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美神之惑》 泡沫中诞生的美人 神给可怜的人以恐惧和痛苦,神自己则幸福又畅快地生活着,像氏族中的贵族,任性,享乐,虚荣又争权夺利。 [葵音] [嗯,我在,你知道的,像以往每一次一样。] [那这次的身份?] [阿芙洛狄忒,美神阿芙洛狄忒,性与美的化身。] 机械中带着些许软绵的声音说完,浩瀚无垠的海水此刻便像一个被奏响的竖琴,一曲一拨间,拉出了一大片波光潋滟的水花。 或许那又不是水花。 那是微黄的光晕下被渲染成的浅白色的泡沫。 在这片泡沫中,一个身材高挑挺拔的男子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男子赤.裸着身体,轻轻踩在了一只荷叶般的贝壳之上。 他的身材修长而健美,眉间的一点红如同最浓艳的朱砂,瑰丽而又张扬。那金色的发丝与白瓷般光滑的肢体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完美的躯体上是线条分明的肌肉纹理,漂亮而流畅,精瘦的腰肢蕴含着无穷的柔韧和爆发力,身体的每一处都无不彰显着完美。 这是一具最完美的身体,身体的主人更有着与之相匹配的,最完美的面容。这种完美甚至超越了性别的界限,像是被精心涂上浓墨厚彩的画卷,漂亮而艳丽,又极具侵略性与锋芒。 这是一个没有谁能比得过的存在,美神阿芙洛狄忒。 [你现在的心情似乎不错。] [当然,因为很满意这次的身份。] 不被道德伦.理所束缚的世界,无节.操的希腊众神,所以他也不需要有所顾忌。 [那么,栀庚,这次请不要大意的做一个合格的妖艳贱货吧!] [引诱这些神袛,让他们为你倾倒,为你沉迷,为你心甘情愿奉上一切最美好的东西!] [请务必在这个看颜的世界里找到真正的攻略目标,顺利完成攻略任务的同时,成为最美丽的原罪!] [葵音……] [嗯?] [你的情绪值上40点了。] 栀庚将与系统连接的意识海切断后,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侧的海水,抬手间用神力拉出一串浅蓝色的水柱,将其幻换成一件简单的衣裳。 悦目的躯体被这海水做成的衣衫遮盖住,只余下半截白皙修长的手臂和光滑漂亮的脚。远远看去,栀庚现在这副作为美神阿芙洛狄忒的身体在未完全散开的白色泡沫衬托下,更显示出了一种似朦胧,又有些虚幻的堕.落之美。 这是一种直击心灵深处的震撼,在这个视觉系占主导的希腊世界里,美神的诞生仿佛就是为了满足了这世间一切生灵对美与爱的幻想。这不单单只是为了表面的荣光,这其中还伴随着内心的欲.念,夹着对性的渴望。 美神似乎就是为了这一点才被创造。 爱与欲念化身的神袛,只要他愿意,便是没有谁能抵抗得了的诱惑。 年轻的风神埃欧罗斯站在岸边,就这么呆呆看着站在贝壳上的男子,直到对方朝着他看过来的这一瞬间,埃殴罗斯才蓦地收回了过于专注的视线,他那尚且还有些稚嫩的俊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了两抹可疑的红晕。 最美丽的存在呀。 风神在内心唏嘘着,呀拼命压抑住情不自禁加快的心跳,却无论怎样也无法平静这已经乱了的心绪。好在埃殴罗斯还没有忘记自己前来的目的,他用神力召唤出了一阵和煦的微风,缓缓将栀庚送到了岸边。 栀庚只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明显有些紧张的年轻风神,便直接绕开他,往奥林匹斯山的方向走去。 他如今这个身份,是理应被万物所宠爱的美神,骄傲,任性,不可一世,甚至是谁也不放在眼里。虽然他并没有打算完全依造这一设定,但也不能太过偏离这个身份原本该有的性格。 更重要的一点是,此刻,栀庚也确实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无关紧要的风神身上。毕竟一旦给了回应,就意味着给了对方希望,而他不想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他的任务是攻略,却并非什么人都符合他的攻略条件。 这也就意味着,有时候攻略的人,可能并不是真正的目标者。然而这结果,也只可能在他彻底的攻略完某个人之后,才能确认对方是否是目标者。 好在,栀庚每一寸圈定的攻略范围,都十分准确。 而风神殴罗斯,显然并不在他的攻略范围之内。 这位年轻而富有朝气的风神,于栀庚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插曲。 埃殴罗斯,作为迎接阿芙洛狄忒出生的开端,以风的自由性,向每一位人类和神祗传递一个信息———— 浩瀚深邃的大海,广袤无垠的天空,在这两处连接的尽头,于泡沫中,一个美的、和创造美的神袛诞生了。 是爱与美的化身,阿芙洛狄忒。 美神阿芙洛狄忒呀……风神盯着那越来越远的背影,想到方才那惊鸿一瞥的完美身躯,回味着那双眼睛看向他时,那一瞬间里,冷漠中却又蕴含着无穷诱惑力的眼神,风神欧罗斯琥珀色的瞳孔里顿时浮现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痴迷和欲.望,这种突如其来的情感几乎快要冲破他的胸腔,让他的双手忍不住开始战栗起来。 为什么呢…… 为什么阿芙洛狄忒的目光不在他身上再多停留一下。 好想拥有……好想把阿芙洛狄忒收藏起来,好想……埃殴罗斯的视线落在了那双赤.裸的白皙玉足上,真得好想把这双毫无瑕疵的双脚用黄金打造的铁链紧紧束缚住,然后任那白皙光滑的脚踝在挣扎间布满血红色的伤痕。好想用纯黑色的手帕蒙住他那双风情万种却又极近冷漠的眼眸,不让那双眼眸里流露出高不可攀的高傲和冷漠的蔑视。 [栀庚,我感觉到来自于你背后的一股变态般地深深恶意。] 埃殴罗斯伸出手朝着前方虚握了一下,他想隔着那一抹手帕的黑小心翼翼的去抚摸阿芙洛狄忒的双眼,然后亲吻阿芙洛狄忒那微微颤动的睫毛,让这个爱与美之神的眼帘沾染上一片暧.昧的湿润。然后他会吻上对方那因为惊讶而半张开,仿佛再无声邀请他一亲芳泽的唇,将这唇齿之间任何拒绝的话语都吞之入腹,只余下情.动的、和无法压抑的暧.昧低.吟。 [呀—是欲.念的气息。] 埃殴罗斯能感觉到自己有了最直观的反应,他的双眼紧紧盯着越走越远的爱与美之神,此刻,他迫切想要得到慰.藉和疏解,而唯有那逐渐远去的神袛是他最渴望的良药。 埃殴罗斯想跑过去拉住他,然后将这个最美的神袛紧紧抱在怀里,牢牢握住对方那双如白玉般毫无瑕疵的手,引导着这双手来抚慰他的干渴,让这位最在泡沫中诞生的神来感受他那血脉喷张的热度! [真是可怕的吸引力。栀庚,你让一个充满朝气的英俊少年瞬间变成了一个被欲.念支配的小禽.兽。] 即使只是一个背影,都让埃殴罗斯觉得无比的贪念,他的视线随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不受控制的移动着。像是有一种魔力的牵引,让他的双目紧盯着那行走间充满美感的躯体,一丝一毫都舍不得放过,仿佛被蛊惑了一般,目光辗转间,从那双匀称比直的双腿渐渐往上移动,最终停留在了被浅白色衣料包裹住的臀.部。 行走间,那若隐若现的曲线弧仿佛都是一种欲,如同一场想要甘之如饴实则却是根本就遥不可及的迷梦,如同一场夜雨欲来的无声邀约。 [殴罗斯现在一定正盯着你挺翘的蜜.桃臀各种意.淫。] 埃殴罗斯的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着,他的喉咙干涩无比,他渴望着,渴望着得到那远去的最美之神。 [呀啦,栀庚,你现在有没有觉得背脊一凉?] 栀庚没有搭理葵音,而是查看了意识界面中已经点亮的人物头像。 风神殴罗斯——— 初始值好感度30,好感度+70,目前好感度100。 美神阿芙洛狄忒,性与美的化身。这确确实实是一个相当骚气,又让人浮想联翩的身份设定。埃殴罗斯仅仅只是和他打了一个照面,就瞬间加满了好感值,尽管这里有殴罗斯本身太过纯情以至于很容易被诱惑这一成分,然更多的却是他现在这个身份设定的原因。 这并不意味着是一个好现象。正所谓物极必反,占有欲般的性太过浓烈,一旦失去理智彻底臣服于欲.望,清醒之后反而容易把纯粹的爱冲淡,让‘爱’这个最为珍贵的情感显得微不足道起来,所以他需要把握一个度。 一个适当的,能让他更快攻略下目标,不严重ooc的同时又能牢牢掌握住相关人物情绪的度,可以由性而生,却又不能由性主导,而是由情感牵绊。 如何运用现在这个身份,便是最为关键的一点。 如何不着痕迹的做一个合格的妖艳贱货,让那些神袛即使再知道美神是一个浪荡风流的家伙之后,也依旧心甘情愿的跪在他的脚下,为他颂唱光耀之歌,为他耳提面命,俯首称臣。 [栀庚,我突然想到一个超严重的bug!] [嗯?] [美神怎么会不是乌拉诺斯的那什么器|官所变得呢!] ※※※※※※※※※※※※※※※※※※※※ 萌性转的美神很久了,性与美的化身,简直就是移动的世间凶器嘛!想想就觉得好带感呀!!所以实在忍不住开了个坑。 这里的美神是个任表面如何风起云涌,内里都平静无澜的蛇!精!病!此文的正牌攻君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天使们按个爪,求评论求收藏呀喂╭(╯e╰)╮ 被美神选中的孩子 无星无月的黑暗之夜。 暧.昧的低.吟从一处华丽宽敞的房间里传来,透着某种病态的、禁.忌的愉悦。 整个房间里都没有光,是一片纯粹的黑色,就像是一个被巨大帘幕遮住的绞刑场,使得某种堕.落性的罪孽被掩盖、被安置在看不见一丝光的黑夜里,或者说是……被掩盖在由尼克斯所化的黑色世界中。 栀庚站在房顶上,看了一眼没有星光亦没有月亮的天空。 今晚,似乎是勒托掌管的夜。 这是他来到这里的第几个夜晚,栀庚已经记不清了。有几千年了吧,或者是更久。 神话世界里,时间的流逝只不过在弹指间。不管是对奥林匹斯山上那些欢快跳着歌舞永不知疲倦的神袛,还是对那些跪着双膝盲目地歌赞神王祈求得到永生的人类而言。 “栀庚。”葵音突然出声打断了栀庚难得的文艺感伤。 “嗯?”栀庚抬了抬眼皮,扫了一眼在坐在他肩头的血红色布偶。明明冷清且不带丝毫情绪的眼神,轻轻斜过来时,却似乎蕴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慵懒诱惑。 葵音原本坐在栀庚肩上晃着小脚丫,被他这么一看后,脚立刻就绷直了,身体随即又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 长这么勾人,好犯规呀。特别是……有了对比。葵音十分嫌弃的捏了捏自己软绵绵的手臂,机械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忧伤。 “以前我的身体都是用24k纯金属做的,再不济也是用上好的红酸枝木。再看看现在这个,跟小女生玩得洋娃娃似的,一点力量都没有,就看着唬人一点。要不是今晚有事要做,我宁愿一直待意识海里,至少意……” “啊……好棒……嗯……就这样……”屋内突然变得高亢的女声完全将葵音后面的话掩盖。 卧槽!厉害了。 葵音撇了撇嘴,“这位塞浦路斯王体力够行呀,已经快六个小时了。” “你说他出了几次?”葵音的声音里带上了某种惊叹。 栀庚很认真的回忆了一下:“四次。” “呀嗯,小栀庚你真猥琐,自个儿偷偷数次数。” “不想说话。” “别呀。”葵音顿了一下:“栀庚,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也不等栀庚回应,葵音又继续说着,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兴奋:“你说这世界一个普通人都能持续六小时,那作为众神之王的宙斯会有多?” “这很重要?” “不重要吗?对了,宙斯和赫拉的第一次嘿咻是持续了几百年来着?” 栀庚摸了摸葵音头上的金色卷毛,有些不确定的回道:“300年吧。”事实上,关于宙斯和赫拉最初认识的那一段,曾经他在现实世界时,也只是在希腊神话故事中简单的扫了一遍。 “300年呀,真是可怕的持.久力。” 葵音黑黝黝的眼睛在栀庚脸上瞅了瞅,声音更兴奋了。 “超级激动!我觉得宙斯对你有意思,而且他肯定在你的攻略范围之内。” 栀庚的动作一顿,“怎么判断的?” 葵音不说话了,只是特猥.琐的看了一眼栀庚,在意识海里吐出四个字。 [器|大、活好!] [傻逼。] “差不多了。”栀庚估算着时间,对葵音眼神示意了一下。 葵音点了点头,随即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夜色中。 不多时,一个拿着蜡烛的妇女就十分匆忙的朝这边跑了过来。 “公主殿下!我亲爱的公主殿下!您在房间里面吗?公主殿下?”妇女面色惨白,惊慌失措的朝着屋内喊着,王后的突然传唤让她已经顾不了平日里公主的吩咐。 很快,很快王后就会找到这里!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这过于焦急的呼喊使得房间里的响动声戛然而止。 几秒之后,屋内的烛光被点燃。 视线变得清晰的一刹那,塞浦路斯王看清了身下之人的容颜。如花儿般娇嫩的容颜,被细汗润湿的发丝黏在脸颊,烛光下显示情.欲的迷乱。 很诱人的场面。然而…… 一瞬间,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侵袭塞浦路斯王的脑海,他痛苦的抱着头,“你是密拉!你竟然是密拉!多么荒唐!我竟然和自己的……” 塞浦路斯王突然抬起头,直勾勾的看向密拉,咬牙切齿道:“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舌头上抹着毒液的女人,用花言巧语引.诱我犯下这不可饶恕的罪孽!” “必须要毁灭!不能够存在!” 杀死这个女人!杀死这个欺骗他让他背负罪孽的女人! 只有这样!只有这样他才将继续是被神宠爱的塞浦路斯王!才将继续是被宠爱的卡尼拉斯! 塞浦路斯王的额头青筋暴起,巨大的震惊和愤怒让他整个人变得狰狞起来,他拿起床头的长剑就向密拉刺去,任由密拉如何哭喊求饶都无动于衷,只手上的动作在密拉躲避间更加利落狠辣。 密拉终是受不了这毫不留情的刺杀,推开门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出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前一秒还甜言蜜语对她说着情话的人此刻竟然能如此狠心,她原以为就算有一天身份被发现,也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这不是他爱慕的父亲卡尼拉斯,这是一个露出猩红獠牙的魔鬼!自私的将错误归咎到她一个人头上。 密拉不甘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卡尼拉斯,见方才还在喊叫的愚蠢侍女仅仅只是一瞬间就死在魔鬼的刀下,那温热的鲜血甚至溅到了她的鼻尖。 密拉猛地一颤,再也顾不了其他,径直朝着正前方的一条小路跑去。 ”栀庚。”葵音又无声无息的坐在了他的肩上,目光落向塞浦路斯王追去的背影。 [你看这个世界,即使是人类,也没一个正常。疯狂又任性,偏执更神经质。这里一定是最符合你气质的世界。] [别说话] 事情正按着他所计划的方向发展,这让栀庚的心情十分愉悦。估摸了一下时间,栀庚动用神力出现在密拉面前。 “救我!”无星无月的黑夜太过深邃,像一张看不见的巨大网,漆黑一片中密拉仿佛身处于网中,她觉得迷茫,更不知道为什么她还能看见面前的人影。 对方似乎是一个极其美丽耀眼的存在,即使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也让她心神一荡。好在死亡的恐惧迅速将心中的旖旎覆盖,生命受到威胁,她本能的发出了求救。 “怎么救你?”栀庚似乎不解的歪了歪脑袋,目光落到密拉的后方,那里塞浦路斯王正举着剑小心翼翼的靠近,过于黑暗的环境让他变得警惕。 密拉听着那不断靠近的脚步声,想到方才烛光点亮时自己父亲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和充满毁灭性的目光,巨大的恐惧使得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救我!求你!求你,最美丽最英俊的神!”密拉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父亲卡尼拉斯的残忍她比谁都清楚,他处罚拿着罪孽者的手段比谁都恐怖,这曾是她觉得无比英勇的地方,然此刻,却是她最畏惧的存在。 “救我!快!救我!不!不,来不及了!快把我变成一棵树,对!把我变成一棵树!” 很近了! 罪恶之女绝望的呻.吟。像一个幼小的羊羔,注定用其之血铸成崭新的皇冠,为他以对神王的忠诚加冕。 卡尼拉斯舔了舔唇角。 将罪孽之女斩于刀下! 代替那最英勇的神来审判裁决。 这是神圣的,并且足够伟大。 黑夜里,卡尼拉斯的眼睛里闪动着某种不知名的兴奋和嗜血。 然当他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后,看到的,除了那一棵棵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树,却再无其他。 卡尼拉斯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愤怒地举起剑四处乱劈,最后更是烦躁的抓了抓将长剑刺向身侧的树干中,直到身后传来士兵的呼喊声才愤愤地拔出剑朝着来时的方向返回。 他需要在自己的臣民面前维持一个完美的形象。 “国王陛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嘘——我在追一只犯了错的羊羔。” “呀——英勇的陛下,狡猾的羊羔一定正拖着歪歪扭扭的灵魂恐慌逃窜。” “逃不掉了,野兽的獠牙会将羊羔撕裂。” “那一定是犯了错的惩罚,现在呀——我最尊敬的王,美丽的王后正在屋内等你,那个侍女……” “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趁我醉酒爬上我的床,神赐予了我最锋利的剑,我已将她斩杀。” 剩下的声音随着越来越远的距离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没有人注意到,卡尼拉斯原本所在的地方,一棵毫不起眼的树正开始脱皮裂开。 或许这不能算是不起眼,只是在一棵棵高大树木的衬托下,这棵没药树显得如此楚楚可怜。它似乎是在哭泣,因为在它被长剑刺入的地方,一滴滴鲜红色的血液缓缓流了出来。 血液像是被什么东西引导了一样,沿着树皮脱落的地方延伸弥漫,顺着裂开的缝系形成了某种图案。像是植物根.部的形状,又像是女性分娩时血管的纹路。 栀庚的手放在树干血液纹路最明显最深刻的地方,用神力让这纹路裂开的速度更快,浅蓝色的光在他的手掌处汇集,随着夜晚细碎的风照在栀庚脸上忽明忽暗,有些诡异,又有些性感。 “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葵音突然神叨叨的冒出一句。 “不想知道。” “像产婆,能帮助孕妇催生的那种。” “弄死你哦。”栀庚的声音很温柔,带着一丝丝阴郁。 葵音闻言顿了一下,随后视线移到那浅蓝色的光上,这光的形状在栀庚修长白皙的手下,看起来就宛如一把精致锋利的刀。 “讲道理,还是剖腹产的。”声音有些激动,像是再憋笑。 然而下一秒,葵音就被一只漂亮的手抓住,以45度忧伤弧度被毫不留情的扔向了天空。 “嘭”得一声巨响,与此同时,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灿烂的烟花。那一瞬间,烟花的光亮甚至将整个塞浦路斯城照亮。 葵音:好!任!性! 造成这么大的响动真的好!吗! 情绪点上50就自爆,对于能清楚了解到葵音情绪变化情况的栀庚来说,表示这招屡试不爽。 没有再理会葵音,栀庚专注于手上的动作。很快,树皮完全脱落,于裂缝中,一个赤.裸着身体的小婴儿显露了出来。 白皙的皮肤有些微皱,未长开却依稀能看出未来是有多俊俏的眉眼。婴儿闭着眼睛,睡得很熟,无意识的吸收着来自母体的营养和力量。 栀庚捏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婴儿,看着包裹住婴儿的树干被完全吸收直至消散,看着婴儿在没有支撑物的情况下掉到地上,直到婴儿因疼痛发出另人烦躁的哭声后,栀庚才皱了皱眉。 不过他并没有要将婴儿抱在怀里安抚的意思。 一身焦黑的葵音蹑手蹑脚的走到婴儿身侧,它身高只到栀庚膝盖的位置,此刻不用弯腰,手就轻松戳到了婴儿哭得皱成一团的脸。 葵音的身上还带着一股自爆之后的焦味,过于刺激的味道使得婴儿的哭声更大了。 “啧,这就是被美神爱得死去活来的美男子阿多尼斯,”葵音一脸嫌弃的收回手:“好丑。” 末了,它又至上而下打量了一下婴儿,语气里透着某种兴味:“你打算玩养成?” “不,”栀庚摇头,慢慢走向婴儿。 养成等于带孩子,他讨厌这种麻烦事。 当栀庚走到婴儿身边的时候,一直闭着眼哭泣的婴儿突然睁开了眼睛。于植物中诞生的婴儿,在这过于漆黑的夜色中,小小的眼睛竟然异常的明亮。 婴儿不哭了,眼珠子直直的盯着栀庚,然后慢慢笑了。 植物神阿多尼斯———— 初始好感度0,好感度+50,目前好感度50 “不得了,才刚出生就知道以貌取人。”葵音小声嘀咕:“这好感度也涨得太快了吧,果然是刚出生的婴儿,傻不拉几的,什么都不知道。” “对了,不玩养成,那你打算准备怎么处理他?” 栀庚没有回答,蹲下身,拿出了一把精细的小刀后,才对葵音示意道:“按住他。” “放血呀?”葵音动作迅速的按住婴儿,看着栀庚手里泛着淡蓝色光晕的刀,莫名有些兴奋。 栀庚瞟了它一眼,没说话。 婴儿看向栀庚手里的刀,似乎想说些什么,张着嘴吱吱呀呀的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不是害怕,像是好奇。 栀庚对上婴儿的目光,想到希腊神话中阿多尼斯与阿芙洛狄忒的故事,突然笑了一下。 爱得死去活来?求而不得? 挺有趣不是吗。 如果他们之间的角色再颠倒一下,一定会更有趣。 婴儿呆楞楞地看着栀庚的脸,似乎还在回味方才那一抹转瞬即逝的微笑。 栀庚将视线移到婴儿的锁骨处,在婴儿的注视下,毫不留情的用手中的刀划破了婴儿的皮肤。也不管婴儿如何哭闹,没有停顿的,一笔一划,在上面纹上了一朵艳丽的玫瑰。 栀庚的手十分好看,骨骼分明,漂亮的毫无瑕疵。即使正做着极其残忍的事,也让人觉得无比的温柔。仿佛此刻他指间端沾上的那一抹刺目的鲜血,也只不过是过于张扬的朱红丹蔻。 浅蓝色的光晕下,栀庚的脸显得异常的妖治。 “好变|态啊。”葵音轻声嚷嚷。 “是吗,”栀庚不置可否,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婴儿。 这一次,当他和婴儿的视线再次对上时,栀庚读懂了里面的内容————愤怒,像是要把他深深记刻在脑海里,挣扎的,纯粹的怒火。栀庚又笑了一下。 “回去了。”他对葵音说道。 不管是葵音方才那自爆的声响,还是那让他觉得有些烦躁的哭声,都足以引起塞浦路斯王的注意。 葵音抖了抖身上的焦灰,把自己处理干净后跳到栀庚的肩膀上,“这婴儿不会被塞浦路斯王一刀宰了吧。” “不会。” “也对。”葵音点头,目光落到婴儿锁骨处,上面被纹上的玫瑰透着刺目的红,在血的滋润下,娇艳欲滴。 天鹅和玫瑰,是阿芙洛狄忒的象征。 比起纯白无暇的鹅,栀庚更喜欢艳红张扬的花。 天鹅、玫瑰。 在塞浦路斯王乃至整个塞浦路斯城的子民看来,这个孩子,已经被打上了美神阿芙洛狄忒的标志。 阿多尼斯,是被神选中的孩子。 塞浦路斯王不敢对他下手,不过,罪孽的果实,与自己女儿通奸生下的孩子,在塞浦路斯城,注定也不会过的太幸福。 毕竟被神选中,却又没被神带走。 这里面,可以脑补出上千个理由。 葵音回头看了一眼婴儿。夜色中,葵音只看到婴儿异常明亮的眼睛,那眼神里似乎闪现着愤怒的火,很纯粹的凶狠,单纯的,直白的,夹杂着似有若无的委屈,直直地看着栀庚离开的背影。 植物神阿多尼斯———— 好感度-60,目前好感度-10 葵音收回目光,又偏头看了看栀庚面无表情的侧脸。怎么办,有些兴奋呢。 [栀庚,你这样,以后是会□□|哭得。] ※※※※※※※※※※※※※※※※※※※※ 葵音:愚蠢的家伙呀,你以后是会被小攻日|哭的( ????? )! 栀庚:傻逼系统。 —————— 前两章算铺垫,很快就会开始攻略,到时候就是修罗场了~ 亲们留个爪,让蠢作者我寻着脚印眼熟眼熟?! 被心心念念的美神 “狄俄尼索斯,亲爱的狄俄尼索斯,快靠我近一点,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欢乐的神使神情略显激动,悄悄将酒神拉到无人的角落处。 炎热的六月,他刚从奥林匹斯山的一处宫殿里出来,完成了不知做过多少次的为背着天后偷腥的神王望风的任务。 纵使这样的事情他做了无数次,然每每想到天后那过于阴狠的折磨手段,就耳根一紧,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呵,他可真是一个尽心尽责的好神使。 赫尔墨斯这样想着。 他需要犒劳一下自己。 所以当他知道狄俄尼索斯前两日新酿造出了一款葡萄酒后,就迫切的想要尝尝这款被阿波罗吹的神乎其神的葡萄酒的味道到底如何。偏偏那个小气的太阳神故意在他面前炫耀之后就将甘露小心翼翼的藏起,以报复他曾偷走他的神牛之事。 而他被勾起了兴趣,现在不得不拿从神王那里得来的最新消息作为向狄俄尼索斯交换的筹码。 狡猾的阿波罗,明知道狄俄尼索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赫尔墨斯,如果你说的消息是指美神终于答应参加明日的宴会的话,我想我新酿造出的葡萄酒一定会羞涩于你神使的能力。”狄俄尼索斯冷声回道。 美神阿芙洛狄忒即将参加宴会的消息,在第一时间就已在奥林匹斯山传遍。 这位所有神袛心心念念的神,事实上,从未在任何正式场合露过面,不只是作为一阶神的他们,就连神王宙斯和众神之母赫拉也未曾见过几面。 仿佛只活在曾经堤坦神所统治的时代一样,在那一次大战之后就隐居于距离奥林匹斯山极远的宫殿中,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 不过怎么可能销声匿迹。 即使未曾露面,也从不曾参加任何一次宴会,阿芙洛狄忒这几个字,就不曾在他们心中消散过,更没有丝毫淡去的痕迹。 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对爱的幻想。 对阿芙洛狄忒,他们总是习惯性的去给予最大的包容。 所以就算阿芙洛狄忒一直拒绝参加奥林匹斯山的宴会,也没有谁会觉得他无礼或者是傲慢。 也正因为如此,当阿芙洛狄忒同意参加宴会之后,神袛们才会觉得是莫大的荣幸,而这份荣幸延伸出来的喜悦使得这一消息在第一时间就已在奥林斯山传开。 作为神使的赫尔墨斯,如果是打算用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消息来换取他的葡萄酒,也无怪乎狄俄尼索斯会出言嘲笑。 赫尔墨斯是个相当聪明的家伙,狄俄尼索斯话中的嘲讽意味如此明显,他想忽视都难。不过好在他们的关系还算不错,而他此刻也确实需要对方的葡萄酒。 他想他的消息应该能提起酒神的兴趣。 “我打算说得是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狄俄尼索斯从赫尔墨斯的语气里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曾经被天后丢弃的孩子,那个瘸腿的赫淮斯托斯明日也将参加宴会。”赫尔墨斯压低声音,凑到狄俄尼索斯耳旁,小声说道:“天后将赫淮斯托斯视作是耻辱,明日她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 虽然狄俄尼索斯是一个尽责的酒神,以布施欢乐和慈爱为主,但偶尔也会有负面情绪外露的时候,特别是在与天后赫拉有关的事情上。 狄俄尼索斯的母亲,是被赫拉使计才死亡的。这件事知道的神袛不多,因着给神王把风的原因,赫尔墨斯恰好就是知情人之一。 赫拉出丑绝对是狄俄尼索斯乐意见到的。他现在将赫淮斯托斯明日将参加宴会的消息提前告诉给狄俄尼索斯,等于是让狄俄尼索斯的喜悦提前了一天,让他有一天的时间去准备,去让明日的宴会更加富有戏剧性和诗意。 换取一瓶葡萄酒,绰绰有余了。 “我悄悄去看了那个赫淮斯托斯,那是一个奇丑无比的家伙,身穿无袖的工作服。头戴尖帽,手持一把火钳,皮肤黝黑,面目狰狞,走路一瘸一拐,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极了最低等的奴隶。” 虽然这么说,赫尔墨斯倒也没有丝毫贬低的意思。相反,如果这个赫淮斯托斯能让天后觉得膈应,他应该会觉得对方相当可爱。 毕竟,虽然天后对婚姻的捍卫与维护使得她对神王的那一份忠贞值得被赞美,然她处理情敌的手段却足够让众神唏嘘,甚至心生怨恨。 “天后抛弃了赫淮斯托斯,谁能保证这位最丑的神会不会在明日配上最锋利的刃,以换来报复之后的一腔热血。”赫尔墨斯意味深长的看着狄俄尼索斯,微微飞扬的眉让他看起来生动极了,俊美而活力。 赫尔墨斯一直以来的敏锐告诉他自己,明日赫淮斯托斯绝对会对天后做些什么。 狄俄尼索斯瞧了一眼表情丰富的赫尔墨斯,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太狡猾,也太能抓住重点。 “呵——赫尔墨斯,你的舌头下一定卷着最丰富的旧画书。”如此能说会辩。换来他的一瓶葡萄酒不说,明日还能看到一场因他接下来的准备而变得更加精彩的好戏。 “呀——我这旧画书里还藏了许多神袛的故事。”赫尔墨斯姑且把这当成是一种赞扬,他从狄俄尼索斯手里接过酒,告了别便踏着飞鞋离开了。最美的神和最丑的神,明日的宴会,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狄俄尼索斯看了一眼赫尔墨斯的背影,又把视线放到正在为明日宴会而忙碌的侍女身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墨色的瞳孔里流转出一丝狡黠的暗光。 与此同时,奥林匹克山以北的芝维拉加山上,众神心心念念的美神此刻正在宫殿内剥着石榴吃。 “栀庚,我猜这会儿肯定有很多神袛在想明日宴会之事。”葵音坐在栀庚面前的桌上,看着有条不紊剥着石榴的栀庚,双脚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木桌边沿晃着。 “嗯。”栀庚应了一声,继续专注于手中的石榴。粒大饱满的石榴粒很快就在盘子里堆成了一个小山,粉色的粒肉泛着透亮的水光。 强迫症的好处就是不把一整个石榴的粒肉全部剥下来放在一起就不会动嘴。 这么想着,葵音瞅了栀庚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抓了一大把石榴粒喂进嘴里,一边吃还不忘拍马屁:“美人如斯,当是赏心悦目极了。” 栀庚看着盘子里的山丘在一瞬间变成了平原,脸色有些阴沉。 “垃圾哦!” “嘿——嘿嘿,”葵音干笑,连忙摆手,下一刻立马坐正身子,脚也不晃了,双手老实的平放在膝盖上,抬头望着栀庚,泪眼汪汪的说了两个字:“乖巧。”懂事。 栀庚:“…………” “栀庚我们谈正事吧。”葵音赶紧转移话题。“明日宴会,因为你的原因,我想众神应该无一缺席,那么问题来了,你打算先从谁下手?”说道这个,葵音的眼睛就开始放光。 栀庚抬了抬眼角:“你猜?” 次奥,猜个屁。“嗯……火神赫淮斯托斯?”小心翼翼的问。 “嗯?” “那…神王宙斯?” “不是。” “海王波塞冬?” “不是。” “战神阿瑞斯?” “不是。” “酒神狄俄尼索斯?” “再猜。” “神使赫尔墨斯?”葵音几乎快把希腊神话里与美神有过肉.体纠缠的排得上号的神袛都说了个遍。 “总不会是哈迪斯吧!” “继续猜。” “……求放过t^t。” “第一个。”栀庚勾了勾唇角。 “哈?” “赫淮斯托斯。” “……”喃呢,逗我玩呀!我最开始就说的是火神! 我还没来得及否认,你自个儿就接着往下说了:“傻比。” 葵音:…… “别在那里蹲墙角,跟个傻子似得。”栀庚朝葵音招了招手:“过来,把石榴给我剥了。” “据说赫淮斯托斯是一个面容丑陋的瘸子。”葵音一边剥石榴一边说着:“我第一感觉就是你会先攻略他,这种傻大个一般的神袛心思不多,估计也最纯情。” 葵音记得希腊神话里火神老实本分,憨厚正直,除了最开始报复过赫拉以及之后用网困住偷情的阿芙洛狄忒和阿瑞斯外,就没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想来比起另外几个神袛,火神应该要更好攻略一点。” “是吗。”栀庚笑了笑,对此不置可否。 在没有攻略下对方之前,面对太多不定的未知因素,栀庚从来都是小心翼翼,更不会妄下断言。 “良心建议,栀庚,明日你可以穿骚气一点。” “适当的露一点肉,刺激一下那些神袛的视觉。” “不勾起众神的欲|望,就对不起你这身份。” “毕竟是行走的春.药。” “说完了吗?”栀庚笑得很温柔,指了指桌上的石榴皮:“说完了就把这里收拾一下,顺便把地也拖了,等一会儿应该有客人来。” “客人?”葵音抓准了关键词。 “是呀,客人。”栀庚轻轻笑了笑,送上门的攻略者。 像是在验证栀庚的话一般,逆光处,隐约可见门外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时间不多不少,刚好是在葵音收拾完。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栀庚躺在椅子上,干净清透的声音至他口中传出,明明是清冽冷幽的嗓音,偏偏因着那慵慵懒懒地声线,无端透出了几分惑人的软绵。 来者呼吸一滞,身形顿了一下后才迈开步子走了进来。他走的很慢,却似乎又极富节奏,每一步都十分有力,直到走到过道的尽头,他的身形才完全显露出来。 一言不合就撩汉子 来者身材高大挺拔,皮肤黝黑,左脸处有一大块像是被烧伤的疤痕,坑坑洼洼,一直从左边延伸至右唇角,狰狞极了,让人辨不清原本的容貌。 许是为了遮住这过于骇人的疤痕,对方将一头张扬到几近艳丽的红色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身后,却又故意留出了几缕挡在了左脸,虽看起来有着不伦不类,倒也冲淡了些许狰狞。他的背上背着一个足有他整个人一般高的武器,因为被白色的布缠住,栀庚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形状,像是一把巨大的镰刀,又像是一把手柄过长的斧头。 布满黑色碳灰的衣服,脸上过于骇人的疤痕,凌乱的红发上沾染的灰尘,此刻,栀庚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形容词,便是脏,以及乱。这个男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手握巨大杀器却又楚楚可怜的流浪汉,如此矛盾,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契合。 逆光中,显得厚重又深沉,宛如一座不可攀越的高山。 栀庚毫不掩饰的打量似乎让这个男人紧张至极,耳尖开始发烫变红,在栀庚挑眉的瞬间,他的身体一绷,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靠我近一点。”栀庚近乎是命令的语气,透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说这话时他没有起身,依旧保持着侧躺在椅子上的姿势,单手撑着头,眼睛直直的盯着对方,悦耳的声音里似乎又带上了几分冷漠。 栀庚的话让男人的呼吸瞬间变重,男人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般,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一瘸一拐的走向栀庚,每一步都走的极慢,却又稳而坚定。 “告诉我,你是谁?”栀庚直起身,抬头看向已经走到他跟前的男人,明知故问道。 随着栀庚抬头的动作,完美漂亮的五官就这么完全暴露在男人面前,如此诱人,又极富冲击力。无论是白皙的脖颈,还是精致的锁骨,每一处都无端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诱惑,微微昂首下巴的姿态看起来高傲又惹人垂青。 男人的喉咙无意识的滚动了一下,明明已经是十分紧张和局促,然他的回答却又木讷而古板。只是干瘪瘪的吐出了几个字:“我是赫淮斯托斯,”沙哑的嗓音就像是用刀片在割一块枯朽腐木时发出的声音一般,干涩又难听,伴随着像是被烈火灼烧过的暗哑。 与此同时,栀庚的意识海,好感度界面又一人物框被点亮。 火神赫淮斯托斯————— 初始值5,好感度 15,目前好感度20 眼前这个人与他所熟知的希腊神话里的火神基本上完全符合,不管是外表,还是性情。高大的瘸了腿的身躯,黝黑丑陋的外表,以及……木讷老实却又过于纯情的性子。 栀庚看着赫淮斯托斯眸中的羞涩和躲闪,嘴角边突然噙出一抹微笑。这一笑,使得他原本就俊美漂亮的脸,更显艳丽。赫淮斯托斯顿时呼吸一滞,心脏开始怦怦直跳起来。 将赫淮斯托斯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伴随着不断飙升的好感度,栀庚懒洋洋的朝着赫淮斯托伸出手,“抱我下来,”理所应当的口吻,语气轻而暧.昧。 “我……”赫淮斯托斯张了张唇,想说什么,最后却终是什么为没说。这样的要求,他抗拒不了。 稳住有些颤抖的手,赫淮斯托斯附下身慢慢靠近栀庚,而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栀庚的手臂准备拉他起来时,栀庚却突然将手一转,直接就着两人现在的姿势,双手环住了赫淮斯托斯的脖子,整个人贴到了他的身上。 赫淮斯托斯的身体猛地一怔,栀庚将头埋在赫淮斯托斯裸露在外的胸膛,有些意外于对方身上的气息不是想象中常年打铁冶炼的汗味,反而格外的好闻,像是一朵在木炭中被火焰熏染成灰烬的苍白郁金香所散发出的味道一般,伴随着火的灼.热之气,浓烈却不闷人。 栀庚抬起头看着赫淮斯托斯,轻轻道:“我说了,抱我下来。” 赫淮斯托斯心里一热,不受控制般照着栀庚的话,双手握住对方的腰,将他从椅子上抱了下来。 手心的触感让他清楚得认识到这是一具男性的身体,匀称却不柔弱,劲瘦却又充满力感,赫淮斯托斯只觉此刻自己握住对方腰部的手,也似乎变得灼|热起来。 待栀庚站定后,赫淮斯托斯托才猛地松了一口气。 明明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却觉得无比的漫长。 赫淮斯托斯急忙放开握住对方腰间的手,然后又将仍环住自己脖子的手拿开,迅速往后退了几步。他做这番动作的时候迅速而紧张,因为腿脚不方便的缘故,甚至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形。 栀庚嘴角一勾,“躲这么快,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我……”赫淮斯托斯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待看到栀庚脸上越来越明显的笑意后,只觉明媚又晃人,他有些狼狈的偏头,不敢再去看这位最具诱|惑力的神。 “看着我。”栀庚走到赫淮斯托斯的面前,伸手捧住他的脸,有些强势的将它扳正,栀庚的目光紧锁着对方漆黑干净的双眸,缓缓道:“那么赫淮斯托斯,告诉我,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送东西的!对!我是来送东西的!”赫淮斯托斯突然拔高音量,仿佛在以此掩饰自己的局促和不安,他的眼神四处游离,就是不去看栀庚。 “什么东西?”栀庚越靠越近,说话时温热的呼吸都尽数喷在了赫淮斯托斯的脸上。 “你……你能不能别靠我这么近。”赫淮斯托斯深呼了一口气,像是在拼命压抑着什么。 “为什么?” “你这样我不好拿东西。”赫淮斯托斯想要推开栀庚,无奈在碰到他身体的时候,手中的力道却又不自觉放软,于是最后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偏偏这时,栀庚的手已经开始在他身上游离,“我帮你拿,”栀庚轻声说道,他的手赫淮斯托斯的胸膛缓缓移下移动,满意的听到变粗的呼吸声,栀庚的手最终停在了赫淮斯托斯的小腹处,在上面微微划圈:“是放在这里的吗?” 赫淮斯托斯浑身一颤,只觉有一股酥麻的电流从他背脊蹿过,愉悦又刺激,连带着他的灵魂仿佛都在跟着在战栗。这一瞬间,再也顾不了力道与否,赫淮斯托斯猛地推开了栀庚,“不……不是!”他说完后,动作迅速的将背后的武器放下,随即将缠绕在上面的白布一圈一圈解开。 栀庚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赫淮斯托斯。 直到赫淮斯托斯将白色的布料完全解开后,栀庚才看清这武器的原貌,果然是类似于镰刀的形状,刀刃上还有大大小小的像是针尖的齿轮,黑色的刀柄上刻着淡金色的图腾,在刀刃与刀柄的交汇处系了一条红色的细链,艳丽的红与深邃的黑交.缠在一起,低调中透着一股内敛的、沉稳的华丽,然一眼看去的时候,却又似有一种浓烈而厚重的肃杀之气。 “你要送给我什么?” “这条手链。”赫淮斯托斯取下细链,有些期待,又有些羞怯的看向栀庚。 “红线?”栀庚轻笑,伸出手晃了晃:“给我戴上。” 强压心里的悸动,赫淮斯托斯微微垂下眼眸,小心翼翼的将红色手链系在了栀庚的手腕上。 如火一般张扬的红色手链将栀庚手腕处的肌肤衬得更加白皙,红色的,灼热的,像是某种铭刻于灵魂深处的束缚,又像是一种虔诚的、追寻了永生永世的执着倾慕,更像是一种游荡于猩红与苍白之间的……最为痛快淋漓的深灰,伴随着挥之不去,压抑残喘的执念。 这一瞬间,栀庚竟觉得这条手链异常的灼人,像是被烈火燃烧之后的滚烫。他若有所思的看向赫淮斯托斯,因为两人角度的原因,从他这个方向,不能看清此刻赫淮斯托斯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对方随着他的目光而下意识颤动的睫毛。 栀庚发现赫淮斯托斯的睫毛很长,特别是下睫毛,长而浓密,这么垂下眼眸的时候,眼帘处投下的狭长阴影让他看起来竟无端透着一种冷漠。 栀庚心下一动,正要说什么时,赫淮斯托斯却在这时候抬头,黝黑的脸上带着一抹像是心上人接受了告白一般的微笑,虽然这一笑衬得他脸上的疤痕更加恐怖,不过却不再像最初那般看起来那么木讷。 “为什么要送我手链?”栀庚问,却不等赫淮斯托斯回答,又说道:“是喜欢我的意思吗?”轻轻的语气透着一股似有若无的亲昵。话落的同时,栀庚身形一动,正准备靠近赫淮斯托斯时,赫淮斯托斯却急忙背起了武器,留下一句“我先走了”便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外走。一瘸一拐的样子,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 在赫淮斯托斯的身影完全消失的一瞬间,栀庚眼中的笑意尽数褪去,他微抿着唇,显得冷情又漠然,仿佛方才那个一直笑意盈盈挑逗着赫淮斯托斯的是另一个人一般。 栀庚看着手腕处的手链,眸中闪过一抹深思。 此刻,葵音的声音在栀庚的意识海里响起。 [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 40,目前好感度60 [看吧,我就说这个傻大个纯情又好攻略吧。] [对了,小栀庚你是怎么知道来得客人会是赫淮斯托斯?] [所以这几日偶尔从隔壁山头听到的打铁冶炼声是被你拿来煽蚊子了吗?] [……]原来隔壁那个扰系统清梦的邻居是赫淮斯托斯! 一见钟情的可能性 无边无际的天空之下,无数的金光透过乌拉诺斯蔚蓝的身体流泻下来,给奥林匹斯山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这便是众神生活的国度,既不会下雨,也没有风霜,即使是炎热的六月,空气中却仿佛自有一番细风清扬的春意。 这里似乎时刻充满着欢声笑语,而最为喜气洋洋的时候,无疑是每一次宴会的举行。这一天,几乎所有的神袛都会聚集到一起,畅快淋漓地玩,混乱又放纵,自由又浪|荡。 