《沙漠族长驭爱记》 第一章 广阔无垠的沙漠在炙热的烈日烘烤下,形成一片令人望而生畏的禁地。几乎没有什么人敢尝试穿越这片被称为死亡之海的大沙漠。然而这里却有着一个美丽的传说,传说在沙漠的某处有片绿洲,那里的人过着与世隔绝的平静生活。长久以来,许多探险队曾试图找到它,但进入沙漠后就奇异地失踪了,没有人活着回来。于是,这个美丽传说的背后总让人感到一丝恐怖。 现在沙漠的地平线上,流动着一支黑色的线条,那是一支过路商队。他们的驼队一路浩浩荡荡地移动着,在空旷而沉寂的沙漠中,清快的驼铃声丁当作响,使得沉闷的空气也变得轻快而有生气起来。商旅的后面,跟着几位年轻人,他们的打扮与商人的服装有明显不同,清一色的考察工作服,一看便知他们的身份,最引人注目的是加杂在他们中间的一位十六岁女孩。她同样身穿白色工作服,面覆纱巾,长发飘飘,额头布满了密集的细汗,却还一副精神十足的样子,灵活的黑眼珠不停的流连顾盼,丝毫不感疲倦乏味。 她就是新城的楚氏财团的宝贝千金楚琪。父亲一心想培养她哥哥楚斌进入商界早日成为楚氏下一任总裁,无奈楚斌对考察探险情有独钟,这次寻找沙漠绿洲的探险计划还是在他执意坚持下才使父亲勉强同意的。但令老头子始料未及的是宝贝女儿也竟然瞒着他加入了探险队,当他发觉她失踪时已望尘莫及了。至于其它的成员都是楚斌的同学兼好友,并且都对探险十分热衷。出发那天,他们见队长带了他的妹妹来,个个一脸惊讶,但出于对队长的尊敬没说什么,只有偏激的萧飞不乐意的责问,表示她日后将给队里添麻烦。然而进入沙漠的几天来她的行为非但没有给队里添任何麻烦,还不停地给大家讲笑话和从父亲那里听来的世界奇闻,使得乏味的行程变得有趣起来。萧飞一直没有再说什么。 琪琪眼观同伴们个个打蔫似的不由叫出声:“哥哥,你们还自称世界一流的考察队呢,看来也不过如此,还不如我呢,哼!”绝美出奇的小脸露出颇为自豪的表情。身边的哥哥头戴遮阳软帽不以为然地说:“小孩子懂什么,这是保存体力。”他懒懒地眺望前方,仍旧是一片白的耀眼的沙漠。 谁信这一套?她撇撇嘴,不予认同的调头扭向一旁。左首的雷浩坐在驼背上,一直闭目养神。这时也睁开眼说:“我们已经走了一个星期了,不知前面还有多久的路?阿啸,现在坐标是多少?”队伍最未尾传来声音回答。 “按目前的路程计算,还要一周时间我们才会走到被人称为魔鬼地带的楼兰边域。”队长说:“但愿我们的粮食充足。” “队长,如果楚琪能节约淡水的话,我们也许还有希望。”说话的人叫萧飞,是整个队伍中最令琪琪反感的人,当初哥哥楚斌组织探险队时他是唯一举手反对带她出发的人。眼下他讥讽的语气更是引起她强烈的不满,拧上正在喝着的水袋质问:“萧飞,你什么意思?”敌视的表情显而易见。探险队里的年轻人个个对琪琪都是竭力照顾,除了他。萧飞迎上她的视线,漫不经心的说:“字面上的意思,你以为大家忍着饥渴是为什么?”他才不相信这个不满成年的女孩能坚持下去。为了她,大家都尽量减少体力消耗,多留一点食物和淡水给她,她反而变本加厉的竟用淡水浸湿手帕擦脸,大家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没有人阻止。“萧飞,少说几句。”寒啸在后面止住他。 为时已晚,经他一说,琪琪恍然意识到,自从进入沙漠以来他们的食量显著渐少,以前大饭量的哥哥每顿饭也只吃一碗就住口,她还以为他们被沙漠的恶劣气候的影响而没有食欲呢,原来是为了节省粮食,只有自已还傻傻地尽量带头放开肚子大吃。淡水就更不用说了,她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太不懂事了。她越想越难过,看大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眼前一片模糊......她装作迷眼的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水,不料越擦越多,泪水控制不住的奔流而下。寒啸驱使骆驼赶到她身边,掏出手巾给她。琪琪边擦边强作笑脸:“我的眼被沙子迷住了,怎么搞得?” “来,我帮你看看。”寒啸善解人意的接口说。 当晚,琪琪吃得不多就大喊饱了,然后离开他们陪骆驼群在一起。等她走开年轻人们顿时心情全无,默不作声的停止了动作,萧飞不知自已的一句竟带来这样的尴尬场面,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他站起身取了一块干粮,朝几步远正同骆驼玩耍的琪琪走去。琪琪手抚着骆驼的头不住的嘻笑,很开心。听到脚步声她惊喜的转过头:“骆驼能听懂我的话呢!”当看到是萧飞,她神情崐瞬间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成开心的样子:“我以为是哥哥。”头又转了回去,用手臂圈住骆驼的颈,不时地拍拍它,在它耳边说着悄悄话。 “我们还剩一块干粮,大家都吃饱了,你吃吧。”萧飞递给她说。 “不了,我已经吃饱了。”她调头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这时一声不好听的声音不失时机的从她肚里传出,这下谎言露馅了,强装的笑容僵在脸上.甚为尴尬。她猛得把头转了过去,贴在骆驼身上,为什么自已连一个谎言也装不像?萧飞一把扯过她的手把干粮塞给她,然后大步离开。虽然没有说什么,却让琪琪受到很大震动。原来萧飞也有好的一面。 沙漠的夜晚很冷,大家开始手脚并用合力搭建帐篷。好在前几天搭过几次,现在越来越顺手了。琪琪无所事事的坐在沙地上,仰望着天上繁星数数过会儿看见周围已经搭建好的帐篷,一跃而起,开心的朝一顶较大的帐子奔去。“琪琪,你干什么去?”队长冲她大喊。 “队长,就让她去吧,你总不能一天到晚盯着她?”寒啸挑起一脚支架费力地支在沙地上,又接过别人递过的绳子系在柱子上。工作快完成了。 “你小子,比我这当哥哥的还护着她。”队长一拍他肩膀打趣说:“是不是喜欢我们琪琪?”萧飞心情不佳地挥帘进到帐子里面。寒啸则不好意思崐地挠挠头,呐呐地说:“我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你呀!连对她表白的勇气都没有吗?这可不象你平常的作风。”两人共同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整个帐篷便搭成功。雷皓进了帐篷里。寒啸坐在沙地上迎着习习凉风,抱着膝盖出神,队长闲来无事就在他身旁坐下来。看着头顶的每颗星星都是那么充满感情,如同初生婴儿的无邪的眼睛,夜幕上满天星斗就象缀在黑色天鹅绒上的钻石,晶莹夺目。过了一会儿,寒啸轻轻叹了口气,队长问:“在想什么?” “我在想,每个人拼命的赚钱,到底图什么?为了能生活得好些,要什么有什么?可钱又不是万能的。不过你和他们又不一样,没有几人能象你一样拥有无尽的财富。可是你却放弃了你父亲为你安排的一切,甘心过艰苦的探险生活,你不为自已将来想想?”他枕着双手平躺在沙地上。 “想琢磨我的心思?”队长说:“那你又为什么愿意随我冒险?” “我生性酷爱探险,喜欢寻找刺激。我是没有家庭负担,可你就不同了..”没等他说完,便被队长打断:“没什么不同,为了探险我宁愿放弃一切”语气那样坚决,不容置疑。 “我知道你不喜欢听别人说你很有钱。”寒啸拖着长声:“你总得为你父亲想想吧?” “我们谁也不能预料将来会怎样,能拥有现有的时光做自已喜欢做的事这不是人生一大乐事吗?至少多年之后,我可以自豪地对自已说:我曾为自已热爱的事业付出热血、汗水、和青春。我无怨无悔。” 寒啸长长呼出一口气,“如今象你这样忠于自已的人不多了。” 不远的帐子里传出几个人压低的笑声,似乎不想妨碍其它人,其它帐篷里也是如此,除此之外,就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夜晚的大漠,原本就是死一般的寂静,窃窃的私语越发显得沙漠空寂与浩翰。楚斌翻身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土:“该叫琪琪回来了。”来到几顶白色帐篷之间,不知她现在哪顶帐里,总不好打扰人家的睡眠。他压低声量喊着琪琪的名字。就见调皮的妹妹从商队的头领阿尔罕帐篷里掀帘而出,满脸笑意的冲向哥哥,他伸手抱住她。琪琪双臂环绕着哥哥的腰说:“今天过得真高兴,他们都是一群很风趣的人。”现在已是黑夜,她的红仆仆的小脸仍然布满了密集的细汗,发丝成绺的贴在前额,很热的样子。 “回去睡觉,别再打扰人家了。”他疼爱地在她妹妹额前吻了一下。 “哥哥,阿尔罕大叔说他们明天就要改道朝西南走了,不再与我们同路那我们怎么办?”琪琪小声告诉他说。这早在他预料之中,所以随口应道“我们继续朝西走。” “就我们几个人?”她不放心地问。 “怎么了?当初说好就我们几个人的,你害怕了?” “我喜欢阿尔罕大叔。”她难过的叹气。快到帐篷时她突然想起什么兴奋叫道“对了,他们邀请我们到库铂镇坐客,我们去看看好吗?” “这要跟大伙商量商量才行。”他跟她进到帐篷里面,反身用沙土压住被风鼓动的门帘下端。密不透风的帐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琪琪小心的移动步子,生怕踩到谁,但还是冷不妨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整个人仆在了布单上,她叫了一声。“是谁?” 萧冰的声音晌起:“是你不小心。” “我已经够小心的了,你不会让开一点地方吗?”她反诘,颇为不满。原来她踩到了萧冰的脚踝,两人真是一对冤家,见面就吵,这次也不例外。眼看两人又要开吵,寒啸立即把她扯到自已这边:“好啦,好啦你让一下他不就行了。” “喂,到底是谁让谁?”萧飞不服气地问。 “当然是我让你,是你不对!”琪琪不示弱地顶回去,队长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倒在一头躺下。萧飞真不愿理这个小煞星,躺在地上拉过一条毛毯不耐烦的直盖到头,寒啸笑嘻嘻地抚把冷汗,总算一人休战,不然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谁也无法预料。他哄着琪琪:“我给你讲故事,你要乖乖的睡觉。” “好啊。”她听话地躺在他身边:“我想喝水。” 烦死了,萧飞捂上双耳,一听到琪琪的声音就不舒服。倒是十分佩服寒啸的耐心。听见喝水的声音,再后来,所有人都躺下了。此刻的安静很难得,但下一刻又响起寒啸低低地在她耳旁讲故事的声音。萧飞把头捂在被里低声嘀咕了一句:“又不是小孩子还听故事。”声音虽小,可是琪琪却听得一清二楚她火冒三丈地翻身坐起,扬拳向萧飞击去,于是隔着毛毯象打肉棕般的被挨了十多下,他忍无可忍正要教训她,寒啸忙识时务的架开二人,将琪琪劝开,说道:“算了,算了,大家休息吧。” 琪琪忿忿不平的忍气坐到一旁。 本来已经入睡的雷皓突然翻身坐起爬到角落处,从旅行袋里翻出记事本打亮手电筒,开始在上面愤笔疾书。有写作狂的他连黑夜都可以不睡。刚才打斗的情景使他有了题材。前几天还在抱怨除了记录日程和天气,没什么好写现在,他不那么想了。 沙漠的夜晚很冷,所有人都在酣睡中,一直作恶梦的琪琪吓出许多冷汗不住打哆嗦的她将毛毯一再裹紧,仍抵不住满帐的冷气,究竟怎么回事?她感到浑身象棉花团似的,虚弱无力,寒啸的一支手臂压在她的身上,迫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坚持一会儿,头也开始疼了,她的意识始终在昏昏沉沉中忽远忽近,哥哥在哪儿?她**出声。萧飞闻听琪琪那边不断的产生动静,心烦地调过头去,声响还在持续,睡意全无的他睁开眼。忽尔意识到一个黑影从琪琪那边慢慢出现,晃来晃去。是什么?“有人!”他大喝。 他话音刚落,那个黑影便一头栽了下来,横着倒在另外几个人身上。经她一压,加上萧飞的大叫,那几位睡梦中的同伴立刻受到惊吓般地跳了起来 “是谁?” “发生什么事?!” “有人袭击我们?” “快打手电!”有人大喊。他们不约而同地去拿手电筒,于是几束光共同射在倒在地上的祸凶身上━━琪琪!众人大惊。队长上前一把抱起昏过去的琪琪,接触到的身子那样柔软无力,衣服全都被汗水渗透了。 “你们看着她,我去找阿尔罕。”同伴首次见队长这样焦急,一向平静的脸上满是担忧。他闪身跑了出去。 “几个小时前还活蹦乱跳得,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寒啸用湿毛巾拭去她额头上的汗,无限心疼的口气说。萧飞把头扭向一旁心里同大家一样难过,但他从不说什么。雷皓安慰大家:“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吩咐他们将病人放平,这时阿尔罕赶来了,后面跟着队长和其它几位商人。几番细细察看后,阿尔罕舒了口气:“不妨事,这是沙漠反应,她有些脱水,可能还受了一点风寒。”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喂她喝了下去,琪琪苦得轻皱着眉头,依然昏睡着。阿尔罕把剩下的药粉交给楚斌说:“我这儿还有几包药粉,隔两个小时喝一付,不用到天亮,她就会醒来。” “谢谢你。”队长接过药。 “不客气,琪琪这样讨人喜欢,谁也不会看着她受罪。”阿尔罕拍了拍他的肩,嘱咐了他几句如何看护病人的话,便带人回去了。队长把妹妹身上的被子盖好对其它人说:“你们先睡吧,我一个人照看琪琪。” 雷皓打着呵欠,倒地就睡。萧飞犹豫了一刻,也回去躺下。剩下寒啸陪队长一起守着。“你也睡吧,寒啸。” “反正我也睡不着,坐一会儿也好。” 次日清晨,阿尔罕带人来看望琪琪,经过队长和寒啸一夜细心照料,她的病情逐渐好转。此刻她已醒来正笑眯眯地望向他们。阿尔罕笑着打趣道:“啊,我们的小天使,现在感觉怎样?”在她身旁俯身探视。 “好多了。”她抚抚发晕的头,苍白的小脸有了几许血色。 第二章 次日清晨,阿尔罕带人来看望琪琪,经过队长和寒啸一夜细心照料,她的病情逐渐好转。此刻她已醒来正笑眯眯地望向他们。阿尔罕笑着打趣道:“啊,我们的小天使,现在感觉怎样?”在她身旁俯身探视。 “好多了。”她抚抚发晕的头,苍白的小脸有了几许血色。 阿尔罕抚摸她的额头,“不很烫了。看来真的好些了,昨晚你的额头可烫的吓人啊!”他穿着一身宽大的民族服装,脸上慈善的笑容令琪琪想起了看到了去世的爷爷,她钦佩而赞赏地说:“你真像西方传说的善神。”逗得众人大笑,阿尔罕摇头:“西方的神是位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我现在可是个老头子啦!” 一会儿,阿尔罕引队长出外谈话,萧飞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声。阿尔罕在同楚斌商量如何妥善安置琪琪,只听阿尔罕说:“你们这帮小子不顾自已危险,可总得考虑一下琪琪嘛!她还是个孩子。”叹气的声音。萧飞暗自思忖:也许琪琪要与他们分开了,想到这儿,心头仿佛压上巨石般沉重。果然听到阿尔罕在说:“不如这样:你们随我们去库铂城镇,等琪琪的病势好转再作打算如何?她这样弱的身子怎么经受得了连途奔波。” 队长没有说话。萧飞双手抱胸,站在门帘处偷听,心下暗自埋怨:早劝告过队长不该带琪琪来,这回看他怎样决定?调头看了一眼病中的琪琪,那个活泼开朗的阳光女孩此刻却打萎般的偎在寒啸怀里,生气全无,他怜惜心顿起,又希望尽快使她好转。他的心真矛盾啊!好半天,队长决定道:“好吧,我去问问同伴,探险一事必竟不是我个人的意思。” 见队长掀帘进来,萧飞说:“队长,按你的意思办吧,我们听你的。”转身离开了,队长乍一愣,方才知道他一直在偷听他们的谈话,即而点点头于是事情就这样决定,改道前往库铂城镇。 琪琪和阿尔罕同乘一匹骆驼,由他随时照料病人,楚斌与其并肩同行。顶着如火如荼的烈日,大家汗淋如雨,阿尔罕为她戴上面纱,用来遮挡阳光她晒得昏昏沉沉,还不忘听着随身听放录的音乐。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目的地进发。 中途停顿体息时,阿尔罕发现琪琪竟然赤着脚,只见白如玉雕的小脚被阳光晒得白中透红,再过一刻,皮肤会被晒退一层皮也说不定。琪琪解释她是怕热才脱掉鞋子,阿尔罕听后又怜又气,她怎知大漠的阳光有多毒?摇摇头找到一块白布将她双脚包裹起来。 她靠在阿尔罕的怀里睡着。商队继续前行。 天黑之前,商队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库铂城镇。镇上的人看见他们回来丢下手中的活计,欢天喜地包围过来,口中喊着阿尔罕的名字,孩子们追着骆驼后面跑。对待楚斌他们就象对待某国的使节一般,气氛欢庆又隆重。虽然没有鲜花,没有鼓手,没有礼仪小姐,但是他们却受到比国家首脑还更热烈的欢迎仪式,商队领头阿尔罕招手向两边的当地族人示意,还有人半途中拦下他们,请他们喝自家的清水如此纯朴的风情深深吸引了外界来的年轻人们。喧哗的喝采声吵醒了正在昏睡的楚琪,她一手扯着阿尔罕的衣袖,一手掀开遮住视线的面纱,哗!眼睛顿时变得大的。她看到了什么?一个与他们熟悉的现代世界完全不同的境地。这里的人们穿着各式奇异的服饰,是她从未见过的:女子们大都头戴面纱,身穿各色美丽的衣裙,华而不俗,具有浓厚的民族特色;男子则是或黑或白的长袍,头上戴的头巾与项间系的围巾同色,多是方格图案,腰间系着亮闪闪的金腰带,加上头巾上的各种精致无比伦比的饰物,好象每个人都仍为富有。琪琪睁大眼睛惊异的打量着每个人,同样,那些人们也在新奇的打量外来人,尤其与商队领头同乘一匹骆驼的漂亮女孩。那付倾城倾国的绝世面孔,足以震撼在当场所有人。琪琪知道自已算是漂亮的了,因为在新城学校时,她被公认为校花。可看到外人打量自已时那似痴似呆的眼神,浑身就感到不舒服。象在欣赏动物一般。 同样受观注的楚斌一伙青年人也面面相觑。萧飞厌恶这样被人围观,面对姑娘们投来的热情眼神,总是皱着眉头硬生生瞪回;不象寒啸到哪里都不崐忘摆出自认为最为帅气的势态显示自已;书呆子雷皓则是掏出本子,不迭着记录着自已的所见所闻,生怕会遗漏什么,又忙不过来的叫楚斌帮忙照相。他们之中只有队长还算自如,保持着很有气质的冷静态度,到底是出身名门世家在任何时刻都能保持独有的风度,但是墨镜之下的眼睛正在假寐。 骆队慢慢行进,一路总有许多沿途的人们向他们招手。“每次你们回来都这样吗?”萧飞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问道。“没想到他们这样热情!” “我们族人天生好客,况且你们又生得这般俊武。”阿尔罕笑呵呵地打趣道。寒啸摆出他的招牌笑容,很得意地看向偎在领头怀里的琪琪,希望她听到了刚才那句话。“琪琪,好些了吗?”他问。他的笑容又吸引了众多姑娘们的视线,她们不止看向面色温和的寒啸,还有萧飞。但是凡飘往他的眼神,都被他不自在避开。 萧飞揪着阿啸的衣领,粗声粗气的恶声说:“收起你那付可恶的面孔,恶心死了!”刚说罢,有人将一朵花丢向他的怀里。 人群中站着一位气度不凡的男子,他的白色头巾和绣有金边的黑色面纱将其大部分面孔遮住,眼睛一刻不离盯著琪琪,琪琪正转动灵活的黑眸望着其它景物。丝毫没有意识到那双陌生的眼睛。他从腰间卸下一块宝石向她丢过去━━ 阿尔罕忽见一瞬红光闪过,伸手接住了它。 “是什么?”楚斌围过来。手掌摊开:原来是一颗硕大的红宝石!楚斌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等硕大的宝石世上罕见。怎么有人竟用它来打人?心中困惑不解。 阿尔罕解释说:“这是我们族里的习俗,看到自已喜欢的女子就用随身的宝石来敬送,这叫上礼。只是.....”他用眼光搜寻人群,没有找到上礼之人。楚斌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很奇怪那人为什么不露面。” “刚到贵地,就有人给我妹妹送礼,真是不错!”楚斌接过来把玩,琪琪也要看,于是递给了她。“这是别人送给你的。” “送给我的?”她也是十分惊奇。“这可是我收到的礼物中最贵重的”说话间,驼队离开了此地。他们一直行到一幢别墅前才停下,在领头的招呼下,商队的人们开始动手将货物往里搬运,阿尔罕领着客人从中间第二道大门穿过,里面又是一片新天地。楚斌看到商队的人正将货物搬入另一扇门。只凭府地便可看出阿尔罕在当地可称得上富有的人了。阿尔罕叫女仆扶琪琪到后间休息。安顿好病人,楚斌一伙被引入前厅叙话。 一袭白色长袍,头覆黑色面纱的人,站在窗户前,独自面对落日的夕阳沉思。身后的侍者在轻手轻脚安置他的寝室,不敢惊动主人。天色转暗,夕崐阳收起了最后一丝余辉,这时一位仆人匆匆赶来跪在地上,肩头停有一只苍鹰,对他报告:“族里飞鹰传书,请族长回返。” 他转过身,脱去长袍,问道:“关于那名女子,你打听到什么消息?” 仆人恭敬地回答:“她是跟那几名探险的年轻人来的,途中不适,所以改道被阿尔罕请来做客。” “下去吧。” 琪琪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玩弄着红宝石,她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仍在楚斌的禁足之中。同伴们光顾自已玩乐,也不管她如何?真让人闷气。这几天里,幸好有寒啸在陪她,每天给她讲自已的所见所闻,才使她不至于被闷坏。她叹口气,这时阿尔罕派给她的仆人仙奴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托盘。她灵机一动,突然翻身坐起来:“仙奴,今天你陪我出去逛逛,好吗?” “好啊,等我给你梳洗。” 初到外面,琪琪的顿时精神抖擞起来,跟着仙奴来到集市上。这里人来人往,热市非凡丝毫不亚于现代的商业区,琪琪对每一件物品都好奇地拿在手上,爱不释手的玩弄好半天。仙奴耐心地陪在一旁。她们每到一处,都有许多视线交织一起落在琪琪身上,她已经习惯了。 天生热情好客的卖家看到漂亮的琪琪走过来,从货物中选出一样送给她,琪琪笑眯眯地道谢。很快这里的人都知道她是大商人阿尔罕的客人。仙奴走开去买东西,留下琪琪站在原地左瞧右望,不久一个饰物摊将她吸引过去。崐于是索性蹲在那儿细细挑选,窄小的过道潮来潮往,一位小伙子大声吆喝着骑马猛冲过来,行人见势纷纷给他让路,躲闪不及的便被挤向一旁,琪琪刚直起身想看个究竟,那人已经冲过来了,琪琪被周围躲避的力道冲击下连退好几步,一时收不住脚,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后仰去━━ 她大惊!就在那一刹间,有人及时出手扶住了她。惊魂未定的琪琪转身不忘抱以一笑:“谢谢!”那人黑色面纱上方,一双深邃的眼睛深沉而异样的凝视着她,不发一言,目光在她面庞上扫视,扶她的手早已忘记收回。琪崐琪迎向他的视线,竟然感到莫名奇妙的想避开,从来没有人这样露骨的看着她,除了那些不良少年。可是这人不象坏人,他大众化的打扮,散发着一种凛然的君者气势。她哪里知道自已的面孔已然将他深深震憾,为之失神。 琪琪不自在的再次道谢,然后转身跑开。他吓到她了。 转了一整天集市,琪琪仍然乐此不疲,两人又来到了有名的舞场。这里的人男男女女都在场中翩翩起舞,跳着传统的民族舞蹈。琪琪一时兴趣来潮换上一身本地衣裙,在舞师指导下一招一式地学起来,楚斌他们在其它人带领下也来到这个地方,他们看到认真学舞的琪琪不禁捧腹大笑。琪琪瞪了他崐们一眼依旧自我的扬臂扭身。楚斌叫道:“琪琪,四天后本地有个舞节,你要不要参加?” “为什么不呢?”她问。她天生爱凑热闹。 “可是你必须跳本族的舞蹈。” “那又如何,两天时间我就能学会它。”琪琪非常自信的说:“我是个舞蹈天才!”雷皓在一旁为她照相,琪琪很好的配合着。 这里的女孩从小就接受舞师的指导,学习本族舞技。舞蹈一项对于女子来说如同吃饭睡觉一样简单,出色的舞者只要听到音乐就能跟着节奏自由发挥,与音乐浑为一体。但要做到这一点,需要舞者有很强的音乐天份,舞师扬羽便是这一类。她出色的舞技优美和谐,快如疾风,慢如云飘,是全镇公认的舞师,更有甚者,称之为‘舞神’。 她的容貌与舞技一样出色,琪琪在她手把手的指导下,渐渐摸到一点门路。离开她,独自舞起来,逐渐隐入舞场中,与众多人一起随音乐起舞。看崐琪琪流畅的步伐,连贯的手势,一点也不象初学者,令楚斌等人大为吃惊。一曲终了,琪琪提着裙角跑到哥哥面前,双手背于身后优雅得用当地的礼节行礼,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同时面露胜利的表情看他。那眼神似乎在向楚斌示威。楚斌却没有注意到她,眼神正一瞬不瞬地射向她身后,转过身一看,原来舞师扬羽下场了,她无与伦比的舞技将在场的所有女子都比了下去每一个转身,每一个动作无一不是舞师的绝技,天哪!真不愧是舞神!琪琪不禁看呆了。扬羽还在随音乐起舞,行云流水般的美妙舞姿吸引了在场的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楚斌。 终于,一曲结束,楚斌不由得用力鼓掌,扬羽回头看了下这边,很快消失于人群中了。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琪琪回过头,看见雷皓正气急败坏的摔打相机,口中低低喝骂:“该死的,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时候坏了真倒霉!”刚才只顾出神的欣赏舞师的舞姿,竟忘了拍照,等快结束时才开始手忙脚乱的摆弄相机,可惜晚了,音乐已停止。萧飞拿过来看了一眼,马上又丢给他:“笨!胶卷用完了。” “什么?是胶卷的缘故?怎么可能?”雷皓后悔不迭,刚才只顾给琪琪拍照,忘记换新胶卷了。 “别担心。”寒啸说:“等舞节那天,再拍照也不迟。” “对,对,我得提前做好准备。”雷皓喏喏应声。 “可是你已经拍完了所有的胶卷。”寒啸又告诉他一个坏消息。 “你这坏小子!”他气得大叫:“怎么不早说!害我把仅剩的胶卷都浪废了。”一旁的琪琪不高兴了,冷眼斜睨着他,拖着长调问:“怎么?给我崐照是浪费吗?”雷皓沮丧得提不起兴致来,没有理会她。 “好兄弟,我这儿还有几卷胶卷。”雷皓的头突然抬起,眼睛在发光,寒啸的话还没说完:“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快说!”雷皓已经顾不得其它了。 “其一,你要给琪琪拍几张最棒的照片。”第一个条件。 “没问题。” “其二,”寒啸把头凑近他耳旁,小声的威胁:“把你的记事本拿出来让我看看。” “做什么,我要留作今后的资料用,你要它有什么用。”雷皓最宝贝那个随身携带的记事本了,日夜放在身边。 “你在上面写我的坏话也说不定噢?”寒啸看雷皓犹豫不定,干脆得一摆手:“看你这么为难,算了。” “你不借了?”他松了一口气。好象刚从战场上抢救回宝物似的。 “不借了。”寒啸答应他。 “那胶卷?”雷皓面带微笑,问道。琪琪替寒啸回答:“免谈喽!” “什么,不借了!那可不行!”他一跳老高。追着寒啸不停地讨好他,看记录本不成,胶卷又必须要,他可真费尽心思了。 第三章 “不借了。”寒啸答应他。 “那胶卷?”雷皓面带微笑,问道。琪琪替寒啸回答:“免谈喽!” “什么,不借了!那可不行!”他一跳老高。追着寒啸不停地讨好他,看记录本不成,胶卷又必须要,他可真费尽心思了。 琪琪无聊地左瞧右看,发现哥哥不见了。奇怪?他去哪儿了?突然她想起刚才的一幕,马上从人群中寻找扬羽的身影,她也不见了。这么巧?琪琪恍然大悟,暗自笑了起来。一只手搭上她的肩,是萧飞:“我们回去吧。” “好,寒啸、雷皓、我们走吧。”琪琪招呼他们。 “队长呢?”书呆子问。 “不用找他了,”琪琪鬼诡的一笑:“没准他现在早把我们给忘了。” 晚上,沐浴后的琪琪披散乌亮的长发,穿了一件宽松的睡袍,就在卧室内赤足练起了当地舞蹈。仙奴碰巧推门进来,看到舞中的琪琪颇为赞赏的说:“琪琪小姐的舞姿真美,几乎可以同扬羽譬美了。” “那里。”琪琪口里这样说,其实心里已经得意得乐开花:“我比扬羽差远了,扬羽舞得才叫美。” “听说,楼兰族的族长也来了。”仙奴满是期待的表情:“每年他都来参加我们族的舞节,然后选几名跳得最出色的女子去他们城里。” “那是为什么?楼兰比这里好吗?”她问 “当然啦,楼兰有数不尽的宝石,有最美的华宅,那里比天堂还美!” 琪琪家族的园林在世界上都是数一数二的,她一直认为那里就是天堂。听仙奴的口气,难道楼兰比家族园林还美吗?转念一想,她突然问道:“楼兰也沙漠里吗?”说不定仙奴口中的楼兰就是外界传闻的绿洲?如果是真的这回探险可就容易得多了,想着想着,不留意脱口而出:“好极了,我们探险队正要去那儿。” “你们去不了的。”仙奴摇头,断定。 “为什么?”她问。 “我也不知道,楼兰周围被一种奇妙的法力包围着,没人能顺利到达那里。在你们之前,还有两支探险队来过,听说他们都葬身在沙漠中了。” “这么可怕?”琪琪才不相信什么法力呢,现代技术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这样一来哥哥他们的冒险才有价值嘛!“那楼兰族长为什么能来去自如?” “外面人都说,楼兰族长拥有一种能力,但是究竟怎样就不知道了,想必他可以破解这个谜吧。” 门外有关门的声音,是不是哥哥回来了?琪琪跑了出去,她要把这件事告诉他。果然楚斌刚回来,正在脱衣准备休息。门突然开了,琪琪怪模怪样的看着他。“这么晚了还没休息?”他问。 “你不也一样吗?”她反问,趴在他床上看着哥哥。他沉静的脸上看不任何迹象,他跟扬羽没发生点什么?她纳闷的想“你有事吗?”他问。 “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琪琪把从仙奴那听到的事情讲给他听,楚斌感兴趣的在床上坐了下来,认真听着。最后欣然一笑:“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们的目标就明确了。”她拄着哥哥的肩用手指点他头顶:“哪,我打听出这么重要的消息,有什么奖赏?” “好了,谢谢小妹。”他把她从床上抱下,疼爱的说“早点休息。” “这就赶我走。”她不甚乐意的坐到对面的椅子上,双臂趴在椅背上“不说点你跟她的事情?” “我跟谁?”楚斌奇怪地问:“你今天怎么了?说话不明不白的?” “算了,早晚我会知道的。”琪琪笑眯眯的离去。门刚合拢,琪琪的头又探了进来似乎还想说什么,但遇到哥哥的目光,忙识实务的缩了回去。楚斌真搞不懂琪琪在做什么,无奈得摇了摇头。 舞节将至,附近各部落的人都开始朝城镇中心汇集,因为镇中心有片开阔的草原,例来被作为舞节的场地,所以人们在那儿搭帐篷,预备迎接今年中最盛大的节日。琪琪没事就往那里跑,不然便是去扬羽那里学习舞蹈,时间消磨得很快,一眨眼舞节即至。 来到舞场,这里已经与前几日大为不同,那些数不清的各色帐篷,密密麻麻挤缀在草原上,使开阔的草原似乎变小许多,来往走动的人群热闹而喧哗到处洋溢着欢乐的气氛。这样大的规模,楚斌一伙年经人还是头一次见到,真令人叹为观止。他们随阿尔罕来到这里,选择一块平坦的地面,铺上地毯崐摆好水果,点燃香烛,和大家做着同样的动作。琪琪的绝美面孔加上漂亮的衣饰点缀,在本族姑娘中尤为注目。 阿尔罕很自然地拉琪琪坐到自已身边,这一举动引起阿尔罕亲友们强烈的不满,罕主有钱有势,能与他并肩坐于一处代表着一种地位,无论如何也排不上外来人。不甚乐意的亲属们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字排开视线时不时飘向这边,目光中充满了嫉妒和仇视。阿尔罕对此视若无睹,楚斌看在眼里同萧飞等人交换了眼色。离舞会开场还有段时间,琪琪不安分的跑开,贯穿于人群中寻找着乐趣,顾盼游移间她突然感觉有人注视她,这种感觉从一踏进草原就扰乱着她,究竟是谁?她四处寻找。许多族人打她身边经过,前涌后挤地人海看得她眼花缭乱。背后某一帐篷旁闪出一个黑影,穿着一身绣有金色花边的黑色长袍,加上黑色头巾和黑色的面纱,显得那样神秘莫测。一双含有某种意味的视线一瞬不瞬的落在不远处琪琪身上。她寻找不到什么,失望地低下头站立半响,转身欲返,不料刚一抬头便迭进他那深邃的目光中,顿时她愣住了。 “咦?楚琪去哪儿?”楚斌问同伴,这样热闹繁多的场面找一个人罔如大海捞针。“这么多人到哪儿去找?” 阿尔罕一摆手:“不妨事,即便找不到,也会有人照顾她。” “我还是不放心。寒啸,你去找琪琪回来。”寒啸很乐意办,马上去了。 不时有熟识的人朝阿尔罕打招呼,阿尔罕一一回礼。舞节气氛逐渐高涨越来越多的人汇聚过来,分别围坐在巨大的篝火四周。楚斌问:“听说各部落的人都到了?” “对,全镇的人都在这儿,看吧!”阿尔罕兴致高昂,豪迈地扬手向天。 “欣赏一下我们族的舞技。”隆重的舞节通常由德高望重的人来担当主持,阿尔罕理所当然被推选为主人,在他手势下,一队妙龄女郎出场跳起了开场舞,美妙的音乐,轻盈的步伐,顿将全场的喧哗声压了下去。 这人是谁?琪琪呆呆地望着他,那双眼睛好象在哪儿见过?陌生男子没有说话,他们就这样不作声地对峙着,他的目光令人无法遁形。她越来越感到困惑和不知所措,这时,寒啸的声音意外的传来,打破了他们之间令人窒息的僵局,“琪琪你原来在这儿”他跑过来,一把将她搂入怀:“你哥哥叫我来找你。”琪琪的紧张感顿化舒解许多,迫不及待的要拉寒啸远离此地,她忍不住回头想再看一眼那名古怪男子,而陌生人已经闪身消失了。 琪琪和寒啸回到阿尔罕座位旁一起欣赏舞蹈,欢快的舞曲,终于使她不定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楚斌边吃水果边听寒啸在耳旁低语,他扭头看了一眼,怀疑的眼光在询问寒啸,对方肯定的一点头,两人在打哑语。随后楚斌深有深意的一笑,将目光调向场中。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开首舞结束,人群中站起一位美丽女子,扬羽。按惯例,轮到她出场了。于是,全场顿时变得寂静下来,无数双眼睛落在她身上。扬羽脱去长衣,亮出里面一袭曳地长裙,红艳似火。她一步步走入场中,人们的心绪也随之激荡。音乐声起,她缓慢而流畅的舞起来,每一动作,每一眼神都充满了美妙的音符,突然间,音乐加快,她疾速旋转起来,裙摆飞扬,有如注入生命一般,全场一片叫好声。阿尔罕赞叹道:“不愧是舞神,只有她才能跳出舞蹈的神韵。” 琪琪惊叹地说不出话来,她的舞技即使在新城亮相也毫不逊色,没想到沙漠小部落中竟有这般出色的人物。此刻扬羽的舞蹈比起在舞馆时跳得更为精彩绝伦。有人小声说:“听说族长几次邀扬羽去楼兰,都被她拒绝了。” “是啊,不去楼兰,真是太可惜了。” “如果这次族长再邀请她的话,该不会拒绝了吧?” “有谁知道,以她的个性......”楚斌朝私语者那边看了一眼,他们噤口不言了。 扬羽与音乐浑为一体,继续舞动,简直就象舞之精灵。她身上的银制首饰伴随着音乐一起摆动,给旋律引入一段清亮悦耳的声音,或快或慢。随着音乐高低起伏,她的舞姿也如高山流水,翩然自如,霎时音乐中止,就见扬羽舞了一个旋转猛然间刹住,与音乐不差分毫。周围悄寂无声,似乎音乐仍在耳旁回响。 楚斌突然回过神,先行鼓起掌。于是,紧跟着全场响起了如雷般的掌声,扬羽深深敬了一个礼退了下去。此刻舞节的气氛已推入**。看了许久的人们开始品尝水酒,琪琪也饿了,接过寒啸递给她的水果吃起来。下面,是各族青年大联欢,人们可以毫无顾忌地在族人面前寻找自已心爱的姑娘。寒啸把头凑到楚斌面前:“喂!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如何?” 场中已有少许人自由组合进入场内,远远对面,扬羽正静静的坐在那儿与人交谈,楚斌答应着,拉着他朝对面走去。一直默声的萧飞突然对琪琪开口道:“我们换下座位。”。 “为什么?”琪琪问。萧飞没有回答,面色为难的拿垫子坐到她这一边,他平常对琪琪不言不语,这回自愿亲近的坐到她身边,叫琪琪摸不着头脑。阿尔罕被人找去聊天,雷皓又临时有事暂时离开,只剩他们两人。她没好气的说:“你从来都不理我的,这又为什么?” “别误会,我只是讨厌那边的女孩子。”萧飞冷冷的解释说。他坐的位子有几个姑娘不停地朝他指指点点,不想冷俊的萧飞也有女孩子喜欢哪!琪琪暗自好笑。萧飞不会跳舞,只好干坐着看其它人尽兴。楚斌走到对面,朝扬羽说了些什么,她淡淡一笑把身边的位子让出一个,楚斌坐到她旁边。而寒啸被几个好玩的女子扯入场中,教起她们跳新潮现代舞。琪琪前几日还吹捧自已敢用当地的舞上台亮相,但眼下看着黑压压的人群都关注着跳舞的人心里胆怯了。嘴下只好不停地品尝各种小吃。一位青年走到她面前,躬身行礼邀请她跳舞,琪琪吓了一跳,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不会跳舞。” “我可以教你跳。”那人诚恳的目光实在不好回绝,周围很多人都在关注这边,如果她不去,会让青年人很没面子。 犹豫中时,萧飞开口替她回绝。“她真的不会,如果你不嫌弃,就坐这里品尝一下我们的酒。”青年人道谢坐了下来。琪琪把食物端给客人,小声对萧飞:“你照顾他,好事要做到底啊。”幸好青年人坐一会儿便离开了。琪琪这才松了口气。 不久,同伴们陆续返回,寒啸挤在琪琪和萧飞中间,忿忿不平的说:“楚斌真不讲义气,我还以为他也会跳舞呢,谁知道跟扬羽一谈老半天,亮我一个人洋相!哼,这家伙!” “你觉得很委屈?”楚斌边坐下边说。他转过头来,问萧飞:“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看见有个青年跟你们坐在一起。” “有人请琪琪跳舞,她不愿去。”萧飞说。 “琪琪?”楚斌的嘴角逸出一丝笑意,嘲笑说:“是谁夸口说敢在大众面前亮相,琪琪?”他把妹妹拥在怀里逗她。坐在他们旁边的寒啸不服气的崐说:“琪琪当然不能同别人跳了,她得先同我跳,对不对?” “跟谁也不跳。”琪琪推他们倒在地上,轻快得跳到萧飞身边。亲热的搂着萧飞的脖子冲哥哥说:“我只跟萧飞跳。”楚斌惊异地看着他们,这两人从来都是见面绊嘴,或者冷眼相对,什么时候相处得这样友好了。