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驭梦》 第一章 奇怪的任务 一九九七年三月四日,这天虽然是初春时节,但粤州的气温已经让人有了初夏的感觉,昨天车队才给我安排好了工作岗位,所以今天是正式上班的第一天。 我来到二楼的办公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听到岁总在里面说道:“进来”,这才开门走了进去。办公室里一张大桌子后坐着岁总,他正低着头看着什么,另一边还放着两张桌子,可以看到也有人坐在其中一张桌边。 岁总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指着另一张空着的桌子说:“以后你就坐那吧,”又介绍说:“旁边的是钱老,咱们车队的会计。” 钱老微笑对我点了一下头,我赶紧说着:“你好钱老,我是风林。”钱老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我来到桌位边,看到的竟然是一张软背木质靠椅。 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正东看西看之际,又听岁总说道:“风林,跟我出门一趟。”我一个激灵站起来,问着:“要我带什么吗?”岁总站起身来,拿起西装穿上然后才说:“不用,跟着我去就行了。” 跟着岁总出了办公室,来到院子内上了轿车。到车上岁总才跟我说,钱老是哑巴,说不了话,每个月也只在车队几天,帮忙车队算账统计。 路上我按耐不住好奇问岁总:“咱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岁总呵呵笑着说:“去见个客户而已。” 一路上也没再说其他,我一个劲的看着外面,看着一栋栋在建的大楼。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来到一处工厂模样的地方,进到里面还能听见机器运行轰鸣的声音。我们并没有进到车间,直接上楼,二楼门口有人拦住我们询问。 “我们是天顺运输队的,来见张总。”岁总淡淡的说着,那人低头在纸上记了下,然后让我们进去。往里没走几步,来到一扇朱漆木门前,门楣上贴着烫金字牌“总经理室”。岁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有人说:“进来。” 进到里面一股茶香扑鼻而来,又看到旁边有沙发和茶几,上放着茶具,一个稍胖的中年人看到我们正在招手,嘴里还说着:“岁总,来得正好。”他身旁的女子起身出门去了,我俩上前,岁总坐在了他的旁边,我则没敢坐下,站立在一边。 “哎,坐下嘛,别站着。”那人笑着对我说,岁总也看着我点点头,这才缓缓坐下。“就是嘛、不要拘谨,岁总呀,这次呢桂西那边有批设备要运过去,量不小你们做得下来吗?”他边说着,熟练的泡起茶来。 岁总稍稍正了正身子回答他:“张总,我们车队有的是车,只要日运输量不超五十吨,随便时都能出库。”这会他冲了三小杯茶分别放到我们面前。 张总依旧面带笑容说:“这批机械设备对方要得紧呀,总共差不多有两百吨左右吧,半个月内不知道能不能送完呢?”语毕自己拿起一杯呷了一口。 岁总也拿起杯子喝着,然后回答他:“如果只是在桂西那边,半个月内保证能完成。” “哦!那好,价格还按上次的如何?”张总满意的说着。 岁总面露难色说:“张总,上次可是半年前的事了,如今这物价又一轮上涨,价格得再加点。” 张总也不意外,开口回道:“那好岁总,这单时间紧迫,明天你把运输合同和运输计划带来给我,这事就订下来了。” 岁总呵呵一笑说:“张总既然事情紧急,那不如咱们现在就商定好价格,然后当场签合同好了?”说着从挎包里拿出几张文件。 张总略有意外:“哎哟!岁总准备得真充分,那今天就把这事给办了。” “我可知道张总是个爽快人,自然是做好了准备,来、这是合同,运输计划我就在这给您写出来。”岁总说到。 接着他俩商量好价格,签完合同,又在张总办公室坐了会才回去。回到车队就开始安排运输任务,又一次召集了全车队的人开会,主要是联系外面的散人安排车辆和运输起点与目的地的交接情况、联系人、联系方式等等。 运输计划大概如下:队里出五辆车,外面散人六辆车,共一行十一辆车的大运输队,一趟行程四天,运输量在五十吨左右,预计分四次运输完成。 这次的运输计划由王任志领队。小元宝和老刘忙着对每一个出任务的车辆进行检查,我则跟着岁总制定详细的运输线路,并在两省地图上绘制标注清楚,然后分发给各个车辆。 就这样第三天早上车队就带着运输线路图出发了,在大家都走后我闲了下来,小元宝和老刘因为运输任务跟车而去。闲下来的我才发现好几天都没看到岁老了,包括院子里的张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早起打扫院子,然后跟着岁总在办公室整理文件,或者学习知识。这些天学会了不少,包括简单的汽车知识。如现在运输队里用的车是解放牌ca141型的货车,还有学习路线行程规,看和绘制地图等等。也了解到正确的方向叙述应该是东南西北,而不是前后左右。 三月四日,我盯着岁总昨天送给我的日历。离开学校后,星期已经逐渐忘记,日期也只是模糊的知道大概,直到昨天岁总带了本日历给我,让挂在宿舍门后面,厚厚的一本日历已经正好撕到了今天。 转头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闹钟,七点十三分。我照旧出门来到院子内,打开大门,开始打扫卫生。如果路上没有其他意外,今天应该就是张总那单运输任务,第一趟返程回来的时间。 就在低头扫地时,一辆大众轿车从大门口开了进来。我一下就认出来那是岁总的车,抬头看时发现车里下来的并不止他一人,岁老和张哥也正从车上下来。 我站在稍远处、看到张哥样子有些颓废,头发蓬乱,衣服也脏了。“小风,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才下车的岁老对我招手说着,见此放下扫把,小跑着跟上前去。这会张哥低着头,正往自己的宿舍方向走着。 跟着岁老没好发问,进到办公室里,岁老示意我坐下。自己则站在一副中国地图前背对着我,似乎在思考什么。见此情景我也不好问,就老老实实的坐等着。 也没过多久,岁老转过身来坐下。看了我一会说着:“小风呀,在这里呆得还习惯吗?” 我赶忙回答着:“习惯的,大家对我挺好的。” 岁老点点头接着说:“嗯...最近大家都忙了;我这边有个任务要你参与一下,你看行不?” 我心想岁老真客气,做为员工直接吩咐事情就好了,于是回答:“岁老尽管吩咐就是。” “呵呵,那好吧!小风你这就去宿舍准备一下吧,一个小时后我们就出发。”岁老说着。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开口问着:“岁老,我要准备什么?” 岁老略一沉吟说道:“带两套衣物吧。” 什么?衣服?“是要我出差吗?”我有些诧异的问着。 但岁老也不多说,淡淡道:“嗯,去吧。”然后就闭目养神起来。 见此我也不好再多问,只得出门往宿舍而去。心里不经嘀咕:“出差?去哪呢?又是去干什么呢?” 回到宿舍翻出空空的书包,从衣柜中拿了衣裤放在里面。见时间还早,就躺在床上想到这是第一次出差,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安。然后又想到要不找岁总打听一下情况吧,一骨碌爬起来,出门就往岁总办公室走去。 “岁总,你知道这次安排我出差的事情吗?”见到岁总我就问,此刻他正在看书。 听到我的问话,书也没放继续看着,嘴上却回答我:“嗯,知道些。你也不要太担心,去的不止你一个。” 听到这话心想岁总果然知道,然后继续问他:“那还有谁和我一起?” 他还是老样子:“父亲,张业会和你一起去,其他的你就别问了,我也不知道,你就先老实呆着,到时候你就清楚了。” 我看也问不出更多信息了,本想去找张哥问问,但转念一想他那性格才不会搭理我呢。又想到院子还没扫完,于是回到院子里继续打扫,期间我不时朝张哥宿舍门瞅,却没看到张哥再次出来。 打扫完后我回到宿舍,拿起中国地图册翻看着。一小时很快过去了,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紧接着听到张哥说着:“出发。” 我赶紧起身,拿起书包出门。来到院子内上了大众轿车,我和岁老坐在后排,张哥发动车子,缓缓的离开了车队。望着窗外,心想这才熟悉没几天的地方又要分别了。 车上岁老默不作声,张哥更是一句话都没有。中午时分感觉已经离开了粤州,在一处小镇上吃了午饭后又继续驱车赶路。 晚上七点过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城里,岁老示意停车休息。张哥把车开到一家饭店门口,停车吃完晚饭后又驱车到酒店住宿。我和张哥住一个标准间,岁老单独住一间。 第一次住酒店的我眼睛都看直了,酒店大厅里灯壁辉煌,门口还有两个漂亮的女孩跟我们打招呼。来到住宿的房间里,进门处就有衣柜和衣架,地上铺着地毯,踩上去软软的。房间里竟装有多个灯泡在各个位置亮起,把房间照得亮堂堂的,床的正对面还有一台电视机,床头柜子上都各放着一部电话。进到洗手间,这里的布置也让我感叹,竟然有泡澡的浴缸,还有很多条大小不一的毛巾,一次性牙刷等等。 洗簌完后我躺在床上和张哥聊天,基本上是我自言自语,他难得说几个字。一晚就这么过去,第二天一早同样在路边找了家店吃早餐。本来在车队的时候我和小元宝是不吃早餐的,也饿习惯了,但这次还是跟着岁老和张哥吃了些。 回到车上,我有些按耐不住要问岁老,咱们到底要去哪里。就在汽车上了大路,开始一路飞驰的时候,岁老主动开口问我说:“小风,你知道古董吗?” 我点点头,回答岁老:“知道,就是那些博物馆里的古董文物嘛。” 岁老呵呵笑了一声:“那你知道那些古董文物又是从哪里来的吗?” 我不加思索的回答说:“当然是古人做出来的。”话刚出口立马觉得不妥,又补充着:“现在的这些不就是国家收集到博物馆的吗?” 岁老看了看我,摇了摇头缓缓说道:“看来你知道的很浅呀!这一路上时间也够多,就与你说道说道吧。”他拿起桌椅靠背里的保温杯打开喝了一口。 “古董文物由其出身可以分为三类:普通物件,艺术物件和功能物件。小风你想想,按我说的这个分类说出三样对应的看看。”岁老说完看着我。 我稍微想了下,虽然没去过博物馆,但是书上还是看过一些。就字面意思上也好理解,于是回答说:“普通物件是指一般常见的东西,比如锅碗;艺术物件嘛,是指那些字画、雕像等以艺术为目的的;功能物件则是指武器或者制作精巧的工具。” 岁老点点头,看着窗外又说道:“这三类中,普通物件在每个时期都有,所以几乎没有人收藏保存,现有留存,仅仅是因为普通物件数量多,并且随处可见才得以保留至今。博物馆会展示这些前人使用过的东西,其综合价值在三类中最低。” 我聚精会神的听着,岁老说完就接话问着:“那艺术类呢?” “艺术物件种类繁多,特性有二,其一创造之初并非艺术行为,但后者因其工艺或寓意而艺术对待。其二创造之初就是艺术行为,后者保留收藏多是爱其艺术价值。” 岁老顿了顿又说:“就像字画之流,作者创作时期价值并不高,多用做诗词书写记录,或是山水意境写真。不同人的欣赏方式不同,起初并不都是艺术名品。这些创作又多是作者自留或是赠友,所以相对私密。后来作者名气显盛,作品自是开始受到追捧,但大多都是作者逝后之事。” “那它们流传的方式呢?是否都是对作品的艺术价值有认同的?”我跟着岁老的思路问着。 “历史文物流传下来只有两种方式,我分类为阳流、阴流。阳流即是由活人保管,时代变迁,人世浮沉,战争与文化冲突,阳流中的文物会在这些冲击下毁灭或者转向阴流,只有权贵之人看重的才得从阳流中保存。阴流即是陪葬之物,文物无论价值多大,首先是收藏者对其的喜爱最重要,当拥有者逝世之际自是想心爱之物相伴。且能在阳流中保存者,家底殷实,不在意其金钱价值。”岁老缓缓说到。 我听了这些,也觉得有道理,于是接话说着:“这样分析的话,那功能物件的流传我明白了。” 岁老呵呵笑着说:“哦!说来听听。” “功能物件有其功能,不似普通物件常用,也不似艺术物件无用。”我学着用岁老说话的方式,他也不在意,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功能物件常见的是武器,作者制作的目的就是它本身的功能,所以拥有者应该就是经常用到其功能的人。阳流流传比艺术物件方便,因为没有欣赏角度之差,只做工具用而已。但是因为功能物件是实用之物,所以更易损坏,而且拥有者并不会刻意去爱惜保护。还是拿武器来说,为什么流传至今的少之又少,除开上面的通用解释,还有武器是贴身之物,当拥有者死亡或者其他意外,那么武器就会遗失。在自然条件下武器没有保养,很容易锈蚀损坏。另一原因是武器如果名声过大,就会有转变为艺术物件效应,拥有者会小心收藏,不会轻易示人。”我边想边说着。 岁老点点头接话说:“兵器在历史中都由官方掌握,明代开始有洋枪洋炮,大清末期已经逐渐取代冷兵器,而民国乱世则更盛。可以说哪怕是极好的神兵,在乱世之中无用的话,也会逐渐被人抛弃。乱世艺术不值钱,和平年代世人才会欣赏艺术。” 岁老一番话让我明白了古董文物的概念,不过却想不通岁老说这些和这次任务有什么关系,难到车队也做古董生意?于是开口问着:“岁老,那这和咱们这次的目的?” 岁老转头看了看我,然后说着:“小风啊,刚才谈及阳流、阴流说的是古董文物的流传方式。我们做的就是阴流现阳呀。” “阴流现阳?”我心中暗一思索,隐约猜到岁老的意思,也猜到了此行的目的。 不过岁老这会却话锋一转的说:“其实阴流古董还有另外两个偏门分类,你知道是什么吗?”他闭上双目,缓缓说着。 我摇摇头对他的问题表示不知道,不过心里却明白岁老话已经点明此行目的,只是见他不明说也就不好追问了。随后意识到岁老此时并没有看着我,才又回答说:“不知道。” 第二章 魁谷乡之行 岁老依旧闭着双目,开始说着另外两个分类。 其一是金银钱财,这类与前三类不同,可以说是古董也可以说不是古董,是古董因为其有着当时时代经济体系的象征体现,不同时代的钱币样式,冶炼工艺都在展示那个时代。不是古董则因为,古时候不同国家的货币虽有不同的样式,但黄白之物却都是公认货币,甚至全球的大部分国家都如此。现代经济体系形成后,稀有金属被各国**垄断收集,民间不许流通,以达到经济调控的目的。 其二是特异物件,这类有些虚幻。可以理解成特殊的功能物件,可能是一种药,可能是一种植物,甚至可能是一具尸体。却因为传闻中的特异之处而有人四处找寻,虽然偶尔听过类似的情况,人们却只是当作故事。 一路上就这样交谈着,在我们的聊天中逐渐对岁老有了清晰的认识,也渐渐感到他的神秘。中午时分在城中吃了午饭,然后接着赶路。 现在所在的地方与粤州大不相同,甚至与老家黔州也不相同。只见山峰多为平地升起,少有连山峻岭,甚至四处可见独立山峰,还有不少河流分支环绕其间,绿绿葱葱,美不胜收。我看到这景色已然知道现在身处桂西省,也只有桂西的山色是此优美姿态,黔滇两省则是险峻横岭。 第二天下午,一行三人来到一处名为魁谷乡的镇上,镇子很小,只有一条主街道。张哥按吩咐找了一家旅店开了房,稍作休息后又出门吃晚饭。晚上就再没有其他活动,于是大家都回到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还在梦里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推我,睁开沉重的双眼费劲的看过去,原来是张哥。他此时已经起来了,见我睁开眼睛只是淡淡说了句:“出发了。”我纳闷的看向窗户,隔着窗帘也看出外面漆黑一片,还没有天亮。 我下意识问张哥:“我们不是到地方了吗?” 张哥看了我一眼,又只是说了三个字:“还没到。”无奈我也起床洗漱。 就在我洗漱的时候,岁老也来到房间里,看来是等我来了。出了洗手间,就开始收拾书包,在一旁的岁老开口说着:“小风,早晨天气冷,多穿件衣服。” 听了岁老的话,穿了件厚些的外套,然后三人就出门而去。不过我们却没有开车,而是徒步前行。此时天刚蒙蒙亮了,街上却已经有不少人,人们沿街搭起棚子,摆开商品拉开摊子。 我知道这是赶场,在老家也有。赶场是一种商业活动,先是定好哪天去什么地方开市,然后由商家们和临时想卖东西的人们组织起来,在当天定好的地方形成一个大市场,赶场当天周边的村民都会纷纷上街买卖东西。 一般来说场上分好几个区域,比如固定的职业商人会开有服装市场、五金市场、百货市场等,还会有村民们和贩子组建狗市、牛马市、鸡市、杂粮市等,只要卖的东西量足够大,就能单独形成一块市场,在那片地方只卖那种东西,所以赶场的商家分布并不混乱。 有些大场会持续一整天,小场也会到下午才结束。我们此时走出了拥挤的市场,天已经在不知觉中亮了。来到镇子的外围,马路边停着很多马车,摩托车和拖拉机。 张哥一边走,一面四处张望。不一会就领着我们来到一辆带棚的马车边,马车车手上坐着个中年人,看到我们三人后站了起来说着:“岁老、小张。” 岁老点了点头问道:“一切顺利?” 那人也点着头回答:“顺利,就等您了。” 张哥则一言发站在一旁,岁老吩咐着:“那出发吧。”只见那人从旁边电线杆上解下马的缰绳,开始把马车架上马背。 不一会马车架好,我们三人鱼贯上了马车,接着马车就动了起来,缓缓向镇外走去。车上环境并不是很好,车厢里放着几捆稻草,我们三人就坐在稻草上。马车篷布是绿色的帆布,用铁丝随意固定在马车的棚杆上。 一路无话,也不知道晃悠了多久,我竟然慢慢的睡了过去。再次醒过来是张哥推了一把,我知道到地方了,赶紧跟着下车。 一出马车刺眼的阳光迎面照来,眯起眼睛四下望去,面前是一片山川。回头看向身后,是一片杂木原始林,我们身处一片山林的边缘,外围四周还长了不少一人高的茅草。 这会赶马车的那人正手拿马鞭在那把车轮压倒的茅草挑直,我并没有看到过来的路。“老三差不多了,走吧。”岁老说着。 老三转身把马鞭放进车里,拿起车上的蛇皮口袋搭在马背上,接着牵着马在前带路,领着我们往林子中去。一行人并没有往高处走,而是从林子中往山西面方向走去。 在林子中走了二十几分钟的样子,我们下了一小段坡后,来到一处平坦地带。这里树木高大,树林下方丛林茂密,就在这时我看到前方似乎有人影晃动。 众人寂静无声,只听到脚下踩踏树叶和枯枝折断的声音。来到刚才人影晃过的附近,老三把马栓在了树上,然后继续向前走,没走几步,竟然看到四顶圆形帐篷,我看不出来是不是军用的,但是帐篷蓬布是迷彩布,外面还罩了一层网子,网子上还别了树枝伪装。从远处根本分辨不出这有帐篷,刚才的人影自然就是住这的人,这应该就是我们最终的目的地了。 听到有人来,帐篷里钻出三个人。只见其中一位平头短发、一张马脸,嘴里叼着烟袋开口说道:“岁老,您来了。” 身边另外两位,一个头发蓬乱,身上全是泥;另一个有些秃头,一脸油滑模样。也纷纷对岁老点头打招呼。 岁老挥了挥手说着:“呵呵,大家都是自己人别客气,等我们先歇会,有事情吃午饭时再仔细说说。” 一旁的老三也说道:“兄弟们,听岁老的。”然后把手上的蛇皮口袋递了过去又说着:“**,米和菜买回来了,拿去煮吧。”一脸油滑的**接过口袋转身去了。 在四个帐篷中间有个人工挖陷下去的圆坑,坑中间是用石头搭的临时灶台,人可以围坐在坑边。老三又带着我们三个安排了住的帐篷,岁老单独住一个帐篷,我还是和张哥住一起。 来到帐篷内,中间放着三个木箱子,应该是装这些物资的,老三跟我们说可以当桌子用的。两边放着睡袋,下面也垫了茅草和防潮垫。我躺在睡袋上,想着一个几天前就产生的疑问,为什么这次任务要有我呢?我来最多也只是个没有什么力气的下手而已啊? 这时有人走进帐篷,我抬头看去,发现竟然岁老,又是不等我问出心中的疑问。岁老就开口说:“小风,我想到了这,你心里还是有疑问的对吧?”他坐在了木箱子上,正微笑的看着我。 我坐了起来,点着头说:“嗯,就是为什么这次任务需要我呢?”又觉得不对,自己是他的员工,让我做什么还需要理由?怕岁老误会又补充说:“这...这不是车队里正常的工作。”然后就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手。 岁老似乎早有预料,平静的说道:“要回答这个问题,就要从我的另一个身份说起。” 我抬头看向岁老,嘴里疑惑的说着:“另一个身份?” “对,另一个身份。不过现在不是讲故事的时候,就简单说一下吧。小风,你相信鬼神吗?”岁老看着我,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我此时也在看着他。 我摇了摇头,回答说:“不知道,只是在电影里看过。”那还是初三那年在小元宝家看的。岁老也不在意我的回答,兀自说着。 “我的另一个身份是道士,这是很久以前的身份了。鬼神之说并非虚妄,不过因为各种原因,其他人不知或者不愿相信罢了。”他顿了顿,说回主题:“做这行经常在山林阴沟间行走,有时还会掘坟寻宝,所以遇到鬼神之流更甚其他人。因为有些能力,所以在业内也是有名的好手,不过我惜人命,从来不让兄弟们主动冒险,一切以安全为主,所以摊子没有其他人的大。随着国家政局稳固和自己的年纪也大了,就逐渐退出了前线。但是如果遇到特殊情况,也还是会出手帮忙。”他说到这看了看外面。 我来了兴趣,安静听着没有发问。等他回过头又继续说:“这些年来,人近知命,所以有了找传人的打算。那天在人市见你,心念有感故让小王拉住你。至于来此目的,当然是带你一起来历练一番,毕竟人与人只有在一起才能相互了解嘛。”岁老说完还是看着我。 我低下头,理了理思路说:“那岁老您的意思是想收我为徒?” 岁老呵呵笑着说道:“那得看你自己的意愿和接下来的表现了,不管怎么样,这并不会影响到你在车队里工作。” 我又问:“接下来要我做什么?” “跟着我就行,好了现在你先休息吧。”岁老站起身来说着。 我还是坐在睡袋上,想着从刚才岁老说的话,似乎还有什么地方不对。然后又从和小元宝入职到现在的事情都仔细回忆了一遍,依然没有找到不对感觉,后来干脆不想了。又不自主的想到岁老是道士的事情,不知道自己做道士是个什么样子呢?小时候看过村里有人过世后请来的道士,但感觉岁老不是那种道士呀! 也不知过了多久帐篷外面传来**的声音:“兄弟,开饭咯。” 我起身出了帐篷,看到已经有人围坐在圆坑边,也走上前去坐下。**做的是火锅,一口铁锅里冒着红色的锅底,香气热气四下飘散,旁边木箱子上放着切好的肉、白菜、豆腐等东西。 **正在从锑锅中盛饭,旁边的老三把盛好的饭挨个递了过去。一面老三还招呼着说:“兄弟们开吃,别客气。”一时间大家也都动起筷子,有往锅里夹肉的,还有往锅里放菜的。 等到众人午饭都吃得差不多时,**吃饱放下碗筷,抹了抹嘴开始讲诉事情的始末。 十天前一行四人根据情报来到魁谷乡,情报说这里有几处清末的大地主墓,具体位置就要他们自己找了。几人先是在镇上打听,找借口说自己是来找祖坟的。 在城里没打听多久,就得知清末动乱,军阀群起,四处抓壮丁,这里十二岁以上的人基本都被抓光了,只有少数几个躲进了深山才逃过一劫。不过乱世哪里有太平,刚出山又碰到军阀混战,镇子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几乎都走空了,出山后的年轻人怕被抓壮丁,所以各自往逃往滇南、粤州、**等地。现在的本地人其实并不是本地人,而是抗战后迁来的,早年逃出去的也只回来几人,这些话就是从其中一个老人口中了解到的。 不过他们还是从老人的回忆中找到了这片树林,老人回忆当时跟着家里的三叔和村里的几个孩子在这片林子中躲难的时候看到过一些坟,不过年代久远已经记不清位置。他们自是不能拉着老人来山上寻找,于是带着工具和干粮就上山进林子了。 第三天他们在林子中转了好几圈,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在一处较平坦的地方发现了半截残碑,碑的另一半已经不知所踪,四个人见此都兴奋不已。这座普通的墓挖掘取物顺利完成,就在进行最后的掩埋工作的时候,老狗(就是头发蓬乱的那位)发现一个新墓。 他本来打算从旁边不远的半坡上刨土来掩埋挖开的墓穴,因为挖坑就这样,挖出来的泥总是不够填回去。就在他拿着簸箕打算抬第二次泥的时候,一锄头下去竟然挖到了石头,被反弹的锄头震得手掌发麻。心里自是一阵骂娘,于是就从四周刨了起来,没几锄头就挖出了一个小石亭。 老狗赶忙喊来众人,老三看过小石亭后,又四处转了一圈,断定这附近还有一座大墓,四人加速恢复好坟丘。然后开始在周围寻找,没多久就在半坡上边,面东的地方发现了痕迹。 在半坡东面,有一处大面积塌方,上面的泥石都垮了下来。塌下来的泥土上都长了不少小树和草,看样子有个十来年了。 老三当即决定挖开塌方看看,但是这工作量可不小。山地不比平处,泥土中混着大量石头块,不好用探铲查找,而且山高空旷,在不明情况的时候更不能用**。于是让**、老狗和老王三人动手挖掘,自己则回镇子上采购装备。 第五天的时候,四人终于找到了墓的位置。经过清理干净的墓碑发现这竟然是一座明代土司的墓,众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于是当晚老三就按岁老教授的方法测墓,并打算一切正常的情况下明天就动手。 说道这老三叹了口气,接过**的话说着:“我按您给的方法,先是在四周撒上白灰,然后用阳线封住墓口石碑,最后点上白蜡烛和香。” 岁老闻言点点头,老三狠狠抽了口烟低下头继续说:“可就在插香的时候出了鬼,随我怎么压紧泥巴,那三柱香一离手就倒,最后没办法找了两块石头夹住了香才放稳。” “嗯,有点意思,那后来呢?”岁老说着 老三抬起头,掐灭香烟接着说:“第二天一早我就去看测墓的结果,可看到的情况着实给我吓了一跳啊!老远的就看见被石头夹住的香还搁那插着,走近后还发现封墓口的阳线也断了。看到这个情况我感觉到事情大条了,就马上去四周撒白灰的地方,见到白灰时果然不出所料,周围多了很多脚印。” 岁老眯起眼睛开口说:“老三,这个墓不简单啊,具体情况下午我亲自看了在说吧。” 众人都没说话,老三则皱着眉头又点燃了一根烟。 大家休息了一会后,老三叼着烟站起来,岁老看了看我说:“小张、小风你们也一起来。”接着我俩站起来和岁老跟着老三向林子中走去。 在林子里走了几分钟,来到一处树木稀少些的斜坡。爬上斜坡从右边向东二十几米后就看到了他们四个前几天的杰作。垮塌的小陡坡已经被人工挖出十几个地洞,不远处有一个大坑,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石碑。 来到大坑的边缘,只见一座墓碑贴着石壁耸立。墓碑两边雕刻着挽联,再往两边延展是壁画,上雕刻者仙鹤青松。一排石碑顶部还有石雕屋脊,上面的每一片瓦都雕刻精细,飞檐翘角。 祭台地上铺有正方形石板,个个大小一样。祭台墓碑前有一张低矮的长条石桌,上面放着两块石头,中间还插着三柱没烧完的香。石头两边还有蜡烛块,想来这就是老三测墓弄的吧。 第三章 明代土司墓 我抬头看向墓碑,果然两边还挂着细细的红线。当时老三应该是把线呈又字挂在了墓碑上,这会却断开挂在两侧,地上还能看到有断成小节的红线。 我又看了看四周,祭台并没有完全挖开,甚至站在祭台这都很难看到外面。这时目光又瞥见不远处的小石亭,一个是站立着的,旁边还倒卧着另一个。应该就是老狗发现的小石亭了,这两个石亭就是这墓地祭台的装饰物,底部是一根圆柱,刻有云纹,柱顶是一座亭子。仔细看可以发现亭子里有些发黑,推测应该是在里面点过灯。 跟着岁老从祭台坑里爬上去,来到墓碑的上方斜坡。只见地上撒有白灰,看上去就像石灰一样,地上的白灰有明显被人踩踏的痕迹,四周还留下了些许白色残缺的脚印。又绕到东北面,这里的白灰也是同样的情况。 岁老看着远处的山峰,又回头看看墓地,转头对老三说:“老三,有没有下探铲试试?” 老三在一边回答着:“试过,测墓后老王来试的,说是不能干闲着等。” 老三撇了一眼墓地接着说:“不过老王跟我说,这墓探不了,不管在哪里下铲都能碰到石头。” 我们踱着步又走回祭台坑边,岁老望着祭台坑说着:“这墓与一般不同啊,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墓是石窟改建而成。” 老三有些惊讶,接话说:“石窟改建的?难道是把自然形成的山洞当做墓穴了?” “嗯,应该是如此,首先这里是山区,石窟众多,而且石窟的防御性自是比人工建造的坚固得多。”岁老边想边说:“还有这里的风水也是甚好,虽然地势偏僻,但对于土司这样的土皇帝来说也不算什么。老王探铲下不去自然也就是这个原因。” 老三锁着眉头自言自语的说:“如果真是这样,炸的话又太危险,盗洞又打不下去,难道要从当初的石窟洞口进去?” 岁老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是啊,如果是天然的石窟,那么上下左右都是岩石,进去的唯一入口只有这原生的洞口一条,不过看现在的情况,除了这墓的本身,还有人在这做了阵啊。” 老三没有接话,他现在全指望岁老了。 岁老看了我一眼说:“小风你跟我来。”说着走下祭台坑,我也一言不发的跟着下去。 来到墓碑前,一边指着红线、香烛等物,一边向我解释测墓为何。 这种测墓方法是岁老发明的,他说其他流派也有测墓手法,但目的都是为了测试墓地的风险情况。自然死亡人的灵魂在下葬后会随着超度而离去,而非正常死亡的灵魂一般也会在天年尽后转世散去。只有特殊情况下才会变成阴神。 所以测墓一是测试墓穴是否有灵魂依附,二是测依附灵魂是否正常,如果有正常依附的灵魂则不开墓,并且在测墓后留下阴钱以慰亡灵。只有没有灵魂依附的墓,他们才会动手。 要是遇到依附有特殊亡灵,掌眼的先生甚至会帮忙超度,一是积阴德之举,二也是为周边村民方便。大多的墓都是没有亡灵依附,而五十年以内的新墓他们也不会去碰。 但也有遇到像今天这种情况的,依附的亡灵凶猛,而且数量众多。一般掌眼都是选择放弃,不过也有像老三他们一样有靠山的也会请高人来帮忙。 测墓先是在墓的四周随意撒上白灰,白灰是一种混合粉剂,用来测试附近的亡魂数量。接着在墓碑上挂上阳线,阳线是阳性细线,用来测试墓内的亡魂情况,一般的普通亡魂是不敢碰阳线的。最后是上香点烛祷告,说自己因为什么身家拮据呀,有什么困难等等原因不得以冒犯才来盗墓,然后把香插在墓碑前。 隔夜后看情况,如果白灰没有异常,红线没断,香烛顺利烧完就表示一切正常,墓里没有亡魂依附,可以动手。如果有异常情况,就要看有多严重。比如蜡烛没有烧完,有一只烧了一半,但阳线没断的情况说明是亡魂不满足,但也没有排斥,一般只要再多拿些贡品和阴钱焚烧就差不多了。 现在这个墓地是阳线也断了,蜡烛烧完但香没烧,还在四周留有大量脚印。这种情况老三没见过,岁老分析推测说这是亡魂戾气重,不接受供奉,而且有找替身索命的倾向。 老三在一边听到岁老的解释,拿烟的手有些颤抖,嘴里话音有些哆嗦的说:“妈的,从来就没遇到过这么狠的。” 岁老接话说:“怕这里是有人做了阵局,这些找替身索命的亡魂被困在这里,自己也不好过,不过却只能找他人来替自己。” 这时我问道:“岁老,你的意思是有人做阵,让这些亡魂守墓?” 岁老点点头说着:“这四百多年的时间,已经让这个阵中的亡魂换了一批又一批,而且早就挤满了。但是近些年政局稳定,附近的老百姓也不用再上山采药、砍柴。这阵中的亡魂早就被折磨成厉鬼,这次碰到你们的到来,自然是不能放过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问岁老说:“那老三不还是可以进城的嘛,也没什么呀!” 岁老眼神冷峻的说:“他们四个已经四体一命了,让老三出去不也是带我们来嘛,它们可是希望人越多越好啊。” 听到这话我心里不由发毛,怯生生的问岁老:“那...我们...也会有危险吗?” “放心吧!有我在这,今晚就能破了这个役魂阵,让那些亡魂都安息吧。”岁老淡淡的说着。 随后岁老吩咐老三,让众人在的四周寻找洞窟入口。我一时也想不出怎么找到洞窟入口,但心里更在意岁老今晚的破阵,也不知道岁老是不是要像电视上的那样穿黄布道袍,手持浮尘和八卦镜来破阵。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大家分成四组,以祭台坑为起点,在山腰的东南西北四处找洞窟入口。老三对我说:“小风,要找哪种有人工动过的痕迹,像那个一整面山崖的就不会是入口。”我点着头,表示自己听懂了,然后就一人一边的分头四下找寻。 我现在寻找的这片地方生长着不少树木,这座山与我们扎营的山相连。从相连处往上越来越陡峭,抬头都看不到山顶是什么样子。一边找着,一边也往高处爬,没半个小时就来到山崖下,陡峭的山崖层层叠叠的岩石向上延伸,石缝中长着灌木小树和杂草。 转头向西面搜索,西面看样子没有那么陡峭。向西走,地上的泥土渐渐多了起来,几乎看不见小石头了,多是裸露的大石块。每个大石头块的间隙中也探头看看,始终没有什么发现。 在西面与张哥碰面了,他也没有发现洞窟入口。于是又往北走,北面几乎没有树木,只有大石头裸露着,有些地方还长着草皮、茅草和灌木从,看起来很是荒凉。 就这样在诺大的山腰间搜寻,也找到过几处像是入口的地方,几个人挖开泥土、搬开石头却发现是死路。在下午四点左右的样子,**在西北面那好像又发现了一处像入口的地方。 张哥和我也赶到了**发现入口的地方,此时老三、老王等人已经在那翻动石头找洞口了。我俩来到近前,帮忙把掏出来的石头接放到旁边摆放稳当。 不一会,一个有着明显些许人工修缮过的山洞口露了出来。山洞原本被一些百十斤大小不一的石头填满,石头缝中已经长了不少小树灌木与杂草。清理开石头就看见了洞口,顶部有一道狭隘非常的裂口,底部已经被凿平,洞壁上也有些许修凿的痕迹。看情形可以想象原来的洞口大约是个锐角三角形,现在扩宽成了两人宽高长方形了。 清理完外面的乱石,从外面往里瞅,下午的阳光还是很好的,除了外面一段斜面,内里却黑洞洞的。旁边好几号大活人,却没有一个想先进去。“你们不要动,我去跟岁老说一下情况。”老三叮嘱着在场的众人,然后转身往祭台方向去了。 虽然老三让大家不要乱动,但老狗闲不住,拿着石头就往里扔,估计是想听听有没有啥动静,石头扔进去就听到砸到石头的声音,不知道是砸在了地面还是洞壁上。一边的大伙也没阻止他,直到他扔的石头越来越大。 没过一会对讲机里传来老三的声音:“**,**听到吗?” **拿下别在腰间的对讲机回答说:“在呢,怎么说?” “你们几个先弄些树枝把洞口掩起来,然后回营地,记住千万不要进洞去。”老三在对讲机里说着。 听完老三说的话,回答他说:“知道了,我会看好他们的。”然后把对讲机别回裤腰带。 大家当然也听见了老三的话,接着众人就行动起来,把洞口装饰了一番,然后回营地去了。 回到营地,时近黄昏。林子里黑得很快,抬头看天隐约还能看到落日的霞光,但却感觉从地上有凉气散出。晚饭依旧是**做的,饭前岁老让大家聚到火边开会。 “下午大伙已经找到了洞口,我也在营地布好了阵,大家晚上可以安心休息。”大家坐下,岁老直接说着。 众人都点头表示明白,岁老想了想接着说:“老三,你们手上还系着阳线吧?” 老三撸起长袖,露出左手上的红绳,嘴里跟着说:“在呢!” 其他人见此也撸出袖子示意,就只有张业和我没有这么做。岁老挨个看完点点头说着:“今晚破阵可能会有危险,你们呆在营地不要出去,但凡发现奇怪情况要第一时间检查对方的阳线是不是完整。如果断了,就要叫醒其他人,把断了线的人捆起来。接下来就不能睡了,要互相监督,直到我破阵回来。” 老三点着头吩咐说:“大伙都把袖子撸起来睡觉,守夜的要随时查看,发现情况要及时叫醒其他人。” 看到这个情形我开始有些害怕,不知道是冷风吹过后背还是恐惧,一阵抽搐后身体开始不自主的颤抖起来。就在这时,有人拍了一下肩膀,我随即打了个激灵,然后身子就不抖了。转头看过去,是岁老的手。 “没事,有我呢!”岁老看着我说。 我眨了眨眼睛,让自己的脑子不去胡思乱想。然后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些什么。 对面的老三笑着对我说:“小子,第一次吧。别怕,我们这么多人,不会有事的。” 天色越来越暗,浓密的树叶遮住了月光。大家已经吃过晚饭,都默不作声的回到帐篷里休息。我站在帐篷外,抬头看着天,心里想着也不知道今晚岁老什么时候去破阵,还有今晚会不会出现奇怪的事情。就在我打算转身回帐篷的时候,瞥见岁老从帐篷里出来,和我对视一眼后冲我招手。 来到近前,岁老开口说:“小风,让你和我一起去破阵,怕吗?” 我点着头回答说:“怕。” 他嘿嘿一笑:“有我在不用怕,这回正好是个历练的机会,一起去吧。”说完转身往林子中走,背上还背了个这次一起带来的旅行包。 我有些不情愿的跟在他后面,突然的想起张哥,然后开口问道:“岁老,张哥不一起来吗?” 岁老头也没回的说:“他留在营地。” 也不知道岁老是怎么看清路的,我跟在后面被树枝差点绊倒好几次,他却像如履平地。不久我们就来到了挖开的祭台处。 在墓碑前站定,岁老从背包中掏出纸钱焚烧,口中喃喃念着:“烧祭各方阴神,岁某唐突至此,欲破邪阵。如非此墓之主,如非桎梏之身,请速速远离。”我在一旁听到他念了三遍,烧完手中的纸钱后点起了三支香,没有插到墓碑前,却插到了祭台坑边。 我看着岁老做完这些,回到墓碑前,只听他低声的说着:“小风,让你跟来一是历练,二是因你是童男之身,对这次破阵有帮助。你不会怨我吧?”岁老说完转头看着我,月光不够亮,没能看清他的细微表情。 我回答他:“不怨你,只是心里有点害怕。” 他微微点头,又说着:“一会我会用招魂幡聚拢这些阴魂,把他们临时收进法器,这样一来就可破除这役魂阵。”说着盘腿坐下,从背包中拿出招魂幡放在地上,又接着说。 “你盘腿坐到我身后,以真阳身护住后面。”左手拿起招魂幡,右手去解开裹在上面的布,然后一抖擞,迎风散开,只见一块巴掌大的布上连着几根长布条,上面画着符号和写满了字,天色太暗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岁老开口说到:“役魂阵乃是拘三魂七魄、凝阴气、炼鬼神的方法,数百年的时间让该处阵法已经凝练了浓厚的阴煞之气。” 他把招魂幡往前面一插,双手摆了个姿势。我在身后看不见具体情况,隐约听他喃喃说道:“混沌伊始,阴阳共生。生者为阳,亡者归阴。八方鬼神听吾法令,三清大道御邪归正。” 随后只见招魂幡飘动起来,岁老不再说话。四下里风声大作,却感觉不到风劲。我坐在身后,不敢动,盘着的双脚已经有些抽筋似的疼,脚尖也感到麻木起来。 不等我继续关注脚上的变化,只见岁老手势又一变,口中大喝一声:“收...。”我感觉到四周风声逐渐消失,招魂幡也慢慢耷拉下来。 就在这一瞬间,岁老突然站了起来,手里没有任何东西,却在我面前挥动,就像在练剑一般。蓦地身形一正,指尖指着墓碑方向,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随即他退回我面前盘腿坐下,双手手臂动了几下,然后停了下来,保持着一个姿势。这时身前的招魂幡已经恢复正常,幡布耷拉着挂在杆子上。 稍微等了一会,岁老站起身来,伸手去拿招魂幡,突然幡面猛地舒展开来,岁老立即起手为掌,向幡顶拍去。我还坐在原地,看到他的一连串动作后,舒展开来的幡面又耷拉下去。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一股劲风夹杂着尘土,猛然迎面吹向我,四周顿时树叶泥土纷飞,眼睛在感觉到尘土的一瞬间,下意识的闭上了。 我此时已经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心脏怦怦直跳,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透不过起来。不知过了多久,耳中隐约听到岁老接连问着:“小风、小风你没事吧?” 那么自己是怎么卷入这些奇异事情的呢?,这还要从今年年初说起。 第四章 少年离家去 一九九七年春;我叫风林,十七岁,九六届初中生,我们这届相比上一届多了一门主课“英语”,从初一开始很多人都学不好这门课,我也不例外,自觉学不下去了,也就没有参加中考,全校同级学生中也只有几个同学考上了高中,大多数的都打算外出打工。 天空灰蒙蒙的,昨晚的雨已经停了。“小林子,出来要走了。”外面传来小元宝的声音;小元宝姓曹,学名曹元宝,是我同村的同学,因为两家是邻居,所以我俩的关系比较要好。早在年前村里的几个男同学就商量着一起出门打工,我让他在要出发的那天来喊我一起。 生活在山区的人们,在外面多彩、多金的引诱下,一个个走出大山,到城市中去拼搏生活。当村里在当局的帮助下挖通了出村的大路,马车可以驾进县城后,从此不再因为买袋盐而翻山越岭几里路,村里开起了小卖部;村里第一个外出打工的人喜盈盈的满载而归,跟大家分享城里的美景时,世代务农的人们开始向往外面的生活。 从父母那一代开始,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走出家门。留在村里的要么是有大块的良田耕地与基业,要么是目不识丁与老人和小孩。外出的人们也带钱回来,推翻石头堆砌、石板做瓦的土房,建起了砖墙平房与小楼。 从此只要是有一膀子力气的,会写自己名字的或是像我这样才从学校毕业的,都纷纷坐上马车离开了从小居住的地方,去到那让人向往的城市。 我收拾心情出了房门,身上穿的是前几天赶集买的新衣服,奶奶说出门要穿漂亮些,背上上学时的书包,里面放着平时的衣服和身份证、钱之类的东西。 “林儿,要去了吧!出门在外要好吃好睡啊,多挣些钱回来娶媳妇。”坐在门外晒太阳的奶奶看到我出来叮嘱道。 “奶奶放心吧,我到了地方就会打电话给徐大伯的。”当时我并不觉得难过,甚至还有些期待着。村里只有徐大伯家有电话,外面打来说什么事几乎都让他家帮忙传口信。 出了自家院子,只看到小元宝也背着个书包,正转头笑嘻嘻的看着我。我走上前去:“喂,今天有几个一起呀?”我俩并肩向村口大路走。 “连我俩就四个人,你和我、李元成、雷小虎。”他顿了顿又说:“张海和张强兄弟俩说再过几天才去。”虽然是同村同学,但李元成和雷小虎与我不是一个班的,对这些同学也只是相互熟悉而已。 不一会就来到村口,一大早打算去县城买东西的曹大伯已经赶着马车在村口等着我们,曹大伯是小元宝的大伯,我也跟着叫大伯,李元成和雷小虎已经坐在马车上了,看到我俩都微笑对我俩招手。 “快点上来走了!”看到我俩曹大伯说着,我俩爬上马车,坐在了板车后面。 “谢谢大伯”我开口说。 “哎,还是小林子有礼貌。”曹大伯夸了一句,一拉缰绳马车动了起来“坐稳了。”就这样摇摇晃晃的朝县城方向而去。 村里的大路是石头砌的地基,上面铺了层粗砂,因为少有汽车经过,路况还不错。一路上东扯西拉的聊着天,背后那熟悉的道路一点点消失在视野里。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终于来到县城,这里也是我们上学的地方。离学校远的同学都是寄宿在学校里的,星期五下午放学回家,星期天下午又回到学校。宿舍是大通铺,其实本来不是大通铺,不过同学们冬天冷,就把床都拼了起来,上下的双层铁床变成了上下层的大通铺。初中的桌椅也比小学好很多,用的是两人一张黄皮带格子的桌子,单人板凳,我坐的那张可是从初一用到毕业。 一行四人下了马车,沿着街边东看西逛,磨磨蹭蹭的来到大路边。这条大路可是铺了柏油的,是长途客车行驶要道,四人是蹲是站的在路边等着路过的车辆。 我下意识摸了摸装在书包里的钱,这是奶奶昨晚给我做路费的,这次要去的地方是粤州,村里很多人都在那打工。小元宝说他已经联系好了,到了那边会有人去接我们。 “哎,车来了。”雷小虎从地上蹦了起来,只见从下坡的道路处有一辆客车缓缓驶来,汽车挡风玻璃前手写一块平利到陆亚的牌子。汽车来到近前停下,有一位妇女拉开窗户伸头出来喊道:“陆亚汽车站、火车站的上车了、五块钱、火车站的....”,车门也同时打开,我们四人上了车,紧跟着也有其他人几人上来。 汽车在原地稍等了十分钟左右,等到都坐的满当当的,终于缓缓出发了。我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小元宝就在我旁边。隔着车窗玻璃,熟悉的县城慢慢的越来越远,路边的油菜绿油油的。再过个把星期就要开花了呢,此时我的心里才开始有了一丝离别的难过与不舍,奶奶、自己的房间、学校老师还有那个同桌女孩刘云同学。 就在我沉浸在离别的伤感情绪中时,旁边的小元宝拉了我一下,在我耳边说着:“你看,那个老者在打瞌睡,你看你看,要撞到脑壳了,哈哈...哈哈...”。 我向车厢里望去,确实有一个人正在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向前坐靠去,但又突然像是醒了,刚坐直身子,就又打起瞌睡向前坐边缘靠去。颠簸的车子摇摇晃晃,可能随时会撞到头。我回头问小元宝,“马上要离开家了,你不难过么?” 小元宝收起笑容,看着我略感疑惑的说:“有啥好难过的?又不是不回来了。” 他的反问我无言以答,口中淡淡的重复说着:“是啊,又不是不回来了。” 汽车一路停停走走,摇摇晃晃,有人上车,有人下车。不知不觉我靠着窗子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火车站,小元宝摇着我:“小林子,我们到了,我们到了。”我揉了揉眼睛,跟着他一起下了车。 中午时分我们到了火车站,小元宝自告奋勇的帮忙去排队买票,我们三个在旁边跟着他。李元成从书包里拿出家里做的粑粑分给我们吃,也递了一块给小元宝。我自己也带了吃的粑粑,听说火车上的东西很贵,所以大家都带了吃的。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终于买到了去黔阳的票,从小元宝手里接过人生中的第一张火车票,摸起来是一块两指宽的硬纸板,票的一头还有很多细小的洞。其他的我不及细看就被雷小虎拽着往候车厅而去,他嘴上还说着:“快走,要开车了!” 来到人潮涌动的候车厅,开春才过完年,外出的人很多。在嘈杂的人声中,人们大声的交流着,我们挨个看着进站口的牌子,找到了早已满是人的候车口,于是我们四人找了个地方,靠着墙等着检票上车。 没过多久,有一人带着袖章,拿着扩音筒喊着:“开始检票了,大家排好队。”我们乘坐的火车开始检票,听到声音的人们都炸开了锅,一股脑的向检票口走去,有的人抓紧收拾散乱的行李,妇女们抱起地上玩耍的小孩,都积极的站起了不太规整的长队。 经过缓缓的蠕行,我看见前面的检票员拿着一个钳子,每过一人就把他的票夹一下。我也照样的递过去票,夹了一下,火车票上多了一个小缺口。跟着人流找到了乘坐的车厢,我们四个都上车后,才发现是站票,没有座位。 拥挤的车厢里摇摇晃晃,看不清外面情况。火车走起来后没多久,就有人推着狭长的小车开始吆喝着卖东西,虽然不见有人买,但他还是照旧的吆喝着推着小车朝下个车厢走去。 蹲在两节车厢交汇的空档间,熬了三个多小时终于,火车缓缓的驶进黔阳火车站,随着人声、车声的吵闹,乘务员打开了车门。离门最近的我们最先下了车,沿着楼梯走向了出站口。 “老板要住旅社吗?” “哎,老板要去哪里?要不要送?” “帅哥,三十一晚带电视机住不住?”刚从出站口出来,一群人就拥了上来,各种拉客的喊声乱成一团。 我们四人低着头,往售票厅方向走去。就在这时有个人迎面靠了过来,突兀的对我们说道:“几个小兄弟要去哪里?我这有票,比里面卖的便宜。”李元成下意识说:“我们去粤州。”那家伙闻言大喜,急忙说着。“我这就有票,不用进去排队了,呐,一百一张卖给你们。”他手脚麻利的从衣服内兜抽出几张票递了过来。 小元宝在一边拉了一把李元成小声的说道:“别信他,票是假的。” 那家伙耳朵也灵,随即不高兴的说:“不买就算了,怎们说我的票是假的?”然后悻悻的朝后面的一个姑娘去了。 黔阳是省会,很多人都再这里转车。购票大厅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站在外面都看不见售票台。“要不我们四个人分开排队吧,谁先到就帮着买,”曹元宝提了个主意。 “这个办法可以。”雷小虎附和着。 经过漫长的排队等待,差不多一小时后,终于就快到我了,眼看前面只有两个人了,我转头跟身边的李元成说:“让告诉他们不要排了,我这快到了。 李元成在早些时候就发现自己的队伍比我的慢了很多,所以提前脱离了排队,这会正在我身边跟着。“哦,好的,我去告诉他们。”李元成说完转身去找他俩。 就在快到我的时候,他们三人都过来了。买好了票,一起来到售票厅门口,把票分给了他们。这张火车票不是两指宽的硬纸板,而是一张红底黑字的软纸,票的背面也不像硬纸板票有字,而是空白的。看了看票上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半的车,抬头看了眼售票厅墙上的钟,才五点四十左右。几人商量着先出去吃晚饭,然后再去候车室等车。 出了购票厅,前面是环岛花园,四周楼房耸立,上面挂满了广告招牌。从左侧人行道过马路,来到沿街商铺边,有饭馆、服装店、宾馆酒店。四个人东张西望的往前走着。 “吃饭了,吃饭了,五块钱随便吃,随便选....”耳边传来刺耳的扩音喇叭声音。转头向右边岔路看进去,只见烟雾环绕,菜饭香气四溢,一排全是规模相似的快餐店。 我们相视一眼,转身走了进去,这会晚饭时间将近,也有人陆续的一同走进这条快餐街。只见商家门前都放着玻璃菜台,里面堆满了各式样的菜,旁边招牌上简单几个大字“五元随便吃”。我们一个个的口水都快流了出来,随便选了一家就往里进。 老板看到有人进来:“小兄弟吃饭哈,来每个五块,饭菜自己动手,随便吃。” 小元宝掏出二十递了过去,李元成看着他说:“那个,小元宝,钱一会我给你。” 小元宝也不在意,可能是他家还算有点钱,他随意说着:“同村的兄弟家,说什么钱呀,这顿我请客,来动手吃饭,饿死我了。”手上拿着一个大碗就朝盛满肉的大盆走去。 四个人吃饭用了半个小时,虽然饭菜并不可口,但就不限量这一点来说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个个都吃撑了,还一人买了瓶纯净水,这钱是李元成出的。 吃完饭已经六点过了,天已经黑下来了,路灯在吃饭时就已经亮起,出了巷子看着路上来往的汽车、行人,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四个人又在周边逛了逛,沿着街道有小贩在卖东西,有卖烤番薯的,卖油炸土豆的,卖指甲刀,皮带等小玩意的。 我们也没有忘了时间,在约七点半的时候,四人才慢慢的向火车站走去。进到候车大厅,抬头看着巨大屏幕上显示着的车次信息,四个人抬头找着对应的候车室,看了好一会才找到。 “哇,这个电视真大。”雷小虎在一旁感叹着。来到对应的三号候车室时,里面已经挤满了人,我们照旧找了个墙角蹲着。东张西望的我看到有妇女背着塑料小凳和玩具正在四处兜售,不一会就绕到了我的面前。 “小兄弟,要不要买个凳子,站票难站得很呀!”她开口说着。这次买的票是有座的,我摆摆手表示不需要,她又转头问向小元宝。 八点过些的时候开始检票了,又是一长串排队,我们站在队伍中间,缓缓向进站口而去。上到车上找到坐位四个人面对坐好,小元宝和雷小虎找人调了坐位,正兴致盎然的坐在对面东张西望。没过多久,火车缓缓的动了起来,拉着满满一车旅人驶出了黔阳火车站。 火车开动后,车上的喇叭里传来播音员的声音,开始播报列车的行驶线路信息:“本次列车由黔阳火车站始发开往粤州火车站,途径九站,分别是.....。” 火车一路上进站就有人跑上车里来卖东西,还有隔着车窗兜售的,直到下半夜才稍稍安静。今天从早上开始赶路,大家都没怎么停下休息,都有些累了。随着夜深,车厢内聊天的声音也越来越少,大家都渐渐睡去。 “风林,你知道到到粤州要多久吗?”李元成悄悄的问我,我也没抬头,也压低声音说着:“听说要二十三个小时吧,明天的这会就差不多到了。”听到我的回答,他哦了一声没有再问。 第二天,火车上的一切刚开始还觉得新鲜,但没过几小时大家都渐渐没有了兴致。无聊的拉着家常,都聊着以后挣钱了要怎么怎么样,或是谁以前在学校喜欢谁等等.....。 当天晚上,火车缓缓的驶进了粤州站。小元宝在黔阳上车前给粤州的大哥打过电话,说好今晚会来火车站接我们四个。粤州的火车出站口与黔阳一样热闹,也有很多拉客的人。 我们四个站在出站口等着曹家大哥,刚开始还不时有人来搭讪询问,见没有生意可做也渐渐的没人来问了。等了半个小时左右,终于看到了曹家大哥,他正兴高采烈的朝我们挥手,我们四人见状也拿起各自的行李,向他那里走去,见面的第一句话他说:“哎呀,不好意思,公交车过来慢了点。” 曹家大哥,学名曹元国,与曹元宝是堂亲。早两年在村里见过面,也是毕业后来到粤州打工的,这次四人出行就是和他商量好的,本来是六个人,但张家兄弟俩没来成,也许是有了其他打算。我和小元宝关系不错,所以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事。至于为何我不去父母那边,也许是因为从小没有在一起生活过的缘故,和他们在一起竟然有一些生疏感。当然父母也是知道我和曹元宝一起来了粤州,而且他们也在粤东省。 在曹元国的带领下,我们乘上了夜班公交车,一行人往他的出租房而去。在公交上曹元国说着一会要去吃顿好的,又说让我们放心,他会带着我们找工作等等.....。 第五章 一起找工作 我们五个在公交站台那等了十几分钟公交车才到,上了公交都往后排走去,车上没有多少人。我、雷小虎和小元宝坐到最后一排,李元成和曹元国坐在我们前面的两个位置。 这会我看着窗外,路边的路灯光黄黄的照着街道,路上还有些车辆不时超车过去,路边还看到有人骑着自行车。他们几个在聊着天,不时还问我,就这样一个小时的样子才到目的地。 下了公交,跟着曹元国向宿舍走去。沿着大路向前拐进了一排排高楼巷内,我们都抬头向上看,黑蒙蒙的天空也看不清楼有多高,只看到好多窗户都亮着灯。 又拐了个弯没走多久,看到前面楼下一片明亮,有不少人正在吃饭。“兄弟们,就在前面吃晚饭吧,吃完再回去睡觉。”我们闻言来了精神。五个人来到一处搭着棚子的食摊前坐下,板凳是红色的塑料凳,吃饭的桌子也不高,坐下来发现只比大腿高点。 晚饭曹元国点了些烤串,和一锅粥,还拿了两瓶啤酒,就我和李元成没有喝,慢慢吃完烤串,粥也煮好了,粥是放了虾一起煮的鲜粥,好吃得很。 晚饭很丰盛,也吃得很饱,大家和曹元国更加熟络起来,纷纷喊他曹大哥。吃完饭后我们摸着肚子往曹大哥的宿舍去了。 不一会他领着我们来到了一栋楼下,摸出钥匙打开了一楼的铁门。“曹大哥,你住几楼啊?”雷小虎问着。 “我住四楼,才吃饱慢慢爬。”曹大哥嘿嘿的回答说。 进了楼内,楼梯灯突然自己亮了,“嘿,感应灯。”雷小虎惊奇的说着。 来到四楼,出楼梯口是一排走廊,就着灯光看见,两边都是房间,特别像中学时候的教室。跟着曹大哥来到一间门上写着408的门前开门进去。 房间进门处右手边就是洗手间,往里直接就能看到床、小桌子和衣柜,床是像学校宿舍里的双层铁床,衣柜是木制衣柜,也不大。我走到窗子边,往外看去能看到对面楼的窗子亮着灯,还有人影闪动。 “把窗帘拉上吧,小元宝来拿这个去接点水烧起来。”曹大哥吩咐着,他正在下层床上铺着床。 我最后瞄了一眼楼下,可以看到下面的大路,然后拉起窗帘。李元成和雷小虎正坐在小桌子旁,我也走过去拿起塑料凳坐下,小元宝也正拎着蓝色保温瓶从洗手间出来,来到小桌旁边把保温瓶放在地上,李元成挪了挪,让出了些位置,小元宝伸手从桌子上拿起烧热水的热水棒插进保温瓶内,然后把插头插进墙上的插座里。 “今晚你们三个睡下面,我和小元宝睡上面。”曹大哥弄好床,坐在床边说着,我们自是没有什么意见,小元宝也走过去一起坐在床边。五个人就这样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天,李元成开口问:“曹大哥,这边工资大概多少一个月?” “这边有些小厂,小厂自由点,不过工资不高,650左右一个月,还有稍远点的大厂,大厂差不多700一个月,我就在小厂里上班,明天我们去人市看看招聘信息。”曹大哥详细的解释着。 “人市是什么?”我问着。 “人市是人才市场的简称,招人的信息会贴在那,有时候厂里招人的也会在那放张桌子,当场面试,只要合适的当天就能进去。还有散工也会聚集在那,临时工的工资基本都是日结。”曹大哥边说着,起身去洗手间拿了个盆出来。 “大哥,明天不上班?”小元宝问着,从他手里接过了盛有冷水的盆放到地上。 “明天是星期天,休息一天,带你们转转,找工作。”说着又从床头那扯了块毛巾递给小元宝。小元宝脱鞋开始洗脚,我们又聊了些别的。小元宝和曹大哥先洗完脚后就上床上躺着了,不过嘴里话没停,一直聊到半夜才渐渐睡去。 在异乡的第一个早晨没有听到鸡鸣声,三个人我被挤在最里面,我们是颠倒着睡的。上层床上传来响动,小元宝从上面溜了下来往洗手间去了。 不一会曹大哥也跟着起来,已经醒来的我听见楼下人声嘈杂,不时还有自行车“叮铃铃”的铃铛声。我转身隔着李元成的脚,看着睡在床外面的雷小虎,他也正睁着眼睛看着我。 “起来了呗,不睡了。”我对雷小虎说着,他听我这么说,嘿嘿一笑坐了起来,一巴掌拍在李元成的屁股上。“你干嘛?”李元成冷不丁的被拍一下,也坐了起来,两人面对面的打闹了几下。 就这样大家闹腾着都起来了,我从包包里翻出衣服换穿,找工作是要注意形象的。摸衣服的时候,在包底部却摸到了那块不知道啥时候放在背包里的小牌子,也被我带了过来,拿出小牌子后,对着早晨的阳光仔细打量着,这是我多年后第一次仔细看它。上一次摸着它我回忆起了小时候,却没仔细去看,也许是那时候顺手塞进了书包。 在明亮的晨曦中,我端详着小牌子。它颜色是棕黑色,边缘精细雕刻着一圈云朵纹路,云朵缝隙间还有穿通的小圆孔,绕着边缘一共有九个;看起来是个边缘凹凸不平的椭圆形,中间有一道闪电一样的裂口,也是穿通的,对着阳光还能看到有光从小孔和裂缝那透过来。靠近仔细看能看到有密集的木质纹路,拿在手里有些冰凉的感觉,但却不是寒冷,是一种舒服的冰凉。 “哟,线断啦?呐这跟红绳给你。”曹大哥看到我坐在床边拿着一块东西琢磨,以为是我的吊坠线断了,就从上铺的枕头下拿出一根红绳扔给我说着。 我听到他说话,又有一条红绳扔到了我的大腿上,随即也没多想,觉得这东西还挺好看的,就用扔过来的红绳从一个小孔中穿了过来,准备做成吊坠挂在脖子上,嘴里礼貌的谢道:“谢谢曹大哥。” 曹大哥嘿嘿一笑说:“不用谢,那红绳也是我捡来的。”我毫不在意,把穿好的吊坠挂上了脖子,放进了衣服里,这时看到已经洗漱好的雷小虎出来。我站起身,往洗手间去洗漱了。 等大家一个个梳洗完后,曹大哥带着我们出门吃早饭。早饭是蒸肠粉,我们几个都是第一次吃,嫩滑的肠粉配上鸡蛋,感觉味道很好。 吃完早饭,曹大哥就带着我们乘上公交,往人市去。十点过些就到了人市,看到一栋大楼上有几个大字“南方人才市场”,大楼周围已经有很多人在那走来走去了。 来到大楼下,路边停着不少车辆,我瞄了一眼屋里的情况,看到墙上挂着钟。这会小元宝拉了我一下说着:“来这边,这边贴着招工信息。” 我跟着走了过去,挤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一处两边都是告示栏的地方。每个告示栏前都站满了人,我们五人来到一处人较少的告示栏,只见上面贴着各式的招工信息。 我看到一张招工信息纸上写着:招聘职位:酒店经理;任职要求:高中以上学历,会粤语,能喝酒,男女不限。地址:粤州市.....等等信息。 原来这块告示牌人这么少,是因为都是高要求的招工信息。我们又各自散开,往人多的告示牌下挤去。就在我东瞅西看,在几个告示牌间快没什么兴趣的时候,看到一楼大厅有不少人正在往里走,看到这个情形我也好奇的向大厅走去。 就在我才走了几步,后面有人拉了我一把,我回头一看是小元宝,他开口问:“小林子,你要去哪?” 我指着一楼大厅里说着:“那边好像是现场招人吧,好多人过去了,我也想过去看看。” “哦,那我和你一起去,”小元宝一听也来了兴趣。就在我俩离开告示牌,往一楼大厅招工处走,迎面与一个老者擦肩而过。 突然有人拉住了我的右手臂,我纳闷回头,只见刚才擦肩而过的老者看着我问着:“小兄弟,你是在找工作吗?”看着方才拉住我的中年汉子,又瞅了瞅眼前的老者,心中一阵疑惑。 “你们是谁?”身旁的小元宝看到我被人拉住,转过身来问着。 “呵呵,我们是天顺运输队的,两位小兄弟是来找工作的吧?”老者和颜悦色的说着,旁边的中年人拿出两张名片递了过来。 我打量着老者,心想他难道是来招工的老板?刚才拉住我是有什么事么?人就在眼前,我随即把疑惑问了出来:“老板你好,不知道拉住我是有什么事吗?” 老者仔细打量了一下我和小元宝,听到我的询问回答说:“是这样的,今天打算来这招些人手,不过还缺两名,刚才看到小兄弟挺合适的,所以让小王拉住你。” 眼见老者年纪五十左右,头发已有些许银丝,一张圆脸面色红润,身穿中山装,此时正背着双手和我们说话。“你是说要招我们?那是做什么工作的?工资多少?”小元宝听见老者话里的意思,颇感兴趣的问着。 老者侧身指向一辆汽车说着:“两位小兄弟如果感兴趣的话,我们车里谈,这道路中间不是说话的地方。”旁边的中年人此时已经走向汽车。 我和小元宝面面相觑,这事有些让我俩受宠若惊。这时在告示牌那的三人也已经从人群中出来了,看见我俩就走了过来。老者见状又对我们说:“那我先去车上等你们一会。” 老者方转身,曹大哥、雷小虎和李元成就来到我们跟前。曹大哥问着:“你们看中啥工作了?有没有记下来?”听到曹大哥的问话,我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下,小元宝也在一边补充两句。 “哦,要是老板就在这的话也方便,那我们过去问问情况吧!”曹大哥听完我俩说的,也饶有兴致的说着。我们五人一起往刚刚老者指的车辆走去。 来到车边,车门打开了。老者坐在后排座椅上看了我们一眼。我与小元宝来到车门前,开口说:“老板,我们想了解一下工作情况与工资待遇问题。” 老者笑容满面的说:“我们车队现在只有招两个人,车队包食宿,工资呢....”老者顿了顿接着说:“第一个月就六百五十块,如果做的好还有奖励。” “那去车队都做些什么工作呢?我们可搬不动太重东西。”小元宝在一旁说着,我感觉工资待遇还算不错,转头看向曹大哥。 老者不急不慢的说:“不用你们搬扛,一般就打扫车辆,或者跟车跑腿就行。不过不做满一个月我是不会给工资的哦。” 曹大哥在一旁也听到了,我倆转身五个人凑到一起商量。“要不你俩就去试试,工资不算低哦。”曹大哥率先说着,李元成也说:“对对,我刚刚在那告示牌也看了好几个工作,工资都在六百到六百五,七百以上的要求都高。” “你觉得怎么样?”我问身边的小元宝。小元宝看了一眼大家说着:“好嘛,去试试看。”众人商量完毕,我转身来到车门前,对老者说道:“老板,我们想好了,可以来上班,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老者满意点点头说:“不急,今天下午或者明早来名片上的地址找我。” “好的,我倆回去准备好就过来。”我有些激动的说着,第一次找工作竟然如此顺利。 老者关上车门,开车离去。“我看看地址在哪?”曹大哥问着,小元宝从兜里掏出刚刚接过来的两张名片,曹大哥接过来看了看说:“我也不知道这个地方,一会回去看看地图。” 接下来在外面吃了中午饭,然后我们就回曹大哥的宿舍了。我心里是不想再继续叨扰曹大哥了,人家明天就要开始上班,我则打算今天下午就去天顺运输队报道。回去的公交车上我也跟小元宝说了想法,他没有意见,觉得早去晚去没啥区别。 在宿舍看地图研究了一会公交线路,知道了要乘坐几路公交,并且用本子记下了相关线路。下午两点过些我和小元宝就背着书包出发了。 一路上换乘了一次公交车,终于在俩个小时后到了地方。下了公交一路寻找路牌和打听,终于来到了天顺运输队的大门口。 这里并不繁华,四周都是两三层的小楼。俩人是从一条坑坑洼洼的水泥路往里走,不一会就看见一个院子门口挂着个木牌子,上面用油漆写着“天顺运输队”。 我和小元宝东张西望的走进院子内,眼前看到好几辆卡车停在院子中间。坐在门边的一个小哥看到我们进来问道:“你俩就是今天新招到的人?” 我和小元宝点头,眼睛还在到处看,这里真大,对面和右边都是两层的平房,左边好像是维修车辆的地方。“那你们跟着我来吧。”小哥见我俩东看西看的也不在意,站起身来就往对面楼走去。 跟着小哥爬上楼梯,来到二楼左侧的一间房门前。小哥在门口敲了敲门,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进来”。小哥拉开门,让我俩走了进去,只见一张宽大的桌子后,老者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什么,听到声音抬起头看见我俩进来,放下手里的东西,对着门口挥了挥手,小哥关上了房门。 “老板你好,我们过来了。”小元宝兴奋的说着,老者点点头对我俩招招手说着:“来坐下说话。”我俩来到桌子前坐下。 “两位小兄弟决定好了?”老者又问了一遍,我和小元宝一齐点着头,没等我俩说话,老者又接着说:“来,把这些填一下,再把身份证给我。” 各自从书包里翻出身份证递了过去,老者已经放回刚刚看的东西,从旁边抽屉中拿出两张表格推给我们,又顺手把身份证接了过去。 我看着表格,上面是一些个人信息。最上一排依次是姓名、性别、年龄、籍贯。然后下面还有出身年月,文化程度等等。“不知道或者不确定的不用填。”老者在一旁说着。 填好表格,老者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会,然后收了起来说着:“你叫风林?”我点了点头。他转头对小元宝又说:“你叫曹元宝?”小元宝也照样点着头,我俩都有些紧张。 老者微微一笑说着:“别紧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岁天顺,是天顺运输队的老板,以后我就叫你们小风,小曹怎么样?” 我俩自是没有什么意见,都点头。“老板,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吗?”我有些不适应的问着。 