纵使这样的宴会已经举行了无数次,然每一次宴会都会有不同的花样和玩法,这使得众神期待之余,总是乐此不疲的参加。而一次,众神的这种期待被无限放大最大,原因无他,从未参加一次宴会的美神阿芙洛狄忒终于答应了邀请,将在这一次宴会上露面! 这是多么值得激动的消息呀!特别是对于一直期待看到美神真容的神袛们来说。他们一大早便换上了最引以为傲的 装扮,再三确认完美无误后踏上了前往宴会主厅的路。 三位时序女神扬起灿烂的微笑,不知疲倦的为前来参加宴会的神袛拉开大殿的帘门,三女神之一的狄刻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在大殿内入座的神袛,小声的对身旁的姐妹讨论着:“殴诺弥亚,厄瑞捏,你们快看这次大家可来的真早,离宴会开始还有一大半时间呢。” “可不是吗,大家都想看阿芙洛狄忒,正期待着他的出现。”殴诺弥亚的神色激动,想到那些关于阿芙洛狄忒的描述,她的脸开始微微泛红:“据说他比阿波罗还要迷人。” 厄瑞捏取笑道:“瞧你这番春心荡漾的模样,这宴会还没开始,你看起来就像是喝了醇香蜜酒一样。我可是听说昨日狄俄尼索斯连夜酿造出了一款葡萄酒,作为欢迎美神的到来将在宴会上与众神分享,你到时候你见了美神,可别还没开喝,自个儿就先醉了。” 殴诺弥亚脸上的红晕更甚,半开玩笑道:“我愿意为那位神醉下去。” “多么愚蠢!”一道狂妄的男声突然在时序三女神前方响起: “殴诺弥亚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人间那些迷恋上爱情的无知少女,为了一个不曾见过的存在,简直可笑至极。” 这声音粗犷而低沉,带着令人战栗的杀戮和血腥之气,是战神阿瑞斯。他双手抱肩,居高临下的看着殴诺弥亚,英俊阳刚的脸上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得天独厚的优越身份让他几乎不把任何神袛放在眼里,傲慢、自大,却又奇异的与他周身的肃杀之气融合在了一起,如同一匹凶狠又弑杀的狼,强壮、狂乱,威风凛凛,显得一切都理所当然。 “你们的吹捧让区区一个美神变得得意忘形,空有外表只能做一个被撕杀的可怜羔羊。要知道,唯有战斗才值得被永恒高歌。” “呵——阿瑞斯,那你为何又来这么早?”尽管有些害怕于阿瑞斯的残暴,但此刻殴诺弥亚仍旧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言外之意便是阿瑞斯不过也是和其他神一样,为了见阿芙洛狄忒才特意赶早。 “别把我跟那些整天只知道虚耗时间的蠢货们混为一谈。”阿瑞斯十分不屑的说完,便直接越过了时序三女神,不过却不是去往宴会厅的方向,而是众神之母赫拉的宫殿。 “天——这个自大狂妄的家伙,简直就是奥林匹斯神界的灾难,”殴诺弥亚冲着阿瑞斯的背影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果然一如既往的讨人厌!” 狄刻颇为赞同地点头:“那种只知道战斗和杀戮的家伙,是不会懂得欣赏美。” “那可不一定,万一他到时候看到美神,就变成了一个纯情的傻小子呢?”厄瑞捏捏着下巴思索道。 大约是想象着那样的画面,三位时序女神都捂着嘴轻笑起来。 “美丽的神女们,你们是在谈论什么有趣的事?”一道温柔磁性的声音适当的插|入进时序三女神的谈笑当中。金发的神袛原本正驾着神车准备从这里经过,待看到笑得异常明媚的时序三女神后,想着可能与今日的宴会有关,心下一动,便停下了神车。 “呀,是阿波罗!”殴诺弥亚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欣喜,坐在太阳神车上的阿波罗看起来俊美极了,金色的发丝披散在身后,脸上挂着温柔的浅笑,显得迷人又多情。不愧为奥林匹斯山最受欢迎的男神呢,殴诺弥亚觉得自己似乎都快要沉醉在阿波罗温和的眼神里。 厄瑞捏一边不着痕迹的推了推殴诺弥亚一边回道,“我们在讨论美神阿芙洛狄忒什么时候来。”就她们三个谈论战神的那点小心思,厄瑞捏认为那无伤大雅的玩笑预言并没有必要让其他神袛知道。 “看来大家都十分期待着美神的到来。”阿波罗看了一眼主宴会厅里已经入座的神袛,笑了笑,对时序三女神说道:“那么我也要快点巡日回来,好目睹阿芙洛狄忒的风姿。” 阿波罗对于那位一直存在于传说中的美神,心里抱有的期待丝毫不比那些早早入座的神袛低。主要是那位神袛太神秘了,最开始或许只是好奇,时间久了,就变成了不可磨灭的期待。而这份期待,让他在告别了时序三女神后,用了几乎比平常快两倍的速度巡完了日。 驾着太阳神车回来的时候,他都忍不住在想,阿芙洛狄忒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对方是否也喜欢音律,是否也富有才情和诗意,他甚至还幻想过和阿芙洛狄忒一同弹奏音乐的画面。 一想到那样的场景,阿波罗回奥林匹斯山的速度不自觉又加快了些许。而就在他穿过一个山头,从一片丛林上方经过的时候,前方不远处一个高挑修长的身影闯入了他的视线,准确来说,是一副十分旖旎的画面让他呼吸一促,下意识的就停下了神车,悄无声息的隐藏住了身形。此刻,他竟有些庆幸他巡日的时候没有忘记带收纳袋,不然可藏不住神车这个大家伙。 心里明明知道偷窥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然阿波罗的眼睛却似乎不受控制往前方那副旖旎画面看去。 那是一个十分俊美的男子,完美的五官找不到任何瑕疵,他半裸着身体站在水中,荡漾的水花亲吻着他白皙的肌肤,被水打湿的金色发丝柔顺的贴在他的身后,只有几缕黏在了胸前,恰当好处的遮住了那引人遐思的两点,却又将男子漂亮的锁骨勾勒得更加精致。透亮的水滴顺着男子的额头缓缓向下滑落,像是一双无比温柔的手,从高挺的鼻梁慢慢抚摸下去,眷恋又情|色,暧|昧的,温和的,最后滑落到那诱人的双唇上。偏偏这时,男子微微张开了唇,伸出粉嫩的舌尖将调皮的水滴轻轻一舔,眼睛半眯,冲着岸上的男人露出了一丝极具诱|惑力的微笑。 “轰”得一声,阿波罗觉得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让他惊慌失措,却又止不住兴奋。他从来不知道一个男子竟然有着这样致命的吸引力,这一瞬间,他竟觉得水中的男子比那些专门蛊惑人心的女妖还要勾人。伴随着极速加快的心跳,阿波罗唾弃自己可耻行为的同时,内心深处却又升起一抹难以言说的紧张和刺激,他甚至开始有些嫉妒岸上的男人。 没错,岸上还站着一个男人,一个背对他而站的红发男人,身上背了一把巨大的火钳。而水中的男子此刻就正在诱|惑这个男人,在认识到这一点后,阿波罗心里竟越发不是滋味来,特别是在察觉到男人的站姿明显不协调之后。 是一个瘸腿的男人,他甚至有一种感觉,这个瘸腿男人的样貌绝对算不上好看。 瘸腿,红发,背上背了一个巨大的火钳,很快,阿波罗就从凭借这三个特征猜到了男人的身份————赫淮斯托斯,那个刚出生就被天后赫拉丢弃的婴儿,有着高超的冶炼技术,能打造出这世上无与伦比的东西。 不过这些都不能让阿波罗的目光在男人身上过多停留,因为很快,有更吸引他的存在,那剥夺了他全部的注意力。特别是当水中的男子慢慢走向赫淮斯托斯的时候,阿波罗的视线也紧紧锁在了男子身上再也移不开了。他不知道背对他而战的赫淮斯托斯是否已经受到了蛊惑,他只知道这一刻,他自己已经彻底被吸引了,因为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谁?”水中的男子动作一顿,清冽中却带着一丝慵懒的嗓音穿过虚无缥缈的尘埃直直传入阿波罗的耳中。随之而来的,是男子凌厉又惑人的目光。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阿波罗浑身一颤,他觉得自己玩了,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心脏,一见钟情。 和偷窥者一起偷窥 太阳神阿波罗———— 初始好感度10,好感度+25,目前好感度35 [栀庚,看阿波罗的样子明明已经是对你一见钟情,为什么好感度才只有35?] [阿波罗风流多情,不是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的纯情boy,一见钟情的情况遇到了太多。]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65 [那为什么赫淮斯托斯的好感度才只加了这么点!] 明明刚刚那半脱半湿的样子简直就是妥妥的羞耻河边play的前奏!它裤子都脱了,准备强势围观火神这傻大个的好感飙升盛宴,结果竟然才区区只加了5点! [栀庚这不科学!] 就连情场高手的阿波罗都受不了的诱|惑,赫淮斯托斯这个被美神直接挑逗的纯情boy竟然才只加了5点好感度。 [好想赫淮斯托斯此时的心里活动呀,在线等,急!] [安静,这个时候涨得慢很正常。] 最初的心动之后,反而会将情感沉淀下来,压在木讷的外壳里,变得深思熟虑起来,现在的赫淮斯托正处于这个过程。不过情感的火焰越是压抑,就越是炽热,对于赫淮斯托斯,栀庚并不担心。 “拉我上去,”栀庚微微抬起下巴,冲着岸边的赫淮斯托斯伸出手。 赫淮斯托斯的喉咙滚动了一下。这样的场景太过熟悉,熟悉到昨晚梦中他的鼻尖似乎都还萦绕着对方身上的香气,手中都还飘忽着抱住对方腰腹的灼热触感。 他无比清楚的记得,昨日对方也是这样伸出手,让自己抱他下去,然后最后他们抱在了一起。想到这,赫淮斯托斯动了动唇,想说什么,最终却又什么也没说,只能认命般的握住了这双朝他伸出来的手。心里的期待是骗不了人的。 在赫淮斯托斯拉他上来的一瞬间,栀庚直接就着这股力道顺势往赫淮斯托斯的方向靠去,“砰”得一声,伴随着赫淮斯托斯背倒到地上发出闷声的,还有赫淮斯托斯急速加快的心跳声。 栀庚就这么倒在赫淮斯托斯的身上,将他压在了身下,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合到了一起。微凉的河水打湿了赫淮斯托斯的衣服,却让他的心越发灼热,一瞬间,似有一股热气迅速向小腹处窜去。 此时此刻,无论是栀庚,还是赫淮斯托斯,似乎都极有默契的,彻底无视了偷窥被发现,正琢磨着该如何解释自己不光彩行为的阿波罗。 眼看那自己的倾慕对象与赫淮斯托斯的气氛越来越暧|昧,躲在一旁的阿波罗终于忍不住,也顾不上自己还是处于偷窥者的角色,迅速从藏身处走了出来。 “虽然很抱歉打扰了你们,但是还是请允许我做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我是太阳神阿波罗。”温和的嗓音里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磁性,优雅、自信,听到耳里的时候仿佛有一种置身于阳光海岸般的和煦之感。 金发的神袛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眼睛却直勾勾看着呈上下姿的栀庚和赫淮斯托斯:“既然能在回奥林匹斯山的路上遇到两位同样要去参加宴会的年轻伙伴,不知我是否有这份殊荣,邀请两位一同前方奥林匹斯山?” 先是偷窥,然后又是故意打断别人,这样的事如果是换在其他任何神身上,都会引起不喜,而偏偏做出这些事情的神是阿波罗,一切似乎就变得不同了。这位金发的神袛,似乎天生就有这样的魔力,能把一切焦躁和爆裂等负面情绪化成温柔的暖光,这是被太阳深深宠爱的神袛。 栀庚挑了挑眉,从赫淮斯托斯身上起来,拿起岸边早已经准备好的衣服套上,被水打湿的衣衫在他起身的瞬间就已被神力烘干。 “你知道我是谁?”栀庚饶有兴趣的看向阿波罗。 “当然。”美神阿芙洛狄忒,阿波罗相信只有这样的存在,才能仅仅只靠一个眼神,就让他瞬间坠入爱河。在此之前,一切虚无缥缈的幻想,都敌不过一个眼神来得实在。 “不知我是否有这份殊荣,邀请两位一同前往奥林匹斯山?”阿波罗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与此同时,他的身后出现了一辆十分华丽的太阳神车。 栀庚没有说话,他侧头看向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的赫淮斯托斯,由于对方低着头的缘故,栀庚不能看清对方此刻的表情。 赫淮斯托斯托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仿佛隔了许久,才从嘴里干瘪瘪的吐出几个字:“不了,我自己可前往。” 声音干涩又难听,带着不常说话时才有的低哑,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般。 阿波罗有些意外,他原以为赫淮斯托斯除了腿瘸,就只是外貌丑了点,却没想到声音竟然如此难听。他动了动眉,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屑,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同情,只是将目光转向了栀庚。 栀庚看了一眼低着头沉默的赫淮斯托斯,又看了一眼阿波罗,突然笑了一下:“好呀。” 阿波罗心里一喜,侧身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踏上太阳神车的一瞬间,葵音的声音在栀庚的意识海里响起。 [嘤嘤嘤,栀庚你这招以退为进,抛下赫淮斯托斯让他吃醋开窍,妥妥的加好感度!] [不会加,会掉。] [哈?]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60 [葵音:what!] 感情真是个复杂的东西_(:_」∠)_ 暗搓搓的看了看阿波罗的好感度界面,葵音总算有了点安慰。 太阳神阿波罗————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40 看样子这位浑身上下散发出耀眼光芒的太阳神,攻略进度应该,大概,也许会很正常的进行下去吧? 太阳神阿波罗————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45 葵音:咦!咦!咦咦咦!!! [栀庚,栀庚,为什么你现在坐在阿波罗的神车上什么都没干,并且全程与他无交流竟然还加了5点好感度!] 栀庚侧头看了一眼阿波罗,对方察觉到他的视线,冲着他微微一笑,宠溺中带着丝丝怜惜,温柔又包容。 [估计是自个儿脑补了我因为赫淮斯托斯而黯然神伤。] 葵音:男神的脑回路果然和它不在一个频道。 [所以栀庚你打算这一路上就这么一直任他脑补?] [并不。] [?!] [他会主动找我说话。] “亲爱的阿芙洛狄忒,现在离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不如我先带你欣赏奥林匹斯山的风景。”说出这话的时候,阿波罗其实是有一些紧张的,他一直觉得自己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款款而谈,却没想到此刻竟然会感到一丝羞涩和紧张。 像一个不知该如何表达感情的青年,小心翼翼的期待着爱慕对象的回应呢。阿波罗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他微微向栀庚的方向靠了靠,留出了一个比较近却不会让人觉得唐突的距离。 “奥林匹斯山上有最美丽的风景,这里没有万物衰败的秋季,更没有寒冷萧瑟的冬天,”阿波罗英俊的眉眼处带着一抹自信,眼眸中似有流光溢彩微微闪现:“有时候这下方飘动的层层浮云会突然变得乌黑,等它们极速的聚齐起来的时候,就像奔腾的千军万马,咆哮着压向广阔无边的大地……” 阿波罗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奥林匹斯山的美妙之处,然后又将自己认为最终有意思的最值得回味的趣事讲给身侧的美神听,譬如他每一次是如何从酒神那里智取了对方新酿造的葡萄酒,譬如他和姐姐阿尔忒弥斯每次决定去户外狩猎、结果最后却突然拿起竖琴开始弹奏。 他其实是有些私心的,因为想和阿芙洛狄忒多待一会儿,讲述趣事的同时,速度更是被他放到了最慢,并且为了营造只有他和阿芙洛狄忒彼此的美好氛围,他甚至还特地绕了远路,选择了一条平时几乎没有神会经过的幽僻之道。 栀庚对于阿波罗口中的趣事兴趣不是很大,他懒洋洋的靠着身后的座椅,只偶尔回应了一两句。阿波罗对此非但没觉得对方无礼,反而愈加开心。 看着身旁的美神那半眯着眼的慵懒模样,金色的暖光撒在他的脸庞,显得漂亮极了,阿波罗嘴角边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他想他还需要让他和阿芙洛狄忒的关系变得更加熟络。 “前方是一片花海,红色的郁金香和金色的占博伽开得格外灿烂,穿过这片花海便能看到奥林匹斯山主殿的后门,我们从这里走过去吧。”阿波罗停下神车,十分绅士的朝着栀庚伸出手,邀请他一同下车。 栀庚看了一眼朝着他伸出来的手,唇角勾了勾,一个侧身直接从另一方翻身跳了下去,速度之快,动作干净又利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和优雅,直看得阿波罗一愣。 “不是说要走过去吗?”栀庚抬头冲着阿波罗扬了扬眉。 阿波罗回神之后,笑得更灿烂了,收起神车来到栀庚身侧,两人一同向前方走去。 本来一切都是十分美好的氛围,与倾慕的对象一同漫步于一片花海当中,闻着芬香却不闷人的香气,阿波罗动了动唇,正准备说些什么时,最后却深深被前方的景象弄得卡在了喉咙里。 瞬间反应过来后,阿波罗以最快的速度拉着栀庚一同藏了起来。 只见不远处的草地上,一个模样秀丽的少年正在被另一个男人疼爱着,少年微微闭着漂亮的凤眼,眼尾处泛着淡淡的薄红, 在少年仰着头的瞬间,另一个男人的面容也完全显露了出来。是一个模样极其英俊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与生俱来的霸气和狂放。他的五官硬朗而深邃,高挑的眉峰昭示着男人久居上位的自信和王者之气,墨黑色的瞳孔里充满了多情,是一种成熟的,浓烈的阳刚魅力。 而就在这时,男人似有所察般,蓦地抬起了眼眸,直直朝着栀庚和阿波罗所藏的方向看去。 ※※※※※※※※※※※※※※※※※※※※ 感谢西瓜霜的地雷(づ ̄3 ̄)づ╭?~ ———— 葵音:偷窥神王偷情被发现了怎么破!在线等,急! 宙斯微笑,朝着美神勾了勾手指:过来,我告诉你该怎么做。 这心跳加速的进展 男人的眼神并不凌厉,甚至还带着些许最沉醉于情|事的慵懒,偏偏就是这样漫不经心中带着享受的眼神,由男人做出来,却无端透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强大气场。 这一瞬间,栀庚明显感觉到身旁的阿波罗呼吸一滞。一天之内被抓包两次偷窥,甚至于前几秒他都还在兴致勃勃的向爱慕的男神讲述这里的风景有多么美妙,后一秒就猝不及防的撞上了父神偷|情的风|流韵事,阿波罗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他迫切的想要对阿芙洛狄忒解释些什么,然此时此刻似乎又确实不合适。 不过好在他的父神只是淡淡地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下一秒,便又收回了视线,专心于少年的服侍当中。他甚至还大力拍打了一下少年的臀部,在少年的惊呼中一个翻身将少年压在了身下,挺身一动,开始了凶|狠又霸道的贯|穿,似乎从始自终都没有将偷窥者放在眼里。 看那模样,似乎正在兴头上,一时半会儿还不打算完事。而在这一段时间内,对方似乎并不打算理会他们。 显然阿波罗也明白这点,不过也正是因为明白这点,才会觉得有一丝窘迫和尴尬。原因无他,如果此刻被他父神凶狠索取的对象是一个女人,阿波罗兴许还可能通过对女人的姿容和身材做一番纯粹欣赏性的评论,以此来让他和芙洛狄忒的当下的气氛更自然缓和一点,然偏偏父神这次偷|情的对象竟然是一个美丽又柔弱的少年! 问题便出现在这里!要知道他现在爱慕的对象也是男性,并且每一处都比少年看起来更加诱人,不但如此,对方此刻还与他靠得极近,彼此的呼吸似乎都交错在了一起,甚至于只要他微微一偏头,就能碰到对方温热细腻的脸庞。 这对阿波罗来说,无疑是一场既兴奋欢愉又紧张拘谨的体验。这一瞬间,他的脑海里不自觉的就闪现出美神被自己压在身下暧|昧呻|吟的画面,这刺|激又难以启齿的想法让阿波罗无论如何都无法像个没事人一般,对着眼前的活春|宫泰然自若。 叮! 太阳神阿波罗———— 好感度+15,目前好感度60 [葵音:!!!] 怎么会突然就加这么多好感度!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对我产生了性。] “阿波罗,这就是你说得奥林匹斯山的风景?”栀庚的声音里带着薄薄的怒气,隐约中却似乎又透出一丝仿佛被冒犯了一般的窘迫和羞意。他原本是很期待于阿波罗口中的风景,却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番淫|乱不堪的场面。 像是被欺骗了一样!而且……而且这样的画面,真的是特别羞耻…… 阿波罗身体一怔,对上阿芙洛狄忒的质问的目光时,他脑中第一秒所想的竟然不是该如何向对方解释或者是表示歉意,反而觉得对方此刻的样子异常的迷人。 他原以为阿芙洛狄忒既然知道如何去诱|惑赫淮斯托斯,至少是有相应的经验的,却没想到一旦真的涉及到这方面时,对方竟然会如此的纯情,纯情的就像是从来没有经历过那样的事一般。明明因为不远处激|烈情|事而羞涩窘迫,此刻却偏要装作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 不过眼神是偏不了人的,阿芙洛狄忒不过只是在强装镇定罢了。 或许……他并不需要在阿芙洛狄忒面前太过小心翼翼,直白一点反而能看到这位神袛露出不一样神情。 意识到这一点后,阿波罗心中闪过一抹窃喜,只觉此刻带着些许愠怒的阿芙洛狄忒,漂亮的让他几乎移不开眼。那不知是因气恼居多还是羞涩居多的微红脸颊,将眉间的那一抹朱红衬得更加艳丽,竟比他身侧盛开的红色郁金香还要明艳动人。 太阳神阿波罗———— 好感度 5,目前好感度65 “亲爱的阿芙洛狄忒,”阿波罗将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他一贯的温和,只不过此刻似乎又多了几分沙哑和克制,温柔又深情款款。他将唇凑近栀庚的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缓缓道:“很抱歉让你看到这样的场面,我想如果不是我为了贪念于和你在一起的独处时光,就不会让你的情绪被这些不适宜的东西侵蚀影响。” 因为凑得极近的缘故,说话间,阿波罗温热的呼吸尽数喷到了栀庚的耳边,惹得他耳根一红,顿时有些无措起来。 [栀庚!阿波罗对你的态度突然变了!] [嗯,他在撩我。] 意外纯情的美神,让这位太阳神改变了追求策略。 阿波罗满意的看到对方泛红的耳根,唇又往前凑近了几分。在唇快要贴到对方耳垂的时候,他突然一顿,低低地笑了一下,随后保持着半毫米的距离,唇顺着这精致的耳垂缓缓向下移动,呼吸一点一点的侵占这棱角分明的漂亮侧脸,尽管他的唇并没有真的贴上去,却仿佛已经在这毫无瑕疵的脸上留下了一层湿漉漉的暧|昧痕迹。 栀庚的脸刷得一下红了起来,猛地偏过头拉开与阿波罗的距离,这一动作本是为了摆脱窘迫,却没想到因为这一侧头,正前方进行的越发激|烈的情|事恰好全部进|入了视线当中。 伴随着男人的粗重的呼吸和少年高亢的呻|吟,男人精壮的腰肢不停耸|动着,像一头矫健又强悍的猎豹,享受着身|下的诱人美食。明明是在一片花海,却似乎也掩盖不了空气中弥漫出的情|欲之气,浓郁的,让人脸红心跳的纯男性之气。 顿时,栀庚只觉看也不是,偏头也不是,只好把脊背绷得直直的,努力做出一副不受影响的样子。甚至于为了摆脱眼下这种窘境,主动问道:“阿波罗,这两个人是谁?” “那个少年我并不认识,至于那个男人,他是我的父神,伟大的雷霆之主,宙斯。”阿波罗一点也不介意就这么把宙斯的名字直接说出来,事实上,要是能让阿芙洛狄忒对他的父神留下一个不怎么美好的印象,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总觉得如果继续这样待下去,自己会变得很奇怪。 阿波罗欣喜于阿芙洛狄忒在这方面表现出的羞涩,明明是张扬的极俱诱惑力的外表,偶尔露出的慵懒目光也暗示性十足,懂得如何挑起别人的欲|望,然却偏偏在真正遇上这种交|合之事时,变得青涩起来,如此矛盾,却又如此契合。阿波罗觉得新奇,觉得这样的阿芙洛狄忒有一种奇异的魅力。 [小栀庚好演技!清纯又做作,偏还让人不觉讨厌。] [关键在阿波罗如何脑补。] [其实男神多少还是遗传了宙斯的风流吧?] [他比宙斯要克制一点。] “阿芙洛狄忒,我们从侧方悄悄绕过去。”阿波罗说完,十分自然的去牵栀庚放在身侧的手:“跟在我身边。” 他的父神既然没打算理会他们,定然也不会在他们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并且准备悄无声息离开时,出声制止。出于私心,他现在需要考虑的只有不让父神看到阿芙洛狄忒这一点。 用身体挡着阿芙洛狄忒,让他走外侧最合适不过。 任由阿波罗握着他的手,栀庚跟着阿波罗从侧方一处花海较深的小道走去,很快变绕开了正在和少年野|战偷腥的宙斯。 直到出了花海,再也听不见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后,栀庚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而他放松下来之后,做得第一件事就是甩开阿波罗的手。他微微抬起下巴,恢复成一贯高傲的神态,漂亮的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懒洋,以及……艳丽的、张扬的……似有似无的勾引之色,仿佛之前的窘迫和羞涩不复存在一般。 阿波罗丝毫不介意栀庚的过河拆桥,他目光温柔的看着栀庚,眉宇之间带着淡淡地宠溺,温和而包容。 他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一个甜蜜的秘密,一个独属于他和阿芙洛狄忒之间的秘密。他倾慕的男神,意外的勾人,又意外的纯情,如此矛盾。 太阳神阿波罗———— 好感度 5,目前好感度70 与此同时,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在阿波罗和栀庚从花海侧方绕道离开之后,原本正在少年身上驰骋的众神之王,在发|泄完之后,站起身朝他们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眸深处闪过一抹精光,那是一种捕捉到美味猎物的兴奋之色。 他随意的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衫,漫不经心地开口道:“赫尔墨斯,是我对你的放纵让你忘了自己该做什么吗?”明明是淡淡地语气,却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 在他话落的瞬间,一直隐藏在暗处的神使这才现出身形,踏着飞鞋瞬间出现在宙斯面前,单腿跪地,低垂着头,将眸中的情绪尽数掩去,只余下虔诚和忠心,“父神,请原谅赫尔墨斯这次的失职。” 宙斯目光柔和,嘴角边带着一丝微笑:“傻孩子,我怎么会怪你呢,如果这次你如同以往一般给我打掩护,我又怎么能发现更美妙的猎物呢。” “将这个少年带下去吧,宴会倒计时的钟声已经敲响了第五次,我也该过去了。”宙斯看一眼浑身赤|裸的少年,懒洋洋的说道。 “是,父神。” 随着这最后一个尾音的飘落,很快,漂亮的花海就已空无一人,唯有那空气中夹杂一丝情|欲气息的花香,昭示着这里曾有一段风|流韵事的发生。 而另一方的栀庚,不意外的看到好感度界面里,被点亮的两个人物。 神王宙斯———— 初始好感度5,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10 神使赫尔墨斯———— 初始好感度10,好感度+25,目前好感度35 美神终于现身宴会 宴会倒计时的钟声已经敲响了第七次,眼看宴会即将开始,众神心心念念的美神却还没有出现,不仅如此,就连一贯早到的太阳神阿波罗也没有身影。已经入座的神袛不禁有些失望,莫非这一次美神答应参加宴会只是随口一应? 阿瑞斯扫了一眼周围表情各异的神袛,眼里流露出一丝不屑和轻蔑,他拿起桌上的酒杯,在手中随意地荡了荡,随后仰头一饮而尽。酒入唇中,阿瑞斯才发现狄俄尼索斯这次酿造的葡萄酒,比起以往的清冽香醇,似乎更浓烈辛辣,却意外的符合他的口味。 “真讨厌阿瑞斯这家伙摆出这一副仿佛什么都懂的自大模样,像是显得我们多愚蠢似的。”阿尔忒弥斯冷哼了几句,她本来是想看阿波罗来了没有,却一不小心就看到坐在靠近门口的阿瑞斯那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不屑和轻蔑。 因为对传说中的美神抱有强烈的好奇心,所以期待才会溢于言表,阿尔忒弥斯觉得众神会有这样的情绪再正常不过。 反而是阿瑞斯,除了只知道杀戮和血腥,就只剩下那被赫拉宠坏的自大和狂妄。 “装给谁看呀。”阿尔忒弥斯撇了撇嘴,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阿瑞斯听到。 阿尔忒弥斯和阿瑞斯不和,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事实上,奥林匹斯山的神袛除了少数几个,其余的神袛或多或少都与阿瑞斯有过或大或小的摩擦。只不过碍于阿瑞斯这个神王与天后唯一承认的儿子这一身份,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眼下,对于两位一阶神之间的过节,一些身份较为低等的神,唯有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保持沉默,而另一些同级别的神袛,要么漠不关心的直接无视,要么看好戏一般将这当成宴会开始的调味剂。 “阿尔忒弥斯,要比试一场吗,”阿瑞斯放下酒杯冷笑道:“用我手中的矛让你在伟大光耀的战鼓声中,不得不丢下箭筒宛如一个可怜的羊羔仓皇逃窜。” “阿瑞斯,你未免太过自信。”一道温和男声突然响起。 阿尔忒弥斯一喜,抬头朝着门口看去,只见阿波罗一身干练简单的常服,眉目英挺,潇洒优雅。 他的弟弟一如既往的英俊迷人。 阿尔忒弥斯抿唇一笑,正要说话时,一个高挑的身影从阿波罗身后走了出来,一瞬间便夺去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阿尔忒弥斯能感觉得到,不只是她,这里所有的神袛,此刻定然也是同她一样,被这个男子深深夺去了全部视线。 她不知道该怎样去给这位神的外表赋予一个最贴切的形容词,因为任何描述似乎都显得苍白而单调。 她一直以为她的弟弟阿波罗已经是男性体态美的最高体现,却没想到这个站在阿波罗身侧的男子,紧紧只是站在那里便仿佛诠释了另一种男性美,身材修长却不健硕,面容妖致却不女气,完美契合。 他就像是符合了所有神袛对美的幻想,几乎每个神袛都能从他身上找到自己喜欢的那一面,骄傲,高贵,漂亮的不可一世,却又合该被万千宠爱。 这个男子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栀庚扫了一眼四周,将每一位神袛的表情都尽收眼底,与此同时,好感度人物界面,一个个代表着神袛身份的图标被点亮。 [栀庚快看看好感度界面!] 在葵音的催促下,栀庚选择性的查看了几个未来的十二主神。 农业女神德墨忒尔———— 初始好感度5,好感度+15,目前好感度20 月神阿尔忒弥斯———— 初始好感度10,好感度+40,目前好感度50 酒神狄俄尼索斯———— 初始好感度15,好感度 5,目前好感度20 战神阿瑞斯———— 初始好感度-50,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55 [咦,不懂,为什么同位女性,阿尔忒弥斯加的好感度比德墨忒尔高出那么多?] [成熟女性与青春少女的区别。] 德墨忒尔内敛而端庄,不会仅浮于眼表,她的灵魂已足够优雅和成熟。而阿尔忒弥斯还处于如花的年纪,善良、个性,爱憎明朗又直观。 [阿瑞斯竟然是负好感度!超惊讶!小栀庚你确定没在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你就是被一些蠢货吹捧得忘乎所以的阿芙洛狄忒?”阿瑞斯站起身,目光直直的射向栀庚,眼神凌厉如刀锋,带着久经战场的杀戮之气。 栀庚看也没看阿瑞斯,而是将目光转向阿尔忒弥斯,上前几步道:“美丽的女神,我想你一定就是阿波罗口中那个柔情诗意与英姿飒爽并存的姐姐阿尔忒弥斯。” 阿尔忒弥斯有些骄傲又有些羞涩的笑了笑,正要开口说什么时,却被阿瑞斯略显暴躁的声音打断。 “阿芙洛狄忒!谁给你的勇气!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无视我?” 栀庚淡淡地看了阿瑞斯一眼,语气里透着一丝傲慢:“我讨厌你,所以无视你,这需要谁给我勇气?” 如此直接的表达了不喜。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60 [啊啊啊!栀你在搞事情呀!] 要是阿瑞斯的好感度降到-100,这个人物就废了t^t [我有分寸。] 美神阿芙洛狄忒,似乎并没有与他的外表想匹配的智慧呢。阿瑞斯的凶残狠辣在整个神界都是出了名的,阿芙洛狄忒竟然如此直接的公然挑衅,无疑是为以后的日子留下了一个大隐患。这样的做法太过直接,也太不理智了。 不可否认阿芙洛狄忒迷人的外表几乎让他们移不开目光,然他的傲慢直白似乎让他的脑子显得过于空乏了。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众神,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或多或少都觉得有些安慰和窃喜。这样美神,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更真实的,并且也更容易揣度接近,更容易拿捏控制。 叮! 农业女神德墨忒尔———— 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30 月神阿尔忒弥斯———— 好感度+20,目前好感度70 太阳神阿波罗————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75 酒神狄俄尼索斯———— 好感度 5,目前好感度25 ………… [嘤嘤嘤!栀庚,除了阿瑞斯和厄瑞捏这个和平女神,其他神袛对你的好感度竟然都加了!] 葵音:不懂!明明你刚刚与阿瑞斯说话的样子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无脑傻缺! [还有还有,为什么阿尔忒弥斯对你的好感度加的这么快?] [她将我划分到了她与阿波罗的阵营。] “亲爱的阿芙洛狄忒,”阿尔忒弥斯的嘴角边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褪去眼中的一份羞涩,她十分真诚的邀请道:“坐我旁边好吗,一会儿我想和阿波罗一起为你弹奏一首我们新创作出来的音律。” 栀庚正要回答,一直未做声的狄俄尼索斯突然站起身说道:“阿芙洛狄忒,我特意为你酿造了一款葡萄酒,愿能与你碰杯共饮。” 没有谁不爱狄俄尼索斯酿造的葡萄酒,然而眼下阿尔忒弥斯诚恳的邀约似乎又不应该拒绝。众神明显感觉到阿芙洛狄俄有些犹豫了。 他看了看狄俄尼索斯那里,即使隔着有十几米远的距离,也能闻到从狄俄尼索斯杯中传来的酒香,狄俄尼索斯桌上的酒,与其他神袛喝的,明显是不一样的,酒香更浓郁,也更诱人。 他又看了看阿尔忒弥斯,少女干净透亮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期待,像是草原上肆意奔跑的麋鹿,年轻而朝气。 阿芙洛狄忒会怎么选择呢?众神十分好奇的想着,尽管心思各异,不过一时之间竟都没有出声。 “怎么?宴会倒计时的钟声已经结束,我以为按照以往的定律此刻应该是欢声笑语?”突然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的微妙沉寂。 一个小型的修罗场 这声音响起的同时,几乎所有的神袛都将目光转向了来者,不同于方才看到美神那般神情各异,此刻众神无不透露着敬畏和肃穆。 没有谁会在这位神袛面前放肆,不单单只是因为那至高无上的身份,更因为那令世间万物都战栗不已的强悍实力。 这是他们的君王,奥林匹斯山的最高统治者,宙斯。 衣着华贵的赫拉跟着宙斯一同进来,在宙斯说话的同时,她扫了一眼众神,最后目光落到栀庚身上,上下打量着,眼神中带着浓重的审视,像一个护犊的母鸡,随时紧绷着身体将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险隔绝在外。 这样的存在太过耀眼,第一眼就能轻易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这让赫拉感到犹虑。她可没忘记,他的丈夫,偷|腥起来,男女不忌。 宙斯自然也看到了栀庚,不过也只是极短的扫了一眼,并没有在他身上过多停留。在说完那番话之后,便握住赫拉的手牵着她一同往正前方的主座上走去。 宙斯这番表现让赫拉稍微放松了些许,她收回了打量的视线,昂着头看着正上方,踩着众神敬畏的目光走向属于她和宙斯的宝座,高贵而端庄。 也正因为如此,她并没有看到,在他们经过栀庚的时候,她的丈夫,似不经意般伸出了另一只手,指尖在栀庚的手背上不轻不重的饶了一下。 [葵音:啊啊啊,宙斯这老流氓!栀庚他调戏你-.-!] 当周围的神袛都不存在是吗! 神王宙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15 [葵音:嘤嘤嘤,好棒!请神王大人务必多来几次!] 尽管手上做着这暧|昧的小动作,然宙斯的眼神却是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走向了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将宙斯这番动作看在眼里的神袛们,纵使此刻内心有万般情绪,在宙斯坐上那宝座的时候,都纷纷收敛住心神,向着这奥林匹斯山的统治者鞠躬行礼。 这便是奥林匹斯山,哪怕下一秒神王会站在他们之间谈笑玩乐,然此刻,深入骨髓的等级制度依旧是众神不可越过的绝对沟壑。 坐在宝座上的宙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他看了一眼下方的众神,目光在阿尔忒弥斯和狄俄尼索斯身上停留了片刻,最后转向了栀庚。 “阿芙洛狄忒……”宙斯慢慢念出这几个字,压低的尾音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韵味,像是在细细品读这个名字,更像是在细细品读这个最漂亮的神。 他脸上的笑容浓厚了些许,“如果此刻你是在犹豫该选择葡萄酒的甘妙香醇,还是该选择少女的沾了密的甜美期盼,那这样的思索实在毫无意义。” 他拍了拍身下的座椅:“来,和我坐一起。或者,坐在下方离我最近的位置,让我能清楚看到你。”明明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意味,如此轻易就推翻了一个选择,并强势的赋予了美神另一个选择。 “宙斯!”赫拉猛地从宝座上起身,美丽的脸上染上了些许的狰狞,她正要说话,却被宙斯投过来的一瞥给深深堵住了喉咙。她蓦地惊觉,是呢,纵使她是众神之母,然这份尊贵和殊荣却是身侧这个男人所赋予的。神王的威严,不允许她在任何时候都肆无忌惮。他的宠爱,只会给那个识大体的天后。 深吸了一口气后,赫拉重新坐回了宝座,又恢复到端庄优雅的模样,只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力道之大,将掌心都被艳丽的指尖端刺出了血痕。 赫拉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对栀庚说道:“阿芙洛狄忒,宙斯给了你选择的机会,那么让我听听你的答案?” [葵音:略略略,好可怕!天后妥妥的笑里藏刀,-80的好感度简直比阿瑞斯来得还要猛烈!] 还好攻略目标不会是女性!但是…… [伟大的神王大人给你树立了一个强大的敌人耶!] [他是在高调的宣扬对我的“兴”趣。] “尊敬的神王、以及同样尊敬天后,请原谅我接下来那或许并不能使你们满意的回答,”栀庚微微颔首,显得温顺而无害,然纵使如此,言语之间却似乎仍旧掩藏不了那透到骨子里的骄傲:“和神王坐在一起,这份殊荣会让我紧张,会让我变得小心翼翼,参加宴会的欢乐初衷便会不复存在。” “至于坐在下方离你最近的位置……”栀庚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宙斯,对方正好整以暇的听着,见他突然停了下来,笑道:“接着说下去。” 栀庚微微皱眉:“那里已经有两位神袛入座,桌上的美酒佳肴已经被品尝,我只喜欢完全属于我的东西,而如果要将它们重新更换,等待的时间会让我觉得格外漫长,参加宴会的欢乐初衷同样将不复存在。” “阿芙洛狄忒,”赫拉收起虚伪的假笑,冷声道:“你傲慢的态度在这次宴会之后,或许会比你那漂亮的外表更加出名。” 阿波罗上前几步,将栀庚挡在身后,“阿芙洛狄忒不过是在直白的表达心中所想,在你和父神面前,没有虚假和伪装,直接而坦荡,这份真心放在任何神或人身上,都如此可爱。” “阿波罗,何必如此急切的去维护,事实上,我并没有对他傲慢无礼的态度诸于任何惩罚不是吗?”赫拉挑了挑眉:“既然你说那是可爱又坦荡的真心,那阿芙洛狄忒便是值得被原谅,我说的对吗,宙斯?” 宙斯突然笑了起来,他轻轻摸了一摸赫拉垂在胸前的秀发,随后又将目光转向将栀庚整个身体挡在身后阿波罗,笑声里更是带上了那么一点意味深长,他眯了眯眼,不疾不徐的说道:“美神阿芙洛狄忒,仅凭外表,便能战无不胜。” “这里所有空余的位置,你可以随意选择。”神王的声音显得纵容又宠溺。 [叮!栀庚,猜猜赫拉对你的好感度是多少?] [破百了吧。] [真聪明,-150呢] 赫拉是婚姻的保护神,同时也是嫉妒的化身,有一个风流成性的丈夫,她唯有时刻保持警惕。宙斯的每一次偷腥,让她无赖更愤怒,长久下来,对于那些能引起宙斯兴趣的存在,不论男女,已经习惯于怀揣着最大的恶意。 此刻负到破百的好感度,预料之中。 栀庚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靠门的几个空位比较宽敞,剩下的位子如果要去坐的话,便都是要插到两个已经入座的神袛之间。栀庚抿了抿唇,毫不犹豫的走向最靠门的那几个位子。 进门口的两边,右侧第二个位置坐的是阿瑞斯,因着他那过于蛮横的脾气,他左右两侧都没有神袛,仿佛处于真空地带。 栀庚目不斜视的走到左侧第一个位置坐下,感觉到斜对面阿瑞斯那恶狠狠地视线,栀庚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厌恶。 该死的!这个家伙凭什么露出这一副仿佛看了病菌的样子! 阿瑞斯想发火,不过碍于宙斯在场,最后还是深深止住了,只好继续用那凶狠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斜对面这个可恶的家伙。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65 [葵音:呀呀呀!又掉了!] [没事,很快就会涨。] 栀庚端起面前的酒杯,微微仰头喝了起来,精致漂亮的喉结随着他的动作在白皙的脖颈处一上一下,明明是在正常不过的现象,由他做出来,却硬是带上了几分情|色和诱|惑。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60 [葵音:咦!] 阿瑞斯原本是想用眼神盯得阿芙洛狄忒这个家伙如坐针毡,却没想到看着看着竟有几分入神了,因为座位的原因,他能清楚地看到对方喝酒时那上下滚动的喉结,他不得不承认这番动作做下来的阿芙洛狄忒确实迷人。 