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见过风》 暗恋 晚上十一点半,岑焰清洗完澡躺在床上,陷入了回忆。 两年半前,打开高中班群,不经意间看到江衍好像是情侣头像,定睛一看,还真是。另一半情侣头像居然是简诗。她心下了然,却不知怎的心中泛起阵痛。她有种不好的预告,自己还是没能逃过喜欢上了他。 她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和江衍同班了两年知道后来坐的比较近之后才有了交流。如果让岑焰清用三个词形容江衍,她想都不会想:慢热,傲娇,毒舌。 她和他不熟的时候连照面都不会打,后来坐的近了一来二去有了交流之后,关系渐渐近了起来。 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岑焰清向来是一个不会和男生走的太近的人,大多数情况下都维持着友善的同学关系。更何况她那时心里装着另一个人,同班同学许旭,许旭开朗大方,爱开玩笑取外号,她和许旭的关系还不错。只是后来她常常想起郝思嘉的那句话“我从来都不了解那两个男人,如果我了解卫希里,我决不会爱上他;如果我了解白瑞德,我决不会失去他。我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了解过谁。” “如果我曾了解许旭,我绝不会爱上他”岑焰清想。 她有种直觉:江衍好像喜欢她。可是她觉得说不上来的感觉,她觉得江衍有时脾气不太好,不够温柔,虽然从未对她发过脾气撒过气。可是她总想起她的爸爸,那个常常对妈妈发脾气,有时却又幽默包容,一会天堂一会地狱的感受让岑焰清对这段家庭关系精疲力尽,尽管爸爸对她很好,可是无形之中却让她抗拒婚姻抗拒爱情。 她清楚江衍对她的吸引力,她不想陷进去,还是保持距离为好,她想。岑焰清有意疏远,和他说话时客气有礼,很少开他玩笑,当江衍调侃自己,或者看她心情不好有意询问时,她也多数时间保持缄默。后来江衍坐去了前排,他们就几乎不怎么说话了。 再后来,高考走进考场时,他们竟然碰上了,岑焰清心中有几分意外却也没表现出来,江衍没说话,盯着她看了一秒,她忘了自己当时什么表情了。然后就各自走进考场了。 她明明当时不喜欢江衍,也没怎么注意他一言一行,可是为什么回忆起来却能记得一些细节还有他的眼神呢?岑焰清想不通也懒得想。 高考结束,填报志愿的那天她去了班主任办公室领取资料,大概是去的时间不同,她没见到江衍,也许不是江衍没来,而是她那时候一心都在许旭身上,跟本就没关注这个人。 毕业后的那个夏天,班长办了班级聚会,她没去,没必要再见了她想,反正许旭也不去。 看到情侣头像的这一刻,她忽然想起了许多,和江衍说话的画面在岑焰清脑海里一幕幕放映。她突然想起不久前江衍发的一条指向不明的说说,原来是谈恋爱了,她想。她那时还在负责学校的一个比赛,她坐在观众席看的舞台,心情失落。为什么她那时候喜欢的不是江衍? 学期结束,假期来临,她破天荒的去了班级聚会,同学看到她都说好久没见到她了,她微笑着一个个打招呼。后来他们见到了,没打招呼,江衍看了她一眼就看到别处,没人知道他们有过短暂的眼神交集,不过那也跟本算不了什么,都过去了。她心里泛起阵阵酸意,却又很快被压了下来。 她真的喜欢上江衍了,岑焰清想,这一喜欢竟然就快接近三年了。她不想再想这件事,却又不肯轻易让这个坎过去,就这样反复折磨,人就是这样矛盾。就当赎罪叭,况且人总要有个情感寄托,她好像也没多么特别喜欢他,她想,唉呀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她自言自语。 大洋彼岸 程翊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课题报告,捏了捏眉心。 他今年28岁,现在米国顶尖学府s大读金融博士,他还有个哥哥程昱,已经结婚了,接管了一部分的家族企业。而他也算是边工作边读博,公司学校两边跑。但这似乎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但他是个负责任的人,即使对专业学习和公司事务无感,也依然做的十分出色。 