萧飞脸色极不自然,却没有推开琪琪,她知道以萧飞的性格,就算给他一座宝藏他也不会跳舞,这比杀了他还难受。所以丝豪不担心出场亮相。 又一舞曲响起,这时,篝火对面突然喧闹起来,许多人在朝一位男子行礼,阿尔罕穿过人群朝那个方向迎去。人们相互询间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大叫:楼兰族长来了。全场姑娘们一听个个面露喜色抬首翘望,那种期盼的眼神不亚于仰接国家首脑,只有楚斌他们无动于衷相互敬着酒。于是一名黑衣男子绕过篝火出现在大家面前,阿尔罕向大家宣布,请扬羽为族长领舞,以代表库铂镇对族长的敬重,接着,阿尔罕亲自上前请扬羽,她走到族长面前微微颔首,知道他们关系的人都暗自祈祷扬羽别得罪族长,好在她没有当面拒绝算是给足了族长面子,然后,她围着篝火旋转起来,渐渐与琪琪这边靠近,离几米远距离她停下来冲他们作了个手势。 “她在干什么?”寒啸不明所以问。 楚斌站起身迎她走去,扬羽满意的笑了,拉着他的手,引他转入场中。雷皓傻愣愣地看着他们,不相信地喃喃自语:“怎么这样,他们发展得这么快?” 琪琪得意地给了他一拳:“我哥哥魅力四射,扬羽当然被他迷住了啊”。 族长开始挑选舞伴了,大家都在耐心等待,只见族长朝外来人的方向走来,他越来越近,琪琪也就看得越发清楚,忽尔她发现这名族长的眼睛那样熟悉,是几次在暗处盯看她的那个人,他的目光分明是在看她,难道他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邀她出场。琪琪的心忽上忽下,紧张极了。不会,他根本不认识她,没有道理邀请她,她一遍遍安抚自已,但他执着的眼神又将她的设想击得粉碎。她颤拌的小手紧抓住裙子,避开他的视张。身后的众多姑娘们低声窃语,掩饰不住心中的激动:“他在看我哪,我该怎么办?” “那是在看我!进场时,他撞了我一下,肯定要来借陪罪的机会邀舞”。 “天哪!万一他邀请我,我可跳得不好。”另一个声音发颤的说。 “嘘!别说话,他过来了。”一阵衣裙摩挲声,后面安静下来。 也许他想邀请后面的姑娘跳舞,我为什么这么紧张?琪琪想到这儿,不安的心才稍作安静。随手拿起一个水果下意识地转着玩,抬起头,意外地发现族长正站在她面前,依然专注的目光紧盯着她,琪琪头脑一片煞白,手中的水果滚落一边,她紧张的张口却说不出话。族长向她伸出一只手,萧飞他们大为吃惊。就见琪琪很费劲的小声拒绝说:“我不会跳舞。” 第四章 也许他想邀请后面的姑娘跳舞,我为什么这么紧张?琪琪想到这儿,不安的心才稍作安静。随手拿起一个水果下意识地转着玩,抬起头,意外地发现族长正站在她面前,依然专注的目光紧盯着她,琪琪头脑一片煞白,手中的水果滚落一边,她紧张的张口却说不出话。族长向她伸出一只手,萧飞他们大为吃惊。就见琪琪很费劲的小声拒绝说:“我不会跳舞。” 族长面无表情的保持同一姿势,看来他会一直这样等待下去。琪琪求助的朝哥哥望去。那边跳舞的楚斌对扬羽说:“我去看看。”想撇下她帮助妹妹。不料扬羽拉住他:“别去!中途退场是不给人面子,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而且你妹妹只能答应族长的要求,没有第二个选择。” “为什么?”楚斌问。 “没有为什么,很久以来就是这样,在舞节姑娘们不能拒绝任何合礼的邀请,即使是仇人。”扬羽低叹。 楚斌看到妹妹孤立无助的模样,心头一软:“我必须去帮琪琪。” “你要守护她一辈子吗?她应该学会长大,象你这样,只会让她永远依靠你!”扬羽说罢,面色蒙上一层淡淡的忧伤,望着远方无限苍穹,忧忧低语:“我已经跟族长玩了四年游戏。”她长叹,渭然一笑。 琪琪不想成为全城焦点,正欲起身,雷皓及时出手盖住她的手,露出以往冷静而善于思考的表情,他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地说:“我们是阿尔罕请来的客人不管你是谁,总该得到阿尔罕的认可,况且我们是外来人,即然我们遵守族里的习俗,你们该尊重我们的礼节才对。” “我同意。”萧飞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族长:“琪琪,坐着别动。” 虽然平时同琪琪吵架不可开交,但对外人,他们还是站在同一条阵线上族长不为所动。丝豪未把他们的话放在眼里。音乐在空中回旋,全场的注意力却聚中在琪琪身上,百般无奈琪琪最终还是无可选择的站了起来,把手交到族长的手中,脸上带着楚楚可怜的神情。尴尬场面一过,舞会又恢复了如初欢笑声,聊天声,打闹声...... 琪琪看到许多姑娘向她投来怨恨和嫉妒的目光,暗想:一定是自已做错了什么?惹恼了她们。可她并不愿出场跳舞,尤其是同族长一起。他太固执了,毫不在乎别人的为难处境,当时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族长默不作声得看着她,接触到他的目光,她有些恍惚和迷茫。 他低声问:“你是谁”。 琪琪的神思正游逛在虚无中,突听他说话猛然间回过神,抬头看他。“你是谁?”他再次问。 琪琪咬着下唇,没有回答。他那种审犯人似的语气令她不满。族长冷冷地替她回答:“你们是来探险的,也想得到楼兰数不尽的宝藏!对不对?”他竟把探险队看成坏人了。说着,揽在她腰上的手猛然间收紧,致使她控制不住的跌进他怀里,她忙用手抵着他的胸稳住自已,急急争辩:“不、不是我们只是想搞清为什么许多人会在沙漠中消失,没别的意思!更不是窥视你们的财宝!” “其它考察队也这样说过,我不相信。”他的语气令琪琪心神不定,他好象与其它探险队接触过,那么为什么不相信他们,他会扣留他们吗?他不再说话了。直到音乐终结,他才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如果你们执意探险,记着一直朝西走,其它地方到处都有流沙,没人能通过那里。”琪琪惊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他送她回座位,但还有几走远便撇下她走了,琪琪站在那儿望着他的身影,心乱如麻,满脑被流沙这个恐怖字眼占据了,一遍遍在耳边回响━━ 舞会过去好几天了,族长好象在城中消失一般,不见了,参加舞会的人陆续返回他们各自的领地,往日拥挤喧嚣的场面恢复如昔。 这天,琪琪正在午睡,门外低声吆喝的众多人声不断传入耳际,打扰着她的睡眠,躺了一会儿,她似乎听见了阿尔罕的声音。琪琪趴到窗栏处朝外看,只见一队满负物品的骆驼站在门外,好象要准备出门,建筑物挡住了说话的人群,终于,骆队要出发了,当琪琪看到哥哥的身影时,她惊惶地睁大了眼睛。他们要丢下她偷偷溜掉!琪琪顾不得穿鞋,急忙追出门外:“哥哥!” 她大叫着,穿过人群扯住楚斌的衣服,满脸惊惶的神色:“你们要走吗?为什么不带上我?哥哥,我也要去!” 楚斌跳下骆驼,抱了抱妹妹安慰说:“别担心,我们会回来找你的。” “我也去,我也去。”琪琪不依,眼泪涌了出来。 “听话,你受不了沙漠的气候,还是住在这里,等我们回来接你。”楚斌帮她抚顺飞扬的发丝。上次琪琪脱水生病把他吓坏了,后面哪敢再带上妹妹冒险,若父亲知道了,恐怕小命不保。他不断安慰妹妹。琪琪的眼泪越来越多,就是不依。扬羽上前拉过她,琪琪这才注意到扬羽也来了。“你哥哥爱护你才这样做的,别让他们放心不下。嗯?”她柔声柔气劝说。琪琪不情愿地松开了哥哥的衣襟。楚斌冲扬羽感激地笑了笑,翻身骑上骆驼。 琪琪害怕一人处在陌生的环境中,无不担心的提醒哥哥:“你们别忘了接我楚斌点点头,一行驼队出发了,琪琪望着他们背影,突然想起族长对她说的那番话。她朝他们的方向追了几步,大喊:“哥哥,进了沙漠一直朝西别忘了!”这是生命攸关的大事,她差点忘记告诉他们。 “知道啦━━”雷皓回喊。 “小心流沙!”她又加上一句。前边一阵大笑。 “讨厌!”琪琪不听也知道一定是萧飞说了句什么话,他们才这样大笑。扬羽来到她身边,看着远去的身影劝她说:“我们回去吧。” 哥哥不在的日子,琪琪感到万分寂莫,整天手拄着下颔呆呆地望着窗外倾听外面的风声,人语声,和她不断发出的叹息声,真想念他们啊!哪怕让崐她同十个萧飞这样的人在一起,她也愿意。整天一个人待在屋里,闷也闷死了哪还有什么乐趣?阿尔罕整天有处理不完的事务,不能总陪她开心。门外传来仙奴的声音:“琪琪,扬羽派人来传话,问你想不想去牧场?” “好,我换一件衣服。”琪琪马上行动,去见等在外面的人。扬羽对她照顾得真周到,知道她现在最缺乏的就是乐趣。她满脸笑容,奔了出去。 沙漠中移动着四个小黑影,走在最前面的楚斌,戴着墨镜在向远方眺望四周白茫茫一片,渺无人迹,难怪有人称之为死亡沙漠,这里一点生命的迹象都没有,他叹了口气。雷皓取出水袋润润几尽冒烟的喉咙,眯着眼朝四外看,然后问后面的寒啸:“我们走到什么位置了?” “预定路线中,大概走了二百多里了。”他掏出方位测定仪,准备测量一下方向,看了一眼,忙叫喊楚斌他们:“快来看,指针的方向不大对头!崐雷皓和萧飞立刻靠到他身边,楚斌掏出随身的仪器打开。果然,指针在不停的轻微颤抖,不经意看确是不易发现,此时的方向正指在西偏南五十度位置这么说他们的路线偏了很大距离。已经脱离了原路线。 “我们的方向不对!”楚斌朝落后十米外的同伴们说,沙漠刮起小旋风风沙四起。同伴们追上去,与队长聚到一处,雷皓满心怀疑的说:“我们一直在朝西走,而且每两小时测一次方向仪,不可能走偏。” “可仪器总不会错吧,也许,我们真的走偏了。”寒啸说。 “我同意雷皓的看法,两小时前我们测量的方向是指向正西的。”萧飞说“而且一直朝着这个方向行进,决不可能有偏离。” “是啊,如果是零点零几度或是零点几度倒可以接受,不可能偏了这么多度。”雷皓说。他们看向队长,楚斌看了看天色:“我们先休息,躲过这场风沙再说。”风力越来越强,卷起的风沙打在脸上,令人张不开口。大家躲到一个沙丘背面,七手八脚将帐篷支起来,钻了进去。大风鼓动着帐布前后摆动不定,呼呼作响现在他们正为方向问题争执不休,楚斌不以为然的招呼同伴:“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反正时间还长着呢。” “游戏?”寒啸叫出声:“现在哪有心情玩游戏?” “听听队长怎么说。”萧飞止住寒啸的大叫。他想队长即然这样说肯定有一定用意。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我们目前有两种选择,一个是正西方,一个是偏南方,我们可以玩对错出局的方式来淘汰其中一个。”楚斌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纸牌,抽出两张不同颜色的a,寒啸闭上眼耐着性子听队长讲游戏规则,口里嘘着气。门外不远外,骆群聚在一起休息,它们脚下,有一小股沙子慢慢而无声的流动起来崐逐渐形成一个小旋涡,一头骆驼脚下猛然沉落,它马上换了一个平担的地方崐继续卧下。旋涡不断扩大,附近几头骆驼陆续陷落下去,嘶叫声将帐篷里的人引了出来,他们看到骆群在流沙中奋力挣扎,每人心中都被震呆,这就是可怕的流沙!雷皓立刻跑到帐篷里翻出照像机,对准旋涡按动快门,什么危险的境地他还记只得拍照!楚斌万分恼火,气愤地大叫“雷皓!快走,别照了!”流沙正以惊人的速度扩展,他的话刚落,事故发生了━━ 第五章 这就是可怕的流沙!雷皓立刻跑到帐篷里翻出照像机,对准旋涡按动快门,什么危险的境地他还记只得拍照!楚斌万分恼火,气愤地大叫“雷皓!快走,别照了!”流沙正以惊人的速度扩展,他的话刚落,事故发生了━━ 只见雷皓脚下的沙子突然陷落,他站立不稳,一下子滑了下去,并沿着流沙不住滑落。楚斌见状马上招呼其它人拆卸帐篷,雷皓控制不住下滑的速度,眼看就要到旋涡中心时,楚斌将帐篷一头丢了下去,口中大叫:“快!抓住它,雷皓”死亡时刻离雷皓越来越近,他的手仍然够不到帐布。萧飞和寒啸紧张得心都停止了跳动,旋涡的范围还在扩大,其它人情形也不妙。楚斌一急,索性卧在沙地上,使帐布长出少许,雷皓终于够到帐布一角,楚斌欣然松了一口气:“好样的,抓住它!”他用力向上拉,突然间,他站立的一大片沙土突然塌陷,楚斌冷不妨向下滚去,比雷皓的速度更快。寒啸等人蒙了,骇然大惊!雷皓手疾眼快,在他经过身边时,出手抓住了他。旋涡象个巨大转盘般,将所有的下沉物,席卷一空,濒临死亡边缘的两个人仍在斜面上挣扎。平安的萧飞和寒啸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救他们了。 “萧飞,寒啸,离开这儿!你们也会掉下来的!”队长大喊:“快离开。 看着他们在下面挣扎,萧飞他们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沙涡卷入地心。与他生死之交的萧飞失神地跪了下来。堂堂七尺男儿面对这番景象竟忍不住落下眼泪,“混蛋!还愣什么!快走!”队长大吼,“寒啸拉走他!”他和雷皓在拼命向上爬,即使有一丝生机他们也要愤力一搏。在这儿生死关头,不远处出现一队急驰的马队,仿佛上天专门派来解救他们似的短短几分钟时间,他们已到达出事地点。前来营救的人一身游牧民族装扮,他们迅速翻身下马,取绳子扔到沙涡下,危险中的两个人及时抓住绳子,看来人熟练的身手,一看便是出生沙漠和对付流沙的好手。很快,队长和雷皓平安救了上来,他们惊魂未定,向来人万分道谢,不料,下一刻,他们就被救命的来人绑了起来,萧飞等人大惑不懈。他们究竟是敌是友? “算你们命大,跟我们走吧。”其中一人说道。 “你们是谁?”楚斌盯着发话的人。所有人都面覆黑巾,看不清他们的面孔。“会知道的,若不是族长派我们来,你们早就没命了。”那人说。 “你们族长?”雷皓问:“他是谁?我们认识吗?” “就在那边,你们看吧。”领头的人手向远方一指,就见远处沙丘上,一位黑衣人,骑着白马正向这边张望,颇有气势。就见他手一挥,这队游牧首领立即转年轻人:“好了,我们该出发了。”手下一一翻身上马,其中一个牵着他们身上的绳子,显然他们没有空余的马匹,只能让年轻人徒步跟上他们的速度。 琪琪从集市上回来,手中多了一大袋东西,全是些零零散散的平常小工艺品,但在现代化的都市新城却是看都看不到的。她心情愉快地慢慢往回走离阿尔罕的房子越近,古怪的事就越多,沿街谈话的人一看到她经过,马上就止住口,目送她从他们面前经过。琪琪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心里很纳闷:他们在谈什么,神秘兮兮的。到了住所门前,里面传来仙奴的斥责声:“你怎么这样口没遮掩,万一被琪琪听到,主人要发怒的。” “现在琪琪小姐不在,主人也出去了,没人听到。”是搬运工的声音,琪琪对这个声音十分耳熟。他们在瞒着她什么事呢?她站在那儿没动。 “总之,以后要小心,不要让琪琪听到楚斌他们的事。”仙奴放过他。 “知道了。”搬运工应声。 今天一整天,遇到的都是些古怪的事,难道全城人都知道某件事,而只有她被蒙在鼓里吗?是哥哥他们出事了?她不安得闯了进去。仙奴一见她突然回来了,面色一愣,不知她是否听到刚才他们的对话。琪琪上前抓住仙奴的衣服追问:“快告诉我,你们到底在隐瞒什么,为什么全城人都背着我嘀嘀咕咕,有什么事我不知道?你说啊!”她央求。仙奴平静的笑:“你听到了什么?” 看她的样子,根本不打算告诉她。琪琪失望得松开了紧抓她衣服的手。仙奴说:“你别多心,根本没什么。” “那只会使我心里不安。”她低语。随即象一阵疾风似的冲出门外。她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扬羽一定知道。敏感的琪琪决意查个明白扬羽在舞馆教人练舞,见琪琪突然到来,很是意外,她刚刚离开舞馆什么事又这样慌慌张张奔了回来?她迎上去扶住琪琪坐下。“找我有事吗?”一贯平静的表情。 “扬羽,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琪琪双手交所握一起,低着头很担忧的说:“好象全城人都在谈论我什么,我一经过他们,他们马上就转移开话题,故意不让我知道。你帮我问问外面在传扬什么,好吗?”扬羽侧头看着她:“何必在意外面的风言风语,如果发生有什么事的话,阿尔罕也会告诉你的。” “不,阿尔罕不会告诉我。他们真的有事瞒我!”琪琪使劲摇头。 “好吧,你先回去,我帮你问问。”扬羽很喜欢这位来自远方的琪琪,她单纯没有心机,总是喜怒形于色。而且楚斌临走时将她托付给了自已,所以琪琪有什么为难的事,她一定尽力帮助解决。所以当下想也不想便答应了她的要求。琪琪一听高兴的搂上扬羽的脖子:“谢谢,我知道你一定会帮忙的。那我明天再来。”她欣欣然跑出门去。 利用晚间教舞时间,扬羽同姑娘们聊起天,以她聪明的头脑和威望得到一点消息并非难事,姑娘们争抢着将传闻一股脑讲给她听。原来楚斌一伙在沙漠遇流沙,被及时赶到的族长救了出来,但却被囚禁在楼兰不得回返,他点名要楚琪走一趟楼兰。原来是这样。扬羽听后当即沉默了。楚斌这个名字,令她水一般平静的心湖荡起微微的波纹。 当初本该阻拦他们出发,此去楼兰凶多吉少,没有人入侵楼兰后仍平安无事的活着,他们会受到楼兰最严厉的惩处,楚斌只顾自已探险,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是他们忘记了还有琪琪,难道让她独自在陌生的环境中生活?扬扬心情很坏。对镜梳装,镜内映出一张面带愁容的清丽面孔,就是这张面孔曾经给她带来多少麻烦与纠葛。现在又轮到琪琪了,族长想得到什么东西,往往不惜一切以达到目的,没人能逃过他的手心。她该如何向琪琪讲?换上一件新衣,她决定去找阿尔罕。 踏入大门,扬羽碰到阿尔罕的跟班,他是扬羽的舞迷,对她表现得万分痴迷和崇拜,问明来意后立刻带她去见罕主。阿尔罕正在后厅休息,见扬羽突然到来,不用问,便猜得她来此目的。索性开门见山的问:“你想看我如何打算?扬羽?” “说对了。”扬羽随他入座,跟班奉上清茶,美滋滋的站在她身后。 “我已为这事扰心好几天了,族长这样做的目的,你我都清楚,如果我送琪琪去楼兰......”他抚着胡子,连连叹气:“实在有损我的声望啊”。 “外面都在关注着这件事。”扬羽说。 “说起来,你比我更了解族长,你认为,族长真会杀了他们吗?”阿尔罕问。他在库铂镇说起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论起同族长的交情,还不及舞神扬羽,她凭着出色的舞技在所有人心中都占有一定份量,族长也不例外,这一点令罕主自愧不如。扬羽淡淡虚笑,自嘲地问:“罕主何以认为我比罕主更了解族长?”罕主意识到自已无意中触及了扬羽的隐私,当下歉意的一笑:“你瞧!我都老糊涂了。” “其实。”扬羽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说:“族长的性情你我都不清楚但是若在以前,对入侵的人他往往采取不二的选择,处以极刑。但这一次与以前不同,我想,也许会对他们手下留情。” “为什么。”阿尔罕不解的问。 “族长想得到琪琪,这一点你也看出来了。”扬羽看向罕主:“如果他想杀他们的话,就不会冒险去救他们了。他想引琪琪去楼兰。” “的确是这样。”不愧为舞神!阿尔罕点着头,心里暗自佩服扬羽,她不但舞跳得出色才思也格外敏捷。果真不同凡响。“如果不送琪琪去楼兰,似乎也不妥当。”他问“万一,族长恼火起来,楚斌他们岂不丧命?” “踏上楼兰的土地,她还能回来吗?”扬羽低语,“我想楚斌是不会同意这样做的。”一谈到楚斌的处境,莫名其妙的不安便袭上心头,他是个开朗有主见的青年,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记住了他,尤其他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那种气质。如果他死在族长手下,她也不会好过。他是她交往所有人中唯一令她有好感的人。阿尔罕见她若有所思的出神,便默声垂下目光,他们各自想着心事,一时间室内寂静无声。突然━ 扬羽语气坚决的说。“我去!我去向族长求情。” 阿尔罕大感意外:“胡闹!你怎么能去楼兰呢!族长一定会连你也扣留住,我们反而多陪上一个人。”族长曾经几次邀请扬羽回楼兰,都被其拒绝他一定正对扬羽耿耿于怀。眼下扬羽若去了,族长怎能放过她?扬羽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安慰他道:“族长不是那种人。” “我认为只有琪琪能解决问题,毕竟族长要的人是她,我们考虑得再多也只是陡增麻烦。”阿尔罕说出心里话,现在他已是无技可施。 “她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扬羽叫出声,“你让她一个人去沙漠?”情急之下,她离座而起。是啊,楼兰的沙漠连成年人都心怯。何况琪琪一个弱弱的女孩?“我会多派人手送她。”阿尔罕说,他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费神,于是转身吩咐跟班,去请琪琪。 扬羽无言以对。不久琪琪出现在门口,面色白如薄纸,神色十分不自然正怔怔的望着他们“你们有事找我?”她轻声问,看着她绝美的小脸和单薄的身子,看着她清澈的黑眸,阿尔罕突然意识到自已在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这种事他做不出来。况且她能不能忍受沙漠旅行,还是个问题。一时间他叹息着,琪琪将黯然无力的目光滑向扬羽,失真的声音在问:“扬羽一定有事要告诉我” “你哥哥他们被族长留在楼兰,可能要多耽搁几日。”扬羽用她一贯的冷静的声音说。 “为什么?”琪琪唇边噙着一丝悲伤的笑意,眼睛在发红。 “族长好客,留客人多住几日也是人之常情。” “是吗?”她的眼睛盈满了泪珠,脸上的笑容逐渐隐去,随之换上一付不可信任的冷漠表情,轻轻说:“我以为扬羽喜欢哥哥,看来是我错了。”说着,语气突然加重她大叫:“为什么你们还想骗我!”她浑身颤抖着,猛得,转身朝门外冲去。她难道知道了?扬羽同罕主对视。 “我去追她。”扬羽丢下话,紧跟出去。 派去找琪琪的跟班空空一人的冲到罕主面前报告:“罕主!琪琪小姐不在房间,我到处找遍了都没有找到她!”当然不在房间,她一直在门后偷听着他们的谈话。罕主暗暗想,他长叹一声,烦乱地一挥手,跟班退了下去。 万籁俱寂,繁星当头,静静的大厅里,空无一人。黄豆大的盈盈烛光闪烁摇坠,映亮了小片空间,罕主独自站在厅外的空地上,低下头,看着月光透过树技倾泄下来,映在地上呈现出星星点点的亮斑,暗自沉思着。深夜,扬羽带回了神情落莫的琪琪,她脸上有残留的泪痕,青白的唇不发一语,低垂着睫毛随扬羽来到阿尔罕面前。她很纯,很静,有种凌空脱尘的飘渺气质罕主看着她,头脑竟也感到一瞬失神。“琪琪?” 她轻轻的,虚幻的,喃喃说:“我要去楼兰。” 罕主愣了。 第六章 琪琪骑着骆驼在五个人陪伴下,慢慢向楼兰方向行进,他们离开库铂镇已经五天了,酷热的暑天,令琪琪越来越吃不消。沙漠反应一波接一波袭来先是虚汗不止,接着头也阵阵发昏,虽然不停在喝水以疏解干渴的喉咙,但似乎起不到什么作用,嗓子依然干哑得几乎说不出话。这一切她都可以忍受。最可怕的是罕主派给她随行的人中,有个叫亚汉的男子,一直对她不怀好意无论她走到哪儿总能感觉到那双有所企图的视线。他在窥视她。如果没有旁人在场,她不敢担保他还会象现在这样装作正人君子的模样。 一连几夜,她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时时提防着亚汉势机侵犯,只有清晨吃饭时,才敢安睡小会儿。离楼兰越近,护送她的人们越明显得不安,他们怕遇到流沙。在这一片区域,丧生流沙的人不计其数。所以大家很紧慎小心的行进,半天过去了,在他们经历了一次小型流沙后,他们再也没胆量继续前行了,尽管大家无一遇难,但是个个都被吓破胆,谁还敢再陪她呢?丢下一头骆驼给她便调头回返了。亚汉却留下来,这个象豹一样危险的人物,比她独自行走更为可怕。 两人不作声地继续前进。晚上,亚汉搭好帐篷,钻了进去。琪琪盯着他一举一动,始终害怕而不敢踏进一步,抱着毛毯在靠近骆驼的地方坐了下来。沙漠的夜风冰凉刺骨,她拥紧衣服静静躺着,睡楚时时扰袭下,没过多久眼皮就搭了下来,睡过去了。黑夜,冷风吹过,她一阵发抖被冻醒,随之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时,一个黑影从帐篷那边移过来,悄悄的,琪琪顿时惊吓得睡意全无。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见他离近,忙闭上眼睛。感觉到亚汉停在身旁,然后一条毛毯盖在她身上,从头到脚,他细细整理了一番。原来他是拿毛毯给她盖,她心稍安,但还是警惕着,心依然跳动如鼓,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帮她盖好毛毯,却没有离开,他痴痴的注视着她熟睡的面孔,忍不住俯下身,他的唇落上她的额头,鼻梁,继而移到唇边......琪琪突然睁开了眼睛,他吓了一跳。在他还未来得及抱住她时,她一下子闪出几步远警戒的眼神紧张得盯住他。天边露出一泻亮光,慢慢得东方开始泛白,大漠恐怖的黑暗被黎明冲淡开来, 她脚在发软,见亚汉朝她近逼,不由得大叫:“不要过来!”他没有言语,眼睛痴迷得望着她,步步靠近,她纠扯着衣襟,脸色变得苍白,神情慌张地绕到帐篷另一边,亚汉转了几圈突然间,给她跪下了,琪琪一惊。就见他口中若若央求着说:“你别怕!我没有恶意,我真的没有恶意!” “你说谎!”她面色掩饰不住的恐慌。他跪着步步挪动过来,扑到她脚下,万分乞求的说:“嫁给我吧!我会好好善待你一辈子,我愿做牛做马任你驱使!”他急切的叫喊。籍着蒙亮的晨光,她看到他的眼睛惺红,似乎一夜未眠,但她又何尝不是,为提防他,她已经几夜未眠,此刻又被惊吓得力气尽失。他继续大叫:“我知道你去楼兰是救你哥哥!我可以帮你,我有的是力气!求你相信我!给我一个机会!”他对她的痴心几乎烧得他失去理智眼睛流露出的热情过火的样子,吓得她连连后退。 “我愿为你做任何事,只求你嫁给我!”他仆伏在地上。 天边地平线上,出现一行小黑点,正向这边急驰而来。她一步一步后退绕着帐篷躲闪,亚罕一时心急,挥手扯散了帐篷,她大惊,没有了障碍物,他很快追上了她。他一把扯住她的衣裙下摆,放嘴边不住亲吻着,她一动不动生怕他一时冲动,撕碎了衣裙。不敢置信他竟迷恋到这等境地。她捂着胸口,只觉得胃隐隐作疼,想呕吐的感觉。身体不适加上他一番惊吓,她有些神情恍惚快支撑不住了。 马蹄声传来,亚汉慌忙望向四周,只见数人穿着一身游牧黑装,骑着高头大马将两人团团围着,有人厉声命令:“放开她!” 寻视来人,不知谁在发话,亚汉愣愣地松开了手。琪琪终于摆脱了麻烦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迅速跑离他身边。来人中有个身披头篷的蒙面男子向她伸出手,她想也不想跑了过来,能远离亚汉比什么都好。拉着那人的手他健臂一搂,转瞬间,琪琪飞上了马背。刚才得救,她的身子顿时瘫软在他怀里,眼泪顺着面庞静静划下。 他感受到她因惊吓而不住颤抖的身子,不由动怒地命令:“拖他到矿工作若力。”手下立刻有人下马,取绳子紧紧绑住亚汉的手腕,然后牵着绳子另一头又回到马背上。他们要拖着他纵马奔驰。 其它人都先行走了,带着渐渐远去的亚汉的哀叫声,他们还停在原地。那人用手指抬起正在垂泣的琪琪的下颚,她被迫扬起小脸看向他,当看清面具之上,那双熟悉的眼睛时,她雾蒙蒙的黑眸惊讶地睁圆了。他没有说话,眼光始终停留在她脸上,这时,他抬起手,轻轻为她试去脸上的泪痕,将她拥入怀中,怜惜的低沉的声音说:“我险些来迟。”让她的头枕在他肩窝里她没有反抗,任他搂着自已,她太累了,累得连思想的力气都耗尽了。只想好好睡一觉,双手环绕上他的腰,贴在他身上闭上了眼。他一手扯过披风盖她身上,开始纵马飞驰。 不知何时,马放慢了速度,由纵驰到渐渐小溜,继而轻声溜步起来,还不时停下来吃地上的草。他一手护着怀里的可人,一手轻轻掀开披风,露出里面一张因困倦而沉睡着的绝美面孔,她的脸磨挲他胸前的衣服,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贪婪闻吸着他的气息,象个甜酣的婴儿。他终于等到她了,他生命中唯一能震憾他心灵的女子,不管她来自何方,他决意留她在身边,生生世世与其相伴。内心深处某种渴望在悸动着,看到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慢慢涌出。他忍不住摘去了面纱,忍低头替她吮去。 她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眼睛慢慢地张开了,望向环抱她的族长。他也专注的巡视着她,从他深沉,渴望,热情的眼睛中,她感到困惑和茫然,好久才伸出手轻触他的下巴,然后又睡过去。原来她还在梦中。他握住刚刚抚摸过他的那只柔软的小手,放于唇边亲吻。很奇怪她的一触竟然令他的心砰然一动,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那样美妙!他知道,今后的希望快乐一切都将依附在这个女子身上。不由自主,他用力拥紧了她。就这样静静倾听着两人的心跳声,一个极慢,一个极快。 太阳出来了,似乎与以往不同,阳光温柔的泛着金光向万物倾散,还有下面相拥的一对爱人。 琪琪几夜未眠,此刻困乏得躺在他怀里,他有心不打扰她的睡眠,于是便到附近找了户人家借住。这家住着一对老夫妇。他们打开门,见是族长站在门外,还抱着一位姑娘,忙不迭的请他进屋。老妇人转身去为族长准备房间,看来他不止一次的借住这家。族长把琪琪放到床上,凝视半响,侧头请老夫妇代为照顾片刻,便独自出门去了。 剩下他们面面相觑,老妇无法理解的叹了口气:“不知族长又打哪儿找来个姑娘。” “唉!本城姑娘多得是,他为什么总喜欢到外面去找。”老头也说。 妇人走近床前,仔细打量着熟睡中的女孩,欢喜的赞叹说:“多美的姑娘!老伴,她会不会是扬羽?”老头一听,忙走过来细看,思索了一阵,怀疑的语气说:“不是,扬羽曾发誓再也不踏入楼兰的土地,那么烈的性子我看决不是她。” “扬羽若在,也该是这么美吧?”妇人想象地说。 这时琪琪喃喃自语,辗转反侧的不安静了,老妇心下可疑,上前摸了摸她额头,猛然间收了回来,急忙招呼老伴:“这姑娘在发烧!” “是吗?”老头上前试了试手,感觉到她额头烧得烫手,严重的说:“病得不轻啊,你看着,我去找医生。”取过外套,匆忙间出门。 不多时,老头领着一个年过半百的族人赶回,医生为琪琪做了一番诊断按她的脉膊听心跳声,不由得眉头聚到一处,最后从随身的药箱中取出一瓶药交给老夫妇。说:“先把这瓶药汁喂她喝下,下午我再去采药。”老妇认真听他讲解用药的方法。未了,老夫送走了医生。妇人则到户外热药。族长踏进门,瞥了一眼在火中沸腾的药汁,随口问:“谁病了?” “是房中那位姑娘,她有些发烧。”妇人一面温和地回答,一面端下药锅倒药汁在杯中。族长一听,迈进房间的脚立刻收了回来,问道:“看过医生了吗?” “看过了,医生吩咐我把药汁先给姑娘服下,他下午再过来看她。” “好吧,把杯子给我。”族长接过杯子,进入琪琪房间。她已经醒了,躺在床上,正睁着一双清澈的眸子静静望着走进来的他,他把杯子放桌上,转身小心轻扶起她半坐着,轻声问:“你有些不舒服?” “头疼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她哑着声说,看他端来一杯黑糊糊的液汁,奇怪的问:“那是什么?”他端过杯子凑到她嘴边,“喝了它病就好了,尝尝看。”他让她的头枕着自已的臂弯里,喂她喝了一口,就见琪琪苦得紧皱眉头,把头侧向一旁:“好苦!我不喝。”从小到大从没喝过这么苦的东西。他的手扭正她的下颔,面无表情的低语:“喝掉它!” 她想躲开,却被他的手拄住,他强硬得将药汁灌进她口中,苦得她差点呕吐出来,胃里难受得说不出话,他敢强迫!她喘息着,怒盯着他恨然的说:“下次你再这样做,我就....我就....”他可是族长,她一时想不出什么威胁的话,一时气塞在口中。 看她如数喝下,他看似满意的嘴角竟露出一丝笑意。他在笑!琪琪还以为他的脸部缺乏感情神经,永**静无表情的样子呢,她静静的盯着他的眼睛,他看着她唇边残留的药汁低声说:“你唇边还有。”说着低下头来。他要干什么?!她的身子明显一颤。 单纯的她有些惶然心跳,想避开,可后脑被他的手托住,动弹不得。他还是借机吻去了她挂在唇边的药汁,但是随之便一发不可收拾,亲吻带给他欣欣然的奇妙感觉,反而探制不住地引他再次吻上她的唇。她赅然大惊,心跳得飞快,变得不规律起来。她没有了思想,大脑一片混沌,发热。潜意识中手还在挣扎,想挣脱开他的拥抱,无奈他的手臂太有力了,完全没有动弹的余地,索性放弃了挣扎,任他不断索取着,他沉浸于其中,许久,许久.. 终于他离开了她的唇,望进她慌然闪烁不定的眼眸,感觉到她的惊慌失措,慢慢地两行泪水从她的眼角悄然划下━━ 他吓到她了,他太心急了,他的内心深处几分急切几分内疚,但表面平静的脸上只是面露愕然。看她低垂着头,泪水象断了线的珠子纷纷下坠,无限疼惜的拥她入怀中,贴进自已。低声动慰:“如果我玷污了你,就嫁给我吧,我来照顾你一生。”语气那样诚挚,那样动人,可她还在哭泣。 他伸手拿起她胸前佩戴的红宝石链坠在手中把玩着,这是他看到她的第一眼时,送给她的,不知她可知宝石的主人是谁?看她戴在身上心里很高兴. “喜欢这颗红宝石吗?”他问。她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什么,惊讶地抬头望向他,他继续说着:“我还会送你更多,更多,如果你喜欢,我还会把我的一切都给你!”天啊,这番泌人肺腑的话即使冰人听了也会被感动,她头脑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什么。他拥着她不动了,静静地,静静地,一时间屋内悄寂无声。 从日上到日落,她在他怀里又沉沉睡去,没有戒心,很安稳的睡了。 有人轻叩房门,他轻轻放平她躺在床上,盖好被子,打开了门。妇人尊敬的站在门口,询问晚饭的事,他看了一眼床上,让他们先去吃,不许打扰睡熟的琪琪,妇人唯唯喏喏,走了开去。夜晚,琪琪醒了,听见门外低低的私语声,似乎在商量着什么?她听出是这家主人夫妇的声音。妇人在说:“族长如果住在这儿,我们的两间房都要让出来,我倒没什么,随便找个地方都行了,可你到哪去住呢?”忧心的叹气声。 “我可以去邻居医生家借住,倒是你,腿脚不方便,就不要去大老远妹妹住了。”“那怎么办?” “巫师家,怎么样?”老头儿问 “她家倒也宽敞,但是总也麻烦人家,不大好吧?”原来在商量住房问题,为了她这个病人,他们两位老人却要到外面找房住,琪琪十分过意不去,她翻身下床,挪动发软的脚移到门外,打开了门。谈话中的两人一惊,一起看向她,妇人忙问:“你怎么起来了?你身体未好,快回去休息!”说着,上前去扶她。她有一种不同于一般舞女的独特气质,到底那里不同,他们也说不上来,总之,喜欢这个女孩是真的,她没有矫柔造作,没有盛气凌人,那样宁静可心。她望着他们善解人意的说:“我听见你们谈话了,你们不必到外面住,我的床很大足可以睡两个人。” 老妇人难为的说:“这怎么行,向来族长睡一张床的。” “那你们可以在卧室地上加铺张床,床让给族长,我睡地上,不就解决问题了吗?”能得到她的体谅,老夫妇很是感动,口气仍有些犹豫不决:“可族长回来......” “我对他讲,你们不用担心。”结果如琪琪所说,他们在卧室地上加了张毛毯,并无不感激地道谢,出去了。他们不用出外去邻居家借宿了,琪琪心里很愉快,躺在地上,不久欣然入梦。族长回来看到这番情象,颇为不悦,他们竟让琪琪睡地上!想抱她到床上,然后去质问老夫妇为何这样做?不料她刚一碰到床,惊醒过来,看他发沉的脸色,猜到他在为什么生气,忙扯住他的衣袖,阻止说:“族长。” 他返回床头,握住她的小手,眼睛凝视着她的。 她被视线包围,又有些慌乱,呐呐的说:“是我叫他们这样做的,他们年纪大了,不好出外借宿,如果你要睡一张床,我就睡地上,在哪里都一样。” “如果,”他的目光变得柔和了,手指轻轻抚上她光滑如玉的面颊,轻语的说:“如果,我要你陪我呢?” “我和哥哥也常常睡在一起,这张床很大,我想应该没有问题。”话是如此,但是她总感到有些紧张,也许是因为他是族长,楼兰的首领吧?他笑了,把她放到床内,倾身沿床边躺了下来,盖上被子。她呼出一口气,只要他能将就老夫妇就不用受累了,她盖被到头,只露出一张小脸,很快更沉沉睡去。族长没有了睡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视着面前这张面孔,暗自庆幸自已何等幸运得到了一个无价宝贝!她睡着一向很沉,他温柔地拥住她也没有惊醒她,就这样他们相拥睡去。 第二天早上,琪琪醒来,发现自已很自在地依在族长的手臂里,不由得惊了一跳。还好他是合衣而睡。他还未醒,气息吹拂着她的脸热热的,痒痒的,她悄悄往外挪动,不想与他如此接近,突然间,搭在她身上的她的手臂有力的圈住了她,他醒着!她意识到时,发觉他正用一种淡淡的饶有趣味的表情看着她,略带有笑意。看她吃惊的样子单纯而未加掩饰,令他感到很惬意。亲吻上她的额头解释说:“夜里你一直在喊冷,沙漠的夜晚不比你们新城。”“新城?”他的话提醒了她,她突然意识到自已竟然忘记了哥哥他们忘记了她来此的目的,当下内疚得默声下来。他说话出口,也当即后悔了,伸手将她的脸面对着他,拉回她失神的心绪,低声问:“告诉我,想回新城吗?”她想也没想得应了一声。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扶她坐起来把自已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起身走到窗边,望向窗外。清冷的风吹进室内,使人精神倍感清爽舒畅,她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鼓起勇气问:“你为什么抓他们,他们没犯什么错啊?”她以为只有侵犯了楼兰利益,才会被抓受苦。 “这是我们族里的规矩,凡是入侵楼兰的人除了处死之外就是做苦工” “他们不是入侵!