此刻喝了酒,唇被润湿的样子,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 嗤!阿瑞斯冷笑,这家伙的美貌,倒也不负他的盛名。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55 美神就是这般魔性 [栀庚,除了阿瑞斯,其他神袛也相应加了好感度。] 有阿芙洛狄忒这样美到魔性的极品凶器在,众神难免会心猿意马,忍不住悄悄偷瞄。 [阿波罗加了5点好感度,宙斯加了10点好感度,狄俄尼索斯……狄俄尼索斯竟然加了35点好感度,为什么突然加这么多?] 栀庚把玩了一下空酒杯,随后又不急不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 叮! 酒神狄俄尼索———— 好感度 5,目前好感度65 [葵音:!] [还不懂吗?] [因为酒的缘故] 狄俄尼索斯远远的看着被受世间万物宠爱的美神,对方每个动作都似乎能牵动他们这些暗自打量者的心弦。他看着对方拿起桌上的酒杯,那眼角微挑的思索模样牵动着眉梢间都带上了那么一抹奇异的妖致,那是一种独属于男人的风情,似乎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性暗示。然当你忍不住想要靠近时,却又发现,所有的暗示只是自己的臆想,对方的眼中依旧带着某种高高在上的不可攀越的冷漠。 然当他喝下那杯酒的之后,仿佛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那杯酒似乎让他的眉目之间染上了更艳丽的色彩,变得真实,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冷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半享受半放纵的散漫。 阿芙洛狄俄在品味手中的酒,他在品味他酿造的葡萄酒,明白这一点后,狄俄尼索斯只觉得心跳骤然加快,仿佛对方是在隔着那杯中的香醇美酒在细细的与他融入,随着那流动的液体,宛如唇齿交|缠。 狄俄尼索斯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他猛地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本是想以此来掩盖越来越来狂热的内心,却没想到酒精的作用反而使得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 好在每一款葡萄酒都因他而诞生,他赋予每一款酒以另一种姿态存在的同时,也掌控了绝对的控制权。此刻,在他刻意的压制下,体内躁动的酒精分子很快就变得乖巧而温顺。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将是一场足够让这次宴会变得更加精彩的好戏。狄俄尼索斯垂下眼帘,将眸中的情绪尽数掩盖,只余下嘴角边那似有似无的笑意。 坐在最上方的宙斯单手撑着头慵懒的靠在扶手上,见所有神袛都已入座,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极简短的说道:“开始吧。” 随着他这一声不轻不重的宣布,早已准备好的缪斯女神们踏着轻盈的舞步从另一侧进入,动听的音乐瞬间在宴会厅里回荡开来,奥林匹斯山的宴会真正意义上的开始了。 席间,漂亮而活泼的青春女神赫柏与缪斯女神们跳起了环舞,她们优美的身躯像一条条明媚柔软的彩带,每一个旋转舞动间都无不展现着艺术的美妙,挥洒婀娜多姿,曼曼轻盈动人。 当从她们从手拉手的环舞分散开来时,被神王赐予永生的特洛伊王子伽倪墨得斯为众神端来了更美味的神食,这位备受宠爱的漂亮男孩,从最上方的神王开始,一一为众神斟酒。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当轮到栀庚的时候,伽倪墨得斯斟酒的速度慢了许多,他抬眼悄悄打量着栀庚,干净透亮的眼神中似乎有某种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似欣喜,似同情,又似怜惜。 栀庚记得伽倪墨得斯曾经是特洛伊的王子,因为漂亮的容貌被宙斯看上从而带上了奥林匹斯山。然神王的喜爱总是自私又薄情,给予这位人类男孩无尽宠爱和纵容的同时,却又吝啬于给予对方能安然面对危险的实力,以至于被天后变成了一只透明的水瓶,尽管后来成了水瓶座的卫星,却似乎再也改变不了被留在奥林匹斯山的命运。 [葵音:渣渣宙斯!拔屌无情!] [你之前不是说他器大活好吗?] [葵音:一码归一码-.-] [对了,伽倪墨得斯为什么会用那种复杂的情绪看你?] [他觉得我可能会是下一个他。] “我好看吗?”栀庚突然抬眸,正好对上伽倪墨得斯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那墨中带着丝丝浅蓝的眼中浮现出一抹笑意,眼尾微微上扬的样子显得妖致而意味深长。 伽倪墨得斯的脸“刷”得一下红了个透,见对方眼中更加明显的笑意后,才蓦地一惊,急忙收回了视线,却因为太过慌乱,连带着手中的酒壶也不小心洒了出来,清润的液体顺着他的手背缓缓流向了指尖。 “怎么这么不小心?”栀庚眉头微皱,不顾伽倪墨得斯的挣扎,强硬的扯过他的手,然后拿起一旁的手帕为他擦拭,动作算不温柔,却也格外小心,“我不喜欢漂亮的东西因为我的原因而变得不完美。” 伽倪墨得斯看着这位最美的神袛为他一点一点将手擦干,尽管对方嘴上说着不讨喜的话,然伽倪墨得斯的心里却莫名涌现出一抹异样的情绪,明明是那样傲慢又自我的神,此刻竟然也会做出这般温柔的事。伽倪墨得斯一咬牙,正要说什么时,却突然被宙斯唤了一声。 伽倪墨得斯顿时浑身一颤。 “伽倪墨得斯,”宙斯又喊了一遍,声音却不复以往那般宠溺和温柔,甚至带上了几分不容拒绝的强硬。 伽倪墨得斯猛地抽回手,对着栀庚微微鞠了一躬后,便拿着酒壶开始了新一轮的斟酒。 这似乎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然因着有美神阿芙洛狄俄的缘故,哪怕只是一点点风吹草动,都格外引人注目,众神不动声色地将一切看在眼里,纵使心中闪过无数心思,脸上也是一派欢乐的笑。 神王的占有欲,太过可怕,却不知是对那一贯宠爱的漂亮少年伽倪墨得斯,还是对那耀眼夺目的最美之神, “呐,格劳科斯,看样子我们是来晚了一步。”手执三叉神戟的蓝发神袛毫无征兆般的突然出现在门口,他有着一张异常俊美英挺的面容,说话的时候眉毛不自觉的上扬,嘴角边带着一抹坏坏的笑,显得采奕奕又桀骜不羁。 缪斯女神们停下了正在舞动的身姿,动听悦耳的音乐也随之停了下来,一时间,原本热闹无比的宴会突然变得安静而诡异。 海皇波塞冬神性广泛,他那强烈的侵略性和极大的野心在奥林匹斯山已不是秘密,曾经因妄图夺取神王的宝座而被宙斯放逐到地上界受刑,与宙斯的关系不说是水火不容,也算是两看相厌。 此刻,几千年都未踏足过奥林匹斯山的波塞冬突然出现在这里,哪怕对方的身旁只跟了一个专司保护渔民和水手的格劳科斯,也由不得众神不去思虑这其中可能隐藏的深意。毕竟,海皇波塞冬是一个野心勃勃又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相比于其他因波塞冬的出现而瞬间紧绷的神袛,宙斯依旧单手撑着头懒懒地靠着座椅,脸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语气里透着几分玩笑的意味:“波塞冬,你的不请自来会让我以为是某种蠢蠢欲动的前兆。” 波塞冬挑眉道:“我想你误会了,亲爱的弟弟,我来这里只是单纯的想目睹美神阿芙洛狄忒的风姿。”说完便直接走向了栀庚。 由于栀庚的坐得位置是靠门左侧的最后一个,波塞冬没走几步就来到了栀庚的面前。隔着一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桌子,他盯着栀庚看了两秒,似乎觉得还不够,他突然向前一倾,双撑着桌子,整个身体向着栀庚靠去。 “波塞冬。”宙斯的声音里透着某种警告。 波塞冬顿时笑了一下,在距离栀庚的鼻尖不足十厘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眼眸深处带上了某种惊叹。 对方似乎因为自己突然的靠近而很不高兴,那被酒润湿的双唇正紧紧抿着,好看的眉头也微微皱起,不满的情绪没有丝毫的隐藏,就这么直直白白的表露了出来,却不知做出这番模样的他此刻是如此得生动而风情。 叮! 海皇波塞冬———— 初始好感度5,好感度+20,目前好感度25 [葵音:好棒,加了20点!] [还不够呢。] 栀庚突然站起身,有一瞬间,似乎他的衣袖触碰到了波塞冬的鼻尖,带着点点湿郁的玫瑰香气,如同一抹被吸入进肺部深处的浮烟,缥缈的浅浅的,惹得波塞冬心头一颤。 他舔了舔唇角,眼里浮现出一抹惊艳,而这抹惊艳,在他直起身子对上栀庚双眸的那一瞬间,演变成了一种想要占为己有的渴望。 波塞冬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这双眼睛。他只知道这干净漂亮的眼眸深处,此刻除了映满了他的身影外,似乎还有一团小小的正在燃烧的火焰,那是方才被他贸然打扰的还未平息的愤怒之火,更是一种因他而升起的漂亮的耀眼之光。 叮! 海皇波塞冬———— 好感度+15,目前好感度40 海皇波塞冬的爱意 “看够了没有?”栀庚越发不满的看着波塞冬,微微拔高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 而就在栀庚说完这句话之后,原本想要上前维护栀庚的神袛们譬如阿波罗,譬如狄俄尼索斯都纷纷停下了动作,选择静观其变起来。 谁都知道美神阿芙洛狄忒答应参加这次宴会的初衷是想感受宴会的欢乐氛围,而眼下,波塞冬毫无征兆的出现,使得原本热闹的宴会骤然停止,缪斯女神们曼妙的舞姿和富有节奏的青春弦乐也都变成了无声的沉静。 这无疑是增加了阿芙洛狄忒对波塞冬的厌恶,因着心里的一份私心,这绝对是某些对阿芙洛狄忒怀有异样想法的神袛们最想要看到的一幕。 最好是能厌恶所有的神,然后只对自己微笑。 [葵音:超棒!栀庚你魔性的吸引力让这些神袛的自私和变态被无限放大了。] “先别动怒,亲爱的阿芙洛狄忒,”波塞冬的声音放轻了些许,与方才的肆意打量相比,此刻显得如此温柔又小心翼翼:“我无意冒犯于你,事实上,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你,我感觉自己就如同一个闯进玫瑰花海的莽撞游吟者,因为太过欣喜于周围的芬芳才忍不住想要靠得更近,过于急切的样子反而让你忽略了我虔诚的爱慕之意,我想我应该慢慢的融入这片花海,带着独属于游吟者的诗情和浪漫。” [葵音:次奥,好晕。] 明明是简单的话却硬是被说得千回百转起来-.- [客观来看,这或许算是他的魅力所在。] 波塞冬不似宙斯那般总是喜欢用最简单的话语,于无形中给听者一种不可攀越的等级威压,也不似冥王哈迪斯那般心肠如铁,通身都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死亡之气。 他的力量无边,却并不孤僻、武断,身边更是从不缺乏智者和游伴,这让他的性格更加多元。以至于前一秒还可以是文字彬彬的游吟诗者,后一秒就可能变成了桀骜不驯的狂放青年。 只不过波塞冬这些反复无常的变换,或许在奥林匹斯山的众神看来,就如同一个任性又神经质的疯子。一个不甘于下位,不甘于平淡,不按常理出牌,又爱闹腾的疯子。 [葵音:嚯哟!看来你对波塞冬的评价很高耶。] [这样的疯子很有趣不是吗?看似随性妄为,实则精明富有算计。]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栀庚眉目间有了一丝松动,“你说来这里是为了看我?” “当然。”波塞冬脸上的笑容更加浓厚:“阿芙洛狄忒,或许你并不知道,从你在泡沫中诞生的那一刻起,我的心中就涌现出一抹无法言语的奇异悸动。我掌管着无边而深邃的大海,而你在大海中诞生,如同在我的怀抱中醒来。我甚至问过那能预知一切凶吉的老海神涅柔斯,他是我最忠诚的朋友,一双智慧的眼睛能看透过去,现在和未来。他告诉我你从海洋中诞生是某种必然的开端,我将那理解为是一种羁绊,一种只属于你和我之间的不可斩断的羁绊。” “所以我才出现在这里,将心中的爱意诉说。”波塞冬看着栀庚,眼神真诚而深情。 [嘤嘤嘤,超感动!海皇大人说得一手好情话。] 葵音暗搓搓的点开好感度界面…… 海皇波塞冬———— 目前好感度40,无好感度变动t^t [葵音:辣鸡波塞冬!一点好感度都没涨-.-] [葵音:骗子!说得都是假的!] [并不全是。] [葵音:什么意思?] [他确实是为了看我才来奥林匹斯山,不过却只是一部分因素,至于另一部分原因……] [葵音:是什么?] [难道没发觉赫尔墨斯并没有在宴会上吗?] [葵音:咦!] [而且赫淮斯托斯即使腿瘸按理说现在也应该来了。] [葵音:所以赫尔墨斯其实是去拖住赫淮斯托斯了?] [也许吧。] 但至少有一点他能肯定,波塞冬出现在这里的另一部分原因和赫淮斯托斯有关,不管是因为想看一场关于抛弃的婴孩如何报复天后的好戏,还是因为其他更深一层的原因。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所需要在意的。 此刻,他只需要做一个因又多了一个爱慕者而微微得意和窃喜的阿芙洛狄忒便足以。 看呢,连海皇波塞冬都抗拒不了他的美貌,用直接并且足够诗意的话语向他表达了爱慕之意。 “蠢家伙,”一向不爱参合这些情爱之事的阿瑞斯在这时候突然出声,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栀庚后,才将目光转向波塞冬,语气里透着浓浓的讽刺意味:“谁都知道海皇波塞冬的 口味独特,爱意更是堪比奥林匹斯山下方飘动的浮云,转瞬即逝。” 阿瑞斯原本并不想理会这场毫无意义的情爱闹剧,在他看来,唯有战场上的金戈铁马、斗角峥嵘才值得被永远的惦念和在意,战士们浴血搏杀的嘶吼和咆哮,是勇者和守卫者的血性高歌,那足以让他的内心乃至整个灵魂都变得战栗而兴奋。 他会参加宴会,也只不过是因为在遵从一个惯例,以及想要好好品尝那尚且还算符合他心意的葡萄酒罢了。却没想到因为座位的缘故,让他稍微一抬眼就看到了阿芙洛狄忒这个蠢家伙在波塞冬的花言巧语下得意窃喜的模样。 波塞冬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仅仅因为美色就贸然前往奥林匹斯山的家伙,他的野心掩盖在他那甚至比赫尔墨斯还要擅长伪装的面容之下。 阿瑞斯能清楚的嗅到对方身上那映刻到骨子里的好战因子,这是只有战神才能感知到的存在。此刻,那战斗因子正在汹涌的躁动和叫嚣,然波塞冬表面却像一个浪漫的爱情诗人,对着阿芙洛狄忒这个蠢家伙笑得一派温柔。与波塞冬比起来,阿瑞斯甚至觉得或许他的父神宙斯的甜言蜜语都要比波塞冬的爱意来的更加真切。 显然波塞冬是别有目的,偏偏阿芙洛狄忒这个蠢家伙还因为那虚假的伪装而得意窃喜,这让阿瑞斯觉得莫名烦躁,一时没忍住就出了声。 嗤!什么时候自己竟然也开始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了。想到这,阿瑞斯更觉烦躁,他抓了抓头发,又瞪了一眼阿芙洛狄忒,都怪这个愚蠢的家伙。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60 [葵音:-.-] 这样的降好感简直来得莫名其妙! “阿瑞斯,事实上你这番一厢情愿的比喻根本毫无逻辑可言,”波塞冬对于阿瑞斯的话不以为然,“浮云是虚幻的,并且如此飘忽不定,而我对阿芙洛狄忒的爱由内心最深处产生,伴随着灵魂的渴望,灼热而真实。” “阿芙洛狄忒,我对你的爱意绝对真挚。”波塞冬对着栀庚眨了眨眼。 “有多真挚?”栀庚问。 “我以海中之王的名义起誓。”波塞冬十分认真道:“你的容貌让我折服,我的爱意因你而生。” 栀庚似乎十分高兴,正要说话,阿瑞斯却又冷不提防的冲着他来了一句:“喂,阿芙洛狄忒,波塞冬这样的话对德墨忒尔和忒尔菲都说过,那个时候她们的形态一个是牝马一个是绵羊。” 栀庚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原来波塞冬的口味奇特竟然是指这个意思! “啊,波塞冬,你的爱意让我觉得恶心。”栀庚说完便重新坐回了位置上喝起酒来,看样子是打算将波塞冬彻底无视。 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默不作声的众神,似乎被分为了两部分。他们一部分只是为单纯看一场好戏,此刻见好戏似乎已经到了尾端,便也收回了目光,端起面前的酒自顾自的品饮了起来。 至于另外一部分神袛,则是暗自一喜,阿芙洛狄忒越讨厌波塞冬,他们越乐见其成。原本波塞冬对阿芙洛狄忒表达的爱意没有丝毫问题,赞美的语言更是说得诗情画意,不过这之后却偏偏被阿瑞斯揭了短,这一前一后,似乎一切就变了味,就像是于无形当中将美神的容貌与牝马和绵羊等同了起来。这无疑是对作为最美之神的阿芙洛狄忒的一个不可饶恕的侮辱,也勿怪乎美神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波塞冬看向对自己实施冷处理的栀庚,眼里的笑意丝毫未减,非但没有因为他的话以及漠视的态度而有任何的不悦或者是伤心,反而用一种类似于看闹脾气的孩子一般的宠溺目光看着栀庚,唇角微微勾起的样子,显得越发意味深长。 不过也只是短短几秒,在察觉到对方似乎快要被自己看得发火的时候,波塞冬收回了视线。他微微偏头,对着阿瑞斯半开玩笑道:“只对杀戮感兴趣的战神竟然对我的事如此清楚,真让我意外。” 阿瑞斯切了一声,没有再理会波塞冬。 他扫了一眼围观的神袛们,最后又看向斜对面正闷声喝酒的栀庚,突然觉得对方这什么情绪都表达在脸上的样子,倒也比这些虚伪自私的家伙顺眼多了。 总该是让这个蠢家伙尝点教训的,这次之后,看这蠢家伙还会不会因为一点点夸奖就得意窃喜。 这么一想后,阿瑞斯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又莫名好了起来,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15,目前好感度-45 越来越热闹的宴会 “波塞冬,美神阿芙洛狄忒你已看到,不过很不幸的是你似乎招到了讨厌。”一直未发表任何言论的宙斯终于出声,他坐在主位似乎将下方一切的暗涌都看在了眼里,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现。此刻,尽管他话中的内容像是带着嘲笑,然那过于平淡的语气却又让人听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波塞冬皱着眉头佯装伤心的说道:“这确实是一件很苦恼的事呢,”然而,话落之后的下一秒,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顿时又舒展眉头,笑得格外开心,风流的桃花眼向上挑起,嘴角边噙出的一抹夸张弧度让他看起来有一种诡异到邪气的俊美,“不过亲爱的弟弟啊,我并不着急,时间会让一切变得可能。”他顿了一下,眼里流转出一抹精光,特意又补了一句:“嗯—任何事情。” 宙斯挑了挑眉,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摇晃着,任由清润的葡萄酒液沿着杯壁荡开一圈圈宛如年轮的涟漪:“你的时间总是被你那自不量力的想法消磨掉,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你该回去了,波塞冬,”宙斯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然语气却微微加重了些许:“事实上,你在奥林匹斯山待的时间足够久了。” “啊,亲爱的弟弟,你说得没错,”波塞冬笑眯眯的点头:“时间确实过了好一会儿了,我想我美丽的王妃安菲特里忒此刻应该正在匆忙赶来奥林匹斯山的路上。这真是如此甜蜜的负荷,她太可爱了,总担心我只带格劳科斯一个手下来奥林匹斯山会被冷落。” 宙斯握住酒杯的手顿了一下,他抿了抿唇,放下酒杯后,笑道:“奥林匹斯山从来都欢迎漂亮优雅的女性,既然安菲特里忒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奥林匹斯山理应送上一份厚礼。刚好前几日我与赫拉一同发现了一朵奇异的花,这朵花在不同的时间会散发出不同的香气,漂亮的外衣如同蓝色的海洋,送于安菲特里忒在合适不过。” 他对身侧的赫拉说道:“你亲自去拿,赠予即将赶来的王妃于这朵完全盛开的花。” “但是……”赫拉似乎有些不愿意,事实上,那朵花此刻正处于生长期,要完全成熟至少还需一天的时间,这也就意味着等她将完全盛开的花拿出来的时候,宴会已经结束。 “听话。”宙斯轻轻摩挲着赫拉的下巴,温柔的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葵音:什么情况?] [宙斯在故意支开赫拉。] [葵音:为什么一听到安菲特里忒要来,神王大人就要支开赫拉,莫非是有什么奸情?] [应该不是。] [葵音:那是为什么?] [为了提前制止某些可能会发生的事,] [葵音:所以某些可能会发生的事和赫淮斯托斯有关?] [或许吧] 不管赫淮斯托斯有没有报复之心,他的存对赫拉来说就是一个耻辱,一旦他出现在宴会,一向高傲又容不得半点瑕疵的天后必然会有极大的情绪波动。 而于宙斯而言,赫淮斯托斯有着高超的冶炼技术,这意味着在赫淮斯托斯的手中将有无数的艺术品、工具,甚至是锋利而绝杀的武器被创造,这正是奥林匹斯山或者说是作为神王的宙斯所需要的,这也使得他默许了赫淮斯托斯参加宴会。 或许在这位神王看来,不管是到时候赫拉见到赫淮斯托斯情绪波动太大以至于失控,又或者是赫淮斯托斯可能对赫拉进行某种报复,都不过只是一件极简单的事,是在他可控制的范围之内,甚至于波塞冬会在宴会开始的时候出现在奥林匹斯山这一点,应该也被他考虑到了。 一直没见踪影的赫尔墨斯便是最好证明。 波塞冬的野心和他那不按常理出牌的个性一样出名,一旦波塞冬参合了进来,原本一件极简单的事势必会被唯恐天下不乱的波塞冬演变的更复杂。 出于某种考虑,宙斯让赫尔墨斯去拖住赫淮斯托斯,必要的时候甚至抹杀赫淮斯托斯来参加宴会的权利。 不过从现在的局势来看,显然波塞冬也不是毫无准备,让王妃安菲特里忒晚一步来宴会,便是他的故意为之。波塞冬应该是猜到了宙斯的想法,于是让王妃后一步来奥林匹斯山,并且在前来的路途中,将被赫尔墨斯拖住的赫淮斯托斯一并带来。 安菲特里忒本身或许并没有影响力,然因着海皇波塞冬的王妃这一身份,多少还是让一些神袛忌惮。而赫淮斯托斯能否在宴会上现身,最重要的还是取决于赫尔墨斯。如果这个狡猾又聪明的神使对神王足够衷心,或许会在安菲特里忒出现在他和赫淮斯托斯面前的时候考虑到宙斯的忧虑,然后用他那谁都比不过的欺诈之术稳住安菲特里忒从而,避免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不过在栀庚的认知里,他潜意识的觉得,赫尔墨斯这样圆滑机灵同时又变化多端的神袛,本质上就不是一个安分的家伙。 当然这一切也都是基于希腊神话故事基础上的一种猜测。不过事实证明,出现在门口的几副面孔,证明了他的猜测并没有错。 [葵音:超棒!我已经预感到接下来的宴会有多热闹了!] “尊贵又娴雅的天后赫拉呀,”安菲特里忒的呼喊让正准备离座的赫拉停下了动作,她脸上的笑容十分得体,然话中的内容却不甚讨喜:“我认为此刻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得上你与亲身孩子相认更重要的了。” “孩子?什么意思?”赫拉顿时眉头一皱。 见赫拉这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安菲特里忒一边抿唇笑着一边走到了波塞冬的身边。而随着她这一走,原本站在她身后位置处的赫淮斯托斯,就这么暴露在了众神的面前。 看到赫淮斯托斯全貌的一瞬间,整个宴会厅顿时唏嘘一片。 门口的这个高大男人,有着一头凌乱的红色长发,背上背着一个巨大的火钳,身上穿着纯黑色的长衣,面容黝黑,左脸处一道狰狞的疤痕一直延伸到唇角,让他整个五官几乎不可辨别。仔细一看,他站立的姿势似乎格外不协调,肩膀微向□□的动作昭示着这个男人瘸腿的事实。 这个丑陋男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众神纷纷将目光转向赫拉,果然看到天后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的脸色,那惊讶的模样让众神毫不怀疑她此刻的内心是多么风起云涌。 宙斯淡淡地看了赫尔墨斯一眼,随后握住赫拉的手,将它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抚摸,动作温柔且极具安抚意味。很快,在宙斯抚慰下,赫拉似乎终于平静了下来,只是眉头却还是紧紧皱着,十分厌恶的看向赫淮斯托斯:“你是当初那个孩子?” 赫淮斯托斯点了点头,干瘪瘪的吐出一个字:“是。” 过于木讷的回答,干涩而难听的嗓音,这让众神又是一阵惊讶。原来赫淮斯托斯的木讷和不善言辞,与他那骇人的外表一样具有真实性。 宙斯若有所思的看着赫淮斯托斯,深邃犹如漩涡一般的双眸流转出某种精光,随后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波塞冬,竟又重新放松身体靠着椅背,单手撑着头懒散的看着下方的发展,从容和不受丝毫影响。 而坐在他身侧的赫拉,眉头却皱得更紧了,她深呼了一口气,随后才冷冷说道:“赫淮斯托斯,即使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我也并不后悔曾经将你丢弃。” 见赫淮斯托斯闷声不坑,赫拉又说道:“如果你此刻是想报复我曾经将你丢弃之事,我同样无所畏惧。”清丽的嗓音里带着独属于天后的傲气和高贵。 “赫拉,”宙斯轻轻拍了拍赫拉的手:“我想赫淮斯托斯是一个真诚老实并且不计前嫌的孩子,你看他此番模样,并不像是要对你实施报复的样子,你该宽容一点。或许赫淮斯托斯来参加宴会只是想借此与你建立一个和睦共处的关系。对吗,赫淮斯托斯?”宙斯看向下方的红发男人。 赫淮斯托斯再一次点了点头,正要说话时,波塞冬却突然先他一步道:“我听安菲特里忒说,赫淮斯托斯还特意为天后你准备了一份华丽精美的礼物。” “礼物?”赫拉眉目间似有了一丝松动。 “那真是极华贵的礼物,我想没有任何神袛能抗拒得了。”安菲特里忒靠着波塞冬,清脆的嗓音里透着浓浓的羡慕。 “赫淮斯托斯,你为我准备了礼物?”赫拉问道,没有谁对一件能让其他神袛羡慕的礼物不动容,不过尽管如此,赫淮却还保持着该有的警惕,毕竟话从波塞冬的嘴里被引出来,眼下这番局势,容不得她不多想:“是什么礼物?” 安菲特里忒温声出着主意:“富有高超冶炼技术的赫淮斯托斯呀,不若你现在就将礼物送于天后赫拉,这样便可让尊贵的天后看到礼物的真容。” “不,”赫淮斯托斯摇头,顿了一下后,才说道:“我想在宴会结束之后再相送。” 坐在宝座上的宙斯突然发出一声轻笑,“既然你有如此打算,那就先参加宴会吧,找个位置入座,音乐将重新被奏响。” 赫淮斯托斯似乎松了一口气,正准备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时,空气里却响起一道极好听的男声。 “赫淮斯托斯,来我旁边的位置。”清丽的嗓音里透着几分染上酒意的低绵,宛如细砂缓缓流过指缝,一点一点滑出撩人的酥麻。 这样魅惑心神的声音,除了美神阿芙洛狄忒还会有谁? 一句话引发修罗场 在听到这道声音的一刹那,赫淮斯托斯的内心轻轻颤了一下,早在安菲特里忒站在他前面说话开始,他的目光就已经不受控制的飘到了美神身上,阿芙洛狄忒总是有这样的魔力,让人在第一眼就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知道的,不管是那些已经入座的神袛,还是正在与天后说话的安菲特里忒,目光都有意无意的瞟向美神所在的方向。 这样被众神关注着的阿芙洛狄忒,竟然会让自己坐在他的旁边,这一刻,心中瞬间涌现出巨大的满足感宛如一道滚烫焦灼的电流,差点让赫淮斯托斯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战栗了一下。 叮!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65 而在栀庚向赫淮斯托斯发出邀请的一瞬间,众神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他们没有听错吧!美神阿芙洛狄特竟然让赫淮斯托坐他的旁边! 要知道阿芙洛狄忒的座位是门左侧的最后一个,而他身边的那个空位,已经被他们潜移默化的认定为谁都不可以占据的存在!而现在,那个位置即将被奥林匹斯山、不,或许是整个神界最丑陋的赫淮斯托斯入座,这对于一直觊觎那个座位却又不得不遵从默认原则的神袛们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赫淮斯托斯是如此丑陋,黝黑瘸腿又面容狰狞!而阿芙洛狄忒竟然会突然邀请那样丑陋的赫淮斯托斯坐他旁边,哪怕赫淮斯托斯真的拥有一颗老实真诚又不计前嫌的宽容之心,这让他们无法接受。 不过好在赫淮斯托斯这个木讷的家伙此刻似乎还没有从美神的邀请中反应过来,眼下这副被惊讶到的样子更是显示出了几分可笑的愚蠢。 “爱与美之神阿芙洛狄忒啊,”酒神狄俄尼索斯摆动着那用常青藤缠绕的紫色藤蔓,温声开口道:“请原谅我突然的插话,我实在太觉意外了,能告诉我吗,关于你为何会邀请赫淮斯托斯坐你旁边的原因。” 栀庚看了他一眼,然后扫了一眼四周,似乎不能理解众神此刻的脸色为何会如此难看,他无所谓的解释道:“赫淮斯托斯腿瘸不方便,找位置岂不是浪费时间?而我心血来潮,见身边还有一个空位并且离赫淮斯托斯很近,所以就邀请了,如此而已。” “啊,亲爱的阿芙洛狄忒,”斜靠在门口的赫尔墨斯突然指了指战神阿瑞斯身侧的位置,这位狡猾的欺骗之神笑眯眯的说道:“事实上,阿瑞斯身旁的空位离赫淮斯托斯或许更近一些,赫淮斯托斯只需要向右走几步,便能喝到香醇诱人的葡萄酒。” 阿波罗也适时附和着,脸上的笑容如同冬日里的一丝浅暖色的阳光,似乎能一切浮躁的情绪都融化进那灿烂的光晕中,让人忍不住心升靠近之意,“或许选择坐阿瑞斯的旁边对赫淮斯托斯来说会更加方便。”他这样说道。 “够了!”莫名中枪的阿瑞斯十分不爽的抓了抓头发,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赫尔墨斯和阿波罗,最后目光直直扫向了阿芙洛狄忒,果然这家伙才是罪魁祸首,叽叽歪歪没完没了。 好好喝酒不行了,偏要任性的冒出这一看就十分引战的话!他阿瑞斯虽然是生性好斗,但那也仅仅只限于献血荣歌的战场上,而不是这种无意义的感情争夺剧上。 真是!阿芙洛狄忒这个蠢家伙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阿瑞斯有些烦躁的冷哼,极为讽刺的说道:“你们这样毫无意义的对话难道就不是在浪费时间?” 已经找好位置不请自坐的波塞冬也跟着参合了一句:“嗯—我认为阿瑞斯说得一点也没错。”他一边说着一边摩挲着下巴,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坐在波塞冬身侧的王妃安菲特里忒也笑得格外灿烂:“果然还是因为阿芙洛狄忒太受欢迎的缘故吗。” [葵音:总觉得这个王妃和海皇大人的相处模式有些奇怪,王妃的画风与想象中不一样,错觉吗-.-] [不是错觉。] 安菲特里忒对他的初始好感度就有45,而此刻的好感度竟然已经到达了80,这实在是有些耐人寻味。 “好了,”宙斯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看似随意道:“让赫淮斯托斯自己选择位置,他会做一个最节约时间的选择。” 栀庚皱了皱眉,看着一言不发的赫淮斯托斯,十分强硬的又重复了一遍:“赫淮斯托斯,过来坐我旁边。” 这一次,众神明显都感觉到阿芙洛狄忒有些生气了,他的语气不再如同最开始那般透着一种漫不经心的随意,而是带上了几分负气和几分被旁人阻拦之后的偏其道而行的任性意味。那微微皱眉的动作仿佛将眉间的一抹红砂衬得更加艳丽,紧闭的双唇在酒的侵润下透出一种令人炫目的风情,惹得众神内心一颤,竟有几分心痒难耐起来。 好在他们此刻都明白,眼下并不适合表露过多的情绪。虽然仍就不想赫淮斯托斯坐在阿芙洛狄忒的旁边,但也识趣的不再说什么了。他们都看出来了,阿芙洛狄忒此刻就如同脾气上来了的小孩子,必须要顺着他的意,否则不但会被讨厌,说不定还会让事情的走向变得更加让他们难以接受。 仔细想来,赫淮斯托斯如此难看,坐在美神旁边,只会徒增赫淮斯托斯的丑陋罢了。或许阿芙洛狄忒会让赫淮斯托斯坐他旁边,也不过只是为了一种衬托? 这么一想后,众神心里也算是有了一些安慰,虽然后者怎么看都几分自欺欺人的成分。 赫拉看了看下方的神袛们,微微眯了眯眼,笑得优雅而娴贵:“既然阿芙洛狄忒执意要让赫淮斯托斯坐他旁边,赫淮斯托斯,你也就别辜负了美神的一片好意。” 赫淮斯托斯并没有回应赫拉,也似乎完全感觉不到众神那夹杂着嫉妒和嘲笑的视线,他的脑海里仿佛自动将这些无关的嘈杂屏蔽掉了,眼里只余下美神的存在。看到对方那直勾勾的只看着他的眼睛,赫淮斯托斯的耳根又开始发烫。他动了动有些干裂的嘴唇,“我……” 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栀庚强势的打断。 “不准拒绝。” 没有谁会拒绝。 美神的邀请,亦没有谁能抗拒。 赫淮斯托斯终是没有在犹豫,他慢慢向栀庚身旁的位置靠近,尽管有些一瘸一拐,然每一步都格外坚定。 在赫淮斯托斯坐下去的一刹那,正如宙斯所说得那般,宴会厅里瞬间响起了悦耳的音乐,九位漂亮又朝气的缪斯女神们又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只不过此刻,几乎所有的神袛心思都有些不在状态,赫淮斯托斯就坐在阿芙洛狄忒身侧,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众神就无法专心于感受宴会的美妙,他们眼神总是不受控制的瞟向最靠门的两个位置,努力压抑着想要将赫淮斯托斯推开,然后自己靠过去的欲|望。 哪怕赫淮斯托斯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与阿芙洛狄忒毫无交流,也让他们无比嫉妒,甚至于内心深处谋生出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念头。美神阿芙洛狄忒要么谁都不属于,要么就只有自己才能拥有。 想要完全控制,只有自己才能拥有,不管是他的发,他的唇,他的手,还是他的身躯! [葵音:超兴奋!气氛突然变微妙了!] “赫淮斯托斯,你简直就像是一个不解风情的闷葫芦。”栀庚有些恼怒的放下酒杯,侧过身体看向正襟危坐的赫淮斯托斯,这大家伙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桌子。 “难道我于你的吸引力竟然还比上这些食物?” “不……不是的!”赫淮斯托斯有些慌乱的解释。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也不同我说话?” “我只是……” “算了,别说下去,”栀庚不耐烦的摆手:“我对你的回答一点也不好奇。” “与你说话,还不如喝酒来的美妙。”栀庚嘀咕了一句,随后又重新侧回了身体,端起酒杯轻轻晃了一下后一饮而尽,俨然一副不再搭理赫淮斯托斯的神态。 看到这一幕的神袛们或多或少都松了一口气,看来美神会让赫淮斯托斯坐他旁边只不过是缘由一时的心血来潮和那一点点逆反心里,此刻赫淮斯托斯如此不识抬举,定然已经招到了美神的讨厌。这么想着,众神原本十分阴郁的心情也瞬间平复了不少。 只不过这种好不容易控制下来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就在一下秒,他们竟然看到美神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了一抹可疑的红晕,宛如霞光之下盛开的艳丽桃花,随着他那逐渐涣散的眼神,眼角眉梢间仿佛都染上了一抹迷醉的春意。 “轰”得一下,众神只觉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炸开了一样!原来阿芙洛狄忒竟然对稍微浓烈的酒毫无抵抗力。经常参加宴会的神袛们都知道,为了让宴会的氛围更加自由而畅快淋漓,由伽倪墨得斯斟倒的酒总是格外辛辣浓烈,因为唯有那样厚重又独特的味道,才能在酒入喉咙的那一刻带来无限的感官刺激。 阿芙洛狄忒是第一次来参加宴会,他如同一张毫无瑕疵的白纸,对奥林匹斯山宴会助兴的一切细节都毫不知情。所以方才,他喝了那杯由伽倪墨得斯斟倒的酒,所以此刻,他染上了一抹不论男女都会心动的醉意风情。 醉酒美神强势撩神 叮! 神王宙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20 海皇波塞冬————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45 太阳神阿波罗————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85 酒神狄俄尼索斯———— 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75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40 神使赫尔墨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40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70 [葵音:好棒!醉酒的栀庚真绝色!] 染上醉意的美神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他捂着头晃了晃脑袋企图让自己保持清醒,却没想到反而使得意识更加涣散,浅蓝色的眸子也逐渐泛上了一层莹润的水光,再也没有清醒时的傲慢和高不可攀,反而透着一种诱人的脆弱感。 这时,整个宴会厅里似乎萦绕出了一股奇异又浓郁的香气,这香气是从阿芙洛狄忒身上散发出来得,夹杂着一丝玫瑰的热氲,浓得闷人,浓得宛如烈火灼烧喉咙之后的滚烫焦灼,浓得就如同一张看不见的密密麻麻的被编制的网,撩绕旖旎中,透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迷醉,一点一点将众神的理智蚕食,循循诱发出他们内心深处最不能触碰的黑□□念。 醉酒之后的阿芙洛狄忒,是世间万物都比不上的绝色。 空气中顿时响起一阵抽气声,压抑的,粗重的,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兴奋,爱恋,痴迷和毁灭欲。 忍不住想要抚慰,更忍不住想要狠狠蹂!躏! 众神的眸色愈加深沉,染上醉意的美神就像是一朵在深秋初晨里沾染上露水的花,一边无知无觉的绽放,一边又放|浪的摇曳花粉吸引过往的路人。让他们心跳加速,让他们全身都升起一种名为战栗的因子,让他们想要俯下身去亲吻那娇嫩的花瓣,让他们想要紧紧握住那看似脆弱实则柔韧紧实的根茎,然后再狠狠地摇落花心处最为微凉的露珠,用温热的舌尖一点一点舔掉那惑人心智的花蕊! 尽管这样的念头如此可怕,他们却一点也不想抑制,这种疯狂的兴奋感让他们食之入髓,仿佛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都在战栗! [希腊神话里的美神有这种设定?] [葵音:嘻嘻,这是专为你定制的。厉害吧,醉酒之后散发撩人香气,没有谁不沉沦。] [香气能撤掉吗?] 眼下这种局势并不适合让它继续下去。 [葵音:能,因为你此刻的意识之于你的灵魂是清醒的,所以你只要一开口,香气就会自动散去。] [所以如果我是真得醉了,香气就会一直等我真正清醒之后才会散去?] [葵音:bingo!] [……] [葵音:超棒对吧!骚气满满的完美设定。] [很!好!] 葵音:怎么突然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 栀庚揉了揉染上醉意的双眸,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好看的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为什么突然不跳舞了?音乐为什么也停了?” 在他开口的一刹那,空气中的香味瞬间变淡了许多,众神如同从某种盛满欲念的温床里醒来,只是心底却仿佛还有一个细小如绵的声音在轻轻咏唱…… 灿烂又强大的神啊,你们被种下了欲|望之果,那是内心最隐蔽的黑色地带,藏匿着一切邪,一切恶。 啊,那欲|望之果, 让它腐烂,让它盛开。 这像是两种选择,有的神袛会为有那样黑暗想法的自己感到羞愧,甚至自我厌弃,然后拼命将这颗邪恶之果压抑进理智的牢笼里,埋在深灰的泥土之下,不让它有破土而出的机会,不管它最后是否会事与愿违。 而有的神袛则会在最初的惊讶之后,遵从内心最赤|裸的渴望,他们会在顺从欲|望安排的同时牢牢掌握住它,让它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无坚不摧,不生不死,不老不灭。 “阿芙洛狄忒,你已经醉了,被一杯不足以一口而尽的葡萄酒。”宙斯不疾不徐的说着,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难已分辨的情绪。 “醉?”栀庚眼角一挑,轻轻斜睨了宙斯一眼。此刻他白皙的双颊上正透着淡淡地粉,似乎连带着他的眼尾也染上了一抹艳红,睨过来的眼神妖致而情|色,像一把软软的小钩子,细无声息的勾得宙斯心神一荡。 叮! 神王宙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25 “我没有喝醉。”栀庚嘴角边噙出一抹笑,轻轻摇头否认。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不再理会宙斯,而是拿起酒壶不急不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端起酒杯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正要喝时却又突然一顿,侧过身体对着邻座的赫淮斯托斯说道:“陪我一起喝。” 赫淮斯托斯看了看栀庚手中的酒,又看了看栀庚绯红的脸颊,摇头道:“你不能再喝了。” “我能喝!”栀庚的声音拔高了些许。 赫淮斯托斯不语,就只是静静地看着栀庚,如墨一般的黑色眼眸干净而纯粹,似能容纳一切,沉闷,却又执拗。 见赫淮斯托斯不说话,栀庚开始不依不饶起来:“你凭什么说我不能再喝了!喝葡萄酒怎么会醉,我喝了好多杯都没醉,我现在很清醒。” 醉酒的人往往都说自己没醉,这一点,哪怕是神袛,也一样。此刻,没有谁会怀疑阿芙洛狄忒没有喝醉,这番依依不饶的样子俨然就是耍酒疯的前兆。 不过尽管如此,却依旧可爱。 可爱到想让他们抱在怀里拥抱亲吻,然后做更快乐的事。 狄俄尼索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然后又抬头看向那个明明已是醉意万千却故作清醒的男人,他动了动唇,正要说话,对方却在这时候突然站了起来,拿着酒杯径直向赫淮斯托斯走去。 在距离赫淮斯托斯不到半米远的地方停下后,栀庚问道:“我跟你说话你怎么一直不回答?” “为什么不回答呢?”他又喃呢了一句,蹲下身,直接将酒杯放到赫淮斯托斯面前的桌盘上,整个人凑向了赫淮斯托斯。 赫淮斯托斯一惊,身体下意识的就想往后退,而栀庚似乎早就看穿了赫淮斯托斯的意图,在赫淮斯托斯的身体后倾之前,双手用力按住他的肩膀,先一步制止了他的动作。 赫淮斯托斯想动,却被对方牢牢按着双肩,此刻,赫淮斯托斯能明显感受到那双手的力量,这个这世间最美丽的神,有着丝毫不逊于他外表的实力。 “阿芙洛狄忒,你……”阿波罗想要说什么,却才刚一开口就被栀庚历声打断:“别妨碍我!” 那语气中被打扰的不耐烦和眼神中的浓浓警告让这位金发神袛深深顿住了上前的脚步,也成功得让其他想要上前阻止阿芙洛狄忒的神袛们暂时打消了念头。 阿波罗于阿芙洛狄忒多少是有些不同的,不然两人也不会一同出现在宴会门口,这一点,众神都心知肚明。然正是因为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此刻他们才更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连阿波罗都被阿芙洛狄忒划为了敌对范围,他们如果再贸然上前劝慰,只会徒增厌恶。 他们唯有暂时压抑住嫉妒之火,睁大眼看着赫淮斯托斯,保持警惕的等待着最合适的出手机会。 赫淮斯托斯仿佛感觉不到那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目光,此刻,阿芙洛狄忒就在他的面前,他们靠得如此近,近到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这让赫淮斯托斯心猿意马,心不受控制的狂跳。 他想要起身摆脱这种氛围,肩膀却被对方更用力的按住。 “不准动。” “你……” “嘘,”栀庚突然伸手捂住了赫淮斯托斯的双唇,声音轻而缠蜷:“既然方才选择了沉默,那现在也别说了,” 话落之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轻轻笑了起来,这一笑,衬得他脸颊处的那一抹诱人红晕越发明晃,像是被洒了一层细碎的光,透着一股撩人心弦的诱惑。赫淮斯托斯能清晰感觉到覆盖在他唇上的那只手的细腻和柔软,如同最上等的白玉,每一个指节都圆润而光滑。 赫淮斯托斯的耳根又开始红了,心也跟着噗通噗通狂跳起来,偏偏始作俑者却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他无比清晰的感觉到原本捂住他嘴唇的手正在一点一点下滑。 感觉到赫淮斯托斯越来越粗重的呼吸,栀庚嘴角边的笑容越来越浓厚,他的手在赫淮斯托斯的唇线处停下,接着,他慢慢收回手指,一根,两根,三根……最后只余下食指停在那里,然后,栀庚的手腕又微微动了动,连带着食指也跟着在赫淮斯托斯的唇线上轻轻摩挲。 醉酒美神继续攻略 赫淮斯托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十分艰难的偏过头,却没想到因为这番动作使得栀庚的食指一下滑到了他的唇角,圆润的指尖从那浅浅的涡流中陷进去了一点触碰到了那温热的口腔。霎时,微凉的指尖似乎被里面的热气尽数包裹,生理的作用使得赫淮斯托斯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口水。 “原来你这么迫不及待呀,”栀庚眯了眯眼,笑得格外开心。 对上栀庚那双浅蓝色的眼眸,那里面含着只有醉酒才能看到的妩媚春意,夹杂着一丝做了坏事的戏谑和得意,美得惊心动魄,在感觉到青葱圆润的指尖在他的口腔内壁缓缓移动的时候,赫淮斯托斯托的脸“唰”得一下完全熟了个透,他的舌尖不停躲闪着那强势侵入手指,像一个明明已经陷入爱情的沼泽又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接受,拼命要想摆脱感情束缚的无辜青年。 栀庚笑得更欢了,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手上的动作越发大胆,侵入赫淮斯托斯口腔内部的半截食指开始有技巧的追逐赫淮斯托斯不停躲闪的温热舌尖。 看着这一幕的众神嫉妒得发狂,他们再也顾虑不了其他,纷纷上前想要将赫淮斯托斯和美神拉开,无奈却在还没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就被美神用神力弹开。 “不准过来!”栀庚警惕的看着他们,像是残酷又天真的小孩,强硬的拒绝所有心怀不轨者靠近他的乐趣之地,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警告:“不准打扰我!” 醉酒之后的美神除了多了平日里不曾看到的诱人风情外,性子也更加任性和难以捉摸,顽劣、傲慢、强势、甚至多了几分戾气。 神袛们不敢上前了,在他们对美神依旧保持着如火热情之前,他们一点也舍不得伤害这个最漂亮的存在。 原本一场热闹欢乐的宴会,就像是突然变成了阿芙洛狄忒和赫淮斯托斯的双人秀,简直糟糕透了。 或许最开始他们就不该让赫淮斯托斯坐在阿芙洛狄忒的旁边! 见众神不再上前,栀庚满意的眯了眯眼,随后又将目光转向赫淮斯托斯,因为方才对其他神袛警告的缘故,此刻,他原本已经侵入到赫淮斯托斯口腔内部的食指已经被对方推拒了出来。 栀庚歪着头看着食指尖上沾染出的津液,在暖光的晕托下,似乎正泛着水润的光,他随意的勾动了一下食指,带着某种不可名状的挑逗色|气,对着赫淮斯托斯笑道:“你的。” 叮!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75 这一下,不单单只是赫淮斯托斯,就连注视着这一幕的男性神袛们都小腹一紧,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这样的阿芙洛狄忒,合该是被压在身|下,好好疼爱的! “该怎么办呢……”栀庚似乎有些苦恼的皱起眉,“口水黏在指尖上面湿漉漉的。” 话落之后,他突然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了,”他一边说着,再一次凑向了赫淮斯托斯,染上酒意的声音酥而轻软,如同一片难以追逐的飘忽羽毛:“果然还是应该还给你对吧?” 栀庚自顾自的说完,便直接拔开了赫淮斯托斯用来挡住疤痕的发丝,食指准确无误的覆盖到那狰狞的疤痕上,感觉到赫淮斯托斯在那一瞬间怔住的身体,栀庚挑了挑眉,然后指尖上的津液一点一点沿着赫淮斯托斯脸上的疤痕抹开。 此刻,赫淮斯托斯的理智仿佛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他的身体在颤抖着,他整个人如同一头压抑的困兽,在内心深处无人窥探的角落里嘶怒狂嚎。 “这个疤痕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呢?”尽管栀庚的指尖在上面不亦乐乎的按压玩乐,然语气里却透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葵音:一看就知道是烧伤的,可能是赫淮斯托斯驯服火焰的代价?] [希腊神话里的赫淮斯托斯,脸上没有疤痕。] [葵音不以为然:希腊神话里的阿芙洛狄忒还是有咪咪的女人嘞。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也许吧。] 栀庚坏心眼的说道:“你本来就这么难看了,这疤痕让你看起来更加丑陋。”他着蹙眉,盯着赫淮斯托斯的眼睛,摇头道:“我不喜欢丑陋的东西。” 赫淮斯托斯似乎因为他最后一句话受到了极大的震动,那原本澄澈无澜的眼眸似乎有了另一种波动,最后他干脆直接闭上了双眼,一副任由栀庚玩弄的样子,只是那不停颤动的睫毛和身侧紧紧握成拳头的双手昭示他此刻的内心是有多么不安和无措。 [葵音:呀呀呀!这傻大个一副要被强|奸的样子是怎么回事qaq!] [葵音:上吧,栀庚,抓住这个机会,在这偌大的宴会厅里,在所有神袛嫉妒的目光之下,用骑乘势把赫淮斯托斯……日了!] [傻逼,别说话。] 栀庚将身体凑向赫淮斯托斯:“真的好奇怪,你身上竟然没有那种常年打铁的呛人味道。” “到底是用什么清洗掉得呢?”栀庚小声喃呢着,鼻尖在赫淮斯托斯的颈窝处轻轻嗅着。 “够了!”阿瑞斯实在忍不住了,正前方的画面让他觉得异常刺眼,胸口更是极聚着一股无端的火气,烦躁至极! 都怪阿芙洛狄忒这个仗着醉酒就肆无忌惮耍酒疯的家伙,他的耐心已经被消磨了个彻底! 果然让他觉得刺眼的画面,就应该让它消失。 阿瑞斯站起身直接朝着正前方走去,他可不会像那些虚伪的神袛一样,因为对阿芙洛狄忒抱有怜惜之情,所以小心翼翼的对待。 毫不客气的打破栀庚用神力设置的防护罩,阿瑞斯绕过前方的桌子走到栀庚的身后,他双手抱肩,居高临下的看着栀庚,口气十分不爽:“喂!阿芙洛狄忒!” 栀庚回头,颇为不满的看向阿瑞斯,一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样子。 阿瑞斯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冲动:“我说,你别以为喝醉了就能……” 话还没说完,栀庚就收回了视线,转回头继续把经历放在赫淮斯托斯的身上,显然是打算将他彻底无视。 阿瑞斯眉头一凸,顿时忍无可忍的伸出手,一把抓起栀庚的衣服后领,动作十分粗鲁的将他拎了起来,几乎是咆哮道:“阿芙洛狄忒你这家伙,给我适可而止!” “你真的很讨厌!”栀庚将阿瑞斯抓住自己后领的手打掉,然后端起之前放在赫淮斯托斯桌上的酒杯,一口喝干净后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葵音:咦!赫淮斯托斯都已经躺平了,你既然不日了!] 趁着这个机会把这傻大个的好感度刷满多好! [经过阿瑞斯这一打岔,继续下去作用不大。] [葵音:好不容易醉酒一次,难道就这么放弃了-.-] [阿瑞斯不是还在吗?] [葵音:嘤嘤嘤!禽兽!]竟然打算一次撩俩! “喂!阿芙洛狄忒,你给我说清楚,”阿瑞斯跟着栀庚走到他的位置,一副栀庚不说清楚就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说清楚什么?” “我……”阿瑞斯突然一顿,对呀,自己让阿芙洛狄忒说清楚什么?有什么好说清楚的? 栀庚懒得搭理像是陷入某种循环思绪中的阿瑞斯,拿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正要送入口中时,酒杯就被一双手夺了过去。 “不准喝。”阿瑞斯现在相当烦躁。 “凭什么?” “我说不准喝就是不准喝。” 栀庚的脾气也上来了:“把酒给我!” “不给!” “给我!” “不给!”阿瑞斯的心情突然又好转了许多,他挑了挑眉,故意将酒杯又拿远了点:“你求我呀,求你最讨厌的我,求我我就给你。” [葵音:-.-!栀庚你们的对话真的好污污。] “啊,爱与美之神,阿芙洛狄忒,你可以用我的酒杯,”赫尔墨斯突然插了进来,他拿起自己的酒杯递向阿芙洛狄忒,笑眯眯道:“我并没有用过它,如果美丽的你不介意,这小小的酒杯将有幸在葡萄酒的香醇中亲吻你的双唇。” 见栀庚打算接过赫尔墨斯递过来的酒杯,阿瑞斯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般,说道:“阿芙洛狄忒,你不是讨厌我吗,你看着。” 他冲着栀庚扬了扬眉,当着栀庚的面将手中那杯原本属于栀庚的酒直接喝了个精光,因为一口饮尽且动作太过豪放的缘故,有几滴沿着他的唇角缓缓留了下来,他没有去管这些,只是挑衅十足的看着栀庚。 “怎么样?”阿瑞斯英俊的脸上带着一起得意:“这下子。你是不是更讨厌我了?” “呵……”栀庚突然轻笑一声,以闪电般的速度抓着阿瑞斯的衣领猛地将他拉到自己跟前,伸出舌尖将阿瑞斯唇角边溢出的酒舔掉。 仅凭美貌战无不胜 “轰”得一下,阿瑞斯整个身体瞬间石化,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脸上还维持着栀庚的舌尖突然凑过来之前的惊讶表情。 “喂,阿瑞斯,”栀庚拍了拍阿瑞斯的俊脸,嘲讽道:“傻了吗?” 问完之后,他后退了两步,好整以暇的欣赏着阿瑞斯脸上的表情。 隔了好几秒后,见阿瑞斯还没回过神来,栀庚指了指阿瑞斯,对着同样处于震惊中的赫尔墨斯说道:“你看,阿瑞斯这个总说其他神袛是蠢货的家伙,现在这样子是不是更蠢?”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赫尔墨斯手中拿过酒杯。 赫尔墨斯这下也反应了过来,他看了看阿瑞斯,又看了看栀庚,怎样看都觉得是美神吃亏,不过这样的话他并不可能说出来。 阿瑞斯这家伙明明是赚到了。早知道是这种结果,他也来这么一出。赫尔墨斯摩挲着下巴,半是惋惜,半是嫉妒的想着。 栀庚对赫尔墨斯说得话就像是某个开关,瞬间打开了阿瑞斯因为太过惊讶而堵塞的脑袋。思绪回笼的一刹那,阿瑞斯的脸“唰”得一下爆红,不仅耳尖,就连脖子都红了个彻底。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30,目前好感度-10 [葵音:连吻都算不上竟然就加了三十点,原来阿瑞斯才是真正的纯情蠢萌货呀!] “你你你你……”阿瑞斯指着阿芙洛狄忒‘你’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一段完整的话来。 从来都是一脸凶恶的神袛,此刻俊脸上的红晕竟让他看起来意外的可爱,像一头看似凶猛实则单纯无比的野兽,张牙舞爪的想咬人又因为不知该如何咬起以至于只能嗷嗷嚎叫以此来掩饰心虚。 栀庚半眯着眼,故意放轻语气,一字一顿的问:“我什么?” 明明是短短的三个字,他却说得极其缓慢,最后微微上扬的尾音更是带上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意味,那一张一合的唇像是某种无声的邀约。 阿瑞斯看着他的双唇,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方才的事,想起了对方的舌尖添掉他唇角溢出的酒液时,那种酥麻到心仿佛都跟着颤动的感觉。 太奇怪了,那是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却又害怕自己会变得更奇怪。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0 [葵音:超棒!终于不是负了!] [葵音:据我推断,赫淮斯托斯疑是闷骚属性,阿瑞斯疑是纯情属性。] 栀庚的眼眸直直盯着阿瑞斯,又重复的问了一遍:“我什么?”说着,他又往阿瑞斯的放向走了一步。 阿瑞斯见状,顿时宛如惊弓之鸟,猛地往后弹开了好几步远,后腿撞到了桌子发出“嘭”得一声。 “喂,阿芙洛狄忒你别再过来,”说完似乎又觉得自己这副样子似乎哪里不对,完全不符合自己战神之名的霸气,反而像是被调戏的少女。这么一想后,阿瑞斯的脸瞬间一黑,对上栀庚似笑非笑的双眸,他握了握拳,挺直身子,恶狠狠地冲着栀庚警告道:“阿芙洛狄忒,你给我适可而止,如果你以为醉酒就能继续在我面前肆意妄为的话,我将让你体会到皮肤被撕裂的巨大苦痛。” “是吗……”栀庚突然挑了挑眉,带着醉意的眼眸似有一抹流光在闪动,隐隐绰绰中像极了斯耶戈海岸初阳升起时流转出的妩媚风景,他压低着嗓音,缓缓道:“你想怎么撕裂我?” 他又往阿瑞斯的方向走了一步,使得两人不算远的距离几乎到了伸手就能触碰到的位置。 “用你身上的凶器吗?”栀庚眼睛在阿瑞斯身上上下扫了一遍,最后停在了阿瑞斯小腹之下,意味深长的问着。 [葵音一把捂住脸:妈蛋!听懂了怎么破t^t好羞耻!] 原本是极正常的话语,却因为栀庚的目光注视地和他那耐人寻味的眼神,而深深变了味,那言语中带着丝丝讽刺的暗示性太强,强得就连一心只对战斗感兴趣的阿瑞斯都明白了栀庚话里的意思。 天……醉酒之后的美神如此放浪胆大,偏又更加勾得他们心痒难耐,体内躁动不已。 “让我的皮肤体会到被撕裂的痛苦?”栀庚歪着头琢磨着这句话,遂又往前走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已不足半米。“有点好奇呀,你要让我的哪一处皮肤体会到被撕裂的痛苦?” [葵音:啊啊啊!好棒!小栀庚已经有了献身的觉悟!] [葵音:请不要大意的上吧!你这身体是极品!] [傻逼,你想太多。] 栀庚又往前走了一步,这一下,两人的距离几乎已经完全贴在了一起,栀庚的身高并不矮,高挑挺拔的身形无疑是最美的男性体态美,然与阿瑞斯相比,却还是要低上半个头,正因为如此,此刻,他的额头稍稍再往前一点的时候,似有似无的触碰到了阿瑞斯那过于紧绷的双唇。那额头处细腻光滑的肌肤宛如最上等的白玉,眉心处的一抹艳红朱砂似乎将阿瑞斯的双唇都染上了几分艳红。 阿瑞斯的脸憋得通红,也不知是气得成分居多。还是羞的成分居多,见栀庚似乎还有要继续靠近的趋势,阿瑞斯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推开栀庚,大步回到自己的位置前拿起武器,然后冲着栀庚甩出一句狠话:“阿芙洛狄忒,等你酒醒之后,我要让你为今天做的事付出代价!”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宴会厅。 “他刚刚是说要让我付出代价?”栀庚看向距离他最近的赫尔墨斯。 赫尔墨斯轻笑着,“爱与美之神阿芙洛狄忒,美貌就是你最大的利器,你实在无需在意阿瑞斯那可笑又毫无底气的话语。” 栀庚也跟着笑了,微微弯起的眉眼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做坏事成功的小孩,他凑到赫尔墨斯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极轻极轻的说道:“阿瑞斯说要等我酒醒之后才开始报复,呐——亲爱的神使,事实上,我并没有喝醉不是吗?”温热的呼吸喷洒到赫尔墨斯的耳朵上,他只觉心里某一处像是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待他正要去仔细感受这份喜悦时,耳边的温热就已远离。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极细微的风,轻轻吹拂到耳边的时候,显得格外凉意。 “关于这一点,你知道的吧……狡猾的欺骗之神。”栀庚向着赫尔墨斯摊开手,似乎周身都透着一种矛盾的因子,无辜又邪恶。 叮! 神使赫尔墨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45 “那并不重要的,阿芙洛狄忒。”于他而言,阿芙洛狄忒展现出来的任何一面,都是他所期待并且乐意看到的。 赫尔墨斯不知道除了酒神狄俄尼索斯以外,是否还有其他神袛看出来阿芙洛狄忒并没有几分醉意,不过即使还有其他神袛看出,但那又如何?此刻阿芙洛狄忒独独只问了他,把这当成是一个独属于他们之间的一个秘密,岂不是更加美妙? 哪怕他作为偷窥之神,掌握了数不胜数的秘密,但唯有与阿芙洛狄忒之间的秘密,会让他觉得兴奋和刺激,至少现在、乃至未来很长一段日子,赫尔墨斯想,他应该都不会对此失去兴趣。 欢乐而又单调的奥林匹斯山,总该因为阿芙洛狄忒的到来而变得不同。不管是赫淮斯托斯闷声不坑的爱慕,还是阿波罗那神情温柔的追求,亦或者是狄俄尼索斯那因酒而延伸出的火热偏执,仅仅只是这三位,至少都不会再让奥林匹斯山如同以往一般,日复一日的单一空乏。 更何况…… 赫尔墨斯的目光落到最上方的宝座之上,神王此刻的眼神充满着警告意味,那眸中的暗光强势而刺骨,如同一头沉睡的雄狮,带着强烈的独占欲,仅仅只用一个眼神就让觊觎他猎物的侵|犯者匍匐胆怯。 更何况……还有这位风流的神王宙斯,以及那位唯恐不乱的海皇波塞冬呢? “最具魅力的神啊阿芙洛狄忒,请相信我,”赫尔墨斯单手扶肩,极为绅士的对着栀庚做出一个极小弧度的躬礼,他无比虔诚的说道:“你将是奥林匹斯山最独特的存在。”理应受到万千宠爱。 栀庚唇角勾了勾,极为愉悦的说道:“赫尔墨斯,你的舌尖定然抹了蜂蜜。” “那么,我想我也该回去了,”栀庚说完,扫了一圈在座的神袛,也不管这些神袛在他这话之后的表情是如何变换,他只是拿起自己桌上的酒壶,对着狄俄尼索斯所在的方向轻轻扬了扬:“年轻而富有酿酒才华的狄俄尼索斯,如此香醇的葡萄酒,我想带回去慢慢品饮这其中更美妙的滋味。” 狄俄尼索斯唇角一弯,看着栀庚的眼眸深邃而黑亮:“我的荣幸。” 叮! 酒神狄俄尼索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80 [葵音:超敬业!走之前都不忘刷酒神大人的好感度!] ※※※※※※※※※※※※※※※※※※※※ 感谢浮生曲,林羡以及空大小能手的营养液╭(╯e╰)╮ 今天大年三十,亲们新年快乐~顺顺发 长大成人的美男子 “就这么走了吗?”阿波罗不禁问出口,英俊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舍,他握紧了身侧的竖琴,在阿尔忒弥斯的眼神催促下,对已经走到门口的栀庚说道:“阿芙洛狄忒,能否暂时停留下离开的脚步,为我这个想要为心上人弹奏一曲爱之歌的可怜青年。” 阿波罗这话一出口,众神神情各一。谁都知道阿波罗弹奏的音乐宛如天籁,比那流转在空灵山谷的夜莺鸣唱出的旋律还要动人,如果再加上阿尔忒弥斯的帮衬,无疑是最美妙的乐章,没有任何谁不沉醉在那飞跃跳动的音符之下。阿波罗此番开口,除了要挽留的目的,更多的却是想借此讨得阿芙洛狄忒的欢心。 “阿波罗,阿芙洛狄忒既然已打算离宴,你又何必多加强求?”波塞冬的唇角勾了勾,那微微上扬的弧度让他看起来俊美又邪气: “事实上,你对阿芙洛狄忒的爱意与众神并无一二,你又何必给你的爱慕之意枉自穿上金光闪闪的新衣,以此用那看起来似乎比其他神袛更灿烂的爱意妄图改变阿芙洛狄忒的决定。” 栀庚看向波塞冬,对方感觉到他的视线,侧过头对着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栀庚轻笑一声,转而对阿波罗说道: “俊美的光明之神,医药与音乐的传递者,我相信美妙的音乐在你的指尖不管何时弹奏都一样动人。” 阿波罗并非不识时务之人,明白了栀庚话中此刻的婉拒之意,尽管有些失落,脸上的笑容却仍旧和煦而温暖,并且很快又恢复到风度翩翩的模样,他想了想,风趣而幽默的说道:“阿芙洛狄忒,或许我可以理解为你答应了在另外某个时刻听我的弹奏?” “当然。”栀庚点了点头,将酒壶系在腰上,转身出了宴会厅。 [葵音:真得就这么走了?] 超级想看好戏得说t^t! [葵音:好想看赫淮斯托斯在宴会结束后送天后礼物的场景。] 总感觉这个傻大个还是会如同希腊神话故事里记载,的一样,送给天后一把华丽的椅子然后在天后坐上椅子的时候被椅子上面突然冒出来的锁链困住。 [葵音:真得不考虑留下来看看好戏?] [没必要浪费时间,留下来未必能看到一场好戏。] 栀庚记得希腊神话史书里关于赫淮斯托斯借助送礼之由将天后赫拉困住,前提是赫拉在坐上那把椅子之前并不知晓送礼者是当初被她自己狠心抛弃的婴孩。而现在,赫拉很清楚的认识到赫淮斯托斯的身份,即便赫淮斯托斯看起来老实真诚,赫拉也未必会心无芥蒂的真正接受赫淮斯托斯的礼物。 更何况,眼下还有一个唯恐不乱的波塞冬在场,而赫淮斯托斯又是与安菲特里忒一同进入大殿的,这由不得赫拉不多想,骤时面对赫淮斯托斯的礼物,赫拉定然会保持警惕,如果赫淮斯托斯送的礼物真得是一把椅子,那赫拉也极有可能不会直接当着众神的面,在宴会大厅就迫不及待的坐下一试。 [葵音:看不到好戏,那也可以多刷刷好感度呀。] [物极必反,总要保留一些新鲜感不是吗?] 没有猎艳的好奇,哪有征服的快!感? 于这些神袛来说,醉酒的美神是绝对不曾出现过的绝色,然当他们想要好好欣赏并且慢慢靠近时,一切却因为美神的离开而戛然而止,这之后延伸出来的猎艳爱慕也好、嫉妒报复也罢,才是他这次参加宴会的最终目的。 任何情绪的爆发都源于内心情感的映射,不管这种情绪是什么,对他来说都是有利的。越是鲜明的情绪变化,越好攻略。 [葵音,会有神袛忍不住来芝维拉加山做客的。] 在他没有参加这次宴会之前,一些对他充满好奇的神袛也仅仅只是好奇,或许因为他从不曾出现在众神的视野当中,所以大家也都潜移默化的不会贸然打扰。而这次他参加宴会之后,无形中仿佛给了众神一个暗示,一个美神默认了与奥林匹斯山的关系,默认了在这之后将与众神的来往交流的暗示。 [葵音:那我们回去之后我需不需要打扫一下卫生?] 虽然它吐槽过那洋娃娃似的身体,但有实体总比一直待在意识海里强啊。 [什么都不用做。] [葵音:诶?] [睡觉就好。] [葵音:然后呢?] [其他的等醒来再说。] [葵音:就这样?] [及时行乐不好吗?] [葵音:-.-!]睡觉也叫行乐?好吧,想起宿主没事时就睡觉的行为,突然之间它竟有些无言以对。 栀庚回到芝维拉加的时候,正是一天之中阳光最炽热的时间段,将葵音从意识海里放出来后,栀庚便躺在软椅上睡起了午觉。说是睡觉,其实也并非是真得熟睡,他只是习惯性的借此将脑中的思绪放空,让意识有一个毫无杂念的栖息地。 另一边,没有美神阿芙洛狄忒参与的宴会,尽管依旧欢声一片,却似乎与往常相比又多了些其他的不同。美神的提前离宴,让整个宴会处于一种微妙的谐氛围当中,既和谐又诡异,一直到结束的钟声响起,才有了些许的好转。 等栀庚醒来的时候,黑夜已经将白昼覆盖,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显示出一片祥和。葵音兴冲冲的跳到栀庚肩上,老实汇报着打探到的情况:“赫淮斯托斯果然送的是一把椅子,赫拉并没有坐上一试,波塞冬和安菲特里忒在你走之后没多久也回了海域……” “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葵音最后总结着。 栀庚挑了挑眉,对此不置可否,只是说道:“或许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会住在奥林匹斯山。” 等赫淮斯托斯用那个高超的冶炼技术将奥林匹斯山改造 得更加完美之时,众神之王宙斯必将对为数不多的几个不在奥林匹斯山生活的神袛发出邀请。而那个时候,为了方便攻略,他完全没有理由拒绝。 “不过在去奥林匹斯山居住之前,还需要去看看那个被刻下罪恶之印的小可怜。” “阿多尼斯?”葵音很快反应了过来。算算时间,距离栀庚在塞浦路斯城那晚已过了十多年,当初那个被栀庚在胸口处刻下玫瑰的婴儿定然已经长大,成为了人类最英俊迷人的青年阿多尼斯。 “现在就去吗?”尽管它十分嫌弃阿多尼斯刚出生时皱巴巴的样子,但对于长大之后的阿多尼斯,还是无比期待的,毕竟是人类当中最俊美的男性。 虽然这个点大多数的人类已经入睡,而阿多尼斯也极有可能正处于睡梦当中,但这丝毫不影响葵音的热情。 栀庚轻轻笑了一下,“现在就去。” 黑夜可以将一切情绪哀歌暂时覆盖在看不见的黑色天幕中,同样也可以将人在白昼压抑的情感无限最大。它包容了所有感情变迁,也诞生了欲|念之火。 阿多尼斯在黑夜中诞生,在一片暗色中被他刻下所有者之印,时隔十多年,他于黑夜中再一次出现在阿多尼斯的面前在合适不过,总该让阿多尼斯更深刻铭记当初的场景,越深刻才越有意思,栀庚恶趣味的想着。 塞浦路斯城是一座极其繁华的都城,如同不夜城一般,在夜色里,街道小巷依旧通火光明,而今日,整个塞浦路斯城尤为热闹,原因无他,塞浦路斯城的王子阿多尼斯于今日正式成年,他有了为塞浦路斯皇室开枝散叶的权利,同时却也多了将整个灵魂都侍奉给美神阿芙洛狄忒的枷锁。 年轻美丽的姑娘们正站阿多尼斯的宫殿之下,脸上洋溢着半是忧虑半是欣喜的笑容。 阿多尼斯呀阿多尼斯,他们整个塞浦路斯的王子,尽管他的出生伴随着罪恶,但他是多么英俊迷人,多么高大挺拔。在他面前,所有的春意美景都仿佛在一瞬间黯然失色,她们多想获得阿多尼斯的垂青,无奈他们的王子却总是像躲避剧毒丑陋的蛇蝎,厌恶着她们的靠近。 此时此刻,她们不禁开始怨恨起那人人都幻想过的阿芙洛狄忒,如果不是这位最美的神袛在她们的阿多尼斯出生之时对其刻下那妖艳夺目的玫瑰印记,她们的王子殿下在今日成人之礼时就必定会选择她们其中一人作为王妃。这是多么大的殊荣呀,却偏偏因为那该死的玫瑰印记,让她们的王子不能够属于她们中任何人,即便是在成人礼之日,也不肯出来见上她们一面。 “我仿佛听到了少女们求爱不得的心碎声音。”葵音坐在栀庚的肩上,偏头问道:“美神,你怎么看?” 未等栀庚回答,葵音又兴致溢溢的说着:“我感觉阿多尼斯在这里过得似乎挺不错的。” 栀庚的目光在下方的少女们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少女们都注视的宫殿处,“去看看就知道了。” 悄无声息的进入宫殿,栀庚根据玫瑰印记的感应不急不慢的走向阿多尼斯的房间。相比于殿外的灯火通明,整个殿内就显得有些暗淡了,负责看守的护卫规矩的站在自己的岗位上,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整个过道几乎没有巡逻的护卫来回走动。 等栀庚走到阿多尼斯房间门口的时候,明早感觉到了一阵蒸腾的雾气伴随着哗哗得水声从门隙中缓缓飘出来。 沐浴之后的美男子 从门缝中氤氲出的雾气飘洒到空气中,将原本就轻薄如宣纸的窗户染上了几分湿润之气,隔着忽明忽暗的烛光,隐隐约约映出屋内之人修长高大的身影。 栀庚站在门口,原本放在门把上准备推门而进的手也停了下来。 葵音凑到他耳边极小声的问道:“怎么不进去?” “等已经成熟的小果实自己发现我的到来,不好吗?”栀庚的唇角微微扬了一下。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并没有刻意降低,悦耳清丽的嗓音就这么直直穿过房门,毫无征兆的闯入进屋,刺入屋内之人的耳膜当中。 “谁!”阿多尼斯眉头一皱,猛地站起身,迅速披上浴衣,拿起佩剑警惕的看向栀庚所站方向,眼神锐利如刀锋。 太松懈了,如果不是对方突然出声,他竟不知道屋外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阿多尼斯屏住呼吸,一步步向门口走去,隔着微微晃动的烛光,他隐约只能看到门外之人修长的身形,随着越靠越近的距离,这一下,他清楚看到了对方肩上似乎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像是一个正在晃动脚丫的小婴孩,不,或者应该说是一个正在晃动脚丫的布偶! 修长完美的身形,肩上的布偶! 一瞬间,阿多尼斯猛地顿住了,那些一直被刻意遗忘的记忆顷刻间犹如一汪磅礴汹涌的潮水,浩浩荡荡的朝着他的脑中奔涌而去,赤|裸裸的将那一晚的场景毫无保留的展露出来,没有丝毫的余地。 阿多尼斯突然感觉到锁骨处的玫瑰印记正开始发热,像是正在被烈火灼烧一般,带着仿佛能将人烧成灰烬的滚烫。 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倾泻而来。 他就这么停住了脚步,隔着一扇门,直直的看着门外那抹身影。 他幻想过无数次与这个家伙再次见面的场景,幻想过拿起长剑狠狠刺向他的胸口,让他也感受到那利刃刺破皮肤滑出一道道血淋淋伤口的苦痛,然真正到了这个时候,他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怎么?不认识曾经接生你的神吗?”栀庚推开房门,尽管声音里似乎夹杂着些许的戏谑,然那精致俊美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因为他的闯入而突然怔楞的阿多尼斯,眉宇之间的那一抹寒霜之气让他整个人透着一种遥不可及的距离感,冰冷又漠然。 他站在门口,背后是明亮的皎洁的月光,身前却是闪动的有些微弱的昏黄烛光,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明暗界限的交汇,当窗外的微光和屋内的烛光交缠在一起的时候,折射出一种暧|昧旖旎却又极其冷淡的光晕。 这么光晕打在他毫无瑕疵的脸上,熟悉的轮廓,却比记忆中更加鲜明而立体,一分不差的身影,轰的一声,阿多尼斯仿佛听到记忆那无边的潮水从他心头流淌而过。 叮! 植物神阿多尼斯———— 好感度 10,目前好感度0 [葵音:很给力呀,一见面好感度就正了回来。] 还好它在栀庚推门的瞬间就回到了意识海里,不然就无法看到阿多尼斯的好感度变化。 [葵音:我从这身长九尺的美男子阿多尼斯身上嗅到了一股年轻健硕的男性之美。啊,真是一具新鲜的身体。] [傻比,你是系统,不是狗。] 阿多尼斯原以为自己已经将对方的样子铭记于心,却没想到再一次见到时,才知道那记忆中的容貌是如此空乏,远不及此刻真容的万分之一。整个塞浦路斯城的人都称赞他俊美的外表,说他是这世上最美丽的男子,然只有见过这家伙真容的自己才知道,在这个家伙面前,他根本无法比拟。 他不止一次想过,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漂亮又可恶的神袛,在他满怀期待靠近之时,却用冰冷的刀刃刺破他的皮肤,一边拒绝着他的好意,一边又任性的在他身上烙下永不可磨灭的伤痕,要求他为其坚守忠贞。 阿多尼斯的眉间带着隐隐的怒气,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很快平复情绪后,抬手用剑直直指向了栀庚。 “原来美神也会做这种私闯别人房间的丑陋之事。”他的声音有些冷,夹着一抹似有似无的讽刺之意。 “你既是我代为接生的,于我而言,你又怎么会是别人?”栀庚故意在‘接生’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他拍了拍肩上的葵音,待葵音快速离开房间后,才不疾不徐的朝着阿多尼斯走近。 “阿多尼斯,”栀庚轻轻念出阿多尼斯的名字,直到锋利的剑端快贴到胸口之时,栀庚才停下脚步,他抬了抬眼皮,对上阿多尼斯托的眼睛,浅蓝色的眼眸中流转出无尽的诱|惑,夺目惑人,却又高高在上:“或许你该叫我一声父神?” “父神?”阿多尼斯嗤笑一声,“别开玩笑了。” 最初的震惊之后,阿多尼斯此刻也冷静了下来,“你信不信,只要你再靠近一点,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用这把勇士者之剑刺穿你。”说话间,他的手又往前伸了一分,原本还隔着一寸距离的剑端就这样直直的贴到了栀庚胸前的衣料。 青年的薄唇紧闭着,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玩笑之意,感觉到那剑端处的冰冷以及厚重的杀气,栀庚一点也不怀疑阿多尼斯托话中的真实性。 不过那又怎样呢?栀庚挑了挑眉,目光在阿多尼斯身上肆意游走。青年穿着的浴衣勉强用带子松松系住,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形状优美的锁骨,那上面艳丽的红色玫瑰正在水汽的氤氲下显示出娇艳欲滴的妖致之美,像是一种灿烂又引人堕|落的生命之花。这那之下的,是青年宽阔的胸膛,流畅的线条一路向下,精壮的腰身隐没于浴衣腰缝中,下摆包裹住修长笔直的双腿。 阿多尼斯,确实无愧于最俊美的人类之名,不管是外貌,还是身材。 栀庚唇角边噙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就凭你现在这样的状态?” 早在栀庚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之时,阿多尼斯就觉得浑不对味,此刻又被栀庚这么一说,才猛然惊觉。不过心中的羞意也只是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极其复杂的怪异情绪。 “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阿多尼斯眉头紧皱,他不喜欢现在这种被动的氛围,明明是他用剑指着对方,这家伙却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仿佛什么都尽在掌握当中。他讨厌对方摆出这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态。 “你说我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栀庚轻笑一声,抬起手,食指轻轻放在阿多尼斯的剑端,那上面凛冽的剑光映照出栀庚青葱白皙的手指,仿佛冰刃寒光与柔软情长的交汇。 阿多尼斯眼神一沉,身形一动,毫不犹豫的朝着栀庚放在剑端的那只手刺去,凌厉的剑光在白雾蒸腾的虚空中发出呲啦的声响,一股极淡的血腥之气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栀庚看了一眼指尖被划破的伤口,那上面鲜红的血液正从伤口处缓缓滴落。伤口并不深,却因为手指处过于白皙的皮肤而显得格外刺目。 阿多尼斯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如此轻易就刺伤对方,他明明感觉到对方有足够的实力完全躲开他方才的那一击,却不知为何会在最后关头故意放慢了躲避的速度。 阿多尼斯收敛住心神,再一次将长剑指向栀庚,幽深的黑眸里酝酿出某种翻涌的情绪:“回答我,你来这里的目的。” “真是不听话的孩子。”栀庚轻轻笑着,将指尖流出的血液一舔而过,染上血液的双唇在夜色下愈发艳丽,像是蚕食人类生命的鬼怪,俊美妖致,却又冷心无情。 “不听话的孩子,就该好好驯服。”栀庚的食指再一次放在那指向他的剑端上,手指顺着出鞘的长剑缓缓向里滑动,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往右动了一下,脚步也随着手上动作而慢慢靠近阿多尼斯。 这一次,阿多尼斯没有在做出任何动作。他想动,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受控制,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你对我做了什么?” “当你闻到我血液的那一刻起,你锁骨处的玫瑰印记就是我对你力量的绝对束缚。”栀庚的食指碰到了阿多尼斯握剑的那只手,又伸出了另外四根手指,手心覆盖在阿多尼斯的手背上,将他握剑的手慢慢放下。 阿多尼斯突然觉得很不舒服,仿佛房间里热水蒸腾出的雾气全部聚集到他的身体里,明明应该是冰冷的,但他感觉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似乎都渗出了汗水,晕晕层层的笼罩进他的脑海里,偏偏意识却又清醒的过分,太矛盾了。 “你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阿多尼斯再一次问道。 栀庚轻轻眯了一下眼睛,“你如此执着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到底又在期待着我给出怎样的回答?” 无法抵挡美神之惑 阿多尼斯眼里闪过一抹被识破的窘意,随后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俊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阿芙洛狄忒,别自以为是了………” 栀庚打断他:“显而易见,我来这里当然是为了看你。” 叮! 植物神阿多尼斯———— 好感度 10,目前好感度10 对上阿多尼斯的眼眸,栀庚敏锐的捕到对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欣喜,他的唇角愉悦的勾了勾,视线就这么从阿多尼斯的眼眸处开始缓缓向下移动。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滑过阿多尼斯高挺的鼻梁、然后是薄削的嘴唇、再沿着利落分明的唇线移向那白皙的脖颈,最后顺着那滚动的喉结一直下滑来到那刻下玫瑰印记的锁骨。 阿多尼斯顿时觉得锁骨处的玫瑰印记更加灼热了,在阿芙洛狄忒如此直白的目光注视下,有一种皮肤都被翻滚烫伤的火辣之感,半似酥痒,半似犹如烈火焦灼。 “感觉到了吗?”栀庚指了指那一抹艳丽的玫瑰印记,恶趣味的说着:“它在回应我。” 栀庚一边说着一边凑近阿多尼斯,右手放在了阿多尼斯的后腰处,隔着一层薄薄的浴衣,他能明显感觉到从手下这具年轻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的热气。 阿多尼斯的背脊在这一瞬间绷直,也不知是警惕居多,还是紧张居多。 察觉到阿多尼斯的变化,栀庚眼中的笑意越加浓厚,他的手不疾不徐地沿着阿多尼斯的脊背一路攀上,最后缓缓停在了阿多尼斯的后颈。 叮! 植物神阿多尼斯———— 好感度 10,目前好感度20 微凉的手指触碰到阿多尼斯那后颈处泛着热气的皮肤,引发出了细小的疙瘩,阿多尼斯的呼吸变得紊乱,原本警惕的防线似乎正在一点点被侵蚀。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问道:“你想做什么?” 栀庚不语,只放在阿多尼斯后颈处的手稍一用力,极为强势的将阿多尼斯拉向自己,让他的下巴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我想做什么,难道你真得不知道?”栀庚反问了一句,也不管阿多尼斯在听他说完这话之后的表情如何,手指顺势就插|入进阿多尼斯的发丝间,微微收拢的同时,他偏了偏头,唇凑到阿多尼斯的耳边缓缓说道:“既然果实已经成熟,作为它主人的我,来这里当然是为了将其采摘。”刻意的放轻的语气轻如喃呢,在空中缭绕的雾气之下,似乎染上了几分旖旎又婉转的暧|昧。 说这话时,栀庚的嘴唇碰到了阿多尼斯的耳垂,他故意伸出舌尖,将对方那圆润光洁的耳垂含到了嘴里,轻轻吮吸了一下,舌头在上面极短暂地滑过。 满意的听着耳边那越来越乱的呼吸,栀庚的声音极其冷漠,又极其温柔:“呐,阿多尼斯,你是我的俘虏。” 在说完这话的一瞬间,阿多尼斯的情绪明显一变,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震动,原本已经被栀庚放下的长剑瞬间又重新举了起来,并且再一次朝着栀庚刺去。 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伤到栀庚分毫,阿多尼斯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纵使有着超高的武力天赋,但与作为神袛的栀庚比起来,却实在是相差甚远。 而此刻阿多尼斯也并没有在意栀庚是否被伤到,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黝黑深邃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惊讶。 “怎么?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吗?”栀庚似乎知道阿多尼斯心中所想一般,他站在距离阿多尼斯半米远的位置,静静地看着对方眼中的复杂的情绪变化,美丽精致的脸上是一派漠然,与仿佛方才撩拔阿多尼斯时的态度大相径庭。 “什么时候解除束缚的?”阿多尼斯有些急切的问着,对上栀庚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顿时升起一个不好的猜测,那猜测让他心惊得想要去逃避,却又让他不受控制般的、迫切的想得到应证。 “你觉得是什么时候解除的?”栀庚突然轻轻笑了一下,漫不经心的解释道:“利用玫瑰印记定住你,也仅仅只是在我的指尖放在剑上的短短几秒。而那之后……”栀庚故意停顿了一下,“你的身体并不受我的控制。” “阿多尼斯,不是我控制了你的身体。”隔着氤氲的雾气,栀庚的声音极轻的飘过去,喷洒到空气中与白雾纠|缠在一起,显得有些遥远,又有些虚幻:“是你的内心深处本来就不想反抗。阿多尼斯,你渴望着我的亲近。” “这就是你来的目的?”阿多尼斯冷笑一声:“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用类似于施舍的语气让所有物认清自己的立场?顺便宣扬一下你那谁都逃不过的美貌?”他黝黑的眼眸深处仿佛有一团怒火在燃烧,似乎与十几年前那罪恶之夜如出一辙,然仔细一看,那火焰之下的深色瞳孔里,却似乎又有另一方不易窥探的暗色。 “何必把我来的目的想得如此复杂,我说过了,我来只是为了看你,仅此而已。” “现在既然已经见到了,那为何还不走?”阿多尼斯反问,没等栀庚开口回答,又自顾自的说道:“对呀,我差点忘了,你说要采摘我这个已经成熟的小果实。” 阿多尼斯将佩剑重新放回原处,理了理有些滑落的浴衣,极讽刺的问道:“怎么采摘?需要把我的身体乃至灵魂都献祭给你吗?” 栀庚突然笑了:“你现在这样,像一个闹脾气的小孩。” “我不是小孩!”