老者笑意更胜,开口回答我:“哈哈,不要叫我老板,叫我岁老就行。至于接下来嘛,今天让小张带你俩熟悉熟悉环境,明天会安排人给你俩培训相关工作。” “谢谢岁老。”小元宝说着。 “谢谢岁老。”我也跟着说。 “小张你进来。”岁老开口喊了一声。 门外刚刚领我俩进来的小哥并没走,这会打开门问着:“岁老?”。 “带他俩去安排一下住宿,然后让他们熟悉熟悉环境。”岁老说道。 “是岁老,你俩跟我来吧。” 我和小元宝看了看岁老,他挥挥手说:“去吧”。这才站起身来,拿着各自的背包走出门去。 第六章 天顺运输队 小张带着我俩来到院子右边的二楼,在靠院墙的房间停下,拿出钥匙打开房门。我俩知道这就是我们的宿舍了,于是怀着激动的心情走了进去。 一进门我就看见两扇大窗子,窗子边放着两张书桌,左右两侧贴墙放着两张单人床和衣柜,一切布置都是对称的,小元宝已经高兴的往右边床上跑去。不过床上并没有被褥,只是各放着一张棕皮垫子。 “钥匙在门上,一共两把,走吧带你们院子里转转。”小张在门口漠视着,淡淡的说着。“张哥,被褥要自己卖吗?”我问着,把自己的背包放着床上,走到门边来。小元宝也听到小张说的话,同样也来到门边。 小张看年纪比我大,也不好意思像岁老一样喊他小张。他话不多,也没有打算自我介绍一下的样子。这会他已经迈动脚步,嘴里说着:“跟着来就知道了。” 我俩跟着他开始在院子里走,实际也就走了一圈。院子的右面一楼与岁老在的那排一楼夹角是厨房和食堂,也就是整个院子的右上角一楼。其余的右面上下楼全是休息睡觉的宿舍。岁老在的二楼分别是车队档案室、岁老办公室、会客厅、车队办公室,一楼分别是车辆调度室、任务分配室、会议厅、仓库和一间不大紧邻食堂的浴室。院子左边是维修车间、中间是车辆停车场。 张哥每走到一处就说一下相关名字,没多久就走完了院子,然后告诉我们说等下午岁总回来就帮我们说一下被褥的事情,不过其他日用品要自己去购买了,然后他就回到院子门边的椅子上坐着。 我和小元宝心里高兴,回到宿舍仔细合计了一下要购买的东西,然后锁上门就打算出去买日用品了。出了车队院子,走在门口坑洼不平的路上,我心里想着以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呆在这了。 市场我们还不知道在哪,在大路边找人问了问,东绕西绕的在一条商铺很多的街上找到了。我们买了新毛巾,洗脸盆、洗脚盆、洗衣服的桶,晾衣架,肥皂等等日用品。还打电话给奶奶报平安,等到回去时已经黄昏了。 跟着记忆中的来路,回到车队已经快天黑了。在我俩拎着大包小包进大门后,有一个面容有些消瘦,带着眼镜,身穿西服的年轻人正从楼梯上下来,看到我俩就开口说:“两位是今天才来的员工吧?” 我俩见这个陌生人说话,心想可能是车队里还没见过的同事,小元宝率先开口说:“是的,我叫曹元宝、他叫风林。” 那男子推了一下眼镜说:“哦,原来是小曹和小风,我叫岁征程,叫我岁总就行。刚刚父亲已经告诉我你们的情况。赶紧去放好东西,食堂开始吃饭了。” 我听到他说的话,原来他是岁老的儿子,嘴里礼貌的说道:“谢谢你。”他此时已经转身走向食堂,没有回头的说了一句:“不用谢,被褥吃完饭来仓库找我拿吧。” 和小元宝进宿舍放好东西,然后一溜烟的跑向食堂。 食堂不大,放着三张四方桌。已经有不少人在吃饭了,不过没有看到岁老和张哥。我俩来到打饭处,盛饭的阿姨见到我俩就问:“你们的碗呢?” 我和小元宝面面相觑,不知道还要自己带碗。可能阿姨也看出来我俩是新来的,就从身后拿了个大碗又说:“今天就先用这的吧,明天要带自己的来哦。”小元宝点着头说着:“嗯,谢谢阿姨。”我也跟着如此说。 我们都是用一个碗把饭菜打在一起,来到一张空桌边坐着,看着鲜美的饭菜就吃了起来,吃完后学着其他人在一边的洗碗处洗碗,然后还给了阿姨,并再次说了谢谢。 吃完晚饭来到仓库,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岁总的声音:“稍等一下。”不一会他拎着两床被褥等床上用品开门出来,看到我俩递了过来,我和小元宝连忙道谢,他点点头回着:“两位好好工作就行,自己去忙吧。”这会他边说着,边锁上了仓库的铁门。 回到宿舍,我俩开始打扫卫生。一直忙了个把小时,虽然累但是都很开心。打扫完后我和小元宝躺在各自的床上休息,这时听见外面院子里传来汽车的轰鸣声。 我俩一骨碌爬起来,出门在走廊上向外看,只见两辆汽车从外面陆续进来。这时最后一辆车上的人跳下车来,对着宿舍楼这边喊:“老刘,出来看看我这车。” 这时只见楼下走出一个人,嘴里问着:“老马,你车坏了?”老马没好气的说:“没坏叫你作甚。”老刘走向老马,两人在说着什么,不过没有刚才声音大了。 小元宝和我对视一眼,两人会意的向楼下走,带着好奇的心情来到汽车边。大院内此时已经停了六辆汽车,我们并不认识这些汽车的牌子与型号。 车上下来的人看到我俩就问着:“你俩是哪个?”小元宝赶紧自我介绍:“我叫曹元宝,今天才来的。”他笑嘻嘻的说着,我接过话头也说:“我叫风林,也是今天才来的。” 那人嘀咕着:“岁老招人了啦?”然后对我俩笑了笑说:“哦,我叫徐清,叫我老徐就行。”“老徐好。”我不知道说些啥,就喊了声。 老徐嘿嘿笑了声,撇开我们往宿舍去了。 我俩又来到第二辆车边,那个叫老马的不见了,可能也是往宿舍去了。只看到老刘正探着头往车头里瞅着,他听到有人来也不回头,开口说着:“老马,你咋开的车,油门线你都能踩断?” 小元宝不好意思的说:“老马没在这了。”老刘这才转头,四下里看了看嘴里骂道:“妈的,跑的真快。”回头看了我俩一下说:“你俩就是新来的?” 我正打算再一次自我介绍,只见老刘一摆手说:“先别废话,帮我把这车推到维修位去。”小元宝瞪大眼睛说:“我俩能推动这个车?” 老刘听到小元宝的话也不知是啥表情,只是说:“让你推,你就推。”说着把车头的盖子关上,来到车门前拉开爬了上去,也不关门。 听到这话我俩转到车后,然后老刘在车上大声说:“推”。我俩一人一边,两只手按在后面车厢上,感觉到冰凉的钢板,一使劲。车竟然缓缓的动了起来,车上的老刘接着说:“别停,继续推着走。” 虽然推动了车,但是我俩也是费了吃奶的力气。这时一双大手出现在我的左边,老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刘你这家伙让俩孩子推车啊。” 就在这时,车突然一紧,推不动了。听见老刘说着:“停,到位了。”然后走下车,我们也走到车头位置。维修间的灯光被打开,四周亮堂起来。老刘看到老马、我和小元宝走了过来说着:“还不是你走不见了!”一边说着掀开车头的盖子。 老马上前一起瞅着车头里面,嘴里辩解着:“人有三急嘛。”又回头对我俩说着:“谢谢你俩了,你俩是新来的小风和小曹吧。” 小元宝和我点点头,我接话说:“不用谢,应该做的。”小元宝好奇的也凑到车头那往里瞧,开口问着:“老刘,油门线是啥?” 老刘听到小元宝的话,不高兴说着:“老刘是你叫的?叫刘师傅。”小元宝一阵尴尬,笑了笑改口说:“刘师傅。”老马在一旁一拍老刘的肩膀,阴阳怪气的说:“刘大师傅,什么是油门线呀?” 我看出老刘是在开玩笑,也上前往车头里面看。刘师傅白了老马一眼,脸上笑嘻嘻的对着小元宝说:“油门线就是发动机上的进气活门拉线,连接着油门踏板。” 还不等小元宝再问其他的,刘师傅挥挥手:“要学修车先拜师。”。转头看着我俩接着说:“也不早了快回去睡觉吧。” 我俩悻悻的离开维修间,可以看出小元宝对修车挺感兴趣的。回到宿舍用早些时候从食堂打来的开水洗簌后各自上床睡觉,不过新入职的兴奋还是让我难以入睡,也不知道小元宝是不是也一样。 胡思乱想的脑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渐渐睡去。第二天早晨的太阳从窗棂照进来,我揉着眼睛起床了。等我和小元宝收拾完走出门,只见岁总已经站在斜对面一楼会议厅门前对着我俩招手,我俩自觉的走了过去。 来到门前,岁总对我俩说:“来了,你俩应该买个闹钟,要定时定点的起床上班,快进去吧。”进到会议厅,里面的布置让我俩非常熟悉,因为就和学校的教室一样,也有一块黑板,一张讲桌,下面也是一片课桌。这一切让我俩都感觉非常熟悉,但我心里却又感觉到有一丝的遥远。 细看之下发现与学校教室也有不同的地方,比如它并没有很多座位,只是面对讲台横着放了三排。这会讲台桌子上放着两个本子和一些笔,我们经过的时候岁总递了过来,一人一本。然后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这时我发现到场的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人,反正没看到岁老的身影。 讲台上的岁总咳了一声,大家都安静下来,往讲台上看去,岁总微笑着开口道:“大家好,我叫岁征程,天顺运输队的总经理,今天叫大家与会呢,主要是说一下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和相关调整,再此之前,我们先认识一下昨天刚到车队的两位新人,大家欢迎他们。”说着鼓起掌来,台下的也跟着鼓起掌,不过有些人有明显的敷衍成分,岁总也不在意,掌声毕,接着说:“我知道咱们都有不爱自我介绍,以往工作好几年的同事都不知他学名叫什么,但是为了团队相互认识和配合,所以趁着这次新同事的加入,请大家按座位顺序自我介绍一下。” 接着从靠门边位置开始,那人我认识,是张哥。 只见他站起来,说了两个字:“张业。”然后就坐了回去。 接着是在人市有过一面之缘的小王,他也是简单的介绍说:“王任志,粤州本地人。” 老马不好意思的站起来说:“马二狗,蜀川人。” 昨晚打过招呼的老徐:“徐清,湘南人。” 老刘不急不缓的起身说着:“刘大同,德州人。” “李少华,湘南人。” “陈在友,临西人。” 轮到小元宝时,他激动的站起来大声说:“曹元宝黔州人。” 接着到我:“风林,黔州人。” 自我介绍过后就开始了工作相关的会议,我和小元宝仔细的做着笔记,也是从此次会议里,详细的了解了天顺运输队是干什么的。 天顺运输队就像名字说的那样是搞运输的,这次会议把大家的详细职位都明确了下来,想来以前是没有明确过的。职位级别是这样的,岁征程担任总经理---王任志车队长---刘大同副队长兼机修长---马二狗、徐清、李少华、陈在友车队司机,张业保安,风林、曹元宝待定。 从这次会议中还了解到,天顺运输队并非只有在座的几个人,外面还有其他的散人。根据会上的信息我分析,由车队提供车辆,并维护和执行重要任务的是车队内的这几人,也是车队目前自己的人。但一般接到零散或者一时做不了的运输任务也会分发给外面的散人,散人有自己的车辆,自己维护,但是与车队保持有关系,在他们自己没活的时候还是要靠车队分任务赚钱。 会议中岁总提议往正规化发展,并指出要大力发展内部车队,减少散人数量,吸收散人进入车队,革新车队经营策略。以往散人接到任务获得运输信息,完成运输任务后给车队一些分成作为信息回报和双方关系的肯定。这次会议后改为车队提供车辆或保障,给司机稳定的工资和奖励...等等新措施,大家在个个环节上展开详细讨论,岁总表示从这次会议后,将大力施行等等。 我和小元宝边听边做笔记,记录得并不详细,也没有逻辑,要会后仔细整理。在场的也只有我俩做着笔记,其他人只是听着,甚至有人一直在唱反调,觉得现在大力改革会损失很多散人,对车队盈利不好。 会议结束后岁总要我单独留下谈谈,看得出他对刚刚的会议中大家的表现并不满意。其他人都出了会议厅,关上门后他来到第一排的地方,背对着讲台与我面对面的坐着。 这会我稍感紧张,不知道岁总找我谈什么。他把眼镜拿了下来,用手揉着睛明穴,然后开口说着:“风林,你觉得刚才我说的那些对吗?”我看着他,他年纪不过三十岁模样,消瘦的身形刚才在讲台上眉飞色舞的讲着,他的问话我不知如何回答,怯生生的说着:“我....我不知道。” 他带回眼镜,看了我一会,拿过我放在桌上的笔记本翻看,一边看一边说着:“你在车队里的时候就当我的助手吧,行不行?”然后抬头看着我,顺手合上了笔记本。 我低着头回答:“好。”他站起身来,又说着:“去吧,把小曹喊进来。”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你的字要好好练练了。” 我也站起身来,不好意思的辩解着:“我练过,不过老是练不好。”他也不答话,笑着一挥手。 出门后看到小元宝就在不远处,看到我出来凑到近前问东问西,我赶紧说着:“先别聊了,岁总说喊你进去。”他一听,激动的走进会议厅,然后关上了门。 我踱着步回到宿舍,回想起刚刚岁总说的话,心里不禁纳闷,什么叫我在车队的时候? 没多久小元宝回来了,他高兴得很,一进门就大声说:“小林子你知道岁总安排我什么工作不?”我看着他卖弄的问话,顺着他说:“不知道,安排什么了?”他激动的说:“按排我跟老刘学修车,哈哈。” 能学一门手艺是好事,我也为他高兴,他说下午就要去老刘那报道了,不知道有啥讲究没。 还在上学时就听说在外面学手艺是要拜师的,跟着学手艺的不喊老师,喊师傅。我也不知道有什么讲究,就跟他说:“你要不出去买点酒,空手拜师肯定是不行的。” 他也觉得我说的对,转头又问我:“那岁总安排你干啥了?” 我老实的跟他说了,他揶揄我说:“跟着岁总,以后就是领导身边的人了呢。”我也不气,催促他赶紧出去买酒,顺便买个闹钟。 临近吃午饭时小元宝才买东西回来,我当时还趴在桌子上整理着会议笔记,心里想着,既然做岁总的助手就不要马虎。小元宝回到宿舍就拉着我去食堂吃饭,用的是他一道买回来的大瓷碗。 第二次来到食堂,大家都熟络了些,见面也都点头打招呼着。吃完中午饭,回到宿舍午休。小元宝拎着买来的两瓶酒找老刘拜师去了,我则留在宿舍继续整理笔记。 第七章 意外的变数 就在我陷入莫名恐惧,脑海一片空白之时。感觉有人大力摇动着我的手臂,随后人就像大梦初醒一般,随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看着已经凑到近前的岁老,我有些后怕的连连说着:“我...我没事,我没事。” 岁老见我回过神来,立起身子一边收卷着招魂幡一边说道:“嗯!还能说话,没丢魂儿。现在役魂阵已破,等到天亮就可以下墓了。” 我在一旁,等着岁老把招魂幡收进背包然后背了起来。“我们回去吧!”岁老说着。然后跟着他沿着来路走回营地。 在帐篷外面守夜的老三看到我们回来,上前打招呼说道:“岁老,阵破了吗?” “嗯,阵破了,不过今晚还得守夜,以防万一。”岁老回答说,接着又问到:“营地里一切正常吧?” 老三接话说:“刚刚我才检查完红线,没有问题。” 岁老转头看向我说着:“小风,你去休息吧。” “好的岁老,您也早点休息。”我回答着岁老,转身往帐篷走去。 “岁老,既然阵破了,明天就能下墓了吧?....”我进帐篷前还听到老三小声的问着岁老。 拉开帐篷拉链,发现张哥并没有睡觉,只是背靠着箱子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张哥还没睡呢?”我礼貌性的问了一句,也没期待他回答。 “阵破了吗?”张哥问着。 “破了,岁老说明天就能下墓。”我脱着衣服,准备钻进睡袋里去。 “哦!”最后他只说了这一个字,然后又不说话的坐在那。 他这脾气在这些天的接触里也了解了,我自顾自的裹了裹睡袋,然后缓缓睡去。现在回想起来,自己方才经历离奇,却没有做噩梦,真是幸运。 “小兄弟,吃饭啦,小兄弟...。”我听到有人叫,揉了揉眼睛,看到老狗正端着饭碗在吃,看到我醒了又说道:“小兄弟,起来吃午饭了”。 这是睡到了中午?我心里想着,嘴上问老狗说:“狗叔,这会中午啦?” 老狗扒拉一口饭菜,嚼了几下咽了下去说着:“你小子睡好啦?大家都在山上开墓门呢,快起来吃饭吧!吃完一起过去。” 边说着老狗就准备往外面走,可能是他碗里没有菜了的缘故。我几下穿好了衣服,又坐在木箱上穿好鞋后才出了帐篷。 “狗叔是专门留下来喊我的吗?”我有些不好意思,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老狗已经坐回锅边,边夹菜边说:“没,咱们还有匹马要喂呢,我是才放马回来的,来过来吃饭。”说话间我也坐了下来,拿起碗盛饭吃。 “他们吃了吗?”我端着饭,想到这会就我和老狗在吃,不知道其他人吃了没。 老狗嘴巴里咀嚼着饭菜说:“吃了,我回来的时候正好吃完。” 吃完午饭,我和老狗一道往昨天发现的洞口而去。还没到洞口,老远就看到有陌生人在那与老三说话。那陌生人好像是当地农民,头上裹着少数民族的头饰,身穿藏蓝外套,下半身看不清楚。 老狗也看到了那人,随即蹲了下来,扭过头来小声的对我说:“别说话,去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左右看了一圈,绕到一棵树与石头的夹缝中间躲了起来,在灌木丛后面,紧盯着老狗。 大概过了十分钟,老狗站起身来,背对着我招手。转出灌木丛,来到老狗身边。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压低声音说:“走了,我们过去吧。” 来到老三身边,老三问道:“你们俩看到刚刚那人了吧?” 我点点头,老狗则反问着:“怎么样?那人有问题吗?” 老三看着右边的树林,好像那个人就是从那个方向离开的,他回答说:“没什么问题,就是一个上山砍柴的。”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老狗,你还是悄悄跟上去看看,毕竟这还要个一两天,就那个方向。”他指了一下刚刚看的位置。 老狗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下坡去了。 我在一旁问道:“三哥,其他人都在里面?” 老三点点头说着:“嗯,他们都在里面拆墙,这个土司真够狠的,把通道封了好道墙。” 我看了看老三身后山崖高处的洞口,看来昨天做的掩护起了作用,从下面看不出来上面的情况。“那我上去帮忙了。”我回过头来说着。 老三挥了下手,然后兀自的往下走去,看来是打算换个地方望风。 我从旁边绕上了洞口,掀开遮蔽的树枝和茅草走了进去。借着外面透进来的些许亮光,可以看到甬道两侧放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石块,继续往里走,稍稍向左拐了个弯,就看见前方地上放着一盏煤油灯,昏黄的灯光在玻璃罩中毫无波动。 这时我已经能听到前面的响动,在油灯后向右转过一个九十度的弯,只见不远处有两个光源,一个也是放在地上的煤油灯,不过明显调得比外面的那个亮,另一个是一把手电筒,应该是岁老拿在手里的,正在到处照射。 我进来的动静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手电筒的光一下就照到了我的脸上。“哦!小风你来了。”岁老说着,随即移开了手电筒。 “嗯,真不好意思,睡到这会才来。”我一边走近,一般说着。 岁老把手电照回了正在拆的墙上说着:“没事,昨天跟我破阵辛苦了,就让你多睡会。” 走近他们,看到通道两边堆放着一块块大小相同的石砖,砖与砖之间好像是用石灰砌合的。老王和**正用平口錾子在一块一块的起着石砖,张哥在后面接到手后,整齐摆放在通道两侧。 “为什么这里要封这么厚的墙呢?”我有些疑惑的问着。 “是防水,从外面进来的通道越往里越低,夏季山洪会灌进来。”岁老照了照洞壁上的水痕说着。 我在一边帮忙码放着石砖,岁老站到了我们的身后。就在这时老王突然说着:“岁老,通了。” 岁老随即用手电筒照了过去,之见被拆得参差不齐一层一层的封墙上,一个石砖大小的黑洞出现了。手电筒的光照进去依然漆黑一片,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先用东西堵上,现在优先拆除表面的这些石砖。”岁老严肃的说着。 老王又把刚刚拿下的石砖又塞了回去,然后和**一起从那块砖向四周拆。看到了底,干活的速度也快了些,十几分钟后,一面一人还宽些的门出现了,不过还是被最后一层石砖挡住的。 岁老用手电筒照了照整个门的大小,然后说着:“我们先出去再说吧。”然后四人沿着甬道往外走,煤油灯还留在了原地。 到了外面,岁老对老三和老狗招手示意,等到大家聚在一起后岁老说着:“现在只剩一层石砖了,为了保险起见,老三一会你带上口罩,进去把它敲了,敲完就立马出来。” 老三点着头说:“明白,我这就去。”然后从藏在一旁的蛇皮口袋里拿了把大锤。 岁老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说着接下来要做的;“一会老三出来后,我们再等一小时后进去。” 大家自是没有意见,老狗还是回去继续望风。**想了想对老王说:“老王,我跟去营地拿些蛇皮口袋来,再带点水和矿灯。” “哦!好的嘛。”老王和**往营地而去。 就在这时,听到洞内传来“砰...砰...砰”的敲击声,岁老转头看了一眼说道:“我们下去等吧。”然后也朝下面走去,我和张哥跟在了他的身后。 今天午后的太阳不算好,偶尔有云朵将其遮住。初春的天气大多都是小雨和阴天,难得有完全的晴朗。就在快到下面的平缓处时,老三从上面跟了下来,手里没有拿大锤,看来是放回了蛇皮口袋里了。 一行三人站在原地等着老三,“情况怎么样?”老三一到岁老就问着。 “一切正常,我敲掉那层砖就跑出来了。”老三回答着。 岁老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三哥,老狗跟着过去有发现什么吗?”我突然想起和老狗一起来的时候遇到的事情。岁老听我这么说,转头看了一眼老三。 “没事,老狗跟过去没有看到别人,后来那人扛着材下山去了。”老三回答说。 “哦!是碰到当地人上山砍柴了吗?”岁老问着。 “嗯,望风的时候有个本地人看到了我,就上来问话,当时我说是上山来找祖坟的。那人汉语说得不好,解释了好几次才听懂。”老三说着。 岁老看着前方喃喃说着:“还好不是汉人....。” “汉人怎么了?”我在一边好奇的问。 “这附近应该是苗族村落,他们可不太关心汉人的事。如果是汉人,那指不定会问东问西了。”岁老说着。 四个人在树林里聊着天,老狗在不远处望风。没过多久老王和**也过来了,大家在差不多一小时后回到了洞口边。 “一会进去我走最前面,小张第二个,小风第三个,老三、老王、**你们跟在后面。”岁老吩咐着。 一向很少说话的张哥却说着:“还是我第一吧。” 岁老摆了摆手说:“没事,就按我说的。”说完第一个向洞内走去。 大家都进洞后老狗又把遮蔽的树枝和茅草盖上,最后面不知是老王还是**开着头顶的矿灯,老三头上也带着一个,最前面的岁老还是用刚刚那把手电筒。 才转过第一个弯就发现了情况,原先放在第一个拐弯处的煤油灯熄灭了。不过岁老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点上。”就拐过弯继续前行。 后面的张哥摸出打火机重新点亮了煤油灯,然后跟了上去。毫不意外,前面的煤油灯也灭掉了。 我疑惑的问老三:“三哥,这煤油灯是你灭的?” “我灭它干啥,那时候我也没时间呀。”老三说着。 我更疑惑了,说着:“那这煤油灯难道是自己灭了?” 老三还没说话,后面的**接话说:“是阴气,你不觉得这会比第一次进来冷吗?” 我恍然大悟,还没等我说啥,就听到前面岁老说:“别说话了,注意四周情况。” 这会我们已经来到了砸开的门边,岁老已经率先走了进去,我看到这个门只被老三砸出了个,一人大小的窟窿,进去还得弯一下腰。 黑漆漆的洞窟内只借着身后的两个矿灯光根本看不清这里面的全部情况,不过还是看出前面的石甬道逐渐宽敞。六个人慢慢走着,谁也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情况。 这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后面,老王和**他们在路过的甬道边,每隔几米就放上一个煤油灯,这时背后甬道已经被照亮不少。 就在我才转回头时,前面的张哥突然停了下来,正以为是不是到地方了,这时候却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吱吱..吱...咚..咚...咚”好像是划玻璃和踢门的声音。 随着“砰”的一声响,“快躲开...”岁老紧接着喊道,只见前面的张哥一侧身,笔直的贴在了最左边墙上。就在我还呆愣着的时候,身后老三一把按住我的头,把我按蹲了下去。然后就感觉什么东西从头顶飞了过去,最后面的人“啊”的一声发出了惨叫,摔倒在地上。 老三在我身后扯着嗓子喊着:“老王,你没事吧。” “哎呦,我的亲娘哎!没....没事撞到胸口了。”老王在后面回答着。 “**你先带老王出去。”老三说着。**打开矿灯“哎”了一声,放下蛇皮口袋,猫着腰转身走向老王。 就在这时,又听到“砰”的一声,前面的岁老这会已经关了手电筒,他有些意外的口气说:“哦!还不止一个。”然后就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老三在后面不知弄了个什么灯出来,白色的光一下子就照亮了整个洞窟。只见前方宽敞的洞窟中间四个人影搅和在一起,尽头靠墙处有两只被破坏的棺材。这时我看清了,和岁老、张哥交手的竟然是僵尸。 这僵尸不像我看的电影中那样穿着清朝官服,而是一身破烂的麻衣。动作也不像电影里那样,只会跳、戳,而是像人一样,甚至更加灵活了。 我被眼前所见震惊了,双腿开始抖动起来,整个人软倒在地上。身后的老三拎着白色的灯走了上来,把灯放在了前面的一个小石台上,回过头来拍了拍我的脸说:“哎小子,不要怕,不就两个粽子嘛。”见我没什么反应,摇了摇头,然后抽出身上的砍刀冲了上去。 被老三拍了几嘴巴,我稍稍缓过来一点,看着眼前的一幕,回过神来的我脑中的第一个想法是赶紧出去。但光是想站起来都吃力非常,双腿甚至整个身子还在打颤。 只见岁老那边,粽子每次疯狂的抓向他,都被他化掉,看起来像是在逗粽子玩一般,而岁老用的功夫我也认识,是太极拳。 而张哥这边就比较暴力了,每次出手都大开大合,每一拳都打到了粽子的身上。还看到有牙齿,腐肉不时掉落飞溅。不过我却认不出是什么功夫,当然我认识的武功本来就不多。 老三在一边伺机而动,不时绕到粽子身后砍上一刀。 看样子我们是站了上风,但粽子不论挨了多少拳,多少刀,就是不倒下。就在我看着混乱场面,逐渐恢复正常的时候,岁老开口说道。 “这样下去不行,老三你来牵制住,等我施法抽了它们的阴魂。” “好”老三回答到。 第八章 墓中的大战 老三来到岁老身后,岁老拨开了粽子的几下乱抓,突然欺身上前,在我还没看清怎么出手的时候,它已经被摔到了老三面前。 这时老三眼疾手快,就在粽子要弹跳而起的时候,那把材刀猛的劈下,一刀正好劈在了其手肘关节处。粽子的手臂当即飞了出去,掉在了一边。不过粽子还是的站了起来,扑向老三。 岁老则从一旁绕到了我身边,看了一眼还坐在地上的我说着:“小风,你没事吧?” 我赶紧说着:“没是,只是被吓到了。”随即意识到身体已经恢复差不多了,就慢慢的扶着石壁站了起来。 “嗯,没事就好。就在这看我怎么收拾它们吧。”说着转身看向两个粽子。 岁老的话让我有了不少信心,从原本打算站起来就往外跑,现在却想看看岁老有多厉害,毕竟昨晚破阵完全没看出来。 只见他双手置于胸前,口中一边念着,双手一边相互交织做出各种造型。“天地好生,阴阳共存。各为其界,不侵他门。异数魍魉离体散魂,三清大道教化万灵。灭!”最后双手各指向一个粽子。 顷刻间,两个粽子瘫倒在地上。张哥与老三回过头来看向岁老,岁老点了点头,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 突然,老三像被扔沙包一般飞了起来,落到我后面进来的路上,也不知是晕了过去,还是已经....。 张哥也是反应迅速,在老三飞出的一刹那,就飞快的回到了岁老身边,警惕的看着四周。 “你去保护小风。”岁老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迅速向前走了两步,开口快速念道:“混沌伊始,阴阳共生。生者为阳,亡者归阴。八方鬼神现尔真形,三清大道御邪归正。起” “可恶的汉人...竟然灭杀了本尊的亲卫,看今天不抽了你们的魂。”我突然听到一个刺耳至极的怪异口音说着,然后就看到石窟中央有一团黑气正在凝聚,不一会就已经化为人形。 此时张哥已经来到我身边,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并没有听到与看到现在的情况,就在我纳闷之际,岁老开口了。 “哼,想必就是你这妖人设下这役魂阵,图害生灵,聚阴怨之气修炼,今日必除邪于世。”岁老一改和善语气,像是换了一个人。 “哈哈哈哈,就凭你?一个糟老头子?让你尝尝阴火的滋味。”那怪异的人影边说着,身旁出现一团蓝色火焰,语毕之际飞速向岁老激射而来。 岁老也没闲着,只听他快速念道:“紫薇仙门,传法护身。诛邪伏魔,请愿降神。九天风部弟子叩请,三清大道急急如律令。疾!” 就在这时,眼看就要击中岁老的蓝色火球,在岁老念完后一挥手,竟然凭空散去。 “啊!你竟然是道士?哈哈哈哈...真是没想到,本尊竟然有机会能亲手报仇。”怪异的人影声音越发扭曲,它的身边又开始出现蓝色火球,一个接一个的激射向岁老。 岁老双手连挥,散去火球的间隙,双掌往前一推,一股劲风凭空向怪异人影吹去,沿途的蓝色火球如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见。 怪异人影见此情景,黑色的雾气化为旋风,飘向右边墙角,避开了风向。岁老也没站着,在怪异人影移动的时候,他看准方向飞奔而至,双方正好在墙角相会。 岁老贴身发难,凌厉的掌风竟然有打散黑雾的趋势。那怪异的人影只是左避右闪,好像并不还手。 “牛鼻子,你的将神咒坚持不了多久?可本尊的阴气在这可是要多少有多少,哈哈哈哈...。” 岁老没有搭话,突然加快脚步绕着怪异人影奔跑起来。只见一股旋风慢慢形成,而且越来越大越来越快。怪异人影的笑声戛然而止,厉声说着:“你想拼命?哪有那么容易。” 那怪异人影也在原地转了起来,顺着旋风也越转越快,黑色雾气形成的人影被拉成了圆柱形。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黑色雾气竟然慢慢飘出了旋风顶部,在上面聚集成了一大块乌云。 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感觉这样下去对岁老不妙,于是开口喊道:“岁老,小心头顶。” 话音刚落,顶部的黑雾突然从上罩了下来,一下子从外面包住了旋风。身旁的张哥面露紧张之色,他的右脚轻轻的动了动。 就在这时,一声“破”字从雾气中传出,接着原本旋转的黑色旋风爆裂开来,然后只见岁老从里面翻滚而出。爆裂的黑雾在一瞬间又聚成了怪异的人影。 岁老身形刚站稳,对面的怪异人影也随之凝聚,而也是这个时候,双方同时有了动作。 “将神咒以破,让本尊的奴隶们撕碎你的肉身吧。”黑雾翻滚,一阵奇怪的咒语响起。 岁老一稳定身形,双手快速的在胸前交织,口中念道:“紫薇仙门,传法护身。御邪于外,不灭金身。三清大道急急如律令。化!” 双方几乎同时完成,只见黑雾翻滚中有几十个人影陆续直冲岁老而来。岁老脚步移动,双手交织,口中继续念道:“混沌伊始,阴阳共生。生者为阳,亡者归阴。八方鬼神听吾法令,三清大道御邪归正。收!”我撇见岁老的胸前有一个什么东西亮了一下,奔袭而来的灰色人影化作一条条细线消失在他的胸前。 “本尊倒是要看你收得了多少阴魂。”怪异人影的咒语声越来越快,包围着它的黑雾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减少,形成一个个灰色阴魂向岁老冲去。 岁老念完后一直保持着那个手势,人在通道中来回跑动。我看得出来他是为了保护张哥和我,身旁的张哥捏紧了拳头,指关节发出啪啪啪的响声,双目圆睁,看着前方。 “老夫就是死,也要灭了你。”岁老的的声音显得苍老无力。话音刚落,他一个踉跄半跪在地,险些跌倒。 而就是这一顿,黑雾突然爆开,一个干枯的人影激射而出,它伸出那如骨头般枯瘦的黑手,朝岁老的天灵拍去,同时发出扭曲至极的声音直透人的心灵的喊道:“去死吧!” 这声音方一出现,我下意识用两根食指塞向耳洞,但却没有感觉到丝毫减弱,大脑一下子如针扎一般生疼。这时一阵清凉的感觉从胸前散发开来,一瞬间大脑又恢复了正常。 我隐约听见,怪异干尸轻哼了一声“嗯?”。也就是这时,岁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破!”一声宛如旱天惊雷的浑厚吼声。 岁老一掌与话音同时发出,只见手掌虽然离那怪异干尸腹部还有半尺,却有一道蓝色闪电从掌心射出。而这一瞬间那干尸的黑手离岁老头顶天灵也只剩寸许。 霎时间,干尸爆裂开来,骨屑与衣物残渣四下飞溅。那刺耳的声音最后喊着:“该死的道....。” 一阵激烈的争斗过后,岁老瘫坐在地,好一会后才盘腿坐了起来,闭目调息着。四周的灰色阴魂也在怪异干尸爆裂后,随之不见了踪影。 这时我才注意到身旁的张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昏倒在地,现在还能动的只剩我了。但我却没有动,刚刚经历的一切让我久久难以回神,好像自我们进到山洞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时间一点点流逝着,寂静的洞内听不到其他声音。我背靠石壁坐在地上,抬头看了看老三弄的灯,这会已经暗了不少。动了动僵硬麻木的身子试着再次站起身,然后缓缓的来到张哥身边。 “张哥,张哥...。”我推搡着他。张哥缓缓睁开眼睛,随后坐了起来扫视着四周,看到岁老在不远处打坐后他说着。 “岁老没事吧?” “我..我不知道,不过岁老已经把那个怪物杀了。” 张哥站起身来,并没有往岁老那去,而是向外走,嘴里说着:“我去叫人。” 我看了看他的背影,又转头看向岁老,然后向岁老走去。来到他身边,刚伸出手...,却又觉得不妥,就站在他身边看着他。 原本神气十足的岁老,此时竟然感觉苍老了不少,他微闭着双目,两手放在腿间交织相握。四周地上有不少碎布和骨头块,他的头发上也落了不少灰尘。 看了一会,还是觉得先不打扰岁老的好。然后转身向那两具粽子尸体走去,眼前的尸体比远处看到的还要丑陋,身上穿着粗麻布衣裤,脚上的草鞋已经与皮肉融为一体。要不是可以看出那褶皱得紧贴骨头的皮肤,我会认为它只是一具骨头架。看向他的头部,只见两个黑洞洞的眼窝,三角形的鼻腔和已经没剩几颗的黄牙。这情形看得我全身汗毛渐渐竖了起来,一股恐惧又开始涌上心头。 “小风,你过来。”岁老在我身后说着。我被这突然的一叫给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回了个“哦”,就向岁老走去。 岁老还是坐在原地,不过已经睁开了眼睛。我来到他身边问道:“岁老,您不要紧吧?” 只见他伸出手臂,我赶紧扶着他站了起来。然后才说着:“没大碍,不过元气消耗太多而已,我们先出去吧。” 经过老三的时候,我打算看看他的情况,岁老在一边说着:“不用了,看情况问题不大,你不懂医术,还是等老狗来吧”。 就在我俩继续往外走的时候,张哥和**、老王、老狗四人进来了。 一见到我和岁老,老狗就问着:“岁老,您没事吧?” 岁老摆了摆手说:“我没事,老三在里面躺着,你去看看吧。” “好,我这就去看看。”老狗回答着。 没走几步,岁老又说道:“今天就不要下墓了,明天再来吧。” “好的岁老。”**回答着。 “**,过来帮忙....”老王喊着。 不一会我和岁老、张哥走出了山洞。这时太阳已经落山了,看着天边的夕阳余晖,我感觉像是又重新回到了人间。 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大家都回到了营地。老三也醒了过来,听老狗说只是摔破了点皮,没有大碍。等到晚饭的时候才看到老三,他头上、两只手臂、左腿上都已经裹上了纱布,不过他还是照常笑呵呵的说着话。 岁老并没有出来吃晚饭,一到营地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在饭前盛好了一份送了进去。自回来以后,大家都没有再提起白天发生的事情。我吃完晚饭后就兀自的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昨晚虽然睡得早,却怎么也难以睡去,那干瘪的僵尸与怪异的黑雾在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凌晨时分还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衣服,几次强迫自己想些愉快的事情,才得以勉强睡去。 我转头看向张哥睡的方向,却没看到他人。起床穿好衣服后出了帐篷,拿着毛巾到水桶边洗脸。还没洗完就看到张哥从林中回来,手上还领着两只水桶。 “张哥,去打水了呀?”我搭讪道。 张哥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倒好水后又拎着空桶向林中走去。 我放好毛巾走出帐篷,打算去山洞那看看情况,却看到了刚刚回来的岁老。 “小风,起来了。”岁老看到我说着。 “嗯,岁老早”我也打招呼道。 他点了点头说着:“今天不用下墓了,你跟我四处走走吧!” “好的岁老。”我回答着。 我俩沿着小路在林间走着,不一会就到了墓碑祭台处。前天晚上的破阵情形还历历在目,经过昨天的事后又感觉恍若隔世。 “小风,你心里是不是有些疑问啊?”岁老背手,看着远方的山峦说着。 我站在他身后回答说:“嗯,是有很多搞不懂的地方。” “那你问吧。”岁老说着。 “岁老不是破了役魂阵,为什么我们进去后还是碰到了那些?” “这是我的失算。”他没有回头,还是看着远方。 然后接着说道:“役魂阵可以奴役阴魂,守护阵局。本以为这土司只是用做防护盗墓的手段,谁知却另有作用。” “什么作用?”我一旁问着。 “整件事应该是这样的。当年土司下葬时,有一个人来到土司家中,展现自己的能为,然后自荐为上代土司建阵护墓。”岁老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然后朝一块平坦的大石头走去。 “不管他是用何种方式得到土司家同意的,最后他的役魂阵得已布成。”岁老边走边说。 “土司一职是元朝建立,元人本非汉族,在统治时期便想到这以夷治夷的方法。明朝遂继而用此方法来管理少数民族。”我俩来到石头边坐下。 “不拥护王朝的人都被剿灭、镇压,余下的都对朝廷俯首帖耳,其中就有人做上了土司的位置。因为语言文化不通,朝廷便让土司自治,在朝廷的支持下,这些土司的生活过得如皇帝般舒适,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岁老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土司丧葬,必然有陪葬的人。那人自是看中这点,借着役魂阵企图聚阴邪修。” “邪修是什么意思?”我问着。 “邪修是指那些以吸取他人寿元与元气来修行邪术的人。” “哦!就是我们在洞里碰到的那个黑雾人影吗?” 岁老看了我一眼,却摇了摇头说着:“不全是它。” 第九章 魁谷之行终 岁老看着远方思忖道:“恐怕那邪修早在四百多年前就已经被杀了。” “啊?岁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在一旁疑惑的看向他。 “这位邪修布完役魂阵,在土司下葬那天,必然会在洞内利用役魂阵来汲取陪葬者的寿元,而后将继续利用役魂阵来奴役游散亡魂,凝练阴煞之气以助自己修行。”岁老看了我一眼,回过头继续说。 “也就是他在此地修炼时,有一道士发现了他的所作所为,两人应是斗得旗鼓相当。虽然不知那道人是否陨落,但这位邪修却因此而丧命。失去肉身的邪修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借助役魂阵中的阴煞之气与汲取到的元气继续修行,四百多年后就变成了昨日在洞内所看到的鬼修。” “哦!怪不得那东西那么恨道士呢!”我恍然大悟说着。 “这些也仅仅是猜测,具体情况我们已经不可能再有机会去了解了。”岁老在一旁淡淡说着,仿佛有些同情那位邪修。 “这邪修真是该死,不对、土司也该死。”我愤愤的说着。 岁老转头看着我说:“小风,世间事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只有因果往复循环。帝王或杀生无数,却也另有功德;有人或因情势所逼,有人或因贪念所驱,铸下大错。但却从没有极端的恶与极端的善。看待事物既要看到其正面,也要看到反面。” 我若有所思的点着头,还不完全理解岁老说的这些话。 岁老没有再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后,他才又说着:“小风,经过这些天的事情,你可还愿意拜我为师?” 听到岁老的话我楞了一下说:“我愿意,不过不知道学这些有什么用?” “学道法自然有其用处,一是提升自身的信仰,二是拥有一种谋生手段。至于这次的事情,等你出师以后可以自行决定出不出手。”岁老回答到。 “嗯,岁老我明白了。” “既然如此,那就在这里受戒入门吧!”岁老站了起来,朝左下方一处平坦地带处走去。那里没有多少树木与杂草,早晨的阳光可以直接照到那片土地上。 我跟在他的后面,穿过林木草丛,下坡来到空地间。这会岁老站在空地中央,抬头看着蓝色的天空。我也站到他身边,朝天空望去。 “风林,你跪下。”岁老说着。 听到岁老直接叫我名字,还有些诧异,反应过来后就面向他跪下。岁老一侧身让开了我跪拜的方向,来到我右边开口说道。 “吾门全称为‘中天紫薇宫’,乃虚无自然大罗三清三境三宝天尊御下,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门中传承道统。中天紫薇宫缘起于三宗之乱,三宗即为‘人、阐、截’,后三宗归一为‘道’,至此天下道门供奉三清,不分三宗。三宗归一,缘法尽,紫薇真人即功成飞升。余下门徒皆受真人教诲,中天紫薇宫顺其自然、不广收门徒、弟子不自立门户,就此法让中天紫微宫溶于世间,所以吾门只有一任宫主,即‘紫薇真人’。” 岁老慢慢说着,我跪在地上听着他讲述着关于中天紫微宫的事情,虽然腿脚已经感觉麻木,却不敢打断他。 “拜入中天紫微宫需经三步,其一授经:修习紫薇道法,其二授戒:遵从宫门戒律,其三授箓:出师登集上表宫主登天曹。”岁老顿了顿接着说。 “风林听授,今吾东阳道人收尔入门,当勤修道法,恪守戒律。汝可愿拜入吾门下?” “我愿意。”岁老说的话难以完全听懂,我却没有多想的回答说。 “跪匐听戒。”我趴了下去,眼睛看着地上的小草,岁老接着说道:“入中天紫薇宫当守戒如下,戒一:不可杀役生灵,戒二:不可依术滥为,戒三:不可忤逆师门,戒四不可无箓传法,戒五.....”岁老一共说了十条戒律,但是我没有全部明白其中意思。 “汝可愿遵守本门戒律?”岁老严肃的问着。 “愿意。”我回答到。 “即守戒律,可入本门,今吾赐道号:南晟子。三叩拜师即礼成!”岁老站到了我的面前说着。 我赶紧起身磕头,三个过后抬起头看着岁老。 “此乃紫薇道经,今后需勤加修习。南晟子,收授道经。”他接着说到。 我伸出双手,从岁老手上接了过来。然后就听他说:“小风,起来吧。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是我的外门弟子了。” “谢谢岁老。”听见他语气恢复正常,我有些手足无措的说着。 “嗯?还叫我岁老吗?” “谢谢师父。”我赶紧改口道。 “嗯,不过平常时候你还是叫我岁老吧。小风,你现在有什么想问的吗?”师父笑着说。 “我还在想刚刚师父说的话,不知道从哪问起。”我坐到了旁边的石头上,揉着发麻的腿说着。 师父看着我,然后说道:“没关系,什么时候想问了再问吧。” “师父,为什么紫薇祖师不让中天紫微宫壮大呢?”没过一会,我想起刚刚师父说的中天紫微宫的情况。 师父也在一旁找了块石头坐下,然后又看着天空说着:“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我的师父,他解释说。中天紫微宫原本就只是为了化解三宗之乱而建立的,所以当三宗归一,中天紫微宫自然也就没存着的必要了。不过我猜想,当时教派林立,虽然都认同了三宗归一,但是有些人的异心还是有的。中天紫微宫的声明在外,如果广收门徒,开宗立教,岂不是违背了初衷。不过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作为弟子自然不该质疑。” “师父,人真的能修炼成神仙吗?”听着这些遥远的故事,我突然想搞清楚这个问题。 “哈哈,当然能。”师父笑着说。 “那师父见过吗?”我追问着。 师父想了想才说:“没见过,以前听师父说,人世间灵气已经逐渐枯竭,这导致道法境界无法印证,一切修行自然都停滞不前了。” “灵气是什么?”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我问着。 “灵气是指万物生灵之气,可以理解为一种环境气息。自工业社会以来,生态被人类破坏,物种逐年减少。还记得小时候的山林里野兽众多,而现在,看看四周,连松鼠、野兔都极其少见了。”师父无奈的说着。 我点着头,想到了小时候经常吃的野味,心里也觉得有些愧疚。 师父接着说:“不过这也造就了如今的人类,从长远来看,自然被人类掌控是必然的趋势。” “那不就是以后灵气会越来越少?能修行有成的人也越来越少咯?” “这时必然的,单从文化、政治、经济的因素来看,人类的信仰也在减弱。”师父又说了一句我一时无法理解的话。 “哦,那现在修行的人应该不多了吧?”我岔开话题问着。 “是啊,现在好好修行的人已经不多了,道教为人所知也只剩修真的‘全真’与入世的‘正一’两大门了。”师父叹息道。 “小风,趁现在我们处于山林间,我现在教你吐纳的方法吧。”师父转过头看着我说着。 “多谢师父。”我点着头说着。 师父来到我身边,让我盘腿坐在空地边缘的草地上,开始教我吐纳灵气修行的方法。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们才离开空地,回营地而去。师父叮嘱我,以后每天晨曦与黄昏时,要按今天教的吐纳方法打坐,然后在背熟道经后,边打坐边默背经文。 默背经文不像学校里的背书,记顺口后背出。而是要每念一个字,要在脑海中写出那字,如此才能算是修行。我当即感觉到要想如此背熟经文,应该非常困难吧。 师父还说道:“小风,如果你能坚持下来,不出三年就能出师。但是如果坚持不下来,那也没关系,你就只能做个外门弟子了。” 我问师父:“外门弟子是什么意思?” 师父回答:“外门弟子是指你是我的弟子,却不是中天紫薇宫的弟子。不得自称中天紫微宫门人,亦无法获得授箓,也就无法施展紫薇道法。” 师父还安慰我说:“修行本就艰难刻苦,没有那份坚持与毅力,自然也就没有那灵根福分。如果真的坚持不了,也没关系,人活于世,还是可以有其他的追求。” 吃完午饭,老三说主墓室已经找到,接下来的事情由他们四个就能完成,先让**送师父、张哥和我回魁谷乡里。 三人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牵着马,一行四人来到上次老三藏马车的地方。**套上马鞍,架好马车后驶离了这坐山坡。 躲在车篷里,一路无话。颠簸的山路走了很久的感觉,等道路稍稍平缓后没多久,我们回到了魁谷乡街上。下了马车,**与我们道别,三人回到了前天住宿的旅店。 回到旅店房间,张哥先洗了个澡,我随后也跟着洗了一个,然后打开房间内的电视机看着。一旁张哥则躺在床上休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百无聊赖的时候,想起了那本紫薇道经,随即从背包中拿了出来,翻看起来。 这本书是由左往右翻页,稍硬的封面上写着《紫薇道经》四个字,下方几个小字写着:东阳子抄录。东阳是师父的道号,想来这是师父自己抄写的。 翻开第一页,只见从右到左竖着写到。 大罗天阙,紫微星宫。尊居北极之高,位正中天之上。佛号金轮炽盛,道称玉斗玄尊。旋玑玉衡齐七政,总天经地纬。日月星宿约四时,行黄道紫垣。万象宗师,诸天统御。大悲大愿,大圣大慈。万星教主,无极元皇。中天紫微,北极大帝。 这些没有标点符号的繁体文字看得我非常吃力,却也勉强能看懂些,翻到第二页继续往下看。 第二页还没看多久,就感觉完全看不懂了,单个字能看懂,放在一起却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意思。接着就感觉眼睛酸涩,大脑混乱,没法再继续看下去了。放下紫薇道经,来到窗边,想休息一下眼睛。 我们住的这家旅店是栋三层楼房,我们的房间是在二楼。从这儿的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外面有一片杂乱分布的瓦房,房屋中间有一米多宽的道路,有好几个小孩在道路边追逐玩耍,嬉笑吵闹的声音依稀可辩。 望向远处,房屋过后是一片平坦的田间,绿油油的,应该是栽种的油菜或小麦。田间散落分布着一些树木,由于相距太远了看不清具体品种。 更远处开始出现山峦,先是一些小山丘,接着就是高大的山峰,山峰后就只能看得到缥缈模糊的山岭。也不知道前两天我们是否就在那些山峰之上。 就在我看着远方胡思乱想的时候,背后房门传来了敲门声“咚咚咚,”我转过身来,看到张哥也翻身起来了,他随手拿上外套穿上,就去开门。 门外传来了师父的声音,他说着。 “小张,喊上小风,我们出去吃饭。” 张哥开门时我已经回到床边,把书收进背包,听到师父的话我回答道。 “哦!好的师父,我来了。”然朝房门走去。 张哥听见我的回话,径直的开门出去,我紧随其后,随手把门带上了。 师父看到我出来开口说道:“这两天大家辛苦了,我们去找个地方好好吃顿饭。” 我和张哥自是没有意见,一行三人出了旅店,在街上逛着,连找了好几家门面,才看到一家还不错的饭店。这家店没有招牌,只是放了几张桌子在外面,进到店里,老板娘用本地话问着要吃点啥。 师父开口说着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老板娘也用带着本地腔的普通话给我们介绍菜品。店里的菜已经洗好放在架子上,客人自己选要吃什么菜,怎么烧这些菜。师父点了四菜一汤,老板娘欢喜的端着生菜往后厨去了。三人落座后等着上菜,从后厨回来的老板娘给我们倒上了开水。 饭前师父说明天一早我们便返回车队,一会吃完晚饭让张哥检查一下停在院子里的车子。 等吃完晚饭,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师父回到自己的房间,张哥检查车子,我则回到自己的床上打坐。现在我还不习惯打坐的姿势,刚坐下没多久就感觉两只脚被压得不舒服,但还是坚持按早上师父教我的方法吐纳。 没过多久张哥就回到房间,看到我在打坐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独自的打开电视机翻看着。 第二天,经过一晚的休息,打坐的双脚也恢复不少。由于睡得早,今天天刚刚亮时我就醒了,不过却没有洗漱, 而是继续的坚持打坐吐纳。 半个小时后张哥醒了,洗漱完毕后师父也正好过来,一行人下了二楼,张哥退完房后一起来到后院的停车场。开始启程返回车队。 回去的情况与来时的差不多,两天后的下午我们就回到了天顺运输队,算算时间,今天应该是第三趟运输任务的返程,晚上就可以见到小元宝了。 第十章 飞逝的日子 日近黄昏,我坐在床上盘腿打坐。从魁谷乡回来的路上,都是晚上住旅店,白天赶路,所以没有断了打坐吐纳。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双脚却还是没有适应。 这时我听到了院内传来汽车的轰鸣声,出任务的他们回来了。心里想着却没有动,完成师父所要求的九百次呼吸吐纳后才停了下来。就在我正好完成的时候,宿舍门被打开,进来的正是多天没见的小元宝。此时他穿着一件满身污渍的衣服裤子,头顶的头发也乱蓬蓬的。 “小林子,你回来啦!”他激动的喊着走进门来。 我问到一股奇怪的油味,开口问他:“你怎么穿着这么一身衣服?” 他低头看了看,笑呵呵的说:“哦!这是修车的时候穿的工作服,我这就把它脱了。”边说着,就开始解开扣子,脱了起来。 “这些天你跟着车队出任务过得怎么样?”我坐在床边看着他。 他的工作服里面也是穿了衣服的,只见他把脱下来的工作服挂到了外面:“还好啦,跟着车队跑长途。不出问题的时候就是一直坐着,屁股都坐疼了。” 小元宝回到屋内,反着骑在了我的椅子上,跟我面对面的说话。我接着问他:“有学会修车吗?” “修车哪有那么容易,这段时间我也只是跟着师父打下手,还在学习中呢!你呢?听岁总说你和岁老、张哥出差去了,是去干什么了呀?”他摇着椅子说着话,可以看得出来他看到我回来也很高兴。 “别摇,弄坏了咋办!”我拍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停下来,然后继续说着。 “就和岁老还有张哥一起去外省的一个大客户那了,挺无聊的,都没人一起聊天,整天都是开会谈事情。”师父叮嘱过我,不得把魁谷乡的事情告诉其他人,说如果有人问就说去外省谈客户了。 小元宝停下了摇晃椅子,毫不怀疑的说着:“岁老不行,你不会找张哥说话呀!” 我摇了摇头,凑上前去小声说:“张哥就是个木头,说什么都是那么几个字。” “哈哈哈哈,我也看出来了。”小元宝也小声说着。 “你要去洗澡不?一会就要吃晚饭了。”他站了起来,往床边边走边说。 “已经洗过了,我在宿舍等你,洗完一起吃饭。”我说着。 “好,我先去洗澡咯。”小元宝拿起脸盆装着换洗衣服和香皂、毛巾出门去了。 跟小元宝一起吃完晚饭,他告诉我明早还要出车,是这次运输任务的最后一趟了,回来后应该可以休息几天。我们还商量着准备去找曹元国他们玩等等...。 次日一大早我被汽车的轰鸣吵醒,抬头看了一眼他的床,上面果然已经没人。我翻身起床坐了起来,也开始了这一天的打坐吐纳。 打扫完院内,我站在二楼走廊上发呆,等着岁总。大门口张哥还是那样呆呆的坐在那,好像永远不会无聊一样。不一会一辆大众轿车驶进院内,从车上下来的却只有师父一人。 他一下车就看到站在二楼走廊的我,随即对我招手示意,我下楼来到他身边。 “小风,你跟我出去一趟。”说着又打开了车门,我也拉开副驾车门坐了进去。 轿车缓缓启动,驶出了院子。上了大路后一直开着,师父问我道:“小风,你想学开车吗?” 我点着头,心想开车多潇洒呀,嘴上答道:“想,不过我学会了也没车开呀。” “哈哈哈哈,你在车队上班,还怕没开车的机会吗?”师父笑着说到。 我思忖着,心想可从没想过要当货车司机。一路上和师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道路两边开始出现大片树林,不多时就看到前方出现了一片庙宇建筑群。 轿车停到了寺庙门口,两人下车往寺庙走去。远远的就看见庙门两侧崭新的对联写到:海晏河清逢盛世一门直入登觉岸;幢摇幡动透禅机万象澄清转新程,门楣牌匾上书“海幢寺”。 门口扫地的小僧看到师父和我,停下扫帚,单掌施礼口中说着:“阿弥陀佛,岁施主好。” 师父点点头问着:“小和尚,今非禅师在寺中吗?” 那小和尚点头答道:“在寺中呢。” 师父微笑着说:“谢谢”,带着我向里走去。进大门后就看到不远处的天王殿,来到殿内,师父再次询问了今非禅师在哪里,得到答复后,接着往后面的大雄宝殿而去。 还没等进到大雄宝殿,就看到一位老僧人正从里面出来,看到师父和我后便驻足停下。 “福生无量天尊,今非禅师近日可好?”我俩走近后师父说着。 “阿弥陀佛!原来是东阳道长,老衲还以为是何人呢!来,我们到亭中说话。”老禅师说着。 师父笑呵呵的跟着老禅师往不远的凉亭走去,我则跟在了他们身后。此时又听老禅师说道:“这位施主是道长的徒弟吗?” 我略感诧异的看着老禅师的背影,师父回答说:“今非禅师所言不差。” 三人来到凉亭坐下,老禅师眯着眼睛打量着我说:“道长找了个好徒弟呀!”然后微微点着头接着说道:“不知今日道长找老衲何为呀?” 师父伸手从脖子上拿下一个吊坠,竟然是一个纯白的玉葫芦,然后递了过去。 今非老禅师伸手接了下来,在触碰到玉葫芦的时候,手竟然微微颤抖起来。老禅师说着:“阿弥陀佛,道长大善,老衲明白了。” 师父随即站起身来,一拱手低头说道:“东阳子谢过老禅师。” “阿弥陀佛,此乃老衲当为之事,道长不必称谢。”今非老禅师见师父如此,也站起身来双掌合十躬身说着。 “此事就烦劳今非禅师,贫道就不再叨扰禅师清修了。”师父放下手说着。 “阿弥陀佛,即如此,老衲这就回大雄宝殿,道长请。”今非老禅师拿着玉葫芦往回走去。 “师父,那是什么东西?”我也站起身来,好奇的问他。 “小风,你还记得那些被役魂阵束缚的阴神吗?”师父问着。 “记得,哦!当初师父是把它们收进了玉葫芦里了对吗?”我随即想到当时在洞窟内看到的情形。 “嗯,不错!那玉葫芦是一件聚魂法器,可以收纳阴神保其不散。”师父说到。 “那为什么要交给今非老禅师呢?”我们出了凉亭,从天王殿的左侧向外走。 “佛门的超度经文可解大怨念,那些阴神被奴役多年,交给今非禅师是最好的选择。” “我们自己超度不了吗?” “如此大怨念的阴魂,除非有紫薇往生经,不然难以超度啊!” “紫薇往生经?是中天紫薇宫的经书吗?” “嗯,是啊!紫薇大帝曾执掌幽冥地狱,紫薇往生经即为紫薇大帝所撰。后来地藏菩萨立宏愿佛心,净空地狱,加之佛门兴起,紫薇往生经就没能流传下来。”师父无奈的说着。 跟随师父返回车队时已经是中午了。吃完中午饭后岁总来了,下午在车队办公室上班学习,下班后照常打坐吐纳,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三天后,三月十六日这天晚上,车队运输任务顺利完成。小元宝还是穿着那身工作服回到宿舍,当天晚上我和他聊了好久,因为第二天我们就能连着休息三天了。 车队的假期不是周六周日,是以运输任务来安排的。相比于其他工作,我们的假期要少一些,长一些。第二天一早我和小元宝就离开车队出门而去,今天是星期一,曹元国、雷小虎、李元成他们可能还在上班。所以就我和小元宝四处瞎逛。看着手上的地图,坐着公交车往西郊公园而去。 假期过后又回到了工作状态,岁总施行的政策开始发挥效果,车队院子里的卡车渐渐多了起来,小元宝的任务也多了起来。后来又有新员工加入车队,也有老员工离开车队。我则还是跟在岁总身边,有时候会一起去见客户,有时候只是自己呆在车队。 半年后的我们已经完全适应了车队的生活,小元宝的修车技术也越来越好,很多小问题他自己已经能独自解决。后来小元宝也很少跟车队一起出任务了,留在了车队院子里修理和检查货车。 从魁谷乡回来后,师父再也没叫我出过差,他和张哥偶尔还是会消失一段时间。不过师父也没忘记我,有空的时候也带我到粤州的各处公园、寺庙、道观游历,期间我也会问他关于紫薇道经上的问题。 紫薇道经随着日积月累,我已经能看懂一些了,不过距离完全背下来还差不少火候,估计到年底都够呛能背完。打坐吐纳时双脚已经不再感觉难受,小元宝也发现了我会早晚打坐,还问我是不是在练什么神功。在师父的叮嘱下我只能敷衍他说,只是练着玩玩。看着他毫不怀疑的神情,还说也要跟我一样学打坐,我的内心却越发愧疚。 一九九七年的七月一日,被英国割据统治的**正式回归。在这之前,公交车上、电视里、大街上的标语四处可见回归的倒计时。而回归的这天全国到处喜气洋洋,四处可见欢迎**回归的横幅、海报,这天是举国同庆的日子。 下半年在岁总的努力下,车队自有车辆扩展到二十辆,车队全部职员扩展到三十六人。与此同时,岁总还购买了一大片厂房,经过改建成为了新的车队分部,至此天顺运输在粤州已经有两个运输点。 我与小元宝也在这段时间学会了开车,还拿到了驾驶证。 在十月份的时候,天顺运输队正式更名为天顺物流有限公司。我和小元宝也搬离了原先的小院子,来到新的车队总部。也因为这样,我和小元宝分开了。我住进了天顺物流有限公司总部的员工宿舍,他则住到了车辆维修管理分部。我们还是时常见面,却不在像以前那样频繁。 在公司里,我还是跟着岁总,不过从助手变成了秘书,基本工资也涨到了九百一个月。我和小元宝这样的待遇让曹元国、雷小虎、李元成三人羡慕不已,纷纷想来这上班。 年底,公司已经在多个省市建立物流分部,总自有货车辆已经达到一百六十八辆,员工增加到了三百多人。我每天的工作也渐渐的从见客户变成了接待客户,安排会议等。也是年底的时候,公司办公室增加了新设备‘微机’。我也在摸索和同事的帮忙下开始学习使用。 师父从十月份开始就很少来公司了,张哥成了公司的保安队长,公司的快速扩张让岁总和我一直处在忙碌的状态,假期也少了很多,相应的生活上也好了很多。 天顺物流有限公司的年终大会上,岁总上台讲话,我就站在他身后听着。岁总总结了一年来公司的发展轨迹,报告了公司的各项数据,还给明年定下了远大的目标,说道激动处时已经是热泪盈眶。 临近春节,公司报销了大多数老员工的往返车费,还多发了年终奖金。我和小元宝一起把钱存到了银行,只留了一千块现金做路费回家。 到了年底,师父询问我紫薇道经背得怎么样了,我告诉他现在也只是背下来了而已,还没法完整的把背诵与打坐吐纳融合到一起。 师父却点着头说:“嗯,不错,再坚持一年就差不多了。” 小元宝、曹元国、李元成、雷小虎和我,大家一起相约出发,回老家过年。他们几个也在我和小元宝的推荐下,顺利的进到了天顺物流有限公司上班,不过因为是新进员工,没有年终奖和往返车费,不过他们也还是高兴得很。 火车缓缓驶进黔阳车站,然后继续转乘火车到陆亚,最后从陆亚乘坐长途客车回到老家乡里,然后在乡里坐拖拉机或者马车回村子。 看着四周熟悉的风景、建筑,越来越多,里家乡也越来越近。让我想起了年初,怀着忐忑不安与期待离开时的情形,那时坐在我身边的小元宝回答我说的话:“有啥好难过的?又不是不回来了。” 想到这里,我露出了微笑,嘴上说着曾经说过的话:“是啊!又不是不回来了。” 第十一章 浮生驭梦现 下了长途客车,一行五人都精神抖擞。开始在乡里购买东西带回家,每个人都把自己新买的大背包塞满了。然后才找车子回去,当时回村里可以坐马车,也可以坐拖拉机,当然也可以走路。 马车速度慢,价格便宜。拖拉机速度快,价格贵一些,因为拖拉机数量不多。我们五个人在以前上学坐车的地方坐上了一辆拖拉机,一路有说有笑的往村子方向而去,感觉像回到了上学的时候。 家乡还是发生了一些变化,比如以前的一些老路现在已经在重修了,原来的土地上打上了地基,建起了房屋。最显眼的要数山坡上的情况,原本瞩目的小树林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块被犁开的黄色土地。 拖拉机摇摇晃晃的来到村子口,这会已经下午了。外出放牛的人们吆喝着黄牛、水牛、山羊、马放牧归来,进村的一路上都留下了它们的粪便。 我与小元宝家住一个方向,雷小虎、李元成的家我只知道大概位置,并没有去过。曹元国大哥家我知道在哪,不过也在半道分开了。 来到熟悉的家门口,院子里没有看到人,大门敞开着,和小元宝道别后往院子里走去。还没进家门就听见熟悉的声音,是妈妈说话的声音。 我加快了脚步,在踏入门槛的时候高声喊道:“奶奶、爸妈,我回来了。” 坐在堂屋里的老爸抬头看了我一眼,嘴上说着:“哦!回来就好。” 妈妈听到我的声音从厨房出来,一见我就说:“林子,回来啦,快把东西放下,马上吃饭了。”然后又转身回厨房去了。 奶奶也跟着走了出来,手上端着才做好的粑粑说道:“小林,快来吃点粑粑。” 我拎着东西回到了左边的房间里,那是我的卧室。放好东西后就立马出来,来到奶奶身边。 我回来的这天是一九九八年一月二十六日,农历腊月二十八,明天就是除夕夜了。 过年期间我还是像以往一样,就呆在家里,没有出去,小元宝经常来找我玩,不过地点也仅限于房后的后院中。每天早晚还是照常的打坐吐纳,为了不让家人误会,都是躲在后院的半山竹林间进行的。不过在大年初一的晚上,我却做了一个异常奇特的梦。 上半夜我已经记不清梦的内容,后半夜的时候稍微醒了一小会后,又逐渐睡了过去。梦中,我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敞亮的大厅内,我走近墙壁,用手摸着石壁慢慢向前走,感觉石壁非常光滑,都触摸不到缝隙。走过了三面墙,来到一扇门的地方,看到门外有鲜花植物生长,便走了出去。 就在我沉迷于观察鲜花的时候,听见身后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喊道:“小林子!小林子!你快过来看。”我站起身来,往门内看去,好像有一个人影站在那。慢慢走近后看到的人却另我吃了一惊,竟然是二哥。随即周围的环境一下熟悉起来,二哥站在方井边,朝我招手说着:“小林子,你看!这口井的水好清亮啊!” 我呆站在那,心里想着表哥已经死了,而且已经死了七年了。不过他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样子却还和七年前一模一样。我走了过去,拉着他的手,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 就在我跟二哥一样站到方井边,朝水面望去时。突然感觉到二哥的手不对劲,抬头看去,拉着我手的不再是二哥,而是一位清癯老者,他一缕长髯,一身白衣,头上梳着发髻。 我认识他,他是那石室内的雕像。我急忙缩回手,紧紧的盯着他看着。 “小兄弟,你好啊!”他手抚胡须说道。 “你是谁?”我大声问着。 “我是你的梦中人。” “我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不重要,小兄弟,你看那是什么东西?。”他手朝天空指去。 我抬头望向天空,那里却不在是天空,而是一片空白,只见由右至左慢慢出现文字,我轻声读着。 观天地万物,皆分阴阳。余思及意识之境,亦可分为阴阳。醒时为阳,眠时为阴。