他谈过两次恋爱,却都是无疾而终,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前女友黎思对他的评价:绅士,有礼,记得每一个情人节,生日,相处时彼此从来不曾红过脸,但总是缺了那一点点什么,尽管黎思很喜欢他,甚至可以说是迷恋,但还是忍痛选择了分手。 他自认为并不是为爱而活的人,并不是少了爱情就不行,他是可以接受在爱情方面孤独终老的人,他想。由于大哥已经结婚组成了家庭,父母也没催他,从小家境优渥,什么也不缺,父母疼爱,在这方面他也不急,顺其自然吧。 六月,阳光洒在草坪上泛着点点晶莹的光亮,远处的典礼传来阵阵掌声,校长在和每一个博士毕业生合照。 程翊穿着博士服正在排队,阳光照在他平静俊逸的脸上,他看着远处正往外喷洒的水的喷泉,突然想他的未来会是怎样。轮到他了,他收起思绪,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照片定格了那一瞬间,他毕业了。 他飞回了首都,下了飞机,准备回自己的公寓,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喂妈,有什么事吗?我正在回去的路上”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了?你大哥不在国内,晚上回家吃饭,庆祝你博士毕业。” “好,晚上见。” 他回到公寓,整理了下衣柜,没什么特别的,大多数都是黑白灰色系,衬衫,西服西裤,再就是几件风衣。洗了个澡,穿着浴袍在卧室里擦头发。由于常年锻炼,他身材很好,侧腰处隐隐可以凸起的血管,发梢的水顺着胸膛流下来,直到消失不见。 突然想起敲门声,宁静音打开了门,程翊站在门口,喊了声“妈” “回来了,进了吃饭” 吃完了饭,程父程临非在洗碗。 宁静音打量了下自己的儿子,品相上乘,为什么在谈恋爱这件事上就这么困难,由于大儿子已经结了婚,她希望小儿子于这件事上能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她也不是恶婆婆,她希望老二能找到照顾他的人,别老是一个人单着。 坐在旁边的程翊看着自己的电脑,自然不清楚他妈妈此时所想。 抉择 大三了,岑焰清一边忙着学业,一边想着该何去何从。 高中毕业以后,她和江衍再没说过一句话,只是彼此朋友圈礼貌的互赞,只是他俩基本都属于不爱发朋友圈的人,于是这一点点联系也被淹没了。 不过她不是一个因为所谓爱情影响自己学业道路的人,她想过,要么考研,要么出国,其实在她心底她更倾向于后者,由于米国学费昂贵,学制两年,会给家里带来很大的经济压力,她选择了申请y国大学的研究生。但由于形势她又不能放弃考研,左右专业课都是要复习的,她想着考研出国同时进行。 她一边学习英式英语发音,提高口语能力,一边复习着课程,她的专业课其实很无聊,物理专业,研究的是航空航天卫星发射以及天线这一块。她其实真正的兴趣不在此处,只不过难以从事自己感兴趣的职业,做什么便无所谓了,只是她也明白,这个世界并不是感兴趣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彼时程翊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博士毕业他不想马上投入家族企业的工作。他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一周后,他踏上了飞往非洲的国际班机。飞机上,他有些累,无暇欣赏窗外的霞光美景,睡了过去。 下了飞机之后,他前往m国军事基地,还没进大门就看到了他的好友,徐郴,迟裕。他们三家是世交,从小一起长大,只不过徐郴和迟裕两家都是军方背景,他自然是从事军方的工作。 m国此次形势严峻,敌方势力猖獗,政府方面也不能轻易让步,这里医疗条件低下,仅有几所外国在这里建的医院,寥寥无几,还有一大堆资金链的问题牵扯到黑市和地方财政。由于考虑到战争的消耗,双方暂时不会开战。 程翊此次到这里来是想看望他几年不见的两个好友,也帮他们解决一些问题,再说在这里也有些牵扯到生意工作上的往来。 司机载着他去酒店办理入住,一路上他看着远处各国派来的维和部队,救援队,这里的情况似乎比他想象的更严重。 