是探险,是考察,他们只想察出前人失踪的原因。”她急急的说,看着他。 “失踪的原因?”他重复着前一句话,脸上又恢复成原来平静的表情,眼眸闪过一丝怪异,“我的世界就是凭借这一点神秘才得以维持至今,否则楼兰现在早已被外界号称考察队的恶人们洗劫一空了,还能存活到现在吗”他反问, “可是,我哥哥他们没有恶意。”她没了底气。 “我会调查清楚,你哥哥他们到底有没有心存恶意。”他说。 “我哥哥他们在哪儿?”她追问,迫切地想要见他。族长简洁的说:“在矿场,作苦力。” “我要见他们,你让我见他们。”她急切的望着族长,他回过头走到她身旁,抱着她:“别在我面前再提起他们的名字,如果想见他们的话。”他声音轻轻的,却是不容置疑的说:“或许你表现好些,我会让你们见面的。” “什么时候?”她抓着他的衣襟问。 “不是现在。”他扶她下来,然后摸了摸了她额头,烧已经退了,看得出她浑身无力,还很虚弱,他说:“我带你到我的宫殿,你一定想见见。” 端着锅,望穿秋水,苦苦等待着各位看倌们的打分。 第七章 “不是现在。”他扶她下来,然后摸了摸了她额头,烧已经退了,看得出她浑身无力,还很虚弱,他说:“我带你到我的宫殿,你一定想见见。” 他们真正进入楼兰城了,这里比库铂镇更加热闹,熙熙攘攘的行人来往不息,沿街遍处可见商人们叫卖货物,那些独特的工艺品吸引住她的注意力,族长放慢马速让她慢慢浏览着。他们的衣饰华丽不俗,十分具有东方人的神秘特色,女子们面覆纱巾,看见族长骑马经过,一一停下脚步点头行礼,当目光落在与他并骑一起的女子时,脸上的表情变得惊愕万分。 人群中有人小声私语:“族长从不与女人同乘一匹马的?” 琪琪听见了,想离开紧贴他的身子,无奈他的手臂紧紧地固定着她,连半寸都移动不成,只好放弃了。他明白她的意思,却不让她离开自已。这样她把注意力放在各样货品上,欣赏起形形**的少见的东西。男子们的视线始终包围着她,尽多的饱览人间绝色,那些吃迷的目光令同行的女子们无不嫉妒的瞪视着她,尤其族长低头看她时,竟然露出少见的温和的表情,这一举动,引起所有在场的未婚女子的反感,男子则是玩味的看着族长,那眼神似乎在说:啊哈,我们的族长也开始动情了!那个一贯漠着脸的不苟言笑的族长。他们穿行其中,穿行于众多交织的视线中。 突然,她似乎看到什么东西,回头,透过他的肩臂张望回去,满是急切的好奇样子。于是他调转马头索性让她看个清楚,她的目光惊奇的盯着一个摊前的东西,原来是当地人制作的传统的玩具,专门用来哄小孩子的。摊主见势忙把那个玩具呈递给她,族长从兜里掏出钱给了小商。看到她拿在手中把玩着脸上露出小孩般的满足的样子,也满心欣慰地笑了。接着路边有的小孩开始吵着要那个玩具。 沿街货物玲琅满目且奇形怪状,对所有东西都感到好奇的她看得有些眼花缭乱,她一心扑在上面,尽量可能多的收纳陌生的东西。 人群中有一位红衣女子,她看到族长带着个漂亮的姑娘在马上招徭过市马上变了脸色,急急穿过人群走了。迎着他们,对面走来三个外族人士,他们谈笑风生地,说着什么,中间那人微胖,额头有道暗红色的刀疤,眼睛小小有如红豆般大,虽然衣冠楚楚,商人打扮,仍掩饰不住满身的邪气。另两位一个浅绿色头发,一个瘦如竹竿,形象颇为注目,他们看到对面走来族长和琪琪,眼睛顿时睁大了。他们被琪琪的面孔震憾得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看着族长从他们当中穿过。走出几步远,他们不约而同的调转马头,追随着那个女子的身影。他们相互用眼色传递着什么讯息。 族长二人越向前走,集市就越冷落,人也相对的少些,因为他们进入住宅区了。行至一所大门前,马住了,族长飞身跃下,将琪琪抱了下来。脚踏实地后,门也恰时打开,门口出现了两位美丽的女子。她们一起向族长行礼。 族长揽着她的腰,引她通过庭院,穿过几洞门,拐上长廊,直接到了他的寝宫(正宫),这里除了他和仆人,任何人都不能进入。这一路所经之处,到处是亭台楼阁,假山喷泉,和正值盛开旺季的花花草草,很象古老东方的君主的住地,她不禁心中惊叹:这样远离大陆的地方竟也有这般气势的建筑群啊!进了房间,他说:“这里是我的房间,今后你就住在这里。” “住在这里?”她猛然惊觉,他要她长住于此吗? “我会住在你的隔壁,你不用担心。”他拉她坐到软椅上,显然他误解了她的意思。她打量着周围,房间很大,很舒适,比新城她自已的别墅,有着显著不同的特色。她害怕他会让她一直住下去,看他的意思似乎已做了这样的安排,任何事都在为她打算。这样下去,她怎么回得了新城?当下心情很低落,担心的口气说:“倒象是囚禁我的牢房。” “牢房,你这样认为?”他惊异的问,她在说什么? “那么我可以四处走动吗?”她问。 “当然可以,这里一切都是你的,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他凝视她又在用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她,那只会令她不安,他做的太好了,好得几乎让人时刻提防。她紧接着问:“外面也可以去吗?” “不可以!”他打断她,知道她在动什么念头,然后从她身后搂着她的腰,亲密而威胁的说:“除非我带你出去。” 她反身抬头望进他眼里,想看出他在想什么,可是什么也看不出来,他为什么这样做?这样做的目的?满心的疑问从眸间流露出来,他叹了口气拥紧了她,他的下颔抵着她的头,无限溺爱的闭上眼,他怎样才能打消她回新城的念头?怎样做才能使她留在自已身边?怎样做才能博得她的欢心呢?他心中叹息着。 琪琪脸红了,他的拥抱与哥哥不同,总让她感到莫名其妙的紧张,而且当他每一次贴进自已时,背脊便感到一阵发麻,象电流从中穿过似的。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她沉默了。他离开她,说:“我去给你布置早点,你先休息一下。”望着他消失门边的身影,她怔忡。学校的假期快结束了,她却被困在遥远的传说中的楼兰回不去了,想着想着,她感到好难过。 但愿哥哥他们平安无事,会吗?曾是警校高材生的他们,从来没有做过重体力活,在矿上作苦工,万一挺不住怎么办?听说很多人都因受不了苦而活活累死,他们千万别出事啊!她心里祈祷。 她在室内走来走去,打量每个器具,每个装饰品,真令她眼花缭乱。走出屋外,她坐到院中的喷泉池边,用手浸到凉凉的水中,撩着小水花。这个季节的楼兰,白天热得汗流夹背,晚上又冷得令人打颤。她用手背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池内,清凉的水强烈的吸引着她,想痛痛快快畅游一番。可惜,她的游泳水平仅仅是抱着救生圈扑腾几下,在学校时,同学一听堂堂楚氏千金竟然不会游泳,都觉得不可思议,好象贵族的女孩一定要会游泳似的。因为她害怕水中浮沉不定的感觉,那种虚飘飘的下沉感,令她徒生怯意。所以到现在为止,仍然没有学会游泳。 突然,她机灵一动,她脱去鞋袜,赤着脚探进水中。一时间,清凉的感觉遍布全身。 这时,一位仆人径自走入屋内,将手中端着的托盘放到桌上,退了出去随后进来的族长,看到喷泉旁嘻戏的她玩得格外开心,似乎早忘记了刚才的愁事,不由心慰。走上前去,琪琪的直觉向来很准确,感觉到有人站在背后,于是头也不回的问:“作什么?” “该吃午饭了,你没有感到饿吗?”他抱她离开水池,进入房间,看着满桌她熟悉的饭菜,不由又愣神了,看得出他为此费了一番心思。因为桌上的食物都是新城的常见菜肴。他在解释:“我怕你吃不惯楼兰的食物,所以叫橱子做了新城的菜肴。”琪琪看着食物,不由想起她现在的处境,又想起哥哥他们的状况,当下默声不语。 “橱子怎么会做新城的菜?”她说出心中的疑问。 “因为橱子就是新城人,而且还是新城的橱师呢。几年前跟着一个驼队闯入了我们楼兰,我看他有点本事就留他在宫里。”她点了点头,暗自想着什么。 “下午我去矿场,看看你的哥哥们,如果他们表现良好的话,我不会让他们受苦的。”他的一句话,让琪琪抬起头来,认真听着。 “还有,你不要出外乱跑,我回来时,要见到你。” 她又低下头用银勺搅到清汤,思绪早飞到矿场去了。呆呆地,吃不下饭他伸过手握住她的,疼爱的说:“后天,我带你去见你哥哥。” “真的?”她立刻惊喜的睁大眼睛,抬头看他。是的,只有这样做,她才会打起精神。他内中有一种复杂的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似乎有一丝后悔。但他还是点点头,答应了。把菜端到她近前说:“你要乖乖吃饭。” 琪琪点了点头,开始吃起来。她这才感到很饿。等他们离开饭桌,有仆人进来将残席撤下。然后族长带她走出庭院,参观这里的建筑,熟悉周围。 等他走后,琪琪一个人逛了起来,族长说过同意她四处走动的,于是她专挑没见过的地方转,拐过几个弯路,她突然意识到自已迷路了,忘记了来时的路。她担心绕不回原来的庭院,正在焦急的时候,她看到面前有一个红色大门,从里前传来许多女子的说话声。她好奇地推开门探头去看,哗!眼前的情景令她有进入另一个世界的感觉。她出神地站立在门口,忘记动步。只见这个诺大的庭院中,住着许多漂亮的女子,她们衣饰十分精美,而且简洁,有的走来走去,有的三五成群地散坐在不同的角落,她们的谈话声很低,很小,每个人都有一种平静的近乎高贵的气质,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后宫嫔妃,族长的众多妻子?她的眼睛如同一部录像机,将卧在水池边的,坐于亭廊的,聚在石椅旁的和靠在花树下的种种姿态各异的美丽女子一一尽收眼底,他们姿态端庄的,妩媚的,文静的样子都深印在她脑海里,她深信附近所有的美女都被族长收集于此,站在这里,她罔若置身天堂一般,忘记了呼吸,只呆呆的出神━━其中一个女子看见了她轻呼了一声,当下,所有女子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此刻她已经踏进了大门其中一个红衣女子惊叫出声:“就是她,跟族长在一起就是她!” 她们上下打量琪琪,看不出这样一个纤弱的女孩,会有比她们更出色的舞技。但是从面孔上,她们都自愧不如,气质上,更是压倒性的优势。难道是族长看上了这位可怜兮兮的姑娘?从她们眼中,琪琪又见到了她很熟悉的嫉妒的目光,只有少数人是欣赏的看着她,其中一个上前问道:“你会什么?” “什么?”琪琪问。另一位解释说:“你会跳什么舞?” “我会的比较泛泛,跳得都不好。”琪琪说出实话。所有女子们属红衣女子最没修养,这时她讥讽地说:“跳得都不好,那族长怎么会看中你?” 琪琪一时语塞,先前问话的白衣女子柔声柔气的给她解释:“我们这里人人都是舞技出众的好手,如果你也被选了来,一定是跳什么舞?”她说话的语气与扬羽很相似,琪琪打量了她一下,发现相貌上也有相似之处,不由脱口而出:“你真象扬羽!” 红衣怪声说道:“没什么好奇怪的,她们是姐妹嘛!” “扬羽?”白衣女子念着这个名字,脸上露出喜色,她追问:“你见过扬羽?”琪琪点点头。 “我叫紫羽,扬羽现在好吗?”她微微笑,仪态大方的拉起琪琪的手同她一起在走廊边坐了下来。几位女子大概是紫羽的朋友,围着两人择地而坐琪琪初到楼兰,一切都感到陌生,生活习俗更是格格不入,但是她却从紫羽身上找到了熟悉的扬羽的身影,一种亲切感随之油然而生。 “她很好,现在库铂镇教全镇女孩们练舞,我也是跟她学的。” “我们都听说了,扬羽的名气比以前更大了,我们舞女人人都想与她切磋一下舞技。”旁人插嘴道。紫羽咐和的说:“是啊,好久没有见面了,真想念她。” “你们很久没有见面了吗?”琪琪惊讶的问。 “对,从十七岁那年,扬羽离开我去了库铂镇,算起来已有六年了。”她忧忧的说,随后叹了口气,眼眶中溢着亮盈盈的泪珠,她无限怀念的笑:“我常常梦见妹妹。” “即然那么想她,为什么不去看她?”琪琪不明白,周围女子一听个个面色黯淡下来,想必有什么伤心事罢? “你不明白,说了也不会明白的。”紫羽拍了拍她肩头,深呼一口气,眼睛巡视了一遍同行又收回来,眼眸有些忧伤,又有些希望,最后落在花树上,上面的花朵有的盛开正艳,有的已快凋谢,她伸手将一朵干蔫的花摘下拈在手指间细细看着,面色淡淡的凄哀。她们的一生就象这些花,初入宫时艳丽四射,满怀憧憬,整日勤练舞技,时间久之,她们的容颜也如同花般的渐渐衰驰,败落。练舞反而成了用来打发时间的事,终日无所事事。内心空虚而没有寄托。琪琪看着那朵花,似乎从中悟出什么,就见紫羽手一偏花坠落到地。“给我讲讲扬羽的事吧。”琪琪带开话题。 “扬羽?”她口里念着这个日夜思念的名字,沉淀在内心深处情感顿时渲泻开来,于是,她静静待了半响,才缓缓开口说话,语气那样沉重,连琪琪也感受到那份压抑。“我和扬羽出在楼兰.....”她说。 原来扬羽是楼兰人!琪琪暗想。 小言:看馆大人们请继续努力啊(手呈卷桶状大声吆喝)看到你们坚持不懈的给偶打分,我也快马加鞭的埋案进行中。 第八章 原来扬羽是楼兰人!琪琪暗想。 “那时我们家境不好,父母拖着一身重病,拉扯着我们姐妹二人,有一天,一个要债的商人找上门来,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父母仿佛受到很大的打击,等商人走后,他们就病倒了,没过多久,病逝了。我和扬羽借钱埋葬了他们,那时我才十七岁,扬羽十四。我们没有别的生路,只会跳舞,所以就沿街卖艺来维持生活,扬羽年龄虽小,舞技却在我之上,是楼兰公认的王牌舞女。一日,有个年轻人找上门,邀请我们姐妹进宫当舞女,那时对于生活艰难的我们来说,无疑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在楼兰女子们的一生就是为了嫁个好人家,而男子们则以舞技论娶。所以听说宫里生活条件优越,每天可以同其它舞技一流的舞女们学习切磋时,我们动心了,这在当时是再好没有的事了。”她停下来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有人端了杯水放她面前,她抿了一口,继续说下去:“入宫几周,我们姐妹俩过得非常幸福,但是时隔不久,扬羽在一个深夜里突然来向我辞行,当时我大为意外。我不理解她这什么这样做,但她说,她不愿意一生囚禁在宫里,只为一个人跳舞。于是她跟人连夜逃出宫城,逃向沙漠,族长派人连夜追赶,但没有追上,索性放走了她。直到后来,我才得知,族长看中了扬羽,也是因为扬羽的舞技出色才选她入宫而我只是她的陪衬而已。“她注视着花树,渭然一笑,没继续开口,故事似乎讲完了?大家依旧静静等待着。 琪琪问:“然后呢?你一直留在宫里,而扬羽去了库铂镇再也没有回来是吗?” “是的,你猜对了。”紫羽说:“直到现在我才意识扬羽那句话是正确的。想想当时,她年纪很小却很有远见,我真得不如她。她当时也劝过我,跟她一起走,我没有答应,现在看来,我后悔也来不及了。” “怎么?宫里过得不好吗?”琪琪问,她方才明白这里的女子并不是嫔妃,而是专为族长跳舞的舞女。紫羽长叹一声:“宫里确是衣食无忧,但是心里却很空虚寂莫......”琪琪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不明白,即然宫里不好,什么不出宫呢她没说出口,恰时,一位女子戚然笑出声,又似在自嘲,解开了她的迷惑,“现在与以前不同了,楼兰人的观念,没有人愿意娶族长的专属舞女作妻子。他们认为我们是隔绝世俗的一族。”怎么会这样?琪琪更是追根问底:“为什么你们不出宫,还要继续做舞女呢。” “笨!出宫以后,谁来养我们?”有人大叫,随之一片红云映入她们眼际,又是那个讨人嫌的红衣女子。她的出现使众人顿时散了开去,没人理会她,原地只剩下琪琪和紫羽两人。她仍旧恬不知耻的立在那儿,双手抱肩,冲琪琪斜着眼打量,怪声怪气的尖声说:“你当然不同了,有族长宠你啊,对不对,小美人?”她恻恻地笑着。原本一张美丽的面孔变得丑陋无比。 “白夷,请住口。”紫羽阻止地说,白夷看了她一眼,不以为然的坐她们对面,摆了个最妩媚的风姿,嗲声嗲气的说:“唉哟,你生什么气嘛,我又没说你。”伸手将垂在耳边的一绺绕在手指上,再松开,玩弄着:“不过,现在王牌舞女是我,而不是昔日的紫羽你了,所以呢,我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份!”语气突然一厉,眼光冷冰冰的射向紫羽,脸上漾出的微笑此时骤变成紧绷绷的了。她哼了一声。紫羽经她一番奚落,丝毫未动怒,反而异常平静的说:“是么?我差点忘了,这里还个‘王牌舞女’呢。” 白夷隐约感到这话中有些不对劲,心有不悦的警告说:“你最好少激怒我,省得在族长面前,出现什么丑事!”她是个不好惹的角色。庭院内,所有的女子都在注视着这边,静静的看着,没有人出面缓和紧张的气氛。她瞪了一眼紫羽,将目光调向无辜的琪琪,看进她一如平静水面的眼眸,没有一丝惧色,心中不乐意了。她要让这里的女子们都惧怕她,任她摆布,当然琪琪也不例外了。她假笑的说:“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 “知道,你是这里的王牌舞女。”琪琪看着她,厌恶感顿生,她有些奇怪,这样一个无耻的女子为什么还会留在这儿?别人也许怕她,琪琪可不怕,她从小到大,周围的人宠她都来不及,又有谁去欺负她? 白夷又说:“知道就好,这里的一切都由我管。”她得意得在琪琪面前走来走去,摆着架子问:“你会什么舞?” “什么也不会,来这里一定要会跳舞吗?”她反问。 “当然,这里是什么地方?是族长的舞会馆!”白夷瞪起双目,“这里人人都有一身绝技。” “我不是舞会馆里的人,也要归你管?”琪琪问。 “什么?你不是来这儿?”她愣了一刻。难道族长不是带回她做舞女?心下可疑地问:“那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这时,紫羽把手搭在琪琪的肩上,示意她跟自已走,她们刚走出几步远,白夷不依不休的追了上来:“站住!我的话还没问完。”上前一把攥住琪琪的手腕。紫羽质问:“白夷,大家已经很给你面子,请不要得寸进尺。” “你敢这样同我说话!”她恼羞成怒,火气顿时冲上头顶。 “没什么不敢,我只是不愿意同你计较罢了,但是今日,你做得实在很过份!”紫羽生起气起,有着一种凛然的气质,相比之下,白夷显得那样卑劣。琪琪甩开她的手,依到紫羽身边。 “你不怕我把你赶出宫去?”她威胁道。 “如果你有这个权力的话。”紫羽迎着她的目光,从容镇定的说。白夷气得面色青白,还想抓到琪琪,紫羽则不断护着琪琪。气氛越来越紧张,她们似乎闻到了硝烟味。这时,门外闪出一个身影,定定在站在那儿看着这边,看到他的舞女们起身行礼,但是大部分都在关注着白夷她们,而没有注意到族长的到来。琪琪的目光扫向其它人,无意间竟然看到族长正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望着这边,她的视线刚好与族长的相交,顿时,她愣住了。 白夷没有意识到周围安静地几近异常,正全心放在对付紫羽身上,借着琪琪的事,她有意与其对峙。她一把将出神的琪琪扯到自已身边,松开手。看紫羽如何对待自已,琪琪看见族长一步步朝这边走边,回头看了看她们担心的表情显而易见。族长已经走到白夷身后了,伸手将琪琪揽到身侧。正巧不知情的白夷在挑恤的问:“怎么样?紫羽?我堂堂王牌舞女是受不了别人的气的,如果你服气,就给我跪下!象对族长一样给我下跪!” 紫羽没有作声,连忙面对白夷方向行礼。口中敬道:“族长。”白夷面色一僵,头慢慢在朝身后转动,当看到是族长正沉着脸盯着她时,骇然的表情顿时变得苍白,整个身子都转了过来,惊骇得止不住倒退了几步。看来她们是那样的敬畏族长,此刻,白夷只有惊恐和颤抖,转瞬之间,她的表情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族长默着脸,抬高下颔,用一种赞赏又近似讥讽的口气轻声说:“好啊,白夷,你现在可是八面威风,春风得意啊?”白夷‘扑嗵’一声跪在地上,舌头象打了结似的说不出话来,浑身颤抖不停,琪琪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不敢相信白夷会有这等畏惧的神情!难道族长真得很厉害,足以把她吓成这样?琪琪抬头打量族长,怎么看也不象个凶残的人,他低下头,看向琪琪,目光充满了怜爱,他轻声的斥责她:“你怎么到这来了?” “我、我走迷了路,刚好走好这里。”琪琪被周围气氛感染得也有些怕怕的,看她紧张而茫然的样子,他嘴边竟出现了一抹笑意,手臂圈上她的肩头,他征询的问:“这种情景,你们新城通常怎么处置?”她摇了摇头。 白夷惊讶地抬头看向族长,他何时变得这般和颜悦色了。不料,她却迎上了族长射过来的冷冰冰的视线,他声音清冷的为琪琪解释说:“在我楼兰,对族长出言不逊是头等大罪,白夷,你说该受何种处罚?” “我做错了,请族长给我改过的机会!”她连忙俯身在地恳求地大叫,声音不住的颤抖。族长目不斜视地将目光调向一旁的紫羽:“通知外面守卫。” 紫羽行礼,转身出去了,不久两名行刑官来到,将豪无抵抗的白夷拖出门外,她已经吓得昏迷过去,所以没有叫喊。这时,琪琪内心突然不安起来,族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为什么所有人对他如此惧怕?族长对紫羽交待了一些事情,随后带琪琪离开此地。 回去的途中,琪琪一直没有作声。 到了正宫,族长扶她坐在椅子上,自已则一手搬过另只座位,面对她坐下来,他注意到她的沉默和出神。“在想什么?” 她默声地摇了摇头,眉间浮上一丝忧虑。族长抬起她的下颔,让她正视自已的眼睛,从她眼中,他看到了某种不安。“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 “你会怎样处置白夷?”她开口问,他猜得果然没错,她在害怕那天灾祸会同样降临到自已头上,他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望向门外,只见一位仆人端着一杯装有黑色液体的杯子走进正厅,把杯子放在桌上,退了出去。他取来杯子,凑到她嘴边,“先喝了它,什么也别想。” 琪琪还没喝那药汁,却先蹙起漂亮的眉头。“我头已经不痛了。” “那也要喝下它。”他猜透了她的想法。无奈中,她不情愿的接过杯子喝完了它,琪琪这才发现这次药汁居然是甜的,然后伸出小舌头舔了舔了唇边残留的药汁,这个小动作使她突然想起上次喝药的情景,脸上顿时红晕一片。她的反应全被他看在眼里,她刚放下杯子,身子便被族长长臂一楼,飞进他的怀里。猛然的旋转,令她下意识得搂上他的脖子。“族长?”她吓了一跳。 “叫我苏丹。”他更正。 “放我下来。”她挣扎,族长放她落地,琪琪整整被他弄皱的衣服埋怨说:“这是扬羽送我的衣服,都被你搞乱了。” “我会送你好多漂亮的衣服。”他伸手欲帮她把领间的翻花抚平,却被她闪开,“我不要。” “你想要什么?只要你开口,我一定能给你。”族长颇为慷慨的语气令琪琪张口结舌,她怔呆了片刻,摇摇头,说道:“我什么也不要。”他深深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复杂万分,突然,他调转身,朝大门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呆立在原地的琪琪。不知哪里做错了,或是说错了,他为什么生气的走了? 夜晚来临,琪琪在她的宫内四处走动,找到了浴室,而且发现它与卧室是相通的,她好久没有淋浴了,现在总算可以痛痛快快的洗个澡了!她跑来跑去,关上所有与浴室相通的门,仅着薄薄的内衣就跳下了水满脸的笑容在接触到水温时蓦然变了,水很凉!她不由打了个寒颤:这种水温根本不适合洗浴,怎么这么倒霉!她叹息着悻悻爬出水池。赶忙拿起她的外衣围在身上哆嗦止不住,看来非得感冒不可。长垂至地的白纱曼重重叠叠,轻风吹拂下轻柔而无声息的鼓动着,触到脸上是那样柔软和光滑,咦?哪儿来的风?她刚站起身,族长突然从轻纱后面闪现,看到浑身尽湿的她刚从池内走出忙将手中拎着的外套披她身上,嗔斥说:“你怎么湿淋淋的?想用热水就叫仆人去烧,看你冻成这副的样子。” “我事先没有试试水温,就跳进去了,哪知会这么凉。”说着打了个喷嚏,双手扯着披在肩上的外衣领口,揪得紧紧的。 “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走了吗?” 族长用毛巾替她擦拭完湿漉漉的秀发,拉她进到卧室,并推她到床边说:“看看床上喜欢那些衣服吗?”她看到满床摊开的新衣,各式各样,色彩缤纷,有楼兰传统的服装,也有新城的服饰,大概他想开个服装店吧?她惊奇的目光没有逃过他的眼睛。顺手从旁边的床头扯过一件厚斗篷,严严实实地把她包裹起来,象个厚厚的卷筒,只留头在外面晃动。 她讶然的问:“这些衣服是?” “给你的,只要你高兴。”他抱她在床边坐下,一手放在她包裹毛毯的腰侧,一手翻动着各件衣服让她过目,她望望这件,看看那件,同样的漂亮和雅致,都不知该穿件好了。 “你真好,这些衣服漂亮极了,如果让我同学们看到肯定会羡慕我。”她满心喜悦不经意脱口而出,视线仍停留在衣堆里。 第十章 她的默言,使整个宫殿,整个天空蒙上一层暗淡的阴影,变得豪无生趣了,他的心情也如一块巨石沉在心中似的,低落而压抑。 她挣脱开他的手臂,起身站了起来,缓步走到门处,依靠了一下,轻声说:“我想到外面走走。”声音若隐若无,很轻很轻,仿佛从遥远天边传来似的,她穿着一袭轻柔的白色纱裙,衣袂在轻风中上下飘飞,有一种飘逸脱尘的气质,象位哀伤的女神。天地间皆因她的沉默而为之黯然失色。 这时,士兵匆忙来报:“族长,矿场的副官被人杀了,死因不明。” 族长打起精神,看了一眼无动于衷仍然向外走去的琪琪,声音清冷的说道:“我去矿场查看,你看着她,别让她走太远。”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人如潮水的贸易街上,一身素白外族服饰在行人中格外醒目,虽然蒙着面纱,但丝毫掩饰不住她的绝美容姿和脱尘的气质。所以无论走到哪里,总有无数的视线交织落在她身上,当看到她胸前佩戴的颗红宝石时,他们的眼神中透出遗憾和失望。她的烦闷的心也因喧闹的场面面变得舒畅起来。有时她会被一些可笑的事突然逗笑,展露笑意眼眸顿弯成新月般,在首饰摊前,她精心挑选了几件精致的手链,打算送给宫内认识的朋友和远在库铂镇的扬羽,拿着手饰,掏线时才发现族长给她的钱没有带出来。顿时脸上变得很尴尬。看看挑选出来的漂亮的手链实在舍不得放回去,就在踌躇间,后面的士兵意外地伸手过来,把钱拍给货主,对她说:“我们走吧。” “我会还你钱的。”她感谢的一笑。 望着她的眼,他的脸涨得通红,连连摇头:“不用,不用,反正我的钱带在身上也是多余,平常很少花钱的。”他掩饰地饶饶头。 那怎么成,我一定要还你。“她拉着他的手欢快的说:”来,我们再往前走。”士兵慌忙装作整理衣服,无意的抽出自已的手,神情更是慌乱的呐呐自语:“我跟在你后面好了,我的钱都给你。” “你真好。”琪琪开心的跑到前头,四处张望着寻找新奇的事物,恢复了以往的活泼天性。她的好心情感染了士兵,他很少微笑的脸也露出一丝笑容。在不远处的遮阳伞下,有一位衣饰华丽的年轻人悠闲地喝着酒与人聊天当一袭白衫映入眼帘时,他的目光很快捕捉到她,惊艳的眼睛瞪圆了,视线寸步不离地紧跟着,她移身过来时,他离座而起,一面向驻足的琪琪行礼一面礼貌的问:“姑娘是哪里人家?看起来你已经很累了,不如过来坐坐,休息一下?” 琪琪看他一脸正派的笑,正想接受他此番好意,士兵却在此时不冷不热的插话道:“她是族长的女人。”有意无意的暗示着什么,那人愣了一下,眼睛闪过一丝怯意,面色尴尬的虚笑着又退了回去。再看向琪琪,她正冷眼紧盯着自已,平静的眼光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愤怒,她一字一句清晰的对他说:“我不是他的奴隶,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关他何事?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起他。”说完不悦的大步离去。 坐在茶馆里,她心不在焉的玩弄着茶盖,心思早已飞出九霄苍穹。士兵欲言又止的神情不自在的站在她身后,他想向她道歉,或是解释几句,但又怕她生气的再次离开。因为她根本不给他机会开口,只要他一开口,她必定找话搪塞或是离开,所以只好把话咽到肚里,让她清静地休息一会儿。 茶馆里,离琪琪仅隔一张茶桌,坐着两位女子,他们低声谈论着,琪琪本无意听她们的对话,但是听到她们谈到白夷的名字时,她开始留意了。只听其中一个惋惜的说:“谁知她会落到这种地步,听说还是王牌舞女呢。” “宫内人际关系复杂,明争暗斗的例子已不在少数,她能落此下场早在我预料之中。”另一个说。 “什么意思?” “白夷飞扬跋扈的性子,在东区人尽皆知,自从被选入宫,她更加得意得不知天高地厚,惹出麻烦数不盛数,想必宫里的人对她更是厌恶至极,所以我说,她迟早会成为所有人的目标,落得今天的下场全是她自找的。” “可是沙刑太残忍了!” “那是因为你很少听说,所有刑罚中,沙刑算是较的了,只不过挑断她的手筋脚筋丢在沙漠中暴晒而已,能坚持过一天,算她命大,好歹留下了一条命。”说话的女子面不改色的说象是在谈论衣服一样轻松。 琪琪一旁听着听着,只觉心中一阵反胃,沙刑!多残暴的手段!族长怎么做得出来?那边又谈论起新近的趣事,胆大的女子刚一提到矿场副官被杀一事,琪琪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去。 “....听说杀死副官的人是新近抓来的几个外族青年,他们胆子不小,看来非处死不可,杀人可不是说着玩的。” 突然间,琪琪的脸色变了,她听出她们所指的几位外族青年一定是她哥哥们,他们绝不甘心受人摆布,制造事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难道他们想逃跑,被逃脱成功?她的大脑顿时炸裂开来,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了,头一阵发晕。士兵扶着她,摇她保持清醒,琪琪猛然抓着他的衣襟追问:“她们说得是不是真的?告诉我,她们说得是不是我哥哥他们!” “冷静一下,族长会给你解释的。”他劝道。 “你一定知道真相,是不是,快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他们做的?”她无比焦急,神情慌乱无主的叫喊着,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了许多人,在看着他们。士兵被迫无奈的点点头:“有一个人亲眼见到副官被杀,他指出是他们的干的。” 琪琪轻轻的缓缓的松开了紧扯他衣襟的手,无力的靠向椅背,他们太鲁莽了,族长一定会处死他们的,她害怕的喘不过气来。站起身,向门边退去“我不要他们死,我要去看他们!”她突然冲了出去,士兵见势忙追出去。琪琪用难以置信的飞快速度奔跑着,顾不得周围驶过的马车和骑马的人,几次险些被撞上。士兵的一颗心提在喉咙里,如果她出什么意外,族长不会放过他的。他大喊:“不要跑!我带你去!” 这一天,矿场停止了正常工作。没有了往日的碎石声,没有了喝号声,也没有士兵的厉喊声,一切都静止无声。苦工们被召集一处,观看犯人受刑按惯例,他们该受最为残酷的断肢死刑,不知为什么,族长没有那样做,只是叫士兵将几位年青人绑在木桩上,几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分列受刑人身侧,等待族长下令。四周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似乎凝结在空中似的,苦工们有的面色麻木,有的面色颤惊,都一声不吭的等待着即将上演的残剧。他们没有人敢出头,替年轻人求情,因为那只会给自已惹来杀身之祸。族长面覆黑纱骑在高头大马背上,傲然而冷漠的俯视着几个胆大的犯人,不发一言而他们面无惧色的神情令他十分不悦。他要让他们知道,在矿场没有他们敢反抗的余地。 士兵拉着琪琪躲到一块高地的巨石后,探头观望着,她越过重重的人头看到哥哥他们被绑到木桩上,心急得想出去求情。他们明显的瘦了,皮肤也晒成灰色,但是却透出一种成熟的味道。此刻她没有心情去细细打量他们,几次想冲出去,都被士兵阻止:“族长正在气头上,你去了,非但救不了他们,反而更激怒了族长的怒气。” “我不信,我不信,让我去吧,他们会没命的。”她快哭了,手腕被他紧紧攥住,动弹不得。 那边族长挥了下手,行刑的大汉站到了人犯面前,并试着鞭子的硬度,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他们就要动手了,哥哥啊!她顾不得许多了,推开阻拦的士兵,大叫着从巨石后面现身出来,朝向刑场奔去。“不要━━” 谁都未料到森严的刑场凭空会跑出一个人,还是一个绝美的可儿,苦工们呆愣了,族长也愣了,只有行刑人的鞭子没有迟疑的高高扬起狠狠抽向犯人。琪琪奋不顾身的想要冲到哥哥身边,族长见势纵马迎上她将其拦截下来,这才避免鞭子末梢抽到她的身上。楚斌听到熟悉的琪琪的声音骤然响起,以为是耳误,但见一个白色的影子从山那边飞快的奔跑过来时他不禁意外的惊呆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张望着,琪琪?!她怎么会在这儿?正惊愕着,行刑人的鞭子落到身上,疼得他一皱眉,没有叫出声。同伴们与他一样颇为吃惊但重鞭之下,他们没有机会开口。个个坚持忍受着!行刑人一边扬鞭一边口中大喝,报数声接连不断,一声声的鞭子抽打声仿佛打在琪琪心上,打得她几乎喘不过声来。她大叫,恳求着族长,那种急切的神情哪怕要她下跪,也会毫不犹豫的当众跪下。族长心疼得揽她上马,她吓得浑身颤拌不已。紧揪着他胸前的衣襟,埋头在他怀里抽泣。 “族长,不要打了,不要!”她急切的恳求。 他扳正她的肩,看进她泪如泉涌的眼眸中,满脸泪痕的楚楚样子,内心深处有一丝震动。他还是硬着心肠将视线调向刑场,楚斌等人无力的垂下头仍然嘴硬的不肯放出声音,不由动怒的说:“枉我救了他们一命,他们不知回报反而杀我副将,这笔帐怎么算呢?” 这回他的怒气不小,钳在她肩上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痛得她不禁呻呤出声。看着哥哥等人神情恍惚,满身是血色的鞭痕,她惊骇的理智尽失一味的大叫:“不、不要!我真的求求你,求你放过他们,我会留在你身边陪着你!永不回新城!我发誓!我发誓!.....”她还在继续的忘乎所以的大叫,他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扯她入怀,将她的头按在胸前,护着她的肩头处罚哥哥对她是个不小的打击。他忿怒的望着那几个人,终于大喝:住手罢!“ “琪琪。”楚斌喘着粗重的气无力的叫喊,眼前一片发黑,晕了过去。 “今后对他们严加看管,如有再范,鞭打八十!其它人要以此为戒!”他的厉声传进每个人的耳中,震憾着每个人的心。然后他牵动缰绳,纵马绝尘而去。人走了,但他的威严却留下来,直至几分钟之内没有人敢出声,他们对族长这个残酷的人无不颤惊,唯一不怕族长的几位年轻人也在今天尝到了他的苦头。等行刑人走后,他们一拥而上,扶下了昏迷过去的年轻人们。 楚斌等人气息微弱的躺在黑屋地上,痛得睡不着觉,嘘气声彼此起伏,楚斌闭上眼满脑都是妹妹的影象,想象不到她怎么会在这里,族长跟她又是什么关系呢?听其它人说,是她拼命的向族长求情,才免去了他们后面的苦头。他们是例年来,唯一轻罚的犯人。黑暗的小屋子伸手不见五指,他们彼此看不到对方,却能感受到每个人的气息。萧飞半似自嘲的声音时断时续的说:“楚斌,看来我们要一辈子待在这个鬼地方了。” “这种地方我一刻也不愿再待下去了。”雷皓深有同感的叹气。 “我们都一样,谁也没想到会栽在这个‘世外桃源’里啊!”寒啸疼得唉叫了一声。“更没想到琪琪也来到楼兰,这下别说救她,连我们也自身难保!”楚斌一直没有作声,其它人不约而同的叫他的名字:“你没事吧?” “还好,只是一直想着事情。”楚斌长长的舒了口气,听得出他心心重重“族长同琪琪在一起,他会不会拿她来要挟我们?”大家陷入一片默寂中。 “对了,”寒啸突然叫道:“你一提我才发现有很多疑点。” “什么?”其它一齐问道。 “还记得库铂镇的舞节吗?族长当时也在,他邀请琪琪跳过舞,而且在舞会开始之前,他们还见过一次面。当时我们谁也没有在意。再说沙漠,象我们这些陷入流沙的外族人,楼兰人根本不会在乎我们的生死,他们只会坐势不管,但族长却来救了我们,这一切,联想起来,不难发现,族长这么作绝非偶然,而是别有用意的。”寒啸一席话,楚斌有了一些头绪。他惊问:“难道是为了琪琪?” “你们这样想?”雷皓问不明白。 “你们想想看,如果没有琪琪的话,族长为什么救我们,是他好心?还是他的矿工缺少人手?都不是。”他自问自答的说:“但是如果加琪琪在内就可以理解成族长想利用我们引她前来楼兰,如果,是真的,是真的,那事情就糟糕搞了。”天哪,希望不是他所想,他担心如果事情分析得是正确的,那么族长的目的就达到了。妹妹是何等的相貌,恐怕连扬羽也逊色一筹。他会善待她吗?楚斌不敢去想,现在他万般后悔带上妹妹来探险,现在好了,自已赔上性命不说,连整个家族的宠儿琪琪也搭了上去,即使将来他们脱了险他也无法向父亲交差。想到这儿,他满心怨恨无处发泄,不由得咒骂:见鬼! 第十一章 “看来我们得想个更妥当的办法逃走。”雷皓说他的话象是结束语,当下大家都不说话了,各怀着心事。 族长将怀中的哭泣的几乎耗尽全力的琪琪放到床上,他的前襟已濡湿大片,不知她到底还能发泄多少泪水。她靠着卧枕,把头偏向一边侧,用手擦拭着泪水。族长从兜里掏出丝巾递了过去,她看了一眼默声接过,静静地将脸上的泪痕一一拭去,情绪渐渐平复。他扳过她的脸面对自已,但她垂着眼睑总是避开他逡巡的视线,他抚在她脸上的手改为捏住下颔,一根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唇瓣,她知道他想做什么,僵硬的头抗拒的转向一侧,他收回手没有感情的说:“希望你的话能做到。”接下来,他的唇落上她的额头。转身走了。 