阳识为主,可自证自我,劳作生活。阴识为辅,能融合五蕴,梦中显现。 然增益阳识,是为众修通用之法,其法之本,在于炼阳消阴。余思及阴阳生克,既有阳识之法,定亦有阴识之道乎。历经百年,终得一法,遂定名曰:浮生驭梦。修习之人,可得双境之功,化意识为神念,得长生无极之大道。 我细细的看了一遍,转头问老者:“这是什么意思?” 老者低头看向我说着:“你会看不懂吗?”然后一拂衣袖,上面的字又是一变。 阴识之难控,在于其间,无主阳识。非阴识无主,而在平衡阴阳之度。阳识盛,则难以入眠;阴识盛,则阳识难现。阴识之中,时而美妙惬意,时而恐怖骇然,时而一夜同梦,时而百情千景;美妙之时如亲身所感,恐怖之时欲速离梦境,也恰在此时此刻,阳识才为知所感,却限于美妙或恐怖之间,难以自控。当阳识辩阴,离梦而醒,恍惚惊叹。 梦境之感,多不能久记,不消半日,消弭于无。可叹炼阴之法只为影耶?非也,世人半生入梦,岂无所得乎!遂问及旁人、问及长者、问及少年。合与详记,细辩详思,终得一线。 美梦陷于其间,噩梦惊使阳现,皆为不可取之。详思众人所梦,可触脉络,梦者如是曰:母上亡于年前,吾日日思念。一日梦中,家中玩耍,忽复见母上于门前而立,惊喜之时,却亦知晓母上亡故之实,然梦中所见却真真切切。梦醒回想,更思母上,泪如泉涌。 此类梦境,虽无多者,却亦有几人感同身受。遂可见规律,梦中悲喜交加,引动阳识,却恋于梦境而存与阴。阴阳相交,醒复亦能铭记。此种触发之情、物、景皆与修行之劫相近,是为妄心劫。思之情境,余为此取一名为:心印。 就在我刚刚看完之际,字迹再次发生改变。 如何立印?心印亦为修行之法,修行心印乃上师或祖师以妙法所留。弟子可定境中相见心印,印证交流。可谓为人上师,能留心印者为大宗。 梦之心印,乃源于阳识,显于阴识。无主阴识之境,见心印即引动阳识入阴,少阳显于阴面,留于阴面,乃至少阳驭梦。 立印之法,可选物、人、景为印。炼于阳识,溶于阳识。印不在多,在于溶合之深。当可于阴识中见印而现阳时,即立印功成。 看完之后又是同样一幕。 入梦要诀 阳识盛,则阴识衰。何法以入阴识?是为星斗做子、天做盘;江河为弦,地为筝。神游天地间,凌空白云渡.................。 等看完全部文字后,耳畔却听到鸡叫声,接着便是一个接一个的鸡叫声。我揉了揉眼睛醒来,回想着梦里的一切。确实像那老者所说,我能看懂和理解那些字,很可能是因为学习了紫薇道经的关系。 第一篇的大概意思是说:看天下的万物,都可以分为阴阳两面。我想到意识空间,应该也是可以分为阴阳两面。人醒的时候意识为阳,睡着的时候意识为阴。阳识为主要意识,可以辨别是非、自我与工作生活。阴识为辅助意识,可以融合自身的一切感受与想法,在梦中显现出来。然而增强阳识,是大多数修士的通用办法,他们修行之法的根本都是在于锻炼阳识,消弭阴识。我想,阴阳相生相克,既然有阳识修炼方法,那必然也有阴识修炼之法。经过百年时间的研究,终于找到了方法。便给这个方法取名为‘浮生驭梦’,修炼学习浮生驭梦,可以得到阴阳两境的时间功夫,还能转化意识为神念,修成长生大道。 这一段就是在介绍浮生驭梦的由来,难道说真的有这么神奇的秘笈吗?还能长生? 第二段的大概意思是说:阴识梦境难以控制,因为在阴识之境中是没有阳识的。并不是阴识之中完全不能有阳识,而是在于两者的平衡多少。阳识多的时候,就不容易睡着。阴识多的时候,阳识不会出现(应该是说做梦时无法感受到自我。)阴识梦中,有时候是美妙的梦境,有时候是恐怖的梦境,有时候是一整夜做同一个梦,有时候一晚上做很多个梦。美妙的梦境就像亲身经历一样,恐怖的梦境却让人想要逃跑,也正是这个时候,阳识才会出现感知,但阳识意识却被限制在美妙和恐怖之间,难以自主控制。而当阳识意识到阴识梦境,就会离开梦境醒来,恍惚之间惊叹梦境里发生的事情。 梦中的经历很多都记不住,不到半天时间,就会消失在脑海中。叹息道!难道修炼阴识的方法只是泡影吗?不是,人的半生都在做梦,怎么会没有什么线索!然后就问身边的人、问老人、问小孩。把问到的事情详细记录,仔细阅读,深入思考,终于找到一丝线索。 如果做的是美梦,意识就会深陷其中,如果是噩梦,就会惊醒回到阳识,所以不能用这两种方式。在详细思考收集来的梦中故事,可以看出一个脉络。做梦的人这么说道:母亲在过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我天天想念她。有一天做梦,我在家里玩耍,突然看到母亲站在门前,我惊喜交加的时候,脑海中却意识到母亲已经亡故,然而梦中看到的母亲却是如此真实。醒来以后回想梦中的母亲,更加思念,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这种梦境,虽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过。却还是有几个人感同身受。那么可以看出规律,梦中的悲喜交加,引动阳识,却又因为留恋梦境,所以不会脱离梦境。阴阳的意识相交后,醒了也能记得住梦中的事情。这种触发阳识的感情、物品、环境都与修行之中的一种劫数类似,叫做妄心劫。考虑到梦的情景,我为这种能触发阳识的契机取名为:心印。 能不能长生我不能肯定,但是上面说的却都符合现实情况,再后面出现的是介绍建立心印的方法,接着才是有关修炼的,一叫‘入梦要诀’、一叫‘驭梦要诀’,看完后我就被鸡叫吵醒了。 这会天还没亮,我闭上眼睛回忆着这些文字。没有一会就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天亮了。我起床穿好衣服,往后院竹林走去。 等打完坐回来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因为今天要去外婆家探亲了。 自打回来上学后,我过年就很少去外婆家了,去年过年的时候就没有过去。今年妈妈说外公的身体不太好了,带我去给他老人家看看。想到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与昨晚梦见的二哥,我的心里满是愧疚。 又是一路的车马兼程,终于来到了林场。这里的环境已经变了样子,原本茂密的杉树林,松树林都已经变成了大片小颗的树苗。路过学校的时候,看到下面破败的几间瓦房教室已经失去往日的喧闹,想来学校已经搬走了。 到外婆家村子的路扩宽了不少,不过依旧是泥路。快到村子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即熟悉,又陌生的房屋。跟着爸妈走进屋内,外婆正在纳鞋底,却没看到外公。 问外婆后才知道,外公去山上闲逛了。我又来到二舅家,只看到二舅与舅妈在屋里看电视,却没看到表弟小叶。舅妈告诉我说他也进城打工了,过年没回来。 与二舅们聊了会天,把自己工作的情况说了个大概。然后就是吃中午饭时间,午饭的时候外公回来了。二舅、舅妈、外公、外婆加上我们一家人,整整七个人坐满了一桌。饭后外公拉着我的手聊天,外公与外婆和我一直说了很多话,多是在外面过得怎么样,要注意身体等等。 下午的时候我打算去一趟大舅家,妈妈陪我一起前往。走过熟悉的道路,来到大舅家,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妈妈走了进去,我抱着一箱苹果跟在后面,舅妈一见我就说着:“小林子来啦,快坐快坐。”说着给我腾出了板凳,屋内的大舅也走了出来与我们打招呼。 大舅家还和以前一样,几乎没改变什么,只是他们的白发又多了许多。这时我听见阁楼上有动静,然后就见大表哥走了进来。 差不多黄昏时,老爸也找了过来,说是外婆叫我们回去吃饭。在大舅与舅妈的挽留下,一家人在大舅家吃了晚饭后才回的外婆家。 晚上我睡到了表弟的床上,这张床我已经八年没睡过了。上床后我才意识到今天下午没有打坐吐纳,随即盘腿坐起身来打坐,完成后躺回了床上。 我看着朦胧的蚊帐,脑子里想着昨晚奇异的梦境,还有那些有关梦境的解释和修炼方法。虽然现在还记得那些,但却不知道具体怎么去做到。 夜渐渐深了,冬日里也听不到虫鸣鸟叫,只有隔壁火房中似有老鼠在翻啃着什么。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多年后再次回到这里,昔日往事渐渐浮上心头,睡意越来越淡,越发清醒。 第十二章 儿时的记忆 一九九零年,那年我十岁。这一年年初我家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爸妈要离家外出打工。由于爷爷去世的早,如果爸妈外出打工,那家里就只剩我和奶奶了。 一天晚上,妈妈来到我的床边,温柔的对我说:“小林,我和你爸要去外省打工,打算让你去外婆家和那几个表哥表弟一起上学怎么样?”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爸妈要外出打工,在家里不挺好的吗?但是爸爸决定的事情是改变不了的。 我转头问妈妈:“妈妈,你们打工要多久回来?” 妈妈抚摸着我的头说:“年底就能回来,去到外婆家要和表哥表弟们好好相处哦!” .... 第二天爸妈就带着我赶往外婆家。外婆家住在黔西的林场镇,这里生长着大面积的自然林与人工林,各种植被繁茂。至今我还记得那甜美清新且带着泥土气味的空气。 这里并不是外公的祖籍,他与外婆早些年随生产队来到这里开荒,**要建立林场,种植人工林,所以在这里呆了好些年。后来住习惯了,也就在这定居下来。 经过大半天的长途汽车,在下午的时候到了外婆家。当天晚上爸妈与外公外婆就商量好了,让我留在这里与表哥表弟们一起上学的事情。 第三天一大早,妈妈来到我的床边,那时我和表弟睡一张床。妈妈叫醒了我,迷糊中听到她说:“小林,我和你爸走了,在这上学要听话哦!” 睡意朦胧中的我嗯了几声,又转身睡去。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枕头旁边放着一枚鸡蛋,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我知道那是爸妈准备车上吃的,妈妈留了一个给我。随着又想到要有一年时间看不到他们了,更忍不住哭出了声。同床的表弟被我吵醒,外面的舅妈也闻声进到屋里来。在他们的安慰下我逐渐停止了哭泣,那一整天我都闷闷不乐。 没过多久,学校开学了。在大舅的带领下我和表弟一起来到了学校,这所学校依山而建,教室是由几大间相连的民房改造而来。这所学校包含了小学与初中,初中的教室位于更高处的一排房子里,它与小学教室一上一下,由石阶道路相连。从村子里来的路,就在小学教室的后面半坡上,路沿着小学的教室往前延伸,爬上了初中所在的半山,至此分为两条路,一条继续往前方小镇而去,另一条拐进了初中教室方向。整座学校坐落在山林间,小学教室的门口就有几棵柏树和沙树,同学们经常爬上去玩耍。 这一年我上小学四年级,和表弟在同一班,应该说学校一个年级就只有一个班。我们的课程有语文、数学、音乐和体育。每天早晨两节课,下午三节课,学期比现在的要长一些。后来我才理解,这是为了方便偏远地方的孩子上学而制定的。 语文与数学是同一个老师上课,最好玩的是音乐课和体育课。音乐老师是一位稍胖的女老师,现在我已经忘记了她的名字。每次音乐课只要不是下雨天,我们都不在教室中,而是在老师的带领下,穿过回家的道路,来到教室后面的一处松林里。这里有一块平整的地皮,松树高大间隔稀松,有阳光穿过针叶照到地面上,同学们都围着老师坐在地上,那地上不是泥土,是软软的松叶。我们没有音乐课本,好像老师有,也记不清是不是课本。反正老师通过她先唱一首歌给我们听,引起大家的兴趣,然后再一句一句的教我们唱,有时候也会带我们做游戏,她就是这样上的音乐课。 体育课都是在下午,那时候学校没有早间操,但每天都有体育课。课上一位男老师带我们在教室前的空场中做操运动。后来我才意识到是因为学校没有足够大的操场,所以才没有全校一起的早间操。体育课一开始,在老师的带领下来一遍早操运动,然后就是大家的自由活动,足足有大半截课的时间给我们玩耍。夏天男同学们会在解散后飞奔到山下一处池塘里游泳,一群孩子在水中嬉戏直到下课铃响才上岸回教室。其他季节都会在学校附近,漫山遍野的到处玩耍。 对了,我还记得那个下课铃并不是电动铃或者手拉的大铜铃,而是一个汽车的轮毂,当然这也是后来我才知道的。在两棵树之间绑有横木,然后用绳子把轮毂吊在中间,上课下课都有老师用锤子敲打,发出“铛铛档”的声响,在山林间回荡。 春天很快的就过去了,我也渐渐的习惯了与表哥表弟们在一起的生活。暑假期间我们一起到处玩耍,也就是在这一年我学会了游泳。生长繁茂的自然林间有各种野生水果,野山楂、野樱桃、野葡萄、野杨桃、野李子....很多很多,也有人工种植的苹果、椪柑、橙子、花红、西瓜等,这些水果都吃了个遍。 舅舅们不时还会打来野味,什么树虫、幼蜂、水蛇、野鸡、野獾、穿山甲、野猪、黄麂等等野生动物都吃过不少,现在回想也记不清具体味道如何了。 在老家时,每逢感冒发烧都是到乡里的卫生所打针开药。而在外婆家这里,生病都是吃山里采回来的草药。因为去一次镇上不容易,当时的药钱虽然不贵,但也是一笔开支。大多数山里人家都懂些草药,上山劳作时就顺手带些回来。 年底快过年时爸妈回来了,把我带回了老家过年,过完年后又照旧的送到了外婆家。去年,我与表哥表弟们相处不错,经常一起四处玩耍。还不懂事的我们在山涧底,溪水边,悬崖上四处冒险,心里一点也不觉得害怕。直到这一年,一九九一年,那件事的发生......。 这一年的暑假,我搬到了表哥家的阁楼上睡,和表哥睡在一个隔间里。夏天的夜晚相比其他季节都要短,早晨的阳光透过屋顶的缝隙照到了我的眼睛上。 眼球不一会就感觉到了刺眼的光芒和温热,我揉了揉眼睛,翻身起床。穿好衣服和裤子,从木制楼梯爬下阁楼。拿着毛巾,来到大门外的水池边,我看到了同样刚刚起床的表哥正在洗头。 我顺手拿了一个锑盆,在水池边舀水,准备洗脸。同时开口问表哥:“二哥,大舅和舅妈出去了?” 二哥在家里派老二,他还有一个大哥。大表哥大他几岁,已经外出打工去了,前年过年时见过一面。 二哥用陶瓷茶缸舀水,冲掉了头上的皂角泡沫,接着用毛巾擦着头和脸回答说:“啊,他们去镇上去了。抓紧洗,洗完今天带你去个地方玩。” 听到这话,我“哦”了一声,这会手上搓揉着毛巾,拧干水分后擦洗着脸,今天没打算洗头。 表哥转身向屋子里走去,我也迅速的完成手上的动作,倒掉锑盆中的水后,拿着盆跟着进了屋里。 屋里的灶台上烤着粑粑片,这粑粑是过年时用玉米和糯米做的。表哥放下东西,就往灶台走,用手捏了捏,感觉粑粑片已经烤软后,就拿起一片往嘴里塞。 我紧跟在后面,也上前拿了几片吃。边吃还边问表哥:“二哥,今天去哪里玩?” 暑假作业我习惯先做完再玩耍,所以从放假开始就没好好玩过,昨天终于做完了作业。那时的作业也很简单,语文是抄课文,老师说要抄课本上的哪几篇,各抄多少遍,都在课本上记好了。数学是老师写在黑板上的题,放假前自己抄在本子上,放假后做完就行。 表哥早我几天就做完了,实际也不知道他做完没有,他说是做完了,舅舅和舅妈也不检查。 表哥嘴里嚼着粑粑片说:“昨天和小叶发现一个好玩的地方,今天再去看看。” 小叶是我的表弟,昨天他俩一起出去玩的。我接话问着:“今天小叶要一起去吗?” 表哥抹了抹嘴说:“一会我们去问下他要不要一起去,听说他作业没有做完呢。”表哥边说着,开始找出一个袋子,又从碗柜里拿了些切好的粑粑片,用纸裹好放进袋子里。 我也用手抹了抹嘴,站在一旁看着。表弟家和表哥家并没有住在一起,两家相隔一小段距离。 不一会表哥收拾好,顺手从门边拿了一把材刀后就招呼着我一起出门了。 门锁的钥匙我们没有带在身上,而是藏在了窗户缝里。大舅说我们带身上出去玩的时候容易弄丢,所以就藏在窗子缝或者墙缝里,表哥家的房子是用大石块砌成的墙,到处是缝隙,藏点小东西是不容易被找到的。 出了门,沿着门口的泥路向下坡方向走,绕过松树密布的小山丘,就到表弟家。这里居住有六户人家,外婆、外公和二舅家也都住在这里。我俩来到二舅家门口发现门锁了,跟邻居打听才知道,今早表弟和二舅、舅妈一起回外婆家了。 表哥从邻居那回来对我说:“小林子,今天就我俩去吧,小叶去外婆家了。” 我自是没有什么意见,随后两人便出发,向表哥说的地方而去。 我们沿着人工挖出来的泥路,向深山中走。炎热的天气渐渐的让我们汗流浃背,一群细小的虫子在眼前飞来飞去,一不注意就往眼睛里飞来,于是我们折断带树叶的小枝桠在眼前摇晃,企图赶走虫子。 离开大路后,我们转向茂密的自然林中前行。前面开始缓缓下坡,高大的青杠树下,四周布满蕨类植物和低矮灌木,我们走的地上隐约可以看出曾经有人走过的痕迹。 东拐西绕的下了一段长坡,隐约听到了水声。我有些高兴的提醒表哥说:“二哥,下面有水。” 表哥摇晃着树枝在前面走着,头也没回的说:“啊,我们就是要去那,到了水边休息一下再走。” 越接近谷底溪流,坡度越陡峭起来,我俩一人砍了根木棍当拐杖,缓缓的下到了小溪边。在短暂的休息后,再次起身,向小溪的对面山坡出发。 这边的山势要平缓很多,跟着表哥一路向上爬。我发现这边越往上,渐渐的已经看不到有人走过的痕迹了。攀爬让我俩体力消耗不少,终于来到半山腰处,表哥带着我横向穿过茂密的灌木丛林,一片山崖出现在眼前。我们站在山崖顶部的平缓地带,四周依旧蕨类植物与灌木丛生,却见一颗倒卧在地上,横着朝山崖空中生长的青冈树,造型就像一只伸出山崖的大鱼竿。 我站在悬崖边探头往下瞧,只见下面被各类绿色的枝叶布满,由缝隙处隐约可看到黝黑的山涧谷底,几根大腿粗细的树藤从崖下石缝中向上生长,来到上面与这颗倒卧着的青冈树绕在一起,从树干一直到枝桠,就像已经共生一般。枝桠与藤蔓在树冠处交织成鸟窝的样子,并且继续相互交织着垂向谷底深处,从远处看就像一条绿色瀑布。 我俩拉扯着树藤踩着青冈树干向树冠爬去,来到树冠各自找到较密集的藤网坐下。早晨出门一路没怎么停,到这才算是真正休息。 “表哥,你说的好玩的地方是这里吗?”我问表哥。 “还没呢,先歇会,一会下去就是了。”表哥又折了一根带叶子的树枝在眼前扇着。 下去?我低头看着垂下的树藤,“是从这下去?” “是呢,昨天我和小叶来这玩发现的,下面宽得很,还有好些好看的东西。”表哥从腰间的袋子里拿出一块粑粑片递给我。 早上烤软的粑粑片还有些软和,我接过来就往嘴里塞:“有什么好看的东西?”表哥的话勾起了我的兴趣。 “下去你就晓得了,绝对吓你一跳。”表哥神秘的说着,嘴里吃着粑粑片。 吃完稍作休息后就出发了,因为表哥的话,我兴奋异常。跟着他双手握着藤蔓,小心翼翼的向下攀爬。我们握着的树藤有手腕粗细,脚踩着藤枝的分叉处,或者用腿缠绕藤条,一步一步的向下,阵阵微风吹来凉爽舒服不已。 不一会我们就来到悬崖中段,此处向内凹了进去,借助藤蔓有惊无险的站到了山崖的平台上。这时我发现一个奇异的现象,平台边我们踩踏拉拽的藤蔓与上面的好似不一样,藤蔓与岩石摩擦割破了表皮,站定细看时我发现这种藤蔓割破后竟然渗出红色汁液,像鲜血一样。 “表哥,你看这颗树藤还会流血呢!”我惊讶的说着。 “那个是血藤,可以做药呢。”表哥没有回头看,好似已经见过。 我也转头跟上,嘴里说着:“我们要不要拿点回去?” “不要了,屋里有的。”表哥回答。 这会他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头坐下,目光看着对面的山坡对我说:“小林子,你看对面。” 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抬头仔细看着对面的山坡。 刚才在山崖上面看对面,虽然没细看,却记得那边山势险峻,有大片陡立的山崖,上面还生长着各种树木。现在下到山崖平台这边,再看对面已然成了垂直的悬崖,一整面虽然不是特别平直,却几乎平直,好似用刀切过一般。 两边的山崖相隔太近,从我们在的平台往上看,看不到对面的山顶,只能看到参差不齐的山崖,还有些藤蔓沿着悬崖向下生长着。往右边看,悬崖逐渐不再平坦,凹凸不平的缝隙间长满了灌木树丛,更远处还能看到半坡顶上稍平坦的地方长有高大的树木。往左边看,越往里越接近山的中心,悬崖越垂直平坦,表面只生长着绿色的苔藓,甚至连缝隙都不存在了。我细细的看着,心里感叹着这奇特的一幕。 “昨天我和小叶一路玩,下午才找到这。怎么样,好看吧?”静静的看了一会,表哥在一旁说着。 我点着头,回答他:“嗯,好看。不知道从这往里还有什么。” 表哥转头看向左边的平台说:“昨天没时间去,一会我们过去看看。” 又休息了会,两人开始沿着悬崖边缘的平台向前走。刚刚休息平台向后面没有路,向前有一条紧贴悬崖的自然小路,石头缝中长出杂草,有潮气的石头上还长了青苔,可以看出有湿润的水汽从里面渗出来。 表哥在前,我在后,慢慢的离开了有藤蔓平台,向两山夹缝方向蠕行,十几分钟后前面不远的山崖小路逐渐变宽,细看之下竟然有人工凿建过的痕迹。 这里地处两山夹缝交汇处,就像字母v的尖角位置,上下都是悬崖,从别处无法过来。沿着有凿痕的路向更深处前行,只见道路渐渐被周围生长的灌木与悬崖上垂下的藤蔓遮蔽。 不一会我们已经走到了遮蔽处,只见眼前是一个窄小的洞口,四周长着青苔与杂草。洞口边缘有藤蔓与杂草遮蔽。 “要从这钻进去?”我转头看这表哥,发现他头上粘有青苔,应该是刚才在崖边小路时挂上的。 他的神情毫不在意,抬手薅起一把洞口的杂草,也就三五棵,右手挥动材刀砍断它们,嘴里回答我:“嗯,进去看看,太黑的话再退出来。”说着侧身挤进洞内。 第十三章 神秘的洞窟 中午时分日至中天,火辣的阳光照在山林间,此时从外面已然看不见我俩的身影。 我跟在表哥后面,由于身材瘦小,所以并不感觉拥挤,可以直起身子跟在他的后面。洞内也不黑暗,还是有些阳光从石壁的大小窟窿中照进来,转头可以从这些窟窿中看到外面被太阳照成半透明的叶子。 不一会出了狭窄的山洞,进到一处明显宽敞工整的洞内。洞的前方有光亮从草丛中照射进来,像是出口,表哥正朝那走去,我回头看了眼后面,一堆乱石堵住了不知道是来路还是去路的山洞,然后也迈步跟着向光亮处走去。 慢慢靠近洞口,只见眼前出现空阔的地面与三面墙,墙和地面都用青石板铺就,除了地上有些枯枝树叶外,看不到一棵杂草。而正前方中间有一处石阶,等我走近一看却是一口方井,水质清澈幽深,看不见底部。 抬头看向洞顶中央,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圆形洞口,阳光从这照射进来,光华散照在布满洞顶的钟乳石上,其表面的结晶反射着阳光,星星点点好看至极。这是一个人工凿建的正立方体房间,我们进来的洞口墙面已经破损,而其他三面石墙平整无恙。 “小林子咋样,好看吧!”表哥在一旁得意的说。 “太好看了!”我不由的赞叹答道。 我俩此刻坐在井边,东张西望的看着这间大厅。看了一会,我离开中间的方井,向一面墙壁走去。来到墙壁下,用手摸着光华平整的墙面,竟然感觉不到一点坑洼,甚至连两块青石板的接缝处都难分辨。 “小林子,你过来,看我找到了啥子!”表哥语气激动,听到他这么说,我走向他,边走边抬头欣赏着洞内景色,此时他正站在另一面墙前。 等我来到他跟前,只见他手指着墙面嘴里激动的说:“你仔细听。”他用材刀轻轻的敲击手指的地方,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接着有敲击稍远的地方,发出“铛铛铛”的声音。 我瞬间明白,激动的大叫到:“这里面是空的。”表哥也激动的说到:“对,来看看怎么弄开它。” 我激动的点着头,然后他沿着墙缝用肩膀抵住向里推,我推着他的另一个肩膀使劲,可不论怎么用力还是打开不了。然后又换了其他地方,多次尝试过后还是没反应。 我俩无精打采的来到井边,表哥拿出粑粑片递给我还边说着:“昨天来没发现这里,不然今天多喊几个人来就好了。” “二哥,你觉得这里面有宝贝?”我吃着东西问道。 表哥比我大两岁,今年上初一了。此时的我们并非打不开这扇门,而是用错了力。这门是嵌入墙壁中的,厚厚的门与墙壁连为一体,与一般单开门不同,没有缝隙。所以不可能由单侧推开,不过当时的我们当时没有意识到,不过在吃完粑粑,休息一会后我和表哥再一次的尝试摸索下终于还是打开了这扇门。 这回我俩来到石墙前,表哥用材刀敲击墙面,来判断空洞有多大。等确定好大小后,我俩一人一边,在两侧同时用力。石板缓缓向内里陷了进去,看到了另一边从门缝处透过来的光,我们高兴起来,然而却又一次推不动了。稍作歇息后又重新上手。就在我这边还没使上劲,表哥那边一用力,推不动的门缓缓旋转起来,门内传来一阵奇异香味。 后来我明白,那门是由上下一根轴插在导轨内,整扇门就像一个中字。起初嵌入墙壁无法直接旋转,当门被推到导轨底部,两边用力就推不动了,但这时有了旋转的空间,就可以单边用力推开这扇旋转门。 兴奋的我们由半开的门中走了进去,眼前所见让我俩又是一怔。此刻太阳已经稍稍西斜,阳光照在对面巍峨群山上,阴阳分明,天清地广,山岭纵横,就像一副千峰图。多年后的我每每回忆此景亦是激动赞叹,大自然是如此的鬼斧神工。 不知呆愣多久,表哥拉了我一把,只见他手指向我的右边,嘴巴长得老大。我奇怪的转头瞧去,只见一株株奇木异草,映入眼中。这些植物有些翠绿葱葱,有些还结有果实,都是以前从没见过的品种。只有少数几株与常见的草木相似。 我急忙跑近前去细看,只见这株兰花草叶碧绿,不见丝毫枯叶,植根之处泥土呈黑色,周边没有一丝杂草,含苞的白色花骨朵尖上有淡淡紫色,想来开放时候一定非常漂亮。 旁边不远有一株金枝玉叶模样的植物,不知是草本还是树木,没有分支,只有一根金色主干,主干周围生长这一片片长叶子,叶上脉络纹路像主干般是金色,叶尖像刺一样尖锐。 “小林子,你看这花。”表哥在另一边喊着。我不舍的移开目光,看向表哥那边,只见他那边有一颗奇特小树。看样式似柳树一般,但枝干却是绿色的,上面开满了白色与金色小花,相互间隔。靠近闻到的香气竟是与进来时候闻到的一样。我口中喃喃说到:“好漂亮呀!” 年纪不大的我们被眼前的美景与花草树木吸引。俩人在这小花园中待了许久,每看一棵都傻傻的盯着不放,一发现有奇特的地方就轮留拉扯对方一把,俩人一阵感叹后又转向下一个。这个小花园中约有百十个奇特的花草树木,而这第一次的发现却也是最后一次看到它们。 许久后,我俩离开了小花园,虽然那些花草树木美丽异常,但我们却没有半点想摘走花朵,或者带几株回家的想法。回到了方井处,表哥坐在井边的石阶上,若有所思的说着:“我们来的那边看样子是个入口,对面就是花园,那么两边墙还有暗门么?小林子,我们去找找看。” 经过多次尝试,终于又在一面墙上找到了暗门。门其实就在墙的正中央,但由于缝隙太细难以辨别,而且洞窟中的阳光也不像正午时那样明亮,所以费了不少时间才找到。 推开门来,沿着光滑的石甬道向里走,来到一处不大的房间内。里面竟然有石头床、石头柜子、石头桌椅,这惊奇的发现又让我俩惊喜不已。床上并没有被褥之类的东西,只有一个石头做成的长条枕头,这会表哥正躺在上面休息。我发现朝小花园方向的墙面上有八个洞,有光从洞中照了进来,房间内并不黑暗。 我走近这些洞,发现它们都是八边形的,光从外面照进来,可以看到这些洞都特别深,而这八个洞又围成了一个圈。 “小林子,怎么样今天大开眼界了吧!”表哥在石头床上得意的说到。 我也开心的附和着:“二哥太厉害了,竟然能找到这么好玩又漂亮的地方,下次我要带同学来这玩,让他们也见识见识。” 从进来到现在我俩依旧兴致盎然,聊了好一会才打算去找寻和打开最后一扇暗门,可那时我们谁也想不到后来发生的一切会改变我的一生。 表哥一翻身跳下了床,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的石头箱子。我也凑上前去细看,这石头箱子呈青灰色,箱盖上四角都画有圆圈,圆内有看不懂的纹路,四个圆用线条以井字隔开,中间处像是写有字,横着有五个,竖着有五个。但是写的太小,而且字形不是常见的,我们也看不懂所以也不知道写的是啥。 表哥抽出材刀,找寻着缝隙,想要敲开这个石头箱子。可不论怎么用力,那条细微的缝隙就是无法插进刀尖,仿佛像画上去一样。 几次尝试后就放弃了,表哥打算以后带足工具来一定能弄开。离开石屋房间,又重新回到大厅方井。此刻石厅内的光线又暗下去不少。 我俩随即来到最后一面墙前,由于有了前面的经验,这次很容易就找到了门,两人还是按老办法打开了石门。就在石门旋转打开时,又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也不知道又是什么散发出来的。 进到最后一间石屋房间内,与前一个房间一样有着八个洞,还是从小花园的方向有光透了进来,不过此时照进来的光已经昏暗不少,我们眼睛所见已经开始有些朦朦胧胧。 只见光亮所照方向有一个像床一样,三面都贴着墙的台子,台子上好像坐有一个雕像,它对面也就是房间中央有一个四方的石头高台,上面放着一个脸盆大小的锅,后来上初中学历史后我才知道,这东西叫圆鼎。 我俩先是走向圆鼎,因为离得最近,而靠墙台子上雕像看上去有些渗人。两个人四目打量着圆鼎,借着从洞里射进来的光,可以看见鼎身雕刻着,各类飞禽走兽,大小相互搭配好像是一幅画。表哥看了几眼画,然后就伸手向鼎里摸去。 “哎,里面竟然有盖子。”表哥发出了意外的声音,我也伸手摸了进去。 盖子被表哥掀开搭在一边,两只手在圆鼎中一阵摸索,由于我个子没有表哥高,所以根本摸不到底。听声音表哥是摸到底了,好像还抓起来什么东西。 “小林子,快来看这是啥!”表哥激动的抓着手里的东西,来到有光的小洞处。我也急忙跟了过去,在亮光中,我看到他的手里有一块不规则的小牌子,上面雕刻着看不懂的图案,还有三粒蚕豆大小的圆珠子。“表哥,这些都是什么呀?”我搞不懂,向表哥问到。 “我看看哈。”表哥左手拿起小牌子,仔细看了看,好像没看出什么来,递给我道:“你看看,喜欢的话就收起来。”我伸手接了过来,摸起来好像是木头的,感觉不重,但是放在手心里又有些冰凉的感觉。把它对着光亮,并不透光,整块都凹凸不平,上面还有不少小洞。 “小林子,你要这个吗?”表哥在一旁问,我也没有多想就将小牌收进了衣服胸前的小口袋里,然后接着看向表哥,他手里拿着三粒珠子中的一个。这会他正用右手揉捏着,嘴里说道:“硬梆梆的,像是石头珠子。” “我还没见过这么圆的石头呢。”我好奇的看着,“呐,给你一个,剩下的两个我要了行不行?”表哥说着把手上把玩的那个递给我。 我开心的接了过来,摸起来真的像石头一样,“好的嘛,”接过来的时候顺嘴回答说。分完东西,我俩相视一下,表哥小声的说道:“那个雕像要不要过去看看?”此时石屋里的光线又暗淡了几分。 “随便嘛。”我把玩着刚到手的圆石头,心里有些不安的说道。 “一起去,看完这个雕像我们就回家,”表哥拍了一下我,转身向雕像走去。 我听到话,也手握着小石头跟了上去。来到近前,昏暗的光线下只看到一个似人形的雕像,表哥惊讶的声音传来:“他还穿着衣服哦!”我也伸手摸了摸,摸到手的感觉滑滑的,还有点冰凉冰凉的感觉,真是穿了衣服的雕像。 突然,表哥转头看着我们进来的石门处,低声的问我:“小林子,你刚刚看到什么了吗?”我转头看向外面,那里比这稍亮,却和进来时一样,什么也没有。 “没有嘛。”我也低声的回答他。 表哥这时声音有些颤抖:“不早了,我们回去了。”说完就快步向外走去,我紧随其后。 才出门口,表哥突然大声喊道:“你是哪个?”我在他身后看到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急忙绕上前看,可空旷的大厅内没有一个人影。 这时表哥蓦地拔出材刀,身子颤抖着喊到:“小林子,快走。”我闻言吓了一跳,四下了望去逐渐昏暗的大厅中并没有看到什么。 突然,我眼角的余光发现墙角有什么细小的东西在动,定睛细看之下亡魂大冒,身子也颤抖起来,哆哆嗦嗦的说着:“二哥,有蜘蛛。” 可这时我却听到表哥大声呼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转头看向他那,只见他挥舞着材刀四处乱砍。而这会那些小的蜘蛛已经从四周的角落慢慢爬出,我双腿哆嗦着向来时的洞口跑去,放眼看去周围全是蜘蛛,翕动着口器向我缓缓爬来。 心里害怕极了的我已经哭了出来,四下里寻找表哥的身影,只见他这时已经来到了小花园的石门口,我耳朵里全是蜘蛛爬行的沙沙声,听不清他嘴里说着什么,我张嘴带哭腔的喊着:“二哥,有好多蜘蛛,你身上也有。” 可表哥却好像听不见似的,转头看见了小花园外面光亮,飞一般的冲了出去。我只看到他的背影一闪,就从悬崖边消失了,嘴里带着哭腔的喊着:“二哥,你等等我嘛。”迈动沉重的双腿就要去追他。 跨上石阶的我已然忘了面前有口井,一脚踩空,掉了进去。随即感觉到一股很大的吸力把我向下拽,冰冷刺骨的井水包裹着全身,眼前黑漆漆的一片,感觉后背像是撞到了石头,却感觉不到疼,就这样渐渐的失去了失意。 不知过了多久,左腿的疼痛让我渐渐醒来,随即感觉到全身像是散架了一样,到处都疼。我吃力的睁开眼睛,进入眼帘的是一片血红的霞光染映着天边,太阳...已经不见了。 意识模糊的我当时竟然能辨别出这是一条经常路过的河边,也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慢慢的爬到岸边的路上,缓缓的站起身子,颤抖着一瘸一拐的向舅舅家方向走去,当时的心里只想回家。 也不知道后来怎么就昏倒在路边,大舅从镇上回来,看到了倒在路边奄奄一息的我,急忙带回了外婆家,外公赶忙为我附上草药医治,一天后我才慢慢醒了过来,听到门外大人们在说话,说今天早上表哥的遗体被巡山的护林员发现了,随即带回镇上,有人认出是大舅家的孩子,便骑着自行车送了过来,得知消息舅妈都哭昏了过去....。 我在躺在床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进来的外婆看到我哭了,赶紧过来抚摸着我的头说:“小林乖,没事了、没事了....。”外婆温柔的声音让我又慢慢睡了过去。 之后一直是外婆和外公照顾着我,直到第三天,爸妈从外地回来把我接回了老家。这件事后来再也没有人提起,就好像从没发生过,就好像二哥从没存在过。 回到老家以后我不再像原来那样调皮,随便到处去玩了,平常没事都呆在家里。和人说话也变少了很多,邻居们都说我像个女孩子。 第二年年初我康复的差不多了,父母照旧要外出打工去了,留下我和奶奶,因为这事我还留了一级学。 第十四章 入梦解心结 夜晚的回忆总是比白天来得沉浸,斜躺在表弟床上,我泪如泉涌,抽泣得身子也不住颤抖,也不知道到过了多久,自己才渐渐睡去。 第二天早上,爸妈与外公外婆道别,一家人坐上了回家的返程汽车。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我一上车就犯困,一直睡到了老家乡里。 今天正月初三,在乡里爸妈购买好上坟的东西,要去给爷爷上坟了。回村子的路上,我们在离村子还有几百米的岔路边下了拖拉机,沿着小路往爷爷那走去。 上完坟,回到家里。我翻出上学时买的本子和笔,开始默些那些梦中的文字。 修习浮生驭梦,首先是要掌握入梦要诀与驭梦要诀,入梦后练习触发心印。多次练习立成心印,届时哪怕是平常睡着的时候也可以触发。一般人都会睡着,但梦境杂乱,想依靠平常时候做的梦来触发心印,几率十分渺茫。而入梦要诀可以加快睡着的速度,驭梦要诀则是塑造一个更容易触发心印的梦境。 心印我已经有了,就是曾经的二哥。接下来就是要入梦,按入梦要诀中所讲,入梦前要确认身边环境是否舒适,是否有重要的事情还没做。确认过后,闭上眼睛,放松身体,隔离身体的感觉,耳朵的听觉。回想与心印相关的事情。需要注意,不能按记忆来回忆,不能想的特别细微,不能刻意提升阳识的程度。在若有若无的想象中加入超越常理的想法,不要具象化超出常理的想象,缓缓的延展想象。 一旦感觉到阴识梦境,不要回想,不要乱想,保持柔和。在阴识中还没找到心印的时候,不要贸然中断可控的阳识,如果实在无法深入睡眠,可先尝试切断阳识。当阴识中出现心印,需努力唤醒沉睡的阳识。如果梦境偏离,或者阳识无法唤醒,则无法进入下一阶段‘驭梦’。 刚开始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心印并唤醒阳识,哪怕找到心印唤醒阳识后还得要保持在阴识梦境之内。这便是入梦要诀的难处。需要多次练习,经常练习,锻炼心印与阳识、阴识的联系。 我一边默写一边思考,然后仔细的阅读,理解出上面部分,打算今晚就开始试试看。 天黑以后,我洗漱完毕,上床睡觉。躺在床上,按白天理解的顺序还是尝试入梦。 我想着曾经与二哥一起上山的道路,是那条路的感觉,却没有深入构想到具体的树木造型。我沿着那条路慢慢走着,像是又回到了那时候,走着走着我感觉自己正在慢慢升高,一点点向上,很快就已经到达了大树的树冠,还没有停下,继续升高,超过了冠。我看到远方的山峦,朦朦胧胧的.....。 我从天空缓缓的飞向了一座山顶,从山洞的朝天洞口往下。进入到了石厅之内,中间的泉水还是那么清澈。我落到了地上,来到墙边,抚摸着光滑的墙壁往前走着。来到门边朝外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花坛边。他开心的说着:“小林子,你看这花多好看啊!”看到二哥的一瞬间,我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也就是这个念头,我醒了过来。迷糊的脑子里还回荡着那句话:“小林子,你看这花多好看啊!”眼泪就不自主的流了下来,接着想到昨天去外婆家的情形。他们竟然都忘了二哥,他们竟然不责备我。我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愧疚,也越哭越厉害。 在不知道哭了多久以后,慢慢的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我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怕早起的奶奶或妈妈看出异样。打完坐后我冷静的回忆着昨晚的一切,似乎在夜深人静的夜晚,我的心灵便会极其脆弱。哪怕是现在的回想,也让我不再想让那段回忆,不再想让二哥成为我的心印,那实在是太痛苦了。 明天就要返回公司了,春节七天的假期过得真快。我坐在上学时写作业的书桌旁,看着那些默写下来的浮生驭梦决,突然有种想要撕掉它们的感觉。可回忆回忆前天的梦境,它已经只剩下大概的轮廓,失去了那些文字细节。 我想找到一种慰藉,想找到一种能坦然面对曾经的方法,可是现在还不能。我放弃了继续尝试的打算,在找到第二个心印之前,我不会再试着入梦了。 第三天,小元宝还是一如既往的来喊我出发。妈妈说今年他们晚几天出去,所以没有和我们一起。两天后的晚上,一行五人回到了公司宿舍。 这些天在火车上没办法睡好,打坐吐纳也无法照常进行。等回到宿舍时,已经感觉疲惫不堪了,想到停了两天的修行还是开始了打坐吐纳,但精神不佳的我却在打坐的时候睡着了。 恍惚间我在山林中闲逛,不一会又来到了土司墓中,地上昏黄的煤油灯只照亮了一小片地方。我不由自主的一点点往里走,拐过弯后就看见前方宽敞的通道,通道尽头有一盏亮着白光的灯,把周围一切照得雪白。 就在慢慢靠近白灯,刺眼的白光让我无法看清最里面。就在走过白光的一瞬间,四周光线好像扭曲了一般,白光不再是白色,慢慢变黄,接着成了橘黄,四下里看去,好似有无数人影在晃动,我开始感到害怕,却不知道往哪里走。眼前的光线已经接近红色,血红的光照在宽敞的石厅内,看不到进来的入口。只听一个扭曲的声音说着:“风林,你又回来啦!哈哈哈哈,你又回来啦!” 我紧贴着洞避,恐惧让我在墙上到处乱摸,想找到一个出口,身边的灰色人影慢慢向我靠近,从一团黑雾中伸出了一只漆黑干枯的手,我突然意识到,这是梦!但四周的灰色人影已经贴了上来,漆黑干枯的手也摸到了我的脸上,能感觉到干枯的指节和皮屑剐蹭着我的脸,但此时的双腿向被什么束缚了一样,无法动弹。我只能拼命的告诉自己,这是梦!这是梦!我要醒过来,我要醒过来。 就在我极力挣扎,想要挪动双腿和身子,甚至手指的时候。后背一空,我倒了下去,双眼随即闭了起来。却没有感觉摔疼,只觉得脸上凉凉的,好像是有水滴在了我的脸上。 慢慢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了那熟悉的样子。“二哥”我喊着。 他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说着:“小林子,你怎么睡着了?” 我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又再次回到了那间石厅内,这会就坐在方井边上,随即意识到,我还在梦中,没有醒过来,我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抬头看向二哥,却发现根本没人,空荡荡的石厅内看不到一个人影。 我着急起来,就在打算去外面看看二哥是不是在小花园的时候,一回头看见了另一个熟悉的人。一头银发梳着发髻,一张清癯的面容,一身白色长袍。 “风林,入梦要诀学会了吗?”他问着。 我看着他,却不感觉厌烦,回答说:“没有,我不会以二哥为心印的。”然后四下里看了一遍,又伸头绕过他的遮挡,看向身后的门,只见门内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哦,我知道了。你是无法面对他对吧?” “他是我二哥呀!我为什么无法面对他?”我狠狠的说着,感觉他小看了我。 “哦!是吗?你不是一直愧疚的认为是自己害了他吗?” “我...我...要你管。”我气得绕过他,往小花园的门边走去。 “哈哈哈哈!”背后传来笑声,我却没理他。 走进小花园的门,白光过后果然看到二哥,他此时正坐在花坛边,看到我进来对我招着手。我来到他身边坐下,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小林子,最近过得好吗?”二哥淡淡的问着。 闻言我鼻子一酸,抱向了二哥,呜呜的哭了起来,带着哭腔说着:“二哥,我对不起你。” “傻小子,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忘了?是我带你来的这里啊!”他抚摸着我的头说。 “可...可是”我抽泣着,说不话来。 “可是我却死了对吧?”我拼命点着头,眼泪哗啦啦的流着。 “小林子,别哭了。再哭的话以后就见不到我咯。”他伸手擦着我的眼泪,边擦边说着。 我狠狠的呼吸了几下,停止了哭泣。看着他熟悉的面容,眼泪难以抑制,再次滑落而出。他又伸手给我擦着,然后指着远处的山说着。 “小林子,你看那边的山,多好看啊!” 我没有去看,只是紧紧的看着他的脸,喃喃说着:“二哥...你不怪我?” 他回过头看着我说:“傻小子,二哥怎么会怪你呢!来,今天好好陪我玩玩。” 我拼命点着头,忍住即将流出的眼泪,在他的带领下往石厅内走去....。 第二天一早,我从床上醒来。感觉到被泪水浸湿的枕头,冰凉的贴着脸颊,心里却轻松了不少,回想着昨晚梦中回到了小时候,和二哥又一起的到处玩耍,一起上学放学。 在床上回忆了一会梦境,坐起身来打坐吐纳。接着洗漱完后上班,开始了新年的第一天工作。办公室门口,岁总穿着西装,手上拿着一大叠红包,对每一个进办公的人都递上一个,他们都开心的说着:“谢谢岁总。”我也一样的走上前去。 工作一如既往的平常,就是坐在办公桌前发呆,直到有电话打进了,或者岁总在里间办公室喊我。李元成也在办公室,他负责车队实时跟踪和定时情况汇报,电话不断的往外打着,偶尔来岁总办公室做报告,还跟我挤眉弄眼的。 曹元国曹大哥与小元宝在一起,雷小宝则去当了司机,他觉得开车很潇洒,不过由于驾龄不足,目前也只是跟车跑腿而已。 晚上在食堂吃完晚饭,回到宿舍打坐吐纳。然后就看看书或者电视,到晚上九点半至十点的时候上床睡觉。经过昨晚的事情,我觉得可以试着学习入梦要诀了。 来到梦中,还是见到了二哥,当然还有那位梦中人。 梦中人见我又来到梦中,他说着:“风林,看来你已经掌握了入梦要诀了。” 我看着身边的二哥,又看着他说:“嗯,虽然过程给我带来了不少痛苦。” “那你准备好修习‘驭梦要诀’了吗?” “按文中所说,修习驭梦要诀便可以控制阴识之境?” “何不你自己印证一番?”梦中人摸着雪白长髯说着。 我回忆着驭梦要诀,在眼前虚空中以文字显现,一笔一划,一字一句:入梦成,心印现;阳识醒,驭梦行。驭梦关窍,在于意引。先起不可归于实境,同于身感;应以阳识为引,阴识为载,超于平常,有意行而无意行间。一意即达,再生一意,渐行渐深,渐行渐远。若意于身感,需专注一点,散去其它....。 虚空中出现的字并没让我讶异,只是看着这些字却不知道怎么做?怎么说呢?我已经入梦,如何在入梦中入梦驭梦? 我转头看向梦中人,他好似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般说着:“你现在不就是在驭梦了?” 此话一出,我恍然大悟。从入梦后到现在,一切不都在受我的阳识感知。我随即也学他一般,右手朝虚空一挥,紫薇道经在面前出现,脑海中每写完一字,虚空中就出现一字,等我写完全篇,这些字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整个虚空。 “小林子,这是什么?”二哥在一旁问着。 我把从进天顺运输队,到岁老收我为徒的经历都细细的说了一遍。 “哦!你竟然遇到了一个道士师父,我也想跟你一起修炼行不行?”二哥听了我的故事,感兴趣的说着。 “当然可以,来我们试试。”我教二哥怎么打坐,怎么吐纳,然后自己也与他一起。 接下来的几天晚上,我天天入梦与二哥一起修行。期间也从以前在山林间走着玩耍,变成了两人在天上飞着玩耍。梦境中的事物虽然虚幻,却在醒来以后真切的感觉到了那些奇特的感觉。 而这一切带来的最大改变,要数师父让我默诵紫薇道经一边打坐吐纳的事,梦中的很多次练习,在现实中的确有所增长。一个星期不到,我就已经能完全掌握了。 二月十号这天,师父找到了我。见面的第一句话他说:“小风,看来你已经掌握了完整的打坐吐纳?” 虽然不知道师父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点着头说:“嗯,昨天开始已经能完整掌握了。”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看来你很用功啊!今天跟我出去一趟吧,征程那边已经说过了。” “好的师父。” “呐,你来开车。”师父把钥匙递了过来,看来我的突破让他高兴不少。 我驾驶着大众轿车驶离了办公区,在师父的指引下往市中心而去。 第十五章 初见东志伟 不多时,我们来到了一处高档住宅区。沿路可以看到一排华丽的围墙,围墙上装有铁丝网,里面栽种着大量树木,隔着围墙都能看到大片的树冠。 在前方路口往左转了进去,两侧高大的枫树遮天蔽日。直直的道路尽头看到了大门,驶近后看到大门左右两侧各有一人站岗,他们身穿类似军服的服装。 就在我们刚刚停下车辆,其中一人走上前来,先是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开口问着:“你好先生,请问找谁?” 坐在副驾的师父拿出一张名片给我,示意递给那人看。我接了过来,薄薄的名片拿在手里,感觉到竟然是金属的,镂空的花纹环绕四周,中间用镀金繁体字镌刻着一个名字“东志伟”,我就只来得及瞄了一眼,便顺手递给外面的保安。 那保安双手接了过去,也只是瞄了一眼便双手递了回来,我拿回名片交还给师父。那两名保安站回原来的岗位,正对着我们敬礼。原本关闭着的豪华大铁门正在缓缓打开,我启动车辆驶了进去。 只见里面树木成林,每隔一端距离,两侧树林间就有岔路,路口还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号数。从岔路往里看去,能看到一栋修建得非常豪华院子。 没开多远,师父让我右转,从一块标有数字八的牌子路口进去。转进路口前行百米左右,前方看见一扇镂空的大门。这时有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人来到门前,看了一眼我和师父,然后大门就自动打开了。 接着开进大门内,师父说着:“到了,就停这吧!钥匙留在车上。”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我也跟着下了车。 听见一阵的机器响动,镂空大门又自动关上了,那人打开车门坐上了车,然后启动车辆向左驶去。师父没注意这些,兀自的往前方的大厅走去,我回过头快走几步,跟上了师父。 来到大厅门口,敞开的大门边又站着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人。看到师父走了进去,他毫无反应,我也跟着走了进去,他却伸手拦住了我。 就在这时,有一个声音说着:“岁老的人就不用搜了。”我闻声望看去,只见大厅的二楼上站着一个人。那人个子不算高,理着一个平头发型,瘦瘦的脸颊,没有胡须,上身穿着一件花衬衫,手上还端着一个杯子,这会正从两侧的楼梯走下来。 拦住去路的人放下了手,我朝师父走去,心里暗道这里不像什么正常的地方。 “岁老,麻烦您走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来人,泡茶!”原来他下身只是穿了一条短裤,脚上还穿着拖鞋,还没走到我们身边就说着。 “来来来,坐下说话。”喊完泡茶后又接着招呼我俩过去坐,这时一楼的角落里走出一个女人,她缓缓来到沙发边,开始烧水泡茶。 师父和我坐到了沙发上,我第一感觉是这沙发真软,都坐不到底。“小东,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徒弟,叫风林。”师父一坐下就开口说着。回头看着我说着:“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东哥。” 我点着头打招呼说着:“东哥好!”心里却嘀咕着,师父没跟我说过呀。 对面的东哥放下手上的杯子,看着师父说着:“岁老,这次叫您来呢!是有一件棘手的事,想让您给瞧瞧。” “哦!是什么事?”师父问道。 东哥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盒子,说着:“是我马子出了事,今天早上怎么也叫不醒,像死了一样。”他从盒子中拿出一只雪茄,闻了闻点燃抽了起来,边抽边接着说:“也叫医生看了,没看出什么毛病,说是劳累过度处于昏迷状态,就开了点葡萄糖给她挂着。他娘的也没让她干什么呀,咋会劳累过度呢?” “她前几天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异常情况?没什么异常情况啊!只是精神头不是很好,但那是她吸粉吸的呀!”东哥抽着雪茄,半趟在沙发上,脚已经搭在了茶几边。 “小东,你确定她那只是吸粉吗?” “我他妈怎么知道,屋里放着的有,她也经常吸。” 一旁泡茶的女人把泡好的茶放到了我们三人面前,师父咳嗽了一声说着:“那这会能看看她本人吗?” “你带他们去看看。”东哥说着,用脚踢了一下那泡茶的女人。 师父站起身来,我坐在外侧,也跟着站起身来,那女人领着我们从右侧楼梯,往二楼走去。来到二楼,她打开了右手边第一间房门,三人鱼贯而入,随即房门被随手关上。 偌大的房间中间摆放着一张红色宽大的圆床,地上铺着粉红的毛绒地毯,床上的被褥铺盖等全是大红色。靠墙位置还有一排白色衣柜,柜门上都装有一面一人多高的镜子,足足有十几个之多。 跟着师父走床边,只见一个女人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她一头短发,面容惨白,双眼圈发黑,嘴唇干裂脱皮,可以想象她健康时一定是一位清纯脱俗的美丽女子。 师父轻声对带我们进来的她问道:“你清楚她前几天的情况吗?” 那女人咬着嘴唇,想了想说着:“应该是前天开始,我就发现她精神不好,饭都没怎么吃。” “那她从前天、昨天有出过门吗?” “没有,大前天晚上她才和东哥一起回来的,那天晚上他俩还吵了一架,然后就一直在屋里没出去。” “她和东哥在一起多久了?”师父皱了皱眉头问着。 “我不知道,前天晚上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她。” 师父闻言叹息一声说着:“我明白了,你帮忙把她的手拿出来,把一下脉。” 她走上前,把手伸进被窝里摸索了一会,一只洁白的手被拉了出来。师父两指轻按在手腕处,微微闭上眼睛感应着。 那只纤细的手上没有一点污渍,白嫩得像小孩的皮肤。我站在一旁,细细的打量着她憔悴面容与白皙的手,脑中竟然出现荒诞的想法。 “你知道她的名字吗?”师父收回手问着。 “不知道,听东哥只是喊她小宝贝。” 师父闻言摇了摇头说道:“我们现下去吧!” 离开二楼卧室,回到一楼客厅,见我们走下来,东哥问着:“岁老,情况怎么样?” “小东,我想与你单独谈谈。”师父说着。 “哦!那我们去书房谈。”东哥站起身来和师父向一楼的左侧房间走去。 我坐回沙发,脑子里还在萦绕着那短发女子的样貌。“来喝茶。”一边泡茶的女子说着,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我微笑着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没话找话的说着。 “真是好茶。”可实际上我一点都不懂茶。她也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 安静的大厅内连我在内有三个人,却没人说话。保安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身边的女子不冲茶泡茶的时候也只是坐着,一言不发的看着某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扫视他们,脑子里琢磨着。手不由自主的一会就端起茶杯喝上一口,喝干的茶杯也会被她再次添满,想着想着又想到了现在正躺在二楼床上的短发女子。 她是我目前为止见过的女子中最漂亮的,难道是因为她保养的好么?那么雪白的手,到底是怎么保养出来的?我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瘦黄短小,还有不少小疤痕,右手的中指第一节处,也因经常写字长着一块老茧。 就在关注于思考肢体和女人时,师父和东哥从书房走了出来。师父没有回座位,而是径直朝刚刚的卧室走去。东哥回到沙发上,我看他的时候他也正好看我,我随即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东哥问着。 我心里纳闷,师父不是介绍过我吗?但嘴上却说着:“东哥,我叫风林。” “哦!你跟着岁老多久了?” “差不多一年了。” “哦!有学到点本事吗?” “师父教的东西很难懂,还没学会。”我老实的回答着,眼睛盯着眼前的茶杯。 “跟着岁老有前途的,来喝茶。” ..... 就在这位东哥东问西问的时候,师父从二楼下来,坐到沙发上。 “小东,人呢下午应该就能醒过来,到时候按我们商量好的来处理。”师父说着。 “好,这次真是多亏了岁老。来,这是您这次的费用。”说着从茶几的另一个柜子中拿出了一个鼓鼓的信封袋,递给了师父。 师父接了过去说着:“小东,有些事情我已经跟你说明白了。还是要注意一下的好。” “明白明白,岁老您就放心吧,来喝茶喝茶。” 有闲扯了一小会,师父站起身来说着:“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小东,如果还有什么情况,记得及时通知我。” “这是一定的,那岁老您慢走。强子让人把岁老的车开出来。”东哥说着,只见门口的那人对着衣领嘀咕了几句。 走出客厅大门,车子从我们的右边开了出来。我上车坐到了驾驶位,师父坐在副驾。发动车辆,从原路出了小区。刚刚驶离小区不久,师父就说着:“小风,我们前面找个地方吃中午饭吧。” 我们在一家川菜馆门前停下了车,进到店里和师父一起,点了三菜一汤。在等着上菜的间隙师父说着:“小风,既然你已经掌握打坐的方法,我想一会下午回去就给你授箓。” “多谢师父。”我高兴的说着。想了想又问道:“师父,那个女人是怎么了?” “她那是丢了三魂,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是现在已经招回来了。”师父喝了一口服务员端来的茶说着。 我想到她那张面孔,问师父道:“她真的是东哥的女朋友?” 师父闻言皱着眉头说:“小风,你怎么关心这个?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她是不是东志伟的女朋友我不清楚,但她却是廖氏集团副董的千金。” 廖氏集团我有听过,它是粤州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我们公司还与他们有过一些生意上的交集。 “哦!那怎么会和东哥那种人在一起呢?”我喃喃说着。 “刚开始我只是怀疑,后来为了唤魂问东志伟,他自己亲口说的。小风,这种事常见得很,不过和我们却没有什么关系。”师父意味深长的说道。 师父的话我心里清楚,他们那种层次的人和我确实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心中却隐约想了解她。吃过午饭,我与师父来到了他的住处。 师父住的地方不是小区,是在老城区的一栋民国时期的两层楼房,房子是用红砖砌成。围墙上留有正方形窗户,用白色石料雕花镂空做成窗棂,隔着窗子也能看到里面郁郁葱葱。 师父打开大门,进到里面,果然种植着不少植物,俨然行成了一处小花园。跟着他走过客厅,来到右侧房间内,这是一间书房,左手边的方向靠墙是一整面书架,上面摆满了书,中间还放着一张朱红的大办公桌子,办公桌前方左右两边各放着四张朱红色木质靠椅。房间右手边摆放着一张带有雕刻精美花纹的八仙桌,上面放着老式瓷罐茶壶,还有一只保温瓶和一盘半盖着的茶杯。贴墙处是一面显眼的神龛,神龛正中正是中天紫薇北极太皇大帝雕像,面前还摆放着一只大香炉,再靠外用碟子摆放着一排,供奉的水果和甜品。 “小风,你先坐会,我去拿授箓用品。”师父说着,向书架走去,我随意坐在了一张木质靠椅上,等着师父。 不一会师父抱着一个木箱过来,放到了八仙桌上。我也跟了过去,只见他打开箱盖,里面放着一卷黄布、毛笔、砚台等物,然后一一取出放在桌上。 我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师父打开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块红色的东西,边做边说着:“这是朱砂,用酒调和好后,用来书写表文。” 师父一边说,一边做着。只见他铺开黄布,从右往左竖着用毛笔蘸朱砂写着。期间还问了我的农历出生年月与具体时辰,这些都全部写在了黄布上。 不大一会,一大张黄布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字,写完后师父又五指蘸朱砂按在了末尾,又让我也同样做了一遍,然后收起其他东西,只留黄布在桌上。 放好木箱后,师父找来两张蒲团放在神龛前,然后对我说着:“小风,一会你跟着我做就行,不用说话。”只见他从神龛下面的小台子上抽出三炷香,在油灯上点燃,我也站在一边跟着做着。 点燃香后回到蒲团前,举香齐眉跪于蒲团上面,师父说道:“中天紫薇宫东阳子幸得一徒,资质尚佳,收于膝下,今其完熟紫薇道经,亦无破戒之举。奏启宫门,授箓传道,东阳子携徒南晟子叩首。”说完行叩首大礼三次,然后把香插进香炉。 “小风,你继续跪下。”师父说着,我又跪回了蒲团。 师父拿起黄布表文开始诵读,最后点燃黄布放到了火盆中,跪回蒲团之上再次叩首。 第十六章 师父再传法 礼毕,师父站起身来看着我说道:“小风,从今天起你就是中天紫薇宫的正式弟子了。” “多谢师父。”我也跟着站了起来。 “来,我们坐下说话。” 我与师父面对面,坐在了八仙桌两边。师父说着:“小风,授箓已毕。接下了我要传授道术与你,有听不懂的可以随时问我。” “嗯,知道了师父。” “先给你解释一下道、法、术的概念。道乃指所修之道,世间之道何止万千,各门各派各有巧妙。法乃指修行之法,此法包含戒律之法、修行之法。术乃指修法之果,常见之术乃是无数前辈同道专研得出,修行层次越高,术之变化越大。”师父娓娓道来。 “刚开始打坐吐纳的时候,你可能会纳闷,为什么要在打坐吐纳过程中以心念默背紫薇道经。这有两个原因,其一为聚灵炼气,其二为心神合一。细致默背中打坐吐纳,可让思维专注于修行。如果不如此,那么意识就会时常胡乱思考,难得专注。再者,心神合一乃是施术时的基本功,如果做不到心神合一,就无法施术。紫薇道经是为道,加之打坐吐纳是为法,口诵真言是为术,三者结合即是道法术一体,缺一不可。”师父接着说到。 “这本紫薇真言你拿去,里面记载的道术你都要仔细琢磨,今天与你讲一些常用的道术运用。”师父从怀里拿出一本书递给我。 我翻开紫薇真言,只见上面也是从右到左的写着许多字,师父解释说着:“每种术都有不同的运气诀窍与结印,口诵真言同时双手结印调动体内灵气,真言诵尽结印保持,即可施术。” “师父,是不是施术都得说出来?”我想起师父施术时的情形。 “当然不是,口诵真言是为了心神形合一,借助真言节奏更方便控制形、气、神而已。如果能练习到不用口诵真言,也能形神合一,也可施术。更有甚者连结印也能省略,只要你能控制体内灵气到达如常境界,站立不动即可施术。”师父说着。 “啊!听起来要学会施术好困难呀。”我喃喃说着。 “你以为谁一生下来就会奔跑,就会吃饭的吗?都是慢慢学习,慢慢摸索而来的。”师父严厉的说着。 我点着头不说话,看着眼前的紫薇真言,心里想着,不知道在阴识之境中能不能加速学会呢?。 “好了,接着说回法术。常见法术对施术者没有什么影响,但一些过于强大或者引发大业力的情况下,还是会受到影响,小点的影响只是自身灵气消耗一空。大的影响则是伤及元气,减其修为。更甚者会减其寿元。戒律也是以此为界,提醒弟子。所以遇事要三思后行,量力而为。接下来仔细给你说一说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整个下午听师父讲了很多有关法术的事情,我也从中学习到了不少。晚上回到宿舍又开始了日常的修行,这次把紫薇真言也加了进来。 白天正常上班,晚上入梦玩耍修行。重复的日子就这样过着。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我照旧入梦,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梦中人,他还是那个样子,一点没变。 “风林,你现在已经完全掌握了驭梦要诀,也在阴识之境中修行了这么长时间,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他站再小花园的悬崖边,山风吹拂,衣襟随风飘荡。 “没什么啊!难道你是说你的来历吗?这我知道,你是石室之中的雕像所化,也是我阴识之境中想象出来的,就像二哥他一样。”我坐在花坛边说着。 “哈哈哈哈,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浮生驭梦可不是你这个十七八岁的小子,能以阴识之境幻化出来的。”他回过头来看着我说着。 “不是我想象出来的,难道是你弄出来的不成?”我还是不太相信。 “哦!那你看看四周。” 我随意左右敷衍的看去,嘴上说着:“没.....。”才说了一个字,只见四周山崖花草全都不见了踪影,此时我正漂浮在云朵之间,原本坐着的也站了起来,向下看去,山峰都成了极远的虚影,起伏连绵就如同波浪一般。 “还不信吗?”我抬头看向他,还不等我说些什么。四周情况又是一变,身边出现一个巨大的瀑布,水声震天巨响。定睛细看,不远处竟然有一颗巨大无比的大树。还不等我发出惊讶,突然感觉四周光线暗淡下来,我抬头一看。一片巨大的树叶从瀑布上游漂流而下,贴着我们的头顶被水冲了下去,我们变小了。 这念头刚一升起,四周景色又是一变,我又坐回到了花坛边,他还是站在那看着我,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幻觉一般。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你能控制我的阴识之境。”我激动的说着。入梦、驭梦都是一段循序渐进的过程,不可能出现场景的快速变换定格,因为那需要极强的阳识操控。如果我想这么做的话只会引动阳识为主,从而脱离梦境苏醒过来。 “那你现在还想听我说吗?”梦中人说着。 “当然,你快说。” “还记得你小时候拿到的那块木牌吗?” 我点着头,伸手从胸前拿了出来。 “此物名唤九星佩,乃是我炼制的法器,是它蕴含了我的神念,也是它助你修行浮生驭梦。” “这么说你是九星佩的主人?而我经历的这些梦境全是你在操控的了?”我质问着。 “这是当然,不过要不是你身上逐渐有了灵气,我也无法做到这些。” “那你想要什么?为什么选我?” “不想要什么,我只是这九星佩中的一丝神念而已,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事先预设好的。而且并不是选中了你,只要是有灵气的人拿到九星佩我都会出现在他的梦境,如果非要说是什么原因的话,只能是缘法使然。” “你怎么会只剩一丝神念?”我稍稍缓和下来,问他。 “九星佩本容纳不了全部神识,更无法容纳元神。况且以当时修为,也无法元神离体。”梦中人黯然说着。 “这么说,这一丝神念也只是想传承衣钵?”我有些同情的说着。 “衣钵是无法传承了,现在也只剩这一丝神念而已,元神早已经转世了。只是生前苦于这一生专研的秘法就此失传,才不得以为之。” 我看着他那随风飘动的衣襟,感到了一点悲凉,于是岔开话题问:“跟我说说浮生驭梦吧。” .....。 浮生驭梦是一部完整的修行法门,除开我已经知道的‘序言’、‘识梦’、‘立印’,还有两篇要诀‘入梦要诀’和‘驭梦要诀’。