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不如娶你》 第一章 初来乍到 入夜,秦将军府。 “夫人,将军回来了。”贴身丫鬟秋梨快步跑进来脸色非常的难看,附耳在苏长歌耳边急急道,“空着手!而且像不高兴的样子。” 今天是苏长歌二十岁的生辰,但结婚三年的相公,归家的时候竟然连一份意思意思的礼物都没带。 “知道了……”苏长歌没什么反应的淡淡应了一声,看着亲手准备好的饭菜已经冷透了,心里不由得一片凄凉。。 可是毕竟他是娘的救命恩人,想想那些贵得能让她分分钟卖身的人参药材,还有伺候着娘的丫鬟佣人大夫,全都是靠着秦亦寒的银子才能够撑得住,虽然她跟秦亦寒的关系只是靠着一直契约才联系在一起的,但是终归不能照顾不周,让他抓到什么把柄。。 三年半前,苏长歌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成了苏府最不受宠的二小姐,没丫鬟伺候不说,还没吃没穿没钱花,只有一个瘦弱多病,却十分护着她的娘亲。 日子清苦也就算了,毕竟苏长歌脑子里多的是赚钱的法子,偏偏府里的大小姐,正室夫人,以及一群狗仗欺人的下人们,还天天上门来找抽。 于是苏长歌迫于无奈,天天跟一群人吵架,打架,打人和被打,日子过得非常苦逼。 熬了半年,好不容易,将要从苦海里解脱,带着娘亲远走高飞的时候,她那个爹,忽然就被查了贪官,满门抄斩! 她和娘亲以及苏家的一大家子丫鬟小妾们,被一群士兵们押着进了地牢,排着队等砍头。 苏长歌一脸懵逼,心想这穿越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别人都是穿越之后虐极品亲戚,然后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 她怎么就这么苦逼,苦了半年,刚要踏上巅峰路的时候,就要被砍头了? 苏长歌在地牢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体弱的娘亲还得了重病,奄奄一息,就要归天。 苏长歌绝望得想骂爹,抱着母亲,就要以泪洗面表示悲伤的时候,秦亦寒出现了。 那个高大强悍的男人,手握明亮火把,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对她说:“做我妻,我便救你于水火。” 苏长歌只犹豫了三秒钟,就同意了。 苏长歌永远都不能忘记那个属于她的所谓的洞房花烛夜,没有等到电视剧里面温柔的掀盖头,更没有等到浓情蜜意的交杯酒…… 只有他冰冷的目光和冰冷的眼神直接将自己的女儿身死死的按在了床上,衣衫一件件飘落在地上,白皙脖颈上被他玫瑰色的唇烙下了一块块红色的印记。 直到男人在她的身上一声长吼之后,亦没有等到温暖的怀抱,男人迅速的从她的身上爬下来,悠然的穿好衣衫淡漠而去…… 苏长歌不知道这个洞房花烛是属于他们两个的?还是属于她自己的…… 然后,她就成了秦亦寒的从未公之于众的,契约正室。 “夫人!”秋梨满脸急色,打断了苏长歌的回忆,“将军他不仅没给您带生辰礼物,今天白天还在顾灵儿的闺房里待了整整一天!传言顾灵歌肚子都有将军的种了!你再不采取行动,将军就要纳妾了!” “顾灵儿怀孕了?”苏长歌一脸惊讶。 顾灵儿可是京城四大美女和才女之首啊,跟她提亲的人把整个顾府的门槛都踏破两个了,如果实在现代应该叫做名媛吧。 就是偏偏吊在秦亦寒这颗外歪脖子树上不肯下来,一颗芳心至死不渝,竟然连未婚先孕这种事情都肯做了。 那她更应该表示表示了。 苏长歌轻咬薄唇,在姑奶奶的头上动土,不发威还真以为我是hello kitty了不成?看来跟秦亦寒和离的事情,她该主动提提了。 可怜一心向主的秋梨,还在欣慰自家主子终于想通了,愿意争宠了,要是知道自家主子是去和离,估计又得气晕了。 卧房里,秦亦寒刚脱了外衣,准备沐浴,门被推开,苏长歌就进来了。 常年习武的原因,秦亦寒身材十分健美漂亮,肌肉线条结实流畅,形状分明,看着就很有力道。 苏长歌不由回想起摸上去的良好触感,脸蛋红了红。 主动上前去,伺候秦亦寒宽衣,低眉顺眼的做出一副温婉的好人妻样子,“相公,你用过晚膳了没?厨房还有粥温着,要不要热热给你端过来?” “不用了。”秦亦寒沉声回答,垂眸看着正给自己解着腰带的温顺小女人,当真是转了性子不成?平时冷硬的心肠微微的柔软了一下,但是想到那件事寒霜又爬上了眉头。 解开了腰带结,苏长歌倾身过去松腰间的腰带,手指无意间碰到男人怀里揣着的一个细长坚硬的东西。 正疑惑的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男人忽然一下子将他推开冷着脸看着险些摔在地上的苏长歌:“这不是你能够碰触的,出去。” 苏长歌脸色一白,忽然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了。 女人用的簪子,应该就是顾灵儿给他的定情信物了。 秦亦寒尴尬的捂着胸口簪子,这是他专门给小女人准备得生辰礼物,只是在见到苏长歌的时候就后悔了,虽然已经准备好了生辰的礼物,但是只要看见苏长歌的那张脸,表现出来的就只有冷峻。 缓了缓脸色,秦亦寒正准备说话,先听见了小女人的声音。 “其实你可以考虑休了我。”苏长歌站在秦亦寒的对面,脸色亦是冰冷。 “你说什么?”秦亦寒声音陡然一沉。 跟秦亦寒朝夕生活了三年,苏长歌当然知道他的脾气,何况她又不是真心的想要跟他合离的,毕竟自己和母亲还要依靠这个男人来庇护着。 “没什么,你吃了吗?我去给下碗面吧。”苏长歌一扫刚刚的冷凝换上了一脸真诚的陪着笑,满脸都写着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 明明自己心里喜欢着顾灵儿,苏长歌却是这么善解人意的给他们创造机会,怎么还这么凶? 这男人还真是霸道不讲理。 从卧房出去,苏长歌郁闷的往厨房走,煮好热腾腾的面条,刚端到门口,就听见秦亦寒的贴身侍卫冷风在禀告说:“顾小姐身体不适,刚刚晕倒在院子里了。” “什么?!”秦亦寒一声惊怒。 紧跟着,卧房的门哐当一下被人大力推开,苏长歌站在门口,避开不及,滚烫的面条全都倒在自己裙子上。 秦亦寒面色焦急,看也没看一眼苏长歌,急匆匆的就走了。 竟然还不忘记留下两个字:“废物!” 冷风追在后面,望了一眼一身狼藉的苏长歌,想说什么,可前面的秦亦寒暴躁的催道:“冷风,你想死吗?还愣在那儿干什么?” “快去吧,肯定有急事!”苏长歌忍着腿上的刺痛,体贴的说。 冷风抱歉的点个头,飞快的跑了。 苏长歌这才抱着腿单脚跳了起来,大呼道:“烫死我了!好痛好痛!秋梨!秋梨,快给我拿冰块过来!” 掀起裙子一看,雪白的小腿果然烫红了一片。 看得秋梨直哭,怪自己没伺候好主子,苏长歌一边忍着小腿上的刺痛,想着秦亦寒冰冷的面孔,既然他不喜欢自己,也不想善待自己,那他为什么还要从断头台上将自己救下来,为什么还要用那么多钱给母亲治病? 苏长歌看着已经包扎好的细腿,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秋梨闷闷不乐的将一碗粥和小菜端进来,放在苏长歌的面前:“顾灵儿那个狐狸精就是故意耍手段把将军引到她那里去的。” 苏长歌吃着粥填肚子,看了看黑漆漆的卧房门口:“无论是什么样的手段,也要他愿意才行。” 一夜无梦,早上醒来,床的另一半果然冰冷刺骨,秦亦寒彻夜未归。 苏长歌愣一会,伸了个懒腰,面色如常的起床,梳洗。 倒是秋梨,一早上就开始在苏长歌耳边念叨,要好好管管将军,决计不能让顾灵儿那个贱女人嫁进秦府来。 苏长歌左耳进,右耳出的听着。 她跟秦亦寒之间就只是一个契约成亲,在她们的关系之中,秦亦寒才是有绝对权力的老大,而她,等同于就是一个花钱雇来的,暖床伺候的妻子。 要是不识相,越矩的管这管那的,秦亦寒一个生气,断了苏长歌母亲的药钱,那苏长歌就只能哭了。 无聊的在府里呆了一天,到傍晚的时候,秦亦寒还是没回来,秋梨说了一天秦亦寒的坏话,这会也说不动了,只是两眼放空的盯着门口。 俨然一副盼夫归的怨妇形象。 苏长歌叹了口气,拍拍手上的瓜子壳,抬脚往府外走,“走,秋梨,姐带你出府吃美食去!” 秋梨一脸怨艾的跟在后面,有气无力的说:“夫人你还有精力吃,你相公都要被人抢走了。” 苏长歌看似遗憾的叹了口气,拍拍秋梨的肩膀上,感叹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说完,嘴角一勾,愉快的去了京城最有名的天外楼,吃香喝辣去了! 进了包厢,苏长歌点了天外楼一半的糕点菜品,满满的摆了一桌子,招呼着秋梨一起来吃美食。 秋梨还是一脸怨念,吃东西之前不忘冲苏长歌复述一遍:“夫人,你相公要被人抢走了,你真的还吃得下吗?” 苏长歌被噎了一下,连喝了好几口酒才咽下去。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第二章 一夜未归 第三章 醉酒 第四章 你是我相公 第五章 恩人 第六章 我是无价的 第七章 将军受伤 第八章 圈套 第九章 有其主必有其奴 燕竹华的事情是自己惹上身的,间接而言如今秦亦寒的不痛快就是苏长歌造成的,疼也得是不疼。 摇摇头,苏长歌可怜巴巴的想要抽回手,秦亦寒力道大,握得稳稳地,人也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这手劲儿,丝毫没有要撒手的意思。 苏长歌诧异的发现,被他抱在怀里,竟是有莫名的安全感,心里美着呢。女人太好色真不行,轻易一个俊颜就能将魂儿给勾走,乖乖被人蹂躏。 “咕咚”一口唾沫咽进肚子,苏长歌面露尴尬:“那个,现在不疼了,你放我下去吧。”声音弱弱的,那在秋梨和燕竹华面前的庞大气势烟消云散,脸颊绯红,像一只温顺地做了错事的小猫。 看她这幅模样,秦亦寒的心更是柔软了些许。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把曹大夫叫进来。” 苏长歌和秋梨反应半天,才知道这话是对秋梨讲的。 “奴婢这就去!”秋梨也是被眼前这幅温馨的画面迷住了,眼下忙不迭冲出去,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也不知道该上哪儿去寻。于是,苏长歌就听到秋梨呐喊的声音立体声一般的环绕在耳边。 “曹大夫,曹大夫,您快过来吧,夫人出事了!” 苏长歌双颊更红了,不为自己,为秋梨。 真是,主子丫鬟天生一对,绝佳的拍档,难怪当初看着秋梨总觉的和某人相似呢。 抬头果见秦亦寒无奈的神情,看怪物一样的看向苏长歌:“当初你是如何挑选奴才的?”言外之意,这样的奴才也上得了台面,该说你品味太差,还是该说你们臭味相投。 搞笑,我当初倒是想挑啊,这不是一开始你给安排的吗?苏长歌心中腹诽,脸上却带笑,开口刚想言语,秦亦寒一脸嫌弃:“算了,什么样的奴才跟什么样的主子,做事毛毛躁躁,笨手笨脚!” 苏长歌差点儿憋成一个玫瑰色的大红脸,不是羞愧的,是被气的。 “对,相公说什么都是对的。”一低头,脸色口型全变,在无声中发泄自己的抗议。 “你说什么?”秦亦寒耳朵还真灵,要不就是疑心病。 苏长歌抬头无辜而又懵懂地望着秦亦寒:“哦,相公说什么都是对的。”转移话题苏长歌不拿手,但是美色加无辜,再加柔情蜜意和服软,不信秦亦寒不上道。 更何况,苏长歌可不认为秦亦寒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现代那些放在视频中都会被毙掉的脏话,对古代人来讲,就是甲骨文一般的存在。 见苏长歌情真意切,情意浓浓,秦亦寒将燕竹华抛的一干二净,连同还未解决的误会都一并忽略,只觉地在自己怀中不断摩擦的苏长歌越发的勾魂摄魄。 情欲的双眼中“突突”冒火,苏长歌心里暗道一声“妈呀,不好。” 秦亦寒的手不老实地游走在苏长歌的身上,苏长歌稍一挣扎,秦亦寒就“咝呵”一声,似是碰到了他的伤势。 王八蛋,不作不死,他故意的。 “夫人,您怎么……样了?”曹大夫被秋梨拉着一溜小跑地窜进了屋内,随即尴尬地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真是恨不得有个地缝儿钻进去啊,偏偏两人赶到的时候,苏长歌一声销魂的呻吟脱口而出,如今面对这两个观众,苏长歌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挑逗的罪魁祸首,面色平静,十分淡然地将苏长歌烫伤的手翘起来:“看看,严不严重。” “咳,这个……那个将军啊,麻烦您暂且将夫人放下吧。”最后的语气竟是掺杂了几分的无可奈何。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太开放。 苏长歌自行脑补曹大夫心中所想,望着曹大夫一脸“非礼勿视”的禁欲神情,一个没绷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笑完了就后悔了。 本来秦亦寒欲要将其给放下来,结果这一笑,三人齐齐看向她,苏长歌感觉自己就像是得了尴尬癌晚期,没治了,没治了…… 女人的魅力,一半源自她的外貌,一半源自她那神秘的内在,说不清什么时候就给你来个春心荡漾,动人心魄。 红透了的脸颊,加上窘迫到恨不得整个人都窝在自己怀里的糗模样,让他如何舍得放手,莫名的保护欲更是瞬间膨胀。 “就这样看吧,她腿抽筋。” 这理由,在别人面前或许说得过去,在曹大夫面前,分明就是欲盖弥彰,而秦亦寒还说的理所当然。 苏长歌心中偷笑,撩眼瞄了瞄曹大夫,一脸的生无可恋。 换做是她,凑到一对腻腻歪歪的情侣面前,恨不得瞅个干净,不将别人盯的不好意思她誓不罢休。 曹大夫毕竟道行浅,秦亦寒毫不避讳和大刺啦啦的展现与苏长歌的恩爱,这一对没怎么样,曹大夫自己闹了个大红脸。 “夫人的手不严重,待会儿我给秋梨一瓶我独制的药膏,为夫人抹上就没事了。” 看曹大夫不住将目光转向他处的样子,苏长歌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给自己看仔细了,十指连心,她可不想在自己手上落下什么后遗症啊。 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若是今后当真和秦亦寒和离了,她还指望着能够找到一个好夫君呢,毁了容可不行。 秦亦寒拿着苏长歌的手指翻来覆去的看:“多少天能好?” “因为没什么大的问题,不出两天便可消肿。”曹大夫的话在秦亦寒这里是有绝对的可信度的,不然也不会被称为是御用大夫了。 “将军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带秋梨去取药膏了。”曹大夫一心想要尽快离开,低着头,眼睛直直地望着地面。 秋梨和曹大夫可不一样,她巴不得夫人和将军好在一块,和好了,老夫人的药就有着落了。还有那顾灵儿,她总不会找到这里来吧。 正是夫人和将军独处的大好时光! 花前月下,美酒和美人相伴,哎呀,想想都浪漫的不得了。 “浪漫”这新鲜词,还是秋梨从夫人那里学来的呢,觉得甚是新鲜和好玩儿,时不时地总要用一用。 苏长歌说她用的不对,秋梨却说,对不对不重要,关键是显得学识渊博。苏长歌竟是无言以对。 “将军大人,您肩上的伤势可不能够再撕裂开了,否则血流太多,会危及生命。”这是临走之前,曹大夫撂下的话,威胁性很强嘛,根本就是很有针对性地说给苏长歌听的。 得,男人浴火焚身,女子舍身奉陪,便宜了男人,黑锅女人来背。世道清明,总还是多多少少会有那么几起冤案的。 曹大夫带着秋梨走了,而秦亦寒的手又不安分了。 苏长歌心中咆哮一声,浑身的乏力这个时候已经支撑不起她的承欢,被秦亦寒挑逗着一边娇喘着,一边保持头脑清明,见秦亦寒心情不错,捉住时机开口:“相公,若是您高兴的话,就继续给我娘供给药材吧,她的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啊。” 苏长歌的声音可谓是百转千回,娇柔魅惑之声尽在其中,却是听得秦亦寒动作一滞,心中一股无名之火顿时燃起,原来她大老远的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在自己的身边,她无时无刻不是充满着目的性。 苏长歌的话让秦亦寒兴致全无,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眼中迸发出来的满满的嫌弃和厌烦。整个人就像是沙袋一样被秦亦寒给推了下去,猝不及防,站立不稳,晃了几晃就栽倒在地。 肚子里窝着一股火气,真想恶狠狠地像秦亦寒望去,可偏偏转过脸的时候,却是委屈的模样:“相公,你这是为何?” 秦亦寒豁然站起身,走向床侧,扔给苏长歌一句话:“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马上给我滚。” 苏长歌咬了咬嘴唇,默默起身离开。 “md,fuck!姑奶奶好心来看你,你吃完一抹嘴儿就让我滚,真当自己是太岁啊,说一不二的。”骂痛快了,苏长歌的小脸一垮,语调斗转,长叹一声,“可不是,人家如今就是太岁,既掌握着娘亲的命脉,又掌握着我的命运。” “夫人,您又惹将军生气了?”秋梨看见一边跺脚一边自言自语的苏长歌,冲过来,第一句话就让苏长歌深受打击。 苏长歌有气无力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无奈地瞅了瞅秋梨:“梨啊,你认定每次我和将军闹翻都是我的错吗?”眼神中却是带了威慑,小样儿,你要是敢说一个“是”字,看我怎么责罚你。 而秋梨,眨了眨眼睛,甚是肯定地点点头:“当然了。” 苏长歌一双白白嫩嫩外加挂了点彩的小手,就差掐上秋梨的脖子了,压着心中的怒火,耐着性子问:“怎么的呢?我脾气这么好,对你发过脾气吗?在将军面前,百依百顺,怎么会惹将军生气呢?” 那是,估计若是有个凭三好五德的妻子模范,苏长歌当之无愧啊。 当初秦亦寒变着法儿的折磨苏长歌的时候,又是让她下厨,又是让她刺绣的,还净找一些看似女子都不擅长的东西让苏长歌挑战。谁成想,苏长歌的毅力和学习能力挺强,将秦亦寒的刁难纷纷化解。 第十章 能吃是福 第十一章 苏州异样 “怎么样?”秋梨真是服了自家主子了,拉长音及其超长停顿都不足以表达她对主子不争气的着急和气愤。 “夫人啊,您还不赶紧把将军给抢回来,这么一味的退让,早晚都会让那个顾灵儿骑在你头上的。”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秋梨在一旁不断怂恿苏长歌。 “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看将军吗?夫人能够预料到将军出事,这说明你和将军心有灵犀,顾灵儿她就做不到。” 还真是忠心的丫鬟,一味的护住,盲目的否定他人。 苏长歌忍无可忍,反问了一句:“你怎么会知道顾灵儿不是因为觉察出将军有事才赶过来的?” 秋梨一怔:“那也没有夫人快啊。” 苏长歌点点头,这倒是真的,不过明显有些底气不足罢了。 快慢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秦亦寒的心到底在谁那一边。听到顾灵儿的名字就赶过去,狠心将苏长歌丢在这里,胜负不是一目了然吗?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夫人您要争取啊……” 秋梨开启了絮叨模式,而苏长歌眼中唯剩下满桌的美食。 外面的大雨滂沱转成小雨淅淅沥沥,桌上多出小山状的骨头堆,苏长歌满足地打着饱嗝,秋梨说累了趴在一旁的椅背上,双目无神地盯着苏长歌。 苏长歌将没怎么动的饭菜往秋梨面前推了推:“来来来,别客气,我特意为你留的,生怕你饿了没饭吃,这些都是你的,没人给你抢。” 秋梨撩眼望了望她:“夫人……唔……” 苏长歌眼疾手快,一个沙包塞入了秋梨口中:“赶快吃吧,现在还是温的,待会儿凉了,吃了会拉肚子的。” 秋梨还能说什么,满脸写的都是生、无、可、恋。 还以为主子开窍了呢,没想到都自暴自弃了,今后的日子可谓是血雨腥风啊。 可不是嘛,有顾灵儿在的日子里,又怎么能够平淡度日。 今儿这顿饭有些没控制住,吃的太撑,苏长歌估计不消化一两个时辰她铁定是睡不着了。随手拎了把伞,用眼神止住了嘴里还嚼着欲要跟上来的秋梨:“你给姐好好在这儿吃饭,我出去溜达溜达,下下食,别跟来啊。” 秋梨眨巴了几下眼睛,苏长歌皱起眉头:“你这孩子,听不听话?” 一看主子要生气,秋梨忙不迭地点头,又重新坐了回去。 苏长歌脸上这才现出笑容:“乖,在家等着我啊。没准儿还给你带回来什么好东西呢。” 雨水带走了部分的潮热之气,凉爽了许多,这样的雨后,正是游览的好时节。 很庆幸,小雨沥沥的苏州,倒是像极了苏长歌脑海中所想象的画面。一切都被雨水洗刷过,带着泥土和青草混合的芳香,这里的古城比起现代化的,应该是更增添了些许的鲜活人气吧。 毕竟,古人都是活的,古人的生活在这里也是活的,而非是现代化的炮制。 可是,随着在青石板上的行走,苏长歌发觉了异样,冒头出现在大街上的,都是男人或者是男孩,即便是女人也都是老妇人和小女孩,甚少或者几乎没有年轻的女子在外行走,做事。 如此一来,苏长歌一席白裙,撑伞出现,便成为了众人目光的聚焦所在。 苏长歌有不好的预感,拉住一位欲要离开的老妇人,问道:“老人家,为什么大街上没有年轻女子的身影?” 老妇人怜惜而又遗憾地看着苏长歌,却像是在逃避什么,十分警惕地左右看看,反手拉住了苏长歌:“姑娘,你快跑吧,跑的越远越好,离开苏州城,要不你就赶快躲起来,不要让他们看见你,否则,你会被他们给抓走的。” 长歌诧异:“他们?他们是谁?” 老妇人自觉说的太多,松开长歌,也不回答她的问题,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脸上却是换上了惊恐而又慌张的神色:“他们就要来了,姑娘你快逃命去吧。” 老妇人的目光望向了苏长歌的身后,长歌回头去看,什么也没有,待再看向老妇人的时候,却发现连老妇人也不见了。 更令长歌觉得诡异的是,整条街上的人都好像是在一瞬间蒸发了,踪迹全无,仿佛刚刚苏长歌所看到的那些人不复存在一般。 莫名的恐惧感席卷全身。 什……什么情况?爱情片不过瘾,难不成从现在开始她就要步入鬼片的系列之中了?不行,在这等死可不是办法,想动,想跑,奈何双脚就像是被钉在原地一样,动弹不得。 要死了,因为苏长歌很明确地感受到,她不是因为恐惧而走不动,而是被人给点了穴道。 谁?刚刚接触过自己的唯有那个老妇人,可是在老妇人离开她的身体之后,她的身体可是灵活的,若不是她,还能是谁? 促狭的笑声像末日的丧钟,苏长歌听了浑身寒毛顷刻竖起来了,大傍晚的,各家灯都还未掌起,就出这吓人的声儿,若非苏长歌博识渊厚,看过的鬼片比吃过的薯片都多,一早就吓尿了。 “谁在那儿装神弄鬼,还不快快现身!”后面一句转折的“否则”被苏长歌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如今自己处于被动,哪还有能力去收拾别人,真把话放了出去,触怒了对方,等待自己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奸笑变成了淫笑,苏长歌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还在猜测的时候便落入了一个男人的怀抱中。 问她看不见怎么知道的,废话,男女的触感她还分辨不出来吗? 一张俊俏的脸出现在眼前,刚毅而又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味道。苏长歌眼睛慢慢瞪大,倒吸一口凉气,妖孽啊,这地方还真是宝地,竟是有长的如此令人心动的男子。 不自觉的,苏长歌咽了口唾沫,细小的动作,却尽收在对方男子的眼中。 勾起唇角,莞尔一笑,绝对的魅力四射,苏长歌瞬间觉得整个天都晴朗了。 发出淫笑之声的那位对美男献殷勤地说道:“大哥,这个女人的姿色上乘,甚是合您的意吧。” 美貌男子点点头,柔情的眼神之中满是深情。 哎呀,不行不行!苏长歌忙调整自己的心绪,整个魂儿都要被他的媚眼给勾走了,这怎么得了。 恢复了理智,苏长歌反应过味儿来,刚刚那个老妇人所说的“他们”,难不成就是指面前的这些人? 长歌转动眼珠望去,人不多,四五个,被称为大哥的便是这个美貌男子,发出淫笑之声的是他身旁的打手,矮胖矮胖的,手中却拿着剑,一看就练家子,其余几个人也都是练家子,短襟衣服打扮,利落干脆,便于行动。 唯有这个美貌男子,黑色长衣飘飘,除了脸上白嫩的肌肤之外,清一色的黑,越发衬得他肤色清透。 啧啧,真水灵。 发觉自己又跑偏了,苏长歌忙将思绪给拉回来。 “真没想到啊,本来只是想要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能抓到一个,姿色还不错。”美貌男子终于开口,长歌对他的好感降了好几分,语气中掺杂的挑逗和淫秽之意,让长歌对他的美好印象尽数破碎。 原来是个淫贼,真是浪费了高颜值! “你们是什么人!”苏长歌镇定下来,平静地问道。 美貌男子惊讶于苏长歌的反应,先惊恐后沉迷这是所有女人在看到自己这张脸的时候所出现的惯常反应,而像苏长歌这样,还能够平静而理智的发问的,她是第一个。 那个矮胖之人闻听苏长歌的话却是笑得更欢了,只不过,这笑声中多了嘲笑之意:“大哥,你听听,她居然不知道我们是谁,你说好笑不好笑。” 美貌男子挑眉道:“的确有意思。” so,who are you ? 苏长歌瞪着眼睛等了半晌,将自己搂在怀里的美貌男子却没回答。 “你们不会是要带我走吧?”苏长歌发觉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随着耳畔隐隐约约传来的一声“站住!”,然后并不知道鼻子里窜入了什么味儿,头脑晕晕的,失去了意识。 苏州知府的府上,秋梨垂首站在一旁,手中捧着一盘葡萄,脸上却是焦急的神色,心里都急成一团火了。 夫人失踪了,派人出去寻找,结果说看见夫人被匪寇的人给抓走了。 一听说夫人被匪寇给抓走了,秦亦寒二话不说,扔下顾灵儿,带着士兵就冲了出去,任是顾灵儿怎么撒娇,秦亦寒早就没影儿了,想必,是去捣匪寇的老窝了。 把将军夫人的女人都给掳走了,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顾灵儿气愤的很,在原地直跺脚,这会儿不能拿苏长歌出气,可她的丫鬟秋梨在呢,不出气便宜了她! 所以,秋梨就被顾灵儿使唤着,站在她的身旁,手中端着一盘葡萄,供顾灵儿享用,不能动,过高过低都会挨顾灵儿的训斥。 秋梨知道,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将军扔下她去寻夫人,顾灵儿自然不甘心。 “想什么呢,端好了,我可是客人,你作为主子的丫鬟,伺候的这么不用心,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顾灵儿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第十二章 靡靡之境 秋梨认可她的话,脸上却堆着笑:“不是不是,奴婢端好就是。”心中再次将顾灵儿骂了无数遍。 抢夫人的相公也就算了,还来这里折磨夫人的丫鬟,要是夫人知道了…… 秋梨欲哭无泪,要是夫人知道了,肯定同样的无动于衷,秋梨可不认为自己在夫人心中的重要性比将军还要大啊。 顾灵儿的芊芊玉手捏起葡萄,塞进嘴里,吐出皮和仔,再拿绢帕擦拭嘴角,幸灾乐祸:“要不怎么说老天开眼,该是我的东西,终究都是我的,和我抢,迟早是要遭报应的。这下,我倒是要看看,苏长歌怎么从虎口中脱险。” 秋梨还在这儿呢,顾灵儿就开始诅咒起苏长歌来,分明就是说给秋梨听的。 “哎呀,听说那些匪寇都不是好惹的贼人,个个骄奢淫逸,抓去的女子,十有八九都被强暴了呢,要不怎么都没脸回来见人,自然是想不开寻死了。要我说啊,做个压寨夫人也不错,好歹还能苟延残喘,多活几年。连巧,你说是不是?” 过分的话屡屡脱口而出,顾灵儿的丫鬟连巧跟着她一起嘲笑和讽刺苏长歌。 秋梨忍无可忍,开口道:“顾小姐,您说这话就不对了,若是将军将这话给听了去,恐怕今后都不会见顾小姐了吧。” 顾灵儿脸色一变,阴沉而又狠辣的目光望向秋梨:“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秋梨自然是站在夫人这边的,本来就对顾灵儿的做法气不过,如今既是已经开了口,她还有什么可忌惮的。 “奴婢说,顾小姐还是给积点儿口德吧,否则,将军知道您是如此尖牙利嘴,心肠狠毒的女人,应该会后悔和你在一起吧。” 秋梨真是豁出去了,夫人不争取,那她就替夫人争取。 顾灵儿甩手将秋梨托着的盘子挥了出去,摔在地上稀巴烂。 “你,给我跪下!连巧,掌嘴!”顾灵儿气急败坏,还从未有人对她这样说话,即便是将军都对她顺从,苏长歌一句硬气的话都没有,何时轮到一个丫鬟对自己这般猖狂? 秋梨虽然愤愤不平,却还是要遵从顾灵儿的话跪在地上,她不想在说实话的同时,还要背负上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啪啪”的耳光声甚是清脆,连巧丝毫不留情,每一个甩在脸上的耳光,都令秋梨感觉到一阵眩晕,耳朵里尽是轰鸣之声,早已辨不清东南西北。 直到秋梨嘴角吐血,跪都直不起身,顾灵儿才懒懒地制止:“好了好了,差不多就得了。” 连巧的手抽肿了,擦抹了点儿药膏,用绢帕包裹着手,小心翼翼地吹着。 而倒在地上的秋梨显得尤为凄凉,不是没人,而是无人敢管。 顾灵儿的爹是士大夫,不是知府所能够惹的起的,何况知府着急忙慌紧随将军去找将军夫人,府内更是不会有人敢在顾灵儿的头上生事。 如此,秋梨便承认顾灵儿肆意欺辱的对象,无人拦阻越发过分猖狂。 顾灵儿本身的优越感,以及对苏长歌的憎恶和怨恨,转移到秋梨身上再自然不过,她也觉得理所应当。 秋梨眼前一片朦胧,说不委屈是假的。 人影晃过,手被顾灵儿踩在了脚下,只听她得意道:“真要怨,就怨你那不争气的主子,废物一个,想要和我争男人,即便她是正室也注定是我赢!” 扬长而去的笑声在秋梨的耳力尤其讽刺,她心中冒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从苏长歌那儿学来的:“tmd。” 苏长歌告诉她,当你内心极度想要骂人的时候,说这个就对了。而秋梨,也一贯秉承着夫人的言论,遵从要旨,吸取精华。 秋梨现代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夫人,不知道将军能不能将夫人顺利解救回来,他身上还带着伤。 苏长歌再次醒来的时候,耳畔是丝竹之声,睁眼是一片靡靡景象。若非清楚自己的角色,苏长歌一定以为自己是在仙境之中。 眼前这一切丝毫不像是在一个匪窝当中,美丽婀娜的女子身着薄纱,穿梭在喷泉和稀疏的竹林之间,看姿势像是在跳舞,可手中还托着酒壶,随时随地准备斟酒。那若隐若现的身体曲线甚是勾人魂魄,苏长歌不可置信地四下望望,就差喷出鼻血了。 欢笑嬉戏之声在耳边环绕,堪称为“靡靡之音”的小曲儿不绝耳语。 哇塞,这也太劲爆了吧。 “怎么样,是不是很迷人?”魅惑的男声响起,苏长歌一个激灵回过神儿。仔细回想昏迷之前的情形,伴随着循声望去而看见的那个美貌男子,苏长歌瞬间提高戒备。 “你究竟是什么人?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忽然,苏长歌觉察到了异样,加上对方淫秽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低头望去,“呀”的一声,条件反射地捂住关键部位。 苏长歌的身上,竟是也穿着和这些女子们相似的薄纱衣衫,甚至连关键部位都若隐若现,这就尴尬了。 美貌男子嘴角勾起笑容:“身材果然很好,不辜负我这么远将你给带来。” 苏长歌肯定,身上的衣服不是他换的,他还没有碰过自己的身体。这样想着,安慰了许多。 在苏长歌的人生准则中,献身给美男求之不得,但也要看是什么样的美男,像眼前这一个嘛,就待定。 约炮也是要看人品的,这是苏长歌的底线。 而有的时候为了求生,逼不得已她也会选择顺从,就像当初答应秦亦寒那样。只不过现在的苏长歌没那么随便了,她给自己的理由是,身为人妻,总该要遵从三从四德,出轨的事情万万不可。 或许,还有一个沉在心底的,她不愿意承认和相信的理由吧。 “这些都是你从苏州城里带来的?” 苏长歌看了眼刚经过自己身边的女人,转移话题。能拖延时间就拖延,她不想那么快就成为一个在肉体上出轨的荡妇。 活命固然好,可名声不好,即便是得救,秦亦寒今后更有理由来折磨自己了。 美貌男子手执酒杯,一听苏长歌提起“这些”,脸上的得意和骄傲之色显露无疑:“你所看到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苏州城多大,周遭的城镇又有多少个,但凡女子,我都会带上来招待一番,她们现如今都分布在我山上宅邸的各处。” “招待一番?”这个词未免有些意味深长,引人遐想。 美貌男子再次将目光聚焦在苏长歌的身上,勾魂摄魄地一笑,举步便要逼近:“急什么,接下来,我会让你知道我是如何对她们招待一番的。” 苏长歌忙后退几步:“哎,等一下!” 见他果真止住了步伐,苏长歌忙问道:“你为什么不放她们回去?她们的家人都还在等着她们!” “回去?”美貌男子嗤笑,嘲讽之意甚浓,“我并没有强迫她们留下来,是她们自愿留下来的,不信你随便问谁,她们给你的答案只有一个,心甘情愿留下来的。” 这个消息苏长歌始料未及,怎么都想不到,这些被掳上来的女子,竟是自愿抛弃家人留在这儿的。 苏长歌再次将目光望向在舞池和温泉之间游走湿身舞蹈的女子们,满是不可置信。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容,没有忧愁,没有怨恨,似乎觉得当今她们置身的境况是理所当然。 怎么会这样? “好奇吗?放心,你最后也会变得和她们一样,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的。”美貌男子趁着苏长歌愣神儿之际,闪身就到了她的身后抱住了她。 苏长歌死命挣扎,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变态了,虽然她不知道他用什么控制了这些女子,可绝非是善类。 “放开我!救命啊!”这里是匪寇的窝点,即便是求救似乎也无济于事。 可尽管这样,求救的本能驱使着苏长歌,冥冥中,她相信有谁会来救自己。 男人魅惑的声音响在苏长歌的耳边:“叫吧,叫的越响越好,你会发现,自己越来越没有力气,吸入了太多的迷香,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怎么挣扎。” 苏长歌心中一震,欲哭无泪。 狡猾之人遍地都是,想自己好歹一个聪明人,竟是被小人给算计了,可怜这玲珑玉体将要被玷污,她真想骂他十八辈祖宗,该是犯了多大的错,才生出这样一个祸害人间的浪犊子! “我是将军夫人,你若是动了我,秦亦寒会踏平你整个匪窝,让这里血流成河!”苏长歌如今也只能够放狠话。 男子的手在苏长歌身上游走,只为了撩拨她的火气,迷香不仅仅让人力气减小,更会令人心智神迷,情欲激增,苏长歌心中是知道的。 美貌男子轻笑着,对于苏长歌的话嗤之以鼻:“将军夫人?哦,我倒是听闻皇上的确是派大将军前来围剿我这匪窝,可是如今怎样,我还不是照样快活,该怎样还是怎样,谁都拦不住我。” 猖狂的话响在苏长歌耳边,可她身上已经渐渐的没有了力气,被美貌男子抱在怀里,再想要挣扎已是徒劳。 “你卑鄙,用这样下流的手段将女子困在这里,任凭你的折磨,全苏州城的人都唾骂你!”苏长歌想尽各种词语希望能够拖延时间,转移他的注意力。 第十三章 攻破匪巢 可美貌男子显然对苏长歌这样咒骂的话有了抵抗力,轻笑着温柔抚摸苏长歌的每一寸肌肤,即便是隔着薄纱,也能够感觉到来自苏长歌的不可控的颤抖和颤栗。 “骂吧,比这个更难听的我都听过,又何惧你的这番言论。”美貌男子口中说着,抚上苏长歌的手也并未停过,可他并不着急,似乎极为享受看到女子在自己的挑拨之下展现出来的辗转缠绵。 “我会让你求我,邀请我。啧啧,你看看,分明都已经受不住了,还要硬撑,我告诉你,这情欲积郁太久发泄不出来的话,可是很伤身体的。” 魅惑的声音越发极具诱惑力,苏长歌浑身燥热的感觉越发的强烈,那种想要攀附上肉体的冲动加上男子的撩拨,让她几近控制不住自己。 渐渐的,她的骂战还未展现真正的实力,最后便只能够咬着嘴唇,蜷着身体躺在软榻上,忍受着来自身体的强烈渴望,以及男子不断挑逗带来的诱惑,努力进气少,出气多。 现如今她能够做的也唯有这些,外面都是匪徒,别说她冲不出去,即便是冲出去,想必也早被人给扔了回来。 秦亦寒啊秦亦寒,你不会还没发现自己老婆丢了吧,一心都扑在顾灵儿的身上,我不求你一心一意待我,但好歹你能够在关键的时刻出现一下吧。 “无耻……”苏长歌竟是连个凶狠的表情都做不出来了,满头大汗,她能够感觉到身体在享受来自男子的挑逗和抚摸,不由自主地往他的身上攀附和靠拢。 羞耻的动作并非是她的本意,却是肉体的本意。 “方大哥!” 待美貌男子放下帷帐,想要尽情享用美人的时候,却是被兄弟一声惊恐的大叫给扫了兴。 被称为方大哥的美貌男子瞬间冷了脸,他最讨厌在兴头的时候被人打扰。 “什么事情如此大呼小叫的?” “大哥,那个秦亦寒带兵攻上来了?” 一句话,像是兜头泼下的凉水,那个秦亦寒来到苏州城已经好几天了,都没有将自己给怎么样,本以为是怕了自己,今天出去再次在苏州城内抓人也是出于对秦亦寒的挑衅,没想到,他倒是当真冲上来了。 而躺在软榻上的苏长歌,支撑了这么久的意识渐失,模糊中只想要寻找可以解渴的肉体,胡乱抓去,却是伸手抓了个空,让她很是焦躁恼火,撒娇和娇嗔的呻吟之声不绝于耳。 方老大看了眼软榻之上的女子,心动的同时,更加好奇,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竟是将秦亦寒给他招来了。 有美味却不能够享用,这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惩戒吧。 方老大亲了亲苏长歌的嘴唇,被苏长歌环住,双腿也攀附上来。 男人嘴角勾起坏笑,好听的声音在苏长歌的耳边魅惑道:“美人儿等我一下,我过会儿再回来满足你。” “抱……我……”苏长歌嘤咛夹杂着呻吟之声,甚是令方老大心痒难耐,他必须承认,即便是之前带回来的所有的女人,都比不上这个女人令人疯狂,简直就是女人之中的尤物啊。 没办法,秦亦寒都找上门了,他再耽搁下去,匪窝都要保不住了。 摆脱苏长歌的束缚,命人好生看管,走出浴池温泉环绕的后山宅邸,又多安排人手守卫,随后赶制筑建的石楼之上,俯瞰下面的情景。 意外的,下面空荡荡一片,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哪里有什么秦亦寒的兵马。 方郡颉侧头冷眼看向刚才向自己禀告的兄弟,扬手就是一巴掌,冷峻的声音没有丝毫情感,显得愈加薄情:“人呢?秦亦寒人呢?你不是说他带人冲上来了吗?” 那人急于解释:“大哥,刚刚这里确实是厮杀一片,情况危急,否则,小弟也不会冒着被责罚的危险去惊扰大哥。” 方郡颉不屑一笑:“皇上派出了那么多朝中大将来围剿我,结果怎么样?我的地盘注定永久是我的,谁都抢夺不了。这些高墙的建筑,防备设施的完善,朝中那些顽固不化,没有脑子的人,又怎么会能够冲断这屏障……” “所以,皇上才会派我前来。”冰凉的剑刃架在方郡颉的脖颈之上,如鬼魅一般的声音在他们的身后响起。 方郡颉心中一颤,目光扫向下方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懊恼之色。他刚刚竟是没有注意到,下方的安静,除去没有厮杀之外,还没有自己的兄弟把守。 想来,都被秦亦寒带来的人给杀了吧。 而站在方郡颉身边的那个兄弟,早就已经吓得脸色大变,看见他身后的秦亦寒就像是看见鬼一样,惊恐之色在方郡颉的眼里也太夸张了些。 方郡颉倒是听过秦亦寒的大名,多是百姓间流传的秦亦寒的英雄事迹,以及皇上对他的器重和任用。 方郡颉自认为本领一流,在江湖中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正是因为从未和秦亦寒交过手,所以心中对于秦亦寒的本领持有的一直都是质疑和不屑。 即便是皇上不派秦亦寒来,他也一直都想要找机会去会会秦亦寒,证明一下自己的本领。 转过头,对上那双冰冷而凛冽的双眸,方郡颉愣了一下,秦亦寒比他想象的还要令人生畏。 他身上的气势,并非是身份和权势所堆积出来的,即便这些威名都没有加诸在她的身上,那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势,都令人不敢靠近,生出恐惧之意。 所谓大侠,当如是。 虽然被秦亦寒身上逼人的气势给吓愣了,可到底还是没有交手,方郡颉心生忌惮却不服气。 “原来你就是秦亦寒。”方郡颉的语气里对秦亦寒可没有半点儿的惧意,甚至还带有了一丝嘲讽。 秦亦寒懒得回答他的问题,更不想和他多加周旋,方郡颉的丑事他已经从其手下口中得知,如今,他只想让方郡颉带自己将苏长歌给找出来。 “你今天傍晚带回来的女人在哪儿,快点儿叫出来,否则的话,我让你尸首异处。” 再阴冷的语气都不及秦亦寒望向方郡颉冰冷目光,寒意直达心底。 方郡颉挑眉:“她是你什么人,我掳上来那么多的女人,你都不着急,偏偏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冲了上来。”想到今后匪窝的存留,方郡颉倒是还算实际,“我若是将人交出来,你会带兵撤离,从此不插手和我匪寇有关的事情吗?” 方郡颉虽然爱美人,却也不会因为一个女子而葬送了上千号的兄弟。 秦亦寒面上波澜不惊,平静地道:“人没见到,先和我谈条件,你没资格。”斩钉截铁地回答,似乎是笃定了对方不会将苏长歌怎么样一般。 方郡颉同样是心思缜密之人,听罢冷笑:“单凭她能够让你闯进这里,我就知道她对你来讲不一般,否则,也不会提条件。” 方郡颉是有把握的,能够让秦亦寒动心,让他不顾生死冒险闯进匪窝的女人,区区一个条件而已,秦亦寒即便不想答应,可苏长歌在自己的手上,恐怕也由不得他了吧。 秦亦寒冷冷地盯着方郡颉,方郡颉知道,他在衡量。 “既然你都已经走到这儿了,何不将人带走,将交易完成?”方郡颉进一步引导。一旦匪窝少了秦亦寒当敌人,在这个地方扎根的时间将会更加长久而稳固,到那个时候,即便是秦亦寒再次开战,只怕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能够闯进来了吧。 “你说的对,我既然能够走到这儿,再往里走也轻而易举,带走一个女人又有什么难。”笃定的话昭显了他誓死要将苏长歌带走的决心和信心,对于方郡颉的提议,他不予理会。 方郡颉一听着急了,却还是强壮镇定:“这里是我的地盘,只有我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否则,你即便是将这座山给踏平,也不会找到她的。” 秦亦寒勾唇一笑,鬼魅至极,那是一种不需要掩饰的镇定和自信,似乎对于寻找苏长歌,他很有把握。 “哦?是吗,那我倒要找找看。来人,将他押解看管起来,”秦亦寒不慌不忙。 士兵上前,将方郡颉五花大绑,好好的美男子,一番折腾看起来狼狈至极。 即便成为俘虏,方郡颉心有不甘,奸诈笑道:“我猜,待你找到的时候,估计人已经奄奄一息了吧。” 话音刚落,秦亦寒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开口质问之时,被冷风打断。 “将军,夫人找到了。” 秦亦寒丢下方郡颉紧随冷风而去,方郡颉一脸愕然,原来,那个女子当真是秦亦寒的女人。 这下糟了,他对苏长歌不轨,如今又落入了秦亦寒的手中,后果可想而知。 偏偏这个时候,身边同样被绑起来看管的兄弟还多嘴问道:“大哥,那个女人,该不会就是秦亦寒的夫人吧?” “你闭嘴!”方郡颉本来就懊恼万分,后怕的很,他还越发的提及苏长歌和秦亦寒的关系。想他辛苦创建的一帮匪贼,如今这般轻易的就被剿灭,何止是不甘心啊,在江湖上的颜面都丢尽了。 今后即便是侥幸得以活命,只怕也难以东山再起,更妄谈江湖之人了。 第十四章 官匪勾结 倒是那个秦亦寒,这下,在他的丰功伟绩上,又再添了一笔英雄事迹,还是用方郡颉的兄弟们的牺牲换来的。 如今,一切都晚了,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被绑地被绑,哪里还有翻身的可能,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秦亦寒的手下,将那些抓上山的女子们塞入马车,护送回她们的家中。 秦亦寒冷着脸,一路上听冷风说了苏长歌的情况,命人在宅邸外守卫,只身进入宅邸。 待他快步走到软榻之前,苏长歌早就一丝不挂,冷风之前给她披上的薄被已经被她踢落在地,双手不安地抚摸着身上的肌肤,白里透粉的丰满胴体让秦亦寒血脉喷张。 由不得他再犹豫,快速除去衣物。 反反复复,来来回回,不知道要了多少次,苏长歌才渐渐安分下来,沉沉睡去。汗水浸湿的头发紧贴在额间,白净的脖颈之上,绯红的脸颊渐渐消解,粉嘟嘟的很是可爱。 幸好,苏长歌没事,否则,他莫不是要懊悔至极。 深深的内疚和自责,手指轻轻拂过苏长歌的脸颊,像端详一件珍宝似的端详着她,真是个令人又恨又爱的人儿啊。 待反应过来自己想什么的时候,秦亦寒发觉下腹一热,他竟是比被迷香迷住的苏长歌精力还要旺盛。 他怎么可能会爱她?不过是用来泄愤的女人罢了,若非是看在她特殊的身份,当初他也不会救下苏长歌和她的娘亲。 既然活下来,就是要还债的。 想着,秦亦寒的情绪渐渐平复,复又恢复了那一脸的冰霜和冷峻之色。 留下了两个女子为苏长歌穿好衣服,前提是不要将她给晃醒。一切准备好后,将苏长歌放进舒适的马车里,躺在秦亦寒的怀中,冷风带士兵们押解着匪徒,浩浩荡荡返回了苏州城中。 好消息一早就传到了苏州城,大部队抵达的时候,城门大开,知府带领手下,及其苏州城的百姓,迎接胜利归来的秦大将军,以及好不容易才返家的亲人们。 知府大人对秦亦寒那是千恩万谢:“哎呀,多谢秦将军除去了苏州的大患啊,否则这十里八乡的,都要遭受到匪贼的毒手啊。如此,秦将军便是我们苏州的大英雄啊。” 知府大人一高呼,两道夹迎的百姓跟着便跪倒在地,高声呐喊:“秦将军大英雄!秦将军大英雄!” 秦亦寒皱着眉头,站在马车之前,回头看了眼车帘之内的人,懊恼加无奈,这下,某人该被惊醒了吧。 秦亦寒寒暄客套的话不想多说,直接将这些匪寇交由知府大人来押解审判,唯一的要求就是,那个叫方郡颉的人给他留下,他要亲自审问和处理这个人。 知府大人的脸上现出了为难之色:“这个嘛……秦将军,并非是下官违背将军的意愿,而是这不符合律例啊,皇上只说让您来剿灭匪寇,但是后续工作就不需要您跟进了。” 听他这话的意思,前面冲锋陷阵的危险事情秦亦寒都给他做了,如今该到审问和处置犯人的环节了,不让秦亦寒插手了。 秦亦寒神色一凝:“方郡颉是我要带回京城呈递给皇上的人,怎么,这你也要阻拦吗?” “下官并非阻拦,只是奉命行事。”知府大人言之凿凿,让秦亦寒心中疑惑渐深。 秦亦寒之所以前些日子未对方郡颉有大的攻击,是因在冷风的调查之中,发觉知府大人蔡珉桧和匪寇有勾结,这几天秦亦寒一直都在调查这件事情,一边和匪寇之间小打小闹,做做样子,一边待证据齐全将这等狗官一同正法。 如此,知府大人想要将这些匪寇都押解在他这里,便也显得合情合理,因为他要找寻时机,或者是为他们减轻罪过。 能够引起皇上重视的匪寇,自然是罪孽深重,祸害不浅,又怎么能够再次放虎归山呢? 秦亦寒这会儿有些明白在匪窝石楼之上,方郡颉那慌张背后得意的眼神来源于何处了,他是笃定了自己会落在蔡珉桧手中,而凭借着他和蔡珉桧的关系,根本就不用担心会有性命之忧。 “我也是奉命行事,蔡珉桧你不会要从我的手里抢人吧。”秦亦寒肯定而又显得别有深意地话,让蔡珉桧一个激灵,脸上的神情再也自然不了,狠狠地抽搐了几下,才断断续续道:“瞧……瞧您这话说的,下官怎么胆敢冒犯将军大人。” 蔡珉桧心中打鼓,看将军的神情,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难不成方郡颉在将军面前说了什么? 心中没底,他需要尽快见到方郡颉,试探一下,若是方郡颉什么都没招当然最好不过,否则的话,他也只有杀人灭口了,借以让秦亦寒无法对自己下手。 当然了,这些都是蔡珉桧心中猜测,他并不知道苏长歌的事情,更不知道秦亦寒留下方郡颉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苏长歌。 一石二鸟,这是秦亦寒最想要看到的结果。 在惩治了方郡颉的同时,还能够让蔡珉桧落入圈套之中,承认了他的罪责,这是再完美不过的结果了。 有士兵上前,对秦亦寒说道:“将军,那些女子不愿回家,都窝在车上不肯下车,连自家亲人都不愿意见。” 那是自然,好好的女子,都是被方郡颉及其他身边的匪徒给糟践过的,这个样子,她们又怎么有脸再见家人? 被方郡颉抓取的女子,也并非全都活了下来,据冷风从匪徒的口中得知,这些女子被迷香迷晕,遭玷污,醒后没有一个不哭哭咧咧的,方郡颉就给她们两个选择,要么选择死,要么留在这里伺候这些男人。 一部分烈性的女子选择了死亡,剩下的,便是这些在马车上的女子。 秦亦寒将目光转向了知府大人蔡珉桧,只见他神色漠然,目光斜斜地望向了那些马车之中的女子们,好像这些人都不是他所需要保护的百姓一般。所谓父母官,可不是这样的。 “蔡珉桧,你暂且给她们安排一处住所,生活所需的一切物品你务必都给她们准备齐全。” “那……然后呢?”蔡珉桧问道。 秦亦寒不耐:“什么然后?” “她们是有家的人,总不能够一直都在我安排的地方住着吧。”蔡珉桧还说的理直气壮。当初若非是他和方郡颉勾结,这些女子或许也不会被掳上山了。 分明有他参与的孽债,自然也要他来还。 秦亦寒目光变得凛冽,像刀一般直戳入蔡珉桧的心底,惹的他浑身一颤,却还是强装镇定,只是表现的越发谦恭。 “蔡珉桧,若非是你管治不周,这些女子如今也不会变成这样,造成这一切的凶手之中,除了方郡颉等人,你也是罪魁祸首之一。”秦亦寒的手像一把利剑一样指向了蔡珉桧。 蔡珉桧吓得腿一软,竟是“扑通”跪在了地上,在不远处的百姓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不知道这个苏州知府是犯了什么大事,看样子好像是被将军给训斥了,脸上是不可掩饰的惊慌的神情。 “将军大人,这话可是不能够乱说的,下官也已经尽力而为了,不然的话,皇上也不会派将军前来剿匪了。”蔡珉桧还说的头头是道,单是这种推卸责任的做法,就已经令秦亦寒厌恶至极。 听到马车里的咳嗽声,秦亦寒担心,对蔡珉桧挥了挥手:“不要耽搁时辰了,难不成你要让本将军在这儿听你废话?将我交代的事情办好,其他的事情改日再说。” 不等蔡珉桧开口,秦亦寒转身挑帘进入马车之内。 许是蔡珉桧离开执行命令去了,队伍继续前行。 秦亦寒打量苏长歌,略显虚弱,反应却是比自己所料想的好太多了。 秦亦寒有些不高兴了:“怎么,你都不担心那个方郡颉霸占你的身体吗?看起来倒是坦然的很啊。” 苏长歌浑身没力气,这会儿也不想和秦亦寒拌嘴,只是淡淡道:“有你在,我怕什么。” 相比而言,苏长歌的回答才是霸气,虽然无力,秦亦寒听进耳朵里却是十分受用,无论曾经在方郡颉和蔡珉桧那里遭受了什么不悦,只因为苏长歌的这一句话,烦闷立刻一扫而光,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嘴角隐隐上扬,眼神中也多了柔情和光芒。 苏长歌实则并不知道自己失身于谁,但是看到秦亦寒,她笃定没出意外,否则,凭借秦亦寒的脾气,一定会将匪窝给踏平的。 她并非是认定自己在秦亦寒的心中重要,而是认定了秦亦寒的脸面。 他是极其要尊严和面子的人,再怎么不爱苏长歌,可到底也是他的女人,自己的女人被人动了,哪里还能够安静地坐在这里? 堂堂的大皇子都被他给怼了回去,匪贼更是不在话下。 由此,苏长歌确定,即便是被睡了,那个人也并非是方郡颉,而是在自己旁边坐着的,习惯于吃干抹净就不认账的男人。 第十五章 生意之道 一路恍惚,回到知府的府上,苏长歌浑身疲惫不堪,肚子一直叫,被秦亦寒嫌弃了一路。 顾灵儿得知秦亦寒回来了,第一时间出来迎接,黏在秦亦寒的身上不愿离开。 没人搀扶,苏长歌自己忍着浑身的酸疼缓慢下了马车,便被顾灵儿鄙视和不屑的目光给盯上了。 “亦寒啊,我听说,凡是被掳去的女子都失去了贞洁,不知道苏长歌有没有……” 顾灵儿的声音很大,似乎唯恐众人不知道,加上苏长歌现在走路的艰难,很难不令人联想到龌龊的事情。 秦亦寒瞬间黑了脸色,不是对苏长歌,而是对顾灵儿。他可以肆意妄为地践踏苏长歌,折磨她,顾灵儿也可以借着自己对她的“宠爱”而对苏长歌耀武扬威,但是这般损害苏长歌的清白,间接攻击的便是自己。 堂堂的将军大人被戴了绿帽子,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会成为整个大魏的笑柄。 什么威信、威严,甚至是颜面,早就一扫而光。在朝中,更是成为那些看热闹的大臣们取笑的对象。 “冷风,将夫人护送回去,派人给她送去吃喝。”一转脸,冷声对呈现不悦之色的顾灵儿道,“我累了,你也休息去吧。” “哎,亦寒……” 顾灵儿愤然跺脚,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秦亦寒对待苏长歌的态度竟是有所转变,她刚刚说出的话,初衷可是想让秦亦寒将苏长歌给休了的,没想到,反倒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打了自己的脸,最后难堪的还是自己。 瞥了眼踏入府门正往卧房走的苏长歌,顾灵儿咽不下这口气:“苏长歌,你给我站住!” 苏长歌不予理会,径直前行。 顾灵儿也不顾什么大小姐的淑女形象了,一路小跑着追上苏长歌,挡在了她和冷风面前拦住去路:“哎,我让你站住,你耳朵聋了!” 苏长歌不甚在意地看了她一眼:“我是将军夫人,请问,顾小姐又是哪位,冷风,她这样直呼我的名讳,是不是以下犯上啊。” 顾灵儿即便再怎么受到秦亦寒的宠爱,到底还是一个没有名分之人,想要对苏长歌呼来喝去,她没那个资格。 “回夫人的话,正是。”冷风回答的很干脆,没有半分的犹疑。 “你……”顾灵儿没想到冷风会站在苏长歌那一边,他可是秦亦寒的人,而自己则是秦亦寒最为心爱的女人。 冷风极为平静:“顾小姐,属下只是实话实说。” 顾灵儿冷哼一声:“好一个实话实说。我和她有话要说,你回避一下。” 冷风望向苏长歌,苏长歌心知顾灵儿是因为什么事情,对冷风点头。 直到冷风退至三丈开外,顾灵儿才点了点头,似乎唯恐被他听见。 “我本想将一千两银子给你,可你却是从京城跑到了苏州城,倒是让我一顿好找啊。”顾灵儿开始抱怨苏长歌的不守信用。 苏长歌一脸坦然之色:“如此说来,一千两顾千金准备好了?” 顾灵儿得意点头:“那是自然,不过,这次来苏州匆忙,倒是未带在身上,待回到京城之后,我会给你的。”随后,顾灵儿对连巧使了个眼色,连巧将那张白锦写就的契约摆在苏长歌面前。 “我并非是不守信用之人,为了夜长梦多,你还是先签字吧。”顾灵儿一副命令的口吻,理所当然的表情,居高临下的模样让苏长歌厌烦不已。 即便苏长歌因为秦亦寒对自己的虚情假意想要离开,可交到这样一个女人的手里,她不甘心。 在秦亦寒受伤时候的心有灵犀,接到消息马不停蹄赶来,由衷地担心和害怕这个男人就此消失,苏长歌对自己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娘亲的药物还没有着落,而实际上,或许只是她不想承认自己真的对他动了情。 苏长歌看了眼契约,顾灵儿这般着急想让自己签字,回过头不认账,又拿着契约在秦亦寒那儿告自己一状,鬼知道她心中有没有打坏主意。 苏长歌可是从来都不做亏本生意的,想诓她,门儿都没有。 “不签!”苏长歌果断拒绝。 许是没有料到苏长歌拒绝的这般果敢,顾灵儿愣了一下:“怎么,你还怕我失信于你不成?” 长歌淡淡一笑,指了指契约:“你不也一样,相信我还签身没契约啊。” 顾灵儿被堵的无言以对,想起刚刚秦亦寒对苏长歌体现的点滴关心,不由急躁道:“不过是一千两而已,我堂堂千金大小姐,又怎么会失信?” 对手一旦急了,这个时候你就没有什么可急的了,因为,主动权都在你这边。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个道理都不懂你和我谈什么?还有,我改变主意了,定金一千两太少,这样,改成一万两白银,等你将一万两送到我手上的时候再说契约的事情吧。”苏长歌没有气力,这几句话倒是说的很有气势。 走了几步,苏长歌又转过头,顾灵儿以为她改变主意了,脸上刚呈现了几分欣喜之色,就听苏长歌说道:“那契约之上,你最好将银两也写清楚,否则,这契约即便是到了我手里,剩下的九万两白银你不认账,我找谁要钱去。” “你……”本计划是自己逼迫苏长歌签字离开的,现在反过来,倒成了自己被她拿捏了,顾灵儿气愤至极。 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女子罢了,夫人?这个名分她倒是也配。如今就连她都敢和自己叫板了!顾灵儿望着苏长歌远去的背影,心道,咱们走着瞧,我会让你走的远远的,而且是人财两空,今后即便是想要求着见秦亦寒都不行。 顾灵儿现在所能够确定的,是秦亦寒并不喜欢苏长歌,所以,只要苏长歌离开,她便能名正言顺地成为秦亦寒的正室,这是她一直都憧憬向往的。 一想到前途一片光明,刚刚被苏长歌所气到跺脚的她,脸上这才逐渐展现了笑容,舒展了眉头。 连巧倒是现出了担忧之色:“小姐,这一万两……可不是小数目,您要去哪儿找啊?” 顾灵儿脸色冷笑:“谁说我要当真给她银两?不过当个过路财神,还在我面前趾高气扬,想要威胁我?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连巧听得糊里糊涂,一脸茫然,却坚信小姐比起苏长歌更有计谋,既然小姐已经有了办法,赶走苏长歌自是不在话下。 冷风将苏长歌送到卧房门口,并未立刻离开,犹豫着问出口:“夫人,您和顾小姐之间……” 苏长歌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好的很。” 既然夫人都这样说了,冷风也不好再问什么。 “属下去将秋梨姑娘叫来,夫人好生休息。” “去吧去吧。” 走了一路,苏溪倒是也恢复了一些气力。不过是个知府大人,先前没走大门未发觉,这一路走来,苏溪才发现,这个府邸还真是阔绰,三进院落,中间还有很多岔路小门,幽径蜿蜒,通向何处就不得而知了。论面积的话,少说也有几百亩吧。 “土豪啊,将军府都没有这儿面积大吧。”苏长歌倒杯茶细细品着,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等待秋梨的到来。 “夫人……”带有哭腔的声音传来,苏长歌一转身,秋梨像个篮球一样就扑向了苏长歌的怀里,结结实实将她给抱住。 好在杯里的茶水喝完,否则倒秋梨一身。 秋梨将脸深埋在苏长歌的怀里,哭泣着闷闷地说道:“奴婢以为再也看不见夫人了,吓死奴婢了。” 苏长歌哭笑不得,拍了拍秋梨的后背:“哎呀,将军不是去救我了吗?将军一出手,那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待苏长歌将秋梨的脸捧起来的时候,吓了一跳。 “你你你……你的脸什么情况这是,见过把眼睛哭肿的,没见过脸也哭肿的,看着脑袋都大了一圈。”把耳朵扯开,都快成猪八戒了。 秋梨慌忙将脸别向了他处。 越是这样越有隐情,苏长歌稍动脑筋就想到了。 “顾灵儿!对不对?你这脸,是不是她打的?”苏长歌自己受委屈没事儿,可牵扯到身边的人,问题就有点儿严重了。 秋梨沉默不开口,委屈的样子苏长歌看着更是心疼。 “奶奶的,敢动老子我的人!让着她几分还真当我好欺负啊,要不是看在秦亦寒的份儿上,我早一巴掌将她给扇飞了,还在这儿给我耀武扬威!” 苏长歌越说越气,看到秋梨肿地像发起的馍馍一样的脸蛋更生气。 “走,跟我去泄泄火,她打了你多少下,原封不动地还回去!”苏长歌拉起秋梨就往外冲。 “夫人,您还是赶紧休息吧,这点儿伤不碍事的。”秋梨可不想将事情脑大,这将军好不容易对夫人上点儿心,因为夫人有危险而奋不顾身,可别因为她而找顾灵儿的麻烦,就此惹怒了将军。 “你逗姐呢,气成这个样子哪里还能够睡得着觉啊!磨叽什么,走!”苏长歌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不管秋梨愿不愿意,拉着她就走。 第十六章 被小瞧的女人 一路气势汹汹,秋梨满脸愁苦,完了完了,真要闹出事情来了,途中看见冷风,忙向冷风使眼色。 冷风迎上前:“夫人,您不休息,这是去干什么啊?” 苏长歌瞟了他一眼:“干什么?报仇!”还真是一点儿都不避讳。 秋梨脸被打的事情,冷风是知道的,更知道苏长歌这会儿去找谁报仇。 “可是,将军刚刚吩咐过了,让属下送您回卧房休息,您这般,岂不是让属下为难吗?”冷风开始讲“道理”。 苏长歌递了他个白眼:“想让我住手,那你就让顾灵儿脸上多几十个巴掌,否则,我不会罢休的。” 冷风这下为难了。 “没辙是吧,那就闪开,别挡路!”苏长歌带着秋梨继续前往顾灵儿的卧房所在。 冷风一看,这可不行,两人若是真的给打起来,将军一旦知道,最后被责罚的还是夫人。而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和理由将夫人给带回去,如今夫人正在气头上,旁人无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这可如何是好? “她去干嘛?”阴冷的声音冷不丁出现在冷风的身旁,冷风脊背挺的笔直:“回将军,夫人去找顾小姐了。” “找她做什么?”狐疑加质问,冷风即便不去看将军的脸色,也知道他阴沉着脸,对苏长歌的做法甚是不满。 “是因为……” 冷风还未说完,秦亦寒已经大跨步紧跟而上。 他倒要看看,苏长歌又想要在他面前耍什么花招。 冷风提心吊胆,现在倒好,已经没有任何挽回的机会可言了,不由得为夫人捏一把汗。 顾灵儿还未走到卧房,便听见身后一声大喝:“顾灵儿,你给我站住!”把她和连巧给吓了一跳,树上正在休憩的小鸟也都吓得“扑棱棱”飞走了。 顾灵儿抚着心口,转身便看见苏长歌带着脸肿的像包子一样的秋梨朝自己走来。 得意而又傲慢的笑意浮现脸颊,顾灵儿知道苏长歌找她做什么,不外乎就是为秋梨讨个说法。 秋梨是奴才,顾灵儿是主子,她说秋梨有错,秋梨就是有错,以下犯上,挨耳光还是轻的。横竖道理都在自己这边,顾灵儿有什么可怕的。 在顾灵儿的眼里,苏长歌不过是一只纸老虎,适当的时候借着秦亦寒的身份地位狐假虎威一把,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本事。 “大呼小叫的做什么,没病都要被你吓出病来了。”顾灵儿不甚在意地说道,摆明了是对苏长歌的讽刺和挖苦,“什么事儿啊,快点儿说吧,我还想要去睡个回笼觉呢。” 正当自己是睡出来的美人啊。 苏长歌在心中暗暗地鄙夷,径直走到顾灵儿身边的连巧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比起苏长歌刚才的那声大吼,有过之而无不及,把连巧都给打懵了,捂着脸站在原地,那懵逼的表情令苏长歌感到遗憾,不做表情包可惜了。 “苏长歌,你干什么!”顾灵儿挡在连巧的面前,一脸怒意。 苏长歌深吸一口气,情绪稍稍舒缓,脸上淡笑,内心却做了个痛苦的表情,这手都给抡疼了。 “我干什么,你不知道吗?瞪着两只眼珠子当首饰玩儿呢,看你挺聪明关键时候跟我装傻。”苏长歌一把拉过秋梨,“来,见过顾小姐。” 秋梨很听话:“奴婢见过顾小姐。” 刚刚还骂骂咧咧,如今这般有礼节,顾灵儿不知道苏长歌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不好的预感却是直线飙升。 “苏长歌,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到底还是耐不住性子。 啧啧,看看,这就是太年轻了,肝火旺盛,一点儿小事就沉不住气。 苏长歌挑眉:“你刚刚叫我什么?苏长歌?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叫了我两声苏长歌对吧。” 顾灵儿不解:“是……是又怎么样?” “哼,怎么样?秋梨,到连巧那儿去,昨天晚上她怎么打的你,如今给我照实了打回去,少一巴掌都不行!” 秋梨之前心中犯怵,如今夫人给她开了例,一个耳光和几十个耳光已经没有区别了,得了命令丝毫不含糊,绕过顾灵儿扬手照着连巧的脸扇去。 苏长歌就提防着顾灵儿阻拦,趁她去阻挠,一把钳住她的手,将人给甩到了别处。 顾灵儿吃惊于苏长歌的劲道,瞪大眼睛望向她。苏长歌活动着手腕胳膊,摇头扭腰,时不时还跳两跳:“笑话,我当年的跆拳道可不是白练的,对付别人不行,对付你要是再不行,我还真就废了。” 顾灵儿顾不上其他,“啪啪”的耳光声不住回响,让她焦急万分,对苏长歌更是气愤不已:“你这样对我,我告诉亦寒,让他来收拾你。” 苏长歌冷哼一声:“像你这么没担当的人,一有事儿就找秦亦寒,我说你好歹是千金小姐,当真不知道规矩还是在这儿跟我装傻呢?你没看出来,今儿这事儿,秦亦寒也帮不了你吗?” “是你的丫鬟以下犯上,我打她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现如今你来打我的丫鬟,分明就是在报私仇,你没有理由这样做!” 顾灵儿说的理直气壮,似乎是笃定了苏长歌没有权力胡乱对人动手,道理都站在她那一边。 殊不知,苏长歌就在等顾灵儿这句话,一边做好随时拦截顾灵儿阻挠的准备,一边开口道:“第一,你直呼我名讳,以下犯上,理当责罚;第二,连巧见到我不行礼,是她礼数不周,该罚。” 顾灵儿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苏长歌一早就有预谋,就在这儿等着她呢,刚刚她所有的举措,不过都是在一步步地将自己引入她所设计好的圈套之中。 “念在你是顾家千金没将巴掌照你脸上呼,已经算是客气了,你还来这儿和我要理由!一个千金,这般不讲规矩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也活该自己的丫鬟会被人教训!”苏长歌指了指秋梨浮肿的脸,“看见没,就这结果,今儿我要在她脸上看见!”伸手指向了连巧。 “你……” 苏长歌句句都将顾灵儿堵的无话可说,眼睁睁望着连巧被打的哭喊不停,对苏长歌的恨意更是浓重。 “你想要去找秦亦寒,没事儿,我们先在这儿打着,你大可以去,放心的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给他。”苏长歌完全一副我不在乎的模样。 “他宠你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做事是要讲道理的,你若是想让他陷入不义的境地,我不拦着你。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你不是爱他吗?爱他的话,就不该逼他做会让他背负上骂名的事情。” 苏长歌一句句引导,实则是在一句句堵死了顾灵儿的求助。她并非是笃定了顾灵儿不会找秦亦寒,而是笃定了顾灵儿在未成为秦亦寒的夫人之前,是不会做出不利于秦亦寒的事情的。 因为那样,对顾灵儿非但没有好处,反而可能会招致秦亦寒对她的不信任,甚至于是对两人感情的怀疑。 躲藏在暗处的秦亦寒听着苏长歌字字句句有理有据,凛冽的目光之中多了几分不轻易察觉的赞许之色。 这个女子,当初还真是小瞧了她。 冷风本来还在担心将军会出手对顾灵儿相帮,而对夫人不利,现如今,连巧被打了几十巴掌,将军也没有出面的意思,他放心了。 看将军这意思,是不打算出面帮顾灵儿小姐了。 冷风算是看出来了,只要将军不出面,现如今的场面,夫人完全把控得住,平日里嚣张的顾小姐,此刻则是一副心中有怒不敢言的样子。 也该是被教训了,否则,一味霸道,在将军这里赶着上纲上线,将军不烦,连他这个当下属的都看不惯了。 冷风偷眼望向将军,却见将军一转身,走了。 冷风看了看苏长歌和顾灵儿的方向,忙跟上将军的步伐。 冷风没看见的是,秦亦寒嘴角那微微上扬的弧度。不愧是我的夫人,连吵架都这么的有气势,与众不同。 收工回房,苏长歌和秋梨笑成一片,用苏长歌自己的话说,两人现在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顾灵儿那脸臭的跟茅坑儿里的屎一样,连巧被打的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吧,哈哈……” 苏长歌在床上打滚,一会儿捂肚子,一会儿拍脸。 秋梨无语:“夫人,奴婢说了多少次了,什么茅坑儿,茅厕这样字眼不能够从您的嘴里出来,掉身价。” 苏长歌从床上爬起来,揉着脸:“哎呀不行,我的脸都笑抽筋了,秋梨啊,命人将我的饭端来吧,吵了一架,肚子更饿了。” 夫人虽然有的时候不着调,可为下人真心着想,秋梨心里感激着呢,“扑通”就跪在苏长歌面前。 苏长歌一看:“我让你传膳,你跪我干吗?” 秋梨动情道:“夫人,谢谢您为奴婢所做的一切,若是将军怪罪下来,奴婢一力承担所有后果。” 苏长歌乐了:“傻丫头说什么呢,快去传膳,我这都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第十七章 抄家 第十八章 疯狂的女人1 第十九章 疯狂的女人2 遭遇偷袭一事,牵连到三皇子燕倾尘,随之就是燕倾尘和夫人之间情谊之事。苏长歌既然问起,便是将军还未将三皇子的事情告知,他更是不能开口。 见冷风沉默,苏长歌更是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了。 “将军不让你说。”苏长歌早就预料到了,不是因为秦亦寒为自己着想,怕自己担心,而是他觉得没有必要。 秦亦寒在苏长歌面前,本就什么都不愿多提及,用他的话来讲:“你安心当你的夫人,将我伺候好,其他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算了,算我多管闲事,吃饱了撑的。 起身拍了拍手,苏长歌扬长而去:“睡觉去了。” “哎,夫人,调料奴婢都拿来了。”秋梨抱着大罐小罐,眼睁睁看着夫人昂首挺胸地和她擦肩而过,小跑着到冷风面前,将调料罐们“哗啦”扔到地上,“怎么回事,夫人怎么走了?” “吃饱了,去睡觉了。”冷风简短回答。 秋梨转身欲要跟上,又猛然回过头问:“是不是你说了什么让夫人不高兴的话?” 冷风摇头:“没有。” 秋梨“哼”了一声,紧追夫人而去。 望着夫人略显寂寥的身影,冷风心中感叹,在夫人的眼里,自己的沉默,反而是对她的伤害吧。 吃饱喝足最容易犯困,即便苏长歌白天已经睡了一整天,可倒在床上,不到一刻的时间,便沉沉睡去。 恍惚中,似是有一双有力的臂膀将自己给揽入怀里,紧的让她喘不过气,挣扎了几下,蹙眉抗议了几声,才稍稍好转,调到舒服的姿势,在温暖的怀抱中越发香甜。 望着怀中小猫一样的小女人,秦亦寒舍不得移开目光。可目光移上她的发间,简单不过的珠钗和发簪,曾经值钱的玉钗、玉扣,从她来的第一天,秦亦寒见到她的时间就已经不见踪影。 当时因为太过思念和混乱,倒是也未来得及质问。 现如今,再次映入眼帘,脑海中回想起燕倾尘在自己面前的得意模样,尤其是他丢给自己的那半支玉钗,让秦亦寒不爽到极点,像是一次次提醒怀中这个女人的不忠和背叛,比起对蔡珉桧的气愤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若是当真放手,秦亦寒不甘心,让给燕倾尘,他更不甘心。 当初紫萱之死,秦亦寒从来都不认为那是自己的错,她背叛了自己,恋上了燕倾尘,死有余辜? 想归想,对紫萱,秦亦寒终究还是情深意重,难以忘怀,一方面自私地怨恨,另一方面极力的保护,用尽自己所能。 隐忍的眸子里迸射出骇人的光芒,环住苏长歌的臂膀隐隐作痛,感觉伤口都在随着情绪的激烈而越发疼痛,而肉体撕裂的疼痛,比起心里无法愈合的伤口,又算得了什么。 苏长歌会踏上紫萱的旧途?不,她不配。 紫萱在秦亦寒的心中是不可亵渎的存在,即便有背叛的污点存在。而苏长歌,她是秦亦寒救回来的,理应由他来决定她的命运,是死是活,是去是留,燕倾尘他又有什么样的资格在这里叫嚣? 嘴唇紧贴在苏畅的耳边,牙齿摩挲着她的耳垂,温柔吮吸:“你是我的,谁都抢不走,你也不要妄想和任何人走,你的命,牢牢地掌握在我的手中,我的手中。” 或许是牙齿太过用力,睡梦之中的苏长歌不由得蹙眉闹起脾气,挥手一划拉,手掌“啪”就拍打在了秦亦寒的脸上,那清脆而又响亮的声音,真实而又火辣辣的疼痛,霎时就让秦亦寒僵住了。 这臭丫头,她居然敢打我! 秦亦寒瞪眼去看苏长歌,却见她无辜而又温顺地乖乖躺在他的怀里继续酣睡,还自觉地往里凑了凑,脸上是满足而又惬意的神情,长睫毛偶尔忽闪一下,甚是俏皮可爱。、 念在你是做梦,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暂且放过你,这一笔账咱们先存着,今后新账旧账一块算。 可偏偏这个苏长歌还不安分,在秦亦寒的怀里翻来覆去地折腾,一会儿嘟囔着闲热,一会儿又嫌冷,翻来覆去,殊不知,她和秦亦寒紧密依偎,过于贴合的身体,让她每动一下,对秦亦寒来讲都是一次彻骨的折磨。 偏偏她还睡得贼香,对一切浑然不知,秦亦寒有心将她“就地正法”,想想自己的伤势,再想想昨夜两人的鱼水之欢,心知不该要的太勤,对自己,对她都不好。 可苏长歌和他肉体不断的摩擦,秦亦寒只觉自己身处在冰火两重天,甚是煎熬。 索性加了臂膀的力度,将苏长歌禁锢在自己的臂弯里,双腿也攀附而上,在保证不会让她憋闷难受的情况下把人整个给控制住,这才心满意足地睡去。 次日清晨,秋梨端着一盆水进入营帐,便看见苏长歌眼神空洞的望着帐篷的顶发呆。 “夫人,您醒了,快洗漱吧,早饭准备好了,为您打扮之后我去端来。”秋梨将手巾浸到水里,走到苏长歌榻前。 “夫人?” 苏长歌发呆是常态,秋梨见怪不怪。 “昨天晚上秦亦寒来了?”仍旧呆望着顶棚,苏长歌问道。 “是,不过已经起床出去整顿队伍,中午之前大部队就要撤回京都了。” 苏长歌的眼球终于转了转:“返京?” “是啊,匪寇剿灭了,勾结的官员也交由临近都城的高官处置,苏州城会有新的知府上任,一切都大功告成,自然是要返京的。话说,将军大人每次任务都完成的漂亮,让人不佩服都难啊。”秋梨一脸敬重的神情,语气里都是满满的钦佩。 苏长歌白了她一眼,坐起来,抚着额头皱眉。 她这一夜可累坏了,做了太多不可思议的梦,一会儿跳入海中被水草缠住,不能呼吸,一会儿进了森林被老鼠咬耳朵,好像还让树懒给抱住了,死活挣脱不开。 现在听秋梨一说,苏长歌就猜测到,准是昨夜秦亦寒对自己做了什么。她可不是一个爱做梦的人,两次做梦都是因为秦亦寒。 “哎,夫人,那边的顾小姐一大早就哭闹起来。”秋梨靠近了苏长歌几分。 苏长歌皱眉:“你声音这么小干嘛,怕她听见啊?” 秋梨咳了两声,甚是无辜:“架不住隔墙有耳嘛。” 苏长歌懒得争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哭闹什么,有起床气啊。” 秋梨不解:“起床气是什么气啊?” 苏长歌直怪自己多嘴,索性直入主题:“那是为什么?” 被自动忽略的提问秋梨也无所谓,似乎是想起什么好玩儿的事情,忍不住窃笑:“顾灵儿等了将军一个晚上,结果也没有看到将军的人影,殊不知,将军却是在夫人的营帐中下榻了。” 原来如此,苏长歌心中也禁不住一甜。 “后来顾灵儿早上截住将军,质问他晚上为什么不去找她,将军很是体贴道,我以为你睡了,所以没去。夫人,您是没看见当时顾灵儿那个表情,有气发不出,竟是被将军的话堵的哑口无言。” 秋梨说着笑起来,更多的则是幸灾乐祸。 苏长歌看了她一眼,板着一张脸:“你这臭丫头,怎么能够针对别人的痛处而在这里嘲笑呢!” 被夫人这么一训斥,秋梨吓得瞬间止住了笑声:“奴……奴婢只是在为夫人高兴嘛,何况顾小姐平日里对夫人不好……” “哈哈……这样笑才对嘛,开心就要大笑嘛!”忽然仰头大笑的苏长歌让秋梨懵在原地,惊吓一般地都不知道如何迎合夫人这转变极快的情绪,扯动了几下嘴角,唯有苦笑。 “夫人,还是赶紧收拾一下吧,不然待会儿将军催起来,恐怕您就笑不出来了。” 秋梨实话实说。 苏长歌的笑声戛然而止:“臭丫头你学会威胁我了。”话虽如此,可还是忙乖乖去洗漱。 秋梨被苏长歌的滑稽模样逗笑,唯恐迎接夫人的瞪眼,也只是隐忍着发笑罢了。 返京的准备工作就绪,苏长歌在上马之后,还特地向顾灵儿那边看了两眼。听秋梨讲,和亲眼看到那苦瓜脸,幸灾乐祸的程度可不一样。 秦亦寒并未和她们在一起,冷风也看不见,询问身边的士兵,说是在队伍之首,而苏长歌和顾灵儿,则在队伍中央行进。 苏长歌和顾灵儿四目相对,电光火石,别说连巧和秋梨,即便是旁观者都能够看得出来两人不和。 果真是拉长脸色,看起来一直到出发,秦亦寒都没能够如她所愿,满足陪伴她的心愿啊。 苏长歌更是大好,何况是凯旋而归,一路哼着小曲快马加鞭。秋梨在旁边几次提醒都无果,无奈只得放弃,只是乞求除了哼小曲儿之外,夫人不再做出其他出格的事情来才好。 苏长歌过的顺心,顾灵儿心中就不痛快,借着整休的时候,顾灵儿走到苏长歌近前,居高林下看着歇息的苏长歌。 “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傲慢无礼至极,不想被他人听见,自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苏长歌如她所愿,,随她走至远处。 第二十章 纠结的选择 顾灵儿递给她那块白锦:“这块白锦你先拿着,你让加的条件我也加上了,待我给你一万两的时候,你就签字。” 苏长歌看了那契约一眼,却不接过:“顾灵儿,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顾灵儿眉头一蹙,她都没说讨厌苏长歌,苏长歌竟是先开口了。 “没礼貌。是你求我离开秦亦寒,不是我要离开,前两次我已经忍了,这次你还不改,不奉陪了。”说着,苏长歌欲要离开。 “站住!”顾灵儿急声道。 苏长歌哪里吃这一套,就算是当真要离开,在顾灵儿这儿她也要赚足了尊严。 又或者,她心底生出了不愿离开的念头,刚才对顾灵儿所言,不过是个托辞罢了。 而她,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顾灵儿将那契约攥在手里,指甲狠狠的嵌入肉里,恨恨地望着苏长歌的背影:“她这是反悔了吗?竟是拒绝我的好意!” 连巧唯恐小姐因为气愤而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被将军看见,于小姐不利,忙道:“小姐,您消消气,这样眼中只有钱的人,不值得您和她一般见识。何况,刚刚她的话不是说的很明确吗?并非是不答应,只是想让小姐转变一下态度。” “哼,我将来可是将军夫人,她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玩物罢了,凭什么我要给她好脸色!”顾灵儿此时因为气愤,还没有转过弯儿来,所谓旁观者清,这个时候连巧的提醒显得很有必要。 “小姐,可是,您只有转变了态度,才能够如愿达成目的。既然已经做出了第一步,为何不再退一步呢?这可是为了今后您的幸福啊。一旦苏长歌真的离开了将军,究竟如何处置,还不是您说了算吗?” 跟了一个心肠歹毒的主子,丫鬟的心计也差不到哪里去。 顾灵儿压下心中的怒火,赞许地看了眼连巧:“就照你说的办。” “这个时候,小姐不去看看将军大人吗?”连巧接着提议,待小姐看到将军大人,只怕会将之前的烦闷和怨恨都一扫而光吧。 顾灵儿摇摇头:“如今我名不正言不顺,一路赶来本来就惹了不少的闲言碎语,也心知将军是要面子之人,军队之中和他谈论儿女私情,只会让他厌烦,我虽然黏他,但并非是不知分寸。” 目光再次望向苏长歌,嘴角浮现冷笑,眼中尽是不屑:“不知分寸的女人,终究会成为他所抛弃的对象。” 再次启程,一直小心翼翼看着苏长歌的秋梨不放心地对苏长歌说道:“夫人,刚刚……没事吧?” 苏长歌心中有些烦闷,对于眼前两条路的选择,她郁闷不已,对秋梨的话,也仅是摇头应答。 选择顾灵儿的契约还是选择继续留在秦亦寒的身边?均有利有弊,先前因为秦亦寒对顾灵儿的百般温柔,对自己的嫌弃厌恶,总想要一走了之,而顾灵儿,恰巧提供了这个机会。 可是,苏州一行,苏长歌自我感觉良好,在秦亦寒的心中不能说没有地位,否则他也不会为了自己而带兵冲入匪寇,还有,昨夜选择了自己而非是顾灵儿。 苏长歌希望这些说明点儿什么,可思来想去,脑海中浮现的,也唯有秦亦寒那张冰冷的脸和凛冽的眸子,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想多了。 都怪秋梨和冷风,昨晚的“打情骂俏”,让苏长歌春心荡漾,现如今,变得纠结上了。 一路紧赶慢赶,回到京城将军府,恰逢傍晚,秦亦寒马不停蹄,去宫中复命,苏长歌率先去看了娘亲。 上次从那个救命恩人的药堂送去的药材,也只能够供应到今天了,若是秦亦寒再次断药的话,苏长歌难不成还要去向那个男子所要药材吗? 娘亲所在的院落,位于将军府中最靠近后门的院落,名为静心苑,当初自己被娶过门的时候,秦亦寒还腆着脸说,这是为咱娘亲所僻处来的院落,往日不会有闲杂人等来打扰,最利于静心养病了。 而在苏长歌的眼里,这里更像是冷宫,没有人气的冷宫,若非是自己经常往这儿跑,当真和冷宫没差别。 每次踏入娘亲的卧房,从老远就能够闻到药味儿,浓重而又持久。没办法,顿顿喝药的人,即便是驱散也会在下一顿立刻充满吧。 刘妈一见到苏长歌就一脸的苦闷和忧愁:“怎么办,明天的药材也未送来,换做之前,都是在提前一天的,这话我也不敢去向将军提,夫人您看……” 刘妈说着心酸,竟是抹起眼泪来。 刘妈在娘亲身边伺候三年时间,早就有了感情,用娘亲的话来讲,简直亲如姐妹。 苏长歌拍了拍刘妈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我有办法,明天的药材会准时送来的。” “真的?”刘妈并非是不相信苏长歌,而是她知道苏长歌如今在将军府中的处境,只是不对苏长歌的娘亲说罢了。 为了不让刘妈担忧,苏长歌虽然心中没底,却也只能够硬着头皮道:“那是自然。” 娘亲见到苏长歌,喜上眉梢,拉着她的手一刻都不松开。 咳了几声,顺了顺气,娘亲才勉强有气无力地开口:“听闻你随同将军去了苏州城,看你平安回来,我也就放心了。” 苏长歌咧着嘴笑:“那是自然,有娘亲念着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在娘亲面前,她向来报喜不报忧,展现的也都是幸福、快乐的一面,唯恐娘亲为自己担忧,身体越发不好。 “我这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我走了不要紧,可是独留你一人在这儿,为娘不忍心啊。”每次来,娘亲都要念叨几句,像是临终遗言一样。 苏长歌唬着脸,为娘亲将鬓角的碎发拢在脑后:“娘亲,您看您,又开始说傻话了吧,活的好好的,您要走哪儿去?我可告诉您啊,您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想要丢下我,我不答应的。” 娘亲被苏长歌认真的模样逗笑:“你呀你,都这么大的,还是小孩子脾气,一点儿都没变。” 苏长歌“嘿嘿”一笑:“我才不要变呢,娘妻你都不变,现在这样多好,我永远都是您听话乖巧的女儿。” 娘亲无奈笑道:“人哪有不长大一说啊,既然为人妻,总该还是有妻子的样子的。成天都这般叽叽喳喳的,也唯有秦亦寒能够受得了你。” 听娘亲这口气,对这个女婿还甚是满意啊。 是啦,那人不但救了她们母女俩,还顺带解决了苏长歌的终身大事。殊不知,这本就是当初秦亦寒救出她们的条件,而娘亲,一直都以为两人是两情相悦,又怎么会知道秦亦寒是因为对自己抱有怨恨而改变了一切呢。 “是啊,所以说嘛,娘亲就不要总是挂念我了,好好养病我才高兴呢。”苏长歌从没想过将自己的境地告知给娘亲,而未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娘亲刚要开口说什么,被苏长歌截断了话:“哎,千万不要再说什么‘我的病就这样了,拖拖拉拉,将就过活’的话,娘亲还要陪伴我很长时间呢,今后的路我一个人走会很害怕的,所以,娘,不要丢下我。” 哽咽的声音发自肺腑,饶是再坚强、倔强的外表,在亲人面前,即便掩饰也总会流露出脆弱的一面,借由对娘亲的表白,苏长歌酸了鼻头。 娘亲抬手去抚摸苏长歌的头:“傻孩子,哭什么,我当然要活的好好的,我还要等着抱外孙呢。” 苏长歌用力点头。 可是一出静心苑苏长歌就发了愁,眉头紧蹙,长吁短叹不停。 “秦亦寒回来了吗?”越愁就越焦躁,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随时被炸开的状态,叫起秦亦寒的名字来甚至都带了恨意。 秋梨再理解不过了:“还没,不过应该快了。” 苏长歌返回卧房,目光在房间四处搜寻,翻箱倒柜。 “夫人,您在找什么?”秋梨纳闷儿。 “我看看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拿去交换药材。”这是目前最为稳妥和救急的方式了,至于秦亦寒那里,待到他赶回,苏长歌要争取的就不止是一次两次的药材了,而是依旧维持之前持续性的供药。 秋梨比夫人还发愁呢:“值钱的您上次就拿去当了,眼下,都是些不值钱的,您拿去当铺人家也不收的。” 这个时候秋梨还泼冷水,苏长歌瘫坐在床上,望着一屋子的旧物,心拔凉拔凉的。 古代有租赁一说,可位于府内的房子又怎么可能会租的出去,况且,这是将军的府邸,即便是苏长歌有心放租,也不会有人来租的,而那个房东——秦亦寒,更是不可能会答应这么做。 用力摇头,告诫自己不要去想那没影儿的事了,关注当下才是最为紧要的。 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把苏长歌愁的啊。 “夫人,上次您不是说,您去的那个药堂的掌柜救过您一命吗?既然他人那么好,是否可以赊账啊?待发了月银,积攒下来再还给他也不迟啊。”秋梨给苏长歌提了个醒。 这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之下的唯一解决办法了。 下一刻,苏长歌便直奔记忆中的药堂,寻找男子。 第二十一章 华丽的赊账 第二十二章 妄想取代 正在冷风对将军的回答提心吊胆的时候,有小厮来报,说顾灵儿来了,要见将军。 冷风舒了一口气,有顾灵儿在,估计将军现在没有功夫应对夫人的事情了。 “不见,就说我已经歇息下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秦亦寒正躲顾灵儿呢,谁知道返京之后气都还没喘匀呢,就又找上门儿来。 不一会儿,秦亦寒听见外面有喧闹声,无奈地捶了下桌子,恨恨道:“这个女人,总是添乱,还越添越乱!” 没有眼里劲儿的女人,哪个男人会喜欢! 而除了秦亦寒,顾灵儿不听任何人的话,秦亦寒早就该想到,小厮根本挡不住顾灵儿,传话也是白搭。 房门被打开,不,准确地说应该是被踹开的。 顾灵儿好像并没想到秦亦寒就在屋内,而她粗鲁的动作也正好被秦亦寒看个正着,脸“嗖”的一下就红了,这次不是害羞,而是觉得丢人。 不仅仅是她觉得丢人,秦亦寒都替她觉得丢人。 好歹是个千金大小姐,行为如此的粗鲁而没教养,也不知道当初怎么就选了她来当自己利用对象。 或许,正是看中了她对自己的痴情和霸道吧,因为这样,才会对苏长歌造成刺激,才会不枉费他的演戏和不情愿。 顾灵儿站在门口,鉴于刚才自己的表现,窘迫的她站在原地没动,往前走没勇气,退后则不甘心,是以,她和秦亦寒便这样僵持着。 秦亦寒则表现出一脸的疲惫之色,困意满满,哑着嗓子问道:“灵儿,你不好好休息,找我做什么?” 顾灵儿看着秦亦寒劳累的模样,心中确实有些自责,可寻找了这么多次,都扑了个空,要不就是找不到人,要不就是找到了却没机会撒娇聊天,使得她一直都憋闷在心中的疑问难以得到解答。 否则,她也不会这般火急火燎的一心非要见到秦亦寒。 顾灵儿看了冷风一眼,冷风识趣退出房间,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顾灵儿立即表现出一种极其委屈之态,颠着小碎步走到秦亦寒的近前,手指缠绕在指尖,来来回回,娇弱的声音更是令人心潮澎湃,可顾灵儿从来都不知道,她的这招,在秦亦寒这儿根本就不管用。 “亦寒,听闻你在苏州城受伤,我马不停蹄地就赶到了,谁知道,你即便是身受重伤也要那般的忙碌,想要见你一面,和你说说话都没有时间。” 顾灵儿一边撒娇般地说道,身子还一边朝秦亦寒靠去,软绵绵的,多天不让秦亦寒抱过,身子早就空虚的难耐。 “亦寒,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可你总是不给我机会让我照顾你,我去苏州城的第一天晚上,你就带人去山上剿匪寇了。” 后面的话,多少带了些埋怨的味道。 秦亦寒虽然不愿开口,心中还有很多需要其他担忧的事情,比如说苏长歌,可鉴于对顾灵儿的照顾,还是耐着性子解释。 “皇上下的命令,必须要完成剿匪的任务,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顾灵儿仿佛就是在等待秦亦寒这样说,立刻反驳道:“可是,据我所知,你去了有好几天了吧,对匪寇也不过就是虚张声势,并未有太大的动作,怎么偏偏在苏长歌被掳去的那晚,你倒是发动进攻了?” 这话埋怨和吃醋的意味就更加明显了,摆明了从一开始她的目的就是要质问秦亦寒这件事的。 秦亦寒并未太过吃惊,早先正是因为对此有所预料,才会一直都在躲避着顾灵儿,本以为时间一长,他能够敷衍的回答过去,但是没想到她竟是追问的这般紧,不见反倒是强攻了。 “凑巧而已,我是否剿匪,什么时候剿匪,和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很简单的回答,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甚至带了些冰冷,似乎对于营救苏长歌这件事情,他记忆点并不深,也丝毫不感兴趣,就像他所言,真的只是凑巧而已。 顾灵儿不死心,继续追问:“真的吗?亦寒你可是从来都不会骗我的,你说今生只会爱我一个人的,苏长歌不过只是你名义上的夫人罢了,将来她的位子总归都是我的。” 顾灵儿一边说着,手在秦亦寒的身上游走,诱惑挑逗着他。秦亦寒的脸上已经现出了情欲的潮红,望向她的眼神之中也充满了温柔,忽然之间,秦亦寒抬手攥住了顾灵儿的手腕,用力之大让顾灵儿的身子不由得向前倾去,两人贴的更近。 顾灵儿索性身子一软,坐在了秦亦寒的大腿之上,身体更是自主地紧紧贴向秦亦寒。那羞红的脸,明艳的唇,越发的娇艳欲滴,欲迎还拒的魅惑眼神,令人心神都在颤动,难以抗拒。 看得出来,她在来找秦亦寒之前,仍旧精心打扮了一番,与其说是真的担心秦亦寒的伤势、身体,质问秦亦寒有关苏长歌的事情,倒不如说,她是别有目的。 顾灵儿自认为最是会把握时机之人,她感觉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两人紧密无间的贴合,秦亦寒一定也感觉到了,因为自己能够感觉到他坚实有力的胸膛之中那颗火热的心,同自己一样这般跳动强烈。 “亦寒,你将人家的手腕弄疼了,轻一点啦。”嗲声嗲气的声音,顾灵儿自己听了浑身都已经酥软不堪,更别说秦亦寒了。 苏长歌,你看到没,在秦亦寒的心里,我的地位始终比你要重要的多,手段从来都比你胜出一筹。 “阿嚏——”正在房间打着饱嗝的苏长歌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摸摸了鼻头,摇摇头:“大热天的打喷嚏,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一旁忙着收拾碗筷的秋梨脱口而出:“夫人这就说错了,一定是将军在想你。”在秋梨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苏长歌冷冷地嗤笑一声:“我谢谢你姐姐,我宁可厨房那养的老母猪想我,我也不想他想我。”这大晚上的召唤人,多吓人啊。 秋梨递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苏长歌,欲言又止,满脸都写着两个字——无奈。 不过,说归这样说,可秋梨的话苏长歌还是很受用的。 苏长歌有的时候都在严重怀疑自己的倾向,当然了,不是性别倾向,而是受虐倾向。事实表明,她和秦亦寒在一起,无论何种境况之下,受到精神和言语攻击的人总是她,可偏偏有的时候她想要和秦亦寒在一起的感觉十分强烈。 摇摇头,在心中无奈地对自己劝说,苏长歌啊苏长歌,你有点儿出息,长点儿心吧。大学毕业找不到一个月薪上万的工作,踩了狗屎运亿人之一进行了穿越,结果还是这个结果。 不过没事儿,苏长歌会安慰着呢。“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按照成功学推算,姐受了这么多的罪,今后必定功成名就,准没跑的事儿。 厨房来收东西的老妈子,在秋梨的耳边不知道嘀嘀咕咕说了什么,还朝苏长歌这边看了两眼,秋梨脸色都变了,随后叹了一声气。 待老妈子走后,苏长歌开门见山:“又有什么八卦?”还非要躲着自己说,她这小院里,还有谁比她更加八卦。 “顾灵儿又来找将军了,在将军房间待了很长时间了,现在都还没出来,就连冷风都被赶出来了。”秋梨说着,观察着苏长歌脸上的神情。 苏长歌笑了:“那是,做坏事哪里能有第三人在场,多不好意思。” “我说夫人哎!”遇见这样一个不上进的夫人,还真是跟着上火,秋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别的女人死死缠着您的相公,您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啊。” 苏长歌一脸淡定:“啧啧,你急什么,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众所周知嘛。” 如果有哪一天顾灵儿不再找秦亦寒,那个时候才古怪呢。 “众多周知的事情算什么八卦,天天都是这个话题,你们无不无聊啊。”苏长歌一锤定音,结束了这个话题,秋梨想要说点儿什么,都不好开口了。 对于夫人,秋梨真是拿她没辙了,在将军身上,她哪怕是花一点心思都比顾灵儿要强的多。 论样貌,顾灵儿虽然是京城四大美女之首,可和夫人站在一起,任谁都会觉得夫人更胜一筹,论才情嘛,秋梨有些没底气了,还真不知道夫人有什么才情能够展露的,那顾灵儿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听闻在皇家宴会上总是出彩,因此而获得赏赐无数呢。 论人品嘛,在秋梨心中,自然是夫人最好。至于顾灵儿,单凭她勾搭别人的夫君,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还总是往男人的家里跑,这品行就不怎么样。 可即便如此,顾灵儿还不是把将军抓的死死的。 秋梨望着烛光下的夫人,此刻面前正摊着一堆从铺子里借来的首饰,端详研究,在纸上描描画画,极为认真的样子。 摇摇头,轻叹一声,夫人也就对这些冷冰冰没有温度的东西感兴趣,至于将军,便是眼睁睁地看着被其他女人霸占。 第二十三章 自食其力 “臭丫头,叹什么气啊,我可都听见了。”苏长歌冷不丁冒出一句,吓了秋梨一跳。 “别叹气了,来来来,看看这些首饰里,有没有你喜欢的。”苏长歌招呼着,将首饰推到秋梨面前。 “这怎么好意思呢……” 秋梨喜上眉梢。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就是让你看看。” “夫人不是要送奴……” 秋梨诧异。 “你心够大的,你给我钱,我就送你。” “……” “哎,臭丫头你哪儿去?” “奴婢去给夫人烧热水。” 望着秋梨气愤而又失落的别扭背影,苏长歌“哈哈”大笑,她就喜欢看秋梨生气的样子。 “哎呀,小妮子脾气还挺倔,不知道吃人最短,拿人手软啊,姐我这可不是玩儿呢,我是在工作!”提高声调对着秋梨离开的方向说道,最后再看一眼自己画出了首饰图样,撇撇嘴,蹂躏扔掉。 “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啧啧,没想到我堂堂一个将军符夫人,竟是要做这种活计来赚钱来还债,说出去都没人信吧。” 打足精神,专注于眼前之事。 什么秦亦寒、顾灵儿啊,对于苏长歌来讲,都没有眼前赚钱重要。 夜渐深,万家灯火渐渐熄灭,燥热的空气中,飘过的那丝若有若无的微风,让太多的人想要抓住,却发觉怎样都是徒劳,反而越是急迫,越是燥热,越是感受不到清凉微风。 冷风将脸色不怎么好看的顾灵儿送走,回到房间之内,便看见秦亦寒在书案上写着什么。 落笔之后,待字迹晾干,秦亦寒将书信收好,交给冷风:“把这封举荐信给王大人,他自然知道怎么做。” 皇上让秦亦寒举荐一人替代方郡颉,这件事情本是王大人荐举的,但是王大人心中也并没有合适的人选,故此皇上才会让秦亦寒拿个主意。 当然了,秦亦寒所举荐之人,也不过是给王大人一个参考意见而已,不一定就非要是那个人。既然皇上给秦亦寒了这个任务,成不成形式还是要走的。 冷风领命前往,秦亦寒在院中站了片刻,随意闲逛,一抬头,竟是已经到了苏长歌的院落门口。 几个娟秀的小字“莲沁苑”还是当时苏长歌自己所起,所写,后来找师傅打磨刻上去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字现如今对于秦亦寒来讲,竟是那般的有吸引力,双脚竟是怎么都挪动不开。 秦亦寒觉得自己傻站在院门口,踌躇着,走不走,留不留的样子很可笑,不由得挺直了身板。 我有什么可纠结的,整个将军府都是我的,莲沁苑自然也是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何苦站在这里,思前想后,顾忌左右? 这般纠结,磨叽,可不是我秦亦寒的做事风格啊。 想到这里,秦亦寒更是觉得硬气有底气了不少,抬头挺胸,大跨步进了莲沁苑。 卧房之内还亮着灯,这么晚了,竟是还没睡,莫非是在等自己?秦亦寒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的心里竟是涌现出别样的甜蜜,嘴角都忍不住上扬勾唇。 走到门前,秦亦寒并未着急推门而入,反而是站在门口倾听声音。奇怪了,竟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那窗户上分明有人影的,分明没睡啊。 “来人啊,救命啊,有贼啊!” 伴随着木桶落地水声倾洒而出的声音,身后不远处有女子大叫起来,秦亦寒条件反射的纵深跃到她身后,手已经擒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可是为时已晚,听到声音的侍卫轰隆隆涌进了院子,房门也是“咣当”打开,苏长歌手中还拿着笔,仅是身着薄纱的睡衣便冲了出来。 “将军,奴才叩见将军!”一众侍卫认出所谓的“贼人”竟是将军,忙下跪行礼,纷纷下了个半死,把将军当成贼人,他们当真是不想活了。 秋梨心中最是惆怅和懊悔,在将军冲过扼住她喉咙的时候她已经认出来了,可是喊出去的话收不回来,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她被将军扼住喉咙,即便是想要说什么恕罪的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用渴求的目光望着苏长歌,希望苏长歌能够给她求情。 大家好歹也是主仆一场,她知道,夫人不会对她放任不管的。 苏长歌还有些懵,因为太过于专心于画图,虽然听到声音冲了出来,却没搞清楚状况,完全游离在外,是以,即便是看到秋梨投向自己的求助的眼神,也有些不知所措。 另外,秦亦寒那是什么眼神啊,为什么要瞪自己?好像现在犯错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吧。 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侍卫举着火把往这个院落冲,越是明亮的光越发将苏长歌那个近乎于透视的睡衣照得胴体若隐若现。 这还得了,自己的女人怎么能够让别人看。 放开秋梨,秦亦寒三两步走到苏长歌面前,将她挡在了身后,对院落中的侍卫们厉声喝道:“弄清楚状况,还不赶紧滚!” 众人哪里敢耽搁,忙四散而去。 “秋梨,你刚刚怎么……”苏长歌话还没向秋梨问完,手腕一紧,人就飞一般地被秦亦寒给拉进了屋里,门也随之“咣当”紧闭。 秋梨摇头叹息一声:“夫人啊夫人,您还是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所在啊,可惜了,不然要抓住将军的心,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啊。” 别说将军了,当初秋梨看见苏长歌那身睡衣的时候,都是大吃一惊,不是吃惊于透视程度,而是吃惊于夫人胴体的玲珑剔透,完美无瑕。 “看来,今儿的热水白准备了。”话虽这样说,可秋梨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不管如何,将军没有留顾灵儿,自己却是留在了夫人的房间里。在这场女人之间的对弈中,将军再次选择了夫人。 照这样下去,那个顾灵儿恐怕没有什么希望了吧。 秋梨为夫人高兴,可在房间之内,被秦亦寒压倒在床的苏长歌却是不开心了。 这怎么突然之间,稀里糊涂就被秦亦寒给推倒了呢? 可是,苏长歌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让她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太不矜持了。 “你肩膀上的伤没事了吗?” 这究竟是要拒绝,还是在邀请啊? 秦亦寒脸上闪现得逞的笑意,他一直都知道,他的魅力,在任何一个女子眼里,都是足够撩人的。 “你是希望它有事,还是希望它没事?” 秦亦寒的语气当中,竟是带了期待之意,苏长歌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微微皱眉,没有回答。 秦亦寒的笑意之中带了几分的狡诈:“没有好,在床上辛苦的可就是你了。” 意味深长的语气,苏长歌猛然醒悟,原来,秦亦寒指的竟然是这个,顿时羞红了脸颊:“你不是在陪着顾灵儿吗?怎么倒是过来了?” 说完之后苏长歌才反应过来,这语气,怎么满满都是吃醋的味道,又连忙补充道:“那个,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越解释越麻烦,苏长歌有些懊悔自己在秦亦寒面前发挥失常的口才,索性闭口不言。 秦亦寒嘴角咧开的弧度加大:“你竟是这般在意我与顾灵儿在一起?” 苏长歌望向他处,躲避开秦亦寒炽热的目光 根本就是秦亦寒自己忍不住,强迫于她,偏偏她还没出息地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温热的唇落下,辗转在苏长歌的唇齿之间,脸颊,耳后,脖颈,在锁骨上流连,男人折磨起女人来,有的时候竟是比女人更加的可恶。 苏长歌心中知道这是秦亦寒故意撩拨自己,可她笃定,现在的秦亦寒不比自己好多少,她倒是要看看,究竟谁忍的时间更长。 粗重的呼吸,女人浅碎的低吟,男人克制的低吼,这次的交手,与其说是在逼迫对方,不如说是在折磨自己。 都在辛苦的克制,都在等待对方的投降,令苏长歌诧异的是,她并不知道秦亦寒的赌气是因何而来,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提到了顾灵儿?他将两人没有如愿在一起怪罪在了自己的身上,这个理由显然太过烂俗,连苏长歌自己都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专心啊。”秦亦寒停下动作,居高临下地看着苏长歌,蹙起的眉头不知道是因为忍地太过难受,还是对苏长歌的不专心所表达的不满。 小腹处很是难受,苏长歌想要转变一下姿势,秦亦寒以为她要跑,忙将她死死钳制住,一脸严肃:“你要做什么?” 苏长歌无奈:“我说相公啊,您究竟是……”你究竟是犯了哪门子病,将邪火往我身上撒呢?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苏长歌知道,自己若是当真说出来,绝对死翘翘了,娘亲的药草更是没着落了。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情?”苏长歌心里更加清楚,这句话一出口,说明低头服软的那个人便是自己,在两人的这场拉锯战中,获胜的是秦亦寒。 胜就胜吧,横竖苏长歌从来都不在乎输赢,更何况是一个把握着自己和娘亲命运的男人呢。 第二十四章 无法取代的人 秦亦寒低头看了眼,本来严肃的脸色又加上了几分绯红和愤怒,这倒是让苏长歌更加的疑惑了,顺着秦亦寒的目光望去,疑惑更是增加了几分,满头都是问号。 秦亦寒见苏长歌还不开窍,索性开口道:“今后我不允许你穿着这个睡衣四处招摇,让别人看见算什么样子,堂堂的将军夫人,竟是如此放荡的女子,你让我的脸面往哪儿搁!”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啊,苏长歌长舒一口气。 秦亦寒骂她都习惯了,若是太过在意的话,想必早就想不开寻死了吧。 秦亦寒对自己嘴巴毒,苏长歌习以为常,本来身为古代人,保守很正常,加上他位高权重,要面子也很正常。最不正常的是,他没有必要发这么大的脾气,还用这样变态的方法来让她承认错误。 苏长歌头都大了,真恨不得开口大骂:你丫把我的情欲撩拨起来,折磨了半天,就是为了让我听这个?长记性? “是,相公说的是,今后打死我都不会穿的。”话到嘴边,柔软了不是一两分,更是客气的不得了,在秦亦寒面前服软,苏长歌已经成了常态,心口不一越发熟练的很。 那是自然,为了讨生活,不得已而为之,苏长歌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况且,她也不是很吃亏,美男在怀,最基本的生活保障还是有的。 若非因为刚来都背负了罪名,她也不会寄人篱下。即便是怪,那也要怪命运太过折磨人。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我还在这儿呢。”秦亦寒洞察能力一向很强,苏长歌的思绪又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他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并且及时揪回。 苏长歌淡淡一笑:“我只是在想,如果不穿这个的话,我该穿什么。” 撒谎不是人的本能,是在特殊情况下的迫不得已,社会的进步,人类谎言的上升率,两者之间不是没有关系。 忽然,苏长歌发觉秦亦寒的神情有些许的别扭,心中更是诧异,怎么,难不成自己的这个回答也不是他想要的? “你在我面前的时候无碍,可是记住,今后除了我和秋梨,你不能够在任何人面前穿睡衣。”这算是下了死命令吧。 听了秦亦寒的话,苏长歌愣了一下,心中涌现出莫名的甜蜜。秦亦寒,这是在宣誓主权?宣誓对自己的拥有? 我的,你是我的,这样的话怎么听都像是偶像剧中霸道总裁对傻白甜的示爱。 可是,秦亦寒对自己,真的会有爱吗?还是仅仅的,两人之间所有的,不过只是交易。 想起顾灵儿,苏长歌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若当真是爱的话,当初也不用提什么条件,而顾灵儿,便不能够轻易地闯入两人之间。 好在,苏长歌所陷不深,对这个问题倒是也没有那么的执着。交易就交易,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不吃亏,苏长歌无外乎就是这点儿追求。 “好,那我便听相公的。”甜甜地笑容,几近将秦亦寒那冰冷而又严峻的面容给融化,简直令他爱不释手。 俯身吻住那令人欲仙欲死的唇,一只手扯住帷帐,赫然落下。 旖旎风光,尽数隐匿在素色帷帐之中,剧烈的颤动和不时传递出来的呻吟之声引人遐想。 相比苏长歌卧房之中的旖旎春色,顾灵儿的卧房之中显得太过冷清,不,准确地来讲,是太过沉重且令人胆战心惊。 阴沉着脸色的顾灵儿,自从将军府中回来之后,就一直面色紧绷,眼神中满是杀气和不甘,连巧猜测,兴许是小姐和将军大人吵架了,所以气色才会这般不好。 因为这样,连巧还特意告知给其他婢女,小心侍奉,千万莫要出什么乱子,否则,小姐所有火气都会借机发泄,惹事的那个奴才可是要遭殃了。 顾灵儿责罚奴才向来心狠手辣,动静很大,连累他人更是常事,否则,连巧也不会这般好心地告诫他人,不过是害怕连累自己而已。 顾灵儿确实在生闷气,而这次的对象,除了苏长歌,还多了一个秦亦寒。 依稀记得当时她坐在秦亦寒的腿上,秦亦寒钳住她的手腕拉近彼此的距离,本以为下一刻两人会有更加亲密的举动,令她没想到的是,秦亦寒却是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目光锐利且冰冷,就连说出来的话,都冷地让顾灵儿浑身寒毛直竖。 “你永远都替代不了苏长歌,夫人的位子,一直都是她的。” 顾灵儿愣在了原地,身体僵直,涌上来的火瞬间被秦亦寒的话浇灭,像被一场瓢泼大雨淋了个透心凉,连哆嗦都成了无意识之举。 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气愤。 凭什么,苏长歌凭什么要一直都霸着将军夫人的位子,关键是,秦亦寒对她根本没有丝毫的感情,为什么会那么坚定地认定苏长歌? 难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及不上苏长歌? “亦寒,你的意思是说,我在你的心中,没有她重要,对吗?”顾灵儿很认真地问,即便秦亦寒的目光令她心寒,可她还是选择了对视,这个答案,对她很重要。 泪眼盈盈,顷刻便能够泪如雨下,却还是萦绕在眼眶中打转,是倔强,还是觉得失望,亦或是丢脸? 秦亦寒不忍,顾灵儿喜欢自己没有错,自己照顾她也在情理之中,所谓利用,不过是你情我愿,却不可避免有秦亦寒的托词。 “当然,你在我心中才是最为重要的,谁都替代不了。” “既然如此,若是日后你给我名分,为什么我不能够取代苏长歌的位置?” 顾灵儿执着于此,今天若是得不到答案,她是不会甘心的。 秦亦寒神色一凛:“我是大魏堂堂的将军,名声在外,远播四海,无人不知,若是因为休妻这一污点败坏了我的名声,得不偿失,今后又如何立威?想必,你也不希望我名声败坏吧?”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又是国家又是名声的,既有大义又有面子,反驳则显得顾灵儿自私,不反驳,唯有顺从,苏长歌便永远都坐在夫人的位子上。 “是。”顾灵儿艰难出口,随后道,“可是,今后我若是嫁与你,难不成要位居在苏长歌之下?亦寒,人家不甘心嘛。” “可是你会获得比她更荣耀的生活,更多的宠爱,这你也不甘心?”秦亦寒哄诱道。 若是这些顾灵儿还说不甘心的话,岂不是就太过贪心了?在秦亦寒的面前,顾灵儿可不希望自己的形象败坏。 “我什么也不奢望,只要能够守在你的身边。”甜言蜜语谁都会说,心口不一也并非是谁的特权,顾灵儿依偎在秦亦寒的怀抱之中,眼中闪现的,却是满满的恨意。 苏长歌,夫人的位子一定会是我的,既然秦亦寒不打算休你,那你必定是要主动离开了。我果然有先见之明,不过是一个爱财如命的女子,我还能够奈何不了你? 突现的冷笑让在一旁的连巧担心伴随惊吓,试探性地对顾灵儿说道:“小姐,您……没事吧?” 顾灵儿扫了她一眼:“我能有什么事情,现在我们可以准备的白银有多少?” 连巧一听,这是真要给苏长歌送银子啊。 “回小姐,大概有两千两。” 顾灵儿杏眼一瞪:“这么少?”那不置信地神情似乎在说,我好歹也是个千金大小姐,怎么才有两千两? “起初定金是一千两自然是绰绰有余,可……谁知道她会加到一万两,这样一来……” 连巧心惊胆战,唯恐小姐会发脾气。 没想到,顾灵儿嘴角勾起,自信满满:“没关系,我有办法。” 连巧释然,她向来都相信小姐,没有什么是她不能够做到的。 一夜的闷热,换来了雨后的清晨,散去了燥热,多了凉爽之意。 苏长歌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雨,醒来浑身软绵绵的,动动胳膊,只觉得都能够听见骨头脆生生的响动。 这个秦亦寒,还真是一个情欲旺盛的男子啊,不过,她喜欢。 蒙着被子暗暗地窃喜了一会儿,小脸红彤彤的。幸好秦亦寒一早离开,否则,看见自己这样,想必不是嘲笑就是讽刺。 等等,她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呀!”伴随着尖叫声的,是苏长歌的捶床。 秋梨小跑着就过来了:“怎么了,怎么了?” 扯开帷帐,便见苏长歌一脸生无可恋,后悔莫及的样子,转动眼珠望向她:“秋梨,我居然忘记向亦寒说娘亲药材的事情了,该死该死!” 秋梨见过乌龟四脚朝天乱蹬乱踹,还头一次见人这般躺着张牙舞爪,耐着性子无奈地看了一会儿,脸部抽动:“夫人,省点儿力气起来吃饭吧。” 时间如同静止一般,苏长歌保持动作停止下来。等等,秋梨刚刚那是什么语气,好像一种“放弃治疗”的抽象表达。 苏长歌承认现在的自己看起来像是没吃药的,对于秋梨的反应倒是也不见怪,起码,比起曾经上大学的舍友们,她的表现已经好太多了。 第二十五章 被辞退了 第二十六章 自负的女人 “那是自然,我早就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再次品尝美人的芳香甘甜。”两人缱绻缠绵,不胜欢乐。即便是汗水,都觉得是香的。 燕倾尘眉目间是得意之色,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魅力和能力,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人的脸,让燕倾尘略显落败之色,除了,苏长歌。她是第一个见到自己的美貌而不动心的女子。 何止是顾灵儿心急让苏长歌离开,燕倾尘同样想让苏长歌尽快脱离苦海。和秦亦寒、顾灵儿这样的人斗,苏长歌会体无完肤的。 曾经的紫萱落得一生萧瑟,黯淡消逝,燕倾尘绝对不会让苏长歌再次踏上同样的道路,绝不! “倾尘,我需要十万两白银,你会给我吧。”顾灵儿突然开口道,声音还略带颤抖。 “你这么早就要走?”顾灵儿竟是有几分不舍和落寞。 燕倾尘回身看向顾灵儿,神色平静,仿若刚刚在床上和她辗转缠绵的并非是他。 “在我们的交易里,可没有十万两。”燕倾尘的语气中多了丝认真和郑重,准确来讲,是多了几分的冷漠。 顾灵儿本来依依不舍地神情,顿时冷了下来,她没有料到燕倾尘会拒绝的这般干脆。她从未怀疑过自己的魅力,想她京城四大美女之首,无论是相貌、才华,在京城中那都是独一无二的,燕倾尘这样的男子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再正常不过。 可他拒绝她就不正常了。 “你我之间的关系,难不成不值十万两?人家的身子都给你了。”撒娇是顾灵儿的强项,魅力的不甘心让她舍得放下任何的颜面,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 顾灵儿从来都未曾这般去争取一样东西,可秦亦寒的爱,是她认定了的,为了得到,她不惜代价,不择手段。而燕倾尘,虽然俊美飘逸,令人心动,可终究不是她所认定的人,便也注定了被利用的遗憾。 顾灵儿以为自己将什么都掌控在了手中,殊不知,她在利用燕倾尘的同时,燕倾尘也在利用她,至于她的身子,对于燕倾尘来讲,这不过是附加的赠品而已。 顾灵儿不想做亏本的买卖,燕倾尘同样也是个头脑精明的人,亦不吃亏。 燕倾尘将衣服穿戴整齐,目光淡然:“我们是什么样的关系,你心里很清楚。你的身子,不是已经换了其他的交易吗?想要另外借十万两,那你就要有同等的交易奉上。” 比起冷漠,平静无波的语气反而令人觉得更加的疏远。 顾灵儿无言以对,谁让燕倾尘说的头头是道,她无以反驳呢。 “我都说是‘借’了,过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还给你的。”顾灵儿不死心,眼下让苏长歌离开秦亦寒最为快捷的方法,便是将十万两给她,一旦她签了契约,万事好办。 顾灵儿有信心,将苏长歌从秦亦寒的身边赶走,还能够将十万两给要回来。 “那你先告诉我,你用这么大一笔钱做什么?”燕倾尘问道。 顾灵儿秀眉一挑:“这算是借钱的交换条件吗?” 燕倾尘淡淡一笑:“你说是就是。” 顾灵儿高兴了:“很简单,”取出来白锦写就的契约,展开,“这是我和苏长歌之间的契约,只要我给她十万两,她就离开秦亦寒。” 燕倾尘盯着契约的末尾,摇了摇头:“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签字?” 顾灵儿脸上尽是轻蔑和鄙夷之色:“苏长歌在将军府中本就不受宠,是个万人嫌的存在,加上她那生病随时都会死去的娘亲的药材被你给截了,当今最缺地自然是钱,她再怎么狡猾,总归还是不能够拿她娘亲的生死开玩笑吧。” “所以,你想要先拿一万两做鱼钩,一旦苏长歌签了字,你便会将契约拿给秦亦寒看, 到时候,即便是苏长歌不选择离开,秦亦寒也是容她不得,对不对?” 顾灵儿一直都知道燕倾尘是个聪明人,含笑点头,眼波流转,侧卧在床上,曲线毕露,妩媚动人。 “只要她离开了秦亦寒,即便是损失一万两又如何,何况,想要从她的手中将那一万两拿回,有的是办法。”顾灵儿自信满满,事情还没做,她便已经认定了自己便是那个胜利者。 “所以,你的十万两,最终我会如数奉还,你一点儿都不吃亏。”顾灵儿再次强调,她这次之所以着急和燕倾尘见面,借钱才是最终目的。 燕倾尘步伐轻盈,徐徐走到床侧,比女人更纤细如玉的抚摸上顾灵儿的脸颊,轻轻勾起她的下巴,魅惑的眼神足以令顾灵儿倾倒,柔声道:“果真是最毒妇人心,不过,这样的女人才有魅力。好,十万两,我借给你。” 顾灵儿心中一喜,低头在燕倾尘的手上轻轻一吻,柔声道:“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燕倾尘倒是极为有耐心:“为什么?” “因为,借钱的是我。”顾灵儿十分有自信地说道,仍旧认为,燕倾尘之所以会借钱,是因为她的魅力。 燕倾尘的笑容之中有些寡淡,抚摸脸颊的手也略有停顿,对于顾灵儿的迷之自信,他唯有冷笑,而看在顾灵儿的眼中却是不知怎么的变成了认同。 也好,和这样一个自负之人相互利用,对于燕倾尘来讲,倒是少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怎么,还是要走吗?”被燕倾尘撩拨的神态迷离,喘息不均的顾灵儿,抓住他的手,近乎于恳求道,“难道,就不能够再陪我一会儿?” 燕倾尘无奈笑道:“你还真是一个敏感的人儿啊,可惜,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否则,我会陪你一天一夜,”故意凑到她的耳边,用魅惑十足的声音道。 顾灵儿一个激灵,浑身都忍不住颤栗,眼神里满是迷离,不由得伸手搂住燕倾尘,就要攀附上去。 燕倾尘眼底滑过一丝冷笑,将顾灵儿从自己身上剥离,抽身而出,远离床侧,冷静道:“既然如此贪恋,那你就再温存会儿,我先离开。” 望着燕倾尘离开的决绝背影,顾灵儿脸上潮红渐渐褪去,剩下的,便是眼底的不甘。 玉手捶在床侧,狠狠抓住锦被,手背上青筋毕现,那所谓的温存早就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得意之色。 哼,即便是三皇子又如何,她照样能够收入囊中,让他围着自己团团转。男人的尊严在,在她的魅力之下,都转变为了痴迷和情欲,否则,她也不会有自信向燕倾尘开口借十万银两。 “小姐。”连巧走进来,便看到目光中尽是鄙夷之意的顾灵儿,端坐在梳妆镜前,身上仅着贴身亵衣。 “走了?”顾灵儿望着镜中美若天仙的脸蛋以及曼妙如玉般的是身材,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显。 连巧点头:“是,小姐,那钱……” 顾灵儿扫了她一眼,不屑道:“天底下哪里还有我搞不定的男人,自然是借到了。” 连巧喜上眉梢:“奴婢恭喜小姐,小姐实在是太厉害了。” “恭喜什么,不过是借到了钱而已,苏长歌那个贱人还没赶走呢。”话虽然是这样说,可她脸上分明就是受用之色。习惯了被人仰望和崇拜,习惯了被人赞美,连巧的话让她觉得自己当之无愧。 连巧察言观色,一边忙着给顾灵儿穿衣打扮,一边道:“那可是十万两啊,奴婢当初见小姐答应还担心不已,如今看来,别说十万两了,就算是一百万两,小姐也一定能够办到。” 拍马屁这种东西,被赞美之人从来都不会觉得过分。 顾灵儿想起燕倾尘临走时候的神情,冷哼道:“当我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欲擒故纵这一招,不过是我玩剩下的套路,他想要用在我身上,找错对象了。” 可是,不得不承认,顾灵儿无法忽略燕倾尘对她的吸引力,以及浑身散发出来的洒脱散漫的魅力。 恐怕任何女子都抵挡不了吧。 这是顾灵儿对自己无法抵御寻找的借口,甚至于一想起来燕倾尘那精壮的身体,坚实的胸膛,勾魂摄魄的笑容,她便脸颊滚烫绯红,无可避免的心跳加速。 说什么女人是红颜祸水,顾灵儿觉得,燕倾尘才是所谓的“祸水”吧,单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便极易令人深陷其中。 “小姐,您的脸怎么这么红啊?”连巧不知道怎么回事,抬手欲要触碰顾灵儿的额头,却被顾灵儿一把打开,吓得她后退两步,怔愣不已。 “我没事,回府吧。”不理会茫然不知所以的连巧,顾灵儿说完之后径自离开,连巧诧异于小姐的突然发火,却还是紧跟而上。 烦躁的夏季,雨后的晴天更像是按了快进键一样,凉爽很快转成了燥热。 尤其是当一个人心情不怎么美丽的时候,这种燥热更是加剧。 第二十七章 抠门的丫鬟 第二十八章 天和药堂 “夫人,您真的没事吗?”秋梨试探地问道,太过担心,所以不放心。 苏长歌摇头:“不,有事,被骂心里不痛快。” “那您……” 秋梨想说,那您就别憋着了。 “所以才要借吃来发泄啊,傻丫头,别愣着了,赶紧的吧。”苏长歌对秋梨催促道,一咧嘴露出笑颜,“吃过饭之后,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秋梨犹豫着去传膳,前脚刚一出门口,这边苏长歌便垮了脸色,眉眼里尽是愁色。 被秦亦寒骂,何止是不痛快啊,那件事就是被针扎一般的疼啊。因为在乎,所以对于他说出来的话更是在乎,在乎他对自己的看法,在乎在他的心里,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貌似,最近这样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了。 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苏长歌暗骂了一声“靠”。 md,诸事不顺,今儿也不知道是触了什么霉头,被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平白被冠上了“荡妇”之称。 秦亦寒是没说,可他话里话外就是那个意思,苏长歌又不是傻子,怎么听不出来。 “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不让女人工作,除了生活你倒是给我点儿钱花啊,没钱还不许出去赚钱,要不干脆你就休了我,休了我岂不是一了百了!”尽管在心中努力开导自己,甚至动用了阿q精神,可到头来还会骂出来爽快。 当然了,要不是确定秦亦寒已经离开,这些话苏长歌打死也不会说出来的。好歹也是个理智型的girl,怎么可能会因为一时的冲动就毁掉自己的未来,舍去娘亲的性命呢。 等等,秦亦寒刚才咋咋呼呼一顿训斥,他的重点是在兼职还是苏长歌的魅力? 兼职辞就辞了吧,何况她一急之下也将秦亦寒截断药材的残酷埋怨了出来,秦亦寒但凡还有些善心,或许会一如从前提供药材。 可是,若是在埋怨和愤怒于苏长歌的魅力,那苏长歌可就没辙了。 小脸蛋就长得这般倾国倾城,秦亦寒总不能够给她毁容了吧,最后搞得不仅仅是别人不要,就连他都厌烦可就惨了。 望着镜中的自己,苏长歌还是很满意,比起现代的自己,多了胶原蛋白,也白皙了很多,至少,没有眼袋和黑眼圈。 在古代,娱乐项目少,生存压力小,不用考试找工作,熬夜通宵什么的,都是陌生词,更枉谈眼袋、黑眼圈了。 所谓的禁足,大抵就是因为魅力吧。 苏长歌“啪”一掌拍在了桌上,手掌登时疼痛不已,麻胀更是加剧,吓得刚带着送饭的婆子、丫鬟进来的秋梨一个怔愣,脸色都变了,急急跑到苏长歌跟前,拿起她的手观看:“呀,夫人,不是说吃饭发泄吗?你这怎么还自己怄上气了!” 苏长歌疼的呲牙咧嘴,秋梨懂事,让婆子、丫鬟放下饭菜赶紧退下,否则,夫人的怂样儿都被她们给瞧了去,今后夫人在将军府中越发的没有威望和威信之说了。 苏长歌收回手,看了看,除了一片红,倒是也没有什么大碍。 秋梨一边摆放饭菜,碗筷,一边意味深长:“夫人,奴婢特意向厨房多要了几个菜,也多要了一些米饭,准保够您发泄的,您不是说过吗?心情不好的人往往胃口都特别的好,吃的特别的多。” 苏长歌看着满满一桌子饭菜,还有比平常多出三倍的米饭,无语。 秋梨这丫头还真实在。 “坐下,陪我一起吃。”苏长歌对秋梨说道,不,命令道。 秋梨为难,直摇头摆手:“不不不,奴婢怎么能够和夫人同桌用膳呢……” “唉,一个人吃饭没意思,心情更不好,越是这个时候,反而越需要人陪,需要人安慰,我都已经被禁足了,连你都不好好陪我,放眼这将军府中,我还能够找谁唠唠嗑。别的时候都不觉得自己命苦,唯有在这般孤单没人陪的时候……” 苏长歌托腮,一脸哀怨地看着秋梨,口中喃喃,像是念经一般,比起之前秋梨的唠叨,此时的苏长歌才更像是一个抱怨的唐僧。 秋梨无奈,坐在桌前,只要夫人能开心,她怎么样无所谓。 苏长歌一秒变脸,瞬间洋溢笑容,又是给秋梨夹菜,又是督促她吃饭,还直言她太瘦了,该好好的补充营养。 秋梨惶恐,她本意是要盯着苏长歌吃饭的,怎么到头来,那个被照顾的人反倒成了自己了。 “愣着干什么,赶紧吃饭。”一看秋梨望着自己皱眉,苏长歌就冷脸催促,搞得秋梨半个“不”字都不敢说了。 秋梨告诉自己,夫人现在心情本就不好,暂且顺着她来,只要她高兴,让自己做什么都行。 事情一码归一码,夫人心情不好的时候秋梨能够顺从,可是一旦夫人发泄够了,秋梨可是要转过来督促夫人了。 苏长歌这哪是自己吃饭发泄,她是看着别人吃饭发泄。 而那个训斥完苏长歌的人,此刻也没闲着,踱步在书房之中,暗自反省。 刚刚对苏长歌的话是不是说的有些过火了?冤没冤枉苏长歌,秦亦寒的心里最清楚。 大皇子,方郡颉,都是自己招惹的苏长歌,而自己还将他们作为责备苏长歌的原因之一,与其说是生那两个男人的气,不如说是用他们两人做个铺垫,生的是那个没有说出口,和苏长歌关系最为密切的三皇子的气。 发簪、玉钗都送了,就差送贴身的小物件了,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两人关系的密切和亲近吗? 这样想来,秦亦寒顿时不觉得自己对苏长歌所言有何过分。 “冷风!”秦亦寒将冷风叫来,阴沉的脸色甚是吓人。 “将军。”冷风一直都守在门外。 “你去调查一下天和药堂,究竟是怎么回事!药材运输出了问题竟是都不向我禀告,他究竟还想不想做生意了!”秦亦寒是真的发怒了。他不会冤枉苏长歌,当然也不能够容忍自己被苏长歌冤枉。 初听苏长歌提及药材断货的事情,秦亦寒心中就有了疑惑。 药材之事一直都是他亲自联系的,而那送药的药堂也是直接和他联系的,他总是在第一时间就保证苏长歌娘亲的药材的万无一失。 可是,药材断货一事,他为什么不知道?即便在苏州打仗多日,回来之后有异样,药堂的人也应该和他反应啊,可如今不声不响,又是怎么一回事? 若是让他发现对方克扣银两,并且私自吞并药材的话,他一定不会饶过他们的,整个天和药堂都要跟着陪葬! 分明是晴天,可谁的心情都不美丽,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都在房中度过。苏长歌是因为被禁足,而秦亦寒是因为调查真相,顺便思考应对之策。 当然了,秦亦寒的应对之策是针对三皇子的。 三皇子都已经找到苏州营帐之中去了,可见苏长歌在他心中的分量,可问题是,为什么苏长歌在针对三皇子这件事情上,半分心虚都没哟? 一味提及的只是药材,即便是连秦亦寒提及勾引男人的时候,什么大皇子,方郡颉,他注意观察苏长歌脸上的神情,并未有那种唯恐被发现秘密的恐慌和心虚。 这是让秦亦寒稍稍放心的。 他希望苏长歌和燕倾尘不会有任何的瓜葛,曾经失去紫萱的痛楚,他不想承受第二次。 虽然当初他将苏长歌娶进门,不过是为了折磨她,以报当年父亲抛弃他们母子二人去找寻苏长歌的母亲,可是,既然是自己认定做妻子的女人,他必然不会让她离开自己,更妄谈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 秦亦寒不明白,为什么,燕倾尘总是要来和自己抢女人,为什么,自己的女人都会被燕倾尘给吸引? 他比起燕倾尘,究竟有哪一点不如? 还是说,这些女子不过都是肤浅之人,仅仅是为了燕倾尘那张绝世容颜? 燕倾尘,不过是一个浪荡花花公子而已,没有功勋,没有卓越的成就,整日不是吃喝玩乐,就是游山玩水,即便是身为皇子,他都做的毫不称职,又凭借什么来夺取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 暮色渐沉,秦亦寒叫来监督苏长歌的人,询问情况。 “回将军,夫人哪儿也没去,卧房门都未出,听秋梨讲,从午饭一直睡到现在。”监视之人如实回答。 秦亦寒咬牙切齿:“我知道了,你带人继续监视,一有情况立刻派人来禀告。” 待人退下,秦亦寒更是气愤:“这个女人还真是心宽的很啊,即便如此还能够吃得饱,睡的香!” 若是让他查明了真相,一定不会轻饶她的。 不多时,冷风回来,却是一脸的沉重,秦亦寒的心中一沉,果真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啊。 “怎么样?”秦亦寒的声音冷冷的,准确地来讲,他也是唯恐苏长歌所言成真,倒并非是他烦恼谁对谁错,而是害怕岳母的身体遭殃。 再怎么样,也不该拿人的性命开玩笑,何况,是苏长歌的母亲。 第二十九章 好一个会装模作样的女人 后一想,若是岳母当真有事,中午他去苏长歌的房间的时候,她也不会那般淡然地和自己谈话了。这样想着,秦亦寒多少冷静了几分。 冷风看了秦亦寒一眼,才回答道:“将军,天和药堂已经关门了,据属下询问,几天前药堂就不再营业,伙计被遣散,而老板带着家眷已经离开了京城,谁都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什么!”秦亦寒大吃一惊,豁然而起,“命人将曹大夫叫来!” 秦亦寒这个时候哪里顾得上其他,想都来不及想,带着曹大夫一路赶往静心苑。 刘妈看都秦亦寒带着大夫赶来,俯首静候在一旁,不敢多加言语。 曹大夫为老夫人检查完身体,如实向秦亦寒禀明:“回将军,老夫人的身子并无大碍。” 秦亦寒的目光移向刘妈:“你跟我来。” 秦亦寒终究还是不愿老夫人心中承受太多的事情,而对于这一点,他并不想承认自己对她的善良。 比起苏长歌,秦亦寒更恨的便是苏夫人,这个致使他的父亲抛弃娘亲和他的女人。 外室中,秦亦寒一脸严峻:“老夫人可否正常吃药?” 刘妈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还是如实点头回答:“一直都有正常吃药。” “不是天和药堂的人送来的,药材谁给的?”秦亦寒的声音越发的冰冷,不像是对老夫人身体的关心的询问,倒像是一种质问。 刘妈心中一惊,这样说来,苏长歌送药材的事情,将军并不知情? “这……”刘妈知道苏长歌在将军府内的处境,当初药材的断货,刘妈就猜测,是将军所为,也由此推断出苏长歌的处境越发的艰难。 如今秦亦寒终于质问,刘妈想要维护苏长歌,却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根本就帮不上苏长歌什么。 “刘妈要是不方便说,我去问苏长歌。”秦亦寒怎不知道刘妈心中怎么想,便作势径直向外走。 “是夫人,夫人给的药材。”刘妈无奈开口。 秦亦寒脸色越发冰冷:“她从哪里找到的药材?” 刘妈叹口气:“她不告诉老奴,老奴也不方便问。” 她哪里来的钱财去买药材!那些珍贵的药材又是在哪个药堂之中买来的? 秦亦寒给老夫人所准备的药材都是上好的,极其珍贵的药材,于一般的药堂之中根本就买不到,苏长歌又是从何处找到的? 心中又是恼火又是疑问,恨不得立刻找到苏长歌问个清楚,却被刘妈的话拦截在了当地。 “夫人已经够苦了,将军。”那语气,更像是乞求。 秦亦寒冷哼一声:“在你们的眼里,我对她薄情,不仁不义,甚至于是残酷冷漠,一味都是我的错吧。” 依旧冷漠彻骨的语气,听不出来对苏长歌的半分情感,如果说的有的话,那也是愤怒和不屑。 刘妈沉默在一旁,没有说话。她并非不想帮苏长歌说话,可是看眼前这架势,她为苏长歌说的越多,秦亦寒对苏长歌的憎恶就会越深,回头受罪的还是苏长歌。 “哼,好一个会装模作样的女人!刘妈,你记住,是我让你在老夫人身边的,我同样能够让你离开。” 说完,秦亦寒拂袖离去。 看着秦亦寒决绝而又冷漠的背影,刘妈满脸愁容,暗暗叹了口气,心中是对苏长歌满满的担忧。 都怪自己多嘴,否则,将军的火气也不会这般大,这下,夫人的日子是越发不好过了。 “刘妈……”内室老夫人的虚弱的声音响起,刘妈疾步走到窗前,握住老夫人的手:“哎,老奴在呢,老夫人有什么吩咐?” 老夫人撩眼看了看她,又粗重地喘了几口气,才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啊,我听亦寒很是生气啊。” 