她不知躺了多久,见天已近夜,便起身来到浴室,浸入女仆早已备好的热水中池中。时间点滴流逝......泡了许久的她感觉到池水变凉了,才离开浴室换上睡衣,在外面披了件外衣,赤着脚来到露台上。她倚着栏杆,仰望着浩翰无边的星空,看着繁星密布和皎洁的新月,她没有一丝睡意。冷风习习,吹动着她的单薄的睡衣颤颤拌动着,出神的她感觉不到身上的凉意。近来她常常不自觉的陷入一片冥想,连族长进门才毫不知觉。 一双有力的手臂圈上她的细腰和肩头,他低头吻上她的颈项,她身子明显的一颤,全身变得僵硬了。“你在等我吗?”他低低地说。 她的呼吸紊乱,短浅而急促,他看出她有些举措不安,依然自故的亲吻着,放在她肩上的手开始下移.....她伸手及时按住了他抚上她胸前的大手低喃:“不要。”她心跳如擂鼓。 “记得你说过的话吗?”他低沉着声音,手掌抬起她下颔,将垂落在额前的发丝拢到耳后,露出一张绝美而纯洁的面孔,他细细打量着。她不敢迎视他的目光,低垂的睫毛上布满了密集集的泪珠。 “我只说留在楼兰永不回新城,没有答应你其它什么。” “你的忘性似乎很大,你还说要留下陪我,不是吗?”他的嘴贴在她耳后低语,语气中包含着不可反悔的味道。她的小手紧张的渗出汗水。她忍不住低喊:“难道我留在楼兰永不回新城还不够?” 她后悔了,她不该一时冲动的发此重誓,连后路都自断了。 他疼惜的搂她贴入自已怀中,轻喃:“别怕,我会慢慢等你,等你不再对我感到陌生。”经他一说琪琪紧张不定的心才稍作安静,紧绷绷的身体松驰下来。她双手搂在他腰上静静依偎着。他低下头还是忍不住捕捉上她的唇瓣,她没有反抗的任她索取,双手不自觉的在他腰后收紧。他的手轻抚她的后背,使她的意识在热情中尽失,头脑一片发热,不知身在何地。他终于使她的意识罢工完全任他驱使了。 末后,她带着喘息和不安定的心一同埋入他的怀中,他轻轻拍着她年轻的身子,止不住的低喃着什么。两人相拥月下,许久━━ 清冷的风带着寒意包围了他们,他问:“我们进去罢?”她摇头。 “你不冷吗?”他再问。她再次默声不言的摇头。 他握住她冰凉的小手,不相信她感觉不到冷意。而她对室内有着敏感的恐惧心,一直在拖延时间,他怜惜的抱起她进到室内,让她不再受凉风的侵袭。略有困意的她躺在床上,看着他细心地为她盖被。然后,他合衣沿着床边也躺了下来,一手揽在她的腰上:“放心睡罢,别担心。” 她乖乖的点点头,合上了眼。 这次她是名副其实的被她所见到的情景惊骇了。她不相信族长会违背他的诺言。他说过不会碰她的,可醒来时发现,他的手正搭在她的腰上,他的头紧贴着她的脸,身子更是紧紧贴合着。她惊慌的想离开。但是又怕惊醒了他,稍有动静就会使他警觉过来,她不想面对那种尴尬的场面。只是静静的一动不动的待着等他醒来先行离去。可是他似乎睡得很沉。直到日上三竿仍未有动静,她没了注意,轻轻移动着想撤身离开,当她正要起身时,他的声音突然响起:“你去哪儿?” 她惊了一跳,扭头回视,刚好迎上他没有丝毫睡意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她又受骗了!眼前不自禁地出现一片雾气,模糊了视线。他伸手揽她到自已**的怀中。无限溺爱的口气低声说:“我说过要一生一世照顾你,你还在担心什么呢?” “你怎么这样做?”她低喊,眼角静静地滑下两行泪水。 “你没有必要伤心啊。”他叹息着低头吮去她的泪水,拥着她静静躺着直到日上头顶,屋内仍是一片灰暗的气氛。 等她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扶她起身,并目不斜视的帮她穿好衣服,那样的轻手轻脚,然后再次拥紧她,一遍遍在她耳边喃喃自语:“放宽心啊,让我安排你的一切,天晓得我有多爱你,知不知道,你是我一生中唯一能令我心动的人,你要乖乖的,永远不要离开我呵!”象是在安慰,又象在警告。他和善的笑着,眼眸中也深带有一丝笑意。和处罚哥哥他们时的冷森森的面孔判若两人。他是怎么一个人啊!她不住的自问,他越是对她表现的亲呢,她越是感到浑身颤悚。 “你什么时候放了我哥哥?”她趁他心情愉快时提出压抑在心中的问题。 “想知道确切的答案?”他抬起头深情的看进她的眼眸深处,她怯意的点点头。他的吻雨点般落上她的鼻梁眉间,唇上,最后微笑的说:“那要看你什么时候怀上我的孩子。” 琪琪身子不由一颤。 琪琪坐在柔软的卧椅中,怀抱一只纯白色的小狗,静静的沉思。小狗转动着它那圆圆的头,四处好奇的张望,却不曾惊动出神的女主人。偶尔它伸出舌头舔舔她的手,轻微的小动作使主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仍旧未打断沉思,族长从睡梦中睡来习惯性的探手身旁,空空如也!他猛然警觉的坐起来一掀毛毯人不见了。该死!多喝了几杯酒竟然睡得这样沉,连人走了也未觉察。气愤的抬起头,正欲叫门外守卫的士兵时,视线落在露台外,摆放中央一张巨大的卧椅上,就见椅背有小半个头显露在外。满心的愤怒在刹那间消失无踪,原来她在那儿!他心释怀。拿了一件外衣轻步朝露台走去。他看清了怀抱着小狗,蜷缩在软椅上的人:琪琪。她的目光茫然失神的定定注视着一角的盆花。他把外衣搭在椅背,在她旁边坐下来。一手**她颈后,环护着她的肩,另只手引逗那只小狗,惹得它一阵活泼乱咬。琪琪被打断思路,从神游中扯回失落的心绪,扭头看向来人。刚好迎上他盯视红唇的目光和逐渐靠近的面孔,她有意无意的看向怀中小狗,使他的唇落在她脸颊上。但他不放弃的伸手扳正她下颔,重新吻上她的...... 当她的气息越来越急促时,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望着她红肿的唇瓣,他满意的一笑,然后将小狗拎到自已怀中,逗弄着,它叫嚣着用爪子去抓去挠,提防的眼睛和戒备的姿势象极了一个人,令他不由得想起扬羽,当下心有不悦的驱它下地,小狗这才得已仓皇逃走。他的注意力转回到琪琪身上,关心的问:“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她低语。心里惦记着作苦工的哥哥。 他将她的身子揽入怀,让她的头抵在自已肩窝里,双手环着她的腰,口气中充满了怜爱的说:“我明天下令,让你哥哥不再作苦工,这样,你就不必天天担心了。”他太了解她了,连她的心思都揣测得一清二楚。就见她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眸惊喜地望向他。不相信的问:“真的?” “我骗过你吗?”他说。 她鼻子一阵发酸,眼泪沿着面庞滑了下来。她哭了,但却是高兴的。一边拭着眼泪一边满含笑容的将视线调向远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真想快些见到哥哥他们。这是族长与她相处这么多日子以来,首次见她展露笑容,象冰冻的河面融化成一道奔流的小河,象一首无声的曲子婉转地流畅出声,缓缓的,带着喜悦溶入他心田。好喜欢看她笑容。 看来这一步走对了!他带着释怀的笑意,埋头在她颈后,寻找着雪白的颈项不断啃咬,微痛的,痒痒的,惹得她惊呼出声,忙推开了他。断而他又转入另一种攻击方式,哈哈笑着,出手搔她腋下腰侧,再次惊她笑起来。她一面避闪着扭动身子,一边断断续续的求饶,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放...放手.....啊,我...不玩.....了...”他兴趣盈然的不肯放手,笑得她眼泪纵横布满面庞,骤然间,动作突然终止,手臂环护着她腰,面色凝重的审视着她渐渐缓和平稳呼吸的神态。她发现他不作声了,抬起眼睑瞧望向他,却被他逡巡的目光死死锁住,对她的灼热和渴望在眼眸中表露无遗。似乎永远品尝不够她的甜蜜似的,他又缓缓低下头来━━ 午间进餐时,他一次次的往她盘中夹菜,直到盘中的菜叠得象小山般高,几乎是精心侍候的喂她添饱了肚子,她坐在他腿上,双手捧杯轻啜着清茶,他又随手拿了一个水果,剥去皮,用刀子削成小方块状,一块块填进她口中。静立一旁的女仆看得眼睛几乎要夺眶而出,下巴快垂到地上。从不对任何姑娘表露笑容的族长居然冲琪琪轻笑不止,用一种哄小孩的口气,无比宠爱的劝她进食,照顾之细致与周到,闻所未闻,今天可大开眼界! “下午,我们去明泉湖一游,你还没见过那里的景色呢。”他提议,该带她到外面散散心了,整日闭门不出对身体不利。听他有此一说,琪琪感到十分惊讶,他从未主动允许她跨出宫门半步,生怕她从他眼前消失一般。 “要带什么东西吗?”她问,没有显出太大的惊奇。 “不用你动手,有仆人去做,足够了。”他吻了她额头一下,牵引她的小手离开餐桌,女仆们麻利的将桌上食物一一撤去,换上几只空杯和一瓶酒放在上面,悄声退出。 他们共同倚着栏杆眺望远方,大半个楼兰的景色尽收眼底,看着密密麻麻的房子如同星空的星星一样多而不尽,她叹了口气。这就是传说中的绿洲一个通信落后,却又十分繁华的神秘地方,多少人不顾艰辛地长途拔涉只为发现这片与世隔绝的土地,但是又有多少人为此丧生。轻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微微飘扬,拂到他的脸上。 他进到屋内,取了两杯酒反身回来,将其中一杯暂放平台上,手持另一杯来到她身边。一手揽着她肩,一手举杯凑到她唇边,鼓动的说:“尝尝楼兰的酒。”她望向他的眼睛,得到一番鼓励的眼神,视线落在唇边的装有琥珀色酒的杯子,听话的轻啜一口,苦苦的,辣辣的,似乎还带有一丝甜意。与新城的酒的确不同。看她没有皱眉,便将整杯酒塞入她手中,不知怎得手边又出现一杯:“我们碰杯。”他手持杯子与她的轻碰,然后一饮而尽,而她手捧杯子只是一点点的小啜着,让酒慢慢滑入口中,酒精带着一股热流直滑入胃,继而慢慢传遍全身,使她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明泉湖在楼兰东部,骑马需要一天的路程。他们休息过后,一起朝明泉湖方向进发,而仆人早已派去了那边。 明泉湖,明泉湖,果真一如其名,静静的湖面仿佛一面明晃晃的镜子,点缀于绿草之间,湖四周环绕的碧草高至腰间,水气浓重。这里同样在灼热的烈日下暴晒,却比其它地方凉爽,有时还会有习习的清风吹过。站在湖边琪琪感到从未有过的清凉,她蹲下身,探手湖中,感觉着续续不断的凉意由手边传遍全身。然后情不自禁的缭起水花玩弄着,一圈圈水晕在她手下散布开去,在阳光的照射下,湖面泛起点点鳞光,映在了琪琪发间,身上。 身后的族长看她玩得劲,没有打扰她在一旁坐下。看着琪琪的秀发在阳光的映射下,泛着金光,一时竟也看得出神了。 琪琪撩起裙摆,赤脚下到湖中,完全忘记了族长的存在。戏耍中,突然一连串的水珠飞溅到她头上,亮盈盈的。她惊讶地抬起头望向族长,刚好看到他满含笑意的眼睛正看着自已,湿湿的手半停在空中,显然是他在捣鬼。她一时兴起,也学着他的样子,不断地撩湖水向他击去,欢快的笑声关不住的从她口中溢出,清莺的打破了谷中的寂静。 他拉住琪琪想让她上岸,不料经他一扯,她脚下滑不溜步而又控制不住的恰好扑进他怀里。他一把抱起她朝仆人们备好的野餐处走去。刚才的情境糗得她涨红着脸,把头埋进他怀里,不敢去看上下打量她的众多女仆们。 “好了,吃饭吧。”他放下她,坐在草地上。女仆都撤到十步远的地方垂手待立。琪琪一边吃,一边看他用刀子将肉块切成薄片,不久一盘肉块就变成了小堆的肉片。然后他用叉子插起一片递到她唇边,琪琪乖乖地张口吃下。他手环放在她腰侧,问:“好吃吗?” 她点点头,他又插起一片递过来。突然间,他突然问道:“现在,你还想回新城吗?”经他一问,她原本举着的杯子迟疑地轻轻放下,面色有些黯然,她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沉默了半天,低语说:“如果哥哥来找我,我就走。” “你自已的意思呢?”他重复问道,他要的是她个人的意思。 她默声,他的视线紧盯着,静静地等她答案,得到的是她的头轻轻摇动。 “是不愿意?还是不想说?”他追根问底,并抬起她的面庞直视着她的眼睛。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心里话。 他还算满意这个答案,相信她这样一个单纯的女孩是不会说谎的。他握住她的一只手,放在唇边吻着,目光中透出无限柔情,快将她溺死了,她慌忙低头避开。这么久了,她仍那样羞涩,他的嘴边带起了一丝趣味的笑意。他将叉子塞到她手中,双掌垫于后脑,背靠向身后的一块巨石上,说道:“轮到你尽义务了。”然后看着她的反应。 她愕然的面对她,不明所以。 他解释说:“在楼兰,服侍男人进餐是妻子的义务,你来试试。” 不知为什么,这句话在她心里引起很大震动,刚才她还抱有一线希望:等待将来随哥哥他们一起回新城,但眼下渺茫的希望顿化为灰烬,似乎那句话将她不留余地的牢牢固定在了这里。看看盘子,看看他,她迟疑着。颤微微的手终于拿起叉子插起一片肉片递到他嘴边,但他静静的盯视着她没有张开口,她的手为难地停在半空中,正要收回食物,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在想什么?”他连她的心思也想控制。 “什么也没想。”她不想说。 “别瞒我。”他带有威胁的口气冷冷的说。她的手被他死死扣住,收不回来,便放弃了挣扎,她的眼眶又盈满了泪珠,不作声的低头看着手中的盘子。他吃掉叉子上的肉片后,松开了钳制她的手腕。她心不在焉的戳着肉片插来插去,犹豫着,在他盯视下她突然意识到还没做完的工作,马上又插起一片递了过去,这回他没有为难她,静静配合着。 不远处,女仆好奇地向这边张望,不料却被族长发现了,她们接触到射过来的冷冷的目光,吓得顿时将头缩了回去。 第十二章 吃过饭,琪琪离开他独自一人坐到湖边,赤着脚探入水里,头趴在膝盖上望着悠悠的湖水,伸手轻撩着。刚才进餐时的不愉快被她抛之脑后。族长躺在她身后的草地上,望着她,就这样两人互不干涉得一直坐到天色渐夜。琪琪趴在膝盖上闭目沉思,时间一长,竟一动不动睡过去了。族长见势脱下身上的衣服,走过去为她盖上。轻微的触动使她警觉得抬起头,原来她没有睡去。 族长在她身旁坐下,问道:“感到困了?” “没有。” “可是我想休息了,跟我来。”他抱起她来到原来吃饭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地上铺了一张厚厚的地毯,上面还整齐地叠放有两条毛毯。他抱她依着自已的肩窝躺下,拉过毛毯盖在身上。她十分顺从地依他的意思却默着声。 族长吻上她的额头,低声问:“告诉我,你在想什么?”还记得白天的话题的她把头埋进他胸膛里,闭上眼睛,不想回答。他伸手抬起她下颔,显摆着,一定要知道答案,她叹了口气:“我想睡了。”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睡!”他轻声的咬牙说。 她想起身,被他及时拉住,手一扯,她控制不住的跌在他胸膛上,一手抵住他的身子,不堪的说:“我象是你的女奴。” “我从不对女奴这样好。”他扣住她的后脑吻上红莹莹的唇瓣,听她渐渐急促的喘息声,不肯放弃地,她的惊慌似乎能引起他更强烈的欲望,他束缚她乱动的小手反背她身后,让她动弹不得,许久她放弃了图劳地挣扎,软软地安静下来,他这才缓缓松开她的,她的泪水滴在他脸上,他惊觉:“你怎么了?” 她摇头。他象哄小孩般轻拍她的背,不停地安抚她,感觉到她的心跳得好快。他抬起她的头盯看她的眼睛,试图从中识破些什么秘密,瀑布般的秀发从她肩头滑落下来垂于他胸前。 “你究竟在担心什么?”他问。 她把头埋起,不让他看到心中的秘密。“你不说,我也有办法治你,你想等我采取行动才说,是不是?”他暗含深意的说着,手滑进她的衣内,她的心顿时跳到喉咙处,惊喘得按住游动的手,急急的说:“不要,不要。” “那你说。”他不动了。 “我真得没想什么!只是觉得.....觉得....”她尴尬的说不下去了,泪水无言地顺着面庞流下:“我很下贱。” “什么?你再说一次试试!”他忿怒地大叫,怒气添满胸腔。若是出自别人的口,他早就剜下那人的舌头,祭祀上天了。但从心爱的人口中说出,他更容忍不得,当下,她的腰被他手臂紧紧摄住,迫得她喘不过气:“放开我。”她挣扎。 “你将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总有一天我会宣告全楼兰的人民,明白吗?”他几近吼叫的低喊。 “我不做你妻子,我想回新城。”她第一次在反抗他。 “现在这样说已经晚了,你只能留下。”他冷道。她识时务的闭了嘴,生怕再惹恼了他。他的怒气一旦爆发能将她燃为灰烬。 “如果你再敢冒出那两字眼,我就狠狠的惩罚你!”他威胁道。他的手依然在她衣内游动,惊得她几近窒息,连连叫道:“不要,放开我。”她挑起了他的欲望,他理智尽失,猛得,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毛毯直盖过头。 一番云雨过后,她睡着了,他拥着她的身子,仍在细致的亲吻,他太爱她了,无论用何代价,他也要留她在身边,想走?没那么容易!族长满胸怒气脑际一遍遍回响着她的话语。 天近晓,醒转过来的琪琪,躺在他怀里,无声垂泣着。一向警觉的他睁开眼,看到她伤心的样子,怜惜地安慰说:“过几天你哥哥会来看你。” “我想一辈不要见人。”她说。 “好,那就让他们回去做苦工吧。”他随口道。 他明知她什么意思,却故意这样说,琪琪生气的调头不理他了,他呵呵一笑,抚她坐起。琪琪拥紧被子环顾四周,望不见女仆们。“你的人去哪儿?” 他动手帮她穿衣服,“放心,没有看你的,如果真有━━除非他们不要眼睛了。”他轻描淡写的说着,这样残忍的事,在他口中竟这么轻松。不由地她眼际闪过一抹惊颤。 “你经常杀人?”她问。 “有时。你问这个做什么?”他停止动作。她慌忙摇头。 族长一拍掌,立刻,从草丛中现身出几名女仆,行礼。琪琪吓了一跳,原来她们就在一旁的草丛中待命,那昨夜发生的事,她们一定都听到了。她脸腾地红透了,无法忍受族长连起码的私隐都不知回避,自觉耻辱的她转身欲走,他一把拉回了她:“做什么去?” “我随意走走。”她生硬的说,脸上满是不自然的表情。 “吃完早点再去,过来。”他命令的口气说。 琪琪心情全被搅乱了,吃过饭,她想避开族长找个地方好好静一下,但族长不允许她走出他的视线范围,于是派了个人跟着。她在湖边的草丛间无意识的走着,看着,偶尔俯身捡声小石头,投入湖中。身后的女仆寸步不离地紧跟着,她快,女仆亦快,她慢,女仆亦慢,“不许跟着我!”她低喊。 “好的。”女仆尊卑地答应着,深深看了一眼,她愤然转身,没出几步女仆又跟了上来。她几番警告都未奏效,看来只有族长才有支配权。不知为什么,满腔的怒气总想借机发泄一下。于是,她气愤地几近失控地大叫:“我说过,不许再跟着我!”愤然地调头离去。 女仆有些踌躇不定,这时族长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她的话你没听到吗?还不快走!”女仆行礼,然后如同大赦般的一溜烟不见了。是的,女仆走了族长又取代了她,这更让她没有了自由呼吸的机会。她停下脚步。他冷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发脾气吗?”他的手绕上她的颈项,令她颤悸不已。“为什么?” “我只想清静一下,连这点自由都没有吗!”她低喊,眼眶中噙满泪水。 族长静默了一刻,面无表情的说:“即然你心情不好,那么也就没必要再待在这里了,回宫吧?” 楚斌等人突然接到族长要召见的命令,不明所以的相互看着,猜不透此次的安排有何用意。好久没有琪琪的消息了,希望进宫能探听到有关她的事他们耐心等待着进宫时间。 小言时间:寻找kuaile yese green等朋友,近来看不见你们的倩影让偶好伤心(两眼泪汪汪)。 另外,请费沙帮忙看看我的另一故事:黑客,(为了加快这边的进度,那边快停摆了)看有没有什么问题,(以免写长了再改来不及了)那个故事写得好辛苦,为了后面,常常不断修改前面的情节,改得我有点精神错乱了。明明改成新的故事了脑子里却还记得旧情节,晕~~~有时自己都记不住到底前面写了些什么。 再另:问费沙,想不想知道结尾?我先告诉你罢,(闭上眼用力思考)让我想想、想想,怎样才让大家都满意哪?美好的结局....(呵欠起,睡着了~~~~) 第十三章 楚斌等人突然接到族长要召见的命令,不明所以的相互看着,猜不透此次的安排有何用意。好久没有琪琪的消息了,希望进宫能探听到有关她的事他们耐心等待着进宫时间。 琪琪睁开她惺忪的眼睛,略带困意的看着怀抱她的族长,尽管他经柔的亲吻她,但还是吵醒了沉睡的她。他微笑着亲呢的问:“吵醒你了?”她脸红红的,全身一阵燥热,推开紧贴她的身子。 “好了,不吵你了,继续睡吧?”他拍拍她的身子,撤离了床,并替她盖好被子。他来到桌旁,拿酒壶为自已倒了杯酒,便在卧椅上坐下来。琪琪怀抱被子静静地看着他,困意全无。他扭头看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过来,琪琪乖乖地下床走到他身边,他抱她坐到腿上,紧紧的环抱着,压她的头贴着自已的。待了一刻,他将酒杯推到她唇边要她喝,她现在有点喜欢这种酒了,于是索性接过杯子,象尝饮料般的一人静静抿着,族长又为自已重新到了一杯。 他一面若有所思的喝酒,一面轻拍着她的背后,有时,抬头看一眼琪琪满意的笑了一下,就又恢复原来样子。而她手捧杯子小口小口的抿着酒,不断地喝着,很快酒杯见底,她又动手倒上一杯。这样不知不觉,她略感困意的趴在他肩头睡着了。 楚斌等人在士兵的引导下,进入到正宫卧室,踏入门口,迎入眼帘的一幕令他们不由惊愣呆了。只见琪琪穿着睡衣般的柔软长袍,不醒人事的躺在卧椅中,头枕着族长的腰侧,秀发象丝缎般光滑的披散下来,她的颈项布满青紫的吻痕,连裸露的手臂也是如此,他们前方的桌子,放着几只空酒杯,还有半杯酒正持在族长手中,显然刚才他们在喝酒。 大家都愣了!站在最前边的楚斌气得头脑一阵充血,当下他不顾一切的冲上前,想揪住族长痛揍一番,却被后面的士兵强硬地扭住双臂动弹不得。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咬着牙问:“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族长放下酒杯,双手交叉很悠闲地拄在卧椅扶手上,冷冷的看着他们,有意气怒他们的说:“你们都看到了,还用我多说吗?”说着低头看向熟睡中的琪琪,眼眸中顿时流露出少有的柔情,他伸手抚去垂在她前额的乱发,轻轻的抚模她面颊,十分怜惜的,十分疼爱的,嘴边挂起一个笑意。在楚斌看来却是嘲弄的笑,心里不是滋味的咬牙怒视着他。 “她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她?”楚斌气得额头泛起青筋,双眼冒火的盯着他,若不是身后士兵使劲的扭着他,他早就冲上前杀了他了。眼下只得大叫:“你这个卑鄙的家伙!” “孩子?现在她已经不是了。”他悠悠的说。 楚斌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萧飞的视线呆呆的落在琪琪身上,嘴唇发白而颤抖,大脑更是一片空白地没有了意识,那种眼神将他的秘密表露无遗。寒啸握成拳头,指节泛白,怒目而视盯着族长,他们这些举动无疑是表明了一种含义:爱琪琪的不止他一人,族长全看在眼里,十分得意的望着他们看眼神似乎说:你瞧,还是我得到了她,你们能怎么样呢?” 只剩下雷皓较为冷静的说:“你把她灌醉了?” “不是,是她自已喝醉了。”他一动不动得看得可人“真是不胜酒力!” “我妹妹从不喝酒!”楚斌节制住自已怒气,打断了族长的辩白:“堂堂一族长,手下女人无计其数,还嫌不够吗?竟连我妹妹也不放过!你这个无耻小人!” “注意你的措词,”族长冷冷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一丝怒气,他漫不经心的语调倒把年轻人们气得个个发抖。“如果你们尊重琪琪的话,就不要拿她同其它女人比,她们是什么东西?”他冷哼一声。他轻轻抱起琪琪放到自已怀里,轻抚着她的秀发,亲贴她的面颊,无比亲呢的自言自语:“我爱琪琪,我不允许任何人说琪琪的坏话,也包括你们。”他在警告。 一时间,大家不作声了。 族长拍着她柔软的身子,说道:“我叫你们来不是听你们的质问,而是想通知你们一声我的决定。” “什么决定?”楚斌问。 “半个月后,是楼兰的彩衣节,我将在那一天向全楼兰的人宣布:我要娶楚琪为妻,为了表示我对她亲人的尊重,我才事先通知你一声。至于同意与否,都无法更改我的决定。”族长的决定如同投下一颗**,在他们之中轰然作响,震动了每一个人,有人惊呆了。 “你已经预先猜到我不会同意。”楚斌漠着脸说。 “是的”他应声,点头:“但丝毫不影响我的决定。我知道你们之中也有人喜欢她。”随手拿过酒壶为自已倒酒。这段时间里,每个人都是心乱如麻各怀心事,族长的一句话在他们之间引起很大震动,室内的寂默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寒啸强压着心头波涛汹涌的情绪,闪烁不定的眼神控制不住的四处扫射,忍受不了心爱的人落到别人手中,无意间他看到了脸色苍白的萧冰的落魄样子。原来如此,他虚笑了一下。 族长继续说着:“婚礼举行以前,我会再让你们见她一面,至于婚礼以后,你们能否再见到她,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楚斌与雷皓相互对视一眼“而且,我不允许有人对我的妻子有所企图,连想都别想!当然,我是指你们中的某些人。”他略有所指的说。 “混蛋!”萧飞压低声音咬牙骂道。明白族长的话中所指。 “把他拉出去。”族长轻声说道。立刻有两名士兵上前,扭住萧飞押他出去了。楚斌等人眼睁睁看着无法阻止。现在他们感到族长确有一种迫人的气势,令他们不得不由着他的性子去做。在这种情况下,楚斌考虑了一下,突然说:“你要娶她,可以,但要按我们新城的传统。”寒啸大惊。 “讲。” “按我们新城的传统,女子年满二十三岁方可出嫁。”楚斌说:“六年后,你带着聘礼到新城向我父亲求婚。”原来他这是缓兵之计,寒啸舒口气安下心,但族长又何尝不明白,他淡淡一笑:“不可以,琪琪决不可离开我半步,而且我一天也不愿等。” “一定要在彩衣节那天娶她?”楚斌问。 “是。”族长不留商量余地的点头应声。 楚斌一时没了主意。见他闷头沉思,族长不由一笑:“别再找借口推脱了,我决意已定。” “总该让我父母知道此事吧?”楚斌说。 “这里没有电话,没有电线,没有一切通信设施,怎么通知外界的人呢?如果你有办法,我可以给你三天时间,让你的家人知道。”他慢悠悠的说。 他这样说纯粹在为难他们,楚斌气得一时气结,平时一向精明机智的头脑在族长的言辞攻击下,一败涂地,他从来没有这样感到过象现在一样无力。听族长话语,似乎他对外界十分了解。他哪里知道,楼兰脚下遍地黄金,守着这样一个聚宝盆,族长岂会让它白白浪费,所以便将挖掘出来的黄金和钻石等运往外界,与外界做起生意,再买些楼兰没有的日用品运送回来,这样富庶的国度怎么会无法与外界联系呢? 族长拿起琪琪的一只小手,习惯性得象往常那样,在唇边啃咬着,更是拥紧了她的身子。她动了一下,另只手抓紧他的衣襟,蜷缩着继续沉睡。楚斌看在眼里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象是打翻了五味瓶。 “叫醒琪琪,我有话问她。”他装出一贯平静的口气说。 “好,给你机会谈。”族长拍拍琪琪的脸颊,摇晃她,似乎她的酒劲已经过去,在他叫喊中,昏沉沉睡转过来。面对族长看了一眼,又想继续闭上眼,楚斌突然清亮地叫了一声:“琪琪!”她的身子不动了,只一瞬间,她立刻回过头来,看到哥哥等人站在厅中,眼睛顿时睁大了。很快激动的泪水盈满眼眶,遮住了她的视线,她不敢置信的轻声叫着:“哥哥?” 楚斌应声,她大叫着,挣脱了族长的怀抱,急切地朝哥哥扑去,泉涌般的泪水渲泄出多日来的思念之苦。哥哥动容的抱住了她。妹妹是无辜的,为了救他们竟然作出这样大的牺牲,他实在对不住她。他松开手,妹妹仍在紧紧抱着他的腰不肯放手,对他的依赖与小时一样。过了一刻他拉开她的身子蹲下身细细打量多日不见的妹妹。她没有瘦,但是面色有些苍白,看到她红莹莹的唇心中便感到一阵绞痛。 “你跟我来。”他拉她到外屋。 “哥哥?”琪琪看着他,从他眉间看到一丝忧虑或是愤懑,她不明白。 “告诉哥哥,是不是族长强迫你什么?嗯?”他轻声说,生怕吓到她。因为现在,她满眼都是带着微微怯意的在看他。 “什么?”她问。 楚斌什么也没说,一手抚上她的颈项,“给我解释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一把抓起她的手腕,衣袖滑到臂肘,露出斑斑点点青紫让她看。琪琪几乎是惊吓得缩回手,眼泪更是涌之不尽的沿着面庞淌下,默声不言。 “琪琪呵!”楚斌不知该说什么好,愤愤的说:“你为什么这样做?矿场的工人都对我说了,是你拼命向族长求请,才免去了我们的鞭刑,可是我们不要你做这样大的牺牲,明白吗?” “最近我们又被调出矿场,一定又是你求族长这样做的吧?如果一开始我们知道的话,绝不会允许你这样做,你是我们大家的宝贝啊!”楚斌抱着她柔弱的身子,心疼得表情溢于言表。 “哥哥,”她拭着眼泪低声说:“族长答应,只要我留在楼兰,决不为难你们,他会放你们走的。” “我们不会抛下你不管的。”楚斌珍惜的握住她的小手。“想想你的将来,你真愿意留在这个远离大陆的楼兰?”琪琪一味地搂着哥哥的脖子,没有作声。“傻孩子,你的将来父亲早为你打算好了,你可以拥有数百万资产,有自已的别墅,有自已的侍从,有爱你的人跟在身边,还有我们大家.....” “别说了。”她哭得泪流满面:“迟了,已经迟了,现在我什么也不想只希望你们能平安离开楼兰。” “外界传闻的沙漠魔鬼指的就是族长,他杀一个人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你愿意同这样一个杀人如麻的魔鬼在一起?”他说。 “现在由不得我愿不愿意,哥哥,不要再说了。”她实在不想再听下去了,楚斌静静地等她心情平静下来,一切都是他的错,当初不该带她来,他后悔万分,上次库铂城的舞会早该注意的事却被他忽略了。 “我们会带你离开的。”他低声说。 琪琪一听,差点惊呼出声:“什么?你们还想逃跑?”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为什么他们还想逃跑?她万分惊慌的表情换来楚斌安慰的笑:“别怕,我们会事先设计好一切,这次绝不会出问题。” 她掩住他的口,紧张地向卧室方向张望,害怕被那边的族长听到,楚斌拍拍她小手:“别紧张,他们听不到的。” “你们能不能不冒风险,我整天都在耽心你们,怕你们出事。”她的眉头皱一起,下意识的伸向哥哥领口,帮他把衣领整理平坦,象个小管家的模样。他安慰的拍了拍她后背,让她宽心。 “你喜欢族长吗?”楚斌突然问道。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这时,里屋传出族长等得不耐烦的声音在喊:“琪琪!”楚斌该问的话都问完了,拉着妹妹的手朝里屋走去,一位士兵出现在门口,似乎在提防他们借机溜走。在踏入房门一刹那,楚斌疼爱的表情隐没在冷漠的面皮之下。族长冷冷地盯着兄妹二人,看到楚楚可怜的琪琪拉着哥哥的手怯意的望向这边时,他伸出手。琪琪有些犹豫,低下头避开了他射来的视线,没有过去。感觉到他的目光正冷冷的盯在自已身上,不由地全身一阵战悸。族长没有说话,耐心地等着,盯着.....室内突然沉默了。 一阵持久的寂默令她几近窒息,族长终于不悦地叫了一声,“过来。” 琪琪颤悸地缓缓走过去,离他有小段距离时,他伸手可及地一把将她扯了过来,她站立不稳的跌进他怀里,她想起直身子,却被他拦腰钳住,动弹不得,他充满**味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什么时候,你敢不听我的话了?” “我没有。”她争辩。他的力道钳得她好痛,但不敢叫出声。他残忍地盯着强忍着痛疼的她,似乎有意看她能坚持多久。她不想让哥哥他们担心,以至于脸色都变了,他的头凑进她的,气息吹在她脸上,惊得她心里一阵慌乱,她声音低低地,慌慌的:“别这样。”极力想推开他。族长怪异的说:“求我,我就放手。”两人都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在说着。 尽管其它人不知他们在说什么,但从琪琪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十分难堪的皱着眉头,显然受着什么苦头。她将脸转向族长这边,眼泪簌簌而下。 第十四章 尽管其它人不知他们在说什么,但从琪琪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十分难堪的皱着眉头,显然受着什么苦头。她将脸转向族长这边,眼泪簌簌而下。 “来人,送客!”族长突然提高嗓音说。他们被士兵推着出了门,走在最后的楚斌经过走廊时,扭头透过玻璃窗看了一眼,族长正抱着琪琪朝床走去。他的心被撕得粉碎,在这个野蛮的国度,他们这些曾被警校誉为出色学警的年轻人简直象囚进笼子的老虎。无以施展才能,因为这里不是一个讲法律的文明地方。不由得,他握紧了拳头。 出了宫,士兵就不再押护他们了,他们可以在楼兰随意走动,因为族长曾下令,任何人不得给予他们可以离开沙漠的工具,违者处以死刑。所以他们只能四处游逛,而无法离开沙漠。 大家心情都不好,默着脸走出好远,仍然没有人先开口说话。他们经过一家小酒馆,里面坐着的一位蒙面女子望见他们,立刻从兜里掏出钱放在桌上,出了门,跟在他们几人后面。他们走到人稀的地方时,身后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在叫:“楚斌!” 声音那样耳熟,楚斌立刻转过头来,视线巡视着后面的蒙面女子,未等他开口问,那人已掀开面纱,露出清丽的一张面孔,是扬羽!她怎么也来到楼兰?!他们大惊。楚斌奔到她身边,惊问:“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怕族长扣留你?”语气中透出一丝担心。 扬羽浅笑:“原来你也知道。”有路人向这边走来,扬羽看了一眼立刻把纱布戴上,“我听说你们原来在矿场作苦工,现在怎么在这里?” “说来话长。”他叹了口气,原本心情无比沉重的他,正为无法救妹妹出来而痛心,在见到扬羽那一刻,忧愁一下子冲淡许多。他手搂上她的肩头边走边问:“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带你们去看看,日后也好连络。”她领着他们朝自已住所走去。 “连络?”雷皓感到这个词用得很奇怪。 “不错,如果你想离开沙漠的活,我可是个很得力的助手。”她伸手理了理被风打乱的秀发,背着手很自信的说。楚斌突然停下脚步,面对她露出一种奇异的表情:“你来楼兰就是为了帮助我们?”他没听错吧?扬羽还是个,照新城的话来讲,那就是通缉人物。她居然敢为他们冒险到楼兰来。她胆子太大了。 “不,我还有另一个目的。”她说。 “仲叔,仲婶。”扬羽叫了一声。 下一刻,从房子里奔出两位老人,脸上带着笑容。他们看见扬羽身后跟着几位年轻人,眼睛顿时笑成弯月状:“扬羽啊,他们是?” “我在库铂镇的几位朋友,今天在街上刚好碰上他们。”她给他们相互介绍。老人乐得有些合不上口,自扬羽到楼兰以来,一直独来独往没有朋友开心,令他们很担忧。今天一下子来了好几位,而且年轻人们一个比一个英俊,自然乐开了怀。两位老人傻傻笑着,同一心思的暗中打量每位青年在寻找哪位配得上扬羽。扬羽看了一眼老人的表情,马上就猜出什么,忙拍了下仲婶的肩,她突然回过神,马上热情的说:“快,大家快请进,你们好好聊着,我去做饭。”乐不可支的奔厨房而去。 仲叔陪客人进入内室,大家坐定没多久,伯婶便端来清茶喜滋滋的给大家喝。扬羽托着下颔,无奈的轻摇头。仲叔坐在屋内一角,同样眯着笑眼悄悄打量每一位青年人,却不妨碍他们的谈话。 萧飞默声坐了一会儿,心情不佳的挥帘欲走。 “萧飞?去哪?”楚斌问。他没有回答,他们看见他走到外院一角的柴草堆旁躺了下来,看来他需要清静清静。寒啸心中苦笑,和萧飞一样,他也想躲个地方独自伤神一番,现在心情压抑得有如一块巨石沉在心中。他暗暗想着,眼际中不自觉流露出哀伤的眼神。楚斌看在眼里,把手放在他肩上安慰地按了一下,“现在我们商量一下怎么离开沙漠,琪琪早晚会被救出来的” 寒啸见被楚斌看出,眼睛骤然变红,他掩饰地笑着:“好啊,有扬羽帮助我们,一定会成功,一定会的......”他控制不住眼泪竟然流了下来,老天,他从不轻易落泪,这回倒叫他们看笑话了。“我出去一下,你们谈吧,我...我待会....马上回来。”他语无伦次的说着,越来越激动,最后实在坚持不住地奔了出去,刚出了门眼泪便渲泻而下,他仰起头想迫回泪水,却越发控制不住。留在室内的人都被他心情所感染,变得沉默了,室内的空气那样沉闷,令人喘不过气来。雷皓低着头玩弄着他的破旧的手表。扬羽看看楚斌,看看雷皓,视线落到坐在一角的仲叔身上,仲叔投来一个不明的眼神她轻轻摇了摇头。楚斌突然开口说:“好了,我们几人商量一下对策。”他的一声,让雷皓的心思顿时收了回来。他们开始商量起如何穿越沙漠。 寒啸站在门口,让压抑的痛楚随着泪水奔流出来,柴草那边,萧飞的小半头正露在外面,静静地一动不动。他走了几步,大概是萧飞听到了动静,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两人打一照面,同时看到了对方的脸。同样的愁容,同样的落魄,因为他们同样的深爱着琪琪啊! 萧飞望着他,整理了一下自已的心情,并深深吸了口气。离开柴草堆站起来,朝向这边走来。除了面色苍白外,看不出与往日有何不同,他善于将自已的感情深藏在心中,从不轻易在人前表露。而寒啸看着若无其事的萧飞慢慢地,慢慢地,脸上浮起一抹带有同情意味的苦笑,凄凉而苦涩。 寒啸等萧飞经过身边时,悠悠的说:“我真希望情敌是你萧飞。”萧飞抬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径自进屋去了。 