但这仅仅是入门部分,掌握了入门部分后,才到了真正的修行部分。 浮生驭梦的境界分为四个层次,分别为:浮生炼气、驭梦锻体、虚无化境、阴阳共生。分别对应道教常见境界为:凝气、筑基、结丹、元婴。对应医家而言则为:五气朝元、易经洗髓、脱胎换骨、出神入化。各宗门名称不径相同,境界差异也有所不同。 浮生驭梦再更高层次还无定名,不单如此,其修行法决也只到‘虚无化境’。我也问梦中人,他则说天下修行之法,只到真人之境,再更进一步无法可传。继续追问时,他却说万法皆是如此,等我自身能印证‘虚无化境’时就明白了。 其中还了解到,梦中人最多还有两年时间,并且随着时间流逝,他的意识也会越来越少,直至完全消散。但他也说道:“风林,如果你能大成驭梦锻体境界,那么你也就能在阴识之境中幻化出我来。” 我却打趣道:“幻化你做什么,要化就化出一个美女。”可心里却不这么想。 一下子得到了这么多修行法门,一时间让我修行压力大了起来。随着每日的修行,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了六月份时,岁老出事了。 这天晚上,我还在打坐,宿舍门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我收功下了床,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好久没见的张哥,一见到我他就说道:“风林,岁老出事了。” 听到这话我一阵胡思乱想,能出什么事呢?车祸?、病重?,嘴上却问着:“张哥,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跟我来,边走边说。”张哥拽着我的手就要走。 “等一下,我换个鞋。”我挣脱他的手,回去套上运动鞋,边出门边拉上后跟,把门带上后跟他下了宿舍楼。 此时外面已经亮起了路灯,张哥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一直没有说话,但却朝他自己的轿车走去。我跟着他上了车,发动车子后驶上了大路。 在路上开了几百米后,张哥才说着:“昨天岁老说今天有事,要我去找他。” 我没有接话,等他继续说着:“白天一天都没看到他人。后来在道上打听才知道,岁老被人绑了。” “你确定?”我想师父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被人绑了,于是再次确认着。 “确定。”张哥说着。 “那你有打听到什么吗?我们这又是去哪?”我着急的问着。 “救人。”张哥又恢复了**病,不过这会他阴沉着脸,像是找到了杀父仇人。 “就我们两个能救得出来吗?对方是什么情况你有打听到吗?”我被他的性子急死了,连问两个问题。 “你害怕的话就下车。”他冷冷的说着。 “我怕什么,岁老是我师父,人是要救的。但也不能就这么过去送死啊!你至少也得告诉我些情况,好做准备啊。还有知不知道对方来头?你有没有报警看看?”他的话让我火大,连着问他道。 “应该是从化建堂会。找过警察了,失踪不满四十八小时不能立案。”他说着,停顿了一下又补充着:“消息是师弟给我的,可以相信。” “那你有打听到建堂会为什么会绑了岁老吗?”见他脾气缓和些,我又追问着。建堂会?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不知道。” 我靠坐在座位上,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看着路边的路灯飞快的向后移动,不知道一会会发生什么事情。一路上没有再说话,张哥把车速开得很快,一个小时后车停在了一处河边,张哥按了两声喇叭后并没有下车。 在车上没等多久,一个人来到车边,拉开车门坐到了后座上。 “在哪?”那人方才坐下,张哥冷冷的说着。 “师兄,我劝你还是不要掺和了,他们可是有几十号人呢。”后面那人说着。 “在哪?”张哥再次说到。 “那我只负责带你到那边,其余的不关我事啊。” 在那人的指引下,我们左拐右绕的驶进了巷子里。十几分钟后停了下来,后面那人说着:“看到前面灯亮着的院子没,就在那里面。” “你可以走了。”张哥说着。 “师兄,我劝你要不还是算了,这帮人连警察都不管的。” 张哥没有理他,只是看了他一眼,那人就兀自转身的离去,嘴里还嘀咕着:“要不是同门师兄弟,我才懒得提醒你呢。” 我们下了车,来到院子的大门附近。四周静悄悄的,连狗叫声都没有。从院子大门缝隙看进去,这是一间普通的农村院落,对面是一栋二层小楼,两侧是盖的瓦房,还能看到右边瓦房屋顶有烟囱伸出,那应该是厨房。 从大铁门缝隙还能看到这门从里面销了起来,拇指粗细的钢筋销子没有切割机是弄不开了,这咋办呢?就在我还在想办法的时候,“碰碰碰,碰碰碰”张哥竟然使劲拍起门来。 我暗道一声:“卧槽。” 只听里面有一个男子声音用粤语喊道:“谁啊?” 张哥也不回答,继续拍着门。 里面的人又听见拍门声,提高了嗓门问着:“到底是谁啊?说话啊!” 我从缝隙中看到他正朝门边走来,赶紧躲到了大门立柱的侧面,紧贴着墙。 张哥则还站在原地,不过没有继续拍门。 那人打开大门把头伸了出来,转头刚看见张哥,还没来得及发问,就听见一阵轻微的呜咽声。 “出来。”张哥悄声的说着。 我以为是喊我,慢慢伸出头后看到那人已经被张哥掐住咽喉拽了出来。 张哥把人拽到了没有光亮的阴影角落,我也跟了过去。张哥此时右手扭住他的右手,左手掐住那人脖子,这家伙说不出话被推搡到了角落里。 “我问你答,敢出声就废了你。”张哥冷冷的说着。 “你们是谁?知不知道我是谁的人,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要是有什么误会....?”那人说着,不过却没敢提高声音,但随着“嘭”的一声闷响,打断了他的话,原来是张哥一拳打在了他的小腹上。 “岁老在哪?”张哥问着。 “呼呼...呼..”那人喘着气,被拿住的右手让他难以弯下腰去。稍稍喘了几口气后才说着:“什么岁老?” “嘭”张哥没有说话,又是一拳。 “咳..”才发出一声咳嗽,张哥又捏回了他的咽喉,好一会才送开手。我在一边压低声音补充着说:“就是一个五十多岁六十岁的老头。见过没?” 第十七章 一起去救人 连着两拳,那人服软了不少。听见我的补充后他说着:“听...听马仔说,那是黄老大要的人,没在我这,两位兄弟,要找人去找黄老大呀!” “黄老大在哪?”张哥说着。 就在这时大门里面有个声音说道:“李哥,干嘛呢?开着个大门。” “我在..哎哟!”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那人高呼救援,但就在他刚刚喊出声的时候,张哥把他的右手手臂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紧接着就叫出了声。 刚刚那声音喊道:“兄弟们,有人砸场子,快起来。” 这一嗓子让院子里面炸开了锅,说话声越来越大,但喊话那人却没有率先出来。 我一看事情不好,跟张哥说着:“我们先把他带走吧。” 张哥又拉起他的左手说着:“跟我们走。” 那人龇牙咧嘴的喊着:“兄弟们,快出来,他们....” 张哥又是一拳打在了他的小腹,冷冷说着:“再喊就杀了你。” 还好离张哥的车不远,快走几步,我主动上了驾驶位,张哥在后面推搡着那人上了后排座位。就在我刚刚关上车门,院子大门里就冲出十几号人,手上都拿着棍棒和砍刀。 幸好刚刚张哥没有拔掉汽车钥匙,赶紧启动车子,打着方向盘一脚油门窜了出去,接着挂上二挡,三挡....后面的人追了十几米,还扔出手中的家伙砸了过来,不过却没对车子造成太大的伤害。 “哎哟,大哥们啊!我错了,放过我吧!”那人在后座说着。 “黄老大在哪?”张哥问着。 “我不知道啊!”那人说着。 也不知道张哥怎么弄的,只听到他喊着:“唉,疼、疼松手松手啊!” “黄老大在哪?” “我说、我说。前面调头,沿着这条路往北。”那人喘着气说着,看来张哥让他吃了不少苦。 在他的指引下,十多分钟后我们来到一间双层别墅前。眼前的别墅在月光的照耀下朦胧矗立,四周静悄悄的如同死寂一般。 三人来到大门前,发现大门并没有上锁。“小心点,我感觉这里不对劲。”我悄声说着。推开大铁门,旋转的门轴发出“咯吱....”声,突然而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个机灵。 从推开的门缝鱼贯进入,院子内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来到内里大门前,推了推门,竟然也没上锁。我心里感觉到不好的预感。 “张哥,这会不会是圈套?”我问着。 “嗯?怎么回事?”张哥拉了一把那人左手问着。 “大爷们,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就是黄老大的房子啊!”他都快哭出来了。 这时别墅大厅里的灯突然亮了起来,接着就听到里面有人说着:“哈哈哈哈,你们要找的人就在我手上,进来谈谈吧。” “嘭”的一声,张哥踹开了没上锁的大门,然后把带来的那人推了进去。但那人还没走上一步,就被门槛给绊倒在地,发出了一阵哀嚎。 只见大厅最里摆放着沙发和茶几,有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坐在正中间,看来刚刚说话的就是他了。在地上的那家伙抬头也看见了他,张口喊着:“李二爷救我。” “岁老在哪?”张哥踹了一脚地上的人问着。 “想必你就是张业吧,听说你的八极拳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今天难得见面,让我领教领教怎么样?”李二爷站起身来,脱掉了西装,露出了里面的条纹衬衫。 “我要见岁老。”张哥说着。 “你先打赢我再说吧!”说着站到了大厅中间的空场。 张哥也走上前,眼睛直直的盯着对方。陈二爷面带笑容,慢慢往张哥面前走着。 这时张哥低喝一声,扎出马步。陈二爷右手五指收拢闪电般探出,直击张哥。张哥拳击肘顶探出迎敌,一阵阳刚的套路猛攻。但陈二爷丝毫不乱,双手快速灵活,手在掌与勾手间巧妙变化,双脚也不时游走,围绕张哥发起进攻,却也一直与张哥保持一臂距离。 他俩体型相差不大,张哥明显想近身,但陈二爷灵活的双手与步伐一直控制着双方距离,几次张哥想欺身上前,都被陈二爷凌厉的勾手击中,不得已又退到安全距离。 “张业,陈某的食鹤不比你的八极差吧?”两人缠斗间陈二爷开口说着。 张哥并不理他,脚上步伐越踩越重,每次出拳都伴随着喝声。我见他俩打在一块,无暇顾及其他,便朝着二楼的楼梯跑去,想来师父一定被关在上面的房间里。 楼梯道与二楼走廊都没有开灯,我借着一楼的灯光爬上二楼,一头扎进了漆黑的走廊里,双手在墙壁上摸索着开关。 突然摸到了一个人,也就在我刚触及他的腹部时,那人猛的一脚踢在了我的胸口。我随即连退好几步,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胸口发闷,感觉呼吸困难。 这时二楼走廊的灯亮了起来,踢我的人是一名皮肤黝黑的年轻人,他穿着印花t恤与短裤凉鞋,一头长发齐肩,看样子年纪与我差不多大。 “你就是那老家伙的徒弟吧?竟然真的来这送死了。” “我师父在哪?”我揉着胸口,缓过气来说着。 “老家伙就在这些房间里,不过你是没命再见他了。” 我没有什么武功,一时也想不到该怎么对付他,所学的法术全是对付鬼用的,那要怎么对付人呢?以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就在我看着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感觉左手手臂生疼,条件反射似的抬起来细看,只见上面有一排细细的牙齿印,已经咬破了皮肤,渗出了鲜血。 怎么回事?我四下看去,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啊。就在这时右腿上再次传来刺痛,我跳了起来,背靠着墙寻找着咬我的东西。 “哈哈哈哈,看来你今天要死在我小乖乖们的手里了!”还站在原地的长发男子得意的说着。 他的话让我突然明白,这不是生物在咬我。只要是鬼,那就好办了,随即就想施展术法,开口诵道:“混沌伊始,阴阳共生。啊....”方才念了个开头,又被咬了一口,鲜血慢慢浸湿了裤子,大腿感觉到冰凉冰凉的。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临场经验不足,何止不足,简直是没有临场经验。 此时又想到师父说的:“如果心神形不能合一,就无法施法。”但旁边的小鬼一直咬我,这该怎么办?突然我想到一个办法。 “紫薇仙门,传法护身。御邪于外,不灭金身。三清大道急急如律令。”这是我能想到的最短真言了,在小鬼咬了一口后我便集中心念,双手结印口诵真言,每念一个字,这个字就在脑海中浮现,每念一个字,手印改变一次。应该是经常练习的缘故,当真言在脑中完成,结印也顺利完成,虽然过程中又被咬了一口,却没影响到我。 施法成功,感觉体内有一样东西在慢慢消失,好像自己漏气了。不过却没有再感觉到被咬了,随即看向了那长发男子,他也发现了我施法成功,却毫不在意的从兜里拿出一只血红的拨浪鼓,上面写满了符号文字,开始摇动起来,并且嘴巴翕动像是在念什么。 随即感觉体内灵气流速加快,我知道时间不多了。立马再次施法道:“紫薇仙门,传法护身。诛邪伏魔,请愿降神。九天风部弟子叩请,三清大道急急如律令。” 真言念完一刹那,灵气流逝速度骤然加快,甚至能感觉自己最多能撑住三五秒而已。施法一成,我就朝对面的男子飞奔而去,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对他造成伤害,但此时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奔跑过程中我感觉不到四周空气的流动,却感觉有风缠绕到了手上。长发男子见我跑了过来,他更加急促的摇动拨浪鼓,还没等他再有其他什么动作的时候,我双掌推出。 虽然还距离他一米开外,但体内的灵气已经不足已支撑我跑到他近前了。只见一股劲风凭空吹起,过道两边的挂画都吹掉了下来,被迎面吹中的长发男子飞了起来,撞到了走廊尽头的墙面,摔到了地上。 就在双掌推出的时候,全身灵气一下子被抽干了,顿感乏力,瘫坐在了地上,马上开始吐纳调息起来。几分钟后我渐渐感觉力气恢复了些,然后站了起来,开始尝试打开房门。 推了好几个都推不开,随即想到钥匙可能在长发男子身上。这会他静静的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我却感觉有些不知所措。就在这时发现他的腹部还会微微起伏,原来他没死,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我上前翻找着,在他裤兜里摸出了一把钥匙,一个门一个门的试了过去,在试到第三扇门的时候终于打开了。师父果然在里面,这会被反绑在钢管上,也来不及想这卧室里怎么会有根立着的钢管,上前解开绳子,把他放了下来。 “师父,师父...。”我轻轻摇着他,师父慢慢的醒了过来。 “小风,是你啊!快...快走,这里危险。” “嗯!师父来我背你。” “不用,我还能走。今天没带你的吊坠吗?”师父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没有,在宿舍才洗完澡打坐的时候就被张哥拉出来了。”我搀扶着他走向楼梯,出门的时候师父只是看了一眼那个长发男子,并没有说什么。 来到一楼,张哥与陈二爷还在交手,看到我和师父下来,他就是一惊,刚开口说出:“不可能....。”就在这个空档,张哥猛冲近身,右手肘击中他的胸前,接着左手出拳猛击他的小腹,然后侧身跃起用肩膀猛的撞击过去。 一连串的攻击,陈二爷当即飞出三米多远,摔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小张,不要杀人。”师父赶紧说着。 张哥看到师父赶紧走了过来,只见他手臂、前胸、后背布满了许多红印子,看样子是被陈二爷的勾手击中造成的。张哥也搀扶着师父,一行三人快速离开了别墅,上了张哥的轿车,而被我们带来的那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还是我驾驶车辆,飞快的驶离了从化,向市中心开去。 “小风,今晚我们不要回去了,就在外面住一晚上。”师父在后座说着。 轿车往西跟着来路驶进了市区,最后我们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了下来。进门后师父说着:“给你们刘总经理打电话,就说岁老找他。” 酒店前台很快就联系上了酒店总经理,师父对着话筒说道:“小刘,是我岁老。对,今晚打算在你这住一晚你看方便吗?好,我把电话给她。” 前台接过电话说着:“好的刘总,好的,我知道了。” 然后从前台拿了一串钥匙对我们说着:“你们跟我来吧!” 跟着她坐电梯到了六楼,然后打开了一间房门说着:“您三位今晚就住这,保证不会有人来打扰到你们。”然后拔下钥匙转身离开了。 “辛苦你俩了,休息会吧,短时间内他们找不到这的。”师父说着,坐到了床上开始打坐。 这是一间有三张床的房间,虽然不是特别宽敞,但装修也是很豪华的房间了。在开车过来的路上,师父让我去药店买了酒精和云南白药粉,我们清理消毒身上的伤口后抹上了云南白药粉。 处理完伤口,我也坐到了床上开始打坐调息,张哥则躺在了床上睡了过去。 一晚上的折腾全身疲惫不已,我打着坐慢慢的入梦了。这也是我这几个月来,新领悟的一个方法,师父说打坐默背紫薇道经帮助专注意识。我想需要专注的意识是阳识,现在吐纳呼吸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所以即便没有阳识刻意控制吐纳,身体也会自行吐纳。而入梦阴识之境,阳识入阴为少阳,再加之在梦境中按浮生炼气修行,就能做到阴阳双境同时修炼。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自己还是保持着打坐姿势,师父见此只是微笑的点着头。我继续完早晨的打坐吐纳后起床洗澡,另一张床上的张哥还在呼呼大睡,看来他昨晚体力真的消耗了不少。 我与师父洗漱完毕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来到房门边,从猫眼往外看去,是一位穿着工作服的酒店服务生,她手上还端着一个方形盘子,里面放着早餐。 我打开门,只听她说着:“先生您好,这是三位的早餐。” “谢谢!”我接过早餐。 “不客气,祝您用餐愉快。” 然后转身离去,我关上房门,心想这家酒店的服务真好。 这时张哥也醒来了,等他也洗漱完毕后,开始坐在房间内的圆桌边吃早餐。吃完早餐后师父看了看我和张哥,慢慢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第十八章 事情的原委 “那天我接到东志伟的求助电话,就与小风一起上门去看看情况。到了他家才发现并不是他自己出了事,而是他的女友,也就是廖氏集团副董的千金。”师父说着,我在一边点着头,当时我也在场。 “东志伟是在酒吧遇到的廖小姐,当天晚上玩到很晚才回家,当时也把廖小姐带回了家中。本来这些没有什么,以他东志伟现在的身家,自然不会怕廖氏找他麻烦。但就在第三天早上,廖小姐突然昏迷不醒。如果是男女朋友,那随便怎么玩没有太大关系,但如果把人弄没了,事情就不好处理了,东志伟马上就让手下找来了医生,但医生检查过后也找不到原因,因此找上了我。”听到师父说出了内情,我突然感觉心中涌出一种失望,对廖小姐的失望,但就像师父说的,她的所做所为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廖小姐是因为三魂离体,所以才昏迷不醒。我发现这一点后就马上找东志伟,问清楚了刚才说的那些事情。但是还是不能肯定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廖小姐三魂离体。我告诉东志伟,一旦廖小姐三魂归位,就要马上送廖小姐回家,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廖小姐不能在他东志伟家出事。他知道轻重,立马答应只要廖小姐一醒来,就送回去。”师父喝了口开水接着说。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但上个月中旬,东志伟也中了招。是他的秘书通知我去的,到了他家,发现情况与上次竟然一模一样。心里中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再次施法招魂。” “啊!师父,东志伟自己也出了相同的事?”我惊讶的说着。 “嗯,苏醒后的东志伟非常恼火,经过两次这样的事情,说明一定有人在背后做手脚。我问他到过哪里,做过什么,最后怀疑在酒吧里,被人暗算的可能性非常大。对方应该是趁他不注意偷拔了他的头发用来施法,第一次的时候应该是廖小姐的头发粘在了他的身上,被对方误以为是他的,而第二次对方却没有再次失手。所以后来他自己又发生了相同的事情。”师父边想边说。 “于是他要求我帮他找到对方的施术者,从而找到幕后之人。我知道江湖上有不少这样的人,不想牵扯太深,所以推脱说没有办法找到对方,只能自己多加注意些。”师父叹了一口气。 “那是东志伟绑的您吗?”张哥问着。 “不是,他不敢这么做。”师父摇着头接着说:“上次问他有什么对头的时候,东志伟提到过一个人,从化建堂会黄老大。说此人曾经想进入他的地盘做生意,被自己的手下教训过一次。后来听说被打的人是黄老大的弟弟,东志伟没当回事。那时我听闻此事也没放在心上,直到这次事情发生。” “昨天早上一大早我在公园散步,走着走着突然有人从后面用一块毛巾捂住了我的口鼻,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然后感觉头昏眼花,随后就失去了知觉。唉,人老了,防备意识也差了很多啊!本来以为对方只是在公园散步的普通人,谁想得到竟然是歹人。”师父唏嘘不已。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绑在了那根钢管上,黄老大也露了面,他知道我有一个保镖和一个徒弟。所以就放出风去引你们上钩。江湖上传言他是那种斩草除根的人,我想等除掉了你们,他就会对征程下手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问着,这些大佬们的争夺让我厌烦。 “岁老,我去弄死黄老大。”张哥在一旁说着。 “小张,黄老大可不是等闲之辈啊!昨晚你们救出了我,是他的失算了,但是他也决不会就此作罢的。” “那我们要联合东志伟吗?如果有我们和东志伟一起,说不定....。” “不行,江湖上的事我见得多了,一旦陷进去就难再出来了。”师父打断了我的提议。 “听您的。”张哥只说了这三个字。 “我们出去躲躲吧,等事情消停些再回来。”师父说着。 “那岁总怎么办?”我问着。 “我会跟征程说的,让他把公司先放一放,也去外地避一避风头。” 说完这些,师父又问我昨晚是怎么打晕长发男子的事,我把战斗过程说了一遍。师父却哈哈笑道:“你竟然把降神术用来对付凡人,要不是他放出那两只小鬼,你的神风根本吹不动他呀。” “师父,我们没有对付人的法术吗?”我疑惑的问着。 “以前嘛是有的,但随着时代变迁,那些法术已经失传了。所以佛门、道教从唐末开始习武了。”师父说着。 “那以后我要想对付人,只能学武功咯?”我问着。 “是啊!不然对方只要收回驱役的鬼神,你就拿他没办法了。” “张哥,我可以拜你为师吗?”我转头问着。 “不收。”张哥冷冷的说着。 “小风,你可以跟我学太极啊!”师父说着。 我看了一眼张哥,搞不懂他。可能就他这性格,就算愿意收徒也教不好吧。听到师父说的话,我说着:“那当然,师父的太极我也要学。” 三人聊着天,师父的心情转好了不少。然后他说着:“本来打算只和小张去看看的项目,如果真的麻烦就推掉算了。可现在看起来,我们还是接下这一单了,将就当做旅游好了。” “师父,我们要去哪?”我感兴趣的问着。 “哈哈哈哈,**。” 接下来师父给岁总打了电话,说了他的安排,我和张哥回到宿舍收拾东西。下午的时候师父已经找人办理好了一行三人的进港证,下午四点过,打车来到莲花山港口上了客轮,从水路出发前往**。 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坐过船,甚至连小船也没有坐过。一直不知道坐船是什么感觉,怀着激动的心情,跟着师父和张哥登上了客轮。 客轮有两层,船舱一楼是普通座位,二楼是头等座位和特等座位。我们的座位是头等座位,检票来到二楼。站在夹板上可以看见宽阔的江面,不少船只在上面航行,回过头看向南面,不远处的岛上,树木植被繁茂,不知道这座岛叫什么名字。 差不多过了半个多小时,客轮缓缓启动,伴随着轻微的摇晃,顺着珠江江流向南驶去,向大海驶去。我被外面的风景吸引着,没有坐到客舱里。微微的海风吹来,夹杂着咸咸的味道。 离开岛与陆地的夹缝,江面一下子开阔起来,目测差不多有原先三倍多宽了,不过现在还能看到两岸建筑。不多时,客轮喇叭里传来了音乐声,伴随着音乐,一个甜美的女声说着:“各位旅客,前方我们将进入历史上有名的海防区域,当年清廷为了阻止英国入侵,在此地共修建了九处炮台,从现在航行的方向到伶仃洋处,依次是:大虎炮台,正前方横档岛的永安炮台、横档炮台,右侧南沙的巩固炮台,左侧虎门的镇远炮台、靖远炮台、威远炮台,以及最外围的大角炮台和沙角炮台......。” 鸦片战争,我记得这些,在上初中时学过。就在我准备回舱内时瞥见一个壮观景象,前方出现一座连通两岸的大桥,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那么壮观。 这时刚刚播音的广播接着介绍说着:“现在我们看到的就是去年通车的虎门大桥,虎门大桥在党的领导下,于一九九二年动工,主桥长四点六公里,桥面为双向六车道高速公路。东起虎门,西至南沙,总建造费用达三十亿....。” 我往船头甲板上走去,看着这座大桥,心底由衷的感叹人类的能力是多么强大。 客轮缓缓的从虎门大桥底下驶过,前面江面再次变宽,四周的船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从一些大船身边经过时我才发现自己乘坐的客轮速度并不慢。 没过多久,前方已经是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洋。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海,太阳现在已经快落到海平面了,起伏涌动的海浪,时不时还能遮住它。 黄昏时分,太阳已经沉入海底,我们也到了**的中港码头。下了客轮后跟着人潮出了渡口,在中港码头大门处,有不少人举着牌子,上面写着各种人名,竟然还有写英文的。 我们很顺利的找到了写着师父名字的牌子,是一位身穿短袖t恤的男人,确认过后领着我们来到停车场。坐上了一辆很长的轿车,我第一次见这么长的轿车,也认不出是什么牌子的。 车上那人说着:“岁老您好,我叫陈淼,您叫我小陈就行。” “哈哈,好啊!小陈,辛苦你了。”师父说着。 上车后我才注意到,这辆车的驾驶位是在右侧,行驶方向却在左边,这让我感觉十分别扭。出了停车场,道路两侧灯火通明,一排排高楼耸立,各式霓虹灯闪烁不停。我好奇的打量着外面,感觉这里的车也比粤州多了很多,不时还能听到摩托车轰鸣的声音。 轿车载着我们一路前行,在一处下坡的地方进了隧道,我好奇的问着:“小陈哥,我也没看到山呀,怎么会有隧道呢?” “哦!你说这个啊!这是九龙到**的红磡海底隧道。” “啊!我们在海底吗?修海底隧道比建桥困难多了吧。”我惊讶的说着,隧道在黔州非常多见,大多是山太大,无法开辟出道路的时候修建的,但这海底隧道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确实是从海底穿过,听说红磡海底隧道可是于一九六八年兴建,一九七二年通车的呢。到今天也有二十六年了。”小陈像导游一样介绍着,估计经常有人问他吧,不然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红磡海底隧道在车上看起来和一般的隧道也没什么不一样,进隧道时是一小段下坡,里面是双向道,两边墙面粉刷成白色,天花顶上吊着白色的照明灯,快到隧道出口时道路变宽,稍稍往右拐了些就上坡出了隧道。 出了隧道继续右转,向市中心驶去。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一栋大楼前,在地下车库停下车后,小李带着我们走进电梯,前往八楼。来到一扇厚重的门前,小李按动门铃,不一会门就打开了。 “大哥,终于见到你了,自从上次分别后有好些年了吧。”一位五十多岁,身穿唐装,一张圆脸满带笑容,上来就握住了师父的手说着。 “二弟,你胖了不少嘛,咋们差不多有六年没见了吧!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张业,我的得力助手;风林,我徒弟。” “师叔好。”我喊着。 张哥则只是抱拳,师叔略感惊讶的说:“哟!张小哥竟然是个练家子。”转头又对我说:“师侄不用客气。来、来、来我们进屋,边吃边聊。” 师叔拉着师父的手,我们跟在后面往屋里走去。进了大门,映入眼帘一间宽敞豪华的客厅,客厅中放着一张椭圆餐桌,上面放满了菜肴,有一位妇人正在那摆放碗筷。 “大哥,这是我老婆。”然后转过头说着:“阿芬这就是我经常跟你说的岁大哥。” “岁大哥好,来、来快坐下吃饭吧,我去喊清清出来。”师娘说着。 众人依次落座,晚饭一共有七人,师父、我、张哥、小陈、师叔、师娘还有他们的女儿清清。饭席间得知陈淼是师叔的得力助手,而师叔在**做的是古玩生意。 吃完晚饭,师叔说着:“大哥,这次你来**就多住段时间吧。” 师父正准备说什么,师叔打断道:“哎,住地的地方我已经安排好了,咋哥俩这么多年没见,要好好聚聚才是。” “那好吧,就麻烦二弟了。” “不麻烦,都是自家兄弟,今晚就先在我这将就一晚,明天就让陈淼送你们去住的地方,今晚我们好好聊聊....。” 师父和师叔聊天的时候,我来到阳台上,看着夜晚的**。远处大楼的房间大部分都亮着灯,大楼的屋顶上也装有灯和招牌,那些灯把整个尖尖的屋顶都照得很亮,这些屋顶的最上面还有一颗红灯一闪一闪的。还有些大楼在墙的棱角上也装上了霓虹灯,一条一条流动的灯光从下往上滑动,就像窜起的烟花一样非常好看。远处的海面上也能看到亮光,能看出是一些夜晚还在航行的船舶。整座城市的光影倒映在海面上,随着海风与船舶的经过扭曲晃动。 回过头来,屋里师娘和清清正在看电视,好像是一部古代电视剧,叫《鹿鼎记》。吃完饭后小陈就回店里去了,张哥还是不多话,也自己回房间了。我看看时间,虽然已经过了正常的打坐时间,还是打算回房间里打坐吐纳。 来到房间里,张哥已经躺在了上铺睡着了,我兀自坐到床上盘起双腿,闭上眼睛。就在刚刚要入梦时,听见一个声音用普通话问着:“你这是在干嘛?练功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从入梦中醒来,睁开眼睛看过去,只见清清正探头探脑的从打开的门缝中看着我。 第十九章 驭梦炼体初 看到我睁开了眼睛,她索性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见她进来也不好继续练功了,无奈开口回答她:“嗯,我是在练功。” “哦!练的什么功呀?”清清坐到了床上问着。 “师父教我的吐纳功夫。”我有些尴尬的回答她。 “是大陆那边流行的气功吗?” “不是,怎么会是气功呢。” 也不知道清清在哪里听到的,在我还在上初中的时候,确实听到过有关气功的传言,都说练了气功怎么怎么厉害,在哪儿还有个气功大师,现场传授。不过那时的我还在上学,没时间在意这些。 “哦!不是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气功呢。”清清竟然有些失望的说着。 “那你这个功夫有什么用呢?”随即她又问着。 “额,师父让我练我就练了,也不知道有什么用。”我实在不知如何回答她,于是敷衍着说道。 “那你师父...”她才说出这几个字,就听见外面师娘喊着:“清清,广告结束了,快出来看。别打扰哥哥们休息。” “哦!来了。那你继续练功吧,我去看电视了。”说着一溜烟跑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重新开始打坐吐纳。 进到梦中与二哥一起修行、玩耍。梦中人再次出现,他先是在一旁看着我们,这时我在模仿张哥的动作,练习八极拳。 “风林,你这是在练武吗?”梦中人问着。 “是啊,你看我练得怎么样?”我停了下来问着。 “花架子罢了,没有一点实战用途。” “怎么可能,我看张哥使用起来挺厉害的呀!”我辩驳着。 “张业那是从基本功练起,经过多年的反复磨炼才有今天。你难道以为模仿他的样子就能练成?” 我挠着脑袋,他说的对,练武功不可能只是照着样子练就能有效果的。 “那我想学些自保的方法,该怎么练呢?”我问着。 “武之门径为三层,上层境界称‘劲意由心’,此境界自身力量完全受自己控制,想出多大力,就出多大力,而且这个境界已经把全身力量都练到了极致,相当于浮生炼气这一层次,大多数人只能到这一境界。顶层境界称‘未触先觉’,这一境界不单在于力量,而是五官感应,在交手中,可以感应到对方出手方式,从而提前反应。更进一步,哪怕只是有人在背后看他一眼,也能被其察觉。和驭梦锻体境界相当,到此境界已是世间罕见的高手。更高的极致境界称‘形神合真’,此乃武道之极,从未听闻有人能做到,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梦中人先是介绍着武学境界,我耐心听着。 “在阴识之境中,时间流逝与阳识不同,这是因为两种意识境界中的意识流速不同。阳识的时间是由外物所引导,比如早晨太阳初升,中午至中天,晚上又落日。阴识中的时间却非如此,多数人的阴识时间与阳识差不多,但也有例外的时候,古时所谓‘黄粱一梦’就是此意。驭梦可以增强控制阴识之境的意识流速,让阴识之境更长或者更短,此法在驭梦炼体决中有述。”梦中人看着我说着。 “浮生炼气所修为根基,而驭梦炼体则是在其之上衍生出的控体之法。原文中曰:阳识之境,凝气与神。引阴入阳,是为少阴。阴识控觉,阳识形神....。”他又把驭梦炼体初篇原文背了一遍。 我自是也背的出来,不过自己却没有好好思考过。现在细细想来,驭梦炼体初篇确实有提到阳识之境的功法。 大概意译为:在醒着的时候,凝气到阳识之中,缓缓引动阴识,阴识为少阴。少阴用来控制感觉,太阳用来控制思想与形神。人都因为感觉而有所反应,所以增强或减弱相应的感觉就是炼体。 比如少阴减缓或过滤听觉,就能听到更细微,更远的声音。如果少阴减缓视觉,就能让看到的东西变慢。随着修行,这种能力会越来越强大。 梦中人的一番话提醒了我,原来还有这种操作,看来以后白天也有功练了。 他还解释说着:“浮生炼气是浮生驭梦决的基础,也是往后所有修行的基础。只有基础够厚实了,才能修行更精深的法门,也只有印证了上一阶法门,才能理解修行下一阶。就像如果立不了心印,入梦要诀就无用。立了心印,入梦要诀掌握了,心印却引动不了少阳同样无用,更别说再往后的修行了。” 第二天早上,我缓缓醒来看见自己还是盘腿坐着,不禁苦笑。好像自己已经习惯打坐睡觉,而不是躺着睡觉了。起床洗漱,来到客厅里。师娘已经起来了,还做好了早餐。 “小风,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会吗?”师娘看到我说着,右手上还端着一只盘子,里面盛着几片煎肉片,一只馒头和一个苹果,左手上还端着一杯豆浆。 “平常都是这个时候起床的,再睡也睡不着了。” “来,吃早餐吧!”然后把手上的东西放到了餐桌上。 “谢谢师娘。”我说着。 这时张哥也走了过来,师娘说着:“不用谢,不用谢。张小哥也起来了,快坐,我去拿早餐。” 我咬了一口馒头问着:“师娘吃过了吗?” “我刚刚吃过,以往都是我和清清两个人吃,她爸喜欢去楼下喝早茶。”师娘说着,把端来的早餐放到了张哥面前。 “谢谢。”张哥说着。 和张哥吃完早餐,师娘打开电视给我和张哥看,然后自己收拾盘子回到了厨房。就在这时,清清急急忙忙的走了出来,顺手从餐桌上的盘子里拿了一个苹果,嘴里说着:“妈,我去上学了。” “清清,你不吃完再去?”师娘从厨房里走出来问着。 “没时间了。”清清打开大门,匆匆离去。 “唉,这孩子。”然后又回到了厨房里。 我坐在沙发上,没有心思看电视。而在思考昨晚梦中的事,然后决定试着练练看,反正这会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于是站起身来,回到房间里关上门。 盘腿坐在了床上,慢慢闭上了眼睛。不过却没有入梦,而是放松阳识,缓缓的有意无意的专注在周围的声音上。就在这种半醒半睡之间迷迷糊糊,感受着变化。 一直到中午也没有人来打扰我,直到张哥推门进来喊我吃饭。我随即散掉少阴,睁开眼睛跟他一起来到餐桌旁,师父和师叔此时也已经回来了,跟着一起来的还有陈淼。 吃完中午饭,师叔与陈淼一起,送我们三人去往准备好给我们的住处。地方不算远,开车没走多远就在另一栋大楼前停下,这次上的是十二楼,这层楼有两户人家,我们进了左边的门。 这间屋子是三室一厅,两个卧室中都有卫生间,第三室里面也放了床。整间屋子已经装修过了,常用家具都也摆放到位,甚至连客厅的沙发和电视机都齐全了。 “大哥,这间房你们随便住。常用的东西都备齐了,如果还缺什么尽管跟我说。”师叔说着。 “真是麻烦二弟了。” “哎!哪里的话。” 我主动住到了第三卧室,师父和张哥分别住第一和第二卧室。师叔和陈淼又多逗留了一会,然后才离去。摆放好自己的行李,我来到阳台看风景。 “小风,你过来一下。”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师父在屋里说着。 我打开玻璃门,走进客厅,张哥和师父已经坐在了沙发上,见我也坐到了沙发上,师父说着:“今天上午我已经跟雇主联系好了,明天一早就会有人来接我们去现场。” “师父,我们大概要在**呆多久呢?”我问着。 “先把这单做了,估计年底之前就能回去,粤州那边的情况我也让人盯着,有什么进展会通知我的。” 听师父说完事情,就回房间休息去了。张哥打开电视机看着,我则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打坐练功,希望能早点有所成,以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连续的练习,渐渐的已经能集中意识聆听单种声音。我这时就在细听张哥放的电视声音,张哥并没有把音量调到很大,关上房门如果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见。但此时我不单能听见,还听得很清楚。 我又试着关注其他更细的声响,慢慢的锻炼少阴驭听的能力。在这期间也多次重复的练习引导少阴的方法,两种能力交替着练习。 下午时分,师父喊我们一起出去吃晚饭。从十二楼坐电梯来到一楼,沿着街道寻找着吃饭的地方。这的街道很是窄小,有很多都是一辆车宽的单行道。街道上的店铺招牌有些是英文的,很多巷子的墙上,门上都画着画和字。找了好一会终于找到一家煲仔饭餐厅,看门前的海报图片感觉还不错。 等上菜时我才明白,原来煲仔饭是放在带把的瓷碗中煮出来的,碗中加了香肠和蔬菜,吃到碗底还有一层锅巴。虽然在粤州也经常看到,却从来没去吃过。吃完晚饭,散步着回到住处,在打完坐后,继续的修习驭梦炼体。 第二天早上起来,一切照旧。三人下楼吃完早餐,回到住处时,师父手提电话响了。接完电话后师父说着:“他们已经派车来了,我让他们在楼下的路口边等着,是一辆黑色商务车,我们收拾东西下去吧。” 来到路口边,真有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那,这时从上面下来一位带着墨镜,身穿西装的人说着:“您就是岁老吧,请上车。” 三人坐上了车,那人也跟着上车,启动车辆朝前方而去。汽车在路上左拐右绕,半个多小时后才到地方,下了车,眼前出现了一栋大楼,外面的玻璃墙面显得十分豪华。 在那人的带领下往里走去,一行四人来到二楼,随后让我们在会客厅稍等。偌大的会客厅,沙发散开围成了一圈,中间的茶几上放着水果。 不多时,一位身穿西装,带着一副无边框眼睛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见到我们后上前与师父握着手说着:“想必您就是岁师傅吧!来请坐,让我来介绍一下情况。” “哦!想必您就是李总了,你好你好。”师父说着,然后大家坐了下来,有人端上了茶水。 “岁师傅,此次邀您前来是为了这件事,这是相关报告,您看看。”李总说着。 师父接过文件看着。李总接着说:“这件事呢!外界还不清楚,我们也希望能尽快解决。由于事情太过敏感,所以并没有在**本地雇人,如今只有一位和家父关系不错的黄师傅在研究此事。” 师父放下手上的报告,想了想说着:“这件事从报告上看不出具体端倪,要去到地方看看才能下结论。” “这个您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一会我们谈完后就会有人送你们过去。公司希望一周之内能解决此事,因此为诸位在那边准备好了住处,您觉得呢?”李总问到。 “住那倒是没问题,也省的来回跑。”师父点头说着。 “岁师傅觉得没问题的话,请先收下定金,我马上安排人送诸位过去,如果期间有什么要求,可以告诉那边的黄师傅或者联系我。”李总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递给师父。 “这定金还是等看了情况在说吧。”师父犹豫着说。 “岁师傅,您从内地来一趟不容易,不管这次事情成不成,这定金还是先收下。”李总再次说着。 “这..那岁某就先拿着。”师父看他坚持,也就收下了。 “好,事情就这么定了,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安排。”李总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稍坐了一会,刚刚那位接我们过来的司机过来说着:“岁师傅,李总让我送诸位过去。” 我们站起身,跟着他下楼上了刚刚那辆商务车。 约莫半个多小时后,前方的道路越来越荒凉,四周出现菜地农田,不一会就往山上驶去。这的山没有黔州的高耸,大多只是一些连成片的矮山岭。 又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终于来到一栋别墅前。这栋别墅矗立在荒凉的山野间,四周鸟鸣声不断。下了车,从没有上锁的铁门进入,这时屋子内走出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 “黄师傅你好,这位是从内地过来的岁师傅,李总已经交代过了吧?”司机说着。 “嗯,李总已经打过电话来了,你回去吧,接下来我安排就好了。”黄师傅说着。 “您就是黄师傅吧,久仰久仰。”师傅说着。 “岁师傅谬赞了,大家随我进屋。” 一行三人跟着黄师傅往屋子的大门走,送我们来的司机此时已经发动汽车,缓缓驶离了这里。虽然到现在我还不太清楚要做的事是什么,但却也感觉到一切并不简单。 经过大门口时我发现,两扇大门上都粘贴着一张黄符,门头上还挂着一块八卦镜。进到屋内,客厅正中央有一张圆桌和八张木质靠椅外,就再无其他,更渗人的是四周墙壁上、柱子上,都用红色颜料画着符,空白处还贴着许多黄符。 “黄师傅,看来这的问题不小啊。”师父说着,这时黄师傅领着我们来一个房间门口。 “是啊,要不是李总跟我说还有人要来,我早就打算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说着推开房门,一股冷风从里面吹了出来,我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第二十章 离奇的失踪 屋内的情形更加夸张,四周墙面挂着经幡,也贴满了各种黄符。在房间中央,一只长盆中赫然躺着一具男性尸体,四周用冰块包围着。从冰块缝隙间可以看出,他的面容血肉模糊,像是被什么破坏过,这也使得看上去更加血腥恐怖。而他身上的服饰也让我大吃一惊,竟然是清代官服。 “黄师傅,这就是报告中提到的那具古怪的尸体吧!” “不错,就是它。虽然报告你们已经看过,但那只是粗略的情况,具体细节还是让我来说吧。”黄师傅带着我们回到客厅,坐在了大圆桌前。 “事情要从半个多月前说起,当时李氏集团听说这边有块地便宜出售,就让人来看看情况。虽然有打听到关于这块地的一些传说,却也没有对购买造成太大阻碍。在他们看来,所谓的鬼怪都是吓唬人的,只要过些年,谁还记得这里发生过什么。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内就完成了资产交割,而我们现在所在的这间别墅,也在那块地的范围之内。”黄师傅看着我们,娓娓道来。 “完成交割后的第二天,公司的工程队就上山,住进了这栋别墅内。他们一行五人,一个负责后勤,两个负责绘图,两个负责施工。李氏集团打算先把前期工作做好,让人绘制出这片区域的地形图,从而好设计建设图。两个施工的也只是把这条路往前拓展,方便客户或者投资人直接到现场考察。” “起初的工作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直到开工后的第三天。那天下午,出门测量绘图的其中一人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因为与他一起的另一人不见了。另外三人见此情形,立马出门寻找。可随着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树林中逐渐起雾,变得阴森昏暗,他们不得不返回别墅,打算第二天再去寻找。”黄师傅喝了口水,接着说着。 “他们没有通知李氏集团的人吗?”师父问着。 “通知了,但刚开始项目负责人以为那人只是迷路了,让大家都出去找找看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四人就起来了,随便吃了些东西就再次上山。公司那边得知昨天下午没有找到人,就打算让公司的另一组施工队来帮忙寻找。” “公司为什么不报警呢?警察应该能调动更多资源啊!”我问着,虽然也想到可能是公司为了自身利益,无法这么做,但这毕竟人命关天呀! “呵呵,小兄弟,**的记者不比大陆呀!他们可是随时盯着警署的车辆,一旦哪里有动静,就会尾随其后,警察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如果公司真的报了警,那这片地方五年之内怕是回不了本了。”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也对,黄师傅接着说:“就在另一组施工队从城里赶来的时候,他们四人找到了失踪的人。在一处山洞之中,失踪的那人已经换上了清朝的官服,面容也被毁去,就那样静静的躺在黑暗的山洞中。发现这具尸体时的两人腿都吓软了,随即用对讲机喊来了另外两人。” “在等了好一会后,四人才聚在一起,商量过后打算先不动尸体,回别墅通知公司,看要如何处理。而另一组工程队在来的路上,汽车坏了,于是当天没能及时赶到别墅,但他们接到了公司的电话,说别墅那边的人已经找到了失踪者,只是情况有些特殊,需要等他们过去,却没说具体的细节。”我发现整件事情,从发现那具尸体后,开始诡异起来。 “回到别墅后的四人应该是被吓坏了,下午的时候连续好几次跟公司项目负责人联系,催促询问为什么另一组工程队还没到,负责人解释说汽车坏在半路了。但他们还是嚷着要当天晚就回市区,像是在害怕什么。但负责人却让他们等到救援的工程队到了以后才能走,毕竟还要人带路去搬回那具尸体。” “第二天早上十点过,工程队来到了别墅,可却没有看到留在别墅的四个人。本来以为他们上山去了,于是也跟着上山寻找,可直到了中午还是没能找到那四个人。” “也是那天早上,我接到李总的电话,他跟我详细说了一下第一组队伍的情况。当时我也觉得情况不妙,就让李总安排车子送我上山。当天下午一点过时我跟司机小王就到了别墅,第二组队伍此时已经从山上回来,正好碰到了我。当即询问情况才知道,另外四人也失踪了。” “结合李总说的情况,我预感到这里的事情大条了。下午进山搜寻前,我给搜寻队伍每人都发了护身福袋,司机小王留在别墅等着我们,我与他们一行六人出发进山,寻找失踪的四人和那具尸体。” “在下午五点过的时候,终于找到了那具诡异的尸体,就如同那四人的报告一样。这一发现让搜索队伍的人感到不安,我也是在亲眼看过那具尸体后,才完全相信这诡异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我们在山洞内也发现了测绘员的工具和对讲机,但却没有找到衣服。” “收集好他的随身物品,才让大家用担架把尸体抬回了别墅。回到别墅后,我立即打电话给李总报告情况,李总知道事情的特殊性,于是让我全权处理。我想到这尸体的诡异情况,决定先不着急处理,于是让人找来长盆,用冰块保存起来。下午运回尸体后就没有再进山寻找,想来大家心里都清楚,那四个人多半凶多吉少了。” “但是这一切才只是刚刚开始!那天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听见别墅外面传来呼呼的风声,我还以为是刮海风了。但就在这时却听到了一声尖叫,这声叫喊把我从梦中惊醒,我迅速爬了起来,跑向隔壁房间,却发现司机小王倒在窗子边,头都磕破了,我急忙上前查看情况,还好只是晕了过去,这时其他五人听到声音也来到了房里,看到眼前的情况都没出声。没过多久他们就提出要连夜返回市区,不管我怎么劝说他们都不听。”黄师傅摇着头叹息着。 “后来怎么样了?”我问着。 “后来我跟他们来到大门口,外面的大风还在刮着,但他们还是坚持开车离开。当时我也没有办法,只好让他们把小王也带上。他们前脚刚走,电就停了,我也开始觉得害怕,于是连夜画符布阵,把整个房间都贴满了,才放心的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我用手提电话通知了李总昨晚的情况,随后得知工程队昨晚并没有回去,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就感到不好。下午的时候李总打来电话,说在山下找到了那只工程队,他们在回去的路上翻车了,五个人全部都死了。我随即问着,那司机小王呢?,李总却说司机小王并没有在车上。还告诉我昨晚的大风刮断了电线,这会已经在抢修了,天黑前应该可以修好。” 听到这已经对发生的事情清楚了不少,但这些事情还是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一旁的黄师傅继续说着。 “事情到这已经难以处理了,李总跟我说内地会来一位高手,让我先等上两天。还说如果可以的话,尽量解决这的事情,要是实在坚持不了的话,他可以随时让人来接我走。我也考虑了很多,最后决定还是先留在这,至少等那位高手来了再说吧。”黄师傅看着师父说着。 “这么说黄师傅已经独自在这呆了两天了,可曾发现什么端倪吗?”师父问着。 黄师傅沉吟着说:“我估计这有人布了邪阵,但这两天晚上一直都很正常,没有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这时外面传来汽车的喇叭声,黄师傅站了起来说着:“离这五公里的地方有个村子,李总让人在那把饭做好送过来,外面应该是他们送饭的人。”说着打开大门走了出去,我看到外面的阳光已经暗淡了很多,天就快黑了。 黄师傅手上领着两大只饭盒,从外面进来。此时响起了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随后渐渐远去。这时我注意到,别墅的大门是有弹性的,推开后能自己关上。 黄师傅把饭盒放到圆桌上打开说着:“来,大家吃饭。” 送过来的饭很是丰盛,常见的鸡鸭、猪肉不用说,还有不少海鲜。饭菜还是热的,看来是才做好没多久就送过来了。 吃完晚饭,黄师傅带着我们前往二楼说着:“这一楼有四个房间,西面的两间是厨房和佣人的卧室,东面两间是杂物间和洗手间。二楼有四间卧室,都带独立的卫生间与阳台。三楼是阳光房,有游泳池和晾晒衣服的地方。” 这栋别墅真大,房间也多。来到二楼,各自找一间住下。黄师傅说晚上不管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要起床,就当做什么也没听见,如果发生什么情况,要大声呼喊。 这些卧室里也贴满了黄符,想来是黄师傅弄的。床上的被褥用品已经更换过了,就这一点我还特意问了黄师傅。我坐在床上开始打坐吐纳,心里想着,不管这次任务有多复杂、困难,提升自身的实力是必要的。 第二天早晨,我慢慢睁开眼睛。外面的天已经大亮,光透过白色的窗帘照了进来。我站起身,“唰”的一下往两边拉开窗帘,坐在了窗台上,从宽大的窗子向外看去,在晨曦的照耀下,树木植被生机盎然,不时有鸟儿在其间进进出出,远处的山峦连成一片,漂亮的像一副画一般,仿佛这里不曾发生过任何不幸的事情。 我站了起来,往洗手间走去。洗漱完毕后又回到了窗台边,开始练习驭梦炼体中的引少阴,经过一天的练习,我已经感觉稍稍掌握了些诀窍。 半个小时后,我听见他们开门的响声,便收了功往外走去。我们四人依旧在大厅相聚,等吃完送上来的早餐后,师父提议去发现尸体的地方看一看,黄师傅答应了。 离开别墅,一行四人沿着大路往山上走,没走多远大路变成了泥路,一条用挖掘机挖开的泥路。继续前行五百多米后,看见前方不远处停着一台黄色的挖掘机,路也就到此为止了。 接下来就是在林间穿梭,翻过一座山脊,来到一处稍稍平坦的山涧。在山涧中继续深入,随着越往谷底,阳光越暗淡,竟然渐渐感觉有些冷了起来。 没过多久,在黄师傅的带领下来到一个山洞前,眼前的山洞并不大,只有一人大小,洞口小半被植被遮蔽。稍作歇息,师父打量着四周环境,我也东张西望的看着。 这并不是山涧最深处,只是山涧的一条分叉,山洞也只是在一处不高的山崖下。山涧中并没有小溪,只是零散分布着一些小水塘。 休息过后,大家准备进去。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打开,黄师傅走在前,师父、张哥和我紧随其后。并不宽敞的山洞里拥挤着四个人,大家慢慢走着,仔细的照射着洞壁。山洞内洞壁光滑,没有棱角,也没有蜘蛛网、蝙蝠一类的痕迹。 十来米后,来到一处两米宽,四米多长稍稍空旷些的地方。 “他就是在这被发现的。”黄师傅说到。 空地中央非常平整,像是被水流冲刷过一样。而这也不是这个洞的尽头,前方虽然洞口虽然窄了很多,用电筒照进去却感觉还很深。又看了一会,大家才退出了山洞。 随后我们又在山上逛了逛,中午时分回到别墅,吃完中午饭,大家商量着接下来的打算。 “岁师傅,今天去看了一圈,有没有什么发现?” “虽然那山洞中残留着些许阴气,但也没有太多线索呀!”师父说着。 “哦!岁师傅是发现了什么咯?”黄师傅意外的说着。 “早上我又去那边房间里仔细观察过尸体,那清朝服饰不是现在机器做的,但却也不像是被埋葬过,上面一点霉菌与腐烂都没有,应该是人为保留下来的。而且给尸体穿衣服的这个行为,明细有种寓意。又或者说,这件衣服本来就穿在尸体身上。黄师傅,你有没有给这些失踪的人招过魂?” “有,可是却完全没有效果。不知道他们是没死还是魂魄已经消散,又或者是被什么给摄去了。”黄师傅皱着眉头说着。 “看来要弄清楚这发生的事情,还要多费些功夫了。我们来得匆忙没有带足装备,得打电话给李总,让他帮我准备些东西。”师父沉吟着说,随即站了起来,从兜里拿出手提电话,拨着一个号码,然后放在耳边听着,慢慢往门外走去。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从昨天来到这,大家一直绷着,都没有来得及自我介绍。 “我叫风林,岁老是我师父。”接着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张哥又说着:“他叫张业,师父的助手。” “哦!老夫黄武夷,幸会幸会。”黄师傅说着。须臾又问道:“我看小兄弟也是不凡人,不知道师承哪座仙山?” 我听着他的话十分别扭,知道他想问的是我的宗门,但师父交代在先只得说:“我...我也不知道。我也才拜入师父门下没多久。” 这时师父从外面走了进来,黄师傅问着:“岁师傅,怎么样?” “李总答应了,今天下午就能送来。趁现在没事,我们就各自休息吧,等东西到了就要开始忙了。” “师父,那我先上去了。”我说着。张哥则没有说话,还是呆坐在那。 “去吧,我也上去休息一会了,黄师傅请自便。”师父看了一眼他,然后跟着我往二楼走去。 我回到房间,反锁上房门后又开始了修习少阴,这次我打算练习五觉中的视觉。以少阴控制视觉,有两种妙用。一是收纳眼见之景入阴识之境,二是随着修习精深,可以控制眼睛所看到景象的运动速度。虽然看到的东西能变慢,但自身还是难以做出相应的极限反应。所以修习完少阴驭视,接着就是少阴驭感。人体反应皆由触感反应,比如有蚊子咬你,只要情况合适,你的手会迅疾反应拍过去,多半时候是能够打死蚊子的。少阴驭感,一是让身体能承受更大冲击,因为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身体的柔性能大幅度降低冲击伤害。二是让体感更可控,奔跑时的双腿交替频率,出拳时的速度,甚至是心脏的跳动、痛觉都可以控制。 我盘腿坐在床上,半睁着眼睛,看着窗户外面被风吹动的树叶,慢慢的摇晃着。在半醒半睡间好像叶子晃动的速度慢了下来,我不急着集中注意力,而是若有若无的看着那片叶子,时间一点点流逝,叶子的晃动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到它停在了那里,不再晃动....。 下午四点过,师父要的东西送了过来。半个小时候,张哥来敲我的门,我心里知道是师父准备好了东西。现在我的少阴驭听已经能分辨周围二十米左右的动静了。 因为天就快黑了,所以就我和张哥两个年轻人前往山上,从山洞到挖掘机处,随机间隔的撒下师父配制好的白灰,这种粉末可以让从上面走过的阴魂或者动物留下印记。 等从山洞到挖掘机之间撒完,太阳已经下山了,我们把剩余的一些白灰撒在了回来的泥路上。回到别墅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远处的别墅亮起了灯光,白色的房子在昏暗的树林间,看起来就像一艘漂浮在海面上的船舶。 第二十一章 自创新术法 回到别墅吃完晚饭,一切照旧进行。 第二天早餐过后,众人准备上山,去看看白灰探路粉的情况。出门时我们三个都是空着手的,而黄师傅肩膀上搭着一捆黑色的绳子。 我好奇的问他:“黄师傅,你带绳子干什么?” 听到我的提问,他略带得意的说:“哦!这是我自制的捆仙索,一会要是遇到什么状况可能用得上,另外还带了黄符,铜钱剑....。” 他如数家珍的说着,一行四人沿路检查,别墅到挖掘机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异常。继续跟着昨天的路前行,在山涧平坦的地方发现了情况,此时白色的地面上出现了足迹,约与常人相当大小。我们都很紧张,继续小心的向前,最后发现足迹走进了山洞内。 师父走在前面,打开手电筒钻了进去,张哥也紧跟在后面。就在我刚想跟上去的时候,眼睛瞥见一个人影一晃,消失在树木草丛间。 “你也看到了?走追上去。”黄师傅看了我一眼说着,然后向林中跑去。 我看了一眼山洞,决定跟着黄师傅去看看情况,于是跟了上去。 在树林间跑了几百米后,看到前方的他突然停了下来,好像在观察什么东西。我走近前问着:“黄师傅,发现什么了?” “嘘。”他回过头做了个小声的姿势,然后对我招手。 我走上前与他并肩站立,往下方看去,只见一个头戴安全帽,身穿格子衬衫的人坐在下面。不对,我突然发现,他放在一边的手背,已经干瘪成了褐色。我转头正要对黄师傅说的时候,一股白烟冲着我的脸喷来,我毫无防备的吸入了几口,随即感觉头晕起来。眼前的烟雾逐渐淡去,我看到了黄师傅那张微笑的脸,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阴识之境中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了梦中人,他背对着我站在一旁。我四下里看了看,发现是躺在了石床上。 “风林,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他问着。 我回忆着说:“我被黄武夷迷晕了,可他为什么要迷晕我呢?”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吗?”他转过身来。 “不对劲?”我想了一会才说:“没有不对劲的呀。” “你都能以如此强的阳识逻辑思考了,这不是问题吗?驭梦试试。” 我意念在四周上,可怎么试都没有任何变化。疑惑的问着:“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不在阴识之境中?” “你都没有入梦,怎么进阴识之境?” “难道我现在只是少阳之境?”我恍然大悟说着。 “对,你的身体感知被**所封,现在只是少阳之境。” “那我该怎么办?” “不能怎么办,你的驭梦炼体才刚刚修习,还解不了这**。”他话锋一转的接着说:“不过这对你来说也是一次机会,如果你能在这少阳之境中解开**,修为必然是一次突破。” “那我该怎么做?” “怎么做?你难道不知道吗?哈哈哈哈。” 只见梦中人渐渐消失,随着消失的还有石床,现在只剩我独自处于虚无之中。 怎么去解除**的药效呢?稍加思索我就明白,既然我现在处于少阳之境,就相当于只有意识而无法控制与感知身体。那么只要在少阳之中引入少少阴,即可发动驭梦炼体之中的少阴驭感,增强身体的感知,从而逐渐消弭药效。 想到就立即开始,在无尽的虚无中感知,一点点的感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感觉到手指摸到了什么,被这细微的触觉一扰动,少少阴随即消失,又回到了起点。再次开始,又不知过了多久,再次感觉到了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但这次却不急着弄清楚,而是保持着这种感觉,继续慢慢的扩大身体感知。 时间一点点流逝着,终于在一瞬见感觉到了全部,我慢慢睁开眼睛,四下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动了动身子,全身被绳子缠绕着,连双脚也被捆了起来。借助身体的触觉,我想自己应该是在一个房间的角落。 尝试挣脱了好几次,绳子都没松动的痕迹,然后想既然做不了什么,那就继续修习驭梦炼体。这里漆黑一片的房间内,既然看不见,那听一听,看能不能有所发现。我闭上眼睛,意识中引动少阴驭听,仔细的辨别着一切声响。 起初四周如死寂般安静,随着我一次次尝试,竟然隐约听见“沙沙”声响,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声音,我定下心来继续听着。 后来发现实在听不见什么,又转向尝试修习少阴驭味。本来提升嗅觉或降低嗅觉之类的事是不着急的,但这次因为这次中了黄武夷的**,给我上了一课。 少阴驭味也有两个方向,一是增强嗅觉,增强嗅觉可以提前分辨各类气味,用于追踪或者预防毒药。二是降低嗅觉,可以在恶劣的环境中呼吸,而去修习到一定境界还可减缓呼吸频率或暂时停止呼吸。最终甚至可以从空气中吸取物质,达到辟谷的程度。 就这样交替修习,每隔一会还是会听一下周围的情况。在过了几个小时后,我突然听到黄武夷的声音,虽然极其微弱,但还是听到了。 “岁师傅,都是我不好,没有拦住他。”黄武夷说着。 “哎!不怪你,只是对方太过厉害,如今之计只能继续寻找了。”师父口气有些沙哑的说着。 “哼!”这一声应该是张哥发出的。 这个黄武夷,下黑手把我绑了,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还有那个黑影,难道他还有同伙?还是....。我绞尽脑汁想着,却始终还差一点就能想通。 接下来我没有继续无用的思考,而是转向继续聆听他们的动静。时间缓缓流逝,突然间,伴随着闪烁的刺眼白光,我不由的闭上了眼睛,随后便感觉房间里亮了起来,我睁开眼睛,看清了房间里的情况。 这是一间大约九平米左右的房间,四周面墙与地上用水泥找平过,屋顶中央装有日光灯,刚刚就是开启日光灯时的闪烁。整个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一些斑驳的污渍外,什么物件都没有,只是在对面的墙角处有一扇一人高的木门。 就在我打量房间的时候,木门打开了。走进一个年轻人,一头茂密的头发,瘦长的脸,身上穿着一件黑色衬衫和宽松长裤,整个人英俊帅气。 “你是谁?”我问着,印象中我从没有见过他。 他只是盯着我看,双手背在了后面,慢慢的踱着步。我也想着,难道他就是黄武夷的帮手?