栀庚的话不知是触动到了阿多尼斯哪根神经,他几乎是吼出这几个字的,声音大得都惊动了远处防守的护卫。 “王子殿下,尊敬的王子殿下?”士兵们急切的声音越来越近。 听着那一阵阵不断靠近的宛如惊雷的脚步声,和那盔甲摩擦间发出的呲啦声,阿多尼斯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在士兵进来之前命令道:“都别进来。”说完便大力关上了门。 都是一群虚假的家伙,明明唾弃鄙夷着他的出生,却又因为玫瑰印记不得不对他假意顺从,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故意表现得兢兢战战。 阿多尼斯平复了一下情绪,回头却发现某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床上,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 阿多尼斯的眼神闪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眉头微微皱起,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栀庚,抿着唇不说话。 阿多尼斯不说话,栀庚也没打算开口,任由阿多尼斯看着。 一时之间,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最后,还是阿多尼斯率先败下阵来,年轻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挫败,他半是恼怒半是无奈的说道:“阿芙洛狄忒,你到底想怎样?” “不是说要把身体乃至灵魂都献祭给我吗?”栀庚眯了眯眼:“过来这里。”他轻轻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清魅的眼角微微上挑,明明是极其情|色的暗示,偏又透着一种不可触及的冰冷和疏远。 阿多尼斯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松开,随后他大步上前,一把将栀庚按在床上,单腿跪坐在床沿,双手撑在栀庚头的两侧,高大的身体将两人的身形完全笼罩在黑色的阴影中。 视线被剥夺,其他感官反而被无限放大,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彼此隐约的呼吸声。 阿多尼斯能清楚闻到从阿芙洛狄忒身上传出来的一股淡淡的香味,隔着远时还不觉,此刻,在这黑色的狭小的空间里,那一股极淡的香味却像是突然被放大了一般,浓郁得闷人,让他心浮气躁。 明明是被压制的那一方,身下这个家伙却不见一丝慌乱,与越发旖旎的氛围相比,他显得冷静得可怕:“你的呼吸乱了。” 叮! 植物神阿多尼斯———— 好感度 10,目前好感度30 “是呀,我的呼吸乱了。”阿多尼斯眼神一沉,蓦地俯下身一口咬住栀庚的脖颈,他咬得极用力的,报复性的在那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串由血染红的牙印。 栀庚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的眉头一皱也没皱,只是将手放在阿多尼斯的头发上。 此刻的阿多尼斯就像是一头被掉进无边大海的可怜凶兽,一边咬住那唯一的浮木一边发出极细微的低呜声。 只不过,栀庚却并不是一个可以让阿多尼斯结束茫然大海漂泊的浮木,他是冷漠的驯兽者,随手可将咬住他的凶兽推入无尽深渊。 “阿多尼斯,别像一头发疯的狼狗在我身上留下印记,我不 不可触及的迷醉梦 头皮被撕扯的疼痛阿多尼斯却仿佛浑然不觉,他只是看着栀庚脖子上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的牙印,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高高在上的美神又怎么会允许他这样一个背负着罪恶出生的人类在他身上留下印记?明明早已预料会是这样的结果,阿多尼斯托的心里却仍旧有些不是滋味。 在阿多尼斯恍神的空挡,栀庚一个翻身使得两人原本的位置发生了对换,他将阿多尼斯压倒在床上,一手捏住阿多尼斯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阿多尼斯,你还没有足够认清自己作为我所有物的觉悟。” 阿多尼斯轻呵一声。塞浦路斯的人都暗地里将他阿多尼斯视为罪恶之源,厌弃他是罪孽的之下诞生的产物,明明美神阿芙洛狄忒才是最应该被惩治的存在不是吗? 这个最美的神袛,一面肆无忌惮的吸引着撩拔着人心,一面却又在撩拔之后将得来的真心随意玩弄。 阿多尼斯看着上方的栀庚,语气莫名:“阿芙洛狄忒,你才是这世间的恶。” 栀庚轻轻拍了拍阿多尼斯的俊脸,俯下身将唇凑到他的耳边:“我姑且把这当成是一种赞美。” 说完这句话,栀庚便毫不留恋的抽身,站直身体对阿多尼斯说道:“虽然作为我的所有物,你并让我满意,不过在我未对你失去兴趣之前,你依旧只能臣服于我。” “不管是身,还是心。” 阿多尼斯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几分肆意,几分癫狂:“阿芙洛狄忒,你有着最美丽的外表,和最可怕的心。”他将手放在眼睛上,用手背遮住明明一点也不刺目却让他不想窥见的月光。 或许不想入目的并非是那浅暖色的月光,而是某个恶劣至极的神袛脸上不可触及的漠然。 [葵音:禽兽呀,美男子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被你非|礼了一样。] 栀庚的声音放轻了些许,显示出几分难得的温柔:“阿多尼斯,你该做一个乖孩子,而不是试图做一些无谓的反抗。” “我会再来找你,希望再次见到的时候,不要让我失望。” 话落之后,回应他的,是阿多尼斯飞来的长剑,剑气如寒光,带着浓重的杀气,像是在宣泄内心愤怒,一瞬间呲啦的剑鸣声宛如猛兽的低吼。 那紧贴着栀庚鞋子的剑刃和那深深刺入进地上的剑端,昭示着其持有者精准的控制力和绝对的力道。 [葵音:栀庚,你这样子,就像是一个任性十足的嫖|客,还是那种明明嫖得很满意,却非要挑刺的二世主。] 也勿怪乎阿多尼斯会飞来一刀。 栀庚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长剑,握住剑柄将剑扯了出来,随手朝着剑鞘处一甩,便准确无误的让长剑重新回到了该待的地方。 看也没看阿多尼斯一眼,栀庚就这么转身离开了房间。 [葵音:就这么走了?] [嗯。] [葵音:所以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在阿多尼斯面前找存在感?] [差不多。] [葵音:这一趟好感度一共加了40点。] [还会加。] 栀庚没走几步,阿多尼斯的房间里就响起一阵桌子被打翻的声音。 [葵音:-.-!确定还会加而不是减?] 感觉美男子被气的不轻呀。 减? 栀庚抬头看了一眼无边的夜色,轻轻笑了一下。 [等一晚上,明日便可知晓。] 阿多尼斯看着这一片狼藉的房间,一通发|泄完之后,随之而来却是一种空虚的茫然之感。 罪魁祸首早已经离开,然他却觉得整个房间似乎都还弥漫着阿芙洛狄忒的气息,这个任性的神袛,毫无征兆的闯进他的房间,肆意插|入他的生活,却又在将他的思绪扰乱之后傲慢的离开。 简直糟糕透了! 阿多尼斯有些烦躁的扔掉佩剑,仰倒在床上,闭着眼平复着过于浮躁的情绪,无奈无论他怎样去放空思绪,脑海里都总是不停闪现着阿芙洛狄忒的脸,阿芙洛狄忒的声音,阿芙洛狄忒靠近他时身上散发出的香气。 越是想要摈除这份杂念,却越是无法控制般的在脑海里疯狂支生。 阿多尼斯以为自己会彻夜无眠,却没想到非但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还做了一个极其旖旎又香|艳的梦,梦中的一切让他觉得异常的羞耻又美妙,兴奋刺激的让他整个灵魂仿佛都在跟着战栗,而等他从梦中蓦然惊醒之时,已经是天幕泛白。 感觉到腿间粘稠的触感,阿多尼斯的脸上透着微微的薄红,似恼怒,更似羞耻,他站起身,一把抓住床单将它扔在了地上。 他并非什么都不懂的青涩男孩,尽管他才刚刚成年,对这种事却是不陌生的。塞浦路斯城民风一贯开放,早在这之前,就有许多美丽的少女向他求得欢好。尽管他从未尝试,却也能想象得到那种身心交融的美妙感觉。 他也曾在梦里幻想过那种感觉,从一道模糊的身影中。却没想到就在昨夜的梦里,那个从来都是模糊的身影突然有了具体的面容,具体的身形,具体的声音。 梦里那浅尝辄止的感觉,怎么会是来源于阿芙洛狄忒那个可恶的神! 阿多尼斯垂下眼眸,大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要以此将关于阿芙洛狄忒的一切都抛除掉,然当他不经意的瞟到地上那皱巴巴的床单时,脑中又不可遏制的浮现出了梦里的画面。 梦中的他得到了阿芙洛狄忒,这个恶劣的最美之神因他的动作而变得不在高高在上,仿佛坠入了云端,被染上了世俗的红晕,发出了撒娇一般的求饶声。 叮! 植物神阿多尼斯———— 好感度+15,目前好感度45 不过梦终究只会是梦,现实中的阿芙洛狄忒永远都不会像梦中那般放下一切高傲,温顺的躺在他的怀里。对阿芙洛狄忒来说,他只是一个一时兴起之下的玩具。 阿多尼斯耷拉着头,像是陷入了某种循环当中,一碧如洗的纯粹双眸里浮现出一抹忽明忽暗的异色。 叮! 植物神阿多尼斯———— 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55 叮! 植物神阿多尼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50 ………… 叮! 植物神阿多尼斯———— 好感度+15,目前好感度65 看着人物界面里在短短几秒里就已经增减了无数次的好感度,葵音默默在意识海里吞了吞口水。是谁说女人心海底针的?明明有时候男人的心思才更加反复无常呀喂! 仅仅一个晚上竟然就涨了七十多点好感度,简直超赞!还有春色之梦什么的,果然好羞耻! [葵音:嘤嘤嘤,突然有些同情美男子呢。] [哦,如果你的语气不那么兴奋的话,或许我会相信。] [走吧,今日的天气很好,适合出游。] [葵音:去哪里?] [附近的树林,打猎。] 栀庚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很快换了一身简单方便的常服,让后将披散的头发全部束起,露出完整立体的五官。如果说之前披散着长发穿着金丝织成的衣服的栀庚一举一动间都带着一种冷艳的勾人魅惑力,那么此刻这身利落装扮的他,宛如一个从书画笔墨里渲染出来的贵气美男。 [葵音:不是打猎吗?为什么不带弓箭?] 弓箭? [不需要。] 栀庚拿出一直放置在箱子里的腰带,浅金色的腰带上面绣着极精美的白色流云图案,在流云交汇最密集的地方两朵艳红色玫瑰并蒂相开。 [葵音:嘤嘤嘤,终于要出动这条魔性十足的腰带了!超级期待!] 栀庚看了看手中腰带,思忖了几秒后,挽起起衣袖将腰带沿着手腕慢慢向上缠绕。 狩猎动物或狩猎神 “阿多尼斯呀阿多尼斯,我们塞浦路斯城最俊美的殿下。”青春靓丽的女孩们站在宫殿之下,哪怕一夜的等待换来的依旧是无果的回应,未曾见到王子一面的她们脸上也依旧挂着甜蜜的笑容。 毫无疑问的,女孩们的心情并没有因为一夜的苦等而有丝毫的怠倦,相反,她们看着那高高的宫殿,心中的期待并没有减少半分。 漂亮的东西总是会得到别人多一分的眷顾和宽容,哪怕这些女孩们心中对阿多尼斯罪恶的出生心存厌烦,此刻却也无法抵挡心中那最俊美男人的容颜诱惑。 “王子殿下,亲爱的王子殿下,”忠臣的仆人来到了阿多尼斯的门前,十分恭敬的说道:“王子殿下,您的父亲,塞浦路斯城最伟大的王卡尼拉斯,吩咐我唤您立刻前往大殿。” 紧闭的房门隔了好几秒后,才传出一道低沉的回应,“知道了,你先下去。”略显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不耐和一抹难以捉摸的情绪,尽管语气中透着明显的疲倦,声音却依旧好听。 阿多尼斯坐在床边,双手用力揉着太阳穴,他低垂着头,眼中的情绪晦涩不明。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他猛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把将床单扯下扔在了地上。 尽管那沾染上他□□的床单早已在昨夜梦醒以后被他换掉,然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却仍旧是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无比羞耻的梦境。 阿芙洛狄忒,果然才是最不可饶恕的存在! 叮! 植物神阿多尼斯———— 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55 [葵音:栀庚栀庚!美男子掉好感度了!] [不用管他] 阿多尼斯这边栀庚并不担心,单纯的人类青年,尽管心里深藏着对他的憎恨之意,然这份赤·裸裸的恶意,却终究会因为那从难以言说的梦境中折射出来的羞耻之情,而变得脆弱不堪。 [葵音:所以今天的任务就是去森林里打猎?] 栀庚看了一眼蔚蓝澄澈的天空,随后目光落向远处那一片茂盛葱绿的阿纳修斯森林,轻轻笑了一下。 与其说是去森林打猎,不如说是…… [去狩猎。] 意识空间里,葵音的脸在这三个字之后,开始泛起诡异的红晕:[狩猎?] [对,去狩猎,去……猎人。] [葵音捂住鼻子:嘤嘤嘤,果然是这样!用魔性十足的腰带去小树林猎汉子,好羞耻!] 阿纳修斯森林在奥林匹斯山下以南的地方,被誉为“神袛的欢乐场”。不管是可爱仙女们的嬉戏打闹,还是英勇战士们的打猎赛跑,亦或者是两个互通情义的神袛们的欢·爱偷·情,在这里都屡见不鲜。 栀庚并没有花多长时间就到了阿纳修斯森林,可能是因为时间还尚早的缘故,不管是那些需要隐蔽或者是不需要隐蔽的事情,都还沉寂在一片美丽的清晨之中,未曾发生。 栀庚扫了一眼四周,选了一棵不算高也不算矮的槐树,纵身一跃,跳了上去,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坐好,直接开始小憩起来。 [葵音:等等!这狩猎的画风怎么有点不对!]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守株待兔,不对!是守株待汉子? 四月的早上,阳光还未完全照射进这片森林的时候,空气中还带着些许的凉意,面容精致完美的男子背靠着树干闭着眼睛安静入眠。 这一幕,恰好被骑着马闯入森林的男人看到。男人有着一张阳刚硬挺的面容,他的手上拿着银色之弓,肩上挂着锋利之箭,随着□□骏马的奔跑,箭头在肩上琅琅作响。 这样全然一副的打猎装扮,显然男人是打算在这片森林大干一场,却没想到在看到树上的男子后,蓦地一下勒住马,整个身体愣在了原地,原本围绕在男人身上的那一股令人惧怕的暴力血腥之气,似乎也在一瞬间,消散了不少。 只见青葱翠绿的树叶将男子的皮肤衬得白皙似玉,随着一整细碎轻风的吹拂,原本于叶片每一道灿烂的纹路中沉睡润化的露珠,也随着绿叶的摇曳而悄然滚落到男子的额前。 于是小小的清润的露珠,带着透亮的光泽,缓缓从男子的额前流向鼻尖,接着滑向那厚度适中的唇,然后从那分明利落的唇线中隐匿进那勾人一吮甘甜的诱人之地。 明明男子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安静的睡着,却因为调皮的露珠一点一滴地慢慢滑下脸庞,将男子整个唇瓣都染上了晶莹水润的光,使得他整个人透着一种楚楚可怜的无辜之美和某种荼靡晦暗的情·色之惑。 男人英俊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难得的红晕。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 5,目前好感度5 阿瑞斯原本是打算上前教训阿芙洛狄忒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他可没忘记在奥林匹斯山参加宴会那日被对方戏弄的事实。奈何此时此刻看着在前方树上熟睡的阿芙洛狄忒,却突然又有些莫名的发怂了。 向来不怕天不怕地的阿瑞斯,第一次在决定做某件事之前开始犹豫起来。 按理说,他应该直接了当的用手中的银弓将惩罚者之箭射向阿芙洛狄忒那像是染了毒液的心脏,然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画面真的是十分的美好,尽管他讨厌阿芙洛狄忒,此刻,却又莫名的不希望这副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赏心悦目的画面被打断。 至少,打断这副画面的不应该是他自己,阿瑞斯这样想着。 姑且就暂时放过这个家伙吧,等这家伙醒来的时候,再跟他来一场正大光明的厮杀。 想通了之后,阿瑞斯不自觉的放轻了呼吸,勒住缰绳的手极小弧度的拉动着往前移动,第一次为了某个家伙约束了自身的行为。 他将移动的声音放到最轻,眼看就快要经过阿芙洛狄忒所在的那棵树下方,阿瑞斯正要松一口气,突然头顶上传来一声低笑。 这笑声轻软极了,带着一丝刚睡醒的酥糯鼻音,浅浅的,有些发痒。 “喂,” 栀庚看向下方的阿瑞斯,在对方闻声抬头的那一瞬间,眼中的笑意越发明媚。 阿瑞斯就这么被动的撞上了栀庚含笑的眼眸,毫无征兆,却又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相遇。 微风从栀庚的身后吹拂而来,吹乱了他因为熟睡的缘故而变得不规整的束发。 被万物宠爱着的神袛,美到极致,便是连一丝细发都撩人心弦。 阿瑞斯就这么骑在马背上,抬着头,看着坐在树高高在上的美人。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静谧。 “喂,阿瑞斯,你刚刚是打算就这么走掉吗?”栀庚率先打破了沉寂,他说话的时候故意歪了歪头,眼里满是戏谑之意,哪还有刚睡醒的半分朦胧之色。 阿瑞斯闻言眉头一皱,正要反驳,却没想到原本坐在树上的人突然惊呼一声,身体迅速向下坠落,速度之快,差点让阿瑞斯来不及反应。 所幸那也只是差点,有时候行动总是比思想来得更加迅速更加真实,等阿瑞斯回神之后,那个恶劣的家伙已经被他横抱在了怀中。 栀庚宛如受到惊吓的兔子,乖顺的躺在阿瑞斯的怀抱中,与这副健硕强壮的躯体贴合在了一起。 柔软的贴合感让阿瑞斯浑身一怔,他正要将阿芙洛狄忒扔出去,对方却突然伸手还住了他的脖子,脑袋搁在了他的肩膀上。那沾染上露珠的睫毛轻轻眨动着,嘴唇轻抿,显示出一丝无助和不安。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 5,目前好感度10 尽管阿瑞斯知道怀里这个家伙明显是在故意装柔弱,刚刚那一声慌张的惊呼也明显是在做戏,但此刻他的心中却还是下意识的变得柔软了起来。 为阿芙洛狄忒此刻突然摆出的这一副全身心把他当作依靠的模样,为身体贴合间从未感觉过的柔软触感。 [葵音:震惊!如此老土之招式竟然还能提升好感度?] [越是强大自傲的男人,越会容易在大男子主义上得到满足。] 特别是如果展现柔弱一面的是一向与自己不对盘的‘敌人’。 当一贯强势冷漠的神袛,突然收起锋利的爪牙,哪怕只是装出来的乖巧温顺,那一瞬间也足以让人心动。 “喂,阿芙洛狄忒,”阿瑞斯稳了稳心神,看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栀庚,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这拙劣的伪装要演到什么时候?” 说话的同时,他有些粗鲁的抓住栀庚的手,准备将这双碍眼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拿开。 “阿瑞斯,”栀庚将唇凑到阿瑞斯的耳边,轻轻说道:“你的呼吸乱了。” 说话间栀庚温热的唇似有似无的擦过男人的耳尖。 阿瑞斯的脸瞬间爆红,一把推开栀庚搁在自己的肩上的脑袋,“阿芙洛狄忒你……”话还没说完,栀庚就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要干什么?”被捂住嘴的阿瑞斯用眼神传达了这个意思。 栀庚接收到阿瑞斯的眼神,好整以暇的换了个姿势。他坐直了身体稍微远离了阿瑞斯的胸膛,在看到对方明显松了一口气后,突然抿唇一笑,一个侧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阿瑞斯的面前跃到了他的身后。 栀庚身材高挑,虽不如阿瑞斯那般肌肉迸发充满线条感,但身形却绝不柔弱,远远看去就像是从身后把男人抱在了怀里。 “英勇的战神问我要干什么?”栀庚整个胸膛贴在阿瑞斯的后背,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幽幽开口道:“当然是……” “干你。” 魔性十足的怪腰带 尽管这两个字栀庚说得极缓极轻,却因为就在阿瑞斯耳边说得缘故,使得阿瑞斯实在没法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于是一向做每件事都不屑于过于深究的战神,先是楞了几秒,等这两个简单粗暴的字在他脑中反复冲撞了好几十遍之后,阿瑞斯才理解出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 与此同时,他的整张脸都不可抑制的红了起来,身后这家伙温热的体温和跳动的心跳昭示着此刻他和阿芙洛狄忒的距离有多近。 阿瑞斯只觉后背像是被火烧过一般,内心深处更是突然升起一种难以言说的燥热感,让他此刻不知该如何应付这种局面。 “阿瑞斯,感觉到我的心跳了吗?” 栀庚一边说着一边将放在阿瑞斯肩上的手缓缓下移到对方精壮的腰上,趁着阿瑞斯大脑放空的同时,不重不轻的在他的腰间捏了一下。 阿瑞斯闷哼一声,在栀庚的手快要移到他大腿的时候,像是终于受不了一般,迅速翻身跳下了马,像避瘟疫一般远离了栀庚好几步。 栀庚好整以暇的换了个姿势,侧坐在马上,微微低头看向几米开外的阿瑞斯,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两人拉开的距离让阿瑞斯松了一口气,很快就恢复了冷静。然情绪回缓后的下一秒,他抬头看到阿芙洛狄忒眼中的戏谑,顿时又觉得有些气闷。 “阿芙洛狄忒,你跟洛维斯河最淫·贱的那些美女蛇一样恶心。”阿瑞斯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心中有一种难得的畅快感。 这话说出口后,阿瑞斯似乎有了攻击阿芙洛狄忒的说辞,他又回到了独属于战神的傲慢狂妄,双手抱肩,一脸不屑的看着栀庚:“你顶着美神这虚伪无实的称谓,只会做些卑猥的勾引。” “这么说来……”栀庚抿了抿唇,丝毫不受影响的说道:“被如此恶心的我勾引到的你,是不是更恶心呢?” “无稽之谈!”阿瑞斯眉头一皱,反驳道。 “我刚刚感觉到了,”栀庚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感觉了什么?”阿瑞斯下意识回应。然很快他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就这么随从的被对方带着节奏,顿时有些懊恼,但话已出口,更不好收回,只好一脸臭臭的瞪着栀庚。 栀庚被阿瑞斯这番作为逗笑了,“感觉到你刚刚……”他故意停了一下,眼神状似无意的往阿瑞斯下.半身瞟去,一字一顿的说道:“似乎起反应了。” 最后六个字栀庚说得极缓极轻,然正是这轻飘飘的语气,加上‘似乎’这两个假设般的形容前缀,才更让阿瑞斯恼怒,尽管他知道方才自己的下半.身其实并没有违背他的意识。然无可反驳的是他确实在那相贴的体温中,受到了一丝蛊惑。 “觉得恶心吗?”对上阿瑞斯布满阴霾的脸,栀庚问。 问完之后也不等对方回答,又用轻飘飘的语气说道:“我就喜欢你被我恶心到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那副被勾引到起反应的模样有趣极了,像一个无处发泄的小可怜,委屈又窘迫。” “阿芙洛狄忒,你对可怜的定义浅显又无知。”阿瑞斯的眼中有隐约的火气。 似乎一对上阿芙洛狄忒,阿瑞斯的怒火就总会被轻易挑起,像一发不可收拾的奔涌岩浆,浩浩荡荡的猛烈延伸,肆意流淌,这让阿瑞斯有种本能的烦躁感,“我收回那句话,你与洛维斯河的那些美女蛇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来打一场吧,”阿瑞斯深呼了一口气,他受够了这互相嘲讽的言语,这种软弱无力的争辩实在是毫无意义。他一向喜欢用杀戮来抉择勇士的铁血和战无不克的傲骨,喜欢滂沱大气的肃杀和兵器相撞摩擦带来的铮铮血性。 阿瑞斯拿起武器指向栀庚,声音冷漠:“来打一场,不管是人还是神,理应为他的大言不惭付出代价。” 栀庚看了眼指着自己的武器:“我喜欢更温柔的方式。” “不是来’打‘一场,”栀庚换了一个字:“而是来‘比’一场。” 阿瑞斯闻言眉头一皱,似乎在思考栀庚话中的可行性,几秒之后才回道:“你要比什么?” “既然你今天原本是打算来狩猎,那我们就比谁最后拥有的猎物最多,地点就是这里。” “好。”阿瑞斯回答的很爽快,只要是用实力说话的比试,他向来不会拒绝。 “如果你比试输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栀庚笑了一下,语气轻挑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阿瑞斯冷笑:“我不可能输。反倒是是你,如果输了,就永远不得再踏入奥林匹斯山。” “可以。”栀庚点头,随后直接将马背上的弓箭扔给他。 阿瑞斯接过弓箭,眼神在这一瞬间变得凌厉起来:“现在就开始?” “当然,”说话的同时,栀庚也拿起了马背上另一把备用的弓箭。 阿瑞斯瞧着他这一副架势,不屑的笑了一声,目光从栀庚身上移开,开始专注于寻找周围的猎物。 很快,一只纯色白鹿出现在阿瑞斯的视线当中。 阿瑞斯迅速拔弦拉弓,手一动,只听“呲啦”一声,利箭离弓,撕破空气,带动出的风刃发出急骤的声响,以闪电般的速度精准的向白鹿射去。 阿瑞斯唇角一勾,“第一个猎物我先收……” 话还没说完,只见原本快要射到白鹿大腿的弓箭,在最后一瞬间,被另一只箭射中箭把,使得箭偏轨迹,硬生生与白鹿擦箭而过。 阿瑞斯看了栀庚一眼,没说话,这家伙射出的那一箭不管是准度,狠度和力道都堪称完美,甚至比他刚刚那一箭都略胜一筹,不然也不会出现他的箭被压制的一幕,当然这其中也有他轻敌的成分。 或许只是碰巧。 阿瑞斯收敛住心神,重新拿出一只箭准备再寻下一个猎物,眼神与方才相比更加专注,显然是开始真正认真起来。 然而接下来阿瑞斯射出的一箭,两箭……直到第四箭都被栀庚射中以至于偏轨后,阿瑞斯非但没有被戏弄的恼怒,眼中反而渐渐浮现出一种诡异的兴奋感。 看来这家伙也不是空有其表。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20 “阿芙洛狄忒,用你手中的箭去射猎物,来真正比试一场。”阿瑞斯体内的战意因子被栀庚挑起,英俊的脸上带着掩盖不住的兴奋,这让阿瑞斯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鲜活而立体。 “好呀,”栀庚嘴上回答的很爽快,然手上的弓箭却被他放回了原处。 阿瑞斯被他这动作弄的一愣:“你什么意思?” “不是要真正比试一场吗,你的武器是你手上的弓箭,而我要用的武器……” 栀庚撩起衣袖,露出缠绕在手臂上的精美华丽之物:“自然是这条腰带。” “一条华而不实的腰带能猎出什么好货?”虽然嘴上这么说,然经过方才那几箭,阿瑞斯心中却已开始警惕起来。 谁能保证这条华丽精美的玫瑰腰带不会在下一秒变成一把锋利慎人的寒霜冷箭? 阿瑞斯舔了舔唇角,隐隐开始期待起来。 然而栀庚接下来的动作注定让他失望了。 只见栀庚不急不慢的把腰带从手腕处取下,动作优雅的系在了自己的腰间。浅金色的腰带上面绣着的白色流云,随着他指尖系节的动作轻轻浮动,而那流云交汇最密集处的两朵玫瑰在此刻也越发艳丽。 而这原本只是秀在腰带上的花,此刻,却突然散发出了一股极淡的香,在栀庚将腰带系好的同时,似有了生命的气息,刺目的红色,透露出了一种热情而火辣的魔力。 浅金色的腰带包裹住栀庚精瘦好看的腰身,衬得他的身形更加的高挑修长,完美的身材比例,身体的每一寸都毫无瑕疵。 那腰带上本是象征柔美的花,此刻也越发浓艳。它们在栀庚的腰间绽放,那散发出的香像是某种欲.念的诱导,如最神秘的信息素一般,瓦解着猎物的意志力,一步步沦陷进神秘的渴望中。 阿瑞斯楞楞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系上腰带的阿芙洛狄忒,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在阿芙洛狄忒对他微微一笑的那一刹那,一种炽热又陌生的情感突然如猛浪一般从阿瑞斯的胸口涌动出来,让他的心的一下变得灼.热而滚烫。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般,从阿芙洛狄忒的脸上缓缓移到腰上。他想握住那不断诱惑他的腰身,紧紧的揉捏,然后解开那碍事的腰带,让那富有弹性的皮肤暴.露出来,接着抚摸那线条流畅的腹部,那平坦白皙的小腹一定回因为主人的紊乱呼吸而微微起伏,然后他会伸出舌尖,亲昵又温柔的舔过那精巧好看的肚.脐。 一吻触发感情变化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 5,目前好感度25 [葵音:果然是魔性十足的腰带,可怜的战神似乎已经被你迷住了。] 此刻,阿瑞斯的脑海中就只有一个声音。 占有阿芙洛狄忒,占有面前这个家伙! 靠近他,更靠近一点!让阿芙洛狄忒身上都沾染上他的气息,他的味道! [葵音:看来好感度还会继续升。] [不会了。] [葵音:诶?] [阿瑞斯是忠于欲.望的神,这种欲.望并非于情.色之爱,而是杀戮战意之欲,对情爱感知越发浅薄的神,这条腰带对他的影响时效就越短暂。] 栀庚的目光停留在阿瑞斯的脸上,好整以暇的分析着他此刻的情绪。 对上阿芙洛狄忒那耐人寻味的视线,阿瑞斯的眼眸先是变得更加迷惘,随后瞳孔又猛地瑟缩了一下。他惊讶自己方才的沉溺,思绪渐渐回笼的同时,野兽的直觉让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那是面对未知危险的本能。 “你这是什么意思?”阿瑞斯稳了稳心神,本该是一如既往的傲慢语调,却因为刚从美妙的迷幻里醒来的缘故,而带上了几分粗重的喘息。 阿瑞斯这不同于往日的语气,配上额头处因极力克制而分泌出的细密薄汗,让这个原本冷硬暴躁的英俊青年,在此刻,透露出了几分别样的性感。 “我只不过是用我的武器狩猎而已,”栀庚指了指周围:“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四周。” 阿芙洛狄忒的话让阿瑞斯猛地惊觉,他这才发现,周围的环境此刻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半开的花争先开放,百花摇曳,各种颜色的花,红色的,紫色的,都像是被颜料浸透过一般,色彩变得妖致夺目,花瓣变得更加艳丽。就连阳光,也变得更加明亮温暖。 此刻,被暖阳光晕笼罩的阿芙洛狄忒,身上似是渡了一层朦胧的微光,透明的淡金色,浅浅的,像是正在被万物生灵拥抱亲吻。 巨大的森林就这么被美神阿芙洛狄忒赋予了奇异又美妙的魔性。吹啸的风带动了树叶摇曳的唰唰声响,四面八方传来的奔跑蹄声或轻或重,昭示着或小或大的生命正踩着厚重的土地浩浩荡荡蜂拥而来。 不过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不管是自由翱翔于天际的雄鹰,还是凶猛健壮的百兽之王,都纷纷的来到了美神阿芙洛狄忒的身边,以最虔诚的姿态趴在了他的脚边,温顺而无害。 “这样……也可以?”阿瑞斯惊讶于眼前这一幕幕。阿芙洛狄忒这家伙不需要任何的银弓和利箭,不花费任何的体力而技巧,更不需要强势的魄力和威压,所以的猎物却主动归降。 这就是阿芙洛狄忒说得打猎? “为什么不可以?”栀庚伸手摸了摸百兽之王的头,手心处柔软的触感让他愉悦的眯了眯眼:“这与我们比试前说得规则并不冲突。” “谁的猎物多即谁获胜。”栀庚看了一眼围在自己周围的动物们,又看了一眼还在源源不断往这边奔跑靠近的生灵,轻轻笑了笑:“阿瑞斯,这场比试,是你输了。” 阿瑞斯脸色顿时有些难看,看着越来越多的猎物聚集在阿芙洛狄忒的脚边,有一只胆大包天的白虎竟然嫌他挡道而直接将他挤在了一边。不得已退后了好几步的阿瑞斯,看着挤掉他趾高气昂往阿芙洛狄忒方向极速奔跑的白虎,沉默了几秒后,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有些负气的将弓箭扔在地上,颇为恼怒道:“荒诞的比试!” 卑鄙狡猾的阿芙洛狄忒,怎么可能像他所预料的那样来一场真正的比试? 这场赌局的结果从一开始就已经被阿芙洛狄忒这家伙算计好了,可笑的是他阿瑞斯竟然浑然不觉的跳进了坑里!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20 [葵音:栀庚栀庚!!!好感度又减下去了!] [别急。] 栀庚低头看向那只挤开阿瑞斯的白虎,这白虎用了极短的时间越过其他猎物来到了他的脚边。 比其他老虎足足大了一倍的体型昭示着这只白虎在这片森林的绝对霸主地位。通身雪白的皮毛,威猛矫健的身躯,蔚蓝色澄澈透亮的眼睛里散发出森林之王的凶恶威慑。 “阿瑞斯,不论是森林的霸主,还是奥林匹斯山的战神,最后都会心甘情愿成为我的猎物。”栀庚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与趴在脚边的白虎平视。 白虎尚且还有些凶狠的蓝色眼眸在对上栀庚眼精的一瞬间变得乖巧而无害。 栀庚伸手轻轻摩挲着白虎的双颊处顺滑的皮毛,随后略微前倾,在白虎的额头处印上了浅浅的一吻。 “你也会像它一样,被我的美色俘虏,被我情不自禁的吸引。”栀庚抬头,目光紧锁着阿瑞斯:“即便这是你一直唾弃的东西。” “阿瑞斯,你无处可逃。” 阿芙洛狄忒的眼眸里流转着毫不掩饰的兴味,目光中的侵略意直直落入阿瑞斯的瞳孔深处,赤.裸的让阿瑞斯根本无处躲避。 阿瑞斯的喉咙突然有些干涩,他狼狈的移开了视线,不意外的听到了一声轻笑。 阿瑞斯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似乎也发觉自己这故意逃避视线的做法极为逊色。为了找回自己一贯强势的气场,阿瑞斯又再次将目光移回到栀庚身上,只是眼神在栀庚追锁他的同时,又开始左右飘忽。 阿瑞斯排斥这种怪异的氛围,开口打断这无言的沉默:“这场比试算是你赢。” 虽然内心他并不承认阿芙洛狄忒荒诞的狩猎武器,但也不可否认那确实是他的狩猎方式,尽管他觉得这场比试,在最初定规则的时候,就已经被阿芙洛狄忒钻了空子。 “既然是我赢,我想我现在应该收取比试奖励了。”栀庚一边说着一边将腰带取下来重新挽在手臂上,周围的生灵还在不断靠近,既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需要再让腰带的魔性继续维持。 他拍了拍脚边白虎的头,这头白虎像是理解了栀庚的意思,念念不舍的用脸蹭了蹭栀庚的腿,最后抬头发出了一声低吼,随着白虎吼声的结束,原本眷念在栀庚身边的动物像是得到了某种命令般,尽管不想离开,却也在极短的时间里远离了栀庚,去往它们来时的方向,与此同时,也带走了更多原本正在往靠近这边的动物。 待周围的动物都走远之后,原本显得拥挤的空间也宽敞起来,偌大的森林此刻仿佛就剩下了栀庚和阿瑞斯两个神袛,这使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毫无阻拦,栀庚看向阿瑞斯,“比试的奖励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战神应该不会反悔吧?”栀庚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栀庚这口气让阿瑞斯一咽,硬是把原本想说的话吞了回去,动了动唇,有些恼怒的回了两个字:“不会。” 即使知道自己最开始就被阿芙洛狄忒算计了,然比赛输了反悔这样的事他阿瑞斯实在做不来。 “说吧,你想要我答应你什么事?”阿瑞斯扬了扬下巴,重新整理了情绪,很快找回了平时的傲慢冷肃的气场。 栀庚闻言,笑了笑,伸出指尖在自己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吻我。” 欠改造的暴躁狼狗 阿瑞斯猛地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栀庚,对上栀庚含着笑意的眼眸,阿瑞斯原本收敛住的情绪瞬间又暴露了出来,眉目间更是已经带上了隐约的怒气:“你在开玩笑吗?” 栀庚收回笑意,神色有几分冷漠:“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 阿瑞斯不语,他发现自己越发看不懂阿芙洛狄忒了,他不知道阿芙洛狄忒提出这样的要求于阿芙洛狄忒他自身有什么好处? 难道只是为了让他战神阿瑞斯尝尝输掉比赛的难堪?还是说只是仅仅想通过这种方式单纯的羞辱他? 阿瑞斯越想越觉得迷惑,他猜不透阿芙洛狄忒到底想搞什么鬼。他一向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眼下突然处于被动的位置,这感觉简直糟糕透了:“如果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我……”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次。”栀庚直接打断阿瑞斯,指尖再一次碰了一下自己的唇:“要怎么做,你应该知道。” 阿芙洛狄忒两次将指尖放在自己的唇上,这样明显的暗示性动作,再加上又是用最直白的话语说出,这让阿瑞斯不得不暂时放弃对美神的揣测,面对眼下这番境况。 他看向阿芙洛狄忒,目光在阿芙洛狄忒脸上游离了一会儿,最后停留在阿芙洛狄忒的唇上。 阿芙洛狄忒轻轻笑着,将手指移开,露出了形状优美的唇瓣,随着微笑微张。良好的视力让阿瑞斯清楚的看到对方唇齿间隐约露出来的粉嫩舌头。分明利落的唇线,原本应该是透着冷冽的气息,此刻却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贴上去的话,一定是柔软的不可思议。 想到接下来要对阿芙洛狄忒做的事,阿瑞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内心除了升起一种被戏耍的恼怒感之外,更多了几分隐秘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情绪。 [葵音:你这样真的很像一个霸道又任性的流氓,披着贵族的皮,泡最矜持火爆的汉子。] 看着亦步亦趋的阿瑞斯,栀庚站在原地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阿瑞斯,你要像一个女人一样扭捏到什么时候?”他没有耐心等着阿瑞斯在心中翻滚着自己那忽上忽下的情绪路程。 栀庚这话无疑是点燃了阿瑞斯的好胜心,被一个更该像女人的家伙讽刺自己的扭捏,这是绝对是阿瑞斯无法容忍的。 不再顾虑太多,阿瑞斯心里一横,所幸大步走到栀庚面前,双手握住他的肩膀,闭着眼睛猛地朝着栀庚的双唇吻去。 这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撞来得更为恰当。 阿瑞斯的动作说不上温柔,甚至可以说是极其粗鲁,再加上阿瑞斯在最后一刻闭上眼睛的缘故,两人双唇想碰间,不可避免的,阿瑞斯的牙齿嗑到了栀庚嘴唇上脆弱的皮,顿时,一股极淡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双唇间弥漫开来。 唇上柔软的触感惊得阿瑞斯内心一颤,然鲜血的味道却如同一个警钟,阿瑞斯瞬间打了个机灵,立马从栀庚的唇上撤开。 [葵音:咦,竟然没有加好感度。] [因为还不够。] [葵音:也对哦,双唇相碰的时间不过才一秒,阿瑞斯这二愣子要能体会出什么来,那才是怪了。] “好了,”阿瑞斯皱着眉头:“你让我做的事我已经做了。” “看来你并没有理解我话里的意思。”栀庚对着阿瑞斯冷笑:“连‘吻’都不会吗?” 栀庚特意在’吻‘字上面加重了语气,末了,也没给阿瑞斯说话的机会,直接抓住阿瑞斯胸前的衣料,动作同样十分粗鲁的将阿瑞斯拉到自己面前,抬头吻上了阿瑞斯的唇。 这一瞬间,方才那股散去的血腥味再一次涌进阿瑞斯的唇齿间。 栀庚的吻一点也不温柔,比起战神温柔的双唇,他的唇带着几分冰凉。 没有给阿瑞斯任何逃离的机会,栀庚的舌尖灵活的撬开了阿瑞斯的牙关,强势的把舌尖滑了进去,把属于美神的气息也一并渡了过去,浓烈而充满侵略气息。 早在栀庚将舌头伸进他口腔的那一秒,阿瑞斯就呆楞住了,脑袋轰隆隆的,像被什么炸裂了一般,过于震惊使得他思维放空,以至于此刻他只能任由栀庚摆布。于是栀庚很容易就缠上了阿瑞斯的舌,挑逗着他的舌尖,在他的口腔里攻城掠地。 他的双手捧住阿瑞斯的脸,舔过阿瑞斯的牙床,随后极富技巧性的带动着阿瑞斯的唇继续纠.缠吮吸。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 15,目前好感度35。 [葵音:哇,果然男的都是感官动物,光一个舌.吻就加了这么多好感度。要是你直接跟阿瑞斯做一次,会不会好感度一下就加满了?] [不会,直接做一次这种方式对阿瑞斯作用不大。] [葵音:这话怎么说?] [对待阿瑞斯,需要循序渐进的引诱。] 阿瑞斯说不出此刻自己是什么感觉,唇齿间交缠的气息浓烈又陌生,这滋味太过奇怪,也太过美妙了,这让他觉得害怕,第一次产生了类似于胆怯的情绪。 唇间越来越浓烈的气息焦灼着他的理智,他能明显感觉到阿芙洛狄忒舌尖的冷意,而与那冰凉相反的,是对方火热的进攻。阿瑞斯知道此刻自己应该放开,应该立马退离,然这种从未感受过的美妙感觉又让他觉得刺激无比,那种深入到心尖的战栗,是与以往任何一次战役的胜利所带来的感觉完全不同的,是另一种让他不自觉就沉溺的心醉。 栀庚的攻势越来越猛,一股热流迅速向阿瑞斯的腿间涌去。阿瑞斯只觉下.腹像是有一团火突然就开始烧了起来,他本能的回应着阿芙洛狄忒。 随着两人唇齿间舌尖越来越激烈的交.缠,阿瑞斯下腹的火也燃烧的越来越猛烈,像是有什么快要奔涌出来,甚至让阿瑞斯有种隐约的痛感,夹杂着丝丝兴奋和激动。 阿瑞斯的眼眸一下变得极有幽深,瞳孔深处迸发出炽热凶狠的精光,他的手再一次握住了栀庚的肩,身体前倾,就在阿瑞斯想要更靠近栀庚一点的时候,栀庚却突然在这时候从他的唇间退离,随即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单方面强硬的结束了方才一段旖旎暧.昧的亲吻。 猝不及防的退离,阿瑞斯不满的皱了皱眉,正要说什么时,却对上栀庚满是戏谑的眼神,顿时犹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过,所有情不自禁的被对方挑逗出来的火气,也瞬间退却。 “我……”阿瑞斯一句话卡在了喉咙里,看着似笑非笑的阿芙洛狄忒,动了动唇,一时之间,他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喜欢吗?刚才那种感觉。”栀庚故意问。 “别自以为是,”阿瑞斯轻哼一声,一把抹过嘴唇,倨傲的脸上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 5,目前好感度40。 [葵音:啧啧,口嫌体正直的阿瑞斯。] [错了,是欠调.教的小狼狗。] [葵音:那现在是要继续调.教吗?] [不了。] 栀庚轻轻笑了一下,眼神有意无意的往不远处一颗大树瞟了一眼,随后对阿瑞斯说道:“所以战神现在是打算继续留在这里?” 栀庚这种类似于下逐客令的语气让阿瑞斯眉头一皱,然可能是因为方才唇齿交.