他在门口简单的台阶上坐下,双手抱头,埋进膝盖间━━脑际象放映电影片断般地一遍遍回放琪琪的影像,她的一眸一笑,一举一动,无不在他内心引起阵阵痛楚,他是楚斌所有交往的朋友中,交情最深的一个,与琪琪认识的时间也最长。他一直象楚斌那样小心呵护着她,扶助她,等她长大。四年啊!耐心等待了四年,本想找机会向心爱的人表露心迹,没想到却在此地出了意外,是他没用,连琪琪都救不了!寒啸拳头紧握,咬着嘴唇不放自已放出声,埋在膝盖间的面孔有生以来第一次流泪。 楚斌轻步来到寒啸身旁,在他身边坐下。他深知他的为人,深知他对琪琪的感情。所以十分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寒啸侧头撇眼地上的一双鞋,便知是谁。擦干泪水,抬起了头。。 “你们商量好了?事情怎么样?” “扬羽帮忙组织驼群,和对付边界守卫,我们进宫救琪琪,但事先须摸清族长作息规律.......”楚斌把策划的大体内容简洁的讲给他听。然后拍了拍他肩,“打起精神,其实我比你更难受,必竟琪琪是我亲妹妹啊。” “没事了,别担心。”他放松的一笑,“什么时候行动通知我。”他把手覆在搭在自已肩头的楚斌的手上。两颗相互理解的心碰撞在一起。 “从不知道你会流这么多泪,收一收吧。等逃出沙漠缺水时,你再施展才能也不迟。”他打趣说。引得寒啸忧然笑道:“别拿我穷开心了。” “你小子,想得到琪琪就坚强些,今晚还有行动。” 寒啸点点头,打起精神,进入到屋内,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楚斌的笑容也逐渐淡漠,他强装笑容鼓励大家,安慰大家,而自已的苦闷却只有深藏心中。他站在那儿,出神地目光定定地注视于一处,何时有只手搭上他肩头,他偏头回视,“扬羽。” “大家在等你。”扬羽温和的说。楚斌点头,随她进去了。 夜晚,几条黑影无声的闪过大街,朝着宫殿方向奔去。他们来到一道宫墙角外停了下来。这里房少人稀,很少人注意这边,于是,四条连接着绳索的铁钩投上墙头,并钩住墙沿。下面的人用力扯动绳索,相互间一点头。立刻,几条人影轻身一跳开始攀延━━敏捷的身手,麻利的动作,更加证实他们不愧为警校出色学警。短短几秒钟时间,便已窜上墙头,他们小心翼翼的探头观察。不远外有两位守卫聊着天向这边走来,在他们正对的墙下站住不动了,谈得很起劲,没有觉察即使到来的危险。楚斌冲雷皓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飞身跃下,朝着各自的目标准确无误击去,守卫来不及唉叫身子就没有知觉的瘫软倒地。楚斌两人继续前探,随后跳下的萧飞和寒啸从身上掏出麻布和绳子将守卫紧紧缚住,堵住口,拖进齐腰深的茅草中。清理完现场他们追前面的同伴奔去。 虽然曾进过一次宫殿,知道琪琪所在的房间,但是相对整个宫殿来说,找起来却不容易。他们隐身在阴影中,快速的穿亭廊,绕假山,越过几重宫门,终于来到一处与白天见过的庭院完全相同的地方:舞会馆。他们误以为这里就是琪琪的住所。相互竖起大姆指以示鼓励。正要继续潜行,萧飞突然压低声音叫住他们:“不对!” “什么不对?”他们蹲在亭台阴影处茅草中,询问的眼神一同落到萧飞身上。几乎是同时喊出声。萧飞伸手指向不远处的假山,让他们仔细观察。 “我记得琪琪房间的假山不是这个形状。”一听他的话,他们狐疑地视线射向那个黑影物体。白天进宫时,每个人都特别记忆所经过的每处建筑和布局但是庭院中的假山形状却不曾留意,萧飞坚持的说:“我的确注意到琪琪房间的假山,这个看起来很陌生。” “是我们走错了?”雷皓怀疑地问。 楚斌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其中一个房门抛去。只听清脆的击门声,里面立刻传出许多女子的吵闹声,室内灯光大亮,一位姑娘举灯出来,望了望四周,娇斥道:“一定是你听错了,哪有敲门声,族长已经好久没来我们这里了。”话音刚落,屋内又陆续拥出众多姑娘,叽叽喳喳议论不休。不记得正宫房间住有这么多女子?隐身的年轻人面面相觑。 楚斌头一摆,几人悄悄鱼贯撤走。 越往宫内深探,士兵越多,对行动造成的困难也越大。如果有新城的现代化装备,哪怕只有简单的武器装务,都会使他们的行动易如反掌,不消说一座宫殿,就是十座他们同样行动自如。可眼下,除了打昏守卫,或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实在无其它办法可施展,但机警的年轻人们仍平安顺利的到达了族长住所,隐藏于假山后面。这里比其它庭院戒备严格许多,无论房间门口,还是正宫门口,各处隐密的地方都布有士兵。唯有他们躲藏的地方被忽略了他们拨开茅草透过假山细小的缝隙,朝琪琪房间望去。 只见一个瘦弱的女孩,穿着白色单薄的睡衣,双手抱着膝盖,孤伶伶坐在门前台阶上。迎着习习冷风发呆沉思。好象抱着什么东西,不停的用脸摩挲着。这么晚了,为什么她还坐在冷风中?族长哪去了?楚斌暗自思忖心疼坏了。恰好,琪琪仿佛听道他的心思似的,张开了双臂,露出怀中一只可爱的小狗正乖乖地埋头趴在她膝盖上。她抚顺被冷风吹散的秀发拢到耳后,低头自得其乐地逗弄起小狗。对院内静静守卫的士兵视若无睹。 他们要救的人就在眼前,不过走出十步的距离。但是他们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而不能现身。不久族长从大门外回来,走向低头玩弄宠物的琪琪,到了她近前,却又没有打扰地径自进屋去了。楚斌与雷皓不解的对视一眼。下一刻,族长已脱去外衣,换上简单的软袍出现在门口,他双手抱肩依在门框旁静静看着背对而坐的琪琪。长长的身影投在她身边,脚下。 当琪琪意识到身边的黑影时,那个黑影开始移动了,听到脚步声在她身后停止。族长蹲下身,咐她耳旁低语什么,然后,琪琪抱着小狗在他额头轻吻一下,进屋去了。随后,族长也进入室内,一切都安静下来。 楚斌把手放在寒啸紧抓石头颤抖不已的手上,顺势握了握,点点其它人示意撤退。几人顺着来时的路线悄悄溜走,无声无息。 回到住所,雷皓手摸向肩准备卸下绳索,突然脸色大变,失声惊叫起来:“不好!我的绳索丢在假山那里了!”大伙一听意外地聚拢过来。寒啸更是着急的追问:“你确定丢在假山处,没有丢在其它地方?”这可不是件小事若是被族长的人发现,这次行动就暴露了。他们倒也无妨,但是族长一定会追问琪琪。寒啸比楚斌还紧张。见大家神色凝重的盯着自已,雷皓自知捅了大漏洞,为了不使琪琪受到责难,他心头一热,决意的:“我去把它取回来返身欲走。 楚斌急忙阻止他,大喊:“回来!你想自投罗网吗?” “如果我去迟了,绳索一定会落到族长手中,我不想让琪琪有麻烦。”他大叫,抓紧时间的窜出门去,楚斌见势立刻追了出去。比他动作更快的拦在前边,一把扣住他手腕气恼的大吼:“一个绳索而已,假山背后谁会去注意它!如果为了琪琪而失去你这样一个伙伴,我们大家都会痛心得你明不明白!你以为守卫都象你这样聪明?” “我只能趁天黑才能取回绳索,等天一亮,我就无法混进去了。”雷皓压住心中的不定情绪静静的说,央求的目光直盯着楚斌的眼睛。到底去与不去关系着琪琪的安全,楚斌正视着他的目光好半天,没有说话,突然间,他低喊:“回去!今晚行动到此为至,谁也不许出门一步!” 第十五章 “我只能趁天黑才能取回绳索,等天一亮,我就无法混进去了。”雷皓压住心中的不定情绪静静的说,央求的目光直盯着楚斌的眼睛。到底去与不去关系着琪琪的安全,楚斌正视着他的目光好半天,没有说话,突然间,他低喊:“回去!今晚行动到此为至,谁也不许出门一步!” 雷皓懊悔地低下头,静立好半天。楚斌这么在乎他,而他却不小心坏了整件事。琪琪万一出什么事,那么他将来如何面对他们这班好朋友。他一贯冷静的心湖已是狂波暗涌,他低声道谦:“对不起。”转身奔回屋去。 紫羽带领一班舞女在正宫舞场翩翩起舞,这是自琪琪进宫以来,族长第一次有了欣赏舞技的心情。他陪着琪琪坐在主座上,一声不言的看着,他意外的发现,近日来,紫羽的舞技大有近展,几乎可以同扬羽不相上下了。琪琪心不在焉地坐在他身旁,静静地陪着。她的宠物在下边乱跑乱跳,兴奋的直往草丛里钻,也许是今天的气氛与平日不平罢,舞蹈的音乐使它兴奋异常,琪琪的视线时不时地落在小狗身上,突然,她发现小狗躲在草丛中不出来了心下奇怪的欲离开座位。族长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去哪儿?” “我去找亭亭。”她说着,被族长面无表情的扯回座位。 “让女仆去找,你在这陪我。”他拉她坐自已腿上,环着她的腰,手握着她那软若柔夷的小手不断的抚摸着。一刻也不让她离开。 音乐声中,琪琪似乎听到亭亭的呜叫声,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她挣扎下地,“我去看看,马上回来。”朝假山后面奔去。小心翼翼地拨开茅草,一边低头四处搜寻一边叫着亭亭的名字。她从不敢探入齐腰深的茅草中行走,生怕遇到蛇这样可怕的动物。突然茅草赫然显露出一双脚!旁边躺着亭亭的尸体,只见它**迸裂,浑身涂满鲜红的血,无助的眼睛正盯着琪琪,口中发出呜呜痛苦的叫声,很微弱,很微弱。她骇然大惊吓得脑际一片空白,正要失神的大叫,有人一把捂住她口鼻,声音低低的,喘息着叫:“是我,琪琪,我是萧飞!” 琪琪不动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直盯着萧飞,面色十分恐惧。他脸上被溅有几滴血,红红的,衬在他苍白的面孔上显得那样醒目。她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他,萧飞也这样残忍吗?她恶心地不住干呕,受不了血腥味。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萧飞急急的问。 “你来做什么?这里守卫森严,你不要命了?”她惊慌的低声问,现在已顾不得为亭亭惨死而伤心,只要萧飞要顺利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昨夜我们一起来过,雷皓的绳索丢在这里,所以我回来取。”他说。 “那你也不该杀了它啊。”她一想到脚下是亭亭满身血迹的尸体,胃就止不住的抽搐,干呕的感觉又来了。萧飞忙扶住身形摇晃的她“如果不杀了它,会暴露我行踪。” “好了,快走吧,别让族长发现!”她推他快离开这儿。萧飞有些不舍的望着他。族长见她一去半天没有动静,心下起疑,用眼色派了一人过去看看。见有人过来,琪琪更加紧张催促说:“你快走,我替你拦一下!”她奔出草丛。从草丛中走出来,刚好撞上迎面走来的士兵,忙掩饰起惊慌的神色问:“你来做什么?” 士兵行礼:“族长在等姑娘。” 她静静地看着士兵返身回到族长身边,然后迎上了族长射来的视线,她走回看台,第一次主动的坐到他怀里,双臂环上他脖子。一想到亭亭惨死的的模样,心里便恶心不已。族长盯着她变化多端的神色,视线有意无意的向假山方向扫去。他低头想吻她,却被她扭头避开,头枕在他肩头不动了。 “你怎么了?亭亭呢?”他注意到她的反常。 “我不舒服。”她不想多说。只想搂抱着他脖子静静依偎着。一位士兵搜索假山后面,拎出那只小狗的尸体呈给族长看,又丢回草丛。他索性不再追问了,轻轻拍着她后背,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两个士兵押着一个年轻人从大门外闯进来,族长看了一眼挥手遣退了舞女们。音乐突然中止,琪琪没有疑心的,仍然无动于衷在伏在他怀里,直到萧飞的一声大叫:“放开我!”她猛然回过头来,什么时候舞女都躲闪到场外去了,诺大而空荡的场地上换成一队队全付武装的士兵?令她震惊的是萧飞被两名士兵反扭着双臂,满目愤恨地押在族长面前。他没能逃走?族长露出一贯的面无表情的神态,盯着入侵者,把嘴唇凑到她耳边,咬牙地缓缓吐出几个字:“原来是你的旧情人。”语气半戏谑半不悦的说道她松开环绕他的双臂,欲起直身子,但他的手按在她后心,使了把力,又让她贴进自已,似乎有意作些暖味的动作给萧飞看。 “放开我,我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她低喊。手抵着他胸膛试图隔开两人紧贴的身子,却是徒劳。 他抬起她不堪抬首的下颚,问:“应该怎样惩罚他?你说?” “他什么也没做,也要惩罚他吗?” “什么也没做?”他不相信地重复说。打过几次交道后,他自信对他们十分了解,大白天要说无事可干跑到宫殿内乱转,傻子才会相信。“那我倒要问问他什么也不作为什么擅闯宫殿,不管什么原因,五十重鞭是免不了的他对萧飞的印象一向不好,主要在于对他妻子的爱慕,所以责罚起来非死即残,但看在琪琪的面子,还是选择了最轻的刑罚。他正要下令。她无力的头徒然枕在他颈下,声音发抖的恳求:“不要!我受不了鞭打的声音”言下之意希望免去萧飞鞭打的惩罚。他冷冷的目光在望向怀中的可人时,顿时变得柔情似水,撩起一绺垂在她耳旁的秀发,放唇边亲吻。“要我放了他?”他问。 她点点头,双手环上他的颈项,默而无言,象个无助的孩子乞求宽恕似的。一时间,他满心恼怒消失得无影无踪,手怜惜得抚上她紧闭双眸的苍白面庞,柔软而光洁,他叹息着拒绝了:“不行,这一次绝对不能放过他,否则,他们以为我的法律可以恣意贱踏。”她埋在他怀里的脸低声垂泣着,身子轻微的颤悸。他扶她站起来,一同走近正在奋力挣扎的双目瞪视的几近冒火的犯人。 “看不出你有什么值得琪琪再三为你求情?”族长面对他不屑的冷哼。他作了个手势,立刻有两个人上前将萧飞绑到木桩上准备鞭刑。 “你这混蛋!野蛮的家伙!快把琪琪还给我们!”萧飞扯着嗓子大吼。 野蛮?!他被这个字眼激起愤意,当下面色一沉,带着锐厉精光的冷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人犯,从口中不动感情的吐出一个字:“打。” “我不会屈服!”萧飞继续大叫,狠狠瞪视着族长。行刑官站到他面前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臂膀,将皮鞭高扬过头随之狠狠落下,抽在受刑人躯体上痛得萧飞全身收紧,忍不住叫了一声,有人搬张椅子放在族长身后。他悠闲的坐下来,命令道:“给我挫去他眼睛中的锐气。”然后低头俯在她耳边轻声的一字一顿的说道:“不许为他求情,否则我会加倍惩罚。” “不要!你不能这么做!”她痛苦的连连摇头,听那重重的鞭声就仿佛打在自已身上似的,她一刻也受不了,还是一味为同伴求情,她不想让哥哥他们任休一位受族长惩罚。 “一百鞭!”他言出必行,加重一倍鞭刑。 “不━━族长!你......”她大惊。 “二百鞭!”他又累加一倍。 她怕他再喊出加重鞭刑的字眼,忙一把捂住他口。他的冷血无情终于激怒了柔弱的女孩,她首次动怒的大叫:“停止!你到底要怎样!难道一定要打死他你才满意,是不是!你说啊!”她愤恨的望着他,族长不动声色地盯着她,她在发怒,从来不会动怒的她竟然为了他的情敌冲他大喊。看她在自已盯视下变得有些慌乱和带有一丝怯意,正要收回手,疾奇快速的他伸手捉住她手腕,她一惊。“你敢冲我发火?就为一个人犯?”他冷道。 “是,直到你放过他为至。”她低气不足却又不肯退怯的回答,心在发抖,不知自已将面临何等颤悚的境地。突然,他下令停止鞭打,萧飞喘息的挺起胸膛,抬头望向族长,脸上对他的愤怒益加明显,场中随着族长的缄默变得寂静下来,行刑人等待着族长下一个命令。 在他冷意的目光中,她退怯了,心在发抖,在颤悸,又恨自已如此软弱不堪,她闭上眼,遮住了他那令人窒息的视线,他钳制住她的下颚,迫使她睁开眼直视向他,他开口了,低沉的声音不留余地的冷道:“如果你能象我以前对你那样,取悦我,或许我会考虑放人。”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全场人听得一清二楚。 唔?她惊吓地睁大眼睛,愕然,惊骇,愤怒,羞耻,所有的不堪一齐堆积在脸上,气塞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她静止了,僵硬了,时间也似乎停止了。每个人都面露惊愕的表情望向族长,萧飞更是气愤地涨红脸,梗着脖子大吼:“琪琪!不要向他求情!别管我,你不要那样做!”他痛心的用力垂下头:“我不值得你作贱自已!” 她被深深刺痛,胸口起伏不平,难以抑制满胸的愤懑,以前她总被动的任他摆布,现在又当着全场人的面,将她自尊恣意贱踏得一无是处,几乎丧尽了所有尊严。他当她是什么?玩物吗?他耐心地等了一刻,冷冷的一笑:“即然让你这样为难?”冲行刑人发令:“继续!” “不━━”她惊呼出声,急急阻止。扬在空中的鞭子,又垂了下来。 没有退路的琪琪慢慢转向冷眼相视的他,缓缓地颤悸地将头迎了上去,抱住了他,眼泪随之涌下面庞。“琪琪!不要!”萧飞嘶哑得大喊。身体使劲扭动,恨不得挣断绳索上前杀了那毫无人性的族长。此刻她脑子一片空白没有了意识,没有了思想,驻留心中的灵魂也似乎在被一点点挖空,听不到任何声音,也听不到萧飞在耳边嘶哑得吼喊。脑际宁静异常,她是不是正在通往地狱的黄泉路上呢?如此的安静。她终于从一片混沌虚无的世界中扯回失散的意识,想撤身离开,逃得远远的,逃向远离人间的地方,但却被族长紧紧拥在怀里,一手扣住后脑不予放行,渐渐的,她头脑一片发热,欲罢不能了。他不断索取着,沉浸其中,忘记了身在何处...... 萧飞痛苦不堪的紧闭双眼,感觉到两行冰凉的液体无息的沿着面庞下滑。 突然,他打横抱起她朝后院去了,等他们的身影消失,行刑官与士兵们还有舞女们各自分散开去,只剩下萧飞一个在空旷的场中,在酷日下颓废的垂下头去。几个小时过后,后院爆炸出一个惊人的消息:琪琪失踪了!! 族长派出所有人手搜寻里外的宫殿,听各班士兵陆续回报毫无结果的回话后,他震怒!难道她逃出了宫墙?她为什么这样做?他对她一片痴情,什么都给了她,她还不知足!他越想越气恼,指向士兵下令:“马上搜索整个楼兰,不要放过一草一木,就是把楼兰掘地三尺,也要将完好无损的琪琪带回这里!”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劝慰什么,生怕他的怒气牵连到自已头上,自他发怒那一刻,整个宫殿都笼罩在一片恐怖怒云中并为之颤抖。他的跟班唯恐触及到族长的怒火而万分紧慎地站立一旁。终于族长注意到身旁还有一人没有出宫寻找琪琪,不禁勃然大怒,厉声吼道:“为什么你还在这里!去通告我的命令,有谁胆敢私藏我的女人,满门抄斩!” “是!”跟班领命,用从未有过的速度立刻在他面前消失无踪。 族长命令一下,整个楼兰进入一片鸡犬不宁的动荡中,到处是士兵进院查问的声音,满街都能见到急匆匆穿行而过的士兵身影,族长女人失踪的消息在极短时间内,迅速传遍了楼兰各个角落。族长到处传扬谈论着同一个话题,当然也传进楚斌等人耳里。听到这个消息他们面面俱惊,琪琪一个柔弱女子轻易不会离开她唯一的住所,一定是族长做过什么,逼她无路可走才落得这般下场。楚斌气得嘴唇颤抖不已,终于再控制不住的冲出门去,“我去问族长,他到底对琪琪作了什么?看他把我妹妹逼到什么地步!”他愤愤的大叫。 寒啸和雷皓见状忙追他而去。屋里,重伤的萧飞躺在床上,把头捂在被子中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已情绪发泄出来,他知道,她是为了救他连自尊都抛弃了,忍辱不堪地想逃避这一切,天哪!她不会想自杀罢?他紧抓被子的手颤抖着,指节泛白发青,终于,他抑制不住自已的满心的痛楚,眼泪纵横开来,没有人了,没有人看到他在哭,压抑心中许久的苦闷仍有坚持不住的那一天,还是让情绪任它渲泻吧,泪水痛快得流淌吧━━ 全城搜查的风波也波及到边界的人家,这天,扬羽正在房中看书,突然间,房门被人推开,就见伯婶一脸惊慌的跑进来,紧张地催促她:“扬羽,族长带人来搜查了,你快避一避!”正说着,外院的门被人撞开,一伙人骑马拥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族长。伯婶慌神地迎出去。扬羽心不慌神不乱的戴上面纱,依然安静的看着书。等熟悉的身影踏入房门,她才合上书,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低头行礼。从身形上族长一眼便看出不是他要找的人但见旁无亲人的老夫妻家里突然冒出一位年轻的女人,不觉留意地多看了一眼,扬羽被他的视线包围只是冷静的垂着眼睑,静立着━━ 小言时间:快乐天使,你好~~漂亮啊,长有笔划7 5 4 8笔色彩斑澜好美啊,每笔偶都看得非常清楚哟! 第十六章 她被深深刺痛,胸口起伏不平,难以抑制满胸的愤懑,以前她总被动的任他摆布,现在又当着全场人的面,将她自尊恣意贱踏得一无是处,几乎丧尽了所有尊严。他当她是什么?玩物吗?他耐心地等了一刻,冷冷的一笑:“即然让你这样为难?”冲行刑人发令:“继续!” “不━━”她惊呼出声,急急阻止。扬在空中的鞭子,又垂了下来。 没有退路的琪琪慢慢转向冷眼相视的他,缓缓地颤悸地将头迎了上去,抱住了他,眼泪随之涌下面庞。“琪琪!不要!”萧飞嘶哑得大喊。身体使劲扭动,恨不得挣断绳索上前杀了那毫无人性的族长。此刻她脑子一片空白没有了意识,没有了思想,驻留心中的灵魂也似乎在被一点点挖空,听不到任何声音,也听不到萧飞在耳边嘶哑得吼喊。脑际宁静异常,她是不是正在通往地狱的黄泉路上呢?如此的安静。她终于从一片混沌虚无的世界中扯回失散的意识,想撤身离开,逃得远远的,逃向远离人间的地方,但却被族长紧紧拥在怀里,一手扣住后脑不予放行,渐渐的,她头脑一片发热,欲罢不能了。他不断索取着,沉浸其中,忘记了身在何处...... 萧飞痛苦不堪的紧闭双眼,感觉到两行冰凉的液体无息的沿着面庞下滑。 突然,他打横抱起她朝后院去了,等他们的身影消失,行刑官与士兵们还有舞女们各自分散开去,只剩下萧飞一个在空旷的场中,在酷日下颓废的垂下头去。几个小时过后,后院爆炸出一个惊人的消息:琪琪失踪了!! 族长派出所有人手搜寻里外的宫殿,听各班士兵陆续回报毫无结果的回话后,他震怒!难道她逃出了宫墙?她为什么这样做?他对她一片痴情,什么都给了她,她还不知足!他越想越气恼,指向士兵下令:“马上搜索整个楼兰,不要放过一草一木,就是把楼兰掘地三尺,也要将完好无损的琪琪带回这里!”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劝慰什么,生怕他的怒气牵连到自已头上,自他发怒那一刻,整个宫殿都笼罩在一片恐怖怒云中并为之颤抖。他的跟班唯恐触及到族长的怒火而万分紧慎地站立一旁。终于族长注意到身旁还有一人没有出宫寻找琪琪,不禁勃然大怒,厉声吼道:“为什么你还在这里!去通告我的命令,有谁胆敢私藏我的女人,满门抄斩!” “是!”跟班领命,用从未有过的速度立刻在他面前消失无踪。 族长命令一下,整个楼兰进入一片鸡犬不宁的动荡中,到处是士兵进院查问的声音,满街都能见到急匆匆穿行而过的士兵身影,族长女人失踪的消息在极短时间内,迅速传遍了楼兰各个角落。族长到处传扬谈论着同一个话题,当然也传进楚斌等人耳里。听到这个消息他们面面俱惊,琪琪一个柔弱女子轻易不会离开她唯一的住所,一定是族长做过什么,逼她无路可走才落得这般下场。楚斌气得嘴唇颤抖不已,终于再控制不住的冲出门去,“我去问族长,他到底对琪琪作了什么?看他把我妹妹逼到什么地步!”他愤愤的大叫。 寒啸和雷皓见状忙追他而去。屋里,重伤的萧飞躺在床上,把头捂在被子中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已情绪发泄出来,他知道,她是为了救他连自尊都抛弃了,忍辱不堪地想逃避这一切,天哪!她不会想自杀罢?他紧抓被子的手颤抖着,指节泛白发青,终于,他抑制不住自已的满心的痛楚,眼泪纵横开来,没有人了,没有人看到他在哭,压抑心中许久的苦闷仍有坚持不住的那一天,还是让情绪任它渲泻吧,泪水痛快得流淌吧━━ 全城搜查的风波也波及到边界的人家,这天,扬羽正在房中看书,突然间,房门被人推开,就见伯婶一脸惊慌的跑进来,紧张地催促她:“扬羽,族长带人来搜查了,你快避一避!”正说着,外院的门被人撞开,一伙人骑马拥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族长。伯婶慌神地迎出去。扬羽心不慌神不乱的戴上面纱,依然安静的看着书。等熟悉的身影踏入房门,她才合上书,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低头行礼。从身形上族长一眼便看出不是他要找的人但见旁无亲人的老夫妻家里突然冒出一位年轻的女人,不觉留意地多看了一眼,扬羽被他的视线包围只是冷静的垂着眼睑,静立着━━ 他忽略了身后的老夫妻掩饰不住的不安神色,但见扬羽颇有气质的行礼当中,似乎有些熟悉,正为琪琪失踪而烦燥不安的的他不曾深思,冷冷地点了下头,率部上马离去。扬羽这才直起身,戴下面纱,望着远去的族长的身影,她清丽的脸上露出一种淡然的笑。 他忽略了身后的老夫妻掩饰不住的不安神色,但见扬羽颇有气质的行礼当中,似乎有些熟悉,正为琪琪失踪而烦燥不安的的他不曾深思,冷冷地点了下头,率部上马离去。扬羽这才直起身,戴下面纱,望着远去的族长的身影,她清丽的脸上露出一种淡然的笑。 族长面无表情的坐在卧椅中,一杯接一杯灌着烈酒,他神情疲乏,又有些恍惚不定,泛着红丝的眼眸隐藏不住满心愤怒和身心俱伤,往日光洁的下巴不经意冒出许多胡茬。一连几天,不眠不休的四处寻打妻子下落,仍旧一无所获,眼下,全组士兵都已疲倦不堪,连他也快坚持不住了。她会在哪儿?孤伶伶一个人举目无亲,会在哪里呢?他深信她决对逃不出沙漠,仍在他的全力监视之中,但是却又为何找不到一丝踪迹,哪怕一丁点。让他有点希望也好!他把酒杯缓缓凑进嘴边,扬头一饮而尽,灼热的酒精下肚,烧得几日未进食的胃一阵抽搐作疼,猛得,他狠狠地将杯子甩手在地,换来一声清脆的碎杯声。 “出来!我对你百般疼爱,你为什么躲起来!出来!!!”他粗着嗓子大吼,发泄出内心难以自禁的痛楚,手抚着发晕的额头徒然无力的靠向椅背他太爱她了,忍受不了失去她后的孤影伶仃的日子。想不通为什么她会突然在他眼前幻影般消失。他哪里做错?一遍遍扪心自问。 “我什么都给了你!随着你的性子,你还有什么不满!你说啊!”他离开卧椅,冲着空无一人的大殿呐喊,狂吼。没有人答复他。他喘着粗气弯腰拾起一只横在桌上的酒杯,动作那样迟缓,如衰老一般,为自已倒了杯酒,再次一饮而尽。呆坐回椅中,失神的自言自语:“除了回新城,我什么都依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一定满足你,可你这样伤透我心,伤透我的心呵━━”他的视线模糊了,又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但这次不是酒杯摔地至碎,而是在手掌中硬生生捏碎了。他缓缓摊开手掌,看着玻璃碎片如同自已破碎的心一般,伴随着鲜血纷纷坠落到地。深深的刺痛仍不能减轻心中的苦闷和痛苦,受伤的手伸向酒壶还要斟酒,这时,从浴室那边传出一声轻微的响动,惊动了他。现在居然有人不要命的藏在他房间里,他冷笑着,兼带着几分痛楚,猛然间,他大喊:“出来!不管你是谁!滚出来!”声响消失了。 他满怀愤意的摇晃着身子朝浴室走去,略有醉意的眼睛丝毫不怠懈的扫视四周,朦胧中仍然看到浴室一角的轻纱后面,躲藏着一个黑影。躲得不错啊!躲到了没有人敢搜索的正宫里,躲到了只有他心爱的琪琪才能踏入的浴室,那个混蛋!他冲上前,大手一挥,将阻拦视线的轻纱一挥而断,轻纱飘落到池中飘浮着。显露出后面那个不要命的家伙。他正要揪出那人,突然揪扯那人衣领的手静止不动了,惊呆般的睁大眼睛,盯着,看着,瞧着,是琪琪!她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怯然的紧靠在墙壁上,睁睁地看着他。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原来她在这儿,躲在任何人都不敢踏入的族长房间。他,他早刻想到的。他下意识的伸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用手抚摸着,对她的无比疼爱和怜惜在他眼眸中表露无遗。他正处于恍忽中,渐渐的,渐渐的,意识慢慢清晰起来,想到几天来,他日夜苦寻,茶不思饭不想派出大队人马几乎将楼兰翻了个遍,搅得一片混乱时,怒气一下子涌上头顶,眼眸红红的,他毫无预警的一把扳过她双肩喘息的大吼:“你在做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嗯?你以为躲起来就能避开我,是不是!”他铁钳般的手含力地按在她肩上前后摇晃着她,痛得她眼泪纷纷坠落,却不敢叫出声。他狂乱的吼着理智尽失:“好啊,你躲!你躲到哪里我同样能捉你回来!没有我的命令你休想踏出楼兰一步!不信你就试试看!” 他手上的血迹染红了她肩头的衣服。 她眼泪不尽的涌出,源源不断,脸上满是忧伤的神情。他吼出心中的烦闷与苦楚后,怒气逐渐消散,看着她楚楚可怜的垂头哭泣,忍不住拥抱她入怀哑声问:“你为什么哭?我对你不好吗?看看整个楼兰,哪一件你还没有得到?你说!” 他还想逼问她,但见她可怜的样子,心疼了,当下紧紧拥抱着她,以行动来化解几日来的思念之苦,满腔怒火在她无言的眼泪中沉溺,眼中的暴厉消失无遗,取而代之的是那能溺死人的万丈柔情。他喃喃地低声细语着,伸手插入她如云般的秀发间,托住她后脑,雨点般的吻便覆盖上她的额头,鼻梁,面颊....最后深深地吻住她的唇瓣,不松懈地渴求着。他的力道近似粗暴,吻得她感到有些隐隐作疼,不觉**出声。将他从渴求的狂热意识中扯了回来,他终于松开了捕获的红唇,看到她红肿泛着血丝的唇瓣,心疼的轻啄它四周,似乎这样可以减轻她的痛意,然后压她头贴入自已怀里,嘴俯在她耳廓轻声低喃:“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一场寻人而引起的波乱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平息下来,但是有时街头巷尾仍然可以听到,人们津津乐道的谈论起此事,品味着百年不遇的闹剧,谈论着例代族长的奇闻异事,但他们都一致认为,只有这一代的族长功盖列祖先。离彩衣节的日子越来越近,族长对琪琪的看护也一日紧似一日,处理大小事务时总将她寸步不离地挂在身边,以防备楚斌那帮年轻人有机可乘。另一边逃亡的行动也随着紧锣密鼓的节日渐近而紧张策划着。他们摸清了边界守卫的布哨情况,做好一切逃脱的必要准备,目前只差带出琪琪。 楚斌等人,一连多天,常常白天赶早出门,晚上踏星而归,引起了监视他们的士兵的注意。好几次偷偷跟踪他们身后想探个究竟,都被机警的年轻人甩掉。看来此中大有蹊跷,士兵将这个情况上报给族长。他听后,也很奇怪,楼兰没有他们熟识的人,那么他们整天在与谁来往呢?据手下报告他们每天是朝东而去,东部?有什么人在东部?苦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好派兵布哨,分散于东部,密切留意他们的动向,一想到他们时刻在策划带走琪琪逃离沙漠心里就火冒三丈。 “现在各方面都准备妥当了,我们最好尽快联络琪琪,在彩衣节之前逃走。”楚斌摊开宫殿地图,指着上面做有几点标记的地方说:“到时,我们两人深夜进宫带出琪琪,两人在宫外这个地点接应,大家汇合之后,再奔扬羽这个地点,中间最好不要出任何纰漏,都明白了吧?具体事项,逃走前再碰头商量,目前一切先照这个方案行事。”雷皓研究了一下,卷起地图收了起来。萧飞坐在床头一角发呆似的想着什么? 这个时候,扬羽端茶进来,看到他们已经商量完毕,笑了笑:“即然一切都定下来了,你们最好尽少可能的露面,外面族长的哨子可不少呢。” “是啊,万一查出我们经常在这里的话,会给仲叔他们带来麻烦的。”寒啸也说。他扭头看见萧飞沉默的静坐一旁,顺手拍了他一下:“你在出神”萧飞挥开他的手,双手抱肩的又恢复原样。 “扬羽,你的事办得怎样了?需不需要我们帮忙?”楚斌真诚的问。 “不好办,我无法联络姐姐,现在她连我到了楼兰还不知道呢?”她叹了口气,“看来,现在的宫殿比我想象得还难进。”楚斌深深看了她一眼,沉思了一下,说:“不如这样,把你的信交给我,我今晚潜入宫中,顺便帮你交给紫羽” “怎好麻烦你,太危险了。”扬羽连连摇头。 寒啸颇为慷慨的一挥手说:“不麻烦,不麻烦,他早在打算帮你这个忙呢,小意思嘛!”然后冲斜眼冷视他的楚斌眯眯眼,有意拿他开心。雷皓一本正经的咐和说:“的确是这样,昨夜他还同我商量,是不是帮你做点什么”。被他们说中心事,暗自不悦的他侧头直视着雷皓,静静地说:“你们如果闲来无事,就去帮仲叔他们整理菜园,少在这儿胡说。” 扬羽同样对他存有好感,在听完他一席话后,脸上的笑容渐渐隐没了,故若常态的转过身去给他们端茶。楚斌忙热心的绕到她面前,抢先夺过茶盘冲同伴大叫:“喂,想喝茶自已过来拿,别大男子主义的总让扬羽一个人为你们服务。”扬羽不理会他,又朝门外走去,刚到门边就被他揽住腰,一同往外走去。口中还不迭的道歉:“不好意思,我这些朋友口没遮掩,平常总爱拿人开玩笑。”他边说边偷瞄她,看她不温不怒的神态,真不知该怎样安慰,平时哄琪琪那一套用词用在她身上似乎不大合适,他颇为踌躇。 扬羽蹲下身摆弄菜叶,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他问。不知他是明知故问还是装糊涂。她不说话了,站起身随口道:“没什么。”径自进屋了。 琪琪浸在浴池中泡了好长时间,感觉到水的凉意,才缓缓穿上睡衣。彩衣快到了,全城族人都在欢天喜地的迎接盛大节日,到处洋溢着喜庆的热闹气息,而自已的内心却越来越象秋天来临前,草木渐枯的萧瑟心境,没有受到一丝外界快乐的渲染。她叹了口气,踱到院子里,倚着栏杆眺望星空。让冷风划过光洁的肌肤,感觉着来自远方的气息。院子里的守卫比往日增加了一倍,不知族长近来在防备什么,以为她会逃跑吗?一个士兵她都难以对付又何止满院的守卫?太抬举她了。夜风带着冷意阵阵扑来,发出低低的风鸣鼓动起她飘飞的发丝,令人精神为之清爽。 她看星空,看花草,看庭院的一砖一瓦,长期困禁在这里,她几乎看遍了正宫各个角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她感到无聊透了。族长怎么还没回来?她再次叹了口气,尽管有许多士兵静立在附近,但在她眼中他们不会说话不会笑,也没有表情,连灵魂都是空的,就象呆板的木偶绰立在那儿。她走近其中一名,背着手,仰首静静地打量他,盯看他的眼睛。那眼神象在欣赏一副画。清澈得有如一汪清水的眼眸带有一丝好奇和一点不安分的因素静静地看着。士兵在她注视之下,依然面无表情地站立不动,目光注视前方,然而下垂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两人静静的对峙着,士兵一身族人特有的夜色服,紧身束腰,腰间系着一条绣有金色花边的腰带。琪琪一身轻软的白色睡衣迎风鼓动,映着她那洁白如玉雕的绝美面庞,宛若夜女神临世一般。两人一静一动,一黑一白相映成趣,盯视了足足有五分钟之久,他居然看都不屑看她一眼,果真心如铁石的木头人一个,她叹口气问:“你叫什么名字?”声音清脆如夜莺。 “察尔木。”士兵回答,不敢迎上她的视线。 “你们这样一动不动的放哨,能发现什么吗?”至少她知道新城的守卫是来回走动着,目光敏锐的四处观望,而不是象他们这样目光定定的目视前方好傻!好笨! “是的。”他忍不住将视线下移到族长夫人的脸上,暂时,一阵眩惑向他袭来,他呆了,傻了,眼睛愣愣地望着她竟忘记移开,脑子只有一个感觉她太美了!琪琪笑了笑,太好了,总算有人恢复了常人的意识。这下她就有了谈话的对象了,于是轻松奔跑回屋。没有看到其它黑衣士兵向那人射去的冷冷的眸光。见她离去,察尔木舒了口气,她虽为人间绝色,却为族长所有他该避而远之才对,以免不知什么时候会触怒敏感易怒的族长。正想着,只见琪琪又奔了出来,脸上带着笑,手中搬着一张竹椅,摆他面前坐了下来。 “我们谈谈好吗?”她欣悦的问。 察尔木面色顿僵惊愕地呆愣了。舌头打了结似的说不出话来。“族长大人...会陪你....我不敢....他...他就来...”见此模样,她闷闷不乐的靠向椅背清晰的问:“我很可怕吗?还是我很讨人嫌?” “不、不是,我们的..职责仅..仅..是站岗。”他结结巴巴的回答,即不敢得罪族长夫人,又不舍让美人伤心。 “陪我聊天也不行?”她低叹,一副被人遗弃的可怜模样。 “这是、族长的..命令。”察尔木老实的说。其它守卫都在斜眼冷视他那目光如果是把刀子他早已万剑穿心了。他故作镇静的视若无睹,心中却阵阵颤抖。她明白了,是族长不许他们开口说话的,不能怪他们。可是她太闷了,这样下去非变成哑巴不可,她站了起来,刚要起步,头毫无预警的眩晕了一下,险些跪地,幸好察尔木机警的扶住她。仅仅是一瞬间的眩晕,她没有在意朝他谢意的笑了笑,飘然离去。察尔木被那个笑容震憾得失神呆了,此刻再也无法保持那颗静如湖面的心,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四处游走.... 琪琪无聊地走到假山前,在石台上坐下来,叠着膝盖,手托下颚拄在膝盖上,呆呆出神。身后的黑暗假山后面,忽然闪出一张面孔无人发觉得又迅整消失了。随后一个低低的轻轻的声音响起,在呼唤琪琪的各字。 听到那个声音,她突然一震,立即慌神的望向四周,在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悄悄闪到假山后面。她感觉到同伴的气息,低声叫:“哥哥?是你吗?话刚落,手腕便被人握住,身子投进一个臂弯里,“是我。”楚斌压低声音她无比激动的抱住了哥哥,并低声叫:“你又在冒险,这可不是随意来去的地方。” “别担心,我来得了就逃得开身,”楚斌安慰地拍拍她头,“记得三天后,这个时间,我和雷皓来接你,你要设法引开族长,到假山这来,嗯?” “能成功吗?”她低问,有哥哥在身边她感到安全许多,抱着他腰不肯放手。“这回一定能成功,一切都准备好了。”楚斌用力握住她的手,凑前身子说:“来,亲亲哥哥,我要走了。” 琪琪乖乖吻了他一下,他最后拥抱了她一下,窜墙跃出墙外,动作敏捷有如豹般轻盈,完全不露痕迹。