可他们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有意思。”他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有意思?”我追问着。 “真想不到这么些年后,还能见到修行者。”他兀自的说着,脸上露出了微笑。 “什么修行者?你抓我到这来干嘛?”我装傻着说道。 “虽然只是炼气初阶,但也比那些俗人好多了,哈哈哈哈。”他自顾自的说着,并没有理睬我的打算。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是疯了吗?”我言语讥讽着,试图引起他的兴趣。 “嗯!竟然还有这种东西,不过不碍事,哈哈哈哈,会找到办法的。”他说完离开了房间,又把木门锁了起来。 虽然他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但我也隐约感觉到,他很危险。如果再不赶紧想办法的话,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我开始回忆师父教的、自己学的,却始终找不到什么办法。 灯再次被关上,房间里又回到了漆黑状态,什么都做不了的我只能继续修习驭梦炼体,在这个过程中也仔细聆听那人和师父们的动静。 没过多久我就听到送饭车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中午饭还是晚饭,吃饭时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静悄悄的吃着。而那人的声音我却一点都听不见,就像他已经离开了一样。 随着时间流逝,我继续修习着。半夜时分,由于我现在的情况,不但被人绑着,甚至还有送命的可能,所以尝试很多次都没能入梦。我挣扎着,翻来覆去的扭来扭去,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久违许久的睡意慢慢再次出现。 就在我将睡着之际,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声音,是师父的声音,我随即清醒了过来,只听到师父说着。 “小风,吾正施展中天紫薇传音秘法,汝且听着,不论是何情形,吾相信汝定还存于世,莫恐惧担忧,为师必尽全力救汝,哪怕吾之性命也在所不惜。若有一线生机,定不可放弃,吾等中天紫薇门人受紫薇大帝庇护,万难皆可度过。言尽于此,愿汝能听闻此言。” 听完师父的话,我的心里难过之极。想到家人和好友,眼泪不禁流了下来,哭了许久的我在难过中渐渐睡了过去。 刚刚睡着,梦中人再次出现。此时我低着头坐在悬崖边,他在一旁说着:“风林,你还好吧?” “一时还死不了。” “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他问着。 “我想不到有什么办法,难道你有办法?” “虽然我并不是完整的元神,却还是有些心得。” “啊!你真有办法,快告诉我。”我赶紧问着。 “阴识可以化境,所化之境为何?”他问着。 “所化之境为阴识之境。”我答道。 “那阴识之境的根本是什么?” “是...是...是意识。” “浮生驭梦,就是驾驭意识。你师父所授道法施展需要什么?” “需要心、神、形合一。” “为何需要心、神、形合一?” “心以专注意念,神以引导灵气,形以施展法术” “那驭梦炼体是否能与之相容?” “驭梦炼体?我明白了,谢谢你。”我恍然大悟的说着,随即离梦而醒。 何为定心,乃专注一点,隔绝扰动。太阳之境,意感全体,心思浮动,难得定心、定神、定形。而驭梦炼体,引少阴入太阳,隔绝一切扰动,以达定心、神、形之境。至此即可法随心转,神由意引,少阴化形。 一念想通,便立即修习。心中暗道:“风林,这可是在新创术法啊!” 虽然创出了新术法,可要想施展出来,却不容易。它需要运转整个驭梦炼体,同时以少阴加以控制,再由太阳引念发出。理论上可行,可实际操作中却很难做到。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修习到了天亮,因为我听见了他们洗漱的声音。此时我已经摸到了门径,再练习几十次或许就能成了。 早上的送餐车依旧来到,他们在吃完早餐后出门而去。我感觉到肚子饿了,却只能以少阴驭感来屏蔽。中午的时候他们才回来,还是一言不发,吃完午饭后再次出门而去,就像无声的机器自动运转着。 下午些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已经融汇新创的法门,便以少阴屏蔽感知,集中心念。调整双手触觉模拟结印,并在太阳之境中诵道:“紫薇仙门,传法护身。诛邪伏魔,请愿降神。火德真君弟子叩请,三清大道急急如律令。” 心念中真言诵完,接着感觉双手温暖起来,体内灵气快速消耗着。时不我待,意念与绳索之上,原本捆在身上的“捆仙索”瞬间化为灰烬。 “散。”我用同样的方法解了法术,然后盘腿坐着吐纳起来。 这次施法完全没有任何声音和动作,全在意识之中完成,但此法也有弊端,就是要事先引少阴入太阳,还得运转驭梦炼体后才能施法。看来只有多加练习才能熟练运用自如了,平时施法还是口诵真言来得快些。 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抓紧打坐吐纳,恢复刚刚用掉的灵气是目前能做的了。时间一点点过去,突然房间里的灯再次亮了起来。 我站起身来,心里想着该怎么办?那人是等不下去了?还是接到了黄武夷的命令?门就在这时打开了,进来的却是黄武夷。 “是你?”我疑惑的说着。 “嗯?你身上的捆仙索呢?看来你小子不简单呀!快,跟我出去。”他着说。 “跟你出去?你又想干什么?还有那个男人是谁?”我警惕起来。 “我当然是来救你的呀,我们快走,不然那人回来就走不掉了。” “哦!救我?要是我记得不错,是你把我弄到这来的吧。” “风林,我也是没有办法呀,我被他下了咒,如果不听他的话,我会死的。”他哭丧着脸说,边说边向我走来。 “是吗?那你现在救我就不怕死了吗?”我讥讽道。 “我怕,但是我想来想去,良心还是过意不去啊。”他已经来到我的面前,委屈的说着。 “真的吗?那你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我继续追问。 “我们先出去,出去以后在慢慢....。”突然,他一伸手往我胸前抓来。 我反应不及被他抓住了衣襟,接着我向后用力一绷,被他抓住的衬衫衣襟纽扣被撕扯开来。 “你想干什么?”我呵斥着。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左手猛的一拳挥出,狠狠的打在了我的右脸颊上,我被打得一个趔趄,右手扶着墙壁才没摔倒。 “风林,原以为你和张小哥一样是个练家子,我还防着你。没想到呀,你竟然一点都不懂武功。我劝你老实的把脖子上的东西给我,少收点皮肉之苦的好。”黄武夷幽幽的说着。 我低着头喘着气,暗自引动少阴入太阳。站起身来说着:“黄师傅,你早说嘛,不就是块吊坠,只要你救我出去,送你十个都行。” “好呀!把吊坠给我,马上就带你出去。” 我把手伸进后脖子,慢慢向他走进,就在相聚一米左右时,我突然暴起,一拳打向了他的左脸。他的反应也是迅速,头往后一仰躲了过去。 “好小子,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说着一脚向我踹来。 在少阴驭视中,他的动作慢了不少,不过我也只是将将侧身躲过,伸出右手就要去抓他的右腿,我自己的动作也同样缓慢,抓了个空,但大脑的思考时间却多了点。 他迅速收回了左腿,上前半步,换右腿踢了过来。这时我想到张哥的招式,侧身跳了起来,用右手手肘和肩膀向他撞去。效果却不是很好,我和他双双摔倒在地上。 我赶紧爬了起来,这时他看见我胸前垂下的吊坠,伸手就抓了过来。我右手迅疾的捂住,连忙原地打滚的翻到一边,然后爬了起来。 这时我的少阴驭感才稍稍有了进展,在动态中同时施展两个能力,让大脑有些昏沉,我半睁着眼睛,站在那运转融合着视觉与感觉。 他也爬了起来,嘲讽的说着:“看来你小子还有两下子,不过也只有那两下子了,老子要动真格的了。”说着向我猛冲过来。 在我半眯着的眼中,他的速度减慢了三分之一,而我却已经能同步所见所动。就在他将要触碰我的时候,我迅疾一侧身,右手把住他的肩头往前一推,在我的助力下他往前多跑了一步,一头撞在了墙上。 来不及得意,他回过头来顾不得头上的擦伤,再次猛扑过来。我依旧侧身避开,同时右脚一拌,他又向前摔去,这次是脸着地。 “不可能,你怎么会突然间这么厉害,不可能。”他愤愤的说着。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传来:“废物。” 第二十二章 豁命的战斗 那个男人出现在门口,黄武夷急忙爬了起来说着:“这小子太邪门了,突然一下子反应变特别很迅速。” “哼!”他一声冷哼,然后看向我。 “小子,你胸前的那块东西哪里来的?”他幽幽说到。 “哦!你也对这东西感兴趣?”我拖延着时间,心里在盘算着。 “你把那东西交出来,放你一条生路如何?”他伸出了手。 “真的吗?你不会在骗我吧。”我说着,心想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还会放我走不成? “你有得选吗?” “好吧,那你过来拿吧。”我故意沉吟片刻,嘴上说着,却没有摘下九星佩。 “黄武夷,你去拿过来。” “为什么要给他?你自己不过来拿吗?”听到我这么说,才迈出半步的黄武夷又缩了回去。 “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他提高了声音说着。 “那你还费什么话?”我讥讽着。 “找死!”只见他闪身近前,一掌向胸口袭来,我一个侧身避开了攻击,但此时他手掌前的一团灰雾喷射而出,拐了个弯迎面直冲向我,就在我以为无法避开时,那灰雾却在触及我的身体后消散不见,也来不及多想,我撒开丫子就朝着敞开的房门冲去。 “有这么容易?”那男人在身后说着。 我急速的飞奔,一眨眼就要出门口的时候,又有一个人挡住了去路,此时已经顾不得许多,侧身全力朝那人撞去。 巨大的冲击力把挡门的人撞倒在地,我也摔倒在一边。 刚刚倒在地,就看到一只脚从天而降,朝着我的头踩了下来。赶紧翻身避开,迅速站了起来。这时才发现,外面的这个房间更大一些。同时也发现,刚刚挡住门和踩我头的不是同一个人,他们一共有四个人,仔细观察他们已经不像是人了,一个个干瘪枯瘦,就像干尸一般。 我立马明白,这就是失踪的那些人。就在这时离我最近的干尸扑了过来,我一闪身避到空档处,此时少阴慢慢退去,感觉大脑一片混沌,周围的干尸还在向我聚拢。 我强提精神,口中诵道:“紫薇仙门,传法护身。诛邪伏魔,请愿降神。火德真君弟子叩请,三清大道急急如律令。”随即感到双手的变化,然后暴起以剑指点向干尸的脑门,第一个被点中的干尸瞬间化为灰烬,只剩衣物散落一地。 第二个也是如此,就在点中第三个的时候,干尸脑门前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攻击。 “三清道法,真是熟悉呀!”被点中的干尸竟然开口说着,那声音干涩沙哑。 就在我一惊之时,左侧干尸一脚踹向了我的腰间,猝不及防被踹倒在地。紧接着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诵着:“混沌伊始,阴阳共生。生者为阳,亡者归阴。八方鬼神现尔真形,三清大道御邪归正。起!” 是师父,我向另一扇紧闭的房门看去。“嘭”的一声,门被撞开了,张哥率先冲了进来。原本攻击我的干尸也跟着停在了原地,师父和张哥终于找到我了。心里暗自高兴着,不过这时却不是放松的时候,我急忙爬了起来。 “哦!岁老头还是找了过来呀!”那男人此时已经走了出来,看着我们三个说着。 我一见那男人出来就说着:“小心,他非常厉害。”师父施展搜魂术后,我才看到两具干尸与那男人都被一股黑气笼罩。 师父在一旁继续施法:“天地好生,阴阳共存。各为其界,不侵他门。异数魍魉离体散魂,三清大道教化万灵。灭!” “嗯?他们没有魂魄。”师父惊讶着说。只见两具干尸应声倒地,身上的黑气,在施法完毕后迅疾离体,回归到那男人身上。 “哈哈哈哈,三清道法果然玄妙,这么多年了竟然还能看到有人施展。” “师父,怎么回事?”我疑惑的问着。 “那人不是死人,他是邪修。”师父说着。 邪修师父曾经跟我说过,一些修行中人为了追求厉害的法术,就会走上歧途。他们以汲取活人元气或同道的灵气提升自己,行事阴损毒辣。若是以前,此类修士要被上师废除修为的,而且在同道之中也再无立足之地。 “既然都来了,就一起上路吧!”那男人一挥手,两团黑气再次回到干尸身上,原本躺在地上的干尸一跃而起,向我们冲了过来,而他自己则还站在原地。 “小张你不要出手,小风,用降神术,烧了干尸。”师父说着。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同时诵道:“紫薇仙门,传法护身。诛邪伏魔,请愿降神。火德真君弟子叩请,三清大道急急如律令。” 干尸冲到近前,他们身上的黑气比刚开始时还要浓厚。我和师父一人一个,斗在了一起。干尸的手脚灵活,出手也有章法,我每次将击中它身体时,浓烈的黑气就会汇聚阻隔,竟然一时之间无法突破。 “紫薇仙门,传法护身。御邪于外,不灭金身。三清大道急急如律令。化”师父与干尸才交上手,就再次施展金身术,同时对我说着:“小心他们的阴煞之气。” 虽然有几次我被干尸击中,但他手上的黑气每次碰到我时,都会自行消散。这是胸前的九星佩发挥的作用,我意识到了这一点。 “天地好生,阴阳共存。邪祟祸世,因果清明。神霄天雷荡涤邪氛,三清大道急急如律令。破”师父施展天雷术。一掌击出,虽然与干尸相隔一米开外,但一股雷电从掌心激射而出,冲向了干尸。 说时迟那时快,干尸身上的黑气迅疾飞回到了那男人身上,天雷击中了的干尸,却什么都没发生,一击过后黑气又迅速的回到干尸身上,干尸照旧的冲了上来。 “哈哈哈哈,好手段。竟然连天雷都能引动。不过又有何用?”那***在那嘲讽着说道。 如果突破不了这两个干尸,就接近不了他,再怎么争斗也是白毫力气。又来来回回的拼斗了十几个回合,我突然想到一个荒唐的现实,然后开口小声说着:“师父,我们不必与他再此地拼命。我们走!” 确实,我现在已经逃了出来,门就在我们身后,为何要在这与他耗着?师父听到我说的话,也说着:“嗯!我们撤。” 张哥听到我们说话,转身就往林子中跑去,我与师父也瞅准空档转身跑向外面,身后那两具干尸也追了出来。那男人讥讽着说:“真是可笑,你们跑得了吗?森罗炼狱” 我转头就拼命往外狂奔,此时外面已经快天黑了,树林里昏暗不清,听见他最后说的话,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们没跑多远,来到一处农民丢荒的耕地。就在这时,前方树林中涌出一股灰色雾气,而且越来越浓烈。 “本来还打算陪你们玩玩的,既然这么急着走,那就送你们一程。”灰雾中听见那男人说着。 我四下里望去,师父和我已经被浓雾包围了,然后就听到灰雾中发出了各种渗人的声音,有男人的哭声,女人的笑声,小孩的叫声等等声音混杂在了一起。 “这是一种精神音波,保持心境,不要被它扰乱了心智。”师父说着。 就在这时,那两具干尸从灰雾中冲了进来。看来是跑不掉了,我心里想着。那些杂乱的声音在耳边啸叫着,让人越来越难以忍受,心里逐渐升起一股怒火。 “小风,冷静,不要被音波影响了。”师父提醒到,与冲过来的干尸交上了手。 我一边尽力的压制音波对大脑的干扰,慢慢引动阴识入阳,打算发动驭梦炼体。这时另一具干尸也冲了过来,就在我打算迎击的时候,张哥突然从身后的灰雾中冲了出来,与那只干尸对上了手。 “张哥,你抵御不了阴煞之气啊!”我喊道,但他就像没听见一样,一拳一拳的击打着干尸。我心里一阵着急,再这么下去,张哥会死的。 就在这时,一个想法在我脑中浮现,赶紧来到师父身边,悄声说着:“师父,导电。” 师父一愣好像听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上前缠住干尸。 随即听他诵道:“紫薇仙门,传法护身,诛邪伏魔,请愿降神。九天雨部弟子叩请,三清大道急急如律令。”语毕双掌往天上一推。 然后对着正在激战的张哥说着:“小张,你先去一边歇着吧。”师父快速上前,接替了张哥的对手,他退了下来,踉跄几步倒在了地上。 不多时,一滴雨点落在了我的脸上,随即一阵瓢泼大雨从天而降。也就在这时,我与师父往后退了两步,同时诵道:“天地好生,阴阳共存。邪祟祸世,因果清明。神霄天雷荡涤邪氛,三清大道急急如律令。破” 同时一掌击在掉落着的雨点之上,一阵“滋滋”的电流声响起,四周蓝色电弧一闪即逝,伴随着三声爆裂声响。一切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了雨声、吵闹声、打斗声,原本活蹦乱跳的干尸不见了踪影。 我与师父对望一眼,都松了口气,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 “没想到你们这么能干,竟然破了森罗炼狱。” 我心里一惊,转头看了过去。只见那个***在不远处,淡淡的说着。 “师父,他...他竟然还没死。” “很好,哈哈哈哈,好久没这么痛快了,但是今天你们必须死在这!”话音刚落,他化作一团黑雾,向我直奔而来。我不及反应,眼看黑雾要击中我的时候,感觉有人一把大力把我推开,余光中瞥见那团黑雾击中了师父。 我摔倒在地,赶紧爬了起来向师父看去,师父被击退了几步,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哦?你的金身术还没散掉?那就让我看看你能承受多少下吧。”说话同时那男人身上的黑雾伸出许多触手,一拳接一拳的击打向师父。 师父大喝一声,口中再次诵道:“紫薇仙门,传法护身,诛邪伏魔,请愿降神。九天雷部弟子叩请,三清大道急急如律令。” “不要啊,师父。”我听到师父所诵真言,那是紫薇道法中最霸道的雷法,如果没有足够灵气,是会伤及体内元气的。可是经过刚刚的争斗,师父不可能还有多少灵气了。 一刹那,师父双手闪烁着蓝色电弧,与攻击而来的黑雾斗在了一起。 “哼!竟然引雷入体,到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那男子的声音说着。 我看着师父交战的身影,心急如焚,心里暗暗却告诉自己,要镇定,有办法的,绝对有办法的。我盘腿坐下,引动阴识入太阳,用少阴驭视仔细观察着他们的战斗。 师父的攻击并非没有效果,在放慢动作后可以看到,雷电与黑雾接触的时候消融的是那男人的黑雾,随着一次次进攻,还能看到一些黑雾漏洞。可是师父坚持不了多久了,或许...或许可以这样! 我立即再次调动少阴驭感,驭梦炼体发动。接着以极快的速度冲上前去说着:“师父,让我来对付他。” “就凭你?嗯?你的速度怎么变快了?”那男人惊讶到。 “紫薇仙门,传法护身,诛邪伏魔,请愿降神。九天雷部弟子叩请,三清大道急急如律令。”在驭梦炼体之下,以旁人不可思议的速度诵出真言。 我裹挟着雷电化作一道电弧直击黑雾,此时体内的灵气如破了口子的气球快速消耗着。在我的眼中,那男人的速度已经比平时慢了一半。但心里却明白,这时不能有太大情绪波动,不然驭梦炼体就会消失。 如果从远处看,一道一人粗细的雷电正围绕着黑雾快速旋转。而在我眼里,每看到一点雾气薄弱的地方,就盯着那个地方攻击,攻击三次后他才驱使黑气挡住了漏洞,我又找寻其他薄弱的地方继续攻击。 也不过十来秒的时间过后,体内灵气消耗一空,雷法也随之散去。那男人的黑气也被打得只剩下薄薄一层,不过我却没停下来,在极快的速度下继续一次次用拳头击打着他,刚开始他还能缓慢格挡几下,后来就只是站在那挨打。 我看着他口鼻中逐渐流出的鲜血,精神却越来越兴奋,不知什么时候少阴已经散去,我还骑在他身上击打着。 “风林,住手。”师父无力的声音喊着。听到师父的声音我停了下来,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脸,不敢相信那是自己造成的。“没事了、没事了,他已经死了。”师父又说着。 我瘫倒在地上,心中却没有一点胜利的喜悦。看着昏暗的夜空,身体各处慢慢的传来了钻心的疼痛。 第二十三章 尘埃落定后 看着夜空中若隐若现的星光,我仰面躺在地上,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就在这时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我艰难的坐了起来看过去。 黄武夷此时正朝我们这走来,边走还边说着:“岁师傅,你们没事吧?” 我转头看了一眼师父,他这会正在打坐,我回头问着:“黄武夷,你又想干什么?” “哎呀!风林,既然那家伙已经死了,我身上的咒也解开了,当然不会再做什么对大家不利的事了。” 他说的也有些道理,但心里还是没有完全相信他。对他说着:“你最好别再耍什么花样,不然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不会、不会!”他走到了我们身边。 我艰难的想要站起来,黄武夷赶紧上前扶了一把,我也没有拒绝,在他的搀扶下来到张哥身边。昏暗的月光下也看不清具体情况,想着还是先回别墅再说吧。 “黄武夷,你帮忙把张哥背回别墅吧。”我说着。 “好的。”说着松开了扶我的手,上前去背张哥。 我又跛行几步,来到师父身边说着:“师父,我们先回别墅吧。” 稍过了一会,师父睁开眼睛,我赶紧上前搀扶。 “小风,你没大碍吧?” “我没事师父。” 黄武夷已经背起张哥,正往不远的树林间走去。 “师父,我们也回去吧。” 然后相互搀扶着跟在里黄武夷的身后,树林里的光线更加昏暗,地上的小路几乎看不出来,也不知道黄武夷带的路对不对。 大家都在不久前的争斗中疲惫不堪,走的速度不快。在树林中走了好一会,我们才又回到曾经关押过我的地方,我们并没有再次进去,而是沿着旁边的树林往上走。 等我们从树林中走出来,看见别墅时我才明白了。原来关押我的房间竟然就在别墅的正下方,虽然没有完全与别墅建筑相连,却离别墅很近。 回到别墅,晚饭已经送了过来,放在了大厅内的圆桌上。不过大家都没有胃口吃饭,黄武夷把张哥放到了房间里,然后各自回房。 回到房间,我没有洗漱,直接躺在了床上,身上的酸疼让我无法睡去,甚至连入梦都艰难了很多,一阵一阵的痛觉让我难受不已,最后想到用驭梦炼体中的少阴驭感屏蔽了痛觉,然后慢慢扩张少阴睡去。 这种方式睡去后并没有入梦,只是普通的睡去。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昨晚的梦境内容都是模模糊糊,完全想不起来了,就像以前一样。 我看向阳光照亮的窗帘,虽然不知道现在具体几点了,但还是慢慢坐起身来盘腿打坐。没过多久,门外响起里敲门声和问话声。 “您好,请问方便进来吗?”一个女人的声音说着。 我心中纳闷,这是谁呢?转念一想难道是黄武夷喊来的人吗?然后睁开里眼睛问着:“什么事?” “哦!我是医生,是李总让我们来的。” 医生?看来真是黄武夷通知了李总,让医生看看也好,然后说着:“哦,那你进来吧,门没有锁。” 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医生走了进来,她一头干练的短发,一张圆脸满带笑容,身穿白色皮质夹克,右手上拎着一只贴有红色十字的医药箱,下身穿着紧身的牛仔裤和帆布鞋。 她来到我的床边坐了下来,虽然她的容颜并没有女明星那样倾国倾城,却也显得很乖巧可爱。 “请问你哪里不舒服呢?”她问着。 “我全身都不舒服。”我回答到。 “全身都不舒服?这怎么可能,可以说得具体点吗?” 她以为我再逗她玩,我只能详细的描述着:“是真的,从手掌到脚尖都酸疼,每一处关节,每一块肌肉都疼。”要不是我还再用少阴驭感压制着,可能现在都坐不起来了。 “让我看看。”她说着凑上前来,轻轻拉起我的手看着。 只见我的双手手背已经破了皮,表面的血已经凝结成痂,她赶紧从医药箱重拿出消毒水清洗,然后用纱布缠绕起来。 我脸一红,心中立刻出现一种异样的感觉。“除了这个外伤,听你的描述好像是运动过度的关节和肌肉拉伤,你看这样疼吗?”她轻轻的拨动我的中指问着。 “不疼。”我红着脸说。 “嗯?那这样呢?”她又轻轻拉了一下我的手,突然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从手腕、手肘、肩部传来,接着就是身体其他地方。我心中瞬间骇然自己的少阴驭感在说出‘不疼’的一瞬间消失了,全身的痛觉又回来了。 “啊!”我忍不住叫出了声,眼睛里的泪水都流了出来。 “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突然的叫喊,吓得她把我的手一放,抱歉的说着。 “嗷!没...没事,只要你不碰我,一会就能缓过来的。”被她突然放下的手又再次传来疼痛,我不禁又喊里一声,然后想着得赶紧运转少阴驭感。 “真是对不起,我这就去给你准备冰袋。”她说着,急匆匆走了出去。 她走后我又渐渐恢复平静,然后开始运转少阴驭感。没过多久,她端着一个脸盆上来,里面放满了一包包东西,应该就是她说的冰袋。 “我先给你敷上冰袋,一会再吃些阿司匹林就会好很多的。”她慢慢拉开我盖的毯子,让我缓缓躺下。昨晚并没有脱衣服上床,她看到我还穿着脏兮兮衣服时也没说什么,在我的小腿、大腿、腹部等各个地方放上了十几个冰袋,然后出门端来一杯热水,喂我吃下了两粒药片。 “谢谢!”我看着她说着,虽然再次看见她少阴驭感又消失了,四肢和腹部都传来冰凉的感觉,其中还夹杂着疼痛。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这几天不要下床,修养几天就会没事了。”她笑着说道。 “嗯,知道了。” 然后她拿着空盆出去了,没过多久师父走了进来说着:“小风,你怎么样?” “师父,我没事。” “哎!这边的事情算是完成了,可是真想不到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师父,不用担心我,刚刚医生说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嗯!剩下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等你身上的伤好了我们再回去,安心的养伤吧。” 师父说完走了出去,我继续躺在床上,想着昨晚的争斗。看来身体的肌肉和骨骼还很难承受高速运动,好了以后要勤加运动练习了。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我还是可以继续修习驭梦炼体。 半个小时后,她又回来了,手上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两只碗。来到身边,我刚想动,她制止道:“不要动,我来喂你。” “谢谢你!” “都说了不用客气,现在你是病人呢!” 两个碗中一个是汤,一个是稀饭。她喂我吃完,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一边陪着我。 “那个,张业怎么样了?”我想到张哥,不知道阴煞之气对他的身体照成了多大影响。她听到我的话,抬起头说着。 “他比你严重,到现在还再昏迷中。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听师姐说他全身有多处内伤,而且整个身体还出现了器官衰竭。最明显的是头发白了不少,真是奇怪的病呢!” 我心中暗自叹息问着:“那有办法医好吗?” “现在只能慢慢调养,具体能恢复多少就不知道了,你们在这到底干了什么呀?怎么个个都受这么重而怪的伤?”她好奇的问着。 “这个...我不能说。” “为什么?我不会说出去的。”她凑了过来。 “我们答应过李总的。” “哦!那好吧。”她略感失望的说道。 接下来的两天里,她一直照顾着我。以前除了家人,从来没有过外人这样过,心里对她的感觉也越来越深。卧床的第二天就把冰袋换成了热毛巾,还在她的帮助下更换了衣服。本来我是不愿意的,但她却说医生什么没见过,而且我身上的衣服确实很臭了。 第三天她又开始给我按摩,温柔的手指轻轻的揉着全身的肌肉,慢慢拉伸着我的手臂关节,小腿、大腿关节。我也在与她相处的过程中发现了少阴驭感消失的原因,因为自己一见到她就内心紧张,心跳加速,太阳意识混乱无主,难以自控的胡思乱想。 但却有一种幸福感充斥着内心,我怀疑自己爱上了她。但一丝理智告诉我,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且不说她大我两岁,单从生活和经历来说,她是**某医院的医生,而我是黔州山村出来的打工仔。虽然明知道不可能,我却还是想和她在一起,甚至故意说身体还没养好为借口留住她。 可该来的还是会来,第五天的下午,她说自己要回医院了。而我的身体在她看来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其实从两天前她就该走了,或许因为我的请求,又或许是因为她对我有一丝留恋才又多呆了两天。 我送她到别墅的大门口,看着她上了汽车,心里不舍得对她挥挥手道别,她也微笑着挥挥手。车门关上后扬长而去,只留下一阵飞扬的尘土。 此时别墅里只剩下师父和我了,看来我的任性真是浪费了不少时间啊!一边这么想着,向楼上师父的房间走去。张哥在医生来的第一天,就被救护车拉回市区的医院了,而黄武夷也在随后的第二天离开了这里。 “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来到师父的房间,敲门进去后问着。 “小风,这里环境不错,非常适合修行。李总也答应免费给我们住半个月,你看要留下来吗?” “我听师父的。” “嗯!那我们就在这再住半个月吧,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教你太极拳。” “师父,这件事黄武夷交代清楚了吗?” “我问过他了,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具体的经过。但我推测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那位邪修应该是躲藏在这山中修行,但李氏集团买下这片地方后就立即动工开路测绘。这一举动让他很是不满,于是就抓住了第一位测绘员。但不知道具体为什么,也许是他寿元将尽,或者测绘员的体制符合他的需求,反正他当时就夺舍了这位测绘员的肉身。” “夺舍是什么意思?”我问着。 “夺舍是指以强大的元神夺取他人肉身,但这个法术风险极大,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合适夺舍,稍有差池就会神魂消散。”师父解释说着。 “那具尸体是怎么回事呢?” “那具尸体应该是邪修的本来肉身,毁去面容应该是怕有人认出他来。至于为什么要丢弃在山洞中,估计是想让人发现后误以为是测绘员,从而放弃对他的搜寻。但他却忽略了,现在早已不是几十年前混乱清末了,那身衣着打扮只会让发现的人更加怀疑。” “也许是因为刚刚夺舍,他的功力大减,急需要元气补充。所以又杀掉了别墅中的四个人,并汲取了他们的元气。第二天另一组救援队与黄武夷上山来了,他发现再继续下去可能会引起更多的修行中人,那样就得不偿失了。于是晚上借着海风掩护,来到别墅中惊吓他们,司机小王就是被他吓晕的。这一招也驱使救援队连夜回城,最后出了车祸。至于车祸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这就不得而知了,但司机小王却是被他带走了。” “那也是那天夜里,他找到了黄武夷对吧?”我猜测着。 “嗯!那天晚上,黄武夷还以为自己已经做全了防备,却在睡着后不久被他叫醒。在连吓带哄的手段下,黄武夷可是知无不言。从现在的时代,到目前**的情况,还有李氏集团对此事的态度都交代了。在得知世间已经大变样后,他应该是高兴不已,李氏集团不愿意张扬的做法,也让他想继续利用这里的条件,来引诱汲取更多人的元气。黄武夷自然就成了他的傀儡。” “再后来就是我们到了这里,后面的事你也都知道了。接下来就是那天在山洞,我和小张刚进山洞,就看到面前有东西闪过,然后加快速度追了上去。可人影最后还是在发现尸体的地方消失了,那时才意识到你和黄武夷都没进来。” “嗯!那天你们刚进山洞,我也看到树林中有人,就和黄武夷追了上去,后来就中了他的暗算。”我说着自己的经历。 “我和小张出来后就开始找你们,可是直到快天黑也没找到。最后不得不回到别墅,在别墅却遇到了黄武夷,他说你在山林里走丢了。当时我就感觉不对劲,却也没有其他办法,于是当晚我施展招魂术,想探知你的生死,结果果然没有招到。想到你可能还活着,又施展传音秘法,希望能让你保持希望,不要放弃。” “师父,我听到了你的传音了。”我双眼含泪的说,脑中又想起了当时的情况。 “呵呵,没事了。”师父安慰着我,然后接着说道:“第二天,黄武夷依旧跟着我们外出寻找你,但此时我已经感觉他有问题,却不能肯定,于是让小张悄悄监视他。果然在下午的时候,他借口说要先回别墅,小张则悄悄的跟在了他的身后,最后找到了那个关押你的地方。等小张通知我赶到外面的时候,由于不清楚里面的情况,所以没有轻举妄动,直到感应到你的施法后才让小张破开了房门进入。” “还好师父和张哥及时赶到,不然我可能就撑不住了。”我说着。 “是啊!我也没想到这次竟然能撑过来,原本以为要交代在这荒山野岭了。”师父叹息着说,然后转过头来又问着:“小风,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的速度会变得那么快吗?” “是浮生驭梦!” 第二十四章 张业的来历 “浮生驭梦?那是什么?”师父疑惑的问着。 “这个得从我小时候说起了....”我开始从头讲述起来。 太阳渐渐的消失在了山后,我们下楼,边说边吃晚饭,一直到晚上九点过才把事情粗略的说了一边,也不知道师父有没有听明白。我还背诵了浮生驭梦决给师父听,但他却没有让我背完,只是欣慰的点点头说到。 “小风啊!你有这等非凡的经历真是让为师大开眼界。但这浮生驭梦可不是一般的道法,不是谁都可以听闻,也不是谁都能修习的呀!世间一切都有其缘法,看来你以后的修行路上还有很多苦难啊!” 师父稍稍停顿又接着说:“至于那块九星佩,哈哈,想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也是因为感应到它,才动了收你为徒的念想。” “师父,你是因为九星佩才收我为徒的?”我问着。 “嗯!能佩戴这等有灵性的东西,想来不是一般人。但徒儿,如果不是你的为人与性格,我也不会仅仅因为九星佩而收你为徒的。有些事情是起因,却不一定就会有结果呀!” 师父的话让我又想起了她,她的全名叫林月熙,是一位善良的医生,我与她不就是这样的情况!想到这,我回过神来,问出了一个有关九星佩的问题。 “师父,九星是指什么啊?” “我看过你的吊坠上的裂痕分布,应该是指北斗九星。”师父想了想说。 “北斗九星?北斗不是只有七星吗?”我第一次听说北斗有九星。 “呵呵,北斗确实有九星,他们依次为:天枢星、天璇星、天玑星、天权星、玉衡星、开阳星、瑶光星,洞明星、隐元星。洞明星和隐元星是两颗隐星,平常时候是观察不到的,所以一般只称呼为北斗七星。”师父说着。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师父继续介绍说着:“九星对应道门九仙,九仙依次为:北斗第一阳明贪狼星君,北斗第二阴泾(改)巨门星君,北斗第三真人禄存星君,北斗第四玄冥文曲星君,北斗第五丹元廉贞星君,北斗第六北极武曲星君,北斗第七天关破军星君,北斗第八左辅洞明星君,北斗第九右弼隐元星君。九数亦为至尊之数,九还对应人之九窍....。”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时常与师傅聊天修行。早晨打坐,吃完早餐与师父一起在三楼阳光房练太极拳,身体也逐渐慢慢恢复过来。当然,驭梦炼体也是每天修习,经过这次事情,我的修为也再上一步。 师父提醒我,不能在常人面前随意施展浮生驭梦,因为这可能会招来一些麻烦,浮生驭梦目前只有黄武夷这个外人见过我施展。 至于黄武夷对我做的事情,师父说他也是被人所逼,不得已才做的,让我不要再耿耿于怀。在这半个月里,我和师父经常去探望张哥,他到医院一个星期后才醒了过来,不过身体还是很虚弱。 我看到张哥现在的样子,心里觉得很难过。当天晚上我打算问问师父有关张哥的事情,想多了解一下他。如果直接问张哥的话,他是不会告诉我的。 “你是说小张啊!他是在五年前跟的我。那时候....”师父慢慢说着。 张哥的八极拳据说师承张殿奎,师父遇见他是因为一次意外。那时师父还在开货车,运输任务是从粤州到乾津,虽然路途遥远,报酬却相当丰厚。 在回程的时候路过沧州,那天天上下着毛毛雨,师父的货车开得很慢,打算进城休息一晚再继续赶路。在进城的路上,一个蓬头垢面的人突然冲出马路,还好速度不快,货车及时停了下来,但还是把那人撞倒在地。 师父赶紧下车查看,从车底拽出了那人,但是刚刚拉出来,那人就动起手来。师父无奈与他打了起来,还好是下雨天,不然围观的人一定很多,两人交手十来个回合,感觉到他有武功底子,只是神志不清不懂变通。师父以为是自己把别人撞傻了,也不能丢下不管,所以好不容易制服他,送到了当地的卫生院。 到了卫生院,大家都说认识他,说是大半个月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疯子,让师父不要管他。但师父还是坚持让医生看看,到底有没有撞伤他。医生检查完后说没有发现太大问题,只是他身上的一些伤口,不知道是他自己弄伤的还是被车撞的时候弄伤的。 师父买了瓶紫药水,把他带回旅店后给他上药。本来想着虽然是个傻子,但好歹自己也撞倒了他,等给他上完药,明天就随他去了。 这个傻子就是张业,然而这事情才刚刚开始。晚上半夜时分,师父突然听到有人说话:“这是哪?”迷迷糊糊中,不知道是不是梦话,所以没有搭理他。 又过了一会,感觉有人来到床边,师父警觉的坐了起来,原来是傻子。他这会来到了师父的床边,看到师父坐了起来,他又问着:“你是谁?” 师父楞了一下回答说:“我叫岁天顺,你记起自己是谁了?” “张业,这是哪?” “这是旅店。” “为什么在这?” “我白天不小心撞到你了,你不记得了吗?” “白天?不知道。” “你家住哪?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我...啊!头好痛。” “快坐下!”师父下床,想把张业扶上床。 “啊!嘿嘿...嘿嘿。”就在师父刚碰到他的时候,他又变傻了。 师父立马感觉不对劲,他并不是一般的傻子,然后便想到张业可能是丢了魂,还好刚刚已经得知了他的名字,随即施法唤魂。 一阵折腾后,张业并没有清醒过来。最后没有办法只能睡去,等到第二天,本来想一走了之的师父,又觉得还是再等一个晚上,看看他能不能再次清醒,既然招魂没有用,那么等他清醒的时候就用定魂符。 白天师父重新检查了车子,确保车辆长途驾驶的安全,而傻掉的张业也一直跟在他身边。时间又到了晚上,这次没有睡觉,而是坐在床上等着。 “你还没走?”突然张业说着。 师父立刻睁开眼睛,快速的对张业说着:“张小哥,你先不要说话,我估计你的三魂之一‘爽灵’有异,等我施法定魂再说。” 话音刚落,也不等张业说些什么。脚踩法步,手指于左手掌上边画边念道:“紫薇道法应乾坤,符箓化显定魄魂。”然后一掌拍向了张业额头。 张业也没闪避,见师父拍完才问着:“你为什么要管这件事?” “没有为什么,既然我碰到了你,那么能帮就得帮一把。”师父说着。 “你帮不了。” “帮不帮得了等过了今晚再说吧。你是怎么变傻的?” “我不记得了。” “嗯!时候不早了,那就先睡觉吧,明早再说。”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师父正在床上打坐,张哥还在床上躺着。突然房门传来重重的拍击声,外面还有人喊着:“开门,快开门。” 师父收功下床,一旁的张业也被吵醒了。打开房门,外面站着两个高大的汉子,师父问着:“两位,是要找谁?”那两人也不回答,把脑袋伸进来往里瞅,看到张业后大声说着。 “你小子躲这来了,快给俺出来。” “你们认识他?”师父疑惑的问着。 “没你什么事,听见没,快出来。” 张业从床上下来,来到门边看着那俩人,说着:“什么事?” “出来跟俺们走一趟,找你老半天了。” 师父皱着眉头问张业:“你认识他们?” 张业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你小子不认识俺们,那认识秦主任不?”另外一个人说着。 张业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说:“我跟你们回去。” “这还差不多,跟我们走吧。”那人说着,就上前伸手去抓张业。 “慢着,你们凭什么带他走?”师父在一旁说着。 “就凭这个。”其中一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小本,上面有一个烫金国徽,底下一排小字‘沧州市公安局’。 原来是公安,师父没办法,让开了路。那两人上前推搡着张业,一边还说着:“老实点哈,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张业看了一眼师父,低着头跟他们走出了房门。 这时回想起昨晚张业说的话:“你帮不了。”师父叹了一口气,还是打算跟着去看看什么情况。想到这立刻收拾好东西下楼,刚出门口,就看到一辆吉普车驶离院子。 师父也发动自己的货车跟了上去,吉普车开得并不快,因为大街上到处是人横穿马路。在城里东拐西拐的来到一处大院子,从外面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公安局。 师父在路边停下了车,步行来到院子周围。院子并没有关上大门,吉普车就停在了里面。师父绕到院子后的一个窗角,总算听到了里面的细微交谈声。 “既然张业找回来了,孩儿他爹,你快让施老头来做法救回儿子。”一个妇人说着。 “已经让人去请了,等会他就过来。别在这啰里啰嗦的,烦死了。”一个男人说着。 这时院子里传来吉普车的启动声,师父来到路边,从经过的吉普车车窗看进去,并没有看到张业。嗯?这是什么情况呢? 在院子外等了十来分钟,只见有两个人往这边走来。一个身穿蓝色解放装的中年人,和一个穿褂子的老头。师父迎上去说着:“哟,这不是施师傅嘛,好久不见,这回又是去哪里呀?” 只见那老头打量了一眼师父,然后说着:“你是?” 旁边穿解放装的中年催促说着:“老先生现在可耽搁不起,咋们还是快点先办正事吧。” “哦!不好意思,施师傅可能记不得我了,那你们先忙。”师父说着让开了路。 看着他俩走进了院子内,师父又绕回到了窗角,偷听着里面的情况。只听到里面的妇人说:“哎哟,施先生来了,快快做法救救我儿吧!” “秦主任,人找着拉?”施老头问着。 “找到了,大牛,去把人带来。” 不一会一阵铁链摩擦着地面的声音响起,那个叫大牛的说着:“主任,人来了。” “施先生,可以开始了。” 然后就听到里面的施老头唱了起来,好像是在跳大神。折腾了半个小时,施老头才停了下来说着:“秦主任,他身上有古怪,魂怕是招不回来了。” “怎么会招不回来呢,上次也是请你弄的啊!施老头,你最好给我招回来,不然你别想在沧州呆下去。”秦主任说着。 接着又听到他走了几步,然后说着:“张业,你搞什么鬼。当初可是你自己答应的,现在怎么搞的?” “孩儿他爹,会不会是陈警官说的那个司机做了手脚?”那妇人说着。 “嗯,很有可能,我这就打电话让他们把人带来。”秦主任说着。 师父听到这,觉得自己应该现身了,可不能等着那些警察找来。随即绕到大门口走了进去,来到大厅,只见内里有六个人。 张业正手脚带着镣铐站在那,旁边还有刚刚见过的施老头和那个叫大牛的中年人。 “你有什么事吗?”妇女问着,只见她双手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 “我就是那个司机。” 秦主任听到话音,挂断了电话回过头来看向师父说着:“是你做了手脚吗?” “我没做什么手脚,不过我可以救你儿子。” “连施先生都救不了,你能行吗?”那妇人怀疑的说着。 “你不就是刚刚在外面跟我们打招呼的吗?怎么你也会跳大神?”大牛说着。 施老头在一旁看着,并不说话。 “我是茅山道士,你说呢?”师父故意编了个身份。 “你不是开车的吗?怎么成了道士?”秦主任问着。 “难道道士不能开车吗?你们到底要不要救人?” “好,只要你能救回我儿,要多少钱都行。”秦主任大方的说着。 “秦主任,我不要你的钱。” “那你要什么?”秦主任警惕的问道。 “我要你放了张业。” “他?好,只要你能救回我儿子,我就放他走。” “你儿子是什么时候出的事?”师父问。 “今年年初,去祭祖后回来就这样了。”那妇人说着。 “嗯!今天是二月初六,已经三十多天了。祭祖是在哪里?” “东城外的山上。”秦主任说着。 “那太阳落山后我们一起去那招魂。”师父说着。 施老头缓过神来,问了几句后被秦主任打发走了。太阳落山后,秦主任开着院内的小车,一行四人往城东而去。在城东确实找到了秦主任儿子的爽灵,因为被困在了一处小孩英灵聚集的地方,所以施老头跳大神没能招得到,却阴差阳错的招成了张业的爽灵。师父收了那群小孩子的阴神,把爽灵救了出来回归了身体,随即秦主任的儿子哇哇的哭了起来。 秦主任如约的放了张业,师父打算给他一笔钱,让他自己回家去,但张业却说:“多谢恩人救我,我没家。” “哦!你要是不嫌弃,跟着我如何?保你有口饭吃。”师父说着。 “那张业多些恩人。” “不用叫我恩人,叫我岁老吧。” “是,岁老。”就这样从那以后,张哥就一直跟着师父。 听完师父的讲述,我还是疑惑的问着:“为什么张哥的爽灵会被移到那个小孩的身上?” 师父看了我一眼说:“可能是因为小张的出生日期与那小孩相同的缘故,又或者是那个施老头请来的大仙为了方便,才这么做的吧!具体的原由已经难以理清,也没必要理清了。” “那张哥和那个秦主任有什么约定?为什么张哥会愿意牺牲自己的爽灵变成傻子呢?”我追问着。 师父看着外面的黄昏,淡淡的说着:“我也曾经问过小张,但他却不愿意告诉我具体原因,自然也不好再问了,或许他有自己的苦衷吧。” 第二十五章 初遇邓紫诺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在这段时间里我跟师父学习太极拳,并巩固修习驭梦炼体和新领悟的术法。在我们离开的这天,李总就迫不及待的让人上山来交接,看来原定的计划还是会继续执行下去。 张哥一星期前就出院回到了别墅,医生说他留在医院,不如回到熟悉的环境休养。一行三人回到了位于中环的公寓,当天晚上师叔得知我们回来,便邀请我们再次聚餐。不过这次并不是在他家里,而是在华翔大酒楼。 晚饭一直持续到半夜,最后是陈淼开车送大家回的住处。下车来到公寓楼下,想到自己的牙膏已经用完了,便打算去旁边的商店再买一支,师父和张哥就先上了楼。 我沿着道路来到超市,买好牙膏后就往回走。这时我突然听见对面巷子中传来叫喊声:“干什么啊?啊!不要啊!”一个女人大声的用普通话说着。听到女子喊叫,我心中一凛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随即快步走进昏暗的胡同中,这时前方又传来呼救声,是已经比刚才还要绝望的声音。不及多想我开口喊道:“是谁在那?”并加快了脚步,走到底后看到四个人,其中一个女人已经被逼到了墙角。 “靓仔,不要多管闲事!”其中一人说着。 “快救我啊!”女人喊着。 “收声,今日谁来了都救不了你。” “放了她。”我暗自运转少阴驭视。 “哦?你想英雄救美?,阿波给他点颜色瞧瞧。” 那个叫阿波的人摇摇晃晃的走了上来,嘴上说着:“给多一次机会你,即刻走的话就放过你。”他用粤语说着。 “我也给多一次机会你们,现在放了她,我不为难你们。” “费什么话,打死他。”那带头的人说着。 阿波扯着嗓门冲了上来,右手一拳朝着我的脸颊打了来,我微微一侧身,右脚踹在了他的右腿上,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连我的衣角都没碰到。虽然我的太极拳才刚刚练没多久,但在少阴驭视中也足够对付这几个流氓了。 阿波一着地就赶紧爬了起来,然后摆了个造型,右手握拳伸出,左手握拳于胸前,看架势也是练过的。见此我也右脚滑出,右手掌面向上缓缓伸出。 此时我与他间隔一米五左右,他蓦地向前大跨一步,前伸的右拳直冲我的胸膛。但这一切在我看来却缓慢无比,右手翻掌盖下,正好握住了他击出的右手,稍一往左侧身,借着他的冲劲往前一拽,右脚絆向了他前迈的右腿,一个脸着地的向前摔去。 “妈的,掏家伙一起上。”带头的看出阿波不是我的对手,开口说着。 他们从兜里掏出小刀,疯狂的冲了上来。但是同样徒劳无功,不出几个回合就都被摔得七荤八素。最后爬了起来,带头的说着:“你好样,不知阁下贵姓。” “南晟...”刚说出这两字,就意识到自己太过得意,于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好!你有种!这妞送你了。”说着转身带着两个小弟离去。 我看向那个女人,这会她正蹲在地上抽泣着。我走上前轻声说:“没事了,你可以回家了。”说完正准备离开,谁知到她突然站了起来,从后面抱住了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这时后背感觉到了她身体的轮廓和柔软,但心里却明白这不是时候。 挣脱开她的拥抱说着:“他们已经走了,没事了,你快回家去吧。” “你想让我去哪?我没有家。” “那你以前住哪就去哪呀!”我纳闷着说道。 “你打跑了我男朋友,我回不去了。”她抬起头看着我说着。 一张秀美瓜子脸,出现在我眼前,她的脸颊上还带着泪痕。听到她的话,我的心里郁闷无比,疑惑的问着:“啊?那个人是你男朋友?那刚才你们是在闹着玩吗?” “不...不是。”她低下头说着。 “那,那你想怎样?”我无奈的问着。 “我可以住你那吗?”她小声的反问。 “啊?不好吧。你自己去旅店住啊!”如果出来买个牙膏就带回去一个女人,不知道师父和张哥会怎么想。 “我身上没钱住旅店,反正...反正你要负责。” 我一时无语,怎么好心还帮了倒忙。心中莫名的有些愤怒的说:“要我负责?小姐,是我救了你耶。要不这样,我这就去报警,让警察来处理吧。” “啊!不...不要报警,我走还不行吗。”说着又掩面抽泣了起来,慢慢的向外走去。 我站在原地,心中郁闷得紧,但看到她单薄的背影在抽泣中颤抖着,又有些于心不忍起来。于是快步走上前与她并肩说着:“这样吧,我去开个房间给你住下,今晚你自己也好好想想能去哪。” “嗯!谢谢你。” “你不是**人吗?”我听她一直说普通话,而且口音也不似粤语口音。 “不是,我是湘南人。” “那你怎么会一个人来**呢?” “我原本是到粤州打工的,后来认识了一个**的老板,他说可以带我到**赚钱。” “这种鬼话你也信?” “本来我也不信的,但是他带我见了一个女人,她就是来**后赚了钱,打扮得可漂亮了,而且也不止我一个人要来**,所以就....。” “那你在**工作的怎么样了?” “来到**后才知道,他让我们陪人喝酒,还说如果想回大陆,必须干满三年。等大家都意识到问题严重时已经难以脱身了,因为刚开始他给的钱也不少,还是有不少人愿意继续做。” “只是陪人喝酒吗?那你还打算回去?” “刚开始只是陪人喝酒,后来就不止了....。后来我就遇到了强哥,他刚开始对我特别好,还说我不用工作他养我,好不容易意有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所以我成了他的女朋友。”她低声的说着。 “那今晚是怎么回事呢?” “从上个星期开始,他的要求越来越过分,可我都忍了下来。但今天我和他从商场回来的路上,阿波和细昆突然跑出来对我毛手毛脚,而他也不制止.......”她又开始抽泣了起来。 她的哭声让我有些心烦意乱,然后转移话题的问着:“你叫什么名字?” “邓紫诺,是不是觉得我好傻?”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看到前面已经到了一家旅店,我走了进去,用她的名字登记,付钱开了间房。她也紧跟在我身后进来,拿到钥匙后上了三楼。 把她送到房间里说着:“你今晚就在这住一晚吧,想清楚以后要怎么办,这是三百块,你拿着。” 她并没接我的钱,而是幽幽的说:“你留下陪我好吗?” 我把钱放在了桌子上,看着她那张秀丽的面容说着:“你和我不是一路人,如果真没办法就去找警察吧,他们会送你回大陆的。” “他们和这边警察认识,我走不掉的。” “那你不会去九龙甚至沙田吗?难道他们能认识整个**的警察?”我又有些上火,怎么让自己碰到这些麻烦事呢。 她抬头看向我,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一眨眼滑落了下来,滴在了她的手背上。我看到她这般模样,心中不由得软了下来。 “别...别哭了!如果明天我能抽出时间,我陪你去警察局。” “真的吗?你不要骗我。” “我是说....。”不等我说完,她站了起来再一次抱向了我。随即整个人都感觉到了她的体温和柔软的身体,双手不自觉的搂住了她,脑中再次出现那些奇怪的想法。 “谢谢你!”她在我耳边说着。 听到她的话,我回过神来,松开了手说着:“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明早我来找你。” 她也松开了手,坐回了床上,用手擦着眼泪。我转身准备离开,她在身后问着:“你叫什么名字?” “风林,风车的风,树林的林。早点睡吧!”我回过头来说着。 “嗯!晚安!” 离开旅店,夜间的冷风吹来,大脑清醒了不少。不由得喃喃自语:“风林啊!买个牙膏都能碰到这些事,你真是倒霉呀!”但内心回想起她那秀丽的容颜,不由得反问自己,真的倒霉吗? 这一通折腾,回到公寓已经快晚上十点了。张哥和师父也早就休息了,我蹑手蹑脚的洗漱完,然后上床打坐休息。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我就醒了。想到还在旅店等我的邓紫诺,不由得烦恼,该怎么跟师父说呢。洗漱完,在客厅内碰到了师父,稍等了一会张哥后三人一起下楼吃早餐。 “小风,你是不是心里有事?”吃完早餐回来,我还是没找到机会开口,也有可能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师父看出我奇怪的神情然后问着。 “师父,我...我有件事想跟您说一下。” 我把昨晚的遭遇说了一遍,师父在一旁听着,最后我问着:“师父,我该怎么办?” “小风,路见不平出手相帮是好事。但也不要为了逞一时英雄,而胡乱出手。至于那女子,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你既然答应了人家,不要失信的好。” 我还在思考师父的话时,师父又接着说道:“这段时间我想了不少,目前你的能力已经不弱了,我想应该可以让你出师了。” “师父,不用这么着急嘛。”我回过神来说着。 “小风,我曾经说过,你出了师就可以自行决定要做什么,不做什么。经过上次的事情,证明你已经有独立的能力了。”师父严肃的说着。 “师父,我...。” “出师又不是不认你这个徒弟,你还是我的徒弟。正好这次你遇到的这事,让你去外面闯闯也好。不过要劳记本门戒律,遇事要多想,不要逞强蛮干。”师父叮嘱着。 “记住了师父。”我说着。 “来,这是师父为你准备的东西。”师父从怀里掏出个红布包在我面前打开。 只见红布包裹之中是一块圆形的铜镜,整体只有巴掌大小,却不是常见的造型。八卦图中,太阴与少阴为平滑的镜面,可倒影人影。太阳与少阳则是凹凸不平的糙面,犹如群山耸立,四象外围由上起顺时针镌刻着乾、巽、坎、艮、坤、震、离、兑。八字个外围是对应的卦爻符号,侧边上是云纹环绕。 “这面为先天八卦,亦称伏羲八卦。阳鱼一侧为乾、兑、离、震,阴鱼一侧为巽、坎、艮、坤。你看看此境背面。”师父说着翻了过来。 “这面是后天八卦,又叫文王八卦。阳鱼为乾、震、坎、艮,阴鱼为坤、巽、离、兑。”师父接着说,两面似乎一样,却卦象位置不同。 “先天八卦以乾为南,坤为北,离为东,坎为西,兑为东南,巽为西南,震为东北,艮为西北。后天八卦以离为南,坎为北,震为东,兑为西,巽为东南,坤为西南,艮为东北,乾为西北。持镜应南在上,北在下。” “这东西是我托二弟找的,以往弟子出师做为师父得赠法器,但你小子进步太快,让为师赶了不少时间才弄到。”师父说着。 “师父,这东西怎么用呀?”我拿了起来,仔细观瞧着。 “法器需要个人自行培养才有灵性,至于能有什么样的效用,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谢谢师父。”我又包回了红布中。 “这张卡里有十万,算是你这段时间的报酬了,密码是你的生辰。不要拒绝,我知道征程给你发了多少工资,现在没有上班了,以后用钱的地方也不少,还得省着点花,工作嘛等年底回去再看看情况。” 虽然知道师父不会亏待我,但也没有想到一次能拿到这么一大笔钱。十万呀!够买很多很多东西了。我感激的接了过来,小心收好。 跟师父说完话出门时已经快九点了,不知道邓紫诺有没有等得着急呢?我边走边想着,事情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等把她安排好,我就立马回来。 等我走到旅店,时间已经九点半了。我刚想上楼去房间找她,吧台的收银员叫住了我问着:“靓仔,你有什么事呀?” 我记得昨晚并不是他上班,所以解释说:“我一个朋友住在307号房间,我是来找她的。” “307啊!我看看,她退房了。” “啊!她退房了?她一个人走的吗?”我急忙问着。 “不是,好像是有三个人来找她,他们一起走的。” 我心中暗道不好,难道那个强哥又找过来了吗?怎么办?要不要继续插手这事呢?我一边想着,一边往外走,刚走出大门,就听后面有人追了出来,口中喊着:“先生,他们留了张纸条给你。” 第二十六章 龙哥的条件 我回过头,看到他跑到近前,把一张叠起来的纸递了过来。我接过纸后翻开,只见上面用很烂的繁体字写着:“她我们带走了,如果想救她的话就打这个电话。” “多谢。”我对着旅店收银员说着。 他转身离去,我从背后的背包中拿出联系簿,把电话号码抄在了新的一页上,然后起身往电话亭走去。邓紫诺是要救回来的,放任她沦落在他们手中,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心里想着。 来到电话亭,投入硬币后拨通了那个号码,‘嘟...嘟...嘟...’的几声后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说着:“哪个?” “是你们带走了邓紫诺对吗?”我问着。 “哦!你就是细强说的南晟吧,对是我让人带走了她。” “那你想怎样才能放人?” “这样吧,你到九龙旺角来,我们见面谈谈。” “好,这段时间不要伤害.....。” 我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对方挂断了电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最后说的话。离开了电话亭,在路边报亭买了份**地图。 找到要坐的巴士线路后往不远处的巴士站走去,稍等了十来分钟,一辆高大的双层巴士开了过来。上车后爬到了第二层,俯瞰着沿街商店。心中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毫无头绪,却也没有特别担心将要遇到的事情。 巴士过了红磡海底隧道,来到了九龙市中心,继续往前不久就到了旺角站。这里楼房林立,到处可见广告招牌。我来到电话亭,再次拨通了电话。 “我到旺角了。”我说着。 “哦!你是不是在巴士站旁的电话亭?”对方问着。 “是的。” “在哪稍等,有人会带你过来。”然后又挂断了电话。 我放才放下电话走出电话亭,就有一个带着墨镜身穿西服的人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我知道他们是来找我的,走到近前对方问着:“你就是南晟?” “我就是。” “龙哥正等着你,跟我们走吧。” 说着在前带路,我跟在了后面,不一会来到一辆面包车前,他们示意让我上车。面包车启动后驶进了楼宇之间,没多久在一处饭店的门口停了下来。 走进饭店,里面还有不少人再吃午饭。带路的并没有在外面逗留,径直朝里走去。穿过后门,来到餐厅后院。只见院中有一张方桌,有一个穿着背心,裸露的皮肤上满是纹身的人坐在那,看到我走进来,他笑呵呵的说着。 “你就是南晟吧?听细强说你武功不错,还敢一个人找上门来,要不给我们展示展示?” “你是什么意.....。”听他口气好像并不是,要找我谈条件的意思,还没等我问出口,屁股突然被人大力的踹了一脚,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两边才稳住身形,回过头看去。 只见一个拳头迅疾的朝着我的脑袋打来,我不得以抬手挡住攻击,感受到一股刚猛的冲击力撞击着左手,随即手臂传来一阵剧痛。看来对方是真动手了,可我还没来得及运转少阴驭视。 想到这迅疾往一边空地跑去,嘴上还问着:“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打了我的人,还跑到这来要人,你不是活腻了吗?不是功夫好吗?怎么不还手呢?” 攻击我的人也没马上追我,而是听到纹身男人嘲讽我,他也哈哈大笑了起来,整个院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我克制着内心的愤怒,稳定情绪后开始运转少阴驭视。 “你要是跪下磕头认个错,就让你从这走出去。怎么样?” 四周又是一阵嘲笑,我却淡淡的说着:“是吗?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我的话音刚落,嘲笑声戛然而止,刚才攻击我的壮汉怒吼一声冲了上来。我依旧是右脚前伸半步,右手摊开。四周的人都紧紧的盯着我俩看着。 眼前的壮汉离我一步的时候,起右脚飞踢过来。我往左一侧身上前一步,双手以他的腰部和大腿为目标用力一推,他往侧前方的地上趴去。 他双手着地,用力一推弹了起来,反身一个鞭腿又踢了过来,由于我身高比他矮些,稍稍往后一仰身子避开攻击。然后瞅准他还没收回右腿的时候,又一步上前再次双手齐推,这次他由于动作幅度过大,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他这是什么功夫?” “好像有点太极拳的影子。” “刚子,你应该近他身。”一个声音粗狂的人说着。 刚子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听见那人说的话后又来到我身边,开始连续出拳进攻我的上半身,犀利的拳劲夹杂着风声连续攻来。 我轻易的就避开了那些攻击,瞅准机会左手抓住了他的左手手腕,右手托住他的手肘,往下一按。但他反应也迅速,左脚为轴,转身一招神龙摆尾向我踢来。由于离的近,在他还没踢到我的时候,起脚一下踹在了他的屁股上,他站立不稳往前趴去。 “够了,你不是他的对手,让我来。”刚才说话的那人说着,然后大步走上前来。 “大圣劈挂李青川请教。”他拱手说着,用的是武林中的礼仪。 我也学他拱手说着:“太极,南晟。” 礼毕,他拉开架势,缓缓走进。我感觉到他不同于刚才的刚子,于是更加放松思绪,让少阴驭视发挥到最好,眼睛半睁着看向他。 突然,他旋身,左手从背后甩了出来,我刚后退半步避开,他又侧身旋踢,幅度不大却迅速无比。接着又是一套长拳快打,如果不运转少阴驭感相配合,凭一般速度根本难以招架还击。 李青川见多次进攻都没能击中,身形一矮,双掌成勾手,然后猛的跃起向我抓来。竟然是猴拳,我心中一惊。他快速的移动,灵活的跳跃和双手不时袭向我的裆部。 我瞅中空挡,伸手想抓住他的手,却被他抖动的手臂给挣脱,还险些被反抓。心中暗道,他的武功不比张哥弱啊!现在被他缠住了,只能冒险施展少阴驭感了。 “李师傅,好俊的功夫。不过我还做不到收放自如,伤到了你可不好了。”我一边避闪着说。 “哼,你小子也不差,不过你不进攻怎么会伤得了我。” 既然是主动进攻,就要一招制胜。我故意拉开距离,他又转换回长掌进攻,直击掌攻来,这次我没有避开,左手从内侧向上前方化开攻势,然后稍稍发动少阴驭感,也一个直冲拳朝他的胸口打了过去。他反应也不慢,后撤半步躲开了直冲拳。我迅速跟进一步,变拳为肘顶了上去,这一下他被手肘结结实实的击中,惯性让他又后退半步。我随即右拳摊开为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掌拍在了他后缩的脑门上。 一连串的攻击结束,他后退了两步惊讶的说:“猛虎硬爬山!想不到你竟然还会八极拳。” “你不也会长掌和猴拳吗?” “哼!那是劈挂掌和大圣拳。” “那还要继续打吗?” 还不等他回答,内里房间走出一个人,他带着墨镜,身穿一件黑色皮衣,正拍着手走出来,众人见到他都齐声喊道:“龙哥。” “不错不错、连李师傅都打得过,可以呀!”龙哥说着。 “你就是龙哥,不是说好见面商谈邓紫诺的事情,为什么要对我出手?”见到主事的人,我问着。 “哎!龙哥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见的,要是没有那个实力,岂不是浪费时间。”