缠的感觉实在不错,又或者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这次阿瑞斯难得没有生气,他只是看了栀庚好几眼,二话不说的离开了。 阿瑞斯觉得,他确实是需要时间好好理理自己的情绪,便于重新审视他和阿芙洛狄忒之间的关系。而和阿芙洛狄忒共处于同一个空间,绝对不利于他的思考。 待阿瑞斯走后,栀庚的目光再一次瞟向斜前方的那棵树:“还不打算出来吗?” 第 25 章 第 26 章 赫拉的脸’刷‘得一下变得惨白。这次确实是她大意了, 单凭着阿芙洛狄忒的容貌就主观的推测着阿芙洛狄忒只是一个空有其表的家伙, 即使被冠上了神袛这样的称谓,也只不过是众神因他的美貌给予的体面, 充其量只是个虚捧罢了。 现在看来,却是她想错了。 赫拉自认为自己有着不逊于其他男性神袛的实力,贵为奥林匹斯山最尊贵的天后, 她享有她的丈夫, 众神之王宙斯一半的雷霆力量。宙斯这份强大的力量被赐于她共享之时,她身体各方面的能力也随之强化。这让她在对惩罚那些勾引宙斯的不知廉耻者面前,几乎无往不利。 却没想到, 眼下在阿芙洛狄忒身上栽了个筋斗, 她确实没有料到阿芙洛狄忒竟然如此轻易的将她制服住。虽然不想承认, 但阿芙洛狄忒这个家伙身体的力量,速度和敏捷度都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料。 这个认知让赫拉惊讶的同时, 更是让她愈加愤怒, 这让她想起了不久前,在奥林匹斯山, 阿芙洛狄忒第一次在众神面前出现的情景。 原来阿芙洛狄忒这个该死的家伙,之前在奥林匹斯山的那场宴会上, 果然是故意装成一副柔弱的似乎谁都能欺负的不堪一样,以此博得了阿波罗甚至其他神袛的吝惜和在意,更使得那些神袛几乎无脑般的维护他。 一想到这种可能, 赫拉顿时气得连原本担心阿芙洛狄忒会对她做出什么事的那份恐惧都不见了, 转而死死的盯着栀庚, 不由余力的讥讽道:“呵,阿芙洛狄忒,人人都赞叹你漂亮的外表,殊不知你却是一个虚伪又卑鄙的家伙。可怜那些神袛们被你的容貌所诓骗,于是顺理成章的在你的巧舌如簧之下卑微的献出满的情义,成为一个陷入虚假爱情里的可怜虫。” “我赫拉以婚姻之神的名义起誓,一定要让那些神袛找回那名为理智的盔甲,以便看清你那令人作呕的真面目。那个时候,你会发现众神看你的目光将会从关心变成鄙夷,对你的爱意也将会变成唾弃和厌恶,因为这是高高在上的神袛们,面对欺骗最残忍直接的拒绝!” [葵音:叮!天后赫拉好感度又减了20。] “亲爱的天后,维持婚姻的保护神赫拉,那我是不是应该在你让那些神袛看清我那令你作呕的真面目之前,先对你做点什么?”栀庚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毕竟我这么一个卑鄙又虚伪的家伙,不对你做点什么岂不是就辱没了你对我的赞誉?” 栀庚的目光越发幽深,说这番话时,眼眸深处更是浮现出一抹精光,隐隐透出几分厚重的侵略性,那是如同被一团黑色雾气包裹住的无边深渊,充满着未知的危险。 赫拉难得慌了慌神,原本因为觉得阿芙洛狄忒凭外表欺骗众神,而产生的愤怒感也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眼下这番处境的担忧,这种情绪几乎是面对未知危险时,大脑所产生的本能反应。 “你想干什么!”赫拉利声问道,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语气里的隐约颤抖却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不安和慌张。 栀庚被赫拉逗乐了,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作为一个男人,此刻将一个女人压在身下,尊贵的天后,你觉的我现在,会想干什么?” 栀庚故意在“尊贵”两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其中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然此时,虽然赫拉十分恼怒阿芙洛狄忒言语上的轻挑,然更让她在意的是他们现在这番姿势,以及阿芙洛狄忒越来越靠近的脸。 眼看着阿芙洛狄忒的脸越靠越近,赫拉这下子终于感觉到了危机,然天后的尊严让她不容许自己的恐惧赤·裸裸的暴露出来,更无法忍受阿芙洛狄忒此刻对她放肆和冒犯,她拔高声音怒吼着:“阿芙洛狄忒,你最好现在就放开我,否则我定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栀庚一顿,随后极其平静的点了点头,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淡淡地说道:“天后还有什么威胁的话,继续说,我听着。” 赫拉的面颊因为方才的怒吼而发血充红,此刻更是被栀庚的话气得胸脯剧烈起伏:“阿芙洛狄忒,我是众神之母,是奥林匹山最尊贵的神后,你如此对我不敬,整个神界都将惩罚你,骤时我定要将你关进无边痛苦的地狱深渊,让你每分每秒都与那凶恶残暴地狱猎犬为伴,它们不会怜惜你的美貌对你温柔相待,只会厮扯你的皮肤啃食你的手脚,再让黑暗丑陋的邪恶亡灵吞噬你的大脑溃散你的精神!” “还有呢?”栀庚好整以暇的问出一句,空出的那只手轻轻挽起赫拉垂落在枕边的秀发,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似乎完全没有把赫拉的话放在心上。 赫拉这下面容都扭曲了,威胁警告都用上了,偏偏阿芙洛狄忒这家伙却不为所动,这使得赫拉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焦躁中,她直直的瞪着阿芙洛狄忒,那目光似要吃人一般,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杀意。 她抓过宙斯无数的情人,或直接或间接的用各种残酷的手段惩治过他们,这些人里面,有美艳娇弱的女性,也有强壮漂亮的男性,他们要么卑微的向她求生,然后在祈求无果后狼狈逃窜;要么在试图反抗她无果后自以为骨气的面对死亡,最后冰冷的身体成为秃了鹰和野狗的美食。 从没有谁!从没有谁敢像阿芙洛狄忒这家伙一样,如此放浪形骸,竟然敢打上了她的主意,对她侮辱至此! 她以神格起誓,定要让阿芙洛狄忒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付出惨痛代价! 而此刻,她必须要冷静下来。 眼下,阿芙洛狄忒的注意力全用在了把玩她的头发上,她必须趁着这个时间,尽快要出办法摆脱眼前这种窘境。 赫拉的思绪开始高速运转,脑海中设想着各种对策。事实上,她也并非完全没有对付阿芙洛狄忒的筹码,毕竟原本她就是有备而来的,只是因大意估算错了阿芙洛狄忒身体的敏捷度才会突然被擒住,以至于落得眼下这番尴尬之地。 或许,她现在该试着让阿芙洛狄忒放松警惕,这样才可能会更利于她筹码的实施。 这么一想后,赫拉的心境意外的平静了不少。她在心里仔细斟酌了如何才能让阿芙洛狄忒放松警惕之后,正要开口,去发现阿芙洛狄忒这时也恰好放弃了继续把玩她的头发,将目光转回到她的脸上,赫拉突然有些怀疑方才根本就是对方在故意留给思考的时间,事实上一切都是对方计算好的。 但愿只是她多心了,赫拉在心里告诉自己。 深吸了一口气后,赫拉扯了扯嘴角,努力摆出一个微笑,尽量让自己的脸色显得好看一点:“阿芙洛狄忒,如果你现在放开我,我将原谅你的无礼之举,并承诺将给予你……” “亲爱的天后,”栀庚打断她:“事实上,此刻你脸上这扭曲的笑容已经将你的口不对心暴露的一清二楚。” 他眨了眨眼睛,建议道;“或许你的态度再诚恳一点,我会愿意继续从你那漂亮的嘴里,听你接下来要说得那些所谓的承诺?” 赫拉嘴角机械般的又往上扬了几分,试图让自己的笑容更真诚一点。 “真难看,”栀庚看着赫拉脸上僵硬的笑容,饶有兴趣的说道:“我如此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的态度突然转变?” 栀庚摩挲着下巴,作思考状,很快,他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了,一定是天后还有某个可以用来对付我的厉害筹码。” 赫拉闻言,眼里顿时浮现出一抹慌张,虽然很快就被她掩盖掉了,但还是被栀庚捕捉到了。 “这样厉害的筹码会是什么呢?我记得天后你最开始就是想让我吃苦头才走到我床边的。”栀庚回忆着,“所以这筹码看来是需要近距离才能攻击。” “而一般需要近距离才能发挥作用的,说明这个筹码似乎是某样具体的物件。”栀庚歪了歪头,想了片刻后,笑眯眯的说道:“会不会这个筹码现在就藏在天后你的身上呢?” 栀庚每说一句,赫拉心中的惊讶就多一分,在听到栀庚的最后一句话后,赫拉的心脏更是突然剧烈的收缩了一下。她没想到阿芙洛狄忒竟然如此聪明,像是洞察了她所有目的一般。 然此时此刻,对上阿芙洛狄忒含笑的眼眸,赫拉原本紧张复杂的情绪却反而平静了下来。冷静正在回笼,这让赫拉开始更客观的思考。 阿芙洛狄忒既然能够在短短时间内将她的心思揣摩到如此地步,就足以说明他并非不懂利害的愚笨莽撞之人。 阿芙洛狄忒不会真正对她做些什么,这一点,赫拉现在极其肯定。言语上的冒犯并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危害,阿芙洛狄忒只是在恐吓她、激怒她,好以此欣赏她的窘态。 赫拉想清楚这一点后,最初的慌张也不复存在,反而冷冷地嘲讽道:“阿芙洛狄忒,你的自说自谈跟你那虚假的伪装一样可笑。” “伪装本身就是虚假的,”栀庚对此不以为意,他目光开始在天后身上流转:“那么,天后会把筹码藏在哪里呢,这个原本就准备好的用来对付我的东西。” 被栀庚这么上下打量,赫拉刚压下去的怒火隐隐又有冒出来的趋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亲爱的天后,你可真不坦率。” 栀庚摇了摇头,手直接伸向了赫拉的衣领。 [葵音:禽兽!!!] 在赫拉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栀庚极为淡定的解开了赫拉的衣领,手略微往下在里面摸索了一下后,很快从她的胸口处拿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深蓝色小瓶子。 “你!”赫拉气得说不出话来,满脸通红,恼怒极了,一双美目像是要喷火一般,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栀庚已经被赫拉千刀万剐了。 [葵音忍不住捂眼:作孽呀!] [36d] [葵音:老司机666。] ※※※※※※※※※※※※※※※※※※※※ 感谢花开一季香的手榴弹,感谢语笑嫣然,叶修的小老婆,阴川蝴蝶君,天天天蓝的地雷 ———— 葵音:请务必告诉我手感如何! 美神:软 第 27 章 第 28 章 第 29 章 第 30 章 第 31 章 第 32 章 第 33 章 第 34 章 第 35 章 第 36 章 第 37 章 第 38 章 第 39 章 第 40 章 第 41 章 第 42 章 第 43 章 第 44 章 第 45 章 第 46 章 第 47 章 第 48 章 第 49 章 第 50 章 第 51 章 第 52 章 第 53 章 最美之神与最丑之神的婚礼, 于七日之后在奥林匹斯神山举行,无论众神对这一消息有多么的抗拒, 然事情已成为定局, 爱慕阿芙洛狄忒的神祇们也只有无奈的接受。 距离栀庚被宙斯叫去宫殿让他做情人那日,已经过了六天, 当明日的最后一丝阳光悄然落下云层之时,便昭示着当白昼重新开始的时候,将有一场空前绝后的奥林匹斯山盛宴。 而宴会的主角, 便是最丑之神赫淮斯托斯和最美之神阿芙洛狄忒。 事实上, 赫淮斯托斯虽然性格木讷,顶着最丑之神这样在众神心里都心照不宣的称号,然他的心思却算的上是十分细腻的。 这份难得的细腻特别是在对待栀庚方面, 体现的尤为深刻。他心细, 有考量, 虽然六天前栀庚就已经住进了位于奥林匹斯神山的新宫殿, 然赫淮斯托斯却一直有注意与栀庚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不让栀庚觉得烦躁, 给予了他足够的空间,夜晚的时候赫淮斯托斯也仍旧睡在埃托纳斯山。 一想到即将与他心心爱慕的男子结为伴侣, 赫淮斯托斯的心里就十分的欢喜,那种快乐甚至冲破了他的自卑,让他整个人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 连带着面部表情都变得极为生动起来。 赫淮斯托斯的变化众神自然都看在了眼里, 他们心中不满的同时, 嫉妒之意也在迅速萌生滋长。在阿芙洛狄忒与赫淮斯托斯即将成为伴侣的最后几天时间,这些神祇们总是找各种理由去美神的新宫殿,想方设法的亲近那最美之神。 第七日一大早,月亮女神阿尔忒弥斯第一个踏进了美神阿芙洛狄忒的宫殿。 “噢——爱与美之神阿芙洛狄忒呀,清晨的朝露已经在花儿新吐露出来的嫩芽里留下了湿润晶莹的泪水,它似乎也在惋惜最美的你、我亲爱的朋友在明日将会被婚姻束缚住自由。”阿尔忒弥斯神情殃殃,秀气的眉头紧蹙着,眼角还带着一丝倦意,似乎是因为坚守了一整晚的夜,又似乎是因为心事太多。 知道阿尔忒弥斯是真心为他担心,栀庚对于这个爱憎分明的狩猎女神,自然比其他神祇多了几分亲近。他抚上阿尔忒弥斯的眉头,轻轻将那秀丽的眉抚平:“阿尔忒弥斯,我喜欢你充满欢乐的样子,自信和勇敢将你的美丽点缀的更加生动而光彩,别让烦恼将你困住。” 顿了几秒后,栀庚又说道:“赫淮斯托斯,并不像大家想的那般糟糕,他有可贵的品质,那是值得我们喜欢地方。” “那阿波罗呢?”阿尔忒弥斯突然发问:“亲爱的阿芙洛狄忒,你对我那弟弟,阿波罗又怎么看?” 问出这话时,阿尔忒弥斯是有些紧张的。想到这几日阿波罗的反常,阿尔忒弥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她比谁都更了解阿波罗对于阿芙洛狄忒的爱意和执着,她的弟弟从来都是阳光的,脸上时刻洋溢着灿烂温暖的微笑。 然这几日,阿波罗的脸上尽管仍旧充满着笑容,但那笑容却不在让她觉得和煦而温暖,这变化无疑是与阿芙洛狄忒有关。阿尔忒弥斯有些担心阿波罗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来,她想知道对于她的弟弟阿波罗,阿芙洛狄忒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喜欢阿芙洛狄忒,她希望阿芙洛狄忒快乐,也希望阿波罗能恢复到以往那样,如他的神职一般,充满阳光。 “阿波罗吗……”栀庚轻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对上阿尔忒弥斯清澈的眼眸,他斟酌了片刻后,才说道:“我喜欢阿波罗,和喜欢你一样,阿尔忒弥斯。” 栀庚的眼中带着微微的笑意,一碧如洗的纯粹眼眸里闪动着清幽潺潺的光晕,说出这话时,竟隐隐让人觉得有一种温润如水的错觉。 被阿芙洛狄忒这么注视着,阿尔忒弥斯的脸泛起了薄薄的红晕,听着阿芙洛狄忒的回答,哪怕阿尔忒弥斯知道这并不是阿芙洛狄忒表达爱慕之意的话,只是出于一种朋友之间的友爱,却还是让她的耳根发烫,那一瞬间,心跳甚至也跟着漏了半拍。 不过比起他的弟弟阿波罗对阿芙洛狄忒的那种强烈而浓厚的感觉,阿尔忒弥斯知道自己只是一种对于美丽实物的本能的向往和追求,她不喜欢被爱情所束缚,她崇尚自由,如果可以,她会将处·女之神的称呼维持到永远。 因为心中有这份神愿,所以阿尔忒弥斯是理智的,但是她的弟弟阿波罗却不一样。他的弟弟尽管与他们的父神一般多情,然对待每一段感情都是付出了最炽热的真心。更何况,她能感觉到,阿波罗对阿芙洛狄忒的爱意,远远超过了他以往任何一位情人。 阿芙洛狄忒对他的弟弟来说,是不一样的。 而明日便是阿芙洛狄忒与赫淮斯托斯的婚期,她实在是有些担心,阿波罗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阿芙洛狄忒,如果我的弟弟因为一时的冲动突然对你做出了什么冒犯的举动,我亲爱的朋友,还请你看在他那份对你炽热可贵的真心上,给他多一点宽容。” 阿波罗这几日表现得太不正常了,哪怕是姐弟,阿尔忒弥斯无法揣摩阿波罗的想法,所以只好给阿芙洛狄忒提个醒。虽然她知道自己这么说对阿芙洛狄忒有点自私,毕竟没有什么比打着爱慕的旗号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来得更加卑鄙可耻,但她的私心让她还是将心里的话尽数说了出来。 栀庚没有直接回答,既没有拒绝,也没有肯定,偏偏正是这沉默不语的态度反而让阿尔忒弥斯觉得有些心慌,就在阿尔忒弥斯以为对方不回理会这个实在不算适宜的话题时,栀庚却在这时候突然笑了起来。 “当然,阿尔忒弥斯,英俊又风度偏偏的太阳神是一个值得被宽容对待的朋友。” 阿尔忒弥斯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而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也因为栀庚这一笑而消失得荡然无存。 阿尔忒弥斯看着栀庚含笑的脸,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摹的美丽,有着感染人心的魔力,阿尔忒弥斯唇角一扬,也跟着笑了起来。 接下来的话题在栀庚的引导下也朝着愉快的方向发展。阿尔忒弥斯是一个十分健谈的女神,她向栀庚分享着各种生动的趣事,之后更向栀庚展示了那分毫不输于自家弟弟的音律感。 等阿尔忒弥斯走之后,一日的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利用剩下的时间,栀庚又回了一趟芝维拉加山,将一些东西重新整理放好之后,黑夜已经降临。 回到奥林匹斯山的新宫殿时,整个宫殿除了守在殿外的两位侍女外,没有其他的神祇,空气中都充满着安静祥和的氛围。 宫殿内的庭院里种满了玫瑰,随着微风轻浮,摇曳着艳丽的花瓣,飘散出沁人的芬香。 月光顺着这些香气漫射进那即将属于阿芙洛狄忒和赫淮斯托斯共同的房间,栀庚平躺在床上,懒散得半阖下眼眸,月光照亮了他侧脸的轮廓,那是一种棱角分明的漂亮,在奥林匹斯神山难得寂静的夜晚,显出一份独特的莫测神秘和悠然的清冷。 相比于栀庚随性散漫的心境,这一晚,于奥林匹斯山的众神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 第二日栀庚很早就醒了,昨夜一整晚的风平浪静让他休息的十分顺畅。换上了侍女送来的被精心编织的衣服,待羞红着脸的侍女为他梳妆打扮后,栀庚出了房间,意外的在种满玫瑰的花园里看到了赫淮斯托斯。 他似乎很早就等在了那里,在一片红色的花海里,高至大腿的玫瑰花掩盖了赫淮斯托斯腿部的残缺,换上新服的红发神祇竟透着一种沉稳内敛的挺拔。 那新服和栀庚现在身上所穿的衣服款式相同,唯一的区别便是颜色,栀庚的长袍是白色作为底色,而赫淮斯托斯身上这件,是墨色作为底色,长袍的垂感很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 赫淮斯托斯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的打扮,一向随意披散在背后的红色长发被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因为服饰的缘故,他的左手臂完□□·露了出来,修长流畅的手臂上带着两个银色流云圆环,一个宽度一厘米左右,另一个三厘米左右。 赫淮斯托斯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花海里,从栀庚这个角度,恰好看到的是他疤痕较淡的那半边脸,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 这个在众神眼里最丑陋的男子,此刻微垂下眼帘,那长而浓浓的睫毛沾上了初晨的露水,从细小的缝隙里渗透出一种静致的冷感,所以明明是在一片艳丽火热的红色背景之下,那份憨厚和木讷,却似乎也变成了一种对一切事物都无视漠然的凉薄气息。 栀庚打量的目光并没有丝毫的掩饰,赫淮斯托斯很快就察觉到了栀庚的视线,他侧过身就看到了站在花园外的栀庚。 这一瞬间,赫淮斯托斯的眼睛猛地睁大,漆黑的眼眸里满是惊艳,他直楞楞的站在原地,丝毫挪不开目光。 往日里栀庚的穿着都十分随意,今日特意穿上了华丽的新服,更衬着身姿卓越,容貌绝丽。金色的长发上那原本用玫瑰编制的花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形状漂亮的骨辫,那是侍女为栀庚编的,不显丝毫女气,在额前短发丝的垂落下,反而柔和了栀庚以往那种高不可攀的冷傲,变成了一种仿若能浸润到骨髓里的矜贵和优雅。 因为衣服的款式相同,栀庚的手臂也同样裸·露了出来,白皙的手臂有着流畅的柔韧感,线条优美,没有过分张扬的肌肉,充满着一种体态美,手腕处的红色的细链更衬得栀庚的肌肤白玉无暇。 叮!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96。 “等了很久?”栀庚走到花园外围,明知故问道。 他这突然出声打断了赫淮斯托斯的恍神,在栀庚的目光注视下,这个充满冶炼才华的神祇顿时紧张得结巴起来,好半天才干瘪瘪的吐出几个字:“没……没多久。” 说完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的唇角边扬起了一抹极为羞涩憨怯的笑意,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晕,憨厚老实,一副傻愣愣的样子。 栀庚突然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他抬手朝着赫淮斯托斯扬了扬手腕处的红色细链,“喜欢我带着它吗?” “喜欢。”这回赫淮斯托斯回答的很干脆,虽然声音干涩难听,但好在没有因为紧张而变得结巴。 “那你还有礼物要送给我吗?” 似乎没有想到栀庚会突然这么问,赫淮斯托斯一下就楞住了。 “怎么……没有了吗?”栀庚的语气里难掩失落。 “不……不是!”赫淮斯托斯赶紧回答:“有的,是一把弓箭,不过还没有完全做好。” 栀庚闻言低低笑了起来,“我很期待你的礼物,亲爱的赫淮斯托斯……”栀庚微微顿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我的伴侣。” 最后五个字栀庚说得极轻,平滑的语气里蹦出了圆润的音节,无端透出了一种暧昧缱绻的味道。 果不其然,赫淮斯托斯的脸更红了,从阿芙洛狄忒口中说出的这几个字,让赫淮斯托斯整个心都跟着热腾了起来,心脏剧烈的跳动,那种极大的满足和愉悦感让他的心发热发烫。 栀庚微微侧头,斜睨着站在花海里的高大男子。 “走吧,我亲爱的伴侣。”他说着,唇角边勾出了一抹清浅的花,在象征着炽热爱意的玫瑰芬芳之下,就这么朝着赫淮斯托斯伸出了手。 叮!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97。 赫淮斯托斯盯着这只朝自己伸过来的手,白皙修长,骨骼分明利落,指尖圆润而细腻,每一个关节都漂亮得宛如被精心修饰过一般。 赫淮斯托斯无法拒绝阿芙洛狄忒的邀请,更拒绝不了。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走出花海回握住了栀庚的手。 十指交握的一瞬间,那种肌肤相贴的柔软感让赫淮斯托斯的身体不自主的颤动了一下,他下意识放轻了力道,他的手太粗糙了,他怕自己手上那些烙硬的老茧会摩红阿芙洛狄忒白皙细腻的掌心。 感觉到手中的细微变化,栀庚故意用食指指腹摩挲了一下赫淮斯托斯的手背,使得原本就紧张得不行的赫淮斯托斯,身体瞬间绷得更紧了。 栀庚喜欢他这诚实又生涩的身体反应,唇角边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赫淮斯托斯站在他的身侧,看着栀庚含笑的侧脸,不禁看得有些呆住了。直到栀庚拉着他的手开始往前走之后,憨厚木讷的红发神祇才能蓦地回神,顶着一张发烫的脸跟着栀庚走了起来。 栀庚走得并不快,足够让腿瘸的赫淮斯托斯与他并排,但这红发神祇不知是因为自卑,还是因为羞怯,又或是因为其他不知名原因,硬生生的慢了栀庚半步,故意保持着在栀庚稍后一点的位置,沉默而乖巧,听话极了。 栀庚眯了眯眼,心情很好。 [葵音:是不是有一种遛大型忠犬的感觉。] [没有:)] [葵音:骗子,你的表情明明很享受!] 栀庚走到殿外的时候,蹲在门口的阿纳修斯立刻起身用头蹭了蹭栀庚的腿,栀庚用空出的那只手抚摸着阿纳修斯头上那雪白的皮毛。 柔软的触感让栀庚的神情柔和了起来,眉目间流转出一抹清染的温柔。 “阿……阿芙洛狄忒,”赫淮斯托斯突然出声。 “怎么了?”栀庚回头。 “你……”赫淮斯托斯的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是在思考该怎样说才能更好的表达自己的意思,红发神祇本就不擅言辞,在心爱的男子面前,更是笨拙青涩。 栀庚耐心的等待他组织语言。 过了好几秒后,才从赫淮斯托斯口中听到一个很傻问题:“你喜欢这头白虎吗?” 问完之后,赫淮斯托斯似乎也觉得自己的问得这一问题十分可笑,窘迫之余也有些懊恼起来。 “阿纳修斯是我的宠物,我自然是喜欢的。” “那……”赫淮斯托斯又开口,只不过吐出一个音后,就停了下来,他的神色有些纠结,似乎是在考虑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亲爱的赫淮斯托斯,我们今日将会成为彼此的伴侣,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是不可说的。”栀庚这话无疑是给了赫淮斯托斯极大的鼓励。 每一次从阿芙洛狄忒口中听到伴侣这个词,都让赫淮斯托斯的心里流淌出一股滚烫的热流,蔓延到全身,让他幸福到几近战栗。 不在顾虑其他,赫淮斯托斯说出了心中所想:“阿芙洛狄忒,你会让阿纳修斯进去属于我们的房间,并且一直跟着你吗?” 栀庚没想到赫淮斯托斯担心的是这个,他忍不住笑出了声,清幽悦耳的笑声传到赫淮斯托斯的耳膜里,让他耳尖刚退下去的热度又隐隐有上升的趋势。 “阿纳修斯如果一直跟着我,赫淮斯托斯托,我亲爱的,我又怎么能心无旁骛的与你做那些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做的‘最快乐‘的事?”栀庚在加重了那三个字,明知道赫淮斯托斯不是那个意思,栀庚却故意将话往暧·昧情·色的方向引。 这下子,赫淮斯托斯整张脸都彻底红了个透,连脖子都开始泛起了红晕。 栀庚正好整以暇的欣赏着赫淮斯托斯的窘迫,指尖却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栀庚低下头,看向用牙齿咬住自己的手指的阿纳修斯。 阿纳修斯也抬着头,用那圆滚滚的眸子盯着栀庚,那里面的流光如一层不染的蔚蓝天幕,闪动着澄澈透亮的光晕,此刻,似乎有着隐隐的不悦。 是因为自己对赫淮斯托斯说得那番话吗…… 栀庚挑了挑眉,将手移到阿纳修斯的脸颊,故意使力惩罚性的扯了扯阿纳修斯的那长长的胡须。 “乖一些。”栀庚顿了一下后,又说道:“就在这里守着。” 他和赫淮斯托斯即将要去的地方,确实不适合阿纳修斯在场。 去宴会的路上,不管是栀庚的面容,还是栀庚与赫淮斯托斯十指交握的手,都频频引来了侍者侍女们的注目,虽然他们很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视线,无奈却仍旧不自觉的追索着那最美之神的身影。 除了这些侍者侍女外,栀庚并没有看到其他神祇,估计应该是已经到了宴会大厅。 等栀庚和赫淮斯托斯相携而到的时候,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缪斯女神们。 年轻而美丽的女神们手里捧着鲜艳灿烂的红色玫瑰,哪怕她们的内心为阿芙洛狄忒的面容感到多么的惊艳,为他与最丑之神成为伴侣有多么的惋惜,神职使然,此刻她们的嘴角边却仍旧带着得体的笑容,注视着即将成为伴侣的最丑之神和最美之神。 栀庚拉着赫淮斯托斯走进了宴会大厅。 宽敞的大厅里,水晶壁灯朦胧的亮着,在太阳微黄的浅光下,闪动出了绚烂的色彩,奥林匹斯山的神祇们已经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栀庚的视线在大厅随意的扫了一圈后,落到了正上方最显眼的位置上。 那用黄金打造的华丽宝座上,整个神界最尊贵的王侧身躺着,长腿交叠,一手枕着脑袋,漆黑的长发顺势垂落至胸前,明明是闲散而慵懒的姿态,却又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强势。 他看着下方被众神注目的金发美人,唇角变噙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短暂的惊艳之后,那漆黑如墨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玩味。 叮! 神王宙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35。 空气中响起了一阵惊叹的抽气声,众神看着这理应被世间万物宠爱的神祇,心中压抑的渴望几乎快要控制不的迸发出来。 平日里的阿芙洛狄忒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高不可攀的冷漠,那是如同山巅寒梅般不可亵玩的距离感,让觊觎的人无法靠近,更无法触及。然当他不经意间看着你的时候,却偏又有一种莫名的妖致和浓烈的侵略性,眼神流转间更仿佛都带上了一丝似有似无的勾人妩媚,那微微上扬的清魅眼角中蕴含的冰冷和疏远,总让人萌生出一种强烈的征服欲。 然而此刻一身白色新服的阿芙洛狄忒,他站在赫淮斯托斯的旁边,周身都透着一股青春秀丽的典雅之气。金色的长发编成了简单的骨辫,几缕垂落的发丝点染了如画的眉目,似一汪柔和而宁静的水,没有了丝毫的攻击力,似乎任何一双手在那水面上轻轻拨动,便能荡漾出一片温润流淌的春。 这种诱人的脆弱感冲淡了众神以往那种强烈的征服欲,让他们忍不住想将他抱在怀里,小心得呵护,将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捧在他的面前,只为了换取他一个眼神的驻足。 他们更喜欢阿芙洛狄忒了,为这个最美的神深深着迷着。 与此同时,心中的嫉妒和不甘也越发浓厚。 他们的视线移向了栀庚与赫淮斯托斯交握的手,眸子内一片汹涌的暗潮,像一道道尖锐阴冷的利刃,仿佛要把赫淮斯托斯的血肉一刀刀的生刮削离。 顶着这些神祇凶狠的目光,如此明显的视线,迟钝如赫淮斯托斯,也感觉到这些神祇发自内心的不悦和愤怒,他抿直了唇角,不自觉的握紧了栀庚的手。 赫拉坐在宙斯稍向一点的宝座上,她的手里握着一根缀猫百合花的权杖,整个宴会里,怕是只有她脸上的笑意是发自真心实意的,那是一种由报复而延伸而来的畅快感。 她站起身,用如百灵鸟般清脆美丽的嗓音缓缓说道:“今日是我的孩子赫淮斯托斯和美神阿芙洛狄忒的婚礼,众神是他们的见证者,他们应该得到真诚的祝福,欢乐的舞蹈和美妙的音乐将为他们唱诵……” [葵音:小狼狗竟然没有来,是因为不敢面对吗?] [不知道。] [葵音:太阳神的好感度又加了1点,目前好感度已经高达97了。] 阿波罗的目光从栀庚一进来后,就再也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此刻他端坐在位置上,十指交叉放在桌案上,听着赫拉冠冕堂皇的虚假言语,脸上带着一贯阳光灿烂的笑意。 没有谁知道,在他的目光里,深深藏匿着的炽热情感在极度的压抑之下已经布脑满了阴霾,那疯狂的觊觎与爱意酝酿出的狂风暴雨似乎将他彻底吞没。 ※※※※※※※※※※※※※※※※※※※※ 其实我感觉希腊众神的性格和人类差不多,虽然顶着神祇的头衔,喜怒哀乐却都很明显,会嫉妒,又是很自私,任性什么的~ ————— 阿波罗:我真的没有黑化:)为什么连我姐姐都不相信我,好气噢! ————— 婚礼会顺利举行,事情也必须要搞! 第 54 章 勒托坐在阿波罗的身旁, 这位美丽的女神淡紫色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浓重的忧色。她是泰坦女神,按照身份, 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她的同伴都被关在了无边死寂的黑色深渊,有着阿波罗的一部分原因, 她才能免于苦难。 她了解自己的孩子,那是来印刻在血脉之中的深深联系,她知道他的孩子此刻并不像面上所表现的那般无谓和从容。 她与坐在阿波罗另一侧的阿尔忒弥斯交换了一下眼神, 用着只有阿波罗才能听到的声音温柔的劝言着:“阿波罗, 我的孩子,你的心在哭泣,你脸上一贯灿烂的笑容也充斥着悲伤, 别再折磨自己的心灵了, 美神阿芙洛狄忒固然美丽, 但他已经成为赫淮斯托斯的伴侣, 阿波罗, 你该应该做的是找一个柔软温存的女人, 拥抱着入睡,来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阿波罗知道他的母亲是真心为他担心,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那眼神中的焦虑太明显了,他微微侧身,握住勒托的手, 安抚性的轻轻拍了拍, 说出的话却斩钉截铁:“母亲, 我喜欢阿芙洛狄忒,并且深深地爱慕着他,这一点,哪怕是他已经成为了赫淮斯托斯的伴侣,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说完,阿波罗再一次看向阿芙洛狄忒,这个世间最美的神,安静的站在赫淮斯托斯的身旁,身姿挺拔,宛若风中的翠竹,周身上下无不透着优雅的韵味。 阿芙洛狄忒对阿波罗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从最初的那一次无疑的偷窥,那种一见钟情的怦然心动,阿波罗就知道他的爱情注定了会与阿芙洛狄忒永远交·缠在一起。 感觉到阿波罗的目光,栀庚这时候也看向了阿波罗,他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嘴角边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唇色柔和,宛如出绽的杏花。 阿波罗的内心的执念更加坚定了,与此同时,心情也更为烦躁了。他敛下眉目,端起桌案上侍女为他斟满的酒杯,仰头一口喝了下去,像是在借这清凉辛辣的酒来疏解心中堆积的越发浓厚的闷郁。 勒托看了一眼阿波罗,又看了一眼宴会中央的爱与美之神,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 最美的神祇,也是最可怕的原罪,爱与欲念的化身,有着战无不胜的魅力。 “母亲,尊贵的婚姻之神却无法维系住自身婚姻的美满,哪怕是用神职祈愿,也不该妄想杜鹃鸟会一直鸣唱,它们终有一天会卷起舌头扼住嗓音,而娇嫩的白合花也会低垂着眉目,无心在赋予被祈愿者婚姻美满的祝福。”阿波罗的话中似有所指。 勒托惊讶于阿波罗竟会在众神都在的宴会上公然说着如此乖戾的话语,神后的婚姻从来都是奥林匹斯山讳莫如深的话题。好在此刻所有神祇都被阿芙洛狄忒吸引住了目光,没有谁关注他们这边的情况。 “阿波罗,你的温暖和阳光让你在整个奥林匹斯山都是最为特别的存在,你的热情,你的风度翩翩,生机与活力,这是你值得骄傲的美丽的人格,也是你在奥林匹斯山如此受欢迎的根本原因,所以阿波罗,我亲爱的孩子,别让你的笑容变得虚假,更别做出犯傻的事 情,收拾好不该有的情绪,变回以前的你,我相信,那才是阿芙洛狄忒一直欣赏你的地方,如果……” “母亲,”阿波罗打断勒托:“本就是一场由嫉妒之火延伸而来的荒诞祈愿,阿芙洛狄忒和赫淮斯托斯的婚姻,不会成为我追求爱人的束缚。” 相比于勒托,阿波罗并没有他母亲那般顾虑。他是奥林匹斯山最尊贵的王子,也是神王最满意的儿子,虽然他从来都是温和而阳光的,但骨子里却带着不服输的倔强和强势,一旦决定了某事,便不会被轻易撼动,那是从神王那里传承下来的傲气,对于喜欢的东西,合该是谋取 、掠夺、和分毫不让。 单方面的结束这个话题之后,阿波罗便站起了身,他端起重新被斟满的酒杯,走到已经入座的阿芙洛狄忒和赫淮斯托斯面前。 为了与已经成为伴侣的阿芙洛狄忒和赫淮斯托斯平视,不让他们因为角度的原因而产生压迫感,细心的金发太阳神体贴的蹲下身,朦胧的光晕折射在他的眼眸中,他俊美的脸上带着浅浅笑容,唇角边勾起的弧度让人有一种置身于阳光海岸般温暖的错觉。 “亲爱的阿芙洛狄忒,爱与美的化身,哪怕你已经成为了赫淮斯托斯的伴侣,我对你的喜欢也依旧炽热而真诚。”阿波罗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带着淡淡的的温柔。 栀庚闻言摩挲着下巴,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半开玩笑道:“呀,阿波罗,我亲爱的伴侣赫淮斯托斯就坐在我的身旁,听着你这番情真意切的告白,我会感到困扰的。” 阿波罗笑了笑,把目光转向了坐在栀庚身旁的赫淮斯托斯,这位红发神祇显然不擅长应付这样觥筹交错的宴会,他一直老老实实的端坐着,此刻见阿波罗将目光转向了自己,顿时腰板一紧,因着阿芙洛狄忒也在身旁看着的原因,就莫名有些紧张。 将赫淮斯托斯的变化看在眼里,金发太阳神挑了挑眉,举起酒杯轻轻晃了晃,说道:“赫淮斯托斯,充满冶炼才华的锻造之神呀,你能与这世间最美的神成为伴侣,这份殊荣多么让人羡慕,我想这杯酒你定然不会拒绝。” 阿波罗说完,便自顾自的拿起赫淮斯托桌案前的酒壶,给赫淮斯托斯酒杯里斟了满满一杯后递到赫淮斯托斯面前。 看了看阿波罗递过来的酒杯,赫淮斯托斯下意识就看了一眼栀庚。 栀庚的手肘撑着桌案,半扶着脑袋,偏头好整以暇看着赫淮斯托斯,他的眼睛微眯起,一副听之任之的散漫模样。 阿波罗自然没有漏看赫淮斯托斯这一细微的动作,他挑了挑眉,一贯温和无害的语气里带上了些许的压迫:“怎么?亲爱的赫淮斯托斯是因为我是阿芙洛狄忒的爱慕者,才会犹豫着是否该喝下这杯美酒吗?” 赫淮斯托斯动了动唇,正欲说这什么时,阿波罗就又说道:“今日是你与阿芙洛狄忒的婚礼,赫淮斯托斯,要知道香醇的美酒与曼妙的舞蹈一样,不可辜负。” 话都已说到这份上了,赫淮斯托斯自然没有理由再拒绝,他接过阿波罗的酒杯仰头喝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经过了精心的打理,今日的赫淮斯托斯在栀庚眼里格外的顺眼。 他的皮肤原本是深褐色的,此刻在大厅内朦胧的光线下,似乎变成了更浅一点的古铜色,随着他仰头喝酒的动作,从栀庚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赫淮斯托斯随着饮酒而上下滚动的喉结,那从下巴到锁骨处被折射出的一道硬朗又刚硬的弧线,让赫淮斯托斯有一种另类的性感。 等赫淮斯托斯喝完之后,阿波罗才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有了阿波罗开头,其他神祇也纷纷开始给赫淮斯托斯敬酒。 似乎形成了一种默认的局面,每个上前送出祝福的神祇们,都选择给赫淮斯托斯敬酒。 赫淮斯托斯的性格原本就木讷不擅长言辞,在接受了阿波罗的敬酒之后,面对其他神祇借由祝福的敬酒,在推拒不了的情况,也只好尽数接受。 上前敬酒的神祇们不喜欢赫淮斯托斯,哪怕赫淮斯托斯有着可贵的品质,也无法阻止他们对这个最丑之神的厌恶。 赫淮斯托斯有什么资格成为阿芙洛狄忒的伴侣?又什么资格坐在阿芙洛狄忒的身边? 阿芙洛狄忒是漂浮在天幕不可触摸的云,而赫淮斯托斯就像是地上一粒最卑微低下的尘埃。他们不甘这粒尘埃能与云彩作伴,在无法改变的情况下,此刻唯有不停给赫淮斯托斯敬酒,发泄心中的闷气,企图能让赫淮斯托斯酩酊大醉,无法与阿芙洛狄忒共赴在温暖的帐暖里欢好交·缠。 而这次的葡萄酒明显不同以往那般清新甘甜,辛辣的味道恰恰说明了它的度数高出了以往许多。要是赫淮斯托斯能在他们接二连三的敬酒之下发起酒疯,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了。 [葵音:抗议!这些神祇太坏了,怎么能这么欺负赫淮斯托斯这个傻大个呢!] [你心疼?] [不!请不要大意的灌醉赫淮斯托斯吧!我就喜欢大家一起搞事情:)] 阿芙洛狄忒并没有为他们刻意灌醉赫淮斯托的行为感到丝毫不悦,这种默许的态度让这些神祇们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看吧,事实上,阿芙洛狄忒也不怎么在意赫淮斯托斯。 这认知让他们觉得十分快意,手上的动作不停歇,酒一杯接一杯的倒。 赫淮斯托斯的脸上已泛出了明显的红晕,他漆黑的眼眸里开始变得朦胧,目光也逐渐失了焦距,有些涣散起来。 宙斯坐在主位上,保持着随性又散漫的姿势,一边品着酒一边与赫拉交谈着什么,仿佛对下方的暗涌浑不在意。 赫尔墨斯看了一眼在众神的灌酒下开始神志不清的赫淮斯托斯,他走到阿波罗身边,意味深长的说道:“英俊的阿波罗呀,风度翩翩的太阳神,你太坏心了。” 阿波罗还未说话,狄俄尼索斯也凑过来笑着附和道:“赫淮斯托斯可不擅长饮酒,看样子很快就会醉了。”他的语气充满着玩味和戏谑。 阿波罗嗤笑一声:“这难道不是酒神故意将今日的葡萄酒酿造得如此辛辣的原因吗?” 狄俄尼索斯对此不置可否,他耸了耸肩,眼神瞟向了栀庚所在的方向,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间,在眼帘处投下了一片狭长的黑色阴影。他晃了晃手中额的酒杯,声音低沉而暗含深意:“阿波罗,不管是赫尔墨斯,还是你,我们都知道,这份心思不过也只是因为喜欢着那个最美的神罢了。” 狄俄尼索斯这边话音刚落,赫淮斯托斯那边已经被神祇们灌得神色恍惚了。栀庚扶住赫淮斯托斯的身体,看向面前这群仍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赫淮斯托斯的神祇们,唇角边溢出一抹笑容,不疾不徐的说道:“你们热情的祝福赫淮斯托斯都真切的感受到了,他似乎是喝醉了,作为他的伴侣,我想我现在需要送他回去,陪他一起休息。” ※※※※※※※※※※※※※※※※※※※※ 火神:你真坏,看着老公被灌醉。 美神:喝醉了才能激发你更多的潜能,特别是床上方面的:) 第 55 章 第 56 章 这个气息充满着亡灵的腐朽和深渊的冰寒, 透着一种仿佛能侵蚀一切的幽黑,将原本四季如春的奥林匹斯山都染上了几分灰暗的萧冷。 所有神祇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辆突然出现在大厅外面的马车上。从马车里面散发出来的浓重死气让奥林匹斯山的神祇们的面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整个神界, 除了常年居住在地下国土的那些神祇外, 不会再有其他神祇身上会有这样厚重的死亡气息。 马车里的坐着的神祇到底是谁? 是死神塔纳托斯?又或者是睡神修普洛斯?还是……那个掌管着地下王国的冥界之王? 众神的思绪在脑中飞速流转,在他们猜测间, 马车的黑色帘幕被一只好看的手撩了起来,很快,一个高大的男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男子有着一头漂亮的金色长发, 面容俊美, 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众神看到男子的面容后,暗暗松了一口气。 是睡神修普洛斯。 然而就在下一秒,修普洛斯的动作让众神的心骤然一紧, 悬下去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上, 只见这位一脸笑意的神祇恭敬的在马车旁站定之后, 抬起手, 再一次伸手撩开了马车的帘幕。 一头黑发的神祇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他一身墨色的长袍, 身材高挑而挺拔,过于苍白的容颜透着一种棱角分明的冷俊, 他的眼睛是一望无际的幽黑,像无边死寂的黑色深渊,又像是被覆盖了一层坚硬寒冰的汹涌河流, 他的目光平静得没有丝毫情绪, 却无不透着一种刺骨的阴冷森寒。 