不知道哥哥竟有这般好身手,当下心胸开阔的舒了口气。可以离开楼兰了,只要再坚持三天!满心期待和欣喜的同时,也感到有些失落,不知为什么?她慢慢踱出草丛,仰首再看满天的繁星,竟意外的发现,此时的星星异常活泼明亮,十分朝气的闪烁不停,而浩月也比往日皎洁,来到楼兰这些日子,只有今天她感到心情无比轻松,也是第一次这样充满了希望。翘首仰看浩翰无边的墨空,她低着柱子失神的笑了。 她来到察尔木守际的地方,仰头看了他一眼,正欲椅子回屋,察尔木意外的拦住她,十分尊敬的语气说:“我来帮您。”然后头也不抬的拎起椅子大步朝房间走去。她愕然的跟在后面,在门边处站下,看着他放下椅子走出来,在他经过时问:“是什么使你改变了主意?” “您的声音,您的美貌,和您高贵的气质。”他简洁的十分尊崇的低声说道。她点点头,“你留下,陪我聊聊天,好吗?”这个请求原本令他十分为难,但是情感压过理智后也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躬身行礼:“不胜荣幸。”琪琪立刻眉开眼笑的奔进屋,从柜子中取来一支当地的乐器,递到他手中:“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吹?但我想听听由它发出来是种什么样声音。”她声音轻轻柔柔又那样悦耳清亮,不杂丝毫造作。听在他耳中无疑是世上最美妙的音乐。 小言时间:对不住诸位,果然贴错了. 第十七章 “您的声音,您的美貌,和您高贵的气质。”他简洁的十分尊崇的低声说道。她点点头,“你留下,陪我聊聊天,好吗?”这个请求原本令他十分为难,但是情感压过理智后也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躬身行礼:“不胜荣幸。”琪琪立刻眉开眼笑的奔进屋,从柜子中取来一支当地的乐器,递到他手中:“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吹?但我想听听由它发出来是种什么样声音。”她声音轻轻柔柔又那样悦耳清亮,不杂丝毫造作。听在他耳中无疑是世上最美妙的音乐。 他小心的接过来,把乐器抵在唇边吹奏起来,十分投入,十分卖力。乐器在他手上,立刻化为优扬而婉转的音符流敞开来,流过琪琪心上,也流过全庭院守卫们的耳际,心上。美妙的音乐散发出一种古老而悠远的情怀,也包涵着勇往直前面向希望的进取精神,听惯音乐的琪琪马上听出了这去曲子中的美妙神韵。她听痴了。不仅她呆了,连附近所有的守卫也都呆了。他们谁也没有料到察尔木原身是一位游流艺人。 不知不觉,守卫们的视线都汇聚到琪琪这边,静静地站着,痴迷的听着有的士兵悄悄走过来静立一旁,有的移近几步靠近些看,总之美妙的音乐打动了在场每一个人,也包括琪琪。吹奏完一曲,琪琪连声叫好的接过乐器,也试着吹了一下,不想发出的声音尖锐而生硬,索性又还给她:“您再吹一曲听听?” 然后招呼其它远观的人:“你们过来听不是更好吗?”经她一叫,不远处的守卫仿佛得到命令般的陆陆续续赶了过来,有的抱胸,有的背手,分散地围在察尔木周围。也有的守卫大胆坐在琪琪身边。这回吹奏起来,她开始为他打拍子。 族长办完事回来,听到院内有音乐传出不禁感到有些纳闷。是谁在吹奏,琪琪不会,而守卫绝不敢这样做,那么还会有谁呢?他加快脚步,踏入大门发觉两旁的守卫都不见了,真该死!他们竟敢玩忽职守!等抓回他们定斩不饶。气愤之余,通过庭院小径,他又发现不仅门口守卫不见了,连沿途的守卫同样寥无踪迹。他们都到哪去了?绕过假山与亭廊,房间门前的一幕情景不禁令他刹住脚步。只见所有守卫全部聚集在这里,静静围在察尔木四周,有的靠着柱子,有的站在花池边,有的坐在地上,都聚精会神的听着察尔木吹奏曲子,琪琪也面露笑容的为其击打拍子。那份痴迷的样子他平生首次见到,原来她这样爱音乐啊!他站立在那儿不动了。 其中一位守卫无意中瞥见族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顿时面色惨白的站了起来,不忘提醒其它同伴:族长回来了。音乐嘎然刹止,所有士兵的柔和面容迅速被冷冰冰的凛然神色所代替。他们一并行礼。 刚才的祥和气氛顿时一扫而光,留下的只是缄默与不安,琪琪缓缓站了起来。族长无视守卫的目光,径自走近她面前,吻了她一下方说:“我不知道你喜欢听音乐。”头一侧冷冷的看向手下一班人。厉声道:“你们怎么还站在这儿?”言下之意似乎饶过了他们。众人立刻返回各自的岗位继续守卫相互间交换着眼神,一股欣悦的感觉流过各个人心中。 族长拉她进入室内,一起躺在卧椅中,让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充满无限宠爱的吻她面颊,说:“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啊,有什么高兴的事?” 她扯谎的说:“没什么,看到你的士兵不再死板的象个木头人似的,心里高兴吧?”她的小手被包容在他的宽厚的手掌心中,感觉到他手心的热力和对她的疼爱和怜惜,她终究要返回新城,这段感情原本就不该存在和发生不知为什么,竟有些舍不得。他虽然时常动怒,限制她一切行动,但是因为他太爱她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有些依恋这个日夜共枕的身体了。 想到即将离他而去,令他一切希望和感情落空,她感到对不住他,现在终于感到了他对她的一片痴情,真的感到了。但是她必须随哥哥回新城,回到她的世界,那个与楼兰截然不同的现代世界。因为她不能让哥哥他们的劳碌和努力化为灰烬。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啊。她肩头轻颤的环上他的脖子,把头枕在他肩上。他轻抚着她后心,感觉到她心中藏有秘密,是什么使她情愿主动的怀抱他呢?他轻声问:“琪琪,你怎么啦?” “我永远也忘不了你!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她尽量保持平静的声调的轻声说道,伸手拭着脸上的泪痕。他知道她哭了,在流泪,却不知道是何原因,但是她能明白他对她的感情,这比任何事便令他感动。他不想深想其中的原由,只想此时此刻紧紧拥抱着她。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她趴在他肩头,闻着他的男性气息,止不住的泪水纷然下落,滑至她光滑如玉的下颚,汇聚成晶莹光亮的泪珠淌湿了他的衣襟。她该恨他,恨他扣留囚禁她多日,恨他毒打她哥哥们,恨他夺去了她最珍贵的东西,但是离别的痛楚却将那些恨意淹没地消失无踪。她轻轻抽泣着,他静静抱着她默不作声,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在窗外,单纯得她是瞒不住心事的,她一切举止与往日相比实在令人疑惑,扶正她在自已怀里,看时她布满泪珠的眼眸时,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测。他低头轻轻吻去她停留在眼角的亮晶晶的泪珠,随后他雨点般的吻覆上她的面庞,让她的脸上驻留有他的气息,并沿着粉颈缓缓下移....她再次沉溺在他的柔情爱意的海浪里了。 此后的两天里,他突然放松了对她行动的限制,允许她随意出宫走动,但是仍有两名士兵亦步亦随的紧跟其后。彩衣节渐近,喜气洋洋的气氛亦加浓烈,各家各户门前挂起彩带和贴上纸花,街道清整得干净整洁,常常见到有穿新衣的孩子们成群结队的穿梭于交错纵横的街道中,脸上明显得刻画着欢乐,整个楼兰溶入一片节前的高涨氛围中,走在货物交易市场的路上,不时地有人迎面朝她道声祝福的话。货摊上排满了五颜六色的充满节日色彩的工艺品,映入眼中一片彩云,令她有些眼花缭乱,视线投向行人身上,都是五彩缤纷的了,还在摇晃不止。不对!她意识到不是行人在摇晃而是她有些站立不稳,所有的一切在她眼中正慢慢倾斜,头晕的她依着柱子靠了靠。一位士兵见势连忙跑到食品摊买了杯清水凑到她唇边:“喝点水会好些。” 她面色苍白的看了他一眼,认出是正宫庭院守卫中的一个,他现在似乎有了点人情味。她虚弱地笑了一下,接过那杯清水。清水滑入胃中顿时舒服许多,她将剩余半杯清水的杯子还给士兵并向他道谢。他手足无措的马上跑了开去,将杯子还给主人,其实士兵们的真心全被掩饰在冷漠的面具之下,他们也有与常人无异的情感啊!为什么将离开楼兰时她反而有些依依不舍? 她准备买许多工艺品在离开楼兰时全部带上,送给新城的同学们。结果东西多得捧不过来,又让士兵代拿一部分。当他们返回时,每人怀里都填满了礼物。回到正宫,族长正神情阴冷得听手下人报告,好象有什么不好的事令他极为不悦。紧张的她十分担心晚上的逃亡是否顺利。他扭头望见她伸手招乎她过来。眼光中透着近乎怪异的神色正静静盯着她。他扫了一眼她怀抱许多不值钱的玩意问:“你们买了这么多?” 士兵唯唯喏喏的回话:“是琪琪小姐买的。” 她把礼品倾倒在床上,看着士兵也照她样子将工艺品倒光,然后在族长手势下退身出去了。而她跪在地上,刚好双臂拄在床上,玩弄起各种不同的东西。他来到床边,从身后圈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理首在她颈间轻啄啃咬暗含深意的轻声在她耳际问:“你想把它们送给谁?我吗?”她动作静止了“天晓得我有多爱你,彩衣节那天我会请你跳一天的舞,你可不要喊累啊。”亲呢的低喃声。 她轻轻反抗的推他离开一点距离,正要抬首,又被他饥渴的捕捉上她的唇瓣,以极奇惊人的温柔方式辗转不停,似乎想证明什么?好久,好久...当他感到周围的空气几乎吸光吸尽极度缺氧时,才缓缓放松开她的。她垂着睫毛没有反应的让视线落在满床礼物中,他扳正她下颚,深深的凝视着她眼眸,看时她那没有激情心如止水的内心深处,似乎得到了一些答案,“不要背叛我,小东西,你的身体,你的心都是属于我的,我从不让我的东西从手边溜走。”他轻声而半似威胁的说。直视她的目光原是一片柔情,而下一刻却是异常锐厉无情。暗含深意的语气令她静如湖水的心微微动荡起来,他是什么意思?莫非他听到了什么风声?整天因出逃而小心紧慎的她对任何轻微的举动和无意的言语都极度敏感。她有些慌神了。 “刚才你们在谈论什么?”她忍不住想探听。 “你想知道的话,只要耐心等到天黑就明白了。”他有意无意的说道,抚着她一头光泽柔顺的秀发,轻轻拍抚着,感觉到她身子变得僵硬起来。 晚上,族长没有象往常那样出门处理节前日益增多的事务,反而陪在她身边,悠闲的消磨时光。他抱着她坐在卧椅中,静静的,等待着什么?他的一反常态令她感到隐隐不安:如果他不离开,她就不能偷偷与接应的***头眼看约定的时间快到了,随着时间分秒流逝,她的心也越来越无法安定了,族长唤进一名士兵,再次调派一倍数量人手,隐藏于庭院黑暗的草丛中,完了,看情形今晚行动一定是针对他们来的,秘密肯定已经泄露无疑。如果不知详情的哥哥踏进早已设好的圈套中,那后果━━ 她不敢往下想。他的手把住她手腕按在脉门待了一刻,不冷不热的说:“你的心跳得好快,是紧张吗?” “没有。”她忙抽出手,想要下地:“我想到外面走走。”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 “是啊,今晚的夜色一定比往日更美。” 她口鼻仿佛被什么东西堵塞住,一时间窒息的脸色如纸般煞白,看似已经知道了他们出逃计划却还漫不经心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她。他到底有何用心!即使她走不了,她不能拖累哥哥啊!必须及早通知他们,可是怎样才能联络上他们呢?她焦虑不安的左思右想,头脑乱成一团麻,有些不听使唤了。他用一种细细深究的目光看着她,猜出她此刻的心神不宁所为何事,当下开口说:“你近来吃得很少,身体不舒服吗?” “胃口不好,心情也不好。”她烦燥的回答。 “心情不好?”他抓住她言语中的漏洞,有意打茬的追问:“为什么心情不好?回答我!”他控制着她的下颚,不让她的目光四处遁逃。她心里正为逃脱一事担心得处于崩溃的边缘,而他还在逼迫她回答那些无聊的小事,心急之中忍不住叫出声:“整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还会有谁!”他明知故问令她的口气暗含不满,压抑不住的情绪波动从她眼间流露出来。 “你撒谎!”他语气出其的轻柔,却充满了威胁的说:“难道除了我,你就不曾为别人烦心?要不要我提醒点什么,此时此刻你在等二个朋友接你脱逃,而接应的人应该在九时到来,而现在━━”他瞥了一眼对面墙上的壁钟:“已经过了十分钟了。”他残忍地刺穿了她的心事。 “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她烦乱地连连摇头,双手欲捂耳阻止他可怕的声音,但他捉住了她一只手,她又不顾一切地跳下他膝盖想逃出房间却又被他拦腰拽了回去。她彻底绝望了,果然,他探听到他们的一切计划,逃跑是不可能了!如果同伴被抓住,将受何等严厉的惩罚,她已从他冷冷的眸光和愠怒的表情中看出来了。他愤愤的说:“我屡次放过他们,他们居然无视我的警告,一再触犯我的法律,这一次是他们自投罗网。如果再落我手中,就不止鞭刑那样简单了。” “你怎样?”她心一沉。 “我要抽断他们的脚筋手筋,丢进流沙中,看看他们的命到底有多硬!他咬牙说道,猛得松开对她的箝制,迫她一连倒退好几步。他不会再因为她而手下留情了。想到哥哥为了她而身陷险境,无言的低下头去,任冰凉的泪水悄然滑下。 寒啸背靠墙壁,抱着肩,一副沉思的样子静静地等待接应楚斌他们。他心中正思考逃去楼兰后,他首先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向琪琪求婚,他不能再等待下去,关键是能否通过琪琪父亲那一关?萧飞坐在对面一块石头上,看着楚斌他们返回的路线,也在暗自出神。 突然两个身影闪过,并朝着这个方向跑来。 萧飞突然招呼同伴:“他们回来了。”寒啸连忙转身探出头去,除了楚斌两人之外,不见有琪琪的影子。等楚斌他们躲进角落里,他迫不及待的追问:“琪琪怎么没来?” 楚斌摇头,“她被族长紧紧看住,我们没有机会接近。看来他好象已经知道我们要救她。” “院里增加了一倍的兵力,我们根本无法现身。”雷皓接过楚斌的话说。 “我们必须今晚救出她,否则就前功尽弃了。”寒啸急说。 “那是肯定的。”楚斌说“关键是我们怎样引开那些士兵。”这是一个棘手的大难题。他们沉默下来。 “我知道有条后路可以通进庭院的房间。”突然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他们顺来声望去,只见扬羽意外的来到这里,她身上穿着一身夜色服。 “你怎么来了?”楚斌问。 “你们不需要我帮忙?”扬羽走到近前,看出他们遇到了难题。“算了跟我来,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她不容他们追问什么,马上隐身于黑暗中他们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奔她而去。 下一刻,在扬羽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一处宫墙外围,此时天已深夜,宫里的人都已入睡,所以没有人注意他们。凭借着树木和半高茅草的掩护他们躲藏地十分安全。“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寒啸不解的问。 扬羽用手摸着墙壁,一边仔细搜索一边回答说:“我记得小时候,这里有个半人高的洞口,可以通往正宫后院。士兵常常把守前院,而忽略后院的防守,所以我想试试那个洞还在不在。”正说着,手触到一声松动的石头她惊喜的叫了起来:“是了,就是这儿,他们只是草草的堵上,但是还可以拆出来。”她抽出一块潮湿布满青苔的墙砖,给他们看。 看到这个意外的惊喜楚斌不禁抱住她,连声夸赞:“太好了,到底是扬羽,这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扬羽让到一边。几位年轻小伙子开始掘那个松动的洞口,不多时,一个半人高的洞口显露出来,成功的喜悦分明地刻在每个人脸上。“我先进,没有情况再招呼你们。”雷皓抢先说。赶在众人之前,先钻了进去。寒啸紧跟其后,接着是萧飞,楚斌拉着扬羽一同穿过洞口他们沿着一条潮湿仅只一人通过的小路穿行着。扬羽小声说:“前面连通族长的浴室窗户,大家小心一点,别让他们听到动静。” 到了窗户底下,他们探头看了一眼。里面没有人。“我们是不是再等一会儿,如果琪琪要洗浴的话,一定会过来。”楚斌问。 “好吧。我想没有会注意这里。”萧飞说着,活动着被泥水粘住的鞋子。 待了一刻,浴室一直没有人进来,楚斌等不及的想跳窗进去。扬羽一把拉住他,低声阻止说:“不行!你的鞋子已经湿透了,他们会发现你的脚印。 楚斌低头看了看,手拄窗台一跃而上,脱下外衣将鞋子重重包裹起来。他倒很会想办法,扬羽只好放行。他无声无息跳进室内,同伴也紧跟其后翻身进入。最后的雷皓拉了扬羽一把使她也进了来。 他们各自掩身的移到门口,朝外望了一眼。只见琪琪正安静地坐在卧椅中,手中无意识地摆弄着玩具,心神不宁的左瞧右看。族长的身影正在外面晃动。楚斌从身旁找到仅有的一张白纸,他必须引起琪琪的注意才行。白纸在他手中悄声的团成一小团,朝琪琪丢了过去。她扫了一眼落在地上的纸团先是一愣,扭头看向四周,这时,楚斌的头探了一下,招手示意她过来。琪琪紧张看向四周,跑了过来。 “好样的,琪琪,我们带你离开。”楚斌抱住她,冲他们一点头。大家开始往外撤。雷皓打头跳出,在下面接应琪琪,她平安落地后,欣喜而又担心的四处张望,当她看到一个黑影出现在通路不远处时,她呆愣住了。是的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她为之惊呆的族长。 忽尔,族长闪身不见了。楚斌最后一个跳出,看到琪琪出神的呆愣着,不禁问:“怎么啦?琪琪?”寒啸围过来。 她神情落莫的低声说:“是我连累了你们,是我连累了你们。”控制不住地趴在扬羽身上低声哭了。 第十八章 忽尔,族长闪身不见了。楚斌最后一个跳出,看到琪琪出神的呆愣着,不禁问:“怎么啦?琪琪?”寒啸围过来。 她神情落莫的低声说:“是我连累了你们,是我连累了你们。”控制不住地趴在扬羽身上低声哭了。 “发生了什么事?”扬羽问。 “我看见族长站在对面望见我们了。”她的声音颤抖,手抓着扬羽的衣襟死死扯着不肯放松。扬羽拍了拍她:“放心,族长不会想到我们从后面出现。”她打头带领大家走出泥泞的小路。他们正要钻洞离开,这时,身后射来一大束剌目的亮光,照在他们身上。他们被照耀得睁不开眼。一个声音冷冷地从亮光的中心响起:“你们终于来了,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族长的声音。 他们被发现了!“琪琪,过来吧,你逃不掉的,你以为只凭他们几人就想从我手中溜走,太天真了。”族长嘲弄得说。 她把头埋进扬羽的怀里,不敢过去。此刻的族长正为震怒当中,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族长的声音又传来:“扬羽,好久不见了。” “是好久不见了吗?”扬羽反问。他们前不久还在舞节上相见,距离楼兰的彩衣节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 “你还是那样任性。”他说:“想不到幕后帮助他们的人竟是你,真令人意外。”灼目的亮光突然消失,周围一片黑暗,他们听见许多士兵涌过来的声音,很快他们被人推搡着来到前院。族长正坐在房间门前的巨大卧椅中冷视向他们。 “琪琪,过来!”他冷冰冰的厉声说。 “放我们走吧,我一刻也不想再待在楼兰了。”她低喊道,眼泪连珠,面色不尽的悲切和戚然,是族长从未见过的。 “我再说一次,过来!”族长面无表情的紧盯着她。 扬羽把手放在琪琪肩上:“你先过去,眼下,他不会为难你的。”即使同他们待在一起,也终究逃不族长的手心。这一次他们全功尽败了。连扬羽也这样说,琪琪真的绝望了。 “来人,把他们暂时收押。”族长命令。 身边的人都被带走,只剩下琪琪孤单的站在原地。她用手拭去眼泪,无比落莫的迎上一直在注意她的族长的视线。因为他,让他们的一切努力付之东流,对峙半响,蓦地,朝房门一阵风似的奔去。族长手疾眼快的握住她手用力一扯,让她始料不及的投进他怀中。冷道:“你还要逃到哪去?” “逃到那里,我也不要再见到你。”她恨恨的说。 “我令你感到厌烦吗?”他咬牙地直盯着她。眼眸中闪烁着锐厉光芒。 “如果你没有发现我们,我会很感激你,但是,你不仅抓住了哥哥还将扬羽也.....”她气得小脸紧绷绷得,苍白得发青。“我讨厌你,讨厌!”她用力地挣脱开他的控制,带着愤怒的冲进房间里。 她会发怒了,这次是名副其实的动怒了,浑身象刺猬般地将他竖之门外。他气得咬牙,拳握得骨头咯吱吱直响,呆立在那儿。 一切都因年轻人而起,那么也该因他们而结束。他暗自发誓。 这一天,族长特意招舞会馆的舞女前来,商议彩衣节献舞事项。按常理每界彩衣节都该由族长的舞女们开场,因此舞蹈编排的事议全部落到紫羽头上,这几天,她们整天勤于练舞,颇为用功,为此族长感到非常满意。听紫羽汇报情况的从始至终,他一直静静地盯视着她,未了,突然问了一句:“你近来是不是很想念你妹妹?” “族长?”不明族长为何出此一问。 “扬羽现在我这里,她将在彩衣节上与你们一较高低。所以我希望你这个王牌舞女在当天能有不凡的表现。”他悠悠的说。 紫羽的脸上顿时被一层喜悦的光环覆盖,她不相信的问:“族长是说?” “没错,正如你所听到的,扬羽为了参加彩衣节而来。” 紫羽兴奋得不知该说什么,“我现在能见她一面吗?”满怀期望的问。 “不可以。”他一口回绝。她的笑容僵在脸上。“你只能在彩衣节那天见到她。”他厌烦的一挥手,示意她们全部退下。扬羽到来的消息在舞女中间引起极大震动,她们能与库铂镇有名的舞师同场竞技,各自掩饰不住的笑容漾在脸上。而紫羽却沉思起来。回到住地,她拿出多年的积蓄,决定找一名族长座下的士兵,打听关于扬羽的消息。 一位白衣女子紧慎小心的拎着篮子溜进关押年轻人的牢房。守卫们看见她,都礼让几分的请她进去了。几位青年听到外面的对话声,一齐冲到门边同时叫出声:“琪琪?”她进入牢房,放下篮子,与哥哥他们相互拥抱一番难过地说不出话来。 “琪琪,别为我们担心,不会有事的。”楚斌安慰她说。她面无表情地摇摇头,不再抱有任何希望的说:“族长跟我说了如何处置你们。” “怎样?”楚斌问。 她看了一眼边旁静听的扬羽,说:“族长想让扬羽在彩衣节那天,与他的舞女们较量舞技,如果扬羽技压群雄,被族长推选为‘彩衣’的话,他就放了你们。但是我见过他的舞女们的舞技━━个个出类拔萃,而且扬羽的姐姐紫羽更不用说了。她被族长定为第一个与扬羽比舞的人。” “紫羽?”扬羽低声自语。把头扭向窗外的明月。 “扬羽有希望吗?”寒啸问。 “我不知道。”扬羽摇头:“除非见识一下她们的舞技才好定断,可是这么年了,她们一直在以我为目标,努力的提高舞技,而我的舞技恐怕...”她不敢妄下论断。 “不单单如此,”琪琪的话还没说完,“扬羽还要当着全族人的面公开向族长下跪。”她面露忧心的说。注意到扬羽的身子轻微一颤。 “这个混蛋!”楚斌把拳重重击在墙壁上,忿忿不平的咒骂:“他故意当众羞辱扬羽。”其它人都颇为气愤的将目光调向默声不语的扬羽。她面色平静的转过身冲他们淡淡一笑,平和的说:“别担心,你们不是常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吗?我想他的举动未必能得到全族人的认可,想我当初离开楼兰时,有大部分族人都十分拥护我,如果他们念及旧情的份上,会在那天向族长求情。只要有少部人提出来,族长就不会再这样做的。”经她一说大家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扬羽,你要当心紫羽,她的舞技非比一般。”琪琪提醒她说。 “你能见到她吗?”她问。 “应该没问题。”琪琪回答。扬羽沉思了一刻,抬头透过窗户望向外面的空地上。这个空地与舞会馆的练舞场相通,过去她在宫里的舞会馆里住时常常在这一片空场静心的练舞,想必紫羽也有这个习惯罢?她脑际闪出一个主意。“琪琪,你过来。”叫过她指着前面的空地说:“你能叫紫羽在这片空地上练舞吗?” 琪琪不大明白。“只有紫羽亮一下舞技,我心里才有底。”她点点头。 “如果我不及她的话,你就告诉她,我来楼兰是想带她去库铂城镇。” 琪琪答应着,马上去了。没多久,紫羽带领众多舞女们涌进这片空地上开始练习舞蹈,其它舞女尽心尽力的很快投入舞曲之中,只有紫羽心不在焉的四处张望。在她的视线扫过这边时,扬羽扬了下手,看到她后紫羽愣了,笑了,向她行礼,然后这才展现出她真正的舞技。紫羽有意让扬羽看到这里每个人的舞技本领,使她提前有心理准备。扬羽明白姐姐一定会帮助自已的看到对手们的出色舞技,她陷入一片沉思中。 彩衣节转瞬即到,这天清早,琪琪跟着族长来到楼兰城最大的一家舞场里面挤满了楼兰族人。原本热闹的局面,在听到扬羽也将在场中亮相时,更加热闹非凡。到处纷纷扬扬的议论起扬羽的舞技和关于她与族长座下的舞女们的较量。琪琪坐在主台上,四处寻找哥哥他们的背影,这样盛大的节日族长特意允准他们参加,毕竟这次引人注目的舞蹈竞技关系着他们的生死。 等了好久,全场人都落了座,她仍旧看不到哥哥和扬羽他们。但是台下的楚斌却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她,他们就坐于主台下方,只要侧一下头便能看到她的一举一动。族长一挥手,台中央的主持人便开始宣布彩衣节舞技表演开场。第一个节目,是族长的舞女们表演开场舞。随后就是紫羽与扬羽的同场竞技了。她们隔着通道相对而坐,扬羽身旁有一位士兵把守,两人不能说话,但是一个眼神,就足以交流全部思想。 扬羽在前一天,从舞会馆中令人眼花缭乱的舞衣中,挑选了一件与紫羽同色同形的服饰,只有所佩戴的首饰不近相同。 族长拥着琪琪欣悦地欣赏着舞技,时不时的会低头吻她面颊低声说些什么,而面无感情的琪琪总是有意无意的低头避开,这一切看在台下寒啸他们眼里颇为不堪。都被族长的手段气得半死还没有办法。他俯在她耳际问:你希望扬羽赢?是不是?”她点点头。 “可是我的舞女们个个舞技娴熟出色,扬羽未必赢得了。”他得意的说“虽然她在库铂城号称‘舞神’,但在高手如林的楼兰,她就没那么出色了”。 “舞神就是舞神,她的舞技到哪里都无与伦比。”琪琪不予认同。 “你的口气越来越像扬羽。”他低头吻上她面颊,无比宠溺地说。 紫羽不但独舞跳得出色,群舞编排也同样拿手。由她策划的开场舞蹈引来观众齐声喝采,掌声不断,为此族长感到十二分的满意。但下面的节目紫羽与扬羽同场比舞才是他真正所期待的。他要看到被人尊称为舞神的扬羽输在他的王牌舞女之下。 主持人一等开场舞结束,立即宣布:请舞师扬羽与王牌舞女紫羽出场,伴舞音乐为‘潮音’”话音未落,全场立刻掀起一阵震耳欲聋的喧哗声和掌声,热烈程度一浪高过一浪,迟续了足足有十分钟之久。两位最出色的舞者同场亮相促使彩衣节的**提前到来。 扬羽听到主持人宣布舞曲目是潮音时,眉头不由微微蹙起,这个曲子她已很久没听到过了,不免有些生疏。与她一同走下通道的姐姐紫羽低声对她说:“这是我们十岁时听过的曲目,虽然很古老了,但是近年来我一直在以这支曲子练舞,次数不下千百遍,族长是知道的。而你似乎已经没有印象了吧?”说着有意朝四周看了看,不让族长看出她们在谈话。“族长是有意刁难你哪!”叹了口气。 步入场中央,“回忆一下那支曲子,小心中间有段变速。”紫羽走在她之前,最后一次嘱咐了一句。 “谢谢,我会留意。”她静立不动了,闭上眼,屏气凝神地准备用心去感觉音乐中的灵魂,去跳那支早已遗忘许久的舞曲。轻风拂过,鼓动起裙摆随风翻动不停,越发显示出她对舞蹈的独特之处。 全场人都明白扬羽此次出场关系着几条人命,所以,都按捺住激动的心跳保持安静,好让她全身心投入舞曲中即兴发挥。 音乐缓缓而悠扬地响起,在整座舞场中回荡环绕,美妙的音符欢畅地流入扬羽耳际,心上,唤醒起她脑海深处的记忆,只见她手缓慢优雅的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圆弧,由此展开了一系列精绽绝伦的动作,有如高山流水,又有如疾风似掠,让身心融入一片音乐的天堂,感觉它的灵魂所在,美妙音符在她动作间,手势间仿佛变富有生命力的精灵,围绕着她欢快的跳跃穿梭她的灵魂同音乐浑为一体,心情舞动开来━━全场人看呆了,眼直了,屏息地目不转睛注视着。不愧为舞神,扬羽凭着那超乎寻常领悟力和熟稔的技巧轻松自如地亮出她毕生绝技,死死锁住了所有人的心,并使他们的心也为之震荡,旋转,舞动。 与跳着同一支曲目的紫羽相比之下,扬羽很明显的略胜一筹。族长不禁皱起眉头。舞曲终了,扬羽轻身向空中一跃,疾落到地,半跪着收起形同鸟翼的手臂,合拢身前,象女神入睡一般合上双眼。裙摆如荷叶似的伸展在她四周静止不住了。而紫羽是一阵急速旋转结束了整支舞曲。在僵持许久后,全场爆然响起如雷掌声,久久不能平息下来,精彩的舞蹈和高超的舞技震憾着场内每位人的心。扬羽深深向诸位躬身,退下去了。紫羽在族长示意下,走上主看台。 “紫羽,你并没有拿出你真正的本领!”族长一眼就看穿了她,冷道:“这支曲子练了那么久,却只到这等水平,实在不佩做王牌舞女。重来!让全场人看你真正的舞技!” “我的确不如扬羽,不堪再比了。”紫羽失去信心的低声回答。 “胡说!你完全有能力胜过她!”他大为不悦,握着琪琪的手不自觉加重力劲,她暗自担心紫羽亮出真正本领若胜过扬羽怎么办?只听族长冷道:“我要你重新再来,记住!几十条舞女的命掌握在你手中,看着办吧!”狠狠丢下一句话不再理她了。他知道她想帮助扬羽胜过比赛,可是为有精彩场面可看,他一定要她们两人展出浑身数解,用平生绝学来竞争。 紫羽僵立在那儿,他的一句话令她感到身上如背负千斤重担般,压得面色发白喘不过气来。怎么会这样?族长威迫她务必胜过这次比舞,可是扬羽怎么办?这支曲目她熟悉地不再熟悉,即使没有音乐伴奏,她也能流畅的跳出,她完全有把握胜过扬羽。可是那就害了妹妹了。她无力地站起来,朝台下走去。主持人高喊:“刚才的比舞取消,同样的曲目重新再比。” 小言时间又到了:不知诸位发现了没有,偶发文的速度是不是快了许多,哈哈,写感情戏偶还是比较顺手的。不过那边的黑客故事就艰难得多了,本来想写成言情的,结果好象越写越象小说了。偶头疼死了,一直在努力想办法如何将它改回言情的,一个头两个大啦,晕~~~~ 第十九章 “为什么?明明已经比过了,族长在打什么主意?”台下人议论纷纷惑为不解。“就是嘛,扬羽的舞技最为精湛,跳几次紫羽也胜不了她。” “不可能,紫羽号称王牌舞女,舞技也绝不在她之下,族长要她重来自有打算。”有人说。 “嘘声,别说了,先看看再说。”有人打断他们的对话。 紫羽向场中央走去,视线与等候在那儿的扬羽视线交错,她无奈地轻摇头,心情无比沉重,不想对她说些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扬羽静静的问。 “族长看出我没有用心跳,要我重新再来,还拿几十条人命威胁我。”她扭头示意侍者重放音乐,低声道:“对不起,我必须胜过你。” “明白了。”音乐响起:“让我看看你真正舞技,也只有这次机会了”扬羽跳起了与上次完全风格迥异的舞步,令众人不禁睁大眼睛:“哗!” 紫羽认真跳着,给族长展示出她平生所学,最为精彩的舞技,几乎与扬羽不相上下,这回,全场人再次惊愣呆了━━ 族长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看来舞神的称号要落到他培养的紫羽身上。琪琪的心七上八下,看着台下两人同样出色,同样绝伦的表演,她有些眼晕,看不出谁更胜一筹。哥哥他们的几条人命全握扬羽手中,她一定要赢啊!她心里祈祷着。 行外人静心欣赏舞技,不时爆发出阵阵掌声,而楚斌几人则面色凝重的紧盯着扬羽,一颗心悬在喉咙处,一副十分紧张的神情。 终于舞曲终了,两位舞者同时刹住舞姿,向大家行礼。 几位资历颇深的老者捻着山羊胡须,相互交递眼神,他们是评价优胜的权威人士。族长示意他们发表意见,只见他们做了最后一次商讨,其中一人向族长喊出扬羽的名字。是扬羽获胜!琪琪的心总算落下,台下楚斌几人更是兴奋的用力的鼓掌,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扬羽朝他们看了一眼胜利的深深行礼。 紫羽十分有信心胜过扬羽,但没想到还是她输了。族长不会放过她的。 扬羽转过身向全场人伸起一支手臂,这是示意有话要说的表现。全场如雷掌声和喝彩声随之逐渐寂静下来。 她用足够让全场人听清的清亮声音冲族长说:“我声明一件事:我之所以到楼兰,是打算带紫羽离开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有心让所有人注意她所说的。“在座的诸位一定都清楚这场比舞意味着什么,我希望我的朋友们能平安无事,也希望我和姐姐能平安离开楼兰,所以。”她转向了族长方向。 “我请问族长,能否应下这两个条件。”这是当初讲好的条件。她要族长当着众人的面给一个明确的回答。这样一来,他将无法反悔。全场注意力都转向了族长。 “后者下来再答复你。”族长缓缓说道:“至于前一个条件,我同意放过那几个年轻人的命,但是在楼兰期间,他们仍然没有自由,几天后,我会派人送他们离开沙漠。” “紫羽呢?”扬羽问。 “在答复你之前,先要解决你的问题。”族长漫不经心的回答。全场窃窃私语地哄到起来,不知扬羽触犯了族长哪条法律。“当初你誓言旦旦的发过誓永不踏入楼兰一步,而今天,你又擅闯楼兰,这条罪名,你怎么解释?” “楼兰是我的故乡,何以擅闯?”扬羽质问。 族长冷笑了一下:“从你离开楼兰起,你已被除名,楼兰的公民册上根本没有你扬羽的大名。”扬羽脸色僵硬了。“如果你感到懊悔的话,就采用适当的礼节向我道谦,补回当初对族长的无礼态度,这不仅是为你,也是为了你的朋友们。” 扬羽故作轻松的一笑:“我不明白族长的意思?” “离开楼兰几年,你似乎连楼兰的礼节都忘了。”族长嘲弄她说。 全场人都在为扬羽的尴尬境地而愕然,听族长的口气分明是让扬羽当场为他下跪,而堂堂舞神扬羽虽早已离开楼兰,但在库铂城镇却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这样做实在太为难她了。扬羽静立了一会儿,慢慢屈膝半跪下去,用手拄着地。清亮的声音说:“为我的朋友们。” 她绝不会为自已向族长服输,以她不屈的个性能做到这一步,已经非常不易。族长一笑:“我只能你下跪,不管你是为了谁。”他的一句话仿佛尖刀般刺入她的胸膛。 “你不说些什么吗?”他傲然的半似嘲讽的问。 “请答应我以上两个条件,我别无它求。”她硬生生的回答。紫羽感动的泪水涌出眼眶,她妹妹为了朋友,也为了她甘心耻辱的向平生最痛眼的人下跪,如果换做自已未必做得出来。 族长得意的笑了,非常自得的说:“好,看在你诚心道歉的面子上,让紫羽随你走吧。” 紫羽上前扶起妹妹。她头也不回地径直朝大门走去,“扬羽,你去哪?趁全场寂静当时,楚斌一时情急大喊。她刹住脚步扭头朝他们方向望了一眼:“今天是家父家母的祭日,我要去看望他们。”拉着紫羽的手,两人一起离开舞场。一时间,全场陷入一片沉寂中。 主持人忙出来打圆场。几句话过后,族人又恢复了节日的热烈气氛,令刚才的僵局顿消。族长悠闲地靠在椅背中,将琪琪搂入怀,亲热的抚上她的光滑的面庞:“现在该开心了吧,你哥哥他们的性命被扬羽要走了。” “我知道你肯定会放了他们的。”琪琪说。 “为什么?”她这样自信,他忍不住低下头打量她的面孔,看上她红莹莹的唇,他又忍不住想采汲她的甜蜜。她忙抓住他抚上她面庞的手,阻拦着说:“因为如果你处死了哥哥他们,我也不要再活了。”她坚决的说。 “什么?”他一把扳正她肩,面色沉了下来:“你是在威胁我吗?” “其它我早该这样说。”她平静的表情面对他。 族长冷冷盯着她,发现她不再避闪他的目光了。“你以为我会让你自杀吗?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去死,明白吗?”他厉声冷道。 “如果你能一天到晚看住我的话。”琪琪轻声说。 他再次被激怒,双目几近喷火地怒视着她,一手箝制着她肩恨恨的咬牙说:“什么时候,你敢激怒我了?嗯?你说!”她手扶上生痛的肩头,强忍疼痛:“你想自杀还由不得你,否则我会叫你的同伴们为你陪葬!不信就试试看!” “放开我!”她挣扎。他的手臂圈上她后颈,不让她躲闪地将头凑低下来,用宽大衣袖遮住众目睽睽的视线,吻上了她的红唇。 他居然敢当众作戏!琪琪深感耻辱的试推开他,却被他控制得毫无挣扎的余地,如果被哥哥他们看到,还以为是她轻浮不耻呢。她愤恨的流下眼泪他感到她的身子在轻颤,不觉放开她的。 静静注视她一刻,不冷不热的说:“别想再用眼泪打动我。”他又低下头,这次是完全没有遮掩的暴露在族人面前,想让全族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他抱起她,一起现身在全城族人面前。 立刻,全场族人掀起一片震耳的贺彩声,无数赞美之词象潮水般向族长袭来,庆祝族长找到了今生至爱。他颔首微笑着还礼。虽然琪琪出身开放的大富之家,但保守的她仍然受不了他的公众表演,任众目欣赏。当下绷着一张难看的小脸将头撇向一旁,不再理他。 族长可不管她这一套,反而暗怪自已将她宠坏了,不高兴时就拿脸色给他看,她以为自已是谁?他举起一杯酒递给她:“喝掉!”见她没有反应,将酒一古脑倾倒入口中,一手扣住她后脑,用嘴唇强启开她的。 “不要。”琪琪来不及吐出更多的话,便被他下面的动作掩没了,逼迫着灌进酒水。他不放弃得与她口中缠绵,想迫使她的思想罢工。但是周围的贺彩声和欢笑声,一波波涌进她耳中,仿佛在提醒着什么。使她渐远的意识中保留着一块若隐若无的意识空间还在死命顽抗,她的小手紧揪着他衣襟,终于,他睁开满含情欲的眼眸,如胜利的战士般笑了,对她轻轻的哑声说:“如果听我的话,我也不会让你在大众面前表演,是不是?” “怎样羞辱随你,就算你得到我的身体,你永远也无法得到我的心!”