刘妈收起眼底的愁色,微笑着摇头:“怎么会,不过是嘱咐老奴好生伺候老夫人,不得有半点闪失。将军啊,是担心老夫人呢。” 老夫人苦笑,眉眼中竟是闪现了一丝的淡然:“担心?他不希望我尽快死就谢天谢地了。” 刘妈一听这话忙安慰:“老夫人,您可别说这话,要是让长歌听见了,该伤心了。长歌和将军,都希望老夫人好好的,还要给您孙子抱呢。” 老夫人目光转而慈祥,望向刘妈:“刘妈,照顾我,辛苦了。” 刘妈听闻这话,鼻头一酸,忙吸了吸鼻子,正色道:“老夫人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老奴庆幸还来不及呢,怎么能够说辛苦呢。您好好睡一觉吧,老奴去吩咐厨房给您做碗人参粥,待会儿晚上咱就喝人参粥怎么样?” 老夫人淡笑:“都听你的。” “哎,那您赶紧睡吧。” 给老夫人盖好被子,等着她闭上眼睛,呼吸均匀,神态安详,刘妈才稍稍安定。 如今她最为担心的,便是苏长歌,如今将军知道了她送来药材的事情,还不知道要如何责罚夫人呢。 刘妈如今也只能够在心中为苏长歌祈福,希望这件事情尽快度过,还有老夫人的药材,日后将军也能够继续供应,否则,待老夫人用完夫人送来的药材之后,只怕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在百姓的眼中,苏长歌是最为命好和幸福的女子,嫁给了京城中女子都艳羡、倾慕的将军大人,殊不知,其中甘苦,唯有苏长歌自己品尝,他人也不过是身为局外人看个热闹,而不知道局内人的艰苦。 秦亦寒气势汹汹赶往莲沁苑,途中吩咐冷风派人去调查天和药堂掌柜及其一家人的去向与药堂关门的原因,比起对苏长歌药材来源的好奇,他更加子在乎的是那个暗中捣鬼使绊子的人。 在大魏之内,有谁明知道天和药堂是与将军合作的药堂,还对其觊觎,甚至截断了将军的药材供应。 天和药堂并非是多出名的药堂,却是京城之中唯一一家和将军合作的药堂,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而曹大夫药房中的普通药材,通常是他带着药童出京城,到深山中亲自采集,故此,天和药堂关门的事情,曹大夫也不知情。 秦亦寒努力回应近期所发生的事情,和他结下梁子的,除了大皇子,还有……三皇子? 秦亦寒眸色一紧,忽然停住脚步。 “将军……” “监视夫人的人当初不是说,三皇子开了一家药堂,叫……” “一药堂。” 秦亦寒心思缜密而又睿智,联系前前后后,甚至于在苏州和三皇子的见面,他隐约知道了什么,可是,还需要向苏长歌去确认。 时近傍晚,苏长歌也睡得时间够久了,秋梨正要将她给叫醒,房门就被撞开,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妈呀!”捂着胸口去看,“将军……您……您怎么来了……” “出去!”秦亦寒冷声道,声音不大,却是令秋梨立刻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看了床上的苏长歌一眼,小姐珍重啊,眨眼就溜了出去。 站在门外,斜眼一看,冷风也在,秋梨动了心思,走到冷风近前。 “那个,冷风,将军大人这是怎么了?” 秋梨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毕竟冷风和将军大人的冷漠可是有的一拼。 果不出所料,得到的是一个冷漠的眼神,半分要回答的意思都没有。 秋梨很有自觉性的退到了刚刚的位置:“当我没问。”却一直都在竖着耳朵听房间里的动静,随时准备为夫人挡住将军愤怒之时落下的巴掌。 冷风见秋梨这个模样,嗤笑一声:“别听了,在这儿三年,你不知道将军府的隔音效果最好?” 秋梨暗中投了个白眼,冲他“嘿嘿”一笑:“多谢提醒。”随即便换了个姿势,将头别向了一处,仍旧不死心地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苏长歌还在做着春梦,梦中她将秦亦寒扑倒在地,随便她如何蹂躏,秦亦寒都相当配合,那种我才是“王”的爽劲儿才刚兴起,就被一股蛮力给提了起来。 春梦被扰,苏长歌甚是烦躁,不由得脱口而出:“干什么,我还没亲够呢!” 睁眼就看见一张英俊的脸,抬手就要去摸,口中还不停,傻乐道:“哎呀,你还没走啊,放心,姐姐我会好好疼你的。” 秦亦寒紧皱的眉头渐深,怒气更甚,甩手将苏长歌给扔在了床上。 “我去!”苏长歌失声叫出来,外面的秋梨闻声就要冲进去,被冷风用剑拦住。 秋梨悻悻地看着冷风,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目光却时不时瞟向房间方向,心中那个担忧啊。 夫人啊夫人,你一向吉人天相,这次最好万幸也能够躲过将军大人的无端的怒气。 苏长歌被摔在床上,并不疼,只是力道有些猛,头脑有些晕。看清楚面前来人,意识到并非做梦,注意到秦亦寒脸上的重点:怒气。苏长歌略带埋怨的小声嘀咕:“你这脾气怎么跟女人的例假一样,一个月总要有这么几天不顺心,倒霉……” 第三十章 扑倒在床 秦亦寒突然欺身而下,鼻尖对鼻尖,苏长歌立马住了口。 “你用什么和一药堂换的药材?” 苏长歌心中一紧,这家伙都知道了? “那……那什么,把头饰和首饰给当了。”既然他都知道了,她也没有必要说谎。 秦亦寒的眸色暗沉,声音更是低沉:“还有呢?” 苏长歌的首饰值几个钱,她给刘妈的药材那么多,值多少钱秦亦寒心中有数,不对等自然还有其他的交换。 “赊账。”苏长歌极为认真地说,后又补充,“所以我才要去赚钱嘛,不然怎么还给人家。” 秦亦寒缓缓站起身子,脸上的阴沉缓和了不少,奇怪的是,望向苏长歌的目光中似乎也隐隐带了笑意。 三两句回合,秦亦寒便将苏长歌的话都给套了出来。 他并不知道苏长歌的药材是在一药堂中取的,只是燕倾尘所拥有的一药堂,以及苏长歌的头饰,首饰,加上苏长歌频繁去一药堂和燕倾尘见面,都让秦亦寒心中生疑。 比起不信任苏长歌,他更加质疑燕倾尘。 故此,秦亦寒才对苏长歌进行试探,没想到居然试出来了,既知道了药材的来源,也知道了燕倾尘的诡计。 是燕倾尘截取了银两和药材,并且假借苏长歌的头饰和首饰来挑拨自己对苏长歌的感情,甚至不惜用紫萱的事情来提醒和威胁。 “这些事情为什么不对我说?” 苏长歌瞪大眼睛,嘿,这个人还真是会撇清责任啊,分明是他先断掉药材的供应,如今怎么倒是怨起自己来了? “你断掉的药材,为何质问我?我不相信这些事情你不知道。” 苏长歌撅着嘴,一脸怄气的模样。 秦亦寒一看,哟,还闹起小脾气来了,可待一切都明了之后,他反倒是觉得可爱起来,尤其是刚刚睡醒的小女人,身上的衣衫半遮半掩,绸缎般的长发覆在嫩白如雪的肌肤上,随着她的呼吸,轻盈飘荡,甚是撩拨人的心扉。 一团火热从小腹窜起,秦亦寒忙将目光移到了苏长歌的脸上。 这一看更是不得了,粉嫩水润的唇瓣,加上脸颊浮现的嫣红,目光水波流转都尽是风情无限,这个磨人的小女人,竟是连怄气任性都如此令人难以把持。 秦亦寒想起刚刚自己从床上将她提起来的时候,睡眼惺忪的半醒半梦的模样甚是惹人怜,若非是因为强烈压制,恐怕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将苏长歌给压倒在床了吧。 如今想起,心中更是火热,没了对苏长歌背叛的气愤,反而是多了失而复得的欣喜,不过是没表达出来而已。 “你刚刚梦见什么了?” 秦亦寒话题一转,语气缓和了许多,人也坐在了床上。 苏长歌下意识往里缩了缩,诧异地看着秦亦寒,心想这丫双子座的吧,思维跳跃这么快。可随即,苏长歌脸颊越发滚烫,将目光投向他处:“没什么。” 秦亦寒紧紧盯着她,一边欣赏她美丽而又充满着魅惑的,在薄纱之下若隐若现的身体,一边挑着眉毛肯定:“醒来第一句话你便出卖了你的梦,但是我要听你亲口说出来。” 秦亦寒打算用同样的方法,让苏长歌说出来梦境。 苏长歌心道,除非我是不想活命了才会对你说出来,若是让你知道在梦里我对你所做之事,你还不当时就把我给废了。 不说大不了生气,生气就生气,你难不成还能够要了我命? 秦亦寒是要面子的人,若是传出去,是因为夫人不说梦境就要杀人,也太掉价了吧。 思及此,苏长歌努力回想见到秦亦寒的第一句话,圆谎当然要圆满了,秦亦寒猴精着呢,但凡有一点儿漏洞都会让他拿捏住不撒手,借以打击报复。 “干什么,我还没亲够呢!” 苏长歌如五雷轰顶,整个人呆在原地,天了噜,她居然对秦亦寒说了这句话,摆明是将自己往火坑里推啊,不说梦还能编一个其他人吗?正要是梦见其他的男人,秦亦寒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秦亦寒向来如此,他自己有女人,胡乱来都可以,但是唯独对苏长歌家教甚严,绝对不会允许她和其他的男子暧昧往来。 与其说是家教严,不如说是大男子主义的霸占和对面子的在乎,就连秦亦寒自己都承认,他十分在乎自己在外的名声,当然了,他从不认为他的行为对名声有损,却一直都在强调苏长歌注意自己的行为,免得给他抹黑。 “你知道,我向来只听实话。”秦亦寒向苏长歌又靠近了几分,能够闻到她身上迷人的体香,令人新潮涌动,越发不能自持。 秦亦寒必须承认,在苏长歌面前,他失去了在其他女人面前的冷漠和无动于衷,做不到对她的迷人魅力的忽视。 苏长歌略显尴尬地笑笑:“相公你说的哪里话,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只是在努力回忆,你给我一点时间嘛。” 略带撒娇的尾音,挠的秦亦寒心中直痒,难以忍受,一把拉过苏长歌,扑倒在床,火热的唇堵住了苏长歌的嘴。 苏长歌想要反抗,秦亦寒擒住她两只手,膝盖牢牢压制住她的双腿,俯视道:“咱们不急,有的是时间,你慢慢想,什么时候想起来,我什么时候停止。” 秦亦寒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再次俯身,带起一阵颤栗。 苏长歌心中暗骂,这丫分明就是故意的。 两人呼吸渐变粗重,迷蒙,苏长歌想要说什么,可张口就是极具诱惑之声,连她自己听了都羞红了脸颊,暗骂自己控制不住自身的反应。 该死,现在可不是做这个的时候啊,苏长歌整理思路,想要说点儿什么的时候,总是恰如其分地被秦亦寒堵住嘴巴。 秦亦寒分明是为自己的色心寻找理由,他哪里是想要知道苏长歌的梦境啊,不过就是想要满足自己。 可偏偏,苏长歌还无法抗拒和拒绝。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当然了,还有那么一点儿苏长歌不愿意承认的私心,因为她对秦亦寒怀抱的渴望。 秦亦寒和顾灵儿在一起的时候,苏长歌要说一点儿都不吃醋是不可能的,可即便是吃醋,她也明白自己的立场和位置。 秦亦寒不允许她做的事情,她没有底气和他理论,没有资本或者是资格和他抗争,这并非是先入为主的观念,而是事实。 苏长歌当初不知道,为什么秦亦寒救她和娘亲的时候,条件是嫁给他,还以为是自己捡了个大便宜,俊朗多金有能力,还是个权位高官,当时她是多少年轻貌美的女子,甚至于是千金嫉妒、艳羡的对象。 她也曾经一度感谢命运,给了这么大一个幸运蛋。 结果不尽如人意,苏长歌也渐渐乐观地接受了自己的坎坷命运。 她就说嘛,太过顺遂穿越就没价值和意义了,还以为自己是被命运眷顾的漏网之鱼,原来该承受的不该承受的她一样不落。 好在内心强大,不然活不到今天。 “咕噜噜” 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苏长歌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将刚才被秦亦寒撤下去的薄纱慢慢拢上来穿上,本来就潮红的脸颊更是添上了一抹羞涩。 “那个……” “咕噜噜” 秦亦寒的肚子很是捧场地跟着一起叫起来,倒是省去了苏长歌的尴尬,有些想笑,可见秦亦寒一脸正色,唯恐不小心又触怒了他,便生生止住了笑意。 秦亦寒甩袖下床,整理好衣衫:“秋梨!” 秋梨早就预备着,几乎同时,秦亦寒话音一落,秋梨便已经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看到秋梨瞪大的双眼,和吃惊而又不乏欣喜的神色,苏长歌反应过来,手忙脚乱整理自己的衣衫,囧地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看秋梨的样子,显然已经猜到了两人在屋内的所作所为,真令人难为情啊。 苏长歌自问是个厚脸皮之人,只是和秦亦寒比,她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去准备一些酒菜来,今晚我要在这儿和夫人共同用膳。”秦亦寒有多久没和苏长歌一起吃放了,苏长歌记不清楚,对于秦亦寒的决定,她多少还是有些吃惊的。 吃惊的不仅仅是苏长歌,秋梨在听到秦亦寒这样的话后,同样愕然,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秦亦寒不悦,提高了音调:“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准备!” “啊?哦……是,奴婢马上去!”秋梨临走的时候还暧昧般地看了眼苏长歌。她心中想什么,苏长歌再了解不过了。 秋梨以为,这是秦亦寒对自己态度转变的开始,可在苏长歌看来,这不过是为了满足他而做出的准备的前提。 第三十一章 不速之客 第三十二章 鱼刺惹的祸 “我说,你究竟是因为好奇,还是因为担心我?”逐渐靠近的气息,苏长歌竟是不想也不愿躲。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自从来到这里,前前后后被秦亦寒训斥嫌弃了那么多次,床上的温柔在苏长歌看来也不过是情欲在作怪,在日常生活中,秦亦寒难得有对她有不顾一切的时候,更多的时候,那一面是对顾灵儿。 嫉妒吗? 若是说谎会烂嘴,苏长歌现在肯定说不出话来。 嫉妒不是女人天生的,却是女人最为擅长的。 可苏长歌有一点好,不强求,不争抢,不死皮赖脸。 真性情嘛,倒也还是有的,可在秦亦寒面前,苏长歌总是习惯性地披上保护的铠甲,谁让对方是点火就着的脾气呢。 温热的气息在脸上喷洒,炽热而又期待的目光还死死盯着自己,苏长歌心中那个焦虑啊。 “不说是吗?” 苏长歌能够感觉到周身迅速降下去的温度,彻骨冰凉,只因秦亦寒的眼神从隐隐的期待变成了威胁。 “好啊,冷风!”喷洒的气息消失,秦亦寒盯着苏长歌,话却是对冷风说的,“去告诉还未走远的大皇子,我愿意将夫人双手奉上。” 冷风一听,杵在原地却是动也未动,他太了解将军了,任何不可思议的决定都极有可能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但是这个决定,绝非真心。 威胁,总是要有时间给对方来挽回的,否则又怎么能够称得上是威胁呢。 冷风的目光望向苏长歌,似是在示意她主动示好,否则,将军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别说苏长歌不愿成为皇室的女子,单是一想起大皇子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心中作呕,难掩厌恶,听到秦亦寒这样说,心中更是一惊,来不及多想,脱口而出:“哎,别,别介啊,我这是……那啥这丫鬟的衣服太厚,快把我给热晕了,一时间想不起来要说什么了。” 牵强的理由,连苏长歌自己都觉得不可信,可对面的秦亦寒先让你很是吃这一套,环胸而立,甚是有耐心的样子。 “好啊,现在想清楚了吗,给我答案吧。” 真是有够计较的,苏长歌还头一次遇见这般斤斤计较的男人。 本就对自己满不在乎,还非要执着、计较一个理由。 “担心。”苏长歌大脑快速旋转,冒出两个字。 即便“好奇”和“担心”驱动苏长歌不惜扮丫鬟来一探究竟的比重相同,可在秦亦寒的面前,基本的拍马屁还是需要的,这是苏长歌一直信奉的原则。 果然,秦亦寒脸上是隐隐的,克制的满意,虽然表现的并不明确,可眼神之中威胁和凌厉都缓和了许多,看来,他对这个回答还是很满意的。 偏偏这个时候冷风还要跟着凑热闹。 “那将军,还需要属下将大皇子请回来吗?” 头一次,苏长歌杀了冷风的心思都有了。 好在,秦亦寒只是轻咳了两声:“算了,估计现在他已经抵达宫中了,就不麻烦了。” 苏长歌终于松了一口气,秦亦寒这个理由虽然也不怎么样,至少表明他收回成命,省去了苏长歌的担忧。 “咕噜噜” 当真是饿坏了,苏长歌的肚子顽强而又执着地表达着自己的抗议。 要是有个地缝儿,苏长歌分分钟钻进去,以掩盖自己的窘迫。 不过,紧接着,秦亦寒的肚子也很是给力地叫了起来,声音比苏长歌的更大。 苏长歌坦然了许多,甚至忍不住抿起了嘴。 倒是秦亦寒,清了清嗓子,举步走向莲沁苑的方向,走出几步,回头看还杵在原地的苏长歌。 “看样子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饿啊。” 苏长歌立刻敛神颠颠跑到秦亦寒的身边,垂眼低眉,甚是乖顺。 看到苏长歌这个样子,秦亦寒忽然之间心情大好,跨步走向莲沁苑,苏长歌则在后面亦步亦趋。 一个男人的身形魁梧而健硕,加上男人味儿十足,倍爷们儿,俊朗帅气还霸道总裁,没有哪个女人是不喜欢的。 总的来讲,秦亦寒倒也算是苏长歌理想型的一种,可偏偏磁场不和,除了情欲和夫妻的牵绊之外,两人之间没有更多情感上的交流。 苏长歌在想,如果没有顾灵儿,秦亦寒会对自己好吗?答案是否定的,一个用交易换来的妻子,对于秦亦寒来讲,或许本身就没有什么价值。 所以,她属于“站着茅坑不拉屎”的,夫人这个位子顾灵儿早就盯准了,她的终身目标和梦想,就是要成为秦亦寒的夫人,并且必须是正室。 因为是秦亦寒说要和苏长歌一起在莲沁苑用膳,秋梨吩咐下人准备的特别用心,苏长歌看见桌上的饭菜第一眼,心中冒出三个字:贼拉好。 大抵是厨房在得知秦亦寒要和自己一起吃饭,所以才会尽盏厨艺,不让膳食显得太过寒酸,要是平日里苏长歌也能够吃的这么好的话,三年的时间铁定吃成一个大胖子,说不定那个时候不用顾灵儿这般费尽心机的赶自己走,秦亦寒就会主动与她和离。 可惜啊,理想很丰满,可是现实很骨感,秦亦寒不在,饭菜质量明显下降,即便是顶着夫人的头衔也不顶用,谁让她不受宠呢。 苏长歌坐在秦亦寒的身边,身形笔直,手放在桌子下面,感觉到浑身的每块肌肉都处于紧绷的状态中。记忆里,两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说不拘谨是假的。 正是因为次数少,所以不习惯,当然了,苏长歌的吃相她自己最是了解不过,唯恐暴露本性被秦亦寒瞧在眼里,从此之后成为嘲讽的理由。 比起和秦亦寒一起吃饭,苏长歌更喜欢一个人吃饭。宁可一个人寒酸穷相吃白菜豆腐,也不愿战战兢兢地在这儿陪着秦亦寒吃大餐,还吃的顶不痛快。 “愣着干嘛,再不吃饭菜就凉了。” 很家常的话,从秦亦寒的口中说出来,让苏长歌受宠若惊,不过,好歹也对他的脾气也摸索的差不多,就他眼前的状态,不会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了。 小口微张,细嚼慢咽,坐姿优雅,动作优美,还要保持着面部的微笑,时不时地给秦亦寒夹个菜,表现出来绝对的贤良淑德。 违背本性,伪装淑女,对苏长歌来讲,难度不大,她最为犯怵的,是秦亦寒一直都锁定在她身上的目光。 复杂的,炽热的,而又令人心生胆寒的。 总是被一个人盯着你试试,再好吃的饭菜都咽不下去,间接促进了苏长歌对淑女表演的最好的诠释。 可这不是苏长歌想要的,心中叫苦连连,想要反应一下民众的心声吧,又唯恐秦亦寒因为自己的反馈而就此发怒,不合算,还是算了。 在他人的眼中,将军和夫人其乐融融,好不幸福。尤其是秋梨,看着将军望向夫人的深情而又充满温柔的目光,那个乐啊,嘴巴都合不拢了。 夫人熬了三年,终于守得天开见月明了。 “呃……”秦亦寒忽然手掐着脖子,涨红了脸,紧紧皱着眉头张着嘴,哼哼唧唧的也说不出一句话。 众人一看这样都慌了神儿,秋梨、冷风忙跑过来查看情况。 “怎么了,怎么了?相公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苏长歌一看秦亦寒不对劲儿,立刻起身去看秦亦寒的嘴,唇红齿白,油滑滑的舌头很性感,还有那么一点儿小调皮,可没看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啊。 见苏长歌一脸茫然和疑惑,摇着头否定他的暗示,秦亦寒更是着急,眼中冒着怒火,甚至是不耐烦地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模模糊糊地说着什么。 “刺……” 刺?什么刺?苏长歌心中焦急,加上被眼前混乱的局面搅得大脑一片混沌,隐隐约约听到这个字更是没反应过来究竟是什么意思,仍旧是一脸茫然之色,对秦亦寒的舌头倒是钟情的很,颇为感兴趣,可爱的让她想笑。 原来,两人接吻的时候,就是这个东西在口中乱窜啊。 秦亦寒心中那个急啊,鱼刺卡在嗓子里,说不出话,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尤其是见到苏长歌一副淡定平静的样子,还笑!好像自己的生死和她无关一般,心中更是来气,射向苏长歌的目光中尽是愤怒和埋怨。 这个女人,果真和她的娘亲一样的狠毒,想必曾经自己那般不近人情地对待她,她早就在心中埋下了怨恨,巴不得自己会因为意外而亡,好结束对她的折磨吧。 否则,有谁的夫人在看到自己的相公这般痛苦的时候,脸上还能够平静带着笑容呢? “冷风,快去请曹大夫!” 苏长歌话音刚落,冷风便已经消失不见了。 可面对秦亦寒眼神的凌厉和愤怒,苏长歌心中直喊冤枉,更是心慌和犯怵。怎么,他要将他所遭受的罪都怪罪在自己的头上吗?这和她可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啊。 “夫人,是这碗中的鱼刺卡在了将军的喉咙。”秋梨发现了秦亦寒碗中那隐约带刺的鱼肉。 第三十三章 你的本性 苏长歌心中“咯噔”一声,妈呀,还真有关系,那鱼肉就是刚刚苏长歌夹给秦亦寒的。 这下苏长歌打死都笑不出来了,死灰一般颓败的脸色就像是冰柜里的带鱼一样,整个人都茫然无措起来。 完了完了,难怪秦亦寒会那般可怕地看着自己,原来造成他现在这般痛苦的罪魁祸首本就是自己!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奔头顶,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脑中滑屏般闪现的都是自己即将要面对的结局。 暴打暴摔!劈头盖脸地咒骂!掀桌子禁食!禁足范围缩成卧房!和离! 想想都觉得可怕,苏长歌如一尊雕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腿抖成了筛子。 秦亦寒哪里甘心苏长歌袖手旁观,对自己不闻不问,伸手一把拉住苏长歌,吓得苏长歌一抖,待和秦亦寒凛冽而又直想杀人的目光相对,更是脸色煞白,颤抖的厉害。 “夫人,您倒是想想办法啊,将军一直这样下去可不行啊。”秋梨的话提醒了苏长歌。 “拿醋来!”苏长歌努力使自己淡定,避开秦亦寒的目光,努力道,“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先帮你,事后你想要怎么罚我都成!” 秦亦寒拉住她的手却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眼神更是冷了几分。 苏长歌无奈,她知道,秦亦寒若是认定了是自己有心害他,是绝对不会松手的,起码的信任都没了,还如何能够相信她会帮他。 “夫人,将军他……” 秋梨脸色煞白,心中比苏长歌还慌张,这两人好不容易才变得这般温馨融洽,现如今看来,却是岌岌可危。 “秋梨,将醋倒在将军的嘴里!”苏长歌挣脱不了秦亦寒对她的束缚,也只能让秋梨来做。 秋梨却是犹豫不决,往将军的嘴里倒醋,这样放肆的行为她可从来都没有做过。 苏长歌急了:“你还愣着做什么,这是命令!” 非要这样说秋梨才动手,可苏长歌忽略了一个问题,秦亦寒是一只手抓住的她,空出来的一只手反抗秋梨完全没有问题。 于是,苏长歌就眼睁睁瞅着秋梨被秦亦寒钳制住后,腿脚不稳,那碗醋腾空而起,连碗带醋,朝着秦亦寒的脸上泼去。 完蛋! 苏长歌脑海中浮现的两个字。 而秦亦寒显然也是躲闪不及,同样眼睁睁看着自己即将要面临的灾难,他发誓,若是恢复正常,一定会让苏长歌不得好死! 千钧一发之际,冷风从门外冲进来,人还未到,剑已经挑起桌上的盘子,冲着醋碗甩过去,强大的劲力加上惯性,不出意外地将醋碗打到了屋内的另一面墙上,“噼里啪啦”碎裂一地,墙也花了,醋把墙也染了,地也泼了。 在零零散散的响声过后,一切都仿佛静止了一般,静的可怕,谁都没动,谁也没开口说话。 这样的氛围,让苏长歌心中越发的打怵。暴风雨的前兆都是如此的寂静无声,现在是死一般的沉寂,待会儿秦亦寒又会爆发怎样的暴怒,她连想都不敢想,目光低垂,更是不敢和他四目相对。 “腾腾”的脚步声赶来,步子有些沉,也有些慢,曹大夫满头大汗地跑进来:“将军,将军怎么样了……” 而看到眼前的一幕,他也惊呆了,不是惊讶于前因后果,而是吃惊于面前众人所摆的pose的画面,太过诡异,也太不知所以。 当然了,尤其是将军周身,都熟悉的散发着凌冽的气息,气势逼人,怒气冲冠,曹大夫心中暗叫不好,将军这是要发飙啊。 还是冷风打破了局面,急急拉着曹大夫走到将军面前:“将军被鱼刺卡到了。” 曹大夫稍稍检查,立即做出决定:“拿碗醋来,快!” 苏长歌在一旁和秋梨依偎在一起,战战兢兢的颇有受气包的样子,听到曹大夫这话之后,反而挺直了腰板,脸上了然的神色就好像是在说,你们看,我们刚刚做的很对,将军还偏偏觉得是在害他,冷风也来捣乱。 可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冷风将醋递给曹大夫,曹大夫对秦亦寒说道:“将军您把这醋喝下去就会没事了……” 不待曹大夫说完,秦亦寒已经抢过醋碗“咕咚咕咚”喝起来,那么酸的醋,他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反而是一旁的苏长歌和秋梨,紧闭嘴巴,眉头皱的更紧,口中条件发射的觉得酸涩无比,干涩难耐,对秦亦寒着实佩服。 也对,秦亦寒什么没见过,在战场上出生如此,如今小小的醋哪里能够难得倒他。 她们不知道的是,即便是见过再大的世面,经历过再多再困难的境地,可越是在这种小的微不足道的事情上,反而越是忌惮,如非迫不得已,绝对不会让自己处于喝醋的境地。 秦亦寒心中懊恼,想要尽快惩治质问苏长歌,所以才会毫无顾忌,忍着直捣胃里的酸涩,喝完之后,良久,整个嘴里和喉咙都是麻的,近似于没有知觉的,却丝毫不忘仇地怒瞪向苏长歌的方向。 乖乖,若是眼神能够杀死人的话,她苏长歌现在已经成了肉酱了吧。 不过,看他还能够“平心静气”怒瞪自己的样子,苏长歌放下心来,他的鱼刺危机果真已经化解。 曹大夫一看形势不对,开口道:“既然将军已经好了,那曹某就先告辞了。” 说完,眨眼功夫就不见了,这个节骨眼儿上跑的倒是快啊,唯恐被秦亦寒的怒气给波及。 苏长歌都快被秦亦寒给盯出窟窿来了,心想这样一直对峙下去也不是办法,可要是主动打破僵局吧,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够缓解秦亦寒对自己的怒气,心中七上八下,纠结万分。 “你故意的!”憋闷了这么久,终于能开口说话,声音中气不足,听得出来嗓子有些黯哑。 “呀,相公你的嗓子……”苏长歌不计后果地脱口而出,而结果是,秦亦寒越发充满怒意和埋怨的目光,仿佛在说,这不是拜你所赐吗? 苏长歌识相地闭上了嘴,看了眼桌上丰盛的饭菜,心中叫苦连天。看来这顿饭吃不下去了,可我还没怎么吃呢! 难得有这样一顿丰盛的晚餐,结果还因为自己的不小心铸成了这样的大错。可转念一想,这也不能够全赖她吧,秦亦寒又不是小孩子,非要别人给你将刺挑干净了才吃,他吃的时候自己没有仔细看清楚,怪谁啊。 可这些话,苏长歌只能在心中琢磨,被秦亦寒怒视,步步紧逼的时候,依旧是一副满脸歉意,待宰小绵羊状。 “那什么,对不起啊,刚刚是我不小心……才会让鱼刺卡在你的喉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向您道歉,您就接受我的歉意……”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秦亦寒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苏长歌最为吃惊。 不过,被他误会也是情有可原,谁让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让他遭罪呢。 “相公,这次你真的冤枉我了,还真不是,我吃饭的时候走神儿了,所以……” “这次真冤枉你了,那什么时候没有冤枉你?在你勾引其他的男人的时候?你的意思是说,那才是你的本性吗?” 居然又扯到了旧账上面,没完没了。 秦亦寒,你难道非要揪着这些都已经过去的事情来责问我吗?苏长歌在心中理直气壮。 “我没有……”弱弱反驳。 “你没有,你没有大皇子会步步紧逼,不肯罢手?他的为人我很清楚,对女人从来都不过是玩玩罢了,从未有过像这次一样,对一个女子念念不忘,用尽一切办法想要得到。若非是你勾引,他又怎么可能会对你如此痴狂!” 如果秦亦寒觉得因为鱼刺的事情发怒显得小题大做,没有气度,借以用大皇子的事情来发泄心中对苏长歌的怨气,苏长歌不以为意。 横竖最先做错的是自己,他遭罪发泄一下也无可厚非,大不了听训就是了。 苏长歌有的时候真佩服自己的阿q精神,屡屡受挫,屡屡顽强执着,安慰自己的同时,还顺便给秦亦寒训斥找理由。 恐怕这样的“贤妻”,全世界再找不出第二个吧。 苏长歌又怎么会不知道,封建体制下的社会,女子向来都是听任夫君的教诲的,人家高兴了宠你、哄你,不高兴了,你便是他的出气筒,再常见不过的事情。 可是,若秦亦寒当真觉得苏长歌是狐狸精的话,那苏长歌自然觉得冤枉。 “怎么不说话了,都被我给说中了吧。”秦亦寒恶狠狠地说道,咄咄紧逼变成了上前一步,死死抓住苏长歌的手,咬牙切齿,“苏长歌,我告诉你,即便是你勾引其他的男人,也妄想逃离我的手掌心!你的命是我的,我让你生你就生,让你死你就死!” 该有多大的恨意,眼神中才会迸射出这样骇人的光芒,让苏长歌即便麻木性的使用阿q精神都不能够为达到安慰的作用和目的,只是浑身颤抖地任由秦亦寒呵斥、咒骂。 第三十四章 失手的意外 苏长歌从来都不是一个任人宰割之人,可面前的是那个掌握她和她的娘亲生死之人,她没得选择。 忍气吞声,似乎才能够求得一席之地的存活。 曾经那么烈性而又乐观的一个女子,为了娘亲,委曲求全,忍辱强颜欢笑,不是贱,而是无奈的牺牲。 或者,说牺牲也不尽全然都是对的,毕竟有交易在先,也是苏长歌同意的。 苏长歌弱弱地迎上秦亦寒满是愤怒和怨恨的双眸,心中却是同样的怒火中烧,凭什么,凭什么每次都拿这些事情来埋汰和挖苦她,若是当真那般厌恶嫌弃她,直接和离岂不是更加痛快! “没有证据,相公何出此言?”苏长歌的声音不大,平静异常,脸上虽然还带着对秦亦寒的歉意,但是多了几分辩驳的勇气和理直气壮。 显然,这次苏长歌不再选择沉默不语,而是捍卫自己的人品。 她能够感觉到秦亦寒抓住自己手的力气加大,疼痛让她不觉皱起了眉头,可是,她明白,求饶便是认输,便是对他所言默认。 努力让自己平静,苏长歌舒展开眉头,即便疼痛难忍,她也不表露出半分,既然她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不能够退步半分,骨子里的倔强,足够她撑住秦亦寒强加给她的任何压力。 “你敢质疑我?”印象中,苏长歌从未忤逆反对过自己,这还是第一次,本就怒气冲冠的秦亦寒望向她的眸色更是冷了几分,只是,苏长歌眼中的倔强让他吃惊不小。 平日都那般顺从自己,如乖巧的小兔子一样无辜无害的女子,倒是还没发现她有这样的一面,着实令秦亦寒心中触动不小。 苏长歌摇头:“不是质疑,只是好奇,大皇子也只见过我一次面而已,今后我再也未曾见过他,这相公也是知道的,为何就笃定是我在勾引大皇子,而不是大皇子咬定我不放呢?” 名声什么的,苏长歌并非有多在意,只是不能够忍受秦亦寒一而再再而三的拿这件事情来侮辱她的人品。 秦亦寒冷笑,对苏长歌的话嗤之以鼻:“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你自己做的龌龊事情,非要通过别人的嘴来一一道出吗,说你不要脸……” 龌龊,龌龊…… 两个字在苏长歌的脑海中不断徘徊,回放,一遍又一遍,体内的洪荒之力眼看就要控制不住,可是一想到娘亲,想到两人寄人篱下苟且偷生的性命,她没有勇气反驳和咒骂,只能够看着秦亦寒嘴一张一合,后面说的什么话都听不清了。 只记得最后秦亦寒一甩手,苏长歌踉跄几步没有站稳,倒下的时候头结结实实磕到了柱子上,身子也“嘭”的一声和大地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浑身的疼痛淹没在黑暗里,眼前最后的画面便是定格在秦亦寒那张冷峻到极点的漠然脸,眼中迸射而出的凛冽光芒,还有耳边回荡的来自秋梨的惊呼之声。 而在苏长歌闭上眼睛之后,她没有看到从秦亦寒的眸子中一闪而过的痛心与愕然。 秦亦寒并未想要伤害苏长歌,可不经意的失手造成的意外,着实也令他心痛和后悔。 他对自己的解释是,怕伤害是唯恐今后没有机会再对苏长歌下手,他娶来苏长歌,本意就是折磨,若这一摔给摔出了毛病,他岂不是还要命人伺候她后半辈子,如何才能够排解心中对她的怨恨呢? 由此,自己这笔买卖岂不是亏了? 秦亦寒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当初救苏长歌和她的娘亲的时候,也是斟酌再三,掂量仇恨与报仇的比重,才下定的决心。 毕竟,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做出换罪臣家眷的事情,不管秦亦寒是不是将军,都面临砍头的风险。 付出威胁生命的代价,换来可折磨一生的苏长歌,秦亦寒觉得这笔交易勉强够本。 可苏长歌被自己给摔出了毛病,那就另当别论了。 漫漫长夜,秦亦寒守在苏长歌的床前,等待曹大夫的诊治,心中莫名的烦操不安。 后悔吗?望着床上紧闭双目的苏长歌,秦亦寒无比坚定,当然不后悔,她本就只是自己的玩物而已,一个用来泄愤的途径。 可是,说不上来是为什么,隐隐的担忧浮上心头,令人心神不宁,甚至几度想要开口询问曹大夫苏长歌的状况,都被他强行给压制了下去。 他告诫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对苏长歌动心,永远都不要忘记她们母女给他以及自己的娘亲所带来的伤害,这种伤害是长久而又刻骨铭心的,也是苏长歌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不足以弥补的。 心中一遍遍提醒自己,眸色便也越发的阴冷起来,脸色更是越加的深沉,起身径自离开,只是在临走的时候对秋梨抛下冷冷的一句:“好好照顾夫人,听曹大夫的安排。” 冷风递了一个怜悯而又无奈的眼神给秋梨,在秋梨看来却是赤裸裸的同情和嘲讽。 这前后不过一个时辰,怎么事情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由甜蜜温馨,转变成了冷漠残忍。 将军对夫人又太深的误会,且听将军对夫人所说的话,完全就没有半分的信任可言,无论夫人说什么,将军都会延伸出来其他的意思,横竖都是对夫人不利。 秋梨心疼夫人,那平日里的笑容背后究竟隐藏了多少于现实的无奈、不甘和痛苦,她不清楚,可她清楚的知道夫人背负着多少沉重的责任。 努力劝说夫人讨好将军,是不是错了?秋梨开始怀疑。 凡事总是要看得见机会和希望才能够去争取,也才有争取的动力,可是,若零星的希望和机会都看不见呢? 秋梨看到和听到将军对夫人的态度与误会,有些后悔当初对夫人的催促和唠叨。 一味的讨好换来的并非是期待已久的宠爱,反而是这般局面,倒好不如保持之前的不冷不热的关系,即便是冷落,都比现在的发火来的温吞和令人期待。 至少,没有过还能够有所期望,可事实摆在了眼前,便彻底令人坠入谷底,还如何谈什么期望? 夫人,现如今对将军,是彻底死心了吧。 秋梨神色黯然,对夫人的担忧更让她心中七上八下,当时那一摔,夫人被摔着的,不仅是身体还有对将军冷漠和绝情的失望。 “倒是没有什么大碍。”曹大夫给苏长歌包扎完被地上的碎片扎破的手,起身对秋梨说道,“好好照顾着吧,别让夫人受到刺激了。” 曹大夫显然对夫人的遭遇也很同情,很是无奈地说道。 秋梨心中一酸,在将军府中,夫人的地位很是尴尬,本该是备受尊敬的,结果却是令人纠结的,难以面对的,只因为有将军对夫人的冷遇。 仅此,便能够将夫人的地位给消磨的渣渣都不剩,让下人都敢对驳斥和反对夫人,不听从夫人的命令,否则,膳食在将军来时和不来的区别也不会这般大了。 长夜漫漫,秦亦寒从未失眠过,可这一夜,他觉得分外漫长,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脑海中闪现的,便是苏长歌在倒下的时候望向自己的,平静而又淡漠的眼神,比起怨恨,这种眼神更加令人心冷而气愤。 她什么意思,是认为自己对她的评判不公,不甘心吗? 既然不甘心,那她就要反驳,解释才对啊,可是无论说什么,苏长歌都从未为她解释过,不是默认又是什么? 秦亦寒不愿承认的是,他的胡思乱想,实则是对苏长歌的担忧和挂念,那几次三番想要去向曹大夫询问有关苏长歌的伤势的念头,都被他狠狠的压下去。 一个狠毒而又没有原则,只知道勾引其他男人的女人,有什么好担心的,死了最好! 回头又一想,不行,若是当真有生命危险,那他除了岳母还能够折磨谁?岳母都已经是垂死挣扎之人,于她来讲那已经是很大的折磨了,那他冒死换来的交易岂不是亏了? 秦亦寒从床上坐起,推门而出。 已是深夜,莲沁苑中,苏长歌的卧房中依旧亮着灯火,秦亦寒心中越发不安起来,莫非当真有什么事?随即加快脚程,脚下生风,轻功了得,腾空而起,翩然落在屋顶之上。 秦亦寒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偷偷摸摸的,可既然人都上来了,看看也无妨。 掀开瓦片,烛光之下,依稀能够看见守在床边的秋梨在抹眼泪。 哭了?为什么哭?难道是苏长歌伤的太严重?秦亦寒心中一紧,由不得多想,重新将瓦片盖好,飞身而下,来到门外直接推门而入,大跨步向里走。 秋梨被突然闯进来的秦亦寒吓了一跳,刚要大喊“有贼”,一看是将军,话堵在嗓子眼儿说不出来,慌慌张张站起来,战战兢兢:“将军……” 秋梨话还没说完,秦亦寒已经来到了苏长歌的床前,看着仍旧紧闭双目的苏溪,以及那被包扎起来的手,脸色顿时铁青:“她怎么还没醒?” 第三十五章 我来守着她 秦亦寒打开房间门到走到苏长歌的床前,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这一瞬间秋梨大脑一片空白,脑海中除了“将军”两个字再没有其他,甚至于是惊讶、欣喜还是惊慌的神情都不晓得表达,现下听到秦亦寒的冷声质问,更是无言以对,以呆愣反馈。 秦亦寒急了,不由提高了声调:“本将军在问你话,夫人为何还没醒!” 沉重的声音加上急躁的不耐,巨大的气势欺压过来,让秋梨喘不过气,才反应过来便脸色煞白,竟是控制不住双腿的颤抖“扑通”跪地,声音都是发颤的:“回将军的话,曹大夫说夫人摔到了头,已经开了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够醒过来。” “很长时间是多久?”秦亦寒的气势再次欺压过来,秋梨头都不敢抬:“这个……这曹大夫没有具体说明……” “明天早上醒来也是醒,过两天之后醒来也是醒,不就是摔了一下吗?怎么还醒不了了!他这个大夫究竟是怎么当的!你去把他给我叫来,不把人给我治醒了,休想睡觉!” 秦亦寒打断秋梨的话,直接下令道。 整个屋内的气压大幅度下降,明明是夏天,却令人从里到外冷的瑟瑟发抖,秋梨不敢怠慢,撒丫子出门去找曹大夫。 已是深夜,曹大夫早就睡了,本来秋梨还是有所顾忌的,可一想到将军发火的样子,两只手拼了命的往曹大夫门上砸,唯恐耽搁的时间长了,夫人卧房里那位清醒的会直接杀过来,踹开门,到那个时候,不单单是曹大夫会倒霉,自己同样也会跟着倒霉。 “谁啊?”明显还迷瞪呢,声音沙哑而又没精气神儿,烛火都来不及点亮。 “曹大夫,是我,秋梨,秋梨啊。”秋梨在外面急的直跺脚。 一听是秋梨,曹大夫不敢怠慢,唯恐夫人出了什么意外,一边开门,一边叨叨:“秋梨,这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夫人……哎哎,小姑娘怎么随便进别人的卧房啊……你拿我药箱干嘛……” 秋梨哪有功夫和曹大夫解释,秦亦寒那张随时可能会暴怒的脸不断在眼前徘徊,她可不想被罚惨了,也只能够采取这样极端省时间的办法,不等曹大夫说完,窜进他的屋子借着月光找药箱,背上药箱,拉着曹大夫一路狂奔。 曹大夫年纪大,路上喘着粗气想要说点儿什么,光张嘴,却一个字儿都蹦不出来。 不过,曹大夫看秋梨这般急切,两人还直冲莲沁苑跑去,心中了然,比起想要制止秋梨,担忧更甚。 夫人再不得宠,终究还是夫人,是将军勒令要保证健健康康的人,这话从苏长歌进门的时候,秦亦寒就对曹大夫说过了,是以,曹大夫在对待苏长歌的问题之上,从不敢草率。 好不容易抵达苏长歌的卧房之内,便见秦亦寒如寒霜一般的面容上,满是怒气,两人大气都不敢喘。 “还愣着干什么,快治病,把她给我治醒了你才能够去睡觉。”秦亦寒下了死命令,曹大夫不敢怠慢,从秋梨手中接过药箱,快步走到苏长歌的床边,忙不迭检查身体。 饶是已经检查过了,可将军不满意,曹大夫没的选,当着他的面儿必须一项项重新检查。 不过,这次也才刚刚进行了两步,曹大夫无奈摇头。 秦亦寒一直都在密切注视曹大夫脸上的神情,借以来判断苏长歌的类型,看到曹大夫摇头立刻上前发问:“怎么了?” 曹大夫看将军这般紧张,无奈压低声音:“将军,夫人不过是睡着了,没什么大碍。” “噗嗤” 一旁气儿都没喘匀的秋梨绷不住,笑出了声,被秦亦寒冷眼一瞪忙收了声,闭上嘴巴,敛去脸上的笑意。可待秦亦寒将目光移开,她脸上再次忍不住绽放笑意,只不过这次可不敢出声了。 忙活了大半天,夫人竟不过是因为睡着了,说不觉得滑稽连秋梨自己都不相信。 秦亦寒的神情告诉曹大夫,他显然不相信。 曹大夫解释:“可能是这些天太过劳累,加上心中郁结烦闷,所以睡的有些沉,倒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明天一早自然就醒了。” 秦亦寒活了这么大,第一次觉得自己犯傻,竟是为了一个睡得像猪一样的女人这般操碎了心,还发了火。 可他确实放下心来,来的迅猛的火气,也在曹大夫的解释中慢慢消退,剩下的,唯有对苏长歌的无语,当然了,多少也有那么一点儿气愤,毕竟,自己上演的担心,这个女人非但不知道,还在睡梦中将了自己一军,白白浪费口舌和感情。 “将军,要是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属下先告退。”曹大夫这才敢展露出疲倦之色,轻声提醒站在床侧望着熟睡不知所以的苏长歌的将军。 确定了苏长歌没事,要是还让曹大夫在这儿守着的话,他这个将军未免有些不近人情和严苛,点点头:“哦,回去吧。” 曹大夫得令,逃也似的离开了莲沁苑。 望着曹大夫离开的背影,秋梨撇撇嘴,这个时候走的倒是挺快,却没注意到身后一双锐利而又冷若寒霜的眼睛。 回头瞬间对上将军的目光,秋梨浑身寒毛乍起,寒从脚起,脸色顿时吓得煞白,低下头,双手紧紧交叉在一起,等待将军的命令。 “你,去睡觉吧。” 像是为了求证一般,秋梨不可思议地抬头望向秦亦寒,又触电一般慌忙低下头。将军那凌厉的目光和冷若冰霜的神情可不像是要让她休息的样子,那股冰霜不散,总让秋梨心中觉得不踏实。 “没关系,奴婢就在这儿守着夫人,直到夫人醒来。”秋梨忙道,她心想,既然将军那般担忧夫人醒不来,她这个当奴才的,索性就守在这儿,还特意补充道,“夫人一旦醒过来,奴婢立刻去向将军禀告。” 嗯,这样做准没错,将军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秋梨对自己的表现很是满意,却是听到头顶上方不耐烦的声音:“我命令你去睡觉,你还磨叽什么。” 嗯?将军这是对自己的表现不满意啊。 “奴婢保证,绝对一刻都不离开夫人,夫人醒过来,奴婢在第一时间一定告知给将军。”秋梨还再三打保证,这样将军就不会让自己离开了吧。 谁知道,头顶那声音是越发的不耐烦了:“我命令你去睡觉,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虽然有发怒的征兆,可秋梨隐约觉得,将军还是有顾忌夫人的,为了避免吵醒夫人,即便有怒气也在克制着他的声音。 秋梨更是不解了:“可是,奴婢要是离开了,夫人她……” “有我在,难不成还会亏待她不成?”秦亦寒是真的急了,这个丫鬟怎么就不开窍呢?非要他将话给说明白吗? 秋梨恍然,原来将军是要在这儿陪着夫人啊,那敢情好,早明白她才不跟将军在这儿磨叽呢,还不是因为害怕将军觉得自己服侍不周,才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证嘛。 “是,奴婢告……”秋梨一高兴,声音不由提高,被秦亦寒一把捂住了嘴巴,恶狠狠在她耳边说道:“知道了赶紧走,把长歌吵醒了,你就等着挨罚吧。” 秋梨吓得一缩脖子,灰溜溜离开,关上房门的时候,看到将军坐在床边盯着夫人看,心中既替夫人高兴,又有些疑惑。 晚饭的时候将军还那般的厌恶夫人,可是夫人真出了什么事情,将军每次都是最担心的那一个,要说不是真爱,她这个当丫鬟的旁观者都不信。 可是,将军绝情起来是真令人心寒和绝望,暖起来又总是令人看见希望,两个极端,将军都诠释的太好了,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蹑手蹑脚地关上房门,秋梨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迷迷糊糊回房睡觉去了。 直到门外的脚步声渐远,秦亦寒才轻轻执起苏长歌受伤的手,眼里心疼和纠结掺杂。潜意识,他不想将对苏长歌的心疼在他人面前表露出来,而那种隐晦而又霸道的表达,反而让众人和他自己都觉得欲盖弥彰。 分明是在乎的,还要装作无所谓。 秦亦寒心中一动,不,对任何女人心疼和深情,他都不会对苏长歌动情的。 一想起自己和娘亲经历的所有,那股怨恨和仇视再次被激发,放大,望向苏长歌的眼神随之也变得凌厉而又冷漠。 她和她的娘亲一样,同样都并非是什么好女人,否则,燕倾尘又是如何找上她的? 认定了是苏长歌的错,刚刚迸发出来的怜悯和怜惜,以及心疼,这会儿都烟消云散,而放在手中的小女人的手,甚至都觉得分外厌恶。 甩下手中的小手,只听得睡梦中的小女人嘤咛一声,皱起了眉头,似乎是秦亦寒弄痛了她。 不过是一个蹙眉的瞬间和条件发射的呻吟,秦亦寒的神情却是立刻转变为了歉意和温柔,眉宇之间的仇恨和不耐哪里还能够看得见半分的踪影? 第三十六章 失忆 弄痛她了吗? 这是秦亦寒心中问出的第一个问题,也是他眼下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什么仇恨,什么不公,什么原则通通都抛在了脑后,他只是关心苏长歌是否被自己再次伤到。 侧身躺在苏长歌的旁边,伸手轻轻将她的眉间舒展开来,这样恬静的睡颜,在不知不觉中,令秦亦寒的心柔软起来,嘴角竟是浮现了笑意。 “秦亦寒,你个王八蛋……” 睡梦中,苏长歌的喃喃自语,让秦亦寒的笑容顿时消失。 嘿,这个女人还真是够放肆,在梦里竟然还骂自己!可是,抬起来的手又轻轻放了下去,将苏长歌环住。 算了,看在我将你的手弄伤的份儿上,我暂且不和你一般见识,今后有机会收拾你。 秦亦寒还在想着今后如何教训苏长歌,睡梦中的苏长歌却是身子一侧,朝他的方向依偎而来,在他怀里就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猫,那般令人不忍与怜惜。 秦亦寒自己没有发现,他望向苏长歌的目光愈发的温柔,抚摸她的动作也是那般的小心翼翼,生怕再次将她弄痛了。 心变得柔软,是因为自己的在乎,一颦一笑才会看得那般认真和在意。而此刻的秦亦寒,显然并未意识到这一点,或者,是他不想过早的清醒过来意识到这一点。 什么时候睡去的秦亦寒不知道,可怎么醒过来的他却是记得清清楚楚,疼痛感蔓延全身,还未睁眼,便听见苏长歌惊恐而又慌张的大喊着:“秋梨,秋梨!” 再睁眼,便看见苏长歌缩在床的角落里,恐惧地望着自己,就像是望着一个陌生人一样,而自己,则滚落在地,想起刚刚肚子上那一脚的疼痛,很显然,自己是被苏长歌给踹下来的。 秦亦寒忍着痛站起来,眉头紧皱,脸色越发严峻和冷厉,对苏长歌大吼:“你在做什么!” 秋梨跑进来,看到眼前一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怔愣在原地。 苏长歌被秦亦寒呵斥,更是恐惧,看到秋梨,急急呼唤:“秋梨秋梨!” 秋梨下意识看了眼秦亦寒,忙跑到苏长歌的近前,被苏长歌一把抱住,将脸埋在了她的怀里,只听得苏长歌说道:“这个人是谁啊,快将他赶出去!他刚刚竟然睡在我的床上!” 这下,愣住的不仅仅是秋梨,还有秦亦寒。 这是怎么回事?苏长歌竟然不记得他了! 还不等秋梨搞清楚状况,秦亦寒将秋梨推开,一把握住苏长歌那只受伤的手,另一只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恶狠狠道:“长歌,别跟我玩儿这套,你好好看看,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吗?还是你故意装作不认识!我告诉你,你刚刚踹我的那一脚,我不会就此轻易原谅!” 话虽这样说,可秦亦寒的心中打鼓,一眨不眨地盯着苏长歌,试图从她脸上找出蛛丝马迹可循,证明她在装傻。 比起真正的失忆,他倒真的希望她只是在装傻。 被苏长歌忘记,嘴上说着不在乎,心中的在意和痛心却是不可言语的。 惊恐的眼神,慌张而又惧怕的神色,急于想要寻找保护的瑟缩和无助,还有那竭力想要挣脱秦亦寒的渴望,都在苏长歌的脸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苏长歌努力寻找一旁的秋梨,像是想要寻求一根救命稻草,眼中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疼痛,蓄满了泪水,几欲落下。 秋梨在一旁心中干着急,但因为有将军在,她即便是再担忧夫人,却也不敢上前逾越,只能够一边受着“秋梨救我”的煎熬,一边狠狠掐着自己的肉,告诫自己不要轻举妄动,惹怒了将军,他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况且,秋梨心中也在诧异,怎么一夜之间起来,夫人竟是连将军都不认识了? 可是,任凭秦亦寒如何威胁恐吓,亦或是发脾气,苏长歌的反应唯有恐惧惊慌,对他的话完全充耳不闻,看在秦亦寒的眼里,是赤裸裸的陌生,没有一丝一毫的熟悉感,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秦亦寒心中大惊,木然放开苏长歌的手,便看见她一头扎进秋梨的怀中,哭的梨花带雨。 当真不认得自己了? 突如其来的打击和变故让秦亦寒应接不暇,唯有急忙命令下人前去找来曹大夫,给苏长歌好好诊治一番。 一大早就被招来,曹大夫就知道夫人的状况不好,可怎么也没有想到,竟是面临失忆的窘况。 按照他的检查,苏长歌的身体本没有什么大碍,为什么会失忆倒是让他为难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显然,秦亦寒的耐心不大,从昨天晚上的担忧到现在的惊吓和打击,早就让他丧失了耐性。 曹大夫一脸无奈和为难之色,老实回答:“将军,夫人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可就眼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昨晚摔到头部,由此而引发的短暂性的失忆。” “什么意思?”秦亦寒眉头皱的更深。 “过一段时间会恢复的,只是这个时间长短,恕属下医术有限,不能保证。”曹大夫如实回答。 “可是,为什么她唯有对我不认识?”这是令秦亦寒最为痛心的,她知道秋梨、曹大夫、冷风,却不记得自己,是因为自己在她心中不重要吗? “这……”看得出来,曹大夫有所顾忌。 秦亦寒不耐:“她人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糟糕的,且大胆说出来。” 曹大夫这才开口道:“夫人……是忘记了不好的记忆,所以……”后面的话不用曹大夫说,秦亦寒也明了了。 冷笑,原来自己对苏长歌来讲,是不好的记忆,无论曾经有多少的甜蜜瞬间,都被苏长歌给忽略忘却,尽数都是不堪和苦涩的记忆。 脸色越发阴沉,目光阴唳地望向苏长歌,恨不得将她的脑袋撬开,看看在她的脑中,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以至于让她忘得一干二净。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治疗方法吗?” 秦亦寒锐利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苏长歌,他告诉自己,想要治好她,是为了让她牢记在将军府中的地位,认清她的位置所在,让寄人篱下的卑微之感和秦亦寒对她的冷漠之情,以及自己的夫君情在他处的嫉妒和醋意之意,时刻都侵蚀着她的内心。 这是秦亦寒对苏长歌的折磨,对当年父亲所做之事的报复。 可是,苏长歌都忘记了他是谁,又如何承受同样的痛苦,如何达成秦亦寒的报复之心? 秦亦寒不断告诫自己,诊治她是为了折磨她,而非是让她忘却痛苦,安逸过活。 因为只有这样,他这般迫切地想让曹大夫将苏长歌给治疗好才显得顺理成章,而非是疼爱之举,亦或是关爱备至。 在他的心中,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对苏长歌的存在感情的,即便是有,也不过是仇恨和厌恶,仅此而已,也止于此。 曹大夫为难地摇头:“这种病症并非是吃药或者是针灸就能够治疗的,而得这种病症的可能性也是少之又少,所以……” 秦亦寒冷声道:“我知道了。” “或许,”曹大夫眼睛一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用一些高兴的事情刺激夫人,把心中的郁结和不顺通通打开,便能够找回记忆。” 秦亦寒原本以为曹大夫会有什么好的办法,却不成想,竟是这样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可如今,也唯有这个办法能够试上一试了。 一上午的时间,众人都对苏长歌行注目礼,那目光,不是怜悯就是同情,要不就是遗憾和惋惜,当然了,还有秦亦寒的审视与试探。 也就是说,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众人才勉强恩能够接受苏长歌的失忆,而且除了秦亦寒,记得任何一个人。 她知道自己是将军夫人,但是不承认眼前的秦亦寒就是将军。 饶是秦亦寒心中有百般的质疑,在试探无果之后,也暂时放弃了坚持,接受目前结果。 由此,一个新的重任产生——帮苏长歌找回记忆。 曹大夫建议让苏长歌经历高兴的事情,可做什么或者是跟什么人在一起她才快乐呢? “夫人,您想去哪儿玩儿啊?”想破脑袋都不如直接问苏长歌的意见,秋梨问道。 苏长歌毫不犹豫:“怡红楼!” 秋梨大惊失色,偷眼望向将军,但见将军的嘴角抽搐,脸色阴沉,秋梨暗道不好,忙道:“夫人啊,怡红楼不是女子该去的地方,换一个,换一个其他的。” 见苏长歌当真认真想起来,秋梨放下心去,只要不去怡红楼,去哪儿都成。 “天下第一赌!” 乖乖啊,那可是京城之中最大的赌场! 秋梨脸色煞白,这次她看都不敢去看将军的脸色,只恨不得“啪啪”打脸,暗叫自己多嘴,去赌场还不如去怡红楼呢。 秦亦寒的目光如针一般狠狠地刺向苏长歌,苏长歌不以为意,见了撇撇嘴,把秋梨隔在两人之间,指着秦亦寒对秋梨说道:“秋梨,这个人要跟着我们吗?” 第三十七章 巧遇燕倾尘 苏长歌那警惕的小眼神儿都快要将秦亦寒给秒杀了,提防的够全面的。 看到夫人这个样子,秋梨哭笑不得,可在秦亦寒的面前,再想笑也得憋着,拒绝的话还说不出口,无奈点头:“是,跟着。” “为什么?”苏长歌分明忌惮,还一脸嫌弃,很认真地问道。 “呃……”秋梨这下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若说是你的夫君,理应跟着,可失忆的苏长歌不承认啊,定然拒绝的干脆又彻底;若说是关心你的人,好心陪同,就凭苏长歌刚醒过来的时候,秦亦寒攥住她的手那般质问和威胁,苏长歌死也不会答应的。 秋梨这次再怎么想要逃避将军的目光也不可能了,怎么回答也该征询将军的同意啊,毕竟,这里他才是老大。 下意识向将军望去,但见将军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夫人的身上,一副恨不得要将她给吃了的模样。 “你走你们的,我走我的,去同一个地方只能够说明凑巧。”秦亦寒倒是回答的理直气壮,明目张胆的跟着说成是巧合,苏长歌倒是也没有理由反驳。 秋梨一听,嘿,还是将军聪明,三两句就让夫人无以反驳。 “我不认识你,那你干嘛一直瞪着我,你和我有仇啊?” 秋梨本以为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夫人却是重新丢了一个问题出来,让本就紧张的氛围再次降低了气压。 平日里苏长歌是绝对不会这般对秦亦寒吆五喝六的,反抗意识还这般强,现在失忆了,心理也跟着壮大了,看到这般冷厉,甚至是凶神恶煞的将军,害怕之余竟是还能伶牙俐齿的反击,令众人吃惊不小,不然,也不会在她开口之后,周遭瞬间寂静一片。 秋梨看着自家夫人躲在自己的身后,分明是一副瑟缩惧怕的样子,却还梗着脖子说的那般理直气壮,质问的如此理所当然,她对夫人的认知,从原来的“怂”变成了现在的“怂种”,字面意思便是:又怂又有种。 夫人哎,您醒醒吧,那可是将军啊,一言不合就能够将你打的皮开肉绽,即便是失忆,您这般放肆,以将军之前对您的态度,他可不会对你多加纵容,搞不好来个全军覆没,您和奴婢都要成为剑下亡魂啊。 秋梨欲哭无泪。 反观苏长歌,即便害怕也要回瞪秦亦寒,脸上写满了问号,似乎也不过是对她所提出的问题感兴趣,无关其他,目的单纯。 这样毫无目的的目光倒是让秦亦寒觉得自己多心了,反而有了自己是小人的愧疚之感。 “咳咳,谁说我是瞪你了,我平常就是这么看别人的。”像是为了证明,秦亦寒的目光扫了一圈,将在场的人都看了个遍,同样的神情,等大的眼睛,好像唯恐哪点儿不一样就证明他在说谎一般。 认真而滑稽的搞笑,平常只是听说过,今日见到这般作态的秦亦寒,苏长歌忍不住“噗嗤”笑出来,再次成功让大家把焦点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别人都是想笑但是不敢笑,使劲儿憋着,苏长歌却不,非但要笑出来,还要笑痛快,逐渐增大的笑声让秦亦寒的脸色越来越黑。 旁人勾勾嘴角,在秦亦寒的黑脸中忙收敛神态,正了脸色。 “那什么,夫人,您还没说想去哪儿呢?”秋梨眼见将军脸色越发难看,忙拉了拉苏长歌的衣角,开口提醒。 苏长歌渐渐收敛笑声:“我说了,不是怡红楼就是天下第一赌。” 秋梨抚额,耐心商量:“夫人,除了这两个地方,您去什么地方都成。” “不,除了这两个地方,哪儿我也不去。”苏长歌更是执拗,直接干脆拒绝。 秋梨为难了,这个难题可不该是她来决定的,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将军。 秦亦寒冷眼看着苏长歌,凉凉地说道:“一个女子,去什么怡红楼啊,那是男人去的地方,去赌场也不怕将自己给搭进去。” 这哪里是在劝说啊,分明就是在挑衅和刺激啊。 苏长歌不甘示弱,不理会秦亦寒,直接对秋梨要求:“你不是说,我想要去什么地方就去嘛,为什么要顾及那个人的意见,走,去怡红楼!” 不容反驳的,苏长歌拉起秋梨就走,而奇怪的是,秦亦寒也并未立即阻拦,不过是冷哼一声,默默地跟在苏长歌的身后。 将军的反常,着实让冷风和曹大夫大吃一惊,往常但凡是有他人违抗将军的意愿,是绝对不会有好的下场的,当然了,有用的意见还是可以考虑的,可眼前苏长歌的决定明显就有悖于常人逻辑,理应制止,意外的是将军却默许了。 两个人的决定总是那么的令人难以捉摸,让下人难以理解,偏偏还不能够随意询问,只好跟在将军和夫人的身边,随机应变。 苏长歌对于秦亦寒的尾随很不满,一路上拉着秋梨一个劲儿的加快脚步,巴不得将秦亦寒甩掉。 秋梨真想给苏长歌提个醒儿,您忘记人家是练武之人吗?咱们再怎么快也甩不掉他们的。可后来一想,夫人不记得将军了,不知道也情有可原,还是避免刺激她吧。 一路向着怡红楼前往,那么凑巧的,便撞见了三皇子燕倾尘。 “夫人,这般急匆匆,是去哪里?”先开口的是燕倾尘,而他对遇见苏长歌似乎并未感到意外,反而是看见苏长歌身后的秦亦寒,脸上现出了意外的神色,“难得,原来将军是陪着将军一起出来的。” 秦亦寒顾不上对付燕倾尘,他急于想要知道的是,苏长歌忘记了自己,是否也忘记了燕倾尘。 “哦,燕公子,好巧。我……随便走走。”简单打了招呼,针对燕倾尘的话,苏长歌也并未回应太多,尤其是她和秦亦寒之间的关系,不否认,也不承认。 将军夫人失忆了,不承认将军是将军,这件事情若是被京城中的百姓知道了,岂不成了将军府的丑闻一件? 饶是失忆了,苏长歌倒还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还庆幸自己没有说错话,沾沾自喜。 秦亦寒怒火中烧,失忆一茬早气过了,这次他气愤是因为苏长歌竟是还记得燕倾尘,偏偏忘了自己,自己在她的记忆当中就是那般的不堪,不愿回忆吗? 比起燕倾尘,他竟是一个苏长歌想要忘记的存在!而且在燕倾尘的面前,苏长歌竟是在在乎自己的形象,不想让对方看都她的真实面目,是那般的随便和不堪。 秦亦寒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答话:“是啊,我陪着夫人去怡红楼坐坐,不知道燕公子有没有兴趣一同前往?” “怡红楼?”燕倾尘果真朝苏长歌投去讶异的目光,显然没有料到,苏长歌竟是还有这种特殊的癖好,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典范啊,不过几次见面,总是能够带给他新的惊喜,或者,是惊吓。 苏长歌的眼神却是恨不得如利刃一般,将多嘴的秦亦寒一刀刀给剐掉。这个死男人,不多嘴会死啊,非要在熟人面前败坏她的名声。 而燕倾尘的反应也令苏长歌和秦亦寒很意外,讶异之色转为浅笑,甚是愉悦道:“好啊,既然如此,我就和你们一同前往吧,一定很有意思。” 说这话的时候,燕倾尘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苏长歌的身上,别有深意,让秦亦寒心中十分不爽,上前两步便横在了两人之间,挡住了燕倾尘望向苏长歌的目光,脸上一片阴冷之色。 两个实力相当的人站在一起,无论气质还是气势,都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议论纷纷。一个面色凛然,寒光如刀,一个面带浅笑,却目光冷厉如冰,比起刀光剑影,两人的剑拔弩张更令人窒息难耐。 “哎,原来你们两个认识啊。” 为了打破僵持和尴尬的局面,苏长歌打着哈哈说道,这也着实是她好奇的点,指望着其中任何一人能够给她一个解释,不用很详细,只是简单介绍一下关系或者是相识过程也可以。 然而,秦亦寒和燕倾尘忙着用眼神交流,谁都没搭理苏长歌。 切,当真以为我乐意管你们的破事儿!不搭理我正好。 苏长歌拉上秋梨,蹑手蹑脚要离开。哼,让他们在这儿电光火石吧,自己先走为上策。她算是知道了,即便是玩儿,和这两个一看就不对盘的在一起玩儿,也决计玩儿不痛快。 “你去哪儿?”还没走两步,便听到两人异口同声质问自己。苏长歌无奈回头,秦亦寒和燕倾尘仍旧神色不变,目光不移,刚才的话就好像放屁一样未曾有过。 苏长歌撇撇嘴,胜负欲旺盛的两人啊,她可不想陪着两只斗鸡玩儿,不理会两人,拉着秋梨打算来个冲刺,结果就被一只手给强制性地拽在原地。 “怡红楼在这边,你要去哪儿?”秦亦寒的目光终于落在苏长歌的脸上,手也霸道的和苏长歌十指紧扣,苏长歌暗暗费了半天劲拉都拉不开,被他攥的死死的。 第三十八章 男人之间的较量 燕倾尘的目光略过两人紧握的手,唇边的笑更加轻描淡写,用比秦亦寒更温柔的目光望着苏长歌,更动听的声音对苏长歌说:“别乱跑,人多坏人也多,夫人这般漂亮,还是警惕些为妙。” 说到“坏人”的时候,燕倾尘的目光便掠向了秦亦寒,却也只是蜻蜓点水,随即又笑吟吟望向苏长歌。 话语中的暗示和嘲讽已经够明显了,苏长歌都能够觉察得出来,秦亦寒自然不在话下,男人之间的决斗和战争,尤其是权势之下,情感之上的斗争,不同于街坊男子的粗话和动手,往往一个眼神,便是搏杀的开始。 “我的夫人,有我操心就够了,燕公子,是不是过问的有点儿多了。”秦亦寒边说着,还用力将苏长歌往他的怀里拉了拉,尽显亲昵和亲密。 等等,现在的情形,怎么越发像偶像剧中两男抢一女的狗血剧情? 苏长歌叹口气,只可惜,她无福消受,哪一个男人看着都不简单,像她这样想要简简单单生活的人,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的话,天天都会被算计的吧。 苏长歌夹在两人之间,窒息的感觉越发强烈,忍不住轻咳催促道:“那什么,好热啊,别总杵在这儿了,我还想去怡红楼呢。” 秦亦寒侧脸低头,尽显一脸柔情,在往常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有的事情:“急什么,怡红楼就是到了晚上才好玩儿。” 苏长歌尴尬笑笑,对于燕公子刚才对他的嘲讽甚是苟同,这大街上,恐怕没有人比面前这个男人更危险的了吧,看他的目光,虽然是柔和的,眼底的那很狠厉却是无法忽视的。 警告还是质疑?难不成对她的失忆还心存疑惑,依旧想要试探?还真是不死心啊,不过没办法,谁让她的这个失忆太过特殊呢。 曹大夫都说不清楚,秦亦寒会质疑也很正常。 苏长歌却是已经满足了,从醒来到现在,她已经给够了秦亦寒惊吓和诧异,甚至是怒火,而病人的身份和前提,也让苏长歌对他的放肆找到了理由,免除了被呵责和责罚的危险。 苏长歌实则是和自己赌了个大局,凭借秦亦寒的性格,以及对苏长歌的感情,是完全可以不顾及她所谓的失忆,单就她的放肆而责罚于她的。 苏长歌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放肆挑战秦亦寒的耐性的代价,要么是责罚,要么是能够侥幸顺利通过这一关,以达成自己对他的报复。 苏长歌长这么大,人格什么的,从未出现偏差,身体什么的,被打那都是父母动手,昨天晚上,秦亦寒竟是全都占了。既否定了她的人品,又对她大打出手,没有伤势不代表不疼啊。要不你“咚”一个在地上试试,摔不死也疼死。 那强劲有力的一倒,苏长歌俨然不知今夕何夕,眼前金星直冒,手上也是刀刮一样的疼,想来是扎到了地上的碎片,嘴里腥甜的味道让她受不了,估摸是牙龈都给磕破了吧。 不过是几秒的事,苏长歌却是感觉自己经历了一个世纪那般的漫长,持续而消散不去的疼痛让苏长歌心中生出了怨恨和报复之心。 当然了,她采取的措施并未多狠,多残忍,玩个失忆还是可以的。 秦亦寒向来自负而又自觉重要性,好像别人唯恐没了他就活不了,这次,她就让他尝尝被人忽视,作为无关紧要人员的滋味儿,顺带,还能够肆无忌惮地对他挑衅和不屑一顾。 爽吗?那是当然,每次堵得秦亦寒哑口无言,苏长歌的心里别提有多刺激,多爽了,只是还要憋着这股兴奋劲儿,对苏长歌来讲是一大考验和难题。 “我当然知道,否则也不会来了,倒是你,非要跟来。”苏长歌颇为不悦地说道,并狠狠瞪了秦亦寒一眼。她能够清晰地看到秦亦寒那温柔的目光中正在涌动的暗流,凶险的,隐忍的,愤怒的。 燕倾尘适时开口:“既然如此,请吧。”并做了个请的姿势。苏长歌在快要落败的时候,忙将目光转向了燕倾尘,用笑容表达谢意,干巴巴说道:“燕公子都说话了,还不走?” 她这话明显是说给秦亦寒听的,毕竟,她的手在秦亦寒的手里钳制着,他不走,苏长歌也没办法动,丫力气太大了。 秦亦寒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虽然轻,可足够让在他身边的苏长歌听得一清二楚。 苏长歌心中又美又发怵,现在秦亦寒不会对自己怎么样,是因为他还未找到自己没有失忆的蛛丝马迹,说好听点儿算是照顾,说难听点儿,算是在监视和不断试探,一旦他抓到苏长歌没有失忆的迹象,苏长歌死定了。 所以,伪装也是一件提心吊胆的事情,尤其是在像秦亦寒这样聪明狡诈的人面前,感觉自己就像是赤裸裸在被监视,稍不留意,就可能落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布下的陷阱里面。 好在有燕倾尘,必要的时候还能够用他当一下挡箭牌,转移一下注意力。 苏长歌算是看出来了,秦亦寒和燕倾尘虽然认识,但并非友好的关系,想要保护好自己的伪装,当下也只能够勉为其难地利用一下这段不甚友好的关系了。 说实话,遇见燕倾尘,苏长歌这一直都惴惴不安的心中总算是有了些许的底气,没底气也没办法,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硬着头皮继续吧,大不了见好就收呗。 苏长歌也并非是那贪婪无节制的人,对于报复秦亦寒,意思意思就行了,至于大了面儿去的报复和攻击,她从未想过。 不是不敢想,而是不愿。 夜色悄然降临,走到怡红楼门前的时候,扑鼻而来的脂粉香气,淡化了苏长歌心中的惴惴不安,听着门口以及二楼窗口那些姑娘们的呼唤,脸上的笑容也跟着灿烂了不少,抬脚就要往里走。 “哎,你干嘛?”苏长歌的手被秦亦寒禁锢着,抬脚没问题,但是迈不动步啊。 秦亦寒上下打量她,甚是不屑:“你打算就穿成这个样子进去?” 苏长歌下意识看了看自己,心中“咯噔”一声,她是来玩儿的,可不是想要进去之后被人当成青楼女子调戏的。 见苏长歌一脸纠结茫然四顾的样子,秦亦寒叹口气,对秋梨说道:“你陪夫人去最近的一家制衣铺子,各自找身男装穿上,否则,今天谁也不能够踏入怡红楼一步。” 这不是苏长歌第一次来,却是第一次和秦亦寒结伴光明正大的来,不知道为什么,这心里面还有点儿小小的激动,隐隐在期待着什么。 秋梨带着苏长歌前往最近的制衣铺子,见夫人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不由地好奇:“夫人,您在笑什么啊?” 苏长歌一怔:“我笑了吗?” 秋梨认真用力点头:“笑了。” “秋梨我问你,你见过将军来怡红楼吗?”苏长歌略有些期待地对秋梨问道,望向秋梨的眼睛中都隐隐泛光。 秋梨却忽然惊喜倍加:“夫人,您想起将军来了!” 苏长歌脸色立刻晦暗了下去:“不是你们都叫他将军吗,我说他不是你们又没人相信,可我心中的将军是谁我还不知道,那也只能够暂时认为他是将军喽。” 语气中的无奈,透露出她对忘记将军容貌的遗憾和惋惜,暗淡下去的目光让秋梨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忙纠正:“夫人,对不起,奴婢提了不该提的。” 苏长歌见好就收,摸了摸秋梨的脸:“傻丫头,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记性不好,不过话说回来,我的头是怎么摔着的?” 一提到这个,秋梨就目光躲闪:“这个嘛,是夫人你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的……啊,夫人,制衣铺子到了,您快去选衣服吧。” 苏长歌心中暗笑,秋梨以为是她转移了话题借以不让夫人仇视将军,引发不必要的麻烦或者避免夫人对将军的放肆和辱骂,实则,是苏长歌故意询问,激得秋梨不得不转移话题,否则,苏长歌唯恐自己会露馅。 姜还是老得辣,比起秋梨,苏长歌多了现代生活的小聪明和经验,引以为豪。 在怡红楼门口等待的秦亦寒和燕倾尘,早就被里面的女子迎出来给团团围住,难得出现的新鲜而又俊美的面孔,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甚是惹眼,谁都不想错过。 燕倾尘应付自如,让那些在自己身上滑过的粉嫩的手一一都尝到了甜头,越发对他迷的不可自拔。 倒是秦亦寒,显得厌烦,目光不断地望向苏长歌刚刚离开的方向,冷峻地拒绝姑娘们的示好。 都是看眼色行事的,谁不能碰,看脸色就知道了,渐渐的,围拢在秦亦寒身边的姑娘转移到了燕倾尘的身边,极尽全力献媚和拉拢。这么白净的爷,气质不凡,谁都想伺候。 燕倾尘的眼睛也没闲着,一边应付着怡红楼的姑娘们,一边寻找着苏长歌的面容。 第三十九章 逛怡红楼 清秀、白净、玉树临风,所有赞美男子的词语用到苏长歌的身上都不为过,一身清爽的男装,腰间束身,身条都倍儿棒,女子见了更是忍不住纷纷投去倾慕的目光。 根本就不用寻找,那般惹眼的俊俏面容,俨然一个富家公子的装束,让人群中自动分离出来一条道路,甚至连男子,都忍不住要赞叹世间竟是有这等极品,着实令人羡慕嫉妒恨啊。 燕倾尘和秦亦寒的眼中均闪过一丝惊艳与赞叹,目光中灼亮的光芒已经说明了男装打扮的苏长歌是多么的出众与卓越了。 手中一把折扇,束发在脑海飘逸,锻白的绸缎让本就肌肤白嫩的苏长歌越发水嫩惹人怜,与男人比,多了丝阴柔之美,与女人比,多了丝硬朗阳刚之气。 在制衣铺子,苏长歌自己照镜子的时候就感叹不已:“啧啧,真是个美人胚子,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那望着镜中的自己迷醉而又自恋的神情,让一旁的秋梨忍不住将脸别向了一侧,就差开口对望着苏长歌“呵呵”的老板说:我不认识她。 走出制衣铺子,看到众人投射过来的目光,苏长歌别提心里有多美了,谁说相貌不重要,你看,连古代都是看脸的时代,长的俊谁都会多看你一会儿。 脸上一直故作高冷的苏长歌,手中持着扇子一路翩然走来,感觉更像是飘过来的一样,那小步子迈得,沉稳而不浮夸,干练而又稳健,有力但不苍劲,少了大男子的粗糙,多了精致的味道。 到底还是一个女子啊。 秦亦寒心中想,在看到那么多艳羡而又倾慕的目光,尤其是瞟到燕倾尘脸上的惊艳之色,在自豪之余,更多的是不悦。 “怎么样,是不是很英俊潇洒?”苏长歌在两人面前转了一圈,发丝飞扬,折扇轻转,脚步轻盈,衣袂飘然,用“翩然若仙”来形容这样女扮男装的苏长歌一点儿都不为过。 单是那些姑娘们由怔愣蜂拥而上的表现,就足以证明男装苏长歌的魅力。 苏长歌只觉得一股浓重的脂粉气息扑面而来,还没做好准备就被呛了口鼻,应接不暇的同时,看到站在人群之外可怜巴巴的秦亦寒和燕倾尘,脸上的神色由受惊转变为了得意。 谁说女子不如男! 虽然这个比喻在现如今的情境之下有些牵强,但并不影响苏长歌极为欢快愉悦的心情。 女装美丽,男装英俊,天底下没有比这更令人开心的事情了吧,加上秦亦寒和燕倾尘在看到自己男装的瞬间眼中闪过的惊艳,苏长歌甚至有种人生圆满的错觉。 颜值决定你的幸福指数!苏长歌的脑海中突然之间蹦出了这样一句话。 好屌的一句至理名言。 苏长歌越来越佩服自己了。 正当苏长歌还在自恋中徜徉的时候,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手,吓得苏长歌一缩,竟是摆脱不掉,定睛看去,靠,这个人什么时候贴过来的,还贴的这么紧,将她给护在了身后,远离那些脂粉气息。 苏长歌听见秦亦寒对秋梨抱怨道:“随便找两件穿就行了,进入怡红楼,打扮得这样得体有什么用!” 嫉妒,满满都是嫉妒! 苏长歌低头偷笑,涨红了脸。 两人的距离过于亲密,贴合的过紧,在他人看来,清秀白净的苏长歌依偎在秦亦寒的怀中,两个男子这般举动,未免有些过了。 苏长歌觉察到姑娘们望向两人之后窃笑私语的动作,尤其是望向两人的暧昧眼神,苏长歌再怎么反应迟钝也知道两人动作的不适。 “你放开我,现在我可是男人,难不成让别人怀疑你有断袖之癖?”苏长歌直言不讳,秋梨闻言脸色“唰”一下子白了。 夫人好大的胆子啊,从来没有人敢在将军的面前质疑过他的举动,更妄谈这样的强加之词。 燕倾尘轻笑出声,接了苏长歌的话茬:“长歌说的没错,将军,我劝你还是收手吧。” 蓦地,四目相对,苏长歌又感觉到了两人即将用眼神搏杀的前奏,忙转移话题,努力将手从秦亦寒的手中抽出来,回头对秋梨催促:“走那么慢,本公子可是等不及看美人了。” 说完,一溜小跑就上了楼,秋梨紧随其后。 燕倾尘刚要举步跟上,被秦亦寒拦截:“你,刚刚叫她什么,长歌?” 燕倾尘一脸平静淡然:“在这样一个地方,再看她的打扮,你觉得我该称呼她什么?” 秦亦寒的眸子紧了紧,脸上的肌肉动了动,没有反驳。 他不否认燕倾尘的理由很充足,如果让众人知道将军夫人出入这样的风月场所,名声大受影响,乃至名节都成了众人闲言碎语的谈资,无论秦亦寒心中是否有苏长歌,至少为了他的面子,也尽量不会让苏长歌暴露。 “首饰并非是她送的,而是你从当铺中赎回来的,想要挑拨我和长歌之间的关系,你打错算盘了,当初让你得逞抢走紫萱,害得她枉死,这次,我不会让你半步,长歌一日是我的人,终身都是我的人,你妄想和我抢!” 两人并肩前往二楼苏长歌她们所去的方向,秦亦寒压低声音,却用两个人都能够听得到的音调对燕倾尘说道,略带警告和威胁的语气,显示了秦亦寒会和他对抗到底的决心。 来到二楼,燕倾尘淡淡轻笑,云淡风轻的样子,目光望向正在向着他们招手的苏长歌。 “不,有一点你想错了。”燕倾尘目光移向秦亦寒,含笑中带着锐利,如利剑般刺向秦亦寒,“她在你身边多久,不是取决于你,而是取决于她自己,就像之前的紫萱,你禁锢了她那么久,最后还不是逃离你,奔向我。” 再平淡不过的语气,不似秦亦寒那般威胁和警告,但就是这样如流水般的话语,竟是像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扎到秦亦寒的心上,痛不欲生,经久回荡徘徊。 燕倾尘太知道秦亦寒的伤痛和弱点,不起眼的几句话就能够伤他于无形之中,比起肉体的伤痛,这样心灵上难以忘怀的伤痛,来的更加的痛苦和持久。 “怎么,还不走?不是说不让步吗?这么容易就拱手相让了,那我不客气了。”燕倾尘走了几步,回头对还在原地的秦亦寒说道,是嘲讽也是暗示,秦亦寒不放手,那他也不会罢休。 秦亦寒大风大浪见了那么多,偏偏在爱情上中了紫萱的毒,毒性直到如今都经久不衰,甚至于苏长歌,也成为他和燕倾尘之间争斗的对象,又或者,是为当年做一个了断的替代者。 而秦亦寒,不希望苏长歌成为下一个牺牲的对象。 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举步向前,途径燕倾尘的时候,秦亦寒幽幽道:“长歌不是你能叫的,她是我的女人。” 像是宣誓主权一般,两句话虽然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 燕倾尘不以为意,紧随其后。 二楼视野开阔,为了充分体验氛围,感受热闹,苏长歌并未选择包间,否则,除多一项叫姑娘的服务,和在茶楼酒馆又有什么区别。 一楼搭就的台子上,箜篌、琵琶、古筝、琴,唱歌、跳舞、杂技、耍,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姑娘做不到的,节目丰富多样,人才辈出,表演精湛,姑娘的样貌是其一,这怡红楼的卖点,加上姑娘们的才艺,不红才怪。 难怪会成为京城中最大的青楼场所,单凭她挑选的这些个才艺女子,和现代的网红主播完全可以媲美,秒杀成渣啊,受欢迎理所应当。 “长歌怎么心血来潮想来这里?”燕倾尘对秦亦寒的警告毫不理会,依旧亲昵地称呼苏长歌,很随意,很熟悉的样子。 苏长歌莞尔一笑,把手中一直悠然摇晃的折扇收起,故作熟稔:“那是自然,这里欢声笑语,最是极乐之地,想要寻开心,当然是来这里。” 说罢,还下意识地扫了眼秦亦寒,却也仅仅是一眼。 废话,身边坐着一个无比忌惮的人物,玩儿不痛快就算了,偏偏还时不时地在乎他的想法和看法,矛盾的是内心中还有着小小的反抗。 秦亦寒盯着苏长歌,心中恼火,这个女人,不单单记得他,还对他露出甜甜的笑意,即便是没有首饰事件,又让我怎么相信,你和他之间是清白的呢? 燕倾尘别有深意地看向秦亦寒:“将军果然开明,竟是会允许自己的夫人来这样的地方。” 秦亦寒反击:“过奖,比不上燕公子,还特意陪同无关之人前来。” 稍不留意,两人的火药味儿便十足,苏长歌无意去调解,别说她没有这个能力,即便是有,她也懒得动心思。 老鸨带着一群漂亮姑娘匆匆赶来,脸上笑得褶子一大堆,恨不得把整嘴的牙都露出来。 “几位公子,这些都是我们这儿一等一的漂亮姑娘,歌舞、琴艺都不在话下,你们看……” 第四十章 燕倾尘的魅力 老鸨的意思自是再明确不过,是想要让几个人从中挑选几位,亦或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那满是讨好和奉承的笑容,让苏长歌的心里及其享受。 哎呀,身份的高贵,气质的不俗,加上俊朗的外貌,得到的这种享受理所应当。看颜值和看权势的世界到哪里都错不了,在现代没有享受过的,如今来到了古代,通通都享受一个遍。 当然了,也结结实实成为了某个人出气和发泄的对象,这不是苏长歌心中所盼望的,但却是命运不可避免的。 “公子,公子你倒是选啊。”秋梨倒是很很机灵地自动该了称呼,让苏长歌颇为满意,拉回思绪便见秦亦寒和燕倾尘的目光都死死钉在了自己的身上。 脸上分明都带着笑意,可是为什么,一个令苏长歌置身冷窖,一个令她如沐春风,甚是怡人,同是男人,苏长歌不相信他们之间的差距仅在一个身份——夫君or非夫君。 “要我选啊?”苏长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尤其是看到秦亦寒也同样用询问的眼神望向自己的时候,更是诧异。 刚刚还在阻挠自己前来,现在可倒好,选美女问起她的意见来了,恐怕是不好意思表露出来自己钟情于这里的女子吧,谁让人家的心里一心都装着那个顾灵儿呢。 苏长歌扫了一圈老鸨带过来的姑娘们,倒是不怎么好奇秦亦寒的反应了。 也对,这里的谁都比不上顾灵儿,好歹也是京城地大美女之首,在他的眼里,岂是这种地方的女子能够相提并论的。 苏长歌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挨个看去。不错,都很水灵嘛,颜值在线,光是看眼睛都知道一个个机灵的很。 果然,这个老鸨还真是会察言观色啊,但是看他们这一桌的颜值和气质就不同凡响,带过来的姑娘自然也都是上等的货色,否则,失了生意不说,砸了招牌可就吃不消了。 不过也难说,能够在京城中将青楼开起来,并且成为全京城中首屈一指的青楼,背后必定是有人。 依苏长歌看来,来到这里的,约莫不是富人就是官场中的一些大佬,钱和权,无论哪一个,在这儿都能够有一席之地。 每一个象征着身份的地方,但凡是爱面子的,都想要留下足迹,借以证明自己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这个怡红楼,想来便是京城中那些能够证明身份和地位的场所之一,对于爱慕虚荣,贪图面子的男人们,则是最好的诱惑理由和吸引力。 “咳咳,那边,那个穿红色衣服,蓝色衣服,还有这个白色衣服的,这三个留下吧,其他的不要!”苏长歌决定的很迅速,刻意加粗压低的声音,深沉的模样,手指胡乱地点着,一派指点江山的模样,让一旁的秋梨忍俊不禁。 秦亦寒和燕倾尘嘴角也忍不住地上扬勾起。 “这位小公子……”老鸨手指正在窃笑的秋梨,秋梨忙端正了姿态,学着夫人的样子刻意男人范了一点儿。 苏长歌很直接:“她不需要!” 秋梨小脸一垮,心里却很是庆幸,真要给她要来一个姑娘作陪,保不准就露馅了。 “就我说的那三个留下,其他的都走。”苏长歌再一次肯定地强调,眼睛盯着那三个姑娘片刻不离。 老鸨意见这个情形,不好再说什么,人家这是着急轰自己走呢,还强留在这里就是太没眼力劲儿了。 “那我吩咐小二给你们上些好酒好菜,各位爷玩儿的尽兴啊。”生意话说的倍儿溜,脸上堆起的褶子从一开始就没消停过,那抹上的脂粉啊,就差“扑簌簌”往下掉了。 话说,好歹也是青楼老板,在脸上涂抹的东西还那般的小气,小心损伤了皮肤还加速了衰老。 这些话,苏长歌也不过就是在心中感叹一番,多管闲事不是她的风格,何况还是背后有人的老鸨呢! 能够成为这里的老鸨,那都是人精,和秦亦寒相比,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只多不少,还都是小道道,苏长歌没兴趣招惹这样的人。 苏长歌招呼着三位姑娘分列就坐,不再理会老鸨,老鸨识趣的退下,可不知道为什么,苏长歌总是能够隐隐觉察到她的那双眼睛望向自己,带着笑意,却流动着不友好,可待苏长歌寻着感觉望去的时候,早已追寻不到那双眼睛。 永远不要忽视女人的第六感,往常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只因为苏长歌向来较为低调,从来都不是老鸨亲自关照的对象,如今她亲自带姑娘们过来随她挑选,那眼神中流动的不友好,苏长歌看得明明白白。 错觉?得了吧,说是错觉的那不过是自欺欺人,如果说人家喜欢你,你迟钝没觉出来情有可原,可不友好这种东西,但凡没毛病的人都能够觉察出来。 最近除了大皇子,苏长歌还真没得罪过什么人,就算是顾灵儿,那丫头那么爱贞洁名誉,总不会和怡红楼的人有什么沾染吧。 “我不需要。”秦亦寒冷冷的一句话,将苏长歌给他分配的红色衣服的姑娘拒绝,那姑娘被秦亦寒冰冷的气势和气场给震慑住,连黏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坐在一旁,不声不响。 燕倾尘倒是放得开,搂着蓝衣姑娘嬉笑的很是迷人。 苏长歌身边坐着白衣女子,加上她身上穿的也是白色锦缎长袍,乍一看,两人好像是情侣套装。 想到这儿,苏长歌不禁莞尔。 燕倾尘见那红衣姑娘略有窘迫,对她招招手:“你过来,既然将军大人不需要,倒是便宜我了,左拥右抱,岂不快活哉。” 那红衣女子早就看上了燕倾尘,这个男子,想比在座的几位其他的男子,最是符合她心中向往的标准。 阴柔和霸道并济,脾气还好,是所有她见过的男子中最为完美的一个,简直是无可挑剔。 几位公子一路走上来,有多少女子的目光都被他们吸引,又有多少姑娘们对这个燕公子垂涎三尺,她能够在燕公子的身边,何其幸运,脸上的笑容挡都挡不住。 何止是她啊,就连苏长歌身边那个白衣女子守着苏长歌,目光都时不时地往燕倾尘那儿瞟去。 哎哟我去,苏长歌一见这阵势,合着自己要来的三个姑娘,才一会儿不到的功夫里,都被燕倾尘给迷的神魂颠倒的,心早就都跑到他那边儿去了啊。 原以为自己魅力多大呢,和燕倾尘比起来,真是令人心中来气啊。 “我说姑娘哎,你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得,你还是赶紧去燕公子那儿吧,我这儿不需要伺候了。”苏长歌横竖都没有想着让姑娘陪伴,不过是体验体验近乎于vip的待遇和氛围,再说,这姑娘再好看不尽心服侍也不好玩儿啊。 白衣女子一听苏长歌说这话,象征性地恳求,表明自己的错误:“公子别呀,就让奴家陪着您吧,不然妈妈会埋怨奴家服侍不周的。” 苏长歌忙拦住了她要黏上自己的双手,推开:“这样啊,我不告诉你妈妈,你给我老老实实去燕公子那儿,否则,真保不准我会对你的妈妈告你什么状。何止是服侍不周啊,还不听话呢……” 苏长歌半是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呢,白衣姑娘闪身就扭向了燕倾尘的方向,速度之快,竟是一点儿留恋都没有。 “噗嗤”秋梨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 苏长歌瞪了她一眼:“注意啊,一个男子笑得这么隐晦,想要笑就大声笑出来,有什么可藏的。” 秋梨更是憋闷不住,笑出声。心道,夫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当然了,比起失忆之前大胆了很多啊。 以前是她自己偷摸带着秋梨逛青楼,都是些小打小闹,看看节目表演而已,蹭吃蹭喝,没办法,那个时候没钱还要躲着老鸨和她的手下走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家给轰出去。 也难怪,刚刚老鸨会用那种不友好的眼神望着苏长歌和秋梨,这两个熟面孔啊,向来都是不给钱,逛一圈就溜的。这次也不知道是傍上了什么有钱的主儿,竟是这般大摇大摆的进来了,身上穿的显得更有身份也更阔绰了些,否则,老鸨也不会亲自带人前来奉承。 “燕公子果然不愧是女人的杀手啊,身边向来都不缺女人。”秦亦寒话中有话,苏长歌都听出来了,这火气,又开始往外“突突”直冒,两人也不知道有什么深仇大恨。 燕倾尘淡然一笑,很有绅士风度的那种翩然之笑,典型迷死人不偿命的主儿。 “哦?是吗,怎么我从来都不知道?难不成果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没想到我那么荣幸,会被将军大人所关注和重视,想必平日里也没少对我关注吧,否则单是看见眼前这一幕就断言,有些言之过早和妄断吧。” 燕倾尘的眸子里,竟是无端有一种温柔的危险。 第四十一章 巧遇仇敌 不知道为什么,苏长歌恍然觉得,燕倾尘这个人也绝非她所想的那般简单吧,这里的简单不是指的背景,而是指的他这个人。 太过容易显露在脸上的表情,是耿直也是直肠子,或者是天真,可若是眼睛里的戏份很多,还隐秘的那般不易察觉,或者是细微,又该如何理解这个人? 毕竟不是在现代,不需要那么多的戏份儿来抢夺眼球,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人的复杂性。 不仅仅是他即便知道秦亦寒是将军的身份,却还敢于和他温柔怼,并且面不改色的叫板,足以说明他的不简单,还有他和将军相识的熟稔,也令苏长歌心中甚是疑惑。 她顿时觉得,这一桌除了自己和秋梨比较纯粹之外,剩下两人身上满满都是浓烈的老谋深算的味道。 单是这随时都可能爆发的火药味儿,就令人痛不欲生,浑身都难受,她的根本目的是要来玩儿的,不是来听两人吵架的。 这两个武功高强的人要是在这个地方打一架,苏长歌打保票,今后她和秋梨要是再想溜进来玩耍,必定会成为老鸨黑名单上的一员,自此禁止踏入。 燕倾尘的话还不算完,继续别有深意地说道:“不过,将军大人向来不是随意就下定论的人吧。” 他这话便是回答了刚刚他自己所言,言外之意是认定了秦亦寒平日里也没少派人去跟踪他。 秦亦寒不急于反驳,别看平日里对苏长歌要求挺高,脾气挺急,可是在对待其他人的时候,和在苏长歌面前完全是两个样子。 “我不是妄断之人,难不成燕公子就是?你不是从来都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吗?现如今这番言论,是有证据在手,还是仅仅是你的妄言?” 秦亦寒转眼就将球踢给了对方,这样的暗中交手,让在一旁的苏长歌暗暗称赞。 别看她表面大大咧咧,好歹也算是个忠实的电视剧迷,这样类似的腹黑剧种看了不下一百部了,什么大陆、港台和美国,一眼不落,不然她在现代实习的时候,也不会去找编剧实习的工作。 有了基础才会敢于迈出第一步,谁成想命运原来另有安排,倒是成就了她现在的境地,只不过,苏长歌不觉得万幸,即便有美女帅哥养眼,她也不觉得合算。 没了自由,有了地位于她来讲只有一种可能——没用。 想到这里,苏长歌也懒得再去理会这暗暗斗嘴的两人,身子一斜,手里拿着花生瓜子,一边嗑着,一边欣赏一楼台上的舞姿,耳边飘荡着燕倾尘的话。 “妄言不敢,仅仅是猜测而已。” 燕倾尘此番前来,本就没想和秦亦寒斗嘴,他的目标是苏长歌,最终目的是让秦亦寒吃醋,至于其他的自己是否被跟踪,他压根儿就不在乎。 只要苏长歌能够离开秦亦寒,秦亦寒能够放手,他的目的便达成。 酒菜上桌很快,燕倾尘很快转移了注意力,没有接过秦亦寒丢给他的难题。本就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两人的回答再怎么隐晦,彼此都明白,斗嘴实在显得太过幼稚。 尤其还是两个大男人。 不知道的,以为两人在放冷箭,唯有两人能够察觉得出来,他们的这种分明都一清二楚的暗语,说起来实在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苏长歌感受到来自燕倾尘方向的目光,回敬了一眼,见他被三个女子围的严严实实,又是敬酒又是夹菜,饶是如此,燕倾尘应付起来仍旧是绰绰有余,不急不缓,动作缓慢而又优雅。 啧啧,一个男人,动作比起大家闺秀还要端庄,让我们广大的女性同胞何以堪? 偏偏那厮脸上的笑容还越发的迷人,让身边三个女子痴迷的不行不行的,口中那甜死人的言语令苏长歌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靠,要知道老娘当初追偶像的时候,都没有这般疯狂过,燕倾尘的魅力也太招人了吧,不单单是他身边的这几个女子,就连二楼的那些姑娘们,还有楼下的姑娘们,总是隔三差五有那媚眼儿抛上来。 一开始苏长歌还以为是自己魅力大,后来才知道,原来大家追捧的都是燕倾尘。 她承认燕倾尘很是俊美,可在她的眼里,秦亦寒和燕倾尘两人,不相上下,各有各的风采,夺目的魅力不一,真要比较的话,还真分不出高低。 在苏长歌的眼里,那三位美女对秦亦寒不感冒的原因,大抵和自己一样,被他身上的高冷气场所震慑,那种不想让人靠近的冷漠,识相的都会躲的远远的。 若非是他非要跟来,打死苏长歌都不会带他来的,玩儿不痛快是其次,关键是心里这忌惮和阴影难以烟消云散,让人心里不舒服。 可相比秦亦寒,苏长歌脸上犹疑的神情也因为燕倾尘。 换好了高级男装的苏长歌,本以为会成为俊俏帅哥中的一股清流,被众美女捧月般的膜拜,结果还不是给做了嫁衣,让燕倾城得了好,她和秦亦寒在不知不觉中都成了陪衬。 郁闷啊…… “夫……公子公子!”秋梨忽然低声唤苏长歌,使劲儿摇晃着她的胳膊。 苏长歌瞪她一眼,低声道:“干嘛,这会儿可不是我们偷偷来的时候了,大气一点儿,别搞得好像我们是做贼的一样。” “不是,公子,那边……你看那边!”秋梨急急向苏长歌解释,拉着她畏手畏脚地指向一个方向,那小脸上,都尽是惶恐和慌张之意。 寻着秋梨所指的方向,苏长歌望去,一时间也慌了神儿,忙别过脸,把脸扭向了里侧,不再向外张望。 天啊,还真是冤家路窄啊,大皇子竟是也来了! 这才加深怨恨不到一天的时间,竟是又遇见了,还是在这样的场所之中。 若是大皇子看到苏长歌在这儿的话,不仅会找苏长歌的麻烦,还会由此为理由和借口而责骂秦亦寒管教不周,带走苏长歌也越发的理直气壮。 秦亦寒的颜面,算是丢尽了。 不过,她可不是为了秦亦寒才担忧的,她更加担忧自己的命运,比起被大皇子带走,她宁可自己待在秦亦寒的身边,最起码,秦亦寒当了自己三年的夫君,人还长的比大皇子帅,没有大皇子那般的死缠烂打,誓不罢休,秦亦寒虽钟情于顾灵儿,但没有糜烂的生活啊。 当然,苏长歌最为担心的,便是自己罪臣之女的身份。 大皇子一旦知道了,整个皇室都会知道,皇上定然不会饶恕她,她和娘亲岂不是死翘翘了? 这是她最不愿意得到的结果,一直都被秦亦寒庇护的根本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否则凭借她这个叛逆的性格,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甘心屈居在屋檐之下的。 秦亦寒注意到苏长歌的不对劲,凛冽的眼神中满是疑问:“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你们脸色那般难看?” 秋梨刚想要说什么,秦亦寒却是在桌子下面拉了拉秋梨的手,示意她不要乱说话,自己开口抢先道:“这里好吵啊,我们去包厢吧。” 说着,苏长歌便要起身。 秋梨那惧怕的目光却是出卖了两人的心中所想,秦亦寒动都不动,冷眼看着苏长歌,冷声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要是不讲明白的话,哪里也不许去。” 不记得自己也就算了,现在有了事情都不再和自己讲了,秦亦寒不生气才怪。 本来这一路都是忍着怒气的,后来遇到燕倾尘更是让他郁结不得发,还平白增加了愤怒,这会儿明显有事隐瞒还不说,他再怎么又涵养,对所谓的失忆的苏长歌再怎么忍耐和忍让,当下却是怎么都克制不住了,这才发了话,下了死命令。 不管苏长歌是否记得他,他都是将军大人,他说的话,苏长歌和秋梨是必须要听的。 对于秦亦寒来讲,威胁这招屡试不爽。 燕倾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看到苏长歌和秋梨的表情,也能够猜测到是出了事情,尤其是秋梨,再怎么也掩饰不住她脸上的害怕和慌张之意,目光还时不时地扫向一楼的方向。 燕倾尘扭头朝着楼下看去,苏长歌刚要制止,后来一想,大皇子对燕倾尘不熟,两人没什么交集,倒是也不碍事。 稍稍安下心来,苏长歌专心应对秦亦寒。 秦亦寒的性子,苏长歌不能够说完全了解吧,却也知道他不是一个鼠辈,遇到仇敌的话,决计是不会成为躲开的那一个,肯定气定神闲地迎难而上。 正是因为这种大无畏,苏长歌才担心呢。她并非是担心秦亦寒打不过大皇子,亦或是嘴皮子磨不过,可关键是自己女扮男装在这儿,不是明白着给他拖后腿儿呢吗? 能够躲开的,还是不要硬碰的好,走哪条路损失既小又少,就选择哪一条。这是最明智的。 故此,苏长歌直言:“真的没事儿,只是这里太过吵闹了,我这脑袋里‘嗡嗡’地响,疼的难受。” 第四十二章 所谓的自知之明 苏长歌觉得这个理由再充分不过了,最起码和自己现如今失忆的状况很是贴合,秦亦寒应该没有什么怀疑的,昨天晚上自己被摔到头的那声“咚”,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没有怀疑的理由。 谁料到秦亦寒坐的更稳了,执起酒杯悠然的品酒,半分要转移阵地的意思都没有。 苏长歌眼角的余光望着被老鸨领着开始上楼的大皇子,心都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这要是大皇子和秦亦寒相见了,厮杀必定必不可少啊,就冲昨天傍晚秦亦寒那般不给大皇子面子,大皇子怎么可能会轻易饶过他! 燕倾尘止住三位女子的敬酒、夹菜,对苏长歌很是关切地问道:“这个地方是你挑选的,怎么这么快就要换地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燕倾尘和秦亦寒的反应倒是一样的,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苏长歌很是为难啊,这件事情和秦亦寒太有关系,所以不想告诉他,而和燕倾尘又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更是不能够告诉他,关键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大皇子马上就要上来了,一旦上来,看到自己或者是秦亦寒的面容,势必会来找茬的! 我的祖宗啊,你们能不能把你们的执着暂且放一放啊,为了保险起见,移步其他地方那个就那么难吗? “我说了,这里太吵,头疼的厉害,所以想要找一个安静一点儿的包厢嘛。”苏长歌急得呀,后来索性也不坚持了,爱咋咋地吧,老娘什么没经历过啊,秦亦寒你要是真爷们儿你就想尽办法保我,不然的话,大不了就再经历一次生死,有什么的啊! 苏长歌一脸无奈而又大义凛然的样子,那般恳切的目光看得燕倾尘心软而又好笑,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换个地方。” 说着,作势也要起身。 “等一下!”秦亦寒拦住了两人。 苏长歌急的都要跺脚了,这个秦亦寒还真是死板的很,什么时候都不知道变通一下,非要按照他的节奏来。 苏长歌急急地看着秦亦寒,透过他,已经看到了在他身后正在四处搜寻位置的大皇子,眼神中更是满是急躁和担忧。 “燕公子,你不要说你没有觉察出来她心中确实有事,那个理由根本没有可信度。”秦亦寒对燕倾尘肯定地说道,似乎他的话才是最为可信的,也是最有根据的。 燕倾尘显然对秦亦寒的话不领情,即便,他心中明白苏长歌所言有漏洞,因为她的神情便出卖了她。 可是,燕倾尘俘虏人心的诀窍,便是相信和包容,而且是不计一切地相信和包容,即便,她有的地方确实欺骗自己。 至少,你选择了顺从她的内心,接受她的欺骗,她才会一点点向你打开心扉,认为你是理解并包容她的,从而会选择相信你。 有过上次自己救她的经历,再加上两次的不计回报的给予珍贵药材,苏长歌对他的态度已经很友好和信任。 即便,她知道了自己赎回了她的首饰。 三福已经都告诉自己了,苏长歌去一药堂找他,他不在,他当然不在,因为那个时候他正在和顾灵儿行鱼水之欢。 苏长歌从木匣子里发现了当掉的首饰,露出惊讶之色后就匆匆离开了。 燕倾尘本来想要找到苏长歌好好解释一番的,但是这次在大街上偶然相遇,她的身边还跟来了秦亦寒,出乎意料的偶遇,燕倾尘便也没有开口解释,否则,在秦亦寒那里露馅儿了,自己在苏州营帐中和他说的那些话,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燕倾尘坚信苏长歌没有将当首饰的事情告知给秦亦寒,不然她也不会向一药堂借第二次药材。 显然苏长歌是不想对秦亦寒低头,还要将窘迫告诉给秦亦寒,让秦亦寒尽情的践踏她的尊严和人格。 这绝对不会是苏长歌想要的生活。 他料的或许没错,但是也绝对没有料到,苏长歌比他想象的要怂的多。她的人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能活命便已经不错了,低头什么的,都算不了什么。她因为活命连人都给了秦亦寒,还有什么是不能够给他的? 想要让娘亲活命,不坦白一切,难不成今后就要对救命恩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伸手张口? 苏长歌办不到。她做的是不是赔本的买卖,所以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抉择的时候,很明显,自然是向秦亦寒坦白一切,而非是牵扯进来另外一个人,多欠一个人的人情。 买卖谁都会做,不亏本才是王道,充分利用好一切资源,挨骂了又怎么样,苏长歌在秦亦寒面前挨的骂,受的讽刺还不够多吗?哪里在乎对一次两次。 至于昨天晚上的意外,还真就纯属是个意外! 苏长歌事后自己也后悔,既然今后早晚都是想要离开秦亦寒的,他说自己什么,又何必较真呢? 可是,当时不然,听着那些讽刺谩骂的话,直感觉一股火气从丹田一股脑儿的冒出来,然而自己反驳了他什么,现在再回想,一片空白。 “怎么就没有可信度,你又不是曹大夫,难不成只是望一眼,就知道我的头不痛啊。”苏长歌急急地反驳秦亦寒,她可没忘记,现在她的角色是个短暂性的失忆人,完全不用将秦亦寒给放在眼里的。 可是,在看到秦亦寒瞪眼的时候,苏长歌心里还是忍不住“咯噔”一下,心道,现在秦亦寒忍耐着自己,可一旦自己恢复了记忆,铁定是被他惩治的对象。 管他呢,横竖事情已经开了头,也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 苏长歌是绝对不会放弃任何可以耍弄秦亦寒的机会的,要是平日里被他责罚、责骂,甚至于是当着顾灵儿的面儿来挖苦、嘲讽、刺激说真的没有感觉的话,那绝对是假话,要不就是她傻了。 能够机会报仇,傻子才会不愿意下手。 好在,正在苏长歌胆战心惊,而又对大皇子随时会发现他们的可能性概率提升的恐惧时,燕倾尘再次开口解救:“她是你的人,你既然不相信她,又何苦将她牵绊在自己的身边,她痛苦,你也痛苦,将军大人,我说的对吧。” 不是商量式的询问,而是肯定的答案。 燕倾尘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秦亦寒,没有任何的惧色和躲避之意,不知道他是打算在气场上压过秦亦寒,还是打算就这样和他对视到地老天荒。 “既然你知道是我的人,就不要再有任何的痴心妄想,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秦亦寒亦不示弱,眸光是更加凛冽的严寒之色。 在军营中燕倾尘那般威胁和示威已经足以让他气愤不已,现如今竟是当着苏长歌的面儿名正言顺地想要从自己的手中将人给抢走,而令秦亦寒更加气愤和心寒的是,苏长歌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竟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完全没有站在自己身边的意向! “嗯!”燕倾尘点点头,“将军说的这句话我赞成,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燕倾尘将秦亦寒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最后一句同样别有深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分明就是在讥讽不自量力的是秦亦寒,而非是他。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苏长歌想,这若是排成电视剧的话,两人估计早就灵魂出窍,在广阔天地大展拳脚一决雌雄了吧。 我的天啊,苏长歌就差仰天长叹了。 拜托,你们这些明争暗斗放在其他时候不好吗?非要在青楼里进行,不觉得很掉价吗?尤其是在这样关键而又紧急的时刻,难道她是无论如何都躲避不开大皇子了吗? 关键时候,苏长歌只感觉到手臂一疼,来不及搞清楚状况,便“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因为忌讳大皇子,整个人几乎是窝在桌子上叫出声的,痛的眉头紧蹙,整张小脸皱在一起。 秦亦寒几乎立刻跑到苏长歌的身边:“怎么样?哪里痛?” 苏长歌使劲儿低着头,侧脸看向秋梨,秋梨担忧的同时对苏长歌挤眉弄眼,苏长歌马上领会,手抚上额头,一副疼痛不能够自己的状态。 “头痛,去……去包厢。”苏长歌这会儿都近乎是恳求地对秦亦寒说道。 秦亦寒心中柔软,没有半分犹豫,抱着直接转身闯进一间包厢,万幸,恰逢没人。 燕倾尘回头看了眼被老鸨带领姑娘们围住的大皇子,眼下一片了然之色,苏长歌啊苏长歌,比起紫萱,你更机灵,在我眼里却是更加的可爱了。 “抱歉,朋友病了,暂时需要安静,稍后找你们。对了,麻烦一会儿告诉小二一声,将桌上的饭菜转移到这个包厢中,有劳了。” 燕倾尘一个柔和的眼神,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加上温柔的言谈,融化了三位姑娘的心,不仅乖乖照做,还丝毫没有半分的不悦,走的时候还要对着燕倾尘撒娇抛媚眼,希望燕倾尘能够记得她们。 第四十三章 花式秀恩爱 直到门“砰”的一声关上,苏长歌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作秀的程度减了不少,至少脸上的紧张和冷汗消了很多。 废话,那都是被大皇子给吓出来的。 秋梨拧的她胳膊那一下,除了当时的疼痛之外,倒是也没什么,要不是为了躲避开大皇子,苏长歌怎么也不会这般这般劳苦作秀的,太考验演技了。 “现在感觉如何?”秦亦寒在一旁关切地询问,苏长歌心中小小的鄙视了一下,哼,若非是有燕倾尘在这儿的话,估计秦亦寒没有这么好的心吧,恨不得早解脱掉自己,和顾灵儿双宿双飞呢。 燕倾尘倒是怡然自得地执起刚刚苏长歌遗落在桌上的折扇,悠然摇摆,很是享受般地看着两人,不关切也不走近,完全一副旁人的姿态。 觉得演的差不多了,危机暂时解除,苏长歌这才摆手摇头:“没事了,现在好多了。” 苏长歌想要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从秦亦寒的手中抽出来,努力了半晌,最后放弃。斜眼看向秦亦寒,便见秦亦寒望向自己的目光中闪耀着威吓和得意。 那眼神仿佛在说,想要从我身边溜走,门儿都没有。 苏长歌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想要在蛮力上胜过秦亦寒,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小二将饭菜都挪进了包厢之内,苏长歌借机干咳两声:“这菜看着让人好有食欲啊,秋梨,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吃啊,把筷子递给我。” 要想拿筷子,苏长歌就要把手从秦亦寒的手中抽出来,这个借口找的好!苏长歌恨不得夸赞自己。 哪知道还没等秋梨行动,秦亦寒便执起筷子,对苏长歌甚是亲切地问道:“你想要吃什么,我给你夹。” 王八蛋,王八蛋! 老司机都是这样炼成的!太丫的有心机了,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有能耐你别在外人面前这样表露你对我的贴心,始终如一才是一个负责人的好男人。 苏长歌咽了咽口水,你狠! 好,既然你作秀的这么上瘾,我倒是借这个机会好好的折磨你一番。 想到这儿,苏长歌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这……劳烦您亲自动手,怪不好意思的。”话锋一转,对秋梨说道,“秋梨,给我剥虾吧,还有鱼,刺给我挑的干干净净的。” 秋梨一怔,她看到了苏长歌对她使眼色,还未动手,便见秦亦寒将盛装虾的盘子抢了过去,又在碗里夹了两块鱼,甚是认真和耐心地为苏长歌又是剥虾又是挑鱼刺的,那画面,好贴心啊。 苏长歌既得到了手的解脱,又能够差遣秦亦寒为他剥虾,挑鱼刺,过瘾,就差手舞足蹈了,心里那个痛快啊。 不管是作秀还是真情实意,只要目的达成,苏长歌就高兴。 燕倾尘在一旁折扇摇的那叫一个自在啊,看着眼前颇为有趣的一幕,脸上浅淡的笑容越发神秘和意味深长。 “将军果真很是宠爱你的夫人啊,若非亲眼所见,当真就要信了坊间的谣言,对将军的形象还真是大打折扣。” 说到最后,燕倾尘的语气里竟是多了几分的遗憾和可惜,似乎即便是不认同,也觉得很惋惜。 苏长歌脑袋机灵,想到了什么事情,横竖这次所谓的“失忆”都是要找秦亦寒的茬的,倒不如索性找个痛快。 “谣言?什么谣言?”苏长歌给自己这个求知者的演技满分,好奇而又不做作,真诚而又毫不夸张,疑惑的茫然表情很到位。 啧啧,可惜了的。 越是和秦亦寒深入的交手,苏长歌越是能够发现自己在表演上的天赋,当初上大学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报一个表演类的培训班呢?没准儿面试演员能够被选上,一炮打响之后,她没准儿就不会被上天眷顾,成为穿越的一份子。 好在,她是一个乐天派,成为阶下囚,被人嫌弃还能屡屡顽强不息,所以嘛,既然拼着命来玩,玩儿够本了才行。 忽闪着大眼睛,苏长歌对燕倾尘的求知越发显得诚心诚意。 燕倾尘淡笑了两声,似乎是下意识地,望向一边剥虾一边还能够泰然自若地坚守镇定,丝毫没有方寸大乱的秦亦寒。 秦亦寒那么聪明,坊间对他有什么样的传言,他自然是知道的,不阻止,要么就是对苏长歌有很强的控制,要么就是两人之间本就没有什么感情而言,所以不用担心苏长歌听到传言之后会哭闹。 不论是哪一种,燕倾尘都感觉苏长歌很可怜。 燕倾尘轻抿了一口酒,看似漫不经心,却是紧紧地盯着秦亦寒:“将军大人,当真那般不在意吗?” 面对一语双关,秦亦寒回答地也很干脆而又简短:“别人还是内人?”重新将话题的被动权给了燕倾尘。 燕倾尘的神色有些捉摸不透,对于秦亦寒的作式秀恩爱,并未让他有多么的气愤和反感,倒是更坚定了他要让秦亦寒放手的决心。 苏长歌看着两人这太过冷静的交锋,下意识吸了吸鼻子,若非外面特大号的太阳在提醒她,否则这伴着尴尬地笑,逐渐下降的气压,她当真会以为冬天来临了。 “给,这是我给你剥的虾,还有鱼肉。”秦亦寒将自己的劳动成果轻放到苏长歌的面前,话语柔和,眼神也温柔,好像每一个细胞都在向外散发着他对苏长歌的浓浓爱意。 “那我就不客气了。”作秀的人生本就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和感慨,苏长歌早就不在乎,习以为常了。 燕倾尘望着两人的迷之亲密,借机淡淡道:“看到将军对夫人的这般宠爱,坊间的有关将军和顾小姐之间关系亲密的谣言不攻自破,夫人,果真是全京城中最为幸福的女子。” 这是在祝福吗?夸赞吗? 苏长歌怎么没听出来,倒是像极了不经意的挑拨离间。 “多谢燕公子谬赞,我的女人当然由我来宠。那些无聊之人杜撰出来的传言,无聊的时候拿出来当个无聊的笑话听一听也就算了。燕公子经营着一药堂,想必十分忙碌,所谓的谣言,也不过是在无聊的时候无意间听见的吧。” 啧啧,真是伶牙俐齿的楷模啊。 几句话就轻易化解了燕倾尘的挑拨离间,还要暗中讥讽一番对方。 这暗枪冷箭放的,令人猝不及防啊。 苏长歌低头佯装专心品美味,竖起的耳朵在两人交锋间暗暗称赞。 真要和两人斗的话,她肯定碎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妈呀,那我失忆的事情,秦亦寒不会早就看出来了吧?不戳穿是打算秋后算账? 苏长歌浑身冷汗“突突”直冒,一个不经意,被虾肉呛住,突兀地咳起来,眨眼涨红了脸。 秋梨还未来得及上手,秦亦寒已经开始行动,一边缓慢而又细心地拍打着苏长歌的背,一边准备茶水,递到苏长歌的面前。 秋梨看着眼前一幕,感动的差点儿流泪,将军若是早这般对待夫人,夫人也不会失忆。 燕倾尘则从头至尾脸上都浮现着浅浅的笑意,似乎一切都漠不关心,也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喝下茶水,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苏长歌,努力定了定神。 妈呀,还真不容易啊,这一趟装下来,身体不累,心都累了。 “着什么急啊,吃慢点儿,我在这陪着你呢。”秦亦寒式的甜言蜜语听得苏长歌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苏长歌心中一直吊着一件事,那便是大皇子那边。看来这次出来是玩不痛快了,只想要尽快吃完饭离开,否则,这边秦亦寒要应付燕倾尘,那边还要应付大皇子,一对二不公平。 期间燕倾尘和秦亦寒都没有吃多少,想要再次将那姑娘叫进来,被苏长歌给制止了。 “那啥,还是安安静静吃饭吧,否则头又要开始疼了。”这个理由她自己说出来都觉得尴尬。 好在燕倾尘和秦亦寒都没有反驳什么,很顺从地浅酌小口,品尝美味,一顿饭当真如她所愿,安安静静地吃完。 秦亦寒还不忘给苏长歌夹菜舀汤,剥虾挑刺,可谓是无微不至。 可苏长歌被他照顾的欲哭无泪,反而吃不痛快,本想折磨他的,怎么到头来,那个备受煎熬的人成了自己? 不仅想不通,还头痛的很。 离开的时候,苏长歌两只眼睛麻溜儿的四处扫荡,唯恐会看见大皇子,碰个面对面,那何止是尴尬,简直就是惊悚。 要是早知道自己运气这么好,中奖率这么高,在现代的时候苏长歌铁定成为一个彩票的忠实买家。 千不该万不该,一个眼神儿对上就逃不掉了,苏长歌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等等!这几位公子哥儿,好面熟啊!”一楼台子上的舞蹈恰逢退场,乐曲终止,偏偏大皇子还提高了声调,但凡在包厢之外享乐的都将目光投向了开口的他,以及他注目的几个公子哥儿——不是苏长歌他们又是谁? 一个个都那般的俊俏飘逸,惹的在场的众人都不由得啧啧赞叹。 第四十四章 赌注 第四十五章 夫人不见了 第四十六章 逃跑计划 第四十七章 你对她做了什么 第四十八章 所谓的等价交换 第四十九章 闺蜜到访 第五十章 支招 饶是秦亦寒已经走地远远的了,看不见人影了,苏长歌为了避免隔墙有耳,还是压低了声音才开口。 “你说什么?你没有……” “别别,你别嚷嚷啊!”苏长歌伸手就把陈曦颜的嘴给捂住了,十分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陈曦颜的反应比苏长歌想象的还要大,至于吗?对于秦亦寒,失忆与否有什么关系,居然有那么大的反应。 松开她,苏长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陈小姐你怎么回事,去了一趟寺庙,回来胆子都变小了,我不就是说了个小谎吗?” 陈曦颜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大,有些不好意思,稳定了一下情绪,同样压低声音:“那,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情?” “你喽!” 苏长歌不以为意。 陈曦颜点点头,不再说话。 苏长歌吃着葡萄,盯着一直皱着眉头思忖的陈曦颜:“哎,我说,你发什么愁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放心吧,哪儿都没坏。”一边说着,还往陈曦颜的嘴里塞了个葡萄:“别愣着了,跟我说说你们在寺庙中的有趣的事情吧,我在这里都快要憋闷死了。” 不止是以前,今后会更加的憋闷。苏长歌郁闷地想,被禁足的人伤不起啊。 陈曦颜摇摇头,显得很无奈:“寺庙里,哪里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再说我哪里也不能去,都是守在娘亲身边看经书,抄经书。” 说起这些的时候,陈曦颜像每一个叛逆的女孩儿一样,脸上闪过不愿,可谁让她孝顺呢,娘亲的话,死也要遵守。 “唉,没想到你比我还无聊,你还能够忍受得住,要是我,早就憋死了。” “可你事后怎么和将军交代?” 陈曦颜忽然冒出一句,她知道苏长歌在将军府中的处境,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担忧。 苏长歌差点儿被葡萄给呛到,咳了两口摆摆手:“拜托,你讲话别这么跳脱,我脑子慢,跟不上。” 陈曦颜不领情,将那盘葡萄拿走,苏长歌摸了空。 “什么跟不上,你分明就是在逃避问题,根本没想过被戳穿之后怎么办吧,你这样下去可怎么行,将军若是知道真相,被你欺骗,怎么会不生气,你在府中岂不是更难过了?” 陈曦颜好心劝告,“不然趁着一切还未太晚,你将实情告知给将军。你不是常说,早死早超生吗?” 用自己曾经脱口而出的“名言”来教训自己,这滋味还真不是很好受啊。 苏长歌探身将那盘葡萄从陈曦颜的手中又夺了回来,重新放在身边,摇摇头,嘴里吃着葡萄,含糊不清:“那不行,你忘了你曾经为我抱打不平,现在我有机会整治他,你该为我高兴才对啊,这么快就认输可不是我的风格。” 苏长歌感觉陈曦颜满脸都是愁绪,趁她再次开口劝自己,忙岔开话题:“哎,听说你老爹要将你给许配人家,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这么荣幸,能够娶到你?” 果然,一提这个话题,陈曦颜脸上的愁绪更是多了一倍。 苏长歌有些不忍,借着愤愤不平来活跃气氛:“谁家的公子?竟是这么不讨我家曦颜喜欢,直接毙掉,换一个!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华有才华,难道还愁嫁不到一个好夫君?” 陈曦颜淡淡开口:“庆王爷家的世子燕玖。” “烟酒?”苏长歌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现代因素后遗症大,在古代了三年都还习惯性的用现代思维。 后来反应过来,是那个纨绔子弟啊,风流成性,不成气候,总是仗着他爹的权威,在京城中作威作福,和大皇子倒是有的一拼,都是来拼爹的。 还别说,这大皇子和燕玖本来就是一类,燕玖每每见到大皇子都一个劲儿的献媚,有爹当靠山,加上一个皇子表哥,燕玖更加的神气。 一想到燕玖那满身的痞子气息,苏长歌厌恶之情溢于言表:“你爹最是疼你,明知道燕玖是那样的人,为什么还要将你许配给他?这不是明摆着把你往火坑里推吗?” 陈曦颜一脸无奈:“爹爹也是迫不得已,庆王爷得罪不起,宁可牺牲我一个,也不能够搭上爹娘啊。” 果真有内情。 “那个庆王爷竟是敢威胁你们?太过分了,你爹是尚书,姻缘这件事情大可让皇上来做主,到那个时候,庆王爷即便是不愿,也反对不得。” 苏长歌别的优点没有,鬼点子倒是不少,尤其是对付恶人的鬼点子。 陈曦颜双眼放光,随即就暗淡了下去:“爹大概也想到了,要是能够办成的话早办成了何至于等到现在,那庆王爷都亲自上门说道了。” “哎,智者千虑还有一失呢,你没问过怎么知道伯父想到了?试试总比不试的强。”苏长歌劝着,见陈曦颜脸上有动容之意,再接再厉,“成亲是一辈子的事情,女人不比男人,嫁错了毁一辈子,受苦的还是自己。” 虽然对于自己的言论苏长歌实则也不敢苟同,毕竟是新时代女性,可照着现如今的时代规则,她所言就是事实,尤其针对从小接受这种陈旧婚姻观念的女子而言。 简单而言,苏长歌敢拿了顾灵儿给的钱离开,陈曦颜就未必敢做出这样的举动,这就是差距。不是胆量问题,而是观念。 “那……” 陈曦颜还是有些犹豫和踌躇。 苏长歌催促她:“那什么那,办法都告诉你了,就别愣着了,早解决早松心,我这儿也不留你了,赶紧回去给你爹支招吧,他们不定都为你担心成什么样儿呢。” 陈曦颜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对苏长歌嘱咐:“你的事情……” “好啦,自身都难保了,就先不要管我了,我的事情我心中有数的,去吧去吧。”苏长歌忙不迭地将陈曦颜给“轰”走了。 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自己的事情该怎么办,一旦露馅儿了,或者是被秦亦寒给戳穿了,她又该如何交代,重要的是秦亦寒会如何的整治她。 秋梨见陈小姐走了,夫人还兀自坐在那里发呆,看刚刚两人激烈陈词,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凑过来询问:“夫人,您和陈小姐还好吧?” 苏长歌有气无力,点点头:“好的很,放心吧,我还帮了她一个大忙呢。” 见秋梨脸上诧异,苏长歌起身自顾自往回走:“天太热了,回屋吧。”胳膊搭在球里的脖子上架着就回去了。 秋梨想要反抗:“那个……奴婢只是建议啊,好歹您也是将军夫人,即便是在府内,也还是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大家闺秀可没您这样的。” 苏长歌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你看我像是在乎别人怎么说的人吗?” 夫人的回答,秋梨无话可说。 往常不怎么出门,在府上待着自找乐趣,倒也不觉得无聊,不知道为什么,一旦冠上“禁足”名称,走哪儿都不顺,看哪儿都别扭,从正门走到内院最里面,都嫌地方小,越来越觉得将军府盛不下自己。 这样的想法循环往复,自我加强,再不让苏长歌出门,她都要疯了。 秦亦寒倒是没有频繁来纠缠她,不知道在忙什么事情,反正在府内闲逛的时候偶尔碰见他,总感觉眉宇间锁着一股子忧愁,就是不知道在愁什么。 难不成是在发愁自己的失忆?no no no,他对自己本就不上心,何苦她的失忆对他来讲没什么损失,该索取什么还索取什么,和往常一样。 这天,苏长歌想起来一药堂燕倾尘送她的茶,让秋梨泡来品,总算是稍微慰藉了她的小小心灵。 茶道什么的,苏长歌真不懂,茶叶究竟有什么样的区别,她也没怎么特别的研究过,只是觉得燕倾尘送来的茶叶,无论是飘在水面,荡在中央,还是沉在水底,都别样的美丽,像海草一样,随着水的晃动律动。 最重要的是,水色好看,不会有任何杂质的掉落,单是看着就令人很舒服。 “最近将军在忙什么?”苏长歌似是极为漫不经心地问道。 秋梨愣了一下,难得啊,夫人主动提及将军。 “夫人您记得将军了?” 苏长歌白了她一眼:“你们都认定他是将军了,我还能当他是什么?” “哦。”刚刚明媚起来的目光又暗淡了下去,摇了摇头,“奴婢不知,不过好像挺忙的样子,就是不知道是在忙朝中的事情,还是在忙着去见顾小姐。” 哟呵,听秋梨这话,有隐隐的凉意啊。 苏长歌不理会,仍旧颇为惬意的享受自己的茶水,心里琢磨着,如果有机会,她就逃出去,去一趟一药堂那里玩耍一番,再这样憋下去,一定会疯的。 好在秦亦寒已经恢复了对娘亲的供药,否则凭借她的禁足,找不到药材,娘亲定然性命不保。 “苏长歌,你倒是惬意的很啊,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吗?”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传来,苏长歌皱紧了眉头。 第五十一章 如常所愿 第五十二章 好奇害死猫 连巧一个机灵,吓得更是不敢说话。 “掉头,去一药堂。”顾灵儿突然间对马夫开口。马夫应承,调转马头,便来到了一药堂。 没有客人的一药堂,门前门里都很冷清,三福在桌前打断,手中正在捣的药材撒了都不知道,而燕倾尘,悠然自在品着茶,对三福放任不管。 “难怪你没生意,伙计都这般懒散,你也这般悠闲,上门的客人也都被你们给气走了。” 顾灵儿踏入屋中,一开口就将三福给惊醒了。 而三福,也只是撩眼看了眼顾灵儿,又瞟了眼燕倾尘,见公子没说话,心知自当不用理会,继续边捣药边打盹儿,好不惬意。 顾灵儿一看被这般对待,自然不悦,尤其还是被一个下人。 想她在秦亦寒的身边都是那般的重要,现在竟是被一个下人无视,对比的落差让顾灵儿心中极为不爽,三两步走到三福面前,“啪”地一声拍了下去。 “你这是什么态度,来了客人也不知道招呼?还想不想做生意了?”顾灵儿甚是严厉地的呵斥道。 这架势,把连巧都给吓住了,心想,今天活该他倒霉,小姐心情本就不好,你还这般,不骂你骂谁? 被骂的三福朝着顾灵儿眨了眨眼睛,甚是奇怪:“刚才听您的口气,好像不是来买药的,倒更像是找我们家公子的。”语气之无辜,反倒是显得顾灵儿不占理儿,无故冤枉人一般。 顾灵儿当然不甘心被扣上帽子,立刻纠正:“我找他你就不招呼了?你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转头看向燕倾尘,希望他能够站在自己这边,责怪下人。 然而,燕倾尘完全当自己是局外人,丝毫不理会三福和顾灵儿之间的争吵,兀自喝茶,看书,继续悠闲。 对于燕倾尘,顾灵儿是不敢有所逾越的,不仅仅因为他的身份,更是由于他身上自带的那种不容他人侵犯的威慑之力和气势,加之绝色的容颜,屡屡令顾灵儿失神的笑颜,以及两人的合作关系,都使得顾灵儿在和他相处的时候,加倍小心翼翼。 所以,眼神的示意,不代表她会以言语来苛求。 三福倒是会意地很快,对于顾灵儿的指责倒也没有在意,转而道:“那请问,小姐您想要点儿什么呢?” 顾灵儿高傲地“哼”了一声,不予理会,转身来到了燕倾尘的身边,坐下。 在她看来,她的举动于那个下人而言,便是最好的报复。 三福望着顾灵儿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继续专心捣药兼打盹儿。 顾灵儿盯着燕倾尘,酸溜溜的:“故人来了,都不予理会?” 燕倾尘撩眼看了看她,嘴角荡起淡淡的笑意,让顾灵儿顿时觉得,就连这黄昏的余晖都变得甚是耀眼璀璨。 “我在等你发泄完脾气,看来,是有人惹恼了你,跑我这儿来撒气了。” 燕倾尘的胸有成竹和平静沉稳,以及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大气,都令顾灵儿由衷的佩服。 “你又是如何知道的?”有人理解,不是坏事,心里的怒气反倒是削减了大半。 燕倾尘柔柔的目光盯着顾灵儿,声音更是充满磁性而又通透:“像顾小姐这样的温婉大气女子,怎会和一个下人计较,若非是有人惹到了你,我倒是不觉得还会有其他的可能性。” 瞧这话说的,活生生将没理的顾灵儿,给夸赞的涵养和教养并存,都是别人的错,她有理。 顾灵儿纤纤玉手拢了一下耳边的鬓发,轻咳一声:“也还好啦,不过是遇到了糟心的人,做了糟心的事。” 燕倾尘一边听,一边亲手斟了一杯茶,放在顾灵儿面前:“喝口茶,消消气,女人生气,对皮肤不好。” 顾灵儿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火热起来,忙执起杯子,低头品茶,借以掩饰,免得尴尬。 燕倾尘将目光重新移回了书上,话却是说与顾灵儿听的。 “不知是谁惹顾小姐了?若不介意,燕某愿意详听一二。” 睡都睡过了,还这样从头到尾地客气,倒是让顾灵儿觉得不好意思了。 刚才那般指责于他,现在人家不仅对你表示了理解,还要帮你分担呢。 顾灵儿下意识看了眼还在捣药打盹儿的三福。 “没关系,三福是我的贴身仆人,值得信任。”燕倾尘见顾灵儿这般小心谨慎,便猜到和秦亦寒或者是苏长歌有关。 顾灵儿虽然放心,可一想到刚刚自己对燕倾尘的贴身随从呵斥,多少还是有些在意和忌惮的。 “我刚刚去了一趟将军府,见了苏长歌。” 燕倾尘浅笑:“果不出所料,到底还是她能够让顾小姐恼怒,倒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喂,”顾灵儿不乐意听了,“你这是在夸她吗?” 燕倾尘摇头,没有理会这个问题:“之后呢?” “重要的是结果。”顾灵儿不想就这件事情说过多,尤其是不想别人以为自己在和苏长歌交手的时候落败,“成功签了契约。燕公子,明晚子时,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成败在此一举,我知道你向来有信心,但是我只想提醒你一句,别因为太过自信而耽误了大事。” 对于顾灵儿的消息,燕倾尘并不意外。 撩眼望向顾灵儿,燕倾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深潭一般的眼眸,像是有强大的吸引力,令顾灵儿不能自己。 “你一向知道,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想让我出手帮忙,就要有等价交换,至于什么样的交换,就要看在你的眼里,所拜托的事情有多大的价值了。” 夕阳西下,一药堂在最后的余晖落下时,关上了房门,没有人从一药堂出来,而顾灵儿的马车却是离开了。 苏长歌在送走了顾灵儿之后,便一直都在发呆,难得有这样认真思考的时候,秋梨倒是也不好开口打断,只是略微有些担心,夫人的发呆,不会和顾小姐有关吧?那就另当别论了。 借着吃晚饭的当口,秋梨忍不住还是开了口:“夫人,您……没事吧?” 苏长歌吃的正欢,甚是不走心地回答:“我吃得好睡得好,会有什么事情?” 秋梨抿起嘴唇:“那……顾小姐和夫人您……” 苏长歌嘴里嚼着,皱眉看向秋梨:“好奇害死人,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你在我身边待了这么多年会不知道?” 秋梨倒还振振有词了:“奴婢担心您嘛。” “我谢谢您的担心。”苏长歌立刻回击。 “话说,将军这些日子还真是消停啊,不怎么来找我的茬了。”苏长歌此话一出,秋梨朝天翻了个白眼,夫人您能别这么天真吗?合着将军不找您的茬您还难受了。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苏长歌继续边吃边碎碎念,秋梨则在一旁上演了行走的表情包,既是对夫人的无奈,也是对自己耐心的佩服。 也就自己在喜怒无常,奇葩不已的夫人身边能够待这么长时间,换做其他人的话,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离开吧。 “夫人,陈小姐来了。” 正当苏长歌还在碎碎念,秋梨还在根据她的每一句做做出相应的表达出内心的表情包时,有下人来禀。 苏长歌一愣,陈曦颜以前可从来没有这么晚来找过自己啊,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当即当下筷子,胡乱擦了擦嘴角,起身迎了出去。 “这么晚,你怎么……” “先别说我了,你先听我说,亦寒最近有没有来找过你?”陈曦颜一副很是着急担心的样子,上来就对苏长歌问道。 苏长歌被陈曦颜的模样给整懵了,可还是如实地摇了摇头。 “我是从爹那里听到的,说皇上将亦寒要派去荆州,进行救灾。” 苏长歌一脸“这又有什么关系”的天真样子看着陈曦颜。 陈曦颜继续道:“你知道吗?荆州现如今正是地震灾区,朝中大臣都避之唯恐不及,谁都不想去,本来皇上十分气愤,结果却是直接点名让亦寒去,地震不比上战场,这不是直接去送死吗?” 陈曦颜善良又聪明,并非是对灾民见死不救,只是不忍秦亦寒去危险之地。苏长歌明白。 虽然心里莫民的慌张起来,可苏长歌脱口而出还是:“终究有人要去不是吗?好歹亦寒也是在外面打过仗的,应对自然灾害比较有经验,随机应变的能力也比较强,可能皇上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吧。” 连她自己听着都甚是牵强的理由,说服不了自己,又怎么能够说服陈曦颜。 “那什么,咱们还是进屋说吧……” 拉着陈曦颜就要往里走,不成想自己却是被陈曦颜给拉住:“他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你难道一点儿都不担心吗?” 苏长歌笑笑,带着苦涩的味道:“你觉得我担心有用吗?我是能够改变皇上的主意,还是能够指望秦亦寒会将我带在身边,相看两厌,他做什么,我管得着吗?” 这话多少有些自嘲的味道。 第五十三章 你在说谎 第五十四章 摊牌 第五十五章 病重 既然明天晚上决定离开这个地方,她自然要先通知和说服娘亲,免得到时候娘亲不答应,走都成了问题。 静心苑早就灭了灯,走到门前,苏长歌却是犹豫了。 娘亲一直都觉得苏长歌和秦亦寒是两情相悦,母女两人之所以能够被救出来,也是因为秦亦寒对苏长歌用情至深,甘愿冒险,而其中的真相,娘亲并不知。