如果说海皇波塞冬的到来引起了众神的警惕并且因为他对阿芙洛狄忒的心思而心生不满的话, 那么这位神祇的到来,则是让这些神祇们感到了深深的忌惮。 这位冷面无情的地狱之主,有着铁血心肠的哈迪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来奥林匹斯山? 谁都知道这位冥界之王从来都不过问除冥界之外的其他事,无尽的岁月以来,来奥林匹斯山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这次突然来访奥林匹斯山,是为了美神阿芙洛狄忒而来? 是打算破坏阿芙洛狄忒和赫淮斯托斯的婚礼?还是打算做其他事? 他们可没有忘记不久前双子神将阿芙洛狄忒带去冥界企图让阿芙洛狄忒成为冥界王妃之事。 “赫尔墨斯,”阿波罗斜了一眼赫尔墨斯,金色的瞳孔里倒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用着肯定的语气缓缓说道:“这位冥府之主的到来,有你的手笔吧。” “呀—阿波罗,你怎么会有如此不合常理的想法?”赫尔墨斯一副诧异的模样。 阿波罗闻言嗤笑一声,倒也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是狄俄尼索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自己这位狡猾的好友,在对方无辜的眼神下,抿了抿唇,用酒杯碰了碰赫尔墨斯的酒杯,笑眯眯的说道:“亲爱的赫尔墨斯,敬这越来越热闹的婚礼。” 地上掌管天空的王,地下掌管冥界的王,以及水中掌管海洋的王。三个不同领土下最德高望重的神祇,同时出现在奥林匹斯山的宴会上。而这场宴会,更是特意为整个神祇最美的神所举办的,如此盛景,实在不多见。毕竟,从堤坦神族战败之后,三位神王便没有一同再出现过一次,所以这番场面,不可谓是不热闹。 哈迪斯面无表情的走向宴会厅,他经过的路上,浓重的死亡之气让原本鲜艳美丽的花在一瞬间便失了色彩和芬芳。 他的目光淡淡的扫过表情各异的神祇,在看到歪倒在栀庚身上的赫淮斯托斯后,他略微顿了顿,最后才将视线停在了栀庚脸上。 那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在浮动,像一汪宁静的寒潭,明明平静无澜,却莫名让人有些发悚。 [葵音:瑟瑟发抖!虽然哈迪斯陛下加了三点好感度,目前好感度已经有50点了,但我怎么感觉有一种丈夫当面撞破妻子出轨的恐怖错觉呀喂!] [刺激吗?] [葵音:刺激!] 栀庚对上哈迪斯的目光,挑了挑眉,在这位冥府之主开口说话前,也没打算先开口。 “啊——掌管着无边地狱的哈迪斯、我亲爱的大哥,多年未见,你那匮乏的缺乏生动表情的面容还是一如既往的充满着无趣呀。”波塞冬率先打破了沉寂,他的声音肆意而充满着戏谑和揶揄,仿佛对于骤然转变的气氛浑然不觉。 哈迪斯将目光转向了波塞冬,隧又慢慢移到波塞冬身边的透明水床。 “这是我为阿芙洛狄忒和赫淮斯托斯送上的礼物。”波塞冬弯了弯唇角,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看样子大哥似乎很感兴趣。” 哈迪斯没有说话,站在哈迪斯身侧的修普洛斯彬彬有礼的回道:“柔软而极具有韧性的水床,海皇陛下的礼物可真是别出心裁。” 早已习惯了哈迪斯的沉默寡言,波塞冬笑着点了点头,十分愉快的接受了修普洛斯的‘赞美’: “我也觉得这会是独一无二的礼物。” “大哥这一次突然到访,是为了参加阿芙洛狄忒和赫淮斯托斯的婚礼?”一直未发一言的宙斯这时终于出了声,语气平静而温和,让人听不出喜怒。 哈迪斯抬了抬眼皮,正欲说话时,醉倒在栀庚身上的赫淮斯托斯突然呲着牙齿轻哼了一声:“痛……”红发神祇从喉咙里滚出一个音,他拍打着太阳穴,无意识的用头蹭着栀庚的脖子,似乎想借此缓解脑中的胀痛。 原本将注意力都放在哈迪斯身上的神祇们,顿时脸色一黑,目光愤愤的瞪着赫淮斯托斯。 栀庚安抚性的揉了揉赫淮斯托斯的头发,也不在耽搁,在修普洛斯欲言又止的表情之下,绕过他和哈迪斯,直接扶着醉酒的锻造之神出了大厅。 随便挑选了一辆马车,栀庚将赫淮斯托斯扶上去之后,坐在旁边盯着赫淮斯托斯看了一会儿。 将黏在红发神祇脸颊的发丝抚开,栀庚用指尖戳了戳他的睫毛。赫淮斯托斯的睫毛长而浓密,如鸦羽毛般漆黑,但是并不如其他神祇那般卷翘,反而是直直的向前生长着,仿佛只要垂下眼帘的时候,便能与下睫毛的尾端相碰。 “赫淮斯托斯,”栀庚突然凑近赫淮斯托斯,低声喊着这位红发神祇的名字。 赫淮斯托斯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于是那长长的有些粗硬的睫毛便像一把小刷子一般在栀庚的指腹间来回扫动,因为沾染上酒气的缘故,似乎将栀庚的指腹也染了几分湿润。 栀庚低低的笑出了声。 于是赫淮斯托斯扯开嘴角,露出白花花的牙齿,傻乎乎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握住栀庚乱戳的手,将这双白净的手放在嘴边,‘吧唧’一声亲了一口,然后又移到栀庚手腕处的红色细链上,一脸满足的用鼻尖蹭了蹭,无意识的喃呢着:“好……开心……阿芙洛狄忒……戴着它……好看……” 栀庚摩挲着赫淮斯托斯脸上的伤疤,缓缓道:“赫淮斯托斯,我让侍女先送你回我们的宫殿。” “我们的……宫殿……”赫淮斯托斯半眯着醉眼,乐呵呵的重复着:“我们的,我和阿芙洛狄忒的。” “嗯,”栀庚应着,正准备起身,赫淮斯托斯就伸手一把抱住了栀庚的腰,将头埋在栀庚的腰腹间,“一起……回去……” 这番动作完全是出于一种本能,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渴望,真实而直接,如果是没有醉酒的赫淮斯托斯,是断然不会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举动。 看着将头埋在自己的腰间的赫淮斯托斯,隔着一层柔软的布料,栀庚能清楚感觉到赫淮斯托斯鼻间呼出的温热气息。 明明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此刻却像是一只茫然的完全失了焦距的小动物,只知道凭着本能嗷嗷的亲近着主人。 栀庚的目光落到赫淮斯托斯的头顶,他的唇角轻轻抿着,面色沉静而平和,只是那眼底深处,却透着刺骨的冰寒和深深的冷漠。 然他的语气却是柔和的,他揉着赫淮斯托斯的红发,轻声说:“乖一点,赫淮斯托斯,我很快就会回去,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先睡一会儿。” 赫淮斯托斯瘪了瘪嘴,不情不愿的放开了栀庚。 下了马车后,栀庚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侍女,便转身朝着大厅走去。 只是在他刚准备踏进宴会大厅之时,便恰好与正要出来的宙斯、波塞冬以及哈迪斯迎面相遇。 波塞冬笑眯眯的对栀庚说道:“亲爱的阿芙洛狄忒,我已经吩咐下去,让身强力壮的侍者们将礼物抬往你与赫淮斯托斯的宫殿,”说完,他轻轻斜了哈迪斯一眼,撇了撇嘴,不怎么愉快的说道:“多么抱歉不能与你一同品着香醇的美酒,我这了然无趣的冥王大哥要与我和宙斯商讨某件枯燥繁琐却又不得不解决的事。虽然我十分不想参与,但大哥毕竟为此特意来了奥林匹斯山,所以总归是不好拒绝。” “是吗,”栀庚看向哈迪斯,微微垂下眼眸,有些失望道:“我原以为冥王陛下是特意来参加我的婚礼,却没想到只是为了处理公务上的问题,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宙斯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栀庚,又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哈迪斯,脸上闪过一抹思量,他微微眯了眯眼,说道:“被精心准备的宴会并不会因为我们的离开而失去欢乐,只要阿芙洛狄忒你在,它便会充满着欢声和笑语。” “我们去书房。”后面这一句明显是对哈迪斯和波塞冬说的。 栀庚往哈迪斯所在的那边挪了几步,给他们让出了位置。在哈迪斯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栀庚似无意般抬了抬手,微凉的手指便顺势触碰到了哈迪斯垂在身侧的手,这一瞬间,栀庚故意微微弯着指尖在哈迪斯的手背上勾了一下,蜻蜓点水般得在那苍白的肌肤上面轻轻划过,带着几分缱绻的挽留和暧·昧的挑·逗。 哈迪斯的身体顿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只是那眸中闪过的一抹幽深情绪,显示出此刻他并不像面上所表现出的那样泰然自若。 ※※※※※※※※※※※※※※※※※※※※ 感谢亲们地雷和营养液~ ———— 阿瑞斯:我迫不及待的想出来了! 渣作者:哦。 哈迪斯:我这一章话都没有! 渣作者:哦。 其他神祇:还能不能愉快的搞事情了! 渣作者:别闹,再闹我就开蹦蹦车! 众神:谁的!!!! 渣作者:美神自攻自受的:) 第 57 章 第 58 章 奥林匹斯山的夜晚美丽而深邃, 不管是微微吹拂的风,还是随着风轻轻摇曳的叶, 无不透着一种青葱苍翠的生命气息。 这样的夜是奥林匹斯山最为常见的景色, 然而今日的月色,在经过一场狂欢后, 注定还是有些不同的。 形状相同的马车正开往着不同的方向,没有谁知道每辆马车里坐着的到底是哪位迫不及待想要回殿与情人欢好温存的神祇。 马车行驶的十分平稳,是那种很容易让人放松下来小憩一会儿的速度, 而且隔音效果极好, 像是用了某种力量将外界的声音隔绝了一样,如果不刻意集中注意力去聆听,外界的声音便很容易被忽略掉。栀庚就这么侧身躺在软榻上, 单手撑着脑袋, 闭着眼睛假寐。 只是这种平稳的速度并没有维持多久, 马车就突然停了下来。 [葵音:哟哟哟!被拦下来了。] 栀庚睁开眼, 隔着一层帘幕, 他听到驾车的侍者用着平稳又十分恭敬的语气喊出了一个熟悉名字:“噢——风度翩翩的太阳神, 尊敬的阿波罗殿下,您有什么事吗?” “阿芙洛狄忒在马车里?”尽管是用着疑问的话语, 阿波罗的语气却是十分肯定的,或许是因为之前喝了酒的缘故,此刻他的嗓音带上了丝丝低沉的暗哑, 多了一分醇厚性感的味道。 “奥林匹斯山最伟大的王, 英勇无比的神王陛下让我开着这辆马车去往他的宫殿。”侍者并没有正面回答阿波罗的问题, 反而是搬出了宙斯的命令企图提醒面前这位金发太阳神应该慎重考虑。 毕竟有些事情,不管是他这样一个负责驾车的小小侍者,还是这位高高在上的太阳神阿波罗,都心知肚明。 看着美神上这辆马车的神祇不是没有,这条路不是开往赫淮斯托斯和阿芙洛狄忒共同的宫殿,只要有心一探,便能明白这其中的微妙。这些心心念叨着阿芙洛狄忒的神祇,在绝对的等级威慑下,为了维护地位和神职,最终都识趣的选择了刻意忽略。 不过阿波罗并没有被侍者的话影响分毫,也不打算配合。他是温和的,然一旦正色起来的时候,与宙斯的强势别无一二。 “父神现在正与冥王以及海王商讨事务,此刻他不会有时间顾暇这充满着变数和不确定性的计划。” 至于这计划指得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今夜不论阿芙洛狄忒上的是哪一辆车,哪一辆驾车的侍者最后都会依照他那多情的父神一早就定下的命令,将阿芙洛狄忒送到他父神那喜欢用来和情人私会的寝宫。 阿波罗看着潋下眉眼似乎正在权衡利弊的侍者,思索了片刻后,又继续说道:“如果父神最后追究下来,我自会与他说明,但是相信我,对现在的你来说,最明智的做法是把这辆马车交给我。” ………… 之后的对话栀庚没有再继续听下去,只最后明显感觉到马车的方向变了一下。 这一刻,驾驶这辆马车的男子,毫无疑问的换了。 [葵音:阿波罗要带你去哪儿?] [想知道?] [葵音:嗯嗯,超级想的!] 栀庚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然后坐起身,挪到软榻侧方的位置后,直接就伸手掀开了帘幕。 皎洁的月光下,栀庚能清楚的看到阿波罗披散在背部的金色长发和那宽厚的肩膀。随着他驾车的动作,肩膀微微起伏间,似乎也让这一头柔顺美丽的长发被月光洒下了一片灿烂的星辉。 不过此刻,栀庚却并不想欣赏,他蹙着眉头问道,“阿波罗,这不是回我和赫淮斯托斯宫殿的路,你要带我去哪里?” [葵音:诶!!!这……这太直接了。] “去一个特意为你准备的地方,”阿波罗似乎对于栀庚突然掀开帘幕的动作并不惊讶,他回头对着栀庚微微一笑,眼眸中还带着几分醉意,低沉而磁性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缱绻醉人的温柔:“阿芙洛狄忒,那是一处很美丽的地方,你会喜欢的。” “阿波罗,我现在只想回我的宫殿。”栀庚拒绝的意味十分明显,清幽的声音在微凉的夜色下,带着上了几分冷澈的质感。 阿波罗闻言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阿芙洛狄忒……”他轻轻念着这个名字,然后将马车停在一个隐蔽的拐角处后,走进了车内,蹲在栀庚的面前,抬起头看着他。 阿波罗伸出手抚上栀庚光滑细腻的脸颊,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栀庚的眼角。 这个世间最美的神祇,情与爱的主宰者,他的面容,在月光下,有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让他着迷,让他心甘情愿的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阿波罗的身体又往前倾了几分,让自己的目光与这双含星戴月的眼眸对上。 “阿芙洛狄忒,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他放软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可怜的祈求之意,无端透着一种脆弱感。 栀庚拂开阿波罗的手,脸色渐渐冷了下来,一字一顿的说道:“阿波罗,我说过的,我现在只想回我的宫殿。” 明明是初春的夜晚,阿芙洛狄忒这话,却让阿波罗感觉到了浓冬才有的冰寒。 金发太阳神的眼中划过一抹受伤,似乎不想让栀庚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他低下头,垂下眼帘,金色的发丝便顺势垂落在了他的额前,恰好遮住了他好看的眉眼,从栀庚这个角度,无法再窥探到阿波罗眼中任何的情绪,只能看到金发太阳神那削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直的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小小的马车内,气氛朝着越来越诡异和古怪的方向发展。 [葵音:哟西!药丸!] 栀庚不想再继续这无言的沉默,有些不耐烦的喊出了阿波罗的名字:“阿波罗!” “……”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栀庚秀气的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 他就这么盯着阿波罗看了几秒,瞳孔里沾染上了几分微微的不屑和怜爱,就在他打算就这么起身直接绕过阿波罗下车的时候,金发太阳神才终于有了动作。 这位星眸剑眉、丰神俊貌的神祇突然笑了起来,他笑得肩膀都在微微颤动,这笑声先是低低的,像是在刻意压抑,到后来才逐渐变大,隐隐夹杂着几分无奈和自我厌弃之意。 不像是笑,倒像是哭。 “阿芙洛狄忒,我总归是不忍心让你为难。”阿波罗轻声说道。 栀庚抿了抿唇,正欲说话,阿波罗却在这时候抬起了头来。 他唇角边的弧度还没有消失,他的眼睛因为笑而微微弯起。车内昏黄的骨灯站在他的脸上,栀庚看到了他瞳孔中的颜色。 那是一种深沉的暗蓝色,静谧而沉浮,不再是以往那仿佛把整个太阳都柔和进眼里的那种璀璨的纯粹的光亮,而是如同薄暮的夕阳,如同盛大的落日,从天空的制高点落下,蛰伏在海洋的彼端,蛰伏在黎明与黑夜的交汇处,拼凑着明与暗的光影。 光明从来不会与黑暗为伍,因为光明厌弃着黑暗,本能的排斥着黑暗,然而,当光明选择主动坠落,融入深渊的过程远比其他任何一切更具震撼力。 栀庚心里想着,面上却没有丝毫变化。他就这么看着阿波罗的眸子缓慢阖拢,然后张开唇,用着低沉而温和的嗓音缓缓说道:“阿芙洛狄忒,在你回宫殿之前,能再听听我的音乐吗?” 说出这番请求的时候,阿波罗已经做好了阿芙洛狄忒会拒绝的准备,连如何继续说服的话都已在脑海里酝酿了出来,却没想到,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对方给予了他肯定得回答。 “好。”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字,于阿波罗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站起身走到栀庚身旁坐下,然后拿起别在腰侧的短笛。 这短笛通身都是碧绿色的,像是翡翠的颜色,却不是用翡翠做的,而是像其他不知名的材料,短笛的做工极其精致,单单只是用肉眼看着,就能感觉出笛身的光滑和圆润。 阿波罗看了栀庚一眼后,将短笛放在唇边开始吹奏起来。 明明短笛的音色相比于长笛来说更加尖锐清脆,然从阿波罗口中,却变得极为轻柔起来。 如果说在芝维拉加山那次,阿波罗的音乐里传递出来的是一种恋爱的甜蜜感,如同春日里舒展枝头的花,在微风下摇曳出甜窟的情绪,婉转而悠扬。那么这一次,笛声传递出来的音乐尽管很温柔,却太过平缓了,没有起伏的音调,只透着一股苍白的空瑟感。 这种刻意缓慢的节奏,单调而重复的音符,如同某种指令,有意的引导着听者进·入一种平静的状态。 [葵音:阿波罗是想催眠你?] [嗯。] [葵音:你打算就这么顺应阿波罗?] [嗯。] [葵音:好在有我这个尽心尽责的小天使在,你才有不受催眠这样的外挂!] [嗯。] [葵音:……]绝交吧!已经不能再愉快的聊天了:) 阿波罗现在对他的好感度停在了97点以后,便一直没有再变化,如果阿波罗今天这番举动,能在之后将好感度提升,栀庚自然是乐得配合的。 此刻,他需要做的,就是放任音乐融入感官。 音乐催眠是用独特的频率波段与听者的大脑脑波相协调,事实上,这种方法能起的催眠作用微乎其微,但如此利用音乐催眠的是有着超高音乐才华的阿波罗,自然就另当别论了。 阿波罗一边吹奏着,一边用眼神观察着阿芙洛狄忒,他看着这位最美之神缓缓闭上眼睛,看着他将脑袋搭在自己的肩上,这之后,又过了好几秒,他才慢慢停下了音乐。 重新将短笛别在腰侧,阿波罗微微侧身,扶住栀庚的身体将他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头枕着他的大腿。 阿波罗低下头,一脸温柔的看着栀庚的侧脸。本就是举世无双的神祇,在经过精心打扮之后,更是让人挪不开目光,就外貌而言,他已完美无缺,只需一个眼神,就撩得人心慌意乱、心生贪婪。 几乎每个神祇都能从他身上看到自己喜欢的那一部分,他可以温柔优雅,可以傲气娇纵,更可以清冷漠然。 阿波罗觉得,阿芙洛狄忒有时候真得不像是神祇,反而更像是一个多变的、喜欢猎食心脏的妖怪,肆意张扬着自己的美丽,用着这莅临于七宗罪之上的恶,骗取着猎物的真心,吞噬他们所有的东西,身体、理智、甚至灵魂。 如同一朵淬满了毒的花。 阿波罗想,果然还是要折断花枝,这才能从根处断了那致命的汁液吧。 金发太阳神的唇角缓缓向上扬起,他眯了眯眼眸,伸出手十分随意的卷起栀庚的一缕发丝把玩着:“你要是一直像现在这样听话就好了。”他的声音低低的,柔和而缱绻,宛如细碎的流沙缓缓淌过指缝。 然如果此刻有第三个人在场,便能明显感觉到那温柔的语气里所透露出来的冰冷和阴沉。 就这么静静地把玩了一会儿栀庚的头发,阿波罗不舍的收回手后,将栀庚整个人横抱起来。 他垂下头轻轻吻上了栀庚的唇,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发出一声极满足的低呜,他用温热的舌尖缓缓勾勒着栀庚的唇瓣,他并没有直接侵·入,而是用舌尖的津液一点点润湿栀庚的双唇,直到栀庚的唇瓣上隐隐带上了晶莹的光泽,他才满意的放开了这娇嫩的柔软。 阿波罗的眼睛已经染上了一层幽黑,他一把扯过作为马车帘幕的帷幔,将它盖在栀庚身上后,轻巧的跳下了马车,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当中。 早在几日以前,他就为阿芙洛狄忒特意准备了两处地方,前一处能看到美丽的风景,鸟语花香,春意盎然,会是自由和欢快的,并且广袤无垠,那是他最开始询问阿芙洛狄忒时所说的地方,被阿芙洛狄忒轻易的拒绝了。 而后一处,同样能看到美丽的风景,不过却是拘泥在一片小天地里,并且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也不会有谁打扰。 现在,他会把阿芙洛狄忒带到那里,然后用唇,在阿芙洛狄忒的身体上,留下一片片糜·乱的痕迹。 ※※※※※※※※※※※※※※※※※※※※ 葵音:来吧,呜呜呜开起走~ 火神:我真的很生气了:) 渣作者:我是一名优秀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第 59 章 第 60 章 第 61 章 此刻, 阿波罗一贯温和的嗓音里像是覆上了一层永不融化的千年寒冰,在不大不小的马车内, 似乎将空气都染上了一股莫名的冷意。 阿瑞斯迎上阿波罗的眼睛, 两道凌厉的目光便毫无阻隔的相撞。 电石火光间,不知是谁先出了手, 快速移动的残影猛地向着对方袭去,冰冷坚硬的武器在空气中交汇,发出了噼里呲啦的声响。 在这极短暂的一次过手之后, 心照不宣的, 两人将战场从相对狭窄的马车转移到了车外。 阿瑞斯崇尚武力,热爱杀戮,高大挺拔的身躯似乎蕴含着摧毁一切的力量, 此刻, 拥有者战神之名的男人宛如一头勇猛矫捷的猎豹, 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掠夺和凶狠, 每一次挥刃都充满着无尽的爆发力。 阿波罗虽不像阿瑞斯那般暴戾好斗, 哪怕他从来都是扬着一抹灿烂温柔的笑容和煦对人, 却并不代表他自身的实力也如同他的笑容那般温润无害。作为神王最宠爱的孩子,他的实力远远超过了其他高阶神袛, 莫测而不可估量。 听着兵刃相交的破碎声响,栀庚慢慢从马车内走了出来,他扫了一眼被破坏的宛如一片废物的土地, 最终将目光移向了不远处的高空之上正在激烈对决的两个神祇身上。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因为他而打斗的神祇, 月光洒在他的脸上, 他的神情平淡极了,在这寒冷萧瑟的夜里,透着一种莫名的冷意。 而就在这时,一阵风夹杂着一股浅淡的香味朝着他这边吹来,带动着马车的帘幕发出了哗啦的声响。在栀庚的身后,这阵原本无形无状的风渐渐凝聚成了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形,下一秒,似乎有一双手抚上了栀庚的肩膀,带着缠绻又温柔的爱意。 一个面容俊朗的男子最终在栀庚的身后显现了出来,男子原本稚嫩的五官已经长开,变成了一种温和而不具有任何攻击性的俊秀,这是一张很容易就让人产生好感的面容,如果忽略掉此刻男子眼中那浓浓的占有欲的话。 男子的手用了几分力道,以一种类似于囚禁一般的占有欲姿态,将宽厚的掌心紧紧贴着栀庚的肩头,感觉到掌心下并不算温热的体温,男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愉悦的微笑,他将下巴虚搭在栀庚的肩上,唇凑到栀庚的耳边,微微阖下眼眸,轻轻说道:“抓住你了,阿芙洛狄忒。” 他的声音缓慢而轻柔,用着微微上扬的醇厚嗓音亲昵的念出了栀庚的名字。 随着男子的贴近,空气中那浅淡的香味也变得浓厚起来。 栀庚的神色未变,哪怕这股奇异的香味让他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他平静的脸上也仍旧看不出一丝慌乱。 “埃殴罗斯,你觉得阿瑞斯和阿波罗谁会赢呢?”栀庚突然开口,语气里带上了一份难得的兴味。 “我不知道。”埃殴罗斯走到栀庚的身侧,他的手仍旧停留在栀庚的肩上,他的目光只专注的看着栀庚,眼中的爱意越发浓郁,那视线里夹杂着一股似有似无的黑色雾气,藏匿着几乎快要抑制不住的占有欲和滚烫焦灼:“我只知道,无论他们谁输谁赢,阿芙洛狄忒,我现在都要把你带走。” 栀庚闻言,却只是轻轻巧巧撇了殴罗斯一眼,一贯居高临下的视角,带着高不可攀的冷漠和蔑视,一秒不到,就冷淡而讥诮的移开了。 埃殴罗斯的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不自觉握紧了几分。 就是这副模样!这副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模样,哪怕深处劣势,也依旧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张扬、艳丽、高傲,却又冷漠至极! 埃殴罗斯讨厌阿芙洛狄忒这副模样,却又爱惨了他这副样子,如此矛盾的情绪不断萦绕在埃殴罗斯的心头,让他内心深处的欲念越发炽热。从最初的那一次初见开始,阿芙洛狄忒的身影就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见证了这位最美之神的诞生,用风的自由性向世间万物传递了阿芙洛狄忒的美丽,埃殴罗斯觉得自己理应是特别的。 在阿芙洛狄忒面前,他的身份显得如此卑微,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念慕着这位最美的神袛,在角落处品尝着无果的爱恋。只是情感的火焰越是压抑就越是炽热,在听到阿芙洛狄忒即将与火神赫淮斯托斯结为伴侣的时候,他终是不甘心只一个人在暗处绝望的单念,他想要得到这个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无尽风情的男人,他想要占有他,贯穿他,然后融化进他的身体里。 想到这,埃殴罗斯不禁低低的笑了起来,他俊秀的眉眼正如风一般潇洒和煦,而眼神的晦涩却如同最浓重的划不开的笔墨。 他看了一眼栀庚,又看了一眼阿波罗和阿瑞斯,随着越来越激烈的战况,两个地位尊贵的神袛距离这边也越来越远。一股神力从埃殴罗斯的指缝中流泻而出,浅蓝色的光晕汇集在栀庚的面前,很快便形成了一个由风凝结出的巨大漩涡。 这漩涡足有两米多高,此刻正高速的旋转着,似乎变成了某种强烈的磁场,漩涡的中心处也越来越深,如同一头看不见形体的猛兽,乱动着狂风,正扯着獠牙撕吼着,以吞噬一切之姿。 看着这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漩涡,栀庚眯了眯眼,“你想带我去哪儿?” 埃殴罗斯瞥了一眼在漩涡出现的瞬间便察觉到不对劲而停下战斗,朝着这边赶过来的阿波罗和阿瑞斯,冷冷一笑后,温柔的对栀庚说道:“去一个只有你和我的地方。” 伴随着这一道声音的散去,殴罗斯握住栀庚的手腕迅速跳进了漩涡之中。 而等阿瑞斯和阿波罗赶过来的时候,却只能抓住一丝飘散而无形的风。 闻着空气中尚且还残存的一缕香气,阿波罗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这香味有麻痹神经的作用,尽管现在已经很淡了,吸入进去的同时,阿波罗却仍旧感觉到了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埃殴罗斯…… 阿波罗的眼神阴沉的可怕。 “埃殴罗斯这家伙……”阿瑞斯的面色也沉了下来,怒火在他的瞳孔里燃烧,巨大的愤怒感将他的面容染上了几分狂戾的邪气。 找到埃殴罗斯后,他一定要把这家伙彻底撕碎! 阿波罗没有心情再去搭理阿瑞斯,强压下心里的焦躁感,他用神力将即将消散的香气收敛进一个小袋子里,然后跳上最靠近自己的那匹俊马,朝着奥林匹斯山的方向飞速前去。 风神埃殴罗斯的地位在众神之中尽管不高,却因为其神职原因,如果有意要躲藏,向来是来去无影的,阿波罗不认为埃殴罗斯将阿芙洛狄忒劫走之后会将他带到埃欧里亚群岛上,那个他自己原本的住处。 要想找到埃殴罗斯,在不愿意惊动过多神祇的情况下,在德墨忒尔和花神芙洛拉之间,阿波罗选择去前者那里寻求帮助。 在看到阿波罗将花香凝聚到袋子里后,阿瑞斯也明白了阿波罗的意图,冷静下来后,他也跳上自己的战马迅速前往奥林匹山的方向,不过最终目的地却是与阿波罗不同,阿波罗去的是德墨忒尔的宫殿,而他,却是要去阿芙洛狄忒与赫淮斯托斯的宫殿。 虽然不想承认,但阿纳修斯那个高傲的大家伙,或许能找到阿芙洛狄忒。 这边等阿波罗和阿瑞斯飞速赶往到奥林匹斯山之后,另一边埃殴罗斯已经将栀庚带到了一处昏暗的山洞里。 将栀庚轻柔的放在地上,让他的后背靠着石壁,埃殴罗斯便起身将洞内用来照明的蜡烛依依点燃。随着越来越多被点燃的烛焰,原本阴冷昏暗的山洞也变得明亮起来。 这是一处很不起眼的山洞,整个洞内空间也很小,这无疑是一个普通到很容易就被忽略的地方。 栀庚随意打量了几下,便收回了目光。 “你看,这里多好,没有其他人打扰,只有你和我。”埃殴罗斯嘴角挂着愉悦的笑容,一步步朝着栀庚走进。 栀庚静静地看了埃殴罗斯几秒后,才缓缓说道:“埃殴罗斯,你让我有些意外。” “意外?”埃殴罗斯冷笑一声,他蹲下身,目光直视着栀庚,有些不甘的说道:“如此恶劣的你真的会因为我现在做的事而感到意外吗?” 埃殴罗斯说着,也不等栀庚回答,就伸手抚上了栀庚的脸颊:“阿芙洛狄忒,你用着这副举世无双的面容勾引着一个个神祇为你倾倒疯狂,却独独对我视而不见,明明我才是第一个与你见面的神!” 说道最后,埃殴罗斯的语气明显有些激动,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怪异的微笑。 他抚摸栀庚脸颊的手越发轻柔,眼中的癫狂和欲念却越发深厚,“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这里,只有你和我,你只能躺在我的身下,承受我对你施加的惩罚,我会在你的身体每一寸,都留下我的印记。而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 说话间,埃殴罗斯的身体往前倾了几分,他将手撑在栀庚的身侧,将栀庚整个人压在了怀里,然后他单腿侵入到栀庚的双腿间,唇凑到栀庚的颈窝,柔柔的说道:“今日本是你和赫淮斯托斯的共赴云雨的温纯夜晚,我现在,就代替他来好好疼爱你,好不好?” ※※※※※※※※※※※※※※※※※※※※ 感谢亲们的营养液和地雷~ 让亲们久等了,这章开始恢复更新,一般更新时间是晚上9点,特殊情况我会在文安上说明的。 —————— 这里风神应该是埃殴罗斯,第一章我写成了殴罗斯,但是由于第一章内容我怕被和谐,所以就没有修改过来。 ———— 然后,埃殴罗斯肯定是不可能得逞的,那么问题来了,到底要不要给小风神一点甜头呢~ ps:美神的一血不会太久了~ 话说我真的好想写香艳一点,但是一想到是在绿jj,就只有悄咪躲在暗处yy开蹦蹦车 第 62 章 第 63 章 伴随着一道似责备似担忧的声音, 一位身材矫健的高大男子很快出现在了栀庚面前。 来者面容英俊,五官深邃立体, 斜飞的英挺剑眉, 棱角分明的轮廓之下是蕴藏着锐利的眸,黑亮张扬的发因为剧烈的奔跑而略显凌乱, 微微翘起的时候更显示出一种随性的桀骜。 “喂,阿芙洛狄忒,你没出什么事吧?”一贯不耐烦的嚣张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忧。 阿瑞斯一双眼睛在栀庚身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个遍, 直到确定栀庚没有受任何伤之后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没事。”栀庚早已整理好了衣衫, 心思大条的阿瑞斯自然看不出什么。 这个一向崇尚武力、喜欢鲜血和战火的神祇,再确定完总是麻烦不断地阿芙洛狄忒无事之后,便直接将目光定格在了埃欧罗斯这个让他极为火大的家伙身上。 一个不知死活的风神, 仗着神职属性所赋予的特殊力量便忘了自己的身份, 在拿他阿瑞斯当枪使之后, 总该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对于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在碾碎时, 阿瑞斯从来不会手软。 他的刃, 也该见见血了。 阿瑞斯舔了舔唇角,那被无数人恐惧着的漆黑瞳孔里浮现出一抹兴奋之色。 埃欧罗斯胸膛处的伤口已经被他自己止住, 此刻,他定定的看了阿瑞斯几秒后,唇角边突然溢出一声讥笑。 “阿瑞斯, 阿芙洛狄忒有多么恶劣, 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他用那举世无双的美貌肆意勾引着这世间的人和神,如同在逗弄最低贱卑微的玩物。”埃欧罗斯毫不避讳的抨击、讽刺着栀庚,怀揣着最大的恶意。 然他的话音刚落,阿瑞斯动了动唇,正欲开口时,阿纳修斯先他一步冲着埃欧罗斯警告性的嘶吼了一声。 见此,埃欧罗斯眼中的讽刺意味更浓了。将那份求而不得的愤怒、嫉妒和不甘深深藏在心中,哪怕此刻他处于弱势地位,埃欧罗斯脸上也不见丝毫慌张,反而是用着略带怜惜的眼神斜了阿纳修斯一眼:“你倒是一个忠心护主的宠物,不过宠物终究也只能是宠物。” 栀庚制止住了准备冲上去的阿纳修斯,轻轻拍了拍它的头以示安抚,不意外的又听到了埃欧罗斯的冷笑。 阿瑞斯看了栀庚一眼,又把目光转向埃欧罗斯,他挑了挑眉,说道:“弱者都这么喜欢自说自话吗?” 埃欧罗斯并没有直接回答阿瑞斯的话,反而是恶意满满的冷声道:“阿瑞斯,他不屑我,也见不得对你有多少真心。” “说完了吗?”阿瑞斯不耐烦的问道。他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埃欧罗斯,漆黑如墨的瞳孔深处,怒火正一点点升腾,伴随着上位者的桀骜和狂气。 见阿瑞斯根本不受丝毫影响,埃欧罗斯脸上的讥诮也骤然收敛,他目光冰冷的盯着阿瑞斯,左手快速凝聚出浅黄色的光晕。 阿瑞斯率先动了起来,瞬息之间,便朝着埃欧罗斯攻去,在他的刀刃快要触碰到埃欧罗斯的瞬间,至埃欧罗斯手心处而来的浅黄色光晕覆盖在埃欧罗斯身上,疾风骤转,眨眼之间便划破空气飞向洞外。 狭窄的山洞从来都不是埃欧罗斯满意的战场,脱离了山洞,广袤无垠的天地之下,四面吹拂的风,便是他最锋利的武器,无状无形……却足够致命! 作为战斗之神的阿瑞斯,从来不会因为地点的改变而影响战力的发挥,他看了一眼安静坐在一旁的栀庚,短暂的思索了之后,最终还是朝着埃欧罗斯追了出去。 被点燃的怒火,不会被轻易的浇灭。 埃欧罗斯利用他这件事,阿瑞斯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这不仅仅是出于一种战斗的本能,更源于一种印刻在他骨髓里的好胜。 战神阿瑞斯,本就应该是喜欢杀戮和斗争的神祇。 更何况,还有一点最重要原因是,或许就连阿瑞斯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该以怎么一副状态面对阿芙洛狄忒,特别是在那次森林中……最后由他开始主动的吻之后。 所以阿瑞斯在埃欧罗斯和阿芙洛狄忒之间,只沉思了片刻,便选择直接了当的追了出去。 风的速度很快,而作为战神的阿瑞斯在一次次战斗中所磨练出的灵敏反应也毫不逊色,再加上埃欧罗斯也并没有要逃跑的意思,所以追出去的阿瑞斯很快就与埃欧罗斯开始交起手来。 [葵音:啧,小狼狗还真不愧是战神,空荡荡的脑袋里只装了两样东西,战斗和阿芙洛狄忒。] [葵音:不过栀庚呀,你现在在小狼狗心里,显然还比不上小狼狗那由神职所赋予的本能。] 比不上吗? 栀庚不置可否的轻轻笑了笑。 [所以才更要好好调教不是吗:)] 栀庚扶着石壁慢慢站了起来,然后活动了一下手脚,除了身体还有一些轻微的无力之外,倒也没其他的不适感。香味的麻痹效果早就过去,更何况,栀庚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灵魂的脱离性也简短了他这具身体的药效时间。 栀庚看了一眼洞外,阿瑞斯与埃欧罗斯的战场也不知是转移到了哪个地方,栀庚走出山洞后并没有看到他们的踪影。 此刻,已是深夜,漆黑的天幕没有一丝光亮,月光和星光似乎都被阴云所覆盖。 栀庚低下头,轻轻摸了摸阿纳修斯头顶上密集细软的绒毛,随着他这动作,露出了手腕处的红色细链。栀庚顿了一下后,才说道:“该回家了。” 想到那个可能还在宿醉中的赫淮斯托斯,作为他名义上的伴侣,栀庚觉得,自己总不该如此不称职的让他独守空房,尤其是在……他对自己的好感度停留在97而止步不前的时候。 阿纳修斯抬起脑袋,用圆滚滚的蓝色眼睛盯着栀庚看,见他一副敛眉思索的模样,于是抬了抬爪子,轻轻挠了挠栀庚的裤脚,待栀庚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它身上后,阿纳修斯才意有所指般抖了抖自己的后背,随即俯下身趴在了栀庚脚边。 明白了阿纳修斯的意思,想到这头白虎赶过来的速度,栀庚沉默了片刻后,打消了原本打算自己用神力飞行的想法,转而坐在了阿纳修斯的背上。 “走吧,阿纳修斯。”栀庚捏了捏它的兽耳,唇角边勾起了一抹浅笑。 等栀庚回到奥林匹斯山后,因为夜色已深的缘故,原本灯火璀璨的宫殿都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阿纳修斯在将栀庚送到那座由神王亲自赏赐的……属于栀庚和赫淮斯托斯的宫殿之后,便在栀庚的示意下有些不情不愿的走开了。 也不知是出于神王的一种私心亦或者是什么其他原因,被派到这座宫殿的侍者侍女比起其他神祇的宫殿,数量明显少了不止一倍。而今夜,除开已经休息入睡的侍女,连平时负责轮流守夜的侍卫也一个不在。 整个宫殿,显得极为静谧。 穿过庭院,栀庚走向最里处那亮着烛光的房间。 推开门之后,看到背对着门躺在床上的赫淮斯托斯,他还穿着和自己这一身同款的喜服。听着赫淮斯托斯浅浅的呼吸声,栀庚唇角勾了勾,侧身轻轻关上门后不急不慢的朝着红发神袛走去。 这一幕,倒是有点像是君王要宠爱嫔妃时的场景。只不过,赫淮斯托斯不是嫔妃,他也不是君王。他们……是猎手和猎物的关系。 栀庚走到床边站定,烛光照在他的身上,延伸出一片狭长的阴影,最后弥漫到床头。 栀庚俯下身靠近赫淮斯托斯,近距离的看着这充满着锻造才华的冶炼之神,从他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红发神祇英挺的侧脸,许是赫淮斯托斯露出来的这半边脸上那道疤痕没有另一边恐怖狰狞,又或许是今夜浅暖色的烛光太过温柔,此刻赫淮斯托斯的面容,落在栀庚的眼中,倒也显得格外顺眼。 [葵音:这傻大个倒是睡的挺香,] [葵音:你打算叫醒他吗?] 栀庚轻轻卷起赫淮斯托斯垂在肩头的一缕发丝,张扬的红色头发缠绕在栀庚白皙无暇的手指上,像传递着甜美爱意的柔软的红线,又像是最锋利缠绵的网丝。 [不了。] 栀庚把玩了一阵后,便觉无趣的放开了赫淮斯托斯的发丝,他直起身正欲放下两侧的帐暖时,却从红发神袛的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阿芙洛狄忒……喜欢……一直……” 后面几个音断断续续的,几乎是微不可闻的低聆。 栀庚动作一顿,干脆就坐在了床边,双手撑在赫淮斯托斯身体两侧的床单上,再一次俯下身靠近赫淮斯托斯。 这一次比方才靠得更近,栀庚对赫淮斯托斯口中的低语有些感兴趣,于是将脸凑向赫淮斯托斯的脸庞,耳朵靠向赫淮斯托斯的微微张合的双唇。 “阿芙洛狄忒……我给你……做了礼物,希望……你开心……” 礼物呀…… 栀庚摆正脸看向赫淮斯托斯,此刻,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了,不过一个指头宽度,想到赫淮斯托斯之前送的哪些礼物,栀庚秀气的眉头微微挑了一下。 许是由于两人的距离太过贴近,以至于栀庚的呼吸喷洒在了赫淮斯托斯的脸上有些发痒,于是红发神袛微微蹙了蹙眉,睫毛轻轻动了动,在这时缓缓睁开了眼睛。 ※※※※※※※※※※※※※※※※※※※※ 谢谢小天使的营养液~ ———— 前几天看一个段子,讲的是一个作者开蹦蹦车,结果不只在晋江发表的那一章被举报了,发到微博的的肉也被举报了,你们说那举报的人是有多爱这作者呀2333 ———— 亲们知道绿晋江的口号是什么吗,嗯,就六个字,端庄、优雅、矜持、 所以下一章我要秉着这一口号做一个安静单纯的美女子~至于其他的,亲们自行戳文案吧~嗯,就这样! ————— 火神:终于放我出来了,强烈要求给我多点戏份! 渣作者摸着下巴深思:这就要看小天使们留爪的热情程度了。 第 64 章 第 65 章 阿波罗的瞳孔猛地放大, 不甘、嫉妒、愤怒、不可置信,各种晦涩阴暗的负面情绪瞬间在阿波罗的脑中交织在一起, 他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肉里勒出了一道刺目的红痕。 栀庚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闯进屋内的阿波罗后,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惊讶,那一贯青魅的艳丽容貌在经过一场情.爱后无不透着一股慵懒摄魄的迷人风情。 如果说以往的阿芙洛狄忒美则美, 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跨越的距离感的话, 那么在经过一场情.欲的浇灌之后,阿芙洛狄忒便像是一朵吸足了水分的花,每一片花瓣都饱满而娇红, 含蕊欲滴, 萦绕出迷乱又堕落的情靡之气。 他只懒懒地抬了抬眼皮, 目光在杵在门外的金发太阳神身上短暂的停留了几秒后, 便将视线移到了因为阿波罗推门而入的声响而从熟睡中醒来的赫淮斯托斯身上。 这番漫不经心的态度落在阿波罗的眼中, 便成了一种全然的漠视, 这无不加重了阿波罗的怒火,此刻, 阿波罗那温暖而明亮的眼眸逐渐转变为深色,如同被笼罩了一层浓重的雾气。 赫淮斯托斯皱了皱眉,并没有思考太多, 就立刻从床上坐起了身, 用身体阻隔了阿波罗看向栀庚的视线。 而随着赫淮斯托斯这一起身的动作, 原本搭在他身上的被单便顺势滑落了下来,露出了赫淮斯托斯赤.裸的上半.身。那结实却不过分精壮的胸膛处有着并不明显的暧.昧红痕,这些痕迹深浅不一,虽不密集,却每一处都停留在最引人浮思遐想的部位。 阿波罗盯着赫淮斯托斯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他试图保持着理智,然手臂上那爆发出的骇人青筋却将他此刻的情绪暴露无遗。 他防过了所有觊觎阿芙洛狄忒的神祇,包括他的父神众神之王宙斯,最后却独独算漏了最没有威胁力的已经醉酒睡过去的赫淮斯托斯。 他低估了阿芙洛狄忒对赫淮斯托斯对吸引力,也高估了赫淮斯托斯的自制力。 赫淮斯托斯和阿芙洛狄忒已经发生了关系…… 就在昨夜,在他正在焦急寻找阿芙洛狄忒的时候…… 赫淮斯托斯他……怎么敢! 似乎是看懂了阿波罗眼中的不甘,一贯木讷无争的红发神袛难得强硬的说道:“阿波罗,我和阿芙洛狄忒是伴侣。”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语气执拗而坚定。 然而,哪怕赫淮斯托斯说这话时并没有任何自得之意,听在阿波罗耳中却像是一个胜利者沾沾自喜的炫耀。 因为赫淮斯托斯的话无不提醒着阿波罗他和阿芙洛狄忒的关系,他们是由天后亲自赐婚,是以婚姻为系的伴侣。而他阿波罗没有理由对赫淮斯托斯的行为进行任何责怪,也没有那个立场。 一想到这,阿波罗只觉有一根尖锐的利刺卡在他的喉咙里头,让他如鲠在喉,难受得快要疯掉。 阿波罗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放任赫淮斯托斯与阿芙洛狄忒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亲密。 阿波罗垂下眼帘,额前的发丝遮住了他眼中的阴霾,他缓缓伸出手,取下了一直挂在腰侧的短笛。 看着阿波罗的动作,赫淮斯托斯的眼神也一下变得极为认真起来,他警惕的盯着阿波罗,全身保持着紧绷的防备状态。 