她恨然的扬起手要做些什么,他一把捉住她手腕反背到她身后,与她的脸面隔不到半寸距离,看着她仇视的冰冷的双眸,他轻轻摇头:“我已经用尽一切办法讨好你,你还是这样不可理喻!好,你说,我做错了什么?” 刚才若让她煽到脸上,他在大众面前的面子就全掉光了。一想到这儿他便火冒三丈,但不善表达感情的他表面上却只是愠怒的面孔。 “你跟你的民族一样,粗暴,无礼,野蛮,你敢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吗?”她反质,听到台下哥哥喊她的声音。 他被她的话愣呆了,“你对我的看法?”不敢置信的喃道。 “没错,我还曾试想与你共赴一生但是,”她眼下已经顾不得什么礼节什么敬重,只知道必须把压抑心中的情感一一倒给他听,“我发现,你根本不懂得对何尊重人,如何关心人,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做给你自已看的!我不晓得族人是怎么敬重你的,但是我,永远跟我的心一样,对你敬而远之。” “是吗?这是你的真心话。”他的语气失去以往的暴戾气色,几**和的问。“我在你眼中真的不值一提?” 她点点头,蓦的,他的手扣住她的手腕,眼中的平和之气顿换成一种怪异的神色,他平缓缓的说:“那好,你来教我,如何以礼待人,用一生的时间来教。”她惊呆了。宁被她骂得完无是处仍不肯放她走。 这时,场外走进一个身穿奇形怪状服饰的小丑,引起众人注目观看。他们纷纷猜测,一定是族长特意安排的新颖节目;族长则在想,是那些每年总搞些闹剧的小伙子们做的;而真正有意策划这个丑剧的则是三位长相奇特的不明份子,看到族人投来不解的眼神,他们笑了。那位小丑拖着大堆的鲜花走进场中,停下来。望了望四周,突然放声大喊:“送花喽,送花喽,能带给你一年好运的鲜花,快来拿呀!”族人坐在观众席上,静静看他有什么表演。小丑左右瞧瞧,没有动静,又放开嗓子大吼:“送花喽,送花喽,能带给你一年好运的鲜花,快来拿呀!小伙子送花给情人,孝子送花给父母,快来拿,好运年年哪!” 人们还在拿不住主意,“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快来拿啊!”小丑大喝,这时,有一两个小伙子动心了,尝试着下去各取一朵送给心上人,令情人芳心大悦。 这下,无数姑娘和小伙子深受鼓舞纷纷跑下看台,争夺那支能带给全年好运的鲜花,小丑乐滋滋的将花散向空中,引得人们伸手去接,他向主看台方向跑来在台阶下,向琪琪抛出一支玫瑰,她下意识地想去接,结果花在离她两米的距离落到地上。她只好收回手。小丑又从兜里掏出一支再次投来,琪琪怕接不到,跳下族长怀中,朝下跑去。 “琪琪,回来。”族长大喊。他没有意识到这是个骗局。 无数攒动的人头在琪琪面前摆动,争着抢着取小丑的花,看台上还有更多的人在向下跑,整个会场形成一片混乱不堪场面。连看守楚斌等人的士兵也被族人挤向一旁,楚斌见势,拉了拉同伴。他们一起趁着混乱偷偷溜走了。 琪琪被人流冲挤地四处乱转时,看见了哥哥他们,他们正向外溜,她叫喊了一声。寒啸拉着萧飞往外挤,隐隐约约听到她的声音,回头望了一眼,但是众多的人数晃来晃去,很快掩没了琪琪的身影,他以为自已耳误便放弃了寻找。困在人流中的她正心急得想追上他们,这时有人一把抓住她手腕急促的低声说:“跟我来。” 琪琪仿佛抓到一根草似的,跟在那人身后穿梭于人群中。万头攒动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看不清是谁在救她。终于,她跑出人群回头再去看观众席上,已经零星地没有多少人了。而下面却是一片热闹与混乱的喧杂场面,这就是楼兰的彩衣节!与库铂城镇的舞节相与,太过具有讽刺意味。再看主看台,族长不见了。 琪琪被那人带出舞场,趁喘息的机会,她仔细打量起面前这个人。看到他额头上那块暗红色的刀疤时,不禁怔了一下。那人见她注视着自已的伤痕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手指伤痕说:“这是那个可恨的族长留给我的见面礼。”他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嘴的黄牙。本来就很小的绿豆般大的眼睛此刻眯成一条缝。“我跟你一样恨他!” “我不知道族长会这样残忍。”她说。心里对面貌丑陋的他怀有疑虑。常看电影的她受剧中人物影响,常把面孔丑陋的人看成坏人和不良分子。所以很自然地用有所戒备的眼睛盯看他。“莫非你做过什么坏事?” 他捏捏她柔软的面颊,打趣说:“我可不象你这样漂亮,逃跑失败不但没有受到惩罚,反正更受宠爱。” 第二十章 他捏捏她柔软的面颊,打趣说:“我可不象你这样漂亮,逃跑失败不但没有受到惩罚,反正更受宠爱。” “你也逃跑过?你不是楼兰人吗?”琪琪大功率地转动起思维头脑。 “不是,我是新城人,但是困在楼兰已经有十年之久,所以混得与楼兰人一模一样了。”他张开手让琪琪打量他一身行头。的确看不出一丝新城人的影子。他瞥了别处一眼,立刻大叫:“嗨!我们在这儿。” 有两个身影朝这边奔跑过来。琪琪看了他们一眼:“他们是谁?” “我的两个伙伴,很讨人喜欢哪。”他嘿嘿一笑。她心里很纳闷,为什么总感到他眼睛中隐隐约约透着一股邪气,令她心惊胆颤。他的两名同伴赶过来,一齐将视线投到美人身上,其中一个长着一头十分奇特的绿色头发,他哈哈笑道:“到底是人间绝色,难怪族长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的确不凡,我可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美的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另一个凑近她问?琪琪向后退去,撞到胖子身上。他一把搂住她:“别怕,告诉他你叫什么名字?” “琪琪。”琪琪老实回答。绿头发望望四周:“我们快离开这儿,不然族长会发现,是我们救了他的美人。”他说:“被他知道可不得了。” 胖子连连点头,拉住她的手朝拴在不远处的马匹跑去,他们各自卸下缰绳,飞身上马。琪琪有些不安的问:“我们要去哪里?”正说着,她被胖子拦腰抱上马背,很不适应靠在别人怀里而直起身子。 绿头发扭头回答她说:“去哪里都行,只要远远避开族长的人,你说呢?” “我们都讨厌可恶的族长。”瘦高个子附和说。他们一齐放马奔驰,很快远离开楼兰城区。 族长正下令加派士兵稳定局面,四处寻找着琪琪下落他着急的喊着琪琪的名字却不见她踪影。真奇怪只一眨眼的时间,她就闪身不见了。会是楚斌那帮人带她逃了去?他努力压制自已急燥的情绪,有秩序的让舞场恢复了正常局面。“来人!”他大喝。 跟班连忙跑过来:“族长,我调查清楚了,那名小丑不是出演节目的人,有人雇拥他故意将舞场搅成混乱。我已派人押进了牢房。”他满以为族长会表扬他几句,不想他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说:“马上派人去追楚斌几人,务必将他们全部抓获。” “是!”跟班展开他细腿,飞快得跑了开去。 族长暗含着满胸怒火,把拳头握得骨节咯咯作响,心想:“一定又是那帮年轻人做的,真是欺人太甚,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轻饶!” “楚斌,我们躲藏到哪儿去?”萧飞问。 他们离开舞场后,在一处人迹稀少,只零星有几间旧房子的地方停下脚步。幸好这次舞场大乱给了他们逃跑的机会。“天哪,真想象不到楼兰的彩衣节会是这样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哈哈”寒啸一想到经历的闹剧便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与库铂城的舞节相比,相差悬殊啊。”雷皓叹了口气,没有看到希望中的盛况心里正遗憾透顶。只恨手上没有笔否则他一定将此事记录下来,寄到新城报纸报道。只有楚斌没有说话,心事重重的想着心事,这里似乎是楼兰的边界地带附近没有人烟,没有花草,到处被黄土覆盖成一片荒凉的不毛之地。入眼全是干涩令人饥渴的黄色。 “楚斌,在担心你妹妹吗?”雷皓注意到他的沉默。“其实我们只顾眼下奔命,却忘记顾及琪琪的处境了。” “我没有想到,族长对琪琪真的用情至深。”楚斌悠悠的说:“如果琪琪喜欢族长的话,我们还坚持带她离开楼兰吗?”大家听了他的话,相互对视,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点。“楚斌?你想放弃了?”寒啸惊问。 “琪琪绝不能留在楼兰!她是属于新城的,”萧飞说:“她过惯了新城的生活,而这里一切都如此落后,她怎么忍受得了?”他第一次为琪琪争辩道。寒啸不禁看了他一眼。 “我会问问她的意思,如何她愿意跟我们走的话,即使族长不肯放行,也由不得他了。”楚斌坚定的说。 雷皓追问:“你难道想出什么好主意?” “还记得我们来楼兰时,带来的仪器吗?我们夜里去偷它出来,与新城的人取得联系,然后,我要派大部队来,给族长下最后通碟。”他轻声说道,目光定定的注视着远方,神情那样坚定,有种大将的气质。寒啸与雷皓莫名其妙的对视一眼,相互耸了耸肩,寒啸故作天真的问:“你被族长的作法逼急了吗?” “还没有,”他缓缓转过身来,看了他们一眼,静静的说:“我只是不想让这种事继续迟续下去,这样拖着,耽误的是琪琪。”他朝楼兰宫殿方向走去,最后又补充一句:“晚上行动,拜托了。” 楚斌要动用楚氏家族的军方力量,尽早结束此事。 琪琪随三名中年人躲藏到住家里,外面风声颇紧,他们只好足不出户等待风声过后逃往沙漠。当晚他们在空地当中烤起狗肉,琪琪在一旁看着,火光映上她洁如玉雕的面庞,不断闪烁着火红的焰影。胖子名叫沙基,很明显是他们一伙人的头目,她不知道他们怎样与族长有仇,但是自已受到他们帮助自然很感激。大串的狗肉烤熟了,沙基用刀子割下一片肉放在盘子中,递给她:“尝尝,在楼兰吃狗肉可不多见。” “谢谢,”她接过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拿刀叉切成小片吃起来:“你们从哪里搞到的狗肉?自已养的吗?”她一脸可爱的笑容望向他们。 长有一头绿发的中年人,略带讥讽的看向瘦子,怪声怪气的大叫:“我们自已养的?”他哈哈大笑否定的说:“不,是让邻居代养的,不过味道好极了。”举起一支穿有木签的巨大肉块,毫不斯文的豪口大啃。 琪琪看着他们竟用手抓肉啃咬,有些看呆,再看看自已手中的刀叉,一时不知该怎么吃它,是象他们那样赤手抓肉,还是借用刀叉文明地切肉呢?一时踌躇迟疑着,胖子又切好一盘薄肉片递过来,问:“怎么不吃?狗肉不错哪!”她点点头,动手将肉片切成几半,叉起其中一片尝尝,味道确是不错。沙基看着她,笑了笑,转身去吃自已的。 她边吃边问:“真奇怪你们并不认识我啊,为什么出手帮我呢?” “美人遇难,总要有英雄出场嘛。”瘦子嘿嘿笑起来。那副笑容透着一股邪气,令琪琪感到有些不安。愣神时的样子被沙基看到,忙暗中狠狠踹他一脚,脸上却挂出最和善的笑脸,对她说:“我们听说过你哥哥他们的事,一连几次都没能救你出来,所以,动了善心,想想我们也可以帮你们一同逃往沙漠,团结起来力量才大嘛,对不对?” “你们也想离开楼兰?那以前你们有没有试着离开?”她问。 “跟你们一样,逃过好几次,但都被族长抓了回来。”沙基无所谓的耸耸肩回答。看来他们已经对逃生的计划不太抱有希望了。 “如果能找到我哥哥他们,我们就可以一起逃出楼兰。”琪琪看着盘中的肉发起呆来,记得在混乱的彩衣节舞场时,她清清楚楚看见寒啸他们也在往外逃,不知是否平安逃脱出来。他们一定不知道自已已经离开族长了。“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今晚或明晚,我们趁夜色逃走。”沙基说,看她狐疑的脸色又补充道:“如果能遇到你同伴们,那就更好了。” “我们不等他们了吗?”她急问。如果丢下哥哥他们自已离开那怎么行? “放心,我们一定会遇上他们的,即使遇不上,绿毛也会留给他们送信,我们在沙漠总要汇合的。”沙基搪塞地说。 “我去找他们,我们必须一起离开楼兰。”琪琪坚决的说。沙基看了看同伴,有片刻的迟疑,马上用笑声掩盖过去:“不,不用你去,楼兰人任何一位看到你都能认出来,还是叫绿毛去吧。”他把头转向绿毛:“听见没有?吃过饭,你去找找,带好消息回来。”绿毛不情愿的点点头。一门心思咬着狗肉。 琪琪这才放下心低头认真用餐,另一边坐地吃肉的瘦子暗中取笑绿毛背上了这个坏差事,绿毛心有不悦的狠狠咬上几口,把肉往地上一丢:“我出去办事了。”满嘴的亮油用衣袖一擦,便径自出门了,房门在他身后重重的合拢。沙基干笑着与瘦子对视一眼,收回心思继续吃肉。 琪琪喂饱胃口,打量起另一间房间,想休息一会。沙基抬头看了一眼,猜出她要做什么,“你去睡吧,我们在这里看着。”他擦擦油光光的手,找了床干净被子丢在床上,离开时反手为她拉上门。照顾地蛮细心的,瘦子一旁怪异的笑:“头儿,你不是看上她了吗?” “闭上你的臭嘴!”沙基瞪他一眼,找张旧毛毯铺在门口的地上,守在那儿,有意不让同伙有非礼琪琪的机会。因为他的计划中,她可是张王牌,有谁敢动她一根指头,坏他好事,非把他们的头剁下来,切着肉丁。他暗暗想道。瘦子被他瞪了一眼,只好乖乖闭上口,也找地方躺下休息。燃烧的火焰没有了干柴的供应下,渐渐消弱下去,直至变成一堆死灰。 第二十一章 琪琪随三名中年人躲藏到住家里,外面风声颇紧,他们只好足不出户等待风声过后逃往沙漠。当晚他们在空地当中烤起狗肉,琪琪在一旁看着,火光映上她洁如玉雕的面庞,不断闪烁着火红的焰影。胖子名叫沙基,很明显是他们一伙人的头目,她不知道他们怎样与族长有仇,但是自已受到他们帮助自然很感激。大串的狗肉烤熟了,沙基用刀子割下一片肉放在盘子中,递给她:“尝尝,在楼兰吃狗肉可不多见。” “谢谢,”她接过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拿刀叉切成小片吃起来:“你们从哪里搞到的狗肉?自已养的吗?”她一脸可爱的笑容望向他们。 长有一头绿发的中年人,略带讥讽的看向瘦子,怪声怪气的大叫:“我们自已养的?”他哈哈大笑否定的说:“不,是让邻居代养的,不过味道好极了。”举起一支穿有木签的巨大肉块,毫不斯文的豪口大啃。 琪琪看着他们竟用手抓肉啃咬,有些看呆,再看看自已手中的刀叉,一时不知该怎么吃它,是象他们那样赤手抓肉,还是借用刀叉文明地切肉呢?一时踌躇迟疑着,胖子又切好一盘薄肉片递过来,问:“怎么不吃?狗肉不错哪!”她点点头,动手将肉片切成几半,叉起其中一片尝尝,味道确是不错。沙基看着她,笑了笑,转身去吃自已的。 她边吃边问:“真奇怪你们并不认识我啊,为什么出手帮我呢?” “美人遇难,总要有英雄出场嘛。”瘦子嘿嘿笑起来。那副笑容透着一股邪气,令琪琪感到有些不安。愣神时的样子被沙基看到,忙暗中狠狠踹他一脚,脸上却挂出最和善的笑脸,对她说:“我们听说过你哥哥他们的事,一连几次都没能救你出来,所以,动了善心,想想我们也可以帮你们一同逃往沙漠,团结起来力量才大嘛,对不对?” “你们也想离开楼兰?那以前你们有没有试着离开?”她问。 “跟你们一样,逃过好几次,但都被族长抓了回来。”沙基无所谓的耸耸肩回答。看来他们已经对逃生的计划不太抱有希望了。 “如果能找到我哥哥他们,我们就可以一起逃出楼兰。”琪琪看着盘中的肉发起呆来,记得在混乱的彩衣节舞场时,她清清楚楚看见寒啸他们也在往外逃,不知是否平安逃脱出来。他们一定不知道自已已经离开族长了。“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今晚或明晚,我们趁夜色逃走。”沙基说,看她狐疑的脸色又补充道:“如果能遇到你同伴们,那就更好了。” “我们不等他们了吗?”她急问。如果丢下哥哥他们自已离开那怎么行? “放心,我们一定会遇上他们的,即使遇不上,绿毛也会留给他们送信,我们在沙漠总要汇合的。”沙基搪塞地说。 “我去找他们,我们必须一起离开楼兰。”琪琪坚决的说。沙基看了看同伴,有片刻的迟疑,马上用笑声掩盖过去:“不,不用你去,楼兰人任何一位看到你都能认出来,还是叫绿毛去吧。”他把头转向绿毛:“听见没有?吃过饭,你去找找,带好消息回来。”绿毛不情愿的点点头。一门心思咬着狗肉。 琪琪这才放下心低头认真用餐,另一边坐地吃肉的瘦子暗中取笑绿毛背上了这个坏差事,绿毛心有不悦的狠狠咬上几口,把肉往地上一丢:“我出去办事了。”满嘴的亮油用衣袖一擦,便径自出门了,房门在他身后重重的合拢。沙基干笑着与瘦子对视一眼,收回心思继续吃肉。 琪琪喂饱胃口,打量起另一间房间,想休息一会。沙基抬头看了一眼,猜出她要做什么,“你去睡吧,我们在这里看着。”他擦擦油光光的手,找了床干净被子丢在床上,离开时反手为她拉上门。照顾地蛮细心的,瘦子一旁怪异的笑:“头儿,你不是看上她了吗?” “闭上你的臭嘴!”沙基瞪他一眼,找张旧毛毯铺在门口的地上,守在那儿,有意不让同伙有非礼琪琪的机会。因为他的计划中,她可是张王牌,有谁敢动她一根指头,坏他好事,非把他们的头剁下来,切着肉丁。他暗暗想道。瘦子被他瞪了一眼,只好乖乖闭上口,也找地方躺下休息。燃烧的火焰没有了干柴的供应下,渐渐消弱下去,直至变成一堆死灰。 楚斌一伙人就躲藏在琪琪住的房间墙外,他们正等待天黑潜进宫去,偷回自已的背包。双方谁也没有意识各自要找的人就近在咫尺。楚斌靠墙坐在地上曲起一只腿,闭目沉思。萧飞与他并肩坐在一起无聊地玩弄着地上的石子,把它们排成一列拨手打散,再重排再拨手打散,不厌其烦的反复不停。寒啸蹲在萧飞对面,似乎与他研究什么似的,一本正经地看着石子排列不停时不时的帮他动一下石子,谁也不开口说话。雷皓看着他们如此无聊,无奈的摇了摇头,背着手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然后回过头仔细打量起地上的脚印,看看是否与上次印痕相吻合。 “雷皓,别在那走来走去的,看得我都眼花了。”楚斌烦闷的说。 雷皓长长叹了口气:“看看你们,个个无聊透顶的干坐着,要是这样下去,等到天黑,动作细胞早就都僵死了。”他蹲下身用手测量出现偏差的脚印之间有多大距离。真是书呆子!楚斌看不上眼地将视线调往另两位,不看不打紧,一看,视线便收不回来了,气得眼珠没差脱出眼眶。只见寒啸和萧飞两人默不作声的对坐在地上,一人手下放有一堆石子,象孩子似的排列石子。相互间还伸手到对方手里拿自已需要的东西,合作地倒十分默契。他不禁叹息地摇了摇头。 “雷皓,估计现在几点了?”楚斌问。 “有四点吧?我们连起码的手表都被族长没收了,”他直起身,走到楚斌身旁坐下来:“瞧瞧身上装扮,从上到下,没有一丝是新城的东西,再过不久我们都要变成楼兰人了。” “住在楼兰不好吗?没有现代通信,没有紧紧张张赶赴工作,一切都与大自然相融通,感受大自然!”他故作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我喜欢。” “那是假的。”萧飞头也不抬的接口说。 “专心做你的事!”楚斌把他的话顶回去,又对雷皓说:“楼兰方圆百里全在强力磁场包围中,我们即使拿到背包,也要走出引力圈才行啊。” “那又何难?不过走出四天的路程。”雷皓思考着说:“如果按骑马的速度只要三天就足够了。”楚斌点点头,“到时候,你跟萧飞带着背包到引力圈之外发信号,我们寒啸留下来,阻止族长的行动。” “可是我能与你们家族联络上吗?我不懂你们暗语。” “我会教你,绝对没问题。”楚斌说。 雷皓站起身,趴到窗户处望里瞧,低声说:“嗨,你们快来瞧!里面有两个人睡着了。”他一下子来了劲头,使劲招呼同伴,萧飞咕嘀说:“睡相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旁边有好多狗肉呐!”雷皓接着低喊,这句才是他想说的。经他一说,每个人都感觉到饥肠漉漉。楚斌扫兴的说:“如果能看饱的话。”他想说别人家的肉他们是吃不到的。雷皓心情极佳的叫喊道:“我去偷一块来!” “我也去!”寒啸丢下手中的石子,跟着雷皓一齐跳进这家院子里。楚斌和萧飞便坐在那等着,没几分钟,他们一人手举一大块兴高彩烈的跑回来“来!我们把它分吃了。”他们连刀子都偷了来。 他们的积极性一下子提高上来,纷纷围成一团,平分偷来的狗肉。外面嘻笑一片,房间依然安静的沉睡着。 夜幕降临,绿毛回来了,点亮灯一看,同伴都在熟睡倒是十分安详,他心含不满的作出一副杀人的动作。然后目光被里屋门缝内露出的一张绝美的面孔吸引过去,她多美啊!他竟望地痴呆了。 他悄悄向门口靠去,并小心的迈过横在门口的沙基身体,推门进去。没等他到琪琪床边,一只大手突然拎住他后颈衣领处,硬生生被扯了出去。房间一关,一个警告的声音低声响起:“我警告你,少打她的主意!小心我剁下你的脑袋!”原来是沙基! “哪能呢?哪能呢?我只是想离近瞧瞧而已。”绿毛怯然的连忙道谦。衣领猛然被松开,他用手捂着被勒疼的脖子,喘息好半天。沙基凑进他脸仅一寸的距离,恶狠狠的说:“别让我再发现你动鬼主意!”看他一脸怯意的样子,这才瞪眼地离开。 “外面的风声怎么样?”沙基问。 “族长已将全城戒严了。还派出许多士兵沿街查问琪琪的下落,我看带她离开可不容易。” “今晚必须离开。我们等到半夜行动。”沙基丢下话。 宫殿里偷偷闪动着几条人影,他们穿墙越壁,动作十分敏捷,象黑夜出动的猛兽无声无息行进着。由于族长抽调了宫内大部分兵力寻找琪琪下落,以至于宫内兵力骤减,使楚斌他们的行动颇为顺利。很快到达正宫庭院的外围,楚斌踩着寒啸的肩爬上墙头探首观望动静。一会儿,轻松的跳下来,高兴的对同伴说:“好极了,里面只有七八人守卫着,我们从后面进。” 一行人影低矮着身子从浴室门进入族长房间。外面士兵毫无觉查。萧飞低声问:“族长怎么不在?琪琪好象也不见了?” “也许他们在附近,我们先取回东西要紧。”楚斌说。不多时,他们钻进一间黑乎乎的房间里,感觉不到有人的气息,于是开始四处翻找。这个房间在整个庭院一角,有铁门紧闭,看似一间密室。突然寒啸兴雷地低喊:“我找到了!背包都在这里!” 第二十二章 他们用手摸黑得查看,果然找对了!他们一人背上一个背包,野猫般跳出窗外。没想到他们的背包这么容易就找到了。看来出逃楼兰的计划大有所望。他们掩饰不住心中的兴奋感,在踏出宫墙那一刻,大家一齐大叫起来! 琪琪正睡着正香就被沙基从被窝里拖出来,她迷迷糊糊的问:“我们去哪里?” “离开楼兰,趁着天黑,我们要尽快赶路。”沙基简洁的告诉她。 琪琪稍微清醒一些,打量起四周,看到绿毛和瘦子早已等在外屋。外面有马匹的嘶叫声。他们赶得这样急?随着沙基来到室外,她又看见已备好的白马正活跃地喷着粗气,扭动脖子看着这边。她看不见哥哥他们,难道要跟着这几个陌生人逃走?她惊慌的问:“我哥哥他们怎么不在?” “放心罢,绿毛已经跟他们联络上,三天后,在沙漠汇合。”沙基说起谎来眼皮一眨也不眨,很快将琪琪哄骗过去。他飞身上马,顺手拉琪琪坐上马背。绿毛小声说:“我们抄小路罢,那里没有士兵把守。” “按你的意思办。”他们一行人出发了。 在他们出发前两天,雷皓和萧飞已经在同伴的掩护下领先逃出了楼兰,而另两位却被后来赶到的族长等人追上,他们被抓了回去。但是,楚斌却是心平气和的面对盛气凌人的族长不置一词。目前看来,是族长赢了,但是可以想象到四天后,谁会笑得最开心。 他们被重新关进牢房,不过是有士兵把守的四面空壁的小房间。楚斌躺在地上,双手垫于后脑下,长长舒了口气,“现在好了,我们只要等待援军到来,就可以获救了。” 萧飞靠着墙壁坐着,开始闭目沉思。他们计划已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全指望寒啸他们结束后面的事了。 黑夜的沙漠,空旷而沉寂,沙基带着琪琪逃离楼兰朝东进发,他们骑着快马不敢停留的直奔向前。在出楼兰边界时,伯婶和扬羽正巧在院中谈话她们只见几匹马一闪而过,却没有看清上面的人,但其中有个白色的影子引起了扬羽的注意,她张望了一阵,疑心的急匆匆奔宫殿而去。 族长被琪琪失踪的事烦心的日思夜想,眼睛布满了血丝,扬羽乍见之下竟一时愣了。何时见过他为一个女子这样倾心?族长没好气的问:“你来做什么?” “楚斌他们在哪儿?我想见见他们。”扬羽用她一贯的语调说。 “有事就对我说,你不能见他们。”族长粗着嗓子说:“除非事关琪琪” 她犹豫着说:“或许我知道琪琪的下落,”她确认看到的那个白色影子就是琪琪,因为穿白色的衣裙的人全楼兰只有一个。“但在告诉你之前,先回答我楚斌几人都在吗?” 族长听后,发疯般的冲上前,一把抓住她双臂:“真的?你知道琪琪的下落,快告诉我,她在哪儿?快告诉我!”扬羽静静的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什么?族长无奈地松开手,使劲在空中挥动了一下:“好了,你说罢,她在哪儿?”他真拿扬羽没办法。 “楚斌几人都在吗。”她重复着上一个问题。 “不,只有楚斌和萧飞在!”他烦燥的几乎是用吼的回答她:“到底她在哪儿,最好不要跟我绕圈子!”听他一说,扬羽感到事情有些不同寻常,琪琪既然没有同楚斌他们在一起,那么跟她一起的会是谁呢?看来族长已经快为琪琪的事逼疯了,想了想决定告诉他:“你只要把楚斌他们放出来,我就告诉你,不过事先声明,琪琪的处境可能很糟。” “行了,行了,什么都依你!”他马上派人去释放关押的两个人。 扬羽终于说了:“快去追她吧,有几个人带她出了楼兰边界进入了沙漠才过一个时辰而已,你应该能追赶上。”这个扬羽故意拖延了这么长时间!可恶!他愤愤的暗骂,回来一定治她的罪!他来不及招呼士兵只身一人奔出宫外,上马追去。扬羽见他走远,转身朝牢房跑去,现在族长已顾不得他们了。 族长纵马狂奔,不断地抽打马身,心里急得有如一团烈火在燃烧。是谁抓走了琪琪?有谁敢动琪琪的念头?他思维被怒火冲击得一团混乱。黑漆漆的大漠,只有他一人在狂奔,在追赶,急促的马蹄声如雨点般急速。他不敢放慢马速,与时间并肩齐追,分分秒秒从他手间流逝━━他不能失去琪琪,那是他的希望他的未来,如果没有她,他不敢想象他的未来将是什么样。 琪琪从未在他面前轻松的玩笑,一天都没有。都是他做得不够好,楚斌说的对,她跟他在一起,只会变得日渐苍白而消瘦,但是究竟错在哪儿,没有告诉他。难为他一腔真心却得不到她的回应啊。 琪琪在疾驰的马背上不断颠波,渐渐得有些吃劲不住,在头晕和作呕的感觉袭击下她喘不过气来。“停一停!沙基,停一停!”她虚弱的叫喊。 沙基立刻拉住马缰绳,将马拉扯停止:“怎么?”她挣脱开他的怀抱跳下去来,脚刚一着陆便瘫软下去。不住的呕吐起来。将白天吃得剩余的狗肉全部倾倒出来。沙基见状,慌忙跳下马:“你怎么了?不舒服?”一把搂住摇晃即将倒地的她。面色苍白的她说不出话,只想静静的躺在沙土中休息。沙基看看天扭头问同伴:“我们休息一会儿,反正赶了两天的路,估计不会有人赶上了。”他扶起琪琪。 “我哥哥他们在什么地方等我们?”她虚弱的问。 “后天,就能见到他们了。”沙基脱下自已的厚外套,披在她身上,让她靠在自已怀里。她枕着他的肩头,闭上眼睛不动了。不一会儿,便有规律的呼吸着睡过去。沙基用他厚壮而粗糙的大手轻轻抚上她面庞,头也不回地对冲其它人说:“今晚休息一下,五个小时后再出发。” 瘦个哧鼻地走到一边,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沙基。而绿毛干脆坐在头儿身旁仔细的盯着熟睡中的琪琪,忍不住叹道:“她太美了,是不是?头儿?每一次打量她都觉得美上一分,真是看不够眼!”他也想伸手摸一摸她面庞。头儿一把挥开他的手:“拿开你的脏手,她是你能碰的吗?” “至少族长碰过。”绿毛悻悻的说,故意激怒头儿。不料他一心投在美人身上,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他只好不乐意的走开。 该死的!混蛋!族长从未有过的气恼心情扬脚踢向马肚。这匹马早不伤晚不伤,偏偏在这个要紧关头扭伤了脚。马嘶叫着试图想站起来,无奈挣扎了半天,只剩下喘粗气的力气了。在狂奔了两天两夜后,它早已筋疲力尽,再也无法驮族长前进了。 族长兀自愤恼之际,上前卸下马背上的水壶,喝尽了最后几口清水,然后随手丢飞水壶,徒步上路。就是走也要追上琪琪。他已经看见了他们丢在途中的死马,可见他们也同样用徒步方式赶路。令人惊喜的发现,使他不由加快步伐,情不自禁的喜悦跃然脸上。他大喊:“琪琪━━”奋力朝前跑去他看见夜幕的尽头有几个小黑点。是他们!他追上他们了。琪琪就在那边!他便加用尽全身力气的长吼:“琪琪━━” 但是,仅仅是他幻觉而已。一阵冷风吹过,带走了他的希望和无力吼喊而发出的沙哑的声音。他没有放弃地继续踏着星辉赶路。不管路途多遥远,只要方向没错,他会一直走下去,走向无尽的沙漠,走向难以预测的死亡.. 琪琪已经占满了他全部的心,他的世界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 目标在离他几里外的地方,沉睡着。万籁俱寂的死亡沙漠,不时传来人的呼喊声。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绿毛突然被惊醒,听到不远处的族长的声音,慌神地踢醒同伴们,琪琪也被吵醒,睁开她惺忪的眼睛,看他们一副慌神的样子奇怪的问:“发生了什么事?现在要出发吗?” 眼下正是繁星满天。族长的声音又远远的传来,她静止住了。 沙基扶她骑上仅剩的一匹马背上,“老实坐好,族长带人追来了。”他们如临大敌一般屏息地等候与族长等人兵刃相接。沙基从鞋里抽出一把匕首雪亮的刀刃在惨白的月光照射下反射着幽幽的青光。琪琪见们要杀死族长,惊骇的睁大眼睛,急急的阻止说:“你们不能这样,会死人!” “放心,族长似乎一个人来的,我们对付的了。”沙基阴险的笑道。 “琪琪!”族长看见她了!离他们不到五十米的的距离狂奔过来,身心疲倦的他情急之下,竟仆倒在地。 “族长!”她不由脱口回应着叫出声,想上前去扶他。 沙基三人见他无力站起来,冷笑着将他团团包围,琪琪跳下马背,不顾沙基等人阻拦,上前扶起族长。他刚刚站稳,绿毛便一把抓住琪琪手腕扯回她,使他险些再次栽倒。“又是你们几人,真后悔当初饶了你们,无耻小人”他怒目而视,恨不得瞬间结果了他们。 “唉呀呀!好伟大的族长,都到这种境地了,还这样凶!”沙基啧啧叹息着,露出不值得一屑的表情,连连摇头。“也不看看自已的处境!”他掂量着匕首,让刀刁指在族长鼻尖,肆无忌弹的嘲讽他。 “把琪琪放了!”他喷火的眼睛狠狠瞪视向他。 第二十四章 “大概需六七天吧。”他粗略地估什了一下,这个数字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倒是琪琪睁大眼睛的惊问:“六七天!那我们无论如何也走不出沙漠了,在她眼中,楼兰是那样遥远而不可及。 ”我们有足够四天的清水和干粮,怕什么?”他拍了拍腰侧的长口袋,这是他临走前从沙基他们的背包中搜出来的。索性借来一用。 每天,他们都吃很少的干粮,以节省粮食日后再用,但族长吃的份量比预定的还少,总是多留一点鼓励她吃。想到后面的路还很长,她摇头拒绝了。每当这时,他便受怜的搂紧她保证,回到楼兰一定好好喂她长得壮壮的,她忍不住笑了。 楼兰城内,楚斌从扬羽口中得知琪琪被一伙不明分子带离了楼兰,心急如焚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时刻担心着妹妹遇到流沙。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们途中顺利的话,一定会遇到雷皓他们或是新城派来的先遣部队。那样的话反而会被得救。萧飞在旁静听一直未开口,这时他突然问扬羽:“骑马在沙漠中最多能走多少天?” “那要看有多少粮食。族长走时随身只带了一壶清水,他顶多能追赶三日。”扬羽说。 “三天?那么他只能走一天半的路程。”他说。 “以族长的性子,他追不到琪琪绝不会回来,也许会葬身在沙漠中。” “对了,”楚斌被萧飞提醒想到什么:“族长即使追上琪琪,那马也早已累死,回程时怎么办?莫非要徒步走回来?” “很常见的事啊。”扬羽无所谓的说。“他时常不备好口粮就冒冒然冲出沙漠,不用担心他。” “我在担心我妹妹。没准他们会被饿死在沙漠中。我们必须去救他们。楚斌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萧飞与他同样的心思。只有扬羽不予认同的侧侧头,将垂肩的秀长抚去身后,说:“好吧,我去找族长的侍卫,如果知道只有他一个人的话,我才懒得去理他。”转身出门了。 楚斌看向萧飞无奈地摇头,萧飞问:“我们离开楼兰时,她怎么办?” “怎么办?”楚斌看着他,仿佛他问了一个可笑的问题。“当然是带她跟我们一起走了,你想让她一个人留在楼兰?” “你不提前告诉她吗?到时,她也许会发脾气不跟你走呢?还有紫羽,你又如何处理呢?”萧飞这人真麻烦,竟给他找棘手的问题。楚斌认真的考虑起来。紫羽?如果她愿意跟着妹妹一起离开楼兰的话,那么也一起带去新城好了。扬羽肯定不会反对的。他自信的想着。 沙漠。 族长和琪琪艰难的走着,映入眼际的全是一片黄沙,干渴而不见人烟连楼兰的影子都看不见。太远了,太远了,还要走好几天呢?琪琪实在无力再走了她扯住族长的衣袖,恳求说:“我们休息一会儿,再走吧,我走不动了她捂着隐隐作疼的腹部虚脱的倒在地上,满脸汗水。 琪琪?他想屈膝扶起她,但是发僵的腿不听使唤的一下子跪了下来,抱住她,心疼的说:“再坚持一下,我们快到了。琪琪?”他看她闭上了眼睛。 “琪琪!”他心里一沉失神的大叫着。她不能死在沙漠里啊!她不能离开他啊!他被她吓飞了半个魂。 “族长,我没事..”她虚弱的睁开眼,昔日柔软湿润的双唇在酷日暴晒下变得苍白而不见血色。他慌神了,眼泪紧跟涌了下来。 “你要坚持住啊,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活着回到楼兰。”他抱住她的头埋到自已怀中。她的头那样沉,那样沉,他真得害怕她会离开他。 “你自已走吧,我不能再走了,我..我...已经没有力气继续下去了。她不想拖累他跟着自已葬身沙漠之中,伸手欲推开他。 “我们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他粗着嗓子打断了她的话。然后插手她身下,费劲地抱起了她。他也是同样疲累的走不下去了。但是为了琪琪他无论如何也要走下去。他们要活着啊!他蹒跚着挪动着双腿。感到步伐越来越沉重,一不小心,他跪倒在地。慌忙间看向琪琪,她微张着眼睛,惨白的面庞上不再如往常那样娇嫩。他们已经没有了食物和水,也不知道后面的路还有多远。但眼下的景况实在不容乐观。他们还能坚持多久呢?三天?还是三小时?也许下一刻他们就倒地长眠了。看看琪琪,比他想像的更糟,似乎天堂之门正等待着她的灵魂上天。 天夜了,他抱着她无力的身子,相偎着仰望星空,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看这么美丽的画面,它太美了,以前一直忙忙碌碌地主持楼兰大局,很少利用空闲的时间抬起头,现在两人头一次这样安静的十分空闲的仰望它,都感觉到它无边的浩瀚与神秘。 倾听琪琪的呼吸越来越弱,他猜想她无论如何也坚持不到楼兰了。他要失去她了吗?不可以,这怎么可以?就算牺牲自已也要使她活下去!他心中一阵阵抽搐的疼痛,不知是几天未进食的缘故,还是为她伤神的缘故。他回想起初遇琪琪时的情景,当时她是那样活泼生气的加杂在驼队中,似如天使突然降临一般映如他眼际,只视一瞬,他就知道了。她将是他今生的唯一。于是他用尽一切心思,引诱她穿越充满死亡色彩的沙漠,投到自已怀中。他不断呵护她,疼爱她,从未有过的温柔情感一股脑倾泄在她身上。她有时沉静他就陪她静坐,有时活泼起来,他也陪她大笑,凡他到过的地方都留有她的身影。他好想永远陪她下去,至老,至死。 他的脸摩挲着她的,心思仍沉浸在过去美好的回忆中。回想以前,再低头看向死气沉沉的她,他眼睛模糊了。泪水控制不住的滑下面庞,一滴滴坠落在她脸上,然后又沿着她光滑的皮肤静静滑落下去那淌流不尽的不是他的泪,是他的血啊!他受不了失去她的痛苦,心如刀割一般。紧紧抱着她的头他低声哭泣着,哽咽地说不出来。好吧!如果不能保护她存活下去,那么就让他随她一起共赴天堂吧!无所谓的,此刻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什么楼兰族长,什么巨大矿藏都让它们随风逝去。没有她存在,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想到这儿,他释然的笑了。 “呵!琪琪,好容易从人世间找到了你,本想同你共度一生的,看来这个梦想是无法实现了。”他的唇在颤抖,一张一合之间,倾吐着发自内心深处的无限深情。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但是现在不说以后还会有机会说吗?他极力抑制着哽咽,尽量保持平稳的声音,说:“不要紧,即使你无法存活人间,在天堂你也不会感到寂莫的,我说过,我会永远陪着你,无论在哪儿......呵呵!....你终究逃不出我的手心啊!呵呵!”他噙着眼泪凄切的笑了,从低沉的轻笑,渐渐发展到大笑,笑得那样淋漓尽致,那样痛快.....风阵阵吹来,将他痛楚的笑声带向远方,却带不走他满心的哀伤。 终于,他笑不出来了,喘着粗气缓缓低下头。 “琪琪呵!你听到了吗?”他在她耳边轻说:“我会永远陪你!”她身子一动不动,依然沉沉,听不到他的声音。 天亮了。她终于虚弱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眼睛充满血丝的族长时,缓缓漾出笑容,轻声说道:“我做了一个梦,好美,好美,有你在我身边。”他亲吻她干涸的唇,喃喃自语:“是的,我会在你的世界中,永远存在。” “如果有水就好了,我现在能喝下好几大杯水。”然后轻轻的舒了口气,他一听,马上放眼四周,试图寻找水源,但是突地!他愣住了,这里是大漠怎么会有水源呢?他苦苦想着对策,终于,他想到什么,立刻喜笑颜开的叫出声:“对了,我们有水,你闭上眼,我拿给你喝!”琪琪黯淡的眼神瞬间闪出光彩,她惊喜的问:“真的吗?” “闭上眼试试?”他笑着说。