这个时候劝她离开,她会答应吗?是否非要叫来秦亦寒问个明白呢? 在门前踌躇良久,苏长歌也难以鼓起勇气,走,又不放心明晚的行动。 “深夜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一个不大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吓得苏长歌差点儿没站稳,一个趔趄好歹扶住了廊柱,才勉强站住。 当下四望,心中百感交集,脑海中如走马灯似的闪过一个个声音,秦亦寒?冷风?王管家?不对不对,这不是他们的声音,可这个声音又很熟,在哪儿听过来着,在哪儿来着? 一层窗户纸,想了半天,越急越是捅不破,捅不破就越慌。 那人轻叹一声,看着六神无主的在原地张望,愣是瞧不见自己的苏长歌,只要自己出场。 完美的落地,让苏长歌目瞪口呆。 燕倾尘摆了个自认为最帅气的姿势,料想到苏长歌会是这样的反应,脸上尽是得意的神色。 “不是,你……你怎么到我家来了?你要做什么?” 燕倾尘差点儿没绷住,本以为苏长歌那般讶异,对自己会是赞美之词,谁料先是质问后是警惕,白瞎了以前的交情。 燕倾尘回归正常,收了pose,用甚是悠闲地口吻说道:“睡不着觉,随便走走,这不,碰见你了。” 苏长歌眨了眨眼睛,盯着燕倾尘:“你这走的也太随便了点儿,这里是将军府,你在外面任是怎么溜达都不可能会进来的。” 虽然有些不友好,但这是大实话,也是对他刚刚吓自己的报复。 燕倾尘笑了,点点头,表面同意,嘴上反驳:“你溜达是用腿,我溜达是用轻功。” 苏长歌一听来气,讽刺我不用武功?我在地上溜达,你在空中溜达,就高人一等? “所以,这深耕半夜的,你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问了一圈,又回到了初始问题。 苏长歌反应过来,闹了半天,他在这儿等着她呢。 本是她有理,现在反倒是成了她没理了。 “你管我,这里是将军府,哪儿我不能溜达啊,倒是你,山更半夜的在空中溜达,溜达到别人家来了,你又是来这里做什么?”苏长歌不甘示弱,又给问了回去。 她要离开,这件事情不想让除了涉及到之外的任何人知道,虽然燕倾尘救过她,可到底两人还不是太熟,何况那个时候她还发现自己当出去的首饰被燕倾尘给赎了回去,心中就觉得燕倾尘这个人不对劲儿了。 凑巧的事情太多,反而让苏长歌觉得这个人危险,不管他曾今是不是帮过自己,谁知道他是不是有目的地接近呢? 燕倾尘摆摆手:“算了算了,再这样问下去,什么都问不出来。既然碰见了,你睡不着,我也睡不着,不如坐下聊聊?” 这个人还真来劲啊,大半夜的出来,碰见一个人就想要聊天。 你有那闲工夫闲心情,我可没有。看来今天晚上和娘亲是说不了了,还是明天找个机会说吧。 苏长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觉。”说完,也不再理会燕倾尘,转身往莲沁苑走去。 燕倾尘看着苏长歌离开的背影,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你这般想要离开秦亦寒,我自然是要助你一臂之力的。” 皎皎明月之下,一道黑影潜入了苏长歌娘亲的房屋之内,片刻之后,离开。 因为心里装着事情,睡也睡不踏实,睡睡醒醒,醒醒睡睡,早早就起床在屋内徘徊,动动筋骨伸伸腿,时不时还将契约和一万两的银票拿出来看看,似乎这样才踏实。 秋梨一进屋,看见正在伸胳膊伸腿的苏长歌,吓了一跳。 “哎呀,夫人您这一大早是干嘛呢?吓死奴婢了。”放下供洗漱的木盆,整理完床铺再看向苏长歌,“妈呀,夫人您这是挨揍了,还是没睡好啊?这眼圈乌漆嘛黑的,看着挺吓人的。” 苏长歌用毛巾擦着脸,探头看了眼镜子,这一看不要紧,看完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勒个去,这大黑眼袋,开玩笑呐! “快快,秋梨拿粉给我遮遮,让娘亲看见非担心不可。” 秋梨略微诧异:“夫人要去看望老夫人,这么早?” 苏长歌皱皱眉:“早吗?什么时辰了?”鉴于有事情,总想要尽快解决心里这块大石头才能够落地,否则,她铁定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 “卯时啊,往常这个时候,老夫人都还在睡着呢。”秋梨心中虽然纳闷儿,倒是也没有多少想法。 苏长歌“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刚刚还精力旺盛,瞬间就蔫了。 梳洗打扮完毕,秋梨一脸的欢天喜地的模样:“夫人,昨天晚上您不是说让奴婢帮您想想怎么把将军的心给抓回来吗?奴婢认真地想了想,明天将军不是去荆州吗?那您今天借着送行之名,和将军一起吃顿饭,好好的打扮一番,将军定然会心动的。” 苏长歌无奈地看着秋梨,要是事情有那么简单的话,她也不至于三年都从秦亦寒那里捞不到一点儿好。 “拜托,他这是去救灾,又不是去游山玩水,搞得这么隆重和欢喜,他一定以为我有多盼着他走呢!”苏长歌还算是明智,一听就觉得不靠谱儿。 这不是明摆着让秦亦寒黑脸的主意吗?不发脾气就不错了,还指望将他的心给抓回来?别逗了。 秋梨很是呆萌地愣了一下:“是哦。” “还是哦,你要想就想一个靠谱儿一点儿的,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可不想他走的时候还将我数落一顿。” 这倒是苏长歌的真心话,即便是真的要离开,她也不想不欢而散。 在秋梨看来,是苏长歌为秦亦寒送行,可是在苏长歌看来,却是她临走前和秦亦寒吃的最后一顿饭。 “算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都听你的。”见秋梨一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新花样的费劲模样,苏长歌干脆发话。 细想三年间,两人之间没什么欢乐时光,望向通过一顿饭填补空白和缓和关系,做梦。 苏长歌也没那个精力。 整个人往床上一倒,闭上眼睛呼呼就睡。 “哎,夫人您不是要去看老夫人吗?” “中午再去,我再睡会儿。”苏长歌说风就是雨,不等秋梨开口,已然睡的浑然不知所以。 昨夜胡思乱想的太多,觉睡得反而不够,现如今一切事情交由秋梨做,她反而落得个清闲,除了娘亲那块需要苦口婆心,至于其他的,她没精力,也不想去在乎了。 可这刚睡下没一会儿,便被一阵哭闹声吵醒,苏长歌猛地一抖,睁眼便见正在狠心推她的秋梨。 “死丫头,出什么事情了?”苏长歌见秋梨一脸的恐慌,打着哈欠问道。 “夫人……”一转脸却看见满脸泪水的刘妈。 苏长歌几乎从床上跃下来的,拉住刘妈的手:“怎么了刘妈,是不是娘出什么事情了?” 苏长歌一问,刘妈更是泣不成声:“夫人,您快去看看老夫人吧,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吃完药后,脸色越发的惨白,出气多进气少,把吃的药都给吐了出来,看那样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苏长歌只觉五雷轰顶,差点儿没站稳,踉跄了两步,还好被秋梨扶住。 她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料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变故,二话不说,就往静心苑奔,中途和同样赶往静心苑的秦亦寒碰个照面,苏长歌也不知道为什么,狠狠地剐了他一眼,随后几乎小跑着进了房间。 曹大夫已经赶来,正在给娘亲诊治,苏长歌趴在床边,看着甚是痛苦的娘亲,泪水直在眼里打转,除了因为倔强,还有不想让娘亲看到伤心。 娘亲紧闭双眼,气息微弱,苏长歌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出,只是吊着一颗心,紧张地看看娘亲,再看看曹大夫。 秦亦寒走进来,同样安静地坐在一旁,没有开口。 涉及到人的性命,秦亦寒饶是对苏长歌刚刚的举动不悦,也不会挑这个时候来吵架、责罚。 曹大夫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发的凝重,苏长歌的心便跟着他的神情越发紧张和提心吊胆。 曹大夫的手一离开娘亲的手,苏长歌忙问道:“怎么样,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曹大夫没有回答苏长歌的问题,而是对刘妈甚是严肃地问道:“今天老夫人的药都按时吃了?” “吃了吃了。”刘妈点头如捣蒜。 “除了喝药,她还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曹大夫还从未这般严肃地质问过谁呢,这次的大不一样,更是令苏长歌惊慌。 第五十六章 下毒 第五十七章 那你杀了我 第五十八章 被质疑 第五十九章 拿下他们 第六十章 草菅人命 第六十一章 祸不单行 第六十二章 人不是我的 第六十三章 别摸我的手了 第六十四章 试探 第六十五章 趁人之危 第六十六章 难以揣测的三皇子 第六十七章 怪异审问 第六十八章 揪出真凶 “什么话?”小珍不自觉重复了一遍苏长歌的话,显然很是茫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苏长歌懒散地倚靠在椅背上,双臂环胸,淡然道:“这就要问你了。” 小珍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目光游移,无论如何都不敢再迎合苏长歌的目光。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否则,你就只能够自己承担后果,这一点我想你心里是清楚的。据我所知,你的家中唯有一个病重的母亲吧,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知道她一个人该如何生活。” 小珍可以不认账,她就可以威胁人,苏长歌可不在乎自己扮恶人,在她眼里,真相更加重要。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提到小珍的母亲,那小丫头脸上竟是再次闪现了坚毅的神色。 苏长歌立刻心中一凛,不是吧,顾灵儿不会这么有先见之明,先自己一步拿小珍她娘当人质了吧。 丫丫个呸的,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还真是够手段! “夫人想要听实话,奴婢刚刚说的就是实话。”小丫头依旧嘴硬,看来苏长歌所猜测的不错,小珍的娘亲果真成为了顾灵儿用来牵制她的人。 苏长歌暗暗出了一口长气,用来压制心中的怒火,不是对小珍,而是对顾灵儿。 该死的万年资本家,好歹也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才女,不知道做个榜样,非要成为这等为了个人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物,想想都令人气的发指。 秋梨伺候了苏长歌这么长时间,她脸上有什么样的变化自然是敏感察觉,这会儿看出了夫人的不悦和气愤至极,走到小珍面前,抬手照着她的脸就是一个耳光:“夫人要的是实话!” 苏长歌连忙喝住她:“哎哎,干嘛呢干嘛呢,我这儿都还没开口呢你怎么就给打上了,打坏了我这中毒的事儿可怎么办啊?” 对于秋梨的擅自做主,苏长歌并不领情,她气愤不假,但不是对小珍,而是对小珍背后的指使者,顾灵儿。 再者说了,苏长歌的怀疑又不是没有根据,秦亦寒出征的那天,顾灵儿不是也出现过了吗?当时苏长歌就觉得奇怪,倒也没有多想,谁知道那天傍晚自己就出了中毒的事儿了。 世间凑巧的事情不少,可苏长歌唯一不相信的便是和顾灵儿的凑巧,尤其是加上小珍的一反常态,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更是笃定。 横竖真相还没出锅,她只是猜测,但也没冤枉谁,不将凶手揪出来她还真就不死心了。 喝退了秋梨,苏长歌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如初,不急不躁的样子,似乎对于小珍的话不相信,倒是也不反对。 “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刚刚你喝过的茶水里,就有当初我中的毒……” 苏长歌的话音未落,便见小珍一脸惶恐的模样,一把捂住嘴,看那个架势是想要伸手将茶水给抠出来。 “别抠了,晚了,都已经进入你的五脏六腑了,吐出来也挽救不了。”苏长歌斩钉截铁,小珍望向自己的惶恐害怕的眼神,让苏长歌觉得自己好像才是那个万恶的资本家。 本来嘛,她和顾灵儿都是资本家,小珍有苦衷不假,可做坏事就不对,即使被逼也不行。 “是你死,还是你娘亲死,你自己选择。”苏长歌声音悠长,更像是在催命的符咒,让小珍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情绪终于有了崩溃的痕迹,苏长歌这就放心了。 一旦情绪开始崩溃,六神无主,那便是好兆头,说明她一直都在坚守的阵地快要溃不成军了,苏长歌有自信能够攻破堡垒。 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抽抽搭搭,一脸的梨花带雨,右脸颊上还印着秋梨刚才打上去的一个巴掌印,看着那个可怜劲儿哟。 苏长歌紧接着说:“不过,也不是绝对的……”给了她绝路,再给她退路,这个时候人们往往都会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果真,小珍在听到苏长歌的话之后,不由得抬头望向她,眼中充满了期待。 “还有一个办法。”见她上钩了,苏长歌开口道。 “什么办法?”小珍迫不及待地问道。 看她的反应和问话,苏长歌更加确定自的猜测,小珍的娘亲,果真被当成人质了,现在只需要用小珍当诱饵,将那人引诱出来即可。 至于是不是顾灵儿,引出来便知。 苏长歌甚是自信地说道:“这样说来,你的娘亲也身处危险之中,你大抵是因为你的娘亲才会答应幕后之人吧。” 再肯定不过的语气,话一出口,就连陈曦颜都大吃一惊,没想到兜兜转转,苏长歌这般有计谋,聪明睿智,竟是三两句话就能够知道事情的原委。 小珍没回答苏长歌的问话,泪水却是流的更猛了。 不用回答,这反应已经足够印证苏长歌的猜测了。 “告诉我,她是谁?我保证你和你的娘亲都不会有事。”这是苏长歌的保证,但是她知道,这对于小珍来讲没有说服力,毕竟,苏长歌的地位明眼儿摆着呢,顾灵儿pk苏长歌,不管是地位还是在秦亦寒那里受宠爱的程度,苏长歌都完败。 至少,在小珍的眼里是这样,想要让她相信苏长歌有这个实力,的确有些困难。 “陈小姐你应该知道吧,她爹可是朝中尚书,你不相信我,总该相信她吧,还有什么是她爹办不成的事情吗?” 顾灵儿的爹是士大夫,士大夫和尚书相比,权威孰高孰低,苏长歌相信小珍就算是不了解朝中政权的细致划分,心中大抵也还是有个谱儿的。 拼爹的时代,可不仅仅是现代啊。 果然,小珍脸上的神色有所缓和,只是眼中冒出来的星光很快又暗淡了下去,摇摇头,目光偷偷瞟向陈曦颜,似乎在印证苏长歌的话,看看是否当真如她所言,陈曦颜会出手相助。 陈曦颜怎么会不懂得察言观色,忙开口道:“夫人既然开口了,只要你说出实情,我自然是会让爹爹出手相助的。” 有她亲口承认,苏长歌倒是要看看,小珍还有什么可纠结的。 “可是,她说过……” “‘她’是谁?”苏长歌不放过任何一个得到真凶答案的机会。 小珍显然被吓了一跳,可是面对着苏长歌咄咄逼人的目光,小珍刚刚的所有自信和戾气都在她的目光中消散的无影无踪,变得那般怯懦和不堪一击。 “她,她是……”小珍缺乏的是说出来的勇气。 陈曦颜好心劝道:“既然开始招了,早晚都是要说出来的。” 苏长歌很是佩服陈曦颜的这一点,声音总是在冥冥中有一股令人信服的魔力,那种亲近的感觉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散发出来的。 苏长歌即便觉得自己演技高超,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要是学陈曦颜的话,还真是没有说服里,得亏她这个时候在自己身边,否则小珍还不一定会开口讲真话呢。 “是顾灵儿小姐。”迟疑着,小珍终于开口,眼神不断在苏长歌和陈曦颜来回观察,似乎很是在意两人的反应。 顾灵儿最是得到将军的宠爱,夫人若是因为气愤而不愿出手相救的话,那小珍的娘亲岂不是没救了?小珍自己犯了错,更是要接受责罚,这所中之毒夫人是否还给她解都不一定呢。 小珍心中犯嘀咕,苏长歌不是不知道。 陈曦颜似乎没有料到是顾灵儿,脸上的神情甚是吃惊,诧异地望向苏长歌。 苏长歌无奈,看陈曦颜那神情是有话要说,转而对秋梨无奈道:“带着小珍去曹大夫那儿,说明情况,让曹大夫给她诊治。” “那夫人和陈小姐答应奴婢的事情……”小珍惦记着这个。 “放心吧,决不食言,但是需要你的配合。”苏长歌斩钉截铁,小珍又看了看陈曦颜,陈曦颜点头,小珍这才放心,跟着秋梨离开。 嘿,这个小丫头,好像我脸上写这“不可信”三个字一样! 苏长歌甚是愤慨地想到。 “她为什么要下毒害你?”陈曦颜这个问题问的,刚刚还一脸名侦探柯南的模样,才一会儿的时间,智力退回到儿童时期了。 “我的姐姐诶,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她的心可是一门心思都在秦亦寒的身上啊,巴不得我消失呢。” 解释完,苏长歌自己都觉得后背一凉,神色也不由得一凛。 消失!原来顾灵儿是这个意思,摆了她一道的同时,让她消失的无声无息,秦亦寒同时也在气头上,更是不会去仔细盘查这件事情,何况有替罪羊在,顾灵儿又有什么好顾忌的。 王八蛋,苏长歌懊恼,自己竟是才发现顾灵儿的狡猾诡计。 陈曦颜闻言也是一震:“没想到顾灵儿心肠竟是这般的歹毒。” 是啊,平日里看着知书达理完全辨不出分毫,一直以来都是百姓教育孩子的楷模,谁知道竟是一个蛇蝎心肠之人。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第六十九章 突然来访 第七十章 加倍奉还 “我只是不能够容忍自己被人冤枉罢了。” 秦亦寒纠正。 “这样最好,当初我和你说定的事情,你可否考虑清楚了?现如今是她自己想要离开,你却偏偏不让,还那般折磨她,你这样圈着她,对她,是好是坏,你心中比谁都明白清楚,既然清楚,又为何不让我将她带走?” 这才是燕倾尘前来的根本目的,刺激秦亦寒。 “她一心都在我这里,你对她,对顾灵儿,和她对我,对你……”燕倾尘冷笑一声,“你的选择和她的选择实则已经很明确。”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秦亦寒丝毫不领情:“你这般费尽心机,无非是想要带她走,但是我告诉你,只要我喘气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你带她走!”一如当初那般坚定,甚至多了几分坚决。 燕倾尘倒是笑了,只是紧接着,脸上的神情渐变冷酷而又残忍:“好啊,那你就不要怪我下手狠决,曾经的警告依然奏效,既然你那般不在乎她,她倒在你面前的那一刻,我倒是好奇,你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在平静不过的话,但是从燕倾尘的口中说出来,却让秦亦寒身心一凛,只觉得后背“嗖嗖”冒凉风。 一个箭步窜到燕倾尘的近前,奇怪的是燕倾尘并未躲闪,而是任由秦亦寒抓住了他的前襟,对他恐吓:“即便是我不屑的一个人,可终究还是我的人,你休想动她一根毫毛。” 咬牙切齿,那种分明就放在心上的重视,骗得了他人,可是骗不了燕倾尘。 挑眉冷笑:“哦?是吗?不让我动,那她的娘亲又是为何中毒的?” 简单的三两句话却是道出了太多的消息,让秦亦寒猝不及防。苏长歌当初还以为是秦亦寒所为,秦亦寒为此大动肝火,命人追查,后来直到秦亦寒抓住了苏长歌要逃走的事实,他便认定是苏长歌自己下手害了娘亲。 如今看来,两人竟是都被燕倾尘给耍了,亏得自己当初还那般教训和指责苏长歌,加深了对苏长歌的伤害。 可是那又怎么样,是她先不将他当回事,拿了十万两就要离开的,他对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原来都是你!”秦亦寒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儿中挤出来的一样,“苏长歌离开我,恐怕也是你计划的吧,那三个黑衣人,是你的手下。” 燕倾尘脸上倒是没有吃惊的神色:“秦亦寒,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就是太过自信,自信的太过相信自己的直觉,你怎么就认定这件事情和我有关?” “你都不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三个黑衣人又是怎么回事,她离开我是怎么回事,反而问这个,还说不是你,你觉得我会相信吗?”都是套路,聪明人之间的对峙,总是在言语之间就能够攻克真相。 燕倾尘倒是不着急解释:“等你找到证据,再来质问我吧,否则,我不仅会让你后悔没放走苏长歌,还会让你后悔对我的污蔑。” 反手狠狠甩掉秦亦寒的手,力道很大,若非是秦亦寒早就有防备的话,那只抓住燕倾尘的手只怕早就断了。 燕倾尘的功夫,秦亦寒从来都不会小瞧。 气氛凝重,气压低迷,两人随时都可能会大打出手。 “我的肩膀之上,有你赐给的伤疤,我不会忘记,既然你有心想讨回去,我倒是不介意加倍奉还。” 火药味儿十足,四目相对,“突突”都是火星在迸溅,大有燎原之势。 “哈哈哈……”燕倾尘突然大笑起来,却是让两人之间本来就剑拔弩张的气势更加紧绷了许多。 秦亦寒知道,燕倾尘最是擅长在不经意之间给对方致命一击,所以越是在他放松不经意的时候,越需要多加提防。 “你害怕了?”燕倾尘淡淡道,转而离开了秦亦寒,在营帐中悠哉转悠。 “三皇子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还是尽早离开吧,此地危险,若是你在此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可担待不起。” 再明白不过的轰人了,燕倾尘权当没听见。 “哎,这是什么?”燕倾尘似乎是看见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秦亦寒转身欲要随着他的话音望去,谁知道一道微风袭来。 “将军,小心!”冷风挥剑击落,定睛一看,被打落的是一把小小的飞刀,直愣愣地插入地中,尾翼都还在颤颤发抖,看得出来,甩出飞刀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一旦飞刀插入秦亦寒的体内,何止是受伤那般简单,简直就是穿透身体,要人性命。 “哎呀,竟是让你给逃过去了,不过,下次可不会这般简单了。”燕倾尘的话音刚落,闪身到营帐之外,待冷风派人再去寻的时候,竟是已经寻不到身影。 “该死!”冷风处事向来有条不紊,能够让他抓狂的人不多,三皇子是其一。 秦亦寒却是陷入沉思,摆了摆手让冷风等人出去了。 苏长歌的事情,他一直都希望是另有隐情的,这次燕倾尘来访,再次提及对苏长歌的放手,让秦亦寒越发警觉和起疑。 现在,他恨不得能够立即返回京城,回到将军府,去对三个黑衣人拷问一番,得出实情。 “将军,顾小姐来了。”冷风在外通报。 秦亦寒眉头紧皱眸色一凛,不是说了让她回去吗?怎么还是给来了?本来秦亦寒现如今脾气不好,顾灵儿正好赶上,该她受气。 稍稍压制了火气,秦亦寒甚是不耐地说道:“让她进来吧。” “哎呀,刚刚真是好大的雨啊,亦寒你都不知道有多冷,冻死我了。”一进门,顾灵儿的嘴就没停住过,不过看她的衣服,倒是没有被淋湿,反倒是一旁为她打伞伺候的丫鬟婆子们身上都是湿淋淋的。 一看就知道,这一路上顾灵儿没少矫情和娇气,累坏了这些下人,来了之后反倒是还对着秦亦寒倒苦水,说她的辛苦。 哼,横竖都是个娇生惯养的主儿,非要到这里来遭罪,却是在拿奴才们的性命开玩笑,自己还要卖弄所谓的真情。 “不是说了让你回客栈吗?这般辛苦怎么还来?”并非是责怪,而是实话。 顾灵儿一下子凑到秦亦寒的身边,使劲儿往他的身上蹭:“人家想你嘛,不管下多大的雨,我都会雷打不动地前来的。” 说的倒是诚恳,看那几个被淋湿的下人秦亦寒权当是信了她的,分明就是在折磨下人。 “我这里还有公事要办,你来了就安静在一旁待着,不要妨碍我。”懒得和她多费口舌,秦亦寒直接以公事为由,拒绝了她的纠缠。 顾灵儿倒是答应的痛快:“我不妨碍你,你忙你的,我就在一旁守着你,看着你。”说完,不等秦亦寒开口,竟是转身褪下外袍就跳上了秦亦寒的床榻,将他的锦被往身上一盖,“我就在这儿歇息会儿,你忙吧。” 秦亦寒想要说点儿什么,顾灵儿则是一个劲儿的:“哎呀,好冷啊,看来我真是需要好好的暖和一下了,否则该生病了,对了,这次为何你不带曹大夫前来啊?” 顾灵儿这样一说,秦亦寒倒是不好让她走了,只是淡淡道:“有太医在,要曹大夫何用?” 不是很冲的语气,可顾灵儿也听得出来他言语的不耐,遂闭上了嘴,倒也是如愿躺在了秦亦寒的床榻上,没被驱赶。 “你们几个,去将衣服烤干,喝些姜汤,免得生病。” 秦亦寒看不下去顾灵儿不管她的下人,吩咐道。 连巧倒是无碍,其他的此等婢女最是严重,听了秦亦寒的话,却是不觉都望向了顾灵儿。 虽说秦亦寒的关心令他们受宠若惊,可终究还是要听命于顾小姐,谁都不敢妄自行动,都是看眼色行事。 顾灵儿闻听秦亦寒这般关心自己的婢女,心中不由的多了些醋意,对着她们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去吧,免得将毯子给弄湿了。”这句话的意思,既表达了对她们的不满和厌恶,又解释了秦亦寒何以“关怀”她们的原因,倒是让本来感到温暖的下人们顿时心凉和惶恐。 原来将军是嫌弃她们弄脏了地毯,所以才这般“关切”。 顾灵儿的话,让秦亦寒很是反感,没想到他连体恤下人,竟是都被顾灵儿这般嫉妒,不过,他懒得和她计较。 “亦寒,你可是说过只对我一人好的,怎么如今倒是连我的丫鬟都看得上了,难不成,你是觉得我没有她们好看?” 顾灵儿没打算放过秦亦寒,咄咄逼问道。 “说什么呢,你是她们的主子,你既然买了她们,就要对她们负责到底,这不是你经常说的善良吗?”秦亦寒的反问,让顾灵儿没了言辞,本是质问,这会儿倒是蔫了。 问问问,这不是打了自己的脸? “那倒也是,人家只是吃醋了嘛。” 顾灵儿一直都认为,秦亦寒向来抵不住自己的撒娇。笑话!身为京城中第一美女和才女兼得者,想要拿下哪个男人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第七十一章 谁是圈套,谁是猎物 第七十二章 神机妙算 第七十三章 罪加一等 第七十四章 老娘要出去 听秋梨这话,苏长歌这心里是越发的不得劲了,反驳起来都多了那么一丝的不耐烦。 “可是……”秋梨还想要说什么来劝阻夫人。 “别可是了,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啊,我信任你才对你说的,你要是给我告状我也不拦着,联合秦亦寒的手下人来阻拦也随便你,不过我告诉你,你当真背叛了我,今后就休想在我身边待着!” 苏长歌自信于自己的魅力,秋梨能够守自己这么多年,不见得仅仅是因为秦亦寒的命令吧,多多少少总会衍生出来一些情感吧。 “夫人,您这是让奴婢为难啊……” “有什么可为难的,你帮我,咱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再回来,啥事儿没有,岂不是完美?” 苏长歌自以为想的周到。 “那后院小花园里,不是有一个狗洞吗?咱们从那儿出去!”苏长歌合着早就谋划好了,难怪这般不淡定。 “啊?狗洞……”秋梨咽了口唾沫,夫人为了达到目的,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别啊了,赶紧的,给句痛快话,帮不帮?” 本来苏长歌还犹豫着呢,眼下倒好,嘚啵纠结了这么长时间,越说,想要出去的心愿就越发的强烈,本来只是试探着问问,现如今作死了要走。 秋梨拗不过苏长歌,不仅仅因为她是主子。 “可是,外面有侍卫看守……” 秋梨这样回答,算是已经答应了一半了,不过还是拿侍卫想要做最后一步的挣扎和努力而已。 “你这么聪明,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的。”这是典型的老板对员工常说的一句半毛线用处都没有的呼,苏长歌本来最是鄙视这样的上司,可如今为了混出去,她又没有确切的办法,只能够对秋梨这样“鼓励”了。 看秋梨张着口,一副无力而又无奈,想要说什么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有种有苦道不出的意味。 苏长歌“狠心”转头,很是决绝地坐在梳妆台前:“既然是隐秘的外出,就要乔装打扮一番,我先忙着,你就想办法对付门外的守卫吧。” 呵,这包袱丢的,秋梨不接都不行了,甚是绝望地看了苏长歌一眼,转身走出了房门。 苏长歌在秋梨出去之后,也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一开始也是没自信说服秋梨的,存了侥幸的心理,没想到竟是成功了,简直是意外的收获。 秋梨答应的事情,便一定能够办得到,苏长歌一直都相信她,所以,现在她所剩下的任务,便是乔装打扮。 女扮男装一直是苏长歌心中一个向往,这次终于能够达成所愿,说不激动是假的。 所以,待秋梨处理完返回房间之后,便看到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站在面前。 “夫人?”除了俊俏的脸还能够辨别出来是夫人,这乔装竟是让她都眼前一亮,哦,不,是惊艳不少。 “怎么样,是不是很帅。”自我肯定很带感啊,说完还不忘盯着镜中的自己沾沾自喜。 秋梨惊艳过后的脸上却是绝望:“夫人啊,您真是不嫌事儿大啊。” 一句话把苏长歌给说懵了:“怎么的呢,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您要是打扮这样去大街上,省的说不被人注意,一旦成为众人关注的对象,您出走的消息早晚都是要泄露的,夫人,您就不能低调点?” 额,在这一点上,苏长歌倒是考虑的不周全了。 “那怎么办?”最后还是茫然看向了秋梨,果真还是旁观者清啊,若是她就这个样子出去的话,迷的那些女人们不要不要的,不惹人注意才怪,那她出去游玩的目的可就泡汤了,走哪儿都成为关注点,虽然满足了虚荣心,此刻对她来讲却是弊大于利。 正在怔愣的时候,被一股大力拉回了梳妆台前,按在椅子上,秋梨手中剪子和梳子上下翻飞,不一会儿,一个遮挡的刘海儿呈现在苏长歌额头前,倒是遮去了大部分的俊俏和魅力,尤其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更是巧妙的隐藏在刘海儿之下,朦胧可见可不见。 秋梨三两步去衣橱中,给苏长歌重现挑选了男装,至少比起她身上的这套,要低调的太多。 看到苏长歌重新换装之后的样子,秋梨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倒是安全了许多。” 苏长歌对着镜子看了半晌,果真是从星光熠熠的一个super star变成了低调者啊,差的不仅仅是一个品阶的feel。 “啧啧,不愧是我的造型师啊,什么样的境遇需要什么样的出场方式你总是能够拿捏的准确,也对,从狗洞里爬出去的,又哪里会是什么翩翩公子,必然是这种邋遢的流浪者形象啊。” 苏长歌前后左右对着镜子照,有些自嘲地说道。 秋梨听到这话不是很认同:“邋遢?夫人,我找的衣服一点儿都不脏啊,都是经过我手洗过的。” 苏长歌摆摆手:“门外的侍卫都已经搞定了?” “夫人放心吧,搞定地妥妥的,我就说是王管家为了犒劳他们各赏了一壶酒,那酒是下了迷药的,没两口就睡得死死的。” 看吧,秋梨总是会有她的办法的,苏长歌就知道。 “那你也赶紧换装吧,别耽搁时间了。”苏长歌对秋梨催促,秋梨无奈地朝天翻了个白眼,我这是遭的哪门子罪啊,配合着夫人偷偷溜出去不算,还算计了将军的侍卫,真要是被将军发现了,死的绝绝的了! 待秋梨换好装,天色渐黑,溜出去的大好时机啊。 一路上后院的小花园本来就鲜少有人去,加上秋梨轻车熟路,对府中的地形轻车熟路,想要躲避开下人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站定在后院那个所谓的“狗洞”面前,苏长歌一脸颓败。 靠,谁这么缺德将狗洞给堵上了,还是用泥巴砌的死死的,想要拆开都不行的那种。 苏长歌目光移向秋梨。 “不是奴婢,这件事情奴婢不知道的啊。”秋梨急忙撇干净关系,这件事情和她还真没关系,谁知道将军会提防着夫人,将所有的退路都堵的死死的。 莫名的,想到将军这般了解夫人,秋梨心中还有一丝的庆幸,这说明将军对夫人上心啊,否则的话,又怎么肯花费时间“为夫人”做事呢? “我知道不是你,那你笑什么?” 秋梨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竟是不知不觉中笑出了声音,慌忙收敛了声音:“奴婢只是觉得将军重视夫人了嘛。” 苏长歌只觉得满头黑线飘过,拜托,这样的关照和重视她可不稀罕,真要重视的话,能不能够来点儿物质和经济实际的,即便被称为是古代的“拜金女”她也don’t care ,关键是实用啊。 算了,懒得和秋梨计较。 “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出去吧。” 苏长歌和秋梨同时仰起头看向了围墙,那高高的墙头,第一次有种高不可攀的雄伟气势,像是兜头一盆凉水泼下,浇灭了苏长歌高傲扬着的头,以及那想要闯出去的雄心壮志。 还真是好大的打击啊! 怎么办呢?绝对不会这样就此放弃的。想我苏长歌向来不是轻言放弃的人,这次也是一样。 “那什么,夫人,要不……您还是先垫巴点儿饭?真要出不去的话……洗洗就睡吧。” 秋梨顺势打退堂鼓,还要拉着夫人一起,眼前这是绝佳的机会,找不到出路的打击,加上自己的游说,她就不相信夫人还会执着。 当然了,眼前没办法才是真。 “不行!”苏长歌果断拒绝,“今儿我必须出去,没得商量,没办法想办法。”苏长歌把手搭在秋梨的肩上,煞有介事,“梨儿啊,我相信你。”那郑重的小眼神儿,有一种委以重任的坚定。 秋梨张嘴想要说什么,看着苏长歌那坚定的眼神,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嗓子,将心中的反对意见给压了下去,低头去麻溜儿而又艰难地四处寻找突破口,脑子也在不停搜索,想想究竟哪里可以出府。 现在苏长歌唯一后悔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来到古代了三年时光,学了药草有关的皮毛知识,可就没有学习武艺。 否则,这区区的高度怎么能够难得住她? 小眼神儿左看右看,右侧拐弯儿出有一片竹林,这个季节正是茂盛的时候。 “是槐树、石榴树什么的就好了,偏偏是竹林,爬树都是个问题。”苏长歌口中一边喃喃,一边顺着竹林往那边走,雷达一样的目光扫过每个挨着墙的角落,以及散落在各处的“助力”,谁知道下一秒这些“助力”是不是会派上用处呢? 终于,苏长歌脸上闪现了笑容。 “秋梨,过来!”苏长歌对秋梨招了招手,声音里充满了喜悦。 秋梨一听夫人这声音,心中一个“咯噔”,完了,夫人这是要得逞啊。 秋梨心中是不想离开的,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倘若真的那么凑巧被将军发现了,吃亏的说到底还是夫人,这是秋梨最不愿看到的。当然了,她自己也怕遭受责罚。 第七十五章 这女的什么来头 第七十六章 老娘竟被调戏了 “哎哎,好好吃,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儿了,下次能不能出来还不一定呢,出来之后有没有人请客还两说呢,吃的这么心不在焉,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苏长歌压低声音在秋梨的身边说道,余光早就看见燕倾尘那要笑不笑的表情了,心知他是听见了。 没关系,她不在乎。 秋梨为难地看着苏长歌,眼神暴露了所有:“可是,奴婢害怕……” “怕怕怕什么怕,人都出来了,怕还有个鸟用啊,想吃大口的吃。”秋梨跟着她在将军府中,也遭了不少罪,有好吃的,她当然希望秋梨能够尽情地解馋了。 “顾小姐,这边请。” 老板娘的声音路过苏长歌她们的房间,这一声“顾小姐”着实让苏长歌和秋梨惊了一惊。 什么情况,顾灵儿也来了? 燕倾尘注意到两人脸上神情的变化,老板娘那一声“顾小姐”他也听见了,装作很是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为何你们脸上都是这副神情?”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苏长歌摆摆手:“没什么,就是这道菜有些咸了,齁得慌。” “那我让小二换一道。”说着,燕倾尘就要唤人。 “不用不用,最近缺盐,正好补补。”苏长歌胡乱编瞎话,这样的自圆其说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可到底还是在情理之中的,也还算过关。 燕倾尘了然一笑,没有点破。 秋梨在桌子下面拉了拉苏长歌的衣襟,苏长歌了然:“那什么,我们都吃饱了,也该回了。” 说着,和秋梨起身,估摸着顾灵儿被老板娘引进了包厢,转身欲走。 “这么美丽的夜色,不再装转?” 燕倾尘倒是很有兴致啊。 转个屁啊,那迷药的药劲儿估摸过去了,再耽搁下去的话,只怕她们溜出来的事情要露馅儿了。 “不了。”刚要推门而出,苏长歌想起什么,扭头对燕倾尘一笑,“麻烦你将我们送回去。” 没有燕倾尘,那高墙她们可进不去啊。 燕倾尘摇摇头:“苏长歌,你这是过河拆桥啊,玩儿尽兴了全然都不顾及我的感受。” 弄啥嘞!本来一开始就是你来陪我逛的,咋地,现在最后剩一哆嗦了,你还摆起谱儿来了。苏长歌还觉得他好说话,没想到竟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你想要怎样?” “我陪了你两个时辰,你陪我两个时辰,怎么样?” 这会儿他倒是算得挺清的,根本从一开始就是有预谋的。 “你算计我?” 苏长歌这点要是再看不出来的话,智商有待考究了。 燕倾尘轻笑出声:“与其说是算计,不如说……是以牙还牙。” 该死,又被他给算计了。以苏长歌那对情感的敏感度,隐约中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哎,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问的这么直接,秋梨闻言瞪大眼睛,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道,乖乖,夫人也太不含蓄了,这样就把自己的话轻而易举地转述给了三皇子,还很熟练的转换了角色设定? 谁让三皇子那么优秀,人帅多金,有权有势,对人和善,秋梨觉得夫人会喜欢上三皇子还比较合情合理,可三皇子喜欢上夫人这是什么梗? 秋梨大气都不敢出,偷眼去看三皇子的反应。 燕倾尘的反应倒是平静的多,不过也仅仅局限于表面上,因为这是他第二次听闻有女子对他说这样的话,第一次,是紫萱。 饶是如此,他对苏长歌的话仍旧同样吃惊,只不过,燕倾尘倒是没考虑门当户对,颜值相配,才华对等的问题,反而是对苏长歌的“耿直坦率”,兴趣多过惊讶。 一直以来,可都是他被人喜欢,像苏长歌这样的话,已经许久没听到了,再次听到,燕倾尘竟是会有一种亲切和舒适的感觉。 一定是中邪了才会这样,不然他怎么会觉得,眼前的苏长歌,和当年的紫萱竟是那般的相像? 见燕倾尘盯着自己不说话,苏长歌扫了眼秋梨,看她直冲自己挤眉弄眼,一副自己闯了大祸的样子,才反应过来刚刚嘴巴一秃噜说了什么话,整个人惊出一身冷汗。 再怎么说,人家也是皇子啊。 “那什么,我说笑的,三皇子别当真啊。”苏长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语调听起来轻快许多,燕倾尘狡诈的很,谁知道他会抓住你那个点来拿捏你,苏长歌又不是没领教过。 果然,燕倾尘脸上挂上了令苏长歌捉摸不透的笑容:“没想到,将军夫人竟是这般开放,倒着实令我大吃一惊啊。” 很具讽刺意味的话,苏长歌都不用细细体味,隔着八百里都能够闻到她的尴尬气息。 “呃……所以说嘛,这大晚上的,还是尽快各回各家,洗洗睡吧。”言外之意再清楚不过了,想要逛街?恕不奉陪。 苏长歌不得不承认,燕倾尘说她过河拆桥,啧啧,还挺有道理。可那又怎样,她总不能够真的陪他逛两个时辰吧,就算有心,秋梨那迷药也不允许啊。 燕倾尘三两步走到苏长歌的近前,步步逼近…… “夫人……”秋梨吓得呀,魂儿都要飞出来了。 苏长歌猛然后退,双手护前,警惕地看着逼近的燕倾尘:“你……你要做什么,别忘了你的身份啊,身为皇子,可不能做龌龊的事,丢的不仅仅是你自己的脸。” 男人不是最在乎尊严吗?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总能够让他收敛几分吧。 “就……算你救过我,也救过我娘亲,可你做了什么伤害我的事情你心里有数,功过相抵,我也不欠你什么了。” 苏长歌振振有词,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的缘由过分。 然而燕倾尘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依旧步步逼近,脸上狡黠的笑意越发的明显,让苏长歌有一种落入人家圈套的感觉。 就在苏长歌眼珠乱动,想要瞅准机会看看往燕倾尘左右哪个方向逃跑的时候,却见燕倾尘缓缓抬起手,从那走向趋势来看,是要摸苏长歌的脸啊!那愈加逼近苏长歌的气息,更是让她的心跳不由加速,脸也红了大半。 呸呸呸,苏长歌你想什么呢?就算不喜欢秦亦寒,眼前的燕倾尘不错,可这也不是该犯花痴的时候啊。尤其他还是皇家子弟。 远离危险人物,这是苏长歌的底线,一个秦亦寒就够她受的了,再卷入皇子之争,打死她都是不愿意的。 “喂喂喂,我可警告你啊,现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将军夫人,你把手给我放本份儿点儿。”都是即将要被轻薄的人了,这个时候苏长歌哪里还会顾及他的皇子身份啊,先警告脱身了再说。 岂料到,燕倾尘在距离苏长歌鼻尖仅仅几毫米的时候顿住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苏长歌的脸上,更是让她的红到了耳根,甚至于连脖颈都红透了。 谁说她脸皮厚的?羞!怎么会不羞!不然你面前放一个这么俊美的帅哥试试,不晕倒算你的本事,苏长歌自认为个人定力已经登峰造极了,至少在帅哥这般近距离的时候,她没有花痴到主动凑上去啵一个。 这下,苏长歌左右看看,连逃跑的机会都没了,还真是一点空隙都不给她留啊,更何况,苏长歌最为忌惮的还是燕倾尘一身的武艺。 “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不本分了?” 燕倾尘分明就是蹬鼻子上脸,这种捉不到他把柄的调戏,比套路还套路! “本分你就离我远点儿。”苏长歌也是毫不留情,脸红的跟那什么屁股似的,心中更是窘迫万分。 燕倾尘挑了挑眉毛,将嘴凑到了苏长歌的耳边,那热气喷洒在耳后更是让苏长歌心神荡漾,欲要抬脚给他一踹。 身后的门应声响动,燕倾尘的声音随之而来:“你挡在门前,不走过来,我怎么开门啊?” 调笑的语气,充满了讽刺之意,轻笑出声:“怎么,你这般不动,我便当你答应陪我逛街喽。” 话音一落,苏长歌干净利落推了一把燕倾尘,而后快速闪身到一旁,秋梨立刻跑到了苏长歌的身边,担忧的眼神看着苏长歌,牢牢搀扶住夫人,将警惕而又戒备的小眼神儿望向燕倾尘。 本以为三皇子是个正人君子,结果一个举动在秋梨心中的印象便大大折扣了,看来,“风流”的称号倒是也不枉。 门一打开,外面热闹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多少缓解了几分尴尬和冷却略显难堪的氛围。 苏长歌不想耽搁,谁知道燕倾尘接下来又会有什么样的花招,这次自己占了他的便宜,却还是中了他的“奸计”被他给调戏了一番。苏长歌安慰自己,权当是积累经验,今后绝对绝对不会让他从自己的身上给讨到半点儿的便宜。 “多谢三皇子款待,就此告辞。”这次苏长歌也不想让燕倾尘送她们回去了,这一路上谁知道他又会有什么样的幺蛾子,至于如何翻墙回去,苏长歌坚信“车到山前必有路”。 第七十七章 狭路相逢 “不用我送送?”燕倾尘明知故问,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苏长歌窘迫的样子,他竟是觉得那般的可爱,多了趣味和兴趣。 而这次,不是因为他人促发产生兴趣,是因为自己由内产生的兴趣。 “谢谢,不用了!”苏长歌死死盯了燕倾尘一眼,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的这几个字,分分钟都有种想要将面前人给捏死的冲动。 走出门口一转身,苏长歌和秋梨却是定在了原地。 燕倾尘神色一凛,心中有不好的预感,神色转为平静,走出房门,看到了站在苏长歌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顾灵儿。 顾灵儿那轻蔑而又充满了讽刺的目光本来落定在苏长歌的身上,待转移到燕倾尘脸上的时候,微微变了颜色。 等等,他怎么会和苏长歌在一起?刚刚自己所听到的男人的声音,竟是三皇子燕倾尘的声音? 苏长歌多机灵的一个人啊,看到顾灵儿那望向燕倾尘的眼神,顿时觉得两人的关系并非那般简单。 换做是其他女子,对燕倾尘的俊美或许没有抵抗力,痴痴望着极有可能是被迷住了。可是顾灵儿不一样,她一心都扑在秦亦寒的身上,这般诧异而又惊讶地去看燕倾尘,定然有内情。 “看顾小姐这个样子,和燕公子是旧识啊。”苏长歌没有问,自己直接给出了答案,一来是试探,二来也是先下手为强,否则,自己岂不是就成了被质问的一方?苏长歌最不喜欢被动。 燕倾尘不急不慌,神色淡然,倒是顾灵儿着急忙慌地否认:“你胡乱说些什么,这位男子和堂堂的将军夫人幽会,何苦将这等脏水泼到本小姐的身上。” 说到这些的时候,顾灵儿还故意将声音提高,惹来众人的注意。 在天香楼吃饭的都是非富即贵的,这传播影响力,绝对大于平民百姓的传播,一看顾灵儿就是故意的,摆明是要将苏长歌污蔑到底。 苏长歌现在是被禁足的非常时期,她可不想凭空再出现什么幺蛾子,传到秦亦寒那里去,自己必须没有好果子吃。 可是反驳的话卡在嗓子眼儿怎么也说不出来,怎么的呢,当然是因为没理了,这种处于劣势的感觉,也是苏长歌极其讨厌的。 “顾小姐何苦这番为难,听你这话,怎么像是在污蔑本皇子?难不成,在你的眼里,本皇子行径竟是如此的恶劣?如此的……”说到这里,燕倾尘看了苏长歌一眼,“饥不择食?” 什么!他这话的潜台词莫不是就看不上她?还不如直接说她不漂亮呢,拐弯儿抹角的讽刺,顾灵儿和燕倾尘两人,还真是对上了。 不过令苏长歌感激的是,燕倾尘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走到了苏长歌身侧,正好挡住了楼下一众看客望向苏长歌的目光。 而那些人想要验证“所谓的将军夫人”的心愿,便也遗憾没能够达成,总不能够为此特意凑到三皇子近前,把苏长歌看个明白吧。 都是在官场和江湖混的,有些规矩不用摆在台面儿上,却人人都知道该如何遵守。 苏长歌感叹,生存法则,还真是无处不在啊,不论在现代还是在古代,识趣的人总是活得长久,大抵这也是这些成为非富即贵之人的诀窍之一吧。 饶是如此,对于燕倾尘对她的讽刺,苏长歌还是给予了狠狠一瞪,除此之外,她可不觉得现在是很好的反击的时候。在这样的场合,她不想招惹不必要的是非,和顾灵儿纠缠下去。 顾灵儿倒是挺认同燕倾尘的话,冷哼一声道:“这话倒是实情,这样面貌的女子,也着实令人提不起胃口。” 苏长歌握紧了拳头,若非是有秋梨拉着,真想一拳打在顾灵儿那个朝天鼻孔之上,不打得她流血宁可不姓苏。 “不过,我好奇的很啊,你们两位夜里同出同进,将军夫人还特意打扮成这副模样,不是幽会又是什么?” 顾灵儿好歹也是识相之人,听闻了燕倾尘的话,倒是将声音压低了不少。毕竟,她现在和燕倾尘还是联手的关系,何况他还是三皇子身份,得罪和迫害苏长歌不要紧,可将三皇子给惹毛了,吃亏的定然是自己。 这一点,顾灵儿心中还是清楚的。 “等等,顾小姐,你并不吃惊于他是皇子的事情,如此,还要否认你和他相识的事实?” 苏长歌早就想要借此对着顾灵儿“咆哮”一番了,总算是逮着机会了。 “但凡是参加过皇家宴会的,又怎么会不识得三皇子,倒是你这般鲜少见过世面的,和三皇子相识,还深夜聚此,令人不得不揣测啊。” 话里有话,还不忘顺带讽刺苏长歌“头发长,见识短”。 苏长歌也毫不示弱:“这是我和三皇子之间的私事,你不过是个千金小姐,敢这般质问三皇子的私事,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还是想要以下犯上啊?” 这样的罪名别说顾灵儿了,就是顾灵儿她爹都承担不起啊,吓不死她。 果然,顾灵儿听了苏长歌的话哑口无言,一副有话说不出的急切模样:“你……” 苏长歌昂着头,从鼻子里冷哼出一声,看了眼身旁的燕倾尘,淡淡道:“事已至此,你还要留在这里?” 用脚趾头想知道燕倾尘的选择,苏长歌以胜利的姿态从顾灵儿的身边走过,心中那个乐啊。 小胜利也是胜利,短暂的快感也是幸福,苏长歌向来知足常乐。 出了天香楼,苏长歌看了燕倾尘一眼:“就此别过。”嘴里说的潇洒,心中叫苦连天,一想到高墙就郁闷。 走了一段路程,转头却是看见了不紧不慢跟在身后的燕倾尘。 “哎,你怎么没走啊?”苏长歌嘴里这样问,心中却是意外的有了一丝喜悦,那是,有这个武艺高强的人在身边,那翻墙而入便再简单不过了。 燕倾尘的回答让苏长歌沮丧至极。 “我回家啊。” 苏长歌这才反应过来,燕倾尘回去的路也在这个方向,枉自己还以为他是特意想要来送她们的呢。 见苏长歌撇撇嘴不说话,燕倾尘走到近前逗趣道:“怎么,以为我是来送你们的啊?”一语戳破。 苏长歌扬着头:“开玩笑,我是谁啊,将军夫人哎,没了你我就不相信我们进不去!” 秋梨在一旁不忘补刀:“夫人,往常或许可以,但现在您是被禁足的身份啊。” 苏长歌瞪了她一眼,低声训斥:“不用你提醒,我又不是不知道!” 秋梨吐了吐舌头,自知多了嘴。 “不过,你若是当真需要我帮忙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燕倾尘又在这儿卖起关子来。 苏长歌瞄了他一眼:“条件。”她就知道燕倾尘不会白白帮忙的,亏了她以前还那般信任他,一度还觉得这个人实在而又善良的很,直到挖掘出来他内心的阴暗和狡黠。 “陪我逛街。” 苏长歌算是明白了,他是死咬着这个条件不松口啊。 “绝对不!”苏长歌宁可想尽办法翻墙入内,也不能够冒险被人发现偷溜出来,尤其是被秦亦寒知晓。 秦亦寒的那些个侍卫啊,用现代话来讲,就像是无线电一样,但凡是苏长歌这边在府内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荆州那边的秦亦寒便会得到消息,随时做出举措和调度。 苏长歌算是怕了他了。 像是一个远程监控一样,只要侍卫能够掌控的地方,便都有秦亦寒的“影子”,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何况让苏溪用行动来实践证明和确认呢?她才不要。 燕倾尘像是早就料到了苏长歌的反应,摆出很是无奈的神情:“那就没办法了。”越过苏长歌,大跨步前行。 秋梨这会儿才展露心中的担忧:“夫人,那咱们怎么回去啊?” 苏长歌也愁啊,看了秋梨一眼:“嘿,愁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高墙过不去,大不了溜进去喽。” 不管街市多么番话,这会儿子苏长歌和秋梨却是半分游玩的心思都没有了。 终于来到高墙之外,苏长歌左右看看,心中甚是欣喜,指着高墙外的一棵树道:“秋梨,看见没,天无绝人之路,快,爬树!” 秋梨看了看树,又看看苏长歌,咽了口唾沫:“夫人您认真的啊?” 苏长歌皱起眉头:“什么话,当然是认真的,不然我们怎么回去啊。”一边说着,还一边撸胳膊挽袖子,一副想要攀爬上去的雄心壮志。 见秋梨站在原地怔愣,一动不动,苏长歌都有些着急了:“还愣着做什么,爬啊!” “那个……”秋梨终于把心中思量了半晌的话讲了出来,看得出来,她还是有些害怕讲完之后被苏长歌扁的,因为下意识的,她后退了好几步。 “啥?”苏长歌停止了动作,死死盯着秋梨,这个丫头脑子里又在想什么。 “奴婢没有被禁足,倒是能够自由走动,大不了,奴婢就说出去为夫人采办所需东西,不会被怀疑的。” 得,原来这个小丫头早就想好了退路了,现在唯独剩苏长歌自己挣扎在危险边缘了。 第七十八章 倒霉催的可怜娃 第七十九章 还有谁 “告诉我,还有谁?”再平凡不过的质问的话,靠着秦亦寒的咬肌愣是让苏长歌浑身冷汗直冒,心中发怵倒牙,真恨不得这个时候供血不足直接晕过去,也省的在正值气头上的秦亦寒面前这般胆战心惊。 秦亦寒紧紧盯着苏长歌的眼神像是在说,别跟我装傻,你们两个没有任何的助力怎么可能会翻出墙头之外,必然会有第三人。 苏长歌心中思量,这个时候将燕倾尘说出来,不是明摆着让局面越发混乱,那她和燕倾尘的关系便是有口说不清了,若是顾灵儿事后再来补上一刀,说出自己和燕倾尘在天香楼共进晚餐的事情…… 偶买噶!那苏长歌一定死翘翘了。 一片阴影豁然落下,步步紧逼,苏长歌只感觉到周围的气压越发的令人喘不过气,窒息的感觉在吞噬着她,让她无处遁形。 “我说过,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否则,结果一定是你不想看到的。” 这算是最后通牒吗? 苏长歌没有时间再去考虑,支支吾吾:“是……是三皇子。” 凭借秦亦寒的能力,她绝对相信他能够查出来,何况还有个随时都会冒出来的助攻顾灵儿。 自己说出来,总比从他人嘴里听到责罚上要轻一点。苏长歌是这样祈祷的,对于秦亦寒这个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有什么事情又是有准确地标准的。 秦亦寒冷哼一声,并不意外。 苏长歌将头低的更低,心中忐忑不安,七上八下,浑身神经都紧绷起来。因为接下来无论秦亦寒对她有什么样的责罚,她好像都没有反驳的余地。 不行,怕疼又怕死的她,无论哪种刑罚对她来讲都是极大的折磨,她得想个法子。 “去做什么了?”没想到秦亦寒返身回到位置又坐了下去,好整以暇地看着苏长歌,一副你小心给我说话的模样。 “去天香楼吃饭。”苏长歌这次倒是没有那般犹豫,很干脆地回答。她想明白了,事实早晚都是会被秦亦寒知道,倒不如痛痛快快的告知,也省的自己一直这般胆战心惊。 良久,秦亦寒盯着苏长歌都未说话,他越是这般沉默,苏长歌的心里就越发嘀咕,胡思乱想。 “冷风,秋梨,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秦亦寒终于发令了,苏长歌心中一抖,这是做什么?揣着疑问,心中越发的不淡定了。秦亦寒的心思,她甚少摸准,何况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 冷风和秋梨退下,屋内只剩下秦亦寒和苏长歌两人。 “过来。”秦亦寒对苏长歌道,甚至连招手都省去了。 苏长歌走到秦亦寒近前,努力克制心中的害怕,力求不表露出来丝毫,这种欲盖弥彰的样子,或许能够得到秦亦寒的一点儿赏识吧,他不是最不喜欢女人怯懦的样子吗? 苏长歌所表现的真实的自己,恰好是秦亦寒通常对“俘虏”所赞赏的样子,为这,苏长歌还有丝丝的庆幸。 若是因为这当真能够减轻点儿自己本该遭受的责罚,她求之不得。 猝不及防的,腰间一紧,借着一股力,苏长歌整个人便跌入了秦亦寒的怀里,坐在了他的腿上,神色惶恐而惊诧,两只小手因为不知所措而在胸前虚张着,推也不是,放也不是。 两人的姿势别提有多暧昧。 这……这这,这局势和氛围转变地有点儿太快吧,接下来又该是什么样的剧情? 秦亦寒看着苏长歌那无辜而又无措的小眼神儿,还有这懵懂的神色,心里一软,饶是再怎么生气,却也实在下不去手责罚,尤其是将她抱在怀里,闻着她身上熟悉的,令他着迷的体香,越发难以自持,竟是有了想要将她按倒在床的冲动。 “夫君……” “别说话!” 苏长歌见秦亦寒脸色不对劲儿,脱口而出,却被秦亦寒冷声而又蛮狠地打断。 苏长歌立刻蔫了,像只温顺地小猫一般蜷缩在秦亦寒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唉,寄人屋檐之下,就这么怂。 等……等一下,为什么苏长歌感觉哪里不对劲儿?蓦地望向秦亦寒,只见他脸色铁青,一句话都不说,像是在极力忍受着什么,还刻意的将目光移向他处,不看苏长歌一眼。 下意识的,苏长歌想要稍稍转换一下身体的坐姿,这帮被他抵着,实在难受的很啊。 “别动!”秦亦寒低声吼道,声音喑哑,呼吸也渐渐粗重了很多,看样子,似乎忍受的极为困难啊。 苏长歌脑中灵光一闪,一脸娇羞状,眼神中满是勾人的妩媚和动情,深情款款地望着秦亦寒:“夫君,你看,都已经这么晚了,我都困死了,有什么话,即便是你对我有所责罚,都等明日再说吧。你这一路奔波赶回来,想必也十分劳累了,不若让我伺候你歇息?” 看似征求意见,可是那脸上娇艳欲滴的红霞,以及半咬的香唇,欲语还休的模样,甚是勾人魂魄,苏长歌不信秦亦寒看了会不心动,情难自禁。 都已经是箭在弦上了,稍加勾引,肯定会上套的吧。苏长歌想的很好,来个亲密一晚,想来明天再醒过来,秦亦寒的火气也消了大半,加上自己将他给伺候舒服了,责罚自是会减少不少。 秦亦寒一把抓住苏长歌的手腕,力道之大让苏长歌惊呼出声,疼的呀,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转。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我的妻子,陪我睡觉是应该的,可是责罚,一样都不会少!” 也就秦亦寒能够说出这样霸道而无理的话来,苏长歌有种从耍人到被耍的无奈和窝囊的感觉,还偏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雷是自己埋的,冒着被炸飞的风险也要继续趟啊。 “啊——”惊呼一声,苏长歌整个人被抱起,结结实实搂住了秦亦寒的脖子,挂在他身上,被他大跨步移到床侧,整个人像摊煎饼一样被撂在了床上。 帷帐滑落,衣衫剥落,秦亦寒在荆州忍受了那么多天枕边没苏长歌的日子,好不容易将其压在身下,多少有些如狼似虎。 烛火熄灭,唯有香汗淋漓和男人的喘息相伴,令人遐想万千。 而在不远处的枝桠间,一双眼睛幽幽望着苏长歌的卧房,即便是在烛光熄灭之后,也久久流连,没有离开。 这个人不是他人,正是对苏长歌放心不下的燕倾尘。 起初不答应送她回来,不过是想要两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一些,让她多陪自己一会儿,岂料苏长歌还是选择了回府。 燕倾尘明知苏长歌回不去,忧虑之下跟踪而来,将苏长歌爬树的窘态尽收眼底,倒是不觉得狼狈,只觉得可爱至极。 本想出手相助,岂料秦亦寒竟是出现。 这下,燕倾尘又有了新的担忧,看秦亦寒对她厉声呵斥的样子,燕倾尘担忧苏长歌今后的日子不好过。 所以一直到苏长歌被秦亦寒带回房间,燕倾尘都守在外面。不多时,冷风和秋梨都走出来,再然后,屋内的烛火便熄灭了。 秋梨和冷风对视,神情说明一切,而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燕倾尘不用想都知道,不由得暗暗握紧了拳头。 这上下起伏,担忧焦急的情绪是怎么回事?当真是对苏长歌动了情?燕倾尘是不愿相信的,他心中唯有紫萱一人,今生也唯有她一人,怎么会再装下第二个女人呢? 即便对顾灵儿,燕倾尘也不过玩玩罢了,从未当真,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何谈情感? 脚尖轻踩枝桠,提气转身离开,与此同时心中也多了一丝决绝,对苏长歌,除了利用,绝对不要有任何的情感。 他助苏长歌离开将军府,而他则利用苏长歌的离开来刺激和打击秦亦寒,前者是明显的,后者的利益则是无形和兼具的,是苏长歌所不知情的。 顾灵儿从天香楼出来,便欲要到将军府去寻秦亦寒,想要问清楚,为何他在荆州给了自己允诺之后便抛弃了自己独自返回京城,若非是她寻他寻的勤,还不会那么早知道有这档子事情,又怎么能够命冷风快马加鞭给她送回来? “小姐,此时去,实在不妥。” 连巧给顾灵儿出主意,阻止顾灵儿的前往。 顾灵儿哪里听得见去,心中本就气愤,若非是爹要在这儿宴请贵客,想来她也不会被叫来吃饭,早就去见了秦亦寒了。 不过,遇见苏长歌和燕倾尘倒也算得上是额外收获,至少在秦亦寒那里,她又能够告苏长歌一状。 “有何不可,是他背弃我在先,我不过是向他讨要一个说法而已。” 第八十章 你为什么和她在一起 顾灵儿还觉得自己振振有词。 连巧耐心劝解:“小姐,您现在正在气头上,可不要因为冲动做了让将军讨厌的事情啊。” 前后将军在荆州的说话不算数,后有被苏长歌和三皇子顶撞与驳斥的懊恼,饶是平日里小姐再怎么聪明睿智,这会儿子只怕也被气愤冲昏了头脑,做出不经过细细思量的事情。 连巧的话让顾灵儿渐渐平静下来,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拿自己和秦亦寒的感情来做牺牲的,无论在什么事情上。 “哼,算她走运,否则,我定会让秦亦寒打的她生不如死。而至于秦亦寒嘛,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何急于回京,丢弃对我的承诺,可我从来都不是善罢甘休之人,这口气不讨回来就不是我顾灵儿。” “不过,想必今天晚上,那位夫人也不会好过。”连巧接着说道,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顾灵儿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冷笑道:“那是自然,在被禁足的期间偷跑出来,不被责罚才怪,等明日我再去秦亦寒面前,将遇见三皇子和苏长歌在天香楼一起吃饭的事情对他一说,我就不相信,秦亦寒能够容得了她!一定会和她新账旧账一起算的。” 这是顾灵儿最巴不得的事情了。 本以为因为苏长歌私自逃离将军府的事情会令秦亦寒盛怒之下赶走她,谁知道赶上荆州一事,却也仅仅是禁足。 现在好了,又一项罪行被逮到,顾灵儿不相信秦亦寒会有那么大的肚量来容忍苏长歌的放肆。 “秦亦寒这边理所当然要放一放,可有件事本小姐必须要向一个人问清楚。”顾灵儿脸上弥漫上了一层怒气和不解。 连巧在旁很是担忧,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对顾灵儿提醒道:“可是,他毕竟是三皇子啊……”即便顾灵儿不说,连巧也已经猜到了。 顾灵儿脑海中浮现出燕倾尘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俊脸,又想起他对苏长歌的维护,心中怒火加盛。 “那又怎样,当初是他答应和我一起联手的,现如今这般维护苏长歌,本身就是他先违背契约,即便是身为皇子,这般不讲信用,还谈什么合作?” 顾灵儿都这样说了,连巧闭上了嘴,跟在顾灵儿身后亦步亦趋。 如此,燕倾尘从将军府中回到一药堂,便看见顾灵儿端坐在屋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之中透露出来的,除了质问,还要怒气。 三福很是为难:“殿下,顾小姐非要在这儿等您,奴才劝不动……” 燕倾尘摆了摆手:“忙你的吧。” 落座在顾灵儿的对面,轻抿一口三福泡好的茶,直入主题:“有什么要问的,问吧。” 以他对顾灵儿心性的了解,早就料到她会前来,见到也丝毫不惊讶。 “看来三皇子是有备而来。”讽刺意味很浓,一旁的连巧为主子捏了一把汗,和秦将军尚且能够撒娇任性,可在三皇子面前,小姐你还是要收着点儿啊,毕竟身份的差距在那儿呢。 燕倾尘淡笑:“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吧,时间不早了,顾小姐解决完疑问,还是尽早回府吧,免得太晚,惹人非议。我倒是不在乎,只是不知道秦亦寒知道你这么晚从我的一药堂离开,是否会起疑心。” 燕倾尘知道顾灵儿的软肋,也拿捏地准确,话出口便见到顾灵儿脸上神色一怔,凛然了几分,显然,她因为气愤未多顾及,如今被燕倾尘指了出来她行为的不妥,心虚的同时也着实不能忽略他所提及的问题了。 “你为什么会和苏长歌在一起?” 这是顾灵儿心中最初的疑问,终于直奔主题。 燕倾尘脸色依旧平静,淡淡地看着对方说道:“遇见了,就凑一块儿了,仅此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这样的回答很是理直气壮,不像在解释,更像是在陈述,哪里是在被质问啊。 顾灵儿心中一惊,瞪大眼睛,于她看来,苏长歌是她的情敌,也是三皇子利用的对象,以她和三皇子的关系,她在三皇子心中的位置那是苏长歌所不能够比拟的,甚至没资格来比拟的。 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三皇子,我想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我合作的目的,需要我提醒你吗?” “不必!”燕倾尘回答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决。“我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用任何人来提醒。” 顾灵儿心中怒气更甚。 “倒是顾小姐,听闻你前些日子追随秦亦寒去了荆州,这动作未免有些大吧。秦亦寒向来精明,你就不怕被他看出破绽?我想,有关苏长歌想要拿钱离开将军府的事情,是你告密没错,秦亦寒也因为这件事情问过你吧。” 言外之意,秦亦寒已经对她起了疑心。 “那又如何,我是他最心爱的女子,即便是当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也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反倒是苏长歌,见钱眼开,秦亦寒会觉得在她眼里,他都不如钱重要,归根到底也还是苏长歌的错。” 这样的逻辑,燕倾尘还真是头一次见,都说被爱情蒙蔽双眼的女子做事糊涂,思虑不久远,果真如此。 燕倾尘看了看外面的天:“天色不早了,你还是回去吧,恕不远送。” 成功转移了话题便要送客,不多回答今天他的怪异举动,平淡漠然地就好像两人并非那般数落一般,这可不是燕倾尘的作风。 顾灵儿恨恨站起身,冷笑道:“三皇子,我奉劝你一句,早晚都是要走的人,你还是少沾惹的好,何况还是秦亦寒玩儿剩下的女人。” 这句话对苏长歌就有人身攻击了,偏偏顾灵儿还说的那般理所当然和云淡风轻。 燕倾尘伶牙俐齿,脱口而出:“顾小姐还不是一样。” 比顾灵儿更加的云淡风轻,却让顾灵儿越发的气血上涌,愤恨不已。 他居然说自己是被玩儿剩下的,可待顾灵儿望向燕倾尘的时候,却见他的神色那般轻松,一副无辜而又无谓的模样,顾灵儿即便是想要反击指责什么,也无话可说。 “告辞,后会有期。”顾灵儿目光狠狠瞪向燕倾尘,几个字说得意味深长。 燕倾尘微微点头:“不送。” 顾灵儿甩袖离去。 她没看到,身后燕倾尘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果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顾灵儿都来质问他,可见无论是在他人的眼中还是在自己的感觉上,燕倾尘对苏长歌的“好”,都超越了利用关系。 即便是错觉,也超越了可错的范围之内。 接连的晴天很是乏味,可没料到秦亦寒回来的第二天就碰上了雨天,阴雨连绵,送来清风徐徐,沁人心脾。 苏长歌这一觉睡的很是酣畅,自从被禁足之后,不知道是因为睡的太多了,还是因为太过无聊总是断断续续做噩梦,睡觉都不觉得舒服了。 可今天感觉不一样,虽然因为昨夜的“运动”身上多少有些酸痛和乏累,睡眠却是顶呱呱。 刚打算躺着伸个懒腰,手一动就碰上了坚实的胸膛,苏长歌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转头一看,秦亦寒那双大眼睛正望着她一眨不眨。 “妈呀,你……你怎么……”后面的话苏长歌不说了,昨天的事情一股脑涌现出来,理亏的她也连忙识相地闭上了嘴,消失一夜的忐忑不安再次浮现心头。 妈妈呀,同床共枕一晚,看他这神情,这脸色,这眼神,苏长歌为什么会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想到夫君醒的这么早。” 一句纯属废话的废话,无奈,谁让她无话可说呢,只能没话找话呗。 秦亦寒冷语:“哪天不是起的比你早,这又不是第一次。” 哎哟哟,还计较上了,往日都没计较过。苏长歌算是听出来了,秦亦寒这是打算新账旧账都和她一起算啊。 苏长歌尴尬地笑笑,总维持一个姿势,右手有些发麻,想要动一动,可在看了秦亦寒一眼后,默默打消了这个念头。 谁知道哪儿不对付了再次被他给挑刺啊,现在是非常时期,苏长歌还是老实点儿吧。 “怎么了,脸那么丧?” 苏长歌忘记了,秦亦寒观察力敏锐,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横竖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啊,有吗?没有吧。”苏长歌含糊其辞地应对,越发觉得右臂发麻,动弹不得。 “毒已经完全解开了?” 瞧他这个问题问的,没解开会那般活蹦乱跳的外出游玩,爬树翻墙? 饶是如此,苏长歌还是依照礼节和程序,点点头:“解了。”后又忍不住问道,“夫君知道是谁下的毒吧?” 眼线那么厉害,说不知道只能够表明是对顾灵儿的维护和偏袒。 秦亦寒盯着她,眼神中透露出了然之色:“你在试探我?” 哇,这么直接?答案令苏长歌猝不及防啊。 “哪……哪有,我怎么会试探夫君呢。”苏长歌当然知道,这个时候打死都不能过承认,否则罪加一等。 第八十一章 我不要出家 第八十二章 你这个王八蛋 苏长歌知道,可她顾不了那么多了,索性拼上一拼,万一冷风听了自己的话,感情牌奏效,自己还能够因祸得福呢。 “不是,夫人您误会了。” 冷风提高了声音连忙解释,他算是看出来了,他若是不尽早解释清楚的话,夫人和秋梨慌张成这个样子,不知道又会胡言乱语出什么话来呢。 苏长歌和秋梨也意识都两人实在是慌张的有些过头了,互相握紧双手,暗暗平定了一下心绪。 “将军是让夫人在这静慈庵中静思一个月,没有将军的命令,不得走出静慈庵半步。” 得,变相的囚禁,还换了这样一个甚是清修,远离京城之地,即便是她从静慈庵偷溜出来,方圆百里都是荒野树林,她就算是想要潇洒,都找不到可潇洒的地方。 “将军还让下属高知夫人两句话,老夫人在将军府中,夫人就放心吧,将军会好生照顾的,当然了,前提是夫人要在静慈庵中老老实实度过这一个月。” 威胁还能够再明显点儿吗? 苏长歌心中哀叹万分,没想到啊没想到,最后的结局竟是这个,她甚至都已经准备好了责罚的时候如何求情,如何色诱秦亦寒,让其宽大处理,结果她连努力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遣送到这荒郊野外之地,自生自灭。 当然了,像秦亦寒那般谨慎之人,不留下一队人马看管监视她,就不是他的作风了。 苏长歌被小尼姑带领着,竟是绕过了前面的静慈庵,看这方向,绕到了静慈庵之后的一处院落,绿树幽幽,小草轻轻,木屋三两间,比静慈庵还为隐秘。 我勒个去,他不会真的要让我在这里自食其力吧,除了秋梨,和那些在暗中的侍卫之外,就剩下苏长歌一个长着两只手的人了。 “那什么,请问小师父,把我送来的人,没和你们交代什么吗?”苏长歌心中是有着满满地期待的,毕竟,她三年都没自己做饭了,可不想来到这里自己开火,何况是荒郊野外,太久远的纯手工灶台烧饭。 小尼姑很是费解:“只说夫人会暂住在此地,至于其他的,并无吩咐。” “那……我在这儿吃什么啊?” 这是个大问题啊。 小尼姑理所当然地摇头:“这个,师父没告诉我们,那便是将军没有吩咐。”见苏长歌一脸绝望和沮丧,又补了一刀,“据师父从将军那里听说,夫人向来都是清粥小菜,一心向佛,喜好清静,由此师父才答应让夫人清修的。” 咳咳咳,诚心想要让我咳出血来。听小尼姑这话,好像苏长歌能够来此地清修算得上是三生有幸,开了后门的,实属不易啊。 殊不知,苏长歌是肉食动物,这次来是被罚来面壁思过的好吗? 秋梨同情地看着夫人,心下说不清楚是无奈还是哭笑不得。 “听这意思,我要自己在这里做饭了?”苏长歌不敢置信地味道。 小尼姑显然解读错了苏长歌的表情意义,一脸笑意,掩饰不住地兴奋:“将军说夫人最喜欢自己做饭了,不喜欢麻烦别人,这次在这个宅院之中,夫人尽可以施展个人喜好,不会有人打扰的。” 苏长歌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秦——亦——寒—— 苏长歌在内心咆哮,抓住秋梨的那只手狠狠用力,指甲嵌进秋梨的肉里,疼的她脸色都变了,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句声响。 那小尼姑都将夫人“夸”成这个“清心寡欲”的样子了,要是让她看到自己被夫人掐成这个样子,人设不全崩塌了吗? 秋梨不想忤逆将军的意思,也不想夫人因此而在小尼姑面前难堪,唯有强忍住疼痛。 直到小尼姑离开,秋梨才好意思对苏长歌低声哀嚎:“夫人,您现在可以放手了吧。”声音里满是可怜兮兮的模样。 苏长歌甩开秋梨,秋梨在一边捂着手疼的呲牙咧嘴,上蹿下跳地放飞自我,苏长歌终于忍无可忍,长啸一声:“秦亦寒,你丫个王八蛋——” “阿嚏——” 这边书房中正在看荆州那边所传来的捷报的时候,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心下诧异,恰好冷风回来,秦亦寒细致询问了当时苏长歌被“流放”在“荒郊野外”的情景表现,只听得连连点头,嘴角笑意浓浓。 解气啊,谁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来试探他的底线和耐心,身体上的责罚,伤痛总有恢复的时候,反而是这种精神上的责罚,让她切实地体会到劳苦,还能够达成让她避开燕倾尘的目的。 秦亦寒倒是要看看,燕倾尘找不到苏长歌,又会有什么样的举动,难不成,他当真要和自己开战? 他秦亦寒还从未怕过谁,这次也一样,无论是大皇子还是三皇子,只要敢动他的妻子,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将军,顾小姐来了。”有嬷嬷前来禀告,秦亦寒的脸色顿时一凛。 本以为会将她留在荆州一段时间,至少不会一直都缠着自己,没想到她会命令冷风相送,害得荆州现如今唯有王大人在支撑。幸好一切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倒是也没有多麻烦的事情扔给王大人,自己对皇上也能够有个交代了。 “说我正准备去宫中,没空招待,让她回吧。” 一方面确是实话,另一方面也确实暂时不想要见到顾灵儿。 嬷嬷去如实告知,这边秦亦寒则拿着早就起草好的奏章,稍作准备,便要去宫中面圣,为他这次去荆州交答卷。 皇上是因为大皇子的事情想对秦亦寒责罚,借以赎罪,而大皇子之所以会选择让秦亦寒去荆州,便是想要让他命丧荆州,从而得到苏长歌。 可他到底还是小看了秦亦寒的本领,也小看了秦亦寒不允许他人动苏长歌的决心。 在战场上秦亦寒是冷血残酷,“战神”一般的存在,而在天灾面前,他从不相信命运一说,人定胜天是他坚守的原则,所以才一路扛了过来,其中艰苦唯有他知道。 而在别人的眼里,看到的都是结果之后的轻松。 就在秦亦寒刚要起身,带着奏章离开的时候,门外一阵吵闹之声,顾灵儿的声音越来越近。 秦亦寒看了眼冷风,冷风会意,走出房门,不一会儿走了进来。 “将军,顾小姐闯了进来。”冷风的话音刚落,顾灵儿便在嬷嬷的阻拦之下硬生生闯了进来,直勾勾地盯着秦亦寒看。 “将军,顾小姐硬要见您,奴婢没拦住……”嬷嬷一脸惶恐和为难,声音渐渐低迷。 秦亦寒看着顾灵儿,面无表情,摆了摆手:“我知道了,退下吧。” “看你这表情,不是很欢迎我啊?”顾灵儿讥讽道,在秦亦寒面前着实任性的很,仗着秦亦寒对她的宠爱,什么话都敢说。 秦亦寒淡淡道:“不是和你说了,我正要去宫中面圣,有关荆州的事情要奏,没时间陪你,你还来做什么?” 他在极力压抑自己的不耐,冷风守在将军身边这么多年,对将军的脾气再了解不过了。 顾灵儿显然并不是很关心秦亦寒所言,只是撇了撇嘴,甚是委屈道:“为什么撇下我,自己先行离开?你不是要我帮助你吗,可我都还没出手,你就偷偷溜回来了,这是为什么?不信任我,还是觉得我不配?” 秦亦寒料到她会来质问,只是没想到,她竟是连允诺帮忙的事情都要一起质问。 “临时有些急事,不得不走。”很简短的回答,但是顾灵儿不满意。 “什么事?”顾灵儿脱口而出,问的理所当然而又理直气壮,俨然她已经是这个府上的女主人一般。 秦亦寒神色清冷,眸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周围的低气压让人喘不过气来:“这是我的事情,我没有必要事事都告诉你吧。” 不是命令的语气,但再严肃不过的神色,凌厉而又敏锐的眼神,却让顾灵儿打消了继续询问的念头。 秦亦寒虽然宠爱她,却也由不得她放纵。 顾灵儿的神色明显弱了很多,理直气壮的样子相比刚来的时候更是逊色了很多:“我……我不过是在担心你,害怕你会出事……” 这样的理由秦亦寒会相信才奇怪。 站起身,秦亦寒将奏章拢于衣袖之中,向门外走:“时间不早了,你该回了,我要去宫中面圣了。” 再典型不过送客借口,可顾灵儿没有反驳的余地。 若是连见皇上都要阻止的话,顾灵儿胆子是有多大。 “想必你也知道了苏长歌在禁足期间私自离开的事情了吧。”秦亦寒即将踏门而出的时候,顾灵儿迫不及待道。 留住秦亦寒,并非难事,只要她手中有足够强劲的爆料。 秦亦寒果然顿住了脚步,转身盯着顾灵儿:“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就是了,他果然还是知道了。 “可你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在一起吗?”顾灵儿甚至有些自鸣得意,这些唯有她知道的事情,作为留住秦亦寒的交换条件,不为过。 第八十三章 疯狂生活的开启 秦亦寒不承认也不否认,在云淡风轻不过,只是淡淡地看着顾灵儿道:“你究竟想要告诉我什么?” 她的目的再明显不过,几个问题便已经显露出来。 秦亦寒这般聪明、敏感,又怎么会不知道,何况,顾灵儿怎样的心思,他最是清楚不过。 顾灵儿对秦亦寒的态度很是不满,可眼前自己处于劣势,并且还是自己主动提及出来的,若是不该秦亦寒一个答案的话,倒是显得自己多此一举,故意耽搁他的行程一般,白白给秦亦寒落下不好的印象。 顾灵儿打死都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情的,在秦亦寒面前,什么时候任性,什么时候闹脾气,那都是在她拿捏得当的情况之下进行的,但绝对不会是现在这般令人窒息的氛围之下。 “三皇子,她在和三皇子在天香楼吃饭,被我正好遇见。”顾灵儿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秦亦寒脸上的神色,力求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的变化,“看那个样子,三皇子好像很是护着她啊,不知道……两人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顿了一下,将秦亦寒没反应,顾灵儿不由得不又加上了一句:“不过话又说回来,苏长歌被禁足,她又是如何从府中逃脱出去的呢?” 这摆明了就是在说苏长歌有三皇子的帮助嘛,再次强调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挑拨离间向来都是顾灵儿的强项,对于这,她是很有自信的,何况证据确凿,她也并非是污蔑,叙述事实,秦亦寒即便是去向苏长歌质问,得到的也是同样的回答。 很多话不用非要说透,尤其是面对秦亦寒这般聪明剔透的人。点到为止,留有空间遐想,恰好才是最好的挑拨离间的方式。 熟能生巧,说的就是顾灵儿这样的人。 毕竟,有的时候坏事做的多了,坏心眼多了,成为一种习惯也在所难免。德行,都是在日常中积累出来的。 可饶是顾灵儿说完这些话,秦亦寒脸上也照旧什么样的神情都没有,平静无波,好像这些事情都不足以在他的心中泛起波澜。 对于秦亦寒的反应,顾灵儿一方面欣喜,又一方面忧愁。 欣喜是因为对于苏长歌,秦亦寒并非那般上心,这说明苏长歌在秦亦寒的心中并没有那般重要,忧愁是因为,自己所谓的“爆料”,没有得到她曾经想象到的应有的效果,不上心,也意味着秦亦寒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对苏长歌有所惩罚。 前者是顾灵儿所希望的,可是后面都并非是她所想的。 不然的话,她费尽心机来到将军府又是为了什么。 质问是其次,告状才是最为主要的啊。 “你说完了吗?” 听秦亦寒这话里的意思,和忙着要赶她走一般无二,心中那股好不容易给压制下去的火气,又再次“腾”地燃烧起来,而且是越烧越旺。 “亦寒,在荆州失信的人是你,而在将军府中,犯错背叛的人是苏长歌,为什么,你却偏偏要对我这般残忍,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你为什么对我忽冷忽热,让我这般对你捉摸不透,心中慌乱。哪怕,你只是对我多加安抚一些,至少让我知道你心中有我。” 顾灵儿曾经最厌恶和最看不起的,便是那些深闺怨妇,她的娘亲便是其一,不仅仅是她的娘亲,父亲娶的那三房妾室,一个比一个哀怨,似乎这天地之间,除了争宠,便再无其他。 顾灵儿不一样,她看重的不仅仅是情感,还有所看中之人的价值和前途。 正是因为如此,她在仰慕秦亦寒的同时,更是钦佩他的所作所为以及成就,并看中了他的未来发展。 可即便如此,这会儿从她的表现来看,也不过是一个哀怨的女子罢了,和家中那些怨妇,市井上的那些个人相比,又有什么区别。 秦亦寒脸上现出无奈的神色,却也仅仅是一晃而过,走到顾灵儿面前拉起她的手。 顾灵儿心中渐渐柔软,她承认自己在秦亦寒面前就是如此的没出息,不管秦亦寒有多么的令她生气和失望,只要他给自己哪怕是一丁点儿的温柔和深情,自己就会沦陷在他的温柔和深情之中,难以自拔。 “乖,我当真是因为有事情,你也看到了,既然我已经完成荆州的事情回来了,第一件事情理所当然是要去面圣回禀,否则,被皇上挑刺,岂不是麻烦?” 秦亦寒说的再合情合理不过了,饶是顾灵儿心中再有多大的怨气,总不能够阻挠他去见皇上回禀重要的事宜吧。 皇上本就对秦亦寒有诸多的微词,若是得知秦亦寒回来,没有在第一时间去面见皇上,挑刺是必定的。 大皇子和秦亦寒之间的事情,顾灵儿知晓的不是很具体,却也略知一二,更加不想秦亦寒因为这件事情再摊上什么其他的事情。 顾灵儿脸上本就缓和的神情渐渐温柔下来,语气也多了一丝谅解,柔和了许多:“那好,待你从宫中回来,我再来找你。不过你可要记住了,你欠我的,是要还的。” 她所指的欠,当然是秦亦寒在荆州的时候不告而别。 秦亦寒点点头,虽然敷衍多于责任感,可现在唯一将顾灵儿打发走,并且能够不伤及两人之间的感情的办法,唯有这一个。 顾灵儿是秦亦寒陪着出府的,然而顾灵儿在看着秦亦寒的轿子离开府门口,走向宫中的时候,顾灵儿又折了回来,进了将军府。 府门口的人哪里敢拦啊,这可是将军最为喜欢的女人,府上的人都知道,拦那是自己找不痛快。 顾灵儿一路来到了莲沁苑,却发现这里被侍卫看守的森严,即便是她想要进去,也被莲沁苑的侍卫给拦住了。 “顾小姐,将军有令,除了他之外,谁都不能够进去这莲沁苑,除非有将军亲自引领。”侍卫很是尽职尽责道。 顾灵儿当然不开心了:“上次我来都还没这么多规矩,这次怎么就拦了,你不会不知道本小姐是谁吧,故意和我作对?” 侍卫忙行礼:“属下不敢,这是将军今天下达的命令,属下也只是谨遵将军之命。” 哦?竟是今天才下达的命令。 顾灵儿心中有些不解了,为什么会这样?难不成秦亦寒当真已经因为昨天的事情对苏长歌进行了责罚?所以才会不让任何人去探望? 见自家小姐眉头紧蹙,连巧说道:“小姐,想必将军已然对那苏长歌采取了责罚措施,现在,莲沁苑里面那位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番模样。将军那般要颜面,怎么会让她玷污了将军的威名和面子,下令禁止倒是也在情理之中。” 顾灵儿一想,连巧说的合情合理,心中更是从疑惑转为了几分欣喜,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从进门开始才好不容易出现的喜色:“那就让她慢慢受折磨吧,我们走。” 扭动腰肢,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笑意,用莲子步离开。 啧啧,这样的想象力,倒是令人佩服啊。 她们不知道的是,苏长歌确实是遭受了责罚,只不过,人早就已经不在莲沁苑,甚至是这将军府中了。 苏长歌身上一根毫毛都没少,崩溃的只是面对原始生存的无奈,不可置信和绝望。 坐在木屋之中,面对这一屋子简陋到不能够再简陋的陈设,苏长歌长叹一声,恨不得再洒下几滴眼泪,才算是对得起现如今自己所面对的窘境。 “梨儿啊,来的时候冷风就没有给咱们带来一些食材?”苏长歌抱着最后仅有的一点希望。 秋梨同样一脸期待地看着苏长歌:“奴婢也希望有,”得,一听这话,没戏。“可偏偏没有。”配上秋梨那张绝望的小脸,竟是莫名的有了一种诙谐的感觉。 “夫人,您笑什么啊?”秋梨皱眉,转而瞪着眼睛问道。 苏长歌诧异:“啊,我笑了吗?没有啊。”否认完了,嘴角又忍不住上扬,“咯咯”的笑声都已经出来了,这下她自己否认也没用了。 秋梨朝着她做了一个极其无奈的表情。 苏长歌闻听到自己的笑声,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后自己双手一摊,同样表示了无奈之意。 “哎呀!”来到这里之后,苏长歌都不记得自己长叹过多少次了,“送都被送来了,”苏长歌往四周谨慎地看了看,“没秦亦寒的命令走是走不掉了,”将屋子里的“装备”再次巡视了一番,又转而到小厨房溜了一圈,“看这个样子,咱们今后真的要自食其力了。” 秋梨一脸为难,外加愤愤不平:“奴婢受苦倒是没什么,可夫人不该来到这种地方受苦啊。” 显然,她是在埋怨秦亦寒的裁决,都没经过当事人的同意。 苏长歌看了她一眼,丫头哎,可别天真了,在将军府,人家才是老大,没将我们胖揍一顿成残疾人就不错了。 不就是野外生存嘛,大不了当度假游玩儿了,关键时期还有人保护生命安全,在古代疯上一回也未尝不可。 第八十四章 愚蠢的女人 当然,计划很好,想的很理所当然,真要实践起来,未必就是那么一回事。 “不如,奴婢去前面的静慈庵讨些斋饭来,既然是将军吩咐的,想必她们也不会多加推辞的。”秋梨想的比她还美。 苏长歌眨了眨眼睛:“秋梨啊,那些徒劳的事情你就不要想了。若是静慈庵的尼姑们早就有那个觉悟的话,干嘛还等着我们去讨啊,她们早就送过来了。” 秋梨刚刚才露出光彩的眼神立刻有暗淡了下去,口中喃喃:“难不成,还真要奴婢给夫人做野菜野粥不成?” 苏长歌将散落的厨具简单的归拢了一番,又拿了一些碎布交给秋梨,撸胳膊挽袖子:“来吧,一起先将这里给收拾收拾,起码也要像个能住人的地方吧。” 秋梨慌忙拦住了苏长歌:“夫人,这些就让奴婢来做吧,劳累了一路,您快些去歇息吧。” “你看看,这哪里有我能够歇脚的地方。”都这个时候了,秋梨还偏偏要独自都包揽了活计,苏长歌只能很是无奈地指了指屋内的陈设,无论是床上还是椅子、榻上,都积了厚厚的尘土,这真要坐上去,衣衫尽毁,平白还增添了洗涮的衣物,得不偿失。 “这……” 秋梨也无话可说了。 “算了,来到这里就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还分什么主仆啊,我又不缺胳膊少腿的,能干就干,帮一点是一点。”何况,你的野外生存能力,还不一定比我强呢。 后面是苏长歌没说出来的话,这是大实话。 在现代生存的人,至少还学了那么多课本上的理论实践知识,懂得多,即便是不会做,也能够在秋梨旁边指点一二。何况苏长歌不是那种坐享其成的人,呃……至少在当今的情况之下,她不忍当那个坐享其成的人,而让秋梨一个人辛苦。 这边紧急张罗,秦亦寒那边还却是冰火两重天。 皇上看过奏折,上面将荆州的事宜都描述的清清楚楚,包括解决的办法,之后的结果,以及后续王大人的收尾工作。 可另一方面,有大皇子的煽风点火,叫苦喊冤,皇上依旧对秦亦寒没好脸色,对荆州的事情只字不提,倒是将大皇子断腿的事情又搬到了台面儿上。 “你不要以为,大皇子恢复了,你就能够就此了事。你欠他的,待他日登基为皇,你都是要用效忠来一点点偿还的。” 秦亦寒心中一凛,听皇上这意思,是打算指定大皇子为太子? 所有的皇子当中,秦亦寒唯独不想大皇子当太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的能力不足,却淫荡污秽不堪,过于风流成性。 他当皇上,于朝廷来讲是无望,于百姓来讲是灾难。这是于公。 于私,他妄想要抢夺自己的女人,而且一次不行就两次,秦亦寒会支持这样的皇子才怪。 皇上的话,秦亦寒没有应答。 他的脾气向来就是如此,皇上一方面也是惧怕秦亦寒的能力和号召力,一方面也了解他的心性,看在他将荆州的事情处理的那么完美的情况之下,倒是也没有针对他的态度挑什么毛病。 毕竟还是朝中一员不可或缺的大将,即便是有大皇子在背后的挑唆,可皇上心里也知道该适可而止。 何况还是大皇子不对在先,皇上不过只是抓住了大皇子腿断的事情不放罢了,才会责罚于秦亦寒。 “朕这边你是有所交代了,可是皇后那边……”皇上欲言又止,不用他说明白,秦亦寒也知道皇后不会就此罢休的。 “去见见皇后吧,讨得她的原谅,她原谅了你,也免得让朕为难。”皇上竟是中皇威来压迫秦亦寒。 秦亦寒在心中冷笑,遇到这样的皇上,保不住臣子,只是一味地听从一个女人的话,该说他昏庸呢,还是该说他本末倒置呢。 从皇上那里出来,向着皇后的宫殿走去,秦亦寒的心中甚是郁闷。 碰见这样的事情,不郁闷才奇怪呢。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在荆州那个鬼地方待着不回来了呢。”燕竹华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着实令人心中厌恶和憎恶。 “见过大皇子。”饶是如此,在宫中,秦亦寒还是给足了燕竹华面子,只是冰冷的面容上,一双锐利的鹰眼,看上去并不友好啊。 大皇子嘴上对秦亦寒不客气,可终究还是害怕他的。 想这魏国之中,还没有谁敢这般对待他这个堂堂的大皇子的,即便是父皇,都是对他宠爱、偏袒有加的,偏偏这个秦亦寒,不就是动了他的女人几下吗,竟是疯了一般的对待自己。 去荆州?大皇子恨不得现在有仗可打,直接将他派去打仗最好。 “哎,别别别,你的礼数本皇子可受不起,若是折了寿,都找不到人给讨回来。看你这样子,是去见母后?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对我母后吧。” 这话里面,对秦亦寒满满的都是冷嘲热讽,分明就是在幸灾乐祸。 又是皇上又是皇后的,燕竹华是多没有能耐,才会找来这魏国中最为“德高望重”的爹娘来对付秦亦寒啊。 欲要离去的时候,燕竹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对了,看你的女人,和三皇弟倒是亲的很啊,我去拜访夫人的时候,竟是愣生生被他给截了回来,平日里也未见三皇弟对哪个女子这般上心,秦将军,你说奇怪不奇怪?” 何止幸灾乐祸,还唯恐天下不乱,听这话的意思,好像三皇子和苏长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见大皇子扬长而去,还带着隐隐而又骄傲的笑意,冷风在一旁忍不住说道:“将军,那件事情属下略知一二,府上的下人都是有目共睹的,王管家说……” 秦亦寒却是摆了摆手,制止了冷风的解释,再平静不过地说道:“我都知道,你不用解释。” 冷风也唯有闭上了嘴。 皇后其实一直有心想要拉拢秦亦寒,毕竟,他在朝中势力不一般,又是朝中不可或缺的大将人才,手中掌握着数十万的兵马,才能和权力都有,若是秦亦寒当真站在皇后和大皇子一边的话,将会大大有利于大皇子快速掌握权势,登基继位。 而后宫中嫌少和朝廷官员往来,私自有来往,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本就是大罪,皇后掌管后宫,自然是知道这些礼数和规矩的。 所以,想要私自和秦亦寒来往,谈论这些事情,一来是忌惮这些规矩,二来,则是因为皇后对秦亦寒的忌惮。 秦亦寒不像是其他的一般官员,太过明显的拉拢,被拒反而尴尬,甚至会对今后大皇子的发展带来阻力。 而好处什么的,皇后相信,秦亦寒大抵已经什么都不缺了吧,又能够拿什么来诱惑他呢。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秦亦寒的到来打断了皇后娘娘的思考,目光落在行礼的秦亦寒身上,皇后娘娘的眸色收紧,神经绷紧,聪明人之间的对决,总是十分耗费精力的。 “起来吧。”皇后娘年淡淡道,“听闻荆州的事情处理的甚是妥当,减少了灾民的伤亡,还在短时间之内未灾民搭建起了住处,这在往常的救灾行动之中,算是高效率并且令人称道的,皇上果真没有看错你。” 皇后娘娘若是不厉害,又怎么会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去的。 秦亦寒从来都不曾怀疑过皇后的实力,何况,她还生了这样一个和他来抢女人的宝贝儿子。 单是这简简单单地夸赞,秦亦寒便听出了言外之意。 与其说是皇上没有看错,倒不如说是皇后娘娘没有看错,为了大皇子而不惜让皇上下了这道派秦亦寒去荆州的命令。 为大皇子报仇?皇后只怕不仅仅是这一个目的吧。 “坐吧。”皇后娘娘道,见秦亦寒犹疑,又添了一句,“本宫有话对你说。” 既然是有话,便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了。秦亦寒终究还是落座。 “你和竹华的事情本宫听闻了,是他错在先,秦将军也不过是在自保而已。”听这话,皇后娘娘好像是向着竹华这边的,可秦亦寒心中再清楚不过,真是这样才怪。 “可是,断腿一事,也着实是你没搞清楚事情的缘由,不分青红皂白便对他下了手,怪不得皇上委派你去荆州算作责罚。” 看吧,秦亦寒就知道皇后的话里有话,最终落实在大皇子那一方之上。 有哪个母亲会不向着自己的孩子,何况还是皇后这般自私之人。 秦亦寒顺水推舟:“皇上派臣去是臣的荣幸,微臣从未怪过皇上,也怪不上。” 皇后脸上现出淡淡的笑意:“秦将军,你知道本宫最欣赏你哪一点吗?” 秦亦寒很是给面子地摇头:“臣不知。”心中却是ooxx了数遍,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会知道你在想什么,即便是猜到了,我又怎么能够轻易的说出来,不知道该说皇后愚蠢还是说她笨。 第八十五章 该带杀虫药来 “本宫最欣赏你的,便是这对待任何事情都云淡风轻,毫不费力的轻松模样。” 这有什么可欣赏的,秦亦寒心中无奈,所谓的云淡风轻,不过是表现给你们看的罢了,其中艰苦唯有自己知道。 “你有能力,又有实力,无论委身居于哪儿,前途都是不可限量的。” 这是在夸奖吗,为什么秦亦寒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若是你和竹华能够冰释前嫌,放下恩怨,今后他一旦成为人上人,秦将军必然会是他最为敬重的元老大臣之一。” 说完这些,皇后很是期待地看着秦亦寒。 秦亦寒算是听明白了,原来皇后是想要让自己依附和选择大皇子啊。那所谓的“人上人”,不就是皇上吗?秦亦寒这下才彻底明白,并非是皇上要让大皇子当太子继承皇位,而是眼前这位皇后娘娘,想要让大皇子继承皇位。 太过明显暗示的拉拢,秦亦寒这般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 “多谢娘娘抬爱,可您也知道,男人最为重要的便是尊严和自尊,大皇子伤了我的名誉,当真因为一个女人害得我被众人嘲笑,娘娘您告诉微臣,该如何才能够冰释前嫌?” 很是严厉的“质问”啊。 秦亦寒很顺利的转移了重点:重点不是女子,而是作为男人的尊严被大皇子给践踏了,他不甘心而已。 皇后娘娘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目光更是变得严肃而又肃穆,显然对秦亦寒的回答很是不满意。 “臣承认,打断大皇子的腿,确实是微臣思虑不周,并且没有事先调查明白,由此,臣甘愿领罚,在荆州兢兢业业,恪守本分,尽职尽责,事到如今,微臣和大皇子,也算是两清了。” 秦亦寒说的坦坦荡荡,丝毫没有半分的胆怯和怯懦之意,甚至连对皇后娘娘的敬畏都不复存在。 靠着在主子面前害怕、胆怯,满足主子的虚荣和权势带来的骄傲,从来都不是秦亦寒的生存之道。他是靠着真本事。 不认同皇后娘娘所讲,自然要讲明自己心中所想以及选择,免得被动或者是被认为是默认,从而让皇后娘娘误会,今后也可能会造成不能够挽回的损失。 不想同流合污秦亦寒便讲出来,这对于他来讲,本身就没有什么难的,他可以说是魏国上下,最为敢于说真话,敢于得罪人的臣子了。 “本宫好心劝你,你便是这样应答本宫的?”皇后娘娘只是听闻过秦亦寒的犟脾气,以及不怕得罪人的事迹,可真正见识,这才是第一次,将皇后娘娘气的要死。 秦亦寒脸上没有任何愧疚和亏欠的神色,一副理所当然而又平静的面容:“怎么,皇后娘娘,是微臣哪里说错了吗?” 面对秦亦寒那求教的眼神,皇后娘娘语塞,她还能说什么。不是秦亦寒说错了话,而是他没有按照皇后娘娘的预期答应罢了,可这样的话,皇后娘娘又不好明说出来。 “本宫乏了,你退下吧。不过要记住,你是臣子,为了一个女人而得罪了大皇子,本宫率先第一个不会饶过你。” 皇后娘娘终究还是放了狠话,谁让秦亦寒不按照套路走的,白白让皇后娘娘对他寄予了深厚的期望。 针对皇后娘娘的话,秦亦寒没有辩驳任何,没有意义是其次,关键是他不想费那个唇舌。 荆州那次派遣不就是皇后娘娘“不饶过”他的最好的印证吗?做都已经做了,还偏偏要说的那般与你无关的样子。 装好人而已,骗其他人还可以,可秦亦寒是谁啊,他可不是什么当都能够上得了的。 “微臣告退。”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你威胁你的,我依旧我行我素。 看着秦亦寒退出去,皇后娘娘气地直跳脚:“秦亦寒,你竟是这般的不识抬举,本宫倒是要你看看,凭借你一个小小的大臣,究竟能够翻出本宫的手掌心,最后还不是要乖乖地顺从效忠于本宫!” 皇后在身后的谩骂和诅咒,对秦亦寒没有丝毫的影响,可他的心里明白,自己的态度,对皇后产生了刺激,对方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就像是大皇子一般。 即便是没有他打断大皇子腿的事件,事情的发展走向也不会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他和皇后,与大皇子的关系也不会多融洽。 大皇子和皇后娘娘对皇位空有白日梦,却没有那个能力,饶是用尽残酷的手段,不仅仅是秦亦寒,相信朝中很多大臣也不会同意的。 何况秦亦寒从来都不是助纣为孽之人。 返回将军府,侍卫向秦亦寒禀告了顾灵儿返回想要进入莲沁苑的事情,秦亦寒皱起眉头。 他就知道,针对苏长歌的事情,顾灵儿不会那般轻而易举的就放弃的。 秦亦寒加强了戒备,虽然,他知道这侍卫能够挡得住顾灵儿,但不一定能够挡得住燕倾尘。 挡不住正好,瓮中捉鳖一直都是秦亦寒想要施行的计策。 山间风景美是美,就连夜色都这般凉爽宜人,比起京城之中繁华热闹的街市,这样沉寂而又凉爽的夜色,只怕是众人可与所不可求的吧。 可是现在,苏长歌和秋梨根本就没有时间和心情来欣赏这些,双双躺在木屋前的地板上,四仰八叉的,累的呼哧呼哧。 不大的几间房,看着简单,没想到收拾起来累死人。 “饿了没?”苏长歌问道,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语气都是断断续续的。 秋梨咽了咽口水,饿是饿,但是没力气:“夫人想吃什么?” 苏长歌苦笑一声:“哪里由得了我,还是看看咱们能够找到什么吧。” “现在?”秋梨有些怀疑地问道,她都累的没力气了,不相信一向做不惯活计的夫人会这么快就恢复过来。 苏长歌摆摆手:“一会儿。” 两人这般对话,果真谁都累的不轻啊。 天上星星很多,虫鸣声细小而有韵律,交织在一起,哎哟哟—— 怎么那么烦人啊! 若是这个时候有人问她,来到古代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她一定会回答“最后悔没带杀虫农药来!” “夫人,这里的夜景真是不错啊。” 良久,秋梨幽幽发出一声感叹,也说出了苏长歌心中的潜台词。这倒是一句大实话。 “是啊,看那星星,长得像糖一样,真有食欲。”苏长歌总是说这种实诚的大实话,伴随着她肚子里“咕噜噜”的声音,再应景不过了。 秋梨哭笑不得,坐起身:“夫人,奴婢这就去找点儿吃的。” 苏长歌也跟着坐起来,叹口气:“我和你一起去。” 秋梨慌忙拦住她:“别,夫人还是在……” “再‘别’天都要亮了,房子老娘我都收拾了,找吃的还不算上我一个?” 人放养了,天性也放开了,话语也完全放飞自我了,一句“老娘”把秋梨惊的不小。怔愣了一下,才不由得点了点头。 两人提着篮子,木屋周遭找到了几块菜地,看这个样子,平日里应该有人来打理,倒是便宜了苏长歌和秋梨两人。 两人回来的时候,发现门口凭空出现了一袋大米,附上的纸条上写着,这是将军给的口粮,吃完了便没有了。 “切,这把戏原来在古代就有啊。”苏长歌觉得好笑,怎么现在感觉像是被放逐,又像是被圈禁起来的中学生,还是寄宿制的。 “夫人您说什么?”秋梨不明所以。 苏长歌摇头:“没什么,咱们抬进去吧。” 一看秋梨欲要一人之力,苏长歌无奈:“哎哎哎,横竖都做了那么多了,你就别拿你那套主仆理论在这里执拗了,这一个月我们是要相依为命的,活都让你一个人忙活了,我还不无聊死啊。” 秋梨一听,这里没书,没棋,平日里夫人消遣的东西一样都没有,无聊是肯定的。不过夫人所言,实则是想要帮助她分担劳累,这一点秋梨还是知道的。 于是呼,两人将合力将白米倒入缸里,煮了些米,将那些采来的菜炒了炒,总算是凑凑合合吃了来到这里的第一顿晚餐。 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吃的更饱和满足的了,果然还是自己动手更为欣慰和欣喜,也更有成就感,一旦累了和饿了,吃什么都香。 这是苏长歌的亲身体验。 倒在收拾妥当干净的床上,苏长歌搂住秋梨,脸上疲惫之色尽显。 本来秋梨是抗拒的,奴婢上主子的床,本就不合乎规矩和情理,苏长歌又无奈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说的话就是规矩,你不听我的听谁的,我让你和我一起睡,你就要和我一起睡。” 这可不是任性,虽然卧室有两个,可这种荒郊野外的地方,最是令人害怕又寂寞,有人陪着,终究还会好的。 没办法,秋梨便爬上了苏长歌的床。 这一夜,睡的死沉死沉的。 苏长歌和秋梨是被一声锐利的尖叫给惊醒的,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第八十六章 凶神恶煞的妇人 第八十七章 “奸诈”的妇人 第八十八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苏长歌看秋梨一副将要醒悟什么的样子,忙掩饰性地解释道:“闲的无聊嘛。”真是一个理由用千百次啊,嗯,很强悍,还一副你没办法反驳我的样子。 秋梨被才苏长歌的话堵的无话可说,这个理由太行得通了,她也确实找不到可反驳的借口。 “说说呗,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苏长歌在将军府中,身边也唯有秋梨一个算得上是知心人的人,和谁说去啊。 “性格温和,不过遇到事情还是要有些英雄气概的,对我嘛,当然是好得不能够再好了,若非如此的话,我才不跟他过日子呢。” 果然,这小女生也是有些英雄情结啊,和自己待的时间长了,倒是也接受了些许的男女平等的想法。 “嗯,不错,挑夫君的眼光很高嘛,看来和我在一起有长进啊。” 苏长歌有些自负地说道。 “那可不,我是打死都不会奔赴向夫人这样的后尘的,不然,要遭罪一辈子的。” 敢情自己给她做的不是榜样的力量,而是反面教材啊。 这就尴尬了。 “不不,奴婢不是那个意思……”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秋梨慌忙解释,“将军人很好,只是对夫人不好……也不对,奴婢吧,就是觉得夫人在将军面前不为自己争取,才使得将军忽略了夫人,可奴婢相信,将军对夫人那是一往情深的。” 这样的屁话苏长歌要是相信的话,那绝对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秋梨见苏长歌不说话,在回想自己有什么说错了的地方的时候,还紧跟着开口絮叨:“夫人,真不是奴婢说您,您看那顾小姐,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粘着将军,反倒是您,身为将军名正言顺娶来的夫人,却任由夫君在外招摇。” “名正言顺娶来的?” 苏长歌将秋梨的话重复了一遍,秋梨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还未开口,便听得苏长歌“咯咯”笑起来。 “当真是名正言顺的话,当初大皇子也不会不晓得我的存在,那些百姓在听闻我是将军夫人之后,脸上也不会露出吃惊的神色。” 换做是其他的女子的话,在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语气里定然充满了心酸和讥讽,心酸是对自己,讥讽是对秦亦寒。 可让秋梨担心的是,夫人竟是笑着将这些话说出来,好像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 这样的夫人反倒是让秋梨觉得更加心酸了。 在秋梨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苏长歌摆了摆手:“算了,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换个话题吧,今天中午吃什么啊?” 唉,似乎除了“吃”的话题,两人近前也没有什么可聊的话题了。 早上因为和妇人周旋,两人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累倒瘫软在床,谁都不想动,可眼看中午将近,总不能够饿两顿吧。 “去菜地里取点儿菜?”秋梨试探着问。 苏长歌想了想,果断决定:“不了,去挖野菜吧,人家种点儿菜也不容易。” 一个月的时间呢,摸清楚地形和周遭情况,有了什么紧急的情况,也好有把握应对啊。 苏长歌向来如此,每到一处陌生的地方,最先要摸清的,便是周围的情况,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 又歇息了片刻,提着篮子,两人蹒跚在树林间。 倒不是因为累的,而是因为这树林间的路着实不好走。 出乎意料的,蘑菇、野菜什么的,应有尽有,让苏长歌和秋梨眼花缭乱,心中大喜,甚至于偶尔发现的一两棵果树,都令两人惊喜不已。 这里果真是天然的食物基地啊,除了大鱼大肉费劲,素菜什么的,根本不用发愁。 “我的天哪,要是早知道有这些老天爷赐的食物的话,我干嘛还费死劲去和那妇人谈判啊。”白瞎了成为给人干活的帮手了,还相当于免费劳动力。 “夫人,话也不能够这么说,野菜和种的菜到底还是有区别的,掺杂着食用才更有营养。”秋梨说得也不无道理,苏长歌吐了吐舌头,悻悻道:“我收回刚刚的话。” 呵呵,刚刚她的话确实有些现实啊。 一路走来,这个树林总是给两人不断的惊喜,因为一心都在想着解决吃食的问题,所以才会格外的关注任何能够用来当食物的东西。 “有果子,我们可以做果酱,一些坚果之类的,采摘晒干,也同样能够拿来做饼子,至于野菜,能炒也能够混合一些面粉用来摊饼。” “可是夫人,咱们没面粉啊。” 苏长歌很有信心道:“不是有那位大姐吗?咱们不能够去山下的市集,可她就在市集上卖菜,她能够帮我们啊。另外我们需要的一些做饭的材料,都能够通过她来帮我们搞定。” 秋梨奇怪,夫人这信心是从哪儿来的? “可是,忙不是白帮的,咱们可没有什么能够用来抵押或者是付钱的值钱东西了。” 秋梨对苏长歌提醒道。 苏长歌颇为神秘地一笑:“放心吧,我有办法。” 见秋梨一脸费解,苏长歌也不卖关子了:“你厨艺不错,这里一些能够做成美味食物的,你做好一些送给那大姐,不信她会不帮忙。”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饶是没什么文化,那大姐也该知道这个道理。 何况,凭借那大姐的聪明劲头,苏长歌不相信她察觉不到这里面的商机。 果酱和饼子都能够拿到集市上去卖,苏长歌和秋梨这儿算是原料加工场外加成品基地,而大姐负责运往集市和叫卖,所获得的钱财嘛,分一分也还是好商量的。 “哇塞,那我们岂不是发了!” 苏长歌畅想的很好,非常完美,猛然之间迸发出来的欢呼声吓得秋梨一抖,怔愣而又诧异地看着苏长歌,不明所以。 苏长歌一把抱住秋梨:“我们要发财了,要发财了!” 秋梨一脸懵逼,只是跟着苏长歌傻乐,实则究竟在乐什么她也不知道。 抑制住兴奋心情,苏长歌和秋梨两人挖了些野菜,做了饭,一顿午餐,便在愉悦的氛围中悄然度过。 “说实话,比起在府内吃的饭菜,我反倒是觉得这里的饭菜更加丰盛和美味,秋梨你觉得呢?”苏长歌望向秋梨,看那个架势,你要是不赞同,就不要吃饭了。 秋梨狠狠咽了口唾沫,点点头。可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说,夫人,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你高兴就好。 轻轻拍着肚子,打着饱嗝躺在床上,苏长歌一脸的满足。 “哎呀,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为所欲为了,还没人打扰,感觉真棒!” 秋梨则在一旁看着夫人,一副无可救药的模样,无奈摇头,她还是头一次将一位夫人被“流放”了还能够这般兴奋,不知道将军在得知了夫人的反应和享受之后,是否已经开始后悔这责罚的决定了。 秦亦寒得知苏长歌的反应已经是晚上了,那从静慈庵过来的侍卫,将监视到的苏长歌的反应一一告知给秦亦寒。 话音刚落,秦亦寒一掌“啪”地拍在了桌上,茶盏都应声跳起,差点儿就落地牺牲了。 “岂有此理,让她们去受苦,没想到反而成全了她们的为所欲为!” 秦亦寒冰冷的声音就像是冬天里的冰窖,岂止是冰冷,可谓是极寒。 冷风在一旁道:“将军,这不过才是第二天,去到那种地方,毕竟也是第一次,新鲜劲头还没过,处于兴奋的状态下也实属正常,若是时间长了,对她们来讲,不可谓不是惩罚。” 秦亦寒看了冷风一眼:“倒是有几分道理,那就暂且再看看。” 来禀告的侍卫退了下去,秦亦寒握紧的拳头狠狠砸在桌上,咬牙切齿:“我倒是要看看,苏长歌有什么能耐能够坚持下来,非要让她哭着喊着来向我求饶不成!” 一个男人最不能够容忍的便是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的男人幽会,何况那个人还是燕倾尘,是秦亦寒最为厌恶和痛恨的人,再加上顾灵儿言辞上的渲染,秦亦寒若是不生气定然是假的。 否则,又怎么会将苏长歌扔到了静慈庵那种人烟稀少的地方呢? 冷风则在听闻了秦亦寒的话后,轻轻呼出一口气,当下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了几分。这是属下能够为夫人所能够争取到的,至于今后,那就要看夫人的造化了。 夜风转凉,星月全无,阴云滚滚,看样子,这是要下大雨啊。 房檐之上,一个黑影闪过,提起飞身落地,翩若轻鸿,一看轻功就不俗,绝非是等闲之辈。 本就夜色昏暗,偏偏莲沁苑下人稀少,倒是省去了心思提防。 那人走到莲沁苑苏长歌的卧房窗前,熟练的打开窗户,翻身而入。摸索着走到床前,取出随身带的火折子,在上面套上了一个用竹签隆起的厚厚的灯罩,点燃,伸手去掀床上的锦被。 突然,“砰”的一声,窗户赫然关闭。与此同时,那人收手,立即将火折子熄灭,放回灯罩,欺身欲要躲到床下。 第八十九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第九十章 一回生二回熟 第九十一章 温暖的味道 第九十二章 挑衅 第九十三章 打太极 第九十四章 狭路相逢 第九十五章 成为人上人 第九十六章 夫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第九十七章 祸不单行 第九十八章 牵紧我的手 第九十九章 好好服侍我 第一百章 一场好戏 第一百零一章 你太不了解父皇了 摆明了成心的,燕倾尘怎么会不知道。 “朝中那么多的大臣,不知道淑妃娘娘要给你选哪位臣子的千金,借此来壮大你在朝中的地位呢?” 看吧,听到这个消息能够第一时间想歪,并且对燕倾尘说出来的,也唯有燕竹华了。 该说他太蠢呢,还是太蠢呢! 燕倾尘笑了笑,牲畜无害的笑容,女人看了会被融化,饶是一般的男子看了都会没脾气的那种,偏偏这样的笑容在燕竹华看来,便是危险而又令人厌恶的。 “你笑什么?”带了攻击性的语气,燕竹华终究还是装不下去了。 “我只是笑,你太不了解我,也太不了解父皇了。” 燕倾尘一语双关,燕竹华更是摸不着头脑,想不出所以然来便更加的烦躁:“你把话给我说明白了,究竟什么意思?” 果然急了,这都在燕倾尘的意料之中。燕竹华就是这样,听不懂他人的话,想不明白还偏偏急躁不安,好像对方欠他的一样。 也就得亏他是大皇子,对他人这般说话倒是也不会有什么危机,可若是他不是大皇子,再这般对待他人的话,想必不会平安无事站在这里了吧。 燕倾尘不紧不慢:“母妃不是父皇最为宠爱的妃子,在父皇那里说话也不是决定性的,父皇完全有拒绝的理由和可能,可父皇偏偏同意了,你以为,父皇当真只是为我着想吗?皇子当中,没娶妻的,可不仅仅我一人啊。” 燕倾尘的话提醒了燕竹华。 十五个皇子,到了娶亲年龄的便只有大皇子到五皇子,而二皇子和四皇子早早便娶亲,剩下大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子。 父皇难不成也要给他娶亲?这件事情自打宴会消息传来,父皇可是从未和他说起过啊,这代表什么,大皇子不敢去想,心里更是乱的很。 “是不是给我娶亲不一定,或许,是父皇想要借着这次的宴会,来稳固一下君臣关系也说不定啊。” 说完,燕倾尘懒得再去看燕竹华脸上的神情,拂袖离去。 多说无益,只说出来自己所猜测的想法,让燕竹华兀自忧心去吧,也省的过来缠着自己,说些不找边际的所谓的威胁挑衅的话。 燕倾尘知道,在所有的皇子当中,大皇子一直都将他视为最有竞争力的皇子,比起其他的皇子,更是多了一分提防和警惕,加上曾经有关苏长歌的事情,饶是自己没有出手,可毕竟眼睁睁地看着秦亦寒打断了燕竹华的腿,燕竹华自然越发的恨他。 “殿下,三皇子已经走了。” 卫庆安提醒道,却是被燕竹华反手打了一巴掌,脆亮的响声和酥麻酥麻的疼痛让卫庆安懵了,捂着脸不知所以地而又惶恐害怕地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大气也不敢出。 “我知道,还用你说!” 燕竹华没好气地说道,转身就往皇后宫殿走去。 卫庆安虽然委屈,却不敢言语,急急跟上大皇子的步伐。 皇后正在殿内和回话的姑姑生气,训斥地很凶,当然了,不和自己的儿子生气,还不能拿下人发脾气啊,在皇后的意识里,这本就是主子的权力。 看到燕竹华走进来,脸色很是不好看,气呼呼坐下,皇后朝着那姑姑摆了摆手,忙走过来平静了情绪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看你一脸谁得罪了你的样子。” 燕竹华没有回答皇后的话,反而开口就直接问道:“这月十五的宴会,是淑妃娘娘对父皇提及的?” 皇后神色一凛,却还是点头:“没错。” “父皇甚至都没犹豫就答应了?” “确实……” 皇后话音还没落,燕竹华一拳便砸在了桌上,发出“砰”地一声响,吓得皇后一抖,却只是担心儿子的手伤到没,忙去检查。 “怎么了这是,发这么大的火气,让母后看看有没有伤到……” “母后,这么大的事情,您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燕竹华一把甩开皇后,怒喝道。 皇后一脸错愕,紧皱眉头:“竹华,你究竟是怎么回事?眼里还有没有本宫,竟是到这里来大喊大叫!” 到底是一国之母,威严礼仪都在,被儿子这般激动无礼对待,自然要搬出她身为一国之母的仪态。 燕竹华再怎么生气,也还是忌惮的,不情不愿地收敛了自己的怒气,恨恨道:“刚刚遇见燕倾尘,很是不痛快了一番,故此儿臣多有失礼,还请母后谅解。” 以自我为中心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从来都不认错,出了任何的差错,都会怪罪在别人的身上,即便是在皇后娘娘面前,燕竹华说的也是“请母后谅解”,到底还是需要他人对你做出让步。 看皇后脸上的神情,并不意外于大皇子的态度,想来也是习惯了,正是因为她对大皇子的放纵和过度的宠爱,才会造成现如今的性格。 可现在皇后担忧的并非是孩子的教育问题,而是大皇子所说的遇见三皇子的事情。 “他可是对你说了什么过分的话,竟是让你这般气愤?”皇后一时之间还没缓过劲儿来,没有想通大皇子的问话和遇见三皇子有什么干系。 “他告诉了我十五的宴会分明就是父皇答应的,哪里是什么淑妃娘娘请求的。母后,这么大的事情,您为什么不立刻告诉儿臣呢?” 皇后的神情有些松懈下来:“这件事情啊,本宫找你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不成想,竟是被三皇子捷足先登了,怎么,你是在埋怨本宫了?” 燕竹华心中有气,可现在不是和皇后生气的时候,既然皇后叫来他是因为这件事情,他倒是不妨听听母后的想法,或许,比起自己的冲动和气愤,母后会有其他的办法也说不定。 “儿臣不敢,只是父皇的这番做法,儿臣实在是想不明白。”讲出心中的疑问,大皇子的目光紧紧追随在皇后的脸上,希望能够看到什么自己所希望看到的,可具体是什么,他自己心里也不清楚。 皇后倒是镇定下来了:“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是想要给你们娶妻罢了,顺便稳固一下君臣关系。” 见母后说的云淡风轻,大皇子就知道母后一定早就有了自己的办法,他刚刚的着急不过是无头苍蝇乱撞罢了。 “母后的意思是……” 总还是要点拨的,皇后对大皇子的心性倒是也不着急,一旦成为太子,饶是聪明不及三皇子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将那些人给踩在脚下,何况,有她这个皇后帮衬着,就不信不能够将那些挡脚石一一给铲除掉。 “有母后在,难不成你还怕将来娶的妻子不及那淑妃之子?本宫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相比淑妃,那还是高出许多的,不然,为什么本宫会在这个位子,她淑妃只能够在妃子之位?” 说起这些的时候,皇后甚是傲气,也多很多自信,坚信自己在这盘游戏之中,能够稳操胜券,成为那个掌握全局的人。 “放心吧,你的太子之位,将来的皇位,母后都会为你争取而来,这不是难事,至于那个一心都在宫外的燕倾尘,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大皇子知道父皇更听母后的话,既然母后都这样说了,他倒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只是,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父皇却是没有告知我?”这件事情大皇子是通过别人的口中得知的,可燕倾尘却是知道淑妃娘娘和皇上之间的对话始末,大皇子有种自己被蒙在鼓中的背叛的感觉,所以才会格外的气愤。 “这种事情,向来都是父母做主,有母后在,你又何苦烦恼。况且,若是你自己的婚事想要插手的话,你父皇又会如何想你?难不成你非要让你父皇对你起疑心不成?” 皇后的话提醒了大皇子,在皇上面前,谁越是表现的太过积极,干扰皇上的决定,势必会让皇上不高兴,一旦皇上不高兴,那个干扰的人便会被皇上提防,何谈重用? 掌权者,尤其是重权者,向来都不喜欢他人干扰自己的决定,而父皇,便是这样的人,母后最是了解不过他了。 想明白了,大皇子终于如释重负。 见儿子终于展开了眉头,皇后娘娘也舒心了不少:“这下放心了吧。” 大皇子很是一副不屑的样子:“儿臣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至于刚刚提及的事情,朝臣们的千金对儿臣来讲都一样,娶哪个自然是母后和父皇定夺,儿臣还嫌麻烦呢。” 皇后知道儿子嘴硬,却也不说破,只是提醒道:“在皇上面前,千万不要露出任何你自己的主意,否则,皇上定然会小心你的。现如今在这些皇子里,皇上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你可万万不要让本宫的良苦用心浪费掉。” 燕竹华当然知道,自己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全然都是母后的功劳,他又怎么可能会不顾及母后的想法。一天当不上太子,成为不了下一任的皇上,他就不能够流露出来自己的野心和嚣张跋扈,至少,在皇上面前如此。 第一百零二章 冲动是魔鬼 大皇子打保证:“母后放心吧,这么多年儿臣都坚持下来了,自然不会在紧要关头出差错的。” 皇后“哼”了一声:“还说呢,你被秦将军打断一条腿,皇上不知道真相,可我知道,你对秦将军的夫人见色起意,像秦亦寒那般烈性要尊严的男人,也就是看在你是大皇子的面子上才没有杀你。” 燕竹华一听就不乐意了:“母后,我才是您的儿子啊,您怎么不为儿臣说话,反而心向秦亦寒呢。” “你给本宫收敛一些,我自然会一直都心向你,越是到了关键的时刻,你就不要再添任何麻烦了,免得被人参本,白白让皇上怀疑你,继续考量,迟迟不能够定夺太子之位。” 这话饶是大皇子再不愿意听,也还是要谨遵母后之命,成为太子,坐上皇上向来都是大皇子和皇后的目标,只要这个目标不变,大皇子对于母后的命令便不能够违背和抗议。 “是,儿臣知道了。” 大皇子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出这话,可是脑海中在想到苏长歌的时候,依旧不死心,对秦亦寒更是恨之入骨。 饶是皇上已经对秦亦寒进行了责罚,在外人眼里已经算是扯平了,可是在大皇子的心里,秦亦寒永远欠着他的,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执迷不悟的人,向来都是太自以为是,而这样的自以为是,有的时候会助他一臂之力,但有的时候,却是会给他造成致命的伤害。 夜幕降临,灯光初上,夜市上也渐渐地热闹起来,每个在大街上行走的人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开心和愉悦,似乎没有什么烦恼的事情。 然而,在将军府门口内,于大厅中等了一个下午的顾灵儿,却是火气直窜,气愤难耐。 连巧一直在旁边巧色观察,唯恐小姐控制不住,发泄火气,倘若被秦将军碰个正着的话,那不是破灭了小姐在将军心中的形象? “管家,秦将军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家小姐都等了一个下午了。”连巧不等顾灵儿发脾气,便对王管家气愤地问道,满心都是不满。 顾灵儿也见埋怨和烦闷的眼神望向王管家,她倒是要看看,王管家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当初可是王管家给她的答案,说下午将军就会回来的,可是一直等到晚上,也不见秦亦寒的身影。 话说,顾灵儿还从未这般等过谁呢。 “是啊,你不是说下午会回来的吗?若非如此,我也不用在这里巴巴等他一下午,你真当我闲得没事啊。” 顾灵儿终于也是忍耐不住了,如果秦亦寒真的是有什么事情的话,那也就罢了,可若是他故意躲着自己,那她是一定要找秦亦寒说清楚的。 她不想因为一个苏长歌,而让自己和秦亦寒的关系受到任何影响。从前不会,今后更是不会。 王管家一脸为难,他下午就和顾灵儿说过了,将军最早下午回来,可也不一定会回来,这会儿顾灵儿将满腔的怨气都发泄在自己的身上,他也唯有受着了。 “顾小姐,将军什么时候回来,这老奴也说不准,不然您先回府,改天再来?” 这算是在轰她走吗?连个交代都没有! “将军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怎么,连我也不能够告诉吗?”顾灵儿这话就有些威胁的成分了。 王管家摇摇头:“顾小姐,您看您说的这话,实在是让老奴为难,老奴当真不知道将军去了哪里,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将军是主子,我是奴才,将军怎么会事事都向老奴禀告呢? 说最早下午回来,那也只是将军随口一句,老奴只是如实禀告罢了。” 在秦将军身边待久了,王管家各种情况都见多了,而顾灵儿现在的情况,那都不叫事儿,见不到将军,又拿自己没辙,顶多骂两句就走了。 至于抗骂的本事,从他能够担任管家这一点来看,便不容小觑。 秦将军失控的时候不少,骂人那都是常事,相比顾灵儿这点儿挠痒痒一般存在的抱怨,秦将军的言辞责罚才更加让人应接不暇。 “你……”顾灵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懒得和你计较!连巧,走!” “顾小姐慢走。”看着顾灵儿离开的背影,王管家摇摇头,果然还是有待修炼啊。至于另外一种顾灵儿不屑于与他计较的可能,王管家避而不谈。 拜托,下人也是有自尊心的好吧。 “将军啊将军,你说你不回来倒是潇洒了,可是苦了我们这群下人喽。”不过是感叹罢了,算不上是埋怨,都已经是将军府中的老人了,将军什么样的脾气,王管家最是了解不过了。 顾灵儿的气愤,何止是因为没见到秦亦寒,还因为在和三皇子的见面当中,没有亮出自己的底线,和三皇子针对苏长歌的事情谈妥,这一直都是扎在顾灵儿心中的一根刺。 “小姐,不回府上吗?”连巧见小姐走的方向并不是回家的方向,甚至都不是出将军府的方向,一边亦步亦趋地跟着,一边小心问道。 刚刚才受气,连巧可不觉得自家小姐能够淡定回应,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不回!”顾灵儿霸气回应,果真气愤的情绪难以掩饰。 “可是……老爷说小姐要早些回去……” 顾灵儿侧头眼睛一瞪,便将连巧后面的话给吓了回去。 “你是我的丫鬟,自然听我的,我说不回去就不回去!”心里的气儿不顺,回去之后也不过是自己在家里生闷气,她是什么人,京城四美之首,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当然要发泄出来了。 顾灵儿,可是从来都不会让自己憋闷的。 “那小姐这是……”连巧不是傻瓜,眼看着小姐往莲沁苑的方向走去,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天啊,小姐不会是要硬闯,去找苏长歌发泄吧。 “有眼睛不会看,眼瞎了不成!”顾灵儿没好气地说道,更是加快了脚步,这会儿,她自当好好的数落一番苏长歌,将心中的不痛快都尽数发泄出来,从秦亦寒身上的来的怨气,她都一丝不落的付诸在苏长歌的身上。 想来,秦亦寒那般的讨厌苏长歌,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怪罪自己的。 顾灵儿有这个底气。 “顾小姐,老奴劝您还是止住脚步吧,莲沁苑,如今只有将军能够进去,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王管家本是不愿再和顾灵儿纠缠的,可是奈何她不听从劝说,转了个弯儿就来到了莲沁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王管家无奈地摊了摊手,才紧赶慢赶地赶了过来。 前面便是莲沁苑的院门,一如从前有两个侍卫把守。 顾灵儿知道,秦亦寒手下的侍卫都是好手,她不可能硬闯,何况身后还有王管家的阻拦。 顾灵儿停住了脚步,并未转身,而是重复王管家的话:“任何人?”多了一丝质问和怀疑,“也包括我在内?”何止是质问啊,简直就是威胁啊。 “是,包括顾小姐。” 顾灵儿问的执着,王管家回答的肯定,并未因为顾灵儿的身份而有丝毫的退让。 顾灵儿知道王管家也不是省油的灯,这将军府上下,虽然知道自己和秦亦寒的关系不一般,可真正会将自己当成是这个府上的主子看待的,真没几个。 连巧担忧地看着自家小姐,生怕小姐一冲动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到底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秦将军还不在,倘若是真的出了什么冲突的话,小姐虽然得秦将军的宠爱,可秦将军最不喜欢的就是被冲破底线和原则,小姐还真落不到什么好处。 “那如果我要是非要进去呢?”顾灵儿果真是被气着了,做事都完全不讲究原则了,想要做出违背秦亦寒命令的事情。 “小姐……”连巧吓得呀。 “哗啦”声音响动,没等王管家开口,守在莲沁苑门口的两名侍卫已经上前两步,越发将院门挡的死死的,双手紧握剑柄和剑鞘,有一种随时都要拔剑而出,抵御闯入者的姿势,即便是面对顾灵儿,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顾灵儿不由得向后倒退了一步,说不害怕是假的,可更多的是气愤:“你们若是敢对本小姐不敬的话,我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放出的话倒是够狠的。 王管家不紧不慢道:“只要顾小姐不违抗将军的命令,便不用有任何担心。”冰冷的劝说,反倒是火上浇油,让顾灵儿越发不爽和气愤,转头紧紧盯着王管家。 “若我执意要去呢?” 这是摆明了的挑衅。 连巧忙在一旁劝解:“小姐,有什么事情等将军回来再说,您在这儿和一个下人较劲,实在是有失身份啊。”故意抬高的声音,摆明了是说给王管家听的,随后又压低声音道,“小姐,这些侍卫可是不会听您的话的。” 这倒是事实,顾灵儿心中清楚的很,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会在这儿和王管家无聊到打口水仗,缺的就是有人给个台阶下罢了。 第一百零三章 你在赶我走 “也罢,那就等将军回来,我再来好好的拜访!王管家,到时候,想必你想拦也拦不住了吧。” 顾灵儿的傲娇,总是建立在秦将军的基础之上,这一点王管家心中清清楚楚,倒是也懒得和她计较,微微俯身,淡淡道:“老奴恭候。” 这算是送客的话了,顾灵儿怎么会不晓得,恨恨瞪了王管家一眼,带着连巧离开。 王管家叹口气,谁都不让人消停啊! 终于将这个瘟神给送走了,这一夜,也终于能够睡给安稳觉了。 顾灵儿离开将军府,并未回家,反而是带着一腔的怒火来到了天香楼,点了一桌子的美食,于厢房中坐着发呆。 虽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花钱发泄,可这样的发泄方法,显然不适用于顾灵儿,因为望着一桌子的美食,她没有一丁点儿的胃口,满心满脑子想的都是秦亦寒。 看着这样的小姐,连巧心疼:“小姐,这午饭和晚饭您都没吃,既然来了,多少就吃一点儿吧。” 顾灵儿却是答非所问:“你说,亦寒会不会是有了别的女人?为什么他会夜不归宿?” 她那充满期待的眼神望向连巧,让连巧手足无措,心疼不已。 “小姐,您多虑了,和将军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从未见过将军对哪个女人像对您那般好,不回府,定然是因为在忙什么事情,所以无暇顾及,待下次小姐见到将军,问个清楚不就好了?” 连巧也只能够这样宽慰,实则究竟如何,她不能够打保证,可在小姐面前,唯有说小姐的好,说将军对她的情深,才能够消解她的疑虑。 顾灵儿却是忽然之间像是冷静下来一般,“哼”了一声道:“那是自然,别说京城上下了,饶是整个大魏,都没有比我更加美丽而又聪慧的女子了,他怎么可能会看上别的女人!” 