聚会 岑焰清注意到江衍好像换头像了,简诗也换了,不再是情侣头像,难道分手了?她在心里腹诽。而且简诗的签名似乎表达的是:我爱你,你却爱她的意思。她没再细想,他们毕竟已经两年多没见了,她跟简诗也不熟,别人再怎么样也没必要跟她说明了。但她的心却莫名有一丝丝雀跃,或许连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 一年过后,她拿到了y国i大的录取通知书,下半年她就要踏上去y国的学习旅程了,又是一个新的开始,她想。 原来高中班级的同学都面临着考研,出国,找工作,该做的努力都做了,结果也应该差不多要尘埃落定了。应该会有同学聚会,她要去,她想见见江衍。 当天,她穿了件淡军绿色连体裤,里面白色吊带打底,衣领微敞,微微露出她白皙的皮肤,修长的颈项,扎起长发,用卷发棒把发梢烫成微卷,化了淡妆,穿了双小白鞋出门了。 一推门,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友善的微笑,班主任也来了,她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老师们对她的印象都不错。 菜还没上,大家在喝酒聊天,岑焰清从未喝过酒,并不是因为矫情装清高,而是医生说酒精可能会加重她的过敏反应,最好不要喝。 班长说这里有麦克风,谁想要唱下歌,大家似乎都很难有人会打个头,突然班主任对她说:似乎从来都没听过你唱歌啊。她笑了笑,那就唱王菲的《人间》吧。 “风雨过后不一定有美好的天空,不是天晴就会有彩虹 所以你一脸无辜不代表你懵懂 不是所有感情都会有始有终,孤独尽头不一定惶恐 可生命总免不了最初的一阵痛 但愿你的眼睛只看得到笑容 但愿你流下每一滴泪都让人感动 ……” “但愿你会懂,该何去何从”希望自己也能知道何去何从,唱完最后一句她想。周围响起了一阵阵掌声。 “岑焰清你深藏不露啊,歌唱的这么好,早知道这样,高中就应该让你多上台唱几首啊”人群中有人调侃道。 她清楚其实她自己唱歌以专业角度讲并没有多么好,发声方式不太对,没有用腹式呼吸,没有共鸣,声音不够集中,她有在刻意模仿王菲唱腔咬字,所以听起来唱的比大多数人要好。 听到有人问她:“谈恋爱了吗?”,“没有”她回道。 大学期间她没有谈恋爱,其实有追求她的人,但说不上来的什么感觉,她都拒绝了,朋友调侃她说她一看就是不太可能谈恋爱的人,满脸写的都是“别爱我,没结果”她当时觉得好笑,现在看来倒是说的有几分真切。 “那你要不要考虑班上的男生?”班主任戏言,“比如江衍?”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想来班主任并不知道他俩之间的微妙关系。 “不是,江衍应该脱单了吧。”岑焰清回道。难道分手了?她想,涉及到敏感问题,她看江衍没回答,又朝他笑了一下,补了一句“不好意思啊。” 江衍摇了摇头表示不要紧,然后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吃完饭后,一堆人站在饭店门口。只有她和江衍骑了自行车,班长对他俩说:“要不你俩先骑车去ktv,先去把包厢定了,然后去电影院把票买好,我们随后就来。” 她没有拒绝的理由,她想把自行车给别人,让别人代替她去,可是事到如今未免显得太过矫情。 她和江衍并行骑着车,一路上谁都没有讲话。 到了目的地,除了正常交流比如买几个小时,买几点钟的电影票之类的话再也没说别的。 ———————— 大家看文有啥感受或者问题可以在评论区里说一说 或者说点别的也行,让我知道有人在看[捂脸] 擦肩 程翊站在窗前,看着眼前的景色,一直延伸到天际的海滩在夕阳下波光粼粼,有不少人不穿鞋在沙滩上走着。他收回来目光,转身出门了。 一个小时之前,徐郴和迟裕打电话让他过去聚一聚。 推开了门,屋里坐了一桌人,他认识的,他不认识的,徐郴,迟裕招呼他坐下。席间众人喝酒吃饭也没什么别的。在这里的一段时期,程翊替他们解决不少问题,有了一定的威望,再加上徐郴迟裕等人的关系,他在这里的权利说小也不小。 岑焰清和江衍这边没有沉默太久,一众人很快就来到了ktv,唱来唱去,到最后,又拉她去上台唱歌,她唱了《将爱》 “我们没有流血,却都已经牺牲,掩埋殉难的心跳,葬送这一世英名”也许是吧,她想。 将爱进行到底,伟大是残酷的衍生。 