察觉到赫淮斯托斯的变化,阿波罗嗤笑一声,眼神阴冷而充满着杀气。 空气一下变得紧张起来。 而就在这时,阿芙洛狄忒却突然动了起来,打破了着剑拔弩张的氛围。 被赫淮斯托斯挡在身后的阿芙洛狄忒随意的披上了衣衫,然后伸出手环住了赫淮斯托斯的脖子,胸膛与赫淮斯托斯裸.露的后背紧密贴在了一起。 赫淮斯托斯的身体在这一瞬间微微震了一下,他这细微的生理反应明显取悦到了栀庚,栀庚低低的笑了出声,由挂在赫淮斯托斯脖子上的姿势改为用手臂环着赫淮斯托斯的腰腹将赫淮斯托斯抱在了怀里。他将下巴搭在赫淮斯托斯的肩膀上,然后旁若无人的,伸出舌尖坏心眼的舔了舔赫淮斯托斯的耳垂,直到对方的脸开始发烫后,才满意的放开了对赫淮斯托斯的逗弄。 “阿芙洛狄忒……”赫淮斯托斯动了动唇,有些无奈的喊出了栀庚的名字,然他的语气里,却带着难以掩藏的喜悦和纵容。 赫淮斯托斯甚至将手覆盖在了栀庚那交握在他腹部的手背上,然后轻轻握住,换成以往,这样亲密的举动赫淮斯托斯绝对不会做,然此刻,出于一种隐秘的心思,在阿波罗面前,赫淮斯托斯将栀庚的手握紧了几分,宣示主权般的。 将赫淮斯托斯与阿芙洛狄忒的小动作全然看在眼里的阿波罗,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他觉得有些难堪,他愤怒着阿芙洛狄忒一边用着美貌勾引着他,一边又冷漠的拒绝着他想要更亲密的靠近,更愤怒着明知阿芙洛狄忒如此恶劣却仍旧对他爱慕渴望的自己。 对待阿芙洛狄忒,果然不应该太过温柔呢…… 阿波罗握紧了手中的短笛,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阴影当中,一股似有似无的黑色雾气在他身上弥漫开来。 光明与黑暗从来都不会共存,但光与暗的距离,只在一念之间。 拥有着温暖笑容的光,在一番自我思量后,又会得出怎样一番结论呢? 看着陷入自我思绪中的阿波罗,栀庚挑了挑眉,他很期待呢,接下来,阿波罗还会做出怎样的事,带给他怎样的惊喜? “呐,阿芙洛狄忒,”阿波罗突然抬起眼眸,他俊朗的面容一半被阳光照着,另一半则藏在阴影当中,此刻,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有些诡异的弧度,一边用手指灵活的转动着手中的短笛,一边对栀庚说道:“我有些好奇呀,阿芙洛狄忒、爱与美之神,你因为一时兴起而答应的赐婚,在昨夜与赫淮斯托斯将伴侣之责落实之后,这份热度又能持续多久呢?” 栀庚闻言,摩挲着下巴,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赫淮斯托斯托见此,心一下提在了嗓子眼上。 “大概持续不了多久吧……”栀庚轻飘飘的吐出这几个字。 话一出口后,栀庚明显感觉到赫淮斯托斯的身体突然变得紧绷起来。 栀庚眯了眯眼,下一秒,却又话音一转:“不过这谁又能说得准呢?” 他好整以暇的感受着赫淮斯托斯因他的回答而剧烈起伏的情绪变化,斜眼睨了这位红发神祇一眼,然后冲着对方恶趣味的一笑:“所以果然,这还是要看赫淮斯托斯的表现吧。” 栀庚最后这一句话让赫淮斯托斯一下松了一口气,阿波罗的目光在栀庚和赫淮斯托斯之间流转了几次后,突然笑了起来。 叮! 太阳神阿波罗——————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99。 [葵音:哟西!菠萝这一点好感度加的我猝不及防!] 阿芙洛狄忒对赫淮斯托斯的兴趣并不会持续多久,说不定很快就会厌倦。阿波罗对此,十分坚定的认为着。毕竟……阿芙洛狄忒,尽管他是这世间的爱与美之神,但同时他也是……渴望与欲念的化身呀。 阿芙洛狄忒的存在就是应该以别人对他的欲.望和爱念为食,单单就赫淮斯托斯,根本不可能满足不了他。 如果没有强硬的态度,就抓不住这个肆意妄为的恶劣神袛。而赫淮斯托斯,阿波罗不认为他能长久拴住阿芙洛狄忒,不管是因为赫淮斯托斯那丑陋的相貌,还是因为他那过于木讷的性格。 心思转念间,金发太阳神很快就恢复到了以往风度翩翩的模样,仿佛最初的阴冷、狠戾、杀气都不存在一般。他慢慢朝着赫淮斯托斯与栀庚走近,准确来说,是朝着栀庚走近。 在距离床一米远处,阿波罗停了下来,当着赫淮斯托斯的面,金发太阳神毫不避讳的对栀庚说道:“阿芙洛狄忒,昨日换上喜服的你比以往更加迷人,理所应当的接收礼物作为祝福,原本我想把自己送给你的,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还暂时不能实现。” 阿波罗的声音温厚而磁性,说出的话却好不掩饰的透露出强烈的占.有欲。 “阿波罗!”赫淮斯托斯的面色沉了下来,他冷冷的看着阿波罗,木讷的脸上早已布满了寒霜,衬得那宛如蜈蚣的疤痕更加狰狞:“你太想当然了。” 阿波罗嗤笑一声:“你这样情绪外露的表情倒也不多见。” 说完,阿波罗便不再搭理赫淮斯托斯,而是将目光定格在了栀庚身上。 “阿芙洛狄忒,”阿波罗将手中的短笛递向栀庚,他的唇角微微勾一下,温声说道:“因为我没能把自己送给你,所以我退而求其次,把它送给你,好不好?” 栀庚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视线落在阿波罗手中的翡翠短笛上。 “我觉得它是一个很棒的礼物,因为这个短笛,我才和你拥有了一个还算美妙的回忆,那个我在你的手中所释.放出的激情。”阿波罗对着栀庚微微一笑:“我会一直记得,你也不要忘,好吗?阿芙洛狄忒。” “至少在我们拥有下一次美妙的回忆之前。” [葵音:菠萝开始有点变态了。] 赫淮斯托斯有些担心的看向栀庚:“阿芙洛狄忒,你……” 赫淮斯托斯的话还没说完,门外便传了一道清亮的男声—————— “没想到太阳神已经先来拜访了。” ※※※※※※※※※※※※※※※※※※※※ 感谢小天使的地雷和营养液,么么扎~ —————— 大白虎去哪里了呢~阿波罗为什么直到早晨才找到这边来~阿瑞斯还在和风神玩追追吗~ 欲知后续事情,请看之后分析~~ —————— 阿波罗:我不生气,我一点也不生气,赫淮斯托斯很快就会成为过去时了:) 火神:我是拿了美神一血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狗带! —————— 葵音:来吧,多来些神,让修罗场来得更猛烈些,反正渣作者 第 66 章 第 67 章 第 68 章 第 69 章 第 70 章 第 71 章 第 72 章 第 73 章 第 74 章 第 75 章 第 76 章 第 77 章 第 78 章 第 79 章 第 80 章 第 81 章 第 82 章 第 83 章 第 84 章 第 85 章 第 86 章 第 87 章 第 88 章 第 89 章 第 90 章 第 91 章 第 92 章 第 93 章 第 94 章 第 95 章 第 96 章 第 97 章 第 98 章 第 99 章 第 100 章 而就在这个时候, 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开始下起了雨。 细密的雨‘唰唰’得落下,明明没有多大的声音, 却掩盖了战鼓的号角, 掩盖士兵奋血厮杀的咆哮,这些雨滴落到地上, 与鲜血融合在一起,在满是残骸和狼藉的地上,流淌出了一片腥红的血河。 浓重的血腥味加重了感官的刺激, 阿瑞斯一把抹掉飞溅到脸上那与雨滴混杂在一起鲜血, 原本漆黑如墨的瞳孔也在一点点变红。 看着越杀越猛,像是完全不知道疲倦的阿瑞斯,栀庚皱了皱眉, 心里突然生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葵音:怎么了?] [不对劲。] 栀庚还没来得及细想, 就看到原本正在享受杀戮快.感的阿瑞斯, 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 随即突然就停了所有的动作。 栀庚潋下眉眼, 冷着脸飞速朝着阿瑞斯赶去。 阿瑞斯有些震楞的看着前方, 原本那刺鼻浓郁的血腥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芬馨沁人的玫瑰香气涌入进他的鼻尖。 四周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全部变成了虚影, 没有与他厮杀命搏的士兵,没有战骨铮铮、金戈铁马,甚至连狼藉和残骸都不复存在。 他的前方, 只有一个突然出现的身影。 高挑挺拔身形, 以及这世间最美丽的脸。 是美神阿芙洛狄忒。 他就这么站在雨中, 腰间围了一条浅蓝色的绸缎,盈润透亮的雨水从他的额前缓缓滴落,接着慢慢滑到了他那挺直的鼻梁,滑到他那色泽莹润的双唇,最后又滑到他精致的锁骨,他白皙的胸膛,最后又顺着劲瘦的小腹上那漂亮而流畅的线条一点点隐没于那浅蓝色的绸缎里。 他的唇角微微向上,勾着一抹极清浅的弧度,如同雨后的海棠,一边楚楚可怜的挥摆着鲜嫩的芽,一边用着含水的花瓣在风中摇曳着艳丽的诱.惑。 阿瑞斯有些怔怔得睁大了双眼,理智告诉他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绝对不可能是阿芙洛狄忒,然当对方顶着阿芙洛狄忒的面容,以这样一副极具诱惑力的姿态对着他笑,哪怕知道这一切可能都是一种幻觉,也依旧看得阿瑞斯的心跟着微微一颤。 然到底是久经沙场的战神,不过一瞬,阿瑞斯就已回过神来,他紧了紧武器,正欲用长矛横扫这虚幻的假影,却没想到这个阿芙洛狄忒的身边,突然又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身形高大,五官英挺俊气,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不受拘束的桀骜与狂妄。 这个黑衣男子抱起阿芙洛狄忒,让阿芙洛狄忒全身的重量都落到他的身上,他削薄的唇覆盖上阿芙洛狄忒的双唇,闭着眼睛用力的亲吻着,强.势的攫取着阿芙洛狄忒口中的甘露。 这个黑衣男子,阿瑞斯熟悉得再熟悉不过,那就是他自己,或者说是,那就是他的模样! 阿瑞斯看到阿芙洛狄忒与这个自己在动情的亲吻着,也看到这个自己用指腹在阿芙洛狄忒的后颈处暧.昧的摩挲。 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艳丽又色.情,充满着一种糜.艳之感。 阿瑞斯的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了一下,明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幻觉,却无法将目光移开。 承认吧,他想要得到阿芙洛狄忒,从身到心,彻底的拥有阿芙洛狄忒,就像这个自己一样,一点点占有阿芙洛狄忒,从身到心,这不单单只是因为欲.望,还有内心深处最隐秘的爱慕和悸动。 眼前的这一副画面,是虚幻的,却更像是他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真实,最被压抑、却又最渴望做的事。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99点。 [葵音:这个好感度加得我有点懵逼。] 这一刻,做任何事都一向果断的阿瑞斯突然变得有些犹豫,哪怕知道眼前这一切都只是虚假的幻象,却因为幻象中的男子是阿芙洛狄忒和他自己,让阿瑞斯不想打破,他甚至想就这么继续看下去,看着阿芙洛狄忒和这个自己做着更 香艳又刺.激事情。 因为这一犹豫,阿瑞斯便错过了最佳的防守时机,本就杀红了眼的士兵们蜂拥而上,举着武器直接朝着阿瑞斯砍去。 “阿瑞斯,你在干什么!” 栀庚大声得呵斥着,一把抽飞了围在阿瑞斯身边进攻的士兵,然后飞身上前来到阿瑞斯身边,握住阿瑞斯的手腕,想要将他拖开这战场中攻击最为密集的一处。 阿瑞斯顺着这股力道转过身,却是并没有立刻离开,他看着栀庚,眼睛亮得出奇,如同午夜里闪动的璀璨繁星。 “阿芙洛狄忒,我……” 然阿瑞斯才刚开了个口,他的身后,一支利箭突然就以划破虚空般的强劲之势瞬间朝着阿瑞斯射去。 “小心!”栀庚眼神一冽,电石火光间,直接将阿瑞斯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拉,迅速一个反身,抱着阿瑞斯将他一把扑倒在地。 然这突如其来的利箭来势太猛,挠是栀庚反应迅速,锋利的箭还是刺破了栀庚的皮肤,穿透他的肩膀带动出了一串刺目的鲜红。 “唔……”栀庚闷哼一声。 鲜血从他的伤口处留了出来,顿时,一股淡淡的玫瑰味混杂着腥甜血腥味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下一秒,雨突然停了,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没有了古城,没有了士兵,满是残骸的土地变成了一片盛开的玫瑰花海。 阿瑞斯没有去管周遭这突然变换的环境,他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栀庚,用一种栀庚从未见过的眼神。 栀庚也看着阿瑞斯,他的双手撑在阿瑞斯的脸侧,正欲起身之时,阿瑞斯却伸手环住他的腰将他的身体猛地往下一拉。 栀庚一下跌到阿瑞斯的怀里,阿瑞斯将他紧紧抱住。紧接着,栀庚听到了阿瑞斯的笑声,低低的,喷洒到他的耳边。 “阿芙洛狄忒,”阿瑞斯喊着栀庚的名字,漆黑的眼眸里像是映了星辉,“你故意的。” 头不对尾的一句话,听起来似乎是莫名其妙,然实际上,到底指得是什么,不管是阿瑞斯,还是阿芙洛狄忒,彼此都心知肚明。 “是呀,我故意的。”栀庚长长的乌睫轻颤着,于眼帘处投下一片动人的阴影,那漂亮的挑花眼微微挑起,像一株桃花含了露水的湿润后在晨光下显现的娇红。 看着这样的阿芙洛狄忒,想到对方方才毫不犹豫为他挡箭的动作,阿瑞斯突然觉得之前那个面对阿芙洛狄忒犹豫纠结的自己十分的可笑。他阿瑞斯分明就不是瞻前顾后,唯唯诺诺的性格,更不会为任何事而害怕恐惧,他本来就是霸道的,天性就该是杀戮和掠夺。 喜欢的东西弄到身边不就好了。 之前的自己到底在怕什么呢? 阿瑞斯觉得好笑,有一种恍然大悟的觉悟,又有一种势在必得的决心。 如果阿芙洛狄忒不喜欢他,那就将阿芙洛狄忒捆到他的身边,直到阿芙洛狄忒真正喜欢上他为止! 既然是对方主动招惹了他,他阿瑞斯就绝对不允许阿芙洛狄忒再逃离! 阿瑞斯的手捧住栀庚的后脑勺,五指插.进栀庚发丝,他将鼻尖埋进阿芙洛狄忒的金发里,像是下了某种决定,狠狠吸了一口栀庚发丝间的香气后,低低得笑道:“阿芙洛狄忒,你赢了。” 这个任性的神袛,刚刚明明可以在不受伤的情况下拉着他躲开射来的飞箭,但这个狡猾的神,却选择了以身来挡,只为了将他内心最后一本防线击垮。阿芙洛狄忒,终于还是成功了,成功的让他溃不成军。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100。 随着最后一点好感度的增加,战神阿瑞斯的好感度终于满值,然那个属于攻略成功的提示,却并没有因此响起…… [葵音端坐在意识海里,摇着头连连叹息:可惜了,可惜了,阿瑞斯也不是真正的攻略目标。] 栀庚也微微有些怅然,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瞬,他抿了抿唇,从阿瑞斯的怀里起身,捂着还在流血的肩膀对着阿瑞斯说了一个字:“疼。” 阿瑞斯才像是猛然反应过来一般,有些紧张的查看栀庚的伤口,而这时,阿多尼斯也刚好跑到了栀庚身边,他寒着一张俊脸,盯着栀庚右肩上的伤口。 肩膀处的衣料早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白皙的皮肤上一个被箭射出的血骷髅异常的刺眼。 猩红的血还在不断从伤口处溢出,看着阿多尼斯直冒火。 “阿芙洛狄忒,你可真能耐。”阿多尼斯很生气,气阿芙洛狄忒故意用身去挡,气他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先包扎。” 阿瑞斯直接撕碎了干净的里衣,然后动作温柔的将栀庚的金发全部撩到了左侧。 既然在这个幻境里,一切神力都无法施展,那便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 然而,就在阿瑞斯准备给栀庚包扎的时候,栀庚手腕处的红色细链突然发出了一道极刺目的红色光芒,伴随着手腕处突然生起的灼热感,红色的光芒全部开始往栀庚的伤口处涌去,像是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正沿着他的手腕向他的右肩漫延。 ※※※※※※※※※※※※※※※※※※※※ 审核得大佬们求放过 第 101 章 当所有的红光凝聚到栀庚右肩处的伤口后, 这一瞬间,栀庚只觉整个右肩就像是掉在了滚烫的岩浆之中, 被高能灼热的火焰灼伤, 像是要将他的皮肤都烧化一样。 而下一秒,红光迅速蹿进他的皮肤, 他右肩处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愈合。 说是愈合,更像是在用火毁掉坏的皮肤, 然后再重新换成新得一张皮一样。 愈合的越迅速, 那种被灼烧的感觉就越浓。 栀庚咬着牙忍住了声,额头处泛出了一丝细密的薄汗。 [葵音:赫淮斯托斯这个傻大个送的手链,果然有问题!] [葵音:呸!不对!就冲这个手链中的神力竟然能无视掉幻境的限制这一点来看, 赫淮斯托斯说不定还真不是一个单纯的傻大个!] “这……”看着栀庚右肩处迅速愈合的伤口, 阿多尼斯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阿瑞斯紧抿着唇, 敛下眉目, 漆黑的瞳孔里划过一抹深思。比起阿多尼斯, 作为神袛的他, 能明显的感觉到这道红光中蕴含着的强大神力。 像是火神赫淮斯托斯的神力,又不太像。 火神赫淮斯托斯的神力, 是纯粹的火焰,灼热,浓烈, 却也是单一的。而这道红光中蕴含的神力, 更加的蛮横和霸道, 如同一团看不清的雾,似乎将多源的力都混沌到了一起,强大又不可捉摸。 直到红光被蹿进栀庚的皮肤之后,栀庚右肩处的伤口也全部愈合了。 衣服还染着血迹,然原本被利箭射成血骷髅的地方,只剩下了光滑如初的皮肤。 栀庚垂下眉眼,看向手腕处的红色细链。 或许已经不能再叫做红色细链了。 就在红光完全蹿进他的伤口将其愈合的那一刹那,红色的手链就变成了一个雕刻着玫瑰花印的银色手镯。 “还疼吗?”阿瑞斯将栀庚额头上泛出的细密薄汗轻轻擦掉,然后将栀庚抱在了怀里,让栀庚的下巴靠在他的肩上。 而一旁的阿多尼斯,绷着脸目光死死的盯着拥抱在一起的栀庚和阿瑞斯,只觉得心里梗得难受。 他想要将阿芙洛狄忒从阿瑞斯的怀里拉开,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个立场。 阿瑞斯抚摸着栀庚的金色秀发,抬眸瞥了阿多尼斯一眼,那眼神凌厉如刀,暗含着警告和威慑,更充满着不容任何人觊觎的浓浓占有欲。 阿多尼斯心里一紧,却不是因为害怕,他看的出来,阿芙洛狄忒对阿瑞斯没有爱意,但阿芙洛狄忒愿意用身体去帮阿瑞斯挡下攻击,这让阿多尼斯忍不住想,如果换做是他,阿芙洛狄忒,也会为他这么做吗? 大概是不会得吧。 阿多尼斯有些自嘲的笑了。 “这么好看的王子,做出这一副被伤了心的模样多让人心疼?” 一道突兀的男声突然在整个幻境中响了起来。 这声音里夹杂着些许低低的笑意,磁性而妖邪,故意拖长的尾音婉转出一种让人股软筋酥的魅。 “谁!”阿多尼斯瞬间警惕起来,他扫了一眼四周,除了他和阿芙洛狄忒以及阿瑞斯外,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这个声音…… 栀庚站起身,语气淡淡的说道:“厄洛斯,藏头露尾可不像是你的性格。” “既然亲爱的阿芙洛狄忒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我,我自然是应该现身与你相见。” 勾人心魄的邪魅男声再一次响起。 这次,话音刚落。一个一身红衣的男子就在栀庚他们面前显现了出来。 男子的模样极其的清俊漂亮,那是一种介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仿佛被模糊了性别的美,一身艳丽的红衣更衬得男子的皮肤白皙无暇,他的眼睛是浅灰色,瞳孔中淬着一种淡淡的金,此刻,他半眯着眼,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了一抹艳丽的弧度。 “阿芙洛狄忒,亲爱的,我们又见面了。” 厄洛斯的目光落到栀庚的身上,有些嫌弃的将他伪装之后的样子上下打了个遍。 在视线触及到栀庚手腕处那由细链变成的手镯后,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随即又很自然的移开了。 “还是你本来的模样看着顺眼。”厄洛斯自顾自的说道,一副两人关系很熟络的样子。 厄洛斯方才那极细微的停顿并没有逃脱栀庚的眼睛,他现在本就有些怀疑厄洛斯的真正目的,所以对于任何微小的细节都格外的在意。 厄洛斯的视线在他手腕处停顿的那一瞬间,足以让栀庚注意到。 “怎么了亲爱的,看到我现身,却反而不说话了?”厄洛斯皱了皱秀气的眉,故作苦恼的说道。 “装腔作势。”阿瑞斯冷声道,他斜了厄洛斯一眼,对于这个仅在传闻中出现过的原始五大神之一,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他可没忘记,导致他们出现在这里的罪魁祸首是谁。 而厄洛斯,在听到阿瑞斯的话后,才像是突然注意到还有这么一个人一样,淡淡的瞥了阿瑞斯一眼,不疾不徐的说道:“我和阿芙洛狄忒亲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跟一群弱者过家家的打打杀杀。” 阿瑞斯的脸色一沉:“你……” “你什么你?”厄洛斯直接打断阿瑞斯,“我和阿芙洛狄忒说话,何时轮得到你插嘴?” “性子又倔又臭,阿芙洛狄忒,就这样的家伙你也看得上?还帮他挡箭?”厄洛斯噘了噘嘴,一副很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阿瑞斯的脸色这下已经完全沉了下来,看向厄洛斯的眼神中带着浓重的杀气和森冷的寒光。 栀庚见此,直接握住了阿瑞斯的手,暗暗用了几分力,无声的让他冷静下来。 阿瑞斯看了栀庚一眼,到底是忍住了怒火,只是眉头紧紧的皱着,目光凌厉的盯着厄洛斯。 厄洛斯有些不悦的看了一眼栀庚握住阿瑞斯的手,随即却又是突然一笑:“让我想想,他到底是哪里吸引了你?”厄洛斯摩挲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后,突然恍然大悟般,“我知道了……” 他的视线落到了阿瑞斯的双腿之间,意味深长的说道:“莫非是觉得他身材高大,在床上的时候定然是情事持久 ?” “但据我所知,你们现在应该还没有发生关系吧?” “阿芙洛狄忒,我亲爱的,你就不怕这战神阿瑞斯到时候脱了裤子,却是一个尺寸小又硬不过十秒的男人?” 回答他的,是阿瑞斯忍无可忍直接飞去的一个长矛。 阿瑞斯久经战场,几乎都是在与战斗为伍,作为战斗之神,他的存在便意味着强大,哪怕是神力无法施展,然速度和力量却也不会因此受半点的影响。 嗜血长矛以闪电般的速度从阿瑞斯手中飞出,哪怕厄洛斯迅速做出了反应,脸颊处却还是被长矛擦出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厄洛斯抹去伤痕上的血迹,眼角微挑,有些玩味的说道:“阿瑞斯,你是在嫉妒我长得比你好看?” 阿瑞斯却没有在回话,他抬手一握,收回长矛后,看着厄洛斯脸上的伤痕以在迅速的自动愈合后,略微垂眸与栀庚交换了一个眼神。 作为施术者的厄洛斯,在这幻境中,果然神力不会被限制。 “厄洛斯,你大费周章的设出这么一个幻境,应该不只是为了见我这么简单吧。”栀庚挑了挑眉,看着不远处的红衣男子,同样有些玩味的说道:“我有些好奇,你得目的到底是什么?” “目的?”厄洛斯闻言,却突然笑了起来,用一种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栀庚,浅金色的瞳孔里饱含着浓厚的爱恋与欲.望,语气轻挑而暧.昧:“我的目的自然是想与你共赴一场云雨。” “你觉得我会信吗?”栀庚也轻轻笑了起来。 “为什么不信?”厄洛斯反问:“我们两个的本源神力如此相似,我会被你吸引不是理所当然吗?” 栀庚别有深意的说道:“恐怕吸引你的,是我身上的另一些东西吧。” 说这话时,栀庚如鸦羽般纤长的睫轻轻煽动着,墨中带着一丝幽兰的眼眸里像是藏匿了无数璀璨的星光,又像是不可莫测的深海,荣辱不惊的淡然,冷漠、随性、睿智。 有些人,哪怕是伪装成了最平凡的面容,身上也依旧会散发出无尽的光华,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叮! 原始爱神厄洛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77。 厄洛斯眨了眨眼睛,漂亮的面容上满是认真:“阿芙洛狄忒,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设置这个幻境,也是因为想与你相见。” 栀庚不语,似笑非笑的看着厄洛斯。 厄洛斯无奈,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兴致怏怏的说道:“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见栀庚仍旧不语,厄洛斯倒也不在意,他勾了勾唇,指着栀庚手腕:“那我就直说了,我要你手腕上的镯子。” 栀庚闻言微微垂眸,摩挲着手腕处的镯子,淡淡的说道:“这镯子恐怕我不能给你。” 厄洛斯像是早已预料到栀庚会这样说一般,他唇角的弧度扩大了几分,意味不明的说道:“亲爱的阿芙洛狄忒,你曾经在我的幻境中待过,那你应该知道这里的时间和外界的时间流逝是不对等吧?” 第 102 章 栀庚眼神一冷:“你什么意思?” 栀庚记得上一次他从环境里出来的时候, 外界实际的时间不过是才过了片刻。如果这次也是如此的,厄洛斯大可不比在这个时候刻意的提醒。除非, 这一次与上一次有很大的出入! 栀庚心里徒然生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上一次他在幻境中待了几个小时, 出去只不过了片刻,那这一次, 如果是与上一次完全相反的流逝的话,他们现在在幻境里待了有几个小时,那外界至少都已经…… “看来你应该猜到了。”厄洛斯眯了眯眼, 他扫了一眼阿瑞斯和阿多尼斯, 最后将目光定格到栀庚身上,声音慵懒而低沉:“亲爱的,你们在这个幻境中待了六个小时, 外界已是过了六百天。” “六百天呀, 对于神袛来说不过只是漫长无尽的生命里的沧海一粟, 但是……”厄洛斯话音一转:“哪怕神袛对于时间的流逝从来都不甚在意, 六百个日夜, 却也足以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做了什么!”阿瑞斯沉下脸, 冷冷的发问道。 事到如今,没有谁还以为这一场由厄洛斯制造出的幻境只是为了单独的拿到手镯那么简单。 而这其中, 定然还有着更大的阴谋,且这阴谋,极有可能与外界现在发生的某些大变故有关。 厄洛斯这次倒也没有在计较阿瑞斯在他与栀庚说话的时候的插话, 只是斜了阿瑞斯一眼, 然后不疾不徐的拿出了一支金箭在空中画了一个红色虚圈。 很快, 红色虚圈中就开始极快速的闪现出了一幕幕画面,这些画面赫然就是这六百天里外界发生的情况。 栀庚看到了被关押在无尽深渊里的堤坦神族们全部都逃了出来,然后第二代神王克洛络斯带领堤坦神族们对奥林匹斯山的众神发动了大规模的战争。 也看到了宙斯联合哈迪斯、以及波塞冬等众神一起对抗,除了太阳神阿波罗,月神及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神使赫尔墨斯,酒神狄俄尼索斯等这些栀庚熟悉的神袛外,栀庚还看到了一个手拿金盾和长矛,一身战衣的女子,这女子肩上有只停着的猫头鹰,头戴金盔,上身裙覆蛇甲,容貌俏丽,气质冷淡,浑身上下自有一共混成天然的凌厉和气势。 [葵音:莫非是雅典娜?] [嗯。] 除了雅典娜,栀庚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一为女性神袛能与画面中的女子符合。 然而,越往后看,栀庚的神色却反而越凝重了,哪怕之后的画面里,由神王代领的第三代神祗们赢得了胜利,将堤坦神族再一次关押到了无尽黑暗的深渊之下。 [葵音:怎么了?] [赫淮斯托斯没有出现。] 火神赫淮斯托斯哪怕是腿脚不方便,但到底也是十二主神之一,其力量终究不会太弱。然而,不管是克洛络斯代领堤坦神族与奥林匹斯山的众神宣战的时候,还是两代神族在雷鸣电闪之下兵戎交织的时候,亦或者是奥林匹斯山的众神获得胜利的时候,画面中都没有出现过火神赫淮斯托斯的身影,没有,一次都没有。 这奇怪了,也太诡异了,栀庚本来就对赫淮斯托斯心存疑虑,而画面中却从始至终都未曾出现过赫淮斯托斯的身影。 不只是栀庚,就连阿瑞斯也发现了这一点。 他喜欢阿芙洛狄忒,所以对于阿芙洛狄忒身边的人和神袛自然也变得在意起来,而赫淮斯托斯作为阿芙洛狄忒的伴侣,更加让阿瑞斯在意。 厄洛斯的画面中赫淮斯托斯一直未曾露面,阿瑞斯想到方才那从红色手链里冒出来的红光,那种烈火气息与火神赫淮斯托斯的神力颇为相似,红光救治好了阿芙洛狄忒的伤口,手链变成了手镯,然后厄洛斯突然现身,扬言要取下手镯。这其中,定然是有着什么联系,而赫淮斯托斯,可能就是一个极重要的关键点。 将栀庚和阿瑞斯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厄洛斯轻抿着唇,轻描淡写的说道:“火神赫淮斯托斯在堤坦神族们逃跑出来后,就被宙斯关押了起来。” 栀庚皱眉:“被关押?” 既然堤坦神族逃跑出来,便意味着势必会有一场大战,战神阿瑞斯与他一同失踪,奥林匹斯山那个时候应该正是需要战力的时候,却反而将赫淮斯托斯关押起来,除非堤坦神族的逃脱可能与赫淮斯托斯存在着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这份怀疑让宙斯不得不为了保险起见而将火神赫淮斯托斯扣压。 然也正是这一点让栀庚觉得疑虑,堤坦神族从深渊逃脱,奥林匹斯山的神袛又是怎么将这件事联系到赫淮斯托斯身上的? 毕竟赫淮斯托斯的一切都表现的十分正常。 “阿芙洛狄忒,你莫非忘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为什么?”厄洛斯低低的笑道,似乎是回忆起了那次在幻境中见面的场景,此刻,厄洛斯盯着栀庚的目光一下又变得炽热起来,他深处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唇角,透出了几分欲念与堕落的情.色之气。 厄洛斯的话让栀庚一下惊觉,脑海中浮现出一种可能性。 他盯着厄洛斯,眼里泛出一丝冷光:“奥林匹斯山的那些神袛,怀疑是我在那一次封印松动的时候做了手脚?” 厄洛斯将食指放在唇上,笑眯眯的说道:“答对了。” 栀庚微微眯眼:“你从那一次就开始在计划这之后发生的事了。” 深渊塔尔塔洛斯的封印是一种精神枷锁,与厄洛斯的神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本质上就是由厄洛斯将神力转换成精神力控制。 哪怕栀庚那个时候没有做手脚,只要厄洛斯想,就能在封印上留下大得漏洞,让堤坦神族能够逃脱。 “阿芙洛狄忒,所有神袛都知道是你加固的封印,然最后的结果却是堤坦神族从深渊里逃了出来。赫拉煽动众神指出你的嫌疑最大,认定一切定然与你有关,而作为你伴侣的赫淮斯托斯,自然也摆脱不了嫌疑。”厄洛斯缓缓说道。 “阿纳修斯呢?”栀庚问道。 “阿纳修斯呀……”厄洛斯有些意味深长的念着白虎的名字:“你的这只宠物自然也被列入了嫌疑名单中,不过,这白虎倒也没有被抓,现在还在与奥林匹斯山的那些众神你追我赶中。” 厄洛斯说完,金箭微微挥动了一下,红色光圈中,便渐渐浮现出了阿纳修斯被众神追捕的画面…… 高大强壮的白虎面对众神的围攻,蔚蓝色的眼眸变成了沉郁的幽黑,冰冷和杀死从它的瞳孔里迸发出来,凌厉如刀锋。然饶是阿纳修斯实力强劲,速度极快,在众神合计围剿之下,却也被利刃伤到了腰部,红色的血从它的伤口处流了出来,与白虎雪白的皮毛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刺目的红,与无瑕的白,宛如冰天雪地里无视时间、地域、季节,肆意盛开的艳红的花。 “这些神袛本来只是想抓住阿纳修斯,并不想真正伤害它,奈何这头白虎太过顽固,抓掉了赫拉的右腿大部分血肉。”说道这,厄洛斯的语气突然变得玩味起来:“阿纳修斯那爪子可是真的锋利,哪怕神袛天生能自动愈合伤口,赫拉的右腿上那被抓掉的血肉,却怎样都无法用神力在短时间内快速愈合。” 厄洛斯一边说着,一边随意的摘下一朵玫瑰把玩着,玫瑰艳丽的红更称得厄洛斯的手如凝脂似雪,“阿芙洛狄忒,你说,为什么一头白虎会有如此诡异的实力?” 栀庚抿唇不语。 厄洛斯见状,又继续说道:“为什么那么多神袛围攻于阿纳修斯,这头白虎却独独对赫拉下了重手?且偏偏是对着赫拉的右腿?” “右腿?”一直静默的阿瑞斯突然出声,他看向厄洛斯眼中不断扩大的深意,又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栀庚,内心深处突然产生了一种极荒谬的猜想,他的眉头顿时紧皱起来。 栀庚却在这时候轻轻笑了起来:“厄洛斯,我以为你现在会出现在这里与我说话,定然是早已对于阿纳修斯作为一头白虎却有如此实力这事做了相应的了解?既如此,又何必再意有所指的来问我?” “阿芙洛狄忒的,你果然已经猜到了。”厄洛斯也跟着笑了起来。 对于厄洛斯这局似是而非的话,栀庚不置可否,他看了一眼似乎正陷入某种思考中的阿瑞斯,语气淡淡对厄洛斯说道:“如果是拖延时间,厄洛斯,现在这样,也已经足够久了。” 厄洛斯脸上的笑意更浓厚了,他将玩腻的玫瑰花扔在地上,饶有兴趣的说道:“既然知道我从最开始就是在拖延时间,为何还要如此配合?” “你拖延了时间,我从你嘴里知道了想要的信息,不过是在相互配合罢了。” “那亲爱的,你愿不愿再继续配合?”厄洛斯说着,目光却是落到了栀庚的手腕处。 此刻,那本该雕刻着玫瑰花印记的银色手镯已经变了一个模样,银色变成了黑色,玫瑰花印记的地方变成了红色火焰的形状。 “亲爱的阿芙洛狄忒,把它取下来给我,它在我手上,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厄洛斯将声音压得低低的,磁性而魅惑的声线带着一丝轻挑和引诱。 ※※※※※※※※※※※※※※※※※※※※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100章duang得一下就被锁了。可能就是因为阿瑞斯看到的幻觉那里对美神的那一句话的描写吧。现在的jj好严格,真的,给亲们打个预防针,攻出来后就有duang得情节,虽然我写的时候尽量克制了体内的洪荒之力,但我估摸着到时候肯定要被duang得一下锁翘翘。所以亲们最好在我更新之后尽快去看 第 103 章 第 104 章 第 105 章 第 106 章 第 107 章 第 108 章 第 109 章 第 110 章 “或许其它神袛能看出来你的心其实是冷的, 哪怕对他们说着喜欢, 却对他们并无半点感情。但他们却并不知道,你不只对他们没有半分感情,更甚至于连一丁点的最起码的兴趣都没有。” 赫淮斯托斯慢慢说道, 他的声音有点低, 也有点沉。 栀庚勾了勾唇, 嘴角微微上扬出一抹清浅却又凉薄的弧度, 他抚上赫淮斯托斯的脸颊,冰凉的指尖划过赫淮斯托斯脸上那本该是有疤痕的地方:“赫淮斯托斯,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比其它神袛看到得更多?” “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赫淮斯托斯抓住栀庚的手,将他包裹在自己的手中,轻轻贴着自己的脸颊,“只有同样擅长伪装的人, 才能看出来,我为了能扮演好众神眼里那个老实木讷的赫淮斯托斯, 已经将它变成了一种习惯, 习惯到已经成为了我性格的一部分。” “所以阿芙洛狄忒,我想看到你更真实的一面,所以将本该融合的神识转移到了白虎身上。” “那我是不是该觉得荣幸?因为你在找赫拉复仇和靠近我之间选择了后者?” “不, ”赫淮斯托斯摇头:“是我该觉得荣幸。”他将栀庚的手移到自己的唇上吻了一下,“荣幸于在我选择了后者之后, 你给了我靠近的机会。” 栀庚挑了挑眉, 对此不置可否。 “赫淮斯托斯, 有一点我有些疑虑, 你虽没有将神识融合而是转移到了白虎身上,但这似乎并不影响你对赫拉复仇,没有卡俄斯的那一部分力量,你即便不能杀死赫拉,却也是完全可以让她吃点苦头,但你似乎并没有对她进行任何实质性的报复。”栀庚记得,哪怕是原著里的赫淮斯托斯,也是对赫拉进行过报复的。 “我可不相信你是为了更好的扮演那个以德报怨,不计前嫌的赫淮斯托斯。”栀庚说道。 “因为只有赫拉活得好好的,才对我有利。”赫淮斯托斯意味不明的说道。 栀庚眉头微微一皱,并不满意赫淮斯托斯这模棱两可的回答。 而这时,赫淮斯托斯却突然起身,双手撑在栀庚的两侧,将脸凑向栀庚,微微一笑道:“因为只有赫拉过得好,才有心思去嫉妒,才有精力去杜绝所有让他丈夫感兴趣的存在。” [葵音:什么意思?] [谁让你打开我与意识海联系的?] [葵音:别计较这些细节,快给我讲讲呗,火神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与赫淮斯托斯的婚姻是谁赐的?] [葵音:不就是赫拉赐……卧槽!火神这心机boy!] 近距离的观察着栀庚的神色,赫淮斯托斯说话间灼灼的热气都喷到了栀庚的脸上,“我想过要报复赫拉,但我发现她嫉妒你,忌惮你,而赫拉看我,眼底深处更是带着鄙夷和厌恶,我如同她的污点。我太了解赫拉,她因为美貌讨厌你,因为丑陋讨厌我,她会将我和你凑在一起,所以我继续留下了她。” “这些难道比得上复仇重要?” “这些都抵不过与你相处的诱惑。”说这话时,赫淮斯托斯的脸又凑近了几分,鼻尖几乎已经快要与栀庚的鼻尖相贴。 “我知道她会想尽办法把最讨厌的两个家伙凑到一起,我会因你的态度更加自卑,你会因我的丑陋而饱受折磨,这是赫拉想看到,所以我只要稍微给她一点好处,她就会顺水推舟的满足我关于要与你结为伴侣的要求。” [葵音:呵,火神!] 栀庚勾了勾唇:“赫淮斯托斯,你可真是个坏家伙。” “为了你,我可以不择手段。”赫淮斯托斯终于将鼻尖贴到了栀庚的鼻尖。 栀庚抵着赫淮斯托斯的胸膛将他推开:“好好说话,别凑这么近,热。” 赫淮斯托斯握住栀庚的手,笑得很愉悦:“但是我就是想靠近你,和你离得越近,我才越觉得心安。” “所以我恨不得永远待在你的身体里,日日夜夜都不分开。”赫淮斯托斯故意将“待”这个字的语气加重,他紧紧的凝视着栀庚,眼睛里糅合了兴奋、痴迷、与欲.望。 [葵音:突然的黄腔让我的耳朵猝不及防~] 栀庚没有抽开被赫淮斯托斯握住的手,他抬了抬眼皮,语气淡淡的说道:“我会在你硬起来的时候,直接剁掉。” 赫淮斯托斯大笑:“你舍不得的,更何况,剁掉了还怎么给你快乐?” 栀庚眯了眯眼:“果然还是以前那个赫淮斯托斯更合我意。” “但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对现在的赫淮斯托斯更感兴趣。” [葵音:嘻嘻,我也对现在的赫淮斯托斯更感兴趣,噢,不对,是感性趣!] “好了,玩笑就此为止。” 栀庚抽回手,他站起身,看了看四周,然后说道:“赫淮斯托斯,你该告诉我这是哪里。” “山洞。”赫淮斯托斯回道。 “你知道我问得是什么意思。” “这里本来就是山洞。”赫淮斯托斯懒洋洋得倒在软榻上,单手撑着脑袋看着栀庚,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慵懒的气息。 栀庚直接将拿起一旁的小药瓶朝着赫淮斯托斯扔了过去。 赫淮斯托斯没躲,于是“嘭”得一声,额头被药瓶砸出了一个小包。 “阿芙洛狄忒,你可真是一点也不留情。”赫淮斯托斯揉了揉红肿的额头。 栀庚双手抱肩,居高临下的看着赫淮斯托斯,“说吧,这里到底是哪里。” 普通得山洞可不会像这里一般,能将神袛的神力都限制。 事实上,这个山洞和厄洛斯制造出的幻境很相似,但栀庚敢肯定,这里却又不是幻境。 “这里是阿纳修斯森林里的一处山洞,也是我们今后的家。”说道后半句的时候,赫淮斯托斯收起了慵散,语气变得格外的温柔。 “你打算把我一直困在这?” “不是困,是约束。” 栀庚有些想笑:“有区别吗?” “有,”赫淮斯托斯说道:“只要你心里没有想走的念头,那这就不能称之为困。” “当然,如果你想走,那这是我们的家,也是你的牢笼,”赫淮斯托斯的目光沉静下来,变成不见底的幽深:“而牢笼总是与惩罚相伴想生,我对你的惩罚,你知道是什么,虽然我很喜欢看你被我操到出来的样子,但比起粗暴,阿芙洛狄忒我更愿意对你温柔。” “歪理。”栀庚自动过滤掉赫淮斯托斯的后半句话。 赫淮斯托斯闻言,却只是垂下眼眸,勾了勾唇,并不反驳。 栀庚盯着他看了几秒,沉吟了片刻后,说道:“既然是我们的家,那总该让我好参观一下吧?” “当然。” 赫淮斯托斯起身,扯下浴巾后,随便穿了一件里衣,然后走到栀庚身边拉起他的手:“你要参观哪里,我都陪你。” “随便哪里都可以?” “嗯。” “那山洞的出口呢?” 赫淮斯托斯不语,只握住栀庚的手紧了几分,他微微阖下漆黑的眸子,似乎是在思考,长长的睫在烛光的照射下密成了一条黑色的弧度。 就在栀庚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赫淮斯托斯却动了动唇,说了一个字:“好。” 直接就让赫淮斯托斯带他去参观出口,这并非是栀庚心血来潮,或者是想刺激对方。 事实上,到了现在这个阶段,栀庚并不想与赫淮斯托斯起冲突,还剩最后一点的好感度说好加也好加,因为只离满值只有一步,然说难却也难,毕竟好感度饱和的情况下,没有一个重要的契机,是不会再有所变动。而以身挡箭这类的方法,一次就够了,阿多尼斯那次算是一个意外。同样的戏码,栀庚不会用在赫淮斯托斯身上,厄不想用在赫淮斯托斯身上,因为那样根本毫无意义,赫淮斯托斯与阿瑞斯终究是不同的。 栀庚几乎能猜到,如果这招用在赫淮斯托斯身上,绝对加不了最后那一点好感度。如果他因赫淮斯托斯而受伤,赫淮斯托不会感动,相反,他会生气,暴怒,负面情绪会瞬间侵袭他的全身,让他做出更加无法控制的事情来。 所以眼下,他并不想作死,也并不想与赫淮斯托斯发生矛盾,与其想着如何离开这里,与赫淮斯托斯一起才更有机会加最后一点好感度。 不过虽说栀庚现在并没有想要离开这里的意思,但对于这个山洞的出口在哪里,他却是真的有些好奇。 他醒来的那个房间,就只有一个石门,石门背后是他走过来这边的那个长廊,长廊的尽头又是一个石门,推开石门,便到了他现在待得地方。 而他现在所处的地方,除了那一道连着长廊的石门,也并没有其它的门存在。整个山洞,就如同一个封闭的空间。 他待在这里也已经有些时间了,不管是奥林匹斯山还是厄洛斯那边,应该都不会善罢甘休,定然是一直在找他们,而直到现在,山洞这边都并没有任何异动,只能说明一点,赫淮斯托斯用某种方法将山洞的存在隐匿了。 也正因如此,栀庚对山洞的出口,才更为好奇。 将栀庚眼底的兴味看在眼里,赫淮斯托斯抿着唇不说话,只是沉默的拉着栀庚走向了长廊。 直到走到长廊的那个拐角处的时候,赫淮斯托斯才停了下来,然后用牙齿在另一只手的指腹处一咬,将流出来的血液滴到了石壁上的一个烛火上。 红色的血液融近了浅黄色的火焰中,下一秒,小小的火焰骤然变大,然后如同一个血与火交融在一起的泉眼,源源不断的涌出赤诚的火焰,这些火焰弥漫到石壁上,沿着石壁上的壁画的纹路向左右延生。 不过眨眼的时候,整个长廊都被火焰照亮,而雕刻着栀庚的这些壁画也被火焰勾勒成了夺目的红色。 [葵音:原来这些壁画并不是纯粹的观赏用得呀!] [这个时候,你应该闭嘴。] [葵音:哦,好的吧。] 几乎是葵音在意识海里把这话说完的瞬间,栀庚正对的这个墙面,就从中间裂开了。 紧接着,出现在栀庚视线里的是一团雾,一团灰蒙又混浊的雾。 “这就是出口。”赫淮斯托斯微微低下头,凑到栀庚耳边,意味不明的说道。 第 111 章 第 112 章 《[希腊神话]美神之惑》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小说网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