满是纹身的人说着。 “就你话多。”龙哥拍了那人脑袋一巴掌,然后接着说:“南晟师傅不要见怪,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 纹身男让开了位置,旁边的一人搬过来一张椅子放在桌前。我走过去坐了下来说着:“龙哥,你想怎么谈呢?” “这事好办,你加入我们,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别说一个女人,就是更多女人也随你挑。怎么样?”龙哥把脚搭到了桌上抖动着说。 “哦!龙哥竟然想连我都留下,这算什么?” “兄弟,你功夫这么好,跟着我保你赚大钱,人出来混都是为了钱嘛,你说呢?” “不好意思,我对钱没兴趣,换一个条件吧。” “哦...!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对钱可是很有兴趣。行吧就换个条件,二十万现金你就可以带着她了。” “二十万?龙哥,你这是明抢啊。” “怎么,你可以不出这个钱啊!那这个妞我就留给兄弟们玩就行了。” “那不就是没得谈了?”我站起身来,提高声调的问着。 四周的人见我站了起来,都围了上来。龙哥挥了挥手说着:“哎...别激动。如果你出不起那么多钱,我给你个面子,可以再换一个条件。” 我又坐了回去说着:“什么条件?”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相片,递给我。 “我可不帮你杀人。” “不,不用杀了他。只要他的一条腿或者一只胳膊就行,地址在后面写着。” 我思忖着,如果这个条件再谈崩可能就没机会了,到现在还没看到邓紫诺,不能轻易拒绝,也不能轻易答应。然后说着:“我要先见一面她。” “这没问题,细强,把你前女朋友带出来。”龙哥喊着。 里屋又走出两人,细强推搡着她,嘴上还说着:“走,来见见你的新男朋友。” “你没事吧?”我问着。 “我...我没事,你就不要管我了。” 我没有回答她,转头看向龙哥说着:“龙哥,我可以答应你,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先让她跟我走。” “哦!让她跟你走?你当我傻的吗?” “龙哥,你可是这片地方的大哥,任何风吹草动你都清楚。如果你不开口放我们走,我们难道还走的了不成?” “哈哈哈哈,好,算你小子有见识,就卖你这个人情,人你带走,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内把事情办妥了,我亲自送两位离开。” “那我就多谢龙哥了。” “龙哥,这...。”一旁的细强想要说什么。 “细强,我做不了主吗?”龙哥看了他一眼问着。 “没...没有。全听龙哥的。” 我把照片收了起来,对着她说:“我们走吧!” 两人走出了饭店,她一直不说话。我问着:“肚子饿了吗?”她看了我一眼微微点头,然后两人找了家路边小店坐下吃饭。 “你答应他什么了?”她问着。 “没什么,那是我的事,你不用操心。”我淡淡的说着。 “对不起,都怪我不好...。” “没事,吃完午饭我们找地方住下,我看看能不能找到方法先送你离开。” “我不走!”她坚定的说着。 “为什么?” “我不要离开你!” “你现在跟在我身边很危险的,送你走后我才能放心处理这些事情。” “我不管,要走一起走。”她又耍起了性子。 “我....哎!”我压制着心里的不快,只得无奈的叹息一声。 吃完午饭,两人在附近旅店开了一间双人房。这次与那些人交手,让我看到了自己实战上的不足。虽然自己凭借速度的优势可以一时无碍,但如果是人多的时候呢? 还有该不该使用武器呢?在自己有速度优势的情况下,用武器是最好的选择,可我该这么做吗?随即又想到被我打死的邪修,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又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风林,你在想什么?”从卫生间洗完澡出来的邓紫诺问着。 我转过头,看见她穿着浴袍,一头刚刚洗完的长发还在冒着热气,一张秀美靓丽的容颜和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让人浮想联翩。 “没什么,你快穿上衣服,别着凉了。”说着收回了目光,看向窗外的大楼。 她却走了过来,坐在了我的旁边,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一股香味在四周弥漫开来。她轻声说着:“谢谢你,要是没有你的话,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她停顿了一下又说:“我想报答你,让我做什么事都行!” 我转头看向她,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并没有让我喜欢,甚至还有些讨厌。但却又无法下定决心的抛弃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是身为男人对女人的一种保护欲望吗?还是只有欲望? 她的手缓缓的搂住了我的腰,身体更加贴近了我。 第二十七章 莫问情为何 我俩就这样坐着,并没有更进一步。过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我微微动了动肩头,她抬起头看向我。“快去穿好衣服,一会着凉了,要不就上床躺着,靠得我肩膀都酸了。” 她挥手打了我一下,然后翘着嘴去穿衣服了。我还坐在原地,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完成龙哥交代的事情是不可能的,就他们那种人的承诺不值得信任。师父说得不错,暴露了自己的能力,确实就会招来麻烦。 “你知道龙哥在这边的势力范围吗?”我没有转头,她可能还在穿衣服。 “我也不是很清楚,听别人说整个九龙归他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们的名头叫什么?” “好像叫洪...洪义堂。” 我沉思着,这事情有五个方向。一是躲逃,如果能回内地,他们自然不可能也追到内地,但不会这么容易的,先不说他们在白道有多大能力,就现在的情况,恐怕走到哪都有人盯着。第二就是做完龙哥交代的事,但这样只会让自己牵扯更深。第三是解决问题,现在谁对我来说的问题?当然就是龙哥,解决了他,也就解决了问题,但我不可能随意杀人。第四是警察,虽然他们有白道能力,但不可能污染整个警界,只是这需要人际关系,不然就是羊入虎口。最后一个就是变数,也就是看上天会不会让事情突然发生转变,这点就不能有太多期待了。 最好的选择还是第一个,先躲起来,然后等待变数。要想办法逃出他们的监视,这是目前最关键的。我也不想把师父、师叔牵扯进来,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逃往内地是最好的选择,但他们绝对在此点上防范严密,不然怎么会放心大胆的把人交给我。躲在市区也不合适,毕竟他们人手众多,指不定就会被找到。那就只能选择郊区荒野了,那里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我想到了曾经关押过我的地方,那个地方虽然离别墅近,但是几乎没人知道。至于生活用品,现在先不考虑那么多,能逃得掉才是关键。 如果靠两条腿走肯定跑不了多远,得需要车,这该怎么办呢?我灵光一闪,想到一个计划。从背包里拿出那张照片和**地图,找到照片上的地址后看坐哪趟巴士过去。 “你在看什么?”邓紫诺走了过来。 “啊!你不会真要去找这个人吧?” “当然要去找,不然我们怎么脱身?”我看向她反问着。 “是我连累了你。” “没关系了,事情都这样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继续看着地图做着笔记,又过了半个小时后才收起东西对她说着:“我们走吧!” “我们去哪?不住这里了吗?” “我开的是钟点房,去哪你就别问那么多了,跟我走就是。” 离开旅店上了巴士,往照片上的地址而去。一路上我注意着上车下车的人,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等到了地方,时间已经下午五点过了。 在街上找饭店吃完晚饭,然后又找了家旅店住下。晚上我照常的坐在床上打坐练功,邓紫诺也没上前打扰我。第二天早上,我让她呆在旅店,自己则出门假装监视。 来到照片上的地址,我站在不远处的巴士站监视着,一个小时后果然照片上的人出现了,他栏了一辆的士车。见此我也拦了一辆的士,上车后跟司机说跟着前面的车。 “靓仔,你和他是一起的吗?可别干什么坏事哦!”的士大叔说着。 “大叔,我不是坏人。只是找他有事,不过正好错过他了。” 的士跟着前面的车走走停停,我与司机大叔继续聊着天。我问着:“大叔,你晚上做生意吗?” “怎么?你要晚上用车啊?我做的,不过价钱嘛得另外商量。” “我打算去石澳,价钱好说。对了前面不用跟着他了,带我先去一下附近的恒生银行。” “好的,晚上去石澳啊!那地方很偏呢,要钱不少哦!” “没关系,大叔尽管说个数。” 在车上与的士大叔商量好,明早凌晨四点到丽晶旅店接我,然后从银行取出钱后付了车费。我乘坐公交返回了旅店,继续练功。 从上次与李青川的交手过程,我发现自己还有很多不足之处,保不齐还有比他更厉害的人,所以不能停了练功。“风林,你练的是什么武功呀?要经常打坐?”她在一边问着。 我并没有理她,行功的时候最怕被打扰。她见我不说话,也就没有再问,兀自打开电视机看了起来。晚上吃完晚饭后回到旅店,我洗澡时她竟然走了浴室里来,旅店的浴室门是没有钥匙的,我进来时却忘记了反锁。 “你,你想干什么?”我惊讶的问着,此时她已经完全不着寸缕站在我面前。 她呵呵一笑说:“我一个女人能做什么。” “我...我喜欢一个人洗澡。”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张口说了这么一个理由。 她走上前迎面抱住了呆立的我,轻声说着:“我也喜欢一个人洗澡,但是我更想和你在一起...。” 我的胸膛感觉到了她那凝脂般的皮肤,柔软温暖的胴体贴在我的身上,甚至还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双手不自觉的搂住了她的腰肢,她顺势的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这样下去你要吃亏的....。”我悄声说着。 “我愿意...。” 听到她嘤嘤的话音,自己竟然慢慢有了反应,她也察觉到了,原本扶助我肩头的手臂,慢慢的往下滑去。原本我还挺享受的,却突然觉得这样不妥,自己怎么能这么随意呢?然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停下了她的动作。轻声说着:“不要..。” 她抬起头,看向我,那张美丽的面容,在灯光的照耀下清晰无比。“你是不是嫌弃我?”她幽幽说着,花洒喷出的水冲击着我的后背,有一些溅到了她的脸上,分不出是泪珠还是水珠。 “没...我没有。”我解释着。 她收回手,站直了身体说着:“不,你有。你和其他男人一样,都那么在乎第一次,虽然你们表面说着不在意,但内心却非常在意,我什么都知道.....。” 她说着说着蹲下哭了起来,看到她这样,我也无法辩驳什么,也蹲下身去搂住她说着:“别哭了,啊!别哭了,我不是应为那个原因。” “那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我都这样了.....。”她抬起头来说着,眼睛红了不少。 “我是..我是...。”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我不管,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那你要了我...你要了我啊!”她又扑了上来抱住我。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不能不负责任。”我还是下定决心说出了心里话。 “我不要你负责,我也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不在乎...。”她疯狂的亲吻着我的脸。 “可是我在乎。”我躲避着,提高声音说着。 她停了下来,明亮的眼睛看着我,泪水再次滑落而出,然后默默的转身离开了浴室。我站起身来,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更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一夜无话,凌晨三点半左右的时候我叫醒了她,她一言不发的起床,洗漱完毕,然后跟着我走出了旅店,站在路灯迷离的大街上等着的士。 的士大叔如约而来,我和她上车后驶离了九龙,往石澳的山上而去。车上我付完了车钱,与她默默的坐在后座。 “你们闹矛盾啦?哎!小两口闹闹矛盾也是正常,都别往心里去,这两个人呐,只有相互包容才能在一起呢。”的士大叔说着。 等到了石澳那边的一个小山村时天已经亮了,大叔把我们放下后独自驶回了市区。 “紫诺,对不起。”虽然我感觉自己并没做错什么,却还是觉得应该说声对不起。 “你没错,是我不配。”她幽幽的说着。 听到她的话,我知道她的气还没消。两人来到村子里,我四处打听哪里有空房子出租。下午的时候就找到一间,是一个阿婆家的。 交了租金后我们住了进去,里面的被褥设施都是阿婆准备好的,而我也没打算在这长时间住,还是要搬到山里的别墅下的房间里。我们两个外来人,只要有人一打听就能找到。 我此时在房间里继续练功,而邓紫诺说她要出去买点东西。我计划着晚上就开始把房间里的东西搬上山,时间越快越好,拖久了容易被人找到。 半个小时后她回来了,买了些调味品、米和蔬菜。这个村子里没有饭店,得自己做吃的。她主动做起了饭菜,虽然不是特别好 ,但也能吃得下去。 晚上天黑以后,我打坐练功完,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汽车声,本来以为只是村子里的车回来了,但邓紫诺却走了进来说着:“对不起风林,我要走了...。” “你...你要走了?”她的话让我莫名奇妙。 “是的,你既然不要我,我只能走了...。” “你要去哪里?你一个人能去哪?” “我打电话通知龙哥了。” “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能理解,费尽心思才走到这一步,为什么她又要回去。 “你不想回大陆了吗?” 她眼里含着泪水说着:“我的爸妈早就离婚了,家里没有人会在乎我了,曾经我以为你会要我,可...。我还是跟着龙哥吧,至少我不会缺钱花。” “你是傻子吗?回到那种地方,钱我也有啊!”我又悲有愤,从一旁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叠现金。 她看到我拿出的钱,只是摇头哭着。这时外面的大门被踢开,龙哥的声音传来:“小宝贝,你在哪?” “对不起,我错了....。”她哭着说道,龙哥推开门走了进来。 “哟,这才两天时间,怎么就闹矛盾啦!”他嘲讽着说。 “姓龙的,你想怎么样?”我火气上来了大声问着。 “哎!这可不关我事,是她自己说要回来的,细强把人带走。” 细强走了进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她还在哭泣着,挣扎着,可细强却一点都没有手软。 “邓紫诺,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我怒吼道,但却没人回答,只听得到她呜咽之声。 “南晟..不对应该叫你风林,你答应我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龙哥又问着。 “现在她已经跟你走了,你还想要我做什么?”我瞪着他。 “这可不对哟,事情一码归一码,当时我们说好的,你答应帮我对付那人,信任你才让你带走的她呀!难道忘记了?”他说着。 “可她现在又回你那了,不是吗?” “这可不怪我们,是她自己打电话说愿意回来的,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连个女人都管不住。” “你说什么?”我上前一步,盯着他说着。 “哟哟哟!我好怕!”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枪指着我的头接着说:“你的武功再厉害,能比子弹还快吗?” 确实,我不可能比子弹还快,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抢指着,无奈的说:“那你想怎么样?” “哈哈哈哈,认怂了?阿波、细昆来教教他怎么做人。” 他身后的两人走了上来,一拳打向了我的鼻子,此时我却一点都不想反抗,也无法反抗,任由他们对我拳打脚踢。伴随身体着一阵阵的疼痛,我的眼泪流了出来。是因为疼痛吗?是因为她吗?还是因为自己所做的一切? “哎!这孙子竟然哭了,你不是很厉害吗?还手啊!” 他们的叫嚣声在耳边回荡,我蜷缩在地上默默的承受着一次次的击打。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悻悻离去,他们的辱骂声,嘲笑声我都没听进去,脑海中只记得她最后说的那句话“对不起,我错了....。” 我回想着事情的前因后果,想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做。她错了吗?是我错了吧!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逞英雄,依仗自己有点手段就想着英雄救美;从一开始我就应该听细强的,不要多管闲事;甚至我就不该拒绝送上门的好事,这一切都是我错了,他们提醒过那么多遍,我却听不进去,我真他妈活该啊.....。 “哈哈哈哈...。”想到这,我躺在地上发出了笑声,眼泪却止不住的流淌着。 第二十八章 莫问得与失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冷静了下来。慢慢爬起身来跛行着关上房门,来到床边,发现原本拿出的一万元现金不见了,我无奈的苦笑着坐在了床上,昏黄的白炽灯下,一切显得那么冷清。 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去想了,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引少阴驭感,化少阴为太阴睡去。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感觉到了身体好些地方疼痛,仔细检查之下却没发现骨头受伤。或许他们也怕我报复,不敢太过火。 昨晚的梦中我梦到了邓紫诺,可随着梦境往后,她竟然变成了林月熙,在梦中我为了留下林月熙与龙哥他们拼命,最后我被他们乱枪打死了。 如果现实中真的是我喜欢的林月熙,我会这么做吗?我不知道,或许会吧。至于邓紫诺,她既然选择了自己的路,那就由她去吧!对于她我一点都没有亏欠过什么。 起床在院子中打水洗漱,然后一瘸一拐的在村民的注视下往山上走去。这些事情让我感觉特别累,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我来到山中是为了练功,找到了处平坦的草皮坐下,闭目入定,引少阴入太阳,全力发动驭梦炼体。仔细聆听四周,远眺远方,感受身体每一处的触觉,又减缓这些感觉,细细的体验着。 一连三天,我都到这个地方修行,腿却一直没好。本来以为只是扭到了脚,休息几天就没事,现在看来情况严重了。第四天我不得不乘坐村里的送货车,来到市里的医院。 “风林,风林是哪位?到你了。” 我站起身来,跛行着走进诊疗室,进门时撇见一眼门上写着‘林医生’,下面还有英文名。我心里暗自猜测着,不会是她吧?进到诊疗室,果然是林月熙,我心里欢喜不已,这是这些天来遇到的最美好的事。 她低着头问着:“身体哪里不舒服?” “我全身都不舒服。”我故意说着。 听见我的声音,她抬起头来惊讶的说着:“竟然是你,风林。” “好久不见林医生。” “是啊!这次又是怎么了?哎你脸上怎么有伤?”她笑着问。 “不小心摔倒的,还扭到了脚,一直没好,所以来看看。”我开心的说着。 “你也会摔倒?我记得你没这么脆弱啊!来我看看。” 她离开办公桌,来到我面前半蹲下,她还是那么美丽动人。“怎么样痛不痛?”她轻轻的摇晃着我的腿。 “嗯,疼。” “那这样呢?”她又轻轻的按了按我的腿。 十来分钟后她给我矫正了错位的膝盖关节,为了保险,还给我上了夹板开了消炎片,还把我其他伤口都消了毒,贴上了创可贴。和她在诊疗室的十几分钟,我真希望时间可以再慢点,但也不好意思耽搁其他病人。 我没有立马回村子,而是在附近旅店住了下来,我想多见几次她,只有和她在一起我才会感到轻松舒服,哪怕只是聊聊天也很好。 接下来的三天内,我几乎每天都去预约她看病,但是我却没有什么病给她看了,她也看出了我的借口和目的,却没有挑明。直到三天后,她给我拆了夹板,我才没了借口继续预约。 我一直不敢像她表白,因为害怕她的拒绝,我现在害怕拒绝。她应该也能猜到我的用意,却也不好明说,或者她也在为难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 我坐在回去的班车上,这是一趟会经过村子附近的班车,还是在村里打听到的。抛开这些感情思绪,接下来我打算好好利用现在租到的房子,每天坚持去山上练功。 师父说过,灵气是万物之气所生,在山野间修行能事半功倍。我也给师父打了电话,师父说既然有这个条件,就要好好利用。而去就邓紫诺的事情,他是这么说的。 “人生在世,要想获得,就必须付出。但有些时候人们常忘了,付出了,却不一定就得到自己想要获得的。小风,得失之间,是先有得才有失,你从来不会失去一个从未得到的,但却终有一天会失去现在拥有的。” 师父的话让我深思许久,最后得出结论:这得失之道也是修行之道,适时而行,顺应自然,莫问得与失才是该有的心境。 一个月后我继续留在村中修行,师父说现在也没什么事,如果需要我的时候自然回通知我,他记下了村子里的电话号码,还说他与张哥和师叔打算去澳门旅游,说我不一起去可惜了。 现在我已经能五秒之内发动浮生驭梦,每天分成早上的打坐和修习听、视、味,然后同时运转视、触、感在林中快速跑动,一点点增加强度,锻炼肉体的承受能力。 一个月的修行,我渐渐感到瓶颈,感觉到再继续以同样的方式修行收获甚微。于是接连好几天都在少阴之境中呼唤梦中人,希望能得到他的一些指点。 他不是我少阴之境中幻化出来的,而是我胸前九星佩中的一丝元神。虽然我可以尝试驭梦幻化出他的样子,却并不是真正的他,而且有很多不可控的因素。因为我无法用少阴驭视观察他,只能通过记忆之中的影像,用少阳驭梦去幻化,高度集中太阳意识,一旦超过少阳承受范围,就会反噬太阴,从阴识之境中醒来。哪怕多次尝试后幻化成功,也只是朦朦胧胧的样子,更别说与他交谈了。 二哥则不一样,他是我的心印,而且以前我们一起生活过,所以能轻易幻化而出。于是我不在使用幻化,而是在运转浮生炼气的时候,以少阳轻轻的在神念中呼唤他。 一连好些天都没有任何反应,今天我还是照旧进行呼唤。少阴之境中,我才呼唤了三十几声,突然感觉他来到了我的身边,然后就听到他说着。 “风林,许久不见,你的修为又涨进了不少呀!竟然连这唤鬼神都自悟了?” 我睁开眼睛看向他,他还是老样子,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我疑惑的问着:“什么是唤鬼神?” “就是运转神念与身边的鬼神沟通,但最好不要与人沟通,他们的灵觉弱小,是会出问题的。” “啊!我这么厉害了?”我不可置信的说着。 “哈哈哈哈,你现在的呼唤距离不过方圆两米左右,而且还得是别人不设防,有什么可厉害的?对付对付一般阴神小鬼都不行呀!” 我也不气馁,然后问他:“我最近感觉修行遇到了瓶颈,想请你指教指教。” “嗯!的确,你就要突破驭梦炼体初阶了,原本不需要我你自己也能触发,既然你唤我出来了,那就跟你说说吧。” “驭梦炼体初阶,以太阳之中引动少阴,又以少阴驭使五绝炼体修行。那么你可曾想过,在阴识之境中以太阴驭五觉呢?” “以太阴驭五觉?在阴识之境中吗?”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接下来就要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他边说着一挥手,从我的阴识之境中消失了。我则暗自记下他说的话,打算明天白天再来细细思考,然后继续修习浮生炼气。 第二天醒来,我依旧来到山上,感受着晨曦与山林间的气息。打坐练功完毕后我睁开了眼睛,看着远方的起伏的山峦想着昨夜的梦境。 少阴驭觉在阳识之境中能发挥作用,那么于阴识之境中也应该有效用。应该是完全运转驭梦炼体,以少阴驭五觉,然后在化少阴为太阴。不对,全为太阴,这样的话我会睡过去。 那么在清醒的状态下,把太阳少阴转变为太阴少阳应该就能做到。我随即试了试,发现这根本做不到,想要自如转化它们,我得有更强的神念才行,但不突破这层,我怎么才能拥有更强的神念?难道不是这样? 我又苦苦思索着阴阳变化,突然想到上一次的奇特遭遇。那一次我被黄武夷下了**,神识之中只剩少阳,却没有清醒。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什么呢? 对了,我于少阳之中引入少少阴,阴阳相生,轮回不尽。我突然很佩服自己的机智,那么我也可以在太阴之境里的少阳之中引入少少阴,再以此在阴识之境中施展驭梦炼体。 想通了也只是第一步,要做到却是异常艰难。我继续思考着,那么做到了这些,可能会有哪些变化呢?以视觉、听觉、味觉、触觉、感觉(心觉),这五觉应该各有变化。 为了区别两境之中的驭梦炼体,我分别取名为阳识炼体,阴识炼体。视觉在阴识之境中应该能展现阳识炼体时的所见,这意味着现实中有很多元素我可以在阴识之境中呈现了。味觉,这个应该能让我在阴识之境中拥有味觉能力。触觉则可以增强我在梦境中的触觉,让梦境如真实一般。但最后要想完全控制和运用就是心觉了,心念所感,驭梦幻化。 而且驭使阴识之境中的感官变化,随着修为加深,可逐渐控制阴识中的一切。这些能力让我的神识(思维)同时可以在阴阳之境中活跃,这不就是浮生驭梦开篇中所说的,习浮生驭梦,得双境之功吗? 接下来我开始尝试修习阴识炼体,经过无数次的梦醒、入梦尝试,终于在这一天开始有了稍微的起色。但也是这天,村子中闹鬼了。 其实这事也并不是今天发生的,因为我平时很少注意村里的情况,所以现在才传道我耳朵里,说明已经发生了好些天了。 听房东阿婆说,村北有一个鳏夫荀老头死了,由于没有儿女,所以村子里暂时用席子把他的尸身裹了起来,等上报上面拨了款项再下葬,原本也就两三天的事情,可他刚死的第一个晚上就发生的怪事,可把看到的人吓了个半死。 说是村里的王全早上出的门,回来的时候还不知道荀老头已经死了。半夜回家的路上,发现荀老头家还亮着灯,荀老头还在屋内走动,因为是邻居,所以习惯性的问了一句:“荀老头,你还没睡呢?” 荀老头并没有回答他,王全也不在意,回到家里把这是跟媳妇说了。本来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在他媳妇看来可不得了。当他媳妇告诉他荀老头白天就已经死了,村里的王大夫还去看过时,他却不相信,因为自己亲眼看到荀老头还活着。 媳妇扭不过他,两人争着就要去看个究竟。黑漆漆的村子里没有路灯,等夫妻俩出门摸黑来到附近时,隔老远就看见荀老头家果然还亮着灯,还能看到里面有人在走动。 这一下可给他媳妇吓得晕了过去,王全暗叫倒霉,但此时心里也将信将疑起来。把媳妇背回家后也没多想,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媳妇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村里的王大夫,她要弄清楚荀老头是不是真死了。本来直接去找荀老头也能弄清楚,但是她怕呀!没办法只能先找王大夫。 夫妻俩找到了王大夫,把昨晚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王大夫也不相信,说自己做大夫这么些年了,虽然没有正式的学过,平时也只是看看感冒、发烧、拉肚子等小病,但是人有没有死自己还是能分辨的。再说了,当时王虎、王平也看了,荀老头的确没了气,这才裹的席子。 王全媳妇不相信王大夫,硬是要一起去荀老头家看看。王大夫也没办法,就跟着一起去了。当众人来到荀老头家的时候,除了敞开的席子,荀老头还是静静的躺在那。 王大夫再次上前确认,的确是死了。王全和媳妇心想,难道是自己看错了?能夫妻俩都看错?不过就在这时,王大夫发出了疑问:“咦!怎么没有尸斑呢?难道是老头太老了,没什么血了?不应该呀!” 王全直喊晦气,也没听懂王大夫说的话,然后带着老婆回家了,说是要弄些柚子叶来洗澡。当天晚上,王全还是按捺不住好奇,想再去看看荀老头。 他媳妇却劝他不要去了,不管荀老头是死是活,少见为妙。虽然王全是没有去,但村里的李大娘却又一次见到了荀老头家亮着灯,还有人影在里面闪动。 她随即尖叫着喊了起来,不一会四周的人都被吵醒,连王全也听到了她的叫声。可当众人赶到荀老头家的时候,他家的灯又灭了,进到房间里,荀老头还是静静的躺在地上。 第二天事情就传遍了村里,大家都建议早点把荀老头下葬了。可谁出钱买棺材呢?总不能就裹着席子下葬吧?也有些人认为要请先生来做场法事,不然哪怕埋了荀老头,村子也不会安宁的。 听阿婆讲完,虽然老式粤语有些地方听不太明白,但结合其他人说的我也猜了个大概。我走回屋内喃喃的说着:“也许我能帮他们一把。” 第二十九章 荀老头复生 我猜想荀老头复生,应该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或者荀老头尸变了。通常是阴神或精怪一类,尸变的话就是指荀老头还以为自己没死,然后因缘巧合后形成尸变,尸变一共有十八种之多,我也记不全。如果只是其他阴神附体,用紫薇道法,施展驭魂决,驱驭阴神离体,然后在尸身上画上禁符,就行了。 要是精怪一类,那就比较麻烦了。精怪是以神通附体,通常都有其目的,只有和谈与驱赶两种选择。当然也可以选择灭杀它们,但天地好生,除非其为大恶之辈,不然这种做法不可取。 而我却想试试自己新领悟的唤鬼神,看能不能与之沟通。其实尸变成形之后,或者精怪附体,它们都是可以借尸体发声,可以不使用神通就能与之交谈。只不过常人不敢与它们说话,而它们也不屑与常人交谈。 下午的时候我来到荀老头家外,想先看看周围情况,然后就看到他家对面站着好几个人在说话。有谈论荀老头的生平事迹的,还有谈论乡里怎么安排的,七嘴八舌的说着。 我刚走近荀老头家房屋边,那些村民都看了过来。虽然在村子里住了一个多月,但见过我的人还真不多。有一个人好心提醒着:“靓仔,别往那边去,闹鬼呢!” “哦!阿姨,这真的闹鬼吗?”我走近他们,故意问着。 “可不是嘛,这荀老头活着的时侯是个老好人,现在死了却天天晚上闹腾。”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感兴趣的问着。 他们叙述了一遍闹鬼的经过,跟阿婆说的八九不离十。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絮絮叨叨的说完,我接着问:“那么有找先生来看过吗?” “是打算找啊!咋们村子几十年没出过这种事情了,要是弄不好,可能会影响整个村子呢。” “哎哟!你说请先生就请先生啊?你不知道,现在那先生的价钱高着呢!没个几百千把块是不会出手的呀。再说这钱谁出?你出吗?” “全村人筹钱出啊!这可是全村人的大事,出点小钱买平安不好吗?” “哎哟,你家就住在这边,当然是要买平安。可我家住在村东头,跟着八竿子打不着,凭什么也要我出钱啊?”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好歹咋们也是一个村的,这荀老头孤寡无依无靠的,每家出点钱怎么啦?” “唉..唉..唉!都别吵了,要我说啊!这钱乡**自己会出的,不然每年交的那些粮都白让他们吃了?” “大全,这你就说错了,他们那些个当官的.....。” 看着他们又议论起来,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着晚上再来看看情况吧!太阳落山后村子里安静了下来,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出门往荀老头家的方向而去。 没过多久就在来到了荀老头家附近,还好白天有走过一趟,不然这黑灯瞎火的真不好找。还没走到近前,远远的就看见荀老头家确实亮起了灯,昏黄的灯光下,透过玻璃窗,显得阴森恐怖。 周围人家一个开灯的都没有,哪怕曾经住在附近的人,也暂时搬离了这,估计是被这诡异的荀老头吓怕了。我蹑手蹑脚的来到窗边,就在刚刚接近窗子的时候,‘咔哒’一声里面的灯突然灭了,这很明显是有东西关了灯呀。 然后又听到轻微的摩擦声,随后安静了下来。我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其他情况。这与传言一模一样,只要有人靠近,荀老头又会躺回地上。 我来到两扇木质大门边,上面贴的门神已经破烂不堪,轻轻伸手推了一下门。‘咯吱’一声悠扬的摩擦声想起,还好我有心里准备,不然要被吓一跳。从推开的门缝中钻了进去,然后又快速把门关上。 虽然弄出了不少动静,却没看到有其他异样情况发生。我不知道荀老头家的电灯开关在哪,所以事先买了一只手电筒。 在屋里照了照,这是间常见的大瓦房。大门进来就是堂屋,左右两侧是厢房,这会都关着门。堂屋正对门的方向是神台,上面放着神像、香炉、烛台和一些空盘子。正中墙上挂着一幅老旧的众仙图,正中画得最大的是玉皇大天尊,身后两侧还有一众仙家。 原本应该放在堂屋正中的八仙桌被搬到了一遍,而荀老头的尸体就静静的躺在那。电筒照过去,他的模样非常渗人。我在左侧的墙壁上找到了开关。 荀老头用的白炽灯瓦数很低,昏黄的灯光只能够将将把堂屋照亮。来到荀老头身边盘腿坐在了摊开的席子上,闭目于神识中呼唤着:“周遭阴神,听我呼唤。” 连续呼唤了几十回,一点效果都没有。我睁开眼睛,心里想着,难道非得逼我动粗吗?随即两手结印,口中诵道:“混沌伊始,阴阳共生。生者为阳,亡者归阴。八方鬼神现尔真形,三清大道御邪归正。起!” 这是搜魂现行术,只要施展此术,就能看见四周阴神。我看向躺卧在地上的荀老头,此时他正被一团灰气笼罩全身。这是阴神附体,但是又好像不是,我又闭上眼睛,施展唤鬼神说着:“不管你是何方阴神,请速速离开荀老的尸身,不然贫道可不再留情。尔等已经惊扰村民许久,还不知足吗?” 我第一次以道士身份说话,这样应该能让它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对方还是不为所动,丝毫没有要离开尸身的样子。手上动作一变再次诵道:“混沌伊始,阴阳共生。生者为阳,亡者归阴。八方鬼神听吾法令,三清大道御邪归正。起!” 只见灰气在我的驭使下慢慢离体而出,就在将要脱离尸身时,又突然附了回去。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它还懂得反抗? 看来得用更极端的手段了,心念一动结印再次变化,口中诵着:“天地好生,阴阳共存。各为其界,不侵他门...” “你真的要干净杀绝吗?”突然一个虚弱的声音在我神识中响起。 我停了下来,在神识中说着:“你只要离开尸身,我不会为难你。” “为难我?哈哈哈哈,你为难的还少吗?” “嗯?你认识我?”我心中诧异不已。 “也难怪,你自以为杀了我,当然不会记得我了。” “你...你是那个男人。”我惊讶着说。 “想起来了?不错,我就是慧左子,那个你亲手杀掉的人。” “那是你逼我的,再说你已经沦为邪修,世上修行之人谁杀你都不为过错!” “邪修?当初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自以为正派的道士戒律,我才被逐出师门,我做错了什么?不过是爱上了一个阴神而已,你们就以人鬼殊途,不能有悖天道为由,硬是驱散了她。我不甘心,为什么你们是正派,受上仙护佑。而阴神却无依无靠,后来我明白了,是实力!我见到了他,他告诉我,只有绝对的实力才能掌控一切。” “你已经走入歧途了,为了追求实力,汲取普通人的元气。” “是吗?你以为那些普通人就是无辜的吗?你看看现在这个世界,灵气越来越稀薄,为什么?不就是你们一直维护的人类造成的吗?” “我...我不知道那么多,但是你现在得离开了。” “别...别杀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你想要增强实力吗?我有很多很多办法,全部告诉你,全部告诉你...。”它哀求着。 “你这又是何必呢?去投胎转世不好吗?” “转世?转世后我还是我吗?我不要,我在这世间还没活够。那该死的金晨真人把我封印了三百年,三百年啊!我还没活够,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却又被你们毁掉了肉身,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他已经神志不清了,疯狂的在我神识中嚎叫着。我叹息一声,在神识与现实中轻轻诵起了“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拔罪妙经”。 “尔时,救苦天尊,遍满十方界。常以威神力,救拔诸众生。得离于迷途,众生不知觉,如盲见日月。我本太无中,拔领无边际。庆云开生门,祥烟塞死户。初发玄元始,以通详感机。救一切罪,度一切厄,渺渺超仙源,荡荡自然清。皆承大道力,以伏诸魔精。空中何灼灼,名曰泥丸仙。紫云覆黄老,是名三宝君。还将上天炁,以制九天魂。救苦诸妙神,善见救苦时,天上混无分。天炁归一身,皆成自然人。自然有别体,本在空洞中,空洞迹非迹,遍体皆虚空。第一委炁立,第二顺炁生,第三成万法,第四生光明。天上三十六,地下三十六,太玄无边际,妙在大洞经。归命太上尊,能消一切罪...。” 一直吟诵数十遍,他才渐渐的稍稍清醒了很多,不再胡言乱语,然后跟着我一起吟诵着,一遍又一遍,最后停了下来,我问着:“慧左子,你清醒了吗?明白了吗?” “罪身道号并非慧左,而是慧中,俗家名讳:郑锦荣。想我曾步入歧途,妄造罪业,舍弃师尊所赐道号,妄图以此报复师门。如今炉鼎被毁,一身罪业难以消磨。愿于阴曹之中受那万刑之苦,来世再以身偿还所造之业....。” 只见荀老头尸身之上的灰气渐渐散去,最后听见他幽幽说着:“悦儿,来世还能再见到你吗?” 盘坐许久,站起身来,看着静静躺着的尸身,四周安静无比。心中不由联想着郑锦荣所遭遇的一切,爱真的能让人如此癫狂吗? 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推开了木门。此时原本被乌云遮住的月光又照了下来,像一层淡淡的白霜撒满了村子。或许我有一天也会经历一场刻骨铭心的爱吧! 第二天一大早,村里就热闹了起来。我听见有汽车开进了村子里,走出门问阿婆才知道,因为请到了先生来做法事,大家都来看热闹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出的钱,但看到涌动的人群,村民们应该很高兴吧。 我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刚想转身。余光中瞥见了什么,好像还有电视台的车辆,我走出房门,跟着人潮向荀老头家方向而去,打算看看是什么情况。只见十几号人在荀老头家门口忙碌起来,先是在地上铺起了地毯,然后从荀老头家里搬出了那张八仙桌,铺上黄布后,在上面放满了各种道具。 这时从一辆面包车上,下来一个身穿道袍的人走了出来,拿着一把木剑挥舞着。我注意到他身后的八卦图案,即不是先天八卦,也不是后天八卦,竟然是胡乱秀上去的。 围观的人们都聚精会神的看着那道士,还有人推来了卖零食的小摊子。电视台的车辆上也走下来一个漂亮的女人和一个扛着摄像机的男人。 大家都拥挤在这窄小的巷子里,女记者捋了捋头发,看到扛摄像机的男人用手比划着三二一,然后说着:“欢迎收看由本台带来的现场报道,我们可以看到,陈师傅已经在进行法事了,这次闹鬼事件是**二十年来,有人目睹灵异事件发生最多的一次,今天我们会逐一采访一下那些亲眼见过闹鬼的村民,等法事完成后再问问陈师傅有关这场法事的具体情况.......。” 我看着现场混乱的情况,有好些村民争着要接受采访,特别是那些男同志。好像还有些人并不是本村的也在镜头前有声有色的讲述着自己看到闹鬼的情形。 看着这如闹剧一般的场景,我转身离去。后来听说荀老头的尸体当天就被拉去火葬场火化了,好像还是陈师傅出的钱。而荀老头家逐渐成了一个景点,不时有人驱车前来观赏一番,村子里也因为这事逐渐开起了小饭店,小旅店。 而相距不远的别墅那边,听说也修通了上山都道路,已经启动了建设计划,预计年底就能动工。我盘腿坐在经常练功的地方,看着眼前的锦绣山河,不由得想着它们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一栋栋的高楼大厦吗? 而就在五天后,我陷入了一段美妙而真实的梦境之中,如果不能堪破,那么这一身的浮生驭梦修为将会完全丧失,从此就只做个道士,或者是普通人。这也将是我修行以来,碰到的第一个劫。修行之中,劫数众多,又因修行法门,修行方式,修行环境各有不同。我把自己这第一劫取名为:欲心劫,欲由心生,是本心所向,是欲海沉沦。 第三十章 欲心如何破 十五月亮十六圆,如霜的月光照耀着大地,微风徐徐的吹动着四周的树林。近日来的练功让我感觉到,今晚将会突破驭梦炼体初阶。于是我盘腿坐在山野间,感受着四周的万物之气。夏日的夜晚格外凉爽,身上也没有蚊虫叮咬我。 融汇五觉于阴识之境中,神识感应着阴识之境中的一切玄奇变化,享受着突破后带来的神奇能力。原来的阴识之境虚幻朦胧,虽然可以意念改变其中一部分场景,却依旧没有现实中的感觉。但现在,我不但能伸手触摸石壁、花草、水流,甚至还能幻化出曾经以少阴驭视观察过的人。 我率先想到的就是林月熙,那个让我求之不得的人。心念一动,我又回到了别墅的床上,她还是静静的坐在那,我呆呆的看着她的侧脸,樱红嘴唇,小巧的鼻子,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她还是那么的美极照人。 “你在看什么?”她察觉到了我的注视,抬起头来看向我。 “没..没什么?”我不好意的说着,她的声音依旧那么熟悉、悦耳。 “怎么样?今天感觉好点了吗?” “是好多了,不过全身还是会疼,没有力气。” “哦!那就再等两天看看,从来没有人能让全身肌肉同时拉伤的耶,可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林医生,谢谢你。” “都说啦,不用谢。好好躺着,我出去一下。” “林医生!” “嗯?怎么了?” “我...我可以叫你月熙吗?” “好呀!那我就喊你小林子。”她笑着走出了房门。 这一切就像真实发生的一般,我回味着她刚刚说的话,那我能更进一步吗?我该更进一步吗? 半个小时后她回来了,手上端着午饭。就在我吃完饭,她接过碗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了她的玉手。 “你..你干嘛?”她红着脸问。 “月熙,我喜欢你!” “怎...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你喜欢我吗?” 她微咬着下唇,微微点着头。我稍一用力把她拉了过来,拥在了怀里。她咛嗔地说着:“你不是还没恢复吗?” “如果只能每天看着你,我永远不会好。” “你不在乎我年龄比你大吗?” 我摇了摇头,轻轻的凑近她的耳畔说着:“不在乎!” 她的脸上露出了迷醉的微笑,微微低下了头。看着她那勾人的模样,我慢慢侧过头,向她樱红香唇靠近,她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两两相触一瞬,一丝甜甜的味觉传到了我的大脑中,原来吻是这么美妙。她开始变得主动,放下手中的碗,慢慢把我推倒躺下。 就这样,我们相拥在了一起,一直缠绵。直到第二天我从梦境中醒来,我的大脑中还满是那些美好回忆。一整天我都在回味,虽然明知道她不过是存在于我的梦境之中,但在那种感觉却如此真实。 天还没黑,我就迫不及待的再次入梦,这次无需入梦引导,无需再见二哥心印。一切非常自然的再一次见到了她,她还是那么美丽,宛如仙女一般。她与我一起洗漱,一起吃饭,一起外出散步。这个世界里只有我们俩,没有其他人。我多么希望这是真的,不对!这就是真的,身旁的她和身边的一切都是真的。真想一直一直这样与她在一起。 就这样每天晚上我们都在阴识之境中相会,我忘记了练功,忘记了现实。如果不是每天最少吃的一顿饭,我甚至打算一直不再醒来。 当一个人可以随意控制自己的梦境,而且能使这一切都真实不二,那么什么才是现实呢?是那个自己无法掌控半分的现实,还是自己可以掌控的梦境? 我们一起做了很多很多事,一些现实之中根本不可能做到,绝对不会做到的事。极尽心力的索取和缠绵之后我偶尔也会想起现实中的自己。 半个月的时间,就在这些虚妄的日子中度过。现实对我来说已经不再重要,因为我拥有了更重要的另一个现实。直到这一天,我接到了师父的电话。 “小风,你还好吗?” “师父,我很好。” “有没有打算回来中环这边来呢?” “我这边还有些小事,等处理完就会回来的。”我撒谎着说道。 “哦?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师父就这样了,我要去练功了。” 挂断电话,我的内心感到无比的愧疚,为什么自己沉迷堕落至此?不行,我要回归原本的生活。梦境是假的,再真实都是假的,可是我舍不得她,没办法想像没有她的生活将是怎么样的。 是夜,我打起精神,想试着像从前那样入梦修行,就不见她一晚,应该没事的,没事的。可一闭上眼睛入梦,就再次看到了她,听见她温柔的说着:“林,我爱你。” 我的心都要化了,上前紧紧抱住了她,也说着:“月熙,我爱你。” 第二天,我再次醒来,自己不再是打坐状态,而是躺在了床上,抱着被子。昨晚的梦境还是那么甜美,还是那么让人回味无穷,可我这是怎么了?自己离不开她了吗? 我的内心无比纠结,想到自己现实中不过还是一个没人要的单身汉,却留恋于梦境中的美好。自责、自卑的情绪让我的眼泪流了出来,我该怎么办?要怎么做才能回到平常的心境?。 我开始不再睡觉,一连好多天的不睡觉,一打瞌睡就冲冷水澡。在清醒的时候仔细的思考,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我是这是迷恋上了夜夜欢歌的**吗?还是这就是自己那不为人知的一面? 五天后我神志已经混乱,但此时好像想通了什么。她成了我的心印,林月熙成了我的心印。不,应该说是心魔,我无法逃避与舍弃的心魔....。 全身乏力,神志模糊,躺在床上煎熬无比。不管了,管她是不是我的心魔,我要睡觉,要睡觉....。渐渐的我睡了过去,做起了一段非常非常漫长的梦,仿佛像是过了一生那么久。 梦境中,月熙与我结了婚,不久后还生了两个小孩,一男一女。我们相亲相爱,共同抚养他们长大,看到儿子结婚,女儿出嫁,又看到孙子叫我们爷爷、奶奶,外孙叫我们公公、婆婆。在生命枯萎的最后她还是先我一步走了,我承受不了没有她的生活,没有了她,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颤颤微微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一纵身从万丈高楼上跳了下去,四周的风声呼呼作响,下坠的感觉越来越虚无,感觉自己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突然间我醒了,脸颊感受到枕边被泪水浸湿的枕头。意识中立马意识到,那只是一个梦,只是一个梦。我抱紧怀中的被子,意识到自己除了这个梦,一无所有。揪心的悲痛从心底涌出,我竭力的哭了起来,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爬了起来。没有洗漱,也没有整理衣衫。恍惚间走出村子,完全不在乎身旁人的指指点点。来到经常练功的地方,走到不远的一处山崖边。我看着下面大小不一的树冠,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我现在还在梦中吗?一定是的,我还在梦中。那么从这里跳下去,是不是就会醒来? 我挪动着脚步,感觉山崖下面是我的现实,只要跳下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又会回到曾经平淡的日子。我拼尽全身的力气一跃而起,身处于空中时就像在梦里的感觉一样,不过却是我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眼泪又止不住流了出来。 等我再次有了意识,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这时听见一个即陌生,又熟悉声音说着:“风林,你为什么要寻死呢?” 我抬起头,看见了他,他是梦中人,还是一身白衣。我没有回答他,反问着:“你怎么来了,我这是怎么了?” “唉...,你这是在少阳之境啊!” “哦!少阳之境是什么?” 这次却没有人回答我,无尽的黑暗把我吞噬。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耳边传来滴...滴...滴的响声。慢慢睁开沉重的双眼,耳边听到有人说着:“岁老,他醒了。” “小风,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是师父来了。 我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是高兴的泪水,我想点头,却发现什么卡住了我的脖子,慢慢抬起许久未用的右手摸了过去,硬邦邦的,不知道是什么。 “醒了就好,好好躺着,不要多想。”师父又说着。 我想开口说什么,却感觉喉咙紧绷着,一点都不听使唤,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插在了我的嘴里。就在这时又听到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说着:“他醒了?马上让人拆掉氧气管。” 接着一个非常熟悉的脸庞出现在我眼前,是她,是月熙。我内心激动起来,有些迫切的想喊她名字。可又意识到,自己还没醒过来是吗?这还是梦中对吗? 她用小手电,照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后离开了。然后进来两个人,把我嘴里的东西拔了出去。我看着她们忙碌,也渐渐意识到这不是梦境,这是现实。 我一直没敢睡去,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害怕自己再一次回到那甜美的梦中再也出不来。整个房间里就我一个人,动弹不了的我只能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一点点的回忆着自己经历的一切。 慢慢的我开始感觉身体各处传来疼痛,也就在这时她走了进来。她还是那么美丽动人,雪白的大褂掩盖不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曾经我一次次的探索爱抚过它。 “麻药开始消退,一会你可能会感觉到疼,不过不用担心,些许的疼痛会有助于恢复的。” 她整理着被子,查看着一旁的药水瓶说着。 “月...月熙,月熙!”我连喊两声,不敢相信那声音出自我的口中,沙哑干涩。 她听见了我的声音,来到我的面前说着:“嗯,我在这。感觉怎么样了?” 恍惚间,我又觉得自己回到了别墅的床上,她也是这么温柔的对我说话。我开心的回答她:“我没事。” 我没听清她回答说了什么,但她站起身来就要走。我下意识的伸出手抓向了她,那细腻滑润的皮肤再一次从指间传来,我激动的说着:“我爱你,月熙。” 可她只是楞了一下,便挣脱了我的手出门而去。我挣扎着想要抬起头来,可也只看到了她离去的背影,然后再次力竭的躺回了床上,身体各处的疼痛更加明显。我逐渐清醒明白,现实中我与她什么都没发生过,她还是她,我还是我。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还是内心的疼痛,或者两个都有。 没过多久,师父和张哥又回来了,还给我买了稀饭、水果。我从心中感激师父、感激张哥,他们没有抛弃我!后来月熙再来的时候,她脸上总是冷冰冰的,看不到一丝笑容。这时我已经完全明白,自己的行为对她造成了伤害,而梦中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臆想,自己的欲望。 “对不起!”我看着她的背影说着。 她没有说话,只是忙完自己的事情后再次离开了病房。连着两个晚上我都没有睡,而今晚我打算直面自己的心魔,直面自己的梦境,不管结果是什么。 我突然想到师父曾经说的一句话:“人生在世,想要获得,就必须付出。但有时候人们常忘了,付出了却不一定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得与失之间,是先有得才有失,你从来不会失去一个从未得到的,但却终有一天会失去现在拥有的。” 我在脑海中细细回味着这句话,闭上眼睛睡去。 是梦,我又回到了那个山崖边,眼前的连绵千峰还是那么壮丽,二哥还是坐在我的身边,他轻轻的问着:“小林子,你现在明白了吗?” 我点着头,看着眼前的景色,口中喃喃的说着:“一切柔情美景,一切爱恨情仇,一切物质欲望,拥有皆有其代价,虽然在这过程中感受美妙,却也改变不了终会失去它们,得与失从来不是结果,只是无尽的开始与结束。” 然后转头对他说:“二哥,你好久没和我一起玩了。我们一起去新的地方逛逛吧!”然后一挥手,曾经修行的山崖树林景象出现在眼前,我俩肩并肩走了进去。 此时神识之中传来梦中人的话音:“风林,恭喜你历劫成功!” 我却淡淡一笑,对着虚空中挥了挥手。 第三十一章 驭梦炼体中 跳崖给身体带来了很大的伤害,应该是下坠过程中,头部撞击到了树木导致有轻微的脑震荡,还扭伤了脖子。胸腔肋骨也断了三根,双腿也有不同程度骨折。林医生说以后再也不能进行重体力运动,如果不好好治疗的话还会留下后遗症。 我对这些并不是特别在意,因为驭梦炼体突破初阶进入中阶往后,可以引导浮生炼气所修灵气滋养修复身体。当然药还是要吃的,病还是要养的。 经历了欲心劫,我看月熙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用迷恋的眼神,而是满足于她的主动出现和每一次交谈,不会再去调戏她或者说一些暗示的话。 她自然也感觉到了我对她的态度转变,也因为这样两人的关系,开始慢慢回到开始的时候。也就是我是她的病人,她是我的医生。 随着时间推移,我竟然能稍稍感觉到她对我有些额外的关心,或许是源于她对我改变了态度的好奇,又或者是因为我经常受一些奇怪伤的好奇。 八月二十八这天晚上我进到的医院,听说是村里的王林大哥喊的救护车。王林大哥和我聊过天,人很好也很关心我这个小弟。也许是那天我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他感觉不对劲,于是跟后面,甚至有可能亲眼看到了我跳崖。等好起来以后应该去谢谢他,没有他的话我可能就要暴尸荒野了。 虽然全身伤痕累累,不能动弹打坐。但现在我不需经过入梦,就能进入阴识之境。不单如此,就算躺在床上,我也能于阴识之境中打坐行功,感觉与自己现实中毫无区别。而运转浮生炼气也让我的身体加快了恢复,这一点让月熙惊讶不已,她问我是怎么回事时,我推说自己的体质可能与一般人不一样,如果真把实情告诉她,她更不会相信的。 我还发现,师父教我的打坐吐纳所形成的紫薇灵气,与浮生炼气的浮生灵气不同,它们并不是一种东西。初阶时,我根本感觉不到自己体内有多少紫薇灵气,只有在施展术法的时候能感知自己能坚持多久。而浮生炼气的浮生灵气则完全感觉不到,也可能是太少了的缘故。 进入中阶后,在默诵紫薇道经打坐吐纳时,神识能够感知到,紫薇灵气从体外进入游走周身。原本体内的紫薇灵气就像一块吸铁石,从身体各处吸取微弱的灵气,最后回归到气海里,等待下次的运转。而在阴识之境中修习浮生炼气虽然也能感觉到有灵气入体,却非常微弱,并且在进入身体的一瞬间后消失不见,虽然感觉不到浮生炼气的浮生灵气聚集,却能够感受到它分布在全身各处,运转它们的时候,还能帮助受伤的身体恢复。 即便我有浮生炼气的帮助下,等到身体能下床也是三个月后的事情了。月熙却说这已经非常变态了,一般人要是受了这么大的伤,身体再好至少也需要半年才能下床。 又过了一个月,我终于要出院了,身体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也已经不影响日常活动了。就在这天,月熙跟我在院子里走着,一起去办理出院手续。 “风林,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如果不好说,可以不回答的。”月熙停了下来,看着我说着。 “嗯?林医生问吧!”我爽快的说着,好似已经猜到她要问什么。 “那个,你是不是喜欢我?”她的声音细如蚊子的说着。 “嗯,是的。” “上次你说的那句话吓了我一跳,后来那些天我心里一直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说那句话吗?” 她点了点头,我微笑着说道:“因为...我做了一个梦。” “是什么样的梦?”她问着。 “是关于我和你的梦,其中都是一些妄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不提也罢!” “哦!我只是好奇而已,你不要介意。” “没关系,其实该说抱歉的是我,是我让你难堪了。” “没关系...。” “我们走吧!”我提醒着她说。 我们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的走完最后一段路。办理完出院手续,我打车往石澳的村子而去,路上还买了些礼品。再次回到村子,它又有了新的变化,主街道正在加宽,更多的店铺开张了。来到王林大哥家,感谢了他的救命之恩。又回到了曾经租的房屋,回想起当初租它的目的,不经苦笑。当时只打算租一个月,后来又加了半年,想着差不多到年底了。 回到屋内,看着那些熟悉的物品,心中又是一阵感慨!收拾完自己的物品,与房东阿婆道别。在离开村子的时候,我又回头多看了几眼,这个生活了两个月的地方,在这发生的一切都会随着时间会被人们渐渐淡忘。 出村后,沿着大路往山里走。只见四周无人,我发动阳识炼体,以常人五倍的速度向山上飞奔。我想最后再看看那栋别墅,也许这一别,将是永远的再见了。 还没到别墅那边,远远的就看到一栋三层楼房,来到近处发现是一栋拼版房,是建筑工地上常见的临时住房。那栋别墅还是静静的矗立在那,不过它的左侧树林已经被放倒,而远处看到的三层楼房就在这里。 别墅门前挂起了木牌,上面写着“石澳别墅建设工程部”,而三层楼房前也停了好几辆挖掘机与装载机,还有大货车。这会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远远的可以看到,一片绿色海洋之中出现了几个空隙。那就是新别墅的选址吧,再过两年,估计这边就会热闹起来了。 我转身离开了这里,心里想着:世界一直在变化,从来没有停止过,哪怕是我们自己。我赶上了下午的长途汽车,坐着它回到了市区,然后转乘双层巴士回到了中环的公寓。 “小风,身体没事了吧?”师父看到我回来问着。 “没事了,谢谢师父和张哥的照顾。” “小风,一直没有机会问你,到底是什么情况让你做出那种事情?”师父问着。 张哥也坐直了身子,想听我的解释。 我放下背包,坐在了沙发上,把大概的过程说了一遍。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看来经过这些事情,你也稳重了不少嘛!”师父笑着说道。 “是啊,其实不管是我出手救邓紫诺,还是后来在梦境中的所作所为。都是自己太过轻佻,看不到事情的本质。”我也说着。 “你活该。”张哥说着。 我看了他一眼,苦笑着说:“是啊!都是自己找的麻烦。不说这些了,今晚我请客,咋们好好吃一顿,也感谢大家对我的照顾。” 那么救邓紫诺我错在哪里了?是一开始就不该救人吗?当然不是,路见不平当为则为,别说是身怀绝技的我,哪怕是普通人也会出手相助的。 我是错在了后来,她不想报警,那是她对警察的不信任。如果当时报了警,中环的警察指不定就能让她平安回内地了。而我却想着自己处理这超出能力的事情,难道我提出去旅店开房的时候,内心没有一点不纯的想法吗?没有一点私欲吗?当然不是,只不过再真正临门一脚的时候,自己却因为害怕后果而退缩了。 第二天,师叔打来电话,说我一直没机会去过他的店里看看,今天让师父和张哥带我去参观一下,中午大家在一起吃顿饭,因为再过一个星期我们就要回粤州了。 粤州的事情昨晚晚饭间师父跟我们说了一些。黄老大现在安分了不少,和东志伟的冲突也停下了,不再出现群体斗殴的情况,手下小弟也被抓了不少。 师叔的店铺就在中环的古董街上,店铺是由三间门面连起来的。一进门两侧是玻璃柜台,里面放了很多东西,像是风水罗盘,神仙雕像、画像,方鼎,圆鼎,青铜剑,长刀等等,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仔细看下面的价格,也是高得离谱。 往里走就是服务台,看到我们三人进来,其中一个小姐问着:“请问三位是打算买些什么?” 师父笑着说:“我们找罗林元。” “哦!请稍等,我问一下。”然后她拿起前台的电话按了一个号码。接通后她点着头说着:“好的,好的老板。”挂了电话后她又说。 “请稍等,他马上出来。” 这时服务台后面的门打开了,师叔走了出来高兴的说着:“大哥,小风,小张。都来了!快进来坐。” 我们走了进去,这是一间不大的会客厅。里面放着办公桌、书架,中间放着沙发和茶几。四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聊起了天。 “小风,那面青铜镜还喜欢吧!”师叔问我。 “嗯,很漂亮的铜镜。”我回答说。 “是很漂亮,而且听出手的人说,这块铜镜来历也不一般。不过呀!它却不是古代常用的铜镜,所以难卖上高价。但它的造型奇特,倒是有点像是法器。” “师叔,它是什么来历?”我好奇的问着。 “嗯...告诉你也没关系,它是来自明朝四代亲王墓中...。” 师叔给我们每人都倒了杯茶,嘴上继续说着:“明代亲王共计册封八十七位,其中二十二位为追封。要说他老朱家,可是中国历史上王侯最多的。刚刚说的是亲王,如果加上次子郡王,可达到九百二十四位。这还是可查的。” 师叔喝了口茶,笑着说:“呵呵,扯远了!朱元璋登基后让所有朱氏后代以木、火、土、金、水的循环顺序取名。比如他的儿子,就有朱棣、朱标、朱檀等,他们的名的偏旁部首都是木字。而明朝第二任皇帝明惠宗,他是朱标的次子,叫朱允炆。看出来了吧!。” 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虽然字辈对于我来说并不陌生,像小元宝和曹大哥都是元字辈。至于我家为什么没有字辈,我不是很清楚,等回家的时候问问奶奶。 “这明惠宗在位不过四年,就被他皇叔朱棣给取代了。朱棣登基后,定下了皇室一脉后代的字‘高瞻祁见祐,厚载翊常由,慈和怡伯仲,简靖迪先猷’,古人大户人家的名字是由三个部分组成:姓、字、名。所以就有那句俗话,姓字名谁?”师叔不愧是搞古董的,对这些历史很是有研究。 “到了这,这老朱家的第三代,除了已经失踪的朱允炆,往后的帝王直系第三代都是以朱高为姓字,比如他自己的儿子朱高炽。包括后来他的孙子朱瞻基,重孙朱祁镇,可以看到他们的名字顺序,都是按朱元璋和朱棣的规则来取的。” “而这青铜镜的墓主,名叫朱瞻垍(ji),为朱高炽的第九个儿子,被册封梁王。”师叔说着。 “他们找到梁庄王墓了?”师父在一旁问着。 “嗯,不过却不知道具体情况是怎么样,应该很宏伟吧!唉!我们都退休了,还考虑这些干什么。”师叔自嘲的说着,我却隐约猜到他说的意思。 又聊了一会,突然听见外面有一个声音说着:“罗老板,龙哥让我来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然后就听到服务台的女人说着:“没有老板的同意,你不能进去!啊!” 好像服务台的女人被打了,师叔脸色一变的站了起来走向房门。我们还是坐在沙发上,看着事情的进一步发展。师叔打开门说道:“细强,你怎么能动手打我的人呢?” “哟,罗老板,敢开门了呀!谁叫她不懂规矩?”这说话的声音我记得在哪听过。 那人边说边推开师叔挤了进来,接着说道:“怎么?