她刻意不去看江衍,自然也看不见他眼底讳莫如深的神色。 有人问道她考研考的哪所学校,毕业后会去哪。她其实考研留学都有准备,她报上了她所考研的学校名字。 “那不和江衍是同一所?” 她一怔,同一所吗?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她已经收到了i大的录取通知书,研究生她不会在国内读了。她笑了笑说她之前还递交了留学申请,即使考上了研究生,也不会去读了。 没人再继续这个话题,就此翻篇了她想。 九月,她飞去了y国,踏进i大校园,扑面而来的学术气息,这里的人都是安安静静的快步走着,下着小雨也没打伞。这里是y国的顶尖学府,要认真学习,不能再划水了她告诉自己。 过几天,就是开学典礼了,各个学院请了往届杰出校友来参加,程翊也在其中,他急匆匆的前往i大商学院。 在经过图书馆时,与迎面走来的岑焰清擦肩而过。其实周围已经有不少学妹注意到了程翊,小声切切私语,他穿着黑色风衣,目不斜视,眼底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情绪。 岑焰清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看着周围人的反应,刚刚应该走过了一个颜值气质俱佳的人,不过跟她她有什么关系,她看人不太看脸,即使是电视里那些众人追捧的明星脸她也不太感冒。 这所学校能进来的部分都是家庭背景十分好的学生,程翊对她们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毫无兴趣。 参加完典礼,程翊在校园里走着,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 似乎有人在唱歌,好像还是中文,他闻声寻了过去,看到一个女孩在雨中抱着书边走边哼着歌,由于角度问题,他看不清她的全脸,不过大致可以判断她是来自国内,仔细听,虽然不知道在唱什么歌,声音清澈明净,嗓音像寒冰,却又有温度。 他不再多想,他还有别的事于是转身走了。 半学期很快就过了,这个假期她没有回家,她一边做着学校的课题实验,一边做家教赚点生活费。 从实验楼出来,她以为她看错了,他怎么会在这。 正想着,江衍也看见了她,他本是假期来这里交流学习两个月,办公室里,当时老师问他问什么选择i大这所学校的时候,他想他说不清楚这种情愫。 他们一起去吃了饭,聊着他们这几年的学习生活,但谁都没有提到他之前和简诗的那段恋爱,她也不想知道。 说着久违的家乡话,岑焰清突然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江衍每天等她做完实验做完家教后一起吃饭,有时还一起去看电影,两个互有好感的人,会自然而然的走在一起,一个多月后,他们在一起了。 晚上,他们坐在学校的石凳上,彼此也不说话,忽然,江衍凑过来吻住她,岑焰清是第一次接吻,有点紧张,身体也僵,突然听见江衍低低的笑了,她的脸不争气的红了,然后她们又吻在了一起。 月光照在这对热恋的恋人身上,真好,岑焰清想,她这么多年心中弯弯绕绕终于有结果了。她或许真的可以将以前那些酸涩落寞的心事当趣事讲了,谁说结果不重要? 那些兜兜转转的曲折与感伤都是翅膀,都为了飞了你肩上。 她以为这就是结局,以为她终于找到了在终点等她的这个人。 care 一年一晃而过,岑焰清硕士毕业了,她想过继续读博士,电脑里躺着写给米国m大教授写的邮件,她按下发送键,别人还不一定看的上她的学术水平呢,她想,试一试吧。同时也给国内q大教授传去了她的学术资料,不行就回国读博。 但她并不急于去开始博士生涯,一年的繁重学业压得她喘不过气,所幸结果还算不错,教授很看好她。但她并不想刚从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上下来后,转身又踏上另一列高速列车。她需要做点别的什么事。 她读大学的时候就很热衷于志愿服务,参加了国内不少赛事的志愿者,她还没尝试过去国际社会当志愿者。她打开官网,找了对口的志愿者岗位,递交了志愿者申请。 结果很快就下来了,她开始收拾东西,她一向都很简洁,东西也不多,再就是准备好一些伤口处理包,药品之类。一周后她前往非洲m国。 