等她乖乖闭好眼睛,忍不住吻了她面颊一下,然后,从靴子里抽出那把自沙基那拾来的匕首,朝自已手腕划去━━他要用自已的血让她解渴!为了琪琪,他没有丝毫犹豫。鲜血从划破的刀口处涌了出来,一滴滴坠落到地,他忙凑到她唇边,使鲜血滴进她口中。 她喝了一口热热的,带有血腥味的液体,登觉不对劲的睁开眼,当看到族长的手正横在她口上方,伤口处连连不断有鲜血流出,她惊骇的叫出声:“不要!你不能这样做!”她一说话,鲜血全部流到外面。就是渴死,她也不能喝他的血啊!但是他不容拒绝的一把扣住她下颚,不让她有挣扎的余地狠狠的大吼:“喝掉它!我命令你喝下去!” 她使劲扭动头想避开,可是鲜血还是源源不断的流进她口里,并且滑进喉咙。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眼睛,眼泪涌了出来。他知道她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但是如果想让她活下去,就必须这样做,他不在乎。最后他一把搂她头贴进自已怀中,忍不住亲吻起来。 “你怎么能这样做呢?没有你,我也不要再活了。”她说着,伸手揪住他的衣襟,埋头痛哭。知道了解决问题方法后,他反而格外轻松的搂住她,欣然的说:“放心,我不会死的,至少不能让你独活。”她终于说出令他为之震憾的话语,他等了那么久,不就是在等这一天吗?哪怕只拥有一天,他也感到满足了。 接下来一天里,他接二连三用自已的血迫她喝下,不管她怎样挣扎,怎样反胃,他固执的使用强硬手段迫她就范。最后,失血过多的他无力的昏倒了,倒在她怀里。琪琪恢复了小许体力,他却又倒下了。他全是为了她啊,可是她该如何做?她不要他死啊!她失声哭了。 远远的天边,出现有一行小黑点朝着这边缓缓移动着,给琪琪带来不尽的希望,是楼兰的人!来救他们来了!当她看清来人,身体无力的昏倒了。 听到许多人的呼喊声,族长睁开眼睛,当看到心爱的琪琪毫无生气的倒在地上,头顿时懵了!他发疯般的抱起她,用力的摇动,大吼着:“琪琪!琪琪!”他失声的哭起来。赶来营救的人们看到这番场景,均呆愣住了。楚斌见状,不顾一切的跳下马背,冲到琪琪身边,他也大叫着,摇晃着,在不见回应时他忙把住她脉膊,一听之下,他不动了,呆立好半天,无力的站了起来。他们来晚一步,刚刚还在站着迎他们,转眼间便离开了他们,他如何向家父交待?他失去他最宝贝的妹妹。她死了! 族长看他的呆滞神情,不用问也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他狂乱着拥紧她身子大叫:“不让你死!我不让你死!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怎样的爱你,你却狠心抛下了我!该死的!你不该这样做啊!”他嘶哑的大吼。一生中从未有过的撕心裂肺般的痛楚。 萧飞呆坐在马背上,面色无比苍白,他跳下马,拼命地将琪琪从族长怀里夺过来,平摊在沙地上,开始做人工呼吸。楚斌用力击出一拳,打在马鞍上。扬羽和在场的人都感动的哭了。 萧飞一下,两下,不知疲倦地压她胸腔,帮她吐气,眼泪滴落在她脸上。大家看着他一门心思抢救着,都沉默着。萧飞突然大叫起来:“琪琪!琪琪!听见我说话了吗?”大家马上围了过来,就见她长长缓了口气,慢慢睁开眼睛,黯淡的眼睛扫向聚在身侧的朋友们,她看见了哥哥,萧飞,扬羽还有察尔木等好多族长的亲随侍卫,他们都含着泪水又都笑着望着她。再看向另一侧族长正痴痴的握着她的手流着泪水。 她笑了。 接下来,扬羽叫士兵们把带来的食物和水拿给族长和琪琪,他们饿坏了,先是灌了许多水,然后才吃起干粮,他又象以前那样精心的喂她,当着众人的面,她脸红了,但还是乖乖吃了下去。萧飞看着这一切,心里不是滋味地独自走到另一边,坐在沙地上出神,刚才琪琪休克差点吓死他,好不容易救活过来,眼下看着她在族长怀里欣欣然的笑,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扬羽同楚斌站在一起不知说些什么。其它士兵则关切在围坐在族长周围,看着刚从鬼门关回来的虚弱的琪琪,脸上露着微微笑意。 大家休息一阵,起身上马回返,受伤的族长坚持自已带琪琪,众人劝慰不下,只好让琪琪上了他的马背。楚斌若有所思的看着萧飞,又看看族长,心里思考着什么? 回到楼兰宫里,琪琪躺在床上熟睡着,族长本想叫众人出去与琪琪独处,但见楚斌一本正经的面孔时,叹了口气,到另间屋子去睡了。楚斌遣退周围所有人,只留下萧飞和扬羽陪着琪琪。他这才感激地转向好友道谢:“萧飞,真谢谢你,救了我妹妹,当时吓得我一点反应没有了,若不是你,恐怕我妹妹真是不存在了。” “都是好朋友嘛,说那么客气做什么?”萧飞苦笑了一下。 “我从没见到族长为一个女子这般发狂。”扬羽深有感触的说。 “想想雷皓今天也该来了,我们必须带琪琪离开。”楚斌说:“我知道族长对她一往情深,但是把琪琪交给他我实在不放心,看看现在的琪琪,除了比以前更瘦外,看不出她有什么快乐。我不忍心留她一人在楼兰。” “早该这样,从一开始你就不该犹豫。”萧飞不希望琪琪跟族长在一起听到他这样说,心里稍稍好受些。而扬羽听到楚斌谈到将要离开楼兰时,脸上的表情消失了,她走到琪琪床边,背对着他们,不想让他们看到她的伤心。这时,楚斌走过来,揽住她的肩问:“你不是也想离开楼兰吗?我们可以送你一程。” “谢谢,”她没别的话可说。 萧飞把头调向窗外,愣愣地想着心事,不自觉的一丝笑意隐隐出现在他唇边。突然他眼睛睁大了,笑着惊叫起来:“楚斌!雷皓他们来了。”话音未落,寒啸已冲进门,兴奋得大叫:“楚斌,我们回来了!大部队就在圈外等候命令。”雷皓跟在他身后同样面带微笑的走进来。 楚斌大笑着与他们相拥在一起:“好样的,就知道你们一定能成功!” “他们会时隔半小时发一次信号弹,以威胁族长,而我们开来了沙陆野战车,可以搭乘越野车离开楼兰。”雷皓的轻快声音使大家的心情一下子好转开来。寒啸看见琪琪正躺在床上,便走至床头拍拍她的脸颊,“嗨,嗨,我们回来了,你怎么还没睡醒?” 萧飞阻止他说:“让她多睡一会儿,走时再叫醒她。”看寒啸一脸迷惑的表情,解释说:“你们走后,琪琪就被一伙歹人带出楼兰去了,族长随后追去救她,结果他们在沙漠足足走了七八天,现在,我们才把他们接回来” 寒啸小心的离开床沿,不敢打扰地退到一旁。雷皓问:“我们什么离开这里?” “等琪琪一醒我们就走。”萧飞说,和楚斌同样的心思。 他翻来覆去满脑都是挥不不去的琪琪的影象,好不容易才稍有睡意时。门外,传来士兵报告:“族长,楚斌等人正在门外,请求一见。”看来这个觉是睡不安稳了。他不想见他,因为楚斌一向只会给他带来坏消息。族长不悦的懒懒说道:“让他们晚上再来。”闭上眼继续入睡。 “族长,他们要走了,离开楼兰。”士兵的声音又响起。 走就走吧,反正他们已获得自由,还来见他做什么?他心神疲惫的想,为了琪琪,他不想再为难他们。脑海中闪现出琪琪的身影,心突然莫名其妙地狂跳起来,他猛然翻身坐起,将门打开。门外站着楚斌和萧飞,他们身后不远处,是几日不见踪影的另两位同伴,他们背着宽大的旅行袋挽着琪琪的手,很明显的一副远行装扮。看到琪琪,他眼睛蓦得瞪圆了,他们要带走她!他握紧拳头极力克制住脸上的惊愕与恼怒,视线调回面前的楚斌身上,急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我们来向你道别,”楚斌平静的说:“琪琪会跟我们一起走。” “为什么?是你们的意思?还是她个人的意思?”他不相信她会离开自已,一定又是楚斌的决定,当下斩钉截铁地说:“没有我的同意,他们休想踏出楼兰半步,琪琪更不容许你们带走!” “你为什么不听听外面的喧哗声?如果我们现在走,你未必拦得住。”楚斌漫不经心的走了几步,故作随意的说道。 听他一说,族长确实注意到宫外一片吵闹喧哗声,发生了什么事?族人如此混乱不安而楚斌等人又这般气度安闲?他看向旁的士兵,那名士兵躬身报告:“楼兰上空每隔半小时就出现一组信号弹,听说是他们的缓兵到了,正围守在外围待命。”士兵眼光瞟了下楚斌待人,他这下一明白了,难怪他们这般放肆地提出带人走。他的目光投到不远处与同伴在一起的琪琪身上,她低着头不敢抬头与他对视。是心虚?他冷冷的盯着,沙漠一副副情景急速闪过眼前,那时她多么依赖他,环着他脖子口口声声说不离他而去,转眼间她又狠心的改变了主意!是戏弄他吗?满胸怒气顿时冲击头顶,额头暴起了青筋。他推开挡在面前的两个人朝她奔去,寒啸下意识的伸手搂住她,怕她受到伤害,她抬起头望见族长大步奔自已这边来,目光含怒的射向她时,顿时她屏息地呆愣住了。 第二十五章 “你为什么不听听外面的喧哗声?如果我们现在走,你未必拦得住。”楚斌漫不经心的走了几步,故作随意的说道。 听他一说,族长确实注意到宫外一片吵闹喧哗声,发生了什么事?族人如此混乱不安而楚斌等人又这般气度安闲?他看向旁的士兵,那名士兵躬身报告:“楼兰上空每隔半小时就出现一组信号弹,听说是他们的缓兵到了,正围守在外围待命。”士兵眼光瞟了下楚斌待人,他这下一明白了,难怪他们这般放肆地提出带人走。他的目光投到不远处与同伴在一起的琪琪身上,她低着头不敢抬头与他对视。是心虚?他冷冷的盯着,沙漠一副副情景急速闪过眼前,那时她多么依赖他,环着他脖子口口声声说不离他而去,转眼间她又狠心的改变了主意!是戏弄他吗?满胸怒气顿时冲击头顶,额头暴起了青筋。他推开挡在面前的两个人朝她奔去,寒啸下意识的伸手搂住她,怕她受到伤害,她抬起头望见族长大步奔自已这边来,目光含怒的射向她时,顿时她屏息地呆愣住了。 他在她面前仅一步距离猛然刹住脚步,一把握住她手臂,看进她惊惶失措而渐渐溢出泪水的双眸,他哑声问:“这是你的意思吗?他真得想走?想离开我?真得不在乎我对你的感情?嗯?” “我想回新城。”她几近央求的语气说,族长身后,看见哥哥面无表情的目光和萧飞担心的目光一齐向她射来。 “在沙漠。”他喘着粗气说:“你曾说过什么?没有我,你也不要活了,这是谁说的!难道你的话都是虚假骗人的?”他眼睛红了,突然间,大声吼起来:“回答我!” 她无言以对,气怒的他手一用力,将她身子往自已怀中一带,寒啸没能拦住,她投进了他怀中,他低下头急促的喘气吹到她脸上,令她浑身无力想躲闪开,看见***向她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时,她的眼睛溢满泪水。 “你好狠心!我拼命用鲜血为你充饥时,你难道没一丁点感动?那你流出的泪水又作何解释?我所做的一切不足以打动你吗?嗯?”她无言的任凭泪水静静滑落。 “你说啊!说你爱我!”他心急的大叫,用力摇晃她的身子,寒啸上前救下她:“你迫她一千遍也没用,她根本就不喜欢你。”他的话象把尖力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仿佛受到极大的震动,接连退后了好几步,才稳住摇晃的身形。 “我只想回新城,想我的家人,我不可能一生一世留在这儿。”琪琪大叫,他缓缓地摇摇头,举起双手,让她看手腕处绑紧的已渗出血迹的纱布,幽幽的说:“看到为你留下的伤口,你忍心吗?你就忍得下心离开我?将这么多天对你倾汇的感情一笔勾销?你当我是什么?取悦你的小丑吗?你需要的时候取悦你,不需要时随便丢开!” “对不起!对不起!”她伏到寒啸怀中哭泣。 “对不起。”他轻声重复说:“我所做的一切只为这三个字吗?代价未免太大了,我不甘心,不甘心!”他突然间大吼:“把我的感情还回来!从见到你的那一天算起,你欠我一百零七天的感情!统统还给我!” “够了!族长!你所做的一切,还不足以补偿她所失去的!”楚斌打断了他的话,族长扭头看向他们:“你们走,我不拦你们,但是琪琪绝不能离开我!” “何必呢,琪琪到底爱谁由她自已决定,你强迫她也没用,况且爱她的人不止你一个,她有权选择她的伴侣。”楚斌说。“最好不要拖延时间了,我的部队正在几十里外待命,如果我们没能准时与他们汇聚,他们就会率部开进,灭你楼兰决非难事!” “你威胁不到我,就算没了楼兰,我也同样要琪琪,哪怕失去一切。” “不管楼兰命运如何?”雷皓问。 “是!”族长没有迟疑的答道,周围的士兵面面相觑,一齐跪地请求:“族长,请三思啊!”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不顾整个楼兰的生死前途!多少族人全指望着他一人。 “不要叫!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们族长,这样的话,我跟楼兰一切事务再无牵连。”他冷冷的转向楚斌,迎上同样冰冷的目光:“有什么动作,冲我使出来好了,琪琪决不能走。” 楚斌给雷皓一个眼色说:“给外围发信号。”雷皓会意的点点头,蹲身卸下笨重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信号枪的部件,开始组装,几下子便拼装完毕士兵见状皆惊,不等族长命令一齐包围了雷皓,迫他放武器。寒啸不知何时端起机枪指向他们一伙人,大喝:“谁敢动手!都退下!”猛地上了扳机,继续指着,士兵们大概见识过枪弹的威力,胆怯的纷纷退后开去,雷皓得以解放,立刻把信号机支在地上,并指向东方,等待楚斌下令。族长丝毫不为形势所逼,冷然走向连连后退的琪琪,捉住了她。 “看到你哥哥怎样威迫我了吗?当初我却三番五次放过他们,只因为你除非我死,否你休想离开我身边!” 她被他圈住住了腰,却没有挣扎的呆呆站立着,手一味地拭着泪水。“琪琪,我的决定令你很为难吗?为什么你不肯为我留下来?我什么都能给你,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你,还有一颗时刻为你跳动的心。你要我怎样做?”他伸手轻轻帮她拭去涌之不止的泪水,脸上的柔情溢于言表,眼睛满是疼爱的目光。她抬头迎上他的,该说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清楚何时竟然爱上了他,但是哥哥坚持要带她走,她能怎么办?哥哥一气之下也许会炸平楼兰,可她不要他死啊!她哀伤的眸子溢满泪水。 “算了,什么也不要做,让我走罢!”她声音低低的,仅有他能听到的声音在说。她不敢看他震怒的表情,但是放她腰上的手猛然间收紧,她控制不住迭进他怀中,然后他一只手臂环上她肩头:“你怎么狠心说出这样的话”。她低吼,胸口被怒气冲击的起伏不平。 “放开她,族长!我们该走了。”雷皓厉声警告。周围的士兵这时,齐刷刷跪地,显然也在恳求族长放人。 他抱紧琪琪面色发青的冷道:“好,我让你们带走琪琪,但是,请把我的骨肉留下,”声音轻轻的却是清晰地足以让在场每个人听到,楚斌呆了,睁着吃惊的眼睛看向妹妹,而她也同样的睁大眼睛,吃惊的程度不亚于他。她连连摇头:“不!我没有!我没有!他在说谎!哥哥你不要信他的话!” 萧飞猛冲过来,恨不得杀了他的愤怒面孔,大叫:“你在说谎!” “我和琪琪日夜厮守,有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呢?”他低头看着满目惊惶的她,得意的笑了:“你的身体我比谁都了解,甚至比你还熟悉而你却还蒙在鼓里,真可笑。” “你在说谎,我知道你在说谎!”她急叫。 “我是说谎的人吗?”他反问。 “我没有,我没有,你在骗我!我不要听!”她揪着他胸前的衣襟,扑到他怀里埋头痛哭,他忍不住屈下身,半跪在她面前,把头贴进她小腹处喃喃地说:“我说过,如果你怀了我的孩子,我就放了你哥哥,这句话你没忘记吗?我感觉得到你体内还有一个小生命在孕育,是我们的孩子。” 她身子惊颤,屏息的望向哥哥,手微微颤抖的抚上他发间,心在动摇。他抬头捉住她的手放唇边轻吻:“现在你还想走吗?”他问。 楚斌忙奔过来,一把带开妹妹到自已身边,冷冷的说:“行了,时间到了,如果不想毁掉楼兰的话,就请放行,我还是从前一句话:如果你真心爱她,六年后带着聘礼亲自到新城,向我父亲求亲,没有其它商量的余地。”强拉着妹妹同伙伴们一起朝门外走去。 “琪琪!”他大喊。 楼兰上空又出现了一道红色光迹,是外围部队的信号。整个楼兰的人都被惊动了,他们纷纷跑上大街,相互间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更多的人包围在族长门外,把外来的汽车围得水泄不通。年轻人们排开人群走到汽车旁正要上车,族长突然冲了出来,几步追上琪琪,猛地将她带进自已怀中,颤抖不已的嘴唇发狂似的,雨点般落上她面庞,让她的身上留有他的气息。他双手捧着她的脸,发誓的说:“你走吧,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一定能找到你,你逃不出我手掌心的!”他目光移到她红唇,低下头来,无比粗鲁的留下他的烙印,最后喘息的离开说:“等我,我一定去新城找你,还有我们的孩子”她低头站立半响,终于不顾众目交织的视线,踮起脚跟在他下巴处吻了一下。转身朝哥哥奔去。楚斌抱她坐上车,交给萧飞照顾,然后目不斜视地看向扬羽,也动手抱她上了车,出其不意的举动吓了她一跳,脸上迅速飞起一片红晕,紫羽决定同妹妹在一起,于是,她也被彬彬有礼的引上车,前方自动让出一条路,他们开车沿着唯一的通道缓缓驶动。离宫殿越来越远了,琪琪被萧飞搂着肩头,心神惚恍的游移着目光,她回头望向后面,无数人体排成的人墙遮住了族长身影,正要失望的收回视线时,猛然间,人群中有人骑马猛冲出来,马蹄声如疾雨般敲打在她心上,同伴们也都回过头来,只见族长目光定定的注视着她,奋力纵马奔驰,雷皓看了一眼观后镜开始加速。眼看就要被追上,仅有几米距离时,汽车一下子驶出好远,顿时抛下了他。但是他仍旧究追不舍的紧紧追赶。琪琪不忍再看了扑到萧飞怀中失声痛哭。 马匹被远远抛在后面,看着越来越小的黑点仍在移动着,楚斌叹了口气自语说:”是我做错了吗?我只想让妹妹在更好的环境中生活而已。” “你没有错,”驾驶汽车的雷皓目光注视着前方,平静的说:“其实换做我,我也会这样做的。” 琪琪躺在萧飞怀里睡着了,他仔细打量着她精致的面也,眼际浮起一片柔情,扶她软软的身子换了个姿式靠着,一手搂着她腰,轻轻的不经意拍着,寒啸不乐的双手抱胸闭目沉思。这辆大型越野汽车,共有三排座位,寒啸与萧飞等人坐在后排,中间是楚斌与扬羽姐妹,楚斌握着扬羽的手一本正经的问:“我记得你曾说过要远远离开楼兰,找个清静的地方住,是吗?” “仅仅是梦想罢了,”她淡淡一笑,想抽出被他紧握的手,但他不肯放手,她看了他一眼,把目光调向它处。 “我可以帮你把梦想变为现实,那是个风景优美,环境幽静的地方,很适合你住。”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卡片递给她:“照这个地址你会找到你的天堂,里面住有一位开朗的中年人,非常健谈,跟他在一起,你一定会喜欢他的,而且他还有个儿子,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材,我觉得你们非常相配。”他停了一下,问:“不介意我把他介绍给你吧。” 她的神情黯淡了一下,转瞬间又恢复原样,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心里暗含隐隐怒气,他是傻子还是呆子,还是故意装成这样?他怎么不知道她的感情呢?还狠心将她推给别人!当下冷然道:“好啊。” “那么,这样我就放心了。”他郑重的点点头。雷皓看着观后镜的他们不禁摇头并叹了口气,看不出楚斌追女孩子居然这样拐弯角,不妨光明正大向她表明心迹嘛! 第二十六章 琪琪赤着脚,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巨大落地窗前,定定的目光茫然地落在窗外树上。时下正值萧瑟的秋季,透渐发黄的树叶在秋风中瑟瑟发抖,并随着阵阵冷风接连不断的坠落下来,预示着生命的终结。它们不断翻转着,轻坠至地。地上,往日浓密的草丛也在半枯半黄中残喘度日。秋季就象无情的女神摧残了一切美丽的充满活力的生命。望着那些景物,她却呆呆地,在出神。 楚斌穿好衣服从房间走出,看到窗前出神的妹妹,缓缓走了过去。到新城以后,她不要见任何人,连父亲到来也只是作势亲热的抱了抱,勉强的笑容下掩饰不住内心的凄郁与空虚。他心疼的蹲下身,问:“在想什么?琪琪。” 她被打断思路,盯视着树叶的目光滑向哥哥,看他一身整齐的西装,便知他又要出门去。“你要上班去?”她失望的低下头:“我想让你陪我。” “我已经耽搁了好些天,父亲要发怒的。今天雷皓他们会来陪你,还有扬羽,你们处得不是很好吗?” “我只想要你陪我。”她轻语,把头横在手臂上,眼泪无声的滑下面庞。他的心被揪紧,她这样的低落心情,全是他一手造成的,本以为回到新城,楼兰的一切都将一去不返,她会很快溶入新城的生活,可是事实他错了,她在新城没有一天是快乐的,一看到她愁容的面孔他内心便忍不住自问:“是自已做错了吗?” 他吻了吻她额头,“别胡思乱想了,我很快回来。”他出门了。 没几分钟门铃又响起,楚斌身上带着房门钥匙,他没有敲门的习惯,一定是雷皓他们。她起身打开门,只见一只硕大的布熊迎面扑来,看不到后面是谁,她抱住了它。寒啸的头从后面闪现出来:“嗨!看我带来的是什么东西?喜不喜欢?”顺手帮她把散乱的秀发理向肩后。 她看似开心的笑了:“谢谢,没有人送我这么大的布熊。” “高兴就好!”他拍拍她脸颊,自顾自走地走到沙发处坐下,萧飞从口袋里摸出一首饰盒大小的方盒,塞进那个布熊的肚兜中,凑进她耳边小声说:“等我们走后再看,送你的。”她点点头,萧飞总是这样神秘兮兮。 轮到雷皓了,他一脸微笑的看着她,没有任何动静。她以为他也有礼物送给她呢,但看他双手空空应该不会有吧?足足有五分钟之久,她被他傻傻的笑容逗笑了。他这才上前吻了她一下:“送你一个开心的笑容,这是我的礼物,开心些。”你象个大哥哥搂她来到正中央的沙发上坐下。并从桌上取只杯子,给她倒了一杯水。 她从酒柜取出几只酒杯,为他们每人倒了一杯酒,放他们面前的桌上,然后才蜷缩着身子卧在沙发中,捧着水杯一口一口轻啜着。一时间大家都没说话,为打破沉闷的气氛,寒啸突然夸张的大叫:“啊!对了琪琪,今天景山公园有许多卡通人物举行聚会,我们去看看如何?” “去年也组织过一次,我不想再去了。”她无聊地摇头。 “楚斌去哪儿了?”雷皓问,他望了望四周,不见他的影子。 “他去上班了,中午才能回来,没有他在,我好闷。”她长叹了口气,转动起水杯,低头之际一绺发丝从耳旁滑了下来。 “胡说!我才不信呢!楚斌准是去找扬羽了,”寒啸义愤填胸的大叫:“他太可恶了,丢下可怜的琪琪与情人幽会,太恨心了,太残忍了,我们要彻底打败他,把他贱踏在脚下,让他向琪琪求饶!”面露狰狞地盯着面前那杯酒,伸手抓过来一饮而尽:“就象这杯酒。”他阴险地眯起小眼,一副极为邪气的笑容。萧飞与雷皓,琪琪侧头奇怪的看着他,莫名其妙的不解表情。一时间他尴尬的停止下来,不好意思的冲他们笑笑,指指正在放映卡通片的电视机说:“我在学习电视上的卡通配音,怎么样?不错是吧?” 雷皓调头看向琪琪:“你什么时候复学?” “不知道,我想等一个月或者两个月,或者半年,”她也不清楚。“反正现在我没有心情,以后再说吧!”他安慰地拍了拍她肩,突然想起什么:“你吃早饭了吗?”见她摇摇头,不禁叹气:“你这个哥哥看似心细,其实什么事都马马虎虎,我就猜到他准忘记给你做饭了,走得还这么匆忙。”他转头打发萧飞和寒啸出去买食物,自已来到厨房看能做点什么。琪琪跟在他身后,来到厨房门口依在那儿,看他手脚麻利的给她做早饭,心里浮起一丝甜蜜。以前族长也是盯在厨房指挥厨子们为她布置饭菜,生怕她哪样彩吃得不满意。她的脑海回溯到从前与族长在一起的日子。不知不觉嘴角泛起一丝甜甜的笑意。 雷皓无意中回头瞥见她竟然笑了,不由惊愕了片刻。琪琪注意到他的样子上前从后面抱住他腰,讨人喜欢的声音说:“我想尝尝你做的饭菜。” “好,你看着,我的手艺可不亚于一级厨师。”他爽朗的一笑,做起饭来。看着不断翻炒的鲜绿蔬菜,她心思飞回到遥远的沙漠━楼兰。那时她不惯楼兰的食物,族长就让厨子天天为她做新城的食物,其中就有一样就是现在雷皓正在做的,想着想着,她闭上了眼。 寒啸与萧飞两人买回食物,刚好看着厨房这一幕情景,他们愣住了。只有琪琪毫不知觉的,把脸贴在他后背闭目沉思。 寒啸几步上前拉开琪琪,指着雷皓的鼻子恍然大悟的叫道:“好啊,雷皓,原来你支走我们,是有预谋的!你追求她就明说,倒跟我们玩起暗的。刚说完他的头部就被雷皓击了一下,骂道:“你小子,想人想疯了,连我也敢捉弄!”琪琪笑眯眯地看着他们,那样专心致志,萧飞和他们看了一眼都愣了。这是回新城以来,头一次见她开心的笑起来。他拉着她的手:“别理他们,我陪你吃早饭。” “萧飞!”寒啸大叫,敌对目标立刻转移到他身上。 大家围坐在餐桌旁,雷皓从酒柜里取出一瓶酒,和几支酒杯,给每个人倒上。寒啸看了一眼放在琪琪面前的酒杯,伸手端了过来:“琪琪,怎么能喝酒,该晚饮料才对。” 一句话提醒了雷皓,他离座去拿,一会转了回来。手中多了杯冰茶放在琪琪面前。她目光注视着对面雷皓面前,那杯琥珀色的酒有种想喝的感觉。回想起族长与他们作风迥然不同,总是揽着她腰鼓励她喝酒,喜欢看她的醉态,她静静出神的样子,看在他们眼中面面相觑。知她又在回想过去。萧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猛然意识到什么,忙低头开始吃饭。其它人装作在不意的相互打趣,试图把气氛搞得活跃起来,但是琪琪一直自顾自的吃着,没有加入他们的话题,他们反而象在演话剧似的,于是雷皓摇摇头让大家静下来然后问琪琪:“下午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在她摇头之前抢先说:“是你最爱看的周星弛的片子,很不错的。” “是啊,琪琪,不要整天闷在家里,这么大的别墅只住你一人,若换作我,早就闷死了。”寒啸一旁咐和说。 看他们一脸期待的目光点头答应了,萧飞高兴的一把抓住她手:“事不疑迟,我们现在就去吧!”她突然甩开他的手奔洗手间跑去。萧飞愣愣的站在原地看向同伴,她从不硬生生拒绝别人,今天这是?他们三人不约而同的奔向洗手间,看到她正在那反胃,面色发白,身体有些站立不稳。雷皓上前扶住她:“不要紧吧?”寒啸拍她后心。 她难受的伏到雷皓怀里,声音虚弱的说:“我原以为族长的话是谎人的,可是,看来说得完全是真的,怎么办?我怎么办?”她呜呜的哭了。雷皓扶她到外屋,示意萧飞去给楚斌打电话。然后安慰说:“不要紧,一切都会好起来,有我们在,你什么也不用担心。”她默声的搂着他脖子,不肯放手,象依赖妈妈的小孩般只是泪水不断。看到这种情景,寒啸咬着嘴唇不能克制的眼睛红了,他烦乱的一甩头,几步跪到她身边,握着她的小手,疼爱的目光直盯着她急切地恳求说:“琪琪,嫁给我好吗?以后你的一切由我来照顾,你不用担心孩子的事,不用担心族长会来找你麻烦,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应下我的求婚,好不好?” 她摇头。他心一沉:“为什么?你不愿意?” “我会毁了你一生的,我不想这样做?”她低声说。 “我不在乎。”他忙说。 “我一直把你们当作我的哥哥,这件事根本不可能的。”她把头扭到另一边,不想再说下去了。寒啸点点头,身体僵硬了,静止了,目光游离不定的调向窗外。她的一句话仿佛是把重锤击在他心上,令他一切希望都破灭了无法面对这四年来的感情寄托,原来她只当他是哥哥,他还满心期待的等有那么一天她会答应他的求婚。他缓缓站起身,心头变得空虚一片茫然无主,雷皓用力握了握他的手,他没有反应,视线盯着窗外的树叶在模糊,在放大,渐渐什么也看不见了。他不知道自已的感情这样脆弱,竟然经不起她的拒绝。他快速把头调转开,不想让同伴们看到他一脸难看的样子。 门突然被撞开,楚斌冲了进来,把公事包往沙发上随意一扔,直冲到琪琪面前搂住了她。声音急促而焦虑地问:“不要紧吧,琪琪,你吓坏我了”她松开雷皓忍着满心的委屈搂住哥哥的脖子。头埋他颈间,他感觉到她身子在颤动。“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会把身子搞挎的。”他看向其它人,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在他安慰下,她安静下来,睡着了,楚斌轻轻抱她到卧椅中躺好盖好被子。她回到新城这些天一直喜欢在卧椅中玩乐睡觉,令他们惑为不解。 “她今天时常出神,好象在想着楼兰。”雷皓在沙发上叠起膝盖,眼镜后面的一双睿智眼睛在闪烁。想斌轻叹:“从回来到现在一直如此,我真怕日后她会出什么事。” 寒啸倒在沙发上的歪着头,自嘲的说:“她忘不了楼兰,更忘不了族长看来你们的努力全作废了。”他表面喜欢开玩笑,开朗健谈,实际内心却是最为脆弱。此刻自言自语的说:“他们只相处了短短三个月,她竟然不知不觉爱上了那个野蛮国度的族长,而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将来她一定会吵着回去的。”萧飞肯定的说。 “说实话,我没有想到族长会发狂一样的爱着琪琪,在沙漠,他竟然用自身的鲜血来救琪琪,甚至惜付出自已的生命,”楚斌手抚摸着妹妹的秀发和呼吸均匀的面庞,心中有一丝后悔。“这样的人很难得。” “这样对她也有好处。”雷皓说:“她可以趁此机会正视自已的感情。 “你们这个样子,琪琪看了,会更沮丧的。”萧飞说。 琪琪白皙光滑的手臂从被中滑了出来,手腕处戴着一只精致的玉镯,套在她手腕上大小刚好合适,但从不戴手饰的她怎么会保留这支手镯呢?大家看到它不约而同想到族长,楚斌试图戴下来,却发现这是用一种特制的手镯只能用相对应的钥匙才能打开。族长何时给她带上的,他们谁也没注意。 “这个东西锁住了她的心。”楚斌低声自语。 第二十七章 从电影院出来,琪琪的心情开朗许多,这要多半归功于笑星周星弛。他们说说笑笑进到一家新近在餐饮业突冒出头的餐馆,据说这家餐馆里有副奇特的画在寻主。有家收藏馆想高价收购此画却空手而返,这个消息传开后许多人纷纷前来一观,以至于餐馆的营业额急剧上升。来这里用餐的人比想象的还多,他们进去后,刚好有张桌子空出,他们补上了空缺。 琪琪左瞧右看,受大厅的说笑声渲染她的心情也高涨起来,见侍者送来菜单,抢先夺了过来,一口气点了十多样,还好都是精致的小菜,没有浪费的嫌疑。趁侍者上菜的空档,她打量起这家餐馆,都说这里有副画非常特殊倒要找找看,它究竟如何的与众不同。视线扫过四周墙壁,蓦地,隔着老远她的目光被一面墙壁上嵌着的巨画吸引住了。那幅画的背景是沙漠中的一片残墙断壁的古老城市废墟,昏暗的色调中,使人能够联想起昔日的繁华。有个骑马的黑衣男子手牵缰绳停在废墟中,注视着那片逝去的城市,若有所思衣袂在微风中上下飘飞,显出几分苍傲与威严,和一分掩饰不住的落莫,这个陌生人的存在给整个画面带来一种神秘气息。看到他,琪琪的眼睛直了,一瞬不瞬地盯着,直至泪水模糊了视线,还是看着。那个背影象极了族长,难怪在她心中引起极大的震憾。楚斌等人见她呆呆注视着什么东西,而且神情楚楚可怜的布满泪痕,不由得沿着她的视线望去,看到那副画,他们的眼睛顿时都睁大了。 琪琪不知不觉被吸引到画面跟前,手按在画面上低下了头,她无声的哭了。同伴们站了起来,沉默的望着伤心不已的她,一时无言。楚斌请来餐馆经理,打算买下此画。不料经理连连摇头,回答说,这幅画不是他的,而是一位陌生人送来免费挂在这里,他说他在等一个人,等找到那个人,这幅画便要收了回去。是族长!楚斌心下肯定。 再调头看妹妹,正趴在画上垂泣着,肩头不住的颤动着。周围的食客,看着这位绝美的女孩动情哭泣都在轻声议论着什么?萧飞忍不住走过去搂住她,她扬起满脸泪痕的小脸,哽咽的说:“我想回楼兰,我知道他在等我” “族长一定来新城了,即使你不回去,他也会来找你的。”萧飞沉声劝说,心被揪结在一起,五脏六腑都跟着痛疼起来。是他该放手的时候了,她满心都被族长的深情添满,哪还容得下他的感情? 第二天,琪琪再次来时,那副画不见了,原来的位置已被另一副浪漫的绿色风景画所取代。难道画主人知道自已看到了那副画所以收了回去?是族长吗?她心情平静下来,是的,无论她走到哪里,族长的脚步就会跟到那里,她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可是他为什么不露面?她好想见到他。 她回到家,楚斌和雷皓他们都在,见到她,一起站了起来,“琪琪?你去哪儿了?我们到处找你。”楚斌追问。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会走丢吗?”她从他们身边穿过,坐到卧椅中并给自已倒了杯酒,然后蜷缩着身子慢慢细啜起来,眼眸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不再恍惚,不再迷茫了。 她突然开口说:“明天我回沙漠,我想该是我回去的时候了。”大家很奇怪她用的字眼是回,而不是去。 “为什么?”楚斌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没太大的吃惊,只是淡淡的意外而已。她微微笑起来:“我今天去看那幅画,它已经不在了。是族长取走了它。我知道,他一定正在等我。”她脸上漾起孩子般甜甜的笑容。喝过酒的面庞映出一丝红晕。哥哥在她身边坐下来,摸着她秀发:“你确实,将来不会后悔吗?” 她笑着摇头,还想再喝酒。他把杯子拿走了:“对身体不好,别喝了。时间我来安排,一定送你回到族长身边。” 一架直升飞机在机场腾空而起,朝向西方飞去━━ 琪琪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把头调向窗外,看着下面密集集的现代化城市新城,一时间感慨万千。楚斌伸手揽她到自已怀中说:“我会派人在引力圈外建个通信站,将来我们就可以长久联络了。不过你也要记得常回新城,省得大家惦记,知道吗?” “我知道,或许将来移居新城也说不定哦,必竟这是我成长的地方。” “族长会这样做吗?”雷皓问。 “他听我的话,肯定会的。”她绽露出孩子般灿烂的笑容。 “这么自信,千万别等被族长把你休了,才记得回来啊。”萧飞打趣说看到她胸前别着他送给她的胸针,心里已经感到很满足了。没等她开口寒啸倒抢先说:“他敢!否则,我扛着火箭炮到楼兰与他算帐!谁叫他耽误了我四年大好青春,这么长的时间,我早就有一打女朋友了。”他恨恨的说。 再望向外面的陆地,下面已变成一片黄沙,是沙漠!琪琪激动的心开始跳动起来,她趴在玻璃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下面,寻找族长的身影,为什么看不见他呢?他应该来了才对啊?她的心渐渐不安起来。 飞机降低高度继续飞行,终于他们看到远方有个小黑点在移动,飞机朝黑影的方向驶去,飞机越来越近,他们也就看得越清楚,只见族长正奋力的纵马纵骋,他来接她来了!飞机在下降,他牵住马缰绳,迎望向天,静静地等待着。 琪琪不等飞机降稳,就迫不及待的想下飞机,楚斌一把扶住她,“等等!飞机停稳后再下也不迟啊。”她第一个出现在飞机口,族长的装扮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完全相同,全身黑素色。他摘下面巾,纵马赶过来,伸手接住了下跳的琪琪,她搂着他脖子激动的泪水忍不住倾泄出来。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接我的!”她拭不尽源源不断的泪水。他也掩饰不住满心的激动,在众目睽睽之下,忘情的吻上他喝望已久的红唇━━ 她脸上泛起红晕,喘息地推开他。他声音低低的沙哑的说:“我等你很久了,我爱的琪琪。”他拥紧她,看向飞机上的人,伸手同他们招呼以示感谢。站在机舱门口的楚斌点点头,大声喊:照顾好我妹妹,后会有期,”扭头示意飞机起飞,族长骑马驶出一段距离,回身坐望着飞扬的黄沙中腾空飞起的直升机,飞机绕着他们飞了一圈,朝东方飞去━━ 族长一手牵着缰绳,一手环着她的腰,他们共同遥望着渐渐消失天际的飞机,经过一番波折,他们还是走到一起了。两人共乘一骑,一黑一白,伫立在广阔无限的沙漠中,在落日的余辉映射下,他们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浪漫的红色光芒。也映上了共赴爱河的一对佳偶。 黄沙依旧,但在美丽的晚霞映射下变得几分柔和动人,必竟它造就了来自两个不同世界的情深姻缘。 敐篇外篇 委婉动人的受情故事在一副壮丽的奇景中落下帷幕,优美的背景音乐仍在耳边回响,灯光彻亮,影院爆起如雷般的掌声,坐于前排的该剧演员们鱼贯登上舞台,向参加首映式的观众们亮相。第一个上台的不是导演,而是大家最宠爱的人物琪琪,她刚出现在台上时,无数鲜花伴着喝彩声纷纷投向她周围。仅只片刻,舞台便积了一层,几乎将台面都覆盖住了。一位英俊的男孩子手捧红玫瑰光彩照人的上台为琪琪献花。她笑了笑,点头谢过。 跟在后面的寒啸雷皓也得到大家如雷般掌声和喝彩声,他们不服气琪琪竟能得到这么多人的鲜花,两人捉住她作势打她,她也装作受惊地样子大叫,朝后面还没走上台的人呼救:“哥哥,有人欺负我!” 族长微笑的迎上去,台下一片惊呼:“他是琪琪的哥哥?” 跟在族长身后楚斌张长双臂,哦!原来是他,大家心落定。不料琪琪没有冲他们中任何一个拥抱,而是再最后上台的萧飞抱了上去。观众皆惊!原来萧飞才是琪琪真正的哥哥!萧飞搂着妹妹,来到族长面前,手指点着他的胸膛,咬牙切齿的说:“这你家伙!从一开始我就看你不顺眼,你敢占我妹妹便宜!这笔帐我还没同你算呢,我饶不了你!哼!” 族长穿着一身轻松的运动衣,颇为潇洒的耸耸肩,露出一口洁整齐的牙齿,挑衅的说:“谁让你妹妹长得这样漂亮,戏外,我还是要追你妹妹!” “有我!”寒啸大叫。 “有我!”雷皓大叫。 “还有我!”楚斌也叫。 “烦死啦!”琪琪叫喊着逃到导演那边,同老一辈工作人员并肩站着,片导护着她肩头,向大家示意,掌声再次爆响━━━ 小言时间:文已完结,但不敢求砖。我知道里面缺点多多,但懒于修改,索性就这样了了。另外谢谢支持我的费沙和其它朋友们。(请机器人代为鞠躬上百次,我在一旁偷笑。) 《沙漠族长驭爱记》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小说网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