这自信她是有足够的能力有的,毕竟,京城四美之首可不是白叫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美色更是无人能及,也难怪,众人对她只能够垂涎,却不能够沾染上半分,只因为有秦亦寒在顾灵儿的身侧。 “可是,如今他的踪迹我却是并不知晓,叫我如何放心得下?”随即,顾灵儿的脸上便现出了愁苦之色。 连巧心中暗暗叹气,想这京城之中,能够让小姐这般上心的,也唯有那秦将军了,偏偏秦将军还身在福中不知福,这般辜负她家小姐。 “小姐,您不是常说,对待男人不能够管束地太紧吗?您这般担心……” 即便后面的话连巧不说,顾灵儿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你懂什么,在他面前不表露出来而已,可我这心里还是紧张的嘛。”顾灵儿没好气地说道。 连巧不说话了,小姐这话倒是大实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连巧提醒,顾灵儿这才同意回家。 于马车上的时候,途径一条无人的小巷,忽然从暗处跳出来几个黑衣蒙面人,将马车包围在当中。 “马车里面的人出来,否则的话,小心大爷的剑不长眼睛!” 对面的黑衣人放狠话,那车夫早就吓得双腿发软,两眼一翻就晕过去了,更妄提带着顾灵儿和连巧逃走了。 “没用的家伙!”顾灵儿咬牙切齿,对连巧使了个眼色,稳如泰山地坐在马车里,根本没有要走出来的意思。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竟是敢截本小姐的马车!” 阴冷的话语非但没有将那些匪徒给吓跑,反而是这清脆的声音让他们格外的兴奋。 “哈哈……”匪徒怪笑道,起哄而又兴奋的声音已经昭显了他们对于这次猎物的欢喜,“呦呵,原来车上的是女子啊,这回倒是让我们哥几个捡了个大便宜啊,青楼里那些女的们早就都玩儿厌,如今碰上这清汤寡水的,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啊。” 淫荡的笑声,连巧害怕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千万不能够让小姐被玷污了啊。 “大胆!你们知道马车里的人是哪家府上的小姐吗?说出来吓死你们,若是你们敢伤害半分,明天你们的头便会挂上城墙示众!” 连巧试图能够通过恐吓将这些人给吓走,如今,凭借她和小姐两人,是断然不能够和对方硬碰硬的。 唯有在这种时候,连巧才会后悔,为什么当初自己不学武艺,也不至于在这样的时刻无法保护小姐。 那帮人听了连巧这话反而更是放肆的大笑起来,对她的话完全不理会。 “没想到还是两个女子,这回够我们哥几个好好享乐了!” “我们才不管你们是哪家的千金,反正谁都不知道是我们做的,只要你们跑不了,又如何去告我们的状,哈哈……” 连巧还要说什么,马车帘子却被掀开,不等顾灵儿和连巧反应过来,便只觉得眼前先是一阵迷蒙,然后陷入了黑暗,不省人事。 在野外的早晨,总是比在城镇中的早晨来的要早的多,换句话来讲,是苏长歌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少了城镇中的无聊,多了在野外生存的欣喜和新鲜,自然会起的比较早了,鸟鸣是天然的闹铃,加上挣钱的诱惑,苏长歌死也不想赖床,即便身边有秦亦寒这个美男子的诱惑。 秋梨看着几乎是扶着墙走进来的苏长歌,甚是关心道:“夫人,您不用起来这么早的,有奴婢一个人就够了,将军好不容易来一次,您多陪陪他吧。” 秋梨是好心,可苏长歌听着这话却是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果真是没结婚的小孩儿啊,一点儿都不知道我的疾苦。” 天知道昨天晚上秦亦寒折磨的她有多惨,要那么多次,完全一个欲求不满的人,这让苏长歌大感意外。 她以为,在她离开的这些日子里,顾灵儿会满足秦亦寒的所有,没想到,秦亦寒却依旧将她折腾的这般劳累,腰都要被他给撞断了。 秋梨不知道夫人所言是什么意思,只是忙碌着,尽可能的多做一些活计,好让夫人腾出时间来去陪伴将军。 然而不多时,冷风便走了进来,对苏长歌说道:“夫人,将军这就走了。” 正在搅拌粥的苏长歌一愣,她本来还做了早饭的,这一冷不丁的情况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比起昨天看到突然降临的秦亦寒的时候,对于她来讲还更加的有冲击力。 “哦。”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刚刚亲热了一夜,怎么说走就走,该说秦亦寒冷血呢,还是该说苏长歌没出息,对秦亦寒变得有些眷恋了呢? 冷风还站在那里不走:“可是夫人,您不去送送将军吗?” “啊?”苏长歌放下搅拌粥的勺子,傻站在哪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脑子里却只是一个劲儿的纠结:去or不去?为什么去?可不去他会不会找自己算账? 该死的,苏长歌向来办事都干脆利落的,怎么在这么简单的问题上倒是犯了难呢? 苏长歌不止一次的鄙视自己,反正自从来到了古代,待在秦亦寒身边之后,苏长歌的决策总是会碰上这样的情况,鄙视也不是一两次了。 “夫人,您还在发什么愣呢,赶紧去送送将军啊,这种时候不表现,还什么时候表现啊?” 这个时候秋梨道是比苏长歌清醒的多,对苏长歌急忙催促道。 苏长歌几乎有些木讷的,随着冷风走出了厨房,直到站定在秦亦寒面前,苏长歌才恍然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你……走的这么急啊?” 呸呸呸,问什么呢?这话怎么听都好像是盼君归家的小媳妇,她可是巴不得秦亦寒不来的啊,这样违背内心的提问,也太心口不一了。 秦亦寒捏起苏长歌的下巴,强迫她的眼睛对上自己的眼睛,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你不希望我走?”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好像成功的掳获了苏长歌的心,窃喜不已一般。 笑话,我苏长歌的心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掳走的。 “夫君说的哪里的话,夫君若是有急事的话,自当赶回去处理,我又怎么会阻拦夫君忙正事呢。” 官方的不能够再官方的话了,苏长歌啊苏长歌,你终于回归正常,有点儿头脑了。 捏住下巴的手加紧力气,苏长歌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被捏碎了,饶是如此,也不敢吭半声,努力维持着温和的笑意,一脸情愿。 “你这是在赶我走?” 秦亦寒双眼放射寒光,苏长歌真是没辙了,看这个样子,他是认定了自己说什么都横竖不对了呗! 苏长歌无语,干脆选择了沉默。 “怎么,你甚至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着急回去吗?” 见苏长歌不说话,秦亦寒自己找话题。 “那,夫君为何一大早急着回去啊?” 既然他想要自己问,那她便顺遂他的心意好了,这个人,真是难以捉摸。 “我去做什么,难不成事事都要向你禀报?”秦亦寒的话将苏长歌堵了个半死。 第一百零四章 欲盖弥彰 第一百零五章 没人疼的小可怜儿 第一百零六章 千呼万唤始出来 这让燕倾尘心中颇为不爽啊,可又无气可出,即便是打着帮助她的理由和借口,可秦亦寒带着苏长歌出席宴会的时候不多,往常都是用家眷有病在身,不宜出席为由来避免皇家宴会苏长歌的参加,可是如今,皇上点名要让苏长歌前来。 “朕倒是要看看,让竹华这般青睐,让秦将军娶回家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又有什么魅力。” 皇上都已经这般发令了,而苏长歌因为抛头露面,早就被大皇子及其京城中的百姓所获知,再不在公共的大场合露面的话,就显得有些说不过去了。 故此,这次宴会虽然各位千金都悉心打扮,却避免不了被顾灵儿抢走风头的同时,被苏长歌也敛去了光芒。 “长得也不过如此,当初怎么的就俘获了秦将军的心呢,她能够嫁给将军啊,那真是三生有幸啊。” 有千金小姐感慨。 “可不是,若是这等的姿容能够入得了秦将军的眼,那我们这些千金小姐的倾国之姿岂不是更加不在话下。” 这话的讽刺意味比前面的更加深刻,既贬低了苏长歌,也抬高了自己。 有人又有疑惑了:“可是,秦将军不是和顾小姐相好吗?顾小姐可是京城四美之首,又是京城第一才女,即便两人的事情都已经传的是满城皆知,却也未见秦将军有所表示,这倒是让人不解了。” 是啊,在外人看来,顾小姐可比苏长歌要高贵典雅,并且有才气的多,即便是最起码的容貌上,都要胜上几分,怎么看,众人都觉得顾小姐更加般配得上秦将军,可这一个坐稳正室之位,一个永远都过不了门,倒是看起来尴尬。 众人嘀咕声音不大,想要入耳却不难,顾灵儿听闻这些话,一面为自己各方面优于苏长歌而骄傲,一面又为自己所处的尴尬位置而懊恼和急切,望向秦亦寒的目光中更是多了含情脉脉,半分也不掩饰。 “还看,这是在什么地方,你最好给我分清楚,这次宴会究竟为何,众人心里都一清二楚,别的千金都巴不得能够入得了皇子的眼,你不要再惦记那秦将军了,倒是想办法给我拿下大皇子!” 顾大人挡在顾灵儿面前,压低声音厉声道。在顾大人看来,准确地讲是在大多数臣子看来,大皇子将来继承皇位的可能性完全碾压性的大于三皇子及其其他的皇子。 谁让大皇子的娘亲是皇后呢。 “可是,爹您不是说,只要秦将军提亲,就不会勉强我的吗?”顾灵儿不悦,满心都是委屈,她才不要嫁给大皇子——那个只知道风流,好色不已,除了一个“大皇子”的身份,一事无成的人呢! 在顾灵儿的心里,大皇子根本就无法和秦亦寒相提并论。 “哼,等他能够坐上皇位再说吧。” 这句话顾大人压的更低,顾灵儿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立刻变了脸色。 她倒不是因为担心隔墙有耳,爹会惨遭告状,毕竟,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被皇上知道了是铁定要砍头的,甚至于是诛九族的。 顾灵儿担心的是,听爹话里的意思,是决计不会将自己许配给秦亦寒了,那她之前所做出的所有的努力岂不是功亏一篑,她又怎么会甘心? 被圈禁在这高墙之中,原本就不是顾灵儿一生所想,她想要的便是要在秦亦寒的身边,一生一世。 “爹,你的意思是,要我入宫?”顾灵儿明知故问,冰凉的语气里满是不悦。 顾大人扫了她一眼:“不错。”很肯定的回答,甚至于没有半分的犹疑,显然,爹一早就想好了,否则也不会一直以来都反对顾灵儿去找秦亦寒了。即便,顾大人在秦亦寒面前,依旧毕恭毕敬,甚至于再卑微不过,可在将来有可能会改变顾家的女婿上,早就有了目标。 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说服顾灵儿,顾大人又对她说道:“你看看这些女子,有哪个能够及得上你,你生来就是要做人上人的。” 顾灵儿是喜欢别人给她戴高帽,可是,这一顶高帽,顾灵儿宁可不要。 顾灵儿再次将目光移向了秦亦寒,却发现秦亦寒一直都对身边的苏长歌照顾有加,和往常自己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即便心知是演戏,顾灵儿也百爪挠心,膈应的很。 秦亦寒当然要对苏长歌照顾有加,两人的恩爱是做给众人看的,尤其针对燕倾尘、燕竹华和皇上。 “想不到,秦将军夫人竟是如此的貌美如花,温柔贤惠,难怪爱卿会将你捧在手心里。” 不了解内情的人知道皇上是在夸奖苏长歌,可秦亦寒知道,这暗中的讽刺不过还是在不满他对大皇子的所为罢了。 可秦亦寒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谁让燕竹华手欠,做事不考虑后果。 “多谢皇上称赞,只可惜,夫人的身子一直都不是很好,故往往要在府上调理。”秦亦寒这话间接说明了苏长歌以前为什么不出席宴会的理由,也多多少少像是在埋怨皇上,我夫人身子都这般柔弱了,你还非要让她前来。 秦亦寒向来是朝中最不惧和皇上叫板的那个人,谁让他本事硬,大魏全国上下又找不出第二个秦亦寒呢。 有本事的人向来都硬气。 似乎是为了印证秦亦寒的话,他刚说完,苏长歌便应景地咳嗽了两声,还淑女的用拿着绢帕的手掩住,柔柔弱弱的样子简直就是天生的。 皇上略显尴尬,刚想要慰问几句转移话题,便听得大皇子燕竹华问道:“若是如此,可需要派太医给她好好瞧瞧?宫中太医的医术,可不是任何乡野大夫能够比拟的。” 摆明是非要看好戏啊,燕竹华不让秦亦寒难堪他是不死心。 皇上倒是没阻拦,在一旁看好戏地望着秦亦寒。 皇上被秦亦寒暗暗表达了不满,他心里也不爽着呢,要是借着大皇子的做法而令秦亦寒难堪,皇上从中间做个好人,乐得劝解得个圆满,可终究还是出了心中的郁闷之气。 秦亦寒不甘示弱:“长歌的身体向来都是曹大夫调理,并且效果显著,至于太医,那是给皇上看龙体的,还是不要大材小用的好。” 这下,任是谁都能够听得出来浓浓的火药味儿了。 秦亦寒的话让燕竹华无以反驳,只得悻悻闭上了嘴,将目光投向了父皇。 皇上不动声色,拍了拍掌,声乐响起,歌舞翩跹,很快,众人便融入到了这一片愉悦的氛围当中,好像之前的不愉快都从未发生过一般。 燕倾尘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苏长歌的身上,虽然眼神仅是偶尔略过,关注力却不减。 皇子的终身大事,向来都不是个人能够做主的,燕倾尘却是不想成为皇上控制的对象,宴会的目的已经达成,接下来便是要将宴会搅黄,让父皇没机会指婚。 见众人相饮甚欢,燕倾尘寻了个机会离开座位,秦亦寒瞄到,心下更是谨慎。 这次的宴会来的蹊跷,秦亦寒早就有所防备,对苏长歌更是寸步不离,谨防他人近身。 然而,众人忽然被漫天冉冉升起的天灯吸引了注意力,就连皇上也是满脸的欣喜,将目光投向了淑妃娘娘。 “这是倾尘给皇上准备的惊喜,说是为大魏和皇上祈福,算是一种美好的祝愿吧。”淑妃娘娘解释道,脸上洋溢着笑意。 燕竹华和皇后的脸色慢慢垮了下来,极度不悦,皇后望向淑妃娘娘的眼神中满满都是凌厉和不屑。 “这阵势也太大了点儿吧,如今宫中正在奉行节俭之风,这样做,岂不是耗费太多的人力物力,淑妃娘娘,你好歹也是皇上身边的贴心人儿,这样带头浪费可不好啊,皇上您说是不是?” 说白了,就是见不得人家有办法讨得皇上的欢心罢了。 闻听皇后的话,皇上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清了清嗓子:“咳咳,确实有点儿,不过,既然是尘儿的一片心意,总不能够浪费了吧。”说这话的时候,皇上还下意识地看了两眼皇后,颇有讨好商量的味道。 见皇后没说话,皇上这才提高了声音:“这是三皇子放的天灯,祈佑大魏国泰民安,一片祥和,众位爱卿一起去欣赏吧。” 皇上有令了,众人都从座位上站起,在皇上的带领下,相携一起去看天灯。 秦亦寒看了眼苏长歌,苏长歌点点头,将手搭在秦亦寒的手上,紧紧跟在他身侧,目不斜视。 这天灯是燕倾尘放的,必定有猫腻在里面,秦亦寒认定。 他费尽这么大的心思想要让苏长歌出现在他面前,不就是别有所图吗?秦亦寒断然不会让他得逞的。 人群分散,秦亦寒并未随人流往热闹的方向走,反而是专挑僻静之处。 不成想,顾灵儿却是朝他们走了过来。 第一百零七章 “苏长歌”过关斩将 “将军夫人,好久不见啊。”顾灵儿意味深长地看着苏长歌说道,语气里的敌意满满,这里没有他人,顾灵儿没有什么好演戏的,流露的自然是真实情感。 苏长歌淡淡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起伏:“顾小姐,好久不见。” 底气十足的声音,少了柔弱和可怜状,倒是多了几分身为将军夫人的大气和端庄,这让顾灵儿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儿,尤其看到苏长歌那被秦亦寒紧紧握住的小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有谁能够比得过自己! “看来,你恢复地倒是挺快的嘛,怎么,是不是被囚禁了那么多日,脑子也跟着好转了不少啊。” 公然的讽刺啊,也是公然的承认苏长歌身体里的毒是她所投放的,还是当着秦亦寒的面儿,顾灵儿这个女人,在秦亦寒的面前不是一般的放肆。 众所周知,女人一旦嫉妒了,哪里还管什么后果,先要痛快了嘴再说。 饶是顾灵儿这般聪明诡计的女子,都免不了落俗啊。 谁知道,听了顾灵儿的话,苏长歌脸上只是挂着淡淡地笑意,声音里也没有半分的不悦:“顾小姐说的是,的确通透了很多。”随即,完全不理会顾灵儿脸上难掩的气愤之情,拉着秦亦寒撒娇,“走吧,我们也去看天灯,人家还想许个愿望呢。” 秦亦寒拍了拍苏长歌的手算作是安慰,从未对她表露过笑容的他此刻脸上竟是挂上了笑意,温柔道:“好。” 顾灵儿感觉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她苏长歌何德何能能够被秦亦寒这般的温柔以待?唯有自己才有站在秦亦寒身边的资格! “顾小姐,告辞。”说出这话的是秦亦寒,而非是苏长歌,急着要带苏长歌走的是秦亦寒!好像生怕顾灵儿会寻找苏长歌麻烦似的! 看着秦亦寒和苏长歌离开的显得有些亲昵的背影,连巧忍不住道:“小姐,您不觉得将军很是奇怪吗?若是换做往常的话,他是断然不会如此的。” 再看顾灵儿,早就已经气的脸色铁青,望向两人背影的眼神中更是增加了几分的恨意,手中的绢帕都已经被她缠绕的紧紧的,恨不得撕扯断掉。 “苏长歌!我顾灵儿从来不曾向任何人低头,我喜欢的东西,也从来都只会属于我,你妄想抢夺宠爱,门儿都没有!” 这不是决心,而是顾灵儿对自己的警告,因为打心里,她都不觉得秦亦寒是真心实意对苏长歌好,不过是为了配合现如今的氛围演戏罢了,毕竟,在外人面前,秦亦寒总不好做出虐待夫人的事情。 何况,这里还有皇上和大皇子! 即便不是做给别人看的,也绝对是做给皇上和大皇子看的,谁让秦亦寒因为苏长歌而打断了大皇子一条腿呢,又间接得罪了皇上。 “可是小姐,您不觉得将军夫人有点儿奇怪吗?相比以前,见到您的时候,显得镇定了很多,也从容硬气了很多,十分有底气的样子。” 这一点连巧不说,顾灵儿也看得出来,她正是在逃避这一点,偏巧连巧还非要将它给讲出来,不得不说,这是对顾灵儿的有一大刺激。 苏长歌被呵护了不说,还变得看起来更加难对付了,这对于顾灵儿来讲,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要你多嘴!本小姐眼睛又不瞎!”顾灵儿没好气地说道,心中盘算着,该如何才能够让苏长歌出丑,成为众人的笑柄。 在宫外成为笑柄不算什么,可是在宫中出丑成为笑柄,那对苏长歌的伤害和打击却是致命的,顾灵儿就不相信,一个往常那般怯懦和软弱好欺的人,饶是再怎么假装成狼,归根到底也不过是只柔弱可欺的小绵羊而已。 秦亦寒抓着苏长歌的手缓缓走向天灯,侧头看了她一眼:“你扮演的倒是挺像,只不过,她没你这般强硬和淡定,怂包一个。” 话里免不了多了讽刺之意,听起来很是不喜欢这个夫人一般。 苏长歌转过头,看着秦亦寒:“可将军仍旧将她保护在身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将军只是嘴硬罢了。” 话音刚落,便惊觉手上传来钻心的疼痛,苏长歌的面容瞬间垮掉,紧皱的眉头和紧闭而又颤抖的双唇都在竭力忍受,半声不吭。 “你别忘了,你仅仅是在扮演她,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三道四了!” 阴唳的气息在周身环绕,秦亦寒的声音不大,却让“苏长歌”听的清清楚楚,毛骨悚然,就连眼神中之前的那点儿坚定,都在一点点消散。 在秦亦寒面前,她向来只有听从。 “是,将军。”“苏长歌”低声应答。 秦亦寒眼神更加犀利,微微挑了挑眉毛。 “是,夫……夫君。” “苏长歌”终究还是改了称呼。 做戏要做足,不能够有半点儿的纰漏,这向来都是秦亦寒做事的要求,即便是在当下的情况之下,“苏长歌”再了解他不过了。 由于秦亦寒和“苏长歌”在较暗的阴影中,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两人贴的那般近,似乎是在深情对望,含情脉脉。 皇上的目光看似不经意,实则却是在略过秦亦寒和“苏长歌”之后,心中大抵有了谱儿,多少心中也就谅解了一些当初秦亦寒因为“苏长歌”而对大皇子所做出来的事情,否则的话,皇上当真要好好考虑一番,秦亦寒是否“钟情”于皇位了。 倘若当真是后者,铲除在所难免,即便他是大魏的得力干将。 大皇子在看到这样的情景之后,心中更是对秦亦寒愤恨不已。 “该死!”燕竹华一拳打在栏杆上,眼中满是怒火。 卫庆安忙挡住大皇子,以免被众臣或者是皇上看到大皇子现在怒火中烧,嫉妒不已的样子。 “殿下,三思而后行啊。”卫庆安虽然无法说服大皇子,但是基本的提醒还是可以有的。 “大哥这般生气,可是看见了什么不愿看到的?”燕倾尘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让卫庆安猝不及防,这下燕竹华脸上的气愤和嫉妒之意甚至都来不及收敛。 燕竹华收回目光,望向燕倾尘的目光中满是不屑:“关你什么事!” 对燕倾尘,燕竹华从来都不掩饰自己对他的轻蔑,而且由于他在秦亦寒对自己出手伤害的时候没相救,更是对燕倾尘多了一分憎恶和怨恨。 临走了,燕竹华不忘在燕倾尘耳边道:“你欠我的,早晚有一天我会加倍的让你偿还。” “我不欠你任何。”燕倾尘回答的平静而又肯定,半分没有对燕竹华的威胁的害怕,“如果你想要说的是在将来继承皇位之后想要对我报复,我不会让你如愿。” “是吗?”燕竹华倒是很意外燕倾尘的挑衅,一直以来这个无心皇位,只知道游玩钻研无用东西的三弟,竟是敢于公然挑衅自己,这让本就不爽的燕竹华更是气愤,“好啊,那我们就走着瞧,看究竟谁能笑到最后!” 说完,恨恨离去。 比起与燕竹华斗嘴,燕倾尘更加关注秦亦寒和苏长歌。 “见过三皇子。”不等燕倾尘上前,秦亦寒和苏长歌便迎了过来,倒是省去了燕倾尘的观察和犹豫。 “听闻这漫天的天灯是三皇子所放,用心良苦啊。”秦亦寒话里有话,一手紧紧揽着苏长歌,宣示所有权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不过是祈求国泰民安,一种美好的心愿而已,将军最是知道,这仅仅是一种表演。” 燕倾尘在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在“苏长歌”和秦亦寒之间游荡,又扫过秦亦寒紧紧揽住苏长歌的手臂,眸色中多了一抹淡淡的不悦,却也转瞬即逝。 秦亦寒不甘示弱:“既然是美好的心愿,何来表演一说,必定是付出真心才灵验,否则,岂不是徒劳,也不免有讨好巴结之嫌,三皇子觉得呢?” 秦亦寒自然知道燕倾尘话中意思,说“表演”,不过是在讽刺自己和“苏长歌”之间恩爱的表现,暗指而已。可他向来都不是省油的灯,又怎么会甘心成为被挖苦的对象。 况且,这次带“苏长歌”来,本来就是为了让三皇子死心的,自然是任何回击的机会都不会放过。 燕倾尘和秦亦寒四目相对,旁边的三福和冷风都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电光火石,骤然降低的气压,气场不是一般的强,脸上虽然都带着隐隐的笑意,可眼神中却带了隐隐的敌意。 “将军言之有理。”燕倾尘挤出三个字,最后看了“苏长歌”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那天晚上,我没有向你道歉,现在我对你说,对不起,今后我会尊重你的意愿。” 说完没头没尾的话,燕倾尘转身便离开了。 秦亦寒冷眼看着燕倾尘的背影,又淡淡看了眼“苏长歌”,冷哼一声,带着“苏长歌”去欣赏天灯。 “苏长歌”似乎想要开口,秦亦寒率先堵住她的嘴:“别说话,一切回府再说。” 第一百零八章 意外的私奔 成功蒙混过了所有人的目光,即便是和苏长歌接触较多的顾灵儿和燕倾尘也都毫无疑问,秦亦寒自然是让她越少表现越好,免得露出什么破绽。 即便,常菲是他最得力的暗卫之一,模仿什么的不在话下,秦亦寒也不想她过于表现,坏了计划。 顾灵儿还在愤愤,目光不时扫向秦亦寒和“苏长歌”的方向,哪里还有什么心思观赏天灯啊。 忽然,她的目光被燕倾尘吸引。 不因为其他,只是因为和燕倾尘耳语几句的三福,悄然退出了人群,偷偷摸摸的样子,不知道去干什么。 “连巧,跟紧他,看他去做什么。”顾灵儿对连巧吩咐。 连巧应答着,悄然跟上。 “在看什么?” 顾大人一句话,让顾灵儿吓了一跳,捂着心口不耐道:“天灯啊。” 顾大人“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什么时候逃得过我的眼睛!大皇子就在那儿,还不快去!” 顾灵儿顺着爹的目光望去,大皇子早就已经被那帮千金围住了,大皇子脸上尽是高傲和自豪的神情,似乎对于众女子的投怀送抱很是享受,也极尽的表现出来他的风流和贪心,哪一个都不想要落下。 相反,看三皇子那里,冷清了许多,倒也并不是一个女子都没有,三三两两,多是爱慕,却少有嫁娶之心的。 毕竟,太多父母存有的都和顾大人一个心思,希望家族兴旺和发展,都寄托在女儿入宫的身上,既然投资,当然投资有发展潜力,背景雄厚有野心的大皇子。 可是,空有野心,没能力,也不过是付不起来的阿斗罢了。 顾灵儿这一点还是明白的,所以才会不会盲目听从爹的命令。 “爹,那么多女子都在,这个时候出现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莺莺燕燕半分惊艳都没有,又怎么会给大皇子留下好的印象。这样的氛围下,他也不会对我留有过多印象的。既然要成为人上人,自然是要当最特别的那一个。” 顾灵儿不想去,可又知道爹的固执,只要寻了这样一个理由。 顾大人盯了顾灵儿片刻:“你伶牙俐齿,却也有几分道理,不过,这次的机会无论如何都要抓住,不要再往秦亦寒那边看了,是不是非要大家都知道你心在他那儿!” 甩袖离开,顾夫人担忧地对灵儿道:“你爹的话也不要往心里去,婚姻大事,总归是要看皇上和皇后的意思的,若是选不上,倒是称了你的心意,可若是当真被赐婚了,你也只能够入宫了。你和你爹,终究是要有一个不顺遂心意的。” 顾灵儿再次看了眼大皇子,露出厌恶之色:“娘,您不会当真要我嫁给这样的男人吧。” 顾夫人摇摇头,又点点头:“依为娘看,也是希望你嫁给大皇子……” “娘——”顾灵儿满心不悦。 “这……任谁都知道嫁谁合算啊。”顾夫人双手一摊,一副很有理的样子。 “你爹是为你好,娘亲也希望你成为人上人啊,至于大皇子的为人……男人嘛,花心风流很正常,我女人这般貌美倾城,无人能及,还怕不被宠上了天?想必他恨不得事事都要顺着你呢!到那个时候,咱们顾家……” “娘!女儿去看天灯了。”顾灵儿哪里还听得进去,寻了个理由,便离开了。 她哪里有心思看天灯,一方面气愤于秦亦寒对“苏长歌”的情感,饶是演戏也让她直犯醋意,另一方面则是担忧借着这次宴会之名即将到来的赐婚。 谁知道皇上如何计划的,是他赐婚,还是皇子自己选择,可不管是哪一种,顾灵儿都觉得自己很危险,不论其他,单是美貌而言,她就有绝对的自信会成为皇子后宫一员。 正待众人心思各异,有想要在宴会中出彩的,偏偏也有想要低调逃避开的,突然,人群骚乱起来,接着就看见天灯升起的地方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本就是干燥的季节,这时候燃火最是易着的,众人起初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天灯上,并未多加注意,现如今发觉着火,众人都慌了,一时间惊慌失措,大喊着“保护皇上,皇后”,又忙不迭地喊人灭火查看。 作为大魏头等武将,秦亦寒并未动,反而是让冷风带侍卫前往查看情况,他则警惕地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松开了“苏长歌”的手,反而逐渐向皇上靠拢。 是啦,现如今,皇上才是最大的。 常菲心想,苏长歌在将军心中的地位也不过如此,本来还以为将军并非仅仅是演戏,从往常的小细节中一直以为将军实则心中是有苏长歌的,可是看眼前的情况,倒是自己多心了。 “唔……”就在常菲盯着秦亦寒想事情的时候,却是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本来她就站在阴暗之地,甚少有人发觉,只要不出声,更是没人会发现,将军夫人已经被人给掳走了。 常菲是想要反击的,她身手本就不错。不对,这混乱和自己被掳,实在是太过巧合,很难说不是计划之中,由此便收了即将要出手反击的掌,她倒是要看看,对方想要做什么,关键是能够给将军挖来难得猛料,这一直都是常菲想要帮助将军的。 一直以来,无论是大皇子还是三皇子都对将军夫人有所觊觎,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什么其他的目的,正好借此机会,常菲想要确定一下。 最重要的一点,在众人眼中,常菲现在便是苏长歌,苏长歌不会武,自然不能够反抗,否则一旦暴露,便是欺君之罪,饶是秦将军都不可避免地被冠上无法洗脱的罪名。 常菲被拖至一个房间之内,微小的烛光映衬下,三皇子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是你……哦,见过三皇子。” 即便是被掳来,常菲还是有礼貌的行礼。 燕倾尘见“苏长歌”这般疏远,疏离,心中不免有小小的失落:“你当真还是在怪我,我不是都已经道过歉了。” 常菲心思迅速流转,她当然不知道夫人和三皇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眼前情景还是要应对的。 “三皇子说的哪里的话,我怎么敢接受三皇子殿下的道歉呢。” 常菲自认为说的话很是得体,却不料三皇子突然凑近自己,一双明眉皓目紧紧盯着自己,似乎在探寻什么。 难不成,他看出了什么?常菲心里紧张,脸上仍旧是淡然表情,绝对不能够被他看出破绽,即便当真瞒不住,也要死活不承认,否则,将军危险。 “三皇子这么盯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说着,常菲退了两步,和燕倾尘拉远了距离,谁知道燕倾尘紧随两步,再次站在苏长歌的近前,目光越发的深究了几分。 “对我这般疏离,你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秦亦寒又警告虐待你了?和我像往常一样不好吗?” 三皇子一番话让常菲心中顿生疑虑。怎么回事?夫人平日里竟是和三皇子十分亲密?夫人还在三皇子面前诋毁将军,将军何曾有过虐待夫人? 常菲不动声色:“殿下,这是在宫里,还请殿下自重。” 常菲将自己不亲密的理由缓缓道出,看似很合理,实际上却是常菲的掩饰,掩饰她不是苏长歌,避免暴露的办法。 否则,倘若夫人和三皇子当真有什么,一旦两人亲近,三皇子定然会发现“苏长歌”的不对劲儿的。 三皇子叹息一声,望向常菲探究的安神终于松懈下来:“本来我找你来是有好多心里话想要对你说的,可眼下……” “都一样的,殿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长歌洗耳恭听就是了。”常菲想要探究夫人和三皇子之间的事情更多,也不想将军蒙在鼓里,所以大着胆子说道,为的就是套出更多三皇子和夫人之间关系的蛛丝马迹。 燕倾尘深情地望着“苏长歌”,半分也没有掩饰:“你可知道我有多思念你,无论白天还是晚上,我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你的面容。这次宴会父皇实则是在为我和大哥选妃,可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容不下任何人。” 常菲心中“咯噔”一下,想不到夫人和三皇子之间,竟是……偷情的关系,两人的感情已经这般深厚了吗? 不用想,常菲都能够猜到将军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的脸色,可她对夫人却是没有半分的同情,唯有愤恨。 对于任何背叛将军的人,常菲都痛恨非常。 “殿下这是说的哪里的话……”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你不是对我也同样如此吗?难不成曾经的誓言都是假的?”燕倾尘忽然捏住了“苏长歌”的肩膀,强迫她的眼睛和自己对视,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殿下……” “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到底会不会选择和我走?”这是赤裸裸的告白啊,两人竟是都要到了私奔的地步了! 第一百零九章 她不是苏长歌 第一百一十章 胜负未定 淑妃娘娘心里一直不踏实,在屋内来回踱步,目光不时望向门口。 红珠不放心的劝解道:“娘娘,殿下不会有事的,您还是喝点儿茶压压惊吧。” “这叫本宫怎么能够放心得下,捅了这么大的篓子,皇上势必会责罚于他的,本是好事一桩,你说说,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呢?” 要说淑妃娘娘当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她就真是蠢了,尤其是这种,明明心里都明白,却唯独不能够说出来,憋闷在心里,为三皇子提心吊胆。 可是红珠不知道实情,也不敢妄自揣测,只能够说道:“万事总有万一,娘娘还是放宽心的好,否则,若是累坏了身子,得不偿失。” 红珠说的不无道理,可道理都明白,控制不住自己不担心儿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燕倾尘终于迈进房间,脸上却是洋溢着笑意,看起来心情蛮好的样子。 “母妃,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一进门,燕倾尘就来赔罪,淑妃娘娘即便是心中有再多的气愤也早就化解了,更多的是对他的担心。 “怎么样,你父皇怎么说?” 看燕倾尘的脸色,淑妃娘娘心中有了底,可还是不放心地问道,免得是燕倾尘过于乐观的表现。 燕倾尘很轻松道:“没什么,不过是责骂了两句,让我去守两个月的皇陵罢了。” 淑妃娘娘立刻变了脸色:“什么,皇上竟是让你去守皇陵?”这样的责罚哪里算是轻的了,传出去的话,岂不是更加让众臣觉得皇上对三皇子不满意,借此机会将其支到远方,来支持大皇子吗? “不过两个月而已,皇陵之地风景秀美,我就当是去游玩了。” 燕倾尘倒是乐观的很啊,可宽慰的话也不该是这样说的啊。 淑妃娘娘抬手就在燕倾尘身上捶了一下:“说的哪里的话,皇陵是能够任由你随便游玩的吗?若是让你父皇知道你的表现,还不知道又会如何重重责罚你呢!” 思前想后,淑妃娘娘心中越发不安起来:“这一定是皇后的主意,她就是想要借此机会将你给支走,好让大皇子在皇上面前越发获宠,争得太子之位。” 燕倾尘知道淑妃娘娘在担心什么,扶着她坐下:“母妃,父皇不是糊涂之人,谁有资格,有能力,他心里明白着呢,况且,母妃也知道,我向来对统治天下没什么兴趣。” 淑妃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你别在这里给本宫打马虎眼啊,你做了什么好事,别以为当娘的我不知道,这火是你故意放的吧?” 燕倾尘淡淡一笑:“果真什么都瞒不过母妃的眼睛。” 淑妃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就你肚子里那些小九九啊,母妃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人精着呢!这太子啊,你想不想当是一回事,能不能当是一回事,当不当得逞又是另外一回事。” 淑妃脸上的表情渐渐严肃:“本宫不管你为什么故意纵火,可你的前途关系到我们母子俩的性命,本宫自然是不能够袖手旁观的。” 燕倾尘表示很无奈:“可是,父皇既然已经下了命令,是断然不可能再收回去的,母妃还能够怎么办?” 是啊,皇命难违,尤其身为皇子,更是身不由己。 淑妃比燕倾尘更无奈,她无奈的是这个儿子明明聪明的很,比大皇子不知道优秀多少,偏偏要隐藏自己的实力,让自己众人面前表现出一副与世无争的姿态,即便如此,还要忍受皇后的背后耍奸诈。 “你但凡争点儿气,本宫也不至于在后宫中这般为你费力争取。想来,这场宴会,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要被赐婚,说吧,究竟是为了什么,竟是会让你甘愿冒这么大的险?” 淑妃娘娘到底还是关心这一点。 燕倾尘笑着给淑妃娘娘捏肩膀,半分撒娇半分正经:“为了您将来的儿媳啊,这些大臣的千金您又不是不知道,个个都不过是附庸权势之人,想要乗借着皇子妃子之名而已,儿臣想要娶的是一个和我相爱之人,而非是一个庸俗之人。” 淑妃娘娘侧头看了他一眼,甚是无奈:“你呀,都被本宫给教坏了。” 燕倾尘顺势忙道:“是啊,母妃向来不是都倡导‘有情人终成眷属’吗,到了儿臣这儿,怎么就不行了呢?” 淑妃摆摆手,指了指旁边的位子,燕倾尘停止按摩,坐定,洗耳恭听。 “曾经说出来那些话,是少不更事,懂的太少,幻想的太多,可如今,在宫中,在皇上身边经历了这么多,本宫倒是要劝诫你一句:想要在朝中立足,想要今后不成为大皇子和皇后威胁的对象,凭借如今我们的权势,势必要借助朝中大臣的势力,由此……” “由此,儿臣就不得不和大臣的女儿成亲,对吗?” 显然这样的话早就已经听多了,听腻了,燕倾尘神色中泛起不悦:“可是,娘亲为什么不相信儿臣,太子一事还未定夺,母妃不要这么早就下结论,究竟谁胜谁败还犹未可知,何苦就要将儿臣变成大臣眼中的傀儡呢?”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淑妃娘娘没想到,自己苦心为儿子好,到头来竟是换来了儿子一句“傀儡”的评判。 原来在他的心中,自己的用心良苦,不过都是在利用他来掌控权势的假象。 燕倾尘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对母妃是万分歉意,放低了声音,也放缓了话语:“母妃,您要相信儿臣,一定有办法来应对皇后和大皇子等人,若是想要用亲事来捆绑住儿臣……至少,也要让儿臣努力过再做定夺。” 淑妃手抚额头,满脸疲倦,声音里也是满满的倦意:“你回去吧,我累了。” 燕倾尘欲言又止,起身道:“那……母妃早些休息,儿臣告退。” “等一下!”待燕倾尘要离开的时候,淑妃叫住他,“去皇陵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一早。” “去了那儿不比在京城,多少双眼睛都在打你的主意,尤其是皇后,你切记要万事小心,保命最重要。”没了命就什么都没有了。 “是,母妃的话儿臣谨记在心。” 说实话,对于父皇的责罚,燕倾尘丝毫不在意,而对于母妃所讲的皇后对自己的暗中使坏,以及大皇子随时可能会成为太子的威胁,在他看来,都没有尽快弄清楚苏长歌的所在来的重要。 这种迫切的心情,也只有在几年前,面对紫萱的时候才会出现,而那个时候,燕倾尘可以准确地判断,自己对紫萱是喜欢,是爱。 可如今对苏长歌,他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喜欢还是爱?亦或者,只是为了不想看到她在秦亦寒身边遭罪而想要尽快帮助其解脱? 所有的猜测,他更加喜欢“交易”这个理由,不过是因为和顾灵儿的交易而已,否则,他也不会涉足到秦亦寒和苏长歌之间中。 返回府邸,三皇子对三福嘱咐:“派人监视秦亦寒,即便我在皇陵中,一旦有什么情况,也要随时向我汇报。” “是。” 三福下去安排。 照燕倾尘的计划,秦亦寒一旦觉察出来自己对假扮苏长歌的人起了疑心,极大可能会去找真正的苏长歌,越发上心于她的安全和隐秘性。由此,燕倾尘顺藤摸瓜,便能够得到有关苏长歌的音讯。 用他两个月守皇陵的代价,来换取苏长歌的音讯,燕倾尘从没想过值不值,他只关心苏长歌的现状。 果不其然,第二天,宫中所发生的事情便在坊间传开了,众人对三皇子更是褒贬不一,有说讨好不成,反铸大错,也有护着三皇子的,说功大于过,谁都有犯错的时候。 可无论是什么样的言论,对三皇子都是有害而无一利,因为皇族成员一旦成为众人议论的对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风向便会转向对立的一方。 所以在燕倾尘出城的时候,难免听到这样的声音。 “比起三皇子,大皇子果真更加适合待在宫里。” “一个对宫中的事情不怎么上心的人,如何能够成为一国之君,大皇子虽然也有缺点,可和三皇子相比,多少靠谱儿一点儿,日后的皇上总不能够天天都不在宫里吧。” 被拿来比较不可怕,可怕的是民众的言辞会推动朝廷风向,众臣都是审时度势之人,见风使舵那是常事,眼下,燕倾尘这么往皇陵一去,想必会有更多的人看好大皇子吧。 途径酒楼之处,燕倾尘察觉到一道特殊的目光,望去,果见秦亦寒端坐在酒楼临窗位置,怡然自得地看着大街上缓缓前行,被百姓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燕倾尘,再淡然不过的神情看不出心中所想。 燕倾尘停下马,护送的兵马也紧跟着停下来。 “秦将军,带我回来,请你喝酒啊。” 秦亦寒举了举手中的酒杯:“静候殿下归来,希望那个时候殿下还有喝酒的兴致。” 燕倾尘意味深长:“胜负未定,自然煮酒论英雄。” 第一百一十一章 老天不公 第一百一十二章 冲喜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叛逆男孩的叛逆选择 第一百一十四章 金蝉脱壳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共焚 第一百一十六章 守皇陵,你陪我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可理喻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第一百一十九章 梦境成真 “夫人,您这是要做什么?” 小嫣一看苏长歌的举动,顿时就慌了,手便要去扶苏长歌。 “别碰我,我要自己出去逛逛。”不生气还真当我是病猫啊。 苏长歌打赌小嫣不会让自己一个人出去,何况还是三皇子将自己的安危交到了她的手中,起先的中毒想必三皇子已经说过她了,饶是三皇子那般看起来温和亲切的人,发起火来也是不容小觑,对小嫣来说那更是致命的。 “夫人,您身子还没好,可不能够乱动啊,出去吹了风,身体更是加重了,到时候三皇子唯恐又要责怪奴婢了……” “好,那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苏长歌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软柿子,一味的迎合他人的喜好和接受他人的欺骗,当然了,前提是自己没欠对方任何东西,比如救命之恩。 “奴婢不明白夫人的意思,该回答的问题奴婢都已经回答完了啊。” 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小嫣仍旧死不改口,甚是平静地表现出来一副茫然不知所以的表情,好像苏长歌才是错怪她的人。 果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啊,都是一个损样儿,从他们的嘴里问不出来什么。 苏长歌不再看小嫣,饶是身子东倒西歪,站都站不起来,也执意要下床,小嫣伸过来欲要搀扶她的手也被她给打掉了。 “夫人,您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想要逛的话待身子好一些了再出去吧。” 小嫣甚至带些乞求地对苏长歌说道,苏长歌根本不理会。 她心里再明白不过,只要她和燕倾尘多待一天,让秦亦寒晚一天知道,或者是这会儿秦亦寒已经到来,而燕倾尘不定又在秦亦寒面前说些什么模棱两可,而又令人容易往歪处想的话,归根结底,最为不利的那人,便是自己。 燕倾尘啊燕倾尘,你若是真要为我好的话,就大大方方说实话,也省的我和秦亦寒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 “扑通”一声,苏长歌还是无可避免地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小嫣见状忙去搀扶,被疼的一脸扭曲的苏长歌用力推开。 “别碰我!” 正在苏长歌挣扎着欲要起身的时候,便听见屋外有冰刃相撞的声音,清脆而又响亮,有人在交手! 苏长歌更是加快了动作,心中一个猜测呼之欲出,能够敢于在王知府的府邸之内和燕倾尘的人动手的人,不是秦亦寒又会是谁? 只是令苏长歌感到好奇的是,小嫣一直都是盯着自己,对外面的事情似乎丝毫不关心,准确地来讲,是丝毫不上心,似乎是有足够的信心和把握,知道自己和她不会因此而有生命危险一般。 果真,她心里知道一切事情,不过是在隐瞒着自己不说罢了,想必,这定然是燕倾尘的命令。 燕倾尘,你这根本不是在帮我,你分明是在害我啊。 苏长歌挣扎着扶着旁边的桌椅起身,一步步向门口靠近,却蓦地听到了燕倾尘的声音。 “秦将军,你这样派人偷袭,未免也太不把我这个皇子放在眼里了吧。” 果真,秦亦寒来了。 苏长歌更是加快了脚步,梦中的场景一再在脑海中浮现,她可不想那种厮杀的场景在现实中呈现。 引起朝中重臣和皇子之争,皇上势必会让苏长歌在这个世界消失的。 小嫣忙不迭地来搀扶苏长歌,苏长歌喘着气对她说道:“若你还当我是夫人,就赶紧去将门打开。” 小嫣在原地迟疑,伸出要搀扶苏长歌的手慢慢收了回去,低下了头。 她这是拒绝了苏长歌的命令? 我勒个去,还真是谁都能够欺负自己啊,饶是在将军府中被欺负的时候,苏长歌从来都没有这么强烈的挫败感。 “你不去?” 苏长歌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碗便摔在地上,吓得小嫣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惊恐地望着苏长歌的同时,也不由得瞟向了屋外的方向。 秦亦寒听到里面的声音,想要跨步走进来,却是被燕倾尘的手下给拦住了。 “秦将军,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怎么就这般鲁莽,不经过本皇子的同意就要闯入我的房间之内呢?” 这个燕倾尘,还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苏长歌管不了那么多了,转过头看着小嫣。 “我好歹也是将军夫人,违抗我的命令,只要我想要责罚你,即便是三皇子也不能够护得住你,这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人……” 话没说完,苏长歌忽然俯身从地上捡起一片茶盏的碎片,对准自己的手腕,轻轻一划,便出血了:“我污蔑你伤我,即便你再怎么狡辩,你觉得最后三皇子会相信谁的话?” 饶是三皇子再怎么相信身边丫鬟的为人,可最先不守信用的人分明就是他,而又有秦亦寒在场,他不可能将罪责怪罪在苏长歌的身上,只能够责骂小嫣。 苏长歌心里也过意不去啊,谁不是靠主子吃饭啊,就她自己还靠着秦亦寒活命呢。 小嫣又是纠结又是害怕,忙点头:“好,奴婢这就去开门,这就去。” 一边说着,小嫣一边朝门口走去,因为紧张,还绊了个趔趄,差点儿没摔倒,就差紧张地瘫倒在门口了。 走到门前,小嫣回头看了眼苏长歌,似乎还差最后一口勇气,苏长歌又将碎片往自己手腕上使劲儿,小嫣忙将门给打开了。 随着门的打开,苏长歌终于看到了外面的场景:燕倾尘站在门口,身边是一列排开的侍卫,隔着人与人之间的缝隙,对面则是秦亦寒带着人,和燕倾尘对峙。 除了环境和人数,场景竟是和梦境中的一模一样。 只是两人脸上的神情,比梦境中的收敛很多,表面除了平静之外,便是隐藏在眼神之中的内敛和令人难以忽视的强大的气场。 看到脸色煞白的苏长歌,秦亦寒愣了一下,没想到几日不见,苏长歌竟是已经憔悴成了这幅摸样,心中不免着急,张口便对燕倾尘质问:“你究竟对我的女人做了什么,为什么她是这幅憔悴不堪的摸样?” 在秦亦寒的心里,心思诡异而又狡诈的燕倾尘,想要算计和困住苏长歌,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也不排除他会对苏长歌不择手段。 急切而又深沉的声音毫不掩饰他对苏长歌的霸道和担心,即便是在问燕倾尘问题,可是他的眼睛也一直都在紧紧盯着苏长歌,那担心的眼神,似乎唯恐苏长歌下一秒就会瘫倒在地,随时准备过去揽住她。 苏长歌不是铁石心肠,更不是冷血动物,她必须承认,承接着秦亦寒这般炙热的目光,说不感动自然是不可能的。 说她记吃不记打,有道理,也无道理,毕竟她还算得上是一个记仇的人,可对于秦亦寒,她理亏啊,谁让她欠着他两条命啊。 燕倾尘横跨一步,正好挡住了苏长歌和秦亦寒的视线相对,冷哼一声:“这你要问她自己了,是她自己狠心,没有我,只怕你现在见到的已经是一具死尸了,说起来,我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了。” 苏长歌听了,心中暗道:奸诈!还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奸诈之人! 要不是你非要将我带去皇陵,还撒谎说去告知给了秦亦寒被我给看穿了,我会耍这种傻聪明吗?遭罪的事儿谁没事儿吃饱了撑的愿意干啊。 “她做了什么我不管,你是皇子,看到子民有难,出手理所应当,没什么恩情不恩情的,就像我带兵打仗守护国家一样,算起来我救的人比你多太多了,难不成皇上还要谢我?” 苏长歌还真是被秦亦寒的狡辩给打败了,燕倾尘饶是想要借着救命之恩来图点儿什么都不行了。 “既然见到了我的夫人,我便带走好生将养。”话音一落,秦亦寒脚尖点地,轻功一跃便到了门口,不是站在燕倾尘面前,而是直接从那一众挡着的侍卫头顶飞了过去,落在了苏长歌的近前。 刚一落地,便一把将苏长歌搂在了怀里,手指压住了她的手腕,利索用绢帕将手腕缠住,紧紧扣住。 苏长歌若非是靠着心中毅力支撑,想来也不会坚持这么久,如今有秦亦寒给她力量,全身骤然放松下来,几乎就那么挂在了秦亦寒的身上。 秦亦寒用力支撑着苏长歌,低头望去,苍白的小脸上令人看了不忍,额头上满是冷汗,身体也哆嗦的很,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坚持了这么久而累的。 “放心睡吧,有我在。”秦亦寒在苏长歌的耳边这样柔声道。 苏长歌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见到了秦亦寒,并且还在秦亦寒的怀里,别提有多踏实了。 这种踏实的感觉,苏长歌没有功夫去深究为何,还在心里嘲笑自己有受虐倾向,否则怎么会对一个从来都不会对自己友善的人这般想念和依恋呢?总是在不知不觉当中向他靠拢,就像这次期盼他出现一样。 闭上眼睛,苏长歌旋即晕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章 刮目相看 第一百二十一章 险些丧命 “没什么可奇怪的,就像从来都对夫人不闻不问,甚至逢场作戏展现夫妻情谊的秦将军一样,忽然对夫人热切而又关心起来,只是觉得曾经不稀罕的东西有人要抢了,心里不舒服,所以想要努力一把,探探实力,仅此而已。” 燕倾尘讽了秦亦寒,又委婉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秦亦寒淡笑,眼神中不可避免地多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含义:“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有何目的我不管,但我和长歌之间,那是我们的家事,三皇子搀和进来,未免多此一举。” 说罢,转身扬长而去。 望着秦亦寒的身影,燕倾尘淡笑:“在战场上你是战神,可在这里,由不得你。” 晴朗而又燥热的天气,于下午的时候,终于迎来了凉爽的风,肆意吹拂着人的面颊,带来的舒适和安详,也带来了淡淡的感伤。 苏长歌向来都是乐观至极的人,至少,在他人眼中是这样的,她也沉浸在乐观得身子看起来有些犯傻的氛围中,不知道是刻意,还是逃避,忽略了内心深处封锁起来的一些随时都像是针一样扎进心里的细枝末节。 她不是傻白甜,也不是幼稚的白莲花,有些事情,表面上假装无事,不是真的就没事了。 有曹大夫的药和针灸配合,苏长歌的身子恢复的很快,秋梨带着晚饭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夫人正倚在窗边,看着外面出神。 “夫人,吃饭了。” 秋梨走过去,对苏长歌说道。 苏长歌很是反常地没有理会秋梨的话,继续望着外面出神。 “夫人,曹大夫说,还是少吹风的好,这样对您身体的恢复有好处。”秋梨知道夫人还因为将军的事情伤心,转移话题道,并试探性地去关窗户。 苏长歌没有反对,在秋梨的搀扶下来到饭桌前,扫视一圈桌上的饭菜,说实话,没胃口。 “夫人若是没胃口的话,多少垫点儿,不然那汤药怕是没法儿喝了。”在苏长歌身边这么长时间,秋梨察言观色,苏长歌脸上什么意思她还是明了的,不用苏长歌讲明白,她便知晓,倒是也不强迫。 苏长歌却是没动碗筷,只是静静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秋梨想要说话热热场子,缓和一下气氛的时候,苏长歌终于开口了。 “鱼,我想吃鱼。” 秋梨以为夫人会就将军的事情感伤几句,看她刚刚那副忧愁的模样,没想到开口却是要求吃的。 “那什么,曹大夫说了,这个时候您要杜绝吃一些鱼啊,肉啊的,否则不利于身体的恢复。” 说的倒是不假,可苏长歌这轴脾气还真就上来了。 “那换点儿让人有胃口的饭菜吧,这些饭菜我现在连看都不想看。” 苏长歌这是在给不想吃饭找理由呢,秋梨不是不知道,这些饭菜相比她们在将军府,以及在木屋中,吃的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虽然没有鱼肉,可都是一些高价的补品,对于将军夫人,知府大人又怎么不会谨慎接待? “那……夫人您想要吃什么?奴婢这就命人去准备。” 秋梨唯有妥协。 苏长歌只是没胃口,压根儿就不想吃饭,哪里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不换,就这些东西,爱吃不吃,不吃就饿着。” 秦亦寒走进来,很是强硬地说道,半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也对,他又何时与苏长歌商量过? 苏长歌知道秦亦寒来了,起身欠了欠身子,却是罕见的没有开口问好。 秦亦寒满不在乎,坐下十分不屑地看着苏长歌:“看你恢复的不错,这才多长时间不见,竟是连行礼都不会了,还是……”秦亦寒仰头望着苏长歌,盯地死死的,“已经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嗯?” 巨大的而又莫名的压迫感袭来,苏长歌几欲站立不稳,好歹有秋梨及时扶住了她,才让她勉强站稳脚跟,身体一部分的重量都压在了秋梨身上。 “将军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从来没有那个意思。”苏长歌否定的很是坚决,即便迎着秦亦寒压迫性的目光,苏长歌也是史无前例的,硬着头皮回瞪了过去,这次,她没有躲闪。 秦亦寒心中一惊,冷笑出声:“将军?你从来都不叫我将军的,这次是怎么了?不过是在他身边待了几天而已,你竟是连称呼都变了。” 果然,人小心眼儿起来,任何瑕疵到了他那里都会被放大到无限,成为几乎可以撼动规矩甚至是人品的事情。 苏长歌无语,怎么什么事情都要联想到燕倾尘的身上,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她即便是怄气,也是在和秦亦寒怄气。 可这些话,到了嘴边,成了一句:“夫君言重了。” 苏长歌的回答让秦亦寒更来气了,她竟是都懒得向自己解释,哪怕她像往常一样讨好自己几句,针对她和三皇子的关系多言语几句,他也不会小气地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啊。 “是不是言重了,你心里清楚!你是我的女人,别忘了当初你怎么答应我的,若是反悔,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秦亦寒忽的靠近苏长歌,两人几乎鼻尖挨着鼻尖,苏长歌能够感觉到秦亦寒呼出的气体,那么近,下一妙,秦亦寒的手便能够擒住了苏长歌的脖颈。 “将军!”秋梨惊呼出声,在一旁不知所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将军饶命啊,夫人你快点儿向将军认错吧,你说你错了,说你错了……” 苏长歌用眼角的余光看了跪在地上的秋梨一眼,目光又移到了秦亦寒脸上,同样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没有错,为什么要认错?” 这不是在回答秋梨,而是说给秦亦寒听。 因为欠着秦亦寒两条命,苏长歌从未违抗甚至是反抗过秦亦寒的任何命令,即便是遭受再多的委屈和麻烦,甚至是责罚和疼痛,她都不声不响,甚至还将热脸贴过去。 秦亦寒一度觉得这个女人贱得不能够再贱,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疼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而在苏长歌面前,他仍旧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架势,明明心疼还要装作责备的模样,谁更辛苦,想必只有两人心中最为清楚吧。 秦亦寒闻言,冰冷的眼神里又覆上了一层霜:“你的娘亲还在我的手上,这大魏几百万公里的土地上,只要有你的地方,我都能够找得到,你若是真要逃走的话,大不了我找到你,将你娘亲的尸骨交给你。” “你……” 苏长歌脸色铁青,因为秦亦寒逐渐增大的劲道而涨红的面色,就连额头上都是青筋布起,看起来着实瘆人,更多的则是心疼和惶恐。 秦亦寒的残忍苏长歌最是领教,他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苏长歌一点儿都不吃惊。 “即便是你想尽办法带走你和你的娘亲,可你不要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一旦暴露,不用我动手,皇上随时会布下天罗地网来猎杀你们。” 那血腥的目光,让苏长歌看着发慌,心里胆颤。死,是她这辈子最怕的事情,否则当初也不会为了活命而嫁给秦亦寒。 “我是你的夫人,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虽然狡辩是徒劳,可苏长歌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我说我也被你们给骗了,你觉得,皇上是会相信叛逆臣子之女,还是会相信屡屡为国家建战功的我呢?” 横说竖说,秦亦寒都有理,从一开始,苏长歌就知道这一场注定失败的拉锯战。 可为什么会反抗,为什么会忍不住回呛?因为不想被秦亦寒总是误会她和燕倾尘之间的关系吗?她不知道。 苏长歌的脸色都要变成紫色了,若是当真要这般死去的话,那还真是不值得啊,被自己的夫君掐死,在后人的嘴里,还会成为一个勾三搭四的荡妇,她怎么那么背啊。 不不,秦亦寒在外人面前都不怎么愿意提起自己,想来,他都不会让自己在历史中出现吧。 “将军,求求您放了夫人吧,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让夫人出木屋就好了,将军要罚的话就罚奴婢好了……” 秋梨还在锲而不舍地为苏长歌求情,苏长歌心里那个百感交集啊,一方面是对秦亦寒的愤怒,还有……伤心?另外便是对秋梨的愧疚了。 秋梨虽是秦亦寒的人,可好歹和自己也算是交心的姐妹了,自己平日里没怎么好生相待,这万一自己真要是去了,秋梨不还得哭的肝肠寸断啊。 看苏长歌近在咫尺的倔强模样,即便死到临头了,连个求饶的话都不说,还有心思去顾及身边的丫鬟,秦亦寒心中那个气啊,索性甩手松开,愤愤然离去。 苏长歌也没个准备,眼前都金星直冒了,下一秒就要晕倒的劲头,只觉得身子猛然间向后倒去,幸好秋梨手疾眼快,接住了夫人,否则这一下子摔下去,别说身子还没养好,即便是养好了,也要摔出伤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小心眼儿的男人 第一百二十三章 厚脸皮的男人 尤其是,一旦两人当真出了什么岔子,那关系的可是皇室和臣子之间的大事。 “是啊,我听三……陆公公说了,你今天晚上就走。” 那边三福把事情交给下人忙碌,看了苏长歌和燕倾尘这边一眼,赶忙走了过来。 “殿下,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半个时辰之后该启程了。” 燕倾尘点点头,又看向苏长歌:“你找我什么事情?” “走的这样急,不吃完饭再走吗?”苏长歌不好直入主题,便脱口而出,说完心里那个囧啊。 燕倾尘笑了:“要是你执意留我吃饭的话,我是不会拒绝的,只是,怕某人不乐意啊。” 燕倾尘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望向了苏长歌的后方,苏长歌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铁定是秦亦寒来了,单看燕倾尘那眼神,不用说明苏长歌都知道。 怎么到哪儿都有他啊,不是刚刚才离开吗? 苏长歌哪里知道,秦亦寒对着一棵树发泄一通之后,觉得不放心,又折了回来,摸到了燕倾尘这里,他一猜,苏长歌准儿在这儿。理由不是两人有什么说不得的关系,而是燕倾尘之前说过,苏长歌有未完成的心愿。 “谁不乐意啊,竟是这么大的胆子,敢驳了我的女人的面子,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秦亦寒一边说着,走到苏长歌的近前,将手搭在了苏长歌的肩膀,微微用力,苏长歌就靠在了他的怀里。 男友力够man的啊,只是苏长歌可不希望他展现在眼下这个情景中,多少有些用力过度的样子,不是一般的尴尬啊。 苏长歌能够理解秦亦寒对个人所有物的占有欲,可在三皇子面前,多少总该有些收敛吧。 燕倾尘嘴角上扬,微微浅笑:“是啊,有谁敢驳了将军夫人的面子。若是如此,那今天这顿晚饭本皇子是吃定了。” 苏长歌刚要开口,秦亦寒便低头看着她道:“你让他留下来吃放了吗?我可没听见啊。” 这家伙,摆明了是要给三皇子难堪的,小肚鸡肠的家伙,她被燕倾尘算计了都没有和他掰扯呢,秦亦寒倒是来劲了。 秦亦寒问出这话,燕倾尘的目光也投向了苏长歌,眼神中满是期待。 苏长歌无奈地看着秦亦寒,在他威胁恐吓的眼神中,很沉稳平静地,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三福,有人留下我们吃饭了,还不快去通知厨房,今晚多做些好的。” 燕倾尘故意抬高了声调,很是轻快地对三福吩咐道。三福也大声的应答,脸上虽然仍旧是平静的面色,可那压抑不住,明显是在强忍着,又好似不经意泄露出来的小喜悦看到秦亦寒眼睛疼。 秦亦寒哼哼两声,苏长歌在他身边听得一清二楚,心道,刚刚是你那么“口出狂言”,这下我真让他留下,你在这儿哼唧是什么意思。 形势已成定局,秦亦寒也不好更改,索性道:“难得合作一次,这顿饭,也算是庆祝此次胜利,同时为三皇子送行。” 秦亦寒这话里有话啊,显而易见是说给燕倾尘听的,不论前半句还是后半句。 苏长歌见燕倾尘和秦亦寒两人眼神交汇,其中有会意,还有了然,虽然火药味儿还在,可至少算是有了对彼此的点滴认同之处。 怎么个情况?前两天才有过一次潜在的,差点儿斗殴起来的矛盾,怎么几天不见,倒是合作上了。 对对,都是大面儿上的人,小利益终于抵不过大利益,何况两人的身家代表的也不仅仅是个人。 苏长歌毫不掩饰地将疑惑地目光望向两人,却见两人出奇的一致,都对自己抱以保密性质,甚至是神秘的笑意。 这是几个意思? 坐在饭桌前,难得和秦亦寒与三皇子同桌,别说,苏长歌还真有点儿小激动,更让她激动的是,终于可以吃上大鱼大肉了。 谁知道,刚伸出筷子,就被秦亦寒拦住了,顺手将苏长歌筷子下的一块肉夹走了,另外还给苏长歌夹了几根青菜。 “多吃蔬菜,多喝汤,你身体才刚好,这些鱼啊,肉啊的,今后有的是机会吃。” what?听这话里的意思,今儿这顿是不打算让她沾染肉腥儿了啊。 燕倾尘则将鱼往苏长歌的方向推了推:“正是因为要补身体,所以这些鱼肉才不能够忽视,多吃点儿,身体恢复地更快。” 苏长歌心中一紧,完了,这两人格调不同,这次不会针对自己吃什么又要明枪暗战吧,或者说,是摆明了借着自己来发泄对对方的不满? 想了想,还是后一个理由更为有说服力。 秦亦寒放下筷子,苏长歌感觉周围的气压在渐渐降低,无奈低头,选择无视,不动青菜,也不动鱼肉。 要开始了…… “素问三皇子风流的很,流连花丛无数,红颜知己更是数不胜数,是京城中多数女子大多倾慕对象,曾经还在纳闷儿,三皇子有什么能力,让这么多的女子拜倒在你的衣衫之下,如今看来,倒是不出所料。” “如何?”三皇子对秦亦寒的话仿佛饶有兴致。 “果真是对任何人都很好。”这是一句没有任何脏话的讽刺,着重了“任何人”和“很好”。 秦亦寒是盯着燕倾尘说出这句话的,燕倾尘那么聪明的人,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苏长歌肝都颤了,秦亦寒啊秦亦寒,你即便是想要表达你的占有欲,也不用这样侮辱三皇子吧。打个比方,女人对多个男人好,暧昧,那叫勾三搭四,换做男人呢?还是对已婚的女人好,尤其是在其夫君在身边的时候,明目张胆的对女人好,这…… 片刻的沉寂,让苏长歌心里更是难以纠结和胆颤了,要不要开口缓和一下气氛啊,接下来的剧情她想都不敢想啊。 刚要开口,忽然传来一阵笑声,秦亦寒和燕倾尘竟是不约而同,相视笑起来,把苏长歌搞的莫名其妙。 这一会儿令人紧张,一会儿又令人觉得摸不到头脑的,一顿饭还能不能好好吃了。 用笑声化解尴尬和难堪,大面儿上的人都是这么处理问题的吗?总归真要闹起来还是不好的吧,这个道理苏长歌明白。 “快吃吧,饭都凉了。”苏长歌讪讪道,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是冥冥中,左右两人又都在观察苏长歌,看她到底会选择吃蔬菜喝汤,还是会选择吃鱼肉。 一个代表秦亦寒,一个代表燕倾尘,她吃哪一方推荐的,便证明哪一方赢了。 苏长歌被夹在中间,如坐针毡,现在才明白过来,哪里有什么一笑泯恩仇啊,两人分明就是拿自己当了箭靶子,最为难的事情交给了自己。 该死!是大面儿的人不假,可这事情做的着实不地道啊。 掂量权衡,苏长歌对着鱼肉咽了咽口水,慢悠悠夹起了青菜往嘴里填,略有歉意地看了看燕倾尘。 没办法,谁让秦亦寒是自己的夫君呢,胳膊肘总不能够往外拐吧。 “哎,这就对了,来,喝点儿汤。”秦亦寒说着,还很是贴心地给苏长歌盛了一碗汤放在面前。 苏长歌发誓,从她嫁给秦亦寒至今,这是他唯一一次这么体贴,啧啧,难得啊。 “将军对夫人还真是好啊。”燕倾尘这一句感叹,也真是含义深沉啊。 苏长歌低头吃饭,不说话,秦亦寒接话接的很是问心无愧啊:“那是自然,她是我的女人,我不疼,难道还要让别的男人钻了空隙来疼她吗?” 秦亦寒回击的也是漂亮,刚刚缓和下来的氛围,苏长歌怎么感觉又渐渐充满了火药味儿啊。 “对了,三皇子,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要问你。”见情况不对头,苏长歌忙转移话题道。 燕倾尘很是亲切地看着她:“什么事?你直接讲就好。” 苏长歌不得不承认,抛去燕倾尘曾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所谓的为她好,以及强词夺理和蛮不讲理,这样静态的他的确很是容易令人亲近,魅力无限啊。 “那个……” “还能有什么事情啊,不过是小敏和徐光耀,以及那些消失的姑娘的去向罢了。”秦亦寒不等苏长歌开口讲完,便麻溜儿地将她想要问的都给说了出来,顺带还附上了回答,“这件事情你问夫君我啊,我和三皇子一起完成的。” 还真是一个一本正经求赞,邀功的人啊,苏长歌一直以来觉得自己脸皮厚,但没想到秦亦寒的脸皮比自己还厚。 不过,眼下苏长歌顾不上这个,她更关心的是事件本身。 “你和三皇子一起完成的?”两人还能合作,苏长歌虽然吃惊,却也认同。两人的矛盾,不升级到公事,看来两人还是蛮有理智的。 秦亦寒点头:“不错,小敏和徐光耀安然无事,如今在录口供,不多久便会放出来,还他们自由了,至于那些消失的姑娘们,都被徐老爷子囚禁在密室中了。” 叹口气,秦亦寒脸上现出遗憾和惋惜的神情:“只可惜,都被徐老爷子给玷污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钱打水漂 第一百二十五章 他是我的男人 苏长歌咽了口唾沫,抬头看向那个一脸漫不经心,还稍稍有些不耐的男人,把手从秋梨的手中挪到了他的手上。 借着秦亦寒的力道,苏长歌稍稍用力就上了岸,猝不及防就被秦亦寒被另一只手揽住了腰,身子直接腾空,从岸边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另一侧。 苏长歌吓得呀,浑身一抖:这又是在演哪一出啊。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跳会这么的厉害? “从来都不看脚下的吗?知不知道刚刚你差一点儿就要掉下去了!” 莫名其妙的责怪,苏长歌望向刚刚自己上岸的地方,因为土松软的原因,竟是塌陷到了水里,难怪秦亦寒会将自己给抱起来转了半个圈,原来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啊。 这个关心,苏长歌给秦亦寒打一百分,可刚刚的责骂嘛,让苏长歌的心里颇为不爽,不过看在他为自己的好的份儿上,忽略不计啦。 “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苏长歌唯有这样回答。 “经历过这次事件之后,你还乱跑吗?”秦亦寒骤然将话题转移,苏长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事情。 “这次……”她想要说这次是个例外,若她认识路的话,绝对不会迷路的,也绝对不会深入他处,成为别人的猎物的,可后来一想,她和秦亦寒,两人本来就没有道理可言,还是不要有所辩解了。 “不乱跑了。”最后脱口而出的,唯有这句话。 妥协,大抵是她面对秦亦寒最多的状态了,这不一直秦亦寒想要的吗? 果然,秦亦寒并未十分关心苏长歌的回答,转而看向冷风:“去买四盏河灯。” 冷风立刻前往。 苏长歌心中又开始起波澜,他该不会是因为听到了自己的话,才要求冷风买河灯的吧。一想到是因为这个,她心里竟是还有点儿小窃喜。 当然了,一向对自己抠门到极致的人突然大方起来,果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曾经苏长歌只在古装影视剧里看到过,即便是来到这里也从未亲身实践过,而自己在莲沁苑建造的那条河流,放起河灯来没感觉,孤零零的一个,显得太可怜了。 如今和众人的河灯聚在一起,才有许愿的欲望。 站在河边,苏长歌将点燃的河灯轻轻放在水里,像模像样地双手合十许愿。 睁开眼,看着自己的河灯越飘越远,也算是寄予了一种期待和对未来的向往。 感觉到有人再看自己,苏长歌侧头望去,便迎上了秦亦寒的目光,平静无波,也没有半分的怒意,但是绝对和深情沾染不上半点儿边。 “夫君,你怎么不放啊?”苏长歌轻声问道,算是转移话题,让秦亦寒转移注意力吧,否则他一直盯着自己,苏长歌很是不自在。 苏长歌终于从“将军”改口叫回了“夫君”,秦亦寒听着别提有多舒服了。 “为什么非要等他走了才叫?” 苏长歌还真是佩服秦亦寒的脑回路啊,这个时候竟是纠结这个问题,苏长歌怎么觉得,倒像是自己挖了一个坑,自己往里跳啊。 “有吗?我不记得了。”当时不是在怄气吗?非要让她讲出来?那她不是自寻死路!所以只好装傻。 “不记得了?”秦亦寒一步跨到了苏长歌的面前,深沉的语调里暗含了他情绪的起伏,和暗流涌动的不悦,“你说你不记得了?” 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谨慎回答。 苏长歌咽了口唾沫:“记得记得。那……当时可能是因为毒还没全部排出,脑子有些糊涂了吧,像夫君这么宽宏大量的人,想来也是不会和我计较的吧。” 没办法,解释的太过勉强,便唯有用讨好拍马屁这一招了。 见苏长歌服了软,秦亦寒脸色缓了缓:“你这是在对我撒娇?” 苏长歌不想承认,可还是点了点头,眨了眨眼睛,卖萌这一招,古今通用,对秦亦寒好不好使先放一边。 秦亦寒嘴角抽动,对苏长歌摆了摆手,一指自己的河灯:“你帮我放了吧。” “可是,许愿要自己放才算数啊……” “我让你放。” 苏长歌立即屁颠屁颠地去执行,转身蹲下的时候,她没看见身后秦亦寒上扬的嘴角,刚刚苏长歌的表现,的确让秦亦寒心中舒坦了很多。 放逐河灯,苏长歌立即起身,忙对秦亦寒道:“快许愿。”很欢快的语调,那望着河灯亮晶晶的眼神,和期待的神情,更像是一个孩子。 在秦亦寒的印象里,苏长歌在他面前,似乎从未如此鲜活过,不是妥协就是妥协,除了顺从自己,没有其他。 秦亦寒突然发现,自己想要看到多面而又鲜活的苏长歌,而非是在自己面前千篇一律的苏长歌。 在木屋中和他人一起做饭的时候,苏长歌是什么样子,于森林中采野果野菜的苏长歌是什么样子,以及沾染百姓气息,活跃在人群中的苏长歌是什么样子,而非是一直待在莲沁苑,独自守候的时候的样子,更不是面对自己的时候的妥协。 “还愣着做什么,快许愿啊,灯都要漂走了。”苏长歌拉着秦亦寒的衣袖,一边指着河灯,一边急急地说道。 秦亦寒低头看苏长歌紧紧拉住自己的衣袖,眼中不由得蒙上了一层温柔,现在这样的时候,正好。 听任苏长歌的话,秦亦寒闭上眼睛,似乎真的在许愿。 苏长歌站定在岸边,望着秦亦寒的脸,这会儿的他,没有丝毫的阴唳之色,周身的气压也还是平常,清俊的面容,吸引了岸边不少女子的观瞧和议论纷纷,均忍不住偷过来艳羡和倾慕的目光。 苏长歌撇撇嘴,果然是看颜值的世界,到哪儿都一样。不过,你们已经晚了,我才是他的正室夫人。 心里这样想着,苏长歌就差伸手去拦住秦亦寒的胳膊了,以此来宣示主权了。 秦亦寒睁开眼的时候,苏长歌的手就停在半空中,甚是尴尬,伸过去也不是,抽回来也不是,苏长歌苦笑,她这又是何苦,古代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吗?何况对秦亦寒的感情生活, 她从来都做不了主,玩儿几个女人,那都是他自己说了算的。 秦亦寒看了眼那些在一旁不住望着自己流口水的女子们,又看了看满脸不甘心,眼神中又透露出不悦的苏长歌,心中了然几分,心情却是更加的逾越了几分。 于是,正在苏长歌纠结,欲要将自己的手收回来的时候,秦亦寒的手却是霸气地拉过苏长歌的手,攥在了他的手里。 我勒个……去! 说不man是假的,在苏长歌的眼里,秦亦寒终于再一次展现了他的男人味儿。 等一下,再一次?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媳妇儿,还愣着做什么,我带你去夜市逛逛吧。” 不由分说,秦亦寒拦着苏长歌转身上了街,身后一众在岸边望了许久秦亦寒的女子,都发出了惋惜的叹息。 “那男子竟是已经成亲了,真是让那个女人给捡了个大便宜!” “可不是吗,论相貌,我比她强多了。” 苏长歌心道,我丫还没走远呢,你们说这话就不能够有所忌讳,声音小点儿?她有强烈的欲望想要转过身,倒是想要看看,谁这么大言不惭地说出这样的话。 她承认,自己虽然称不上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比起顾灵儿稍稍多了一分粗犷,可相比其他的女子在相貌上总该强一些了吧。 况且,在背后议论这个行为,本身就已经说明那些女子人品有问题,何止是议论啊,还外加诋毁之意。 “别管她们了,不过是一群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 从身侧传过来的声音,难得这般温和亲切,甚至多少还带有了一点站在自己的角度想问题的可能性。 他……这是在替自己说话? 不管是真是假,苏长歌宁可这样以为。 夜市上很是繁华,苏长歌曾经以为,京城是整个大魏最繁华的地方,毕竟是首都嘛,可现在看来,她的结论太过狭隘,各处有各处的特色和繁华,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的。 “咕噜噜”的响声,惊扰了苏长歌和秦亦寒。 秦亦寒诧异而又无奈:“不是刚吃晚饭没多久吗?” 苏长歌点头:“是啊。” 可她夹在秦亦寒和燕倾尘之间,压根儿就没敞开了吃,都是小口咀嚼,况且三皇子那饭量,苏长歌还没开胃呢,他就吃完了,搞得苏长歌也不好意思再吃下去了,眼睁睁看着饭菜被收走,心里那个叫苦连天啊。 “没吃饱就要说,你不说,别人怎么可能会知道,到最后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秦亦寒几乎是感叹般的这样对苏长歌说道,多少有些老辈教训小辈的意思。 苏长歌虽然点头,心里却是不服气。要不是因为你,我至于这么拘谨好被动吗?不过,我早就习惯了,在府上的时候胃口就不大,只不过在木屋里想吃啥就做啥,把胃口撑大了而已。 第一百二十六章 无解药之毒 不过,这些话她可不敢对着秦亦寒说出来,否则,秦亦寒指不定又要如何来训斥自己。 苏长歌向来在秦亦寒的面前,只说他的好,当然了,除去一些特殊的情况,比如,偶尔苏长歌肆无忌惮地放肆一下,对秦亦寒顽强抵抗和反抗一番,当然了,最后都是以她的失败而收场。 在秦亦寒的带领下,苏长歌进了一家小酒楼。 很是典雅文艺的陈设,一进去,安静祥和的氛围和外面大街上喧嚣的氛围完全不一样,形成鲜明的对比。 点菜,上菜,依旧是一些清汤寡水的素菜,苏长歌砸吧砸吧嘴,把不悦藏在心底。 没办法,谁让她在秦亦寒的眼里是中毒后遗症患者,半点儿肉腥儿都不让沾呢。 秦亦寒看着苏长歌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望着桌上的菜色,抿起了嘴,眼中不觉多了一份笑意。 直到最后一份菜上来,苏长歌眼睛猛然瞪大,抬头亮晶晶地望着秦亦寒,不可置信。 秦亦寒忙收敛起眼中的笑意,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和平静:“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苏长歌兴奋道:“这肉是给我吃的?” “你不吃那便是我的喽。”说着,秦亦寒伸手就要将盘子给揽过来,被苏长歌一把揽到了自己那边。 “不不不,还是我吃吧。”可是随即,苏长歌脸上现出了不解的神色,“可是,你不是说,我的身体不能够吃肉吗?” 问完这句话苏长歌就后悔了,恨不得找针线将自己的嘴给缝起来。他让你吃你就吃呗,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问题,你就不怕他后悔? 秦亦寒看苏长歌脸上丰富的表情变化,觉得好玩儿,索性逗她一逗,面部越发严肃:“也对,我倒是将这茬给忘记了,那给我吧,你不能够吃肉的。” 说着,秦亦寒伸手就去捞那盘肉,往自己这边移动,一边还盯着苏长歌面部表情变化。 秦亦寒来拿,苏长歌也不能够拦住人家啊,毕竟,她吃什么,在秦亦寒面前,就是人家说了算。 苏长歌依依不舍地看着那盘香喷喷的肉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那个崩溃啊,想当初在大学里减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痛苦,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契机能够吃肉,得,让自己多嘴给搅和黄了。 “那什么,我就吃一点点,夫君也看到了,我的身子恢复的可好了。” 苏长歌不想承认这乞求的语气是自己的,可没办法,谁让她馋呢,还馋了好多天。 秦亦寒皱起眉:“哎呀,这恐怕有些不好办吧,万一因为这几口不该吃的肉,让你重新又躺回床上,一病不起,岂不是太过得不偿失,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回京啊。” 苏长歌心里话,要是回京的话,我倒是宁可在这里一病不起。 “嘻嘻,不会的,我在府中闲暇的时候也看了不少的医书,像我中的毒,少吃点儿不会有事的。”都吃了都不会有事啊,早就好彻底了,偏偏是秦亦寒找苏长歌的麻烦,也是为了和三皇子较劲,才会阻止苏长歌吃肉的。 苏长歌没有别的理由了,若是秦亦寒再过于执着于不让她吃肉的话,苏长歌最后一招唯有将曹大夫给找来了。只不过,曹大夫也是秦亦寒的人,是会据事实说话,还是向着秦亦寒就不好说了。 秦亦寒迟疑了一下,才慢慢将那肉送到两人中间:“好吧,那允许你吃一些,但不能够多吃。” 谢天谢地他终于松口了,否则的话,苏长歌顿饭一定吃的满是遗憾。 看苏长歌脸上现出灿烂的笑意,秦亦寒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没理由的,却是真心实意的愉悦。 “哎,你不吃吗?”苏长歌吃了两口,见秦亦寒只是盯着自己,不动筷子,问道。 秦亦寒摇头:“我又不你,晚饭吃的很饱,哪里会饿。” 这人还真是,既然好心给我点了饭菜,说一些好话会死啊,偏偏讽刺人还不带脏字,苏长歌又无话反驳。 准确来讲, 苏长歌压根儿就没有反驳的底气啊,毕竟,她这顿能不能够吃肉,都是秦亦寒来决定的。 苏长歌老老实实吃饭,一直都在谨慎环顾四周的冷风,忽然凑到秦亦寒的耳边小声低语了两句,随即苏长歌就发现秦亦寒变了脸色。 想要出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可一掂量,她还是本分地吃饭比较好,毕竟秦亦寒向来都不要她插手他的事情,看他这个样子,惹祸上身就不好了。 秦亦寒却忽然对她说道:“别吃了,我们走吧。” 苏长歌一口肉在嘴里还没嚼呢,十分诧异,脱口而出:“为什么?” 好不容易尝到肉了,正打算敞开胃吃个痛快,这就要走,她当然不愿意了。 “哪里那么多为什么,我说走就走。”说着,秦亦寒已经起身,苏长歌虽然对肉很是留恋,对即将要发火的秦亦寒却是没辙,她不想冒这个险。 怂包啊,苏长歌对自己也是无语了。 只是,还未等苏长歌感叹完,嘴里的肉也都还在咀嚼,迎头就劈过来了一把剑,冷风眼疾手快,将那把剑格挡开,却是将苏长歌吓得不轻,秦亦寒立即将苏长歌护在了身后。 这是怎么一回事?定睛一看,苏长歌倒吸一口凉气,在这个酒楼里,竟是有几名身带佩剑的布衣男子,将他们给团团围起来,一脸的凶神恶煞。 那些吃饭的百姓看到这种景象,惊叫着跑出了酒楼,也惊动了大街上的人群,一时间混乱不堪。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终于还是让我们给碰见了。你们杀了我们的大当家的,端了我们的窝,自然是拿命来还的,明天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苏长歌这才明白,原来这些人都是匪寇残留逃跑的匪徒啊,可是,围剿匪贼的时候,不是燕倾尘去的吗?他们怎么会将仇报到秦亦寒的身上来呢? 也对,之后调查的事情是燕倾尘和秦亦寒合作完成的,那些匪贼能够知道秦亦寒也不为过。 “三皇子也逃不了,我们有兄弟已经去半路截他了,想必你们要在黄泉相见了。” 话音刚落,几把剑朝着苏长歌和秦亦寒等人就劈了过来,苏长歌下意识就窜到了秦亦寒的身后,像只猫一样。 秦亦寒看了她一眼,继续防御,苏长歌则在这一眼中看到了不屑。 怎样,我不仅胆小还是怂包,脸皮厚你也是知道的,我早就不怕在你面前丢人了。 秋梨则被冷风护在身后,一人保护一个,凭借他们两人的武艺,那是绝对的绰绰有余。 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苏长歌只顾得找寻最佳藏匿位置,不让自己受到伤害,实则,秦亦寒将她护的死死的,谁都近不了她的身。可对方哪里是单纯的进攻啊,那分明就是在拼命啊,不要命的往前冲。 苏长歌忽然觉得肩胛骨一疼,然后身子一软,便往下瘫倒而去。 秦亦寒一把抱住她,皱紧眉头:“怎么了?”一边还要去防御敌方的进攻,“快站起来,你这样碍手碍脚的,我怎么反击啊。” 苏长歌张了张嘴,她倒是想要说话,却是一句话都吐不出来,见秦亦寒这般辛苦,她也着急啊,尤其是看到他背后的剑一次次刺过来,苏长歌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却只能够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秋梨,过来!”秦亦寒没好气的将苏长歌甩给了秋梨,全身心和冷风一起对抗。 苏长歌眼前渐渐变黑,虽然耳朵还能够听见打斗声,和人的惊呼议论声,脑子也能够运转,可眼睛却是看不见了,右肩膀越发的疼痛,身子一动也动不了。 “将军,夫人好像有些不对劲儿。”秋梨发觉了苏长歌的不对劲儿,忙对秦亦寒喊道。 秦亦寒闻声,徐晃一招交给冷风,急忙跑到苏长歌身边,看着两眼无神,只动嘴唇却是说不出一句话的苏长歌,摸了摸她的身子,更是大吃一惊,好冰啊。这大热的天,她的身体怎么会如此冰? “哈哈!”一个男子住手,对秦亦寒得意道,“即便今天我们打不过你,也是要和你同归于尽的,那毒针是我们寨子里最毒的暗器,解药也唯有我们大当家的知道,可偏偏你们把他给杀了,这下,那女人想来也是没救了。” 说完,更是得意的笑起来,只可惜,还未笑完,冷风的剑便刺了他个透心凉。 与此同时,官兵也到了,将几个没死的都给拿下。 秦亦寒一把将苏长歌抱起,冷风在前开路,急速赶往知府府邸,秋梨火力全开叫来了曹大夫。 曹大夫给苏长歌看过之后,将毒针取出来,叹口气道:“将军,不瞒您说,这毒我还真没见过,我不能够保证完全解毒,但是能够暂时用药材缓解她体内的毒性,延长夫人的性命。” 如果曹大夫没有办法,秦亦寒还能够相信谁? “按理来讲,这制出毒针来,都会对应解毒之法,那些贼人没说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 姜还是老的辣 曹大夫的话提醒了秦亦寒。 大当家的虽然死了,可他的儿子还活着啊,说不定徐光耀会知道解药。 “冷风,去将徐光耀带来,越快越好。”来不及回答曹大夫的问话,秦亦寒对冷风吩咐道,随后对曹大夫问道,“她最多能够坚持多长时间?” “三天。”曹大夫很是无奈地说道。 即便是医术很高的曹大夫,也只能够维持苏长歌三天的生命,毒性可想而知。 “难道你就没有办法将解药给配出来吗?”秦亦寒厉声道,显然他很是焦躁。 曹大夫摇头:“恕老奴无能,在三天之内,既便是不眠不休,也不能够配制出来解药的。” 既然是剧毒,哪里是那么容易找出解药的,这个道理秦亦寒心里明白,可还是控制不住对曹大夫发火。 他不要苏长歌死,不论是用什么办法,他一定要让她活着。 秋梨更是在听了曹大夫的话落下泪来,心酸不已。夫人命运多舛,总是好过不了几天,就要遭受一次变故,从前在府中是从顾灵儿和秦亦寒那里获得委屈和伤害,如今离京,更是几次三番都在生死线上徘徊。 “哭什么哭,她这不是还没死吗?” 秦亦寒没好气地说道,秋梨哪里还出声啊,立刻止住了抽泣,唯有在那无声的悲伤,心里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是啊,她替夫人不值啊。即便是已经这样了,将军却还未给个好脸色,倘若夫人真的去了的话,泉下也会伤心死的。 呸呸呸,这是什么想法!若是夫人知道了,该说是自己诅咒她了。 秦亦寒站在床侧,望着一派死气沉沉的苏长歌,除了愤怒,竟是还滋生出对她没保护好的自责。 他来不及想为什么会有自责的念头,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要将这个女人给治好,让她重新成为活蹦乱跳在自己面前的人,即便是和自己斗嘴也无妨。 徐光耀被带来了。 “见过秦将军。” 不过几天的时间,经历了大起大落,从绝望,惊慌,到坦然面对,一个二十不到的小伙子能够挺过来很是不容易啊。 “你过来。”秦亦寒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这几个。 徐光耀一眼看到床上躺着的苏长歌,变了脸色,不由得惊呼道:“这是谁干的?” 秦亦寒一听就知道有门儿,一下子站到徐光耀面前,死死盯着他,语气十分急躁:“你知道她这是怎么了,所以你也知道解药对不对?” 徐光耀还来不及回答,秦亦寒一手抓住他的领子:“我在问你话,对不对?”就差声嘶力竭了。 旁边的秋梨更是被吓得后退了两步,她从未见过将军发这么大的火气,至少,从未见他为夫人发这么大的火气。 明明这般珍惜夫人的生命,为什么在将军府中的时候,不能够好好对待呢? 人啊,总是在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可若是重来,秋梨不敢保证,将军会珍惜夫人。 毕竟,夫人好歹也算是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了,她也没看见将军有多宠爱夫人啊。 徐光耀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装着胆子对秦亦寒说道:“将军别急,先待草民好生看看可好?” “你会医术?”曹大夫在旁边插了一句,徐光耀摇头:“不会,只是了解一些,但是我爹会,并且也研究毒物,看夫人这个样子,很像是爹研制的毒针上所带的一种毒。” 一听说徐光耀根本就不会解毒,秦亦寒心中火气更大,抓的也更紧:“不会你看什么,滚。” 徐光耀忙道:“但是这种毒我见过,虽然不知道解药的具体位置,不过,据我所知,爹大多数的解药都放在庆山阁,或许,我能够帮助将军找到解药。” 曹大夫在一旁劝道:“将军,现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也唯有让这位公子看看了。” 秦亦寒缓缓松手,只是仍旧不忘对徐光耀警告:“若是她救不过来,你和小敏就等着去黄泉陪父母吧。” 威胁?秦亦寒从来都不威胁人,他说的是事实。 徐光耀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走到了床侧,检查了一番苏长歌的中毒情况。 “怎么样?”秦亦寒耐着性子问道,比起刚才来,这会儿他算得上是淡定的了。 “将军还是派人随我回到庆山阁去找一找吧。” 秦亦寒即便是不相信徐光耀,也是要相信曹大夫的能力,结论相同,剩下的唯有找解药了。 秦亦寒望向秋梨:“好生照顾夫人,若是有什么差池,我让你陪葬!” 望着秦亦寒和徐光耀离开的身影,秋梨撇撇嘴,守在苏长歌的床侧,眼泪不听话的大滴大滴地落下来。 曹大夫却是劝道:“夫人一向都是吉人天相,在灭顶之灾中都能够死里逃生,面对顾小姐也能够坚持到现在,身处匪窝还能够安然无恙,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 这是多么乐观的评价啊,可秋梨不这么认为啊,凡事总还有个万一嘛。 抹了一把眼泪,秋梨哽咽道:“我是心疼夫人,明明才是最命苦,又最委屈的一个,老天还总是不放过她,一次次的打击和伤害,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们家夫人啊,若是当时我能够挡在夫人的面前,那毒针也不会落在夫人身上。” 曹大夫摇头:“不管你挡在哪儿,人家的目标本来就是夫人,逃不掉的。再说了,你没看见将军着急的样子吗?分明就是已经对夫人上心的很了,这是好事儿啊。” 后面的话曹大夫还一脸喜色,似乎夫人的身体算不得什么大事。 将军对夫人上心,秋梨当然欢喜了,可是看到曹大夫这副神情和表现她就不乐意了,哑着嗓子说道:“哎,曹大夫,我怎么看你一点儿都不担心夫人啊?” 曹大夫双手一摊,眼睛一瞪:“怎么不担心,我担心的很啊。” “不对!”秋梨越想越觉得奇怪,起身站在曹大夫面前,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指着他“曹大夫,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大家,是有关夫人的事情,对不对?” 曹大夫顾左右而言他:“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回事,竟是怀疑我一个老人家,对我指手画脚,太没礼貌了。我还要给夫人写药方熬药呢,你别挡着路。” “不行,你要是不将事情给说明白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让开的,耽搁了夫人的诊治,大不了你我都跟着陪葬算了!”秋梨也是倔脾气,直觉曹大夫有事相瞒,不说她就跟他僵在这儿了。 “你你你……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听劝呢?”曹大夫一脸的苦相,“说什么丧气话呢,夫人怎么可能会死呢?” 秋梨机灵,一把抓住曹大夫的手腕,很是自信:“曹大夫,你老实告诉我,对救回夫人的性命这般有信心,是不是所中的毒根本就不是没有解药的?” “本来就有解药,将军不是已经随那个徐公子回去拿了嘛。” 秋梨用了力道,曹大夫被攥的疼,眉头皱起来:“小毛丫头,你轻点儿。” “不对,曹大夫,你不要和我装傻了,我的意思是,解药你这儿也能配吧,你却是对将军说没办法。” 曹大夫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装?” 再次用力,曹大夫“哎哟哟”叫起来:“疼疼疼……轻点儿轻点儿,哎哎,你住手住手,我告诉你还不行嘛……” 秋梨这才放手:“你说,要是不说实话的话,我还找你的麻烦。” 曹大夫一脸得意:“夫人的毒吧……”秋梨眼睛一瞪,“我确实能解。” 秋梨这下放心了,吸了吸鼻子,将后面的悲伤给收回去了,夫人的毒曹大夫既然能解,她也就没有什么可揪心的了。 “但是这事儿你可别告诉将军。” “为什么?”这让秋梨不解了,难不成要一直让将军着急? “哎,对了,就是要让他着急,担心。”见秋梨眉头越皱越紧,曹大夫恨铁不成钢,“平日里看你挺机灵的,怎么这个时候反而糊涂了呢。将军越着急、担心,说明夫人在他心中的地位越重要,今后也会对夫人越发的好。” 秋梨“哦”了一声:“可是我不说,那个什么徐公子最后也会告诉给将军的啊。” 曹大夫满不在乎:“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看在我将夫人治好的份儿上,将军也不会责罚我这把老骨头的。” 姜果真还是老的辣啊,这心思缜密的,秋梨这么机灵,秦将军那么智慧都被他给耍的团团转。 秋梨意味深长地看着曹大夫:“多多保重吧,你这么耍将军,将军保不齐会开个例外,先兵后礼。” “那不可能,我跟在将军身边这么多年了,他的性格我了解。” 曹大夫开了药方,有人去抓药熬药,这边秋梨好生守着苏长歌。秦亦寒则和徐光耀在庆山阁转悠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解药,竟是已经成了碎渣和粉末,闻着还有一股臭味儿。 “你确定……这是解药?”秦亦寒表示深深的怀疑。 第一百二十八章 传说中“残忍”的将军 徐光耀脸上现出了为难的神色:“这……将军,这解药已经过期了……” 秦亦寒瞳孔收缩:“你的意思是,这解药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徐光耀点头。 “难道其他地方就没有解药了吗?”秦亦寒不相信,对徐光耀道。 徐光耀摇头:“这个解药只有这里有,其他地方即便是能够找到解药,也绝对不是这种解药了。” 好歹也是这个家庭当中的独生子,必然是被宠在手心里的,家里的解药都放置在什么地方,在场的人当中,也唯有徐光耀是最清楚的了。 可秦亦寒不死心,下令道:“继续找,但凡是找到的任何解药都带走!” 死马当活马医,他要徐光耀一份一份的验证,直到找到能够治疗苏长歌的解药。 徐光耀想要开口说什么,秦亦寒却已经带领下人继续翻箱倒柜,不放过任何一处能够藏匿东西的地方寻找开来。 徐光耀觉得,将军一定是不能够接受自己的夫人无药可救,所以才会如此的慌张,自己也是有心上人的人,如果小敏真的先他而去了,他也会紧随而去的。 在徐光耀看来,将军对夫人还真是一往情深啊,这让徐光耀很是感动,也不免存在了侥幸的心理,万一其他的地方,真的有解药也说不定呢。 可是努力了个晚上的时间,直到天明,也丝毫没有进展,找到的药物不少,可是经过徐光耀的鉴定,都不是苏长歌所中之毒的解药。 秦亦寒很是失望,回府邸的路上一句话都不说,徐光耀鼓起勇气开口道:“将军,恕草民斗胆说一句,夫人所中之毒并非是剧毒,若是府上大夫不能够诊治的话,何不在坊间找些有名声威望的大夫,来给夫人瞧一瞧呢?” 秦亦寒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倒是冷风答话了:“曹大夫的医术,在京城中那都是数一数二的,相比宫中的御医那也是绰绰有余的,若是连他都没办法的话,其他人更是束手无策。” 徐光耀更是心生疑惑了,皱着眉头道:“可是……不对啊,夫人所中的毒,在爹所有炼制的毒中,算是比较轻的了,既然曹大夫像您说的那般厉害的话,这种毒他不该不配置不出来解药啊……” “驾——” 徐光耀的话音还未落,秦亦寒已经快马加鞭赶往府邸,他要去向曹大夫问个清楚。 这一夜,秦亦寒过的焦急而又忧心,一想到苏长歌会消失在今后自己的生活当中,心里便堵的难受。正是因为从来没有觉得苏长歌会消失,所以这猝不及防来的消息,像是当头一棒,让秦亦寒难以接受。 他救她,可不是为了要她死去的,三年都过去了,这三天还坚持不住了? 秦亦寒不甘心,也不相信。 风风火火赶至知府中,王知府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众的中老年男子迎过来:“秦将军,这是附近城镇中所有的大夫,微臣都给您找来了。” 秦亦寒凛然不悦道:“找他们来做什么?” 王知府一愣:“夫人不是……”当然是来给夫人看病啊。 秦亦寒扫了一眼众人,留下一句:“将他们都给遣散了吧,夫人的身子有办法治了。”然后从众人中间穿过去,直往后院走去。 王知府看看众人,又看看冷风,冷风只是对他微微点头,算是对秦亦寒所说的话的肯定和强调,随后,带着徐光耀一起紧随将军而去。 “知府大人,那我们……”其中一位大夫似乎还是不死心,想要从王知府这里再次确认。 “我们什么,赶紧走吧,刚刚秦将军说的话没听见吗?夫人都有救了,还需要你们做什么!” 王知府对他们不耐地挥了挥手,在手下的疏散下,将这些人都给遣散了。 王知府心里很是不痛快,这好不容易主动巴结讨好一次,竟是被浇了一盆凉水,怎么想都觉得憋屈,好歹他也是好心,即便是不需要,秦将军也不用满脸不悦地拒绝自己的好意吧,平白让他在那么多人面前难堪。 话说,自从秦将军来到府上之后,处理的多种问题,都没有让自己好过,相比三皇子,倒是对自己亲和的多。 “哼,不过是打仗多了些,真当自己无所不能啊,早晚都有下来的一天,看你能够得意到什么时候。”王知府恨恨望着秦亦寒离开的方向,说道。 “可是大人,相传秦将军可是连大皇子都敢得罪,连皇上都敢顶撞的人啊。”管家很是不合时宜地在旁边添了一句,被王知府给瞪了回去。 “你懂什么,干你的活去,本大人说话,你瞎搀和什么,这里有你说话的地儿吗?”被知府大人呵斥几声,管家忙转身一溜烟儿的离开了。 王知府虽然心中对秦亦寒很是不满意,可是该伺候周到的地方还是要伺候周到,免得秦亦寒在其他的地方再挑出他的毛病,毕竟,就目前来看,他还没从将军位置上下来呢。 秦亦寒匆匆走进苏长歌所在房间的时候,恰巧秋梨正在喂她汤药,而秋梨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也还是蛮不错的样子,至少没有那种要死的颓败,面色稍显红润了几分。 曹大夫则端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本医书,看上去压根儿不像是在担心夫人身体的样子,秦亦寒越发肯定心中的猜测了。 “曹大夫,你出来一下。”秦亦寒很是低沉地对曹大夫说道,扫了眼床上的苏长歌,转身走出房间。 秋梨觉察着气氛不对,心思转动,猛地一惊,将军不会是已经知道了真相吧,随即,很是同情地看了看曹大夫,递了个“祝你好运”的眼神。 曹大夫倒是自信心满满地随着秦亦寒走了出去,颇有视死如归的派头。 苏长歌觉得奇怪,这三个人的表现都十分的奇怪,心中好奇,不免对秋梨问道:“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对不对?” 夫人这样一提问,秋梨便知道自己要如实招来啦,难不成还要等着夫人进一步仔细盘问吗? 秋梨老老实实将曹大夫所做之事,以及秦亦寒因为这件事情还找来了徐光耀,并且着急忙慌返回匪寇的窝找寻解药的事情全部告知给了苏长歌,本以为苏长歌会因为将军对她的担心和在乎而感动,谁知道夫人听了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没了下文。 秋梨替将军不值:“夫人,您不知道当时将军有多担心您啊,在匪寇窝里一待就是一夜,那肯定是翻了个底朝天,奴婢就从来没见过将军对顾小姐这般好。” 苏长歌将碗里最后的一点儿汤药憋着气一口喝了下去,空碗递给秋梨,绢帕擦了擦嘴,淡淡道:“那是因为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秋梨摇头,表示不赞同:“这说明夫人在将军的心里越发的重要了。” “伤害一个人留下的疤痕是永久的,怎么也消除不掉的,何况他给我的伤害不是一次两次,如果一个人用对你一次的好,抹去曾经给你的所有的痛,你愿意吗?” 秋梨犹豫地摇头,没有说话。 “你为他说话我不意外,毕竟我们在将军府中受惯了欺负,也受惯了冷淡,如今这般热情和在乎,倒是让你受宠若惊,会兴奋也是正常的。” 秋梨一向觉得夫人才是冲动型的人,做事完全就是靠直觉,但是没想到,真正遇到走心的事情的时候,却是夫人最为理智的,不会被一时的表象所迷惑的,这一点,秋梨觉得很值得自己学习。 房门外,秦亦寒听曹大夫娓娓道来,那种胜券在握的信心,让秦亦寒很是不爽。 “不要觉得你救回了夫人,我就不会针对你的欺骗而责罚于你,这是两码事,你是知道的,我向来都分得很清楚,如果你是想要利用两件事情来低笑自己的罪责的话,我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秦亦寒说的相当严肃,这可不是在开玩笑,何况,他也从来都是甚少开玩笑。 曹大夫很是淡定:“老夫明白。” “既然明白,就罚你去将我所带回来的解药,一并都归置好,什么解药是来解什么毒的,另外还有一些带回的关于毒蛊的书,你必须一样一落的都给我掌握了。” 这样的责罚对于曹大夫来讲,那简直就是恩赐啊。他一生都钻研医术和毒性方面的东西,秦亦寒给他的这些都是他求之不得的。 无论是什么样的途径得来的,只要能够吸收新鲜的血液和知识,那对曹大夫来讲都是一大满足。 “老夫谨遵将军之命。” 秦亦寒没看曹大夫,生怕见了他脸上窃喜的笑容一生气改变主意,对冷风道:“你派人监督曹大夫,事后向我汇报。” 这哪里是监督啊,分明是派人去协助啊。 “是,冷风遵命。” 徐光耀看着这将军,下人一唱一和的,别看他的年龄不大,看事情却是很通透,不由得在心中感叹:将军,远比人们相传的要亲切的多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男人的教育 “徐公子,你跟我进来。”秦亦寒将徐光耀带进了房间。 苏长歌一眼见到徐光耀,很是欣喜:“你怎么来了?”看到走在徐光耀前面的秦亦寒一脸阴沉,心里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纠正道,“多谢……夫君让我见他一面,我能够逃出来,也有徐公子的功劳。” 本来在外人面前,苏长歌习惯称呼秦亦寒为“将军”,一如她在三皇子面前的时候那般,可谁让人家不高兴了,即便再不习惯,也要强行习惯。 秦亦寒没搭话,倒是徐光耀,很是有礼貌地对苏长歌行礼:“见过夫人,早先不知道您的身份,多有得罪,还请夫人能够原谅。” 啧啧,说他是匪窝里出来的,估计不了解真相的人都不会相信,和他的父母、爷爷压根儿就不是一类人啊,也早该不生活在那样的环境当中。 没办法,出身没得选,好在孩子自己没有走歪路。 “别站着,快坐下吧。”苏长歌忙对徐光耀招呼,秋梨给徐光耀备好椅子。 “咳咳!”徐光耀刚要坐下,秦亦寒没来由地咳了两声,徐光耀愣了一下又直起身子:“草民还是站着吧。” 苏长歌趁秦亦寒没看他,狠狠给了他一个白眼,没想到秦亦寒仿佛有所感应一般,立即望向她,苏长歌立即展开一个笑脸,却是一瞬间被秦亦寒阴沉的目光中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险,差一点儿就又被他给抓住把柄,现在气压低迷,谁知道他会当着徐光耀的面儿怎么让自己难堪啊,还是老实一点儿的好,而让徐光耀坐下的话,苏长歌也咽回了肚子,没再开口。 “小敏怎么样了?” 苏长歌虽然从三皇子那里得到了结果,可毕竟小敏和徐光耀才是对自己最为有帮助的人,所以,询问,关切一下是最为基本的礼节。 “很好,有劳夫人关心了。”有了阶级的划分,说话果真没当初那般自在了,却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今后你们两人怎么打算的?” 有关他父母以及爷爷的事情,苏长歌避免提及,免得惹得他伤心,有这样的父母本来他就觉得很是羞辱,可涉及生养之恩,又有亲情左右,于徐光耀来讲,这应该是很纠结而有痛苦的亲情吧。 “我们打算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我将会迎娶小敏,和她踏踏实实过日子。” 离开这里的决定,苏长歌早就有所预料,换做是她的话,也会这么做的。 父母做了太多的恶事,对周遭的百姓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想要让众人原谅徐光耀,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他们没找徐光耀复仇就不错了。 苏长歌点点头:“也好,我没什么好送的,只能够祝你们平安喜乐,顺顺遂遂过日子。” 这不是客气话,她穷滴很呐,什么都拿不出手,可这祝福却是真的。 “多谢夫人。”徐光耀不是贪图任何东西的人,尤其是见惯了父母的恶行,他更崇尚的是用自己和所爱的人的双手所创造出来的财富,苏长歌对他们的祝福,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这个时候秦亦寒开口了:“什么都没有,你们打算怎么开始?” 的确是什么都没有,端了匪窝,里面所有的一切基本上都抄了,上奏给了朝廷,也算是记三皇子功劳一件。 徐光耀很是坦然地笑笑:“三皇子在临走的时候,已经给我们留下了些银两,足够了。” 苏长歌心道,这个燕倾尘,还算是个有情谊的人,若是换做秦亦寒的话,大抵都不会管的吧。 苏长歌望向秦亦寒,偏巧秦亦寒也正在盯着她,那眼神仿佛一眼就能够看穿苏长歌在想什么一般,多了一丝狐疑和不悦。 “既然如此,倒是省去了本将军的破费。” 哟,听秦亦寒这意思,他还准备救济一番徐光耀呢。 只是,这话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还是因为徐光耀已经说了有人接济才开口的。苏长歌不觉得秦亦寒小气,只是觉得他除了对顾灵儿好,有人性,对其他人,尤其是像徐光耀这样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唯有淡漠。 说出这样的话,也是足够让苏长歌吃惊的了。 “多谢将军费心。”徐光耀还是表达了谢意,随后脸上现出了歉意,“夫人身上所中的毒,草民很是抱歉。”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是手下的人冲动,还不知道悔改罢了,与你无关,你也不用心存愧疚和歉意。” 苏长歌知道徐光耀心里就会这么想,忙劝慰道。 “既然下定决心要开始新的生活,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想了,通通忘记,小敏跟着你,你也不想她总是看见你愁眉苦脸吧。” 苏长歌这是在劝徐光耀,何尝不是在劝自己,在将军府中的三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每一天都当成是新的一天,强迫自己拉黑之前所经历的事情,记仇是一回事,不断回想又是另外一回事扰乱了过日子的心情又是另外一回事。 徐光耀虽然迟疑,可在下意识看了一眼秦亦寒之后,还是点点头:“多谢夫人原谅。” “原谅,我可还没开口呢。”秦亦寒猛地驳回,别说徐光耀了,苏长歌都吓得不轻,这个人,专门拆自己的台的吧。 “秦将军……” 徐光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中越发的忐忑。 “夫君,这件事情本身就和他没什么关系……”虽然知道自己的话在秦亦寒那里没什么分量,可苏长歌还是不放弃地为徐光耀说话。 秦亦寒看了苏长歌一眼:“他是土匪头子的儿子,那些伤害刺杀我们的人又是土匪的同伙,怎么就和他没关系了?” 果然,秦亦寒一点儿都没变,苏长歌本以为刚刚要对徐光耀施以援手的他人性了一些,可到头来,不过还是要将徐光耀给批斗的一无是处,还要死命地戳人家心底最为伤痛的地方。 苏长歌忙去看徐光耀,但见他脸色发青,双拳紧握,止不住地颤抖,狠狠地咬着嘴唇。 很显然,秦亦寒提到他爹,提到他最为忌讳和不愿想起的过往,让他难以接受。 是啊,一个因为个人家庭背景,和因为父母之罪产生过死亡念头的孩子,屡屡受创还能够坚强到哪里去呢? 即便是现在,苏长歌能够看见徐光耀平静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她都觉得这个孩子已经很不容易了,说话都还是要小心翼翼的,以免触碰到了让他伤心的事情。 可秦亦寒倒好,直接三两句就给整忧伤了,这要是想恢复过来,起码要费老劲了。 苏长歌有气撒不出,她和秦亦寒斗狠斗不过,心里又心疼徐光耀这孩子,也只能够委婉劝解了。 “徐公子,他不是那个意思,他……” “我就是那个意思,我们经历的刺杀,你所受到的伤害,这完全都是因为他!”苏长歌想要劝徐光耀,结果被秦亦寒无情截杀,越发说的冷若冰霜,残酷而又令人气愤。 苏长歌忍不下去,直视秦亦寒的眼睛:“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非要戳别人的伤痛?苏长歌承认自己不算是个体贴的人,可在这种基本礼节的事情上,她还是能够做到位的。 秦亦寒不比她经历的多,见识的多,为何要将对付官场上的直接残忍的用到一个孩子身上? 秦亦寒面不改色,没有回答苏长歌的话,反而望着徐光耀,铿锵道:“如果单是我现在这样的话你都扛不住的话,今后你还如何保护身边的女人,怎么给小敏平安的生活?” 苏长歌一愣,大脑迅速运转,豁然开朗,她似乎懂了秦亦寒此番刺激徐光耀的用意。 徐光耀也略有些吃惊地抬头望向秦亦寒。 “恨你父母的人大有人在,但凡是被他们伤害过的人,无不想要找你报仇,挖苦你,讽刺你,仇视你,比起我刚才的话,你要经历的更加残酷。” 顿了一下,秦亦寒走到徐光耀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已经是个男子汉了,就要扛起责任,众人对你的残酷并非是本心,根源在你父母那里,可他们已经死了,你是他们的儿子,不想却是逃避不开代他们受过。承担得起这些,你才会真正和小敏过上平静的生活。” “唯有坦然面对,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徐光耀顿悟,脸上的颓然和激动减少,多了一份平静。 对徐光耀的领悟,秦亦寒点头给予了肯定。 苏长歌莞尔,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男人之间的较量和教育,让你心服口服。 “谢将军点拨,草民知道该如何做了。”能够点拨通透心中一直以来的症结所在,徐光耀别提有多感谢秦亦寒了。 这样的恩情,比三皇子送的银两可要值钱的多了。 否则,心中症结打不开,即便是将来日子好了发财了,徐光耀也过的不坦然,夜晚被噩梦缠身。 世界上最大的亏欠,是你自己不放过自己。 第一百三十章 被“赶” 送走徐光耀,秦亦寒转身正巧望见苏长歌无限崇拜的看着自己,淡淡地说道:“不要崇拜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单是举手之劳便让你这般崇拜了,哎呀,今后你还不得日日都对我服服帖帖,还是真心实意的那种。不过,说实话,这比起之前利用权势和恩情来让你臣服要心甘情愿的多,我心里也舒坦的多啊。 秦亦寒虽然心里这样想,可表面上依旧是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苏长歌毫不掩饰脸上的笑意和对他的赞许:“夫君果然厉害,我费了那么多的唇舌都没能够让他放下,夫君三两句话竟是点通了他,佩服。” 秦亦寒冷哼一声:“你该佩服的不是我,是三皇子吧,人家将你从匪窝里救出来,还欲要带你去皇陵转一圈。” 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苏长歌以为秦亦寒已经放下,不再追究了,谁知道他又拿出来说事儿。 可这话里话外,苏长歌怎么闻见了一股醋味儿呢? 狐疑地望向秦亦寒,尤其是见到那一如往常的冷峻漠然的面容,苏长歌忙打消了心中的猜测,开玩笑,他要吃醋也是为了顾灵儿,怎么可能是为了自己。 之后苏长歌恢复身体的日子里,秦亦寒都罕见的和苏长歌同桌用餐,当然了,那菜肴也是一等一的好,王知府怎么敢怠慢了将军和夫人呢。 这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微风荡漾,让人从心坎儿里觉得舒服。 苏长歌在秋梨的陪伴下,难得什么都不想的在府中闲逛,不觉发现了一个问题。 “秋梨啊,我怎么觉得,这区区一个知府的府邸,比咱们的将军府邸都要奢华剔透啊?” 秋梨点头:“可不是嘛,奴婢早先就发现了,还在纳闷儿这知府是多富有,才能够有这样奢华的府邸,如果不是本身家大业大的话,这些钱财又是从何而来?” 秋梨的话说出了苏长歌心声,两人对视,不约而同脱口而出:“贪污受贿?” 单从他让匪寇在周围城镇逍遥数年,便足以看出这个王知府的办事能力不怎么样,甚至和那些黑道的人有所勾结,否则,匪寇又怎么能够安然度过这么多年。 原来在一派祥和的背后,竟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然了,这也仅仅是猜测,苏长歌从来都不是妄自揣测他人的人,又怎么能够仅仅凭借着猜测就论断王知府的为人和所作所为呢? “微臣见过将军夫人。”王知府在身后作揖行礼,吓了苏长歌和秋梨一跳。 该死的,走路都没个声音吗? “王大人,不必多礼。” 虽然不以猜测论断他人,可苏长歌对这个王知府着实没有什么好感。 “看夫人这个样子,身子是好多了,曹大夫果然是华佗在世啊,任何病症和毒症在他手下都能够给治好,名不虚传。” 苏长歌心里话,你夸曹大夫,和我说什么,我又不会帮你转达。 “那是那是。”苏长歌也唯有这样回应,一方面她认可曹大夫的医术,一方面,对王知府的话,她既不想详细回答,也不能够太过敷衍,这个时候也多少任何重叠词发明的好处了。 王知府却还是不识趣地站在苏长歌面前,看那个样子,似乎在犹豫什么。 “王大人可是有什么事情?”苏长歌可不想和他呆在一起,虽然是问话,却摆明了是结束语。 王知府笑嘻嘻道:“夫人您看啊,匪寇已经剿灭,这失踪的姑娘们也都找回来了,这城中一派祥和景象,这样和谐的景象,若是皇上知道了,想必会很是欣慰。三皇子都已经上路去了皇陵了,不知道……将军和夫人打算何时动身返京向皇上禀明啊?” 苏长歌算是听明白了,哦,原来是在“赶”他们走呢。 对于苏长歌来讲,被秦亦寒牵制住了,其实在哪儿她一样,她倒是没有异议,什么时候回京城,那也是秦亦寒说了算。 可王知府说的这些话,苏长歌就不乐意听了。 怎么,他一个王府这般奢华,而她和秦亦寒,及其秦亦寒所带来的属下,那些嘴也不可能将他给吃穷,小家子气劲儿,怎么带兵剿匪的时候,以及处理后续事情的事情,不见他这般积极啊。 “这事儿啊,我不当家不做主的,你还是去问将军吧。秋梨,我看园子那片的花不错,陪我去看看。” 三两句话,苏长歌将王大人打发了,王大人想要再说点儿什么,可为了不扫夫人的兴致,生生给憋了回去:“夫人慢走。”皮笑肉不笑地恭送苏长歌离去。 待苏长歌走远了,王大人才冷着脸,不悦道:“如果你们一直要留在这里的话,我恐怕真的要想办法让你们离开了。” “可是,看将军也并未有要离开的意思啊。”管家在旁边紧接着就泼凉水,王大人没好气道:“我知道,还用你来说!” 管家被大人训斥,识趣地低头闭嘴。 花园内,秋梨愤愤不解:“那个王大人,将军和夫人能够入住在他的府上是他的荣幸,哪里有这样变相的赶人的道理,真没眼力劲儿,也不知道他这个知府大人是怎么当上来的,不仅不会来事,为民众办事能力还差的很啊,要不匪寇怎么会逍遥这么多年。” 看,这样浅显的道理和破绽秋梨都能够看得出来,苏长歌不相信秦亦寒看不出来,不着急返回京城,除了吃饭又见不到秦亦寒的人影,苏长歌觉得,秦亦寒大抵在调查有关王大人的事情吧。 猜测虽然不能够作为凭证,可王大人心虚地“赶”他们离开,苏长歌可不觉得他当真是为了让皇上得到捷报。 那么忠心为主的话,也不至于非要等到三皇子来了才将匪寇一窝给端了啊。 “夫人,这个王大人,奴婢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一个小小的知府,这府邸竟是比将军府中还要装饰奢华,还是低调的奢华。” 这词是秋梨向苏长歌学的。 不错,不得不说,王知府是个很狡猾的人,府内的装潢,无论屋内还是庭院中,粗看没有什么特别,可细看就不一定了。 苏长歌嫁给秦亦寒这么多年,没用过好的,可却是见过不少,即便她记忆有差,秋梨这么说总该不会错了吧。 名人字画,名贵配套桌椅,材质稀有,一砖一瓦,甚至都可以说是钱财堆砌而成。 苏长歌对秋梨的点评,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好了,好不容易陪我出来透透气,还是好好欣赏风景吧,这样难得看到的庭院的景色,该是多装两眼才是,回到京城中可看不到喽。” 秋梨撇撇嘴:“夫人,您还一向都宣扬自己是惩恶扬善,有原则的人,看这景色就不怕脏了自己的眼睛?” 苏长歌嗤笑:“拜托,你都还没证据,就在这里乱咬人,要是被那个王大人听见,人家可是有权力告你污蔑的。” 秋梨信誓旦旦:“夫人,奴婢的直觉向来没错,不然将军不会耽搁到现在都没返京了,奴婢猜啊……唔……” 还没等秋梨把话说完,苏长歌立即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边轻声道:“小心隔墙有耳。” 在人家的地盘说不利于人家的话,这可是很危险的,不管那人的职位比你高还是低。 何况,秋梨欲要说出来的是:秦亦寒正在调查王大人。 秋梨连忙点头,苏长歌这才松手。 秋梨瞬间四处张望,被苏长歌嘲笑:“你还说要保护我,这样没心机怎么保护我,别看了,你这样人家早发觉了。” “对对对。”秋梨立即摆正了姿态,一副陪着夫人赏花赏景的样子。 苏长歌对秋梨丰富的变化反应哭笑不得:“真是服了你了。” 秋梨一脸呆萌状:“夫人,现在奴婢的样子很自然了吧,不会被他人看出破绽了吧。” 苏长歌无奈点头:“是,你最厉害了。” 必要的时候,这个丫头还是需要哄一哄的。 “不过夫人,说真的,奴婢还真的是怀疑这个王大人……”秋梨压低了声音在苏长歌身边叽叽咕咕半天,苏长歌瞪了她一眼:“这话跟我说说就行了,千万不要和别人去说,免得影响将军做出不正确的判断。” 秋梨很是肯定地摇头:“将军才不会,将军是非最是分明。”可是说完这话,秋梨就后悔了,眼神黯淡了下去。 是啊,夫人在将军府中三年的光景,被冤枉伤害了多少次,秋梨是看得见的,而那个伤害夫人的人,便是将军无疑。 是非分明?仅限于对他人吧? 苏长歌假装没听见秋梨的话,继续前行赏景,她现在心中略有些担心的,竟是三皇子。 匪寇残余当初刺杀苏长歌和秦亦寒的时候说了,他们一部分人去围堵三皇子了,苏长歌真心的希望三皇子是安然无恙的。 这天晚饭,照旧在静默中进行。 秦亦寒突然开口:“王大人找你麻烦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变戏法少年 苏长歌望向秋梨,秋梨把目光移向了他处。 唉,这丫头,还说是自己的人,转眼就告诉给了秦亦寒。 “没有,详细的事情秋梨都已经告诉你了,不算是找麻烦。” 苏长歌据事实陈述,还将秋梨给拽了出来,小样儿,你脱不了干系的。 没想到,秦亦寒放下了筷子,望着苏长歌,霎时间,苏长歌觉得气氛一下子沉闷和严肃起来,搞得她也不得不停下,就连口中正在咀嚼的,也一口吞了下去。 对待秦亦寒,苏长歌向来是粗神经和小心翼翼并存。 “没错,这些日子,我正在调查王大人。”秦亦寒毫无避讳地讲出来,苏长歌心中一惊,后来一想,这附近想来都是秦亦寒的人,倒是不会担心被王大人的人听见。 苏长歌没说话,静心望着秦亦寒,等着他说接下来的话。 “果不其然,和匪寇勾结,贪污受贿都有他的份儿,只是,牵涉的官员有些多,甚至连朝中官员都有所涉及,若真的要揭发的话,想来朝中会损失几名官员。” 很严重的事情,被秦亦寒说出来云淡风轻,这和他营造的氛围很是不符啊,苏长歌都不知道是该表现出来震惊,还是同他一样,对此不痛不痒。 这种事情,无论是放在古代还是放在现代,那绝对是超大新闻,还是要登上头条的那种,也因为如此,秦亦寒将会树敌无数。 “待我调查的差不多,我们就可以返京了。” 这……别告诉苏长歌,秦亦寒这是在用商量的口吻和她说话,甚是难得啊。 还有这平白冒出来的类似于丈夫向老婆备案的解释,苏长歌受宠若惊,这些天她和秦亦寒之间的对话相对平静,也相对更像是平常夫妻了。 这样平淡的小日子,在苏长歌看来也不错,只是,终究只是一个人的错觉罢了。 苏长歌对秦亦寒的回应便是点头,见秦亦寒执起筷子吃饭,她也执起筷子吃饭,气氛相当和谐。 就连秋梨都对两人投过来诧异而又惊喜的目光,苏长歌只当没看见。 次日,秦亦寒一如往常出门,秋梨凑到苏长歌近前,苏长歌权当她是空气,压根儿不予理会。 秋梨不懈努力:“夫人,您看,今天的天气真好,奴婢陪您出去逛逛吧。” 苏长歌不说话。 “夫人,奴婢刚才听下人们说,今个大街上有变戏法的,您要不要去看看啊?” “夫人,奴婢跟厨子说了,中午都是您最爱吃的菜式,奴婢还给夫人准备了在木屋里做的一些野菜饼子。” 见苏长歌还不理会,秋梨开始撒娇了:“夫人,您就搭理一下奴婢吧,奴婢之所以告诉将军王大人找您的事情,都是在为夫人着想啊,怕王大人再次找夫人的麻烦。” 最终,秋梨还是自觉承认了自己的冲动和草莽:“夫人,奴婢承认有些冲动,您原谅奴婢吧,您要是再不和奴婢说话的话,奴婢只怕是要自责死了。” 苏长歌的目光终于落在了秋梨脸上,秋梨现出欣喜之色。 “所以,下次还犯吗?” 一听苏长歌这话,秋梨泄了劲。 “夫人,您这是逼着奴婢心口不一啊。” “那是你的选择,可我也有我的选择。”说完,苏长歌一转身,背对秋梨,那个架势,似乎在说,你的选择决定着我是背对你,还是面对你。 秋梨耷拉个脑袋,绕过苏长歌,走到她面前:“那奴婢还是选择不说吧,夫人要是一直都不理会奴婢的话,奴婢会伤心无聊死的。” “这还差不多。”苏长歌高兴着呢,“走吧。”起身往外走。 秋梨诧异:“去哪儿?” “你不是说有变戏法的吗?当然是去看热闹了。”冲着秋梨眨了眨眼睛,苏长歌扬长而去,秋梨紧跟其后。 大街上很是热闹,苏长歌在秋梨的引导下,来到了一处露天搭建的台子下面,她们算是来的比较晚的了,台下早就聚集了一众百姓,都兴致勃勃伸脖子望着台上。 彼时台上正在表演“漫天散花”纷纷扬扬的花瓣很是击中了一些少女心,惊起一片欢呼声,这种人为的景色很是惹人喜啊,偏偏那变戏法的,还是一个俊朗少年,难怪苏长歌觉察来看戏法的人中,姑娘们占了很大的比重,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古往今来,有能力,有才能的人最为受欢迎,何况还是个颜值和才能并存的人呢? 苏长歌也是颜控,典型的外貌协会,见到这样的场景,仗着在人群中不显眼,也没人知道她是将军夫人,和一众姑娘们一起对着台上的俊朗少年鼓掌叫好。 秋梨可不,抓住苏长歌疯狂鼓掌的手,皱眉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夫人!奴婢带您来看是为了解闷儿的,可不是为了让您移情别恋的。” 苏长歌差点儿笑喷了:“傻丫头,想什么呢?我可是很专一的人。”在感情上是,在颜控上不是,谁好看看谁。 “那您就别这么掉身份地欢呼了,要是让将军看见,又要给您甩黑脸了。” 秋梨总是三两句话不离将军,时时刻刻提醒苏长歌要惦记着秦亦寒。 苏长歌很是愤愤不平:“凭什么啊,凭什么他能够‘勾三搭四’,到了我这里,就必须要谨守着三从四德,不能够多看其他的男子一眼,太不公平了。” 秋梨双手一摊,那意思,你和将军本来也没有什么公平可谈啊,在我这儿叫嚣可以,可是到了将军那里,不还是怂包一个? 苏长歌不管:“秋梨,你要是再管的宽一点儿的话,这一天我都不会搭理你的。” 又是这一招?秋梨一脸苦相,又很无奈,唯有乖乖闭上了嘴。 苏长歌继续疯癫跟着其他的姑娘给台上的少年叫好,鼓掌,和在现代的她追星的时候一个模样。 不过话说回来,单是苏长歌所遇到的这些颜值高的男子,真要是放在现代的话,那绝对是大红大紫,不亚于任何一个小鲜肉。 “小心!”正在苏长歌畅想的时候,忽然面前出现了炽热的火球,朝着自己的面门就扑了过来,苏长歌如同一颗定在地上的钉子,霎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死命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秋梨反应过来,伸手将夫人推开,却无法阻止继续前行的火球,眼看着它一步步逼近,旁边还是被自己推开即将仰面朝天栽倒在地的夫人。 台上的俊朗少年微微一笑,与苏长歌的懵圈,和秋梨的惊慌形成鲜明对比,虽然他比秋梨距离远,却见他足尖点地,略过人头,飘飘然就落在了苏长歌的面前,生生将那火球重新踢回了台上,有戏法班的伙伴将其收拢,细看,不过是一个绣球状的东西。 苏长歌拦腰被截,却是躺在了那个少年的怀里。 说实话,少年近看更可口了。 秋梨忙奔过来:“夫人,您没事吧?” 苏长歌也不好意思赖在人家的怀里,忙起身站好,对秋梨摇头低声道:“我没事。”,还一个劲儿地冲她使眼色。 谁都不想被叫老了,秋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喊她夫人,都知道她是有夫之妇了,差距一下拉开了,唉,连少年都不能够调戏了。 秋梨则直接选择忽视了夫人的眼色,对少年就是一顿训斥:“怎么回事啊你们,表演戏法能不能够专心点儿,真要是伤到人了,承担的起吗?得亏夫人没事,真要有事的话,你们这个戏法班子都要卷铺盖走人!” 秋梨一边说着,一边还前后左右的检查苏长歌的身上,搞得苏长歌霎时成了众人的焦点,那些小姑娘们看向苏长歌的目光中满是指责和不屑,低声议论中不免说了苏长歌几句矫情的言辞。 秋梨的耳朵立即就竖了起来,凌厉的目光望向声源的方向:“谁说我家夫人矫情的?站出来!” 苏长歌不想事情闹大,前期劝阻,后期听到“矫情”两字也有些憋不住了,望向声源处,她倒是要看看,谁这般没羞没臊,还称不上是粉丝呢,便已经护着少年,抵御路人了,况且苏长歌对少年也不讨厌,称不上是黑粉。 果然还真有人敢于站出来,不过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妙龄少女。 看模样,生的那叫一个水灵,注意,是水灵,年少女子都特有的那种水灵,但称不上很漂亮,只能够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种长相。 看这气势,昂着下巴,斜睨着苏长歌和秋梨,很傲慢的样子。 “怎样,是我们说的,戏法嘛,本来就是博大家一笑,也是看稀罕的,你们受不了可以不看啊,何以要这般责备人家。” “就是就是,出来生存的,多不容易啊,你们看戏法不给赏钱也就算了,还要在这里闹场子,不明真相的,还真以为人家伤到你了呢。实际呢,不过是你在虚张声势罢了。” 两个人一唱一和,小嘴倒是很利索。经过两人这么一起哄,其他晋升为粉丝的姑娘们,也对苏长歌开启了言语攻击。 第一百三十二章 没有硝烟的战争 我勒个去,不反击当真以为我是病猫啊。 刚刚先被吓到的人是我好不好啊,秋梨也不过是在合理对少年进行警告和适当的训斥,本来苏长歌才是受害者,而少年虽然救了她,可根源在他那里,连个对不起都没有,苏长歌不觉得秋梨做的有什么不妥。 胸中充满着一股怒火,苏长歌就差要发泄出来,还没开口,就听见身边那个一直都不说话的少年清脆而有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 “各位姐姐,听小弟说一句。”少年一开口,所有姑娘极为有默契地停止了对苏长歌的指责,目光霎时变成小星星望向那少年,别提多温柔可亲了,和面对苏长歌的时候,那待遇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苏长歌暗暗在心中进行着呼吸运动,小样儿,我暂且听你说完,看你如何解决这场因你而起的没有硝烟的战争。 “这件事情的确是我不对,考虑不周。” 还算是有自知之明,不枉我对你报以信任。 “但是这位夫人,您也不该大惊小怪,惊扰了一众看表演节目的兴致。” what!这孩子脑袋被驴给踢了吧,转了一圈,竟是还绕到了苏长歌的身上,将罪过也推到了她的身上。 “众所周知,我这种戏法伤不到人,想来,这位夫人是第一次来吧,难怪会惊慌失措,众位姐姐看在她第一次来的份儿上,也就不要责怪于她了,是小弟考虑不周,不如接下来让小弟用更加精彩的戏法来弥补对姐姐们的亏欠,如何?” 苏长歌真想直接用拳头将那臭小子的脑袋砸开,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三言两语就将责任给推卸的一干二净,还变相的为了哄那些所谓的“姐姐们”而贬谪苏长歌,何况凭借苏长歌的年纪,那也绝对是“姐姐”行列之中的! “夫人,您可要沉住气啊。”秋梨一看苏长歌神情不对劲,忙制止,在外惹了麻烦,秋梨不保证被秦将军知道了,夫人一定会是被保护的一方,所以还是谨慎为之。 苏长歌看了秋梨一眼,这个时候才想着劝我,把你刚刚训斥少年的劲头拿出来啊。 “你别走!”少年欲走上台,苏长歌哪里肯放过他,伸手一把拉住少年的衣袖,高声道,“把话给我说清楚,否则今天你们这戏法别想在这里表演!” 霸气,秋梨就差给自家夫人鼓掌,虽然心里很是担心,毕竟事后被将军知道会很麻烦。 少年一脸的云淡风轻,甚是平静道:“说什么?” 哎哟喂,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拽的啊。 “说什么?没错,你差点儿伤害了我在前,救了我在后,这件事情咱们掰扯平了,我也懒得和你再提,但是你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是不是也太不厚道了,有你这么办事儿的吗?” 有粉丝撑腰了不起啊,那也是要讲道理的呀。 大抵是苏长歌的气场太强,一时间竟是没人说话,包括之前说苏长歌“矫情”的两位姑娘,也都在一旁静观其变,没有任何的表示。 少年淡淡一笑:“夫人,小弟说的不过是事实,每句话单摘出来都没毛病,怎么就将责任都推给了夫人呢,小弟年纪还小,污蔑之罪可承担不起啊。” 苏长歌觉得,自己要是有心脏病的话,早就他给气出个好歹来了,这孩子也太能言善辩了吧,最为重要的是,他单说的每句话摘出来还真没什么毛病,可明白人都能够听得出来,他话里话外,分明就是责怪苏长歌的意思。 少年又要走,苏长歌索性拦在了他面前。 “你引导众人责怪我,这就是你的不对。我第一次来看戏法不假,遇到不可知的危险有惊慌的反应也很正常。倒是你,说什么不让众人责怪我,还要强调你的戏法伤不到人,前者是为了确定我的错误,后者则是为了证明我的大惊小怪。” 苏长歌上下打量少年,冷笑:“弟弟,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装傻的人可变不出那么多的戏法啊,即便是为了戏法班子的生存,为了给自己招揽人气,也不该将你自己的快乐和成就,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吧。” 他能言善辩,苏长歌大学期间还是最佳辩论选手呢,他不想耗费时间在争论上,多赚钱,苏长歌就偏偏拦着不让,谁都有弱点,少年的弱点就是争取时间赚钱,他不还苏长歌清白,苏长歌就揪着他不放。 