刚下飞机,一阵阵热浪扑面袭来,她拿着身份证明前去报道,并办理入住。 她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扑面而来的空气夹杂着些许灰尘的味道,她开始打扫卫生,一遍又一遍的拖地,擦窗,擦柜子,再把衣物连同塑料袋放进去,打开抽屉放进装药品的塑料盒子。把床上原本的白布床单撤下,换上她之前从家里带过去的床单铺在床上。 环境一般,说不上好,也没有特别差,这个地方还挺安静的她想。窗户外可以看见阳光下空气中漂浮的尘埃,暗暗搅动了一些不安的因子。 收拾好之后,她去了一趟当地的超市,买了盆,玻璃水壶,塑料刷牙杯,衣架等等一些生活用品,结完账后,提着一大包往回走,一辆辆军车从她身边开过,扬起地上的黄沙。 她看见远处有人抬着担架往医院运送伤员,似乎是一个德国建的医院,不是说暂时不太可能开战吗?怎么会有伤员?难道是起了冲突,她边想着边加快了脚步。 回到住宿地,她把塑料盆之类的放进卫生间后,拿出衣架,将带来的衣服一件件挂起来。她带的衣服很简单,没有裙子,除了睡裤是短款,外穿的基本是薄长裤,色彩沉静,少有明亮鲜艳的颜色点缀。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打开电脑,跟江衍发了一条信息:“我到了。”随后还拍了一张房间内部的照片发了过去,江衍很快就回复了:“注意安全,有事随时打电话。”,“嗯。”她回道,然后开始看今天发的志愿者相关资料注意事项之类。 三公里以外的高级酒店套房内,程翊穿着穿着白衬衫西装裤正坐在桌前用电脑办公,有人敲门。 “请进。” 他的秘书张远走了进来,把文件放在桌上道“这是您要的资料,除此之外还有军方的决策文件,那边的人说让您过目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嗯,我知道了,有什么事我会再叫你的,不用一直待命,先去休息吧。” “是。”随后便带上门离开了。 这座高级酒店临海,沙滩上有不少人在度假散步嬉笑,似乎跟本没受离这三公里远的紧张局势的影响。 晚饭后,岑焰清想出去看看到底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还没都近就被军方的人拦着了,远处,铁丝网那边,一群偷渡者无家可归的人在说话吵闹,她听不清他们究竟在说什么,警卫拿着枪守卫在铁丝网前。 她看到一个小男孩坐在地上,也不哭闹,他的脸上粘着灰尘泥土,看样子似乎有些时候没有吃饭了,大人们一直在和警察理论,根本没空管他,守卫也当做没看见,目不斜视。 她突然想到一首歌: i read the paper of a coloured boy 我看过关于有色人种的报道 he was starving so we're the lone vultures被秃鹫吃掉的男孩 why so full of sorrow no tomorrow 为什么未来总是充满悲伤 there's no rainbow 没有彩虹,没有希望 will he ever know? 他会知道吗? don't you know that we care 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在乎吗 keep the faith and hope is here 保持信心和希望。 deep in my heart i ask myself 我扪心自问, do we really really care 我们真的真的在乎吗? don't you know that we pray 你知道我们为你求佛拜神吗 for you to see the light of day 希望你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 for you to bring back the look of love 愿你带上童真的笑容 do we really care?我们是真的在乎这些吗?岑焰清想,她想她自己也没法给出答案。以她的身份,她只能被要求,抗拒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