不打算请我喝喝茶吗?” 看到他的时候,我一眼就认了出来,他是邓紫诺的前男友。他也看到了我,然后就是一愣,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没你喝茶的地方,细强你回去告诉姓赵的,这事没得商量。”师叔看着已经走进房间呆愣着的细强。 “细强,我们又见面了。”我站起身来说着。 “南晟?你怎么在这?” “怎么,我不能来这吗?”我走到他面前问着。 “好!好!好!我这就回去告诉龙哥。”然后又转头看向师叔说着:“罗老板,别以为你有个保镖就高枕无忧,我告诉你,谁也帮不了你。” 细强说完悻悻离去,师叔一头雾水的看向我问着:“小风,你认识他们?” 我苦笑着说:“是啊!还有不少瓜葛呢。” “二弟,这是怎么回事?”师父问着。 我和师叔坐回沙发,他叹了一声气说着:“事情还要从我这买卖说起。” 第三十二章 龙哥的利益 师叔的货大部分都是从内地进的,而这些货有些东西过不了海关检查。所以师叔与一个渔民合作,他帮忙带货进来,师叔给他运费。 刚开始这事只有师叔和渔民,后来不知是怎么就让赵青龙听到了风声,也就是龙哥。他刚开始只是收取保护费,因为渔船要从他管的码头走货。 师叔为了息事宁人,每个月也按时交保护费。可后来他越收越高,对运的货也是看中什么拿什么。虽然多次找他理论,但他总是推脱给手下。 这半个月里,他提出了一个更过分的要求。说是要师叔与他五五分成,不然就断了水路,并通过关系举报师叔的非法经营。 “哎!从第一天他开口收保护费的时候,我就明白不可能轻易摆脱他了。”师叔说着。 “二弟,那你想怎么办?要不跟我回内地吧!”师父说着。 “好不容易在**打拼出的基业,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师叔坚定的说着。 “师叔,你主要是担心他们举报还是?”我问着。 “举报倒是不怕,因为所有的事情我都做得干净,光凭他赵青龙的一张嘴,没有证据也不会有什么威胁。”师叔说着。 我倒是隐约能猜到,师叔其实是故意让我们三人今天来他店里的。也许他不好直接开口寻求我们的帮助,只能用这种迂回的方式。 但师叔对我们还是不错的,而赵青龙那帮人是要想办法解决掉才行。想到这,我问着:“师叔,现在**帮派的现状是什么样?” “现在的帮派都是七八十年代三合会的残留,自从乐哥下马以后,整个**的黑道都穿上了白衣服,虽然还是存在,但也不像早些年那么无法无天,大多都是背地里做事。”师叔说着。 “我在电视上看过几集电视剧,叫o记重案实录,里面的情形是不是真的?”我想到了一个办法,然后问着。 “octb确实是专管他们的,可是没有证据,他们也很难行动,只是举报的话起不到什么效果的。”师叔边想边说着。 “证据我来想办法,师叔这事就交给我吧!”我说着,这次我不是头脑发热,而是想真正解决这件事情。 “小风,你有把握吗?”师父问着。 “师父,我不会贸然出手的,只是暗中收集证据,向octb举报他们。”我说着。 “那我多谢师侄了。” “师叔不用客气,等解决他们再说吧。” “嗯!时间也不早了,大哥,我们回去吃饭吧!” 一行人回到师叔家,大家坐在一起吃完中午饭。然后我和张哥回到了公寓,师父和师叔在家里聊天。回到公寓,张哥突然说着。 “风林,我们一起去。” 我转头看向他,疑惑的说着:“张哥,你身体还没好呢!好好留在屋里,再说我又不是去打架。” 谁知他突然出手攻向我,还好我反应迅速化解了他的第一波攻势,不过他却没有停手,一招铁山靠又撞了过来,把我撞得连退好几步,可以感觉到张哥没有出全力。 “张哥你干嘛?”我扶着沙发站稳道。 “你武功不行,需要保护。”他淡淡说着。 “刚才是你偷袭我,不信咋们再比一次。”我运转阳识炼体,看着他说着。 他也不废话,立马攻了过来。但这次他没能碰到我,接下来的数十招内都没能碰到我。一边躲闪一边问着:“怎么样张哥?” 他听到我的话停了下来,我走上前去刚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他猛的出手一掌将我推倒在地上。我说着:“张哥,你赖皮!” “哼!”他冷哼一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知道他是关心我,心里感觉暖暖的,然后站了起来拍拍屁股,来到自己的房间拿上背包走出房门,来到大门边,我想了想对着张哥房间说着:“张哥,我走了。”也听不见他说话,我稍等了会,苦笑着摇头走出门去。 我来到中环的大商场,打算购买一部相机,和空白磁带,录音机我已经有了,就是前段时间买的随声听就能录音,当然还花了一万多块购买了一部手提电话,想着通讯方便些,以后也会用得到的。 乘坐大巴来到九龙旺角龙哥的饭店旁,我重新理了个短发,带着一个墨镜,如果不仔细看,他们应该认不出我来。 我找了一家里饭店近的宾馆住下,从窗子上往饭店的院子内望去。此时院子内一个人都没有,不知道他们都去哪里了。 看了一会,我坐在椅子闭上了眼睛,以阳识炼体发动听觉,仔细分辨着四周的声音,想看看能不能听到些有用的东西。 周围的声音众多,从街道上的行人,汽车再到饭店的炒菜声,切菜声,还有隔壁近处的洗澡声等等声音嘈杂无比,可能要花些时间才能分辨哪些是与他们有关的了。 下午四点过些的时候,我还在盯着后院,这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邓紫诺,她此时正在收挂在院子里的衣服。远远的看见,她消瘦了不少,收衣服的时候偶尔还会咳嗽几声。 看到这些,我的心里只有无尽的叹息。以阳识炼体的视觉仔细看着她,我发现她的手臂上还有不少抓痕,脖子上也有淤青,看来她过得并不好啊! 就在这时,听到了龙哥的声音传来。我一直保持着听觉,定位在饭店的大门口,所以他一说话就被我感知到了。只听他说着:“唉,刚才那纽真水啊!”好像是在跟身旁的人说着。 另一个声音说着:“是啊龙哥,真tm想多来几回!” “嘿嘿嘿嘿,你小子。让你尝到甜头了是吧?” “哎,这还是托龙哥的福,不然我哪有这机会呀!龙哥刚才真是勇猛,真男人.....。” 他们说着淫辞秽语往院子里走,看到收衣服的邓紫诺后走上前去,伸手在她身上薅了一爪,她没敢躲开,嘴里说着:“龙哥好!” 龙哥却没理她,对身后的那人说着:“你别看她现在这样,以前可不比刚才的那个差哟!” “是嘛?龙哥真是好艳福啊!”那人也坏笑着抓了一把,她一机灵,却没敢出声。 见到此情此景,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提起精神,继续关注着龙哥和那个陌生男人的对话。他们进到屋内关上了门,我收回视觉,闭上眼睛专注于他们房间内的谈话。 “龙哥,玩也玩了,我们的报价您考虑得如何?”进到屋里没过多久,那个陌生人说着。 “孟猜,你这价格倒是实惠,就是不知道质量怎么样?”龙哥说着。 “龙哥,咋们虽然是第一次合作,但是质量绝对有保障,只要你信得过兄弟,咋们明天就能拿到货。” “那好,只要你介绍的货正宗,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龙哥爽快,那我这就联系,安排出货。” 那人拨通了电话,用一种我没听过的语言叽里咕噜的说着。他说了好一会才挂断电话,然后对龙哥说着:“成了,明天货就能到,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嗯!”龙哥深吸一口气,然后说着:“你也尝尝,看看有没有你们的货好?” 那人也一样吸了一口,然后说着:“嗯,龙哥你这货也够正宗和我们的不相上下啊!” “哦!要不是nb那帮差佬断了我的路,我们可能还不会认识呢!” “龙哥放心,我们这边的路非常安全,不会出问题的....。” 虽然他们始终没有提及货到底是什么,但也能隐约猜到一些端倪。就在这时,我听到一个声音小声的说着:“张sir,他们明天打算交易,好!我会密切关注的。” 这声音就来自楼下的房间里,看来警方好像也注意到他们了,看看他们这次能不能解决龙哥,如果可以的话,也省得我出手了。 第二天早上,龙哥出门了,我坐在的士车上远远的跟在后面,最后他来到一个渔船码头。我下了车,假装成普通人也走进码头,远远的就看到他上了一艘船。 我心想这可麻烦了,自己可上不了船呀!这时船发动了起来,我眼睁睁看着船驶离了码头。就在以为没有办法的时候,却发现船并没有开得很远,好像是开往前方不远的小岛。 我看了看小岛与陆地的距离,觉得如果到离小岛近些的地方,或许能听得到他们谈话。然后就离开了码头,往一旁的公园走去。 来到公园,看到四周无人,我便运转阳识炼体飞速前行,这公园里铺了步行的道路,跑动起来很方便。在差不多快接近目标的时候,我拐进了树丛中,慢慢的摸到了海岸边。 这时龙哥的渔船已经停在了小岛旁边,不过他却没有下船。又过了一会,远处另一辆渔船也朝小岛驶来,不多时也停到了小岛的另一边。 两艘船并没有直接面对面,而是隔着小岛相互看不见,我在的这边却能同时看到两艘渔船。龙哥换了身衣服,走下船,手里还领着一个箱子,而另一艘渔船上也有一人下了船,都往小岛上走。 我闭上眼,仔细聆听他们的动静。不多时他们见面了,只听龙哥说着:“哎老朋友!好久不见!最近生意怎么样?” “哟,龙哥!好久不见,生意还行。这得多亏你的帮忙呀!” “不用客气,自家人嘛。来这是这回的货款,你拿着。”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阵轰鸣声,睁开眼睛看去,只见四艘快艇从各处快速向小岛驶去,其中一个快艇上有人用扩音喇叭喊着:“我们是**警察,请不要做无谓的反抗....。” 我又闭上眼睛,仔细专注着倾听岛上的情况,想搞清楚龙哥有没有被抓。只听到龙哥无奈的说着:“哎呀,这些差佬来得真快呀!我们要逃跑吗?” 对方却哈哈一笑的说着:“我们又没干什么违法的事情,跑什么?” 听到这,我明白了,这是龙哥的调虎离山,看来这次警察要扑个空了。接下来的事情果然不出所料,他俩淡定的在真枪实弹的包围下谈笑风声,任由警察搜索。 最后警察还是以协助调查的名义带走了他们,我回宾馆的一路上想着事情的原委,龙哥一定是以自己为饵来了个调虎离山,那么到底是怎么做的交易呢?而货他又藏在哪里呢? 下午的时候,龙哥就被放了出来,回到饭店的时候还狠狠的嘲讽**警察。这会那帮人又聚在院子里,龙哥坐在搬出来的沙发上对满是纹身的人勾了勾手,那人凑到近前他问着:“华仔,看看在场的谁没到?” 满是纹身男华仔仔细看了一遍,低头在他耳边说着:“龙哥,细亮没来。” 龙哥嘭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原本还在有说有笑的众人安静了下来,都看着龙哥:“细亮是谁带进来的?”他目光打量着在场的人。 “是我龙哥!”细强站了出来。 “细强,你是傻子吗?竟然把条子都招到家里来?要不是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今天就废了你。”龙哥说着。 细强闻言跪了下去说着:“龙哥,我不知道啊!他也是在外面跟我混了大半年,觉得他没问题才带进来的。” “我他妈踹死你个王八蛋,你们以后给我小心点,不然老子栽了,你们也不会好过,妈的。”龙哥一脚踹在细强的胸口,口中骂骂咧咧的说着。 “是龙哥!”众人说着。 细强从地上爬起来,依旧跪在地上揉着胸口,挪到龙哥脚下说着:“多些龙哥手下留情。” “细强,你也是老手了,怎么那么没眼力呢?还有我问你,中环罗老板的事情怎么样了?” “哦!我正要报告,我在罗老板的店里遇见了南晟,也就是那个叫风林的人。” “哦?他在那干什么?” “肯定是罗老板找来的帮手。”细强说着。 “妈的,上次就应该杀了那小子。本来想着还是个人才,想带他一起发财呢,谁知道这么不识相。” “龙哥,那罗老板那怎么办?他就是不松口呀!” “哼,他会松口的,等我弄死风林以后,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可是龙哥,咋们不知道那小子人在哪呀?” “如果他真是罗老板的帮手,那么早晚会找上咋们的,我就不信他罗老板不做生意了。” 第三十三章 万事毕待回 我听到他们在谈论自己,还有那个细亮竟然是警察的卧底。这时他们正把屋里的东西搬到院子内,像是在找些什么。 不一会儿,他们找到了一个黑色盒子,龙哥拿到手后摔在了地上,几脚就踩碎了。旁边的华仔说着:“妈的,还真有窃听器。如果让我找到细亮,一定要弄死他。” 他们找到窃听器后并没有停下,而是把整个屋内的东西都搬出来翻找了一遍,没有再发现其他东西后才罢手。龙哥一直与其他人有说有笑,并没有要去看货的样子。 难道没有进行交易吗?看来要想弄清楚这些,得盯一段时间才知道了。下午些的时候,龙哥带了几个人一起去酒吧,我也混入其中,远远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晚上他们又回到饭店吃晚饭,晚饭过后,他又去到附近的棋牌室打麻将,快凌晨的时候才回到院子后的房间里,一切看起来正常无比。 我一晚没怎么睡,一直盯着院子中的房间,始终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第二天一大早,天刚刚蒙蒙亮,听到饭店门口有一辆汽车停了下来,刚开始我还没在意,直到听到其中的奇怪之处。 汽车刚到门口停下,就有人打开饭店的门说着:“赵叔今天这么早呀!” “是啊,今天送的量多了些,不起早点送不过来哟!” 是给饭店送货的,十来分钟货卸完后车开走了。半个小时后天大亮了,饭店伙计来到龙哥门前说着:“龙哥,鱼都送过来了!”这本来是一件挺普通的事情,但对于龙哥这种人来说是不是有些不合理?饭店他都很少打理,为什么送鱼还来要通知他呢? 我来了精神,仔细的关注着他。龙哥起床后也没有洗漱,直接向饭店里而去,然后就听他说着:“嗯,这些鱼还不错!大家手脚麻利点,抓紧处理好,白天要用的。” 然后他掏出手提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说着:“华仔,鱼到了。” 我更加疑惑,为什么连华仔都通知了呢?可从来没见他在饭店中帮过忙呀!出了宾馆,悄悄的来到饭店门口,想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却发现大门还关着,里面挂了个牌子写着营业时间10:00-22:00。 这间饭店的门面处于一排房屋的中间位置,根本没有巷子可以绕道后面去。我不得不回到宾馆,继续从楼上的窗户监视。 中午时分,我坐在饭店对面的咖啡店里,喝着难喝的咖啡,一面盯着对面看。我发现今天来吃饭的人比昨天多了不少,而且有一些人好像只是进去了几分钟就出来了,难道他们吃东西这么快的吗? 我想着要不要冒险去饭店看看,哪怕被识破,自己也能脱身,不然再这样下去,可一点实际的进展都没有。离开咖啡店,在街上绕了半圈走进饭店内。 这会龙哥已经没有在后院中了,不过还是有几个以前见过我的人在里面呆着。我带着墨镜来到收银台,点了份叉烧饭和乌鸡汤,过程十分顺利,没有被别人认出来。 我坐在角落,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街道,慢慢吃着。不时用阳识炼体视觉瞄一眼店内,在如此几次之后,终于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有一个年轻男人点了份烧鹅饭并且要求加肉,不过他给的钱却是卷起来的。这本来也没什么,但是在缓慢的视觉中,能仔细看出那可不止一份烧鹅饭的钱。 收银员拿过钱也没找零,那个年轻男人也没说什么,兀自的坐到了桌上等着。等了一会服务员把饭端上来,他却不是立马开始吃饭,而是一边左右打量着人群,一边微微掀开碗底,快速的拿走碗底的东西。 我也仔细的看到,他拿出了一小包白色的东西,迅速的装进了口袋,然后才开始吃饭。他们通过这种巧妙的手段在贩毒!不得不佩服,是谁想出来的这招,普通人根本看不出其中蹊跷。 店里送外卖的好像也参与其中,根本没有看到前台接过几次电话,却有很多外卖要送出去。现在该怎么办?直接报警的话,估计警察不一定相信,而且保不齐有人会给他们通风报信,等警察赶来一切都晚了。 看来得用些阴招了,不然正面出击,我一个人根本啃不动这块骨头的。我吃完饭出了门,拨通了师叔的电话说着:“师叔,已经找到他们的把柄,不过我需要一样东西,能帮忙弄来吗?” “哦!太好了!小风,需要什么尽管说。” “我需要**,最好是那种大剂量,吸入就能昏迷的。” “嗯...好!我来想想办法,到时候通知你。” 下午的时候师叔把我要的东西亲自送了过来,是一种喷雾剂。说是只要吸入,一分钟之内就能昏迷。晚上天黑以后,饭店快到打烊时间了,街上的人开始渐渐少了起来,我在街上徘徊着等待时机。 只见饭店里有人走了出来,用铁钩拉住卷帘门,开始关门了。他先是锁上了左边的卷帘门,然后走向右边。这时我运转阳识炼体,以极快的速度推门而入。 我进去的时候,门晃动了一下,那人抬头看了一眼,没有看到什么,以为是风吹的,并没有在意,继续锁上右边的卷帘门,最后关上了大门。 我此时已经来到饭店里面,躲在了厨房间,这时的厨房已经关灯了。那人走回来,又关上了大厅里的灯,然后朝二楼走去。 这个店的院子里是龙哥、细强和邓紫诺住,而店里伙计四个人住二楼。龙哥这会还没有回来,今天他把邓紫诺也带了出去。我悄悄摸上二楼,来到二楼先看到的是一些座椅,这里平常应该也是客人吃饭的地方。 再往里能看到有个两门,一个门是二楼包间,另一个门打开里面又有三扇门,应该是三个房间。这时其中的一扇门微微敞开着,里面有光透了出来。来到门缝处,我往里面看了一眼就缩了回来。在缓慢的画面中,我清晰的看到他们四个正带着口罩,在分装白色的粉末。 白色的粉末原本是巴掌大小的一包,被用天平分成多份,装进两指宽的小塑料袋中。四个人都不说话,默默的干着活,我瞧瞧掏出照相机,拍了两张。 相机的咔嚓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有一个人走出房门看了看,又来到外面打开灯看了看空空的大厅,没有发现情况后,又关上灯走了回去。 我没想到相机发出的声音在安静的时候是那么明显,白天自己拍着玩的时候还没感觉。这会我躲到了一楼与二楼的楼梯间,以我的速度,再躲远些都没问题。 拍这些照片也只是备用,以防接下来发生意外。我又回到门外,把**喷雾对着房间里面喷了一会。过了十来分钟,也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随后才意识到他们带着口罩呢! 看来的得多费些手脚了,在二楼找到了他们的卧室,然后往里面喷了不少,又来到洗手间,也往里面喷了不少。做完这些,我离开二楼摸到了院子里。 在院子里的门边发现这的门都锁上了,门边也没有特别大的缝隙,看来只能在饭店大厅里设伏了。我回到大厅,按住喷雾瓶在大厅里随意喷洒。在喷洒过程中,为了防止自己中招,运转阳识炼体闭气,而且我是以极快的速度再大厅中运动。 等完成这些,我躲到了厨房中静静等着。大约一个小时后,我听到楼上传来说话声:“终于弄完了,这次又能分到不少钱了,到时候要出去爽一下。” “你小子就知道嫖,一会龙哥回来,跟他说一下这批货处理完了。”另一个人说着。 他们四个又闲聊了一会,在楼上走来走去,却一直没晕过去。我心中纳闷,难道是师叔弄来的东西有问题?就在这么想的时候,听到有人摔倒在地,接着一个接一个的也晕了过去。 看来是喷得太散,药效慢了很多。我来到二楼,把他们四个都拖到分装毒品的房间,用找到的绳子捆了起来。还又给他们加了些计量,估计明天不到中午是醒不过来了。 又在二楼包间里等了个把小时,然后才听到楼下卷帘门的声音响起。看来是龙哥他们回来了,为了不让他回去后院,我故意在二楼掀翻椅子,引起他们的注意。 “喂,干活注意点!别搞坏了东西!”龙哥在一楼听到动静喊着。 “这群小子毛手毛脚的。”他又喃喃说着。 我看不到下面情况,但感觉他没有上来的打算,又掀翻一张椅子。这时他对身边的人说着:“怎么回事?细强,你去看看什么情况!” 细强答应着往二楼走来,就在刚到二楼的时候晕了过去,这一切也就两三分钟的样子。把细强拖到房间里,照旧和那四人捆在了起来,这次我没有轻手轻脚,故意弄出了很大的声音。 “怎么样了?细强,细强?怎么不说话?”龙哥在下面说着。 然后又听他说道:“你怎么了?” “我头晕...。”这句是邓紫诺说的。 接着龙哥也没了声音,我又等了会才下一楼,一样把龙哥和他们几个捆在了一起,也都各自加喷了些**。这一切我都带着手套完成的,等做完这些,我背着邓紫诺离开了饭店。 在另一家廉价旅店匿名开了一间房,打开门后,把她放到床上。看着她那张憔悴而美丽的面容,不禁感叹,原来长得漂亮也是一种诅咒。 我拿出纸笔,给她留下了一封信,告诉她大概发生了什么。 我回到宾馆自己的房间,打坐休息了一会,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现在感觉疲惫了很多。天快亮的时候,我来到街上,用公用电话亭拨通了octb的报警电话,谎称听到赵青龙的饭店里有枪声,还很激烈。 不一会警察就赶到了,我在宾馆的床上盘腿坐着,仔细听着饭店里发生的事情。饭店的大门我没有锁上,他们很轻易的就进去了,也顺利的找到二楼被绑在一起的人和那些毒品。 虽然警察们也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但看到满桌的证物,还是把他们都带回了警局。至于接下来赵青龙会被判几年,或者其他漏网的小弟该怎么处理。我就不打算操心了,只要这带头的进去了,师叔这边就没事了。 而邓紫诺就随她去吧!不管她的未来如何,我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过她了,希望留下的那封信能让她看清现实。 当天下午我回到了中环,跟师叔说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师叔听到消息很开心,为了替我们送行,再次到外面的大酒楼吃了一顿。 第二天一大早,陈淼又开着那辆加长的林肯轿车来送我们。一起来的还有师叔,把我们送到火车站后才离开。我看着缓缓驶进站台的火车,在**住了半年,终于要回粤州了,不知道小元宝他们过得怎么样? 当天下午一点过些,火车到达粤州火车站,岁总让他的秘书开车来接我们。约一个小时后,我又回到了公司的员工宿舍。 等到下班时间后,我找到了小元宝。半年没见的他胖了不少,他一见到我高兴得不行,然后就问我这半年去了哪里?怎么一直没有我的消息。 一开始小元宝也问过岁总,而回答还是一如往常的出差去了,而这一次出差却出了半年。我只得半真半假的说着自己在**的经历,也感觉到自己无法诚实的与他相处了,两人的隔阂也越来越大。 小元宝还是那么单纯,一点都不怀疑我说的,不过也非常羡慕我能去**那种大城市出差。我们又找到了曹元国、雷小虎、李元成,五个人相聚在一起好好吃了一顿晚饭。 第二天岁总让我回到岗位继续工作,不同的是我不再是他的秘书,自己原来的工位让给了一个女子。而我成了她的助手,我知道岁总在公司里还保留着自己的位置,是因为师父的原因。回想着这两年来的遭遇,我不经想自己是不是已经做不回普通人了? 第三十四章 东哥的邀请 这名女子名叫郑秀,人长得很漂亮。柳叶细眉,明亮的大眼眸,还有张小巧的嘴巴,尖尖的下巴。身材也很好,凹凸有致,走起路来都妩媚动人。 不过她的脾气不是很好,对手下要求的即为苛刻。现在的公司架构也随着规模升级了,岁总成了执行董事,他的手下还有十来个分部经理,而郑秀就是总部负责所有大区的总经理。看她的工作能力,应该是受过高等教育,而且有过相当丰富的管理经验。 虽然公司发展非常好,但是我每天却在新的岗位上被工作压得透不过气,也许是我懒散惯了的缘故。我的心里开始觉得自己不再适合做这份工作。 因为这点,辞职的想法也越来越强烈,十二月底的时候我决定跟师父商量一下工作的事情,这天是周六,轮到我休息。我事先告诉了师父要去找他,来到师父家,坐在了木制沙发上聊了起来。 “小风,既然不想做,那就不做了。”师父说着。 “师父,我是不是做不回普通人了?”我问着。 “普通人?你现在不是普通人吗?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这既是每个人的不同之处,也是每个人的相同之处。或许你有异于常人的地方,但可不止你有异于常人的地方呀!”师父说着。 “哦!我明白了,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你现在已经出师,有些事情可以自己单独去完成。我这有时候也会接到一些生意,如果你愿意可以给你做。”师父说着。 “那师父不就没生意了嘛!” “哈哈哈哈,我都这么一把年纪的人了,早就折腾够了。” “师父还年轻呢,看样子也不过五十多岁。” “哈哈哈哈,虽然道不言寿,但如今为师也七十多了。” “啊!师父七十多了?看样子不像呢!” 和师父聊了很多,也觉得自己不用再纠结工作的事情。星期一早上到公司,我就给人事部递交了辞职报告。下班前岁董找到了我,在明白我的意思后他也没说什么,不过告诉我公司的宿舍自己可以先用着,等不想住了再跟他说。 辞职的事情我还没跟小元宝他们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自己身上的钱还剩六万多,也算非常多的一笔钱了,至少短时间内是不愁花的。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要过年了,不知道老家的一切还好吗! 辞职后我经常去附近公园练功,自从自己突破到中阶后,感觉修为进展慢了不少。师父说他有单子的时候会通知我,让我专心休息练功。 今天下午我照旧的在公园练功,不过却没有打坐,而是坐在长椅上闭目入定。就在这时,感觉到有人向我这边走来,不过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找我的,还是路过。 那人越来越近,在距离我两米左右的时候停下了。然后就听见他说着:“你是不是叫风林?” 我睁开眼睛打量着他,只见一个带着黑色墨镜,脸上有道疤,身上穿着黑色短袖,下身穿着一条宽松长裤,脚上是一双棕色皮鞋。可以看出他身材魁梧健硕,给人一种很暴力的感觉。 “你...你是?”我问着。 “我是谁不重要,东哥让我来请你走一趟!”那人说着。 东哥?我问着:“是东志伟吗?” “对!” “我可以不去吗?”我不想掺和他的事情,上次师父就是因为救了他,才被黄建堂绑了的。 “恐怕不行,东哥一定要见你。” 我盘算着要不要溜掉呢?可东志伟在这附近的势力不小,除非离开这个区,不然以后还是会找过来的。要不先去看看什么情况,到时候再找借口推脱掉。 “那好吧,我跟你走。” 那人在前面带路,我跟着他出了公园的门,上了一辆黑色轿车。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一家大酒店,跟着那人走了进去。 这是要请吃饭吗?穿过人声嘈杂的大厅,向二楼走去。来到二楼的一个包间门前,那人打开门让我进去。只见这个包间里已经坐了六个人,其中东哥和一个陌生男人,还有四个妙龄女人。 身后的门被关上了,我看到了坐在对面的东哥,这时他说着:“哟!风林小兄弟,好久不见。快坐、快坐!”我看到右边还有两个位置空着,不过却没急着坐下,而是问着。 “东哥,我就不打扰各位吃饭了,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哎!风林来坐下说话。”我正打算再说些什么,他又说道:“怎么?不给我面子吗?” 见他如此,我只能坐了下来,两个空座位有一个靠椅上搭着一件衣服,面前桌上还放着一杯倒好的茶,看来是有人坐过的,我选了另一个没人坐过的坐下。 在场的情形是男女岔着坐的,我方一坐下,左手边的女人就给我倒上了一杯茶水,我看她的时候她还微微一笑。这时桌上还没上菜,众人只是在喝茶说话。 东哥看我坐了下来又说着:“这就对了嘛!咋们也算是认识,不要那么生分。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茅山派的李响大师。” 他摊开右手示意着,我看向李响,只见他头发不长,梳着三七分,一对粗黑的眉毛和下面的一双精明的眼睛,嘴边留着些许胡子,身穿一件淡蓝色唐装。 “你就是东哥说的风林吧!不知师承何派呀?”他微笑着问道。 “我是跟着岁老学艺的,也不知道是什么门派。”我敷衍着说着。 “哦!那岁老我没见过,不过看小哥如此年轻,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呀!” 他的话让我无语,怎么就英雄出少年了,嘴上谦虚着说:“不敢当,大师的名字才是如雷贯耳呢!” “来,大家喝茶。”东哥说着端起了茶杯。 不一会就有听到有人敲门,我左边的女子打开门,原来是服务员来上菜了。也就在服务员才走,门还没关上的时候,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坐到了搭着衣服的位置上,我一眼就认出他来。 他就是在赵青龙那交过手的李青川,他竟然来到了粤州,还和东志伟勾搭上了。他一见我也笑着说道:“哟!这不是风林吗?自上次一别,真是好久不见!”他拱手说着。 我也拱手还礼,然后问着:“李前辈怎么来到粤州了?龙哥怎么样了?” “嘿嘿,你不问问邓紫诺,怎么先问起龙哥来了?”顿了顿然后又接着说:“这赵青龙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抓了,我嘛本来就是粤东大朗人,来到粤州自然是为了养家糊口嘛。” “哟,二位认识?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东哥在一旁说着。 我一点都不信李青川没有跟东志伟提起过我,甚至我这次被请来这里,十有八九就是因为李青川出的主意。李青川又把第一次见我的清形说了一遍,还夸大了几分。 “哎!李前辈,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厉害。”听他说得有些离谱,我赶紧解释着。 “没看出来呀,风林,你还是练家子。当初在我家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东哥装傻的说着。 “东哥,我真没李前辈说的那么玄乎,不过是跟着师父学了些小手段而已。”我解释着。 斜对面的李响突然接话说着:“哟!风小哥就不要谦虚了,咋们几个算是内行人,没个几斤几两能坐到这来?” “哈哈哈,来大家吃菜、吃菜。”东哥见气氛有些尴尬说着,他率先动了起来,其他人也夹起了菜。这种饭局让我有些觉得不自在,但还是跟着他们吃了起来。 “姑娘们,给我这几位贵客介绍一下自己。”东哥边咀嚼着说道。 从东哥左手边顺时针的依次是:小燕、小红、小雨、小琴,当然这些都是她们的艺名。我左手边的就是小红,看她们的样子长得还算标致。 一动起起筷子气氛就逐渐缓和下来,饭席间大家喝着酒,聊着女人。有些话题让我面红耳赤,自己却没有参与其中,不过喝酒却没能幸免。 在说到女人的时候东哥还调侃着说:“没想到小兄弟还是个雏,今晚就让小红给你开开荤怎么样?” “我不是雏!”我略带醉意的说着,心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月熙。 “哈哈哈哈,你看你脸红得,不是雏又是什么?”东哥说着。 “这...这是喝酒喝的。”我辩解着。 身边的小红一个劲的给我倒酒,他们也轮流的给我敬酒。终于我顶不住了,在包房内的洗手间吐了出来。胃液的酸味混杂着饭菜让我更加恶心,心想这喝酒也太遭罪了。 稍稍缓过来后,我坐在马桶上运转阳识炼体来消除醉酒的感觉。一分钟后我稍微感觉舒服了些,心想东哥可能还会给我灌酒,那么就不能让他知道我已经醒酒了。 我假装着头晕走出洗手间,回到酒桌上又喝了两杯后就假装醉倒,趴在桌上不动了。无论身边的小红怎么摇我,我都不动弹,继续运转阳识炼体驱散酒劲。因为有上次驱散**的经验,这次也很顺利。 “东哥,他不行了。”身旁的小红说着。 “就让他趴着吧!来,我们继续喝。”东哥说。 他们继续喝着,没过多久就听到李响问着:“李师傅,这小子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厉害?” “他我不知道,不过岁老我是清楚的,想来他的徒弟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东哥说着。 “***,我可是亲自和他交过手,他的武功虽然只是三脚猫功夫,但反应速度确实非常惊人。当时我看到他与我徒弟的交手,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才主动上场一试他的深浅。”李青川回答。 “哦!我对拳脚功夫了解不多,不过多个帮手也是好的。”李响说着。 “不过东哥,这小子有点油盐不进,怕是不好收买呀!”李青川说着。 “哎!这些都到没关系,我请不动岁老,请他徒弟还不行?就凭我在粤州的地位,除非他不想在粤州混了。”东志伟在一旁说着。 听到这些话,我琢磨着这东志伟果然是打算让我替他效力,都怪这个李青川,事情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再说了,哪有猫儿不吃鱼?今晚让小红好好****这小子,你说是吧小红?”东志伟又说着。 **?**什么?我纳闷的想着。这顿饭从天亮吃到了天黑,李青川架着我装醉的我出了饭店上了轿车。上车后小红一伸手把我拉进坏里,感觉到头触碰到什么柔软东西。随着轿车门‘嘭’的一声关上,我突然清醒了过来,从她的坏里爬了起来。 “你醒了?”她惊奇的问着。 “嗯,我们这是去哪?” 前面的司机说着:“东哥准备好了房间,这会送你们过去。” “不用了,靠边停车,我自己回去了!至于东哥那边你自己看着办。” “哎哟,那人家怎么办?”小红说着就要靠过来。 我瞪了她一眼,她瞬间明白我的意思,没有再进一步。司机说着:“你确定不要?小红这种级别的美人,可不是随便能找到的哟!”他把车停了下来说着。 “你要是喜欢,那今晚你跟她得了!”我打开车门走下车。 “小红,你看我行不行?”司机回头问着。 “既然东哥给了钱,跟谁都.....。”我最后听到她幽幽说着,司机也传来了激动的笑声。 我在路边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说出了公司宿舍的地址。看着外面昏黄的路灯,心想东哥这边怕是不好处理了。 第二天早上,我给师父打电话说了昨天的遭遇。师父说东志伟那边情况复杂,现在看上了我,怕是不好轻易脱身了。师父还说要是不行,他亲自去找东志伟商量。我自然也知道师父的意思,现在的东志伟只要能有我们师徒的一个,也就满意了,但我不能让师父去趟这趟浑水。 打完电话后又拨通了师父那要来的东志伟电话号码,既然做了决定,就勇敢面对吧! “喂,谁呀?” “是我,东哥。” “哦,是风林啊!怎么样?昨晚感觉怎么样呀?”他问着。 “我答应帮你做事,不过有一个条件。”我说着。 “什么条件?” “我不帮你杀人。” “嗯...可以!那就这样说定了,一会到别墅找我。” 我挂断电话,看着窗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第三十五章 保护蒋家国 我吃完早饭后乘坐公交来到别墅区,拿出昨晚东哥给的名片进入。来到东哥家的时候李青川与李响已经到了,他们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喝茶。 “风林来了!”东志伟说着。 “嗯!”我兀自的坐到了沙发上。 东哥看了我一眼,然后说着:“风林,你是最后一个加入我们的,那我就再介绍一下现在的情况吧!你也知道,上次黄建堂两次想弄死我,但都被岁老救了下来,也因为这事岁老还被他给绑过。” “这我知道,那东哥打算要我做什么呢?”黄建堂确实过份,如果这次能联合东志伟除掉他,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听说他手下有好几个高手,而且他自己的功夫也不差,要想弄死他没那么容易。最近条子严打,所以我和他都没有什么大动作。不过那几个高手却没闲着,接连弄死我两个兄弟。***和李师傅再加上我的贴身保镖,自己虽然没事,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们一个个被他们弄死。”东志伟咬牙切齿说着。 “他们是怎么死的?” “是自杀!” “自杀?***,你应该看过尸体,有线索吗?”我问着。 “我跟东哥去的时候人已经凉了,哪怕是鬼做的也早跑没影了。”李响回答到。 “东哥你这么多兄弟,我一个人也保护不过来呀!”我无奈的说着。 “***已经给兄弟们发了黄符,我也叮嘱他们最近不要露面,暂时不用担心。但我要你找到那个杀我兄弟的人,杀了我两个兄弟,我一定要他偿命。” “东哥有没有什么线索呢?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下手啊。” “嗯...最近有一个项目已经到了尾声,只要签完最后的合同就能定下来。但黄建堂那边肯定也知道这事,绝对会对我这边的负责人下黑手。”东志伟说这。 “是什么合同竟然会要人命?” “嘿嘿,风兄弟,这世道就是这样,有手段才能做的成事情,你以后看多了就会明白。这人命才多少钱?不过几十万而已,而一张合同那可是几千万近亿呀!”李青川在一边说着,仿佛在嘲笑我的幼稚。 我没有搭理他,继续问着:“东哥,那这个人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签合同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呢?” “他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兄弟,名字叫蒋家国,这是他的电话号码,合同相关的事情自己问他吧,一会我会跟他打个电话说清楚你要去的事情。”东志伟拿出一个电话本,翻出一个电话号码给我看。 我也拿出电话本记下了电话号码,然后说着:“东哥,我可以借辆车吗?” “车没问题,一会我交代家国准备好,到时候你去他那边拿钥匙就行。风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要注意点,要是丢了小命岁老那边我也不好交代。”东志伟看着正在记号码的我说着。 “我明白危险性,会注意安全的。”我头也没抬的说着。 “好!如果这次咋们能过了这关,你就是我兄弟,钱绝对少不了兄弟的。”东志伟一拍大腿说着。 离开东志伟家,我就拿出手提电话拨打了蒋家国的号码。手提电话回粤州后师父给我办理了一张本地的电话卡,不然使用**的卡缴不了费。 我乘坐公交车来到蒋家国所在的建筑公司,在总经理办公室见到了他。他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带着一个黑边眼镜,一身黑色西装。 “你好!是东哥让你来的吧!”他走出办公桌,伸出右手说着。 我也伸出右手与他握了一下,礼貌的说着:“是的,我最近会跟在你身边,希望不会打扰到你的工作。” “没关系的,来这边坐。东哥他也是为我的安全着想,这是给你的车钥匙。”一坐下他就递过一把钥匙过来。 “谢谢了,那你就先忙,我就在这坐着。”我接过钥匙说着。 “哪我就继续工作了,水就在那边饮水机里,请自便。”他说着回到了办公桌。 我靠在沙发上,运转阳识炼体练起了功。时间一点点流逝,中午的时候我与他一起到外面的饭店吃了午饭,也借着吃饭的时候问了他有关合同的具体时间安排,他说秘书安排是明天早上见面签约。 中午回到办公室,我继续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思考着目前的局势,如果是明天签合同的话,那么今晚到明天之间,就是关键,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能疏忽大意了。 那对方会怎么下手呢?按东志伟的说的,对方会有人出手暗算,只要明早蒋家国去不成,那他黄建堂的公司就有机会了。 我一直在他办公室坐到下班,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那今晚就是关键了,我得跟他呆在一起,然后问蒋家国道:“你晚上是住哪里?” “我在这边有自己的房子,怎么了?”他问着。 “你是一个人住吗?” “是的,我还没结婚呢。” “为了你的安全,今晚我去你家。” “哦!那好吧。” 晚上在外面吃完晚饭,我与他一起回家,在屋里我们闲聊着。“风林,看你年纪不大,身体也不是很壮,怎么就当上保镖了?” “呵呵,我可不是一般的保镖。” “那是什么样的保镖?” “如果有事情发生你就会知道了。”我神秘的说着。 “我听说大伟哥和大彪哥都自杀了,可我觉得他们不像会自杀的人啊,这事真奇怪,东哥也没解释什么,只是让最近我不要去公共场合,唉!搞得最近连酒吧都没去了。” 我在一边听着,并没有接话。 又过了两个小时的样子,时间快晚上十点了。蒋家国回主卧室睡觉去了,我则在次卧练功,并不打算睡觉。半个小时后,主卧室传来一声喊叫。 我立刻冲了出去,来到主卧门前想要推门而进,可谁知道他竟然反锁了房门。这时里面的蒋家国已经没了声音,如果再不打开房门,可能他也会出事。我后退几步,运转阳识炼体,以极快的速度一脚踢在了门锁下面。 ‘嘭’的一声巨响,房门被我踢开。只见蒋家国这会蜷缩在床上,嘴里嘀咕着:“有鬼,真的有鬼!” “蒋家国,你没事吧?”我喊着他,他已经被吓得失了神,听不见我在叫他。 看来确实有东西进来了,心念至此以阳识炼体快速施法:“混沌伊始,阴阳共生。生者为阳,亡者归阴。八方鬼神现尔真形,三清大道御邪归正。” 然后向四周看去,这一看吓我一跳。只见两个穿着红衣的小孩子正站在床尾,不过却因为我在床头而没有再次接近蒋家国。 他俩呆呆的看着我,那全黑的眸子里看不出瞳孔。多看了几眼才稍稍感觉适应了点,慢慢站起身来向门边走去。只见我一离开蒋家国的身边,他俩又迅速的扑了上去。 这时我一闪身又回到原位,只见我与其中一个红衣小鬼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被撞飞了出去。另外一个也立马掉头去扶那个被撞飞的。 是九星佩让这些小家伙无法接近我,瞬间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拉开被子,只见蒋家国手臂上和大腿上多了好几道伤痕。我拍了拍他的脸说着:“蒋家国,醒醒!没事了!” “是你!风林刚刚有鬼,我...我被抓了好几道口子了。”他激动的说着。 “嗯,我知道,别怕!有我在这他们伤不了你。”我安慰他说着,然后只见那两个红衣小鬼穿墙飞了出去。我急忙来到窗边往外看,这可是找到背后之人的大好机会。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那两个东西走了,我得注意他们的去向。”只见两个小鬼缓缓的飞向了远处一个漆黑的方向。 “那,那我接下来怎么办?”蒋家国问着。 “你的家已经被暴露,穿好衣服我们出去住宾馆。”我回过头来说着。 夏天的衣服简单,他脱掉睡衣后换上了条长裤子和衬衫。“你过来一下。”我头也没回的说着,那两个小鬼已经消失在视野里了。 “怎么了?”他边扣着纽扣边问着。 “那是什么地方?”我指着小鬼消失的方向问着。 “那是河边的小公园,怎么了?”他疑惑的说着。 “走,你去找个宾馆住下,我去抓这背后操控的人。”我说着走出房门,他也跟在了后面。 来到地下车库我发动桑塔纳轿车,蒋家国坐在副驾。驶出小区,在路边找了一家宾馆让他自己进去开房。我则驱车来到不远处的河边小公园。 在距离五百米左右的时候,下了车步行前往,这个小公园并不大,就是河边的一排树林而已。沿着步行道路向前走,我仔细的感应着四周的情况。 就在我走进一个亭子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袭来,我迅疾一侧身躲开了攻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人一下子扑了个空,然后转头看向我。 他应该躲在亭子梁上,见我走到下面突起偷袭。我没有留在原地,避开攻击后又迅速出了亭子,站在五米开外看着他。四周昏暗,看不清他的面容,我想他也应该看不清我的。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两三秒内,他见我诡异的身法,也不敢贸然再次进攻,站在那问着:“你是谁?” “你又是哪个?竟然敢偷袭我。”我压声音说着,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不是他驱役的小鬼,指不定还有人在暗中观察,保持一点神秘感总是好的。 “你是东志伟的人吧!小子身手不错呀!”他说着向我走来。 我退后几步与他保持距离问着:“是你驱役的小鬼?” “不错就是我,怎么?想抓我吗?” 就在这时我感到后背有情况,随即一个旋身跳跃翻过绿化带站在了树林里。跃起的一瞬间,只见那两个小鬼迅速的朝我原先站的位置扑来。 “小子反应停快的呀!”那壮汉说着。 我没有搭理他,而是对着河边说着:“你可以出来了。” 但却没有人理我,也没有任何动静。“难道真的要我揪出你吗?”距离这么近,阳识炼体听觉中已经分辨出了这里有三个人的心跳。 “哈哈哈哈,真是年少有为,这么快就发现我了。”从河边的小路走上来一个老头,用奇怪的口音说着。 他们俩站在道路上,我站在树林间,三人呈三角形。“动手!”老头突然说着,一时间壮汉与两个小鬼向我狂奔而来。 “不打算放过我吗?”我嘲讽着。 “嘿嘿嘿嘿,只要杀了你,黄老大就会满足我的要求。”老头说着,挥舞着双手跳起舞来。 看来他并没听出我的讽刺,我并不与壮汉交手。以迅疾的速度接近老头,他才是我的主要目标。我以极快的速度接近他,但见他也不躲开,心中疑惑的时候,鼻子中立刻感知到他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他身上有毒。我随即换了个方向,来到老头身后的道路上。 看来要想抓住他本人是不可能了,只能灭杀了他的小鬼,这样一来也算是有个交代。他俩见我速度如此之快,也感到诧异,然后就听那老头说着:“真是奇怪的武功,看来不拿出点真本事,是收拾不了你了。” 昏暗的树林间也看不到他具体在干什么,扑了个空的小鬼转过头又向我飘来。而那个壮汉就站在原地说着:“他的身法我抓不住,就靠你的坤莆大师。” 就在我准备施法的时候,小鬼们又被他招了回去。也就是这时,听见耳边一阵轻微的‘嗡嗡’声,像是蚊子。这个季节有蚊子也不奇怪,并没有在意。反而小鬼被招回去了让我感觉麻烦,我激他道:“老头,你就这点本事吗?” 突然感觉自己裸露的手臂被蚊子叮了一下,我条件反射的一巴掌拍了过去,却什么也没拍到。而这个时候那坤莆大笑说着:“小子,你已经中了我的血蚊降,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听到他的话,我恍然大悟,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被蚊子叮过了,甚至那些蚊子都不会靠近我,原来是这坤莆驱使毒虫暗算我。 马上闭目内视,只感觉被咬的地方非常瘙痒,如果是以前我早就忍不住去扣它了。心知不能大意,立即运转浮生炼气,调动浮生灵气抵御毒素。 坤莆见我不说话,开口吩咐着:“他已经中毒了,上去杀了他。” 我也听到了坤莆的话,知道自己太大意了,心中更加冷静下来。不一会壮汉就已经来到我身边,抬脚就踢了过来。我早有防备,一睁眼轻易的避开踢击,双手借力一推,他站立不稳顺着斜坡草坪滚向河边。 紧随他身后的是那两只小鬼,这时的它们近乎癫狂,一点不再惧怕九星佩。推开壮汉的一瞬间,我以极快的速度施法诵道:“天地好生,阴阳共存。护法卫道,天雷受引。九天雷部弟子叩迎,三清大道急急如律令。破”随着一声破字,两只手急速的拍向它们天灵。 第三十六章 意外的结果 从壮汉与我交手到施法灭杀小鬼不过三秒左右,还没来得及得意,这时就听见坤莆怒吼着:“你竟然杀了我的孩子们!啊!我要你死!” 他一下子发疯似的向我奔来,不时还从腰间拿出一些瓶瓶罐罐砸向我。那些罐子中有些是粉末,有些是蜈蚣、蜘蛛之类的毒虫。 一击得手,我自然不会再留在原地,急速的离开现场,也往河边跑去。这时那壮汉看见我,一伸手就想抓住我的衣服。但他的速度远远不及我,一个侧身避过,来到河边纵身一跃跳到了对岸。 来到对岸回头看时,只见那壮汉也惊恐的翻身跳下河中。而那坤莆老头却没停手,远远的朝我继续扔着东西。七八米的河面,他竟然还是扔过来一些。我没有傻看着,避到了更远处。而一些没有扔过河的瓶子掉到了水中,只见水面很快就有鱼漂了上来,而还在水中的壮汉游了几下后就不动了。 我心中骇然,这毒真够恐怖的。最后看到那坤莆返回了树林间,就在我刚想离开这里的时候,听见刚才的河边公园方向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 我随即想到了什么,再次从另一处河边飞跃过河,来到刚才交锋的树林北面,却没有看到坤莆身影。这时听到大路边又传来尖叫声,我赶紧向大路边跑去,心里想着这可麻烦了。 来到路边,在路灯下,果然看到坤莆正在路上追赶一个女人。他背后的一辆轿车敞开着门,有一个人倒在不远处的地上,而另外一个女人正朝我这边跑来。 坤莆看到我更加癫狂,嘴里咆哮着我听不懂的话。不能任由他这样滥杀无辜,我近不了他身,跃起顺手从树上折了一根两米左右的长树枝当武器,向他冲去。 那女人眼看就要跑进树林,我想到刚才的毒应该还没散,于是大声喊着:“别进树林。”与此同时手中的树枝向靠近的坤莆横扫过去。 树枝带着叶子一下子结结实实的抽中了他,随即被打飞三米开外。就在这时,对面路上有一辆车驶来,就在略过停在路中间的轿车后没开多远,一头撞向了道路对面的路灯杆上。 我心想这可怎么办,怕接下来死的人会更多。就在这时远方响起了警车的声音,不知道是谁报了警。我四下里看了一眼,逃跑的女人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坤莆还趴在地上晕过去了,我还能听得到他的心跳。我心念一动,决不能让更多人死了。于是来到轿车上,发动停下的轿车向前开了一百多米后横在路中间,想借此来提醒过路的车辆。 就在我刚下轿车回头,就看到对面有一辆货车正缓缓接近。顾不得其他,我急速的飞奔到货车前行的道路中间,就在我刚刚站定,司机就看见了车前不远处的我,然后猛的踩下了刹车。 货车还没撞到我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原地,来到了车门边,对惊魂不定的司机说着:“师傅,前面发生了车祸,帮忙把路封了。” “你...。”我只听到他说了这么一个字,又向警车的方向飞奔,也不知道货车司机会不会按我说的做。 从刚才到现在,超负荷的运动让我的体力已经所剩无几,全身已经被汗水浸湿。两百米后我停在了路边,才来得及喘两口气,警车就已经来到近前。我挥舞着手喊着:“前面有毒气泄漏,不要过去。” 只见警车像是听到了我的声音,然后急停下来。见此我转身用尽最后的力气跑向来路,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我跑向自己的轿车,坐回车内后驶离了现场。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却一点不想跟警察有交集,因为有很多事情解释了他们也不会相信。 十分钟后驱车在一家宾馆停了下来,拿出钱包开了一间房。我需要休息,好好的恢复一下体力。 经过一晚的运功调息,体力已经恢复了三成。早上八点过我打电话给蒋家国了解到,他昨晚在宾馆睡下后没有再发生其他事情,现在已经在去签合同的路上了。 然后我又打电话给东志伟,跟他大概讲了昨晚的情况。 “条子那边还没什么消息,等下午点我再打听打听。风兄弟真是厉害,才一天时间就搞定了,下午过来,咋们好好聚聚。”东志伟电话里说着。 “东哥,我受了伤,要休息几天,下午我就不来了,如果有新的情况通知我就行。”我说着,看向了自己左臂隆起的大包。 “哦?严重不严重?”他问着。 “没事,一会我去医院看一下。” “那你自己注意,如果需要用钱随时开口。” “谢了东哥,回见!” 昨晚一开始我还能压制血蚊的毒,可后来发生的一切让我体力与浮生灵气消耗不少,残余的毒已经开始侵蚀我的左臂。虽然一直设法压制,但一时间也难以恢复正常。我打算去医院瞧瞧,如果有药物的帮忙会更好些。 我穿了一件长袖衬衫,来到医院挂号。等了好久才轮到我,当医生看到我的手臂时也吓了一跳,随即安排人给我做化验。 接下来一直在医院度过,左手臂缠上了绷带。医生安排了一场手术给我切除了坏死的地方,他们也惊讶这毒素的厉害,也纳闷为什么毒素没有继续蔓延。 我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是敷衍着说自己被蚊子叮了后就成这样了。等做完手术,医生给我开了一堆药后我出院回到了公司宿舍。 我坐在床上,反思着这次的战斗经历。一开始我以为有紫薇道法,可以不惧怕任何鬼怪阴神,可是没想到对方会用毒虫,而且还能突破九星佩的保护。更让我忌惮的是坤莆后来扔的那些瓶子里的毒,也不知道后来河边小公园怎么样了。 没想到杀了两个小鬼会对坤莆造成那么大刺激,我走后他并没死,不知道警察会怎么处理。还有自己既然掺和了这事,以后还得注意枪械。以自己目前的能力一两把没太大问题,但如果很多把或者暗中偷袭的话,自己根本躲不掉。 这次还有无辜的人因此而死,如果自己能再多些手段对付他们就好了。我得找些辅助工具才行,把自己的能力更大发挥,减少意外的伤亡。 下午我找到师父,跟他说了说这次的遭遇,也问师父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在不杀人的情况下制止别人。师父想了想说:“以你目前的能力,的确有一种武功适合你。” “师父是什么武功?”我迫不及待的问着。 “点穴!” “点穴?是不是像电视中那样?” “哈哈,当然不是。现实中的点穴是作用在人的交叉神经处,最长见的案例就是我们手肘上的麻筋,如果不小心碰到,整个手就会麻木。而以不同力度点不同穴位,也会有不同效果。” “那师父快教我。” “为师也不会,不过我早年得到过一本有关点穴书,你等着我去找找。” 师父转身去书架翻找,我想点穴确实合适,不管是认穴还是点穴的时机我都有,只要能练成的话,以后对敌又多了一个办法。 十来分钟后师父找到了,是一本发黄的小本子,师父递给我说着:“就是这本,我看过一些,里面并没有穴位图,不过你可以自己去书店买一幅。” 我接了过来,只见封面繁体毛笔字写着《腧穴封解》,听到师父的话我抬头问着:“师父,你为什么没学这个呢?” “这点穴对精准和力度要求极严,要想点哑、点定他人可不容易,还不如直接出手制服来得快些。至于那些死穴,一般练武之人都知道,也不会轻易给对手击中的机会。所以对于一般人来说,除非是行医推拿,不然点穴不过是鸡肋之物。”师父说着。 我心里想着,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学会呢!又与师父聊了会天,晚上陪他吃了晚饭后才离开。一回到宿舍,我就开始研究这本点穴书。 等看完全书我才明白师父白天跟我说的鸡肋的意思,这本书并不是什么武功秘籍,只是介绍穴位的封解方法,想要点穴成功有很多要素,不同的穴位施加的力道不一样,受力大小不一样。就与针灸类似,不同的病症对应不同的穴位,针下不同的深度。 而且要想完成一个功能,比如定身,不单只是点一个穴就能有作用。甚至对于不同的身体来说,产生的效果影响也不尽相同。还有点穴对于被点的人来说,并不是一点伤害都没有,控制不好的情况下甚至会导致对方终身残疾。 虽然看起来并不能短时间内学会,甚至根本不实用,但我并不想放弃,以前师父教打坐的时候说过一些有关的穴位,甚至修习浮生炼气时灵气游走也与经络有关,既然如此更应该搞懂它了。 第二天我联系东哥,问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他让我到一家ktv找他,说到时候见面聊。没多久我开车来到一家名叫‘红太阳ktv’,我在门前找到车位停好车,在包厢里找到了东哥。 “风兄弟,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严老板,也是家ktv的老板。”东哥坐在沙发上和一个胖男人说着话,看到我走进来他招着手说着。 “小兄弟你好呀!”严老板站了起来,伸出肥大的右手说着。 “严老板好!我叫风林。”我也伸出手与他握了一下,然后坐了下来。 包厢里放着beyond的‘无尽空虚’,在**买随身听的时候,老板当时送了一盒他们的磁带给我,虽然只是伴唱音,我却一听就知道歌名。 我坐下后东哥说着:“风兄弟,上次的事情干得漂亮,今天借着严老板的茶,替死去的兄弟们谢谢你。”东志伟站了起来,双手端着一个茶杯,说完一口喝光。 见东志伟这样,我也双手端起茶杯站起来说:“东哥客气了。”也跟着他喝完。 “志伟真是有情有义啊!”严老板在一旁看着。 我们又坐回沙发,他又从自己的皮包中拿出一个信封递了过来说着。“风兄弟,这是这次的辛苦费,收下吧。” 这个信封薄薄的一个,里面应该没有多少钱,当然我也没在意这些,伸手接了过来。等摸到信封的时候才感觉到,里面不是钱,而是一张卡片。东哥看出我的疑惑,解释说着:“这里面是一张银行卡,初始密码就在信封里,现在还是银行走账方便,以后的酬劳都会打到这张卡。” “谢谢东哥。”我说着。 “哎!可是你应得的。其实今天让你来这见面,是因为接下来的事与严老板有关。” “哦!是什么事情呢?” “严老板,是你说还是我说?”东志伟问着。 “还是我说吧!”他拿起茶几上的茶呷了一口。 “我的小儿子被绑架了!”他放下茶杯说了这么一句,我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等着他解释。 “大前天下午他从外面回来,刚进家门就晕倒了。我立马就喊了救护车,等送到医院做了全身检查,医生却说没病,说他只是脱力晕了过去而已。”严老板又点起了烟,边抽边说着。 “可一连两天过去了,人还是没醒,问医生还是同样的答复。就在今天早上我接到一个电话,那人说他有办法救醒我儿子,不过要价五百万。我听到他这么说,就问他是怎么知道我家的事的。他却承认说是他做的手脚,只要我给了钱,就能救回儿子。” “五百万我是有的,但不能便宜他了,不然下次再出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办?后来我想起前段时间志伟跟我说过他的遭遇,和我儿子的很像,所以就联系了他。” “嗯,这事光听开头就知道和我遇到的一样,搞不好还是黄建堂他们弄出来的。”东志伟也说着。 “事情我明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能帮得上忙。”我回答道。 “那真是多谢小兄弟了!”严老板激动的说着。 “风兄弟,那你就跟严老板去吧。” “好的,严老板,我们走吧!”我站起来说着。 严老板在前开车带路,我跟在他的后面,没多久来到市人民医院,停好车子两人一同乘坐电梯上了楼。 第三十七章 严老板之子 来到病房,一个妇女看到严老板说着:“老严,怎么样了?钱准备好了吗?” “钱先不急,我带来一个小师傅,让他先帮忙看看。”严老板说着。 在床边换药水的护士说着:“哟,老板你们还信这个啊!真看不出来。” 严夫人看了看我,用怀疑的口气说着:“老严,你从哪找来的一个孩子,怕是高中都没毕业吧。” 见此情况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尴尬的站在那,严老板看了看我说着:“这可是志伟推荐的人,先让他试试,不行再想其他办法!” “我劝你们呀!要相信科学,别整这些没用的封建迷信。”护士嘀咕说。 “那我送来你们医院,给救醒了吗?你们要是救得醒,我还要找别人吗?”严老板脾气上来了,质问着护士说着,严夫人拉了拉他也说着。 “老严,别动气。人家也是好心嘛!” 那个护士冷笑一声出门去了,严老板看着我说着:“小师傅,那就麻烦你了,哦!刚才来的时候忘记问你要准备什么了,你现在说,我立马去买来。” “不用准备什么,把你儿子的学名和八字告诉我就行。”病房终于消停了,我走上前说着。 严夫人说着我拿出笔在手心上记了下来,然后让他们出去等一会,其间不要让人进来。来到病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严永泉,口中轻轻诵道:“三清无极,紫薇仙法,凡人严永泉,壬戌年、甲辰月、已卯日、癸未时生人,未至命终,魂魄离散,借法天地,唤魂入体,三清大道急急如律令。” 念完后稍等了一会,却没有任何异样。我眉头一皱,难道有人拘禁了他的魂魄,这可怎么办?黄建堂这群人,真是作孽,上次没整到东志伟,这次又加了个保险,收了人家的魂魄。 看了一眼严永泉,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真是倒霉,怎么总碰到难搞的事情。于是伸手拔了他的一根头发,抹平盖在他身上的白色被子,把头发放在了上面,口中再次小声的诵道:“三清无极,紫薇仙法,精血为引,现魂踪,三清大道急急如律令。”最后手指向了头发,只见那根头发向被风吹动了一般,微微的向东北移动了一下。 我心中暗道不好,那个方向,难道是在从化?不过也没什么不对,人家黄建堂的老巢本来就在那。从旁边桌上抽了一张纸巾,小心包住那根头发,装进胸前的兜里。 一想到外面的严老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是好,还是硬着头皮打开了房门。 “怎么样小师傅,我儿他醒了吗?”严夫人一看到我出来就走上前问着,严老板也急切的看着我。 我微微摇了摇头说:“不行,对方这次做的太绝,除非破了对方的法,不然没有办法。” “哎呀!老严,我就说嘛!他才十八九岁的孩子,你怎么就信他呢!还不赶紧去准备钱,要是儿子留下什么后遗症,我...我死给你看。”严夫人拍打着严老板说着。 “小师傅,真的没有办法吗?”严老板推开打闹的严夫人说着。 “要去找他们得回去跟东哥商量一下,我做不了主。”我无奈的说着。 严夫人被推开,兀自的走进病房,关上了房门。严老板叹气一声又问着:“你觉得如果给了钱他会让我儿子恢复吗?” “这不好说,就怕他们坐地起价。” 严老板听到我的话,一拳打在了墙上。我看他心情不好,于是说着:“严老板,我会尽力再试试,看能不能救出他来,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他挥了挥手没有说什么,我转身离开。回到车上,我坐在车里想,为什么这些家伙这么丧心病狂,可以为了钱不择手段,难道没有其他的发财之路了吗? 我打起精神,想着自己要不要先去看看情况,如果有机会就先救出严永泉的魂魄。最好买点装备一起,不然空着两只手去肉搏可不行,翻开地图找了找。然后驾车驶出了医院,往五金市场而去。 来到五金市场,我打算买一卷线来当装备捆人用。我走进一家**各种绳子的店里问着:“老板,你们这有线卖吗?” “哎,来了!靓仔,我这各种线都有,你买去做什么用?”老板走了出来问着。 “嗯,我要那种又细又结实的线,我拿去扎东西。” “哦!你看这种尼龙线怎么样?它耐拉伸、韧性好。”老板说着,拿出几卷好几种颜色的细线出来。 我伸手摸了摸说着:“这不就是钓鱼的鱼线吗?” “对,鱼线也是它做的,我这粗细都有。” “可这种线不好捆,容易松呢!” “哈哈,那是一般人不知道,这种尼龙线你要这么捆。”老板说着两个手指头一绕就打起了一个结,我拉了拉,真的挺结实的。 “嗯,不错,老板可以教我这种结怎么打吗?” “当然可以,你看,只要找到这个头子,一拉就能解开。我慢慢再打一遍,你看好了。”他说着又打了一遍刚才那个结,然后问着:“看明白了吗?要不再来一次?” “不用了,我看明白了。”在老板打结前我运转阳识炼体视觉,已经记下来了。 “真的学会了?”他仿佛有些不信,又问了一遍。我点了点头,老板才又说着:“那好吧,这些里面你选一个你觉得合适的。” 我都拿在手里拉了拉,选了一个适中些的说着:“就这个吧,怎么卖的?” “零卖五毛,整卖是一百八,一共五百米。”老板说着。 “嗯,那就买整的,对了老板,你这有和这种线配套放线的东西吗?”我突然想到这些线如果直接扯出来用非常容易散,到时候打结了就不好了。 “有的,你稍等啊,呐,这两种,一个是手动绕线,一个是发条绕线。”老板拿出两个巴掌大的方形盒子给我看着。 “这个要怎么用?” “掰住这个盖子打开,把线从这穿过来,然后卡在这个轴中间,接着再把盖子关上。从外面用筷子或者小树枝插到这个孔里转动就能把线绕进这个放线器,这个发条的呢也差不多,不过不用手摇,这外面有个手拧的地方,用力多拧几圈,然后松手就会自动绕线。然后呢这还有一个按钮,往前一推可以送出一点线来,扯住线头就可以往外放线,线是不会往回缩的,然后再一按就可以剪断。”老板示范着,只听到发条的绕线器里面传来了齿轮转动的声音。 老板看我感兴趣有继续说着:“两个都是一百米的容量,如果再大就是五百米的了。” “发条这个多少钱?”我问着。 “你连线一起买的话,一共收你两百六。” “啊!这个放线器要八十?” “这可是带发条的,这个手动的只要二十。” “二百五十块,行不行?”我试着讲价。 “好吧,靓仔以后还有需要经常来我们店里就行。” “一定的。” 买好了东西我回到车上,扯出一段线拿在手上,脑中回想着老板打结时的动作,手指也跟着回忆做了起来。试了几次后就掌握了技巧,以后再勤加练习一定能达到老板的熟练程度。 