台上已经有人在叫少年了,对他进行催促,看来,下一场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 哦,叫郎云飞,名字倒是很正义,可是这为人嘛,有待商榷。 苏长歌对他的人品很是不认可,而且她还觉得,这个郎云飞,没有第一眼的时候那么俊俏了,甚至还沾染上了一丝邪魅,小小年纪,学什么心机深沉的大叔啊。 见苏长歌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说的头头是道,况且,看她的衣着,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夫人,饶是在苏长歌这般质问郎云飞的情况之下,都不约而同地以旁观者的身份选择了沉默。 吃瓜群众就是这样,没人起头,谁都不愿意当第一个出风头的人,因为没准儿下一秒出了什么事情,那个出风头的就会成为责任的承担者。 尤其是在认识到公敌的对象不简单的时候,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这位夫人,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若是您在这儿耽搁我们表演的话,那小弟可没冤枉您,您不仅耽搁我们表演,还耽搁了在场众人的时间。” 哟呵,拿众人来压我?老娘我又不是被吓大的。 “总要先把道理讲清……” 苏长歌话还没说完,那小子对着她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就在苏长歌愣神的瞬间,人家轻轻一跃,便越过苏长歌及其众人,抵达了台子上,顺利赶上了节目的开始。 苏长歌那个恨啊,这年头,每个技艺傍身还真不行,分分钟都会被人家给秒了,即便有理的是自己。 “夫人,咱还是不和他一般见识了,不过是个小毛孩,奴婢带您去别的地方转转吧。” 见好就收,秋梨可不能够任由夫人任性下去,免得将军又因此责骂。 苏长歌不乐意了,一把甩掉秋梨的手:“你不是为我愤愤不平吗?怎么这会儿反倒是怂包了,你都听见看见了,是他先说我的,偏偏还不承认,我今天要是不让他给我道歉,我这名字倒过来写!” 决心下的还挺坚决的,苏长歌四下看看,转身就往戏法表演的后台走。秋梨拗不过夫人,也唯有紧紧跟上,真要动手打架,她至少帮着喊加油啊。 秋梨现在还能够这样开玩笑地宽慰自己,反而是因为紧张,不是对对方的人紧张,而是对夫人怒气的紧张。 夫人唯有在面对将军的时候怂包,可在他人面前,谁得罪了自己,那是势必要抢夺颜面和道歉的。 相反的,秋梨反而更加担心对方的境遇。 后台有壮汉把守,看见苏长歌来了,两个人并排而站,半丝缝隙都不留,苏长歌压根儿就过不去,和两个壮汉干瞪眼也是醉了。 “我找人。”苏长歌气糊涂了,她真当后台看不见前面所发生的一切? 壮汉可是受到了戏法班子的班主命令,看到苏长歌过来才守住的。 “你认识的,只有台上的郎云飞吧。”一个壮汉说出了真相,气氛很是尴尬。 苏长歌顺势点头:“没错,他让我在后台等他。” 苏长歌向来撒谎不带眨眼的,当然了,是对除了秦亦寒以外的任何人。 “就在这儿等吧,非戏法班的人不能够进去。”壮汉说的很坚决,这苏长歌没办法了,可干在这儿等着又很傻,不等又不甘心。 “夫人,要不咱们走吧。”秋梨看不下去了,来救场,给苏长歌台阶下。 苏长歌脱口而出:“不行!”可她自己也知道这样执拗下去不是办法,还显得过于幼稚,算算年龄,自己比那孩子都要大出一轮去了,何苦计较这些?况且不久便要返回京城,谁会记得今儿个有个女人和变戏法的孩子斗嘴了一番? 最后扫了眼两个壮汉,苏长歌悻悻然被秋梨拉着离开了。 可是这肚子里的怒火消不了,苏长歌觉得憋屈的很啊。 秋梨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陪着,从戏法表演那边一路逛街走过来,苏长歌都是气鼓鼓的,秋梨大气都不敢喘,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劝说两句,苏长歌十分有默契地转过头,狠狠地瞪她一眼,把秋梨欲要脱口而出的话又给憋了回去。 苏长歌是为她好,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将怒火发到她的身上,得不偿失。 “走,去吃好吃的,这个臭小子,我要把他当肉全部吃进肚子里!” 秋梨哭笑不得,她这个夫人啊,有的时候深沉老练的令人发颤,有的时候又单纯天真的可爱,百变的很。 可是,唯有在秦将军面前,一直都是乖巧淡然的模样,不能生气,不能委屈。 想来,夫人为了秦将军,这三年来过的也真是不容易。 第一百三十三章 霸王餐 第一百三十四章 所谓有缘 第一百三十五章 抄家 第一百三十六章 被抢风头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我的女人自然差不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你长得像他姐姐 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喜欢他吗 第一百四十章 有你照顾我就放心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人皮面具 果然,苏长歌所料不错,回将军府的第一个晚上,秦亦寒没有来她的房间,第二个,第三个,甚至于都过了半个月,秦亦寒别说踏入莲沁苑了,甚至都没露过面儿,这种冷漠的疏离,似乎在昭告整个将军府,苏长歌即便是躲过了剩下的囚禁日子,但也真的是彻底失宠了。 苏长歌的小日子里终于有了点儿水花,还是源于陈曦颜的到访。 陈曦颜在苏长歌的心里一向就是优雅端庄,大家闺秀的代表,从未见过她在什么事情上面着急上火,可是今天…… 一路小跑奔过来,敞开怀抱将苏长歌一把给抱住,抱的那叫一个紧啊,苏长歌差点儿没透过气来,嘴里还一直念念叨叨:“你终于回来了,我终于见到你了!” “那个……我人在这儿,绝对跑不了,你还是松开我说话吧。”苏长歌脸都给憋红了。 陈曦颜自觉过于热情和冲动,忙放开苏长歌,望着她上下左右打量:“你瘦了,也黑了,这些天你都去哪里了?” 苏长歌看着这个可爱到令自己不忍心责怪她莽撞的人,脸上满是期待,边笑边拉着她坐下:“来来来,坐下喝杯茶,定定神,瞧你一路风风火火赶来,都破坏你在我心中的美好形象了。” 陈曦颜把茶盏一推:“我这么急着赶过来,可不是来喝茶的。”一双玲珑剔透大的眼睛望着苏长歌,期待感都要溢出来了。 苏长歌叹口气,索性放弃让她淡定:“想听什么?” 陈曦颜也跟着叹口气:“你故意吊我胃口,让我着急是不是?看你这个样子,想来这些日子不好过吧。” 这还没说两句话呢,陈曦颜一声哽咽,就红了眼眶,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哎哎,别哭别哭,我不是好好在你面前的吗?这怎么说哭就哭了呢?” 苏长歌知道陈曦颜是因为担心自己,感动之余更多是不想她为自己操更多的心。谁知道今后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陈曦颜和自己扯的越少,牵连的也就越少。 握着陈曦颜的手,苏长歌倒是问道:“他对外宣称我是被禁足,可你是如何知道我不在府内的。” 陈曦颜典型的大家闺秀,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秦亦寒这等机密的事情,瞒着众人,甚至于前段时间的皇家宴会秦亦寒都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将皇上给瞒过去了,陈曦颜又是怎么知道原委的? “我太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了,皇家宴会的时候,那个人明显就不是你嘛,即便是她假装和我熟络,声音、姿态再怎么像你,也总有漏洞的时候,我因为觉察别扭,所以多观察了一段时间……” “等等,”苏长歌听的毛骨悚然,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急忙打断了陈曦颜的话,“什么时候举行的皇家宴会?” “这个月十五啊,你看你看,看见你这一脸茫然的样子,我也知道是我猜测正确,那人根本就不是你……” 没错,苏长歌十五的时候还在尼姑庵后山的木屋里待着疯癫呢,又怎么会去参加什么皇家宴会啊。 “你说,‘我’在十五晚上参加了皇家宴会,和秦亦寒一起?” 苏长歌再次确定,这个世界上有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也实在太恐怖了。 陈曦颜无奈点头:“是,没错,我不止看见了,还和她打招呼了,只是后来因为扮演你的那个人身体的原因,秦亦寒带着她提前离席了。” “她真的和我长的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可你是怎么知道不是我的?”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对你再熟悉不过了,她的模仿骗得了别人,但是骗不了我。” “可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呢……” “长歌!” 陈曦颜忍无可忍了,只好提高声调,将陷入在不可思议的情绪中的苏长歌给唤醒过来。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都知道有人皮面具这种江湖骗术,你这个守在秦亦寒身边的难道都不知道吗?再者说了,那人皮面具说到底也是从你这张脸上临摹下来的,我就不相信你没有印象。” 陈曦颜对苏长歌提醒,苏长歌这一直高亢而不可思议的心境渐渐恢复了平静。 人皮面具,她在现代电视剧上还真的见到过,不过现实中从未接触过,至于陈曦颜所讲的,是从自己的脸上临摹过去的,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正在努力回想之际,秋梨开口了:“夫人,这件事情我是有参与的。” 苏长歌不禁蹙眉:“什么意思?” 秋梨见陈曦颜很是不满地望向她,急忙解释:“皇家宴会,将军动用人皮面具,这奴婢是不知道的,”紧接着声音就小了下去,“但是,这人皮面具制作的时候,奴婢也是在场的。” 苏长歌很是惊诧:“既然是用我的脸做出来的,可是为什么我竟然不知道?” “因为那个时候你被迷晕了。”秋梨没开口,反倒是陈曦颜开口帮秋梨把不好意思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苏长歌望着秋梨,反而没有大动肝火,很是平静:“所以当时你的任务,就是将我迷晕吧。” 秋梨没说话,点了点头,将头低得更低了。 看得出来,对于苏长歌,她心存愧疚,因为承认,变相也是在承认她对苏长歌的背叛。 然而,苏长歌则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表现的过于平静,反而是让陈曦颜担心。 “长歌,你没事吧?” 苏长歌浅浅一笑:“事已至此,我能有什么事情,况且,我压根儿就没什么损失。”顿了顿,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当时只有你看出来那个‘我’是假的了吗?会不会还会有其他人?” 因为三皇子在见到她的时候,眼神中有种“我终于找到你”的期待和欣喜,以及那一句“原来你在这里。”当时苏长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似乎是知道了什么。 陈曦颜想了想,摇摇头:“那我就不清楚了,怎么了,在你见我之前还见到了谁?” 苏长歌摇摇头:“说来话长,你还是不要着急的好,这些天经历了生死,倒是也见了不同的风景,不算吃亏,说出来一定会吓你一跳的。” 陈曦颜早就等不及了:“我来到这儿这么长时间了,光是被你发问了,既然知道我着急,还不赶快告诉我。” 苏长歌笑笑,目光移向低着头的秋梨:“秋梨,快给陈小姐换杯茶,这茶都凉了,怎生回来之后还变得懒了,这般没有眼力劲儿了。” 秋梨惊喜抬头,眼神中是惊喜:“哎,奴婢这就去。”说完,屁颠屁颠地重新去给陈曦颜泡茶了。 所谓的冷落和失望,是对你不再任用,甚至都懒得和你再说话。夫人能够继续任用秋梨,秋梨自然高兴,这说明夫人并未因为她之前的“背叛”而遭受到夫人的排斥和冷落,也是间接地说明,夫人原谅她了。 “你还真是心大,若我是你的话,未必能够做到你这般。”望着秋梨离开的身影,陈曦颜感慨道。 苏长歌胆小:“你知道的,我除了娘亲,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依靠的人了。” 言外之意,若是再不收拢贴心的丫鬟,她一个人在府中该是有多么的艰难啊。 “何况,她夹在我和秦亦寒中间,本来就已经很是为难了,有些事情,不过是不得已而已。” 陈曦颜无奈:“也难为你这么替她说话,为她着想了。” 苏长歌摇头:“她确实很优秀,就像你身边的小笙一样,你一定也舍不得将你的小笙换掉吧。” 陈曦颜无奈地看了眼苏长歌,又看了看身边的木小笙,长叹一声:“真是没办法劝你。”而她心里也明白,苏长歌在将军府中的处境,还不是那种为所欲为,能够自由换丫鬟的程度,何况就是这秋梨,还是当初秦亦寒派给苏长歌的,由不得她。 不过,除了因为刚刚的事情之外,无论站在什么立场,陈曦颜不得不承认,这个秋梨还算得上是一个能够信任的丫鬟。 苏长歌简单的将自己的遭遇告诉给了陈曦颜,当然了,三皇子救她的一些详细细节,苏长歌并未说出来,一来是觉得没必要,二来,则是怕陈曦颜因为这件事而滋生出八卦之心,对三皇子和自己的关系,进行一番猜疑。 累了,所以不想节外生枝了。 甚至于连秦亦寒在京城之外对自己的温柔,她都懒得讲了,现如今的秦亦寒比之前更加的冷漠,不提,也是为了避免自己伤心和落寞。 或者说,苏长歌不想让自己过多的去想自己和秦亦寒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保持现在这个模糊的交易的关系,对她来讲,才是不落寞的理由。 “这些天可是担心死我了,想要来找你,但唯恐看见的人不是你,白白让自己胆寒心跳。”除了娘亲,想来对苏长歌最好的便是陈曦颜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你对三皇子也如此饥渴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回到府上来的?”苏长歌问道。 秋梨恰好沏茶奉上,陈曦颜望着秋梨道:“这还要感谢你有一个好丫鬟在身边啊,是她,怕你无聊,终究还是托人捎了口信儿给我,我这才晓得你回来,否则,还在家中苦苦等着呢。” 陈曦颜话里有半开玩笑的成分,苏长歌闻言不觉笑了:“是啊,生怕你成了望夫石,看我家丫鬟多体贴,还知道及时告诉你。” 陈曦颜不乐意了:“你还说呢,你回来了,怎么也不知道来联系我,非要让我为你担心这么多天。” 苏长歌耸耸肩:“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我在府中,毕竟,当初禁足的时候,唯有对你,秦亦寒还算是网开一面,没有将你也给拒绝在外,否则,还真是能够闷死我的。” 陈曦颜撇撇嘴:“别人是不是会被闷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总是有自己的办法来消磨时间,也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学来的那一套套的消磨时间的娱乐,在这一方面,我还真是佩服你。” “那是因为我没有你那么强的定力,能够看书、练琴一整天,换做是我,早就厌烦了。” 两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天色擦黑,陈曦颜告别离开,约定他日再见。 除了有关苏长歌的去向和经历,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苏长歌在府中中毒的事情,陈曦颜是因为忌惮秦亦寒对顾灵儿的袒护让苏长歌伤心,而苏长歌则是因为对秦亦寒的心凉更不想提起。 那晚的对话依旧在耳边回荡,顾灵儿对苏长歌的所作所为,秦亦寒是知道的,可是他却是不闻不问的,这难道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苏长歌是个有仇必报,有恩必报的人,顾灵儿对她的伤害她势必会讨回来的,却从来都没指望能够在秦亦寒那里得到分毫的公平,因为对于秦亦寒来讲,顾灵儿这个名字,本身就已经比苏长歌的名字要高贵并且珍贵的多。 “夫人,吃饭了。” 看着桌上相较之前丰盛地多的晚饭,苏长歌长出一口气,他袒护顾灵儿又如何呢,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罢了,至少现在看来,经此一劫,她的生活质量提高了不少。 没了禁足,多了钱财,少了束缚,于苏长歌来讲,很好。 苏长歌宽慰自己相当的成功,消极情绪不过几秒,随即恢复如常,拉着秋梨一起吃喝,两人你来我去,说说笑话,斗斗嘴,一顿放吃的那也是相当欢乐。 反观秦亦寒,独自一人在酒楼中吃饭,包厢里安静异常,临窗的位置能够看见外面街道的繁华,只是好像,所有的繁华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像今天这样吃饭,秦亦寒已经保持了将近半个月了,不回府上,也不找任何人共同用餐,只是一个人,在冷风的陪同下,于一个包厢里吃饭,看上去多少有些孤单的味道,即便,秦亦寒并不希望自己在他人眼中如此。 “将军,要不,您还是回府和夫人一起吃饭吧,这样……何必呢?”冷风终于忍受不住,开口对秦亦寒建议。 说好听了是建议,实则就是劝解。 秦亦寒闻言,将目光从窗外转到了冷风脸上,不紧不慢,平静道:“你觉得我这样不好吗?没人打扰,清净自在,不理会顾灵儿的纠缠,也不用看苏长歌的苦脸,亦或者是虚情假意,吃饭也顺畅的多。” 冷风欲言又止,可实际上,将军并非如他所讲的看起来那般畅快啊,不时微微蹙起的眉,总是能够令人觉察到他有心事。 秦亦寒知道冷风有话要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追问下去。 是不想听,还是害怕有些话从冷风的口中说出来,戳中他心中所想? 旁观者清,可当局者也未必不能够意识到事情的渐变,比如,他对苏长歌的心意,以及为什么会躲避开苏长歌,而选择在这里用餐,并且强迫自己长时间不去见她。 真的一点儿都没动心吗?既然没有动心,又为什么会在王知府的府内,对苏长歌日夜守护,不想三皇子触碰她丝毫? 醋意,这个词秦亦寒不知道有多久没接触了。是紫萱在的时候,还是在更早的时候? 秦亦寒将筷子放下,站起身:“走吧。”推门而出,冷风紧跟其后。 将军脸色平静,看不出半分波澜,冷风不知道经过自己的提醒,将军今后是否还会依旧如此,可至少,他的话,已经让将军不得不思考他这样逃避的理由和借口,正视他对夫人的感情。 于是,在苏长歌准备就寝的时候,秦亦寒出现了。 这是回京之后,间隔本个月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半辈子没见的悸动和久违,四目相对,最先呈现出来的状态是对望无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长歌最先反应过来,开口:“夫君别来无恙。” 语气里不觉有些埋怨的味道,说完苏长歌都觉察出来了,似乎是在埋怨秦亦寒的许久未来,有了意见。 “怎么,多日不见,你反倒是不欢迎我了?”秦亦寒挑着眉毛问道,端坐一旁,秋梨忙奉茶。 “怎么会,夫君说的哪里的话,你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是吗?那就让我今晚看看你的表现,你是有多渴望我出现,渴望我在你身边。” 未等苏长歌的话说完,秦亦寒猛然站起,逼近苏长歌,本是再平静不过的眼神,可不知道为什么,苏长歌觉察到了逼迫甚至于是狠厉的光芒,就仿佛在秦亦寒的体内,埋藏着一股有待释放的怒气,随时在等待着发泄口。 很显然,苏长歌会成为那个不幸的发泄口。 苏长歌不由得心中苦笑,他也唯有在需要自己的时候才会想起自己,换做是平常的话,定然是去找顾灵儿了,哪里会有闲工夫来守着自己。 “夫君想要看我什么样的表现?”苏长歌向来都是一点就透,装傻还是头一次,这算是间接地表达了不情愿吗? 气压的变化最是敏感,而对于秦亦寒的气场和气势的感知,苏长歌也最是直接和敏锐,发觉某人眼中的目光越发凌厉,在即将爆发的时候,脸上堆起笑意:“夫君的意思,我当然要照办了,保证将夫君服侍的舒舒服服。” “你向来都知道,我喜欢什么样儿的。” “自然是主动的,我当然知道了。”苏长歌随即附和。 苏长歌不意外于秦亦寒找自己的理由,可是,她心中这小小的窃喜和享受是什么情况?竟是当真因为一段时间没和男人接触,便已经到如此饥渴的地步了吗? 望着秦亦寒俊美的侧颜,苏长歌很是没出息地咽了口唾沫,声音之响,在秦亦寒还未看向她的时候便已经觉得超级尴尬。 秦亦寒对她更是逼近了几分,嘲讽中带着挑衅:“你倒是越发出乎我的意料了,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吗?是不是在三皇子面前,你也会如此饥渴?”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提到三皇子,就是这样自然而然地提了出来,甚至还带有了想要知道答案的迫不及待,和对苏长歌的逼迫,以及那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浓浓的嫉妒之意。 蓦然瞪大的,充满了怒气和质问的双眼,更是让苏长歌手足无措,可在无措之余,她又觉得有些可笑,没想到,在秦亦寒的眼中,自己竟是如此放荡之人,刚刚才兴起的“饥渴”转瞬就被泼了凉水,面对他的质问,苏长歌有些无语。 “夫君,你这是什么话?”苏长歌面露不悦,若是在这个问题上她还能够保持平静,送上温和的笑容,那绝对连她自己都会鄙视自己,妥协不代表着没有尊严,即便身在人家的屋檐下。 虽然有些许的后悔,可秦亦寒从未承认过自己的过错,尤其在苏长歌面前,先入为主地认定,自己无论对她做什么都是对的,何况是冤枉。 因此,即便已经看出了苏长歌的不悦,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在她心上捅刀子:“什么话,你那么聪明,不会不明白,而我,从来都不会允许我的女人上过别的男人的床。” 秦亦寒说的理所当然而又理直气壮,苏长歌只觉得像是有把利剑,一点一点地剐着她的心,她告诫自己的,秦亦寒的话向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被他冤枉没什么了不起的,权当做是他从什么地方受了气找自己发泄而已。 她没有和他对抗的资本,这是最重要的。尊严?苏长歌在心里嘲笑自己,她一直想要拥有来着,可自从答应嫁给他那天起,不就已经碎了一地吗? 打脸的话,她说的可不止这一句。想要妥协的有尊严,那是她的梦想。 阿q精神的最后结果就是,苏长歌平静心绪,脸上重新溢出了笑容,好言好语:“夫君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我的夫君,我也唯有你这样一个男人,对其他的男人,我自然不会有其他的想法,三皇子,他也只是救过我而已。” 第一百四十三章 吃醋 像是为了保证一般,苏长歌还着重强调一句:“仅此而已。” 可在秦亦寒的眼里,她的笑容却是那般的刺眼:“在你的眼里,我竟是那么笨吗?单凭你一两句话就能够欺骗的?你和他之间究竟是否有什么,你我心里都清清楚楚,所谓的解释,不过是多此一举而已。” 绝情的话,秦亦寒对苏长歌说了不是一两句,多此一次,对于早就已经有了免疫力的苏长歌来讲,即便是有伤害,也被她选择了自动屏蔽。 伤痛什么的,早在天牢中就已经被她给封存在了心底最深处,虽然,有的时候偶尔还是会时不时地跑出来让她伤神。 “我从来都没有那个意思,你是我的夫君,我最亲近的人,又怎么会欺骗你呢。”苏长歌仍旧耐着性子继续说道。 “是不是欺骗,你心里清楚的很!”秦亦寒莫名的烦躁起来,连他自己在对苏长歌发完脾气之后都觉得不可置信,而他对自己的解释是,眼前这个女人,不过是自己仇人的女儿罢了,况且还是自己救回来的,无论怎样对待都不为过。 手蛮横而又粗鲁地揽住了苏长歌的腰,苏长歌低哼了一声,疼的抿起了嘴,心中暗骂,秦亦寒这是抽了什么风,往日虽然不足够温柔,但是对自己身体的伤害却是有限的,可在眼前的情况来看,这不过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我真的没有……” 即便苍白无力,苏长歌也唯有辩解,若是连辩解都懒得做,那秦亦寒不知道会如何大发雷霆。对于苏长歌,他向来都是逮住任何的小瑕疵,小细节都会找她的麻烦的,这是常态,即便,苏长歌在秦亦寒和顾灵儿的问题上,一贯秉持的都是不打扰,支持的态度。 然而还未等苏长歌的话说完,秦亦寒的吻便霸道地欺上,苏长歌根本躲无可躲,她也不能够躲开,否则只是更大的激发秦亦寒对她的怒气。 这一夜,苏长歌事后总结:煎熬。 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早上,秋梨伺候苏长歌起床,看到苏长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心疼的红了眼眶,带着哽咽道:“将军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一下夫人,夫人是什么样的人将军还不知道嘛,何况在王知府府上见面的时候,夫人便已经伤痕累累,又凭什么怀疑到夫人身上。” 苏长歌伸手为秋梨擦掉眼泪,脸上难得还有笑容:“哭什么,擦了,你不是一直都希望将军来看我吗?现如今来了,你倒是不高兴了。” 秋梨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苏长歌:“奴婢是希望将军来啊,可……可想要看到的不是现在这副景象,害得夫人这般……” 秋梨为夫人穿衣服的时候都是要轻手轻脚的,生怕碰到伤痕,眼里始终有泪光闪动,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 苏长歌无奈,想要自己动手,快点遮蔽上这令人看了心生难过的伤痕,偏偏秋梨还不让她亲自动手,没办法,苏长歌唯有一边听着秋梨的唠叨,一边忍着身上的偶尔滑过的伤痛,心里能够做到没有半分波澜起伏,她也是着实佩服自己。 为了避免夫人被将军伤得太深,早饭过后,秋梨便拉着夫人出门购物。 现代和古代一样,一旦有什么伤痛,购物和吃东西,永远都是女人大多数女人亘古不变的发泄方式。 很不幸,苏长歌便是这大多数女人其中之一。 谁让手里有钱了呢,有钱就有了底气,更给苏长歌的生活增添了一样挥霍的资本,以及消磨时光的乐趣。 没错,在苏长歌看来,逛街购物就是乐趣。 “让开,三皇子驾到——” 拖着长长地尾音,苏长歌见一对兵马鸣锣开道,让百姓退至两侧,中间大道上,从南走过来的一对人马,领头高马之上端坐的人,不是三皇子又是谁? “三皇子守完皇陵回京了?”秋梨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引起了苏长歌的注意。 “你说什么,守皇陵,三皇子此番是去守皇陵了?” 秋梨点头:“是啊,因为在皇家宴会上,三皇子犯了错,所以被皇上责罚去守皇陵一个月,可在途中三皇子剿灭了匪寇,削减成了半个月,算算日子,倒是也该回来了。” 苏长歌恍然,原来如此,可是这些,三皇子和秦亦寒两人都未曾与自己说过。虽然说不说于苏长歌来讲,没有任何的损失,可心里还是觉得不得劲儿,这一路上购物积攒的美丽心情,瞬间就削减了三分之一,脸上的笑容也少了许多。 “走吧,我饿了,去吃饭。” 为了避免和三皇子正面相遇,减少两人之间的误会,也是心中的别扭让她有所怄气,拉着秋梨转身便要钻进一家酒楼。 “长歌!” 苏长歌紧咬着嘴唇,闭了闭眼,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燕倾尘的眼睛怎么就这么尖呢。 无奈,转身,堆起出笑脸:“见过三皇子,欢迎回京。” 燕倾尘看苏长歌略有躲闪的眼神,以及她话语中的语气,便知道她已经晓得自己离京去皇陵的真相。 “上次走得急了些,有些事情没有来得及和你说清楚,还请长歌见谅。” 苏长歌忙道:“不敢不敢,我家夫君若是知道我承接了三皇子这话,想必会责怪于我不守规矩了。” 搬出秦亦寒,一方面是为了提醒三皇子,大庭广众之下注意分寸,另一方面也是刻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苏长歌不能够忽视流言蜚语的存在,更是不能够忽视秦亦寒的质疑,毕竟,她这个怂包还是想着以少惹麻烦为前提。 三皇子那么聪明,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苏长歌心中所想。 可是,他本来就打算和秦亦寒竞争苏长歌的,无论采用什么样的手段。 “长歌,你忘记了,你还欠我的救命之恩,打算如何报答?”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非要提及这个,摆明了是要黏上苏长歌,让两人的关系不清不白。苏长歌看见百姓闻言,并且见到两人这般的亲近,都在窃窃私语,眼神中露出来的怀疑而又暧昧八卦的目光,让苏长歌浑身都不舒服。 苏长歌拉着秋梨后退了两步,并且秋梨还有意无意地站在了两人中间,算是一堵人肉墙,将两人给隔离开来。 “三皇子还真是会说笑,报答自当日后,看你现在这般忙碌,倒是也不好打扰,想必,三皇子还要去向皇上复命吧,晚了恐怕不好吧。” 苏长歌没有最为恰当的理由,却是能够将皇上给端出来,虽然有些勉强,但至少算得上是一个暂时逃避开的理由。 燕倾尘看着她的眼睛,嘴角勾起:“是谁说你愚笨来着,你分明就聪明的很。也罢,待我忙完了这段时间,定然会登门拜访。”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苏长歌一眼,率领队伍离开。 他是轻松离开了,却是将所有人的注目甩手都投放在了苏长歌这边,众人纷纷望着苏长歌,窃窃私语,有的还暗中指指点点。 苏长歌饶是和三皇子没有什么,这会儿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由得红了脸颊,低下了头,拉着秋梨快快离开。 远离开是非之地,两人都已经是气喘吁吁,看见不远处一处凉亭,索性停下来休息。 秋梨为苏长歌愤愤不平:“这个三皇子是怎么回事,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好好的一个聪明人,摆明了知道他当时那般对夫人,会让众人如何看待,却还是一副得寸进尺的样子,丝毫也不知道收敛,倘若将军听闻了今天的事情,还不知道会如何训斥夫人呢。” 苏长歌摆摆手:“你还是消停会儿吧,逛了这么长时间,不累啊,还有功夫在这里埋汰别人。” “夫人,奴婢这可是在为您着想啊,刚刚的那番景象,在百姓的嘴里传开,最后还不一定会传成什么样子呢,您这般不担心的模样,还真是心宽啊。” “不心宽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我还能够去堵住他们的嘴?” 苏长歌的反问太过现实,秋梨虽然为夫人愤愤不平,却也着实没有办法。 “奴婢现在只担心,回到府上之后,将军是否会来质问夫人,到那个时候就惨了。” 秋梨一脸苦相,“本来觉得夫人有望在府内立稳脚跟,谁知道将军多日不踏入莲沁苑,竟会是因为吃三皇子的醋,真是令人欣喜令人忧啊。” 苏长歌闻言嗤笑:“你见过吃醋还这般粗暴的吗?吃醋就代表着在乎,可他……”苏长歌摇头,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这般粗鲁而又粗暴,甚至是以伤害来宣泄心中的不满,说他再怎么在乎苏长歌,苏长歌都不会相信的。 秋梨不置可否:“可是,将军的确是吃醋了,不然的话,他又怎么会一直揪着您和三皇子之间的关系不放?一接到您失踪的消息,马不停蹄地前去寻找,不 第一百四十四章 道听途说 苏长歌很是不以为然:“别说的那么肯定,没谈过情,还在这儿振振有词,仿佛你很了解他心里在想什么一般。” 秋梨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刚刚才坐下便又站起来。 “夫人,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奴婢是没谈过情,可到底也在将军府中这么多年了,单是和夫人在一起就已经三年有余了,将军对夫人情感的变化,旁观者还能够看不出来吗?何况,是奴婢和将军一起去找寻的夫人,一路上的焦急和烦躁,奴婢可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苏长歌不想和她就秦亦寒理论,摆摆手,一脸疲惫:“你还是老老实实坐下歇会儿吧,你的话我听进去了。” 秋梨不情不愿地坐下:“夫人明显是在敷衍奴婢,听进去就不会是这番表情了。” 苏长歌哭笑不得:“那我该是什么表情?” “夫人该去立即找将军大人解释清楚,免得他从百姓那里听来八卦,白白冤枉了夫人,平白便宜了顾小姐。” 苏长歌无语:“我的事情,和顾灵儿又有什么牵连?” 秋梨这个着急啊:“夫人哎,您这平时机灵的很,怎么在将军和顾小姐这件事情上反应总是迟钝呢?” 秋梨在苏长歌的情感问题上,总是恨铁不成钢,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苏长歌懒得和她争辩,一边饶有兴致地观赏着周边的景色,一边听着她絮絮叨叨。 “将军若是因为对您的误会,一定会越发的偏向顾小姐的,这于您的夫人位置是不利的。” 苏长歌悠悠然道:“不利吧,反正我对夫人位置也没有多大兴趣。”这是真切的实话。 完了,秋梨那么多想要劝解的话,结果都被苏长歌这一句话给噎了回去,摇了摇头,真是劝多少次都没用啊。 苏长歌不忘观察秋梨气鼓鼓的样子,劝道:“好了,我都好好的,你生什么气,难不成你还气我不听你的话?”说完,挑着眉毛看秋梨的反应。 秋梨眼看就要顺着苏长歌的话脱口而出,可是在对上苏长歌的眼睛之后又咽了回去:“奴婢不敢。” “嘴上说不敢,心里不一定都把我给骂了多少遍了吧,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有气就冲我撒出来,反正我也不会放在心上,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秋梨叹口气:“夫人,奴婢说句实在话,您就是这一点,除了老夫人的事情,什么都不往心里去,最是让人觉得可气,偏偏又无可奈何。” “既然无可奈何,那就不要勉强了,横竖都是过一天,像我这样心宽的过日子,岂不是更加轻松。” 苏长歌嘴上说的很轻松,神情也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秋梨能有什么办法,面对这样的夫人,她也很绝望啊。 不是很灼热的阳光,伴着丝丝若有若无的微风,很是惬意。 凉亭三面环水,时不时有轻舟飘过,船上之人悠然自得,单是看着都令人觉得惬意满满。 看着看着,苏长歌都困了,接连打了三个哈欠,秋梨一看,实在忍不住:“夫人,咱还是回吧,睡个午觉也好啊。” 加上肚子传来的“咕噜噜”的声音,苏长歌即便是留恋这里难得静谧和安详,鉴于肚子的抗议和饥饿感,她也不得不听从秋梨的建议,拎着逛街扫荡的一系列东西,欲要返回将军府。 “既然出来了,何苦要急着回去,想见的,该见的人都在这儿。”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冒出来,苏长歌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温暖的阳光下,顾灵儿和秦亦寒一对金童玉女,哦,不,是一对郎才女貌翩然走来,像是天边飘过的云,一个身段柔软的不像话,一个眼神轻蔑而又不屑的不像话,好像一阵风就能够将他们给吹得离开地面,怎么看都觉得像是贱男欲女的搭配。 好吧,苏长歌承认自己恶毒了。 不过她更要承认的是,实则每次在看到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内心的os都是:靠,这一对奸夫淫妇。 当然了,偶尔意淫一下,随意在心中诅咒咒骂一下,她自己没有损失,对方也没有任何损失,还能够发泄自身从心底里对两人的不满,何乐而不为呢? “好巧。”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相遇,苏长歌能够想起来的话唯有这两个字,极具敷衍和讽刺。 当然了,这是苏长歌的本意,至于对方如何领会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不出意料的,秦亦寒黑着一张脸,对苏长歌进行“审问”,在苏长歌的记忆里,当着顾灵儿的面儿,秦亦寒从来都没有给过她好脸色,不是骂,就是暴力解决,好像不给苏长歌一点儿颜色他就难受。 “买了一些东西,现在准备回去,告辞。” 拜托,别用那种提防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是故意破坏你们约会一样,提前撤退你总该开心了吧。 “慢着!”秦亦寒走到苏长歌和秋梨近前,“买东西,都买了什么啊,我看看。” 这都要检查?管的还真是够宽的,后一想,可不是吗,当初连月钱都要管的人,还有什么是他不能管,不会管的啊。 饶是心里再怎么无奈,苏长歌也让秋梨将东西拿给秦亦寒看。 都是一些女子的饰品和胭脂水粉之类的,还有一些吃的糕点以及水果。 秦亦寒指着糕点和水果,脸上尽是“不满”两个字:“这些府中都有,你还买什么,白花冤枉钱,早知道你这般浪费,就不该给你发月钱。” 话里也都是满满的不情愿,不过,虽然这般说,倒是也没有放话从此之后不再发放月钱,苏长歌的心大起大落,见他最后没有明令禁止自己买,松了口气。 训话什么的,训斥一下也就算了,倒是其他的,没有说收回月钱,这让苏长歌很是庆幸。 只要手里握着钱,挨训又能怎么样?她皮实着呢。 “夫君教训的是,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先行告辞了。”又要开溜儿了。 “有点儿眼力劲儿,今后但凡是看见我们两人的地方,你知道该怎么办,省的在我面前碍眼,扫兴!” 难为苏长歌了,还能够面不改色应答:“知道了,下次注意。”说完,又要离开。 “注意注意,这样的话你说过多少次了,又注意过了几次?若是下次再犯这样的过错,我是绝对不会轻饶你的。” 呵呵,他什么时候轻饶过自己? “是,我定然铭记在心。” 秦亦寒摆明了是在找自己的麻烦,苏长歌又不是傻子,他一次次的拦截自己,不就是不想放自己轻易离开吗? 一旁的顾灵儿不乐意了,在苏长歌看来是在找自己的麻烦,可是在顾灵儿看来,秦亦寒却是在找理由让苏长歌滞留在这儿,表面看上去是在训斥,却总令人有一种“打是亲,骂是爱”的情愫在流窜,让顾灵儿心中甚是不爽。 这次,找麻烦的变成了顾灵儿,只是,她可不像秦亦寒那般明着训斥,实则不痛不痒。 “听闻今日三皇子回京,如今百姓间口耳相传的重点不是三皇子守皇陵回京,也不是途中端掉了一窝的匪寇,”说到这里,顾灵儿的目光望向了苏长歌,“反而是夫人和三皇子之间的事情,说什么两人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所以才会显得那么亲密。” 看到秦亦寒的脸色越发阴沉,苏长歌也逐渐冷淡下来的面容,顾灵儿“恍然意识”到:“哎呀,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啊?这……” 说完,目光在秦亦寒脸上扫来扫去,又转而投向苏长歌,那无辜的小眼神,演技真是到位,苏长歌真恨不得给她点个赞,典型的心机婊,绿茶婊,再形象不过了。 秦亦寒再次逼近了苏长歌,声音越发低沉,却是能够明显感觉到他情绪的隐忍:“她说的都是真的?你当真和三皇子关系亲密?”后面的话,就差咬着牙说出来了,那恨不得将苏长歌一口吞进肚子的凌厉眼神,也着实将苏长歌给吓得一抖。 他对自己的不信任不是一次两次,苏长歌早就习以为常,只是觉得,在顾灵儿面前表现的如此明显和疏离,苏长歌觉得有些便宜顾灵儿罢了。 真要说伤心什么的,苏长歌觉得为了他,不值得。 将脸上温和的表情收敛,平静无波,望着秦亦寒,同样回以低沉的是声音:“将军在和敌对抗的时候,用计作战,靠的难道是道听途说吗?如果不是,就不该问我这样的问题,没有其他的事情,不打扰了。” 说完,潇洒而又决绝地转身离开,这次任凭顾灵儿在背后如何为秦亦寒愤愤不平,对苏长歌指手画脚,苏长歌也权当没有听到。 “亦寒,你看她这是什么态度啊,分明就是没有将你放在眼里,这样的女人,趁早让她离开你算了!” 这样的话,顾灵儿早就想说了。 秦亦寒却是在听到这话之后,将凌厉的目光猛然间投向她。 第一百四十五章 男女之间的纯洁友谊 “刚才的话,我只当你胡言乱语,今后若是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对你无情。” 说完,秦亦寒拂袖离去,独留下顾灵儿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的背影凌乱。 “亦寒,你……我……” 在原地跺脚,心中那个愤恨啊,不是对秦亦寒,而是对苏长歌,充满了怨恨。都是因为她,秦亦寒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对自己凶狠,对自己绝情,横竖都不让自己在对他更近一步。 “小姐,这秦将军明明不喜欢那个苏长歌,为什么还要将她给留在身边啊,平白让小姐难堪,总是借以她来拒绝小姐的心意。” 连巧为自家小姐愤愤不平,顾灵儿则在听了她的话之后更加的为自己愤愤不平。 “哼,不喜欢?既然不喜欢,又为什么那般三次留人,好像唯恐她走出自己的视线一般,苏长歌,我当真小看了她,让她白白得了便宜,早知道,即便是冒着被秦亦寒责骂的风险,我也是绝对要将苏长歌送走的。” 顾灵儿一番话,连巧听了有些不明白:“小姐的意思是,秦将军对苏长歌,实则是有情意的?可是,他明明……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难道还没看出来,无论我说什么,秦亦寒虽然表面上是训斥苏长歌,可实际上还却还是在袒护她吗?” 连巧想了想,点点头,随即又摇头:“可是,这也不能够说明秦将军心里有她啊,说不定,秦将军是为了维护住他个人的面子,才对冠以‘将军夫人’之名的苏长歌手下留情的。小姐,您不是说过,秦将军最是看中男人的尊严的吗?” 连巧一番话,倒是让顾灵儿的心里好受了不少,她说得不无道理。 “但愿如此,可即便这样,我也要让苏长歌离开秦亦寒,这是最稳妥,而又保证秦亦寒不会心猿意马的办法。” 顾灵儿觉得,苏长歌才是她和秦亦寒情感的第三者,秦亦寒从始至终都是属于自己的,苏长歌的出现猝不及防而又令她手足无措,而这样的慌乱却也仅仅维持了不长的时间,因为很快,顾灵儿就发觉,秦亦寒甚是厌恶这个所谓的“将军夫人”,从而继续和自己暧昧往来。 那个时候顾灵儿并未将苏长歌放在眼里,不过是一个容貌才华,以及在秦亦寒的心中及不上自己半点儿的弃妇罢了,和自己没得比,即便自己是后嫁入将军府的,那个将军夫人的正室之位也绝对是自己的。 然而,在经历了被秦亦寒的否定,以及对苏长歌的袒护,顾灵儿意识到,这个苏长歌,不管她有多低贱,不管于表面上秦亦寒有多讨厌她,都是足以成为日后自己嫁入将军府的威胁,所以,她必须要将她给铲除掉,不论用什么办法。 “苏长歌,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背后又有什么势力,能够屡次从我的手心里逃窜出去,还能够安然无恙。” 即便是发生了拿钱想要和离的事情是,秦亦寒对她的责罚也不过是禁足而已,这样的责罚绝对和平日秦亦寒的做法是相违和背离的,说他对苏长歌没有私心和情意,顾灵儿绝对不相信。 刚刚还晴朗的天,苏长歌这才刚刚赶到府上,便已经是阴云密布,风力大作,看这样子,是要下雨啊,还是一场不小的风雨。 走到长廊下,苏长歌忽然顿住了,随便坐下,捻起买来的糕点,怡然自得。 这等凉爽的时候甚少,对于下雨天,苏长歌不排斥,但是也说不上喜欢,只是觉得下雨会给人带来希望,所以,期盼性多少还是大于排斥的。 而刚刚所经历的“不幸”,苏长歌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不为其他,只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夫人,不回莲沁苑了吗?”秋梨小心问道,唯恐刚刚才受了将军和顾灵儿打击的苏长歌,被自己不经意给伤害到了。 “别那么小心翼翼,我又不是一块宝玉,那么不经敲打,修炼了三年多的金刚不坏之身,最是抗打,平日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别好像我一会儿就会挂掉一样。” 秋梨吐了吐舌头:“是,奴婢知道了。” “先在这儿歇会儿,没准儿待会儿下雨呢,免得被淋湿了。” 莲沁苑被自己修理地再好,那也没这个前院大,视野宽阔,苏长歌这会儿就想好好的欣赏一下雨景,正好能够洗去心头蒙上的尘土。 经历的事情多了,奇葩的事情见多了,奇葩的人,没事找事儿的也见得多了,苏长歌早就见怪不怪了,谁让她身处在一个是非多的年代和位置上呢,偏偏自己想要脱离这个位置,还总有人拦住。 随便吧,爱咋咋地,她只要一贯奉行自己眼不见心不烦,耳不听为净,老老实实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尽管,她心里清楚,她不去找别人的麻烦,别人也还是会来找自己。 这不,秦亦寒紧跟着就回来了,朝着她气势汹汹的走来,本来就显得有些沉闷低气压的天气,此刻更加让人觉得憋闷,饶是有风相伴,也无法将心头上的慌乱吹散。 拜托,那可是秦亦寒啊,苏长歌每每面对他的时候都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你跟我来!” 说完,秦亦寒便转身离开,完全不管苏长歌是否会听他的话,当然了,在他的记忆里,苏长歌倒是从未不听他的话。 苏长歌将没有吃饭的糕点放回,无奈地看了眼秋梨,不情不愿地“追随”秦亦寒而去。 书房内,苏长歌站在秦亦寒身后,秦亦寒背对苏长歌,即便如此,低气压弥漫中,苏长歌的压抑感还是在不断的扩张,令她有种想要逃离的感觉。 “三皇子回京,你和他在大街上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听顾灵儿说的?”苏长歌很是自然地反问出来,倘若秦亦寒当真是从顾灵儿那里听来的,那绝对是对苏长歌不利的,添油加醋的话,想必顾灵儿会说很多吧。 秦亦寒转过身,盯着苏长歌的眼睛:“不管是从谁的口中得知的,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你和三皇子竟然还是有理不清的关系,你们两个在我面前腻腻歪歪也就算了,如今都做到百姓面前了,你是不是非要让我的声明受到损伤才算是甘心?” 她和三皇子腻腻歪歪,拜托,腻腻歪歪的是你和顾灵儿好不好,这样污蔑的话随意出口,你倒是也说的理直气壮。 “你误会我和三皇子了,我和你说过,我与他,除了救人与被救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关系,他找我,不过是想要让我寻找机会报答他而已。” 苏长歌不想就此事和秦亦寒做无谓的争吵,将真实的情况平平静静地讲出来。 “仅此而已?我信了你那么多次,你哪次不是背着我和他在一起?” 这话说的就有些难听了,甚至有些曲解事实。 苏长歌回望秦亦寒:“你信我?你觉得现在这样的质问我,算是对我的信任吗?在三皇子这件问题上,你审问过我多少次?每次都是一副认定了自己所知道的就是事实的样子,而无论我给你怎么解释,你相信的始终都是你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或者是当时所见的情景。” 顿了一下,苏长歌继续道:“你从来都调查前因后果,万一我是被人陷害呢?万一我和三皇子是因为有什么其他的重要的事情呢?难道一男一女在一起,除了谈情说爱,就没有一点儿其他的事情可忙吗?” 男女之间有没有纯洁的友谊?在现代的时候苏长歌还曾经参加过这样的一个问答,别人都给出答案都是有,或者是没有,可就苏长歌的回答随性:谁知道呢。 是啊,谁知道呢,顺其自然的可能性太多了,谁会知道将来发生的事情呢? 可现在和曾经不同,苏长歌成亲了,是有丈夫的人了,回答当然是否定的,她在婚姻上可是很忠贞的,当然了,在感情上就未必了,毕竟,她不认定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一辈子的男人,从心底里排斥。 “哦?你们还能忙什么?”秦亦寒挑起眉毛,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而那目光背后所隐藏的凌厉和尖锐,苏长歌不会不知道。 苏长歌淡淡一笑,多了一份讽刺,少了一份该有的温和:“忙什么?三皇子先是为断了药材的娘亲补充上药材,后又在我中毒生病期间阻挡了大皇子对我的侵犯,甚至于匪寇中救了我的性命,怎么,难道这些都不需要我来报答吗?只有你的恩情是恩情,别人的就不是?” 苏长歌一向觉得人的忍耐程度是有潜力的,不断发掘,她就能够一直对秦亦寒忍耐下去,不论是口头责骂,还是动手动脚,即便伤痕累累,她也能够一扛到底。 心累,身体累,可终究还是挨过来了不是吗? 然而苏长歌错算了秦亦寒的得寸进尺,她受到什么样的伤害都没事,娘亲是绝对不能够被伤害的,从一开始药材的供应断货,苏长歌便已经开始了对秦亦寒的抵抗和排斥。 第一百四十六章 你有秘密吗? 秦亦寒点点头:“听起来很有道理,可你是我的女人,你做什么,是不是要征求我的同意?从一开始你踏入府中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我不愿意,不让的事情,你是绝对不能做的,怎么,才让了你几分颜色,便这般看不懂眼色了,那我是不是该收回对你的放纵!” 苏长歌就知道,无论她辩驳什么,在秦亦寒的面前,永远都是他有理,而她始终都是要听从他的。 “那照将军的意思,我该如何报答三皇子的恩情?” 从“夫君”改为了“将军”,从称呼上苏长歌已经表达了疏离和不满。 秦亦寒一个箭步窜到苏长歌近前,距离之近,甚至于连彼此的呼吸都是可闻的。 “你这是对我的决定有意见?从夫君到将军,你是我的女人,别人再怎么对我有意见,因为我而生出不满的情绪,但是唯独你,不能够对我有任何的意见,夫君就是夫君,将军就是将军,你若是非要和他们叫的一样,是不是甚至打算脱离将军府?” 苏长歌被秦亦寒问的一愣一愣的,她猜测到自己的称呼会让秦亦寒不满,但是没想到他的反应竟然这么大。 盯着秦亦寒的双眼,苏长歌真的很想有骨气地回答:是,我想要离开将军府,甚至于巴不得尽早离开,省的总是经受你的折磨。 可是,现实不允许,苏长歌暂时性没有办法,最后只能够移开目光,望向他处,没底气道:“不是。” 秦亦寒双手钳制住苏长歌的肩膀,强迫她望着自己:“看着我的眼睛!”苏长歌很疼,但是在秦亦寒面前,她并未表现出半分的痛苦,目光重新聚焦在秦亦寒的脸上,没有强大的心理,却要强迫自己正对他锐利而又凌厉的双眼,承接着他剑一般的目光。 “记住,你是我的女人,便永远都不能够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你欠三皇子的,我会帮你还,从现在开始,你只需要记住,你和三皇子再也没有任何的瓜葛,也不再欠他任何东西。记住了吗?” “记住了。”获得苏长歌的肯定回答,秦亦寒才转身离开。 苏长歌站立不稳,晃了几晃,秋梨忙走过去扶住她:“夫人,夫人您没事儿吧?” 好不容易站稳,苏长歌将目光转向了秋梨,漠然道:“饶是这样的将军,你觉得我在他身边会幸福吗?你说他在乎我,在乎一个人会这般不顾及对方的感受吗?” 秋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夫人,默默道:“夫人,咱还是赶紧回房吧,眼看就要下雨了,风也越来越大了。” 苏长歌没有反对,任由秋梨带着返回莲沁苑。 大雨而至,来的十分迅猛,虽然提前有阴云冷风的预告,可仍旧令人觉得猝不及防而又不可抵挡。 豆大的雨滴拍打在窗户上,小院的泥土上,小河中,交织的声响,在苏长歌听来,反而动听许多,至少,比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要好的多。 天色黑下来,苏长歌坐在软榻上,看着眼前被自己下得七零八落的棋局,头更大了。 “梨啊,我那买来的糕点还有没有啊?” 苏长歌并非是没心没肺的,可在有关秦亦寒的事情上,却是出了奇的好了伤疤忘了疼,谁让从一开始,她给自己灌输的理念就是:能忍就忍,不能忍就发泄,挨骂挨打左耳进右耳出谁也不吃亏,省的得了抑郁症。 秋梨双手一摊:“夫人,自从回来,您就将糕点都吃的差不多了,午饭都没吃,您要是饿了的话,奴婢命人给您准备晚饭。” 苏长歌摆手:“不用,我不饿,就是嘴馋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发愁托腮:“这雨还不停,我打算再去置办点儿吃的。” 秋梨闻言变了脸色,忙制止:“夫人哎,您还是省省吧,这一个月的月钱要是照着这么挥霍下去的话,很快就见底了。何况将军不是也说了吗,这些吃的,用的,府上都有,干嘛要劳民伤财地去买啊。” 苏长歌几句话让秋梨住了口:“我的钱,想怎么花怎么花,反正每个月都有钱进来。” 秋梨无语:“事实虽然如此,可夫人为什么不为长远计划一下?比如……” 苏长歌的目光突然透射过来:“比如什么?” 秋梨被吓了一跳,本来想好的话,因为有所忌惮还是没有说出口:“比如今后夫人想要穿漂亮的衣服什么的,存的钱不就有用了吗……” “不对,”苏长歌截断秋梨的话,“你刚刚想要说的不是这个。”一边说着,还一边满脸期待地看着对方,那鼓励的小眼神再明确不过了。 “说吧,这府中我和你最亲,我不会告诉给他人的。”苏长歌进一步鼓舞。 秋梨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豁出去了,凑近苏长歌,低声道:“您可以将钱攒起来,万一有一天会离开将军府呢。” 苏长歌一个响指吓得秋梨后退两步,苏长歌紧跟逼近,一脸“我懂你什么意思”的神情:“是吧,你也觉得我终究有一天会离开的,对不对?将军对我的态度,终于杜绝了你让我和顾灵儿去争抢他的想法了吧。” 这应该算是彻底成功的将秋梨给拉拢了过来吧,毕竟攒钱这件事情是秋梨提的,她自然也不会向秦亦寒告密,否则,秋梨便是第一个该受罚之人。 没想到秋梨摇头:“夫人,有些事情,不试试怎么就知道没有希望和改变呢?任何事情都是这样的,这么早就放弃,实在是太可惜了。” 苏长歌满不在乎:“你指的不会是秦亦寒吧,他会为了我改变,成为将我捧在手心儿上的人,你觉得可能吗?” 秋梨不紧不慢,重新恢复了那副唐僧叨叨状:“奴婢说了,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行呢?” 苏长歌打了个哈欠:“估计你所说的,也唯有在梦中实现了,困了,我要睡了,你也早点儿睡去吧。” 秋梨伺候苏长歌睡觉,临走的时候对闭上眼睛,十分困顿的苏长歌轻声道:“夫人,您不是说,有希望总是好的吗?况且夫人的运气一直都很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能够在梦中看到曙光,那么现实中也就不远了。” 脚步声渐远,一直紧闭双眼的苏长歌睁开了眼睛,望着床帏,叹口气。 “我何尝不想如此。” 和秦亦寒这样的高富帅过下半生,苏长歌并不排斥,如若他真心待自己。 一夜雨声一夜凉,夏末的天气仍旧炎热,一场雨洗刷去了不少的尘土,也拂去了心头的燥热,很是清爽,早上开窗便是泥土的芳香,就连院子里小河里的水都清亮了不少。 这就是活水的好处,循环性极好,雨后效果更是显著,惹得人不免多看几眼,称赞几分。 这些日子陈曦颜或多或少都会来看望苏长歌,一来是为了缓解她的无聊,二来也算是有几分私心,抱着能够见到秦亦寒的小心思。 而这点儿私心,陈曦颜却不敢告诉苏长歌,唯恐她误会,两人因为秦亦寒反目成仇,苏长歌将自己看做情敌,从此老死不相往来,那场面绝对不是陈曦颜想要见到的。 虽然,陈曦颜知道苏长歌对秦亦寒并未那般上心,可介于姐妹情谊,良心和道德上过不去,便也就一直都对苏长歌隐藏自己于秦亦寒的真心真意。 “哎哎,发什么愣啊,落子啊,犹豫时间长了可犯规啊。” 那边苏长歌催促,陈曦颜才恍然回过神儿,淡淡一笑:“不好意思,走神儿了。”说着,落下一子。 “哎呀,你怎么又赢了!”苏长歌惊叹一声,陈曦颜才发觉,自己果真再次赢了苏长歌。 “不是说好了要让我的吗?一不小心你又给赢了,还是走神儿的时候赢的我,我这输的也太不光彩了。” 苏长歌丧气道,满脸都是失败者的印记。 陈曦颜笑道:“你才接触棋局不久,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以你的聪明,假以时日,定然是能够超过我的水平,到时候,只怕我就该说你说过的话了。” 苏长歌脸上的神色才稍显缓和:“真的吗?你可不许骗我啊,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 陈曦颜一脸严肃:“那是自然,我是绝对不会欺骗你的。” “好啊,那你有没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姐妹之间是不该有所隐瞒的。” 冷不丁地,苏长歌抛出一个问题,让陈曦颜措手不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在了原地。 “哈哈,看把你给吓得,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用这么严肃的。谁心里还没个小秘密啊,你不告诉我,我也不会逼迫你非要你说的。” 苏长歌笑起来,云淡风轻地说道。 陈曦颜却是当真了:“可是……倘若我真的有什么秘密,日后你知道了,还是和你有关,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姐妹靠不住,今后再也不会和我往来?” 苏长歌见陈曦颜认真了,收敛了笑容,说道:“你有秘密,那是你的权力,我无权干涉,既然是姐妹,便是永远姐妹,怎么不会往来呢?” 第一百四十七章 和亲 陈曦颜却是一把抓住苏长歌的手:“不,你听我说,我的这个秘密和你有关,或许……也有可能会伤害到你,到那个时候你还会把我当姐妹吗?” 这回轮到苏长歌发愣了,什么样的秘密,竟是还会伤害到自己? “你的话,我听不明白。” 陈曦颜本来就觉得自己心里有秦亦寒,愧对苏长歌,这会儿面对苏长歌对她的大度,她更是有着深深的愧疚感,解释道:“就是……若是这个秘密我告诉你,我们可能就会站在对立面,而是否成为姐妹,主动权在你的手上。” 苏长歌更有些不解了,索性反手握住了陈曦颜的手,极其认真地说道:“曦颜,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的很,你不会伤害到我,这我足以相信,至于你的秘密……如果主动权在我的手里,我选择即便是知道了你的秘密,也仍然会和你成为好姐妹。” 现代电视剧中,有太多狗血剧情是在介绍初始很好的姐妹二人,最后因为利益、权势,或者是情感,从而坠入了仇恨当中,成为最为大的敌人。 可在苏长歌看来,也要有利益冲突,或者是情感冲突才行,而这两样,于自己和陈曦颜而言,均不成立,所以,苏长歌坚信两人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初衷,何况陈曦颜的为人,苏长歌再清楚不过,谁都有可能暗害自己,但是唯独陈曦颜不会。 如果这是一种盲目的信任,那苏长歌想,她甘愿这种信任,能够让两人的情谊越发牢固,而非是产生裂痕。 苏长歌的话,让陈曦颜不由得红了眼眶,紧紧握住苏长歌:“谢谢你的信任……” 她似乎还有些什么话要说,可是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没开口。 “至于秘密,等你想要告诉我的时候再说,不想说的话,一辈子不告诉我也没关系。”苏长歌虽然八卦,但是却不会逼迫他人说出不想说的话,当然了,特殊情况例外,比如,曾经听从了顾灵儿的话给自己投毒的小珍,苏长歌不就利用她的娘亲威胁她开口的嘛。 而对身边亲近而又值得信任托付的人,苏长歌是绝对不会下手的。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苏长歌和陈曦颜两人含情脉脉诉说姐妹情深的时候,秋梨从外面呼哧咧咧地跑进来,一脸的惊慌。 苏长歌很是无语:“出什么事情了,这么大惊小怪的,没病都要被你给吓出病来了。” 秋梨平日里最是稳当的一个人了,比起苏长歌对任何事情的满不在乎,秋梨和她有的一拼,本来嘛,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今儿个这般莽撞而又慌张,想来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或者是将要发生了。 想到这儿,苏长歌终于重视起来。 秋梨咽了口唾沫,平复了一下心绪:“夫人,将军要被和亲了。” “和亲?和亲!” 苏长歌和陈曦颜不约而同惊讶出声,脸上丰富的表情变化,秋梨感叹,啧啧,该拿画笔画下来,就知道绝对精彩。 “哇,这个消息也太劲爆了,他一个将军,怎么会被要求和亲呢?即便是为了友好邦国,和亲也该是皇子才对……” 从皇子变成秦亦寒,苏长歌突然之间get到了什么。 等等,秦亦寒那天不是说,她欠的三皇子的恩情,他会帮着还吗?那……这和亲……不会就是报答的方式吧? 苏长歌皱眉看向秋梨,满是疑问地挑眉:“嗯?”不会吧? 秋梨很是肯定地点头:“嗯。”会。 陈曦颜见苏长歌和秋梨“眉来眼去”,大为不解,一方面被秋梨刚刚送来的消息吓到,一方面还着急两人这“眉来眼去”讯息的传递。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啊?” 陈曦颜终于憋不住,问出口。 苏长歌无奈解释道:“我欠三皇子的恩情,秦亦寒说要帮我还,我猜想,这次的和亲,想必就是秦亦寒替三皇子和亲的吧,当然了,这也仅仅是我的猜测,真相如何,还有待进一步考证。” 陈曦颜闻言之后却是望着苏长歌意味深长地说道:“他待你如此深情,又怎么会是对你无情呢?长歌,你如今已经走进他的心里了。” 陈曦颜是由衷的为苏长歌高兴,一想到今后苏长歌不会再被秦亦寒欺负,也不用再忍受顾灵儿的诡计多端,甚至是刁蛮任性,无理取闹,陈曦颜自然替苏长歌高兴。 苏长歌摆摆手:“得了吧,你可别误导我自欺欺人了,他替我还人情,不过是为了避免我和三皇子走的太近,扰了他的声誉,影响了他的仕途,让他脸面无光,否则,他若是当真心里有我的话,也不该从始至终都不信任我,误以为我和三皇子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陈曦颜沉默了片刻,反而开始劝起苏长歌:“长歌,我说这话,你别怪我多嘴。你和三皇子之间,的确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现在百姓中都已经开始传开你们的流言蜚语,若是秦亦寒不出手的话,想必你和三皇子走的越近,他何止脸上无光,你的处境也会越发危险。” 问题严不严重,苏长歌心里有数,只是当初听顾灵儿那般诬陷,以为事情没有蔓延的那般严重,可事到如今,连陈曦颜都这样说,苏长歌总算也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她和三皇子走的太近,关于两人之前的关系传的太离奇,皇上不免也会知道一些,大皇子、三皇子都因为自己而损害了名声,皇上不会置之不理的,理所当然也会认定苏长歌就是罪魁祸首,那么皇上要针对的,也唯有苏长歌而已。 “我知道,可是……”秦亦寒这样的报恩方式,是不是有些过于草率? “他和顾灵儿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但就是不让对方嫁进府门,倘若这次他当真是因为你而同意和亲,你真的要好好想想他对你的心意,以及你对他的心意了。” 突然静谧而又严肃起来的氛围,让苏长歌的心里越发不安起来,虽然,她不知道这种不安的源头究竟是为何,是因为秦亦寒要和亲?还是因为惧怕深度思考两人之间的关系? 送走陈曦颜,苏长歌去找秦亦寒,却被告知并未在府内,而是在半个时辰前去了宫中。 “坊间传的有关将军要和汴梁的郡主成亲,是真的吗?”比起外面的谣言,苏长歌觉得王管家的话更具有可信度。 可王管家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件事情,夫人还是亲自问一问将军比较好。” 苏长歌翻了个白眼,废话,我也知道问他比较好,这不是找不到人,先找你垫个底,有个心理准备吗。 “不过,外面有关将军和亲的消息是什么时候开始传起来的?” 苏长歌换了一种问法。 王管家继续摇头:“奴才一直都在忙府上的事情,这还真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愿告诉啊?” “夫人,瞧您这话说的,奴才又怎么会骗您呢?” 苏长歌看着王管家脸上客气的笑意,心里不由得暗暗咒骂了一声:你丫为了秦亦寒,骗我骗的还少吗?看你是个老人家,我懒得和你计较罢了。 “秦亦寒,亦寒……” 风风火火而又因为身份小心谨慎地保持着自己那份大家闺秀的端庄的人,不是顾灵儿又是谁。 “你怎么在这儿?” 顾灵儿看到苏长歌,脸上的惊讶毫不掩饰。 “这话问的多新鲜,这是我家,我不在这儿还能去哪儿?倒是顾小姐,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将军府上?” 苏长歌毫不客气地“回敬”顾灵儿。 顾灵儿不屑地转头望向王管家,对苏长歌的话毫不理会:“你家将军呢,我要见他!立即!马上!” 王管家将对苏长歌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给顾灵儿,顾灵儿可没苏长歌那股淡定劲儿,一听就炸了毛了。 在任何事情上,顾灵儿都能够淡定自如,唯独在有关秦亦寒的问题上,她总是容易情绪激动。 “什么叫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是怎么当下人的,主子什么时候回来你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有什么能力当得上这个管家的!”见不到秦亦寒,顾灵儿将气撒到下人的身上。 王管家是府上元老级别的下人了,即便是真要责骂的话,那也是秦亦寒责骂,哪里轮得到外人。 苏长歌想要说什么,秋梨在一旁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克制。 苏长歌也知道,现在可不是和顾灵儿吵架的时候,关键是要等到秦亦寒回来,搞清楚事情的原委。 若当真是秦亦寒为苏长歌还三皇子的恩情,苏长歌自然有必要做出一些表示,可若不是,不用苏长歌出手,看吧,顾灵儿都已经找上门了,苏长歌心想秦亦寒想要娶汴梁公主也不是那么容易吧,顾灵儿定然是会不择手段阻拦的。 “你这是什么表情,自己的夫君都要娶别人了,你竟是还有心思在这里看笑话!” 第一百四十八章 怡红楼 苏长歌瞪大眼睛,她哪只眼睛看见自己笑了? “顾小姐误会了,我并没有……” 苏长歌试图解释,这个节骨眼儿上,她也不想和顾灵儿有所冲突。 “没有,我明明都已经看见了,难不成你的意思是说我睁眼说瞎话?” 可顾灵儿并未想要放过她,见不到秦亦寒,便将不悦和不满都发泄到苏长歌的身上,这向来都是顾灵儿典型走的套路了。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苏长歌往常是让着她,可并不代表着苏长歌就怕她,何况,若是真论起身份来,顾灵儿见到苏长歌还要行礼呢,苏长歌没因为她的无礼而定她的罪就已经够大度的了,顾灵儿饶是在这个关键口还是要找苏长歌的麻烦。 “哟,现在都会和我顶嘴了?怎么的,我想你现在应该比我更着急吧,不仅得不到宠爱,如今这唯一的正室的位置都要坐不稳了,而且听闻要嫁过来的还是一个汴梁国的公主,待遇自然要高的很,啧啧,那你在将军府便更加没有位置了。” 冷嘲热讽向来是顾灵儿的拿手本领,苏长歌毫不意外她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苏长歌面色淡然:“恐怕现在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吧,我在将军府混的什么样儿你也都知道,从来都不指望能够获得将军的宠爱,那个什么汴梁的公主来不来,和我也没多大关系,横竖我的日子也就这样了,可是……” 顿了一下,苏长歌若有所思地看向顾灵儿:“你就不一样了,从此之后,或许只能够分得将军一半的宠爱了,哦,不,没准儿那个汴梁公主更加优秀,你想要嫁入将军府的事情就彻底没戏了。” 苏长歌的话,句句都戳中了顾灵儿心中所担忧的,不然她也不会在听闻传言之后,这般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苏长歌,你……”看顾灵儿那个架势,大有上前要掐架的架势,被连巧给拦住了:“小姐,消消气,消消气,咱不和她一般见识。” 望着顾灵儿那气红的脸,苏长歌在心里暗笑。 她太知道顾灵儿的软肋了,真要斗起嘴来,顾灵儿不一定是苏长歌的对手,何况苏长歌除了秦亦寒手中所拿捏着的有关她和娘亲的性命,对于其他,她满不在乎,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秋梨,这里太吵了,咱们还是出去走走吧。” 苏长歌对秋梨傲娇地说道,转身潇洒离开,徒留下身后顾灵儿地喊叫声:“苏长歌,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离开将军府,在我的眼前消失的。” 苏长歌则头也不回地对她挥了挥手:“那我先谢谢你。” “苏长歌!” 叫喊声渐远,消失,被大街上的车水马龙所替代,苏长歌长舒一口气,没了顾灵儿的聒噪,即便是街上的热闹和喧嚣声听起来都是那么的悦耳。 能够有这样的心境,苏长歌该是有多渴望自由,逃离那个深宅大院,充满着窒息和压抑的府邸。 从府邸出来,苏长歌为了验证,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些百姓,或者于茶馆酒肆中侧耳倾听,果真,有关秦亦寒要与汴梁公主和亲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看来,此消息八九不离十。 “夫人,不要轻信这些传言,没准儿只是误传呢。”秋梨以为苏长歌会因为这事情吃醋,不开心,毕竟,从一开始知道消息夫人就没闲着过,一个劲儿的打听有关将军和汴梁公主的事情。 苏长歌回了她一句:“你为什么会以为我在意?开玩笑,他对我的伤害你实实在在都看在眼里,竟是还会以为我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吃醋吗?” 苏长歌拍了拍秋梨的肩膀:“小姑娘,别傻了,我真要担心的话,也是担心公主嫁过来之后会和我受到同样的伤害,同是女人,担心的当然是女人的命运了。” 秋梨摇头:“夫人多心了,既然是和亲,送来的公主自然是要好生对待,否则,引起两国交战,得不偿失。” “哟呵,小姑娘懂的不少啊,比我强多了,嗯,看来是我多虑了,没事了,走了,陪我去怡红楼转一圈。” 苏长歌伸手就要揽上秋梨的肩膀,被秋梨躲开:“夫人,使不得,您是什么身份啊,要去那种地方,被将军知道了怎么了得。” “他现在忙着和亲,哪有时间来管我。你不去我可去了啊。”苏长歌压根儿没犹豫,转身迈着轻快地步伐朝着怡红院走去,秋梨恨恨地跺了跺脚,紧跟其上。 从绸缎庄换了一身轻便的男装,苏长歌在秋梨一路说教地情况下,进了怡红院。 在姑娘的半拖半拽的情况下,于一张桌前坐下,正是二楼的好视角,这是苏长歌最喜欢待的地方,视野宽阔,便于任何一个死角的观察,不至于太过枯燥。 “夫……” 苏长歌随即瞪了秋梨一眼,秋梨忙改口:“公子,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免得让府上的人担心。” 一旁的女子闻言“咯咯”笑起来:“想不到公子年纪轻轻的,竟是已经娶了家室,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啊。” 苏长歌心道,让你出乎意料的事情还多着去呢。 “哎,那台上什么节目,怎么觉得和往常的节目不一样啊,不过挺好看的。” 台上的一众跳舞的女子们衣服显得有些怪异,袖口收紧,腰间也收紧,特意做出的腰线,比起平日女子的衣裙,更多了一份干练,在苏长歌看来,像极了现代边疆的一些少数民族的服饰,就连舞蹈,都比以往要豪放,动作也大的多。 台下一众男人看到那个一个起劲儿啊,加上音乐从原来的舒缓变得激烈、高昂,多得是因为激情亢奋而引发的男人的呐喊,苏长歌觉得,浓重的雄性荷尔蒙在不断的被激发出来。 坐在苏长歌身边的女子解释道:“这个啊,是新来的一个姑娘编排的舞蹈,衣服也是照着她的要求做的,本来妈妈不想采用,但那姑娘说是保证能够让妈妈盈利,妈妈这才大胆一试,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 苏长歌闻言有些好奇了,目光随即就搜寻起来:“那个姑娘……她也正在接客吗?” 身旁的女子笑了,不过随即压低了声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公子,我悄悄告诉你,那个女子是被妈妈抓来的。”白眼一翻,撇撇嘴,“但凡是被抓,被卖进来的,有哪个是愿意接客的?不过那个姑娘不一般,有能力,会给妈妈赚钱,她想做什么,妈妈自然不会拦着。” 苏长歌听出了画外音:“你的意思是,她不接客?” 女子点头,又有些顾影自怜:“哎呀,要是我也有她那个聪明劲儿的话,也早就……” 在自己拽来的客人面前说这样消极的话,女子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忙满脸堆笑,对苏长歌好个夸赞:“当然了,像公子这样俊朗潇洒,小女子巴不得多和公子相守一些时日呢。” 这是在为日后做铺垫呢,再明显不过的暗示了。 “这就要看你是否把我伺候舒服了,不然,下次来我可是要换人的。”苏长歌挑逗起小姑娘来一点儿都不含糊,秋梨在旁边直咳嗽提醒都无济于事。 那女子一脸娇羞:“公子想要小女子如何伺候,都听你的。”说完,还用衣袖遮住了半边脸颊表示羞涩。 苏长歌却将注意力转到了秋梨身上,指着秋梨对那女子道:“那就别愣着了,樱……” “人家叫樱莲,公子怎生还记不住。”女子嗔怒一声,小拳头软绵绵打在苏长歌的身上,像是挠痒痒一样。 苏长歌嘴角勾起:“樱莲啊,赶紧给我那随从也找一个姑娘陪着吧,咱们俩在这卿卿我我的,独留她一个人怎么好意思啊。” “公子你……”秋梨真是对苏长歌无语了,本来是要好心提醒,却没想到引火上身了,被苏长歌给盯上了。 那女子很是积极,忙去给秋梨寻姑娘。 秋梨逮住空隙的机会,凑近苏长歌想要劝说,苏长歌手中擅自抵住秋梨的肩膀:“哎哎,男男授受不亲啊,我喜欢的是女人,不是男人。” 秋梨压低声音,着急道:“夫人,都什么时候,您就别闹了,赶紧回府吧,说不定这会儿将军已经回来了。” 苏长歌“啪”地一下将折扇打开,悠然地晃动:“不,我不走,还没玩儿够呢,要走你自己走。” 樱莲带来一个姑娘盈盈袅袅走过来:“公子,姑娘我给您带来了。”把秋梨欲要说出口的话给憋了回去,甚是无奈而又焦急地坐回了原地。 樱莲却是误会秋梨了:“哟,小公子别急嘛,姑娘我这不是给您带来了吗,看把您给急的。” 秋梨瞪大眼睛,想要解释又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张了张嘴,又无奈地闭上,苏长歌则被樱莲的话逗地直望着秋梨囧迫的脸发笑。 被带来的姑娘理所当然认为秋梨已经等不急了,欺身就要坐在秋梨的身上,秋梨吓得忙站起来后退:“哎哎,你干嘛?”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姿国色的穿越者? 那姑娘倒是也不见外,一个劲儿的往秋梨身上黏,一边凑近,还一边动手动脚:“当然是好好的伺候公子了,别‘你你’的那么见外,叫我小莲就可以了。” 这名字,樱莲果真是将她的姐妹叫来了啊,肥水不流外人田,赚钱还是一起赚的。 “别别,我我……我是陪我家公子来的,我不需要姑娘陪的。”秋梨一边说着,一边拿掉小莲黏在身上的手,满脸都是尴尬和窘迫,不得不将求助的目光望向苏长歌。 苏长歌摆摆手:“罢了罢了,小莲,辛苦你跑一趟,我这个随从有些羞涩,你暂且退下吧,若是有需要,我会让樱莲再去叫你的。” 屏退了小莲,苏长歌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示意秋梨坐下,秋梨很是不情愿地坐下,煞有介事地说道:“奴才说不来,公子非要来,公子,您要总是这样捉弄奴才的话,奴才可是会生气的。” 苏长歌忍着笑意,哄到:“好好,不过你可是冤枉我了,我哪里是在捉弄啊,这不是怕你一个人闷得慌,所以特意给你叫来的姑娘吗,真是的,有福都不会享。” “算了,那种福气,公子还是一个人享吧,我怕折寿。” 秋梨怄气地说出这句话,苏长歌扬起扇子作势打她,秋梨吓得一缩脖子,闭上眼,听到苏长歌和樱莲笑嘻嘻的声音,秋梨睁开眼很是无奈:“公子,不是说了不要捉弄奴才吗?” 苏长歌摆摆手:“好好好,绝对不会有下次。”话刚说完,手中的扇子又挥了出去,秋梨条件反射般地缩脖子闭眼,苏长歌毫不留情地粗着嗓子“哈哈”笑起来,樱莲也跟着娇笑起来。 秋梨甚至都不带犹豫的,转身就要下楼离开,苏长歌对樱莲示意,樱莲一把拉住了她。 “不算不算,这次不算,我向你保证,绝对绝对不会有下次。”苏长歌一脸正义凛然地保证,秋梨虽然身体奉行了服从,重新坐了回去,心里却道,夫人的保证就跟说句话一样简单,信你才怪,要不是因为不放心夫人一个人在这里,我早转头离开了。 苏长歌清了清嗓子,笑了半天,尤其是压着嗓子低声狂笑,发泄的目的是达到了,不过说实话,真挺费嗓子的。 刚仰脖喝了口杯子里的,苏长歌开口就给吐了。 “哇,什么玩意儿,谁让倒的酒啊,我不是说了先来点儿水吗,我渴!”嘴里那个火辣辣啊,苏长歌差点儿没被呛死,憋了个小脸通红。 樱莲见状忙招呼小二倒来茶水,递到苏长歌近前。 苏长歌刚要端起来喝,就见旁边的秋梨紧抿着嘴,死撑着憋住笑意,脸都憋红了。 “想笑就笑,憋出病来还得治,我又不怪你。”苏长歌没好气道,紧急喝了两口水淡化口中的酒味儿和辣劲。 古代的酒啊,还真是带劲儿啊。 秋梨终究还是憋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可这声音也太不对劲儿了,典型女子的笑声啊。 见樱莲诧异地望向秋梨,苏长歌忙紧急咳嗽两声来掩饰,努力对秋梨挤眉弄眼地示意,秋梨迟钝地发现,忙也立刻咳嗽起来借以掩饰。 “看你,呛住了吧,笑话我遭到报应了吧。”苏长歌忙借机对秋梨说道,秋梨也适时止住了笑声,点头:“是,公子说得对,奴才知错了。” 一番风波算是这样过去了,苏长歌看下面的舞蹈,正好结束,顺势鼓掌,似是不经意间将话题引到上面:“果真效果显著,舞蹈惊艳啊。哎,对了那个编舞的姑娘在哪儿,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见上一面?” 樱莲一脸为难:“这个嘛……恕小女子没那个权力,也只有问过妈妈才知道是否可以。” 苏长歌毫不在意:“那就问过她好喽。” 樱莲试图说服苏长歌:“不过是个刚来还没调教的丫头而已,姿色一般,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莫非公子是觉得樱莲伺候的不好,所以想要换人?” 说这话的时候,樱莲还一副很是委屈的可怜状,真是令人怜惜啊。 可惜啊,苏长歌心中暗道,若我是男子,定然会吃定你这招,可惜就可惜在我不是。 “没有啊,你伺候的很好,我就是想见一见她,没什么其他的意思。” “当真?” “当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苏长歌向樱莲保证。樱莲无非就是怕客人跑了,成了别人锅里的东西。 在这个地方赚钱的,哪个客人在她们眼里不是摇钱树啊,都是能够榨出银两的主儿。 只要苏长歌保证不会换人,还让樱莲伺候,钱自然也会落入樱莲的口袋,而非是他人。 叫来老鸨,苏长歌表明自己的目的,老鸨满脸笑意:“公子真会说笑,这没经过调教的姑娘,又怎么能够入得了公子的眼,樱莲是我们这里一等一的姑娘,绝对能够把公子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苏长歌“哼”了一声:“听你这话里的意思,是不打算让我见那位姑娘,拒绝我的要求了?” 上挑的声音和眉毛,已经表明了苏长歌的不悦。 老鸨一见不好,忙堆笑讨好:“怎么会,只是觉得那等货色污了公子的眼,若是开罪了公子,让公子不高兴,岂不是我的过失?在我的怡红楼,怎么能够发生这样的事情呢,为了谨防万一,公子还是……” “说白了,不让见,对不对?” 苏长歌提高了音调,声音里尽是不满,脸上也现出了怒意。 “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见一面又何妨?没准儿,那个丫头我家公子还能够帮你调教一二呢。” 秋梨在一旁帮腔道,虽然,她不知道夫人此次举动是出于什么目的,或者是闲着无聊,没事找事儿,可夫人的意愿,她这个“随从”得帮着达成啊。 “这……”老鸨还在犹豫。 “算了,我还是走吧,不过是一个丫头而已,连看看都不行,看来我在这里很不受欢迎啊。”说着,苏长歌示意秋梨,秋梨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两人随即转身要走。 老鸨看见银子双眼开花了,利索地将银子收起来,拦住了苏长歌和秋梨。 “行行行,怎么不行呢?两位公子这般好说话,我这里也没那么多的规矩,就像公子说的,不过就是一个丫头而已。小二,快,带路。” 老鸨忙做了个请的动作,甚是客气地命人带着苏长歌前往。 对于出手大方阔绰的,老鸨几乎都是有求必应,何况还是这种小要求。 樱莲有些担心道:“妈妈,这……” 老鸨摆了摆手:“这个客人给我抓牢了,看见没,出手阔绰,今后我报你能够从他身上捞不少。” “万一被那丫头抢走了怎么办?”樱莲担心的是这个。 老鸨皱眉:“谁让你跟他说的,你要是不跟他提这茬,今儿不就没这档子事儿了吗?” 看樱莲一脸的憋屈样儿,老鸨放缓了语气:“那丫头虽然姿色上等,人又聪明,可她压根儿不想伺候男人,看那公子也是个礼节的人,不会强迫那丫头的,你就等着把人给我伺候好了收钱吧。” 苏长歌在小二的引领下,穿过前院。 第一次,苏长歌知道这怡红楼的后面,竟是还有个三进门的庭院,果真是财大气粗,家底厚实啊。 来到一间被锁的厢房前,小二一边开门一边解释:“这丫头性子倔,有冲动,锁起来是怕她做傻事。” 苏长歌无声地露出一个冷笑,真正的目的她又不是不知道,不过就是怕到手的鸭子给飞了。 对于老鸨来讲,这个丫头她定然比对待其他人更加用心吧。 因为别人的女人是用身体赚钱,而这个丫头单是靠脑子就为老鸨提升了怡红楼的腔调和逼格,老鸨在不能够怠慢这个丫头的前提下,更是不能够将人给放走。 房门打开,看到屋子里的场景,果真印证了苏长歌的话。 房间不差,陈设什么的,该有的应有尽有,吃喝也都不亏待这个丫头,而苏长歌她们进去的时候,那丫头正悠然地坐在软榻上吃着糕点,手里拿着一支笔,桌上放着一摞纸,看样子,是在写画什么啊。 又在为老鸨筹划什么赚钱的方法吧。 苏长歌对她的兴趣越来越大了,因为看到台上舞蹈的时候,苏长歌脑海中蹦出了疯狂的念头:这丫不会是穿越来的吧,既看得开,又有拿得出手的舞蹈和衣服,怎么看都和影视剧里的穿越情节太过相似了。 相比而言,自己的穿越就显得凄惨多了,虽然,前期确实过的丰衣足食而又令人艳羡,可后来还不是遭遇了家人被陷害,而身陷天牢,满门抄斩? 由此苏长歌得到的总结和教训就是,人果然不能够在风光的时候太得意,否则真的会得到报应的。 苏长歌的目光定在那丫头的身上,那丫头的目光也定在苏长歌的身上,两两互相打量。 啧啧,真是一个天姿国色啊! 第一百五十章 猖狂的女子 苏长歌在心里感叹,这眉眼,这鼻梁,这嘴唇,哎哟哟,怎么长的那么无可挑剔啊,五官立体,不论是单看,还是组合在一起,都令人赞叹不已,惊为天人,和顾灵儿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真要排名的话,京城四美之首便轮不到顾灵儿。 老鸨可当真是捡到宝了,难怪不敢轻易对她怎么样,这样的一个由上帝造出来的稀世真品,要是被鞭子、棍子什么的给破坏了,太可惜了。 “你是谁?”那丫头张口就问,脸上半分惧怕都没有,底气十足,似乎笃定老鸨不会将她怎么样,那股自信,存在的莫名而又没有瑕疵。 倒是个有能耐的丫头,既能够为老鸨赚钱,又有本事保住她自己的清白,想来,她和老鸨是达成了协议吧,不然也不会这般坦然而又笃定地在这里随意做自己,而一点儿都不害怕会被老鸨暗中使坏出卖自己的肉体。 毕竟,从效果上来看,这个丫头聪明的脑子,比起她的身体,可能够为老鸨赚钱多了,老鸨又不傻,为了赚钱自然会选择前者,而且,若是这丫头聪明劲儿耗尽了,老鸨依旧能够利用丫头的身体,她丝毫没有损失分毫。 想到这里,苏长歌不禁有些同情起这个丫头来,虽然自信,可在这里的游戏规则,她真的懂吗? “这是苏公子,闻名而来,看了玉姑娘编的舞蹈甚是喜欢,所以想来一堵玉姑娘的风采。” 小二也是一个会说话的人啊,伶牙俐齿的,苏长歌想要说点儿什么也都被他给抢了话了,倒是不好开口了。 玉姑娘撩眼看了看苏长歌,上下打量,不知道为什么,苏长歌总是觉得面前这个女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落魄被卖到这里的,反而比这里的所有姑娘都看起来更加的高贵几分,多了书卷气和机灵,甚至于就连这目光中掺杂着一丝漫不经心地洒脱。 她的那种机灵劲儿,可不是这怡红楼的其他女子所能够比拟的,别的女子动的是如何留住客人的心思,而面前这个女子,鬼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上一秒你感觉还能够将她给看透,下一秒便已经猜测不出她的意图,真是一个令人费解的女子啊。 玉姑娘盯着苏长歌,话却是对小二说的:“既然是来看我的,你便该退下了。” 小二一愣:“可是……” “可是什么,是我让你退下的,若是有疑问,大可去问妈妈,她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底气十足的人就是不一样,玉姑娘是笃定了妈妈因为她的功劳不会干涉她的决定,所以才会如此的……猖狂。 确实是猖狂,在怡红楼,敢喝老鸨叫板子,顶话、撂话的,除了客人,只怕也唯有这位与姑娘了吧。 小二犹豫再三,还是退了出去。 玉姑娘起身走近苏长歌,目光一直都在她身上打转,围着她转了两圈,最后站定在苏长歌面前。 “苏公子,你是第一个在看了我编排的舞蹈后来见我的人。” “荣幸之至。”苏长歌彬彬有礼道。 玉姑娘却手一挥:“别急着回话,我的意思是,想要见我的人是你,我感到很失望。” 苏长歌一愣,没有预料到自己的主动,竟是还遭到了人家姑娘的拒绝和失望。 “你这姑娘怎么说话呢,我家公子好心来看你,你倒是这般无礼……”秋梨为夫人鸣不平,被苏长歌阻拦。 苏长歌淡淡一笑:“虽然不知道玉姑娘所等的人是谁,不过,我此次前来,原本也不过是想要一睹风姿,看看能够编排出这等有新意的舞蹈之人是什么样的聪明女子,没有其他的意思,既然玉姑娘觉得失望,告辞。” 苏长歌向来都是一个知道进退的人,人家既然不欢迎,何必自讨没趣,索性离开,也省的热脸贴冷屁股,白白扫了兴。 “等一下。”玉姑娘在苏长歌欲要踏出门口的时候拦住了她,“苏公子真是不礼貌啊,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急着离开,看来不仅冒失,而且还是个理解能力差的人。” 这开口才刚刚两三句话,苏长歌就已经被对方评判的一无是处了,这般毒舌,除了秦亦寒之外,也就眼前这位玉姑娘了。 还真是有够不讲礼貌的,即便是对一个陌生人,基本的礼貌总该有吧,这般随意地评判一个人,何止是猖狂,简直就是没教养啊。 这孩子从哪儿来的,除了聪明之外,谁给她这么大的底气,竟是谁都不怕得罪,何况她现在都自身难保,处于被人关押的情况之下。 “哎哎哎,给你的嘴留点儿口德啊,小心我状告妈妈,说你得罪我家公子,让她好好收拾你。” 苏长歌叹口气,秋梨还真是没看清当下局面啊,即便她真的状告老鸨,老鸨虽然面儿上答应,可对于这颗聪明的摇钱树,老鸨是断然不会当真惩罚的,别说惩罚了,连训斥恐怕都哟啊有商有量的来。 苏长歌给了秋梨一个眼神,秋梨住了口。 “玉姑娘有什么话,请讲。”苏长歌早在将军府练就了一身的忍耐功夫,就玉姑娘这种小打小闹的挑衅,于她这里,不值一提,何况还是她并不care的人。 如同苏长歌不在乎玉姑娘对她讲什么一样,玉姑娘也丝毫不在乎秋梨对自己讲了什么,反而是落落伸手:“请坐。” 苏长歌也没客气。 “既然专程跑来见我,想来我编的舞蹈和曲子很是打动你,那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好?” 玉姑娘一脸淡然地望着苏长歌。 呃……这个嘛…… 苏长歌不是学音乐的,也不是学舞蹈的,真要从专业和细节中评说,她丝毫没有头绪。 “妖娆妩媚,风姿绰约,看上去别具西域风格,比起传统的舞蹈更加大胆和豪放洒脱,曲子节奏分明,轻柔的时候入泉水叮咚,令人惬意,高昂的时候惹人振奋,兴奋激动。从舞蹈和曲子来看,玉姑娘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于是,苏长歌也只能够从“宏观”的角度来适当的点评一番。 即便直到现在,苏长歌还抱有一丝丝“她可能也是穿越过来”的想法,能够深入了解一下未尝不可。 对于初始的陌生人有距离和疏离感,甚至是提防心理,这都可以理解,也是苏长歌没有和玉姑娘刚刚的那般讽刺与挑衅计较的原因之一。 玉姑娘嗤笑一声:“还以为会是怎样的欣赏,这般囫囵吞枣的评价,不听也罢。” 看来还是一个对自己高要求的人啊,苏长歌想,她之所以对自己失望,大概是因为自己不是她的知音吧。 “看来,玉姑娘对我的评价很是失望,也难怪,我不过是个门外汉,只是因为觉得惊艳,所以想来一见,若是让玉姑娘不适,还请原谅。” 女人给女人低头,何况看年龄也不过和秋梨一边大,女娃子而已,不丢脸。苏长歌在心里对自己催眠。 玉姑娘很是不在意:“原谅不原谅的,犯不上,我只是道出实情而已。”顿了一下,望着苏长歌道,“苏公子是京城中人?” 苏长歌一听,哟,开始打听自己了,这是对自己有兴趣了?还是……开始试探自己? “没错,本土人,玉姑娘呢?”苏长歌当然不忘回敬,彼此试探才能够加深了解嘛。 玉姑娘显然对苏长歌的问题有些不耐,微微皱起了眉头:“苏公子,对于一个被抓到这里的女子,你觉得问这样的问题合适吗?” 哎哟,她还有痛处呐,看她这般倔强坚强,苏长歌还以为她没有软肋。 秋梨无论如何也听不下去了:“怎么就不合适,你问我家公子就合适,问你就不合适,你这个人怎么就不能够好好说话呢!” 这次,苏长歌可没拦着秋梨。 玉姑娘没理会秋梨的责问,反而继续对苏长歌道:“苏公子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请出去吧。” “哎,你……我跟你说话呢,聋了啊!”秋梨那个愤愤不平啊。 苏长歌起身拉住秋梨:“走了,既然不受欢迎,何苦遭人白眼。” 从房间里出来,一路往外走,秋梨嘴里就没停下对玉姑娘的责骂和埋怨,甚至于还一面为苏长歌打抱不平, 一面又责怪苏长歌太好说话。 苏长歌带着秋梨径直走向门口,被老鸨给迎上来拦住了,仔细观察苏长歌和秋梨面上的神色,试探问道:“人也见到了,是不是和公子想的一样?” “你们啊……” “没什么一样不一样的,还有事,走了,不用送了。”拉着想要一吐为快的秋梨,苏长歌敛着一张脸,在老鸨诧异的目光中走了出来。 “夫人,您拦着奴婢做什么啊,就该给她好好告一状,让她吃吃苦头,否则下次再去,她依旧这般嚣张。” 苏长歌对秋梨的愤恨不感兴趣,反而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还会去?” 秋梨回答的理所当然:“不然夫人为什么要见玉姑娘?” 第一百五十一章 什么都不要做 嘿,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你这么聪明,我可拿你怎么办呢?”苏长歌一边拍着秋梨的肩膀,一边说道,脸上是赞许的神色,可是转眼间,脸色就垮了下来,“你既然知道我还要去,为什么对玉姑娘将话说的那么绝,那我们下次再去,她还会见我们吗?” 秋梨并未多愧疚,反而很是理直气壮:“可是,我们见她可不是要经过她的同意的,只要我们想见,有银子,就可以见到。” 靠,说的竟然有道理,苏长歌竟是无以反驳。 “万一下次身价长了,我们的钱不够呢!”末了,苏长歌也只有用这句话“怼”了秋梨,悻悻然转身离开,秋梨愣了一下,立马跟上。 如今已是傍晚,苏长歌原定计划是返回府中之后,去找秦亦寒确定一下,可这次回来,想了又想,还是放弃了,想要知道真相,不急在一时,何况秦亦寒那边有顾灵儿在,自己再去岂不是会打扰到两人,为了谨防万一,苏长歌还是选择暂且先回到莲沁苑。 本来她想要静悄悄地回去,结果走到一半,拐个弯儿就是莲沁苑的门口的时候,在庭廊住的凉亭,却被一个人给挡住了去路。 “不是想见我吗?人还没见,就回去,能安心吗?” 这样讽刺性的话,除了秦亦寒,还有谁能够一阵见血地说出来,且毫不留颜面。 苏长歌悻悻道:“你回来了。”幸好在回来之前就已经换好了女装,否则的话,肯定会遭到秦亦寒的质问甚至于是责罚。 秦亦寒似乎不想和她多废话,连坐都没让坐,指了指面前的位置,苏长歌很自觉地站在他的面前:“不是有事情问我吗?问吧。” 苏长歌本来想说“你怎么知道?”后来一想,这个问题问秦亦寒只会让他更加的鄙视自己:“关于你和汴梁公主和亲的事情……” “没错,是真的。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秦亦寒干净利落甚至有些不耐烦地回答了苏长歌的问题。 “呃……这和亲的决定,是皇上的旨意,还是所谓的你替我还的三皇子的恩情?”终于问到重点了,在等待秦亦寒的回答的时候,苏长歌竟是有些紧张。 秦亦寒冷笑一声:“是皇上的旨意如何,是我替你还的恩情又如何?” 秦亦寒突然好奇苏长歌的目的。 苏长歌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若是皇上的旨意,我无从改变,可若是你为我还的恩情,那我宁可想要知道,夫君娶汴梁公主,愿意吗?” 秦亦寒盯着苏长歌的眼睛:“愿意如何,不愿意又如何,现在众人皆知和亲的是我,皇上所下的旨意中也是我,我愿意不愿意还有的选吗?” 他非要噎死自己才甘愿吗?苏长歌虽然无奈,却也从秦亦寒的言外之意得到答案,果真是替自己还恩情,才会替三皇子成为和亲的对象。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我的意识是说,如果有我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讲,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的。” 两国和亲不是小事,苏长歌不可能擅自做主去做些什么,秦亦寒是官场之人,无论军事亦或者是政治上的,他才是专家、老手,所以,如今能够让苏长歌心安理得一些的,便唯有听任秦亦寒的话,在这件事情上,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秦亦寒定定地看了她半晌,眼中涌动的情绪让苏长歌看不懂,甚至想要有所逃离。 秦亦寒忽然站起来,逼近苏长歌,定定望着她,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一样:“你什么都不做,便是最好的答案。” 说完,绕过苏长歌,离开。 苏长歌定定地站在原地,还在咂摸秦亦寒眼中莫名涌动的情愫,为什么会让她有悸动? “夫人,您……没事吧?” 苏长歌回过神儿:“我能有什么事情,没事儿,走吧。” 秦亦寒对自己是从来都不会说客气话的,他任何事情都不让自己做,那不做就是咯。 苏长歌看得很开,有人替自己还了恩情,今后还不用面对三皇子那张看了拒绝不掉的脸,也避免让秦亦寒误会自己和三皇子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挺好。 清冷的夜幕,繁星漫天,晚饭之后苏长歌最喜欢坐在摇椅上,手边一杯茶,几块点心,望着星空胡思乱想。 苏长歌打小定性就不好,在桌前学习向来都超不过半个小时,后来上了中学,排名让她很苦恼,总是被比来比去,为了考上好的学校,也是拼了,愣是将自己在桌前禁锢了很长一段时间,拼了命的学习。 不过,大学之后又松懈了,直到来到这里,经历了生死变故,成长的同时,心性稳定了许多,定性相比之前强太多了,看个星空都能够耗上一个时辰。 秋梨从静心苑回来:“夫人,老夫人恢复的可好了,脸色红润的多,药材也正常供应,从未出现过短缺亦或者是断货的情况。” 老夫人的事情是秋梨最为担心的事情,如今秦亦寒在供应药材方面没有出过差错,倒是让苏长歌松心了不少。 “夫人,奴婢刚刚回来的时候,听闻下人议论,说顾小姐在将军府一直等到将军回来,还和将军大闹了一顿,难怪咱回来的时候,将军的脸那么臭。” 大闹一顿?苏长歌觉得一定是下人夸大其词了。顾灵儿那么聪明有心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任性?原本秦亦寒就因为和亲一事心中烦闷,顾灵儿专挑这个时候生事端,不是明摆着被秦亦寒嫌弃呢吗? 这些人,没见过顾灵儿和秦亦寒吵架,争执,便觉得两人拌了几句嘴就形势严峻,关系不保,果真足够八卦。 “可是夫人,您真的一点儿都不担心吗?”秋梨将忍了一天的话讲出来。 苏长歌抿了一口茶:“担心什么?”那脸上的表情,似乎不清楚秋梨指的是什么事情,可见她对于将军娶别人一事是有多么的不上心。 “担心那个什么汴梁公主嫁进来,您在将军府中会越发的没有地位,受欺负。” 秋梨对苏长歌,向来都是直截了当,从来都不委婉。 “哇,你这是咒我呢。”苏长歌笑了。 “夫人!您还笑得出来,都不采取点儿什么措施吗?”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啊,夫人现在还能够笑得出来,秋梨也是服了。 “秦亦寒都发话叫我什么都不要做了,你希望我做些什么?又怎么能够保证我的行为不是多此一举呢?一个是公主,一个是战神,你觉得我在中间能做什么?” 天啊,说出来苏长歌越来越觉得自己以不变应万变是明智之举了,无论公主还是秦亦寒,从身份上来讲,这两个人都是boss级别的,自己虽然是boss夫人,可在秦boss的心里,却还不如一个下人来的有分量,拿什么来和人家周旋啊。 秋梨沉默了,是啊,夫人能够做什么呢?除了接纳,似乎连拒绝在秦亦寒那里都没有资格和分量,更枉谈介入将军和汴梁公主之间的事情了。 “少操心,多睡美容觉,年纪轻轻,有黑眼圈就不好了。” 苏长歌拍了拍秋梨的肩膀,转身进了屋。 看着夫人的背影,秋梨摇头:“该说您没出息呢,还是该说您不争气呢,对什么都上心,偏偏对将军的事情不上心,这让奴婢有劲儿都使不上啊。” 有秦亦寒发话不用苏长歌插手任何事情,苏长歌倒是乐得这般,白捡的便宜,不用再向三皇子还恩情,也不必再被秦亦寒误会她和三皇子之间的关系,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可是,这心里总是觉得有哪儿不对,究竟是哪儿不对劲,她一时也说不上来。 次日,陈曦颜到来,两人闲聊了几句便扯到了秦亦寒的事情之上。 “昨日秋梨所言,有关秦亦寒和汴梁公主的和亲的事情,你去找他确定了吗?是真是假?” 苏长歌看似漫不经心地盯着陈曦颜:“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在关心秦亦寒啊?” 陈曦颜被苏长歌盯的不自在,浅浅笑道:“自然是关心你了,为什么这么问?”虽然面色上表现的很是淡然,可她的心早就提了起来,唯恐被苏长歌看穿自己的心思,即便,她的心思有些自私。 “没什么,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苏长歌一带而过,心中却产生了疑虑,陈曦颜的话虽然这样说,可是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那提起秦亦寒便发亮的双眼,苏长歌看在眼里,却心下黯然。 陈曦颜善良、大气,端庄、秀美,于苏长歌来讲,是不可多得的姐妹情谊,若是她真的对秦亦寒有意的话,苏长歌倒是乐得她能够达成心愿。 而她担心的是,若陈曦颜达成了心愿,那她们的姐妹情谊,是否会随着同一个男人就此消逝,秦亦寒又是否会像对自己一样对待陈曦颜,同病相怜,这样的患难姐妹她宁可不要,她是想要看着陈曦颜幸福的人啊。 第一百五十二章 寻人启事 “是真的,你爹在朝中为官,这件事情的真假他也该知道吧。”苏长歌漫不经心道,显然对这件事情不是很上心。 陈曦颜点头:“可是,这道圣谕不是在朝中公布的,饶是我爹,也不过是听到其他大臣的议论,才知晓的。” 这样说来,众人都不知道原本和亲的是三皇子?也就是说,这是三皇子让秦亦寒自动请命去和亲的,加上三皇子表达不愿,皇上自然会将这副胆子落在秦亦寒的身上。 秦亦寒是大魏的统帅三军的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被邻国交战者称其为“战神”,扬名四海内外,配公主完全够格,也正是因为如此,皇上才会轻易地改变主意吧。 苏长歌摇头:“原本以为和亲是很大的事情,没想到竟是在私下敲定,然后和亲即可,连个像样的仪式都没有,这样口耳相传,太给汴梁国的公主掉价了,皇上这究竟是在埋汰汴梁,还是真心联姻啊。” “汴梁是小国,本来和大魏就没得比,他们能够和大魏联姻,直接点儿来讲,算上是高攀了,由不得他们挑理。” 陈曦颜给苏长歌解释道,原来如此,这就相当于大魏是甲方,而汴梁是乙方,这桩联姻的买卖,本就是汴梁主动提出来的,以为了能够依附于大魏,受到大魏的庇护,避免两国的开战,利益所在是他,而他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没有谈条件的资本。 “这样听起来,还挺心酸的。”苏长歌不由得开口道。 陈曦颜点头:“确实,小国没有主动权,送上礼还要任由大国来处理,有种哑巴吃黄连的苦涩。” “我说的不是汴梁国,而是汴梁国的公主,嫁给秦亦寒真是可怜。”苏长歌一脸感叹和同情。 陈曦颜看着她:“你是怕她来了之后,和你的遭遇一样?” 苏长歌默然:“本以为她是个公主,就会受到礼遇,可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感觉她即便是嫁给秦亦寒之后,也不会受到公主应有的待遇。” 陈曦颜否认:“再怎么说也是个公主,何况秦将军不是那种有偏见和欺软怕硬之人,皇上给汴梁国下马威,秦将军不会的。” 苏长歌看了陈曦颜一眼:“你好像很是维护秦亦寒啊,怎么,还嫌我在这里受的罪不够啊。不过也对,人家是公主,我不过是罪臣之女,差距在那儿摆着,任是谁都会觉得公主比我的待遇要高的多。” “长歌,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陈曦颜闻言忙给苏长歌解释,“我是就事论事,要是伤到了你的心,对不起。” 苏长歌摆摆手:“哎呀,算了,你知道我的,不是小气的人,一向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嘛。话说回来,其实秦亦寒是否和亲,跟我没多大关系的,横竖我也不会因此受益,再糟糕也糟不到哪里去。倒是顾灵儿,她才该担心才是。” 陈曦颜叹口气:“我现在倒是有些赞成你的说法了,对汴梁公主有些担心。虽然她是怎样一个人我们并不知道,可顾灵儿如何,都是有目共睹,汴梁公主是否能够在将军府平安度过还难说,更严重的, 甚至会引起两国交战。” 苏长歌承认陈曦颜说的多少有些道理,长叹一口气道:“算了,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我们还是不要操心了。” 话虽然这样讲,陈曦颜是个什么样的人苏长歌最清楚不过了,饶是和她自己不相干的,也还是会放在心上,担心不已。 苏长歌忽然靠近陈曦颜,两人鼻尖都要碰到一起了,定定盯着她。 “啊,你这是做什么?”搞不清楚状况的陈曦颜,被苏长歌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可她后退苏长歌便前进,两人的距离只有越来越近。 “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有心上人了?他是谁,做什么的,我认识吗?” 转移话题不假,可这个话题,苏长歌承认,转移地不仅生硬,而且一不小心,有可能会破坏两姐妹之间的感情。 可倘若陈曦颜的心上人真的是秦亦寒,还是越早坦白越好,很多误会,都是在隐瞒中诞生的。 当然了,这只是苏长歌的想法。 陈曦颜被苏长歌突然的发问给问愣了,准确地来讲是惊讶住了。 “你说笑呢吧,我怎么可能会有心上人。”陈曦颜明显心虚了,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都飘向了其他地方,言辞闪烁,苏长歌并非是有意怀疑,只是对于陈曦颜的事情比任何事情都要上心。 “你别这样盯着我看,让我心里发毛。”陈曦颜莞尔一笑,温柔的声音里,甚至还带上了对苏长歌一种拒绝,苏长歌不是特别敏感的人,可是对于自己所在乎的人的话,她还是能够听得出来画外音的。 直起身,苏长歌摊了摊手:“好吧,既然你不想谈这个问题,那我们就不谈。” 而陈曦颜比她所想象的还要逃避:“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改日再来找你。”说完,不等苏长歌反应,陈曦颜带着小笙快步离开。 苏长歌并未急于阻止,看着她离开,叹口气,重新坐下。 秋梨来收拾茶盏,见苏长歌一言不发,试着安慰:“事实……也许未必就和夫人所猜测的一样,陈小姐向来都很关心夫人的,多问一些也合情合理。” 苏长歌淡淡一笑,不知道为什么,秋梨却是觉得有些苦涩:“是啊,或许真的是我想多了吧。” 秋梨返身离开几步,又回头:“恕奴婢斗胆问夫人一个问题,若是陈小姐的心真的在将军身上,您会因此而疏远她吗,还是……” “我为什么要疏远她?”苏长歌反问。 “没有,就是觉得,她喜欢将军,却没告诉夫人您……” “想反,我会心疼她,怕她在将军这里同我一样受委屈和伤害,若是将军待她好,我也会愧疚于她因为我的关系而久不表露心迹,难为自己。” 秋梨沉默了,默默去忙自己的事情。 陈小姐和夫人之间的姐妹情谊,秋梨不是一早就领略过吗?还问这样显得有些刁钻而又过分的问题,她自觉为难了夫人,也觉得为难了陈小姐,对姐妹隐瞒情谊,想来也定然是备受煎熬。 这一夜,总觉得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这一天,苏长歌和秋梨在外闲逛,却是看见墙上不是显眼的地方贴了一些告示,走近一看,将苏长歌吓得不轻啊。 我勒个去,在这儿贴寻人启事,而且还是怡红楼的人,胆子够大的啊,这还不是吓到苏长歌的主要原因,关键是这画像上的人,不就是女扮男装的苏长歌吗? 要是画得丑也就算了,画得这么像,生怕别人认不出来! 这画像和寻人启事要是被秦亦寒看见了,知道苏长歌扮男装去过怡红楼,岂不是会将自己给撕裂开来。 不行不行,她是绝对不能够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于是,毫不犹豫,抬手就将面前的寻人启事给撕了下来。 “夫人,寻人启事不止这一张,您都要撕下来吗?”秋梨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可毕竟这是个大工程,耗时又耗力,凭借她们两个人,撕到天黑都撕不完啊,没准儿还被张贴这些的怡红楼的人给抓了去,又解释不清,更让问题复杂话。 若是对方发觉苏长歌就是画像上的人,那将军夫人逛青楼的事情不就曝光了?何止成为天下笑话,秦将军也不会放过夫人的。 两面夹击,有夫人好受的。 “我有办法。”苏长歌眼睛一亮,拉着秋梨,“跟我来。” 换好一身男装,苏长歌带着秋梨来到怡红楼,老鸨看见苏长歌像是看见许久未见的亲人一样亲近:“哎哟哟,苏公子您终于来了,我时候今儿怎么这左眼总是跳啊,原来是贵人来了,快快快请进,玉姑娘等你许久了。” 还未等苏长歌喘气,就引着她往玉姑娘所在的房间而去。 苏长歌手一挥:“等一下。”言语中露出不悦,面色也严肃几分。 老鸨愣了一下:“怎么,苏公子不是来见玉姑娘的?那……” 老鸨的手下意识向外一指,那意思好像是在说,您不是看了告示才来的吗?若是,那目的就很明确了,明显就是冲着玉姑娘来的嘛。 苏长歌要说的也正是这个事情。 “没经过我的同意,谁让你们将我的画像贴上墙的?”话不多,低沉而有力,完完全全表达了对怡红楼这种举动的不满。苏长歌心道,要是换在现代的话,我分分钟能够上告你们侵犯我肖像权的,还能够获得赔偿的,庆幸你们在古代吧,顶多也就警告你们两句。 即便是警告,苏长歌也要让他们知道自己不好惹。 “那个,这不是要找到您吗,又不知道去何处找您,所以就想了这样一个万全地办法……” “万全?”苏长歌冷笑一声,“本公子可不想在京城中扬名,况且,被人冠上流连青楼的浪荡公子的名声,我今后还如何娶妻?你那么聪明,这点道理不会不懂吧?既然懂,可还是做了,故意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 谨防有毒 苏长歌锐利而又冰冷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老鸨,一点点靠近,给对方压迫和压力。 老鸨这明显就是明知故犯,来这里的男人,有谁会希望让他人知道自己来青楼,虽然这听上去有些欲盖弥彰,甚至有些对青楼的歧视,可这是事实。 往来怡红楼的人,老鸨一般都默然地知道不会对外宣称其名讳,为的就是避免损害他人的名誉或者是政途。 可是,怎么偏偏对苏长歌动用了禁用手段,还这般的大张旗鼓? 老鸨讪讪笑道,脸上现出了为难的神色:“实在是被逼不得已啊,玉姑娘自从见过苏公子一次,便对您念念不忘,想着今后能够再见面,谁知道您一去不复返,倒是可怜了我的玉姑娘,思念成疾,眼看就要病倒,我这个当妈妈的于心不忍,故出此下策。” 哼,于心不忍?苏长歌看她是为了避免玉姑娘这棵摇钱树和她反目吧,毕竟,玉姑娘的头脑给她带来的利益是无尽的,和苏长歌所谓的“名誉”比起来,以及和得罪苏长歌的代价比起来,老鸨更加钟情于前者,她是笃定苏长歌不会将她如何吧。 苏长歌却是半分情面都没有给老鸨,听了她的话,转身就走。 “哎哎,苏公子别生气,我这里给您赔礼道歉,您就行行好,去见玉姑娘一面吧。” 动动嘴皮子就想要让人原谅她,她当真觉得她的面子在苏长歌这里很是值钱吗? “我来这儿不是来见玉姑娘的,而是想要来讨个说法的。你既损害了我的名誉,又影响了我将来的仕途,我为什么还要听从你的要求,去见玉姑娘呢?横看竖看,我都是那个受害者才是啊。” 苏长歌说的有理有据,老鸨闻声哑口无言,默然相对。 “那……苏公子说怎么办?要怎么样您才肯见玉姑娘呢?” 老鸨终究还是退了一步。 就是说嘛,太过贪心,什么都想要,终会什么都要不成的,她苏长歌又不是任由老鸨呼来喝去的。 苏长歌想了想,做出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今天不过是碰巧看见了墙上贴的告示,才会来此一趟,可我今天还有其他的事情,加上对你们所做的事情的不满,说实话,我压根儿就不想去见玉姑娘。” 老鸨听了脸色都变了:“苏公子,这件事情确实是我考虑不周,让苏公子为难和不满,这样吧,我会命人将大街上所有的告示都收回来,另外……” 说着,老鸨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递到苏长歌面前:“这是对苏公子的赔偿,还望苏公子能够原谅我们的失礼,去见玉姑娘一面吧。” 苏长歌心中冷笑,看来,这个玉姑娘的确是个有才能并且可以为老鸨赚大钱的人,不然的话,像老鸨这般只会吃钱不会吐钱的人,又怎么会主动给苏长歌钱呢。 苏长歌示意秋梨,秋梨收下。 “你既然有诚意,我自然也是不会驳了你的面子,好,那我就去见玉姑娘一面,不过大街上的告示,要一张不落地收回来。” 这不是商量,语气中已经带有了警告的成分。 “好说好说,那么……就麻烦苏公子了,里面请。” 秋梨对苏长歌投去了赞赏的目光,好家伙,这不仅不用自己出手,就能够让告示在大街上消失,还额外“赚取”了钱财,比起上次她们给老鸨的钱财要多上一倍。 苏长歌此刻倒是不担心那些告示问题,而是在想,这个玉姑娘为何这般迫切而又专一地非要见自己,而非是其他的男子?苏长歌就不相信,在自己不来怡红楼的这段时间,玉姑娘没有见过其他的男子。 依旧是之前的房间,依旧有人在外看守。 这个玉姑娘,虽然没有自由,却是有足够的优待,可见,无论是什么世道,还是有能力的人才会上位地更快,既不用肉体接客,还不用卖笑、卖唱、卖舞蹈,聪明的脑筋一转,便会为老鸨想出一个致富的点子,早就被说服的老鸨还会没有理由的听她的。 这得让怡红楼的那些女子们多么的嫉妒啊,嫉妒归嫉妒,谁让她们没有玉姑娘的聪明伶俐呢。 “苏公子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玉姑娘开口就这么不矜持,真的好吗?苏长歌一直觉得自己就已经够不矜持的了,没想到遇到一个比自己脸皮还要厚的女子。 “找我什么事?”苏长歌直奔主题,她不想和面前这个女子浪费时间。 一来,她的性取向没有问题,二来,单凭上一次两人的见面,苏长歌对这个女子已经没有了多大兴趣。 如果说还剩下一点儿好奇的话,那唯有想要搞清楚她的身份,是穿越者,还是不是。 只是,问这样的问题冒的风险很大,苏长歌不确定自己一旦问出口,会为自己招致来什么,是怀疑,还是被当做是疯子? 除非玉姑娘自己说出来。 “没有事情就不能够见见你吗?你对我好奇可以见我,我对你同样好奇,自然也会想办法见你了。” 这些话玉姑娘竟然还说的振振有词,苏长歌真是无语。 “说吧,什么事?既然是聪明人,何必绕弯子,可若是你要试探的话,抱歉,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 辗转这么大的周折见自己,苏长歌可不觉得玉姑娘是吃饱了撑的,人最可怜的,不是穷和没权力,而是猖狂到不自知,没有限度地利用手里仅有的那张底牌。 因为这样,极容易造成最后惨淡的下场。玉姑娘要是真的聪明,就不会胡乱的利用手中的底牌。 “苏公子果然比我想的要机灵的多啊,没错,我这次叫你来,的确是有事想要拜托你。” 玉姑娘倒是直爽,回答的很是痛快,没有丝毫的犹豫。 苏长歌冷声道:“你我本没关系,你怎么知道我会帮你?”这是问题的关键。 走马观花了那么多的男人,唯独自己这样一个女扮男装的“男人”靠得住吗?那苏长歌还真怀疑玉姑娘的眼神儿。 “我的直觉不会错的,你是个靠得住的人,比起那些一味找乐子的男人来讲,你还算是有眼光的人,对我的作品欣赏的最是有心。” 这玉姑娘是失忆了吧,当初苏长歌那般“宏观”地评价她的作品的时候,这姑娘还满脸不高兴呢,现在苏长歌怎么就成了最懂她的人了呢? 看来,这京城中男子的质量也不怎么样啊,只是没被苏长歌遇见罢了,而被她遇见的男子,多是身份尊贵,而又翘楚之人,当然了,也都是心思深沉之人。 苏长歌淡淡一笑:“你想要我帮忙,但是我不一定会答应。” 这是她的真心话,对玉姑娘这样傲娇的人,苏长歌本身也没有多大好感,何况她本身有能力脱身,不必被每天监视在这里。 玉姑娘却是难得站起身,目光向门外看了两眼,然后走到苏长歌身前,将手中的一盏茶递到苏长歌面前:“苏公子,请用茶,这是这里最贵的茶。” 说到“最贵”的时候,玉姑娘甚至还加重了字音,在着重强调和突出。 苏长歌更是觉得好笑,开口刚要说话,便被玉姑娘给抢了话。 “我觉得贵重的东西,在苏公子那里可能一文不值,而且,凭借苏公子的财力,想要买这些茶也是轻而易举,不过,这是我亲手给苏公子泡的茶,算是对苏公子的答谢。” “谢我什么?”苏长歌好奇。 “谢你对我作品的赏识,直到我走马观花看了那么多的男子,才发现,原来你才是最懂我舞蹈和曲子的那一个。” 苏长歌闻言心中暗笑,却不想拆穿玉姑娘,她倒是想要看看,这个玉姑娘究竟要做什么。 举起茶盏,苏长歌欲要饮,却被秋梨拦住了,对她使了个眼色,微微摇头。 “怎么,怕我在茶里下毒?这是什么地方,怡红楼,妈妈怎么可能会允许我这屋子里有任何的毒性的东西?” 见苏长歌还是没将茶送进嘴里,玉姑娘索性将苏长歌手中的茶盏送到自己口边抿了一口:“怎么样,这样放心了吧。” “可是你已经喝过了,换一杯吧。”秋梨说道。 玉姑娘望着秋梨冷笑:“我给你家公子换一杯,你就能够保证那杯没有毒吗?” 秋梨愣住了,很是戒备地望着玉姑娘。 玉姑娘忽然间笑了,铃铛一般的笑声还是很悦耳的。 苏长歌不免叹口气,好好的姑娘,为什么非要以威胁来逼迫他人呢? “我和你们开玩笑的。”玉姑娘说完,将那杯茶一饮而尽,随后重新给苏长歌倒了一杯,“这下,苏公子该给我一个面子了吧。” 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压根儿苏长歌和她也没有什么交情可言,同样是女人,不过是不想让她太过难堪罢了。 饮了一口茶,苏长歌放下茶盏:“这下你该说找我来什么事了吧。” 前面铺垫那么多,不就是为了最后玉姑娘想要拜托的事情嘛。 第一百五十四章 帮她找一个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 云里客栈 第一百五十六章 封存的记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彼此猜疑 苏长歌想要转身望着河面,可又怕被秦亦寒说道,鬼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伤害苏长歌的行为来,对于秦亦寒,苏长歌心理阴影大着呢。 和秦亦寒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让苏长歌心里犯怵,不仅仅是因为怕对方心血来潮,伤害自己,而是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眼瞅着一个青缎锦衣佩剑的男子向这边凉亭走来,目光也似乎是在搜寻什么人。苏长歌紧张起来,下意识望向秦亦寒。 好在,他没动,还算是平静,只要他不冲动行事,她将玉姑娘的话给传达到了,这件事情也就成功了一半了。 男子走进凉亭,环视一圈,看了看秦亦寒,又看了看苏长歌和秋梨,走到了苏长歌面前:“请问,您是要找葛斌吗?” “您是……” 苏长歌也是小心翼翼的主儿,在没确定对方身份之前,自然不会冒然行动。 那男子上下打量苏长歌:“你找葛斌有什么事情?”提防之意溢于言表,看向苏长歌的眼神中,明显盛装了不信任。 苏长歌心中隐隐不悦:“我要找的是葛斌,您是哪位?” 男子同样面露不悦之色,更多的则是严肃和不屑:“我是谁不重要,不过,我可以为你给葛斌带话,找他有什么事情,说吧。” 苏长歌摇头:“让我传话的人说这话一定要传给葛斌,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不行。” 比固执?这个世界上,能够战胜固执的,就是苏长歌的满不在乎。 他固执他的,苏长歌不予理会就是了。 眼角的余光扫过秦亦寒,见他在冷眼坐在一旁,双臂环胸,丝毫没有想要插一句的意思。 这人还真是,平时不想他插手的时候搀和的挺勤快,如今局面陷入了僵局,他反而袖手旁观。 那男子甚是讽刺道:“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又如何相信你说的话?” 互相不相信,这话看来传起来费劲啊。 “我只是偶然结识玉姑娘,并非是熟人,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都不能够证明彼此,这可麻烦了。 那男子有些不耐烦了:“玉姑娘都没给你们什么信物什么的,便于相识?” 苏长歌看了看秋梨,秋梨同样报以空洞而又茫然的眼神,没有啊。 那男子冷笑:“没有信物还在这里骗人,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话音刚落,手中剑已经拔了出来,苏长歌和秋梨吓得面露惊恐之色,不由得将求救的目光望向秦亦寒,却见他仍旧端坐在原地,丝毫不为所动。 这个该死的男人,苏长歌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拉起秋梨要跑,却被对方的剑逼迫的分开,两人朝着两个方向逃窜,那男子唯独对苏长歌围追堵截,咬紧不放,大抵是觉得苏长歌是骗人首领吧。 苏长歌避无可避,多次将求救的目光望向亲秦亦寒,收到的也唯有是冷漠的眼神。 “扑通”一声,毫无意外的,苏长歌跳进河水里逃命,那个男子却是止步在亭间,没有对苏长歌进行狂追猛打,反而是剑尖一转,刺向了秦亦寒。 秦亦寒两指便捏住了对方的剑刃,冷声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对我下毒手?” 那男子眼中带着杀意:“你和他们是一伙的!”毫无理由的,而又一味靠着直觉的判断,这样的决断向来都是秦亦寒所反感的,无论是在生活中,还是在战场上。 没有任何依据,就在那里胡说八道,秉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人的鲁莽原则,这样的人,本身也不是什么好鸟。 那男子用力想要抽回剑,却发现根本无法动弹丝毫。 “无凭无据,你只是因为认定我和她们是一起的,所以想要将我给杀死,单是你这样的做法,便足以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你。” 话毕,两指用力,在男子吃惊而又惊诧的目光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剑竟是任由秦亦寒给掰弯了,然后,“卡蹦”一声,断掉了。 男子惊异地松开剑柄,后退两步,指着秦亦寒,眼神中闪烁着惧意:“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秦亦寒淡然起身:“我的名字,恐怕你还没有资格叫。”紧走两步,毕竟对方,那男子一看情况不好,转身撒脚丫子就要逃窜,衣领却被人拽住,身子腾空,转眼就被抛到了亭子中央,重重摔在地上,疼的他呲牙咧嘴。 秦亦寒缓慢逼近,居高临下斜睨着他,男子艰难地想要爬起来,被秦亦寒一脚死死踩在脚下:“既然你认定我和刚刚那两人是一伙的,那我就代替她们再问你一次,你究竟是谁,葛斌在哪儿?” 苏长歌从河里好不容易游上来,秋梨忙上前擦拭:“夫人啊,您怎么这么冲动啊。” “夫……什么夫……”苏长歌嘴里都是腥味儿,差点儿呕出来,“叫公子。” 废话,她要是不冲动的话,估计这会儿早就成了那男子的剑下亡魂了吧。 眼睛死死盯着秦亦寒,这个恶毒的男人,早不出手晚不出手,人家对付他的时候才出手,自私! 苏长歌再次后悔自己没学个一招半式,能对付一点儿是一点儿,至少在逃跑的时候能够有个对付的招式,拖延逃跑的时间也好啊,总不至于沦落到这般狼狈的地步。 “啊,夫……公子!”秋梨忽然惊讶出声,忙将纱笠挡在了苏长歌的胸口,示意她抱住。 苏长歌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部,恍然回味过来,既然是女扮男装,湿身很容易被人看出来的,随即抱住秋梨递过来的纱笠,挡住了胸前的可疑。 回到凉亭,地上的男子看了苏长歌一眼,不甘心道:“我是葛大人的手下,你们若当真是玉姑娘派来的,没有任何凭证,要我怎么相信你们?” 闹了半天,他还是在纠结这个问题。 苏长歌还未开口,秦亦寒却是脚下用力,那男子发出哀嚎。 “若是你想要活命,理应知道自己该如何做。”说着,再次发力,那男子的脸看起来都开始发紫了。 苏长歌在一旁为男子捏了把汗,大兄弟啊,算你倒霉,碰上了秦亦寒,他这个人的残忍程度,分分钟都能够要了你的命。 “那个……差不多就行了,我还需要他带路传话呢。”苏长歌唯恐那人就这样挂掉了,不仅残忍,而且无法完成玉姑娘给传达的任务。 秦亦寒余光扫了一眼苏长歌,收回了脚,躺在地上的男子才得以大口喘息,脸上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 苏长歌急忙趁火打劫般地问道:“葛斌在哪儿,我要见到他本人,玉姑娘有话让我带给他。” 男子咳了几声,挣扎着又要起身,秦亦寒的脚冷不丁地欲要再次踏上去。 “别别别,我说,我说……”看样子是被秦亦寒的威力震慑住了,果真啊,身边还是要有个强猛的保镖才行。 苏长歌想这个的时候,小心偷瞄秦亦寒,唯恐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穿,若是他知道苏长歌将他比喻保镖,估计会废了她吧。 似乎是觉察到什么,秦亦寒的目光忽然投向苏长歌,苏长歌触电一般忙望向了男子:“那你说啊,告诉你,我的耐心有限,不然废掉你的武功!” 用慌忙掩饰自己的心虚,这样的招数苏长歌在秦亦寒的身上用来多次,奇怪的是,像秦亦寒这样聪明而又敏锐的人,竟然从未戳破过她的心虚。 这一点一直都让苏长歌觉得好奇而又不解。 她怎么会知道,往往都是在她慌忙逃避而又加以掩饰心虚的时候,秦亦寒眼中会闪过温柔。 在秦亦寒的眼里,这个时候的苏长歌,明明该是让他厌恶的时候,可不知道为什么,竟是有说不出来的可爱,让他想发火都发不出来。 “葛斌受伤了,在一处别院疗养,并不在云里客栈里。” 男子的话让苏长歌很是吃惊,受伤了? “你说你是他的下属,那葛斌究竟是什么人?” 在苏长歌还在惊讶的时候,秦亦寒已经发问。 男子脸上露出讽刺的笑意:“你们连葛斌是谁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你们是来传话的……啊……” 挖苦的话没说完,秦亦寒一脚就踏上了男子的胸口,立刻就把他给重新踹到地上,惨叫一声。 “要是你再说一句废话,我保证这里就会是你的坟墓。” 苏长歌没有见过秦亦寒在战场上的时候什么样儿,对待自己的时候,虽然残忍和鲁莽,但毕竟和战场上不同,与对待敌人不同。 而现在,面对这名男子,秦亦寒显然没有克制心中的怒火,没一次出手都让苏长歌一机灵。 也对,连大皇子都敢下重手,一个讽刺和挖苦过他的人,他又怎么会手下留情? 男子脸上再次涌现出恐惧之色,不敢再吭一声。 苏长歌重新梳理情绪,对男子道:“现在,我要你带我们去找葛斌。” 鉴于有秦亦寒在身边“护航”,虽然不知道他是为了给他自己出气,还是为了苏长歌,终究对自己还是有帮助的,她底气足了很多,说话也硬气了很多。 第一百五十八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不是商量的口吻,也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因为苏长歌意识到,想要尽快见到葛斌,并将玉姑娘的话传达到,根本就没有必要对这个男子客气,他刚刚可是要将自己给杀了的人啊。 男子偷眼望了望秦亦寒,依旧严峻而又冷酷的面容,单是眼神令人看了都不由自主的惧怕,面对这样的人,他哪里有小聪明可耍,除非他不想要命。 无奈,在秦亦寒的威慑,以及苏长歌的逼迫之下,男子叹口气:“我带你们去。” “你去换衣服,我们在这儿等你。”秦亦寒忽然开口,目光却并未落在苏长歌的身上,而是反手将男子从地上拎了起来,带出凉亭。 苏长歌低头看看自己,在秋梨的陪同下乖乖去换了一身男装。 男子所说的那处别院很是偏僻,位于京城边上, 用现代的话来讲,和郊区差不多,想要惹人注意都难。 男子带着苏长歌和秦亦寒等人刚进入院落,便有几名精壮男子挡在面前,为首一位唯一用剑,并且脸上有疤的男子打量苏长歌和秦亦寒等人,将目光落在带路男子身上。 “余明,这些是什么人?为什么带过来?” 余明一脸为难,指了指苏长歌:“这位公子说,玉姑娘有话要带给葛大人。” 葛大人?方才苏长歌就觉得奇怪,也仔细观察了秦亦寒脸上的神色,倘若这个所谓的葛大人真是朝中官员的话,这些人会不认识秦亦寒,秦亦寒又怎么会在听到“葛大人”三个字的时候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哪怕是不屑一顾的表情呢? 那这个所谓的葛大人又是什么来头?朝中官员还有住的这么隐蔽,处在好像躲避仇家一样的境地之中,提防着所有人吗? “玉姑娘?”问话的人在听到“玉姑娘”三个字的时候,脸色明显一震,显然,这个“玉姑娘”都是他们所熟知,并且和葛大人关系匪浅的人。 玉姑娘啊玉姑娘,你究竟是什么来头啊,竟是这般神秘? “既然是玉姑娘派来传话的,请跟我来吧。”带疤男子倒是蛮好说话的,没有余明这么多的验证关卡,转身开路,带着苏长歌等人往院落里走。 很是素雅的一个院落,却静谧的总有种暗藏什么力量的可怖,苏长歌暗暗朝秦亦寒的方向凑了凑。 看眼前这情形,估计这个葛大人,身边还埋伏着很多这样精壮的“保镖”吧,自然小心才是。 走的好好的,然而一眨眼的功夫,带疤男子和余明交换了一下眼神,敏感的秦亦寒察觉异样,在铁牢落下来的时候冲了出去,扼住了余明的喉咙,冷风也如同一阵风一般冲出去和对方交手。 前后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苏长歌和秋梨回过神儿来的时候,便发觉两人已经落在铁牢之中,四周的铁栅栏粗壮结实,就算是秦亦寒都难以攻克。 “喂,你们怎么说话不算话啊,不是说好了带我们去见葛大人吗?为什么反悔!” 苏长歌气愤的很,不过是见人传个话,还几经周折,麻烦到极点,饶是她有再多的耐心,也被这些磨磨唧唧的人给耗尽了。 带疤男子带着自己人跳出打斗圈外,秦亦寒手中扼着余明咽喉,和冷风退到铁牢之外,鹰一般锐利的眼睛警惕地望着对方及其周遭的一切。 带疤男子厉声道:“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把玉姑娘怎么样了?一切如实招来,否则,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让你们有命进来,没命出去!” 看他那样子,似乎丝毫不在乎余明在秦亦寒的手里面临性命危机,比起秦亦寒,他作为余明的同伴,还真是够残忍的。 或许,在他的理所当然中,没想到秦亦寒的功夫有多高,并且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将余明从秦亦寒的手中抢回来吧。 “好啊,那我们就看看谁的动作快吧。” 苏长歌还没开口,秦亦寒已经开始和对方较劲了。 “各位好汉,我奉劝你们一句,还是乖乖待我们去见葛大人吧,否则的话,倒霉的是你们,这两位的功夫很厉害的。” 苏长歌火上浇油,成功地激怒了对方。 “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 话音一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蹦出来了十几个男子,一起冲向了秦亦寒和冷风。 秦亦寒抬腿一脚,踹在了余明的腿弯处,只听“扑通”一声,余明结结实实跪在地上,那沉重的跪地声,苏长歌听着都替他疼,别说亲身经历的余明,倒在地上抱着腿呻吟。 至于剩下冲上来的男子,秦亦寒和冷风联手,苏长歌只觉得眼前明晃晃的剑一个劲儿的乱晃,重锤的声音一声声敲击凿打着每一处,“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 苏长歌和秋梨抱作一团,退到铁牢最里面,闭眼静等,避免被波及。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渐渐安静下来,随后传来的是铁牢“嗡隆隆”的声音,睁眼一看,铁牢重生升起,她和秋梨自由。 而除了被冷风擒拿住的带疤男子,其余的男子要不就是躺在地上哀嚎,要不就是被点穴在一处静而不动。 “怎么样,带路还是不带路?要不给你时间考虑考虑?横竖院子就这么大,余明说葛大人受伤了,想来即便是跑也跑不了多远,不用你带路我们也能够找到。” 这话说起来就有些挑衅了,苏长歌一直都知道,秦亦寒那真正气人的话从来都是半个脏字都没有。 往常是对自己说,现如今用到别人的身上,听起来还挺解气。 带疤男子一脸倔强和凛然:“要杀要剐随你便。” 这口气,压根儿就不想配合啊。 苏长歌走上前:“如今你家玉姑娘身处险境之中,若是你们想要救她的话,必须让我见到葛大人。” 带疤男子即便是被冷风钳制住,也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对苏长歌的话嗤之以鼻:“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除非你能够证明你所说的是真的,你当真是玉姑娘派来传话的。” 苏长歌真想给他一个耳光,怎么葛大人的手下都是这副摸样呢?当然了,人家有提防心也不是错,却成功的激发出了苏长歌心中的怒火。 “证明证明证明,那她没给我东西叫我怎么证明?好啊,若是你们不想救玉姑娘的话,随便,我们走!” 说着,苏长歌径直向外走。 秋梨看了看纹丝不动的将军又看了看丝毫没有犹豫离开的苏长歌,还是追了上去。 这样一来,还执着站在原地的冷风和秦亦寒倒是显得有些尴尬了,走还是不走?毕竟他们只是帮手,留下来即便是见到了葛大人,也传递不了什么话。 就在这个当口,突然传来了咳嗽的声音,男声。 “既然来了,何不把话说完再走?” 苏长歌停住了脚步,不用猜都知道,目标人物——葛大人出场了。 转身望去,苏长歌很是讶异。 这个葛大人,没想到还是英俊小伙儿一枚啊,颜值直逼秦亦寒,只是当今情况下,相比秦亦寒,少了霸气和威严,多了苍白无力和柔弱,走路都是需要人搀扶的。 “请问这位公子是……” 虚弱男子望向苏长歌:“我就是你要找的人,葛斌。” 苏长歌上下打量,虽然俊俏,可因为前面发生的事情,饶是身为花痴的资深中毒者,苏长歌对这个葛斌怎么也提不起好感来。 “葛斌?好啊,如果想知道玉姑娘想要告诉你什么话,你就给我证明一下你是葛斌,而非他人。” 这种招数谁不会啊。 葛斌一听到“玉姑娘”三个字,身子明显一震,顾不上苏长歌所提的要求,反复重复:“玉姑娘,你是说小玉,你见过她?她在哪儿?她想要告诉我什么话?” 葛斌伸手抓向苏长歌,脚下也踉跄着朝对方走去,那劲头,好像下一秒就要扑到苏长歌的身上。 秦亦寒立即挡在苏长歌近前:“耳朵聋了吗?想要知道玉姑娘的消息,先证明你自己的身份。” 秦亦寒的声音比苏长歌可霸气地多了,震慑作用也更强。 葛斌停住脚步,目光紧紧锁定在秦亦寒的身上,脸上多了震惊的神色。 “秦将军!”那不可置信的语气让秦亦寒都觉得讶异。 “你认识我?” 葛斌显然很是激动:“大魏征战沙场的战神秦将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用苏长歌的话来形容,葛斌见到秦亦寒的激动,就像是追星族终于见到了偶像,转头都将“玉姑娘”给忘了。 秦亦寒一脸淡然,甚至带了些漠然,把目光移向了那一地的男子,以及信誓旦旦说要苏长歌好看的带疤男子。 “可是,依我看,你手下的人似乎对我并不知晓啊。” 不无讽刺的意味。 葛斌忙对带疤男子呵斥道:“宋章,你这是在做什么!还不赶紧带人过来给秦将军赔罪!” 宋章听到葛斌刚刚对秦亦寒的称呼和介绍,也早就蔫了下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 幕后指使 第一百六十章 看热闹 这才乖嘛。 郎倩玉回到府上,第一时间和葛斌等人见了面。 一个请罪,痛苦自责不已,一个谅解,直言不是你的错。两人互相问好,郎倩玉发觉葛斌受伤之后一脸忧心,再也不是苏长歌在怡红楼所见的那个对什么都满不在乎而又高傲的女子。 望着葛斌和郎倩玉,苏长歌心中一动,有个大胆地猜测。 本以为洗刷了自己的冤屈,证实了自己没说谎,去怡红楼也算是无意中做了一件大事,秦亦寒对苏长歌的态度会稍有改观,然而无奈,依旧冷若冰霜,半分歉意都没有。 郎倩玉是个聪明的姑娘,单是几眼,就断定苏长歌在将军府中没有地位,不受秦亦寒的宠爱,偏偏她还喜欢拿这件事情来挑衅苏长歌。 这日午饭之后,苏长歌因为太过无聊,少见得和秋梨学起了女红,因为针线缠绕在一起而烦闷的时候,余光瞥见郎倩玉走来。 “哟,做女红呢,没想到苏公子也有贤良淑德的时候,秦将军还真是好福气啊。” 苏长歌从她的话中,可没听到半分夸奖自己的话。 “当然是好福气,能够娶到汴梁公主,既是大魏的将军,又是汴梁的驸马,最重要的是得到了众多男子倾慕的聪明而又美丽的公主,不是好福气又是什么。” 郎倩玉刚刚还一脸得意笑意的脸,闻言苏长歌的话,渐渐垮下来,不过,她可不是一个轻易妥协而又甘心的人。 “是啊,一旦我嫁过来,这将军夫人的位子,定然是我的,而非是你的,毕竟,无论是从身份尊卑上,我都是要排在你之上的,即便为了两国交好,秦亦寒也还是会选择让我风光无限的。” 苏长歌真怀疑,这个郎倩玉是不是没有良心,救她的人归根结底是苏长歌,还帮她联系到了她的自己人,结果到头来,人家不仅不感恩,反而还在面前耀武扬威,宣称地位和资本。 “既然公主如此期待,那我也唯有祝你好运。”苏长歌淡淡回应,看不出分毫气愤之色。 她有什么可气愤的,真要骂起来、打起来,自然自己才是最为吃亏的那一个,这点儿现实她还是能够掂量清的,横竖都是自己吃亏,何苦自找不痛快。 郎倩玉一屁股坐在苏长歌旁边,那沉稳的架势看上去,有种想要将椅子坐穿的感觉。 苏长歌无语,拜托,我都已经说了结束语了,你死活不走,该说你不会看眼色呢,还是该说你是死皮赖脸来找茬的呢? 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说明这个公主不是什么好鸟。 郎倩玉的手不老实在针线筐里挑来挑去,将秋梨好不容易帮苏长歌捋好的几股线给搅的混乱不堪,对方却还一副悠然自得而又无辜的样子。 说实在话,现在这个样子的她,不管长的多水灵,倾国清晨,都让苏长歌觉得十分欠揍。 手中针尖不觉就朝向了郎倩玉,有那么一瞬,苏长歌心想,直接扎上去得了,疼的她吱哇乱叫才算解气。 然而,实际上,她手腕轻轻一转,便扎入了手中洁白的绢帕中,紧连着上一阵,再次绣出一片叶子的纹理的一针。 郎倩玉见苏长歌不理会自己,不甘心地开口:“原以为你们大魏的女红会多厉害,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简陋了些,粗鄙了些,甚至……还丑陋了些。” “夫人是初学者,自然从简单的开始……”秋梨忍无可忍,反驳道。 苏长歌递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给秋梨,秋梨把剩下的话忍了下去。 “公主果然是慧眼啊,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我的女红不好,不过,”苏长歌抬头望了郎倩玉一眼,旋即低头有条不紊地继续忙碌。 “以偏概全就不妥当了,我个人的技艺不能够代表大魏的水准,公主若真是有心比较一番两国的女红,待去宫中参拜皇上的时候,不若好好看看皇室身上所穿的衣物绣有的女红,然后再做定夺,如何?” 苏长歌再次望向郎倩玉的目光中,多了一抹意味深长,郎倩玉甚至能够从她的眼中看见隐隐的笑意。 郎倩玉心中诧异,她在笑什么?笑自己? 心虚吗?郎倩玉不觉得,可面对苏长歌的目光,她到底还是略显僵硬地回击:“好啊,那我倒是要好好见识见识!” 说完,扬长而去,却给人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夫人,她……这就走了?奴婢还以为她要住这儿了呢!”秋梨不无挖苦地说道。 望着郎倩玉离开的背影,苏长歌若有所思,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郎倩玉能否如愿,在苏长歌看来,凶多吉少。 皇上下的旨,谁能抗旨不遵?何况还是关系到两国交好的大事。 因为知道今后生活的不平静,所以,即便只是短暂的平静,苏长歌也极其珍惜。 秦亦寒针对汴梁公主和使臣遭受刺杀、劫掠的事情进行暗中调查,为了保险起见,没有对外公开汴梁公主在将军府的事情,也正是因为如此,当顾灵儿来将军府找秦亦寒的时候,才会和郎倩玉开展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骂战。 此番事情的经过,苏长歌从秋梨的口中简单得知。 “据说是因为和玉公主没有对顾灵儿行礼,所以顾灵儿找茬,夫人您也知道,那和玉公主也不是好惹的主儿,两人就吵起来了。” 因小失大,这次顾灵儿想必会让秦亦寒骂惨了吧。 “冷风呢?他不是负责在府中保护和玉公主吗?”这种场合他该出手全架的吧,当然了,这只是理想状态之下,冷风那个人…… “他啊,站在一边看热闹,纹丝未动,任由两人掐架。” 果然不出苏长歌所料。 “哼,要是顾灵儿知道对方是和玉公主的话,大概会吓晕过去吧,人家的身份和地位可比她高多了,况且还轻易得到了她做梦都想要得到的东西。” “什么东西?” “将军夫人的位子啊。” 因为幸灾乐祸过了头,秋梨说的没心没肺,待她意识过来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苏长歌脸色平静,甚至还顺着秋梨的话道:“说的也是。”这样的认可,比责骂都让秋梨觉得难受,刚刚还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满面,转眼就一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窘迫和后悔不已。 “不不,夫人,奴婢的意思是……”天啊,她自认为一向说话注意分寸,暗恨自己怎么在关键时候出现这样致命的失误呢。 “算了,她们俩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苏长歌转移话题,越发让秋梨心中不安。 “哦,现如今两人僵持不下,都在等将军回来告状呢。” 苏长歌点点头,这两人,似乎也唯有倚靠秦亦寒,才能够将事情倒腾清楚了,孰是孰非,对两人来讲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要的是对方对自己的低头。 都是好胜心很强而又高傲的人,自然谁都不会轻易认输,顾灵儿是仗着有秦亦寒的庇护和宠爱,而郎倩玉则因为身份高贵,觉得对方道歉理所当然而又无可厚非。 都很有自信自己才是胜利的一方,可都忽略了现如今的情形。 顾灵儿聪明,自当知道陌生人首要该确认身份,再发动攻击,郎倩玉虽身份高贵,可怎么说也寄人篱下,何况汴梁和大魏,本就是卵和石头的关系,即便身份再怎么高贵,也还是底气不足。 秋梨见苏长歌不说话,以为自己刚刚的话让夫人不悦,略有些担心地开口解释:“夫人,刚刚奴婢所说的话……夫人不要往心里去啊,奴婢不是有意的。” 苏长歌淡淡一笑:“你刚刚说什么了?” 秋梨愣了一下。 “哦,顾灵儿与和玉公主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往心里去,该看热闹才对啊。”苏长歌调侃技术不怎么样,可为了不让秋梨心中愧疚,还是开口道。 秋梨明白,夫人是为她好,所以才故意不提刚才自己的无心之话。 忽然,她眼前一亮:“夫人,不若,咱去看热闹吧。” 苏长歌虽然心里痒痒,想要看看顾灵儿和郎倩玉在秦亦寒面前的最终结局,正好解气一番,可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算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徒惹一身腥可不好。” 秋梨不罢休:“夫人,这样绝佳看好戏的机会,可只有一次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苏长歌犹豫了一下:“还是别去了。” 秋梨太明白夫人啥意思了,上前拉她一把:“走吧走吧,难得借他人之手出气,不看看怎么行呢。” 苏长歌嘴上推辞,脚下可乖乖跟着秋梨一路走。 “夫人,都出了莲沁苑了,您就不要再推辞了。”秋梨忍着笑意,陪苏长歌演下去。 苏长歌清了清嗓子:“也罢,既然你执意,我也不会好拒绝。” 两人相对视,愣是将笑意给憋了回去,朝着前院走去。 夜幕降临,时辰不早,顾灵儿总是好意思在将军府赖上半天,一点儿都不注意她个人的名声。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两个女人一台戏 第一百六十二章 趴墙根 很尖锐的问题啊,顾灵儿都未曾这般直接地向秦亦寒发问过,准确地来讲,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问,唯恐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心中所期待的。 当郎倩玉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顾灵儿也不由得提心吊胆起来,在她心里,她虽然认为自己和秦亦寒是两情相悦,情比金坚,但是她不敢肯定,在郎倩玉的面前,秦亦寒是否会说出让自己难堪的话来。 秦亦寒向来出口都是意料之外,如何应对郎倩玉并非在顾灵儿的掌控之中,这也是顾灵儿唯一对秦亦寒拿捏不准的地方。 秦亦寒很是平静:“在娶到公主之前,自然不会。” 很机智的回答,既肯定了公主地位之高贵,遵奉皇上旨意,也没有从正面回答郎倩玉的问题。 郎倩玉很是较真:“秦将军,我敬您是一个好的将军、臣子,在战场上还那般的骁勇善战,有勇有谋,既然是大智慧之人,不会连问题都听不明白吧,还是在变相的逃避问题?” 郎倩玉压根儿没打算让秦亦寒的回答蒙混过去,或者说,她是铁了心想要让顾灵儿难堪。 因为在她的直觉当中,觉得秦亦寒的回答会甚得自己心意。 顾灵儿紧张地盯着秦亦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还不忘对秦亦寒进行甜蜜攻势:“亦寒,你说过会娶我的,不是吗?” 秦亦寒望着顾灵儿,心里却道:我对你说过的谎话,所有的心意,都是假的。 “没错,我会娶她。”秦亦寒终究还是开口回答道。 顾灵儿立即接话,对郎倩玉道:“和玉公主,看来不久之后,你我就要成为一家人了,到时候还望公主多加担待。” 郎倩玉没想到秦亦寒回答的这般痛快,丝毫不理会顾灵儿的狐假虎威和沾沾自喜,反而是对秦亦寒冷冷地说道:“在我们汴梁,说违心的话是会遭受到责罚的,没想到,你们大魏还真是民风开放。” 秦亦寒驳回了郎倩玉的话:“在大魏,不仅仅说违心的会遭受到责罚,而且无缘无故地挑拨离间,也会遭受到应有的责罚。” 这摆明了就是说给郎倩玉听的,彼此心中都太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说出来的话用意何在了。 聪明人的对决,单是言语上的来往,便已经是一场打斗的角逐。 而在眼前的这场“打斗”中,郎倩玉无疑败下阵来。 “好啊,那秦将军最好不要让本公主发现你的违心之词,否则的话,即便是我嫁到大魏,秉着互相尊重,你也是要遭受责罚的。”死死盯住秦亦寒的双眼是郎倩玉不服输的象征,“毕竟,我也不希望我将来的夫君,是一个说话不算话的人。” 郎倩玉将目光挪到脸上明显带着窃喜之意的顾灵儿的脸上,说道:“至于你嘛,不论你是否嫁过来,鉴于你的身份,你都是要对我行礼的,刚刚你对我的大呼小叫,我没找你算账,不代表今后你在我面前就可以为所欲为,该有的礼节和规矩,一样都不能够少。” 说罢,郎倩玉转身离去,独独留下秦亦寒和顾灵儿。 顾灵儿看着郎倩玉离开的背影,愤愤不平,找秦亦寒来填补心中的不满。 “亦寒啊,你看看这个和玉公主,实在过于猖狂嚣张,这样的女子娶回家,今后府上哪里还有安宁的日子,想来,也不会允许你对我上心了吧。” 说着,脸上越发的委屈可怜状:“那人家要是想你了,想要见你了,还能来府上见你吗?” 秦亦寒很是霸气地说道:“这是我的府上,她嫁过来之后便也成了大魏的人,自然是要按照大魏的规矩来办事。她不过是我的一房妻室,皇上都不会管我和谁往来,她难不成比皇上还要高一等?” 这话里明显有讽刺郎倩玉,否定她的权势以及今后在将军府中地位的意思,让顾灵儿听了心中甚是欣慰和欢喜。 “那你的意思是,我仍旧能够来找你,缠着你,和你在一起吗?” 顾灵儿满眼都是期待。 “但是,”秦亦寒话锋一转,顾灵儿脸上的神情便僵住了,“她毕竟是汴梁的公主,这次联姻也本来就是秉着两国交好的目的,所以,在新婚的一段时间之内,你最好还是不要来见我。” 顾灵儿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秦亦寒转变的这般快,刚刚不是还对郎倩玉不上心,觉得她的影响不大的吗?怎么转眼间还是选择了顺从她的意愿?这不是顾灵儿所想要的,她甚至都不想郎倩玉成为秦亦寒的妻子。 “不,亦寒,你不能够对我这般残忍,我努力说服自己接受你娶那个什么汴梁公主已经觉得筋疲力尽了,你竟是还让我不要见你,这让我该怎么活下去,见不到你的日子里我度日如年,还怎么能够等到你娶我的那一天!” 声嘶力竭,没错,顾灵儿对秦亦寒的咆哮可以用声嘶力竭来形容。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由不得人们不相信,顾灵儿对秦亦寒的爱已经侵入骨髓,刻骨铭心。 只是,爱不是盲目的,也不是丝毫不讲究进退的,像顾灵儿这样一直苦苦地对秦亦寒进行逼迫,很难说秦亦寒没有累的时候。 或许也意识到了她自己的情绪失控,顾灵儿终究还是渐渐恢复了温柔,身体攀附上秦亦寒:“你说过的,不会离开我,也永远都不会抛弃我的,可是,仅仅一个汴梁公主,便已经让你有了想要逃避和我之间的关系的念头吗?是因为她讨厌我吗?” 秦亦寒抱着顾灵儿,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哄小孩儿一样:“当然不是,可一旦我和她成亲,若是还和其他未婚的女子不清不楚,暧昧成习,你觉得,汴梁和大魏的交好还会顺利吗?” “反正都是日后要娶的人,为什么不能够来往?你会娶我,和玉公主是知道的啊。” 顾灵儿一切都明白,却还在这里和秦亦寒装傻充愣,“你会娶我的,对不对?” 归根结底,这才是她最为关心的一件事。 顾灵儿一门心思想要嫁到将军府来,不止如此,她还要成为秦亦寒的正室,从始至终,她的根本和最终目标从未变过,不管正室是苏长歌还是将来会变成郎倩玉,她一直坚信自己才是秦亦寒最宠爱的那一个。 虽然坚信,却毕竟是一厢情愿,想要得到秦亦寒的认可也是匆忙而又急切的,尤其是在自己询问无果,反而是被郎倩玉逼问出来秦亦寒对自己的想法,她越发想要迫切地确定秦亦寒对自己的心意,给自己的名分。 “你说我不能够顶替苏长歌的位置,若正室换成和玉公主的话,是否有一天我会顶替她的位置?” 没等秦亦寒回答,顾灵儿再次抛出了一个炸弹般的问题。 苏长歌叹口气,这般严峻而又肃穆的问题,竟是被对方当成连环夺命call来发文,她这个路人都看不下去了,当然了,人家秦亦寒就喜欢这样的,没准儿还巴不得被对方问个没完呢。 爱情嘛,总是令人沉迷,而又令人盲目包容,苏长歌绝对相信秦亦寒对顾灵儿那坚贞不渝的爱意满满。 然而,等来的只是秦亦寒的沉默和移到“别处”的目光,而这个“别处”,不偏不倚,正是苏长歌和秋梨躲藏的地方。 锐利的小眼神像箭似的射过来,让苏长歌猝不及防,吓得缩回了脖子,忙蹲了下来。 拍拍胸脯,惊魂未定地问秋梨:“他没发现我们吧?” 秋梨很没底气:“也许……没有吧。” 苏长歌拉着秋梨,两人打算快速离开,起身弯着腰低着头才走了没几步,眼前便赫然出现了一双酱紫色的靴子。 完了! 苏长歌这会儿倒是不希望自己会武功了,会个遁地术也不错啊。 稳定了下心绪,直起身子抬起头,脸上挂满了笑容,望着秦亦寒那平静的令人觉得甚是瘆人的面色:“哎呀,好巧啊,竟是在这儿遇见了你们。” 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哈欠:“困死了,我先回去睡觉了,不打扰你们两位了。”说完,忙不迭地带着秋梨就要离开。 “慢着。” 秦亦寒发话,苏长歌饶是再怎么想要离开,这脚也像是被黏在地上了一样,怎么都动弹不得,神经紧绷起来。 “谁让你在这儿偷听的?”秦亦寒的声音不大,却冰冷异常,如剑般刺入人心,令人惶恐和惧怕。 若非苏长歌都被秦亦寒教训皮实了,这会儿只怕早就瘫软在地了吧,即便如此,她也不敢松懈丝毫。 应对秦亦寒,每次都像是打仗一般,令人心神俱疲。 还未等苏长歌回答,顾灵儿便更是不依不饶了:“苏长歌,身为将军夫人,说你卑鄙都是对你的抬举,趴墙根这种小人的做法,被你给学了去,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顾灵儿紧张的是,倘若自己刚刚与和玉公主之间交手的那个颓败和受气的样子被苏长歌看了去,岂不是丢人? 第一百六十三章 毁容 第一百六十四章 欺人太甚 第一百六十五章 着火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算计心爱人 逗我呢!不是说着火了吗?怎么心急火燎往外跑的,只有你和我? 苏长歌眼神质疑秋梨,秋梨因为被她拉着跑的太急,一时没喘过气儿来,只是望着苏长歌干喘气儿,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待苏长歌开口将要质问的时候,却是听见莲沁苑的外面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夫人……是……是前院着火了,好像是和玉公主那边着火了!奴婢怕波及到这边,所以想要先将夫人叫起来。”没想到夫人您防患意识比我都强,跑的也比奴婢快多了。 后面的话秋梨没说出来,脸上的表情却已经出卖了她。 苏长歌懒得和她计较,径直就往莲沁苑外走。 “夫人您去哪里?”秋梨惊讶。 “去看看外面究竟怎么回事。” 和玉公主在将军府上真要是遇害了,那刺客刺杀郎倩玉的顶包者,不就成了秦亦寒?从他人阻止和亲,便成了秦亦寒自导自演阻止和亲,皇上是绝对有理由诛杀秦亦寒九族的。 说担心秦亦寒的生命太过牵强,苏长歌可不想自己以及娘亲再次进入天牢,成为等待死亡的人。 “可是夫人,您身上……” 苏长歌低头看自己,妈呀,这样出去秦亦寒看见非扒了她的皮不可,自己丢人不说,还给秦亦寒丢人,秦亦寒不生气才怪。 转身就要蹿回房间,穿鞋和衣服。 “你这是做什么?”然而来不及变装,低沉而又略带焦躁的声音出现,苏长歌一身冷汗直下。 秦亦寒手中握剑站在苏长歌面前,盯着苏长歌的身上片刻,目光游移在苏长歌的右脸颊上,有瞬间的怔愣和情绪的异样,可也仅是瞬间,便重新被一脸的戾气岁替代,压根儿不等苏长歌解释,对她横眉冷竖。 “还不赶快回到房间,没我的允许,不许出来!冷风,你亲自带人人好好守着她,绝对不让她受到半分伤害!” 厉声吩咐完毕,目光不由得在她的右脸颊上又扫了一下,随即消失在苏长歌眼前。 闪电侠啊,这么快! 让苏长歌吃惊的不是秦亦寒的命令,而是他手中剑上往下滴的血水!那在青砖上还残留的痕迹,充分说明了不是错觉。 府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大火以及剑上的血,还有大火所至的区域是巧合还是蓄谋,和秦亦寒又是什么关系?他是救人还是杀人的一方? 苏长歌心里不由得乱了开来,望向冷风的眼神中满是疑问。 然而,冷风只是将目光移向了他处:“夫人还是尽快回房中吧,免得被波及,将军这般命令,实则是在保护你。” 被波及? 这话中蕴含的信息很多啊,苏长歌心中的疑问也更深了起来,在秋梨的陪同下回到房间之内,简单的套上两件衣服,静坐思考。 按理来讲,秦亦寒是主动想要帮助三皇子来联姻的,他自己不可能对汴梁公主下手,加上葛斌之前所讲,刺客是在距离京城不远的地方对他们进行的行刺,是秦亦寒的可能性更是为零。 那这次府上明显针对和玉公主的事件,又是谁所为? 对了,和玉公主在将军府中的事情,没准儿已经传了出去,有心之人自然是会记下来,并且在暗中下手。 可是,是谁传出去的呢?秦亦寒本身自己不会,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让余明继续住在云里客栈来打掩护,迷惑对方的眼球了。 不是秦亦寒,不是汴梁公主的人,还会有谁? 顾灵儿! 苏长歌猛然想起,她是最有可能的,不论其他,只因她不想汴梁公主嫁给秦亦寒。 或许,顾灵儿并不知道汴梁公主所遭遇的刺杀,也并不知道她的泄露会为汴梁公主引来杀身之祸,可从顾灵儿的角度出发,一旦众人知道汴梁公主在还未婚嫁的时候便住到将军府上,定然会觉得汴梁公主是个不矜持而又作风随意的人。 这下,不用顾灵儿出手,大抵大魏的子民都会觉得秦亦寒和汴梁公主联姻是不明智的选择,想来,有百姓反对的声音,对秦亦寒和汴梁公主的联姻来讲,多多少少也会有些影响和阻碍吧。 没准儿,皇上会考虑换个人和汴梁公主联姻。当然了,这是苏长歌猜测的顾灵儿的所想和目的,真实情况如何,还需要静静等待。苏长歌相信,过了今夜,她一定会从别人的口中得到真相的。 “夫人,喝口茶压压惊吧。”秋梨将茶水放置到苏长歌近前,苏长歌抿了一口:“嗯,的确要压惊,这还没怎么样呢,你倒是将我吓了个半死。” 秋梨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我也是因为看都和玉公主那边冒火,又听见外面大呼小叫,甚至还有兵器碰撞的声音,吓坏了,所以才将夫人给叫起来,唯恐大火延续到这里。” 苏长歌摆摆手:“算了,起也起了,现在都没睡意了。说来这也不是你的错,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的。” 这是苏长歌心中的疑问,说出来是想要从秋梨的口中获得点儿什么。 然而,秋梨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上面:“夫人,刚刚将军那般护着你,果真还是在乎您的。” 苏长歌刚刚入口的一口茶水,差点儿没喷出来。 没给自己想要知道的讯息也就罢了,她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秦亦寒在乎自己的?那分明是在在乎他个人的声誉不要受到影响罢了。 没穿鞋袜和外衣就往外跑,想必明日和玉公主在将军府中遇到大火的事情先为暴露,苏长歌便已经声名在外了好吧,秦亦寒的声誉不会因此受到影响才怪。 虽然,当秦亦寒说出让冷风守着自己不允许自己受伤的时候,苏长歌当时心中确实略过一丝暖意,可在看到秦亦寒脸上那嫌恶而又充满了戾气的神色的时候,叫她又如何相信,他真的是为自己好? “别胡说了,你还是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吧。” 秋梨一听,夫人生气了?遂闭上嘴,将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冷风带人守在苏长歌的门口,秋梨倒是能够进出自如,时不时地传递一两句苏长歌的问话,不过,都被冷风无情地以沉默应对,什么也不回答。 即便苏长歌套近乎,让秋梨又是茶水又是果盘的奉上,也被冷风的冷漠拒之千里,丝毫不做回应。 “秋梨,现在什么时辰了?” 天还不亮,苏长歌坐着都要再次进入梦乡了。 “回夫人,五更了,天就要快亮了。”秋梨知道夫人心中太多疑问,她亦是如此,只不过,她更为关心的是将军对夫人的态度,而非是和玉公主。 昏昏沉沉,苏长歌斜倚在软榻上睡着了,实在撑不下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个愤愤的声音,苏长歌一度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该死的,一定是顾灵儿那个小贱人!她对我有意见,不想我嫁给秦将军,所以就设计来杀害我,想要自己坐在将军夫人的位置,她一直都在觊觎这个位置不是吗?苏长歌啊苏长歌,你这个愚蠢的女人,能够忍到现在也是奇迹。” 这碎碎念里还有自己的事情? 听声音像和玉公主的声音,可和玉公主为什么跑到自己的梦里。 “喂,你还真是心宽啊,这种时候都睡得着?” 嗯?不是做梦! 苏长歌挑开眼帘,果真看见郎倩玉盯着自己,一脸气呼呼的表情。 “哎呀,让你醒来还真是不容易啊,我都在这儿说的口干舌燥了,你都能够睡得那般香甜,我还真是服了你了。” 苏长歌心里话,不服不行啊,半夜折腾起来,愣愣地坐了半晌,能不困吗? 话说回来,最困的人都没睡觉,苏长歌倒是睡的很嗨,有点儿不好意思啊。 “那个,你没事吧,半夜听闻你住的地方着火了,好像还有贼人侵入,受伤了吗?”贼人侵入是苏长歌依据秋梨的话推理出来的。 郎倩玉恨恨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脚步跺得那叫一个响啊。 “可不是,半夜有人偷袭,不仅防火还刺杀,这次动静搞得有点儿大啊,是唯恐我死不成吗?上次被他们掳走侥幸逃脱,这次开始下狠手,想起来都令人直冒冷汗,幸亏秦将军早就有所预料,让我们住了其他的房间,才没有受到伤害。” 嗯?这件事情秦亦寒早就有所预料,这倒是出乎苏长歌的意料,这样说来,那顾灵儿会将和玉公主在府上的消息给散布出去,也在秦亦寒的意料之中! 仔细想来,真是可怕,若不是秦亦寒授意,而是顾灵儿自己所为,那说明秦亦寒在无形中,连顾灵儿都给算计了? 能够算计身边最为心爱的人,那他还有什么人是不能够伤害的? 一时之间,苏长歌忽然觉得秦亦寒那般可怕,可怕到令人难以接受,准确来讲,是令她难以接受。 “那……那些刺客呢?都已经被抓了吗?” 郎倩玉点头,看上去甚是得意:“那是自然,有秦将军出马,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事情。” 第一百六十七章 越描越黑 第一百六十八章 谈判 既然不能够出门,两人待在一起也显得气氛有些压抑,各有各的心思,倒不如各回各屋,各自思考人生。 然而,总是有不想干的人在这个时候出现,令人大动肝火,本就郁闷的情绪越发不悦和急躁。 “顾小姐,您来了,秦将军去了宫里,还没回呢。”王管家一见到顾灵儿,甚是熟练地汇报一番秦将军的动态。 顾灵儿来府上没别的事情,除了找秦将军还是找秦将军,王管家早就见怪不怪,自报总比被她堵着一问一答地强。 如此看来,王管家也不是怎么待见这个顾小姐嘛。 闻听到顾灵儿来了,苏长歌和郎倩玉不约而同地望向王管家的对面,又不约而同地互相望了一眼。 “机会来了,姐姐,你瞧好吧,看我如何整治她。”郎倩玉的眉毛对这苏长歌挑了挑,眼神里都是戏。 苏长歌眨眨眼睛,“妹妹你可悠着点儿啊,好歹她也是秦亦寒心爱的姑娘,有个好歹咱俩都不会有好果子的。” 郎倩玉心中满是郁结散不开,加上对顾灵儿的不满和反感,这会儿有机会对付和发泄,她才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顾灵儿压根儿不看王管家,目光直指郎倩玉和苏长歌:“哟,都在呢。这次我不是来见亦寒的,我是来找她的。”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向了郎倩玉。 “哎,你这人好生大胆,公主是你随便能指的吗?何况还是将来的将军夫人!”邢珊不乐意了,护着自家主子,一脸气愤。 郎倩玉清了清嗓子:“珊儿,你忘了吗?本公主可是从来都不会和这样的小人物计较的,不过,惹毛了,掌嘴杖责可是必须的,恩怨什么的,我最是拎得清了。” 说完,对珊儿挥挥手,转身欲要离开。 “等一下!”顾灵儿开口制止,郎倩玉直接无视她,这样显得自己也太没地位和尊严了吧,“我有话要对你说。” 郎倩玉走了两步停下来:“珊儿,最近这池塘里的王八怎么总是叫啊,吵得我晚上都睡不着觉,冷侍卫啊,你看看能够能够将他给抓起来扔出去啊?” 这摆明了就是在骂顾灵儿是王八,更令顾灵儿感到可气的是,冷风竟然还接话了。 “待将军回来,属下请示一下将军,再回复公主。” 郎倩玉用绢帕擦擦嘴角:“好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顾灵儿的肺都要气炸了,索性直接走到郎倩玉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我说要找你有话说,你为什么不理人?难道你们汴梁的人都是如此不尊重人的吗?” 郎倩玉不屑地看了她一眼,高傲的目光移向了他处,冷哼一声:“大魏的人什么样儿我不知道,可眼前有一个,见了本公主不知道行礼的人,珊儿,你说我该如何惩罚她?” 顾灵儿知道她是在针对自己,可又不得不承认她所言属实,只好在珊儿开口之前行礼:“顾灵儿见过和玉公主。” 珊儿瞥了她一眼:“还算识相。” 那口气,极为不屑。 顾灵儿欲要发作,可鉴于她和郎倩玉身份的悬殊,想想此番前来的最终目的,她便忍了下去。 “找本公主什么事儿啊?还要劳烦顾小姐亲自跑一趟,真是惶恐啊。”郎倩玉阴阳怪气,顾灵儿可没从她的语气里听出半分对自己的客气和惶恐,满满都是不屑和高傲。 她分明是想要报复自己上次对她的不恭不敬,现在秦亦寒不在这儿,顾灵儿也不好发作,真要是惹祸上身,远水救不了近火。 “公主说的哪里的话,该是小女惶恐才是。若是公主不介意的话,可否借一步说话?” 顾灵儿能够保持现在这种谦虚的态度,实属难得,只是,表里不一的谦虚,郎倩玉压根儿不稀罕。 面子上是一个看起来柔弱如弱柳扶风之人,而实际上却是一个蛇蝎心肠,这样的女子,最是危险,和这样的女子过招,更是需要百分之一百的谨慎,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她在暗中捅你一刀。 “好啊。”郎倩玉回答的很是干脆,半分没有犹豫,只不过…… “姐姐,你也来呀。”郎倩玉丝毫不避讳地呼唤苏长歌。 “哎,公主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想和您谈一谈。”顾灵儿再次强调了自己的目的和重点,面露不悦之色,几乎是用眼角余光去看的苏长歌。 郎倩玉却是没顺着顾灵儿的感受:“什么什么意思,你是什么意思,将军夫人就在那儿,以你的身份难道不该对将军夫人行礼吗?还有,你如何来决定将军夫人该在什么地方呢?” 郎倩玉的问话让顾灵儿很是难堪,而又不得不承认她所言都十分正确。 无奈,为了不让郎倩玉抓住把柄,一向都不把苏长歌放在眼里,不对她行礼的顾灵儿,此刻也只能够装装样子,对苏长歌行礼,苏长歌也装装样子承接住,表面上不露声色,实则心里在憋着笑意,望向郎倩玉。 “用你的权势之便来这般整治她,真的好吗?”虽然这般问,可苏长歌心里美着呢。 郎倩玉傲娇的很,“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真正的整治在后边儿呢,姐姐你瞧好吧。” 待顾灵儿起身,苏长歌一副很是知趣地表情对郎倩玉说道:“既然顾小姐有事情找你,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任凭郎倩玉如何真情挽留,苏长歌都执意离开。 顾灵儿在一旁看着她们体现所谓的“真情实意”,一个竭力地想要离开,一个竭力的想要挽留,好像自己刚刚的不允,才是拆分两人的最为根本的原因。 若是她不开口的话,想来直到秦亦寒回来,郎倩玉和苏长歌都还没有纠结清楚究竟是否留下,而自己所来的目的便也无法达成。 不过是多了一个苏长歌而已,对顾灵儿来讲,没有任何的威胁。 “夫人,不若你也一起来吧。”顾灵儿到底还是开口了。 郎倩玉嘴角勾起:“姐姐,你听到了吗?既然顾小姐都松口了,你就不要婉拒了,一起来吧,我一个汴梁人,万一若是那句话没听懂,姐姐在一旁还能够帮衬着点儿不是吗?” 这已经是在赤裸裸的寻找帮手了好吗?顾灵儿心道,你们当我是透明人吗?当着我的面儿说这样的话。 苏长歌看了顾灵儿一眼,脸臭的好像榴莲,随即道:“既然如此,那我不妨一起吧。” 郎倩玉高兴地挽住了苏长歌的胳膊:“太好了!” 将兴奋表现的这般明显,明显就是在气自己,顾灵儿又不是傻子,只是她有些搞不懂,这两个女人怎么站在了同一战线? 在前往花园途中,路过被烧毁的废墟之地,顾灵儿一脸讶异:“王管家,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这里……” 王管家淡淡道:“没什么,昨晚发生了一场大火。” 郎倩玉一想到自己在将军府的事情是顾灵儿散播出去的,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顾小姐听闻这个消息有没有被吓到啊?” 顾灵儿觉得莫名其妙:“还好。” “昨天晚上我可是吓坏了,因为我就住在这里,差点儿把小命都搭到里面去。” 郎倩玉之所以撒谎,就是为了着重观察顾灵儿脸上的神情变化,这太容易透露她的小心思了。 “哦?是吗,不过看公主现如今欢脱的很,想来也是没有受到任何伤害。”顾灵儿语气轻松,对郎倩玉没有半分的关心不说,怎么听这前后语气的变化,以及脸上那一扫而过的沮丧神情,像是对郎倩玉活着出现很是失望啊。 郎倩玉更是坚定了对顾灵儿的敌对,一个盼着她死去的人,郎倩玉可不会那般轻易放过。 “哎呀,也不知道这把火是谁放的,秦将军将来是我的夫君,肯定不会,莫非是什么恨我入骨之人,偷偷潜入府中放的火也说不定啊。” 郎倩玉在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意味深长地望向顾灵儿,顾灵儿瞪大眼睛:“你在怀疑我?”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没说。”郎倩玉立刻撇清关系。 顾灵儿恍然才意识到自己掉进了对方挖的坑里:“公主真是会说笑,我和你素来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你。” 虽然表现的极为淡定,到底还是心虚,她不是心虚害郎倩玉,虽然,她心里有过这样的想法,她是心虚自己对郎倩玉的仇视。 郎倩玉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紧紧盯着她:“是吗?” 顾灵儿目光望向他处:“当然了,这种害人的话可是不能乱说的。” “我就说嘛,顾小姐这么知书达理,怎么可能会是歹人,既然不是,刚刚你乱承认什么,搞不好,别人都以为你是那个暗害我的人了。” “我没……” “算了,不要再纠结这件事情了,人没事就好。”还是苏长歌打了圆场,让这个话题终止。 单是简单的三两个回合,顾灵儿已经浑身冒汗,这个和玉公主,比自己所想象的要难对付啊,亏得自己还有这般勇气来和她谈判。 第一百六十九章 公主架子 在顾灵儿的潜意识里,压根儿就没把苏长歌当成是对手和竞争关系,于她而言,苏长歌不足为惧,唯一令她不舒服的一点就是,苏长歌占据着那个将军夫人的位子。 所以,不管郎倩玉是否和苏长歌同一战线,她要对付的,也终究只有郎倩玉一个人。 花园景色怡人,蝴蝶翩跹,伴着丝丝凉爽的风,简直不要太惬意啊。 抵达目的地,全部落座,自然是要亮出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否则,不知道郎倩玉又要说出什么让顾灵儿难堪的话来。 “有什么话,直说吧,我这个人向来都不喜欢拐弯抹角。”郎倩玉直接挑明了。 顾灵儿淡淡一笑,开口道:“我知道和玉公主后天就要去宫中面圣了,可不知道公主是否考虑好了,当真要嫁给亦寒?” 当着苏长歌的面儿,顾灵儿丝毫不避讳。 郎倩玉和苏长歌对视一眼,饶是郎倩玉来到府上的时间不多,可对顾灵儿的心思却是明了的很,所以,她话中隐含的意义,不用明说,郎倩玉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索性,借着这个机会来整治,未尝不可。 “不然呢?”郎倩玉挑衅地看着顾灵儿,半分退让的意思都没有。 顾灵儿略显不悦:“可是,您都了解亦寒,而且他对您也从未有任何的情谊,这样强制在一起,怎么能够保证今生会幸福,远嫁到大魏的公主,想必也会十分痛苦吧。” 看似在为郎倩玉着想,不外乎还是想要说服她抗拒这场联姻罢了。 “没试过,当然不知道会不会幸福了,所以,我打算用一生去尝试。我们汴梁人不像你们大魏人,做事前考虑那么多,想做就做喽,何况还是在战场上被众多人称为‘战神’的人,好不容易见到了,又是我将来的夫君,自然是充满了期待。” 郎倩玉望着顾灵儿:“不过,你此番前来,难道就是为了说服我退出这场联姻,为什么?” 郎倩玉忽闪着大眼睛,看着顾灵儿,毫不忌讳地直接问出她的目的,脸上依旧还带着笑容。 顾灵儿急忙澄清:“怎么会,我不过是担心公主在这儿受欺负罢了。” “那你究竟为什么来找我?”郎倩玉瞬间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我没那么多空闲时间来陪你。” 顾灵儿一见对方竟是瞬间摆起了公主架子,心中也颇为不爽起来。 本来她对郎倩玉就有敌对情绪,之所以不发泄也是因为忌惮着对方的身份和地位,现在对方执意这般不友好,顾灵儿觉得自己也没必要端着了。 “没错,我这次来,就是来提醒公主,所谓的为了民族大义而牺牲掉个人的感情,实在是可怜的很,公主还是要为自己打算。不然最后吃亏的,也唯有公主而已。” 顾灵儿已经把话说的很明了了。 郎倩玉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点点头,若有所思。 顾灵儿以为自己的劝说奏效,正在沾沾自喜,却听得郎倩玉道:“这话你去对皇上说吧,圣旨是他下的,你反对压根儿没用,我知道你想要将军夫人的位子,不过抱歉,我占了,而且有我在,你这辈子都别想嫁进将军府。” 郎倩玉没顾灵儿的那般拐弯抹角,何况她也不想和顾灵儿浪费时间,索性直言拒绝了对方“所谓的好意”,不仅如此,还对对方进行了警告。 顾灵儿这下炸毛了:“我和亦寒是相爱的,你不过是邻国的一个公主而已,今后顶多也不过他的妻子,又有什么权力替他来决定他的意愿?” 郎倩玉毫不留情地嘲笑顾灵儿:“只因为我有信心成亲之后,不会让他再和你有任何的瓜葛,怎么,难不成你觉得我没有那个魅力?哦,对了,你好歹还是京城四大美女之首,不过,我是汴梁公主,和你相比,无论才貌,都绰绰有余,胜算在握,对你又有何忧?” “你……” “哟,生气了?生气了就证明你承认我所讲的了?”郎倩玉玩笑的口吻,挑衅的神情,和顾灵儿的气愤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苏长歌在一旁看着说不解气是假话。 “既然知趣,那你就自觉点儿,”邢珊拨开一个香蕉递给郎倩玉,郎倩玉缓缓咬了一口,不急不缓,“离开亦寒,免得到时候自找难堪。” 这两句话,警告的意味越发明显了。 顾灵儿当然不服气了:“公主不要言之过早,谁自找难堪还不一定,我和亦寒可是从小好到大的感情,单凭你,根本不足以将我们分开,到时候谁是这府中的主人也还说不定呢。” 郎倩玉将未吃完的香蕉递还到了邢珊的手中,用绢帕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手,挑眉道:“别说大话让风闪了舌头,将军夫人还坐在这儿呢,你说话便如此放肆。”郎倩玉侧头望向苏长歌,“这个时候你是不是该好好责罚这个大胆的女人?” 苏长歌抿了一口茶:“我度量大。” “哼” 顾灵儿冷哼一声,冷嘲热讽:“什么度量大,分明就是胆小怕事,将军夫人又如何,还不是什么权力都没有。” “她没权力,本公主总有了吧。来人啊,给本公主掌她的嘴,二十……不,三十个耳光!” 一瞬间便有人上来钳制住了顾灵儿,“小姐……”连巧想要上前救顾灵儿,也被下人给按住。 “小丫头,你若是老老实实的呢,还能够逃过一劫,不然的话,她打三十,你要双份。” 连巧一听这话,怯怯地看了眼郎倩玉,瞬间就蔫儿了,一个救不了主子还怕引火上身的下人,哪里还敢看顾灵儿一眼,直接低下了头。 顾灵儿当然不服气:“你凭什么,我没有得罪你,你为何要这样对我,若是亦寒知道了,他定然不会放过你的,你也不要妄想嫁入将军府!” 郎倩玉站起身,走到顾灵儿近前,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冷艳而又充满了厉色的目光让顾灵儿吃惊和冒汗,虽然她不服气郎倩玉,可郎倩玉身为公主自带的威严和气质,是顾灵儿所不能够比拟的,这一点儿她不想承认都不行。 “联姻是皇上下的旨意,你的意思是,秦亦寒会为了你抗旨不遵?” 顾灵儿没话说了,再反驳只怕她都要背负上于皇上不敬的罪名了。 “因为你,将军夫人的脸给伤了,这笔账也自然由你来承担,掌嘴!” “不是我,分明是她自己偷听不成,被亦寒发现,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啪”的一声脆响,耳光结结实实打在了顾灵儿的脸上,瞬间将她给打蒙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对自己下手的嬷嬷。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我,不想活命了……” “啪” 那嬷嬷对顾灵儿压根儿就没在怕的,紧接着便又是一声清脆的声响,之后更是毫不客气,对着顾灵儿那张倾城的小脸蛋左右开弓。 清脆的响声不绝于耳,苏长歌听着都觉不忍,看了郎倩玉一眼,郎倩玉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摆摆手:“别劝,说什么都不好使,不为你,我也要好好的教训教训她,让她长长规矩。” 苏长歌无话可说,何况听着这清脆的耳光声响,她心里实则也爽快的很呐。 打完收手,嬷嬷站在一旁。 郎倩玉很是讶异:“打完了?我一杯茶都还没喝完呢,嬷嬷你这手也太快了,是不是少打了啊?” 顾灵儿大家闺秀了十几年,面对郎倩玉,这是她第一次有想要开口骂人的冲动。 想她从小到大,众星捧月,父母大哥将她当做是掌上明珠,小心呵护,秦亦寒拿她是心里宝,关怀备至,哪里遭受过这样的罪啊,何况责罚? “郎倩玉,你不会如愿的!”声音有气无力。 郎倩玉看也没看她,盯着嬷嬷。 “回公主,三十个耳光,不多不少。” 郎倩玉点点头,轻咳了两声,望向顾灵儿,对两个钳制她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随即将人放开,连巧忙去搀扶自家小姐。 “据我所知,是因为你大哥救过秦将军一次,所以,秦将军为了报答恩情,才会对你这般好,不过,报恩形势的好是一回事,娶不娶又是另外一回事。” 的确有这回事,顾灵儿不承认都不行,可她对郎倩玉的说法不赞成。 “亦寒对我是真心的,我们是男女之情,就算一开始仅仅是为了报答恩情,可随着时光流逝,我们也早就爱上了对方。” 似乎是为了说明自己更有理,顾灵儿饶是脸疼的很,也不觉提高了声调。 “住口!没我的允许,谁让你开口说话的!”郎倩玉手中茶盏掷在地上,茶水和残片飞溅,不仅顾灵儿被惊到,连苏长歌都浑身一震。 这……这阵势可有些大啊。 不过,眼瞅着郎倩玉这架势,苏长歌不由得感叹,公主就是公主,真要端起架子来,谁都模仿不来,要多有范就多有范。 第一百七十章 交易 顾灵儿虽然满脸写着不服气,可鉴于郎倩玉的身份,她也唯有乖乖闭口,紧紧咬着嘴唇。 “顾灵儿,你知道在我们汴梁,像你这般不懂规矩的人,我早就割掉她的舌头,让她永世不得开口,赏你三十个耳光都还算是轻的,不过,你这般热切地想要我取消这门联姻,放心,后天去面圣的时候,我会将你的话如实转达给皇上,看看皇上如何决断。” 顾灵儿现出惊慌之色:“你……我不过是为你的幸福着想,你却要这般置我于死地吗?” 郎倩玉一脸吃惊:“说什么呢,怎么会害你呢?我这不是顺从你的心愿,将你的意愿转告给皇上吗?”话虽这样说,可眼神中明显是幸灾乐祸。 “你那么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告诉皇上我会得到什么样的责罚!” “听你这意思,你是在责备我?”郎倩玉指着自己对顾灵儿道,顾灵儿将目光转向了他处,口硬道:“公主真是抬举臣女了,臣女怎么敢责备公主。” 郎倩玉抬起她的下巴:“我是否抬举你了,你心里清楚的很。否则,又怎么敢来到这里对我挑衅?顾灵儿,做人不要太自负,也不要自作聪明,把别人都当成是傻子,尤其是比你身份尊贵的人,因为你没资格!” 这样类似的话,顾灵儿不知道对苏长歌说过多少次,还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对自己的贬低好嘲讽,顾灵儿心中别提有多气愤。 “公主请自重,好歹我也是大魏臣子的女儿,你这样贬低我,莫不是看不起大魏的子民?那又为何要和大魏的子民联姻?” 顾灵儿当然不甘心,照她的性子,回击才是她的秉性。而这一切,都在苏长歌的意料之内。 “错,我贬低和看不起的,只有你。”郎倩玉丝毫不在乎顾灵儿对自己的挑衅,干脆地再次打压顾灵儿。 顾灵儿的目光死死盯着郎倩玉,复杂的情绪却被郎倩玉以冷漠回击。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在想,等秦将军回来,将我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他,还要诉说你在我这儿遭受的委屈,不过,从我决定打你耳光的时候我就已经料到了,否则的话,又怎么会在你的脸上留下这么明显的责罚痕迹,想要告状,尽管去。” 郎倩玉步步逼近顾灵儿:“本公主倒是要看看,秦将军是顾及两国交好而心向我,还是顾及你们两人所谓的情谊,而不惜挑起两国之争呢!” 这答案显而易见,根本不用顾灵儿去问秦亦寒。 顾灵儿虽然哑巴吃黄连,可她本来就是自私的人,能告状是绝对不会隐瞒的,这一点苏长歌再清楚不过了。 “杵在那儿干嘛,还不赶紧走?白白在这儿碍眼,扫了本公主的兴致。” 顾灵儿恨恨看了郎倩玉和苏长歌一眼,带着连巧离开。 然而走了还没几步,“啊”的一声,紧接着便是人落地摔倒的声音,听着那叫一个爽。 “哎哟,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扔的香蕉皮啊,想要害死我啊。”顾灵儿愤愤咒骂道,勉强让连巧给搀扶起来。 苏长歌却是明显地听到身旁有人在轻笑,顾灵儿想来也是听到了声响,遂回过头来观瞧,而邢珊很是凑巧地已经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顾小姐,走路要小心一些嘛,幸亏是在将军府,这要是在宫中和大街上,你岂不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了?” 看似关心的话,可听进顾灵儿的耳中却满满都是讽刺之意。 “多谢公主关怀,今后我一定注意脚下,免得被不相干的人看笑话。”说完,也不管郎倩玉是什么表情,一瘸一拐地径自离开。 郎倩玉笑的前仰后合,对顾灵儿所言,本分没有生气的样子。 的确,对于顾灵儿来讲,郎倩玉本身就是不相干的人。 苏长歌反应过来,邢珊是将刚刚郎倩玉递给她的香蕉皮扔在了那儿,就等着顾灵儿踩。 顾灵儿接二连三在郎倩玉面前出丑,又被郎倩玉整治的蔫了吧唧,在短暂时间之内,大抵是不会来将军府找茬了。 在秦亦寒面前告状是必须的,现如今,能够给她撑腰的,也唯有秦亦寒了。 “哈哈,姐姐,你看见没,她那个狼狈的样子,脸颊都肿起来了,像馒头一样,估计秦将军看到她都不认识了吧,哈哈,笑死我了……” 郎倩玉甚是不在意地笑,苏长歌虽然心中和她同样的畅快,可终究还是担心的。 “秦亦寒将她爱到心坎儿里,你这般,不怕他找你算账?” “怕?开玩笑,我活了这么大,还不知道什么叫怕呢,何况是她先找茬的,她对我的无礼也是真的,横竖都是我有理,为什么我要怕?” 郎倩玉说的也有道理,顾灵儿这般不管不顾地来警告和玉公主,说到底都不是妥当的做法,也着实有逾越之闲。 区区一个士大夫的女儿,为了一己之私,妄想改变皇上下的命令,单是这一项罪名,便足以将她打入大牢中了,郎倩玉给她的三十个耳光,比起将她直接拎入大牢责罚可轻多了。 “喂,姐姐,我这可不单单是为了给我自己报仇啊,她如何对你的,你我比我心里清楚,总该站在我这一边吧。” 苏长歌讪讪笑道:“说得也是。” “哎,不若我就利用顾灵儿这一点,借以来取消联姻?姐姐不是说秦亦寒对顾灵儿爱的很吗?若是顾灵儿执意不想我和秦亦寒联姻,我再利用这一点来驳斥秦亦寒,想来,秦亦寒也唯有想办法来让皇上取消圣旨了吧。” 苏长歌虽然无奈,却也不得不承认,比起自己给她所想的主意,这个主意更有说服力,成功的可能性也更高。 “未尝不可,值得一试。”苏长歌也只能够这样说。 秋梨在一旁使眼色:夫人,这要是让将军知道了,您不免又要挨责罚,竟是帮着外人来对付他。 苏长歌耸耸肩,便是无可奈何:拜托,他还为了外人责罚我多次呢,我也没因此埋怨他啊。 这能一样吗?秋梨着急。 “你们主仆二人怎么眉来眼去的,有什么话不能够开口说,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郎倩玉眉宇间尽是不满地说道。 “公主多虑了,秋梨不过是担心我脸上的伤势,该回去擦抹药膏了。”苏长歌脑子转的快,忙回答。 郎倩玉这才舒展了眉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送姐姐了,姐姐快去吧,女人的脸可是不能够小觑。” 由此,苏长歌终于离开。 回莲沁苑的途中,秋梨口中不停:“惨了惨了,将军知道的话绝对不会放过夫人的,和玉公主好歹还有身份在那儿挡着,可是夫人您就不一样了,顾灵儿唯恐找不到您的茬儿,这下可好了,您就在旁边看着,将军肯定会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您身上的……” “哎哎哎,咱们走一步看一步行不,别自己吓唬自己,结果什么样儿还不一定呢,赶紧给我闭上你的乌鸦嘴。” 秋梨不得已闭上,可还一直哭丧着一张脸。 “啧啧,哭丧着一张脸干嘛,要不要把我的面纱给你戴上啊……” 苏长歌说着就要动手,秋梨慌忙躲开:“不了不了,奴婢没事儿了,没事儿了。”随即端正自己的神色,哪里还敢有半分的不好的神情展现啊。 天色也渐渐阴了起来,和之前的晴朗截然不同,像是突然黯淡了的心情,更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风平浪静,以及孤独的酝酿。 汉白玉石雕刻的柱子前,大皇子不可置信地望着秦亦寒,压低声音狠厉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秦亦寒不紧不慢,对燕竹华的示威压根儿没往心里去:“我说,我手上有大皇子暗害汴梁公主的证据及其证人。” 燕竹华死死盯着秦亦寒,冷哼:“笑话,我行的端坐得正,怎么可能会用卑鄙的手段去对付汴梁的公主,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有什么好处你我心里都明白的很,不用言明了吧。若是大皇子不信,我大可以将证据交由皇上,等到明日早朝,看看皇上如何论断此事。” 说完,秦亦寒欲要离开,被燕竹华拦住:“等一下!”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虚,“既然你找到了我,而非是直接去找父皇,想来,你也是有事求于我,如果我达成了你的目的,那你……” “这些证据会在我这里沉寂,不会让除了你我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不过,我不会交还给大皇子。” “你……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那就没办法了。”秦亦寒很是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举步就走。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燕竹华急忙拦住秦亦寒,比起秦亦寒的目地,只怕他更加担心自己的事情败露吧。 大魏大皇子暗害汴梁公主,饶是皇上再怎么偏爱大皇子,这种关系到两国交好的事情也是绝对不会姑息的,否则,大魏声明扫地,何止仅仅是导致两国不和这些利益,恐怕其他的国家闻名,也再也不会和大魏联姻,并且信任大魏了吧。 第一百七十一章 讨个说法 燕竹华深知此件事情关系重大,要说别的他不怕皇上怪罪,但是这一件,是绝对不能够让皇上知道的,一旦自己垮掉,母后也会紧跟着在后宫失去地位和势力,因为这件事情,实则就是幕后指使他去做的,为的就是不让秦亦寒的势力壮大,借以去帮助三皇子。 皇后曾经试过,拉拢秦亦寒,但是最终失败了,所以,她和大皇子得不到的势力,也绝对不会让三皇子得到的。 而这些在和玉公主赶往京城途中所出现的刺客,便是皇后和大皇子所派出的。 “大皇子还有什么话,快要下雨了,臣要赶在下雨前回府,不然,淋病了,明早不好上朝上报皇上,岂不是失礼?” 秦亦寒话里有话,燕竹华又不傻,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 运气了半天,燕竹华最终开口:“说吧,你想要什么?”不就是提条件吗,他倒是要看看,秦亦寒有多大的胃口。 “这件事情对大皇子来讲,一点儿都不麻烦,只需要想办法,让皇上撤掉联姻之策,取消臣和汴梁公主的婚约即可。” 燕竹华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什么,你要取消与和玉公主的婚约,为什么?” “怎么,大皇子不乐意?” 燕竹华有什么不乐意的,他和皇后娘娘都巴不得这样呢,秦亦寒不和汴梁联姻,那他们所担心的什么势力的巩固,三皇子势力的壮大也就不复存在了,更不用出动人手对和玉公主进行暗害了,简直完全就是有利于大皇子和皇后的事情啊。 “我只是有些好奇,这天大的馅饼别人羡慕都来不及呢,你为什么要取消?或者是说……你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燕竹华那一脸猥琐而又奸诈的神情,秦亦寒懒得看,淡淡道:“我只是不想苏长歌正室夫人的位置别别人占了,在我心里,谁都无法取代苏长歌的位置,除非和玉公主甘愿当妾室。” 燕竹华嘲笑道:“别妄想了,堂堂的汴梁公主,怎么可能只会屈服于一个妾室之位,何况你又不是皇室子弟。” 嘲笑的话说完,燕竹华脸上的笑意在被秦亦寒盯上的时候立即敛去,他差点儿忘记了,如今手握主动权的,是秦亦寒,而自己,则处于被动地位。 “所以,大皇子考虑的怎么样?”秦亦寒很不热情甚至于淡漠的口吻,让燕竹华很是不悦。 “你这算什么,求我?没想到大魏的‘战神’竟然在求我……” “大皇子,我的耐心有限。” 秦亦寒压根儿不给燕竹华装逼的机会。 “好,我帮你撤销联姻,你最好信守你的承诺,守口如瓶,并且还要立字为据。” 燕竹华也不是傻子,空口的承诺,谁都能做,但是否能够做到就不一定了,而一旦立字据,若事件暴露,秦亦寒也逃脱不了干系,不过是主谋和帮凶的区别罢了,最后都会声名扫地,尸骨无存。 这样一来,秦亦寒便和这件事情密不可分了。 燕竹华想的很好。 “若是我不答应呢?”秦亦寒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你涉足江湖比我广,怎么这点江湖规矩都不知道呢?”燕竹华当然不服气。 “我向来信守承诺,这是众所周知的,从来都不需要什么字据之类的,大皇子若是不相信,那我也没办法。” 秦亦寒说完举步就走这招对燕竹华总是管用,谁让秦亦寒手中握有的证据不简单而又极具决定性的杀伤力呢。 “好!”燕竹华没辙,也只能够答应,原本觉得自己算盘打的很好,谁知道到头来,还是被秦亦寒给攥地死死的,“我也唯有看在你的人品上答应你了。” 这话燕竹华说的颇为无奈。 “既然说定,告辞!” 秦亦寒走的干脆而又潇洒,徒留燕竹华在风中凌乱。 燕竹华来到母后寝殿,摒弃左右,将秦亦寒掌握他们暗害汴梁公主的证据以及两人的交易告诉给了母后。 皇后一掌拍在桌上:“岂有此理,秦亦寒竟然敢威胁皇家人!竹华,你怎么能够不向他讨要字据呢?单凭他一张嘴,你就相信他了?证据拿不出来,你又如何认定他手中当真有我们的证据呢?” 燕竹华恍如遭到了雷劈,醒过味儿来,却又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那儿臣要怎么办?要不要取消交易?” 皇后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取消什么取消!他既然都将你的话给诓出来了,你觉得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 燕竹华虽然自责,可他不承认自己的过失:“秦亦寒向来都不会说笑的,既然能够和儿臣谈判,那说明他确实掌握了证据,况且这种事情,他又怎么会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冒险呢?也不看看他的对手是谁!” 燕竹华反而有种我比秦亦寒厉害的自傲感,真不知道他的这种自信是从何而来。 皇后无奈,即便是再觉得不争气,可到底还是自己赖以寄托希望的儿子,自然心向。 秦亦寒为什么找燕竹华而没有找皇后,废话,谁不找软柿子捏啊,也是因为秦亦寒心机深沉,他对阵燕竹华,胜算可以说是百分之百。 即便秦亦寒对阵皇后,也握有很大的胜算,皇后虽然略有些责备燕竹华的疏忽大意,却也知道秦亦寒谨慎的性格,的确,没有证据,他不会轻举妄动,来和他们谈条件。 燕竹华知道了这件事情,也就等同于皇后知道,秦亦寒连皇后知晓都不害怕,又怎么会是假证据呢? 稳定心绪,叹口气,皇后放软了语气对燕竹华道:“好在,这次交易,我们利大于弊,之前所担心的,也烟消云散。” “真不知道这个秦亦寒怎么想的,放着这么好的稳固势力的天机不用,还偏要放弃,都说他机智过人,依儿臣看啊,在这件事情上,傻子一个。” 燕竹华的言语中无不透出沾沾自喜之意。 这件事情,确实蹊跷,如当真如同秦亦寒所说,他不想撼动苏长歌正室的位置,的确有些荒唐和不可理喻。 女人和权势比起来,任谁都知道,权势大过女人,何况,男儿嘛,何况那般在意女子的地位? 莫非,他是有其他的目的? 可任凭皇后左思右想,都找不到任何能够驱使秦亦寒放弃联姻的理由,这还真是奇怪啊。 “不管怎么说,今后务必多加小心秦亦寒,还要密切关注燕倾尘的动向,最近他好生安静,不知道在密谋什么。”皇后正在叮嘱燕竹华,却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得气愤。 “你呀,都是将来要当太子的人了,怎么还如此的令人不省心?让你监视燕倾尘的动向,你可有好生做到?” 皇后岂止是恨铁不成钢啊,对儿子的不争气,简直就是有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燕竹华见母后生气了,忙道:“儿臣一直谨记母后的教诲,放心吧,监视的妥妥的,燕倾尘无论有什么动向,我都会第一时间知道,并告诉母后的。” 即使再生气,皇后又怎么舍得打骂自己的儿子。 “罢了,外面下起了雨,回去的时候注意点儿,莫要生病了。”皇后最后叮嘱。 燕竹华却是问道:“可是,取消联姻,解除婚约一事……” “这件事情我会看着办的,你不用操心了,监督好燕倾尘,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燕竹华实则知道母后会办,所谓“问”不过是在求助,求助于母后的聪明和伶牙俐齿,借助于母后的力量来办成这件事情。 他心里知道,即便自己不开口,母后也会去办成这件事情的。 因为,一切,早就在酝酿之中,不管秦亦寒是否会来和大皇子交易。原本,大皇子和皇后准备在暗害汴梁公主之后,便会以此为借口来说服皇上取消联姻,现在最终目的是相同的,不过是变换了一种方法罢了,对皇后和大皇子来讲,没什么明显的损失。 除了,秦亦寒掌握了他们暗害汴梁公主的证据。 夜幕降临,大雨倾盆,雨幕淋漓,阴沉晦败的天气像极了现如今顾灵儿的心情。 顾灵儿泪雨朦胧,哽咽声不绝于耳,不时掺杂几声外面的雷声,顾夫人则坐在一旁运着气,顾老爷一副心事沉重,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样子。 “这件事情必须要讨个说法!”顾夫人开口便是盛气凌人,不容小觑的样子。 顾老爷则叹口气道:“人家是汴梁公主,这说法怎么个讨法,难不成你还要去和汴梁公主理论?” 顾夫人丝毫不在怕的:“有秦亦寒在,怕什么,何况说到底,她将来也是大魏的儿媳妇,都是要听秦亦寒的,这个时候秦亦寒说什么她都是要听的。我们灵儿是什么人,那是秦亦寒的掌中宝,不信他不帮着灵儿讨说法。” 连巧也帮腔:“就是,小姐这个委屈是断然不能够咽下的,告诉给秦将军,秦将军不会袖手旁观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 提早入宫 顾夫人还没接话,顾灵儿停止了哽咽,递给了连巧一个白眼:“现在倒是知道来为我着想了,在将军府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般为我着想啊,恨不得将你和我之间的关系推的一干二净,少惹麻烦上身,当初选丫鬟我怎么就选上了你!” 顾灵儿一方面责怪、埋怨了连巧,一方面隐约透露出了想要换丫鬟的意愿。 连巧当时就被吓蒙了,“扑通”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奴婢知道错了,求小姐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泪水即可就挤出来了,不了解内情的当真还以为连巧对顾灵儿有多大的忠心呢。 顾夫人这会儿气都在那个郎倩玉身上,哪里有功夫来管连巧做了什么,对顾灵儿奉劝道:“连巧跟随你时间最长,即便是有什么犯错的地方,你原谅不就是了,在短时间内,哪里去给你找适合你心意的丫鬟啊。” 也算是间接为连巧说情吧,连巧忙乘胜追击:“小姐,只要您给奴婢机会,奴婢一定尽心竭力地侍奉小姐,绝对不会再出现半点儿差池的。” 有了这次的教训,连巧怎么还敢出差池,宁可被打几十个耳光,也是一定要在小姐面前表达自己的忠心的。 顾灵儿用绢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没有理会连巧的求情,反而是对娘亲道:“娘亲,女儿当真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亦寒吗,可是很丢人啊,女儿还从未被人这般狠狠地教训过呢。” “正是因为从来没有,所以才要如实告诉给秦亦寒,笑话,我的女儿从小我都舍不得碰你一根小指头,她一个外来人凭什么打我的女儿,这口气我死活咽不下去,是一定要讨回来说法的,灵儿,你若是觉得丢人的话,那为娘去说!” 顾夫人很是激动,从头到尾都是气呼呼的。 顾老爷在一旁劝解:“好了!都给我坐好!谁都不能出去!” “老爷,女儿都被人家欺负成这个样子了,你看看那脸,怎么见人啊,能不急吗……” 说着,顾夫人哭起来,情绪比顾灵儿起伏还大,一副,不去讨说法要了老命一般的样子。 “急什么,这么个大雨天你出去,事情办不成,反而生病,那我们岂不是更加吃亏了。”顾老爷耐着性子解释,实则他心里一直都在纠结这件事情的处理办法,衡量利弊,毕竟,对方可是汴梁公主啊,把握不好尺寸的话,极有可能会造成两国联姻失败。 对顾灵儿来讲虽然是好事,少了一个和她争夺秦亦寒的人,可对顾家来讲,那便是灭门的灾难。 “老爷,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无非是你头上的那顶乌纱帽,你别忘了,女儿有秦亦寒罩着,你那芝麻大点儿的官,还及不上对方一点儿,有什么可顾虑的。” 顾夫人一副瞧不上顾老爷的模样,对女儿在秦亦寒心中的地位甚是有自信。 顾老爷当然不乐意了:“可你也不要忘了,那可是汴梁公主啊,女儿什么样子你难道不知道吗?一定是她惹到了人家,所以人家才会对她动手。堂堂的汴梁公主,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打人。你们这样去讨说法,岂不是自讨苦吃?” “你这人,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啊,挨打的可是自己的女儿啊。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打吧!你这当爹的也该想想办法。”顾夫人明显有些着急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这是她自己闯的祸,该承担的该受的都是她该应得的。”这会儿顾老爷竟是有不管的意思。 “你到底是不是孩子的爹?竟然这样帮着外人说话?一点儿都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 顾夫人和顾老爷吵得很凶,本来就心情烦闷的顾灵儿,越发的烦闷不安,索性带着丫鬟连巧离开了大厅。 回到闺房之内,连巧怯生生地问,小姐有什么计划? 顾灵儿冷哼一声:“娘亲说的没错,我自然是要去讨说法的,那个和玉公主,我要让他十倍百倍的偿还。” 连巧忙在一旁应声:“没错,要让她知道小姐的厉害。” 大雨滂沱,电闪雷鸣,明天也注定不是个消停日子啊。 次日,早朝结束后,郎倩玉便被宣进了宫中,比之前面圣的日子提早了一天,甚至还略带匆忙。 苏长歌觉得好奇,这是为何?而且,不仅郎倩玉去了宫中,就连秦亦寒也没回来,更令人觉得蹊跷。 常理来讲,顾灵儿的影响不可能这么大,甚至能够惊动皇宫? 可若不是她的话,那也唯有是因为联姻的事情了。 苏长歌的脸好了很多,至少现在不用吃流食了,简单的咀嚼还是没问题的,虽然有些慢,但至少是可喜的进步。 秋梨一大早就心事重重,眉头不展。 “夫人,您说这皇上会不会提前定下婚期呀!那联姻的事儿不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了吗?” 苏长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瞎操什么心呀!本来也没我们什么事儿。” 秋梨不干了。 “夫人,您这话就不对了,怎么会和我们没关系呢!您可不要因为汴梁公主的一声‘姐姐’就把您给收买了呀!她可是将来顶替夫人您位置的,绝对不能掉以轻心的。” 苏长歌摇头。 “即便不是他,也会有别人来顶替,盯上秦亦寒的人多了,难不成我个个都要提防?那得多累呀!何况我也不是秦亦寒的心头宝,那么紧张干嘛?” “哎哟,我的夫人呐,话不能这么讲,总要先保住位置才能谈感情吧!” 苏长歌觉出不对味儿来。 “哎,我说你这胳膊肘怎么总往外拐?” 秋梨为自己喊冤:“奴婢可是一直都向着夫人您呀!怎么会是胳膊肘往外拐呢!” “如果不是,那你也该知道,我和秦亦寒在一起三年都没培养出感情,你还指望什么?” 那倒是,秋梨不甘心悻悻道:“不是夫人您总说嘛,人要有希望,您今后和将军的日子还长的很,就这样放弃不觉得可惜吗?” “可惜?”苏长歌觉得好笑,“我觉得可惜重要吗?他要是觉得可惜或许还有挽救的可能,遗憾的是他没有。” 苏长歌的话不乏嘲讽,不过这样的状态的夫人秋梨早就见怪不怪,只是继续努力劝说,三年来,这一直都是她们的常态:一个苦心劝说。一个左耳进右耳出。 然而一顿饭还没吃完,就被外面吵闹的声音打扰到了。 不是别人,正是顾灵儿。 苏城哥早就料到了,只怕昨天的耳光挨的不爽吧!所以今天才回来报仇。 按照顾灵儿的脾气秉性,即便对方是汴梁公主,只要自己的靠山还在,她是绝对不会放弃报仇的,再不济,也会想方设法讨个说法,从汴梁公主身上讨点什么才行? 见苏长歌第一面,顾灵儿便火药味儿十足地问:“那个汴梁公主在哪?” 苏长歌不急不缓,放下筷子:“我以为你会先找秦亦寒,没想到先找汴梁公主,挺佩服你的勇气。” 顾灵儿知道苏长歌在讥讽自己没有秦亦寒办不成事,可她丝毫不在意。 “你猜的不错,我确实要秦亦寒给我讨个说法,但也总比某些人连个讨说法的人都没有来的强。”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呀!不过好在,苏长歌压根不理她这一茬儿,冷冷的说道:“两人现在都在宫里,找人去宫里找吧!” 什么?这么快,已经去了宫里?不是明天才去面圣吗?竟是比预先提前了一天,这是顾灵儿所没有料到的。 胸中一口恶气,加上消散不掉的烦躁和焦急,顾灵儿难以淡定。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苏长歌一挑眉:“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秋梨在一旁帮腔:“就是,这事儿你得问皇上啊!” 看苏长歌一脸漠不关心的表情,顾灵儿更是气上加气。 “别那么事不关己,我提醒你一句,汴梁公主嫁进来,你也没有好果子吃。她那么有心机的一个人,一句‘姐姐’,你就拿她当知心人了?果真是愚蠢之极,难怪秦亦寒不会把你放在心上,也不过是夫人位置上的一个摆设罢了,早晚都是要被换掉的。” 顾灵儿想要的答案苏长歌给了,对苏长哥的讽刺和挑衅她也说痛快了,却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看来她是铁心想要等到两人回来呀! 只是不知道,两个人回来之后给她的答案,是否是她想要的,而她脸上,是否还会有如今贬低苏长歌的得意的神情。 “被换掉是我的事,就不劳烦顾大小姐操心了。”苏长歌依旧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顾灵儿最是生气这一点。 她最最珍视的东西,在苏长歌这儿一文不值,不论是秦亦寒,还是将军夫人的位置。这让顾灵儿有很强的挫败感。 从小她就认定,无论是秦亦寒还是将军夫人的位置,都是自己的,没有人会抢走,可这个苏长歌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即便不得秦亦寒心,而且秦亦寒也不爱,却还是坐稳了将军夫人的位置! 第一百七十三章 莫名的旨意 这对于一直都在努力而又自信的顾灵儿是重创的打击,也难怪她会把苏长歌当作仇敌。 “既然不珍惜自己现在所得的,在府上过得也并不好,就该识趣地让位,这样大家都高兴。” 不经过同意,顾灵儿便坐下,对苏长歌冷嘲热讽,话里话外都是想让苏长歌让位。 苏长歌懒得和她拌嘴,转而继续吃饭,对顾灵儿的存在毫不在意。 顾灵儿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被忽略简直是对她的侮辱,所以在苏长歌这里寻找存在感,也算是等待时光里的消遣。 苏长歌保证只要不和她正面冲突,即便这样拖延时间,她也毫不在意。 秋梨虽然看不下去,可夫人没反应,她这个当丫鬟的也只好在一旁装聋作哑。 有些事情一旦你不放在心上,在他人看来,再怎么煎熬的时光,你也会过得很轻松。 临近中午的时候,秦亦寒和郎倩玉终于回来了。 郎倩玉一回来就跑到了莲沁苑,秦亦寒则是听管家说顾灵儿也在莲沁苑,所以一同赶来。 看到两人身影,苏长歌松了口气。 饶是她再怎么不在意,被顾灵儿讽刺了半天,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当然希望两人回来的越快越好。 “亦寒,你终于回来了,人家都等了你半天了。” 一见到秦亦寒,顾灵儿立马扑了上去,还故意摘下面纱,将脸上肿肿的样子凑到秦亦寒面前,一副求怜惜的模样。 郎倩玉见到顾灵儿,脸色立刻沉了下去,淡淡的白了她一眼,走到苏长歌近前,不悦的说道:“她怎么来了?” 苏长歌一副无奈的样子:“你打了人家,还不允许人家来告状?” 郎倩玉撇撇嘴:“告状怕什么!本来就是她的不对,秦将军还能和他她一样蛮不讲理。” 苏长歌看了郎倩玉一眼,真不忍心告诉她,为了顾灵儿,秦亦寒还真的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果然,听到秦亦寒对顾灵儿问:“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顾灵儿一副委屈的模样,眼里含泪,弱弱地望向郎倩玉:“昨个儿,我也不知道怎的,就得罪了公主,脸上这三十巴掌,就是公主命人打的。” 连巧果然是神助攻,在一旁甚是怜惜的说道:“小姐看了大夫,说是半个多月才能消下去呢!想来近日,小姐是绝对不能见人了,为这,老爷和夫人都心疼死了。” 啧啧啧,瞧瞧人家这话说的,好像谁没有人心疼似的,苏长歌的娘亲可还在呢,这样暗讽的话,搁谁身上都不好受吧! 要不是苏长歌懒得计较,估计现在挨耳光的人便是连巧了吧。 秦亦寒看了看顾灵儿脸上的伤势,将目光望向了郎倩玉:“为什么打她?” 郎倩玉端坐着:“秦将军这问题问的,当然是她该打,你觉得我身在别的国家,会无冤无故的打人吗?好歹我也是有教养的人,不像某些人,一味的仗势欺人。” 顾灵儿自知理亏,不等秦亦寒问下去,便说道:“亦寒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伤,算我倒霉,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不要因为我一个人,而伤了大家的和气,好歹,她将来也是你的夫人。” 这样两面三刀的顾灵儿,苏长歌早就见怪不怪了,倒是郎倩玉,觉得心中不忿,怎么听顾灵儿这话,不讲理的反而是自己了呢? “别介,顾小姐既然在我这受委屈了,那咱就掰扯掰扯,免得让人以为是我欺负了你,说我们汴梁人不好相处。” 看郎倩玉的架势,是当真要到出个一、二、三来,不能白白被顾灵儿颠倒黑白,说的好像郎倩玉欺负她一样。 顾灵儿很是优雅地戴上面纱,开口道:“公主,何必呢?我都已经不计较了,公主何苦这般放不下,我来又不是要让公主道歉的。” 这个臭丫头,还真是…… 犯错的明明是她好不好,却话里话外都透露出郎倩玉的不是,果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啊。 郎倩玉真想再给她几十巴掌。 “你对我不尊,我打你是理所应当,你也别到秦将军这来表委屈找我的麻烦,这是你该承受的,本来就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可言。” “打人竟是还这样说话,汴梁的公主就是这样做人的。” 连巧在一旁愤愤不平,顾灵儿等她说完了才制止道:“连巧,不得对公主无礼。她是公主,自然说什么是什么,”转过头,又可怜兮兮地对秦亦寒道,“亦寒,这件事情本就是我的错,你千万不要为我讨说法。” 我勒个去,毒妇心肠心肠原来就是这么来的。表面说着不用,可那委屈的神情已经说出了她的心里话,分明就是想要讨个说法。正话反着说,反话正着说,横竖秦亦寒那么聪明,自然会明白她的意思。 看郎倩玉也不是省油的灯,面对顾灵儿的挑衅,她又怎么可能甘拜下风? “哎呀,顾小姐,我当你是大家闺秀,本应是个知书达理的姑娘,却没有想到心机如此深沉。大家都是聪明人,你什么意思,想必众人都心知肚明,想要靠着秦将军来讨说法,说句实在话,我看不起你。” 比起顾玲儿的不厚道,郎倩玉的话算是客气的了。 顾灵儿还想要说什么,郎倩玉却是直接对秦亦寒说道:“幸好我不会嫁给你,将军看女人的眼光,还真是独特呀!” 顾灵儿和苏长歌都是一惊,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当然了,顾灵儿是惊喜大于诧异,转头望向秦亦寒急急问道:“她的话什么意思?她不用嫁给你,是因为不用联姻了吗?” 和顾灵儿相比,苏长歌要淡定的多,除了觉得有些奇怪。按理来说,郎倩玉的真心还没有对秦亦寒说明,竟是已经在皇上面前表明了吗?哇,郎倩玉的胆子够大的。 “没错,皇上已经取消了联姻。”秦亦寒很平静的说道。 顾灵儿明明已经高兴坏了,可还是压抑着自己的性子,假装很是关切地问:“为什么?这不是两国商定好的吗?” 郎倩玉可没有那么大的耐心:“取消了,就是取消了,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何况两国之间的事,你一个臣子的女儿那么关心做什么?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大魏女子是不能参政的。” 顾灵儿虽然好奇,可被郎倩玉这样一说,她也不好再问什么,何况今后有的是时间,待她和秦亦寒单独相处的时候再问也不迟。 “公主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郎倩玉一脸不高兴:“怎么,皇上这才刚刚降旨,秦将军就已经巴不得我走了?” “公主多虑了,只是两国之间路途遥远,应该早做打算才是,免得让汴梁皇帝担心,也好尽快将这个消息告诉给汴梁皇帝。” 秦亦寒说话向来都有理有据,让他人无法辩驳。唯独对苏长歌蛮不讲理,更枉谈辩驳之词。 郎倩玉倒是没有要急着走的意思:“那我想想吧,现在我还不想走,来到京城也没怎么好好转,我要让姐姐陪我去逛逛。” “姐姐?”秦亦寒皱起眉头。 郎倩玉一把挽住苏长歌:“没错,姐姐。” 秦亦寒望着两人,眼中是复杂的目光。 秦亦寒和顾灵儿走后,郎倩玉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四肢大刺啦啦摆开,哪里有个公主的样子。 苏长歌已经觉得自己够不拘一格的了,没想到这发现一个更洒脱的。 “我的天呀,终于完事儿了,吓得我呀,当时差点儿六神无主。” 郎倩玉前言不搭后语,苏长歌表示理解,突然被皇上叫去,慌张是正常的,何况还是涉及到两国联姻的事。 “可是,联姻为什么会取消?”这也是苏长歌所好奇的。 让皇上改变主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郎倩玉是怎么做到的,亦或者,是因为什么别的事情以及其他的人?还有谁是和反对联姻的? 脑海中想到一个人,苏长歌却不能确定。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去了之后,皇上没有立刻提及取消联姻的事儿,反而是带着皇后,和我们吃了一顿饭,随便唠唠家常,到最后才提起了这件事。一开始我也是大吃一惊,不过后来皇上交给了我一封书信,说是写给我父皇的,父皇看了信就明白了。” 果然有皇后的参与,想来,取消联姻这件事,也是皇后劝说的吧,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不让大皇子的权势受到三皇子的威胁,谁让联姻是秦亦寒从三皇子的手中主动请缨的呢,皇后自然认为秦亦寒和三皇子是一个站队的。 而现在苏长歌所能想到的,也唯有这一个原因。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皇后之前不行动?反而在事情即将落定的时候才行动。这般匆忙,她难道就不怕会失败? “对了,姐姐不是说想要带我在京城四处转转吗?难得心情好,困扰的事情已经解决,不如我们今天就出发吧!” 第一百七十四章 再次谈交易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不速之客 第一百七十六章 刁难 苏长歌一脸茫然的听着两人的对话,难道说是秦亦寒为了取消婚事而得罪了皇后? 可是促成这桩婚事对皇后并没有任何的好处啊?还是说皇后本就有什么企图?苏长歌愣愣的听着,这件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皇后这次极力促成我与和玉公主的婚事一定是有所打算,与其失去主动权,那倒不如放手一博。”秦亦寒眼睛闪现一丝光芒,胸有成竹的看了一眼三皇子。 燕倾尘温润如玉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似乎是秦亦寒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苏长歌啜了口茶水,看着秦亦寒,久经沙场的人果然是大胆,放手一搏或许……苏长歌真的不敢往下想。 苏长歌端起茶壶,给侃侃而谈的两人加了些茶水,平视着前方呆呆的坐着。 秦亦寒看见苏长歌失神的盯着三皇子的方向,心中的嫉妒的小火苗不禁燃烧了起来。 “吃点水果。”秦亦寒说着把一粒葡萄塞到了苏长歌的嘴巴里,苏长歌被这突如其来的暧昧惊得瞪大了眼睛。 “这个秦亦寒还真能演。”苏长歌奋奋的盯着微笑的秦亦寒,嚼着没有剥皮的葡萄,还要假装笑的很幸福的样子陪他演。 燕倾尘看着他们两个人这么甜蜜,也不忍心继续打搅。“秦将军,有些事情还要处理,本王先行一步。” “三皇子慢走。”秦亦寒说完,望着燕倾尘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被冰霜般的冷漠所代替。 苏长歌叹了一口气,“可算是走了吧。”小声嘟囔了一句,真的装的太吃力了,舌头上麻麻的,刚才的葡萄真是太折磨她了。 “夫君还要不要进去坐坐?如果不需要我……”苏长歌盯着背对着她的秦亦寒,客套了一句,却被那冷冷的声音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也好。”秦亦寒说着转过身来,给被噎的没话说的苏长歌投来了一个眼神,大步流星地向房里走去。 苏长歌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望着渐行渐远的秦亦寒,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这不是自己挖了坑还要自己跳下去嘛。 “愣着干嘛,还不进来。”秦亦寒冷如冰霜般的声音一个一个的砸在苏长歌的脑袋里。 “天哪,救救我吧……”苏长歌像是被虐待了的孩子一样,欲哭无泪,小布向房间里跑去。 秦亦寒盯着房外的女人,脸上浮起一丝笑意,若是没有那件事,或许他也不会这么欺负她。 苏长歌低着头,她不敢抬头看他的脸,不敢和他对视,每次看他的眼睛时自己总是会莫名的心虚。 “不欢迎我?”秦亦寒用手指挑起苏长歌的下巴,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一脸玩味的看着她的反应。 “不是,我……”苏长歌惊慌失措的不知道该盯着哪里,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合适的借口。 苏长歌有些懊恼的闭了闭眼睛,心里默默想着:“该死,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怎么会害怕面对这个古代人呢,真是丢人啊……” “好了,我有些饿了,准备吃饭。”秦亦寒坐在金丝楠木的凳子上,深若寒潭的眸子盯着桌子上未完成的手帕,一阵失神。 苏长歌吩咐秋梨去准备饭菜,然后径直走向梳妆台。 卸下头上沉重的发饰,柔顺的发丝像瀑布一般的垂了下来,苏长歌顺手将一根素色丝带捆住了身后的长发。 “夫君要不要喝点水?饭菜已排人去准备了。”苏长歌走到秦亦寒的身边,轻声询问着。 “嗯。”秦亦寒回了回神,平静而又疲倦的看了一眼苏长歌。 不施粉黛的小脸光滑洁白,精致的五官也是那么美,黑色的头发随意的捆着,勾人的眼睛透出的眼神也是那么吸引人。 秦亦寒厌恶的哼了一声,有其母必有其女,当初父亲也是这么被她母亲迷住的吧?一只不要脸的狐狸精。 想到这里,秦亦寒咬了咬牙齿,看着苏长歌斟完茶水,故意的碰了一下她的胳膊。 本就沉重的茶壶加上一壶滚烫的热水,让苏长歌有些吃力的拿着,被秦亦寒这么一撞,热水洒在了她洁白细嫩的胳膊上。 被热水浸湿的衣服贴着皮肤,在苏长歌轻轻掀起衣服时,红肿的皮肤和一个蚕豆大的水泡跃然入眼。 “涂点药。”秦亦寒说着自顾自的品着茶水,一点都没有把苏长歌的伤当回事,仿佛苏长歌还不如一只小猫小狗。 苏长歌忍痛将药粉涂在创口上,用一只手笨拙的包着,呲啦呲啦针扎般的疼痛感让苏长歌的眼睛里滴出了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 苏长歌擦干了眼泪,大步走出卧房,见秦亦寒正自己斟着茶水,怡然自得的品着,苏长歌心里有些难过。 “这茶不错。”秦亦寒夸赞着茶水,却丝毫不提及伤口的事,仿佛并没有发生过。 苏长歌的眼泪顺着睫毛悄然滑落,她知道她在秦亦寒的心里并没有任何地位,而他这么对待她,心里还是十分难过。 “是他救了自己和母亲,哪怕是他让自己去死自己也不会反驳的。”苏长歌默默的想着。 从穿越到这个世界来,她的命运就注定十分曲折。 秋梨和几个丫鬟端着一道道菜走了进来,桌子上放满了山珍海味。 “喂我吃。”秦亦寒冷漠的说,冷酷的脸上仿佛没有一点的情绪。 秋梨看了看两位主子,拿起一个小碗,夹着菜,谨慎地问:“将军,您要吃什么?” 秦亦寒抬手打掉了秋梨手中的碗,伴随着落在地上清脆的响声,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陡然响起:“你们都下去,没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秋梨也顾不得苏长歌的安危,急忙退了下去。 “把山药夹给我。”秦亦寒说完等待着。 苏长歌从秦亦寒的身后走过来,由于烫伤,持着一双银筷子的手微微颤抖,夹了几次也没,夹起来。 好不容易夹住了一块稍微大一些的山药,颤颤巍巍的送到秦亦寒的嘴边,秦亦寒还没等咬住,山药便掉到了秦亦寒的衣服上。 苏长歌急忙蹲下身擦拭着秦亦寒的衣服,秦亦寒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第一百七十七章 京兆尹的到来 苏长歌吃痛的叫了一声,眼泪忍不住在脸颊上滑落。 苏长歌努力的抽了抽被秦亦寒攥着的手腕,秦亦寒更加用力的抓紧了她,苏长歌清晰地感觉到伤口上有液体的流出。 “你故意的?”秦亦寒质问着,盯着苏长歌的眼睛,仿佛只有眼睛才能告诉他真相。 “求求…求求你松开,我好疼……”眼泪不自觉的流着,疼的有些扭曲的小脸也让苏长歌显得更加的楚楚可怜。 “疼?那这样呢?”秦亦寒强调着一字一字地说着,手上的力度也慢慢加大。 苏长歌疼的咬住了水嫩的嘴唇,霎时,一滴鲜红的血珠从洁白的牙齿旁涌了上来。 “不许咬着!”秦亦寒微微松了松手,语气十分严肃而又带着一丝怒意。 抓着苏长歌的手腕便把她拖到了床榻边,一个用力就把苏长歌压在了身下。 苏长歌愣愣的听着秦亦寒有力的大手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撕开丢在地上,无奈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秦亦寒在她的身上到处吻着,从上到下,全部种满了鲜红的草莓。 有些粗糙的大掌包裹住她的丰盈,粗暴的揉搓着,苏长歌只能默默的受着,她知道,越是反抗,她受的苦便越多。 秦亦寒在她的肩头用力的咬了一下,瞬间紫红色的牙齿印便浮现出来。 秦亦寒喘了两口粗气,爬起来,整了整衣服,然后大步离开。 苏长歌低头看着身体上被留下的痕迹,细嫩的小手用力搓着,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 苏长歌努力的平静下来,拆开手腕上的纱布,换些药。 被秦亦寒用力的抓握的伤口更加严重,原本的水泡也被抓破了,有些地方甚至出血黏在了纱布上,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伤口和纱布分离开。 处理好伤口后,苏长歌便规划着自己的逃跑计划。 可是母亲的病,恐怕离开了秦亦寒的帮助真的会要了母亲的命呐。苏长歌叹息着,虽然说她是穿越来的,可毕竟她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一个亲人。 “如果有一天,我能回到我原来生活的地方多好……爸妈,我好想你们……”苏长歌缩成一团,小声的抽噎着。 难过的想着以前的一些事情,真的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能离开手机也活的下来,怀念以前的东西,好怀念…… 想着想着,苏长歌睡熟了,与此同时,秦亦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今天对她是不是太过分了?她现在应该恨死我了吧。”想着他今天对苏长歌做的事情,心里略微有些不忍。 再三思索下,秦亦寒去了莲沁苑,由于深夜的缘故,整个院子里十分幽静,风吹竹子的沙沙作响也让人不知不觉静下心来。 “这个时辰她应该睡了吧?”秦亦寒思索着推门而入,走到床榻边,苏长歌缩成一团靠着床头睡着。 秦亦寒轻轻的将她抱起,放在床上,弯下腰去给她盖被子。 苏长歌睡着觉哼哼了两声,转过身来抓住了秦亦寒的手,又沉沉的睡去。 “真是没睡相。”说完把苏长歌的手塞回被子里,撇了撇嘴回了自己的住所。 次日清晨,秦亦寒早早地起床练功,顾灵儿扭捏着走进院子里,被秦亦寒健硕的身材迷的十分忘我。 秦亦寒看到顾灵儿的眼神,有些厌恶的离开院子,向房内走去。 擦了擦身上的汗水,便换上了正装,顾灵儿扭动着小蛮腰向秦亦寒靠近着。 用她身体在秦亦寒身上蹭着,说:“爷,没有想我吗,都没有去我院里找我呢……” 娇嗲的声音让秦亦寒不禁一颤,秦亦寒理都没理,大步向外面走去。 顾灵儿暗暗发恨,坚定的说:“正室,绝对是我顾灵儿的,你,也是我的!” 说完去了大厅,大厅精简的装潢也让沉闷的气氛更加沉重了些,秦亦寒坐着一言不发地吃着碗里的食物。 “夫人呢?”秦亦寒仿佛想起来什么,对着身后的王管家问去。 “回将军,夫人说手伤了,做了两个菜在偏阁吃的。”王管家弯了弯腰,低着头仔细的回答着秦亦寒的问题。 “那好,一会儿把我上次带回来的药送点去。”秦亦寒说完放下筷子离开了。 “将军,您早些回来,今天晚上京兆尹要来咱们府里拜访您。”临出门前,牵马的小厮提醒着秦亦寒。 “嗯。”秦亦寒飞快地跨上马,疾驰而去。 …… “拜见三皇子。”秦亦寒行完礼之后,便跟随三皇子去了皇宫。 “京兆尹今晚要到我府上去。”秦亦寒的一句话打破两个人的宁静。 “哦?难道……”燕倾尘给秦亦寒使了个眼色,秦亦寒停止了接下来要说的话,迅速的转换了话题。 “三皇子,大将军,好巧呀。”京兆尹说着客套的向两人走了过来。 “大人,欢迎你再次回京呐!”燕倾尘的话中带着话,仿佛在暗指着什么。 “三皇子客气了,两位不嫌弃臣的叨扰才是。”京兆尹坐下来一句一句的搭着话。 在这一个时辰中的交谈中,京兆尹仿佛不停的试探着什么,一旦他决定要加入哪一党,就没有回头之路了。 好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唇舌间透露出的是他们未来能有多少势力辅助他,一不小心便有可能把机会推给大皇子。 所以三皇子小心又小心。在天性上,他比大皇子更温柔,所以优柔寡断的性格是他的一种牵绊。 在这皇室里,他不对别人狠,别人就对他狠,幸亏秦亦寒会帮助他,秦亦寒的心性比他要成熟的多。 所以燕倾尘和秦亦寒才更要将京兆尹收为已用。毕竟京兆尹的势力也是大有可用之处的。 在京兆尹离开后,秦亦寒才松了一口气。没有了刚才的沉重。 “这个京兆尹野心可不小呢。”秦亦寒轻佻的说着。 “嗯,不过这人能带给我们的恐怕是一个我们意想不到的收获。”燕倾尘微笑着说,他的脸上透着纯净的笑容,让秦亦寒看着心情畅快。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他挖了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阴谋 “微臣遵命!”秦亦寒说完便回家准备今晚的京兆尹的到来。 秦亦寒把玩着手上戴的戒指,思考着应对的问题,就在这时,顾灵儿又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将军,您心情不好吗?”顾灵儿在秦亦寒的身上蹭蹭,坐在了他的腿上。 “今晚京兆尹来将军府。”秦亦寒长呼一口气,用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 “将军别愁。”说着,顾灵儿的芊芊细手抚上了秦亦寒的肩膀,轻轻的揉捏着。 秦亦寒思考着问题,不一会儿便飞快地走出了院子,向着京城的一家酒楼走去。 “秦将军,还是照旧吗?”老板问着,抬头看着秦亦寒,等待着他的决定。 秦亦寒点了点头,向楼上的一个包间走去。 “秦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一个掩着面的男子走进来坐在了秦亦寒的对面。 两个人在商讨着什么,似乎聊的很是投机,不过那个男子的身份是和谜团。 似乎两人十分的熟悉,而秦亦寒久经沙场,回来了也不是很长时间。 最后,在秦亦寒的笑声中,两个人达成了共同的协议。 掩着面的男子交给了秦亦寒了一瓶药,似乎,又是一个什么阴谋…… 秦亦寒为了掩人耳目,打包了几样点心,带着回了将军府,正巧遇到苏长歌在花园里发呆。 “不想吃,给你了。”伸手把提着的东西放到石桌上,然后飞快地离开了花园。 “夫人,好像全是您爱吃的糕点呢!”秋梨拿起一块看着。 “将军特意给您买回来的吗,正好您的糕点也吃完了!”秋梨笑着递到苏长歌的面前。 苏长歌吃完一块糕点之后喝了点茶水,说:“秋梨,咱们回去吧,我有些累了。”苏长歌打了个呵欠,站了起来。 两个人聊着天,开心的在花园的石板上溜达着,忽然听到了两个丫鬟的窃窃私语。 “你知道吗?今晚京兆尹要来将军府呢!” “我也听说了,这个京兆尹可是个实力雄厚的人呢!” 苏长歌听着两个人的聊天,感觉有一点好笑,摇了摇头便回了莲沁苑。 可是,她却想不到,这个人会是顾灵儿的贵人,把自己的地位一下就拉低了。 “今晚京兆尹要来将军府,一定不要出差错!”秦亦寒对王管家说。 王管家应声回答,急忙去布置了。整个将军府都是忙忙碌碌,只有莲沁苑是最平静的地方。 顾灵儿也把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如果今天的贵客能帮她,那…… 顾灵儿开心的笑出了声,“这个人,我势必要拿下,命运怎么样就再次一搏了!” “大人,快请进快请进!”王管家在门口等到了今天要来的京兆尹,急忙将他请了进来。 顾灵儿在必经之路上溜达着,一身火红色的衣服衬得她很美。 相比之下,苏长歌倒是平静很多,头发十分随心的散着,衣服也是选的素色衣服,坐在院子里打着瞌睡。 京兆尹看到在台子上坐着的顾灵儿便眼前一亮,似乎是燃烧起来了一丝欲火。 “大人,你来了。”秦亦寒站起来以示友好,两人吃饭喝酒之中穿插着许多的利益诱惑,涉及到十分巨大的一笔钱财。 可是京兆尹满脑子全部都是刚才遇到的红衣女子,若是他喜欢的是苏长歌,那估计彼此合作也会被迫终止的。 秦亦寒不停的灌着京兆尹酒,京兆尹的眼睛里闪烁着迷离的感觉,他喝醉了。 秦亦寒拿着一个合同,把京兆尹的手指印还在了上面,接着离开了一个房间。 与此同时,顾灵儿走进了这个房间,把身体的许多地方都贴在京兆尹身上。 毕竟是用下半身考虑的男人,在许多酒精的麻痹下, 京兆尹和顾灵儿到了顾灵儿的房间,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早晨醒来,京兆尹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不是他家,在惊吓中清醒了许多。 让他值得高兴的是昨天他想要的美女就在他的身旁,不好的事就是他和那女人竟然发生了关系! 京兆尹急忙回到他家,理清了所有的思绪。 苏长歌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最近攒下来的钱和首饰,应该够她用的了吧?再攒够母亲用的,就离开这里。 “这个地方真是让人难过,当初救自己和母亲的秦亦寒没有这么冷血的。”苏长歌点了点头,沉沉的睡去。 次日醒来时,她发现她是被迷烟迷晕了,这让她不仅懊恼。 再怎么她也是在没穿越来之前也是练过跆拳道的啊。 真是退化了。苏长歌给伤口重新换了点药,自从用了秦亦寒让管家给的新药以后好像好起来的速度也在增加。 “秋梨,如果我要逃出这个府,你会不会跟着我?”苏长歌问着秋梨。 毕竟秋梨是她在这个府上最信任的丫鬟,这点安全性还是有的。 攒的钱财越来越多,可是母亲却让秦亦寒换了生活的地方。 “母亲,你在哪?”苏长歌想了想,这个事情还是该问秦亦寒吧,应该也只有他知道母亲被带到哪里去了吧。 苏长歌鼓足了勇气去问秦亦寒,可谁曾想刚走到了一半便泄了气。 “如果他打算让我见母亲,那应该怎么都会给自己见的。而现在……”苏长歌十分沮丧的想着。 苏长歌走到他的寝室,慢慢的靠近正在品茶的秦亦寒。 “夫君,咱们一起喝点酒吧?饮酒作乐怎么样?”苏长歌一脸不正经的说着,既好像早有预谋,又好像随心的招惹。 “好。”秦亦寒说完两人便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秦亦寒配合着她演戏,然后他装作喝醉了的样子等待着她闹笑话。 “秦亦寒?秦亦寒?喂?”苏长歌拍着秦亦寒的脸然后秦亦寒的眼睛里闪出一丝光芒。 苏长歌十分豪放的笑着,等她开心过了之后便开始一点一点的套着他的话,可殊不知她才是最原始的那个傻瓜。 苏长歌掐掐秦亦寒的脸,手感还不错呢,苏长歌偷偷的笑着,意犹未尽的又掐了一下,心想:“哈哈,你也有被我欺负的时候。”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丢人丢到家了 此时的秦亦寒闭着眼睛,感觉着一双微微泛凉的手在他的脸上游走着,一会儿掐他一下,一会儿还蹭一蹭。 “这个女人,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秦亦寒想着,默默地让她继续“骚扰”着。这可爽了古灵精怪的苏长歌。 苏长歌捏着他脸上的肉,玩的十分尽兴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自己的目的。 她一转身坐在床沿上,低头盯着秦亦寒的脸说:“快说把我娘藏哪里去了。”凑的这么近让苏长歌的心不禁碰碰乱跳。 她赶紧坐直了一些,等待着秦亦寒的反应。可是已经“睡熟了”的秦亦寒却像一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更别提说话了。 “该死,秋梨不是说人在睡着的时候很容易吐露真言的吗,怎么不管用呢……”苏长歌小声的嘟囔着,接着又掐掐秦亦寒的脸。 “难道说他睡的太死了听不到?” 苏长歌俯下身去,趴在秦亦寒的耳边,怕吵醒了他,便温柔的问:“你把我娘藏哪里去了?” 忽然,从她身后伸出的两只手臂紧紧的捆住了她,一个反身便把她压在了身下。 苏长歌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嗷嗷大叫,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失去了主动权了。 秦亦寒微睁潭眸,用犀利的眼神盯着苏长歌。 “好玩吗?你是不是玩的很尽兴?”那个不容置疑的声音在苏长歌的耳边响起,苏长歌才明白,秦亦寒并没有睡,被像猴一样耍的是她! 苏长歌想着她之前对秦亦寒做的那些,不禁羞得脸上浮起了一片红晕,尴尬的她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夫君,我错了……”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苏长歌果断的认错,那一双眼睛盯得她脸更红了。 秦亦寒没有说话,一双大手伸向苏长歌的脸上,一下捏起她脸上的肉,然后又捏了捏另一边。 “难怪她会捏了又捏,果真手感不错。”秦亦寒心想着,双手不停的玩着苏长歌的脸,却又不出声,这可急坏了苏长歌。 “夫君,我真的知道错了……”苏长歌欲哭无泪,对她前面的行为感到深深的忏悔。 自从她穿越到了这个地方,就没有一个令她感到恐惧的人,而秦亦寒是个特例。 “你想知道你娘在哪?”秦亦寒轻启皓齿,质问着苏长歌。 “嗯。”苏长歌回答完以后把头扭到了一边,不敢去直视秦亦寒的眼睛。 秦亦寒把她的头转过来,他把自己的身子往下俯了俯,高挺的鼻子几乎要和苏长歌的鼻子碰到一起。 “我偏不尽你的心意。”冰冷无情的声音简直要将苏长歌的好心情全部瓦解。 秦亦寒起身离开了莲沁苑留给苏长歌的只有那残留的薄荷香味,还有那盘旋在她耳边迟迟未散的冰冷话语。 苏长歌愤愤的在脸上抽了一巴掌,由于自己的疏忽,让原本就复杂的事态变得更加严重。 躺在床上,苏长歌让自己鲁莽的行为弄的十分郁闷。 “车到山前必有路,以后的事以后遇到了再说吧。”苏长歌叹了一口气,扯过被子来盖在身上,闭住了眼睛。 总是感觉最近的秦亦寒特别的奇怪,来莲沁苑的次数比以前总是频繁。安宁的日子也似乎也渐渐的离开了她,受伤也频繁起来。 苏长歌在这沙沙的树叶响声中渐渐地睡熟了。而京兆尹府可没有这么安宁。 顾灵儿侧躺在床上,酥胸半露,细长的腿随意的搭着,薄纱般的被子搭在腰间,若隐若现的胴体显得格外勾人。 京兆尹一袭长衫挂在赤裸的身上,向着床上的美人走来。 “大人,您不要这么着急嘛,昨晚的事情让我今天身体还酸痛不已呢。”说着她细白的手搭在了性感的腿上,慢慢的抚摸着。 京兆尹让顾灵儿这一诱惑,身体发生了反应,随手扔掉了身上的长衫,大步流星的向着顾灵儿走去,把她扑在了身下。 “先陪我,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京兆尹说完便在顾灵儿的身上亲吻着,留下斑驳的印记。 “嗯……这可是您说的,不许反悔……”顾灵儿用谄媚的声音在京兆尹耳边说着,两只细长的胳膊环着京兆尹的脖子,在他耳边吹着气。 淫靡的味道在空气中散开…… 清晨,秦亦寒在大厅里吃着饭,苏长歌依旧是以手上有伤的借口在莲沁苑的偏厅吃着,她可不想和秦亦寒有什么不必要的接触了。 空旷的坐席上只有秦亦寒一个人吃饭,没有顾灵儿的纠缠反而有些不适应。 急匆匆的吃过饭,去顾灵儿的偏院里溜了一圈,不见顾灵儿的踪影,“倒是奇怪了,大早晨的去哪了?” 此时的顾灵儿和京兆尹还睡在床榻上。 “将军,原来您在这,三皇子来了。”王管家匆匆赶来,汇报着。 “知道了,三皇子在哪。”秦亦寒问完之后就发现王管家表情有些不对。 “三皇子在……在夫人院中……”秦亦寒听完立刻疾步走去莲沁苑。 而莲沁苑的苏长歌正奋力的应付着燕倾尘的一系列问题。 这个三皇子,竟然如此的有趣”苏长歌被这些突如其来的问题都笑了,原来不止恋爱中的女人傻,恋爱中的男人更傻。 苏长歌说:“三皇子,您一个个的问呀,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说完已笑不成声。 秦亦寒急匆匆的赶来,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聊着,心里特别窝火。 冷静了几秒钟之后便开启了演员模式。笑着向院子里走去。 秦亦寒走到燕倾尘的旁边,行了个礼,然后向苏长歌说:“你说你,三皇子来了怎么没让人去通知我一下呢。”说完摸了摸苏长歌的头。 苏长歌向他投去了一个鄙夷的眼神,两个人的举动充满着暧昧的气息。 燕倾尘随即补充了一句:“亦寒你别误会,我今天来不是来找你的。” 秦亦寒听完以后更加妒火中烧,这个女人,嫁给自己之后,竟然还敢勾搭三皇子……秦亦寒原本温暖的眼神瞬间冷了几分。 第一百八十章 经验之谈 “夫君,三皇子来找我是因为……他来找我寻经验……”苏长歌怯怯的说着,生怕秦亦寒误会的更深,毕竟母亲还在他手里。 “亦寒,我好像有喜欢的女孩了。”燕倾尘说着坐到了石凳上,轻啜了一口茶,缓缓地抬头看向秦亦寒。 “三皇子,您……”秦亦寒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燕倾尘,这句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充满了爆破感。他可是从来不近女色的,竟然…… 燕倾尘春风满面的看了看秦亦寒,说:“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听听吧。” “跟她咨询……三皇子您太高看她了吧?”秦亦寒说完被燕倾尘的一句话噎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们夫妻俩如此恩爱,她对于感情这事怎么会不知道。”燕倾尘兴高采烈的说着,秦亦寒想说什么却也没有能说的了。 单凭苏长歌自从成亲以来的这几年,的确是身处混沌,可是苏长歌毕竟是从21世纪穿了来的,也是阅小说无数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是吗? “三皇子,您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我能回答的全部告诉您。”苏长歌胸有成竹的说。 秦亦寒看着这个胡闹的女人不禁一阵无语,她该不会是要耍三皇子吧? 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动着,秦亦寒仿佛是一个端茶递水的小丫鬟,一个透明的人,不过苏长歌说的倒是有些意思。 “如果喜欢一个人会有什么反应?”燕倾尘又发出了另一波问题。 “喜欢一个人,就会十分在乎她的所有情况,她受一点点的委屈自己都会郁闷,满脑子全是那个人……”苏长歌根据看过的小说侃侃而谈,说着,她便抑郁了起来。 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就是一个乖乖女,在父母控制下长大,没有谈过恋爱,好不容易熬到毕业,竟然穿越到了这里。 爱情,的确是一个十分奇妙的东西,也是一个十分令人奢望的东西,或许在某时某刻,那个属于你的东西自己便会来寻找你。 苏长歌神游着,如果回不了二十一世纪,那她真的要和这个冷面冰川过一辈子吗?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三皇子,改天再回答您的问题好吧?”苏长歌端庄有礼的讯问着。 “那好,秦将军好好陪陪她,本王改日再来叨扰。”燕倾尘离开了将军府,直奔一个院子走去。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经验?是不是和别的野男人有什么联系?”秦亦寒的脸上深沉的好像能滴水,质问着苏长歌。 “妾身身体不佳,将军若没什么事情便去忙公务吧。”苏长歌沉浸在伤感中,爱答不理地回了秦亦寒一句便向房中走去。 秦亦寒十分不爽地折着院子里的树枝,过了一会儿他便离开了莲沁苑。 秦亦寒慢悠悠的走在花园的小道里,正巧遇到了刚偷腥回来的顾灵儿,顾灵儿并没有名分,正因如此,她才要费尽心机地做秦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顾灵儿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生怕露出一丁点的破绽。 “你不热吗穿这么多。”秦亦寒打量着她身上厚重的衣服,有些不像她的风格,竟然这么保守了? “将军,妾身昨天着凉了,过些天就会好了。”顾灵儿说着假装咳嗽了两声,用来圆她撒的慌。 秦亦寒点了点头离开了。他通话今天苏长歌说的那番话,感觉他好像是小瞧了苏长歌。 “你到底有多少秘密?”秦亦寒自言自语了一句,好像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最近三皇子和那个秦亦寒都在做什么?”皇后坐在凤榻上,对着地上跪着的探子一阵询问。 “回皇后娘娘,好像经过了秦将军退婚之后,三皇子并没有什么很明显的举动了。”探子说着把头低的更矮了。 “养你们有何用!什么消息都获取不了,看来……”皇后的表情变得扑朔迷离,仿佛又有什么灾难要来临了。 “娘娘,小人立刻去打探,保证不会让您再失望了。”探子说完连叩三个头,趴在地上等待着皇后的指示。 “还不快去!”皇后将手里的茶杯扔在了地上,陶瓷碎片崩了一地,仿佛绽开的瓷花。 “这个秦亦寒,把我一手促成的和亲搅和黄了,看来他是要公然与我杨氏一族公然为敌了!”皇后咬牙切齿的发泄着,仿佛,另一个计划在心中陡然形成…… “三皇子,最近我抓住几个潜伏在我将军府的死士,看来……”秦亦寒微微叹了一口气,她真的是要行动了。 “一定要谨慎行事。千万不能落什么把柄在她手中。她的狠毒我们可都是见识过的。”燕倾尘叮嘱着秦亦寒,两人默默商量着计划。 一切总是那么戏剧,苏长歌最近总是嗜睡的厉害,竟然有几次在和秦亦寒吃饭时睡着在桌子上。 秦亦寒因为皇后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也没有闲暇的时间去在乎苏长歌,以他对皇后的了解,越是和他关系僵硬的人反而是更加安全。 秦亦寒真的没有想到,皇后竟然还一反常态,从苏长歌做起。 在皇宫的后花园,秦亦寒和燕倾尘散着步,用细细微微的话语交流着,十分不巧的遇到了这个家事背景和势力十分雄厚的皇后。 两人用客套的语言与皇后周旋着,在皇后的一句话中,他发现了皇后成功蜕变。 “你要是打算让苏长歌活命,那你最好别轻举妄动。”皇后说完便大步离开,好像她是那样的骄傲。 “苏长歌……苏长歌怎么了?”秦亦寒被一句话吓得像是遭受了好多道天雷的击打,强大的内心整个被瓦解开来。 “你先别着急,她刚才话的意思就是说苏姑娘现在还没有生命危险。”燕倾尘也淡定不起来,安抚着秦亦寒,他的心里还砰砰的跳着,仿佛一颗心脏要逃离胸口的束缚一般。 苏长歌也没有想到过她吃的食物中竟然是被人加了“佐料”的……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中毒 “夫人,吃饭了。”一个小丫鬟端上菜来,服侍着苏长歌吃完,便准备离开这个房间。 以前总是秋梨侍候她吃午饭,怎么…… “秋梨呢,好多天没见到她了呢?”苏长歌疑惑的问着,心中一丝不安溢了出来。 “回夫人,秋梨姐回家探亲去了,她让我先代替着她侍候您。”那个丫鬟向后退了半步,向苏长歌做着自我介绍。 “奴婢名叫紫苏,刚入府不久,不太了解府中的生活习惯和饮食习惯,有什么不到之处还请夫人提点。”说完抚了抚身子。 “你先去吃饭吧,我有些困了,得休息一会儿。”苏长歌揉了揉太阳穴,少了秋梨还真是不习惯呢。” 没过几秒钟,苏长歌便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去,睡的实在是特别熟。 “夫人,夫人?”紫苏见苏长歌睡熟,连忙试探着她的状态。 “皇后娘娘给的药果然毒性很强呢。”紫苏莞尔一笑,将苏长歌使用过的餐具收拾起来,以免引火上身。 秦亦寒边行走,边慢慢的推敲着皇后今天所说的话,苏长歌究竟会被她怎样呢? 情不自禁的走去莲沁苑,院子里的荷花有些枯萎了,树叶也往地上掉,处处显现着一副悲凉的景象。 走进房间,发现苏长歌竟然又在桌子上睡着,难道没有一个照顾她的丫鬟? 这个秋梨也真是的,到处乱跑,把她一个人闪在这里,万一感冒了可咋办? 他一个用力,便把苏长歌抱起来轻轻的放到了床上盖好被子,转身离去。 苏长歌翻了翻身,把被子掉在了地上,当她醒来时,整个人头昏脑涨的,仿佛是被人打了脑袋一下。 苏长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没有秋梨日子真不舒服。苏长歌起床慢慢的走动着,外面的小雨淅淅沥沥的,空气也格外的清新。 “夫人,您怎么起床了?”紫苏从外面回来,撑着油纸伞,惊讶的看着苏长歌,按照药效不应该是还有一个时辰她才会醒的吗?还是药下的不够量? 紫苏搀扶着苏长歌,两个人聊着天,紫苏编造出的天马行空的身事好像深得苏长歌的信赖,紫苏不禁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夫人,咱们去吃饭吧,到饭点了。”紫苏扶起苏长歌,坐到金丝楠木的桌子旁,等待着被端上来的饭菜。 紫苏偷偷的将毒药涂在苏长歌用的勺子上。由于今天苏长歌的提前醒来,紫苏又加了一些量。 “夫人,你尝尝我给您炖的乌鸡汤,听说喝了这乌鸡汤能美容养颜呢。”紫苏给苏长歌盛了一碗汤,开心的递给她,同时也将那毒勺子放了进去。 苏长歌品尝着汤,香而不腻,不是很平淡却也尝不出油腻,真是火候掌握的刚刚好。 喝了小半碗鸡汤后,困意又浮现了上来,苏长歌感觉眼皮沉甸甸的怎么也瞪不起来,她困难的做着斗争,却还是睡了过去。 任务完成的紫苏也回了皇宫复命。 顾灵儿和京兆尹缠绵在床上,京兆尹的大手也在顾灵儿光滑的身体上摸来摸去,仿佛是在摸一块羊脂软玉。 “大人,你答应过灵儿,说满足灵儿一个愿望的……”顾灵儿边说边在京兆尹的胸脯上画着圈圈,媚声撒着娇,叫的京兆尹的骨头都像酥了一样。 “我想明媒正娶地嫁给秦亦寒,正房……”顾灵儿趴到京兆尹的身上,柔软的胸脯贴着他的身上,引起了他身体里的一丝躁动。 京兆尹本就有意拉拢秦亦寒,况且好像秦亦寒对这个顾灵儿也是心有所属,那倒不如送他个人情? 京兆尹抚摸着怀里美人的柔软,轻声的许诺了她。随即便开始了翻云覆雨的激情。 次日清晨,上朝之时,京兆尹便向皇上请旨,要秦亦寒明媒正娶顾灵儿,并且他还表示要认顾灵儿为干女儿。 皇帝思索了几刻,同意了京兆尹的奏折。秦亦寒刚拒绝了和亲,此时他真的没办法再退掉这桩婚事了。 这个消息瞬间传遍整个京城,霎时间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秦亦寒回到了将军府,闷闷不乐地喝着酒,他和顾灵儿有牵扯是为了让苏长歌生气,让她恼怒,可谁曾想竟然要他娶顾灵儿? 秦亦寒想着,恼怒的灌了自己半坛酒,这时,三皇子来了。 “微臣……拜…拜见…”秦亦寒结结巴巴的说着,还没说完便晃了一下身子。 “好了,不必拘礼。”燕倾尘扶了扶差点栽倒的秦亦寒,想必这个婚事他是极度的不悦吧。 两人一起豪迈的饮着酒,王管家急匆匆的跑到秦亦寒的身边,在他的耳边嘟囔着什么,机警的王管家竟然无视了三皇子,这件事的重要成度可想而知。 “快和我去苏长歌那里。”秦亦寒被王管家的一席话刺激的清醒了些许,不想发生的终究还是要来…… 秦亦寒和燕倾尘飞快地赶到莲沁苑,走近卧房,看着床上睡着的人儿,秦亦寒怎么弄都弄不醒。 秦亦寒懊恼着说:“皇后,肯定是皇后干的!”眼睛都带了几分血色,秦亦寒看着苏长歌,他的女人只能他欺负,秦亦寒像是一只炸了毛的斗鸡。 “你先别急,看样子像是中毒了。”燕倾尘说完让他的贴身随从去宫里找一个御医来诊断,可是,如果真的能轻易的解了,那就不是皇后的风格了…… 苏太医匆匆的赶到,看着床上昏睡的苏长歌,从箱子里拿出银针试探着,过了一会儿,苏太医沉重的声音响起。 “夫人的确是中毒的迹象,不过……”苏太医叹了一口气。 “您但说无妨。”秦亦寒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深吸了一口气,等待着苏太医的话语。 “这种毒,银针都试不出来,此毒甚是复杂呀。恕老臣无能……”苏太医说完,提着箱子准备离开。 秦亦寒绝望的闭了闭眼睛,有什么尽管冲着他来啊,苏长歌身体从上次中毒便一直挺虚弱,干嘛要不停的折磨她呢…… 第一百八十二章 真情流露 “秋梨呢!”秦亦寒目光扫射着服侍着苏长歌的人,却唯独没有见到随身丫鬟秋梨,恼怒了起来。 “回将军,秋梨每日从不离开夫人,不知这几日是去哪了,从十多天前秋梨就失踪了。”一个小丫鬟唯唯诺诺的说着,生怕一不小心便踩到了秦亦寒的雷区。 “你们都下去吧。”燕倾尘温柔的声音响起,小丫鬟们好像是虎口脱险般的松了一口气,连争带抢的向房外跑去,生怕秦亦寒再把她叫住。 待人都走光后,燕倾尘轻轻地将房门关住,踱到秦亦寒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来你的将军府不安全了。”燕倾尘说。 秦亦寒听完便要夺门而出寻找那个伤害苏长歌的人,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只愤怒的狮子,完全失去了理智。 “够了,你难过我能理解,可是你这么鲁莽,你想让她没命吗!”燕倾尘一改平时的温柔,语气里带着一丝刚毅,冷冷的向秦亦寒吼着。 秦亦寒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苏长歌,深邃的眸子里泛起了一丝水光。 “是我太大意了。”秦亦寒有些愧疚的说着,仿佛全身的斗志都被抽光了一样。 “你先在这里守着她,我出去一下。”燕倾尘严肃的说完离开了将军府。 秦亦寒盯着躺着的苏长歌,一眼深情,如果没有那件事,他会对她很好,会让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只有我可以伤害你,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许你死你就不能死!”秦亦寒抱着苏长歌,悔恨的吼着。 苏长歌躺在秦亦寒伟岸的身上,平静的面容显得格外安静,素色长衫,一头瀑布般的长发,让苏长歌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是警惕性很强的吗?”秦亦寒心疼的摸着苏长歌的脸,原本肉乎乎的小脸由于昏睡渐渐消瘦下去。 现在,他能做的只是紧紧守护着,不让她再受更大的伤害。 只有她现在沉睡着的时候,他才能这样的亲近她吧…… “苏长歌,我宁愿你不是她的女儿。”秦亦寒说完将头抵在苏长歌的额头上,静静的度过着和她在一起的时光。 燕倾尘回了皇宫,去了皇后的寝宫。 “儿臣参见母后。”燕倾尘脸上有些沉重,面前这个蛇蝎女人,可怕的让他有些厌恶。 “呦,这不是三皇子嘛,怎么有空来我这了?”皇后用尖酸刻薄的语气讽刺着燕倾尘,一脸不友善的样子。 “我来这里的原因大概只有母后知晓吧。”燕倾尘平心静气的说着,面无波澜,注视着躺在凤榻上的皇后。 皇后慢悠悠的坐起来,一脸趣味的看着燕倾尘,媚眼中闪烁着一丝光芒。 “听闻三皇子不近女色,这是……” 燕倾尘有些不耐烦,对着皇后说:“娘娘不必兜圈子。”话语间已失去了之前的平和。 皇后大笑着,仿佛是有什么惊人的事情让她如此高兴,阴险的声音刺穿了燕倾尘的心 “她不会好起来了,等半月的时间一到,她就彻底的在睡梦中逝去了。”说完又是一阵欢笑。 燕倾尘被她的笑声彻底惹恼了,整个房间的空气好像瞬间冷了几分,丫鬟们不禁缩了缩身子。 燕倾尘压着怒气对皇后冷冷的说:“既然如此娘娘可否让儿臣知晓到底是何毒?” “想知道就自己破解呀,反正你有半月的时间钻研,以三皇子的睿智应该不成问题吧?”皇后挖苦着燕倾尘,并没有要给他一点点线索的意思。 “儿臣先行一步。”说完燕倾尘拂袖而去。 十五天,只有十五天的时间了……燕倾尘边走边思索着,他不敢接受这个事实,他也不敢去和秦亦寒说,真的没想到皇后竟然会把恶毒的双手伸向苏长歌这个花季少女。 皇后一直一来不停的给他下绊子,燕倾尘并不想和一个女人计较什么,可是真的想不到,他的隐忍竟然给皇后嚣张的气焰加了把柴。 燕倾尘一个人回了府,动用他所有的人脉去寻找医术高明和擅长制毒的高人。 必须要给秦亦寒一个交代,如果秦亦寒不是为了帮他巩固地位也不会让苏长歌徘徊在生死的边缘。 秦亦寒环着苏长歌,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根据他对燕倾尘的了解,恐怕是苏长歌的情况不容乐观。 “饿……肚子饿……”苏长歌哼哼唧唧的说着,却没有醒来的迹象,在秦亦寒的怀里不安分的动了动,然后又沉沉的睡去。 “饿了就赶紧醒过来。”秦亦寒说着闭了闭眼睛,此时的苏长歌磨光了他所有的锐气,他也不想虐待她了。 甚至秦亦寒都默默地发誓,只要苏长歌能醒过来,之后一定会只对她一个人好。 秦亦寒起身从桌子上端起一碗米粥,回去用勺子喂着昏睡的苏长歌。 秦亦寒无奈的看着粥从她的嘴边溢出,根本吃不进去,秦亦寒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想着办法。 他把粥吃进嘴里,低下头,送到她的嘴巴里,暧昧的喂着苏长歌饭,一天滴水未进的秦亦寒终于也随着苏长歌吃了几口粥。 天空渐渐被黑色替代,繁星点点,幽静的院子里飘着枯萎了的叶子,房间里的秦亦寒一点都不敢松懈,生怕苏长歌再出什么问题。 秦亦寒摸着身旁的剑,这个陪着他久战沙场的剑。曾经杀敌无数,不知道为秦亦寒除去了多少仇敌,可是现在,仇人明明就在眼前,他却无能为力。 秦亦寒抱紧了苏长歌,生怕她再受一点伤害,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指不定会有人对她打什么主意,这让秦亦寒十分担忧。 一夜过去了,秦亦寒动了动脖子,还有被苏长歌压的发麻的胳膊,熬夜熬的他看上去十分的疲惫。 “将军,有公公来了……”王管家一边汇报着,一边盯着秦亦寒,观察着他的表情。 “大将军,快出来接旨吧。”公鸭嗓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秦亦寒急忙出去,这突如其来的旨意让秦亦寒有些措手不及,这次是因为什么呢? 第一百八十三章 无论若何要救她 “微臣接旨。”秦亦寒跪着等待着公公宣读旨意。 “秦将军,你不必这么紧张,这次呀,是好事。”公公说完便读起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护国大将军秦亦寒风华正茂,气宇轩昂,今日朕特将京兆尹义女顾灵儿许配与他,下月四日即刻完婚,钦此。” 秦亦寒听着这突如其来的旨意,脸越来越冷,最后竟拧成一副苦瓜脸,为什么各种事情都赶到一起了呢! “秦将军,还不快接旨?”公公提醒着秦亦寒。 “微臣接旨。”说完接过了公公手里的圣旨,感觉手里的圣旨好像千斤重,极其不想拿着,恨不得这是一场梦,希望他赶紧醒来。 秦亦寒混混沌沌的走回房间,抱着苏长歌,静静的闭上了眼睛,十分疲惫的睡着了。 “我让你们找得人你们找到了没?”燕倾尘心急如焚的问着自己派出去的人,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对不起,三皇子,我们还没有进展……”风翼十分愧疚的说着。 “明白了,你们继续找,找到了以后去将军府找我”撂下一句话便奔向将军府。 “将军在莲沁苑。”王管家看着三皇子来了以后立马告诉着秦亦寒的行踪,看来这次三皇子带来的消息的信息量真的是很大啊。 燕倾尘疾步如风地赶到莲沁苑,气喘吁吁的说:“亦寒,我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不过你得冷静。” 秦亦寒似乎明白他要说的内容,点了点头,冷静的等待着燕倾尘的话语。 燕倾尘看着秦亦寒冷静的像是个冰块一样,有些不太敢说,这可不是秦亦寒的性格呐。 “三皇子您有话就说吧,我已经做好了一切的打算了,放心好了。”秦亦寒闭住眼睛说着,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里的红血丝有些泛滥。 “她……皇后说她只有十五天的时间,在这十五天之内解了毒,那她就没事,若解不了,她会在睡梦中死去……”燕倾尘磕磕巴巴的说完,生怕刺激到了秦亦寒。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从秦亦寒的眼角划过,阴冷的眼神重现秦亦寒的眼睛里。 “三皇子,您先帮我照看一下苏长歌,我出去一下。”秦亦寒的低气压让燕倾尘有些不放心。 “放心,我不会太莽撞的。”秦亦寒微微一笑,提着剑走出房间。 秦亦寒有个规矩,只要剑一出鞘,必定会有人因此而死。 秦亦寒去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像一个世外桃林一般,里面的人全部都是黑色玄衣,在耳后纹着一个图腾,这个图腾在秦亦寒的剑上也有一个 “主人。”黑衣人全部单膝跪地,等待着秦亦寒的吩咐。 “去给我找些能解奇毒的人来。”秦亦寒说完便回了将军府。 他养死士是为了能有他的权利,豢养死士是株连九族的罪名,所以没有十分关键的事是不会调动死士的。 燕倾尘看着床上熟睡的苏长歌,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暖意,他所谓的喜欢的人就是苏长歌,苏长歌拥有其他女人没有的才智和容貌,还有一颗善良的心。 “对不起,因为我的事害你受苦了……”燕倾尘十分愧疚的说着,床上的苏长歌没有任何反应,燕倾尘转过身看着窗外。 “我回来了。”秦亦寒说完走到床边,摸摸苏长歌的头,一脸的宠溺。 “她有没有醒?”转头问着三皇子。 “没有,什么反应都没有,看的我都有些着急了。”燕倾尘轻描淡写的说着。 “她昨晚睡着喊饿,我为了她一些粥,听到她的声音,我真的很高兴。”秦亦寒个燕倾尘诉说着,除了燕倾尘,他真的不知道谁是诉说的最好人选了。 “我已经派人去找医术精通的人了,希望他们的速度能快些。”燕倾尘叹了一口气,忧愁的说着。 “或许没有我,她就不会有事。”燕倾尘又补充着。 秦亦寒摇了摇头,说:“要是没有你,当年我可能就死在外面了,这些年多亏有你的帮助。” 两个人寒暄着,燕倾尘的管家带着一个老伯走了进来。 “三皇子,我们找到了一个中医世家,这是继承人。”管家说完便在一边站着,等待着燕倾尘交代。 老中医用银针刺破苏长歌的手指,将血液滴进了一个杯子里,仔细的研究着。 “皇子,将军夫人中的毒不是寻常人配的,这应该是某种组织的秘密制作的,成分相互融合,除非是制毒者有解药,其他人是配不出来的。”老中医说完叹了口气,十分无奈的拜别了秦亦寒和三皇子。 听完解释的秦亦寒更加绝望了,难道真的只有皇后才知道解药的配方,还是说根本就没有配方的存在? 越想越后怕,秦亦寒觉得他似乎该去皇后那里去聊聊了。 “亦寒,你需不需要我替你照看着她一会儿,你小憩一会儿?我看你疲惫的没能力照顾她了。”燕倾尘说完坐在了床边。 “嗯,我先休息会儿,麻烦三皇子了。”秦亦寒说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有三皇子的照看,他放心的睡觉了,在苏长歌好之前,他绝对不能先累垮,长歌还得靠着他。 燕倾尘看着床上的女人越看越仙,真的是他梦寐以求的那种姑娘,可惜她和秦亦寒在一起了,不然…… 苏长歌睡着的样子是那么的迷人,瘦弱的身躯十分安静的躺着,绸缎被子搭在身上,细长的脖子让她显得很有气质,细致的五官恰到好处,尤其是小扇子般的眼睫毛,十分的吸睛。 可惜啊,这么美得姑娘竟然让皇后荼毒成这般模样,在睡梦中死去是什么意思?她凭什么要这么害长歌呀! 燕倾尘无奈的闭住眼睛,面对残酷的事实,只能坚强的接受。 现在秦亦寒的心里应该是十分痛苦的吧?毕竟他这么爱她,爱的这般刻骨铭心,如果苏长歌真的去世了,那秦亦寒估计也过不下去了吧,大魏国又会损失一个将才…… 第一百八十四章 解药 燕倾尘的人找到了许多以解毒著名的人,他让那些人不停的尝试各种方法,苏长歌依然没有任何起色。 “三皇子,用毒之人可谓精巧,几种毒药放一起竟然结合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新毒药。而且如果没有解药,而且把成分全部分析出来的时候,解药就是毒药……”一位资历最深的大师说着。 燕倾尘有些绝望的看了看睡熟的秦亦寒。他难得睡着,不叫醒他了,反正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将军,您都好久没有去看我了,我的菊香院都快长草了……”顾灵儿扭扭捏捏的走了进来,发现秦亦寒正趴在桌子上睡着。 顾灵儿在秦亦寒的身上蹭来蹭去,水蛇腰不停的扭着,燕倾尘看的忍不住要吐,秦亦寒是怎么招惹上这种人的呢。 顾灵儿蹭的正尽兴,突然发现在这个房间里竟然还有一个男人! “三…三皇子……”顾灵儿满脸通红的看着燕倾尘,正准备解释着什么。 “你没事就离开这里,苏长歌不适合呆在太吵的地方。”燕倾尘说完转过来身,背对着顾灵儿,顾灵儿尴尬的向门外走去,她毕竟惹不起三皇子。 出了门之后,她奋奋的小声说着,满嘴鄙夷着苏长歌,把院里苏长歌种的牡丹花也气的这断了一朵花。 “不就是个虚弱的女人嘛,中毒了就这样子,哪知道能不能解了毒,倒是不希望她解毒,那秦亦寒就是自己的了!”顾灵儿推理着,简直就要笑出声来。 在树后的紫苏看着这幸灾乐祸的顾灵儿感觉可以利用上一下。 紫苏回了房间,从首饰盒里取出夹层里的易容工具,将自己打扮成了一个老婆婆的样子。 制作了一个与苏长歌中的毒相克的一个香囊,然后鬼鬼祟祟的潜伏在菊香院的附近,等待着顾灵儿再次出去逛街。 由于皇上下的那个圣旨,让顾灵儿更加肆无忌惮,认为她就是将军夫人,她到处购买着奢侈品,秦亦寒的忙碌也无暇顾及她。 顾灵儿带着丫鬟出门买胭脂水粉,而乔装打扮的紫苏也伺机而动,跟踪着她们。 “夫人,您看一下这个香囊,味道十分好闻,而且这个味道非常讨男人欢喜呢!”紫苏推荐着手里拿的香囊,眼神略带精光。 “没兴趣,别挡着道。”说完便要让丫鬟将乔装打扮的紫苏赶走。 “这香囊长期佩戴有利于受孕。”紫苏说完便看到顾灵儿闪着精光的眼睛,惊讶的说:“你说什么?” “您从今天开始戴,我保证一个月之内绝对让您怀上孩子。”紫苏看着顾灵儿快要上当了,便诱惑着她。 顾灵儿拿出一锭银子,从紫苏手里接过香囊,把银子递到紫苏手里,说:“不用找了。” 说完便离开了,只留给紫苏了一个背影,紫苏暗暗笑着,真是个傻瓜,就这智商还想在将军府站住脚跟? 紫苏向着皇宫走去,准备回去向皇后汇报这件让她能笑的晕过去的好消息。 …… “参见皇后娘娘,大皇子。”紫苏满面春风的叫着。 “嗯。”大皇子随性的点了点头,继续品着回纥进贡的新茶叶。 “娘娘,今天我做了一件让您开心的事。”紫苏炫耀着,想吸引大皇子的注意力。 虽说大皇子不如三皇子帅的那么精致,但是也还是帅的一塌糊涂的,更何况还是未来的天子。 “我今天把苏长歌中的毒的相克的花做成香囊,让顾灵儿买去带在身上了。”说完便笑出了声。 “嗯,做的不错,赏。”皇后听完开心的赏给紫苏了一串玛瑙。 “额娘,就是那个罪臣之女苏长歌?”大皇子好奇的问着。 “是她。”皇后轻啜了口茶,点了点头。 “额娘,那儿臣先回去了。这个茶您喝完儿臣再给您送。”大皇子说完便离开了皇后寝宫。 “你说我要不要去将军府瞟一眼那个可怜的姑娘?”大皇子转头问向身后的侍卫。 “听说那个苏长歌特别美丽动人……”侍卫回复着。 “走,去将军府。”说完便离开了皇宫,骑着马去了将军府。 “本皇子找秦亦寒有事,告诉我他在哪。”大皇子大快朵颐的说着。 王管家带着大皇子去了莲沁苑,大皇子进入了房里,一边与三皇子还有秦亦寒客套着,一边去欣赏传说中的大美人。 沉睡的苏长歌如精灵般清新脱俗,大皇子的眼睛都直了,视线迟迟不离开床上的苏长歌。 秦亦寒看着大皇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女人,心里醋意大增,十分不爽的问:“大皇子此次前来有何事?” “她睡了多久了?”大皇子直接问起了问题。 “莫非大皇子是为了爱妻的中毒而来?”秦亦寒直奔主题,大皇子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嘛。 “我若能救她……”大皇子吊着秦亦寒的胃口,等待着秦亦寒给他示弱。 “皇兄真的要救苏长歌?可是毒可是……”三皇子欲言又止,生怕让苏长歌失去了这次机会。 “毒是我母后下的,所以我才能救她。不过我也是有条件的。不过我还没想好要个什么条件。”大皇子说完看向秦亦寒。 “她不是物品,我不会拿她做任何交易。”秦亦寒说完心里滴着血,又一次对不起苏长歌了。 三个人此刻的状态随时会崩塌,大皇子面子挂不住,便拂袖而去。 “你……”燕倾尘看着秦亦寒就这么放弃了苏长歌的命,他恨不得他此时此刻是平民家的孩子。 “不用说了,他提条件肯定是政治方面的,我不能让你处于弱势。快回去休息吧,累一天了。”秦亦寒说完坐下给苏长歌盖了盖被子。 燕倾尘转身离开了将军府,秦亦寒抱着苏长歌,温柔的说:“我这样放弃了你的解毒机会,你会不会恨我?我知道会的。” 求求你快醒过来吧,哪怕让我多受点伤也行呐……秦亦寒抱紧了苏长歌。 “将军,咱们还有几天就要成亲了,以后咱们两个人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生活在一起了。”顾灵儿兴高采烈的进入苏长歌的房里,对着床边的秦亦寒说着。 第一百八十五章 成亲 秦亦寒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苏长歌的身上,对从外面扭捏着进来的顾灵儿爱答不理,任由她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 顾灵儿不是傻子,望着秦亦寒那应付都不想应付的样子,对苏长歌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 “本来以为苏长歌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女人,现在看来自己过门之后得牟足了劲对付她才是。”顾灵儿想着,又胡诌八扯的说了两句离开了。 秦亦寒对顾灵儿产生极大的厌恶,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可是留着她还是有用的,毕竟…… 秦亦寒皱了皱眉。还有几天就要和她成亲,可是苏长歌还躺在床上这个样子,成亲的礼仪繁琐,人又嘈杂,万一再有人来伤害苏长歌怎么办? 秦亦寒有些伤神的考虑着那一天的安排。寻找着最周全的方法。 “三皇子。”秦亦寒抬头,看到燕倾尘走了进来。 “我来告诉你件事情。”燕倾尘更换了他的风格,平时穿素色的他穿了一袭靛蓝色长衫,表情也是格外的穆肃。 “您请说。”秦亦寒抬头望着燕倾尘。 “我让人带着她的血液去找了一个养蛊虫的大师,得到的回答有些不乐观。”燕倾尘说完叹了口气,接着补充着。 “如果现在能得到解药,或许她还有几分生还的可能,如果……” 秦亦寒冷静的思考着,冰冷的声音响起:“我必须救活她,等把成亲的事应付过去我就带她去找我师傅。” “也只能这样了。”三皇子沉沉的说。 “臣想请三皇子帮个忙。在我成亲那天帮我照顾苏长歌,我怕她出什么意外。”秦亦寒无奈的说着,他真的是怕了。 “嗯,这件事你不用担心。”燕倾尘笑了笑,他求之不得呢。 虽然苏长歌是秦亦寒的妻子,他不可能和她有结果,但是在背后默默守护着她也是可以的。 燕倾尘帮秦亦寒照看着苏长歌,让他休息一会儿。 秦亦寒已经没有了当初的英气,多日照顾苏长歌让他疲惫不堪,燕倾尘也被他这份坚守感动着。 有时间就来替他照顾下苏长歌,一个是为了能看看她,另一个是因为他是和秦亦寒一起长大的。 秦亦寒并没有一点点过问成亲的事,顾灵儿在她家中等待着她一辈子最有意义的一天,也是苏长歌最难熬的几天。 自从上次顾灵儿戴着香囊去了苏长歌的房间,苏长歌的身体状况便越来越差,她每天好像都在硬撑着。 沉睡的她让秦亦寒真的不知所措。除了能喂她一些吃的,他真的不能为她做些什么。 随着房顶上三长两短的口哨声响起,秦亦寒好像看到了希望。 他拍了拍手,一个黑衣死士迅速的进入房间里。 “回禀主人,我将主人给的血液找人去验证,有个制毒人告诉我们,此毒解药只有一份,另外这是调配成的解药,每种毒的解药便是另一种的克星。”黑衣人把这几天得到的线索一五一十的向秦亦寒汇报着。 “知道了。”秦亦寒挥了挥手,黑衣人立刻离开了房间。 “也就是说唯一的解药在皇后手中?那……”秦亦寒冷静的分析着。 现在能救苏长歌的只有大皇子,可是大皇子的要求肯定会是对三皇子有很大的危害,三皇子对秦亦寒有救命之恩,这条线是万万不能行的。 秦亦寒突然想起来大皇子上次的行为,突然想起来:“该不会是要自己放弃苏长歌?把苏长歌拱手让给他?” 原本就很冷漠的脸上更冷了一些,好像能凝出水来。 不会他真的对苏长歌有感情了吧?秦亦寒摇了摇头,说:“她是我救回来折磨的,我不允许有人触碰我的东西,哪怕是我要伤害的人!” 秦亦寒更加坚定了思想,他不可能会喜欢苏长歌,她的命是秦亦寒的,别人休想染指! 火红的绸子挂满了整个将军府,在王管家的装饰下,整个将军府都是充满了喜庆,顾灵儿的婚房更是装饰的更加精致。 秦亦寒早晨随性的裹好婚衣,等待着时辰,去顾府接顾灵儿。 一个小丫鬟熟练的在顾灵儿的头上做着发型,这个发型她已经练了好多次,熟练度可想而知。另一个小丫鬟给顾灵儿化着精致的妆容,今天,她要做最美的新娘。 顾灵儿看着镜子里的她,兴奋的简直要蹦起来,身上穿的是皇上赐的喜服,足足镶嵌着五百多颗珍珠,图案全部都是金线绣制的,十分的华丽。 头上的头饰压的顾灵儿脖子有些疼痛,不过丝毫不减她的兴奋,终于如愿以偿的嫁给秦亦寒了。 顾灵儿坐在凳子上,盖着红盖头,她十分忐忑的等待着秦亦寒的到来。 伴随着鞭炮的响声,秦亦寒来到了顾府。 穿着喜服的秦亦寒一定很耀眼,顾灵儿期待着见到秦亦寒的第一眼。 秦亦寒冷漠的将顾灵儿带回了将军府,应付过了所有的程序,急忙赶到莲沁苑去看望苏长歌。 “你今晚不和顾灵儿在一起?”燕倾尘看着多门而入的秦亦寒,不禁有些纳闷。 “谢谢三皇子今天对苏长歌的照顾。”秦亦寒说完便去床榻边看苏长歌,眼睛里流露着暖意。 燕倾尘看到他对苏长歌如此上心,轻呼一口气,默默地离开了将军府。 秦亦寒抱着苏长歌,原本抱着肉肉的身体变得有些骨感,能很清晰的摸到苏长歌的骨头。 秦亦寒有些心疼,想:必须要尽快带她去师傅那了,能有点机会便要珍惜,万一能让她好起来呢? 顾灵儿在房间里坐着十分焦急:“怎么还没来?” 等着等着,龙凤喜烛燃掉了一半,顾灵儿坐在床上昏昏欲睡,随着喜烛的消耗,一夜过去了,顾灵儿生气的直跺脚。 “苏长歌,我会让你加倍偿还!”顾灵儿嘶吼着。 “三皇子,我要带苏长歌去我师傅那里一趟,最近可能就不在京城了。”秦亦寒和燕倾尘下朝之后说着。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大皇子那边吗?或许他能治好苏长歌的。”燕倾尘有些遗憾的说。 第一百八十六章 师傅帮帮我 “不了,一定会找到别的办法的。”秦亦寒说完默默地低下了头。 秦亦寒自我安慰着,其实结果如何他已经知道了,可是他不想放弃苏长歌。 两个人慢慢的走着,燕倾尘将他随身带着的解毒丸塞给秦亦寒。 “路上用,对于毒虫叮咬有奇效。”燕倾尘微笑着拍拍秦亦寒的肩膀。 “一路小心。”说完笑着往他的住所的方向走去。 秦亦寒默默走在路上,不知道下次回来,会是什么样子了。 “呦,这不是秦大将军嘛。”大皇子从路边的首饰店出来,遇到了神游的秦亦寒。 “微臣参见大皇子。”秦亦寒慵懒的声音响起,去珠宝店,这是又要祸害哪家的姑娘了。秦亦寒有些不待见他。 “大将军真的不考虑一下我上次的提议了?”大皇子一脸戏虐的看着秦亦寒,等着秦亦寒求他。 “不用了,谢大皇子的善意。”秦亦寒冷冷的说完便要走。 “你这是要拿她的命赌吗?怕她现在的严重性已经撑不到这十五天吧。” “不劳您费心。” 秦亦寒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大皇子愤愤的瞪着他离去的背影。 秦亦寒在房间里寻找着需要带的东西,生怕落下一点。吩咐好一切事宜,便带着苏长歌去了蜀南。 由于朝中图谋不轨的人太多,秦亦寒只能选择走一条安全的小路,虽然路略窄,但是还算是平坦。 秦亦寒在马车里,紧紧抱着苏长歌,尽量避免着马车的颠簸给她带来的不适,快马加鞭,到天黑才到达九井圣人的极为清静的圣地。 秦亦寒抱着苏长歌,径直走向他在这里的住所,放在床榻上,急忙去找九井圣人。 “师傅,徒儿有事要麻烦您。”秦亦寒在九井圣人面前,收起了那副冷酷无情的表情,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秦亦寒。 “为了那姑娘?”九井圣人极为慈祥的说,圣人不愧是圣人,在他身边都感觉内心十分的平静。 “师傅,她就是徒儿娶的那个女人。”秦亦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当初他拜师的时候,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孩子。 “嗯,我去看看。”九井圣人说完起身去看苏长歌,秦亦寒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这丫头真是大有来头啊。”九井圣人紧紧盯着苏长歌,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秦亦寒十分好奇的看着九井圣人,想寻求一个答案。 “天机不可泄露,等到水到渠成之时,她会告诉你一切。”九井圣人说完便俯下身去检查她的中毒情况。 “徒儿,你在信里说的她有半月的时间,可是依师傅看来,她熬不到半月。”九井圣人把着脉,推算着时间,说:“大约还能撑五六天吧。” 秦亦寒目光空洞,到了这种时候,他才知道他有多在乎苏长歌。 “师傅,您一定要救她。”秦亦寒哀求着九井圣人,等待着他的回答,若是师傅救不了她,那她真的是要没命了。 “你先把她放到我的温泉里,温泉水中含有解毒的成分,在为师还没研究好的时候先让她多泡泡温泉。”九井圣人取了苏长歌的血液,回到了他的房间研究起来。 秦亦寒在温泉边守着苏长歌,五六天,若师傅帮不了自己,那长歌就真的要离开他了。 “我不甘心失去你,长歌,你是我救的,你的命是我的,你没有权利自己提前死去……”秦亦寒这才慌了神。 九井圣人拿着鲜血喂着他的蛊虫,然后让蛊虫去寻找需要的解药,这是九井圣人唯一一只一只配药蛊虫,它能找到医治它自己的药,也为九井圣人救死扶伤带来了一定的作用。 可是蛊虫爬完所有它需要的药材之后,依然惴惴不安,慌乱的蹦着。 “竟然没有需要的,看来这可能是毒药中用了某种蛊虫来做的药引。”九井圣人推断着。 这可就难办了,西江蛊虫为最毒,十有八九蛊虫药引是来源于那里,可是每一宗驯化蛊虫都是有自己的手法和特有的蛊虫,那这丫头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九井圣人没有了之前的安详,面带沉重的走出了房间,准备把这最坏的消息告诉秦亦寒。 “徒儿,这丫头的毒,据为师推断应该是用了西江的蛊虫做药引,而西江蛊虫每一宗都不同,为师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她治好。”九井圣人叹了口气,从来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可这次…… 秦亦寒听完有些黯然,尽力保持镇定的说:“师傅,您尽力医治,徒儿也是走投无路才来找您的……” 九井圣人点了点头,又回到房间里,研究起了解毒之法。 每种毒都环环相扣,缺的就是这只西江蛊虫,若是能得知是什么蛊虫,那应该就能保住这丫头的命。 不过这丫头非这九州大陆之人,她能到这里来那她这次会不会是要回去的征兆呢? 苏长歌已经昏睡了整整七天,距离十五天的时间还有八天,在八天的时间里破解此毒恐怕是不容易。 九井圣人摸摸他的胡子,满桌的药瓶规矩的摆放着。众多的药里,没有一种能治她的病,甚至缓解的办法都没有。 八天的时间又过去了四天,九井圣人略微有一丝绝望。 “看来自己真的救不了这丫头了吗?”九井圣人一脸疲倦,几天未睡的他有些熬不住了,脑子一片混乱,医治别人的时候他都是得心应手,可是这次…… “师傅,师伯来了。”秦亦寒兴奋的冲房间里面喊着,酒井仙人的到来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的光芒。 “师兄,你来了!”九井圣人开心的从房里往外跑出来,兴奋的抱住酒井仙人,蹦了起来,丝毫没有以前的沉稳。 “你呀,我不来找你你是甭想去看看我啊。”酒井仙人推开了九井圣人,责怪着他。 “我这不是天天忙嘛,你这次可是来对了,我的徒弟媳妇中了毒我治不好。”九井圣人懊恼的说着。 第一百八十七章 二选一 “我去看看。”酒井仙人瞬间严肃起来,就没有他师弟治不好的病,看来这次是真的遇到问题了。 “据我推断,她中的毒是几种毒药靠西江蛊虫做药引结合在一起的。”九井圣人和酒井仙人介绍着。 “我先封住她的穴,咱们再寻找治疗之道。”说完几根银针扎到了苏长歌的脑袋上,接着几根针扎到了她的四肢,然后用不同于常人的手法动着针,然后取出来。 “她的毒主要是集中在头部,其余地方倒是没什么事。”酒井仙人说完走出了苏长歌所在的房间,毕竟一个姑娘,在里面时间长了也不好。 “咱们两个去研究研究。让他俩呆一会儿。”酒井仙人说完带着九井圣人去了他的房间。 秦亦寒摸摸苏长歌的头,苏长歌微微动了一下,向秦亦寒怀里钻去,选了个让她舒服的睡姿,便沉沉的睡去。 这是他在上次苏长歌喊饿以后第一次见她有反应,秦亦寒有些高兴,紧紧抱着她,给她安全感。 “也不知道她做了个什么梦,不过她会缩在自己怀里,应该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秦亦寒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苏长歌,给她舒了舒她微皱的眉头。 “希望师伯能有办法救她,她的命是我的。”秦亦寒说完闭住了眼睛。 “如果没有你的存在,那现在躺着的应该是我吧。再多陪我几天吧……”秦亦寒抱着苏长歌安逸的享受着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可能也是她最后的时光。 时间逝去,距离苏长歌的生死临界点越来越近,可是两位师傅还是依旧没有找到解毒的方法。 秦亦寒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看着嘴角老是带着丝丝血迹的苏长歌,他再也抑制不住他的情绪了。 “徒儿,你听师傅说。”九井圣人拉着秦亦寒的手,把他带出了房间,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得出来他这次是真的动情了。 “我和你师伯商量出了一个招,不过风险极大,陪她度过这最后的一天一夜和一丝丝的生机你自己选择一个吧。”九井圣人说完沉思着。 “我选其二。”秦亦寒坚定的回答。 “可是万一失手,那可就是亲手杀了她啊,你确定要试?”九井圣人边说边低下了头,救了一辈子人了,还从来没有这么担忧过。 秦亦寒没有出声,点了点头便大步流星的向屋里走去。在他的眼眶里,闪出了一丝晶莹的水光…… 等秦亦寒冷静了冷静,紧紧抱住苏长歌,过了半个时辰,他缓缓地低下头,在苏长歌的额头留下了一个吻。 好想时间就这样静止在这一刻,可是,他真的做不到。 “师傅,时辰不多了,咱们开始吧。”秦亦寒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不知道这个决定会让苏长歌怎样,而做出这个决定又是多么的艰难。 九井圣人和酒井仙人走到苏长歌的身边,九井圣人将她平放在床上,用一把锃亮且泛着寒光的匕首抵在苏长歌脖子的血管上。 用刀子轻轻割开了血管,而酒井仙人配合着用银针控制着她的穴位。两个人默契的操作着。 一股黑色的血液从脖子上里流了出来,带着一丝甜腥味,待血液的流速渐渐变的慢了一些的时候,酒井仙人便解开刚才封锁的穴位,鲜血冲刷着刚才的血管,直到血液变成自然的红色。 九井圣人把伤口包扎好,叮嘱了秦亦寒一些事宜,等今晚过去才能知道到底是否成功了。 秦亦寒趴在床边,仿佛眨眼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什么。苏长歌由于刚才的放血有些虚弱,秦亦寒握紧了她的手,给她驱散着那些冰凉。 困的脑袋有些眩晕,秦亦寒累的昏了过去,在夜里,他紧握着的手,变得十分的凉…… 秦亦寒醒过来的时候,苏长歌整个身躯都有些凉了。 “长歌,你是不是冷?我给你盖点被子。”秦亦寒说着将两床被子全压在苏长歌的身上,把她整个人都放在他身上抱着。 “长歌,你别吓我,醒过来好吗?”秦亦寒无措的吼着,这个突然的叫声让隔壁房间的九井圣人吓得毛骨悚然。 “难道说真的失败了?!”九井圣人想完赶紧向苏长歌的房间跑去。 一把搭在苏长歌的手腕上诊着脉,房间里安静的好像心跳声都能听得到,秦亦寒明白,这次可能是真的失败了…… “还好,还有微弱的脉搏。”九井圣人说完松了口气,应该没事了。 “师傅,她好凉……”秦亦寒没有了战场上的英勇,这一次,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不舍得了。 “没事,你守着吧。”九井圣人思考着出去了,这个异地人还真是福大命大。 “谢师傅。”秦亦寒看着躺在床上的苏长歌,脑袋里嗡的一声,失血过多的他便要向后栽去。 “长歌,你在干嘛!”秦亦寒看向冷静的苏长歌。 “妈妈最讨厌欺负别人了。”边说边教导着身旁的小儿子。 什么时候她才能好啊,伴随着苏长歌的撕咬,一场争斗刚刚结束,苏长歌竟然抢了一个正在吃东西的小孩。 秦亦寒正四处给她处理她的疯。 这是她手术造成的隐疾,不过比起在水中死去,这样已是万全。 “徒儿,她假以时日会好的,她只是暂时性缺氧造成的,不会有什么影响。”九井圣人解释着。 其实,相较于前些天的嗜睡,现在的苏长歌简直就是活了下来,秦亦寒抱着在怀里手舞足蹈的苏长歌,开心的笑了笑。 “带她去玩玩,外面的花都开了。”秦亦寒牵着苏长歌纤长的小手,在外面玩的不亦乐乎,真希望她可以永远这么快乐。 苏长歌摘了一朵小雏菊,轻盈的跑到秦亦寒身边,递给了他。 “给你花花。”一脸天真烂漫的样子,秦亦寒看着有些满足了。 苏长歌将小野花送到秦亦寒的手里,便又蹦蹦跳跳的去采花,这几天她已经惹出了很多事情了,自从她醒来以后,九井圣人这宁静的宝地让苏长歌给翻了个遍。 第一百八十八章 归途 “唉。”秦亦寒坐在草地上,轻轻的叹了口气,娶她本就是要折磨她,可是现在…… 秦亦寒牵着苏长歌的手,慢慢悠悠的逛回了住所。 “师傅,徒儿要带长歌回去了,您多多保重。”秦亦寒说完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抬起头不舍的看着师傅。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秦亦寒从小便得不到父爱,甚至在他母亲怀着他时,父亲便要将他打掉,所以,这个师傅反倒比父亲要亲一些。 “走吧,为师放到你的卧房里了一些药,记得让她按时服药,不出意外,两天应该就能恢复。”九井圣人说完躺到床榻上被对着秦亦寒,便不出声了。 从不收徒的九井圣人,破例收了秦亦寒做关门弟子,只因他与当年的芷若有七八成的相似,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越发见不得这离别的场面了。 师傅,真的谢谢你这次的帮助。秦亦寒默默想着,回到了房间,收拾着回家的东西。也不知道下一次来会是什么时候了,秦亦寒环视四周,恋恋不舍。 牵着苏长歌的手,走上马车。“师傅,保重了。”秦亦寒低下了头。 “咱们要去哪呀?”苏长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秦亦寒,显得十分的天真无邪,樱桃小口也随着笑容微微上翘。 “回家。”秦亦寒的声音丝毫没有感情,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她,毕竟是仇敌。 秦亦寒从白玉瓶里取出一颗深棕色的药丸,修长的手指挟着药丸塞入了苏长歌的嘴巴里。 苏长歌咬过药丸,顺便舔了舔秦亦寒还未收回的手指。 “唔……一点都不好吃,手指和丸丸都是苦的。”苏长歌呜咽着,仿佛一个被虐待的小孩一般。 秦亦寒闭目养神,高大的身躯十分端正的坐着,苏长歌爬过来,躺在他的腿上,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起来。 秦亦寒尽力克制着,让他直接忽略掉腿上躺着的女人。 一缕夕阳照了进来,秦亦寒被这莫名的光亮照的微微睁开了眼睛,抬头望了一眼,原来时间已经不早了。 “今晚还能赶到京城吗?”秦亦寒对着外面赶车的人问着。 “将军,可能不行,咱们今天没有前些天那么赶。”说完拿着手里的小皮鞭抽打了一下马的身体。 “嗯,不急,等到前面遇到客栈就停下,等明天再继续赶路。”秦亦寒说完后又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后听觉好了不知多少倍,以秦亦寒的多年作战经验,他始终不敢放松警惕。 走了一小会儿,便遇到一家吊脚小楼的客栈,不是多么富丽堂皇,不过却有自己的精细别致,翠绿的竹林,沙沙的竹叶作响,却给人一种特别静谧的氛围。 “主人,前面有家客栈,不过人有些人烟稀少。” “就在这吧。”秦亦寒听着门帘外传来的声音,掀起窗布,目光扫射了一下环境,便做了选择。 人烟稀少反而更适合遇到不测时的战斗。秦亦寒打着他的算盘,因为他已经推测着有场恶战即将到来。 抱起熟睡的苏长歌,便向楼上走去。做了简单的收拾,他便惬意的喝着茶,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我就不信我出来这么久,皇后就一点反应都没有。”秦亦寒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坏坏的笑着,这么久以来,皇后的习惯早就让他摸透了。 秦亦寒将药丸塞进苏长歌的嘴里便下楼吃了个晚饭。 “不吃饱怎么战斗?”说着便一杯酒下肚,秦亦寒拿着一碟花生回到了房间。 “呵,这是皇后要下手了?竟然派来的死士。”秦亦寒进入房间的那一刻,便褪去了那副吊儿啷当的样子,一脸严肃的表情跃然脸上。 秦亦寒从包袱里取出许多的银针,然后将师傅给的剧毒淬在针尖上,强攻不行那便智取。 “苏长歌,你醒醒。”秦亦寒大力摇晃着睡着的苏长歌,可是她依旧是睡的特别熟。 “喂!”秦亦寒在她的耳边吼了一嗓子。底气十足的声音吓得苏长歌像傻了一样,半天反应不过来。 “夫君,你吼什么?”苏长歌十分不满的说着,一脸嫌弃的表情像是在责怪刚刚把她吵醒一样。 “嗯,你终于不傻了。”秦亦寒冷冷的说完关住了窗户。 “喂,你关住窗户房间里很憋的啊,你是不是故意整我!”苏长歌有起床气,她很不爽的吼着。 秦亦寒一下扑倒她,两个人特别近的接触着,秦亦寒的眼睛冷冷的盯着她,苏长歌瞬间就感觉气温低了好几度,瞬间凉快了,甚至还有些冷…… “一觉睡醒脾气见涨啊,怎么,要不要我给你摆正一下你的位置?”一副不可质疑的语气说完,吓得苏长歌都哆嗦了一下。 “我现在不热了……我……”苏长歌怯怯的躲藏着,可是秦亦寒非但没有离开,还贴的更紧了。 趴在她耳边微微说:“你不想死就开着窗,那杀手今晚来就都算他来晚了。”秦亦寒冰冷的眼眸和苏长歌的眼睛对视了一下,便去继续品茶了。 “夫君,看在咱俩夫妻一场的份上,等会儿你可得救救我……”苏长歌被他的话吓的不知所措,紫苏的时候就让她差点把命搭上。 “嗯,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的命当然是由我来决定死活。”秦亦寒撇了她一眼,随即递给她了一个药瓶。 “防毒的。”秦亦寒说完嗑着瓜子,没有一丝紧张的感觉,临战前从容和淡定将给他提供一个很好的心理素质,相比而看,苏长歌简直太弱了。 “我也要吃。”苏长歌看到秦亦寒吃着,她激动的蹦了起来,肚子也不合时宜的叫了两声。 “你去跟掌柜点几个菜,抓紧时间吃了。过时不候。”秦亦寒说着抓起来了个银针。向着一个方向扔了过去。 “出来吧。”秦亦寒淡定的向着房间一角喊着。 这声音却吓到了兴高采烈的准备点餐的苏长歌。 “喂,别一惊一乍的好吧,我的魂儿都快让你吓散了。”苏长歌看着秦亦寒冷冽的眼睛,委屈的要哭。 第一百八十九章 疯狂杀戮 从角落里窜出了一个黑影,向秦亦寒极速闪过来,不得不说,他的轻功真的是极好的。 可是扎在他手臂的那根针可就没有那么温柔的对他了,霎时间全身的血液极速乱窜,还没等到秦亦寒的身边,便已暴毙而亡。 腥甜的的血液有些恐惧,苏长歌瞬间没有了胃口,看着躺在地上的肉体逐渐的变成黑紫色,不禁怔了一怔,就算是在现代,也没有这么毒的药呀。 秦亦寒走到苏长歌的身边,捂住她的眼睛,苏长歌愣了一下,便感觉柔软的肌肤上有一双布满了茧子的双手。 “看着他天天耀武扬威的欺负自己,可是他受的苦真的也是不少的,这双布满了岁月的手……”苏长歌感觉心里很不舒服,既感到委屈,也替秦亦寒感到委屈。 “一会儿还有,恐怕整个客栈就没有一个是和我们一伙的人,所以等到时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秦亦寒叮嘱着。 那冷淡的话语和关心她的样子差距还真是大,不愧是统领这么多人的大将军,单单是这一点,她就怎么也做不到。 “好吧。”苏长歌默默点头,心想着:“我也不是啥都不会的好吧,曾经我也是跆拳道黑带啊。” 内心一百八十个不乐意的钻到衣橱里,关住门静静的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不一会儿许多黑衣人蜂拥而至,全部不要命的和秦亦寒打着,阅小说无数的苏长歌想到了一个词:死士。 听说只有那些有势力的人才养得起死士,成本非常的高,而且这个被发现是要灭九族的,看来要杀他们的不是一般人呐,苏长歌出神的想着。 “秦亦寒,你可千万不要有事,我还等着你帮我救秋梨呢……”苏长歌闭着眼睛不停的嘀咕着。 秦亦寒十分谨慎的应对着,不敢有一点的马虎,因为他们的武器上,应该都会有剧毒。 秦亦寒一个回旋镖扔过去,便钉在了一个死士的额头上,几秒钟便身中剧毒,全身抽搐,倒在地上,不一会儿变化成一滩血水。 秦亦寒尽量速战速决,也不知道这样血腥的场面吓到她了没。 随着一声惨叫,最后一个死士被秦亦寒掰断了胳膊,从他的头顶上扎了一根带有剧毒的银针。 看着他化成血水,秦亦寒走到橱子边,打开了橱门,苏长歌还是在里面碎碎念。 “你还真有心,托你的福,我还真没死。”秦亦寒抱着肘冷冷的看着她,心想:保佑我活着给你救丫鬟,我在你心里的地位还真是低。 苏长歌有些尴尬的盯着秦亦寒,他强壮的身躯将门口堵的那么严实,她根本就出不去嘛。 看着秦亦寒没有一点想让开的意思,苏长歌干脆缩成一团看着他。 “还不出去。”秦亦寒冷声说完出了房间。外面横尸遍野,老板娘她们也都被灭口了。 秦亦寒看着这荒凉的场景,大概战场也不过如此了,可怜了这些无辜的人。 苏长歌从橱子里蹦了出来,看着满地的血水有些惊呆,腥臭味充斥着整个房间,苏长歌挑拣着略微干净一点的地方走出门外。 看着门外横尸遍地,苏长歌不知所措的问:“那些人不是来杀我们的吗,怎么……”表情十分凝重,因为这是客栈,所以冤死的人也特别多。 “来的是死士,豢养死士是诛九族的,所以以防不测只能把见过的人全杀掉。”秦亦寒冷冷的开口,听的苏长歌心中一震。 当年她的一家就是被诛九族,可是一向清正廉洁的父亲怎么可能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冤死,她却苟延残喘着…… 父亲,对不起,女儿一定会还你清白!苏长歌流下了两行清泪,愧疚之心也随着面前的场景油然而生。 “走吧,这里不能住了。”秦亦寒说完进屋拿了些东西,两人便步行出了客栈,在天黑时,他们刚刚走入一片树林。 “在这呆一晚吧。”秦亦寒说完四处捡了些枯树枝,用包袱里的打火石将树枝点着,然后把三皇子给的防毒虫的药撒到地上,以免有蛇虫入侵。 苏长歌看着他防范工作做的这么好,不禁叹了口气想:还好有他在这。 “过来。”秦亦寒命令着苏长歌,苏长歌赶紧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坐下。 两人尴尬的坐了一会儿,苏长歌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尴尬的挠了挠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去找点吃的,你老实的呆在这里别动。”秦亦寒说完便想着树林的深处走去,匕首发出卟泠泠的金属光泽。 苏长歌见秦亦寒离开,十分无聊的站起来东游西逛着,宁静的晚上,十分美。 苏长歌高兴的抬头望着月亮,不知道这里的月亮和妈妈看到的月亮是不是一个…… “啊啊啊,为啥这么多的人,偏偏是我穿越来了呢!我撇家舍业的容易吗!不知道下次回去苹果都出到几了……”苏长歌愤怒的望着天空,真是欺人太甚。 突然草丛里动了动,苏长歌的一系列动作终于引起了它的关注。 它吐了吐信子,捕捉着苏长歌的能量所在,而私家心切的苏长歌却毫不知情。 苏长歌低头跺了跺脚,懊恼的唠叨着什么,便看到草丛由远到近过来了一个东西,是兔子么? “啊!蛇啊!”苏长歌慌乱的跑着,只求能赶快回秦亦寒画的那个范围里去。 可是她这一跑更加激怒了这条蛇,苏长歌在前面拼命的跑,蛇在身后拼命的追,苏长歌一脸恐惧的欲哭无泪。 “大哥我求求你,我不好吃……”一边跑一边小声嘟噜着,可是,她毕竟只有两条腿,可是蛇呢? 每一个鳞片都相当于一条腿,怎么可能追不上她呢? “呼呼,秦亦寒你快来救救我啊……”苏长歌一边跑一边祈祷着,然后脚下一痛,那条蛇好像示威一般的咬着苏长歌的脚腕就是不放开。 苏长歌不敢轻举妄动,脑子里拼命的想着应对的办法。 第一百九十章 我回来了 “要不然装死?我记着好像装死能躲过动物的疯狂杀戮…”苏长歌脑海里浮现着一本小说里的一句话。 便倒地不动了,眼睛眯着偷看外面的状况,蛇果真离开了! 苏长歌开心的大笑着,一瘸一拐的向篝火边走去。 秦亦寒带着他打的野味胜利归来,已经清洗好的肉用木头放在火上烤着。 “一会儿就能吃了。”秦亦寒说着转动着食物,连看都没看一眼。 “我被蛇咬了……”苏长歌的声音响起,秦亦寒抑制着他的焦急,沉着冷静满脸不在乎的查看着她的伤口。 “我没事,那蛇没毒。”苏长歌笑的合不拢嘴,想起刚才她的机智她就高兴的要死。 秦亦寒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烤着吃的。 “我用我的机智打败了那条蛇,它追我,我跑,它还追,然后它就咬我,机智的我想了个办法,装死…嘿嘿,我记着装死就能躲避动物,没想到…哈哈哈”苏长歌乐呵呵的独自讲着她的英勇事迹。 秦亦寒向她投来了一个鄙夷不屑的目光,新闻联播主持人一般的声音说着:“装死是遇到熊的办法,遇到蛇你不动它就离开了。” 气氛莫名的尴尬起来,苏长歌面红耳赤,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尴尬的咳了咳,然后靠在大树上装睡。 秦亦寒烤着野味,什么佐料都没有的野味发出了一股股诱人的味道。 “起床。”秦亦寒没有揭穿她假睡的面具,给她留了个台阶。 她假装被叫醒般的揉揉眼睛,然后一脸诱惑的看向秦亦寒手中的吃的。 “我一个吃不了的,咱们分开吃就行。”苏长歌客套着,大晚上的吃下一只鸡还不得胖死,更何况还有其他的吃的,想到这里,苏长歌露出一个皎洁的笑容。 秦亦寒撇了她一眼,从野山鸡的身上掰下一个鸡翅,递给苏长歌。 “这个才是你的。”说完豪放的吃着鸡腿。 “不得不说这个野鸡口感就是紧实。”秦亦寒故意诱惑着苏长歌。 苏长歌看着手里这个皮包骨头的瘦鸡翅,无奈的啃着骨头,欲哭无泪。 “求求你再给我点吃的吧。”苏长歌扑到秦亦寒的身上,像一只可怜的小狗一样,乞求着秦亦寒。 该放弃面子的时候就得放弃,唯有美食不可辜负,苏长歌看着秦亦寒手里的鸡,诱惑的吞了吞口水。 秦亦寒心中窃喜,脸上依旧是那般冷若冰霜,扯下来一个鸡腿,递给苏长歌,那副清高的样子让苏长歌在心里狠狠的吐槽着。 她大口吃着鸡腿,怎奈何这只鸡太瘦呢,还没过完嘴瘾便只剩下一只骨头了。 苏长歌一脸无辜的盯着秦亦寒,秦亦寒冷冷的看着这撒娇卖萌的女人,撇了撇嘴,丢给她一只刚烤好的鱼。 喂饱了苏长歌的肚子,秦亦寒将剩余的食物烤熟了收起来,添了把柴便闭住眼睛休息起来。今天打斗的太累了,秦亦寒尽力恢复着体力,他不知道还有多少坎坷。 清晨的一缕朝阳,穿过茂密的树叶,照在两个人的脸上,苏长歌哼哼了两声便醒来。苏长歌昨夜靠在已经睡熟的秦亦寒身上睡的,他现在胳膊应该麻了吧? 苏长歌拍了拍他的胳膊,麻酥酥的感觉立即传遍秦亦寒的全身,眼睛陡然睁开,投出一丝仿佛冷剑一般的眼神。 苏长歌识趣的把头转向一边。小脸蛋也让昨夜那潇洒的睡姿弄的脏兮兮的。 “走吧。”秦亦寒说完便提着包袱走去,苏长歌急忙小跑着跟上,这年头身边没有一个大神还真是不行呐。 由于没有了马车和车夫,两人走路的速度十分的慢,秦亦寒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一把将苏长歌搂在怀里,咻的一下飞起来。 “啊,你这是干什么!”苏长歌将小脸埋到秦亦寒的身上,不敢看旁边的一切。 “轻功。”秦亦寒说完继续目视前方。 半柱香的功夫两人便走出了树林。秦亦寒丢下怀里的苏长歌,独自向前探着路。 “夫君等等我!”苏长歌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去,结果……却整个人撞到了他的身上。 “你太沉了。”秦亦寒嫌弃的说着。苏长歌尴尬的笑了笑。 “你不知道女生的身材是不能吐槽的嘛!”苏长歌心里反驳着,却像一个小跟班一样尾随着。 在一路的波折下,两人终于抵达了将军府。 “将军,您可回来了。三皇子来找您了好多次了。”王管家跟在风尘仆仆的两人身后,默默地汇报着最近发生的事。 秦亦寒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匆匆离开了将军府。 苏长歌回到房间,整个人软塌塌的躺在她柔软的床榻上。 “苍天啊大地啊,谢谢你们让我终于回到了这里!”苏长歌大声的吼着,万分开心的在床榻上翻滚着,开心的她嘴都合不拢。 “秋梨,秋梨!”苏长歌开心的叫着她的小丫头,才恍然想起,秋梨被紫苏带走了…… 苏长歌愤愤的用拳头砸了下床,难过的趴到了床上。 秦亦寒和三皇子聊着,原来最近边境又有小的战乱,那愚昧的将手将城池白白丢了一座。 “我明天就出发,我将士们抛头颅洒热血好不容易打来的城池岂是他们随手就让出的!”秦亦寒气愤的说完。 “对了,她怎么样了?”燕倾尘有些担心的问着苏长歌。 “回三皇子,她已无大碍。”说完笑了笑。 “那就好。”燕倾尘终于松了口气,她还活着,那就好。 “对了,父皇要见你,等会儿咱们一起去一趟。”燕倾尘说完带秦亦寒进了一个密室。 阴暗的密室里,墙壁上点着长明灯,再向前走去,便是恍然的一片,让秦亦寒惊得愣住了…… “三皇子,你……”秦亦寒惊得嘴都合不拢了。这哪是一个密室?这比他豢养死士的地方都是要更胜一筹。 “这些人是我从前线救回来的无辜的人,现在她们在这里生活,我能给的只有这些了。”燕倾尘慢悠悠的叙述着。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两人的商议 秦亦寒点了点头,沉思着,的确啊,两个国家的战争,最后受苦的还是老百姓,秦亦寒想着,叹了一口气。 “此次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在空闲时间帮我留意一下能让人生活的地方,毕竟这里地方太有限。”燕倾尘说完便往回走。 “好。”秦亦寒也想为这些无辜的人们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 秦亦寒跟随着燕倾尘回房间,毕竟两人消失太久不太好。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边关?”燕倾尘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随口问着。 “尽快吧,我打算今晚便走。”秦亦寒说着,脑海里便浮现出刚才的画面,尽快解决吧,省得更多人因为不停的打仗而失去居住的地方, “那三皇子,臣先走一步。”秦亦寒说完大步离开。 燕倾尘点了点头,望着秦亦寒渐渐远去。 秦亦寒收拾着东西,最近的他面对苏长歌总是心慌意乱的,或许离开也是一件好事,让他好好找找方向。 顾灵儿怒气冲冲的看着离开的秦亦寒,满心怒火不知道该怎么发,从成亲到现在,他都没有陪过顾灵儿,顾灵儿把仇全记在了苏长歌身上。 “和我回一趟顾府。”顾灵儿拖起给顾母带的东西扔给后面的丫头便傲慢的回了顾府。 一路上雄赳赳气昂昂的,好像是嫁给秦亦寒之后她便也是将军了一样,丝毫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可是一到了顾府,她却摇身一变,摆出了一副十分可怜的样子。 一进门见到顾母,便梨花带雨的哭着,像一个狗皮膏药一样往顾母身上黏。 “母亲,秦亦寒他……”顾灵儿刚要说,顾母捂住了她的嘴,警惕的说:“你们都下去吧。” 待房里只有她们两个人,才放心的让顾灵儿倾诉起了她的苦。 “母亲,他都娶了我好多天了却一直不碰我……”顾灵儿呜咽着,想从她母亲这里得到些蛊惑秦亦寒的方法。 顾母将顾灵儿搂到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替她考虑着。 “要不就给他下药?生米煮成熟饭,怀一个孩子,你这地位就保住了。”顾母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阴险的说。 顾灵儿安静的听着母亲给她传授方法,生怕漏掉了一字一句。 “对了,这个是促进怀孕的,放在洗澡水里……”顾母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药粉,塞到了顾灵儿的手中。 “秦亦寒回边关了,今晚我就不回将军府了。”顾灵儿说完便腻着顾母,让顾母给她传授感情方面的知识,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苏长歌吃着饭,端起面前的鸡汤就喝着,孤身一人也挺好的嘛,无拘无束的倒也惬意。 “就是不知道母亲和秋梨怎么样了,现在还好吗。”苏长歌大口咬着馒头,心不在焉的想着。 秋梨可不可以找三皇子帮帮忙?苏长歌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按照秦亦寒和三皇子的交情,他应该不会拒绝她,不过也联络不到三皇子呀。 苏长歌的计划泡汤了,依照秦亦寒的性格,他是不会帮她找秋梨的,毕竟她在他的心目中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暖床奴,而且秦亦寒连个笑脸都不肯给她。 “我该怎么办呀!”苏长歌委屈的哭了起来,她越想越难过,最后竟然连哭带叫的在床上打起了滚。 “凭什么所有倒霉事都让我自己摊上啊!”苏长歌吼着,发泄着她心中的怒火。 “呦,这是谁惹咱们苏大小姐生气了?”大皇子慢悠悠的走了进来,话中带刺的说着。 苏长歌看着来的人,心中的警惕性油然而生,往后退了几步,眼睛直直的瞪着他。 “看来秦亦寒本事还挺大,这种剧毒都能破解了,不错不错。”大皇子说完,便向苏长歌伸开了罪恶的魔爪。 “皇兄好雅兴。”燕倾尘说着走了进来,向大皇子客套着。 “三弟也来苏姑娘的院落,该不会是……”大皇子一脸阴险的看了眼三皇子,接着面向苏长歌,问:“你说秦大将军如果知道三皇子和他将军府的苏姑娘有不正当的关系,那他会做什么样的反应呢?” “这不劳大皇子费心了,大皇子慢走不送!”苏长歌微微皱起眉头,这个大皇子是不是疯了。 “他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来找过秦将军。说可以救你,不过他有条件。我和秦将军思索再三,没有采用这个方法救你。”燕倾尘温文尔雅的说着。 苏长歌看着这个波澜不惊的面容,如此俊美的皇子,恐怕有特别多的女孩子都挤破了门的追求他吧? “三皇子此次又是为了那个女人幸福的姑娘而来的吗?”苏长歌笑着说,浅浅的酒窝在脸颊两侧,笑起来看着格外的甜。 燕倾尘盯着苏长歌的脸,点了点头,微微笑着,是那么温婉如玉,这一副比女孩都精致细腻的脸,让苏长歌这个从现代穿越而来的小花痴也原形毕露。 “你喜欢的女生,她应该很幸福吧?”苏长歌开心的问着。 “嗯。她很快乐,我也喜欢她快乐。”燕倾尘说完笑了笑。 苏长歌看着燕倾尘天天这么暖,如果秦亦寒也像他一样,天天对她笑,陪她聊天就好了。 “三皇子,我感觉你比女孩子都漂亮许多。我都有想叫你姐姐的念头了。”苏长歌调皮的说着。 “我美吗?也就五官稍微端正些吧。你只要开心叫什么无所谓。”燕倾尘谦虚的说着,也万般纵容着她。 “倾尘姐姐。”苏长歌说完笑的前仰后合,开心的忘记了之前的忧愁。 “你呀,我有些事需要处理,你自己玩着吧。估计现在秦将军应该也到达目的地了。”燕倾尘转身要离开。 忽然,苏长歌把他叫住,露出了一个魔性的笑容,说:“求您帮我个忙,保证我会和秦亦寒去向您道谢的。” “什么忙?我能帮得上你我就会帮的。”燕倾尘低下头,看着身旁的苏长歌。 “帮我找一下秋梨,就是前些天跟着我的丫头。她被紫苏带走了,就在我中毒的那天。”苏长歌静静的回忆着那天的事,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可怕。 第一百九十二章 战乱之苦 “好,有消息了我会告诉你的。”燕倾尘大步离开这里,去了蓝牙居。 蓝牙居是搜索情报的地方,正所谓收人钱财,给人消灾,在蓝牙居找一个人,必须得给他丰厚的礼金。 “皇后带走的人,我们蓝牙居岂是那么容易的就告诉你线索?”易星辰说完抱着肘等待着燕倾尘给他的福利。 “好吧好吧,既然如此那便在翻一倍,只要能给我找到人,我无所谓。”燕倾尘轻飘飘的说着。 他对皇位根本没有兴趣,从小视金钱如粪土的他甚至可以把他的所有东西都送去给贫苦人家,只留够他吃穿的就可以了。 易星辰笑了笑,十分爽快的答应了,要知道,这个再翻一倍也就只有这位天之骄子能说出这样的话。 “三皇子回去等消息,人我们蓝牙居帮你弄回来。”易星辰对于燕倾尘,也充满了钦佩,一个皇子能活的如此洒脱,当真不易。 秦亦寒终于抵达了边疆,这里的事态反而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处处的战火在土地上无情的燃烧着,真没想到竟然会用火攻。 秦亦寒刚刚到,便又迎来了一波攻势。 秦亦寒来不来更换战袍便到城头指挥着,面对对方的野蛮却又有计划攻城,秦亦寒略微有些慌。 “咱们现在大概还有多少人?”秦亦寒咨询这一个守城将领,着急地问。 “启禀将军,目前还有一万多人……大部分的将士们都已经牺牲了。”将领愧疚的说。 “去我的行李里面将我的木盒子拿来。”秦亦寒皱皱眉头,看着楼下人的行动,很显然是有人指挥着,他们当局不乱,思维异常清晰,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人。 “将军,您的盒子。”将领急忙递上去,秦亦寒瞥了一眼手中的盒子,啪的一下将开关打来,各种各样的暗器映入眼帘。 “将军,这……”将领还以为秦亦寒有什么办法,结果是一盒子暗器,这怎么可能能打胜仗呐? 只见秦亦寒手持一个回旋镖,手腕一用力便钉入其中一人的头上,接着,他周围的人见证了一分钟活人便血水的过程,吓得恨不得急忙投入他母亲的怀抱。 “干嘛,继续攻城!”指挥官吼了一声,他们已经没有配合的那么默契,满脑子沉浸着刚刚眼前血腥的一幕。 接着,秦亦寒拿起三根银针,用十分专业的投掷手法扎向下面的人,又有三个人消失了,此时的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完了…… 一群人吓得屁滚尿流的,他们已是砧板上的肉,到了这令人宰割的地步了,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让他就这样死了?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将军,您真是太神了,我们伤亡惨重不见任何成效,结果您几个暗器一下竟然瓦解了他们!”秦亦寒一下子变成了他们膜拜的对象,好在这一仗胜利了! 秦亦寒松了口气,幸亏师傅配的毒威力大,不然他也没有什么挽救的措施呐。 秦亦寒在城里走着,这里的老百姓原本幸福安康的生活变成了死伤严重的样子,原本幸福的家竟然活生生的变成了埋葬他们亲人的坟墓,这个世界,真的是让人伤心呐。 秦亦寒十分无奈,他也做不了什么,只有两国尽快的和解,或许才能让这些黎民百姓早一些安定下来。 “妈妈,我肚子饿,您把那个馒头给我一个吧,好吗?”一个孩子跪着哀求着母亲,可是母亲丝毫没有动摇。 “孩子,别怪娘,前线的将士们没有吃的,他们在为我们流血流汗,咱们不能拖后腿啊……”她难过的流下了一滴泪水。 蹲下去保住她的孩子,温柔的说着:“乖孩子,再忍忍,等战争结束后娘一定让你吃上饭!”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孩子在她的怀抱里静静的睡去,离开了这个世界,妇人哭喊着,还是将能换来她孩子生命的馒头送去了前线。 秦亦寒看着角落里发生的事,眼泪顺着眼角流下了,他有什么权利难过?别人拿着生命在给他们提供着他们最基础的东西,他必须尽早的结束这惨无人道的战争。 秦亦寒抹了抹眼泪,大步流星地向军营赶着。 回到大帐之后写了封信,让信鸽送到了夏邑,那个与他们兵戎相见的国家。 信中字字珠玑,铿锵有力的话语绽放在纸上,让他们的首领看完不禁内心一颤,没想到他们的将军竟然文采也这么好。 这样的将军既体恤民情,又顾及到整体的情况,不得不说真的是一位了不起的大将军。 首领考虑再三,最终被秦亦寒的话语折服了。 “传我命令!让他们收兵,从此我夏邑和大魏重修旧好,从此结束战乱。”夏邑国的首领十分豪气的说完,心想:以后我可得领略一下这心怀天下的秦将军。 秦亦寒接到回信,立马拆开阅读起来,从面容冷漠无情到最后的笑魇如花,可见信上的内容是有多精彩了! “让人回京送信,让朝廷派发赈灾粮,官兵们多帮百姓一些,咱们这次的成功多亏了他们的口粮啊!”秦亦寒说完叹了口气。 “我该回京了,这次的擅自做主还需向皇上解释。缺什么写信告诉我,我帮你们申请。”秦亦寒说完踏上了回京的旅途。 可是,天不遂人愿,不管是到了哪里,他该危险依旧还是危险的,皇后派的人又来了。 “好久不见呐秦将军。”从树林里走出的一个已经淡出秦亦寒的记忆的人,他来了。 秦亦寒站姿挺拔,手里的软剑蓄势待发,同时,暗器也准备待续,秦亦寒冷峻的面容对着他的脸,一场激烈的战斗仿佛要以破笋之势开始了。 “好久不见。”秦亦寒说话的语气仿佛是能凝结成冰,字字之间都透着令人颤抖的寒意,两人如许久未见的好友一般打着招呼,却处处流露着危险的存在。 那人一把提起手中分量很足的剑,向秦亦寒砍来。 “三年前你输了,现在,我依旧会让你输的很惨!”秦亦寒想块寒冰一样,从内到外冷若冰霜。 第一百九十三章 王爷般的待遇 “我上官云阳从来不知道输这个字,我只知道,一个人活着便是下一个故事的开始,也是另一个人末日的来临”他一边愤怒的说着,一边用着师傅教他的一招一式。 “皇后的走狗而已,今天我要把你剁了喂山狼。”秦亦寒冷冷的讽刺着他。 两个人随即纠缠在了一起,上官云阳经过三年魔鬼般的训练,两人的能力几乎是持平了。 秦亦寒胜券在握,却也十分谨慎,生怕一时疏忽酿成大祸。还是速战速决吧,秦亦寒默默地想着。 手里拿出腰间的毒针,向着上官云阳的胳膊上刺去。 上官云阳感觉胳膊一痛,“不好,他用暗器!”话都来不及说,急忙用轻功溜走,他知道,或许再晚一些可能命都会有危险。 秦亦寒急忙赶回了京城,在早朝上,他汇报着那件事情。 “皇上,臣有事要奏。”秦亦寒一脸严肃,因为他不知道这个擅自做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准奏。”皇上坐在龙椅上,满身的威严的感觉散发着,让整个早朝显得格外压抑。 “臣和敌国和解了。”秦亦寒说完低下了头。 “明明能乘胜追击,秦将军还和解,莫非……”皇后一族压制着秦亦寒。 秦亦寒将详细过程给皇上讲解了一遍,只见皇上有些震怒的样子。 “不好,看来……”秦亦寒懊恼着,不过他为了那些老百姓也算是值了,秦亦寒准备着英勇就义却听到皇上褒奖他! “爱卿,你是个不可一遇的良才,朕要给你赏!从此秦将军享受王爷待遇,见他如见王爷,同时赏赐黄金万两,绫罗百匹。”皇上一脸赏识的看着秦亦寒。 “皇上,黄金和绫罗臣请皇上带给边防的受害者,他们比臣更需要。”秦亦寒说完笑了笑。 “就这样,散朝。” 秦亦寒感觉身心十分舒畅,回到将军府便去苏长歌那里找茬。 “夫君你来了。”苏长歌一脸懵逼的看着向里面走进来的秦亦寒,还真是速战速决啊。 “沏茶。”秦亦寒冷面坐下,脸板的像是苏长歌欠了他很多钱的样子。 苏长歌低着头,小心翼翼的人给秦亦寒倒着水。一会儿,抬头看着秦亦寒。 “那个…我想见见我母亲。”苏长歌开口说着,说完把头低的不能再低。 “嗯。”秦亦寒十分轻松的嗯了一声,让苏长歌大吃一惊。 “您真同意了?”苏长歌惊喜的简直要蹦起来。这虽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但好歹是她在这个地方的唯一亲人呐。 苏长歌跑过去给秦亦寒捶背,捏肩,十分尴尬的献着殷勤。 “太重了,”、“太轻了,”、“弄疼我了,”秦亦寒矫情着,让苏长歌不知所措。 她胡乱捏了一下,“呲…”秦亦寒吸了口凉气,有伤他竟然没发现。 苏长歌小心翼翼的脱掉了他的衣服,细心的包扎着,秦亦寒本来要找茬的想法被她这行为打断了。 等伤口包好秦亦寒把衣服整好离开了莲沁苑。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苏长歌对着门外吼着:“秦亦寒,你不是走了嘛,又回来干嘛!” “小姐,是我。”秋梨带着哭腔跑进来,抱住了苏长歌。 “秋梨…你身上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别哭了……”苏长歌看着满身青紫的秋梨担心的不知所措。 “我没事,小姐……”秋梨神情恍惚,仿佛在隐瞒着什么,看她红肿的眼眶,应该是没少哭吧。既然她不想说,那苏长歌也就不过问了。 “来人!给我坐些饭菜端上来。”苏长歌对着门外的使唤丫头说。 不一会儿,秋梨便吃上了热乎乎的饭菜。眼泪哗哗的流着,她大口的咬着馒头,看着让苏长歌心揪着疼。 苏长歌走到衣柜里,取了一件衣服,放在浴池边,等待着秋梨吃完。 “乖丫头,去洗洗吧。”她给秋梨留了足够的空间,秋梨这段时间一定经历了什么。苏长歌往最不好的方面想去…… 在秋梨洗漱出来之后苏长歌便决定带她出去散散心。 “我以后能不嫁人吗?”秋梨沉思了一段时间,忽然带着哭腔问着,看着十分的委屈又可怜。 苏长歌紧紧抱住了她,尽可能的多给她一些安全感,她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了。 顾灵儿的院子里,顾灵儿和秦亦寒对坐着喝着酒,顾灵儿也在实施着她的计划,母亲教给她的,她可是全学会了。 顾灵儿喝着喝着便把上身使劲的往秦亦寒身上贴,让秦亦寒不禁对她又反感了起来。 “夫君,咱们两人成亲这么久,都还没圆房……”顾灵儿发嗲得和秦亦寒说着,听的他恨不得把顾灵儿扔在地下捅两刀。 可是顾灵儿可是有用的,现在还不能放弃她这个棋子。秦亦寒思索着,饮下了一杯酒。 接着吃了一点水果,回味着今天早朝的事,直接无视了顾灵儿。 忽然,他感觉身上略微有些发烫,满身燥热的难受,很想要,作为一个男人,他意识到被下药了。 一把推开趴在他身上的顾灵儿,蹒跚着回到他的书房。 然后吃了一粒解毒丸,半个时辰之后他才恢复了理智。 这个顾灵儿,秦亦寒生气的一拳砸在桌子上,他手上的骨节便渗出了丝丝血液。 倒是很久没有在苏长歌那里留宿过了,秦亦寒想着,步履带风的走向莲沁苑。 打开房门,里面空空如也,秦亦寒气急败坏的将桌子上的杯子打碎,地上一片狼籍。 “这个该死的苏长歌!” 苏长歌和秋梨两人在醉仙居里大吃大喝着,两个可怜的人抱着痛哭着。 “秋梨,你知道吗,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我母亲了,我想家……”苏长歌磕磕巴巴的说着,由于两人都喝的酩酊大醉,意识思维都是一个混乱的状态。 “夫人,你最起码还有母亲,我连我父母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秋梨趴在桌子上痛哭着。 苏长歌拉了拉秋梨的手,趴在桌子上呜咽着,她的遭遇离奇的她都感觉是个还未醒来的梦,她的委屈只能憋在心里,每个人都不会体会到她的心情。 第一百九十四章 醉酒后的灾难 “一醉解千愁!来秋梨,咱们接着喝!”苏长歌直接抱起酒坛子喝起来,一大半的酒顺着脖子打湿了衣服。 苏长歌抹了抹脸上的酒,随着酒坛子掉到地上破碎的声音,苏长歌沉沉的睡去,脸上那晶莹剔透的,不知是酒还是泪…… 第二天早上,两人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急忙拼命的奔跑着。 “但愿他昨晚没有去我房间,不然我们俩就完了……”苏长歌大喘着气,和秋梨嘀咕着,而秋梨已经吓得不知所措,条件反射的跟随着苏长歌。 苏长歌望了望四处,确保没人才溜向大门,当她正准备推门进入的时候,她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秦亦寒身着朝服打开了门,面前是那一夜没有回家的苏长歌。 苏长歌捂着脸,把背对着秦亦寒。“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她口中不停的碎碎念着这句话,祈求着上天不要让秦亦寒看到她。 可是那只是她想罢了,忽然感觉背后生风,从她手指缝里,她看到了秦亦寒的那张冷若冰山的脸。 苏长歌先是吓得蹦了一下,然后感觉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苍天啊,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苏长歌欲哭无泪的望着秦亦寒,希望他能从轻发落。 “等我回来再收拾你。”秦亦寒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等苏长歌接受这个噩耗的时候,人已经走出好远了。 “完了完了,这次夫人惹了大麻烦了……”秋梨跟随着失魂落魄的苏长歌回到了莲沁苑。 “夫人,你吃点东西吧,不然一会儿该难受了。”秋梨默默地端来了一碗粥,放在了苏长歌面前的桌子上。 可是此时的苏长歌惶恐不安的等待着秦亦寒的到来。“呜呜……怎么办,这次要死定了!”苏长歌悔恨的趴着。 “秋梨,我一闭眼满脑子都是他会怎么惩罚我,我要得抑郁症了。”苏长歌满眼泪汪汪的看着秋梨,仿佛秋梨能救她一样。 秋梨愣愣的看着苏长歌,几秒钟后她十分不解的问:“夫人,抑郁症是什么病?” 苏长歌无奈的看了看房间的摆设,和古代人真没什么共同语言,“没什么。”苏长歌敷衍的说着。 “秋梨,你去休息吧,我自己待一会儿。”她宁愿现在时间就这么静止了,再也不要看见秦亦寒。 秋梨默默的离开了房间,苏长歌回忆着来到这里的每一件事,好像有秦亦寒参与的每一件事情,她都没有舒坦过。 “秦亦寒,你是不是我的克星啊!”苏长歌烦躁的吼了一句,搅动着面前的白粥。 “我看你是我的克星。”说话声和推门声一同响起来,吓得苏长歌把白粥打翻在了地上。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苏长歌红着脸咬着唇,脑子里蹦出来这句话,她无奈的低下了头,等待着秦亦寒的训斥。 “站起来,给我解释解释昨晚的事。”秦亦寒说着坐了下来,盯着苏长歌,审犯人也不过如此吧。 “我和秋梨去醉仙居喝酒……然后……然后我们……睡着了。”苏长歌结结巴巴的说着,亲眼看着秦亦寒板着的脸又冷了几分。 “不要打我……”苏长歌说完咬着嘴唇,满脸通红的低下了头。 秦亦寒看着眼前的苏长歌,身体的某一个地方有些按耐不住了,“罚你打扫整个将军府一个月,做不完不能吃晚饭。”秦亦寒拂袖而去,苏长歌欲哭无泪,这样还不如打她一顿呢。 苏长歌难过的爬上床,享受着她最后清闲的时光。 苏长歌把头蒙在被子里哭着,这个世界还有更倒霉的人吗? 秦亦寒在冷水里泡着,身体的那处肿胀渐渐软了下来,“是因为很久没有过了,才会看到苏长歌那个样子会起反应吗?”秦亦寒点了点头,自我安慰着,他才不可能会喜欢她,他们两个人是有仇未报的。 “给她派的那些活不累的她半死。”秦亦寒撩了撩水,现在她应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吧,秦亦寒想着邪恶的笑了笑。 在第二天的清晨,天刚微微亮,秦亦寒大步走进苏长歌的卧房,硬生生的便要将她拖起来去打扫卫生,苏长歌难过的简直要哭死了。 “求求你再给我睡一会儿吧,就一会儿……”苏长歌抱着秦亦寒的胳膊哭的梨花带雨。 她从来就没有起这么早过,而且将军府大的好像苏长歌住的半个小区,一天打扫完她还不累的不知道姓啥了。 秦亦寒看着她的样子,心生快意,忍不住再次给她下马威。 “我数三个数你再不起床我就把你直接拖去干活。”秦亦寒说着,一丝得逞的目光看着苏长歌。 “3,”秦亦寒抱着肘,靠在墙上,冷冷的数着,盯着苏长歌的反应。 “2,”秦亦寒故意延长着声音,苏长歌咕噜一下从床上爬起来,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我的祖宗,我去打扫,我立马去。”说完找了一身不是很长的衣服,随性的扎了个马尾辫,方便工作。 秦亦寒看着她随手扎的头发太怪异了,秦亦寒惊得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这样出去还不让下人们笑掉大牙。秦亦寒大步走过去,一把扯掉苏长歌扎头发的带子。 “秋梨,来给你主子盘头发!”威严的声音响起,苏长歌呆坐在凳子上犯着困。 “做不完不许吃饭!”秦亦寒说完便去忙着他的事情。 “嗯哼哼……这么大个将军府,我得什么时候才能打扫完啊!”苏长歌大吼着,声音大的让在外面的秦亦寒大吃一惊。 “嗓门这么大。”秦亦寒撇撇嘴,“简直就是一个泼妇。” 苏长歌拿着扫帚奋力的扫着,虽然她十分的不乐意,但是还是不想给她的肚子找罪受。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的苏大小姐啊。” 顾灵儿一副扭捏的姿态跑到苏长歌身边,故意用话语刺激着她。 “是我,没错。你说我是该说您眼神好认出来我还是说你眼神差的需要到我跟前来辨认呢?” 苏长歌一个挑衅的眼神撇了她一眼,继续扫着地。 第一百九十五章 屁股开花 “你……”顾灵儿让她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正巧看到远处秦亦寒刚吃完饭从饭厅过来。 “我只是好心来和姐姐打个招呼,姐姐怎能这般说我呢?”顾灵儿假惺惺的挤出几滴眼泪,与此同时在她的胳膊上,拧出了一个青紫的痕迹。 秦亦寒向这边走着,顾灵儿跑到秦亦寒的身边向他诉着苦,委屈的那副模样,让苏长歌不禁冷哼一声。 “苏长歌,你屡教不改,今天晚饭别吃了,什么时候干完什么时候睡觉!”秦亦寒说完带着顾灵儿离开了这里。 苏长歌听完气的仿佛要吐血,不给她吃饭?“秦亦寒你这个疯狗,不知道真相就乱咬人!”苏长歌愤愤的说,把笤帚扔一边,罢工了。 “小姐,我帮你,咱们快干完了去休息去,一会儿太阳就热了。”秋梨十分为难的说,看着夫人无故被冤枉,她十分懊恼。 “不干了,大不了就罚我呗,我看他能怎么罚我。”苏长歌坐在路边的围栏上,抱着膝盖委屈的说着。 一会儿两人便胡吃海喝起来。“夫人,秦将军遇到咱们怎么办?他说不能吃饭的。”秋梨被吓怕了,秦亦寒的眼神一撇她,她就吓得打哆嗦。 “这是饭吗?顶多算是点心吧。”苏长歌一口咬在绿豆糕上,她来到这里之后最佩服的就是美食。 “这么正宗的美食不多吃点真是可惜了。”苏长歌吃的津津有味,一上午过去了,她丝毫没有打扫,反而把地上弄的更脏了。 秦亦寒看着从远处随风飘来的瓜子皮,一时好奇便去探个究竟。 秦亦寒随着地上源源不断的来的瓜子皮,找到了产生瓜子皮的源头:苏长歌。 “你在干嘛。”秦亦寒冷声问着。 “吃东西啊,你吃吗?”苏长歌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还顺便客套了一下,让秦亦寒本来的怒气变得愈发控制不住了。 “我不是说不许吃饭的吗!”秦亦寒中气十足的对着苏长歌冷声说着。 “这是点心不是饭……”苏长歌装作有些无辜的模样,眨着大眼睛盯着秦亦寒。 “……”秦亦寒尽量控制好情绪,淡淡的开口:“王管家,赏她二十大板。” “二十大板?恐怕夫人她这体格受不住吧……”王管家替苏长歌变相的求着情,却被秦亦寒的一句话堵了回来。 “受不住再说。”秦亦寒走到刑堂等待着。 王管家一脸无奈的带苏长歌去了刑堂。苏长歌无辜的环视四周,这还是苏长歌第一次来这里,不过她再也不希望来了。 王管家让苏长歌趴在刑凳上,两个年轻的家丁站在一旁,手持刑棍,蓄势待发。 “还等什么。”秦亦寒背对着,一句话下去,板子便打在苏长歌的屁股上。 “嗯……”苏长歌紧咬着嘴唇,可是刻骨铭心的疼痛袭来,她还是发出了些声音。 秦亦寒闭着眼睛听着她微弱的呻吟声,听的他有些思维混乱了。 “嗯……”苏长歌极力忍耐着,粉呼呼的嘴唇被咬的有些出血了。可是她还是依旧坚持着。 “10,”“11,”……王管家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加着,看着苏长歌的忍耐,他不禁叹了口气。真是个可怜的姑娘。 终于,在第十三棍子落下的时候,苏长歌闷哼了一声,疼晕了过去。 “将军,夫人她晕过去了!”王管家担忧的看着刑凳上的苏长歌,千万别有事啊,不然…… 秦亦寒急忙转过身来查探苏长歌的伤情。一身素色衣衫,屁股上已被鲜血染的翻红。小脸疼的扭曲着,嘴唇因为强忍着,咬的流血了。 秦亦寒抱起苏长歌,向莲沁苑走去。 “王管家,叫御医!”秦亦寒心烦意乱的说着。苏长歌看来是得要在床上躺上一个月了。 秦亦寒生怕碰到她的患处,两只强大的臂膀紧紧抱紧她。然后让她趴在床榻上。等待着太医。 “臣来迟了。”苏太医急匆匆的赶到。 “抓紧医治。”说着,秦亦寒担忧的看了看床榻上的苏长歌。 “这,老臣不太方便啊……”苏太医略微尴尬的说。 “此药在患处一日三次涂抹,不出半月便能下地。”苏太医说完提起医药箱,便离开了。 秦亦寒思前想后的,最终还是决定他亲自上手。 解开苏长歌的衣衫,一对青紫出血的翘臀饱受折磨,看的秦亦寒有些哽咽。他没想到会伤的如此之重。 轻轻的给她擦药,一碰她便疼的哼哼,“乖,一会儿就好了,忍忍。” 秦亦寒摸摸苏长歌的头低的继续给她上着药。 苏长歌痛的大哭了起来,屁股本身就疼,一上药更疼了,秦亦寒压住她的小蛮腰,继续涂着。 “别乱动,越动越疼。”苏长歌又羞又痛,大哭着,终于上完了药。 “一日三次,我会按时来的,你就趴着别动。”秦亦寒大步走去吃饭。 “我也饿了!”苏长歌吼着,像是一个被虐待了的孩子,满脸泪水看着十分可怜。 “一会儿秋梨就给你送。”秦亦寒顿了顿边说边离开了。 苏长歌的屁股如火烧一般,疼的她好像要晕过去,“该死的秦亦寒!你就知道欺负我!你快疼死我算了……”说完又委屈起来。 苏长歌哭喊着睡去,一天三次,没过多久秦亦寒又来涂药了。 “这屁股……”好像当时他真的是想打死她一样,秦亦寒回忆着当时的画面,好像是对她挺残忍的。 秦亦寒一根腿压在她的腰上,认真的涂着药,熟睡的苏长歌被这突如其来上药疼的好像要蹦起来一样。 瞬间清醒了,苏长歌静静的趴着,咬着唇,感受着他没轻没重的涂药方式,疼的她老是发出声音。 那声音听的秦亦寒的身体的某个部位胀痛难忍,他飞快地上着药,上完便着急忙慌的赶回他的卧房。 “秋梨,我肚子饿了……”苏长歌委屈的叫着秋梨,她感觉丰满的屁股被打成肉泥了,恨恨的问候着秦亦寒的各种祖宗。 秦亦寒好不容易照顾好了她的屁股,身心俱疲的秦亦寒赖在莲沁苑不走了,“我今天就在你这睡觉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成全了别人 秦亦寒一句话说完又补了一句:“我是你丈夫,对你的身体有着各种权益。” 苏长歌将秦亦寒抱在怀里,轻轻的亲吻着她,觉得能够拥有这样的女孩简直就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 一阵欢愉过后,苏长歌累的睡着了,秦亦寒看着身下这个女人,脸上现出了一起冷酷无情。 “等我让你全身心的爱上我,我再离开,只留你一个人,在这孤苦伶仃。”秦亦寒抚摸着她的身体,她本能的做着反应。 可怜的苏长歌还睡的沉沉,什么都不知道。 顾灵儿听说昨夜秦亦寒在苏长歌的那里住下了,她便东砸西砸,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毁个干净。 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再苏长歌的身上遭遇过这样发的待遇,不是这个女人的出现,苏长歌又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 “我顾灵儿得不到的谁都别想得到!苏长歌,你现在笑,我会让你哭!”顾灵儿发疯般的扔着桌子上的东西,一会儿整个房间便一片狼藉。 “收拾干净。”她恢复了理智,迈着布子向秦亦寒的卧房走去。 “夫君,今晚去我那吃饭吧,我想陪你吃饭。”顾灵儿靠在他身上,研磨着,为了能以后更好的使用顾灵儿这颗棋子,他答应了她的要求。 “那今晚,灵儿在房里等着你呢。”说完顾灵儿扭着离开了房间。 秦亦寒充满了厌恶的瞥了一眼那离去的身影,“真是个骚货。” 秦亦寒忙完了公事,便向顾灵儿房间走去。 顾灵儿准备着酒菜,将她娘说的那药泡到酒里,开启着她周密的计划。 “我会怀一个属于你的孩子。”顾灵儿说着奸笑起来。 “将军,你来了。”顾灵儿谄媚的声音响起,拉着秦亦寒的胳膊便用丰满的胸脯蹭着,充满了一股暧昧的气息。 秦亦寒任由她胆大妄为的做着,顾灵儿疼的几乎要叫出来,眼睛里眼泪汪汪的。 “很疼吗?”秦亦寒对着她的耳朵,十分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顾灵儿点了点头,委屈的样子很是楚楚可怜,可是她这可怜下面,总是装着一些阴险狡诈。 顾灵儿和秦亦寒喝着酒,顾灵儿勾引着满身燥热的秦亦寒,看来不出意外今晚能睡了他。顾灵儿窃喜着。 “顾灵儿,你好大的胆子!”秦亦寒的声音比平时高了一个分贝,顾灵儿发现她成功的将他激怒了。 秦亦寒一巴掌抽在顾灵儿脸上,然后他大步向外离开。 微风吹在秦亦寒的身上,让他不禁更加的燥热。 “这个小贱人,竟然给我下药!”秦亦寒愤愤的说着,向苏长歌那里走去。 吃着东西的苏长歌被突如其来得秦亦寒扑在桌子上,抱着她亲吻着,然后一个用力将她抱起放在了床上,顾灵儿忙了半天,原来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苏长歌羞涩的和秦亦寒缠绵着。 “长歌,叫我的名字……长歌…”秦亦寒说着,喘了口粗气。 苏长歌配合着他,她知道,这是被人算计了。 结束了劳累的运动,两人熟睡着,紧紧的抱在一起,十分温馨。 第二天,已经养好伤的苏长歌又开始了打扫卫生的可怜惩罚。 “干不完不许吃东西。”秦亦寒仿佛工地的监工,督促着她干着最低级的下人做的活。 一天下来苏长歌已经累的到了极点,她躺在床上便睡着了,秋梨看着这么辛苦的苏长歌,心里酸酸的。 在苏长歌醒来后,又开启了劳累的一天。 “呦,这不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苏长歌嘛,怎么,秦亦寒和燕倾尘满足不了你了,来扫地打发你无聊的时间吗?”大皇子说着讽刺苏长歌的话,表情依旧是那么猥琐。 这里十分偏僻,如果他硬要干嘛,吃亏的还是苏长歌。 大皇子跑过来,一把抱住苏长歌。“这么美的小脸蛋,不好好玩玩真是可惜了。”两只大手在苏长歌的胸前捏来揉去,占尽了便宜。 就在他要撕开苏长歌衣服的时候,秦亦寒赶来了。 大皇子愤怒的大步走掉,秦亦寒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给苏长歌披上。 苏长歌一下扑进秦亦寒的怀抱里,哭的泣不成声,在他的怀里抽噎着,秦亦寒拍了拍她的背,用力抱住她,给她一个安全的怀抱。 “你怎么才来……”苏长歌抽噎着说,两只小粉拳捶打着秦亦寒的胸口,秦亦寒带着她离开了这个偏苑,幸亏他来的及时,不然长歌的清白就不保了。 秦亦寒突然发现这个将军府是多么危险,苏长歌三番两次被大皇子盯上,于是他便打算找两个武功高强的人保护苏长歌。 “你苏长歌的命是我的,生死当有我决定。”秦亦寒说着这句让苏长歌又爱又恨的话,两人相拥在一起。 苏长歌刚刚发觉秦亦寒对她好了点,正幸灾乐祸着,没想到头顶上飘来的一句话让她后悔了刚刚的那个想法。 “从今天起不用打扫卫生了,去给我当陪练吧。”秦亦寒说完苏长歌思索着。 陪练?omg!如果秦亦寒是舞文弄墨的那种文艺青年,或许苏长歌还上赶着给他当陪练,可是秦亦寒是将军啊,将军!也就是说打打杀杀的角儿!苏长歌心灰意冷的默默低下了头。 “去练武场。”耳边响起这几个字,听的苏长歌十分想哭,她不知道她还能活几天,万一他一不留神那她的小命还不丢了。 苏长歌像个小奴婢一样跟在秦亦寒的身后。如果她前几天扫地的时候是祈祷的时间过的慢一点,那她现在就是祈求能让她多活一天,哪怕一天都行。 只要他能够过的幸福,只要她能后没有危险,让苏长歌做什么都行:“主人,你不要对我太残忍了。” 苏长歌在乞求着,但是只等到了秦亦寒的一个嫌弃的白眼。 第一百九十七章 陪练 苏长歌目视前方的练武场,“我会死在哪一个角落呢?”苏长歌欲哭无泪,“苍天啊大地啊,我还不想死……我还没吃够呢。” “过来,顶着苹果去那边站着。”秦亦寒站在远处向苏长歌喊着,苏长歌深吸一口气,像要英勇就义般走向秦亦寒手指的那个地方。 头上顶着苹果,苏长歌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脸色十分苍白,随着一只划过天空带着冷风的箭的到来,苹果被它的惯性带到了地上。 苏长歌吓得叫都叫不出来了,她的脸惨白,蹲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秦亦寒看着她吓成那样,潇洒的笑着,“果真如我想的一般。”秦亦寒能盯着她让她没有大皇子的骚扰,还能整她,一箭双雕的计划果然是十分完美。 “喂,继续。”秦亦寒笑着向苏长歌喊着。 苏长歌翻了个白眼,也就是这时候他是笑的,估计她被箭射死了他会更开心。 苏长歌愤愤的拿起苹果,顶在头上,一动不敢动。“这样的一天该要持续多久啊!”苏长歌难过的想哭,真是比打她一百大板都感觉痛。 苏长歌正想的入神,头顶的苹果又如上一个一般掉了下去。“箭术还挺好的……”苏长歌一脸懵逼的看着秦亦寒幸灾乐祸的样子,蹲在地上就不起来了。 “怎么了,又想罢工?”秦亦寒一脸玩味的问着她。 苏长歌把脸一转,直接无视了秦亦寒的话语。 “那好,本来打算带你去见你母亲的,那这样就算了吧。”秦亦寒说完用手玩着箭上的羽毛。 “哼,就知道威胁我,天天就是威胁我。”苏长歌不服气的小声嘟囔着,立马转过身顶起苹果。或许也就这招对她有用了吧。 咻的一声,箭从苏长歌的胳膊边上蹭过,“啊啊啊,你要谋杀我啊!”苏长歌吓得大叫着。 “我就是要整你。”秦亦寒用十分微弱的声音说着。弯腰拿起一只箭,“继续!” “还要继续啊……”苏长歌生无可恋的看着那些苹果,该不会是要全部用完? 两个人将那些苹果全部糟蹋完,苏长歌松了一口气,这下没有苹果了吧?紧张的小脸蛋儿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王管家,还有水果了没?”秦亦寒向着练武场大门中气十足的喊着。 “将军,只有李子了。”王管家心疼的看着那些在地上的苹果,那可是他一大早辛苦买来的。 “李子也行。”秦亦寒带着一丝微笑回应着王管家。 “夫君,你别告诉我还要拿我当靶子……”苏长歌看事不好赶紧委屈的问着秦亦寒。 “换个玩法。”秦亦寒随手抓起两个李子,然后递到苏长歌的手里,“接着!”秦亦寒说完拿起一根小竹竿,轻轻在苏长歌的身上抽打了一下。 “蹲马步,用手托起李子,一个时辰。”秦亦寒严厉的说着要求。 苏长歌翻了个白眼,拿着李子呆呆的站着,丝毫没有运动细胞的苏长歌在上学时体育课就没有参加过,现在秦亦寒的做法激发了她的逆反心。 “快点!”秦亦寒命令着,手里的小竹竿啪的一下打在苏长歌的大腿上。 苏长歌疼的眼泪的阀门好像是失控了一般,眼泪哗哗的流着,怎么也止不住,苏长歌蹲在地上,缩成一团,抽噎着。 “好了,不让你练了。”秦亦寒拿着手里的小竹竿戳了戳苏长歌。苏长歌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秦亦寒看着她哭的这么可怜,在不知不觉中动了恻隐之心。 “喂,别哭了,我带你去看你母亲好不好?”秦亦寒十分生硬的哄着她,苏长歌抬头望了望秦亦寒,小脸上满是泪水,眼睛红的好像小兔子。 秦亦寒有些愧疚的看了看苏长歌,“是不是刚才下手太重了?”秦亦寒皱了皱眉,十分深沉的问着失声痛哭的苏长歌。 苏长歌怂了怂鼻子,一下被秦亦寒扛在肩上向着莲沁苑走去。 “秦……亦寒!你放……我下来!”苏长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却是十分霸道的吼着,小粉拳捶打着秦亦寒的背。 “老实点。”秦亦寒说完轻轻拍了拍苏长歌的屁股,“手感还蛮好的……”秦亦寒心底里冒出来这个想法,他尴尬的咳了咳,一本正经的带苏长歌回了莲沁苑。 秦亦寒把苏长歌放床上,轻轻的解下她的裤子,大腿上的一道青紫的痕迹跃然入眼,秦亦寒有些愧疚,又有些心疼,真没想到本来是要开个玩笑的,竟然会让她伤的这么严重。 “会有些疼,忍着点。”秦亦寒说完从腰间取出一只小玉瓶,将里面的药膏在苏长歌的伤痕上涂抹着。 苏长歌咬着嘴唇,她不想发出一点儿的声响,生怕秦亦寒会瞧不起她。可是他揉的伤处好疼,苏长歌别过头忍受着。 “很疼?”秦亦寒看着她忍得这么吃力,“疼就叫吧,淤血必须揉开。”秦亦寒说完继续揉着。 苏长歌撅着小嘴看着秦亦寒那冷酷而又认真的表情,“他的内心到底在隐藏着什么?”按照小说的话,越是强势的人越弱势,他天天这么板着脸,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每个人都有不想说或者不能说的秘密,秦亦寒和苏长歌两人也是各有秘密压在心头,秘密之所以称为秘密,就是因为没人知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谜团…… “每个人都有保护自己秘密的方式,他不想说应该就是让他很难过的事……”苏长歌凝望着秦亦寒,只是觉得突然想抱抱他。 “啪嗒啪嗒……”窗外的雨声袭来,让苏长歌的心静了些,她听着这大自然的交响乐,记得以前她和妈妈就喜欢去观雨。 “外面下雨了。”苏长歌看着窗户外的雨滴一个一个的落在地上,溅出一个个小水圈,在水汪汪的青石板路上,泛着小小的涟漪,新鲜泥土的味道从窗户里跟随着风进到屋子里来。 “嗯,下点好。”秦亦寒的给她穿好裤子,用指腹揉着她嘴唇上的齿痕。 第一百九十八章 雨中暧昧 “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苏长歌细长的胳膊环在秦亦寒的腰上,身体紧贴着秦亦寒的胸膛,苏长歌闭着眼睛呼吸着带有他独特气味的空气。 她贪婪的呼吸着,秦亦寒没有生气也没有反抗,任由她做着她想做的事。 精健的身体,十分有手感的肌肉线条,整个上身有点倒三角的样子,他的腰没有一丝赘肉,八块腹肌整齐的排列着,苏长歌十分有安全感的趴着。 苏长歌在不知不觉中竟然悄然睡去,秦亦寒环着她,给予着她温暖。 “看来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秦亦寒将苏长歌放在床榻上,帮她脱去多余的衣服,然后盖上了被子,相拥着两人沉沉睡去。 经过了一夜的冲刷,早晨的天空蓝的十分清透,一尘不染的像一块极品璞玉,床榻上的苏长歌动了动,被搭在她的腰上的大手紧紧环住,苏长歌猛然惊醒。 “他什么时候在我的床上睡的?”苏长歌惊异的回想着昨天的事情,后来,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omg,他竟然留在这里睡了整整一夜!”苏长歌不可置信的看着身边的人,这是怎么回事,秦亦寒不是最讨厌她的吗? 苏长歌感觉眼前瞬间布满了漆黑一片的乌云,这种一百年难得一见的情形在今天突现,充满了怪异,她提心吊胆的转头看了一眼沉睡的秦亦寒。 “哎呀完了,完了完了,这下要死定了……”苏长歌想着昨天的事情,是她硬生生的趴在秦亦寒的身上然后她就睡着了,该不会…… 苏长歌往最坏的方面想着,脸上的表情简直几分钟换了n个表情,秦亦寒一双潭眸看着她,一脸迷惑的考虑着她在想什么。 “女人心,海底针。”秦亦寒想着这句话,好像有点道理,不然她在那是在干嘛? 苏长歌腰上的手臂一紧,苏长歌愣愣的转过头,呆住了。 “喂,你在干嘛,变脸吗?”秦亦寒冷冷的说完,苏长歌尴尬的只想笑,明明很平常的一句话用他的语气读出来就是变得有趣起来。 “嘿嘿,没什么,我只是在思考你……为什么在我这住了一晚……”苏长歌十分谨慎的说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秦亦寒,让秦亦寒把她丢到床下。 “昨天下雨了,没办法。”秦亦寒敷衍的冷声说完,便穿着衣服,一件件的衣服穿起来也是很麻烦的。 苏长歌才发现她竟然一丝不挂!“我的衣服呢,衣服去哪了?!”苏长歌一脸懵逼的吼着,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 “我给脱了,难不成你还想穿着沾着汗渍的衣服睡觉?”秦亦寒说完撇了撇嘴,他努力的绷着脸,明明是他想抱着她睡才脱的,可是他却解释的这么一本正经。 “………”苏长歌被他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满脸通红的呆坐着,秦亦寒给她向上拉了拉有些滑下去的被子。 这种半露酥胸的画面他是在受不了,他身体产生了反应,万一再不给她遮住,秦亦寒恐怕就要扑上去狠狠的吃她一顿了…… 苏长歌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夫君麻烦你去给我拿一身衣服好不好……”脸红的像个熟透了的苹果,秦亦寒看着她的神情,活脱脱的像一个小宠物一般。 “也就是求我才会这个样子了……”秦亦寒想着,径直走到衣橱边,选了件和他的衣服颜色相近的,走到床边丢给了苏长歌。 苏长歌拿着衣服呆呆的看着秦亦寒,“你转过身去……”苏长歌说完把脸扎到被子里。 “半个时辰后练武场见。”秦亦寒说完大步走出了房间。留下苏长歌尴尬的穿衣服。 这个衣服苏长歌从来没穿一次,以前她在现代就天天黑、黑、还是黑的穿,妈妈老是嫌弃她穿的颜色这么肃穆,思念妈妈的她在这里便没有穿过一次深色。 “妈,你还好吗?”苏长歌拿着衣服,思念起了故乡的妈妈,她怎么都接受不了她穿越的事实,总是感觉是一场梦,她却逃不出这个梦魇。 “夫人,将军让我来给您弄头发。”秋梨敲了敲门,硬生生的将神游的苏长歌带回了现实。 苏长歌胡乱扯着衣服,却始终不知道该怎么穿。秋梨被苏长歌逗得哈哈大笑,“夫人,还是我帮您穿吧。”秋梨笑着整理着衣服,没过几分钟衣服便华丽丽的穿在了苏长歌的身上。 秋梨帮苏长歌将头发全部束起。用个簪子别住,十分的精神,秋梨看着苏长歌的新发型,“倒是蛮好看的!”秋梨开心的说着。 苏长歌看着她身上的混搭风格,这么唯美的裙子配着清爽的头发,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苏长歌到饭厅吃了一些东西,她和秋梨两人急忙往练武场赶去,“半个时辰的时间根本不够用的嘛。”苏长歌喘着粗气抱怨着。 “夫人,快点,去晚了怕是将军会惩罚咱们的。”秋梨拉着苏长歌的手,两人拼命的奔跑而去。 苏长歌和秋梨刚刚赶到练武场,秦亦寒便冷冷的看着她,“迟到了。”冷冷的三个字,让两人像是掉去了冰窟窿,果然逃不过厄运…… “你想我怎么惩罚你呢?”秦亦寒邪魅的眼神盯着苏长歌,让苏长歌不禁抖了一下,苏长歌低下了头,小脚丫跺着地,“我错了……”苏长歌认着错。 以秦亦寒的性格,越是反抗,她受到的惩罚便更重,所以苏长歌再委屈也还是认着错。 秦亦寒看着她这么诚恳的认错,心情略微有些愉悦,“那罚你吃光这筐苹果。”说完十分暖心的一笑,在苏长歌看来,这是一笑冷十年! 苏长歌十分仇恨的看着那满满的一筐苹果,慢悠悠的品尝起来,香甜的苹果在苏长歌吃起来味如嚼蜡,“夫君要不要来一个,很有营养的。”苏长歌微笑着推销着她这一整筐又大又甜的苹果。 “你吃吧,最好的给你。”秦亦寒说完练气武术来,苏长歌本就是吃过饭的,又吃着这些苹果,两个苹果下肚便已撑得她吃不下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刺杀 “我是真的吃不下了……”苏长歌难过的呜咽着,秦亦寒做着动作,瞟了一眼苏长歌,没有理她。 “原来折磨她的办法就是让她运动和吃东西……”秦亦寒笑着,矫健的做着各种高难度的动作。 “你吃两个苹果再练,看你不吐死!”苏长歌愤怒的咬了一口苹果,吃的胃里都感觉酸酸的了。 秦亦寒一个越步,从梅花桩上蹦下来,拿起毛巾随性的擦了擦他脸上的汗水,大步走向苏长歌,“吃完再回去。”然后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苏长歌的视野里。 “啊啊啊啊……怎么吃完嘛……”苏长歌吼着,眼泪哗哗的流下来。 “夫人,你别急,我帮你吃。”秋梨说完帮苏长歌吃着,一个时辰过去,苏长歌吃的嘴里泛着酸水,秋梨也撑的不行了,可是苹果才刚刚吃掉了一点点。 “不吃了!不走就不走,就在这呆着。”苏长歌生气的爬到秦亦寒的休息台上,趴下就不起来了。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夫人,咱们要不要偷偷回去睡觉?”秋梨提议着,她在这里呆的不想再呆下去了,这里除了刀就是枪,一点都没有意思。 “不行,他发现了我们就完了……”苏长歌冷静的说。 于是两人开始了天天说地的“夜生活”。 秦亦寒在莲沁苑里呆着,等待着她吃完苹果归来。 “不就是一筐苹果嘛,怎么还没吃完?”不过他不打算去练武场看她,免得让她自作多情了。 秦亦寒怡然自得的喝着茶,突然,有武器特有的,尖锐的声音响起,秦亦寒警戒的一个轻功爬到了房梁上,观望着地下的一切情况。 一个黑衣人飞快地从窗户跃了进来,落地无声,一看就是个武林高手。接着,他慢慢的踱到床榻前,拿着手中的利剑狠狠的刺向床上的被子。 “这个懒熊,被子都没叠……”秦亦寒幸灾乐祸的在房梁上,心中默默吐槽着苏长歌,幸亏有这被子,不然他的意图真是试探不出来。 黑衣人听着他的利剑碰到床板的声音,急忙掀开被子,“没有人!”黑衣人看情况不对,急忙溜走了。 “呵,有趣了,大半夜的玩刺杀。”秦亦寒纵身一跃,从梁上蹦了下来。 “苏长歌呀苏长歌,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秦亦寒低头沉思着,“你是我的我怎么可能会让人伤害你?只有我才有资格伤害你!” 秦亦寒走到练武场,看到熟睡的两个人,轻轻的给苏长歌盖上了一个披风,然后离开了。 “主人,苏长歌没在房间里。”黑衣人跪在地上禀报着。 “哦?竟然没在房间里?”一个女人的声音缓缓响起,整件事情充满了扑朔迷离。 顾灵儿在洗澡水里放着玫瑰花,花朵经过热水的洗礼,释放出迷人的香气。 “宝贝儿,快过来……”京兆尹的声音袭来,让顾灵儿撇了撇嘴,接着换上了一副谄媚的表情,一扭一扭的走到了京兆尹的床榻上。 “大人,你很长时间没有理过我了呢,我都以为你把我忘记了……”顾灵儿抱着京兆尹的胳膊,撒着娇。 “哪能啊,这不叫你来了嘛。”京兆尹说完揉捏着顾灵儿圆润的胸脯,顾灵儿十分反感的抬了抬头,克制了一下她的情绪,默默忍受着。 “嗯…大人别这样……”顾灵儿不想抛弃这条可以利用的线,这个京兆尹可是她的贵人。 在床上,顾灵儿放荡的动着,想要得到更多,必须要有所舍弃。 秦亦寒躺在床上,十分不爽的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到底是什么人要治她于死地?苏长歌从被我救回来,到现在已经三年之久了,为什么之前没事,现在反而……” 他越想越觉得不是苏长歌得罪了人,而问题的源头是在他的这里。 “到底是什么人要对付她?目的又是如何呢?”秦亦寒冷静的思考着,忽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皇后?难道上次她杀苏长歌没得逞她又开始了?”秦亦寒想着,的确皇后的嫌疑是最大的。 秦亦寒叹了口气,“看来三皇子还是太好脾气了。这简直是一只恶毒的狼。” “阿嚏……阿嚏……”苏长歌揉了揉鼻子,身上的披风掉到了地下,苏长歌搓了搓被冻的有些冰的胳膊,蜷缩在了休息台上。 “这是谁的披风?该不会……”苏长歌愣了愣,“不不不,这不可能的。”苏长歌肯定的点了点头,一定是他落在这里的,一定是。 “好冷啊……”苏长歌捡起地上的披风,“我只用一晚上。”苏长歌盖在她的身上,又沉沉的睡去。 …… “喂,起床。”秦亦寒摇晃着熟睡的苏长歌,苏长歌动了动,继续熟睡着。 “喂!叫你呢。”秦亦寒冲着苏长歌的耳朵吼了一声,苏长歌吓得跌在了地上。 “啊……好疼……”苏长歌揉着摔在地上的胳膊,一脸仇视的看着秦亦寒。 “你干什么!疼死我了!哼……”苏长歌有起床气,她吼着秦亦寒,一脸的怒火,仿佛是秦亦寒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苏长歌你长能耐了啊?”秦亦寒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怎么一觉睡醒就这样了?秦亦寒感觉一切都有趣了起来。 “走开!”苏长歌一脸不耐烦的仰着头,向秦亦寒吼了一声,两只纤细的小手紧紧抓住披风,准备继续睡。 秦亦寒从苏长歌身上剥离着在她身上紧裹着的披风,“都几点了还睡。” 苏长歌被彻底惹怒了,猛然扑在秦亦寒的身上,一口咬在他的手上,秦亦寒吃痛的抽了抽手,结果苏长歌死死的不放。 秦亦寒本来只是想逗逗她,结果现在是真的恼怒了,一双冷若寒潭般眼睛直直的瞪着她,并没有说话。 苏长歌被这突如其来的低气压吓得彻底醒了过来,意识到她到了她犯了大错。 气势立马弱了下来,急忙松开了被她咬着的手。 她轻轻的揉着被咬出深深的牙齿印的手,秦亦寒生气的瞪了她一眼,“给我揉好,不然……”秦亦寒冷着脸威胁着一脸无辜的苏长歌。 “我保证帮你揉好。”苏长歌轻轻的帮他揉着,牙齿印的下边都已经开始显露淤血了。 “疼吗?”苏长歌有些尴尬的问着。 第二百章 隐藏的伤疤 秦亦寒给了她一个冷眼,十分低沉的声音在苏长歌耳边响起:“你咬的你不知道?” 苏长歌十分尴尬的替自己辩解说:“谁让你主动招惹我了,我有起床气……” “你的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秦亦寒说完别过脸,不再看苏长歌。 苏长歌看着秦亦寒的手十分过意不去,十分明显的淤血痕迹,而且她肯定当时特别用力的咬的,因为现在她的牙还隐隐作痛。 “好了,还是罚你蹲马步吧。”秦亦寒收起被咬伤的手,这个死丫头,咬人还真疼…… 苏长歌乖乖的蹲着马步,秋梨在一旁心疼的看着,“替夫人默哀一分钟……”秋梨说完便惹来苏长歌的一记白眼。 “你主子才值一分钟啊?”苏长歌转移着注意力,真不知道他们那些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怎么熬下来的。 秦亦寒低头从桌子上选着药,“我好歹也是堂堂的大将军,手上被人咬成这样,被人看见得多丢人……”秦亦寒满脑子都是别人发现之后他的一世英名被毁掉的场景。 他拿起一瓶最好的药膏,往手上一层一层的涂着,生怕会被人发现。 “将军,将军?三皇子让你去他那里一趟?你在哪呢?”王管家着急忙慌的问着。 “知道了。”秦亦寒说完气的咬了咬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秦亦寒急忙向房里选了件袖子比较长的深紫色长袍,向下扯了扯袖子,尽量的盖住手上的齿痕。 十分别扭又无奈的向三皇子府走去。他生怕有人发现了他这个伤痕,特意乘着轿子去的。 “将军,到地方了。”抬轿子的小厮说完秦亦寒便跃出了轿子,他一个武官,竟然沦落到了坐轿子的地步…… 下了轿子的他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那些文官天天轿子的坐有什么意义,他在里面待了一会儿便感觉极其闷热,秦亦寒撇撇嘴,大步走向三皇子府。 秦亦寒微微背手,隐藏着自己的右手,“参见三皇子。”他十分别扭的行着礼。 “嗯”燕倾尘微微点头,满面春风的笑了笑。 “听说最近你带着将军夫人一起练功,让本皇子很是羡慕啊。”燕倾尘调侃着秦亦寒,惹得他有些尴尬。 “前几天有人要谋害她,我为了以防不测只能将她带在身边。”秦亦寒微微笑着和三皇子说着。 “哦?该不会是皇后的人?”燕倾尘有些疑惑的推测着,他听着苏长歌遇险有些担心,可是又不合适多问些什么。 “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从三年前她就一直呆在我将军府里,期间并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秦亦寒叹了口气,对于这件事他也是有些无奈。 “我给你派两个武功高强的暗卫,那样你也可以轻松些。”燕倾尘说完拍了拍秦亦寒的肩膀,他能为苏长歌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对了,你的手怎么了?怎么一直掖在衣服后面?”燕倾尘一直盯着秦亦寒的手,实在按耐不住好奇的心了。 “那个……没……没事……”秦亦寒支支吾吾的把手又往后藏了一藏,生怕被燕倾尘发现了他的秘密。 “都是这个苏长歌,光明磊落的我竟然被她搞的也有这一天!”秦亦寒咬着牙,愤愤的想着。 “咱俩啥关系,有什么是不能让我知道的。”燕倾尘说完把秦亦寒紧藏着的手拉了出来。 一个青紫青紫的一个大牙齿印,跃然在燕倾尘的眼中。 “哈哈……这是怎么搞的!”燕倾尘笑的前仰后合,一看就是个女人的牙齿印! “还不是苏长歌!”秦亦寒愤愤的倾诉着他的苦,却换来燕倾尘的放肆大笑。 “哈哈哈,不愧是苏长歌!果然够胆!”燕倾尘十分赏识的说着,秦亦寒送给燕倾尘一个大白眼。 “三皇子我问你,咱们两个亲还是你和她亲,受苦的是我!”秦亦寒抑制不住心底的委屈,向着燕倾尘问着。 毕竟他们两个的交情不是一般的深,也不会碍于什么君臣之礼和面子。 燕倾尘笑着,脸上布满暖意,“不要摸老虎的屁股,还有不要惹一个脾气不好的女人。” 秦亦寒悲催的看着他,琢磨着这句极具真理的话,“我要走了。”秦亦寒落没的转身离开,准备回去研究研究,以免再会有这种极具尴尬的事。 燕倾尘看着委屈的像个孩子似的秦亦寒,“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这下可有他受的了。” 秦亦寒心里极其的不服气,“这个可恶的苏长歌,我一定治的你服服帖帖。”秦亦寒坐在轿子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整苏长歌。 “秋梨,我想给他做点吃的赔罪。”苏长歌一脸歉意的说,秦亦寒的胳膊应该伤的不轻吧? “可是夫人,你会做饭吗?”秋梨担心的问着,生怕她会惹出什么事情。 “应该……会吧?”苏长歌说完便拖着秋梨向厨房跑去。 “不做怎么有第一次?凡事都有第一次嘛……”苏长歌想,贱贱的笑着。 “哇塞……”苏长歌刚踏进门槛便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夫人……你确定咱们能做?”秋梨十分尴尬的问着,因为她看着面前的很多东西都十分的陌生。 “呵呵……试试呗……”苏长歌一下就没了底气,刚才信心十足的苏长歌一脸懵逼的说。 默哀厨房三分钟…… 苏长歌拿起一个鸡蛋,十分生硬的敲开蛋壳,弄了一手蛋清,倒入碗里的鸡蛋液也夹杂着蛋壳,苏长歌用一根菠菜将蛋壳挑出来,然后洗着面前的青菜。 “秋梨,这个怎么弄?”苏长歌看着眼前的韭菜,有些束手无策。 “夫人,我也不会……”秋梨说完尴尬的笑了笑。 于是苏长歌便一根一根的洗着韭菜,半天过去,一共才洗了半捆。 “算了,就这些吧……”苏长歌拿起一把菜刀,十分随性的切着韭菜,一会儿便弄完了。 鸡蛋和韭菜混合着,加了满满的一大勺的食盐。 “秋梨,看看那火是不是燃着的?”说完便搅拌起了手里的菜。 秋梨向炉灶里吹了一口气,呛得她不停的咳嗽,脸上也变得乌漆麻黑,不过很庆幸那星星点点的小火焰燃烧了起来。 “夫人,着了!”秋梨边咳着边兴奋的喊着,“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第二百零一章 比毒药难吃的东西 苏长歌将锅放到灶台上,然后把拌好的韭菜鸡蛋倒在锅里,然后拿着铲子愣愣的站着。 “夫人,好像得等锅热了之后再放……”秋梨欲哭无泪的告诉苏长歌。 “那就等锅热了吧。”苏长歌尴尬的笑了笑,以前她工作,从来都是点外卖,家里的卫生也都是钟点工,从来没有干过什么活,基本常识她都是一无所知。 “夫人,好像要糊了,快翻一翻!”秋梨着急的蹦了起来,为了做这次饭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苏长歌急忙翻了翻,立马出了锅。苏长歌守着一盘略微有些糊的韭菜炒鸡蛋,“看着还算可以……” 苏长歌急忙端着她的成品向秦亦寒的房间里跑去,生怕凉了之后会影响味道。 秋梨急忙跟上跑的很着急的苏长歌,生怕她再出什么问题,可是忽略了厨房里的灶火…… “夫君,我给你做了饭,你看看!”苏长歌一脸兴奋的展示着她的成果,环视四周,“秦亦寒人呢?”苏长歌在房间里溜达着,寻找着秦亦寒。 突然,一具赤裸裸的身体直直的映在苏长歌的眼前,充满了线条感的身体十分精壮,肌肉的形状恰到好处…… “是我产生幻觉了?”苏长歌揉了揉眼睛,“真的是!”苏长歌吓得急忙两只芊芊细手捂住眼睛,他在准备穿衣服?最后还忍不住从手指缝里偷偷看一下。 “好看吗?”秦亦寒邪魅的声音响起,秦亦寒她的手从脸上拿开,健壮的胸膛近的让苏长歌都能看到上面细微的伤疤。 “嘿嘿嘿,我是来赔罪的……”苏长歌脸上浮现了一丝粉红,以前讨厌花痴的苏长歌也有点向花痴靠近的样子了…… “赔罪?怎么陪?”秦亦寒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苏长歌。 “我觉得今天我不理智的行为伤害了你,所以我做了饭……”说完便转过身准备逃走。 “你快点穿,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苏长歌说完便极速逃跑了。 “有趣,还会做饭?”秦亦寒扎完腰兴致勃勃的向着外面走去,“我倒是要见识一下她做的饭……” 放眼看去,外面黄花梨木的桌子上摆着一盘略微有些糊的韭菜炒鸡蛋,秦亦寒撇撇嘴,“这卖相……” 嫌弃着夹了一块塞到嘴巴里尝着,他的脸由兴奋到没有表情,然后充满了绝望!他大口喝着水,想极力的冲干净嘴巴里那股怪味…… “不会做就别做,存心谋杀我啊!”秦亦寒看着面前这盘仿佛加了鹤顶红的菜,他宁愿吃鹤顶红也不想再吃一次这种黑暗料理了。 “将军,不好了……厨房着火了……”王管家着急忙慌的喘着粗气汇报着,真是难为了些一把老骨头,王管家看着秦亦寒的脸冷的简直要结冰的样子。 “以后禁止苏长歌去厨房!”秦亦寒被彻底激怒了,一定要给她一些惩罚才行!他直直的走向莲沁苑。 “苏长歌呢!”秦亦寒冲着秋梨吼着。 苏长歌哼哼着小曲儿,乐滋滋的在房间里吃着水果。听闻有人叫她的名字,连忙出来看一下,出门便看到秦亦寒那副冷的要将人冻住的脸,“完了,死神来了……” “夫君是不是想我了。”苏长歌闹着秦亦寒,可是她知道,既然秦亦寒带着如此凝重的表情来,就肯定会有大事发生。 “你要谋杀我?”秦亦寒吐字成冰,质问着苏长歌,让她不敢抬起头来。 “那个……夫君何出此言啊?”苏长歌低着头怯怯的问着,她隐约感觉可能是因为做的饭…… “你做的那是什么?比毒药都致命!”秦亦寒怒斥着苏长歌。 “可是我是第一次做饭……没经验……”苏长歌尴尬的笑了笑,一脸无辜的盯着秦亦寒。 “此事我不追究你,那你说说烧厨房的事吧。”秦亦寒坐在石凳上,审犯人般的审着苏长歌,他真的是生气了。 “烧厨房?……”苏长歌立马紧张起来,完了,这次真完了…… “跪下。”秦亦寒冰冷的声音让人不容置疑,眼神简直能将苏长歌杀死。 苏长歌乖乖的跪了下去,因为她知道反抗的后果,而且她的命是秦亦寒救来的,她现在只是秦亦寒名义上的妻子。 地上的小沙粒硌的她的腿特别特别疼,可是她不敢说什么。 秦亦寒从房里拿来了她洗脸的盆子,里面盛满了水,他让苏长歌顶着。看了看以后感觉还算可以。 “明早再起来。”冷声说完便离开了。 顾灵儿藏在草丛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十分满意的笑着离开了。 透过细纱帘子,一个十分妖娆的女人,在床榻上很随性的躺着,身上穿的少的不能再少了,她冷冷的说着什么话,很是威严的样子。帘子的另一边是一个死士,跪着听着她的吩咐。 “据我的探子来报,苏长歌今夜在院子里罚跪呢,正是下手的好机会。”女人的声音陡然响起,死士点了点头,便急忙去了将军府。 将军府里,苏长歌在院子里跪着,腿都跪的有些麻木了,胳膊酸的水盆摇摇晃晃,里面的清水时常低落下来,打湿了苏长歌的衣服。 死士在墙头盯着受罚的苏长歌,手持长剑极速的冲向苏长歌,锋利的刃慢慢接近苏长歌的身体,苏长歌大叫一声,水盆一时没端住,全部洒落在苏长歌的身上。 随即出现的两个人将死士的剑打飞,死士见势不妙急忙吞了毒药,没过多久便只剩下枯骨了。 苏长歌吓得晕了过去,两人将苏长歌扶进了房间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三皇子,今晚有个死士去杀害苏姑娘,被我们拦下,他服毒自尽,只剩一具枯骨了。”暗卫回去禀报着燕倾尘。 “破云还在将军府?”燕倾尘问着。暗卫点了点头。 “一定保护好她的安全,你也回去吧。”燕倾尘说完坐下沉思着,心烦意乱的也睡不着觉。 经过了那件事之后苏长歌那里便又宁静了下来。 “阿…嚏…阿嚏……”苏长歌不停的打着喷嚏,昨晚那一盆水浇的她透心凉,苏长歌紧裹着被子,冷的瑟瑟发抖。 “到底是什么人要杀我?”苏长歌回忆着昨晚惊心动魄的事,不禁开始后怕。 第二百零二章 生病的日子 苏长歌不停的擦着鼻涕,打着喷嚏,冷的发抖,脑袋也昏昏沉沉的,苏长歌像个雪人似的一层一层的包裹着自己。 “啊嚏……”苏长歌打喷嚏震的头疼,折腾了一会儿之后便倒向一边,沉沉的睡去。 秦亦寒悠哉游哉的下了朝,因为昨晚他的完胜而有些神采奕奕。 秦亦寒看着向他走来的燕倾尘,“参见三皇子。”面带微笑,这在阅无数生死的秦亦寒身上可是不多见的。 “我有事找你,咱们换个地方说。”说完,燕倾尘一脸严肃的向着假山走去。秦亦寒接着收了笑容,换上了常年的那副冰川脸,尾随着他。 “昨晚我派去的暗卫深夜向我来报,那人派了个死士,去苏姑娘院子里杀她,幸亏被我的人阻止了。”燕倾尘望了望四周,直接步入正题。 “能调动死士那势力应该不会很弱,到底是什么人要下这种狠手?”秦亦寒凝重的说着,看来苏长歌是摊上大麻烦了…… “死士都是很敏感很私密的一个话题,毕竟豢养死士是要诛九族的,所以真的无从下手。”燕倾尘无奈的说着。 “多谢三皇子,不然这次恐怕长歌的命就这么丢掉了。”秦亦寒感到了一丝不安,先是武林高手,又是死士,此人势力一定很大…… “你回去陪陪她吧,她肯定受了不小的惊吓。”燕倾尘说完便离开了,他要回去研究一下昨晚带回来的骨头。 秦亦寒走在路上,满脑子都是三皇子说的那些,昨晚如果没有那两个暗卫,或许本就手无缚鸡之力的苏长歌真的就这么完了。 他径直走向莲沁苑,想去看一下苏长歌。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原本就寂静的莲沁苑,这会儿更加的静,秦亦寒走在青石路上,竟然没有一个人。 走进房里,苏长歌裹成一个球,在床上缩着熟睡,苏长歌脸上红红的,柔顺的头发现在像个马蜂窝一样,秦亦寒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她。 “看来昨晚还真是没睡,都日上三竿了还在睡……”秦亦寒看着床上的苏长歌,捏了捏她脸上的肉肉。 “这么烫?看在昨晚你差点死了的份上,帮你去叫个太医吧。”秦亦寒静悄悄的走,生怕把她弄醒了。 “阿嚏……”苏长歌一个喷嚏吓得行走着的秦亦寒心脏咯噔一下,“真不淑女!”秦亦寒看了看床上坐着的可怜虫,走出了房间。 “秋梨,我渴……秋梨……”苏长歌叫着,发烧烧的她四肢无力,口渴的她嗓子有些疼痛, “秋梨!你快来啊……救命啊……”苏长歌抱着被子,努力的呼吸着。 “我想要感冒药。”苏长歌委屈的想着,一盒感冒药就能解决的小病在这里都要等好久才能好,不过也可以,最起码不用去练武场了! 苏长歌不知道她是该难过还是开心,不过对于她来说,体质弱的一不小心就生病,也就习惯了。 “你怎么来了?”苏长歌呆呆的望着夺门而入的秦亦寒,十分困惑的问着,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吃饭吗? “我不来你会高兴?”秦亦寒说完挥了挥手,一个老太医便进来,十分迅速的给苏长歌诊着病。 “将军,夫人无碍,就是受了些风寒,喝几服药就可以了。”太医说完便取出纸笔写着配方便离开了房间。 “我昨晚差点死掉……”苏长歌委屈的说着。 “我知道,你最近可曾得罪过什么人?”秦亦寒试探的问着。 “没有,我都没出门的,天天窝在这将军府,都快长蘑菇了。”苏长歌边说边抱怨。 “你说带我去看母亲的,你骗我。”苏长歌脑子一动补充着。她还要筹划逃跑的事情呢。 “等你好了就去。”秦亦寒冷冷的说完,拿着配方出了门。 “大皇子。”秦亦寒行了个礼,接着跟着进了苏长歌房间里。 “她是我的,你想和我抢她我可不答应。”秦亦寒在心里默默嘀咕着,紧跟着大皇子,生怕他占苏长歌半点便宜。 “我去找母后下旨,把苏长歌赐给我,你说怎么样?”大皇子说完大笑着。 “苏长歌是我的妻,在京城比她漂亮的女人应该也不少吧,大皇子可以转转选一个沉鱼落雁般的女人。”秦亦寒冷言驳了大皇子的提议。 “苏长歌这容颜,估计整个京城再难找出和她气质相似的女子了,本皇子就是喜欢她的相貌。”大皇子翻脸说。 “呦,长歌,你这是生病了?”大皇子看看床上的苏长歌,充满了一种病态美,让大皇子十分的痴迷。 “倒是挺像林黛玉的呢。”大皇子夸赞着苏长歌。 “皇子,我困了,你要不先走吧……”苏长歌揉了揉眼睛,望了一眼秦亦寒。秦亦寒恶狠狠的盯着苏长歌。 “那好,我改天再来看你。”大皇子说完起身而去。 挥手,拜别了“魔界天使”秦亦寒。 “我的胃里吃的东西有些不合适,我得去一趟秦亦寒的厨房找些吃的。” 苏长歌躺在床上,想着,秦亦寒算是比较了解她的人了,而且秦亦寒本身自带的那股洞察能力总是能让人感觉他说的一切都是对的呢? “夫人,刚才遇到将军,他问我你有什么特长……”秋梨委婉的说着,因为她真是回答不上来。 “特长?你告诉他我会做比毒药还难吃的饭,你问他算不算特长。”苏长歌说完笑着,看着十分的可爱。 “夫人,可别提了,万一将军突发奇想再罚你,那可真的就得不偿失了。”秋梨一本正经的打破了这个搞笑的话题。 苏长歌吃着葡萄,大快朵颐的听着秋梨给她读书,好美妙的生活,“果然没有秦亦寒,一切都是幸福的!” “秋梨,你也吃。”苏长歌把葡萄往秋梨的那边推了推,两人幸福的享受着这段开心的时光。 由于生病,秦亦寒很久没有来打扰了,灾难也少了好多,苏长歌开始了找乐子的生活。 平时没事便让秋梨教她些什么,不得不说,秋梨真是个万能的人,唯独不会做饭…… 可是生活怎么会没有风浪呢?没有被风浪打在沙滩上就是万幸了,在这段惬意的生活中,危险也不知不觉的悄然来临…… 第二百零三章 迷路的森林 “我想去寺庙,听说青衫寺挺灵的。”苏长歌突发奇想,她想去试一下,或许能够在得道高僧的指点下回到二十一世纪。 “好呀,咱们去求个平安符吧,我实在是怕你会有危险。”另外,秋梨也想出去游山玩水了,在这将军府都快憋出病来了。 苏长歌收拾着东西,把她平时留下来的钱财都带上,或许她能离开这里,便让秋梨去找一个好人家嫁了,过上安定的生活。 在桌子上留了一封信,两人便兴高采烈的向房外走去。 “夫人,这男装穿着也太难受了吧……”秋梨在后面磨磨唧唧的拉扯着身上的衣服,“要不咱们还是穿女装吧……” 苏长歌大步往前走着,“女装太危险,乖乖穿这个吧!”说完十分爽朗的笑着,仿佛她现在就是一个潇洒的公子哥。 秋梨提着包袱,默默的在身后跟着,怨声载道,“就是去个寺庙,几天的时间就回来了,干嘛要带这么多的东西啊!” “你这傻丫头,以后有你开心的时候。你别太感谢我就可以。”苏长歌拍了拍秋梨的肩膀。 “我能留给你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苏长歌轻呼一口气,想想可能会有转机,她就兴奋的合不拢嘴。 行走在羊肠小道上,看着周围的绿树红花,星星点点的小村落,加上似火团般的落日,苏长歌佩服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呼吸着新鲜空气,苏长歌随手扯了一根狗尾花,叼在嘴里,悠哉悠哉的行走着,又有一些紧张。 “将军,秋梨两天都没有去厨房里拿饭菜了,不知道这件事你知道吗?”王管家十分敬业的来问秦亦寒。 “她两天都没去拿一次吃的?”秦亦寒不敢确定的问着,生怕苏长歌会出什么事。 “是啊,按照平常要求做的饭菜一直没人来端,我问厨子,他们也都说没有来。”王管家叙述着。 “一定是又出问题了,一天到晚的惹祸精……”秦亦寒无奈的抚了抚额头,无奈的向莲沁苑走去。 “吱……”房门开了以后,秦亦寒大步流星的在房里四处转悠着,只见在桌子上有一封完好的信。 秦亦寒看着封面的字,为了战争精通各国文字的他顿时蒙圈了。 “这是哪个国家的字?为何如此千奇百怪!”秦亦寒黑着脸,看着上面的字,“不得不说真是才疏学浅啊……” 只见上面,苏长歌用十分潦草的简体字写着:我去青衫寺求平安符,估计几天过后我就回来了。 可是这可为难了身处古代的秦亦寒,“这到底是什么?绑架信还是什么?”秦亦寒看着这鬼画符般的文字,恨不得把这纸揉成一个团子扔掉。 “将军,不然您去三皇子那里去问问?他舞文弄墨的,应该比我们擅长这些吧。”王管家在旁边提议。 秦亦寒听完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骑着他的坐骑便向三皇子府赶去。 “三皇子呢?”秦亦寒面无表情的向一个小侍卫问着。 小侍卫被这冷冰冰的声音吓得两腿一紧,“三皇子在书房……”说完还满脑子回味着刚才那冷若冰霜的声音,抖了抖。 秦亦寒敲了敲门,也不顾里面的回应,便向里面冲去。 忽然而来的推门声让燕倾尘十分放松的身子顿了一顿,看到来的人是秦亦寒便又送了口气。 “你呀,怎么这么没礼貌了?”燕倾尘谈笑风生的说着,悬着的毛笔低落了一滴墨汁,污染了刚才写到一半的字。 “我有急事,不知三皇子可认识这字?”秦亦寒急忙把信封递给燕倾尘。 “这……从未见过,不过好像有的地方很像咱们国家的字,可是只有两分像……”燕倾尘一本正经的分析着。 “你可知是哪个国家的?”燕倾尘好奇的反问。 秦亦寒一脸懵逼,“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苏长歌丢了两天了,桌子上只有这封从未见过的文字写的信。” “我自认为见多识广,可是这字……是真的没见过。”燕倾尘说完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就恐怕这是绑架信。”秦亦寒十分着急的说,他怕苏长歌就这么死了,他救的她的命,不可能会让她就这么死在别人手里。 茫茫树林,苏长歌和秋梨在里面转悠着,“我们好像是迷路了。”苏长歌看了看眼前的标记,又回到了以前的地方。 “这可怎么办?这种大树林里野兽毒蛇的可少不了,咱们不会死在这里了吧!”秋梨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空,无助的哭着。 天黑以后黑灯瞎火的,万一有东西靠近也不容易察觉,苏长歌看了看包裹里,除了金银就是珠宝,一点能吃的和防毒虫的药都没有,不得不说真的是疏忽了。 苏长歌四处找了一棵较小的树,用一把小匕首削着木头,虽然很艰辛,不过或许对她们有些益处。 秋梨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苏长歌,“该不会是疯了吧?还是……中邪了?”秋梨用手指戳戳苏长歌的背。 “你乖乖等着就行。”苏长歌一边削着树干一边说:“年轮能分南北,太阳能分东西,你还记得青衫寺在哪个方位吗?” “我记着咱们是往北走的,后来迷了路,应该北边就是青衫寺。”秋梨开心的说。 “嗯。”苏长歌认真看着年轮,眼睛一亮,开心的向北跑去。 “夫人你慢点等等我啊!”秋梨抱着包袱追赶着苏长歌,“终于不用露宿森林了!” 两个人向着前方的光明前进着,开心的找寻前进的道路。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四处显得乌蒙蒙的,树叶随着风摇芅着,莎莎的声音让苏长歌有些微微犯困。 看着眼前方的漫漫丛林,“看来今晚是出不去这个林子了。”苏长歌叹了口气说着。 “今晚在这里呆一晚上明天再走吧,万一再迷路就又麻烦了。”苏长歌提议,秋梨点了点头,将一件换洗衣服铺在树边,两人在上面互相依靠着。 忽然,一阵悠扬而又清脆的竹笛的声音由远及近,渐渐的传入有些瑟缩的两人的耳朵里。 似乎也有些不明生物在草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呼应着那有些荒凉的笛声 第二百零四章 被绑架了 苏长歌认真的听着这笛声,对于黑暗的恐惧也似乎小了许多。 “夫人,这大半夜的笛声,该不会是遇到鬼了吧……”秋梨颤巍巍的声音在苏长歌的耳边响起。 “啊……秋梨你别吓我啊!”苏长歌通过自我安慰得来的微弱的勇气被秋梨这一句话瓦解的不成样子。 她漂亮的眼眸中噙着一丝水光,瘦弱的小身板也有些颤抖。 苏长歌原本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可是她穿越了之后,便由不得她不信了。 “夫人,你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东西……向……向我们靠近?”秋梨颤抖的声音哽咽的说着,泪水在眼眶里打折转儿。 “好像……是有……”苏长歌紧紧抱住秋梨,两个人颤抖着,那悉悉索索的声音还在持续,仿佛真的是在向他们两人靠近。 “呜呜…不要”秋梨已经泣不成声,紧紧环住苏长歌的腰,眼睛紧闭,泪水向冲破了闸门一样,哗哗的流着。 苏长歌吓得傻傻呆住,物极必反,苏长歌好像没有了那种恐惧,“我死掉之后会不会回到二十一世纪?”苏长歌飞快地在脑子里想着,似乎那样真的就解脱了…… 忽然,一个凉凉滑滑的东西爬上了她的脚,仍然向她的腿前进着。 苏长歌心想:“总不能死掉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吧!”她猛然睁开眼睛,是一条蛇! “秋梨,是蛇!”苏长歌吓得哇哇乱叫,这似乎比鬼都让她恐惧。 秋梨闻声睁开眼睛,谢天谢地,幸好不是鬼,睁开眼睛之后,她倒是宁愿是只鬼。 “啊!夫人,好多蛇!”秋梨吼着,只见一群蛇以放射线的样子朝她们爬来。 两人慌了神,蛇头尖尖,一看就是毒蛇,苏长歌脑子里忽然想起秦亦寒的一句话:你只要不动,那蛇便会自己离开。 “秋梨,听我说,只要不动,蛇就会离开的。”苏长歌低声说完便尽力保持她的身体处于一个僵住的状态,呼吸也十分小心翼翼。 随着那笛声的起伏,蛇爬动的速度也在发生变化。已经有几条蛇缠在了两个人的腰间,苏长歌的心跳的仿佛要蹦出来。 “这些蛇好像不是普通蛇,它们好像是受主人控制的,这个方法好像是不起作用啊,看来得想个办法。”苏长歌尽量控制心情,尽力保持冷静。 “哈哈哈,我跟了你很久了,没想到你会这么给我送机会。”一个白眉中年男子狂妄的笑着,眼睛里无不透着冷酷无情。 秦亦寒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十分不冷静的在燕倾尘的书房里走来走去,平时冷静的他变得心浮气燥。 “你别急,过来和我一起研究。”燕倾尘拿着书信将那两分像在一张白纸上誊着,尝试着能否连成一句话。 秦亦寒走过去坐着,两人一起研究着着无厘头的书信,希望能找出一些线索。 “你要干什么?!”苏长歌惊呼着,心里暗叹不好,他是劫色?还是劫财? “干什么?等会儿你就明白了。”白眉男子斜眼笑着看向苏长歌,这眼神,既猥琐,又像是期待已久的样子。 “小蛇蛇们,你们温柔点,别吓坏了我的小宝贝儿……”白眉男子用兴奋至极的颤抖声音说着,然后吹起了手中的笛子。 苏长歌听着这笛声,没有一分享受的感觉,只有十足的恐惧感,无论这个男人的目的如何,她都是处于一个十分危险的境界。 “你到底是什么人!”苏长歌大吼着,她的心里充满了绝望,也觉得愧对秋梨。 “我?我是苏荥绝,不过你还有没有命告诉别人我的名字,那就难说了。”白眉男子说完,将一根带有麻痹药物的银针扎进了苏长歌的胳膊上。 几秒钟过去,苏长歌便感觉头晕目眩,四肢无力,然后晕了过去。 苏荥绝瞥了一眼旁边的秋梨,带着苏长歌悠然自得的离开,这可是他寻觅了好久的试毒姑娘,他的绝世毒药在她身上竟然没有作用…… 苏荥绝将苏长歌背回了他居住的山洞,里面也是别有洞天,一颗哈密瓜大的夜明珠在山洞的中央,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苏荥绝用铁索将苏长歌捆绑在一个他订做的试验台上,玄铁做的手机关将苏长歌的手腕脚腕紧紧束缚在试验台上。 他兴致勃勃的等待着苏长歌的醒来,他十分的激动,或许,这是他走上巅峰的新的开始,成败在此一举,也在她一人身上。 “爹爹,这就是您要抓的女人?”他的儿子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仰起头,十分可爱的好奇的问着。 “嗯,或许她能帮爹爹创造一种十分厉害的药。”苏荥绝摸摸孩子的头,一脸慈爱的看着他的孩子。 “去找你的娘亲,爹爹要开始忙了。”苏荥绝看着台子上的试验品,时辰差不多够了,应该快要醒来了吧?他一脸兴趣的笑着。 秦亦寒拿着信,怒火中烧,“到底是什么人带走了她!”秦亦寒气急败坏的吼着。 燕倾尘温润如玉的看着翻译出来的纸,“亦寒,或许她们两个是去游玩了。” “不可能,她没这个胆子!”秦亦寒一本正经的说着,心中也有了一丝尴尬。 “你来看,我感觉她们应该去青衫寺了,我弄出的字里提到了青衫寺,不会这么凑巧吧?”燕倾尘笑了笑,语气轻柔的说着。 秦亦寒虽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是还是过去瞧了瞧。“好像是这样。” “嗯,你要是不放心,我明天陪你去看看。”燕倾尘说完打了个呵欠,陪秦亦寒熬夜思考着那些,他的确是困了。 “那三皇子,你先休息,明天我再来找你。”秦亦寒说完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开。 两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一夜睡的格外安稳,可是他们不知道,苏长歌却在经历着惨无人道的折磨。 苏长歌醒来,望着眼前的那颗十分明亮的夜明珠,“这是在哪呀?”胳膊上还是麻麻的,苏长歌回忆着发生的事,心跳莫名的又加速起来。 全身被牢牢的钉在台子上,一动也不能动,苏长歌全身十分劳累的仿佛要抽筋一般。 第二百零五章 试验品 “有没有人?苏荥绝!你给我出来……你这么捆着我算什么英雄!”苏长歌大声吼着,现在她能做的也就只有在这里动动嘴皮子了。 “挺有精神啊,声音也不小,看来已经有足够的精力迎接一会儿的盛宴了呀。”苏荥绝手里拿着一个陶瓷罐子,笑嘻嘻的向苏长歌走来。 “滚蛋!你把我弄来对你有什么好处?丧心病狂!”苏长歌歇斯底里的吼着,她如果能重新选择,她一定不会来寺庙了。 “哈哈,你还是考虑考虑你接下来的日子怎么度过吧!看在你第一天来,我也不难为你,给我喂喂虫子吧。”苏荥绝打开盖子,将成千上百的虫子倒在她身上。 千足虫,蜈蚣,蝎子,蜘蛛,还有肉乎乎的毒虫,在苏长歌身上爬着,甚至在向她的衣服里爬去。 十分令人恶心的触感,还有被啃咬的酸痛感,让苏长歌既害怕又十分难以忍受。 “秦亦寒,快来救救我……”苏长歌小声的叨念着,泪水不停的流着,十分痛苦的忍受着毒虫。 “呜…啊啊……救命啊……”苏长歌的身上被毒虫咬的一块一块的红包,酸麻痒痛,蚀骨的感觉让苏长歌不禁哭喊起来。 她感觉像是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她的骨头里钻来钻去,仿佛就像书中写的犯了毒瘾的那般感觉,全身一动不能动,更加让她克制不住。 “呵呵,这就坚持不住了?今晚好好受着吧,这只是开胃小菜而已。”苏荥绝说完便到内室去休息,留下苏长歌一个人默默忍受着。 “我不哭,我是坚强的,苏长歌你不能哭……”苏长歌自我暗示着,她使劲咬着嘴唇,小脸上透着坚强的表情,这注定是十分难熬的一夜。 当天空半露鱼肚白的时候,苏长歌筋疲力尽的躺在研究台上,那密密麻麻的毒虫几乎都被她喂饱了。 苏长歌脸上尽是惨白,她绝望的发着呆,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得有多久。现在看来,当时在将军府的苦难,真的只是小菜一碟而已了。 秦亦寒一大早便骑着他的马来到三皇子府,准备着去看看苏长歌,“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就那智商估计不迷路就是好的了。” 秦亦寒边讽刺着苏长歌,边略带兴奋的向燕倾尘的书房大步走去。 “你来的还真早……”燕倾尘无奈的看了看秦亦寒,十分无奈。 “我就是不安心,你没有妻子你不懂这种感觉的。”秦亦寒笑着说,分明是来虐单身狗的呐。 “我怎么会不懂?我也喜欢苏长歌,只是恰巧你先得到了罢了。”燕倾尘叹了口气,急忙转移了话题,他怕他会按耐不住情绪。 “既然着急那咱们就走吧。”燕倾尘在前面走着,秦亦寒在后面跟着,画面似乎也是非常的和谐。 “你肚子饿了吗?”苏荥绝低头问着苏长歌,苏长歌这种顶级吃货当然会被美食诱惑到。 “饿了。”苏长歌十分诚实的回答着他的问题。 “那好,这是今天给你的饭,你不吃就饿着。”苏荥绝冷冷的说完给苏长歌松开了两个手腕的束缚,然后拿来了一盘十分恶心的死毒虫。 “呕……”苏长歌看到这些虫子,胃里面一片翻江倒海,嘴巴里也泛着酸。 “他是要我吃掉这些?我苏长歌怎么可能吃毒虫!死也不吃!”说完,她便抱肘坐着,雄赳赳气昂昂的英勇就义的样子。 苏荥绝把玩着缠绕在他身上的剧毒的蛇王,这个蛇王身体里的毒便是他研制的顶级毒药,比前些日子苏长歌中的那个更是要毒三分。 “它可爱吗?”苏荥绝问着苏长歌,只见那个蛇正“呲呲”的吐着信子,一副要吃掉苏长歌的样子。 苏长歌也就在动物园里见过这么大的蛇…… 苏长歌转过了头,无视着他的话,一边装作很高冷,一边为了能不看到那条比秦亦寒还可怕的蛇。 “它本来是条小蛇,可是后来它吃掉了我不少毒蛇,再后来呢,它吃掉了所有蛇,现在,它,就是王!”苏荥绝说着,苏长歌吓得微微有些发抖。 苏长歌一个眼神瞟过去,整好和苏荥绝四目相对,“他怎么像会读心术一样?”苏长歌的眼神忽闪着,不敢再与他的目光有所交集。 “你吃不吃?不吃等会儿可能这个都没有了,只有你被吃的份儿了。”苏荥绝说完带着他的“宠物”离开了这里。 “不吃,誓死不吃!”苏长歌一边听着肚子咕咕叫,一边看着那无从下口的食物,好想念将军府的日子…… 两个时辰过去了,苏长歌已经饿的不行了,加上昨晚体力的严重消耗,她有些撑不住了。 “保命要紧,吃吧……”苏长歌捏起一个毒蝎子,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微微有些发酸,苏长歌记着很多中药里都有蝎子,所以她吃蝎子是安全的。 苏长歌继续吃着,为了能活着走出这里,她必须舍弃面子和尊严。 她感觉身体有些不太舒服,紧接着她的肚子开始疼了起来,肚子抽搐般的疼痛让她的额头滴下一粒又一粒的汗珠。 “啊……好疼……救命……”苏长歌痛苦的呻吟着,不一会儿便疼晕过去。 苏荥绝说的那些话无疑是说给苏长歌的,为了生存吞噬着小的,最终把她变成最有毒性的,她的命运和那蛇王,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苏长歌却只以为是阑尾炎之类的小症状在作怪,善良的她却始终想不到这一点。 她微微睁开眼睛,眼前尽是一片朦胧,随着视线逐渐清晰起来,苏荥绝的身影跃然在她的眼睛里。 “终于醒来了……”他意味深长的说,然后便准备用他特殊的器具将一小瓶毒液送去苏长歌的体内。 “低配版注射器?他还挺有头脑的……”苏长歌正纳闷着,竹子做的针头便扎进了她的肚子上,随着毒液的缓缓推入。 吃痛的苏长歌叫了一声,渐渐的身体好像开始有了反应。 而此时,秦亦寒两人刚刚赶到青衫寺。青衫寺的古钟发出清脆而悠长的声音。 秦亦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深山里的空气就是好,难怪苏长歌都好几天不回家了。” 第二百零六章 借兵 “嗯,我都想等太子登基之后归隐山林。”燕倾尘十分贪婪又享受的呼吸着空气,心情很是愉悦。 “你没有过继承皇位的想法?毕竟你也知大皇子撑不起这整个大魏国来啊?”秦亦寒不解的问。 “我对地位什么的根本没有兴趣,我倒是希望我下辈子能做个平常人,不要卷上这么多的恩怨情仇。”燕倾尘慢悠悠的走着,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你别留下我自己在朝里就行,不然咱们找一个地方一起归隐也可以,还有个照应。”秦亦寒一边说着一边将马捆在树上。 两人对着夕阳,爬着长着青苔的台阶,这里脱离了朝野的肮脏,倒真是一个神圣的地方。 “小师傅,请问这几天来这里的姑娘住在何处?”秦亦寒有些迫不及待的咨询着。 燕倾尘笑着调侃他:“你真是真是一日不虐,如隔三秋啊。” 而寺门口当班的小和尚有些懵,“施主,请问你问的哪位姑娘?”他十分沉稳的问着,生怕会有什么误会。 “最近来的,两位姑娘,我是其中一个的夫君。”秦亦寒有些尴尬的说着,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能让小和尚放心的对他说实话的语句了。 “施主,您确定她们来了青衫寺?我们这里已经好久没人来了。”小和尚说完静静的站着,看来是有什么误会吧? “坏了……”秦亦寒眼前一黑,看来是分析错了?这了怎么办! 秦亦寒也不顾燕倾尘了,他急忙向山下跑,“等我……”秦亦寒默念一声,一口气冲到了山下。 正当他大喘着气的时候,燕倾尘用着轻功赶来,“你别急,你的冷静去哪了?” “苏长歌是我救的!她的命是我的!”秦亦寒重复着他的经典名言,他还没有复仇的快感,他要把苏长歌留着慢慢的折磨…… “啊!”秦亦寒双手抓着头发,歇斯底里的吼着,他战斗经验如此丰富的人,怎么在苏长歌遇到问题时脑子简直像一块木头! “你再吼也没用,咱们先在寺庙里住下来,去和方丈咨询下,让他帮忙解解困惑。”燕倾尘说完便带着秦亦寒向山上走着。 “谢谢,如果我没有你,估计现在尸骨都不知在哪了。”秦亦寒气势逐渐弱了下来。 “当年你要不是那么可怜兮兮的我才懒得救呢。”燕倾尘温婉的笑容浮现在脸上,当年,他只是从秦亦寒的脸上看到了他的影子。 苏长歌的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啊……我好痒……你对我干了什么……”苏长歌努力的在捆绑她的铁索上蹭着。 努力的缓解着身上那穿心刺骨般的痒,被注射进她身体里的液体,也在随着血液去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现在的她,犯了毒瘾一般,如果没有铁索的束缚,估计她会把身上都挠花了,从头发丝到指甲,都仿佛是有密密麻麻的蚂蚁啃咬着她。 轻到皮肤,深到骨头缝,这种难以形容的痒,深深折磨着苏长歌。 “秦亦寒……来救我……”苏长歌极度痛苦,她感觉好像是要死掉一般,她的心底,在呼唤着这个她在古代唯一可以依靠的夫君。 “哈哈,熬过去就好了!再坚持一下……”苏荥绝兴奋的看着苏长歌,看着眼前残忍的画面,他笑的前仰后合,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 “等她慢慢的试过所有毒,她就是最毒的了,到时候小到头发丝,大到肉骨血液,全部都可以入药……”苏荥绝恶毒的想着。 苏长歌难受的脸上身上都在冒着冷汗,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深深刺激着她,她感觉整个身体都好像被掏空了一般,酥麻的感觉,伴随着无时无刻的痒,让她眼泪不住的流着。 “我不能死,我要回家,我家里还有爸爸妈妈呢……我要回家,我要找回去的方法,我不能死……”苏长歌紧紧的闭住眼睛,用她的意志力支撑着生命。 “哈哈哈,看来要成功了!蚁毒就要克制过去了!不愧是我费了这么大劲弄回来的人!”苏荥绝大笑着离去。 苏长歌的身体渐渐的停止了抽搐,身上那折磨她的感觉也在慢慢减轻,两个时辰的折磨,让苏长歌累的点力气都没有了,她沉沉的睡去。 秦亦寒和三皇子没有一点点办法了,苏长歌如果真的有危险,那她也等不起了。 “要不然我派人开始地毯式搜索吧,咱们耗得起,苏长歌可就……”燕倾尘说完,急忙和秦亦寒去借兵。 “呦,这不是三皇子和大将军吗,你们两人来兵部,不会是要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吧?”大皇子悠哉悠哉的从兵部出来。 “大皇子又来探望表哥了?”燕倾尘故意岔开话题,想赶紧将这大皇子应付过去。 “我来是探亲,那燕倾尘你来呢?”大皇子继续揪着不放。 “燕沐晨,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有急事哪容你这么耽误!”燕倾尘望着高高挂起的太阳,心里按耐不住着急的心情。 “有事?是谋反还是叛乱?”燕沐晨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燕倾尘那不容小觑的势力让他时时提防着。 “这皇位我根本没兴趣!不要以为你在乎的别人就全部都在乎。”燕倾尘说完便要往里走。 燕沐晨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两人冷眼对视着,充满了战争的氛围。 “大皇子,苏长歌被绑架了,我要去救她,需要借兵,请你不要这样。”秦亦寒按耐着心烦气躁的心情,冷冷的说。 “什么?她被绑架了?”燕沐晨听完感觉有些不乐意。 燕沐晨听完有些愤怒,心里暗暗想着:“就苏长歌的绝世容貌,理应是我的人,嫁给秦亦寒做妾就不说了,还让人给绑了?” “我帮你们找。”燕沐晨想完便义愤填膺的说,秦亦寒有些懵,不知所措的笑了笑,便一起向兵部走去。 可能在涉及到苏长歌的时候,大皇子这未来的储君才会和秦亦寒燕倾尘这么友好吧。 “兵部尚书呢?”燕倾尘望了望,没有寻见他的踪影。 “他今日没来,找兵部侍郎吧。”燕沐晨首当其冲的向兵部侍郎的房间走去。 “借我一万兵。”燕沐晨推开门便是这一句话,兵部侍郎被这突如其来的三位大人物弄的晕头昏脑的,一时反应不过来。 第二百零七章 花蜜 “水火不容的大皇子和三皇子竟然一起出现还……”兵部侍郎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三人,像傻了一样发着呆。 “喂,本皇子和你说话你听不到啊!”燕沐晨的火爆脾气按耐不住了,冲着兵部侍郎大声的质问着。 “皇子可有调令?”兵部侍郎弱弱的问着,以他的小官职,面前的三个他可都得罪不起,但是如果他们借兵去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后果更是担不起呀…… “没有。”燕沐晨理直气壮的说,眼睛里全是盛气凌人的样子,仿佛在向对面的兵部侍郎说:本皇子的要求你敢不答应! “两位皇子,秦将军,恕下官斗胆,您们借了兵,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小的真的是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啊!”兵部侍郎两腿吓得颤抖,怎么就偏偏这时候兵部尚书不在呀…… “我写字条,所有后果我来承担。”一直未开口的秦亦寒冷冷的说着,大步走到案边,十分潇洒大气的写着字据。 兵部侍郎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终于松了口气,心底暗暗感叹道:“我的脑袋终于保住了……” “秦将军,军队你最熟悉,选人之事还劳您亲自,以免因为人员不合适产生影响。”兵部侍郎在极力的奉承着也在为他找后路,以免后期出现什么事会牵扯到他。 三人半点反应都没做,便大步流星地向演武场走去,早一分钟,苏长歌的安全就多一分钟。 苏长歌绝望的盯着山洞上方凹凸不平的石块,几天漫无天日的痛苦生活让她陷入了极度恐慌中。 她明显的感觉,实验的强度在逐渐加大,或许触碰到她身体承受的境界点,她就真的没命了。 “秦亦寒,来救救我吧,我好难受。”苏长歌瞪着眼睛,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情不自禁的说着这句话,她真的是坚持不住了。 在她的体内,好几种毒液在交错的掺杂着,磨合着,虽然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刻,但是给她身体带来的伤害也是在不停的增加。 苏长歌的眼睛缓缓地闭住,长长的睫毛慵懒的搭在下眼睑上,一滴清泪顺着泪沟缓缓地从眼睛里挣脱出来。 “这链子是玄铁的,只有钥匙才能打开,那如果有人来救我,没钥匙也救不出去……”苏长歌呆呆的想着。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人来救我……秦亦寒指不定和顾灵儿怎么如胶似漆的腻歪着呢……”苏长歌苦涩的笑了笑,眼睛里散着一丝绝望。 这个世界最搞笑的就是你十分在乎着一个人,可是这个人却在乎着其他许多人,唯独不在乎你。 苏荥绝端着一瓶花蜜,乐呵呵的向苏长歌走来,“他不在乎你我在乎啊,我一想到你会成为我最宝贝的东西我就抑制不住的开心……” 苏长歌望着渐渐进入她视野里的苏荥绝,十分憎恨的翻了个白眼。恶毒的人,丑陋的嘴脸,这句话简直就是为苏荥绝量身定制的。 “你看,这是我养的蜜蜂新产的花蜜,听说女人都喜欢用来涂抹在皮肤上美容,我特地给你带来了一瓶。”苏荥绝阴险狡诈的眼神让苏长歌不禁一颤,看来又要开始受苦了。 一坛花蜜被苏荥绝一点一点,全部涂抹在苏长歌的身上,脸上也尽是黏糊糊的花蜜,苏长歌的指甲里都没有放过。 苏荥绝转身离开,然后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的水晶瓶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毒虫,苏长歌看着头皮发麻,身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她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一会儿的画面。 苏荥绝将毒虫尽情的倒在她的身上,花蜜遇到毒虫,好像让毒虫更加兴奋了,所有的毒虫都衔着花蜜兴奋的在苏长歌身上跑来跑去,好像在寻找着它们的家。 在它们寻找几次未果之后,它们便大肆的吃了起来,像这种群居性毒虫,只有首领才能享受到这种待遇,它们在苏长歌身上拼命的爬着,寻找着更多的吃的。 “啊!”苏长歌尖叫一声,随着身体上摸着的花蜜被它们贪婪的吃完,毒虫们开始撕咬起了苏长歌的身体。 “救我……快救我……秦亦寒!来救我……”苏长歌哭着,吼着,毒虫们尖锐的牙齿伤害着苏长歌细嫩的皮肤,就连脸上也惨遭了毒手。 “救你?你知道现在我们在哪里吗?就算是你夫君掘地三尺也不会找的到我们,既然来了这里,就认命吧。”苏荥绝说完笑的更加猖狂了。 这座山,是这一片山中最不起眼的地方,而且经过精密的开凿,根本不会发现这里有这么空荡的山洞。 “我不信,我不信你这里没有出口!”苏长歌大吼一声,脸上的毒虫也被震掉了几只。 “不信?当年皇帝老儿想抓我,派人翻遍了这山都没有找到我,安安心心做我的实验品吧,我开心还能让你多活些天。”苏荥绝说完盯着苏长歌,眼神里满是凶险。 苏长歌听完灰心的闭了闭眼睛,“这下完了。”比起内心的绝望,她身上的撕咬已经不算什么了。 苏长歌的眼神十分空洞,好像只剩下一具空壳了一样,现在,她真的没有一点点的求生欲望了。 她呆呆的任由毒虫撕咬着,一点点的反应都没有,苏荥绝看着她的精神状况像是有点问题,急忙收回了十分猖狂的毒虫。 秦亦寒三个人带着一万人马开启了地毯式的搜捕。 “尤其是注意青衫寺的附近,她信里提到了青衫寺,我相信绝对不是偶然!”秦亦寒指挥分配着,绝对不允许出一丁点的差错。 顾灵儿静静的躺在床榻上,她的身子好像是丰腴了几分,原本平坦的小腹,却有些微微隆起。 “夫人,您要的药来了。”丫鬟端着小碗混浊而又十分难闻的药,递给了顾灵儿。 “嗯,你下去吧。”顾灵儿一口气喝完,等待着疼痛的来袭。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顾灵儿的两腿间便有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顾灵儿疼的在床榻上翻来覆去,额头上渗出粒粒黄豆般的汗珠。 第二百零八章 有线索了 “孩子,你别怨娘,你来的不是时候,娘没有能力保住你……”顾灵儿虚弱的祈祷着。 若是让秦亦寒知道她怀了孕,以他的性格真的会杀了她的!顾灵儿和秦亦寒并无夫妻之实,怎么又会有孩子? 顾灵儿面色十分苍白,无力的躺着,等她熬过这一段,她就是整个将军府的女主人了,想到这里,顾灵儿咬了咬牙。 “迟早有一天,我会让整个将军府只有我一位女主人,苏长歌,咱们势不两立!”顾灵儿捂着肚子,为了上位,她和京兆尹做的苟且之事让她想着就恶心。 苏长歌无力的躺着,经过苏荥绝的一番说辞,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难道我就该命丧于此吗?”苏长歌十分讽刺的笑了笑。 “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相信老天不会这么快就要让我死这么早吧?怎么也得让秦亦寒再折磨我一阵儿吧……” 苏长歌想着之前在练武场吃苹果的时候,真是惨不忍睹,不过那时候再不济也还是有吃不完的苹果,而现在就只有吃不完的毒虫了。 “时过境迁也真是太快了吧,从来了这个不知道是公元多少年的破地方,真是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一次。”苏长歌好像是被逼到一定程度就释然了。 好好活着吧,能多活一天就多活一天,苏长歌动了动手指,立马便像导电似的传来了一股电流,苏长歌半个身子好像都麻了。 “这是秦将军带的兵!”秋梨靠在树干上,望着眼前来的一大片士兵,“救命啊,救命……” 人头攒动的一大波人正在东找西翻,生怕错过一个角落,这是秦亦寒亲自带的兵,其严谨程度秦亦寒也是知道的。 “将军,我好像听到了有人喊救命呢?”一个士兵转过头去对着焦急的秦亦寒说。 “都安静!”秦亦寒仔细的听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声音,在西边?”秦亦寒怂了怂眉毛,微微有些好奇,用了个轻功一下子向那个方向冲去。 “秋梨?”秦亦寒看着面前脏的不成样子的秋梨,苏长歌呢?秦亦寒四处打量着,寻找着苏长歌的身影。 “夫人她被人抓走了……”秋梨十分无辜的说着,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秦亦寒。 “赶紧去向大皇子三皇子报信,告诉他们来青衫寺!”秦亦寒对着远处的士兵喊着,终于有些眉目了…… “你把过程告诉我。”秦亦寒千年不变的冰块脸,在秋梨现在看来,是无比的帅气,真的没想到秦将军竟然会救她一命。 “我和夫人来拜佛,然后就在树林里迷了路,然后夫人被一个白眉毛,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劫走了。”秋梨说着,脑子里想到的还依旧是那些蛇的样子。 秦亦寒听完便继续带着人地毯式搜山,由于秋梨是女人不方便,找了个雄武的男人将秋梨送回将军府。 “将军,您救我一命,秋梨会以身相许回的!”秋梨在心里默默埋下这个心愿,她看秦亦寒的眼神中也带着一丝占有欲。 听着秋梨轻描淡写的那些话,秦亦寒有些放松了警惕,他四处寻找着苏长歌,但是苏荥绝怎么可能会让他找到? “大皇子三皇子,秦将军有苏夫人的线索了!”小士兵聚精会神的骑着马,向着前方正在争吵不休的两个人大声的呐喊着。 “我就说你这智商找不到苏长歌。”大皇子盛气凌人的说完,猛然跨上他的汗血宝马。 “喂,需要我带你一程不?”燕沐晨趾高气昂的问着一脸无奈的燕倾尘。 “要啊,不做白不做。”燕倾尘轻巧的一跃便十分轻松的上了马背,望着眼睛前方的燕沐晨,“真是无脑……”燕倾尘有些生气的在心底默默吐槽着他。 “他们在青衫寺的树林里。”小士兵一边急促的喘气,一边向马上两人提醒着。 “你把他们带去。”燕倾尘还没说完,燕沐晨便一溜烟的飞快地骑了起来。 燕倾尘十分尴尬的抓着燕沐晨的衣服,不得不说这汗血宝马跑的就是快,不过他这衣服就略微有些尴尬了。 十分素白的衣服上染上了马鲜血般的汗水,像是盛开着的花朵。 秋梨回到将军府之后,满脑子想的都是秦亦寒,“将军救了我,我必须要回报他。”秋梨一门心思的想以身相许,可是单单顾灵儿,就不会让她实现。 苏荥绝看着台子上的毒药,万分纠结的选着,“再给她用什么药呢……”苏荥绝纠结的拿起了几瓶,然后看着远处的毒血,心底在暗暗盘算着什么。 秦亦寒他们三个人带着一万大军,将整个山翻了个遍,依旧没有找到苏长歌,“你确定这个线索是真的?”燕倾尘略微有些着急的问。 “是真的,秋梨说的,应该不会有假。”秦亦寒十分肯定的说着。 “那好,多注意注意那些十分隐蔽的洞穴的入口,这座山的山洞太多了。”燕沐晨说完便带着一支小队伍向山中大步走去。 秦亦寒和燕倾尘两人独自在山间寻觅着,茫茫的深山让他们有些大海捞针的感觉,不过庆幸的是他们有一万兵马,打仗不够用,寻人应该绰绰有余了。 “今天有很多官兵在山里搜寻着,可是他们想找到这里,可就难比登天咯……”苏荥绝幸灾乐祸的看着苏长歌,满眼尽是阴谋得逞的感觉。 “秦亦寒,是秦亦寒……”苏长歌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十分激动的哭着,可是他不可能找到这里的…… 苏荥绝看着脏兮兮的苏长歌,十分无奈的撇了撇嘴,脏成这样,我的毒虫们也得嫌弃你了。 说完拿着湿毛巾在苏长歌的脸上擦拭着,由于皮肤上全是被毒虫撕咬过的痕迹,苏长歌吃痛的吸着凉气。 当湿毛巾擦拭着苏长歌的脖子时,发现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根很细的红线,识货的苏荥绝一眼认出了这条红线的材质。 这是天门洞的冰丝编制而成的,那下面挂着的……苏荥绝十分吃惊的盯着苏长歌,他平时阴险狡诈而又吊儿郎当的样子瞬间消失。 用十分严肃的表情紧盯着苏长歌,像是要把苏长歌吃掉的样子说:“你是什么人!” 第二百零九章 身世 “什么我是什么人?”苏长歌惊异的看着忽然严肃的苏荥绝,“该不会是他知道我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来到这里的吧?”苏长歌在心底暗暗猜测着。 苏荥绝从苏长歌的脖子上将那根线扯了出来,只见下面的吊坠是一株素锦花,“这是天门洞的东西,你怎么会有!”苏荥绝望着眼前的素锦花黯然伤神。 “天门洞是哪?我没有去过那里啊……”苏长歌心虚的说着,她并不知道以前的苏长歌经历过什么,所以她一脸懵逼的表情下,全部都是心虚。 “没去过?你也姓苏……你父亲是谁?”苏荥绝眼睛里带着些水雾,他已经隐隐猜出了什么…… “我父亲是三年前被满门抄斩的苏大人……”苏长歌疑惑的看着他,平时一脸不正经的他,竟然也会有如此伤感的时候。 “大师兄……”苏荥绝眼泪不住的流着,他找了整整十四年的大师兄,他竟然亲手伤害了他的女儿这么久! 苏长歌一时接受不了现实,“大师兄?你是说你和我父亲是同门师兄弟?你是我的师伯?” 天哪,世界真的好小呐,老天开眼,终于不用像小白鼠那样死去了!苏长歌开心的简直要蹦起来。 “我找了你父亲整整十四年,在我在街上闲逛时,我看到城门口挂着的正是他的头颅,现在好了,你还活着……”苏荥绝颤巍巍的声音吐露着他的心声,脸上已经被泪水全部打湿了。 “师伯,你先把我放开,我让你绑的骨头都要散架了……”苏长歌一脸尴尬的说着,打破了苏荥绝的回忆。 苏荥绝看着被他五花大绑的苏长歌,心里既愧疚,又有些尴尬,从袖口里取出一把玄铁钥匙,轻松的打开了苏长歌身上的锁。 “等会儿我帮你解毒,你先去温泉汤池洗漱一下,我让你伯母给你送身换洗衣服过去。”苏荥绝用手抹了抹脸上已经快要干了的泪水,慈祥的笑着说。 苏长歌活动着身体,几天下来一动不动,她的骨头都好像锈住了一样。 苏长歌顺着北边的走廊向汤池走去,乐呵呵的洗漱着,“师叔的花蜜质量真是挺好的……”苏长歌摸着光滑的皮肤,还真有几分功效,苏长歌尴尬的笑了笑。 “小丫头,我把衣服放在这里了,一会儿你试试大小。”一个十分温柔的声音在苏长歌的身后响起,苏长歌好奇的转过头。 “伯母,你好漂亮……”苏长歌看着温婉的苏苗苗,看着十分的柔弱,苏长歌盯着她,好像从电视机里走出的样子,原来真的有这种完美到不用修图的美女! 苏长歌呆呆的望着苏苗苗,“丫头,我突然进来把你吓着了?”苏苗苗看着她震惊的样子,微微有些尴尬。 “没有,就是伯母太漂亮了,我没见过比你还漂亮的人……”苏长歌嘿嘿的笑着,她自从来到古代,就变得十分花痴了起来,不得不说这里的人,真的是俊美。 “你也很漂亮啊!”苏苗苗甜甜的笑着,在她的身上,真是看不到一点岁月的痕迹,只是比刚出阁的姑娘略显沉稳了些,她迈着小碎步子转身离开。 苏长歌随手擦着头发,身着一袭洁白的丝绸长衣,仿佛刚从水里跃然而出的仙子那般不食人间烟火。 苏长歌一路追寻着食物的香味而去,吃了好几天虫子的她实在是按耐不住饥饿的胃了。 “饿了先吃吧,你师伯这几天让你吃虫子,把你饿坏了吧!”苏苗苗开心的笑着,把苏长歌当她的孩子一样宠着。 “伯母做的饭真香!”苏长歌一边夸赞着苏苗苗,一边狼吞虎咽的拼命的吃着。 “慢点吃,我做了很多呢。”苏苗苗笑着摸摸苏长歌的头。 “伯母,师伯研究毒药你难道不反感吗?”苏长歌好奇的抬起头,随性的问着。这些残忍的实验真的是太可怕了。 “我也是天门洞的人,我是你父亲的小师妹。”苏苗苗笑着无所谓的说。 “真是想不到,如此温婉的人竟然会学习这么恶毒的东西。”苏长歌没有说话,默默的低下了头。 “丫头,你知道为什么你抗毒能力这么强吗?因为你是天门洞的血脉。”苏苗苗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苏长歌。 然后接着补充说:“如果自己不变的更强,就会被人弄去研究,就像你师伯对你一样,所以说必须要让自己有能生存下去的能力,哪怕不用,你懂吗。” 苏长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继续吃着饭。 “伯母,我身上的毒……”苏长歌说完,看着苏苗苗,秦亦寒还在外面寻找着她呢,苏长歌有一些担心。 “这个是你师伯让我交给你的,每日都要吃,不然毒发会很痛苦的,连着半月,你身上的毒就能全解了。”苏苗苗细心的叮嘱着苏长歌。 “伯母,我知道了。我夫君在外面寻找我呢,我该离开了。”苏长歌着急的拿着解药便要跑。 “你有需要时将血液滴在项链上,然后你就能知道通往天门洞的路。”苏苗苗向外面喊着,苏长歌大声的回应了她一句便再无声音。 苏长歌蹑手蹑脚的向洞口的远处走了好久,才敢发出一点声音,“这样师伯一家就不会处于危险之中了吧?”苏长歌窃喜着。 “我在这呢!”苏长歌向士兵喊着,一群官兵蜂拥而至,一会儿她的身边便围了密密麻麻的许多人。 苏长歌被官兵保护着回到了树林,她安静的坐在石头上,静静的等待着去给秦亦寒报信的官兵的到来。 “秦亦寒,我苏长歌终于活着回来了。”苏长歌想着,微微一笑,这次生死之旅太过凶险,以至于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这让对她重新得到的生命更加珍惜。 “你这个死女人,你不作你能死啊!”秦亦寒冷冷的声音响起,听不出这是生气,还是高兴,大步流星地向着苏长歌走来。 苏长歌笑了笑,像盛开的花朵一般,然后一下扑到秦亦寒的怀里。 “我回来了!”苏长歌开心的笑着,然后晕倒在秦亦寒的怀里…… 第二百一十章 皇上的召见 “喂,醒醒,给我醒醒!”秦亦寒看着在怀里睡过去的苏长歌,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苏长歌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秦亦寒将她打横抱起来回了将军府,燕倾尘和燕沐晨随后跟上他们,同时带去了几个御医。 “王太医,你给她瞧瞧,突然晕倒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燕沐晨开口说着,“她虽然没有很明显的伤,不过却看起来十分的憔悴。” 秦亦寒战战兢兢的在床边守着,嘴上说着不在乎,不过心里却是心疼的紧。 “两位皇子,秦将军,夫人并没有什么创伤,不过她中毒很深呐……老夫真是无能为力……”王太医说完低着头。 燕沐晨嫌弃的摆了摆手,王太医急忙如释重负的溜了出去。 “养这一群太医干嘛用,什么都是无能为力!”燕沐晨气愤的说着,万一他的小美人儿香消玉损了怎么办…… “皇兄安静些。”燕倾尘的眼睛紧紧盯住床上的苏长歌,眼神十分急切。 苏长歌终于在夕阳西下的时候醒了过来,一睁眼便是三双赤裸裸的目光,盯得苏长歌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都盯着我干嘛?”苏长歌有些惶恐,“我真的没事了,虽然被绑了去当了几天小白鼠,不过我已经没事了!”苏长歌故作轻松的说着,可是这几天怎么能用语言叙述呢? “小白鼠?是老鼠还是田鼠?”燕沐晨有些懵,身处古代的他真的是不知道小白鼠是什么,更别提用来做什么的了。 “就是做实验的,把毒弄到身上看看会怎样。”苏长歌尴尬的挠了挠头,“差点就露馅了。”苏长歌窃喜着,在心里偷偷的笑着。 “太医说你身上中毒不轻,你自求多福吧。”秦亦寒冷冷的话语抛出,便引得燕倾尘一阵大笑。 “也不知道刚才谁坐在床边一动都不动呢。”燕沐晨有些不满的说完,和燕倾尘离开了将军府。 苏长歌感觉她的身上微微传来一阵刺痒的感觉,她急忙吃了一粒伯母给的解药,呆呆的坐了一会儿,她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你以后没我的允许别到处乱跑,你的命是我救的,要死也得经过我的手。”秦亦寒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干脆的转过身,离开了房间。 一向冷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他,竟然径直走向厨房,“做些补身体的食物送去莲沁苑。”秦亦寒撇了眼厨子,便被王管家着急忙慌的叫走了。 “将军,皇上的召见似乎有些……”王管家唠叨着,不停的说着注意事项,秦亦寒有些厌烦了。 一个带着七八分冷意的眼神瞥向王管家,王管家吓得急忙闭住了嘴,把头低的不能再低,秦亦寒是他看着长大的,王管家也是深知他的性格。 …… 在大殿之外,秦亦寒等待着苏公公的宣召,秦亦寒也知道,正如王管家说的,此次的召见,应该不是什么喜事。 “秦将军,皇上宣您去内殿,应该是有要紧的事。”苏公公说完便把秦亦寒向内殿带去。 “秦爱卿,你可知南疆叛乱之事?”皇上坐在龙榻上,十分庄重的问。 放眼望去,整个内殿如大殿的装潢差不多,不过颜色十分穆肃的分割帘,还有深紫色的紫叶梨木的家具让这整个内殿显得凝重了几分。 秦亦寒小心翼翼的回答:“臣有所耳闻,不过找不到他们的一丁点线索,所以此事便没有插手。”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秦亦寒不敢有一丝的懈怠,生怕会惹来什么大祸,生性耿直的他,也不喜官场,当初当将军,也只是为了帮黎民百姓。 “嗯,现在朕给你圣旨,你奉旨去解决,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治理好这个问题。”皇上气势磅礴的说着,这无疑是给秦亦寒带来了一个巨大的考验。 “微臣定当竭尽全力。”秦亦寒说完,便离开皇宫,准备前往南疆。 “哎……”秦亦寒忧心忡忡的走在路边,心里莫名的烦躁,“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秦亦寒皱了皱眉头,满脸挂满了不悦的表情。 “是生是死便在这次出征了。”秦亦寒将身上的玉佩一把扯掉,潇洒的向身后一扔,清脆的响声在空气中回旋着。 “求佛不如求己,我不信命,若命中注定真要亡在南疆,我秦亦寒偏要逆天改命!”秦亦寒潇洒的向将军府走去,只留下破碎的白脂玉做成的玉佩躺在街边。 “苏长歌!”秦亦寒进入莲沁苑便用十分威严的声音叫着,此次出征,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爱惹祸的小丫头。 “来了……”苏长歌从床上爬起来,揉揉懵懂的双眼,头发凌乱的像个小疯子,东拐西拐的向秦亦寒跑来,一时没刹住闸,便结结实实的撞到他的身上。 “好痛……”苏长歌吃痛的摸摸撞疼了的脑袋,仰起头看着秦亦寒。 “我明天要走了,你在家老实点,别给我闯祸,另外,没有允许不许出门。”秦亦寒低头盯着苏长歌,蠢萌蠢萌的,还挺可爱…… 秦亦寒一下将苏长歌扛在肩膀上,向房里走去。 “秦亦寒!放我下来!啊啊啊!你放我下来……”苏长歌吓得哇哇乱叫,小拳头在秦亦寒的背上敲打着。 “你刚才叫我什么?”秦亦寒停下了脚步,轻轻拍打了一下苏长歌的小屁股,邪恶的眼神让苏长歌不寒而栗。 “夫君……我叫的夫君…嘿嘿…”苏长歌一脸无辜的样子,秦亦寒无奈的将苏长歌抱回了房间里,毫不费力的丢在了床上。 秦亦寒粗粝的大掌在苏长歌胸前摩擦着,苏长歌坐在秦亦寒的怀里,羞得脸上一片绯红,“别这样……”苏长歌小声的叮咛着。 “不这样?那你想要我怎么做?像这样?”秦亦寒随手脱着苏长歌的外衣,十分娴熟的打开了衣服扣,一件衣服便被扔在了地上。 “夫君……”苏长歌把头埋在秦亦寒的怀里,任由着他的大掌做着羞羞的事情,苏长歌时而轻哼两声…… 秦亦寒赤裸着上身,靠在床头上看着熟睡的苏长歌,本来只是想逗一下她的,结果欲火难耐,竟然真的没按耐住……秦亦寒闭住眼睛回忆着昨晚,“死丫头。” 秦亦寒摸了摸苏长歌的头发,起身便准备赶往南疆。 第二百一十一章 初到南疆 秦亦寒深知此去的危险程度,他谨慎的写了封信,让王管家亲自交到燕倾尘的手上。 带了些解毒的药物便向南疆赶去,南疆,以毒虫蛊虫著名,其可怕程度也是可想而知,许多的人都曾试过在睡梦中死去的感觉,被蛊虫操控的痛苦。 从来没有人敢公然的治理那片十分混乱的地方,此次皇上下的这个命令究竟是想治秦亦寒于死地还是单纯的治理,真的是琢磨不透。 “夫君……”苏长歌呢喃着,手臂横着一摆,空的?苏长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十分缓慢的坐了起来。 “秋梨…秋梨……”苏长歌的声音就像小奶猫的叫声,十分软萌可爱,可是这只是表象,因为她有起床气呀…… “夫人,你怎么了?”秋梨慌慌张张的闻声赶来,以为她出了什么危急的事情。 “我还是不会穿……”苏长歌扯着满床的衣服,内衣外衣,衬衣还有薄纱的披风,苏长歌十分惆怅的看着。 “这些衣服这么麻烦,一个人的确不好穿。”秋梨笑着帮苏长歌细心的穿着衣服。 苏长歌回想着以前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轻便的衣服十分轻松的便能穿好,而且各种风格的衣服随便穿,可是在这里,衣服都象征着身份地位。 “秋梨,你认识字吗?”苏长歌困惑的问着。 “认识,以前小的时候上过学堂,后来家境没落,便被卖给人家当丫鬟了。”秋梨轻松的笑着,眉眼间却遮盖不住她心底的痛。 苏长歌心里一喜,“那你教我写!”苏长歌高兴的从床榻上蹦了下来,光着小脚丫跑到书房。 “夫人,你先把鞋子穿上啊!”秋梨无奈的拿着她的鞋子追赶着她。 秦亦寒去了南疆,苏长歌在将军府里更加的肆无忌惮,生性活泼的她怎么能按耐的住?想要她安静的呆在房里,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嘛。 “夫人,你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能不认识字?”秋梨的一句话让苏长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嘿嘿,我父亲讲究与众不同,所以我写的不是一般人写的字体,所以说嘛……”苏长歌倒背着手,尴尬的低着头走来走去,掩饰着内心的慌乱。 “原来是这样……那我教你写字,你也教我,好不好?”秋梨调皮的撒着娇,在她的眼里,两个人就是好姐妹。 “好!”苏长歌爽朗的回应着秋梨,两人便开始了学习之旅。 苏长歌看着秋梨,她的执笔方式看着就十分舒服,可是到她手里的时候,就变成了另一种十分奇怪的样子。 “夫人,不是这样……”秋梨认真的帮苏长歌摆好持笔姿势,然后用另一支笔在纸上模仿,让她学习。 苏长歌颤巍巍的持着笔,刚要开始写,手抖的直接控制不了笔尖。“真是一个困难的事……”苏长歌抚额感叹道。 “要不咱们不学了吧。”秋梨看着十分为难的苏长歌,有些心疼的提议着。 “不行,我就不信有我苏长歌学不会的东西!”苏长歌越挫越勇,斗志昂扬的提起笔,一遍又一遍的尝试着。 其实苏长歌心底里在默默的喊着:一定要会写,不然被秦亦寒发现就坏了! 苏长歌极力的隐藏着她这个惊天的秘密,或许,就算她真的说了,也不会有人信。 茂密的树叶在窗前摇芅着,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射进窗户里,里面的两个人正在极其认真的练习着写字,卧室书房,两点一线的生活让苏长歌过的十分充实。 秦亦寒历经了四天的时间才到达南疆,秦亦寒身着一身麻布旧衣,用普通老百姓的身份熟悉着身边的情况,不知内情的他不敢贸然行动。 “将军,我和咱们精挑细选的将士们在城外的树林里搭建了几个简易的房子,暂时先在那里呆着,以免打草惊蛇。”行动队的队长墨玉乔装打扮,前来向秦亦寒汇报着情况。 “嗯,切记不要暴露行踪,别让人跟踪了。”秦亦寒拍了拍墨玉的肩膀,谨慎的提醒着他,这次的平叛关系到太多太多人的生命,秦亦寒不敢大意,也不能大意。 “属下遵命!”墨玉说完,一个轻功跃到房顶,小碎步的在房顶小跑着离开。 秦亦寒在房间里坐着,脑海里飞速做着初步的计划“在南疆,第一宗是天门洞,他们的话最具有权威性,可是天门洞早已归隐,那现在只能和第二宗,南疆水宗联盟了……” 南疆水宗,秦亦寒早就有所耳闻,这是一个最油盐不进的一个族,也是最冷血的一个族。 他们的蛊虫都是以养蛊人的生命做引子,虫在人在,虫亡人亡。 每年都有许多的人,为了斗蛊,争夺族长之位,死伤无数,当然,留下的都是精英。 “适者生存,那抓住这一点,是不是就能得到一丝合作的机会?”秦亦寒一丝得逞的表情。 秦亦寒抱着一本《蛊虫之道》,仔细的看着,临时抱佛脚也要抱出效果来。 幽幽的烛光,照射在发黄的纸张上,秦亦寒的眼睛紧紧盯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还有让人发怵的图解上,一字一句都不放过。 “原来如此。”秦亦寒紧绷着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放松,他细细的品着书本里重要的段子,研究出来了一些蛊虫的知识。 随着时间的推移,秦亦寒手里的书已经看了一半,他废寝忘食的钻研着,在这个蛊虫当道的地区,一定会用的到。 “将军,我来看看您的生活,顺便告诉您个消息。”墨玉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秦亦寒的房间里。 “嗯,你说。”秦亦寒说完继续十分认真的看着书,眼睛下面的黑眼圈略微有些浮现,脸上也带着倦意。 “我们昨天下午去狩猎,搭的房子附近好像是有几户人家。”墨玉把昨天发现的状况汇报着。 “哦?那你们平时别暴露武功,像一个农民一样生活着就行,另外,将一些带有图腾的东西都藏起来。”秦亦寒瞬间警惕起来,一般树林里毒虫多,八成他们是养蛊的人。 “遵命。”墨玉低头抱拳,在他的脖子里,有一个属于秦亦寒的小标记…… 第二百一十二章 深入南疆水宗 “对了,我要和南疆水宗合作,明晚我去会会他们,如果我出什么危险,你带领他们回京。”秦亦寒命令着墨玉,数百人的生命,他必须要负责。 “属下遵命。”墨玉心情有些沉重,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秦亦寒是他的主人,他只能无条件遵从。 秦亦寒虽然天天冷冰冰的,但是他待人一直不错,当年他从流寇手中救回墨玉,也是出于好心。 “将军,一定要小心!”墨玉的声音有一丝丝哽咽,却又装作很冷淡,作为死士的他,没资格谈感情。 “嗯,回去吧。”秦亦寒摆了摆手,又低下头看起了那本寄托着许多人生命的书。 秦亦寒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缓慢的合上了书,拿起了桌上的纸笔,意味深长的写着: “南疆水宗一向是以在乎利益著称,我有一个合作,不知宗长是否有意,明晚我会亲自去府上拜访,成与不成皆在明晚。” 秦亦寒将他易容成一个老人,确定无误之后准备去送拜帖。 秦亦寒十分镇静的在街上行走着,和京城的街道不同的是,南疆的街道,尽是卖蛊虫的。 “我要买一只这个。”秦亦寒指着一只便身金黄色的保命蛊,用苍老嘶哑的声音对小贩说。 “大爷果然是识货呀,这是保命蛊,三千贯铜钱,它的用处可是大了……”小贩吹捧着,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秦亦寒随意的从钱袋里拿出一锭银子,“两只。” 只见小贩惊得牙都像是要掉了,半天反不过神,今天第一天出来卖,竟然就来了个开门红!小贩用力打了一下脸,脸上的疼痛和手掌印告诉他,不是在做梦! “好了没?!”秦亦寒不耐烦的催着,脸上易的容让他十分不舒服,另外,他的时间不多了。 小贩有些受惊吓,“哦……好……”小贩条件反射的回应着,急忙将两只蛊虫递给了他,秦亦寒飞快地收下蛊虫,大步向南疆水宗的府邸走去。 高大的铜皮大门紧紧的闭着,围墙高高的矗立着,仿佛是从天而降的一般,如果仔细看一下,会发现整个墙上是覆盖着一层玄铁。 整座建筑无不透露出霸道的防御和十分庄严的感觉,同时也反应出南疆水宗十分雄厚的财力。 秦亦寒小心的将信封从门缝里塞进去,十分用力的敲了敲门,立刻离开了府邸,秦亦寒握着手中的蛊虫,谨慎的回了住所。 人皮面具被小心翼翼的从脸上剥离下来,那副拥有着精致的线条,立体而又几近完美的脸被撕扯的有些微微发红。 “苏长歌,我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那一点了,若我能活下去,我再继续折磨你……”秦亦寒微微闭上了眼睛,表情带着一丝痛苦。 他回忆着最近的点点滴滴,好像是有悖他的初衷,傻的天真的苏长歌真是让他下不了狠手,可是当初救回她来,就是为了报仇而已……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能折磨你,如果我做不到,别人也不行。”秦亦寒愤愤的说完,拿着两只蛊虫仔细的看着。 保命蛊的好处是不需要任何的代价来做引子,只需要随身带着,在最关键的时候,它能吞噬一部分的毒素,然后化解掉。 秦亦寒仔细的对照着书,看着使用要点,绝对不能出一点点的差池。 “少主,今天有人往我们的门缝里塞了一封信……”水光管家拿着秦亦寒的信,好奇的看着信封。 “字倒是挺不错的。”水漫天一脸邪魅的看着,瞟了一眼上面的字,便随手递到水光管家手里,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 “你说……我是玩玩呢,还是直接下蛊虫?”水漫天直直的盯着水光管家,仿佛是在征求他什么意见。 “少主,要不要禀报宗主?”水光管家感觉有些无辜,他将水漫天从小带到大的,他的脾气秉性最熟的也莫过于他了。 “区区小事而已,没必要。”水漫天极具趣味的调戏着手里的命蛊,普天之下敢这样玩弄命蛊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罢。 “看少主这般胸有成竹,看来少主已经有对策了吧?”水光管家笑魇如花的看着水漫天。看来又要有人倒霉了,水光管家在心底幸灾乐祸着。 “本少主有点兴趣,陪他玩玩吧!”水漫天抚摸着命蛊圆溜溜的小脑袋,力度的的让它疼的微微扭动着。 “我倒是要看看他是怎么进入咱们南疆水宗的,单单说咱们的围墙就够他受的了!”水光管家眉飞色舞的笑着,他如果知道是谁,估计就不会笑的这么猖狂了…… 秦亦寒细心的读着书,为他没有多少胜率的“拜访”创造一点点的保障,此时,他就是要心无旁骛。 放眼望去,在床上整齐的叠放着一件藏青色的衣服,床边摆的一双靴子上面,有好多锋利的刀刃,靴筒的布料里面,也都藏着秦亦寒常用的小暗器。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好像是涮笔筒里的水,颜色渐渐的就变得深沉起来,有些闷热的空气还有天空那片片乌云,让本来就有些凝重的气氛变得又沉重了几分。 藏青色的衣服紧紧包裹在秦亦寒的身上,本来就冰块脸的秦亦寒,此时脸上的表情仿佛就是一个制冷机,嘴唇轻启,皓齿微动,“南疆水宗,我来了。” 高的不能再高的围墙矗立着,秦亦寒冷冷的瞥了一眼墙的材质,便向在这块墙面上画对角线一般的踩着墙面用着轻功,十分轻松的到达墙的最上面。 鞋子上的刀刃和这玄铁来了个亲密接触,飞快地掠过之时,火花在两者之间绽放,一去注定不能回头…… 秦亦寒偷偷的潜进府邸里面,在一片小竹林里停留分析着这里的地形,刚做好准备打算,身后便有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的秦大将军!” 说完水漫天微微抬了下手,所有的侍卫都向后退了许多,给两个人留下了十足的相处空间。 “南疆水宗,一般都是最有能力者为最上者,少主应该对我这个合作有很大的兴趣吧?”秦亦寒开门见山的问。 第二百一十三章 合作 “想和我合作,那得有实力!”水漫天说完,秦亦寒便全身像针扎一般的疼,仿佛铜皮铁骨的一个人疼的瞬间瑟缩着。 “你……水漫天……”秦亦寒疼的额头冒出来许多豆粒大的汗珠,线条精致的脸,疼的有些扭曲。 “南疆水宗的蛊虫够味吧?”水漫天放肆的笑着,好奇的盯着秦亦寒痛苦的样子,饶有兴趣的研究起来。 下蛊,就是杀人于无声的事,哪怕秦亦寒再谨慎,宽大的衣袖下面,还是让他捉摸不透。 “少主,这么有趣的事,应该在咱们的研究室里观看才尽兴呐。”水光管家邪恶的眼神打量着秦亦寒,研究室里可就不只这一只蛊虫了。 “嗯。”水漫天转身走向研究室,秦亦寒被一个壮的像巨猿一样的男人扛在肩上,就好像抓了一只小白兔一样,高大的秦亦寒在他身上看着是那么小。 被墨绿色和黑色充斥的研究室,看着是那么肃穆,也是那么冷血,秦亦寒被放在一个透明水晶棺材的容器里,像一个标本一样展示着。 “你看他疼的!”水漫天肆无忌惮的笑着,秦亦寒可就不这么好过了。 他在容器里缩成一团,十分痛苦的感觉像是在钉板上时时刻刻的滚动着,而在这密闭的容器里,氧气也是一个大问题。 “清醒,不能晕过去……不能……”秦亦寒强忍着身上那疼痛,咬着牙坚持着,他努力的暗示着,靠着顽强的意志力保持他的意识。 “有意思。”水漫天看着秦亦寒生吞硬抗的样子,脸上充满着兴趣,他养的蛊,从来都是最凶残的,他竟然没有昏死过去…… “夫人,厨房把你的红血燕窝做了端给苏长歌那个贱人了!”小丫鬟喊着跑进了顾灵儿的房间,大声的叫嚷着。 “夫人?叫我将军夫人,我是正室,怎么能和苏长歌那个贱人用一样的称呼!”顾灵儿坐在床上,厉声训斥着小丫鬟。 小丫鬟跪在地上,两只眼睛微微泛红,头低的不能再低,生怕凶残的顾灵儿打她。 “我的红雪燕窝被苏长歌拿去了?”顾灵儿盛气凌人的问着,脸上一种得逞的笑意,终于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了。 “对啊,我今天去端燕窝粥,然后厨子竟然说把最后的一点儿红血燕窝给苏长歌那个贱人做了!”小丫鬟的语句中带着顾灵儿喜欢的字眼,这样才能哄她开心,少受皮肉之苦。 “跟我走。”顾灵儿气势汹汹的向莲沁苑走去,她故意摆出一种当家主母的样子,生怕别人会把她当成妾室。 顾灵儿推门而进,扭着小蛮腰,慢悠悠的逛到苏长歌的身边,“这粥……挺好吃的吧?” 她的脸上的笑容被怒意替代,接着打翻了桌子上的那碗粥,汤水全溅到了苏长歌嫩白的手腕上。 “哎呀,你说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你看看这娇嫩的小手腕,怎么烫成这个样子了?”顾灵儿眼睛里噙着笑意,却假惺惺的说着一套让苏长歌发不起脾气来的话语。 “没事儿,姐姐既然来了,在我这里咱们叙叙旧。”苏长歌按耐着怒气,笑着擦了擦手腕上的汤粥,红肿的皮肤上有些地方起了几粒小水泡。 “秋梨,这么没眼力劲呢?还不奉茶?”她用生气的话语提醒着秋梨,两人对视了一眼,秋梨面带笑意的去拿开水。 “夫人,水有些烫,要不咱们等会儿再泡?”秋梨含着笑意,故意问着顾灵儿。 “凉水泡了还好喝?那还烧水干什么?嫌我们将军府的碳多吗!”顾灵儿白了一眼秋梨,怒气冲冲的说。 “来,我给姐姐泡吧,我学过茶艺。”苏长歌稳稳的接过了热水壶,沉稳的向茶壶里倒着水,滚烫的热水打在茶叶上,小小的碧螺春上下漂浮着,接着就绽开了。 苏长歌拿起精致的小茶壶,十分隐忍的给顾灵儿的杯子里添加着热水。 苏长歌东扯西扯的和顾灵儿聊着,顾灵儿敷衍着和她说着,顾灵儿看着苏长歌,极力的从她身上寻找着能惩罚她的瑕疵。 苏长歌撇了一眼桌上的茶水,“姐姐,品一品我的碧螺春,这可是将军送我的。”苏长歌故意刺激着顾灵儿。 顾灵儿一口饮尽,“不好喝。”顾灵儿吐槽着茶叶,“将军竟然送给这个贱人茶叶!贱人!贱人!”顾灵儿在心底暗暗骂着。 “别急嘛,再尝尝。”苏长歌拿起茶壶,将热水直直的向顾灵儿手上倒去。 顾灵儿惊讶的盯着苏长歌,她想不到唯唯诺诺的苏长歌会做出这种事!“你……你竟然敢……”她抬手便要打苏长歌,但是肚子传来的隐隐疼痛,让她急忙向厕所跑去。 苏长歌笑的前仰后合,秋梨则心疼的给她涂着药,手上的水泡应该要几天之后能下去了吧。 “秋梨,我没事,真的。”苏长歌安慰着秋梨,其实手上真的很疼,从小到大就没人这样欺负过她。 秦亦寒有些恼怒,“你玩够了吧?!”秦亦寒疼的快要虚脱了,身体已经承载不了这么大的负荷了。 “我就喜欢你这脾气!”水漫天开心的收回了他的蛊虫,让人将秦亦寒从水晶棺材里弄了出来。 “秦将军,你要怎么合作?”水漫天一脸趣味的问着秦亦寒,这张邪魅的脸,和他的狠毒倒是有一拼。 秦亦寒的身上疼痛感逐渐褪去,他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虚弱的身体让他有些支撑不起他的身体,尝试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 水漫天伸出手,将秦亦寒拉了起来。眼眸里潜着一丝迷离的感觉,让秦亦寒感觉他的心里有些琢磨不透。 “来这边探讨吧。”水漫天说完向着议事厅走去。 秦亦寒有些站不稳,略带一丝摇晃的跟向前面的水漫天。 “我想和你携手合作,一起合并南疆数族。”秦亦寒说完冷冷的看着水漫天。 “哦?你这是……”水漫天盯着秦亦寒,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虽然南疆水宗曾经要收并过南疆其他的宗,壮哉南疆水宗,可是这件事却又谈何容易? 第二百一十四章 暗算 “那你……是要除掉哪一个宗?”水漫天看着秦亦寒,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树蛊宗。”秦亦寒冷静的说着,看着水漫天的反应。 “哦?树蛊宗势力可不容小觑啊。”水漫天盯着秦亦寒的眼睛,审视着他的意图。 利益,利益至上,只要牵扯着利益,就是一件不容小觑的事。 “所以我才来和你联合啊,各取所需,不是吗?”秦亦寒用他平时谈判的语气,细细的说着,也留给了水漫天一些些余地。 “好啊,联手!”水漫天痛快的答应了,秦亦寒看不透他的思想,他古灵精怪的性格有些独特的定义。 “呵呵,看似没心没肺,其实整个南疆没有人比你水漫天更毒了吧。”秦亦寒在心底默默的想着。 其实对于水漫天的狠毒,他是十分了解的,此次合作,风险真的很大。 “这是我们南疆水宗的通讯蛊虫,我有消息就从这个蛊虫找你。”水漫天丢给秦亦寒了一只肉乎乎的小虫子。 “好,那我先行一步。”秦亦寒说完便离开了南疆水宗。 回到住所之后,他认真思考着作战方案,这艰巨的作战真的是让秦亦寒心力憔悴了。 水漫天坐在椅子上,回忆着之前的事,他的母亲,亲生母亲,就是树蛊宗的宗主的女儿。 现在的宗主是他的亲舅舅,只是现在的继母的关系,别人不知道这层关系而已。 “想要联合我,害我的舅舅?我在乎的是利益,可是亲人这一层,远比利益来的更重要。”水漫天轻哼一声,有些嫌弃的想着。 秦亦寒却不自知的在床榻上休息着,秦亦寒累的浑身累的不想动一动,沉沉的进入梦乡。 “嗯……秦亦寒……你别走啊……”苏长歌在床上哼哼着,她梦到一只特别大的蛊虫将秦亦寒背走了! 苏长歌猛然惊醒,脸上吓得出了一层的冷汗,心脏砰砰的跳着。 “怎么回事?”苏长歌摸摸她的胸脯,平复着慌乱的心情。 “一定是最近太想他了。”苏长歌叹了一口气。 慢慢的躺下,侧着躺在秦亦寒睡过的地方,嗅着他残存的气息,静静的睡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秦亦寒便从床榻上坐起来,静静的穿着衣服,准备去驻地看一下。 秦亦寒背着一些防毒的药,慢慢的向驻地行走着。 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人在跟着他!“跟踪?”他东跑西转的晃荡着。 然后在跟踪的人落下了一些距离的时候,他用起轻功向驻地飞快赶去。 “将军!”墨玉激动的叫了一声,“太好了!终于安全回来了!” 秦亦寒点了点头,向手中的袋子递给墨玉,“分下去。” 秦亦寒环视着四周,翠绿的竹林,挺拔的竹子,随风摇芅的树叶,环境倒是还可以。 “这里应该会有蛊虫出没,一定要注意!”秦亦寒叮嘱着,然后将剩余的那一个保命蛊递给墨玉。 “带着它,关键时刻能解毒的。”秦亦寒冰冷的声音传到墨玉的耳朵里,让他觉得十分的暖。 “将军,你留着用吧,我没事的。”墨玉低着头说着,从小根本没有什么人这么的关心过他。 “给你就拿着。”秦亦寒扔给他,然后向人群中走去。 “将军!”墨玉大声喊着,秦亦寒理都不理他,去教着将士们对防毒药使用的方法。 秦亦寒十分亲民的讲解着,一点都没有将军的架子,将士们认真的听着,也感受着冰块将军的暖意。 “墨玉,一定要小心附近的房子里的人,切记!”秦亦寒说完向着那边的房子部落走去。 还未靠近,便有一群蛊虫虎视眈眈的防范着,秦亦寒远远的观望着,搜索着脑中的记忆,这蛊虫有点像是木系蛊虫…… “木系……木系的蛊虫好像……”秦亦寒思索着,向着远方走去,找了一个幽静的地方,坐在石头上安静的考虑着。 忽然,通讯蛊虫从秦亦寒的腰带里飞了出来,“来南疆水宗的府邸。”蛊虫身上投射出一排小字。 秦亦寒摸了摸蛊虫的小脑袋,它立刻飞回了腰带里。 秦亦寒用着轻功,极速的向南疆水宗赶着,水漫天一定是有什么计划了。 秦亦寒严肃的走进南疆水宗,他做的每一个决定,将会影响着很多人的生命,中蛊虫的感觉真是很难受。 “来了啊!”水漫天笑盈盈的看着进来的秦亦寒,十分的友好,秦亦寒微笑了一下,接着恢复了平常的那副冷冰冰的表情。 “我的探子汇报,树蛊宗最近可能会到达整体蛊虫的一个弱势时期。”水漫天眉飞色舞的说着,好像是十分高兴的样子。 “那太好了!”秦亦寒的脸上没有了之前严肃的样子,露出了很开心的笑容。 “嗯,你这次带了多少将士?”水漫天随性的打探着,那副自然的模样让秦亦寒丝毫没察觉出来。 “不多,但是应该够用。”秦亦寒淡定的说,即使是盟友,也不能透露出所有的底来。 水漫天笑了笑,他的确挺佩服秦亦寒的素养的,这样都不说,不过他身上的信号蛊虫,能折射他在什么地方…… 水漫天老谋深算的埋下了许多对秦亦寒的隐患,秦亦寒却丝毫不知。 “那咱们月圆之夜就开始行动?”水漫天半躺在椅子上,一副十分随意的样子,让秦亦寒不禁对他的态度产生了一些质疑。 “好。”秦亦寒答应着,他必须要依靠南疆水宗的势力,所以他没得选择。 水漫天一副得逞了的样子,十分开心的去客厅吃着饭,滋养着他的生命蛊虫,“等月圆之夜,我让你开开荤。” 水漫天的生命蛊虫在他手心里开心的吸食着他的血液,生命蛊虫的身体在逐渐的膨胀。 水漫天十分轻松看着它不断的吸食,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欣慰。 “母亲,孩儿终于要为树蛊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水漫天开心的大笑着,阴险狡诈充斥在他的身旁。 秦亦寒谨慎的备战着,“苏长歌,等我回去,你就没有好日子了。”秦亦寒轻吐了一口气,略带笑意的自言自语着。 第二百一十五章 月圆之夜 “舅舅,皇帝老儿让秦亦寒来围剿树蛊宗,可是那个秦亦寒竟然找我来合作,你说笑死人了吧!”水漫天笑的前仰后合,高兴的拍打着腿。 “哦?这个秦亦寒,真是,如果他是我们的人,那我一定会狠狠的培养他,可是他偏偏是狗皇帝的,那就怪不得我了……”木择楠说完,笑魇如花的和水漫天对视了一眼。 “我来就是为了这事来的。”水漫天兴奋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此话怎讲?”木择楠笑着说,然后细细的品了口手中的茶水,回味着。 “知道咱们有关系的,十指可数,更别说秦亦寒了,他现在还蒙在鼓里被我耍的团团转呢!”水漫天一副阴险的表情,斜着眼看向在品茶的木择楠。 “不愧是我的亲外甥,你娘亲如果还在世,一定会十分欣慰的”木择楠非常欣慰的笑着。 “舅舅,月圆之夜我会将他引到树蛊宗来,剩下的……”水漫天说完端起十分精致的烫金茶杯,欣赏着。 水漫天将茶杯凑近鼻子,轻轻的嗅着,“果然是好茶,味道就是香,”水漫天对手中的茶赞不绝口。 “哈哈,心情好了干嘛都开心。”木择楠站起来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水漫天的肩膀,“留下来吃饭。” “不了舅舅,我得回家喂我的生命蛊虫了。”水漫天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树蛊宗。 秦亦寒整日整日的呆在竹林的部队驻扎地,他和墨玉呆在一起,商讨着作战计划。 “墨玉,你一定要保证你的生命,在关键时刻你就回去,然后替我暗中保护苏夫人。”秦亦寒用命令的语气叮嘱着他。 “将军,真羡慕你们的感情。”墨玉的眼神有些眷恋,从不谈感情的他,对这感情这东西充满了神圣的感觉。 秦亦寒微微一笑,沉思着说:“我们两个人的事你是不会懂的。” 秦亦寒说完径直向远处走去,他和苏长歌,注定不能在一起,当年的一切,都太沉重了…… 秦亦寒无奈的用手撑着额头,脸上带着的只有无尽的倦意,他不知道这次战争到底意味着什么。 “嗡嗡嗡……”通讯蛊虫又飞了出来,秦亦寒的大掌接住肉肉的它,看着上面的文字。 “后天八点,时间倒是刚刚好。”秦亦寒捏起它便塞进了腰带,小家伙不服气的在腰带里蹭来蹭去,示着威。 秦亦寒十分的慌乱,总是感觉事情进展的太快,有些不太真实,还感觉似乎有什么阴谋的存在。 苏长歌在秦亦寒的床榻上趴着,“这么硬,硌的身上都要青青紫紫了。”苏长歌没良心的吐槽着秦亦寒的床榻。 吃的微微有些肉乎乎的苏长歌在床榻上无限的翻滚着,充满了趣味。 “啊!这是招贼了吗?”王管家例行来打扫卫生,当他推开门,直接让他惊呆了。 苏长歌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得滚到了地上,小脚丫磕在了床板上。 “啊啊啊……好疼………”苏长歌倒吸着凉气,一脸怨恨的怒视着王管家。 “你干嘛这么推门!”苏长歌扳着小脚丫,温柔的轻揉着,看着磕的红彤彤还有些肿的脚趾头,苏长歌欲哭无泪。 “夫人,您快起来吧,我一会儿再来打扫。”王管家急忙迅速的删了出去闪了出去,只留苏长歌一个人黯然伤神。 苏长歌愤愤的爬上床,一屁股坐在床上便再也不起来了,“讨厌的王管家!”苏长歌懊恼的缩成一团,独自委屈着。 顾灵儿在院子里随意的转着,各种的挑刺,刚好王管家提着一篮水果,从顾灵儿的身后经过。 “呦,王管家,您这是要去哪呀?”顾灵儿眼睛死死的盯住那篮水果,仿佛水果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 “回夫人,我去厨房。”王管家一点儿都不想搭理她,一天天的就像个怨妇一样。 “水果?怎么都不新鲜了?”顾灵儿抱着胳膊一副盛气凌人的感觉。 “夫人,我保证买不到更新鲜的了。”王管家怒气冲冲的搬起水果离开了。 秦亦寒待他都要礼让三分,她顾灵儿怎么点分寸都没有呢? 苏长歌天真无邪的蹦蹦跳跳的和秋梨过来,“王管家,这是怎么了?”苏长歌看着王管家阴郁的脸,十分好奇的问。 “那个顾灵儿,真是没教养!”王管家毫不顾及的批判着顾灵儿。 在他看来,苏长歌虽然比较调皮,不过是个善良的孩子,顾灵儿就没有这么心善了。 “夫人,我新买的果子,拿几个吃。”王管家看着怀里的一筐水果,十分慈祥的笑着。 苏长歌一下抱起几个又大又红的果子,,然后让秋梨也抱了几个。 “那王管家,我可不客气咯!”苏长歌抱着果子向莲沁苑跑去。 “这丫头……”王管家笑嘻嘻的看着跑远的苏长歌,失神的想着,如果他的小孙女没丢,应该也这么大了吧? 秦亦寒整着部队,蓄势待发着,只要南疆水宗的集结令一下,便出兵。 “主人!”墨玉一袭黑色的刺客服,全身上下只露两只眼睛,今晚的战争,他只能默默观战。 “你切记我和你说过的话。”秦亦寒背对着墨玉,抬头看着月亮。 “主人,我感觉此次风险真的很大,不然让我替你去吧!”墨玉不安的说着。 “不用,你记好我说的就可以。”秦亦寒冷冷的说完便离开了。 一身十分轻便的战袍,紧紧包裹着秦亦寒健壮的身躯,软金丝制作而成的工艺。 真是什么武器都刺不透,可是,今晚他们面临的,不仅仅是武器那么简单。 月亮逐渐的圆润了起来,上面的斑斑点点也看的十分清晰,望月思乡,秦亦寒心里略微泛起一丝苦涩。 怀里的通讯蛊虫又开始了隐隐骚动,扑扑小翅膀,飞了出来。 “走吧。”秦亦寒带着精挑细选的将士们向着树蛊宗的方向浩浩荡荡的走去。 水漫天也装模作样的带着他的一众蛊师长树蛊宗走去。 “演戏就要做全面,越逼真了越好玩……”水漫天身着金丝制作的战衣,十分的富丽堂皇。 第二百一十六章 残忍的杀戮 在他身后的蛊师也是一个个的身价不菲,全部都是很有威望的水系蛊师。 水漫天邪恶的表情和他的年龄格外的不符合,或许,秦亦寒真正要面对的敌人,是他。 水漫天闭着眼睛都能到的路,他却整整走了半个时辰。 “秦将军,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我们南疆水宗的大师级别的都找全了!”水漫天喘着粗气,仿佛是一路小跑而来的。 “辛苦了!”秦亦寒十分豪迈的抱了抱水漫天,脸上略带一丝歉意。 水漫天看着秦亦寒如此当真,从心底笑了笑,“真是搞笑……”水漫天拍拍秦亦寒的背,认真的说:“咱们开始吧?” 秦亦寒吹着三长两短的口哨,隐藏在四处的将士们蜂拥而至,训练有素的迅速集结着。 “秦将军,这不是普通的士兵吧?”水漫天看着这种带有高度专业素质的集合,不像是一般的士兵。 “我训练的兵团,每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秦亦寒看着面前英姿飒爽的将士们,毫不谦虚的夸赞着。 水漫天在心中窃喜着,看来这次收获要比预计的大许多了。 “那咱们趁这个机会开始各取所需吧?”水漫天和秦亦寒对视一眼,达成了共识。 “拿下树蛊宗!”秦亦寒带着肯定的语气对将士们命令着,意味深长的审视着他的将士们。 只要战争定会有损伤,秦亦寒闭住眼睛,“只求上天能对我的将士们好一些。” 秦亦寒用着轻功,轻巧的向树蛊宗的地盘前去,健步如飞的感觉让水漫天看到了他深厚的武功功底,可是…… “秦亦寒,你即使武功再高强,你也躲不过我的蛊虫的追踪。”水漫天阴险的盯着渐行渐远的秦亦寒。 水漫天带领着一众蛊师雄赳赳气昂昂的向着树蛊宗前去。 金木水火土本就是互相克制的,所以他们也没必要做出遮遮掩掩的样子。 树蛊宗的围墙没有南疆水宗的那么高大,但是布满了许多木系的蛊虫在围墙上。 秦亦寒十分小心的避免着那些蛊虫,然后纵身一跃,便十分轻巧的滑翔到了树蛊宗的里面。 “竟然没有一个人!难道真如水漫天说的,他们月圆之夜没有自卫的能力?”秦亦寒纳闷的打开了沉重的大门。 一切都那么轻易,秦亦寒有些不可思议的四处观望,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水漫天带领着蛊师和秦亦寒的军队一齐从大门一涌而进,气势十分浩荡。 “分散杀敌,注意安全。”秦亦寒宣布完命令,英勇无畏的将士们便跃入每一个房间准备着血洗树蛊宗。 秦亦寒和水漫天潜入树蛊宗宗主木择楠的房间,准备暗杀木择楠。 可是进入房间的秦亦寒,彻底后悔了他之前的决定,也深知他英勇的将士们或许已经遭遇了不测。 “水漫天!你这个奸贼!”秦亦寒恼怒的嘶吼着,他的手脚还有腰上都被藤蔓缠满了,他没有挣扎,因为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怎么?你想怎么骂就随你骂。”水漫天站在一旁,无所谓的看着秦亦寒,脸上全是满足的样子。 “你为什么会帮他们?!”秦亦寒抑制不住心中的恼怒,树蛊宗究竟给了他什么好处?秦亦寒始终想不明白。 “一会儿你就明白了。”水漫天看着秦亦寒的眼睛,他透彻的眼睛里满是恼怒。 怒气充斥着他的眼睛,香槟棕色的眼睛变得有些泛红。 水漫天看着他成功的作品,心里十分的爽,好久没有过这么优越的感觉了,水漫天召唤出他的蛊虫玩弄着。 “漫天。”木择楠从外面走进来,看着被藤蔓紧紧捆绑的秦亦寒,十分欣慰。 “舅舅,我送你的礼物可还喜欢?”水漫天看着愤怒的挣扎着的秦亦寒,莞尔一笑。 “十分心悦。”木择楠拍拍水漫天的肩膀,慈祥的说:“我的漫天终于长大了。” 秦亦寒听的心灰意冷,“舅舅?你们竟然……”秦亦寒的脸色变得有些泛黑,竟然会在他的身上发生这种失误…… “我亲生母亲就是树蛊宗宗主的女儿,你说你是不是自投罗网?”水漫天一脸玩味的摸了一把秦亦寒的脸。 水漫天笑的前仰后合,“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些行为让我憋的很不容易啊?” 秦亦寒的眼睛变得像是要滴下血来一样,这些话语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下一下的划在秦亦寒的心上。 愧疚和自责压的秦亦寒喘不过气来,接下来水漫天的话语,让秦亦寒彻底失去了理智。 “你的将士们死的越多,你身上的藤蔓便越来越多,并且会释放更多的毒液……”水漫天趴到秦亦寒的耳边轻声说着。 秦亦寒全身忍不住的颤抖着,他现在心里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心里的伤痛,不亚于身上的痛苦。 秦亦寒的耳边,水漫天的话语一遍又一遍的不住重复着,他的精神力被完全的瓦解了。 秦亦寒直愣愣的盯着水漫天,接着晕死了过去,藤蔓的毒液还在不住的进入秦亦寒的身体里。 “舅舅,这毒……”水漫天转头看向木择楠,生怕这毒弄不死秦亦寒。 “放心,这毒除了天门洞,没人能解。他半月解不了会心脏衰竭而死的。”木择楠细心的说。 “就凭你秦亦寒还想灭了我树蛊宗?!”木择楠猖狂的笑着,脸上的五官笑的十分狰狞。 “那这样呢?”水漫天释放了他的命蛊,让他的命蛊放肆的咬着已经休克了的秦亦寒。 “哈哈哈哈……”两人阴险的笑着将秦亦寒扔到了院子里。 墨玉在房子的顶端潜伏着,眼睁睁的看着虚弱的秦亦寒被生生的扔出来。 他满眼充满了红血丝,愤怒的简直是要疯狂,“镇静,镇静。”他控制着情绪。 在确认四周没什么人之后,他用着轻功飞快地将秦亦寒带出了树蛊宗。 墨玉将秦亦寒放在平地上,将手指放到他的颈上试探着,“还好,有脉搏。” 查看着看着秦亦寒身上,唇色紫的发黑,脸色十分苍白,身上密集的血窟窿让墨玉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第二百一十七章 解毒之法 “主人,坚持,我带你回家。”墨玉找了一匹马,夜以继日的向京城赶着。 墨玉一停不停的骑着马,秦亦寒的伤势让他不敢有想休息的欲望。 随着一匹匹马累的口吐白沫,在东方刚露鱼肚白的时候,墨玉终于带着秦亦寒赶到了京城。 “王管家!王管家!”墨玉十分用力急促的敲着门,怀里的秦亦寒十分沉重的趴在他的身上。 “谁啊,大早晨的……”王管家揉揉朦胧的睡眼,慢悠悠的溜达着打开了大门。 “将军!”王管家吓得着急忙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把接过遍体鳞伤的秦亦寒,往里走去。 墨玉急忙帮着王管家,将秦亦寒小心的搀扶进了他的房间里。 “夫人,您先起来,将军回来了!”王管家着急忙慌摇晃着在床榻上放肆熟睡的苏长歌。 “干嘛呀!”苏长歌生气的吼着,睁开朦胧的双眼,遍体鳞伤的秦亦寒恍然入眼。 “夫君……”苏长歌急忙爬起来将秦亦寒扶到床榻上。 “果然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苏长歌趴在秦亦寒的身边,眼泪不住的流着。 “我去找三皇子来,夫人,您将将军身上用干净布子擦一下。”墨玉说完便使着轻功向三皇子府前去。 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墨玉从高墙上翻过,直奔燕倾尘的房间而去。 墨玉风一般的潜进去,“三皇子,我家将军有生命危险,恕属下冒昧!” 燕倾尘惊醒,急忙穿着衣服,“他是不是中蛊毒了?!” “是。”墨玉低着头,默默的说着。 “果然真的发生了。”燕倾尘急忙向将军府方向赶,却被墨玉一把拉住,用轻功带去了将军府。 “冒昧了。”墨玉有些尴尬的低了低头。 “苏长歌!”燕倾尘进门就叫着苏长歌,仿佛苏长歌能救好秦亦寒一样。 “……啊?”苏长歌抽噎着回应着,眼睛红的像是小兔子一样,脸上也挂满了泪水。 “你还记得他师傅在哪里吗?”燕倾尘着急忙慌的问着,或许能救秦亦寒的也就只有他师傅了。 “我……不……知道……”苏长歌哭着,抽噎的说不成话,这是她在这里唯一的一个亲人了,万一…… “当时你中毒,他师傅把你救好的,这次……”燕倾尘苦恼的说着,真的除了他的师傅,没有什么办法了。 苏长歌回忆着她当时在师伯那里的时候,他好像是说天门洞的后人的血液有抵御毒素的能力…… 苏长歌急忙转身拿过一把匕首,对着手腕划了一下,鲜红色的血液一下就渗了出来。 她将伤口对准秦亦寒的嘴巴,将血液一滴一滴的向秦亦寒的嘴里滴去。 “苏长歌!你干嘛!不要命了!”燕倾尘急的急忙去制止在做“傻事”的苏长歌。 “你别动我,我的血有一定的防毒能力。”苏长歌微笑着,看着血液一滴一滴向下滴着。 “希望对他能有用。”苏长歌傻傻的笑着,随着血液的流逝,小脸上渐渐的漏出了一丝惨白。 王管家看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一对苦命的鸳鸯。 燕倾尘一把扯过有些失血过多的苏长歌,给她包着伤口,他心疼的看着苏长歌,他们两个真的是相爱的。 “我去找解药,你别犯傻了。”燕倾尘说完便潇洒的转身离去。 “我会救好你的,你拜托我的事,我可能真的做不到了。”燕倾尘微笑着走着,当初秦亦寒留给他的信…… 苏长歌和墨玉两人在房间里呆着,看着虚弱的奄奄一息的秦亦寒,苏长歌真的是坐不住。 “不知道师伯能不能解此毒……”苏长歌回忆着去山洞的路,不然再次冒一下险? 苏长歌打了个呵欠,趴在床沿上看着面前的秦亦寒。 “秦亦寒,你起来欺负我啊!”苏长歌揉捏着秦亦寒的手,温柔的说着,面对秦亦寒时的逞强全部消失了。 粗粝的大掌上面被扎的全是伤口,血肉模糊的样子像是催泪剂一般,苏长歌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夫人,我去弄点水来帮将军擦一擦,您先去休息吧,身体这么虚弱。”墨玉有些担忧的说。 苏长歌愣愣的走出了房间,在花园的道路上行走着,突然,她坚定了信念:“我去找师伯!” 苏长歌跑到厨房拿了些糕点,收拾了一下包袱,向着青衫寺的方向奔跑去。 “师伯,你一定要在那里,别走远了……”苏长歌祈祷着,拿出当初她高中跑一百米冲刺时候的速度跑着。 路边的行人好奇的看着这个奔跑的女孩子,有些人还在议论纷纷。 苏长歌在拼命的奔跑,跑的跑不动了之后便很快的走,一定要很快的到师伯那里。 苏长歌坚定着信念,“当初是秦亦寒救的我,我不能见死不救!” 天渐渐的昏暗了下来,苏长歌在树林里行走着,她根据上次留下的标记找着师伯的山洞。 “伯母?”苏长歌愣愣的看着前方的漂亮的妇人,兴奋的向前方极速跑去。 “长歌?你怎么来了?”苏苗苗用十分温暖的声音问着苏长歌。 “伯母,师伯在吗?”苏长歌眼睛红红的问。 “乖孩子,进来说。”苏苗苗拍了拍苏长歌的肩膀,带着她回了山洞。 “长歌,你找师伯有什么事?”苏苗苗试探性的问着,看苏长歌的表情就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我夫君被蛊虫咬了……”苏长歌哽咽的说完,抹了抹挂在睫毛上的眼泪。 “就是上次来找你的那个?”苏苗苗抱抱苏长歌,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嗯……”苏长歌趴到苏苗苗怀里大哭着,委屈的抽噎个不停。 “你师伯没有在,他前几天就去去找新的蛊虫了。”苏苗苗面带歉意的说,摸了摸苏长歌的头。 “哇……”苏长歌哭的更厉害了,“这可怎么办……” “傻孩子,伯母也是天门洞的人,你忘了吗?”苏苗苗咯咯的笑着,温暖嫩白的手拍了拍苏长歌的背。 “那咱们走吧……”苏长歌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红红的大眼睛盯着苏苗苗,委屈的抽噎着。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两个人的误会 “明天再去吧,师娘有办法。在南疆的蛊虫中,天门洞的蛊虫最毒,自然天门洞的解毒方法更高超些。”苏苗苗自夸着。 苏长歌听完委屈的脸上漏出来一丝笑容,“终于有救了!” “你呀,哭成这样,真给咱们天门洞丢人……”苏苗苗微笑着调侃苏长歌,苏长歌挠挠头,尴尬的笑了笑。 苏长歌坐在洞口,望着挂满星星的天空,十分着急的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秦亦寒,我对你是只是报恩之心还是我已经爱上你了?”苏长歌苦涩的笑着,从未爱过的她,真的是搞不懂什么是爱。 苏长歌哭过的眼睛肿的让她眨眼都不舒服,或许她应该睡一觉,可是却死活沉不下心来。 “长歌,山上湿气重,别冻着。”苏苗苗微笑着给她披上一件厚厚的披风,苏长歌心里感觉暖融融的。 “嗯,伯母,你快去休息吧,我没事。”苏长歌微微一笑,略显疲惫的脸上有些苍白。 “你得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看你的脸苍白的。”苏苗苗心疼的说,她一直想要个女儿,结果却生了个儿子。 苏长歌扯了扯衣袖,极力的遮挡住手腕上的伤,十分轻松的抱住苏苗苗,靠在她的身上,特别有安全感。 “伯母,真是辛苦你了……”苏长歌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想起秦亦寒的毒,应该又是一个艰巨的问题。 “傻孩子,伯母想帮你还来不及呢。”苏苗苗真是把苏长歌当成了亲生女儿,百般呵护她。 苏苗苗陪着苏长歌坐在石头上,等待着破晓黎明,又困又累的苏长歌静静的睡着了。 苏苗苗抱着熟睡的苏长歌,眼睛里尽透着慈祥,那是母爱的感觉。 一道刺眼的光线照在苏长歌的眼睛上,将她从甜美的睡梦中强制性的唤醒。 “收拾收拾我陪你回去。”苏苗苗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苏长歌急忙站起来,来不及洗漱便和苏苗苗向将军府赶去。 “有马就是好,你不知道我跑来的时候有多累啊!”苏长歌开心的在马上坐着,紧紧搂着苏苗苗的芊芊细腰。 “你这傻丫头。”苏苗苗飞快地骑着马,毕竟是她的丈夫,而且中毒这种事宜早不宜晚。 苏长歌看着将军府渐渐的进入了她的视线,“终于到了!秦亦寒,你这次有救了。” “快带我去。”苏苗苗提着她的必需品,跟随苏长歌去了秦亦寒的卧房。 “这是……”王管家愣愣的问着,生怕会有人害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秦亦寒。 “我是天门洞的蛊师。”苏苗苗说完便开始了她的诊治。 在一番研究之下,她的面色有些沉重,“长歌,不是不能解,只是这两种毒有些结合了。” “我尽力一试,你敢吗?”苏苗苗继续补充着,毕竟什么都是存在风险的。 “伯母,有生还的机会您就放手大胆的试。”苏长歌坚定的说,给没有十分把握的苏苗苗吃了颗定心丸。 苏苗苗释放出她的生命蛊,一个豆苗样子的小蛊虫,鲜嫩叶在秦亦寒身体上四处爬着。 根茎全部没入秦亦寒的身体里,绿色的毒素被小苗苗吸食出来。 不一会儿,秦亦寒原本紫色的嘴唇变的粉嫩嫩的,面色也好了许多。 苏苗苗温柔的收起蛊虫,嘴唇轻启:“长歌,应该没事了。” “伯母,你这蛊虫是治疗的吗?”苏长歌好奇的问着。 “南疆蛊虫全是用血液滋养着一个生命体,然后让它产生与寄体共有的精神力,不是每一个都是坏的。”苏苗苗笑着说,然后语重心长的看了苏长歌一眼。 苏长歌点了点头,看着温婉的苏苗苗,还有那可爱又能救人的小豆苗,颠覆了她在二十一世纪小说中的认知。 “啊!……”秦亦寒突然失声叫了一声,猛然坐了起来,脸上的五官难受的扭曲着。 “没事吧?”苏长歌急忙到秦亦寒的身边,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涩涩的。 “秦将军,南疆的事交给我们天门洞。”苏苗苗说完,轻巧的转身,离开了将军府。 “苏长歌,刚才那人……”秦亦寒看着十分慌乱的苏长歌,质问着。 “她……她是我伯母……”苏长歌磕磕巴巴的说着,生怕秦亦寒会一把掐死她。 “你是天门洞的后人?你怎么不早说?”秦亦寒声音微微带怒,一把抓住苏长歌的手腕。 如果苏长歌告诉他,大概那些将士们就不会惨死了…… 苏长歌吃痛的叫了一声,眉头紧皱,强忍着手腕上传来的疼痛。 秦亦寒拨开手腕上的衣服,一条白色的纱布跃然入眼,挣裂的的伤口又开始向外渗血,纱布上透露出星星点点的粉红色。 苏长歌拨开秦亦寒的手,眼眶微红的跑了出去,她委屈的跑回莲沁苑,趴在床上哭着。 “死秦亦寒,你又没告诉我你需要天门洞的人帮助……”苏长歌在床上,边哭边抽噎着,门外的秋梨细细的听着里面的声音。 “王管家!”秦亦寒试图从床上爬起来,被急忙赶进来的墨玉摁回了床上。 “主人,幸好你没事。”平时没有什么表情的墨玉竟然露出了笑容。 “苏长歌手是怎么回事?”秦亦寒直奔主题,他的女人谁敢给她动的?秦亦寒心里十分不爽。 “夫人说她的血有抵御毒素的作用,所以她便割腕取血。”墨玉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 “这个蠢女人!”秦亦寒有些心疼,看着她疼的那样就一定割的很深。 “主人,幸亏夫人,不然真的没法救好你了,三皇子也四处寻找,却没有任何能解蛊毒的办法。”墨玉补充着。 秦亦寒心里有些难过,他这么对待苏长歌,这个傻女人竟然还这样救他,心里面突生了一丝暖意。 “让厨房给她做点滋补的食物给她送去,别说是我让的。”秦亦寒冷冷的说完又侧着躺下。 苏长歌,你啊……让我怎么待你才好…… 秦亦寒在床上闭目养神,最近的事情真是让他黯然伤神,就那么几个时辰,他的一千多人便全部消逝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守灵 全身上下蛊虫咬的伤口在缓慢的愈合,轻轻一动便全身针扎般的疼痛,秦亦寒像个木头一样呆呆的躺着。 “秦亦寒,我是怎么惹你了!你又没告诉我你是去南疆,你也没说你需要天门洞的人!………”苏长歌冲进来,喋喋不休的吼着,发泄着她的委屈。 秦亦寒一把将苏长歌拉到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她,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心里十分惬意。 苏长歌呆呆的在他的怀里,本来像是脱口秀一样的话语戛然而止,乖乖的让秦亦寒抱着她。 “你是傻子吗?” 秦亦寒磁性的声音在苏长歌的耳边响起,惹得她脸上浮起一丝小红晕。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呆着,没有过多的话语,却是十分的亲切,仿佛世界整个都放空了,两个人亲密的沉沉睡去。 “将军,有急事!”王管家着急忙慌从院子里跑了进来,秦亦寒猛然惊醒。 秦亦寒安抚了一下睡着的苏长歌,抬头示意王管家汇报。 “老爷离世了!”王管家说完脸上有些不舒服,他知道秦亦寒对秦老爷的憎恨,可是作为亲生儿子,他必须去守灵。 “哦。”秦亦寒冷淡的应了声,便没有任何反应了。 “将军,他是你亲生父亲,你必须要去守灵的。”王管家苦口婆心的劝说着,生怕秦亦寒会落下什么骂名。 “我知道了。”秦亦寒说完便躺下抱住苏长歌,不再理会王管家。 王管家无奈的退了下去,他也理解秦亦寒的心情,毕竟当年…… 秦亦寒有些烦躁,他紧紧抱住苏长歌,苏长歌柔软的身体让他爱不释手,揉捏着苏长歌软软的肉,他不禁叹了口气。 “以后,我尽量对你好一些吧。”秦亦寒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看着怀里熟睡的苏长歌。 秦亦寒轻轻的拆开她手上的纱布,一条鲜红的伤口便露了出来,上面还带着鲜血。 他从床头摸过一瓶上好的金疮药便给她涂着,苏长歌吃痛的在他怀里怂了一下。 秦亦寒轻轻的拍了拍不安的苏长歌,略带温柔的给她将伤口轻轻包扎起来。 苏长歌翻了个身,环住秦亦寒,小脑袋往秦亦寒的身上蹭了蹭,咿咿呀呀的说着梦话。 “真没点睡相……”秦亦寒尴尬的说着,摸了摸苏长歌的脑袋。 过了半个时辰,秦亦寒便起身收拾着包袱,极其不情愿的赶回去守灵。 “秦少爷。”秦府的管家在门口迎接着他,一副谄媚的样子让秦亦寒十分反感。 “嗯。”秦亦寒大步向他的卧房走去,丝毫不理会跟在身后的管家。 秦亦寒披着粗糙的麻衣,在灵堂里跪着,一阵阵凉风习习飘来,秦亦寒环顾四周,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点都没变。 曾经想要伤害他的父亲,在棺木中躺着,秦亦寒曾经无数次的想着怎么报复他。 可是真正到了这时候,之前的一切设想,真的是很无力,很苍白。 “再怎么样,他也是我父亲,要不是因为苏长歌的母亲……”秦亦寒喃喃自语,眼角流出一丝清泪。 爱屋及乌,反之也是一样,他恨苏长歌的母亲,同时也憎恨着苏长歌,他要苏长歌来替她母亲还债! 秦亦寒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守着灵,其余时间就在家里四处闲逛着,仿佛,他回到了年少时。 路过母亲的房间时,眼前全是当年父亲羞辱殴打母亲的场景,历历在目的画面刺激着秦亦寒的内心。 “母亲,我会替你报仇的!”秦亦寒狠狠的说着,眼睛里充满了如烈火般在熊熊燃烧的仇恨。 前段时间对苏长歌产生的感情,渐渐的被仇恨消磨着。 每当他经过这里一次,他就多一些仇恨,想到母亲的惨痛经历,他就没办法对苏长歌产生爱。 苏长歌在将军府里开心的吃着海参粥,“想给我补身体还不直接告诉我。”苏长歌开心的咯咯的笑着。 秦亦寒对她的态度好像也有所转变了,苏长歌开心的思考着当时的经历,心里不由得一阵窃喜。 “我在二十一世纪没有获得的爱情竟然在这里得到了!”苏长歌开心的仿佛得到了全世界。 “夫人,您再不吃,粥可就要凉了!”秋梨看着傻傻乐的苏长歌,无奈的提醒着。 秋梨心里十分不爽,她知道苏长歌是在想秦亦寒,也知道他们的感情是理所应当,可是心里却是抑制不住的恼怒。 “他救我的时候,就注定和我有关系了。”秋梨憎恨的看着傻乎乎的苏长歌,心里暗暗宣誓着。 “知道啦!”苏长歌甜蜜的笑着,喝着面前的粥,心里乐的仿佛吃了蜜一样甜。 秋梨默默的走出房间,“算算日子,他快要回来了吧?” 秦亦寒从陵园回来,收拾着东西,沐浴更衣,他不想再沾染一点点这里的气味。 秦亦寒骑上马,向将军府赶去,他要狠狠的折磨苏长歌,狠狠的蹂躏她! “从今天起,我不会让你苏长歌好过!”秦亦寒吼着,声音跟随着风飘向各个角落。 秦亦寒,就像是一个愤怒的狮子,他现在想要做的,就是把苏长歌活生生的扯成碎片! “将军回来了!”王管家慈祥的笑着,顺手牵过秦亦寒的马。 风尘仆仆的秦亦寒,猛然越下马,直奔着莲沁苑走去。 “小别胜新婚呐!”王管家咯咯的笑着,牵着马向马厩有些蹒跚的走着,他看到两个人这么恩爱,也十分替秦亦寒开心。 “秦将军?”秋梨两眼放光的看着大步走来的秦亦寒,心花怒放的捋了捋头发,乐滋滋的等他过来。 秦亦寒大步流星地走向房里,丝毫没看秋梨一眼,让秋梨愤怒的跺了跺脚,恶狠狠的说:“该死的苏长歌!” 在床上坐着看书的苏长歌被破门而入的秦亦寒吓得一抖,“夫君,你回来了!”苏长歌甜甜的叫着。 秦亦寒一下就把她扑到床上,几尽疯狂的撕着她的衣服。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苏长歌被他的举动吓得不知所措,慌乱的反抗着。 秦亦寒将她撕碎的衣服扔了一地。 第二百二十章 精神和肉体的伤痛 “你要干嘛!”苏长歌用力的吼了一声,哭喊着,此时她面前的秦亦寒简直就是一头发了疯的猛兽。 这到底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长歌内心的恐惧急剧上升,她害怕的想要缩起来,可是却敌不过秦亦寒的疯狂。 苏长歌感觉整个身体像是被撕开了一样,疼的她的腿不停的动着,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次日清晨,苏长歌浑浑噩噩的醒来,全身就像被大卡车反复碾压了几遍的样子。 全身疼的恨不得赶紧死去,让她动都不敢动。 苏长歌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盯着上方,苍白的嘴唇吐露着:“秦亦寒变了,不再是那个对她好的秦亦寒了……” 苏长歌把身体缩成一团,绝望的泪水从眼角溢出,她好不容易获得的满足感,让秦亦寒的这一行为彻底的毁了。 苏长歌伤心欲绝,“这就是我以为的爱情吗?”她自嘲着,“苏长歌啊苏长歌,你能不能别傻了……” 她对感情这东西不敢再有奢求了,“我苏长歌就得不到幸福,二十一世纪得不到,这里更不可能得到。” 秦亦寒躺在床榻上,读着兵书,可是内心慌乱的始终读不进去。 丝毫没有复仇的那种快感,秦亦寒心烦意乱的随意翻动着牛皮色的纸张,像是在催眠一样。 刚刚播种完的秦亦寒,就这样拿着书睡着了,在他熟睡的脸上,才能看到稍微放松的表情。 “将军夫人,难道你真的不去找将军吗?”小丫鬟替顾灵儿发愁,她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和将军见过了。 “怎么,你是说我的夫君会忘记我?”顾灵儿慢悠悠的走到小丫鬟的身边,疑惑的问完,猛然给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回旋着,小丫鬟委屈的哭着,脸上鲜红的巴掌印十分醒目。 “我……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小丫鬟唯唯诺诺的抽噎着,谁让她摊上这样残暴的主子了呢…… 顾灵儿也终于按耐不住了,在衣橱边挑选着适合她的衣服,她要穿着最美丽的衣服去见他。 “这个好看吗?”顾灵儿一件一件的试着,各种昂贵材质制作的衣服,无论是做工还是款式,都是那么的富丽堂皇。 “将军夫人穿什么都好看……”小丫鬟捂着火辣辣的脸,委屈巴巴的看着顾灵儿换衣服。 顾灵儿白了一眼小丫鬟,盛气凌人的向秦亦寒的寝室走去。 “夫君……”顾灵儿刚进门便用那娇嗲的声音叫着,妩媚的声音仿佛能恶心的让人将昨天吃的也一并吐出来。 她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着秦亦寒的踪影,最终在床榻上发现了熟睡的秦亦寒。 “将军什么时候有午休了?!”顾灵儿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秦亦寒,真是奇怪。 “不过……倒是一个好机会。”顾灵儿开始脱起了衣服,打算生米煮成熟饭。 当她最后一件衣服快要脱完时,秦亦寒睁开了朦胧的睡眼,眼睛里带着一丝犀利,吓得顾灵儿不知所措。 “既然如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苏长歌暗暗想着,将丰腴的身子贴近秦亦寒。 一对柔软紧贴秦亦寒的身体,在那坚硬如铁的肌肉上,衬托的她格外柔软。 “夫君……”顾灵儿娇嗲的叫着,细长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圆圈,眼睛里流露着她的欲望。 “下去。”秦亦寒冷冷的开口,顾灵儿急忙惶恐不安的穿上衣服,秦亦寒的脾气可不是好惹的。 “一会儿和我去莲沁苑。”秦亦寒说完便起身拿着白毛巾,擦着身上刚才她拂过的地方,真是恶心。 秦亦寒大步行走着,而顾灵儿则小跑着跟着他,不管怎样,他终于肯对外宣布两人的关系了。 顾灵儿欣然的想着,尤其是当着顾灵儿,心里真是十分欢喜。 “给我们倒点水喝。”顾灵儿一副当家主母一样的神情,对着失神的苏长歌命令着。 秦亦寒并没有阻拦,他原本带顾灵儿来,就是来刺激她的。 “好。”苏长歌心伤倒着白水,之前的夫妻情谊顷刻间消失殆尽。 “不知两位前来,我什么都没准备……”苏长歌找着借口赶着他们两人。 秦亦寒看着苏长歌后方的秋梨,打起了坏主意。 秋梨的样子一看就是喜欢他,只是他一直当不知道而已,若……… “秋梨可打算嫁人?”秦亦寒试探着问着,紧盯着苏长歌的表情,仿佛是说给她的。 “回将军,秋梨有意,可是没人。”秋梨忐忑的回复着,她怕秦亦寒给她找个人送她走了。 秦亦寒看着秋梨,这么直接?秦亦寒笑了笑,不过,正随他意。 “那你看本将军可还配得上你?”秦亦寒盯着苏长歌,冷冷的向秋梨问着。 “将军您……”秋梨激动的简直要发疯,她爱慕的秦亦寒竟然亲自追求她…… 苏长歌气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抖,她拿茶水的手也不稳,哆哆嗦嗦的提着小茶壶,一不小心便洒了一脚。 “将军,我答应你,不过先看看姐姐吧,她好像烫的挺严重。”秋梨着急着,假惺惺的体现着她的细心与温柔。 苏长歌失神的走出莲沁苑,找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缩在那里,或许整个将军府真的没有她容身之地了吧? 苏长歌脚上被烫起一粒粒水泡,她却丝毫没有在乎,甚至没有察觉,此刻的她,真的是心痛的要死。 秦亦寒的做法仿佛是在将她的心扯碎,她的心在不停的滴血,苏长歌缩成一团,眼睛里已经没有泪水可以流了。 微微闭眼,她恨不得赶紧死去,这样的折磨,她苏长歌真的受不起。 “我绝对不会再爱你了……”苏长歌失神的说,她现在能做的,也就只能让秦亦寒认真的折磨她了吧。 “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苏长歌心火中烧的晕倒在漆黑的小角落里。 第二百二十一章 意外 “咝咝……咝……”苏长歌隐约感觉身上被什么东西给紧紧勒住,那是一种有力而带着一丝凉凉的感觉。 苏长歌睁开干涩的双眼,没有眼泪的润滑,眨眼都有些不舒服,苏长歌努力的瞪了瞪眼睛,发现有条小青蛇缠绕在她的腰间。 “啊啊啊!蛇!”苏长歌吓得蹦了起来,也顾不得脚上的疼痛,东跑西跑的,可是它却缠的更紧了。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苏长歌蹲坐在地上,“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十分委屈的耷拉着脑袋。 她英勇就义的使劲捏了一下蛇尾巴,“既然我活不了,我也不让你好过!”苏长歌翻了个白眼,他们都欺负我你也来欺负我! 小青蛇吃痛的缩了起来,盘成一个圈,愤怒的朝着苏长歌吐着信子。 苏长歌心中一喜,“看来还没有倒霉到没有回旋的余地。” 苏长歌朝着莲沁苑跑去,那里最起码干净一些,没有蛇虫出没。 苏长歌肚子饿的咕咕叫,脚上烫的水泡也磨破了好几个,她委屈的躺着。 又饿又困,苏长歌很无助的缩着,胃里感觉翻江倒海的,“呕……”苏长歌急忙跑到外面吐了起来。 苏长歌虚弱的晃荡着进了房间,欲哭无泪的念叨着:“要不要这么倒霉……” 她刚缓了缓蹲麻的腿,喝了口清水压了压那呕吐的感觉,新的一波又来了…… “天哪,我还不会得胃癌了吧……”苏长歌回忆着她在二十一世纪见的胃癌患者,吓得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苏长歌猛地摇摇头,“我得找个大夫好好给我瞧瞧,万一……那我得好好吃点……毕竟来一趟不容易。” 苏长歌十分抑郁,她来到这个世界,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呢。 几番波折下来,苏长歌吐的嘴巴里都开始冒苦水了,“真是折磨人……”苏长歌躺在床上大喘着气。 “嗯……秦亦寒你个王八蛋……天天就知道欺负我!……”苏长歌咿咿呀呀的说着梦话。 突然,腿一抽筋,疼的她瞬间醒过来。 “天哪,还让不让我睡了!”苏长歌大吼一声,眨巴了几下朦胧的眼睛,“竟然睡着了……” 揉搓着仿佛撕裂了一样的小腿,苏长歌简直要抓狂,眼睛闭住就睁不开了一样,困的她一愣一愣的。 “简直就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被折磨成这样,都没法睡觉。”苏长歌无奈的打了个呵欠。 时间渐渐的流逝,苏长歌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着,当她快要睡着的时候,一抹朝阳的光亮,投入了她的房间。 “秋梨……秋梨……”苏长歌习惯性的喊着,才突然想起,她已经是秦亦寒的人了…… “最毒妇人心,亏我还把你当好姐妹!”苏长歌心里十分不爽,也感到悲哀,没想到她竟然养了一只白眼狼…… 轻轻叹了一口气,现在最重要的,是去确认她的病情,苏长歌带着她的私房钱,向城里最好的医馆赶去。 只见医馆的门口排着两列长长的对伍,一位白胡子老头正坐在诊桌前给一位一位的病人看着病。 “哎,只能等了……”苏长歌的表情瞬间落寞了几分。 苏长歌一手拿着炸小肉丸,一手拿着切好的糯米藕片,乐悠悠的吃着,“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轮不到我,先吃点东西。” 苏长歌不忘吃东西的初心,“民以食为天,就算下一秒死了,也得吃饱!”苏长歌一口吞掉一个小肉丸。 也不知道怎么了,她最近的饭量好像翻了个倍一样,始终填不饱她的肚子。 “苏长歌?”燕倾尘一脸好奇的看着她,将军府不是有大夫吗? “好久不见……”苏长歌尴尬的挥了挥手,嘴里塞着的肉丸撑的小嘴巴鼓鼓囊囊的。 燕倾尘走到苏长歌身边,“你生病了?将军府里有大夫的吧?”燕倾尘有些担心的问。 “可能是,不过不方便在将军府里诊……”苏长歌尴尬的咳了咳。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向燕倾尘叙述她感觉她得了绝症的事,而且他们并不是很熟很熟。 “跟我走吧,我有御用太医。”燕倾尘摆了一下衣袖,转身向三皇子府的方向走去。 “三皇子,这不好吧……”苏长歌一路小跑的追赶着燕倾尘。 平时温文尔雅的三皇子竟然也学起了秦亦寒的霸道,直接无视了她的尴尬。 眼看就要到三皇子府了,苏长歌心里打着鼓,毕竟他和秦亦寒才是一个战壕里的。 忽然,燕倾尘一下堵住了她的去路,用十分犀利的眼神盯着苏长歌的眼睛。 “苏长歌你告诉我,你究竟是有什么是不能让我知道的?”燕倾尘将苏长歌一把扯住,硬生生的逼问着。 “我无可奉告,不过结果如何,希望三皇子能为我保守秘密。”苏长歌鼓足了勇气,像谈判一样的说。 “行。”不冷不热的回应着,其实他何尝不想保护她,保护她的秘密? “去吧苏太医叫来。”燕倾尘对着身后的家丁吩咐了一句,便和苏长歌在府里的凉亭子里坐着。 “那个……多谢三皇子……”苏长歌微微脸红的说,若不是他帮她这个忙,估计苏长歌现在还在茫茫人海中排着队呢。 “你开心就好。”燕倾尘的一句话噎的苏长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他的帮助和她开心有什么关系?苏长歌有些无厘头,真是莫名其妙…… “三皇子。”苏太医放下他的诊疗箱子,行着官礼,有些尴尬的看着面前两个内心什么牵扯的两个人。 “秦夫人慕名而来,想让苏太医给她诊一诊,苏太医你大名远扬啊!”燕倾尘故意夸赞着他。 燕倾尘深知那些流言蜚语的严重性,苏长歌身为一介女流,还是传闻少了好一些。 “秦夫人,咱们开始吧!”苏太医仔细的把着脉,燕倾尘刚刚的说辞让他十分的欣慰。 苏长歌望着有些纠结的苏太医,心里有些绝望了,该不会…… “苏太医……我是不是有什么事?”苏长歌认真的盘问着,心里有些慌乱。 苏太医怂了怂眉,又一次的试脉。“两次结果都是,看来确是无误了。”苏太医在心里琢磨着。 第二百二十二章 孩子 “苏太医不妨直说。”燕倾尘干脆的说。 “秦将军这是有一个月的身孕了。”苏太医微笑着说。 苏长歌如五雷轰顶般的绝望,在心里默默想着:“孩子,妈妈对不起你……你来的真的不是时候……” 苏长歌闭住眼睛,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老天爷,别再折磨我了行吗!”苏长歌满脑子都是绝望。 难道说我第一个宝宝就要杀掉吗?苏长歌回忆着以前那些人流的女人,残忍的简直像是刽子手。 “宝宝,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会去陪你的……”苏长歌打心底里做了这个决定,眼睛微红,坚定的睁开。 “苏太医,麻烦您帮我配一副打胎药。”苏长歌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心里充满了不舍。 苏长歌摸摸她的肚子,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苏太医转头看了一眼燕倾尘,不知道是答应还是不该答应。 “苏太医在这里没有药,等他配好了我给你送过去。”燕倾尘看着苏长歌说。 毕竟这也是秦亦寒的孩子,他应该有之情权,而且打胎对身体伤害太大了,他没办法看着苏长歌受苦。 燕倾尘默默的低下头,沉思着。 “那好,我先回将军府了。”苏长歌失魂落魄的转身走去。 那副背影让燕倾尘看的十分心痛,他默默的在后面跟着她,生怕她会遇到什么危险。 “宝宝,你听到妈妈做决定会不会着急的哭了?可是妈妈不能让你生下来受苦啊……”苏长歌小声的说着,抹了抹脸上的眼泪。 苏长歌极不愿意回到那个充满了罪恶感的将军府,看着近在眼前的将军府,苏长歌踌躇不前。 “算了,早进晚进都是进。”苏长歌一咬牙,向将军府跑去。 进府便听见顾灵儿的笑声,她和秦亦寒在花园吃着水果,欢乐的笑声穿透着苏长歌的心。 “呵呵呵……”苏长歌苦笑着向莲沁苑跑去,她难过的心里仿佛要滴下血来,这样的环境怎么让她能将宝宝生下来? 燕倾尘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的怒意油然而生,他大步径直走向花园。 秦亦寒和顾灵儿坐着,刚才那般暧昧已消失殆尽,两人坐在石凳上默默吃着水果。 “下去。”燕倾尘的表情十分肃穆,顾灵儿急忙转身跑到假山后面偷听着他们的谈话。 “三皇子。”秦亦寒站起身来准备行礼,却一把被燕倾尘扯住。 “坐,我问你几个问题。”燕倾尘没有了之前的那般温文尔雅。 他以为苏长歌在将军府是幸福的他才放手的,结果现在看来…… 秦亦寒默默坐下,以为是什么朝廷里的大事。 “你可知今天苏长歌出去了?”燕倾尘冷言冷语的问,通过刚才的情形,这个问题是绝对的。 “知道。不知她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秦亦寒面色十分镇定,心里却十分的慌乱。 “你可知她出去干什么了?”燕倾尘继续盘问。 “不知。”秦亦寒诚实的回答着。 他一大早去找茬的时候,房间里就没人了,否则也不会有刚才的表演了。 “那我告诉你,她去看病了。”燕倾尘冷冷的说着每一个字,表情比刚才更是凝重了。 “看病?她生病了?!”秦亦寒有些稳不住了,虽然折磨着她,可是藏在心底的感情还是泯灭不掉的。 “要不是我遇见了她,估计你现在肯定得找后悔药了。”燕倾尘故意说,看着秦亦寒的表情。 秦亦寒十分懵逼的愣了,“那是什么病?” “她以为是生病了,我让苏太医诊出来是怀孕,她想把孩子打了,我没给她药。”燕倾尘说完意味悠长的看了一眼秦亦寒。 “这个死女人……”秦亦寒咬牙切齿的说着。 一旁躲着的顾灵儿将所有的话尽收耳底,“苏长歌……我要你以后再也怀不了!”她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花园。 “我有孩子了?我当父亲了?”秦亦寒被这突如其来的宝宝惊得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生气。 “三皇子谢谢你!”秦亦寒高兴的说完转身跑去莲沁苑,直接忽略了燕倾尘的存在。 “这两个人……”燕倾尘无奈的摇摇头。 “苏长歌!”秦亦寒在院子里就大声叫着。 苏长歌听的心头一紧,“又来整我了吗……真是不给我一天好日子过。” “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秦亦寒进门就质问着苏长歌,弄的她不知所措的傻站着。 “和你没关系,孩子的父亲不是你。”苏长歌坐到凳子上,理直气壮的说着。 “一天到晚我都派人跟着你,你觉得这句话说的有意义吗?”秦亦寒慢慢逼近苏长歌,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苏长歌。 “……我没打算留下他,我不想他以后不快乐的活着,像我一样。”苏长歌说完回到床榻上将她蒙在被子里。 控制不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苏长歌怂了怂鼻子,委屈的小声啜泣着。 一向对打胎有阴影的他瞬间就爆发了。 “我告诉你苏长歌,这个孩子是我的,决定他的命的人也绝对不是你!”秦亦寒一把扯掉苏长歌的被子,怒吼着。 秦亦寒的眼睛里变成红色,像是要滴血一般,吓得苏长歌不停的微微颤抖。 “从今天起,你别打算走出这个房间,你要是伤害我的孩子,我就把你活剐了,不信你可以试一试!”秦亦寒摔门而去。 不一会儿便有家丁将门锁住,窗户都给钉的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秦亦寒在冷水里泡着,“呵呵……当年父亲也是要将我杀死,我不能再让我的宝宝受这样的苦了。” 秦亦寒十分落寞的想着,他已经受到过足够的伤害,他不想让孩子再有半点闪失。 他将头泡到水里,静静的思考着,当年因为这件事,他将她带在身边三年多,如今,随着这个宝宝的到来,也应该冰释前嫌了。 苏长歌努力的忍着泪水,她不知道现在的泪水该是因为什么而流的了。 “宝宝,你父亲还是爱你的。”苏长歌摸摸肚子,感受着另一个小生命的存在,她至今都想不到,她竟然要当妈妈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豁然开朗 她曾经不止一次的幻想过,她和未来的老公一起怀个宝宝,然后陪着宝宝幸福的生活。 可是自从穿越了之后,苏长歌再也找不到那种憧憬了。 这个孩子的到来,让她感觉很不现实,也很不安心。 “宝宝,妈妈真的希望你能收获父亲给你的爱……”苏长歌闭住眼睛。 回忆着之前秦亦寒对她的种种表现,让他十分担心宝宝以后的生活质量。 或许一切都是天意吧。苏长歌也只能听天由命,她什么都做不了。 顾灵儿一大早便赶回顾府,慌慌张张的向她母亲的房间跑去。 “娘亲……苏长歌她怀孕了……”顾灵儿冲到房间里死命的哭喊着,像是得不到糖吃的小孩。 “灵儿你别哭……你等娘亲起来你再说。”顾母打了个呵欠,从床上爬起来。 “娘……”顾灵儿泪眼汪汪的盯着顾母,“你得帮帮我……娘……” “你说苏长歌怀孕了?”顾母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顾母用温暖的大手拉过顾灵儿,让她稳稳的坐在梨花木凳子上,顾母拉着她的手,在旁边坐下。 “孩子啊,你怎么到这事上就镇定不了了呢?她有本事怀的上,就让她生不下来!”顾母用狠毒的眼神和顾灵儿对视着。 “母亲,能不能让父亲去和伯伯商量商量把秦亦寒支去边关?”顾灵儿抱着顾母的胳膊撒着娇。 “你呀真是搞不懂上门提亲的这么多,为什么偏偏选这个秦亦寒。”顾母喋喋不休的唠叨着。 “母亲……”顾灵儿趴在她身上,两个人亲昵的相处着这来之不易的时光。 苏长歌乐呵呵的吃着守卫端进来的水果,孕妇的心情食欲都会影响到宝宝的,一定要快乐。 “喂,我想吃苹果!”说完苏长歌咬了一口手中的桃子,“这没有农药的就是好吃。”苏长歌乐呵呵的品尝着,一会儿便送来了苹果。 没有秦亦寒来叨扰的日子,真是挺惬意,感受着宝宝的成长,苏长歌十分欣慰。 “她最近怎么样?”秦亦寒在莲沁苑外细心的寻问着看守。 “吃的挺多的,看着心情也很好。”看守尽职尽责的叙述着。 秦亦寒点点头,向院子里面走去,在窗前聆听着里面的声响。 苏长歌两腿交叠着,在床上哼着歌,时不时的还咯咯笑几声。 秦亦寒摇摇头,“真是没心没肺……” “外面是谁!”苏长歌从床上猛然爬起来,心里默默想,这不是看守的声音。 “是我。”秦亦寒微微轻咳,略带一丝尴尬。 秦亦寒向了看守点了点头,看守便急忙打开门,秦亦寒一进去就开始挑毛病。 “怀孕的女人就应该常运动,这样天天躺着成什么样子!”秦亦寒厉声的教导着她。 苏长歌翻了个白眼,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着秦亦寒,“天天锁在这么小的房间,我怎么运动啊。” 秦亦寒很是无奈的看着苏长歌在床上翻来翻去,“啊………”苏长歌大叫一声,便从床上向下落。 一双有力的胳膊将她稳稳的托住,苏长歌看着黑着脸的秦亦寒,咯咯的笑了起来。 “看够了没?”秦亦寒冷冷的声音让苏长歌心里一紧,急忙挣扎着“脱离魔爪。” 秦亦寒在她的额头轻轻的啄了一下,然后将她温柔的放在床上。 “照顾好你们。再让我发现有伤害行为,我就把你锁到老。”秦亦寒轻吐寒字,脸上却没有那么冷冰冰了。 秦亦寒慢悠悠的向外面走着,撤掉了看守,重新给了她自由。 苏长歌看着突然没有了敌意了的秦亦寒,有些不适应的笑了笑。 “宝宝,刚才有没有吓到你?妈妈以后会注意一点的。”苏长歌幸福的抚抚肚子。 有她和秦亦寒这两个高颜值的爸妈,宝宝一定很可爱,苏长歌没有了之前的那些浮躁,渐渐变得沉稳了起来。 秦亦寒前段时间南疆的战乱以大败结束了,而且带去的部队精英除了墨玉没有一个是有幸活着回来的。 秦亦寒从苏长歌那里出来之后,便去部队练兵,上一次血的教训让他再也不敢去尝试冒险。 “将军!”墨玉看着秦亦寒大步流星的走来,急忙将秦亦寒用的破风戟递过来。 秦亦寒一把抓住陪伴他的好宝贝,瞬间斗志一点点的回来了。 “秦亦寒,你不坚强没人替你坚强,将士们都等着你呢!”秦亦寒在心里默默的想着,抬起头的那一刻,意气风发的他又回来了。 “从今天起,我每天都会来陪大家一起训练!在这里没有什么是我们做不到的,南疆之战也让我领悟到了许多东西,咱们的能力还有待增强!” 秦亦寒铿锵有力的声音贯彻着整个练兵场,将士们情绪高涨着,他们遇到了一个好的将军。 秦亦寒带领着将士们练着箭法,汗水一粒一粒的从脸上流淌着,将士们休息的时候,他也练着。 秦亦寒如呼吸一般的强度训练着,在这个演武场,他才真正的找回了真正的他。 “将军,三皇子来了。”墨玉说完便带着将士们练着格斗术,给秦亦寒和三皇子腾个地方。 “听说兵部好像准备要上奏折让你去攻打沧海边防。”燕倾尘提醒着秦亦寒。 秦亦寒相对于燕倾尘,显得倒是格外自然。 “皇上不一定会要我去了,南疆就是一个例子。”秦亦寒想起那个惨痛的教训就郁郁寡欢。 “嗯。”燕倾尘转身陪着秦亦寒观看着将士们斗志昂扬的演练。 “秦亦寒,苏长歌是个好姑娘,你好好珍惜吧!”燕倾尘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嗯。”秦亦寒应声答着。 真的是有很多东西错过了就回不来了,他不想再失去什么了,自从有了宝宝,秦亦寒好像豁然开朗起来。 孩子没流掉就是好事,如果他的宝宝也深究这个问题,那岂不是永远没有止境,没有快乐可言了吗? 他不希望再活在复仇里了,他已经愧对苏长歌太多了,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 “我会好好待她们母子的。”秦亦寒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着他心里的话语。 第二百二十四章 打开心结 “明白了就好,你忙吧,我先走了。”燕倾尘笑笑,他的心结终于解开了,也松了一口气。 “三皇子慢走。”秦亦寒起身目送着燕倾尘渐行渐远,立刻严肃起来又开始了高强度的训练。 秦亦寒有力的挥舞着他的破风戟,一招一式都刚中带柔,却招招致命。 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他依据这么多年的应用调整了好多遍了的,他的心底深知,只有不断进步,才能战胜每一个敌人。 他极速的翻转着身子,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惊险万分,十分沉重的破风戟也让他的体力极具消耗着。 “啪嗒……啪嗒……”汗水随着他飞快地动作滴在已经被将士们踏的十分坚硬的土地上。 一旁休息的将士们不住的紧盯着英姿飒爽的秦亦寒,眼睛里流露着羡慕和向往的神情,仿佛秦亦寒就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神…… 当随着秦亦寒稳稳的落地,整整七十五式就这样完成了。 墨玉急忙递给他一块毛巾,他随性的擦了擦脸上密集的汗珠,将毛巾又递回到了墨玉手里。 “我决定再给大家传授一些搏斗技巧。”秦亦寒说完将墨玉扯过来。 “墨玉看样子要吃些苦头了……”一个小将士偷偷的笑着调侃。 “咳咳,大家看好了!”秦亦寒话音未落,墨玉便应声倒地,疼的嗷嗷直叫。 “哈哈哈……”,“你看看,秦将军真厉害!”四处的将士们议论纷纷,无不是对秦亦寒的认可。 “只要掌握方法和技巧,大家都能做的到!”秦亦寒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将士们多学会一些东西,他们便又安全了几分。 在人山人海的包围里,秦亦寒毫不谦虚的展示着各种方法,然后一个一个耐心的传授给将士们。 一天下来,将士们都筋疲力尽的,不过收获确是十分巨大。 “将军,您别练了,这样一天下来已经挺累了,明天再来练吧?”墨玉提醒着挥汗如雨的秦亦寒。 “明天是明天,今天是今天。”秦亦寒不知疲倦的练着,如今他也有了宝宝,面对杀人不眨眼的战场,他不能不练…… 当一丝丝深沉的黑色席卷了明亮的天空,忙忙碌碌的一天终于得到了落幕。 秦亦寒放下手中的武器,换下了身上的便装,铿锵有力的向将军府走去。 宁静的街道上,稀松的人群,在秦亦寒的前面,有一对夫妻牵着他们宝宝的手,幸福的有着。 秦亦寒盯着那个宝宝,幻想着苏长歌肚子里的宝宝的音容相貌,不由得笑出了声。 “哎……”秦亦寒笑着摇摇头,真想不到竟然要做爹爹了,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回到将军府后,秦亦寒径直的走向莲沁苑。 苏长歌摸着肚子,有些愧疚的自责:“真后悔以前这些知识一点都没学,等宝宝出生之后可要怎么办……” “像你这么笨,自然是找个奶娘,不然我的孩子还指不定受多大的委屈呢!”秦亦寒推开门,调侃着苏长歌。 “你………”苏长歌瞪着眼睛,怒气冲冲的盯着秦亦寒。 “好好好,你别生气,对宝宝不好。”秦亦寒看着苏长歌的语无伦次,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秦亦寒,原来你也会笑。”苏长歌紧盯着笑着的秦亦寒,简直就是昙花一现啊! “你这蠢女人懂什么,要是你天天都有掉脑袋的风险,看你还笑得出来吗。”秦亦寒云淡风轻的说着,坐到了苏长歌的身边。 看着伤感的苏长歌,秦亦寒轻轻的将手抚在苏长歌的肚子上,感受着里面的小生命。 “你希望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苏长歌微微抬头望着秦亦寒的仿佛有些深不见底的眼睛。 “都一样。”秦亦寒摸着微微有些起伏的肚子,用他粗粝的大掌暖着他的宝宝。 他也清楚的感觉到,自从怀了孕,苏长歌又瘦了许多,原本肉乎乎的她变得有些皮包骨头了。 “宝宝,你别太折腾你娘亲,再瘦就露骨了。”秦亦寒笑着温柔的揉了揉她的肚子。 苏长歌听完一愣,“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秦亦寒笑了笑,没有回答。 顾灵儿也在实行着她的计划,“只要苏长歌的孩子没了,秦亦寒就不可能会再要她了……” 顾灵儿耐心的等待着父亲的消息,“只要能把秦亦寒支出去,就算是拼尽全力,我也要让她这孩子生不出来!” 顾灵儿被这个孩子彻底激怒了,她本来蛊惑京兆尹,费劲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嫁给了秦亦寒,可是就是因为苏长歌…… 正室是她顾灵儿,可是秦亦寒却丝毫不待见她,成亲这么久了都没有同过房! 然而,秦亦寒和苏长歌在床上静静的相处着,苏长歌静静的躺在秦亦寒的怀里。 秦亦寒的双手环过苏长歌的腰,放在她的肚子上。 自从怀了孕,许久没有安稳的睡过一次觉的苏长歌在秦亦寒的怀抱里沉稳的睡熟。 秦亦寒轻轻的将苏长歌抱起来,脱了衣服放在床上,盖上薄丝被,朝着她侧房的暖水池走去。 秦亦寒随性的向身上撩着水,一粒粒晶莹剔透的小水珠顺着他健壮的身躯滑了下来。 微微一抬胳膊,坚实的臂膀上便浮起一块一块的肌肉,紧密有序的排列的纹理反应着他的训练强度。 温热的蒸汽在他的身上像是一层薄汗一样,在满屋子的烛光下,折射着淡金色的光芒。 他猛地起身,沿着水池的台阶走了上来,一把扯过衣架上的毛巾,随意擦了擦身上残留的水,披上了一件锦缎外衣。 “……这睡相,等以后有了宝宝可怎么办……”秦亦寒看着苏长歌横着大字型趴在床上,感觉莫名的无助。 秦亦寒大步走去,结结实实的将她抱起来,调整好睡姿之后才安心的躺在外侧,闻着她身上的清香沉沉的睡去。 “嗯……啊啊啊…好疼!”熟睡中的苏长歌叮咛着,腿抽筋的她疼的动都不敢动。 她的叫声将刚睡熟的秦亦寒吓的醒了过来,秦亦寒勉强的睁开朦胧的睡眼,慵懒的声音低低的问:“怎么了啊?” 第二百二十五章 恼人的圣旨 “哼哼……我腿抽筋了……”苏长歌委屈的哼哼着,她趴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样子十分可怜。 秦亦寒坐起来,大掌附在苏长歌洁白细滑的小腿上,苏长歌立马叫了起来。 “啊啊啊!好疼!你稍微轻一点不行嘛……”苏长歌疼的眼泪汪汪,眼眶都变得微微泛红。 “忍着,轻了不管用。”秦亦寒冷冷的说着,白了苏长歌一眼,但是手上的力度还是小了些许。 腿上的疼痛感稍微缓解了一些之后,苏长歌慢慢的爬了起来。 在床的一角十分落魄的发着呆,头发好像刚刚从鸡窝里爬出来一样,杂乱的简直无法直视。 秦亦寒有些不忍的看了看她,“你过来睡啊,难道还怕我不成。”秦亦寒说完整了整枕头。 “我不要躺着了,要不然等会儿又抽筋……”苏长歌缩成一团,将头支撑在胳膊上,打着瞌睡等待着天亮。 “你怎么知道?难不成还老是这样?”秦亦寒愣了愣,皱了一下眉头,十分不解的问着。 “自从怀了孕,我就没有睡过一天的好觉。”苏长歌撅了撅粉嫩的小嘴,垂头丧气的说着,摸了摸肚子。 秦亦寒一把将她拖到身旁,将她搂在怀里,两个人坐着,秦亦寒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很快,她便睡熟了。 秦亦寒叹了口气,“这样下去可不行,万一以后她身子重了,睡觉是个问题。” 秦亦寒回忆着她那实在不敢令人恭维的睡姿,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抱着苏长歌,感觉亏欠她的实在是太多,老是不停的找她的茬也就罢了,在中毒的时候苏长歌还喂过他鲜血。 “从前段时间天天欺负你之后,你都没有和我要过母亲。”秦亦寒摸摸苏长歌的小脑袋,在心底盘算着他的计划。 在天渐渐的明朗起来以后,秦亦寒给苏长歌盖了盖被子,便起身准备上朝。 秦亦寒劳累一天,又一夜没睡,困的不住打着呵欠,骑在马上,也是昏昏欲睡。 “真不知道苏长歌是怎么挺过来的,每天都睡不好……”秦亦寒打心底里有些同情苏长歌,也更加的过意不去。 秦亦寒转身一跃下了马,将他的爱马递给玄武门的官兵之后,向大殿走去。 “秦将军!”燕沐晨慢腾腾的向秦亦寒走来,迷离的笑脸中带着一丝邪恶。 “大皇子。”秦亦寒有些不待见他,毕竟大皇子和三皇子是对立的,他自然也不会对他好到哪去。 “你可知今天的朝会都有什么事吗?”燕沐晨故弄玄虚,一脸玩味的卖着关子。 “这些事岂是我这能知晓的。”秦亦寒说完便要离开,他和燕沐晨没有任何客套,本就是敌人,没必要要那样。 “秦将军,这事和你有关,你自求多福!”燕沐晨说完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扬长而去。 “猫哭耗子假慈悲。”秦亦寒无视他的幸灾乐祸,向着大殿赶去,他可不是会迟到的人。 秦亦寒一身正气,行得正做的直,但是朝中之事,还是需要谨慎行事。 他也深知这一点,总是谨慎的与人交谈,毕竟,他们能爬到位高权重的这一步,也绝对不会很干净。 “秦大将军,近来可好?”京兆尹那个笑面虎,向着秦亦寒走来。 “托大人您的福,过的还不赖。”秦亦寒从容的应答着。 当初那个顾灵儿就是他硬生生的塞给他的,此人不得不防呐。 “秦将军有不用上朝的特权,今日怎么……”京兆尹阴阳怪气的讯问着,文官和武官的恩怨可不是一日便能解的。 一文一武,足以和一水一火相媲美,水火不相容,文武也也是如此。 “这个,自然是有原因。”秦亦寒说完便向姗姗来迟的燕倾尘走去,正好可以避开这啰里啰嗦的老头儿。 “听说好像有人举荐你去边关,你心里有个数。”燕倾尘笑着小声和秦亦寒说,打仗可不是小事。 每一次的战争都会死伤无数,将领亦是如此,秦亦寒现在有妻室,还有未出世的孩子,怕是会对他有影响。 秦亦寒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虽然他也不想去,可是如果真的要让他去,他也只能遵命了。 随着皇上的到来,原来嘈杂的大殿瞬间安静了不知多少倍,似乎一只蚊子飞进来,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一旁的管事太监刺耳的公鸭嗓响起。 “老臣有事启奏!”兵部侍郎鼓足了勇气,站了出来。 “最近沧海边境似乎不是很宁静,微臣希望秦大将军能去治理。”满嘴冠冕堂皇的话语。 秦亦寒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还真让大皇子说中了!”心里不禁一震。 沧海边境向来是为了吃的而战,懂军事的人应该不会这么糊涂吧?秦亦寒始终想不通是为什么。 “哦?你是说秦将军?那边的将领呢?”皇上轻开金口,眼神平视着前方,缓慢的吐露着他的疑问。 “是边关的将领要求支援的,好像是他们对咱们的国土有所觊觎啊,皇上。”说完,啪嗒一声跪到地上。 秦亦寒无奈的看着他,事情的严重性根本不至于,一个放牧的小国,怎么可能会呢? “秦将军,朕命你速去支援!”皇上有些慌乱,毕竟是牵扯到了国土,他最在意的重点问题。 “父皇,秦将军有未出世的孩子,去前线有所不妥吧……”燕倾尘极力的想留下秦亦寒,毕竟他的精英部队在南疆之战以全军覆灭了。 “未出世的孩子?他若不去,那牵扯的可就不是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这么简单了,前线的人民将生灵涂炭!”皇上微微震怒。 先帝闯下的江山不可能会在这一代泯灭,他不是昏君!皇上心中不安,略微带着一丝狂躁。 “臣遵旨。”秦亦寒见燕倾尘碰了钉子,他也没有什么借口不去,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令他焦躁不安的口谕。 “既然如此,上次南疆之战,朕就不给你惩罚了,秦将军便即刻启程,赶往沧海边境!”皇上雄赳赳气昂昂的下了令,神清气爽的松了口气。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下毒谋杀 秦亦寒听着皇上拿上次的事压他,便不服也得服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十分顾及百姓的秦亦寒十分不想去沧海。 郁郁寡欢的等待着下朝,听着别人汇报着可有可无的繁琐小事,秦亦寒左耳朵听右耳朵冒,根本就不走心。 秦亦寒终于听到了那声“退朝,”他心里终于舒服了许多,他和燕倾尘两人在台阶上行走着。 “三皇子,这次又要拜托你了。”秦亦寒略带尴尬的说,五次三番的麻烦燕倾尘,他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小事而已。”燕倾尘轻松的笑笑,满脸折射着他的好心情,他巴不得秦亦寒会拜托给他,好让他有个正当理由去看苏长歌。 秦亦寒和三皇子有一搭无一搭的在道路上聊着天,走到玄武门以后,两人各奔东西。 秦亦寒骑着马,心里却想着沧海战乱,“可是沧海不可能会有什么战乱啊?食物之争应该不会有什么很大的伤亡吧?” 他始终搞不明白原因,也弄不懂为什么将军这么多,偏偏会举荐他。 “该不会是因为想对付三皇子?可是也没有理由啊……”秦亦寒摇了摇头,快马加鞭的赶回了将军府。 “早去早回吧。”秦亦寒笑笑去房间里收拾着换洗衣物,准备立刻启程。 他十分期待着宝宝出生的时候,这种关键时刻怎么能没有亲生父亲的见证呢? 确认好带全了以后,他赶去了莲沁苑,最后去看一下他的宝宝和长歌。 “苏长歌!你干嘛去了?”秦亦寒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着苏长歌,却不见踪影。 “我在洗澡呢!”苏长歌糯糯的声音响起,秦亦寒忍不住去偏房寻找她。 “你洗澡行吗,别冻着了!”秦亦寒边说边向暖水池看去。 苏长歌半身没入水中,酥胸微露在水面,白皙的皮肤仿佛刚剥皮的鸡蛋,又白又嫩,还十分充满弹性。 细密的小水珠让秦亦寒不禁一愣,仿佛身体产生了些尴尬的反应…… 秦亦寒一个健步将苏长歌从水里拉了上来,用大毛巾帮她擦拭着身上的水珠,然后裹成球抱到床上。 他尽力克制住他的欲望,本来可以肆意妄为的大干一场的秦亦寒,因为宝宝的到来,只能忍气吞声的啄一下她粉嫩的唇。 可是当碰到她的唇时,便舍不得离开,只能忘我的吻着傻乎乎的苏长歌。直到吻的苏长歌憋的脸红的像一个小苹果,他才忍不住松开了她。 “我要去沧海边境了,今晚便走。”秦亦寒温柔的摸摸苏长歌的头,心中隐隐有些不舍。 “这么急?”苏长歌靠在他身上,感受着他的体温,闻着那只属于他的气味,十分的舒服。 “嗯,我想早去早回,我要亲眼见到宝宝出生。”秦亦寒说完摸摸似乎又变大了一些的肚子。 “好,我和宝宝在家等你回来。”苏长歌甜甜的笑着,他竟然这么在乎这个宝宝。 “有事就找三皇子,另外我房间里有信鸽,给我写信也可以。”秦亦寒生怕她需要联系他的时候找不到,喋喋不休的给她讲着。 “知道啦。”苏长歌吐了吐舌头,应该也不会找他,毕竟也没有什么事情,苏长歌想着,还是乖乖的回应他。 “照顾好自己,我走了!”秦亦寒没等苏长歌和他告别就大步离开莲沁苑,他可不喜欢这种离别的伤感。 秦亦寒带着墨玉,两人向沧海边境赶去,根据他预想的,应该也没有多大的事儿。 秦亦寒前脚刚走,顾灵儿便向厨房走去。 “我要你们加的,一定要加好,不然毒不死两个,有你们好看的!”顾灵儿狠毒的说完,昂首大步的走去。 两个做饭的丫鬟,看看手中的白玉瓶,她们真的不敢草菅人命啊!况且秦亦寒的性子,若是知道了还不直接活剐了她们! 两人怯微微的互相看看,两腿抑制不住的颤抖。 “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其中一个丫鬟哆哆嗦嗦的问着另一个,从她的眼神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恐惧。 “怎么办?……如果下毒,被知道了是死,不下毒立刻就得死……”她还算是冷静些,小声嘟念着,计算着利弊。 “放手一搏吧,家人的命也在她的手里握着,恐怕咱们不想也不行啊!”她被吓得哭了起来。 “要不咱们一次少放一些,成与不成,就看老天爷了?”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决定了她们最后的方法。 “苏夫人,你可不要怪我们,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两人祈祷着,向苏长歌的鸡汤里放了一丢丢的毒药。 顾灵儿坐在床榻上,悠哉悠哉的期待着她的“好消息。” 而远方的秦亦寒,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便赶到了沧海边境的边境线上。 “将军,这好像并无不妥……”墨玉看着四处,并没有一丝战火的气息。 “这……先去驿馆去,此事从长计议。”秦亦寒拉了拉手中的缰绳,将马头调转了方向。 驿馆的人友好的出来迎接秦亦寒,而他的笑容之后,是和兵部侍郎串通好的阴谋。 “秦将军,快请进!”驿官笑嘻嘻的让秦亦寒进去,他的脸上,能看到的多半是慈祥,还有善意。 秦亦寒微微点头,迈着坚定的步子,向里面走去。 里面打扫好的房间透露着淡雅的感觉,秦亦寒看着房间里的陈设,杂而不乱,十分的舒服。 “您先休息,明天带您去拜见刘将军。”驿官说完便出去,给秦亦寒和墨玉留了足够的私人空间。 “先休息,所有的事等明天再说。”秦亦寒说完躺在床上,劳累的身体终于能稍微放松一下了。 墨玉急忙退了下去,他在旁边的房间里暂住,挨得近也好有个照应。 “也不知道你父亲有没有到,战争很残酷的,也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苏长歌摸着肚子,和宝宝聊着天。 秋梨的背叛让她很难过,她也没有再找其他的贴身丫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整个房间只有她一个人,十分的清静,也让人格外的舒心。 第二百二十七章 小产 次日清晨,秦亦寒便早早的起床,准备去看战况,怎么也感觉怪怪的。 “将军,如果没事,那是不是有人故意……”墨玉在秦亦寒耳边,用十分细微的声音说着他心底的疑问。 “如果没什么事,那就是调虎离山,三皇子那边就危险了。”秦亦寒表情有些凝重,希望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样。 两人默默的在各个战地巡视着,并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伤亡,反而他们都生活的挺好的,粮食之争也没有这么频发。 秦亦寒的心中感觉越来越不妙,这是皇上下旨派他来的,若是说没有什么事,恐怕还要落一个欺君之罪。 “墨玉,你赶紧回驿馆,给三皇子问下他那边的情况。”秦亦寒皱着眉头,硬着头皮继续巡视着。 “是。”墨玉用着轻功,极速的赶回驿馆,将军这次真的是跳到别人挖的坑里了。 墨玉表情凝重的写着信,字字都十分含蓄,因为不确定情况,所以更得多加注意。 笔尖在纸上游走着,柔中带刚的字体仿佛是像写书法一样,一首诗词跃然在纸上。 其实,再仔细的拼接每一个偏旁,再次组成的,便才是他真正要写的内容。 墨玉仔细的将信捆绑在信鸽的脚上,鸽子扑棱棱的向蔚蓝的天空飞去。 “这件事真的和我们猜测的八九不离十。”秦亦寒夺门而入,盯着墨玉,十分严肃的说着他的情况。 “那我们怎么办?”墨玉瞬间严肃起来。 “静观其变。”秦亦寒眼睛里全是厉色,真的是什么都来了…… “是。”墨玉迅速的离开房间。 秦亦寒坐在床边,拿起腰间的匕首,仔细的擦拭着,“该来的,逃不掉。” 秦亦寒被这欺骗惹得怒火中烧,心中也升腾起了一丝杀意,“估计今晚就会有人来刺杀我了吧?” 他可不是省油的灯,既然有人来主动招惹他,那可就是自寻死路了!秦亦寒恶狠狠的攥起拳头,静候杀手的到来。 苏长歌日复一日的吃着加些“佐料”的饭菜,肚子里的宝宝似乎更加活跃了,弄的苏长歌天天在折磨中度日。 毒素融进她的血液,大部分都被分解了,可是宝宝却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对这些毒素拼命的抵抗着,天天过着将要被毒死的风险,在苏长歌温暖的肚子里顽强的活着。 “宝宝,你最近这么好动了呢?出生了可怎么折腾妈妈?”苏长歌笑着,看来宝宝随了秦亦寒了,她小时候可没有这么调皮。 然而,她不知道,此时她的宝宝生活的有多艰难。 顾灵儿心烦气乱的等待着苏长歌小产的消息,可是她安排在莲沁苑的人却迟迟没有来报。 “该死的!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难道还要我亲自跑一趟?”顾灵儿啪的一下打在她小丫鬟的脸上,红的发紫的掌印立马浮在了脸上。 “再不快点行动恐怕秦亦寒就要回来了……”顾灵儿在心里嘀咕着,今天,必须让她将孩子流了! “一群废物!”顾灵儿怒骂着,生气的拂袖,怒气冲冲的向莲沁苑走去。 顾灵儿恐怖的嘴脸让沉浸在幸福中的苏长歌心中一震,看来她是又来找茬了。 “姐姐,这是谁惹了你了?”苏长歌轻咳了一声,脸上浮起虚伪的笑容。 顾灵儿没有说话,慢慢的向苏长歌逼近着。苏长歌慢慢向后退了一步,同时微微保护好她的肚子。 顾灵儿微微一笑,脸上的唳气瞬间消失不见,苏长歌也舒了一口气,提着的心微微放松了下来。 就在这时,顾灵儿一把推倒苏长歌,苏长歌瞬间失去了重心,一下躺在了地上,肚子像针扎似的猛然疼了起来。 “干什么?现在知道了吗?”顾灵儿剥去了伪装,露出了她的本性,一副丑陋的嘴脸跃然在苏长歌眼前。 苏长歌瞬间明白了,看来并不是古代言情的小说里全是虚构的,一个个的真是蛇蝎心肠! 苏长歌疼的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快要疼晕的她十分无助,双腿间也流出汩汩的鲜血。 “当初我派死士刺杀你,你没死成,我让人给你下毒,你和孩子一个都没死,现如今,谁也救不了你了吧!”顾灵儿猖狂的笑着。 看着地上躺的苏长歌,痛苦成那副样子,顾灵儿心满意足的踏出莲沁苑。 苏长歌无助的在地上躺着,疼痛感席卷她全身,心里的痛苦和身体上的痛苦让她失去了意念,沉沉的昏了过去。 燕倾尘一把抓起飞到桌子上的信鸽,认真的分析着上面的文字。 “那边没有战乱?那他们就是调虎离山了?”燕倾尘分析着,想了想秦亦寒身边的人,暗暗觉得苏长歌也有一定的危险…… 燕倾尘心里暗叹不好,急忙向将军府赶去。 当他踏进莲沁苑,就感觉安静的出乎意料,苏长歌虽然不是太闹腾但是也没有静到这个地步…… 他一个大跃步推门而进,浓浓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 燕倾尘急忙扶起地上虚弱的不成样子的苏长歌,心疼的看着她。 “长歌?醒醒!喂!”燕倾尘拍打着苏长歌的脸,眼睛也变得微微泛红。 他急忙将苏长歌扶到床上,派王管家去寻苏太医。 燕倾尘微微定神,他得将这个消息告诉秦亦寒,毕竟孩子是他的。 燕倾尘龙飞凤舞的写完急忙将信捆绑在秦亦寒书房的信鸽身上,燕倾尘望着远去的信鸽,不免一阵伤神。 “他这么在乎这个孩子,可惜……”燕倾尘摇了摇头,回到苏长歌的房间,苏太医正在给她诊脉。 “苏太医,她没事吧?”燕倾尘往日温柔的样子被一脸严肃所替代,他十分紧张的讯问着情况。 “腹中的孩子保不住了,她的身体失血过多也十分危险,恐怕再来迟一步,苏夫人便也保不住性命了……”苏太医叹了一口气,透露着些许的无可奈何。 “尽力医治。”燕倾尘说完,沉思着,看来将秦亦寒支出京城的目的,一定是因为苏长歌腹中的胎儿了。 秦亦寒一把抓住他驯化了好久的信鸽,急忙打开看了起来,当他看完整封信的时候,眼睛里仿佛像是血染了的样子。 第二百二十八章 抗旨不尊 秦亦寒一把抓住身边的木质围栏,力度之大,仿佛能将围栏折断一样,他气的浑身克制不住的颤栗着。 秦亦寒对着外面的天空大吼一声,“我不管你是谁,我要你血债血偿!” 秦亦寒的思维已经混乱了,他满脑子都是未出世的孩子,还有苏长歌。 “将军!发生什么事了?”墨玉闻声,急忙赶进来。 “收拾东西回京。”秦亦寒嘶哑的声音发出来,十分痛苦的蹲坐在地上。 “将军三思啊!现在回京您可是抗旨的!”墨玉着急的说着事情的严重性,生怕秦亦寒会因此受到惩罚。 “抗旨?我秦亦寒怕过谁?”秦亦寒的样子,仿佛是走火入魔一样,被怒意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着赶紧回京,然后找出真凶。 “可是……”墨玉表情十分凝重,却也劝不动什么,秦亦寒的性格他十分清楚,他认准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底。 怒气冲冲的秦亦寒迈着大步走出驿馆,跨上他的马便往京城赶去。 一去注定不能回头,仅仅抗旨不尊的惩罚就够秦亦寒喝一壶的了。 墨玉凝望着远去的秦亦寒,他实在是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么拼命。 “这是第一次见到主人这么拼命……”墨玉出神的想着,本以为看似冷血无情的主人没有什么在乎的人,现在看来并不是那样。 本来两天一夜的路程,秦亦寒仅用了一天的时间赶到了京城,他的爱马累的躺在地上抽搐着。 秦亦寒也顾不上马了,疾步如风的奔跑着进了苏长歌的房间。 “她怎么样了?”秦亦寒边问边跑,趴在苏长歌的床前,看着躺在床上十分憔悴的人儿,心疼的摸摸她的额头。 “对不起,没帮你守护好她。”燕倾尘十分愧疚,在秦亦寒临走前他是答应过要保护好苏长歌的,可是现在…… “孩子是不是……”秦亦寒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还是天真的想看一下是不是会有奇迹的发生。 “孩子没保住,若我来的再晚一刻,连苏长歌恐怕也……”燕倾尘和秦亦寒陈述着事实,他有权利知道真相。 秦亦寒绝望的闭住眼睛,眼角流出了一行清泪。 他睁开眼睛时,眼睛里冷冷的感觉看得出来,他恢复了理智,毕竟苏长歌还需要照顾,他也要替宝宝报仇! “她现在没事了吧?”秦亦寒的手指掠过苏长歌苍白的脸,眼神流露着愧疚,问着燕倾尘。 “没事了,就是流了很多血,身体很虚弱,从我来到现在她都没有醒。”燕倾尘看着秦亦寒,他的确更能好好照顾苏长歌。 “他们两人就是天注定的一对,我爱苏长歌,所以我更不能让她去溏这趟混水。”燕倾尘低头,在心里警告着他自己。 燕倾尘默默的离开,留给他们两人一些独处的时间。 秦亦寒静静的抱着苏长歌,房间里的血腥味越发的刺激着他。 “孩子,爹爹一定会给你报仇的!”秦亦寒抱紧苏长歌,心里默默的发着誓,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秦亦寒心疼的抱着苏长歌,她苦熬了两个多月怀的孩子就这样被人弄死了,她心里一定痛苦的要滴血了吧…… 苏长歌一直紧皱着眉头,转了个身缩在秦亦寒的怀里,才略微有了些安全感。 窗边传来三长一短的提示声,墨玉飞快地闪进了房间。 “主人!”墨玉蹲跪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从房里的血腥里,他似乎明白了秦亦寒着急赶回来的原因。 “调动死士,给我查清楚是什么人来干的这些,我要亲自手刃他们!”秦亦寒一脸狠毒的神情。 “是!”墨玉低下头,应了一声便飞快地闪了出去。 “孩子……嗯……孩子……”苏长歌呢喃着,舒缓下来的眉头又紧紧的皱起,局促不安的在秦亦寒的怀里挣扎着。 秦亦寒低头,用十分紧张的神情看着苏长歌,似乎不敢漏掉一丝细节,轻轻拍打着苏长歌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苏长歌猛然惊醒,脸上布满了惊恐的表情,十分着急的环顾着四周。 “长歌,你醒了?”秦亦寒看着反应如此过激的苏长歌,心中一震,他大约能想象到当时她有多无助了…… “没事了没事了……”秦亦寒将苏长歌紧紧的抱在怀里,安慰着她。 苏长歌慌乱的抬起头,呆呆的盯着秦亦寒的脸看了半天,眼泪哗的一下流了下来。 “孩子……我的孩子……怎么办!孩子……”苏长歌趴在秦亦寒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这是她第一个宝宝,是她受了两个月的折磨孕育的第一个孩子啊! “我们以后再要,听话,不哭了。”秦亦寒紧紧的抱住苏长歌,看着哭成这样的苏长歌。 其实他的心也痛如刀绞,可是这个家,还需要他支撑着。 苏长歌在他的身上嚎啕痛哭,宣泄着她心中的委屈与不舍,原本看似坚强的她,真的是被彻底击垮了。 “将军!有官兵将咱们府包围了!好像是来抓你的!”王管家着急忙慌的冲到房间里叫嚷着。 “我出去一趟,你乖乖等我回来。”秦亦寒摸摸苏长歌的头,一脸严肃的跟着王管家向外面走去。 “呦,秦将军,您从边关逃回来,逃的可还尽兴?”兵部侍郎乐呵呵的问着,那副样子,像一只狐假虎威的畜生一般。 “有劳兵部侍郎亲自跑这一趟了!”秦亦寒恶狠狠的回应着,有意的加重了兵部侍郎这四个字。 当时若不是这个兵部侍郎的举荐,他怎么会让恶人有机可乘?不,或许这件事和这个狐假虎威的东西脱不了什么干系…… 秦亦寒心里十分的清楚,官场如战场,这些复杂的事情真的是防不胜防呐。 兵部侍郎恨恨的瞪了秦亦寒一眼,取了一套锁链将秦亦寒紧紧的锁住,生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毕竟这件事我是全程参与的,万一他先对我下手了……”兵部侍郎眼睛贼溜溜的一转,又命人给秦亦寒身上多加了一副锁链。 看着眼前的作品,兵部侍郎猖狂的笑着,将秦亦寒押上了囚车,带去刑部的大牢。 第二百二十九章 入狱 秦亦寒看着前面乐呵呵骑马的兵部侍郎,恨不得立马将他的头颅掰下来当球踢,秦亦寒愤怒的眼神一刻不离的瞪着他。 “秦将军,你可知你会被怎样吗?皇上可是最注重他的江山的!”兵部侍郎奸笑着转过头,看秦亦寒的表情猥琐的有些扭曲。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秦亦寒会怕这些流言蜚语?”秦亦寒一脸正气,毕竟那里并没有什么战争的存在。 “您自求多福吧!”兵部侍郎微笑着,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布置好了,恐怕,这次秦亦寒只能求上天保佑了! 兵部侍郎心花怒放的骑着马,当初要不是有这个秦亦寒的存在,他现在怎么不也得混个将军耍耍? 十分威严的刑部屹立在眼前,秦亦寒看着面前的建筑,黑白相间的颜色,让这个地方更加的肃穆。 “听说,进了刑部的犯人,就没有几个出的来的……秦将军,你有什么感想吗?”刑部侍郎笑着调侃着秦亦寒。 他现在的心情真的是干到极点了,预计用不了多久,他就要升职加薪了吧! 秦亦寒身板直立立的挺着,他向来是行得正,坐的端,无所畏惧。 “好了,小心的请咱们的秦大将军下马车吧?”兵部侍郎用十分淫荡的笑容开着锁,亲自押着秦亦寒向刑部的大门走去。 “拿开你的脏手,我自己会走。”秦亦寒雄赳赳气昂昂的向里面走着。 刑部尚书将秦亦寒关押在最潮湿最阴暗的牢房里,这个牢房正对着审讯的地方,天天惨叫声不断。 “秦将军,您好好享受这美好的时光吧!”兵部侍郎恶狠狠的说完,昂首向牢房外走去。 苏长歌在床上瑟缩着,失去孩子的她十分的痛苦,她失去了她原本的乐观,满脑子都是她的孩子,她极力的在躲避现实。 “苏长歌,你醒了?”燕倾尘刚到三皇子府,便被匆匆赶来的王管家叫去了将军府,果然,秦亦寒真的被捕了。 “呜呜……救我的孩子……”苏长歌缩到床角,冲着燕倾尘哭诉着求救。 “长歌,不哭,宝宝没了以后还可以要的。”燕倾尘不知该怎么安慰苏长歌,他用略微生硬的语气哄着哭泣的苏长歌。 苏长歌听完哭的更厉害了,嚎啕大哭着的苏长歌让燕倾尘措手不及,搬了个凳子在床边坐下,盯着苏长歌,千万不能再让她有事了。 秦亦寒在稻草堆上坐着,潮湿阴暗的房间里,偶尔爬过一只蟑螂,偶尔过来一只干瘦的小老鼠。 “苏长歌,到底是什么人下的毒手……”秦亦寒冥思苦想,突然脑子里闪出了一个念头。 “顾灵儿?”秦亦寒四处漂浮的眼神突然聚集到一点,仿佛十分的光亮。 “可是这次明显是兵部计划好的,到底是不是顾灵儿?她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势力……”秦亦寒缜密的推理着。 若是他不离开,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宝宝也不至于被人谋害,秦亦寒倒是希望能获得一颗让时光反转的药,哪怕折他十年寿命…… 燕倾尘在极力的保释秦亦寒出狱,可是,哪有这么简单? “怎么样?兵部是怎么回应的?”燕倾尘在门外,十分严肃的问着派出去的人,哪怕有半丝希望,他也要试一下。 “三皇子,恐怕这事不好办了,兵部明显就是冲秦将军来的,所以他们也是只挑着好的说。”燕倾尘的随身侍卫皱着眉头,汇报着他去探来的情况。 燕倾尘挥了挥手,硬生生的挤出一丝笑容,无奈的向房里走去。 看着缩在床角睡着的苏长歌,他心疼的给她盖了盖被子,忧愁感觉席卷而来,这次应该不单单是冲秦亦寒和苏长歌来的。 顾灵儿坐在桌子边上,怡然自得的喝着茶,心里美滋滋的,终于除掉了一大祸害,真是解气。 “夫人,夫人不好了!将军回来然后被兵部的人带走了!”小丫鬟慌慌张张的急忙赶来,大喊着。 “什么?怎么回事!”顾灵儿听着小丫鬟喘着粗气着急的说着,心里不免有些急躁。 “我费劲千辛万苦坐上的位置,可千万不能出差错!”顾灵儿一脸惊恐的在房里走来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让父亲只把秦亦寒调走的嘛!”顾灵儿着急忙慌的跺着脚,她不甘心。 小丫鬟看着发了疯般的顾灵儿,急忙低下了头,根据她的经验,真的会挨一顿暴打的。 随着一阵凉风从身边掠过,小丫鬟抬头望着,只见顾灵儿提着包裹急,匆匆的步伐向外面赶着。 顾灵儿出了将军府之后便雇了一辆马车,向她的顾府赶去。 顾灵儿飞快地下了马车,大步向府里奔跑而去,这件事真的是不按照她最初的计划发展了。 “娘……秦亦寒被兵部抓走了,我费了这么大的努力,才得到了现在的地位,万一秦亦寒出了什么事,那我岂不是要做一个寡妇了!”顾灵儿抱着顾母的胳膊哭诉着。 “灵儿,你先别急,我让你父亲去问问。”顾母沉稳的安慰着顾灵儿,其实她的心里早已经自乱阵脚。 顾灵儿心慌意乱的等待着母亲的归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着急的简直是要疯了一样。 伴随着顾母的归来,秦亦寒也陷入了堂审之中。 “丫头,你父亲说现在秦亦寒应该是开始审理案件了……”顾母心中十分忐忑,这可关系到女儿的终身幸福啊! 顾灵儿仿佛一下掉到了凉水盆里,她之前为了嫁给秦亦寒,不知推掉了多少好亲事,为了能求一个圣旨,她甚至和比她老这么多的京兆尹上床! 顾灵儿怒火攻心,直直的向后倒去。 在宽敞的大殿之上,皇上威严的坐在龙椅之上,文武百官直挺挺的站着,对于太子党来说,今天这一刻无疑是一场好戏。 “父皇,秦将军……”大皇子要说些什么,却被皇上给打断了。 “沐晨,不得无礼!”皇上直直的盯着燕沐晨,毕竟他是未来的储君,不能在群臣面前失了礼数,落下什么口舌。 “将秦将军押解殿来!”皇上沉重的声音响起,御林军便立刻行动起来。 第二百三十章 苏长歌的口才 第二百三十一章 二人世界 “咝……”秦亦寒扶着墙慢慢的走着,这几板子打的他恨不得把舌头咬断,虽然疼的要死,可是还故做轻松。 “夫君……”苏长歌一个熊抱便扑向秦亦寒,趴在他的怀里默默的就着眼泪。 她在外人眼里是英勇无畏的小丫头,可是一遇到秦亦寒,她就按耐不住小女人性格了。 “啊……”秦亦寒被这惯性震得屁股火烧火燎的疼,若不是他扶着墙,估计两人便应声倒地了吧…… “死女人,你轻点不行啊!”秦亦寒翻了个白眼,将苏长歌紧紧抱在怀里。 “你是不是傻!让那个老头这么欺负你!你知不知道我若是不来,你现在就等着喂狼了!”苏长歌捶打着秦亦寒的胸口,哭诉着她的委屈。 “好了好了,我的祖宗,你今天是不是被什么人附身了?我怎么以前没见你这么能说?”秦亦寒逗着苏长歌。 “你这坏蛋……”苏长歌微微抽泣着,眼睛上的粉被冲的浮现出她的红红的皮肤。 “丑死了,快回家!”秦亦寒笑着,捏捏苏长歌软软的脸。 在远处看着的燕倾尘心里软的像是柠檬上撒了盐,又酸又咸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心房。 “长歌,但愿下辈子你会先遇到我。”燕倾尘十分心塞的看着在和秦亦寒嬉戏打闹的苏长歌,用极其细微的声音陈述着。 顾灵儿在街上遛着,苏长歌的英勇行为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也传到了顾灵儿的耳朵里。 “苏长歌……”顾灵儿默念着苏长歌的名字。 突然她回忆起苏长歌的身世,秦亦寒现在的样子也掩护不了她了吧?或许倒是真的能置苏长歌于死地…… 她急忙向宫里走去,给了宣武门的守卫一块金子,便十分轻松的进入了皇宫。 “这曹操跑的,也太速度了……”顾灵儿心中一喜,的来全不费功夫! “大皇子请留步!”顾灵儿喊住恼怒的燕沐晨,急忙向他跑去。 “我有个交易要和你做。”顾灵儿直接步入正题,她就咬定了燕沐晨会答应她。 “说来听听。”燕沐晨看着眼前浓妆艳抹的女人,不由得心生反感,撇了撇嘴。 “你可想置秦亦寒于死地?”顾灵儿故意引诱着燕沐晨,她明白,秦亦寒和燕沐晨是仇敌。 “你有办法?”燕沐晨一脸的不可思议,他和舅舅的一番商议竟然被苏长歌这个丫头片子给搅乱了! 顾灵儿看着他的表情,小小说:“我先说完,保证你会有兴趣。” “嗯”燕沐晨直勾勾的盯着顾灵儿,他倒是好奇是什么事有这么大的威力。 “苏长歌,是罪臣之女!是满门抄斩的苏大人的女儿!”顾灵儿斜着眼,盯着燕沐晨,一脸邪恶的样子。 “那……你想要什么?”燕沐晨笑笑说。 “我要你,我要未来的太子妃之位!”顾灵儿夸夸其谈,幻想着她的样子。 燕沐晨向这身后做了一个手势,那人便残忍的动手将顾灵儿的喉管掐断了。 “这是你自找的。”燕沐晨笑着大步离开了,只留顾灵儿一人在地上抽搐着。 燕沐晨走进御书房,小心翼翼的将消息告诉了皇上,两人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苏德胜!进来!”皇上笑的满面春风,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传朕口谕,将罪臣之女苏长歌抓起来,五天之后立即处斩!” 两人乐呵呵的吃着桌子上的糕点,我就不信秦亦寒不会做出什么跃距的行为。 苏长歌和秦亦寒正在收拾房间里的东西,结果苏长歌便被前来的御林军宣了个旨,带走了。 秦亦寒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女人竟然又被皇上带去,便去找皇上理论。 “苏公公,让我见一下皇上,我有重要的事要说!”秦亦寒按耐不住他的脾气了,便很恼怒的语气发泄着。 “皇上不见。”苏公公说完便将门一下关住,将秦亦寒堵在了门外。 燕沐晨从御书房里慢悠悠的走出来,不紧不慢的说:“苏长歌乃罪臣之女,她的命保不住了!” “秦亦寒!你给我过来!”向御书房走来的燕倾尘将秦亦寒召唤了去,仿佛有重要的事一般。 秦亦寒努力调整好呼吸,舒缓了一下心情,便听燕倾尘的话,转身离去。 “父皇,儿臣想见你!见见我吧!”燕倾尘会在门外恳求着。 “不见!”御书房里传来了这样一声。让燕倾尘很是绝望。 燕倾尘在门外跪着,父皇很心疼他,一定会见他一面的。 “吱……”御书房的门忽然打开了,苏公公从里面走了出来。 “三皇子有所不知,苏长歌是罪臣之女,她是要被灭九族的。” “父皇!求您饶她一命,您不答应儿臣就是不走了!”燕倾尘耍着脾气,通常这一招是挺奏效的。 燕倾尘在门口一直跪着,可是皇上根本就没有打算召见他,苏长歌,他是杀定了。 日复一日,两天就这么过去了,燕倾尘还没赢得机会,聚离苏长歌被杀还有三天…… 燕倾尘有些摸不着头脑,看来这次苏长歌是真危险了。 在燕倾尘的面前摆着各种吃的喝的,可是就是不给他打开门。 “父皇!”燕倾尘着急了,大喊着,过了一会儿便被太阳烧糊了。 “报!月息国要来进攻我们大魏了!”一个探子十分迅速的跑进御书房,仔细的汇报着。 “让秦将军挂帅,攻打月息国!”皇上乐得其所的使唤着秦亦寒。 苏公公有迫不及待的向将军府走去,下旨让秦亦寒立刻带兵去杀敌。 秦亦寒一手握着虎符,一手拿着兵器,长着牢房跑去。 被逼无奈的皇上也没有办法,“随他吧。”皇上揉着太阳穴,舒缓着紧张的神经。 “这个苏长歌,我迟早会让她受到她自己创造的恶果。” “苏长歌求见!”苏公公向着御书房里喊着,这幅公鸭嗓…… “你来干什么?”皇上看着苏长歌就有些头疼,每次见到她,都没有什么好事。 “皇上,帮我查明当年的真相,我和秦亦寒打完这场战争,我和他就退隐可以吗?”她谈着交易,皇上被逼无奈,只好同意。 苏家洗白,然后去过属于秦亦寒和她的二人世界…… 《春风十里不如娶你》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小说网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