然后又按老板交的方法,把线绕进放线盒,拧了五次才绕满线盒。做完这些我掏出手提电话,拨通了东志伟的号码。 “喂,东哥!严老板儿子的魂被拘了,要找到拘魂的法器破坏了才能救回他来。”我说着。 “哦!那你打算怎么办?那东西应该在他们手里,直接去要的话他们绝对不会给的。现在也不是跟他们开战的时机呀!”东志伟说着。 “我知道,我打算一会先去从化看看情况,看有没有机会。” “那你小心点,那边可是他们的地盘,出了事只能靠你自己了。” “嗯,那就先这样,我去了,有情况再联系。”我挂断电话,把放线器别在了腰间皮带上,然后发动车子往从化而去。 来到从化已是下午一点过,我随便找了家店吃了午饭,然后回到车里施法定位。这里已经不是粤州市区,无法从粤州地图上找到,只能跟着定位方向沿路找,其间还走错好几次路。 下午四点过,终于在一处果树林间确认了目标所在,是一间废弃的草房。我没有轻举妄动,从山下下车后就一直在山上绕,做了三角定位才确定最终位置。 看着废弃的草房,我一阵疑惑,东西怎么会放这呢?也不怕其他人来破坏?难道这是个陷阱不成?不管具体情况是什么,能确定的是拘禁严永泉的法器就在里面。 我闭目盘腿,以听觉感应着四周的情况。此处距离小屋大概有一百米左右,以现在的能力还只能听五十米之内的动静。围绕着小屋一圈都检查过后,没有发现有人在附近。 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电子表,这时候快六点了。先不急着动手,回镇上吃晚饭再说吧!也打听一下严老板的钱交了没,要是闹出个乌龙事可不好。 来到从化镇上,走进一家名为‘隆**脚饭’的店里吃晚饭,吃完晚饭后又到附近旅店开了间房。打坐完毕后打电话给东哥询问情况,从我出院到现在,都忘了问问河边小公园的事情了。 “喂,东哥。现在方便说话吗?”我听到他那边闹哄哄的,躺在床上问着。 “方便啊!风兄弟,你到从化了?” “到了,也找到了地方,不过还得和严老板确认一下。不然我这边拿了东西,他又给了钱可不好。” “这也是,我一会打个电话问问,还有其他事吗?” “嗯...那个上次蒋家国的那件事,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东哥有打听到消息吗?” “哦!那事啊!警察那边封锁了媒体消息,所以新闻上也没报道。我内部得到的消息是抓到一个缅甸来的老头,听说死了三个人,受伤两个,更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哦!我明白了,那严老板那边一有消息就通知我。” “好的没问题。” 接下来就等着了,看还需不需要我动手。第二天一早东哥打来电话,说严老板那边事情有变。对方从五百万涨价到一千万,而且只给二十四小时,如果明天早上卡里收不到钱的话就会撕票。 “东哥,你先稳住严老板,我看看这边能不能得手再说。”我皱着眉头说着。 “那好,你自己要小心点。” 挂了电话,我洗漱完后下楼吃早饭。饭后在车内再次施法定位,确认位置没有改变后,向草房而去,这次我没有把车停得特别近,而是步行的往山里走,借机观察周围情况。 这间草房位于一处半山间,四周的山上是果树林。果树只有两三米高,现在虽然是冬季,却依旧绿叶葱葱。我没认出来具体是什么水果树,昨天我就是借着这些果树掩护做的探查。 草房很明显是果农用来看守果树的,但现在不是生长管理季节,所以废弃无人。草房不算小,大约有十来平房左右,用的是水泥空心砖和石灰砌的墙,房顶盖的是用稻草编制成的厚厚屋顶。门是一道木门,从外面看不到锁,应该是没有锁上。 我又仔细的看了看,发现从草房后面的一角有一根电线牵了出来,用木棍支撑着离开地面两米多高,一直向山下延伸,看来果农还给这小屋通了电,可能是为了方便抽水之类的。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观察,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蹊跷的地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选择把东西放到这种地方。我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表,十点半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又盯了半个小时,依旧没有发现什么特殊情况,甚至都没有人来这附近。最后决定进去看看,虽然心里还是感觉有些不妥,但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有进到草房内才能知道真相。于是打起精神,竖起耳朵朝草房木门摸了过去。 第三十八章 结束的开始 我慢慢的来到草房附近,在离门还有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再次仔细感应四周情况。从面前到草房门边之间没有任何树木杂草,站起身来,慢慢走进木门,并没有什么意外事情发生,难道这一切只是我杞人忧天? 伸手推了推木门,果然没上锁。随着吱嘎一声,木门打开了。里面并不是一片漆黑,从屋顶与墙的缝隙中有光照进来,看了看外面的情况,钻了进去。 进到屋里,首先闻到的是一阵腐烂的味到,目光四下望去,对着门的墙角,有一只蛇皮口袋上已经布满了霉菌。门后面还摆放着一些农具、水桶和盆。最里面是一张用空心砖和木板架起的简易床,床上铺着一张棕皮垫子。 只见床的中间放着一个装鞋子的纸盒,拘禁严永泉的法器就在这个盒子里面?我上前打开盒子,果然有一块不规则的玉石静静的躺在里面。 从我进到屋内到发现玉石不过两分钟左右的样子,就在我伸出手去拿玉石的时候,一股危险的感觉从心底升起,阳识炼体一瞬间运转到极致。只见面前的墙壁正在变形,我转头朝左侧墙脚看去,只见哪里已经冒出了一团火光,耳朵也听见低频的轰隆声。 顾不得去拿玉石,千钧一发之际,我转身就向门外急速跑去。这时四周墙壁爆裂开来,整个地面都在颤抖。他们在房子里装了**,就在我刚刚踏出门口,没走几步,一瞬间想明白的惊愕让阳识炼体消失了。 伴随着一阵巨大的爆炸声,我被气浪掀飞出去。随即就陷入了少阳之境,我知道自己是昏迷了过去。但现在可不是躺着的时候,这么大动静,绝对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甚至黄建堂他们就在不远处也不一定。 我随即再运少少阴,感受着身体的情况。随着痛觉越来越重,特别是后背火辣辣的疼痛让我瞬间醒来。一醒来翻过身就看到不远处熊熊燃烧的草房,现在顾不得这些。我立即盘腿内感,还好自己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没有大碍。 原地稍稍调息了会,就隐约听到远处有人说着:“大家分头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运功抑制住自己的痛觉,顾不得继续休息,猫着腰在果树间穿行,往南面杂木林中走去。才走了五百米左右,就听到前方有响动。这时少阳炼体正在全力抑制疼痛,不然我怕是连路都不一定走得了,也因为这样,我无法在施展其他的能力,只能爬上了一颗稍微粗壮些的果树上猫着。 不一会听到有人走近,是两个人,他们还悄声说着:“你说我们要找的是什么人?竟然搞出这么大动静来。” “我也不知道,管他呢!让我们找就找咯。” 两人离我不过两米左右,躲在茂密的树叶间看不见人。又过了一会,等两人稍稍走远后我才从树上下来,继续向南面树林摸去。 只要到了树林,翻过那边的小山坡,就能看到自己的车了。如果是平常时候,这点路不算什么,但现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可是异常吃力。 等能远远的看见轿车的时候心里放松了不少,我并不急着赶过去,而是在原地打坐恢复。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调息,下午三点过的时候我已经恢复了两层,拿出兜里严永泉的头发,再次施法,这时已经感应到魂魄已经回粤州方向了,看来爆炸摧毁了玉石。 拿出手提电话,拨通了东哥的号码说着:“东哥,这边东西已经破坏了,再过几个小时人应该就能醒过来。” “干得好,我这就给严老板打电话。” 挂了电话,站了起来,慢慢的往自己的轿车走去。就在自己刚来到轿车边,打开车门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说着:“原来是你!真是好久不见呀!” 我警惕的转过身来,说话之人原来是曾经在黄老大别墅,见过一面的李二爷。“李二爷,在这猫了好久了吧。”我看着他头发上的杂草说着。 “嘿嘿,你是乖乖跟我走呢!还是要我动手。” “跟你走?怎么可能,恕我不奉陪了。”我说着就要钻进车里。 他见我要走,抬起右脚猛的朝着我的左肋踢了过来。虽然车门限制住了我的动作范围,但也早有防备。现在自己的体力已经不能跟他耗了,最好能一击得手。 我踩在车边的右腿用力一蹬,向后退了半步,借力躲开踢击,左手从左侧腰间扯出细线,在他右脚上绕了几圈打了个结,然后以急速近身。李二爷见我靠近,收回右脚的同时出右拳攻向我。避开攻击再次用细线缠绕他的右手,来到他的身后,他一转身左手又伸了过来,同样缠绕住左手。 这些不过三五秒的时间,他也察觉到手脚上有什么东西,我却没给他多想的时间,围着他绕了两圈后一收紧细线,他就被拉扯成一个奇怪的姿势,虽然细线在大力的拉扯下勒得生疼,不过他还是用力抵抗着,这会他正伸着脖子想去咬断细线。 在他身后又打了个结后来到他面前看着他,李二爷正竭力的挣脱,口里说着:“你小子哪学的邪门武功!等....。”还没等他说完,我背过身去打断他说着。 “李二爷,今天就不陪你玩了。”然后走进驾驶位,发动汽车往城区而去。 十几分钟后来到大路上,打算就这样开回粤州的时候,却看到出从化的大路上,交警设起了检查站。我心中暗道,难道是黄建堂的人? 不敢大意,掉头开回了镇上,心里想着看来他们的势力不小呀!也许是我的疑神疑鬼,但小心一点总是没错。此时已经四点过了,如果在镇上过夜可能不安全,那怎么办呢?这时一辆长途客车与我会车驶过,我有了主意。 把车开到一处停车场,在车里换掉了身上带血的衣服,这时感觉后背的伤口已经结痂。最后拿上重要的东西后锁上车门,往从化汽车站而去。 这时的我就像惊弓之鸟,不能冒险了,打算坐长途汽车回粤州去。至于轿车就先放这儿,到时候在说吧。我在车站附近买了些馒头和一瓶纯净水吃了点垫肚子,半个小时后坐上了长途客车。 果然在经过检查站的时候,交警没有拦这辆客车。一路走走停停,等到粤州车站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出了车站,来到无人之处拨通了东志伟的电话。 “东哥,我现在在车站,让人来接我一趟行吗?” “没问题,你等着,一会就会有人过来。”他没有多问,直接答应着。 打完电话我又回到车站出站口等着,十来分钟后接我的人找到了我。一上车我说着:“去市人民医院。”然后再次给东志伟打电话说着:“东哥,我已经上车了,严老板那边人怎么样了?” “人已经醒了,不过还在医院里。” “那我过去一趟,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去看看。” “那好,严老板这会应该还在医院,你过去吧。” 挂了电话,二十分钟后我们来到市人民医院,按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严永泉的病房。敲了敲房门,严老板打开门后看到了我,他激动的说着:“小师傅,我儿子已经醒了。” 我点着头表示知道,然后走进病房里,这会严夫人正在喂严永泉吃饭。我悄声对严老板说着:“严老板,他们指不定还会对你儿子下手,一会让我先给他定魂,接下来一段时间最好让他离开粤州市。” “啊!那好吧,明天我就安排他娘俩去国外旅游。”严老板说着。 “哟!小师傅来了。”严夫人看到了我说着。 “嗯,听说人醒了我来看看。”我说着。 在隔壁病床忙活的护士,听到我的声音转头看了我一眼幽幽说着:“那当然,这位病人又没有得什么病,不过是暂时昏迷而已,当时医生就说休息几天就能醒。”她话里藏话的说着。 “小泉,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风林,风师傅。”严老板说着。 “哦,知道了!”严永泉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着。 “你这孩子什么态度。”严老板说了一句。 “老严,你冲孩子嚷什么,他才醒过来,精神不好....。”严夫人噼里啪啦说着。 我摇着头,抬起左手口中轻轻诵着:“紫薇道法应乾坤,符箓化显定魄魂。”右手在左手掌心画了一道定魂符,来到他身边迅疾朝他的头拍去。 “你干嘛?”严永泉被我突然拍中脑袋,高声说着。 原本还在念叨的严夫人转过头看向我,一连疑惑。“妈,他刚才打我。”严永泉说着。 这时我已经快速走出了病房,没有搭理他们。“小师傅你站住,你是什么意思?咋无缘无故打人呢?老严,你快去拉住他,去啊!” 严老板也走了出来喊着:“小师傅...。” 没等他开口,我回过头说着:“你儿子没事了,记住我说的话就行。”然后转身离开。 这时听到严老板回到病房吼着:“吵什么吵,人家又没伤到儿子...。” “这位家属,病房内保持安静。” 离开医院,让司机送我回公司宿舍。回想刚才的一幕,心里不禁自问,自己拼命做的这些值得吗? 回到宿舍,我先是洗了个澡,然后拿出酒精消毒后,用云南白药粉涂抹身上的伤口。看着手臂,大腿的破皮,还有背部被树枝划破的五道伤口,看来得留下不少疤痕了。 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东哥电话,让我去别墅找他。坐公交来到别墅,他与李青川,李响同样坐在沙发上等着我,一见我进来,东志伟说着:“风兄弟,欢迎回来。快坐快坐。” “东哥,马上要过年了,我想回老家休息休息。”我一坐下就说着。 “这没问题,谁还不要过年呢!对了,这次的钱也已经打到那张卡里了。过年嘛,多买点东西回去孝敬父母。” “东哥,你给我的车现在还在从化,看需要我去开回来吗?” “不用,我会让手下小弟去,风兄弟已经帮了我不少忙,今天中午咋们好好聚聚。” 中午与东志伟三人又去酒店吃了一顿,不过这次我坚决没有喝白酒,推辞不过还是喝了些啤酒。下午去找师父聊了聊天,晚上回宿舍休息。 两天后公司放假了,我与小元宝、曹元国、雷小虎、李元成,五人开车一起逛街,打算买一些东西带回家。有自己的轿车就是方便,众人大包小包的回到公司。 当天晚上,我打坐完,正在想着回家后的情形,突然有人来敲门,进来的是曹元国,他气喘吁吁的说着:“风林不好了,小元宝被人的抓走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急忙问着。 “就在我们回维修部的时候,有一辆面包车来到我们身边,车上下来两个人,硬生生的把小元宝拽上了车。” “那你怎么不报警呢?” “他们撂下话说要想救小元宝,就让你去从化找他们。” 我一下子明白了,是黄建堂的人,看来多次的交锋,还是把身边的人给殃及了。身旁的曹元国继续问着:“风林,该怎么办?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会认识你?”我看了看曹元国,明白是自己连累了他们,但此时更不能让他们留在粤州了,于是说着。 “曹大哥,你别着急。这事我来处理吧!你先回去休息休息。” “不行,小元宝也是我兄弟,我要帮忙!对,我这就去报警。” “曹大哥,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把小元宝带回来的。这边道上的人岁老都认识,我一个人留在这处理就好,明天就要回去了,你跟雷小虎和李元成先走。” “不,我要留下来帮忙,多一个人也多份力嘛。” “曹大哥,他们可不是一般的黑道,也怪我惹了他们才会让小元宝被抓,你们要是还留在这,到时候他们也会对你们三个下手的,还是先回去避避的好。” “你怎么能招惹到那些人啊!唉!小元宝要是出什么事,可怎么办呀!” “曹大哥相信我,我一定会让小元宝平安回去的。” “唉...!那...那你小心点,我明天一早就和他俩先回去,” 曹元国离开后,我看着窗外楼下他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摸出裤兜里的手提电话,拨通了东哥的号码说着:“东哥,我一个兄弟被黄建堂给抓了。” 第三十九章 再会黄建堂 “哦!风兄弟你先别急,我找人打听一下,一会别墅见面细谈。”东志伟说到。 我挂断电话,坐在床上,看着面前白天才买好的年货,心中不禁懊悔,为什么自己没想到这一点呢。在我破坏过这么多次他的事情后,黄建堂黄老大一定会对我出手的,而这次竟然是小元宝被抓了。 师父说的不错,一旦卷入江湖争斗中就再难出来了。越想越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有很多事情不是光靠一身修为能力就能办成的。我紧握着拳头,无论什么代价,都要救出小元宝。 半个小时后我驱车来到东志伟家,他们三人已经在等着我了,一进大门就问着:“东哥,情况打听到了吗?我们要怎么办?” “风兄弟,来坐下说话。”东志伟对我招手说着,来到沙发边坐下,他继续说:“对方的确抓了一个人,应该就是你的兄弟,现在人应该关在黄建堂的别墅里。” “东哥,我们该怎么办?”我问着。 “目前情况正面冲突对我们不利,和谈的话也不可能。” “东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风兄弟别急,我看黄建堂抓人的目的,应该是想要你与他当面谈谈。” “我跟他有什么好谈的,再说我帮你这么多次,他难道不会怀恨在心?” “我看未必!”东哥看了一眼我说着:“他如果只是想杀你,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抓其他人,要抓也是抓你才对。” “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去见他?”我想了想,看来东志伟是不愿意正面帮我了。而黄建堂不直接让人抓我,可能是像东志伟所说,也有可能是因为他自知抓不到我,不如抓其他人来威胁。 “对,不过不能空着两只手去,一定要做好准备。” “还需要准备什么? “风兄弟,我知道你不愿意杀人,我也不好强迫你什么。但是这次可不是一对一,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了你!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以弱胜强的从来不是什么计谋,而是比谁心狠。”东志伟说着,从茶几下面抽屉中拿出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纸盒子推到我的面前。 “我会让一个人跟你一起去,如果真的救出了人也好有个退路。”他接着说到。 我打开纸盒子,看到里面有两样东西,一把手枪和一把匕首。“东哥,这是什么意思?”我又盖上纸盒子问着。 “风兄弟,这是你该准备的,我刚才说的话你自己想想,东西带在身上,至于用不用得上就随你了。”东志伟靠回沙发上说着。 我想了想,并没有拒绝,然后说着:“可是我不会用枪。” “没关系,这东西很容易学,一会让人教你一下。” “谢谢东哥!”我淡淡说着,虽然也能想到,他这可能是在利用自己的最后一点价值。 跟着看门的保安学了学怎么用枪,然后与另一个名叫朱耀华的人一起离开,我打算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前往从化。 昨晚两人是在附近酒店住宿,今天还是一如既往的早起,照常练完功与朱耀华一起驱车赶往从化。听说粤州很少下雪,整个冬季干燥少雨,甚至中午的时候还会感觉有点热。 来到从化,我让朱耀华在宾馆等着,自己则去打听有关情况。黄建堂的别墅上次与张哥在晚上来过,但那是半年前的晚上,现在也只记得大概路线了。 经过好几个小时的寻找,终于在下午两点过些的时候找到了地方。这栋别墅位于从化北面的沿河边,从大路往河边方向走不了多远就能看到围墙。 我现在已经摸到了距离别墅五十米的地方,躲在树林间闭目分辨着别墅里的动静。可让我意外的是,听不见一点里面发出的声音,就像这是一栋空房子一样。 我皱着眉头,来到一颗较为高大的树下,几个纵身跃到树冠之上,远远的看着别墅方向。从这个角度可以勉强看到别墅院子里的情况,院内并不像半年前那样空荡,已经栽种上一些杉树和花卉。 观察了半个小时才发现人影,别墅中是有人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却听不见里面的响动,看来只能继续盯着,期望能找到小元宝。 在树冠上一直呆到天黑,也没有太多发现,别墅晚上照常的亮起了灯,不过进出的人却非常少。晚上回到宾馆仔细回想白天的收获,觉得再继续盯下去的意义不大,不知道黄建堂是怎么搞的,竟然能屏蔽别墅里的声音。想来想去最后决定第二天直接上门去,倒要看看会发生什么事情。 一大早上,朱耀华开车把我送到大路边,我让他在大路边等着,只要确认出来的人是曹元宝,就立马带他走,直接开车送他回黔州。 我把手枪别在了腰后,匕首挂在右侧腰间,放线器挂在左侧腰间。里面穿着长袖内衣,外面套了件米色外套,下身穿着黑色长裤,脚上是一双不知道什么牌子的运动鞋。 带着复杂的心情走向别墅,来到别墅大铁门前,用力拍打起来。没过一会铁门打开了,只见李二爷站在院子中看着我,走进院内,身后的门再次关上。 “我来了!你们想怎么样?” “哦!没想到你真的送上门来了,风林,你不应该来呀!”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兀自的说着。 “放了曹元宝,他与这些没有关系。” “这我可做不了主,不过你既然敢来...。”就在他说话之际,耳朵听见身侧传来声响,身形移动上前一步,只听到金属碰撞声从身后传来,我再次向院子左侧移动,而他的话继续说着:“就不要走了。” 这时我看到刚刚开门的两人手持长剑正看着自己,想来刚才就是他俩偷袭我。刚刚站定,李二爷也从手持长剑向我刺来。 另外两人也很快绕到我身后,三个人把我围住,虽然我身法灵活一直避闪,但只凭肉体难以招架,不得不拔出腰间匕首。 在他们三人的围攻之下,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逃走是不可能的,既然已经来了就要做个了断。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在等着我,得速战速决。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李二爷一剑划破了我的衣襟,另外两人也瞅准机会,一个直刺我的小腿,一个直刺左臂。 关键时刻,运转阳识炼体到极致,李二爷一剑刚划破我的衣襟,我便上前半步,避开了两人的直刺。又以极快的速度,用匕首柄点击他的神阙、气海,然后左手一掌打向他的胸口。 做完这些,一个纵身后空翻,正好瞥见身后的两人提剑直刺。一跃来到他俩身后,双手齐出击向它们后颈风池。然后只见他俩手上的长剑掉落,一下子晕厥了过去。 而李二爷也被我一掌打倒在地,此时正在地上微微抽搐着,嘴里说着:“你竟然会点穴!”我没有理他,径直向别墅大厅大门走去。 一进大门,只见原来的沙发茶几等家具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个中年人背着手站在那,他身穿着灰色唐装,下身一条宽松的裤子,束着裤脚,脚上穿着布鞋。人没动,却感觉他气势与外面的李二爷大不相同。 “你是谁?曹元宝在哪?” 只见他迅疾转过身来,一对剑眉下的双眼冷冷的看着我说着:“小兄弟这么年轻就能有如此造诣,老夫自叹不如呀!不过要人还得先过我这关。” 我见他空着两只手,也把匕首收了起来,然后拱手说着:“请指教!” 他也向我拱手,突然一跃而起向我攻来。见此我往左侧避开,先不急于进攻,想先看清看他的攻击套路。可几次避闪过后却发现,他并没有什么攻击套路可言,几乎是随意出手,到处都是破绽。 不过却也有与一般人不同之处,就是他身法迅速,而且出手与收手很干脆。比如前一秒还在动如风,下一秒就能静如松。 既然看不出什么来,我便出手进攻,而这时情况又反了过来,不论我怎么进攻,他也只是避闪,并不还手,难道他也在看我的套路?其实我也没什么套路,虽然学过太极,但在这种连人都碰不到的情况下,根本用不到,总不能自己在原地打空气吧。 我的目的是想攻击他的穴位,希望借此能速战速决。“你小子的身法并不是哪一门,而只是单纯的快而已。”他说着,虽然好几次碰到他,都被轻易化解了。 “你到底还打不打?一直躲着。”我停了下来说着。 “那你可要注意了!”他说着大步上前,一个右冲拳朝我打来。 我见状起左手去捉,右手防范着他左手,右腿悄然迅速扫向他的右支撑腿,打算借力放倒他。就在刚刚碰到他的拳头,却只见他化拳为掌,稍稍一变反而握住了我前去抓他的左手,然后往他右侧一拉,起左脚截住我横扫的右腿,用力一蹬。 就这样我向前趴去,心里暗道:“他也会太极。”我顺势一个懒驴打滚。他也顺势以左脚为支点,一伏身,右腿贴地一个扫堂向我踢来。 我侧身摔倒的时候看到这一切,迅疾双手在地上用力一撑,将将躲过他的踢击,连翻好几个跟斗后站了起来。不等我站稳,他又连续进攻,好几次我刚想攻击他所谓的破绽,却都被他反制,心里不经想到,难道他能预测我的进攻方式? 虽然我的阳识炼体能提升速度,但运动速度一直跟不上看到的景象,也就是说动作赶不上视觉。而且每次的进攻都需要双觉频率相同,这样才能更有利于交手。而不进攻的时候,视觉可以快些,能更细致的观察对方动作。 但这个人很明显已经达到梦中人曾说过的‘未触先觉’,攻击的一切招式已经从有招到无招,根本看不出出手套路,而且还能事先预知我下一攻击方式,进行截击。如果真被对方逮到机会,估计会被一套连击打到晕厥。 那我现在最好的应对方式是什么?既然攻击只会被截击,那就不攻击了。我开始只避闪开他的进攻,不论他怎么进攻,就是不还手。 时间一点点流逝,交手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从想通后就一直没有进攻,不管他说什么,就当做没听见。自己一直避闪虽然节约了不少体力,但此时两人也都已经大汗淋漓。 这时突然听到一个人说着:“好了!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这么油滑,这么长时间都拿不下你,老夫已经失去耐心了。” 一个留着短发的年轻人说着,而他这话听着让人感觉别扭。“黄老大。”与我交手的人拱手说着。那年轻人挥挥手说着:“你下去吧!” “你就是黄建堂?曹元宝呢?” “嘿嘿嘿嘿,他就在这。” “放了他,他和这些事情没有关系。” “放了他可以,不过你得留下。” “没问题!”我说着,心想只要小元宝能离开,自己再想办法脱身。 黄老大一招手,听到二楼的门打开了,然后就有一个人下楼来。我紧盯着一楼楼梯口,只见走出来的正是小元宝,他一见我就跑到近前,激动的说着:“小林子,你怎么来了!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看着他没有受什么伤,心里感觉好过些,然后伸手从脖子上拿下九星佩跟他说着:“你先出去,外面有一辆车等着呢!到车上等我。” “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我把九星佩塞到他手里说:“他们还有事情和我说,你拿好这个,不要弄丢了。” “不是吧,我看他们不像是好人,你还是和我一起走吧!”他接过九星佩说着。 “让你走你就走,要是能一起走的话,我还说这么多干什么?”我吼着说道。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我发脾气,然后说着:“那...那你自己注意点。”他两步一回头的走向门外。 就在他刚刚出了大门,我抬头看着黄老大问着:“你想怎么样?” “也没什么,你坏了我那么多事,难道不得补偿补偿我吗?”他笑着从二楼一跃而下,轻飘飘的站到了客厅中间。 “你要什么补偿?” 突然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说着:“江湖争斗死伤在所难免,谁对谁错都说不清,又怎么能说补偿呢?不过只要你要求不过分,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哈哈哈哈,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岁老您来了!” 听到这话声,我心中就是一惊转过头来,只见师父正从大门外走进来,抑制不住泪水喊出声来:“师父!” 第四十章 正邪的较量 “小风,你为什么不通知我呢?”师父来到近前,看着我。 “我不想连累师父,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招惹来的。”我低着头说着。 “我是你师父,怎么能说是连累呢!” “黄老大,要什么条件才能让风林走?”师父问着。 “条件简单,风林坏了我两件事,还弄死我两个人。老夫也不要他抵命或者赔钱,只要他为我效力三年就行。”黄老大说着。 “不可能,三年以后,这孩子就废了。”师父坚决说着。 “小风,我们走!”师父说着拉上我就要向大门走去。 “哈哈哈哈,你们走得了吗?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话间,大门嘭的一声自己关上了。 “嗯?是阴气!你是邪修?”师父惊讶道。 “这世界还有正邪之分吗?要不是看在你们紫薇一门的特殊功法上,老夫才懒得废这番手脚呢!”黄老大边说边向我们走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师父问。 “没错,紫薇宫确实隐秘,知道的人极少,但再隐秘也会走漏风声。” “紫薇宫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我好奇的问着。 “嗯?你不是人类!你是妖!”师父突然说着。 “我还以为你们一早看出来了呢!怎么样,刚刚我提出的条件还算数哦!”黄老大说着。 “小风,不要答应他!” “我是不会答应你的。”我说着。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不能留你们了。”黄老大说着,身后黑气涌动,迅疾什么东西就朝我与师父这边飞来。 我俩不约而同的一左一右闪避开,然后只见刚刚站的地上撒下一片透明雨点。“蚀骨水!”师父说着,我知道这是在提醒我。 “好见识!”黄老大说着,双手一挥,更大面积的雨点铺天盖地而来。 “紫薇仙门,传法护身。御邪于外,不灭金身。三清大道急急如律令。化!”我与师父同时施法护住自身,然后又听师父诵道:“紫薇仙门,传法护身。诛邪伏魔,请愿降神...。” 突然一个人影激射而出,一掌拍向师父。师父不得不中断真言出手化解,而那人自然就是黄老大,他此时面目狰狞,周身黑气环绕,一掌拍出还带着许多雨点冲击师父。 “天地好生,阴阳共存...。”我在一旁迅速念着,可也才诵出八个字,他一转头又朝我袭来。我不得不中断真言,避开攻击。那些雨点击打在身上,金身术被击中时,感觉到体内紫薇灵气流失加速。 “哈哈哈,果然如老夫所料,你们还做不到术由心发。当着对手的面念诵如此冗长的真言,真是不实用啊!”黄老大得意的说着,双手齐出同时攻击我和师父。 我听到他这么一说,阳识炼体运转,加快身形动作,以极快速度诵道:“紫薇仙门,传法护身。诛邪伏魔,请愿降神。九天风部弟子叩请,三清大道急急如律令!”在他人听来只是一句叽里咕噜的话音。 随即‘神风’加身,一股劲风把他驭使的‘蚀骨雨水’吹散开来。然后继续双手连挥,一阵阵风向他吹去。只见周身黑气的黄老大,被突起的劲风吹得节节后退,突然他身上黑气一收,又变回了普通人,站在原地说着:“你的神风可吹得动这具人类肉身?紫薇道法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个笑话!” 突然师父飞快冲上近前,相距两米左右一掌拍出,一道蓝色闪电击向黄老大。他脸色稍稍一变,一团黑气包裹着手掌挡下了雷电,我瞅准机会发力,也是这一下,他被吹飞了起来。 此时我体内紫薇灵气已经只剩二分之一,见黄老大中招便散了法术。但见他就要摔到地上的时候,那股黑气又从他身上溢出,包裹着他稳稳的站住。 “有点意思,那今日老夫就陪你们师徒好好玩玩!”他说着盘腿坐下,闭上了眼睛,搞不清楚他要打算做什么。我与师父提高警惕,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也没有轻易上前偷袭。 在阳识炼体视觉中,看不出端倪。就在这时,突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我警觉的向前移动,想与之拉开距离。而刚刚向前一步,地上一股黑气突然冒出,瞬间将我笼罩。 我心念一动就要开口施法,刚刚张开嘴,黑气如活了一般涌入口中,见此情形亡魂大冒,赶紧闭上嘴巴。黑气一进体内,立马感觉像是进入了冰窖,全身都冻僵了。立刻盘腿坐下,运转浮生炼气与之对抗。就在浮生灵气与黑气接触时,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动不了了,此时已经顾不得其他,只能继续抵抗。 虽然无法动弹,但眼睛还是能看见面前的情况。只见原本包裹着自己的黑气退回地面不见,应该又是去偷袭师父了。师父那边也没闲着,此时师父已经施展雷法,与从地上溢出的黑气争斗起来。 只见眼前黑气与雷电碰撞交织,我知道师父现在还能支撑一会,转头看向坐在那不动的黄老大,心想现在正是偷袭的好机会。可自己因为体内的黑气还无法动弹,该怎么办呢?在关键时刻我总能想到办法,既然雷法可以消灭黑气,那么自己引雷入体不就行了。 随即运转阳识炼体,有过上一次的施法经验,再加后来的多次练习,不动施法已经大有长进。我在意识中诵道:“紫薇仙门,传法护身,诛邪伏魔,请愿降神。九天雷部弟子叩请,三清大道急急如律令。” 然后就感觉气海紫薇灵气急速消耗起来,随即意念引动雷电在体内消弭黑气。随着全身一阵**,身体恢复了知觉。就在体内黑气渐渐消散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原以为雷电是完全清除黑气,但实际雷电却是净化了黑气,被净化的黑气变得与浮生灵气相同,并且相互融合了。 从进到别墅后就一直运转阳识炼体,浮生灵气早就所剩不多。现在发现雷电可转化黑气,那么就不用担心浮生灵气的消耗了。 就在我闭目内视,还沉浸于新发现的时候,突然听到师父发出痛苦的声音。我急忙睁开眼睛看去,只见师父身上的雷电已经微弱无比,黑气从四面八方幻化成触手,冲击着师父的防御。 我大喝一身,急速的飞奔向师父身前,张开嘴巴疯狂吸起黑气来。进到身体内的黑气都一一被雷电转化,我的行动速度也越来越快,感觉自己精力充沛极了。 虽然我吸了不少黑气,但对于现场的大量黑气来说影响不大。师父此时已经散掉雷法,退到角落里打坐。心知不能再拖下去,自身虽然浮生灵气不再缺少,但紫薇灵气已经接近枯竭。 双**电缠绕,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向黄老大的身体。而那些黑气也跟着我迅速回流,在他的前方形成一道浓厚的雾墙。双掌合并一推,一股粗壮的电流洞穿雾墙,发现却不是黄老大所在的方向,同时嘴巴也大口吞噬着身边的黑气。 “怎么回事?这小子竟然不惧邪阴之气。”黄老大意外的嘀咕着,看来他还是发现了我的异常举动。 就在他嘀咕着出这句话的时候,耳朵立刻分辨出了他目前所在位置。随即阳识炼体速度全开,雷电包裹全身急速穿透雾墙,再次看到他人的时候,右手剑指尖汇聚全身紫薇灵气,化为一股惊雷直劈黄老大。 屋内登时雷声大作,‘咔嚓’一声,雷电的白光变得比阳光还亮。玻璃、灯泡、瓷具全都爆裂开来。一瞬间屋黑了下来,也安静了下来。 感觉过了很久,才看清从窗子透进来的阳光。而这时另外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四周响起:“不错、不错,竟然能做到这个份上,你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吧!” 听到话音就是一惊,抬头看去,只见自己的剑指所按之处,竟然是黄老大的手掌心。我突然搞不明白了,他怎么能接得住雷法的全力一击,除非他是普通人。 突然一股沛然的大力冲击而来,我被击飞了出去。原本站立着接我一击的黄老大,睁着眼睛朝地上倒去,我飞在空中,四下里寻找那个攻击我和刚刚说话的人。 就在我要撞到墙壁的时候,微屈双腿往墙上一蹬,人就倒飞了出去,落回到了地面。这时看到屋内中间站着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他一头黄色长发,连胡须都是黄色的,一张马脸上没有皱纹,身上穿着一件黄色长袍。 “你是谁?”一着地我就问着。 “没想到你竟然是修行者,怪不得会那么奇特的武功。”他兀自说着。 “难道你就是师父说的妖?”我想到师父一开始说的话。 “妖?哈哈哈哈,你屈屈一个人类,知道什么是妖,什么是仙吗?”他说着,毫无征兆的一伸手虚空一抓。我随即感觉喉咙像被人捏住了,而且越捏越紧。 就在被掐住的一瞬间,阳识炼体运转,切断了呼吸与痛觉。随即急速跑动起来,想着怎么挣脱束缚。而黄大仙还站在原地嘲讽道:“嗯?果然有点道行,竟然能主动停止呼吸,以灵气为济。不过一个连灵气都无法外放的修士,与常人有何不同?老夫倒要看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理他,可他的话也提醒了自己。随即快速冲向师父,背上他就打算破门而去。虽然我身法急速,才背上师父来到门口,黄大仙却神出鬼没般出现在面前挡住了去路,嘴里嘲笑的说着:“你打算去哪?” 然后右手轻飘飘一掌击出,我迅疾放开师父,自己却来不及避开,迎面被击飞出去。这一下直接撞到了与大门相对的墙上,不过中招的瞬间喉咙却缓了过来,倒飞过程中抓紧多吸了几口气。 刚刚撞到墙,黄大仙一闪又来到我面前。这次阳识炼体视觉中,清晰看见了他的移动方式,只见他身形化为一股白色雾气,像风一样快速移动。 他方一出现在我面前,就听到‘砰’的一声枪响。在倒飞的时候,我就把手放到了身后拿出了枪,撞在墙上的一瞬间,瞅准机会,一枪命中,接着连续扣动扳机,几下就打空了弹匣中的子弹。 黄大仙并没有像预期那样倒地身亡,子弹洞穿了他的身体,并没有血流出来。“哈哈哈哈,真是笑话,凡人之物也能伤我?去死吧!”他大手一伸,隔空抓向我的头,一用力打算就此捏碎我的脑袋。 这一切就在几秒之内发生,我甚至还没从墙上掉下来,就被他隔空抓住了脑袋,就在感觉头疼欲裂的时候,‘砰’屋内再次传来一声枪响,随即感觉抓住脑袋的力量一松,人就掉了下去。 这时听见又有一个人说着:“谁说的枪就伤不了你?”只见大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个身穿解放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右手上的枪在指间一转插回了腰间,紧随其后的还有一个拄着拐杖的佝偻老头。 “你们九部一向这么卑鄙的吗?”黄大仙咬牙切齿的说着。 “哈哈!别说得自己多么正派,现在你已经这副模样,乖乖交出内丹,绕你一命。”中年人说着。 “做梦!”只见黄大仙说着,再次化为一道白雾激射向中年人,我趁此机会急速跑向师父身边。 只见佝偻老头手上的拐杖往地上一杵,随即感觉大地就是一晃。我一下子没站稳差点摔倒,而化为白雾的黄大仙也一下现出了身形。 一顿过后,我再次急速跑向师父,而黄大仙则双掌齐出攻向门口两人。同时佝偻老头快速上前一步,挡在了中年人面前,随即拐杖冒出黑气迅速在面前空中画了一个圆,然后左手一掌拍在圆上,随即形成一个漆黑的圆锥形,顶尖处一条黑线直射黄大仙。 一瞬间漆黑的圆锥被黄大仙隔空拍扁,佝偻老头左手未动,右手拐杖再次往地上一杵。同一时间黄大仙出完双掌后,双手相合,然后上下挥动,像太极一样画了一个圆,就在双手再次相合瞬间,地面再次一晃,他身形稍有不稳,黑线急速洞穿了他的前胸,黄大仙随即发出一声吃痛的叫声。 第四十一章 路遥何时归 被黑线击中的黄大仙双手再次合上,然后身形又幻化成白雾,不过并没有去哪里,而是原地急速旋转起来。不一会白雾渐渐变成灰黄色,很快就弥漫了整个房间。 此时黄大仙已经不见了踪影,而门口两人的身影也开始模糊。“他想逃走!”佝偻老者说着。就在我疑惑之际,鼻子突然吸到一股奇怪的味到,似花香、似肉香。 然后就感觉自己脸红心跳,脑海中开始出现各种淫秽画面,眼前所见灰黄雾气也变成了婀娜多姿、窈窕鲜嫩的胴体。 自己这是中毒了,随即意识到这点马上闭目运转阳识炼体。而耳朵还在注意聆听那两人的动静,这时只听到那边风声呼呼,还有佝偻老头拐杖有节奏的杵地声音。 可能过了十来秒,我感觉体内毒素清除差不多的时候,‘砰’再次听到一声枪响,睁开眼睛看去,只见佝偻老头还站在门口左侧,停下了右手的动作。左手向左伸出,在大门的方向用黑气幻化成螺旋,在老者的驱使下飞快旋转着,屋内的灰黄雾气被螺旋扰动,穿过螺旋中心,快速的如溪水般向外流去。 室内情形渐渐变得清楚,只见中年人的身形出现在房间中央,他正双手持枪呆站在那一动不动。突然身形一转朝房间右侧一处开了枪,‘砰’的一声,枪响之后,黄大仙虚弱的说着:“你们真的要赶尽杀绝吗?”此时中年人不回话,继续再连开两枪。 期间佝偻老头收了法术说着:“嘿嘿嘿嘿,那你祸害了这么些人,不该死吗?” “啊!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拿到内丹的!”黄大仙最后狠狠说着。 中年人又连开两枪,“是吗?”老头话音未落,手中的拐杖裹挟着黑气急速朝左边一个墙角激射而去。只听之声动物的呜咽之声响起,老头不紧不慢的朝那边走去。 我与拐杖攻击的地方隔得有点远,没看清具体情况,也不好上前细看。从他俩进门到现在,才不过三五分钟的样子,那么厉害的黄大仙就这样被他俩收拾了。 这会中年人面带微笑的朝我和师父这边走来,我警惕的问着:“你...你想干什么?” “小伙子别害怕,我们是好人来的。”他说着,继续走了过来。 “那个妖人被你们杀了?”我问着。 “这是当然,他做了那么多坏事,应该受到惩罚!”他来到我身边说着。 我站了起来,有些紧张的看着他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出手?” “哈哈,事情要讲证据,可不是怀疑谁就可以随便对付谁的。” “可黄建堂干的坏事也不少啊!怎么会没有证据?”我不信的问着。 “普通的犯罪那是警察们管的事情。” “那...你们就管这些妖人?”我开始明白了些。 “不止妖人,任何有特殊能力的犯罪都归九部管。” “你们是警察吗?” “不是,只是一个一般人都不知道的特殊部门而已。”他看了看我接着问道:“河边小公园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我!”我否认着。 “哈哈,别担心,你没有做错什么。还好当时你及时封了路,不然死伤的人会更多呀!”他说着。 “黄建堂是不是被那个妖附身了?”我问着。 “对,也是因为这样我们一直无法确认他的身份,直到前段时间的离奇自杀才让我们注意到他们。” “那你们会抓他吗?听说他跟附近的警察都有关系。” “还是刚才那句话,普通罪犯是警察管的,这次附身的妖孽被除去,接下来就要看他还会不会作恶了。” “你们难道一点都不管普通人的死活吗?”我有些气愤的说着。 “当然不是,我回去会如实上报案情,当地警察也会多加注意他们的,咋们不能因为一点主观臆断而让无辜的人受罚。特别是你这种拥有超越常人能力的人,要知道生命是非常脆弱的呀!” “我...我知道了。”然后想了想又问着:“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你现在已经展露了自己的实力,那就不再是普通人了。江湖上有一堆人正盯暗中着你呢!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次你会来黄建堂这里,就是因为他逼你的对吧?” “对,想要我加入他们。” “这些暗中势力积聚奇人,就是想借此来图谋权利。除非你有足够的实力能躲避或应对这些,不然以后还会有更多相同事件发生。” “那我该怎么办?”想到以后自己会被别人抢来抢去,还会殃及身边的家人、朋友,那还怎么生活。 “加入九部,我们是国家正规部门,进了九部就不会有人会打你的主意了。” “为什么选我?”我疑惑的问着。 “如今像你这样的后生不多了,现在江湖上漂的哪个不是成名已久,背后关系势力复杂。九部招人虽然不严,但还是没有多少人愿意主动进入啊。” “小风,你如果能进九部,那也算是有一个靠山了。为师老了,已经无力掺和江湖上的事情了。”师父醒了过来说着。 “师父,你没事吧?”我赶紧上前问着。 “我没事,小风!你长大了,实力已经远超过为师。如果不能有一个好的环境,那必然会毁了你的一生。九部既然是**单位,那也是为国为民了。”师父说着。 “我知道了师父。”鼻子一酸,泪水就充满了眼睛。想到自己给师父带来的麻烦,不经自责不已。 “既然你已经明白,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愿意加入九部,那过完年后打这个电话联系我。”中年人递了过来,我伸手接过,只见纸质名片上写着他的名字‘刘青然’下面是一串电话号码。见我接过了名片,他兀自走出大门。 “师父,我们回去吧!” “嗯!我们走吧,车子就在外面停着呢。”师父说着就要站起来,我赶紧搀扶着。 我们回到师父家的时候,家里已经热闹起来。岁董和他老婆还有女儿都在,我能想象师父在得知我消息后离开的情形,不由得又难过起来。 中午饭是与师父一家人一起吃的,吃完饭后休息了一会,然后就打算回老家了。去东志伟那取了车,还跟他说了说事情的大概经过。 车是我跟东志伟借用的,事情结束照理说应该还他了。但今天已经二十九了,事先买好的火车票已经逾期,只能自己开车回去了。 东志伟听到黄建堂的消息很是高兴,然后就把车送给了我,还一口一个风兄弟的叫得很亲热。离开他家驱车来到公司宿舍,收拾完东西后开始出发。 一路兼程,行驶一千多公里,跨越桂西省,终于在第二天中午回到了老家村子。 年还是和往常一样,不过自己却没以前那么开心了。今年小元宝没有来找我,我也没去找他。或许自己辞职与对他的隐瞒,让他觉得我变得陌生了。 今年我没有去外婆家,一直在屋里等待着什么,却又害怕着什么。没等过完整个春节假期,初五这天我就驱车离家而去。 自己独自一人悄然的来到乡里的小学,春节放假学校大门敞开着,我走了进去,回忆着往昔的校园生活。那年我从外婆家转学回来,就是在这里完成了小学学业。爬上三楼,透过窗子看着那些粗糙的课桌、长条的板凳。 我依稀记得自己坐的位置,和曾经的同桌小元宝。来到操场,四周栽种着银杏树。此时已经落得一片叶子也不剩,就剩光秃秃的树枝立在那,印象中它们一直都是绿叶葱葱的。 离开小学,来到初中。这里的操场比小学大太多。有两栋五层高的楼房,其中较小的是学生宿舍,较大些的是教学楼,教学楼后面的三层小楼,是老师们的宿舍。 看着生锈的国旗杆,还有空旷的篮球场,少年时的回忆涌上心头。教学楼锁着门,去不了楼上。就在我离开教学楼的时候,碰到了曾经的数学老师,我率先开口喊着:“李老师好。” 他转头看向我,从他的表情里看得出好像不记得我了。“同学你好。”他说着,然后继续向教室宿舍走去。离开了中学,我又在街上转了转,下午过些才驱车离开了。 时间还早,一路上并没有急着赶路,而是看到风景漂亮的地方,就驻足欣赏一番。自己有车就是方便,想停下来的时候就停下来。 东志伟给我的卡里一共有十五万,加上上次师父给的,现在自己一共有二十一万。过年前我取出了两万块给父母,并非我不想多给,而是怕他们怀疑我的钱来路不正。 路过黔东南的时候,停下来在险峻山顶打坐吐纳,感受万物灵气。回想起初与黄老大交手的情形,他刚开始是用阴气与我们争斗,被我的雷法破除后,才脱离附体,变回了黄大仙。 这黄大仙可不简单,使用的不是阴气,应该是灵气。他为什么可以使用两种不同的能量呢?借助黄建堂黄老大身体的时候,他用的是阴气,而被逼出身体后用的是灵气。 我又想到自己以雷法转化阴气的方法,难道黄大仙也有办法转化阴气?他应该是以黄建堂的肉身为容器收纳阴气,转化后再为自己所用。 还有后来的佝偻老者,他也是驱役阴气,而且使用的出神入化。难道他也是邪修,九部里面竟然会有这种人。刘青然我没机会看到他使用的是什么,但他那把枪竟然能伤到黄大仙,应该也不是一般的枪。 最后还有一个关键问题,就是黄大仙提到过的紫薇道法。他应该对紫薇道法有很深的了解,甚至超过师父。可现在他人已经死了,不过哪怕他活着也不会轻易告诉我的。那这紫薇道法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呢? 就自己所知,紫薇道法无法对常人生效,不知道对树木动物有没有效果。我站起身来,念诵真言施展风法,然后对着树枝上的喜鹊一掌击出。 果然不出我所料,虽然感觉有劲风吹出,而略过树枝与喜鹊时却没有对它们造成影响。我没有散去风法,转而对地面上的枯枝落叶轻轻一掌,只见枯枝与落叶被吹飞了起来,而地上的小草也被枯枝撞了一下。 我明白了,紫薇灵气施展的道法,对于万物生灵无效,对于死物和阴邪之属有效。虽然也有巧妙的办法绕过限制,就像刚刚的枯枝与小草。但师父曾说过,紫薇道法不能违背戒律,一旦违背,哪怕是无心之过也将受到反噬,戒律本身并不是限制施术,而是警示施术者。 回想起佝偻老者与黄大仙的争斗,阴气与灵气并没有相互克制,而是两者各凭修为和巧妙。反而紫薇道法对阴气的克制更加明显,与邪修们的几次交锋,几乎每一次我们都处于弱势,但还都战胜了他们。 我坐会原地,仔细的回忆一切有关紫薇道法的信息。过了许久,一个结论出现在脑海中。这紫薇灵气并不是万物生灵之气,极有可能是当年中天紫薇大帝,经自身炼化之后的特殊灵气,然后广泛散于天地间。甚至有可能当初紫薇真人故意修改了修行法门留给人间传人,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不伤万物生灵,而专克阴邪了。 虽然具体细节现在已经不得而知,但也算勉强理清了紫薇道法的特殊性。从突破中阶以来,我还发现一个新能力,就是自己能看见阴气了。中阶之前都是师父施展搜魂术后才看见,而与黄大仙的交手时,却是没有施展搜魂术也看见了阴气。 自己现在能转化阴气为灵气,这能提升自己的浮生驭梦修为吗?还有黄大仙所说的灵气外放又是怎么回事呢?看来到了九部,还要多请教一些前辈们了。 在山顶又多坐了会,下午些的时候才离开。在路上行驶过程中,途径桂西时,我看到一处山坳间有阴气飘散,随即靠边停车,眼看四下无人,运转阳识炼体急速的朝那个方向而去,打算去看看情况和再试试自己的阴气转化能力。 来到山坳间,只见灰色的阴气,正从一处人工挖开的洞口处往外飘散。我悄悄来到洞口边,想不通是谁在这挖了个洞。看了看也没多想,就在旁边盘腿坐下,张嘴吸起阴气来。 第四十二章 衡阳市九部 才吸了几口,我就停了下来。想到阳识炼体中的少阴驭味!是否能借助此法来加速收集阴气呢?想到就开始运转,微微张开嘴巴,阳识炼体发动。 只见原本费老大力才吸取一点的阴气,在少阴驭味的帮助下,成了一股旋风,急速的往体内涌入。吸入阴气与呼吸没有关联,我只是微张着嘴坐在那。 半个小时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体内已经堆积了很多阴气,渐渐的也感觉身体逐渐寒冷冻僵。随即停了吸取,双手结印,颤抖的声音诵道:“紫薇仙门,传法护身,诛邪伏魔,请愿降神。九天雷部弟子叩请,三清大道急急如律令。” 施法一成,随即引雷入体转化阴气。果然还是像上次一样,被转化的阴气变成了灵气。不过这阴气却没上次的浓厚,吸取了半个小时,转化后也才只有上次的一半。 就在我闭目内视感应着阴气转化,突然感觉危险临近,随即往地上一躺睁开了眼睛。只见一只铁锹从面前挥过,我一跃而起,然后就看到这时有五个人正挥动手上的家伙事向我打来。 身法急速的穿过他们之间的空隙,站到了五米开外问着:“我只是在这休息。你们为什么要偷袭我?”他们应该是附近的农民,可能误会我做了什么,也怪自己太大意,没有时刻注意四周的情况,不然就能避免被发现了。 “是吗?休息能休息到这种地方?骗谁呢!”一个满面胡须的中年人说着。 “反正我就只是休息,又没破坏什么,随便你们信不信!”我说着打算不与他们纠缠,还是尽快离开这的好。 就在我转身刚准备迈步的时候,耳中听见细微的金属‘咔嗒’一声,还没等我想到这是什么东西的声音时,‘砰’一声枪响,脑中立马明白,那声音是枪发出来的。立马急速向右侧避闪,然后就感觉左手臂一疼,他们竟然打中我了,这绝对不是农民。 接着又是连续的‘砰、砰、砰’的枪响,我迅速之字形移动,躲到了不远处的灌木丛中。 “吴爷,这小子身法诡异迅速,也不知道打中没有。”开枪的那人说着。 “大家小心点,把枪上膛,眼睛都给我放亮了,他再快能快得过枪?既然发现了咋们,就不能留活口。”应该是那个吴爷压低声音说着。 我躲在灌木丛后,听到他们这么说,马上就猜到他们的身份。他们是盗墓的,刚刚吸取阴气的洞,应该就是他们挖出来的盗洞。自己在他们泄阴气的空挡坐在盗洞边,等他们回来后却看到一个人坐在哪,自然认为我发现了他们的计划,然后打算悄然偷袭灭口。现在自己又展露了身手,更加让他们忌惮了。 他们一点点朝这边走,我在的灌木丛并不高,如果此时纵身跃起指不定会被乱枪打死。而蹲在地上又不能快速移动,这可怎么办? “吴爷,我不是你们的敌人,只不过不小心路过这里罢了。” “是吗?那你出来,出来咋们好好谈谈。” “你们放下枪我才出来。” 稍过了一会,吴爷说着:“我们已经收起枪了,你出来吧!” 可自己一点都没听到收枪的响动,他们在诈我。“吴爷,做人要讲诚信,你们根本没有放下枪。”我又说着,心中想到了一个办法。 “小兄弟,我们的确放下了,不信你站起来看嘛!” 我没有理他,嘴里急速的嘟囔了一句。此时他们距离我只有五米左右了,天也完全黑了,半轮明月挂在天边,还是能朦朦胧胧看清东西。 “吴爷,他说什么呢?”一人问着。 “不知道,咋们都放下枪了,这位小兄弟还不肯信我们呀!”吴爷说着。 含糊不清的嘟囔其实是我在施展风法,就在吴爷话音刚落。我就双掌连挥打在地上,突然一阵劲风裹挟着落叶,杂草和地上的泥沙升腾而起。 “呸...怎么突然刮起这么大的风!” 借着掩护,我一跃而起,翻过面前的灌木丛,迅速的向山顶跑去。“他在那!”有人喊着,然后背后就是一阵杂乱枪声,我顾不得回头看,边走边施展风法掩盖行踪。翻过山顶后散了法术,急速向自己的轿车而去。 回到轿车,发动车子往前方驶去。在车上觉得自己这次真窝囊,让一群普通人撵着走。转念一想对方人多,不合适硬碰硬,更何况他们都是普通人。 十来分钟后来到一个镇上,检查了一下左臂的伤势,还好只是擦破了一块皮,这会已经结痂了。换了一件衣服,我想了想还是向派出所走去。 “什么,你听到了枪声,确定没听错吗?” “没有听错,总共开了十来枪,而且还杂乱,不可能是鞭炮。” “这是地图,你指给我看看是在哪里。” 在派出所折腾了近一个小时,他们才稍微相信我说的话,并且打算让民警过去看看。出派出所的时候,我想起刘青然说的话,确实这种事情确实就该归警察管。 在镇上吃完晚饭,找了家旅店住下。第二天早上,镇上的警车变多了。我知道他们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也没继续逗留,吃完早餐继续赶往粤州。 一路上走走停停,再次于荒郊野外练功时也没有放松警惕,好几次都避开了其他人的发现。等回到粤州的时候,已经是初八了。 我正在宿舍收拾东西,打算搬离已经住了一年多的公司宿舍。刘青然那边也联系好了,九部是有宿舍提供的。这时听到有人敲门,打开房门,看到的竟然是小元宝。 一时间我和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还是他率先说着:“风林,东西还你。” 听到他直呼我的名字,而不是小林子的时候,我的心里一阵失落,然后感觉嗓子一疼,眼泪就要流出。我强行忍住了没有流泪,却也只说了一个字:“哦!”然后就上前伸手去接九星佩。 而小元宝却一下子抱住了我说着:“小林子,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难道我不是你的兄弟吗?” 我再也忍不住,哭着说:“对不起小元宝,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你!” “谁要你保护,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过年那些天,我也想了好多,也许你有自己的苦衷吧!”他也呜咽着说道。 我们相拥了一会,情绪稍稍稳定了下来,擦了擦各自的泪水。小元宝问着:“小林子,你真的要走了吗?” “嗯!公司里的工作已经不合适我了。” “那你要去哪?” “因为我的能力,**的九部邀请我加入他们。” “咋们以后还能再见面吗?” “能,一定能的,九部又不是牢房。” 我俩又聊了很久,小元宝却主动没问那些有关我的能力,和以前瞒着他的事情。或许他明白,那些事情并不是我与他友谊的关键,或者隔阂。 中午我与他还有其他三人在外面吃午饭,其实今天是要上班的,但岁董特批了他们的请假。吃完饭后我与他们一一道别,看着公司大门口的招牌,想起了曾经的过往。 张哥一直没有露面,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跟大家道别后,我的手提电话卡也还给了岁董,因为从我知道那东西并不便宜后,就一直觉得不该免费用它,何况自己早已经不是天顺物流有限公司的员工了。 驱车离开粤州,一直向北行驶,出了粤东省。在临武住了一晚,第二天继续向北。下午时分终于来到刘青然说的地方,湘南衡阳市。 再次用公共电话拨打刘青然的电话后,驱车在市**门口等着他。没过多久,他从一辆吉普车走了下来,我也下车与他面对面。 “你想好了?”刘青然问着。 “想好了。”我坚决的说着。 “你这车到不了地方,坐我的吧!” “那我的车停哪?” “停**大院吧,到时候你再来拿就行。” 把车开进了**大院内,然后坐上了他的吉普车。出了衡阳城区,向南而去。一个小时后我们驶离了大路,转道向东而行。 吉普车行驶在乡间小路上,四周风景宜人。初春季节,许多光秃秃的树上冒出了嫩芽,经过河边时,看到垂柳枝条也已经变绿。 过了河的路开始泥泞起来,不时还有积水大坑。二十几分钟后我们开始向山上行驶,农田耕地开始变少,四周越来越荒凉,我心想九部怎么躲到这里来了。 一路颠簸着慢慢前行,差不多又过了一个小时后。只见前方的一个山坳里雾气环绕,看不见任何东西,路就是向那延伸的。虽然路比前面的一段好了不少,但吉普车的速度却没慢下来。 “刘大哥,你慢点。这都看不见路了。”我坐在副驾紧张的说着。 “哈哈,别怕。很快就到了。”他毫不在意的说着,我甚至感觉车速又快了些。 此时白雾已经弥漫了四周,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就在我提心吊胆的时候,突然眼前白雾消失不见,前方出现了一处很大的院子。 院子大门外什么也没挂,地上用青砖头铺着,此时右边的停车库里已经停了四辆汽车。吉普车径直的开了进去,停好车后我俩下了车,空着手向一栋两层小楼的大门走去。 两扇大门并没关,还没进屋就看到对面墙上,几个非常熟悉的大字‘为人民服务’,左下角还有一扇门。跟着刘青然向右边房间走去,他敲了敲门,然后听到里面有人说着:“进来。” 我俩走了进去,只见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身穿中山装,一张国字脸,两只浓眉大眼正看着我们,嘴边还留着些许胡子。这会咧着嘴笑着说:“想必你就是青然说的少年,风林吧!” “风林,给你介绍一下,他就是咋们九部的刘丹科政委。”然后又对刘政委说:“报告政委,风林带到。” “哈哈,风同志,别紧张。来坐下说话。”我们来到茶几前坐下,刘政委继续说着:“你的资料我们已经从当地公安部门拿到了,既然你已经想好了加入九部,那我再简单介绍一下关键情况吧!” 我听着他说的话,刘青然去一边拿来一个保温瓶给我们倒上开水。“谢谢!”我说着。 “九部的意思呢!不是第九个分部。是因为咋们在全国有九个分部,每个分部负责自己区域的特异事件。九部的权限仅限于特异事件的调查和解决,常规事件移交相关部门处理。咋们既不是警察,也不是军队。对于外界社会来说,我们是不存在的。九部里的事情全部属于国家机密,不得在未授权的情况下对其他人透露任何信息,甚至自己的同事也不行。”他喝了口水顿了顿继续说着。 “具体的细节呢咋们有规章制度,到时候你看一看就明白了。”他说着站了起来,从办公桌的文件夹中抽出一份文件,递给我说着:“这是承诺书,因为咋们的工作会有些风险。所以需要每一个加入的人,承诺自己是自愿加入,并且愿意听从上级指示工作。仔细看看,然后在这里签字,按上手印就行了。” 我看了看承诺书,上面大概是说一些相关责任的,比如承诺如果自己违反规章制度,愿意承受相关后果等等。等逐条看完后,我拿过放在茶几上的钢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用拇指按印泥,在名字后面按上手印,日期是公历一九九九年二月二十五日。 “好!风同志不用担心,我们九部要求不严的。至少相比军人来说,宽松多了。你现在有什么想问的吗?”他收好文件,又坐回沙发上,刘青然也坐在一边看着。 “我这就算是加入九部了?”我问着。 “哦!还不是,还得经过能力测试分级后才算正式加入。我是问你对于相关政策,还有没有什么疑问。” 我眼珠子一转,有些不好意思的问着:“咋们有工资吗?” “哈哈哈哈,这个当然有。不过职位等级不同,工资也不一样,像你才来的每个月应该是八百块,特殊情况还有补贴。” 我看向刘青然,他笑了笑没有说话,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很少有人愿意主动加入九部了。这和自己在外面接生意做也相差太大了吧。 “如果风同志没有其他疑问,那么青然这就带你去做能力测试分级。”刘政委见我不说话,他说着。 我叹了一口气,还好自己现在并不是很缺钱,然后说着:“那咋们走吧!”刘青然站了起来,带着我往对面的房间而去。 他应该也是看出了我的失望,然后悄声说着:“九部也不是完全禁止接私活,不然光凭这点工资,很难留住人的呀。” 我也只是苦笑,既然选择了这里,也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第四十三章 九部项择华 进到两层小楼的左侧房间,刘青然说着:“张姐,我带人来做分级测试了。”只见这个房间里最里面是一排带锁的铁柜子,看样子应该是文档柜。然后就是左右贴墙的两张办公桌,过道在中间,使用它们的是两个女人。再往外,有一道齐胸口高的台子完全隔断了办公区,现在我和刘青然就站在隔断外面。 “哟!是小刘呀,这个小伙子就是你介绍进来的人?”接话的应该就是张姐了,她边说着手上拿着一个资料袋走了过来。 “张姐好,我叫风林。”自我介绍着。 “来拿着,他的资料。”张姐说着把资料递给了刘青然,然后又对我说:“你好!快跟你刘哥去做测试吧。” 然后出了资料室,从左手边的门出去。打开门后来到一个院子里,这个院子就在两层小楼的后面,四周并没有砌围墙,去往二楼的楼梯也在这。 我俩没有上楼,而是来到一侧的另一个门边,刘青然敲了敲门,然后门打开了,我们走了进去。“是新来的同志吧?”里面的人率先问着。 “项队,他就是我曾说过的风林。”刘青然又对我说着:“风林,他是就是咋们的队长,项择华。” “项队长好!” “嗯!小伙子挺不错,咋们先做分级测试吧。”说着递过来一个东西,是一个金属圆环,中间还有一个带指针的刻度盘。 我接了过来端详着,项队长从档案袋中抽出一页说着:“这是握力计,现在随你用什么方法,用力握住它。”随即我右手拿住,使劲握了起来,只见指针刚开始还指向五十多点的位置,随着握的时间推移又降了一点,足足过了一分钟后他才说着:“好了,握力丁。”边说边在纸上的一栏写了一个‘丁’。 然后伸手打开了一个开关,说着:“风林,你现在从门口这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向对面,然后再跑回来。”我看了看他,运转阳识炼体,以急速跑了出去,在快到底的时候转头又跑了回来,就在往回跑的时候,瞥见到二楼上站着一个漂亮女人,她正在看着我这边。 回到门边,只见他点着头说:“三十五,速度乙级。”照旧在纸上写着,接着又问我:“练过什么武功没有?” 我挠了挠头说:“练过太极。” 他照旧记下,然后又问:“师承什么门派?” 我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着说:“说不说没关系,这些都是上面的人要看的,咋们讲的是实际能力,要不我给你编一个。” “没关系,我是师承中天紫微宫。”我觉这是国家的单位,说了也没太大关系。 项队长也没说什么,照旧记录下来,然后又在接下来的栏目里边想边填着,偶尔还会问我。十来分钟后完成了分级测试,我被评为丙级。 九部的分级为甲、乙、丙、丁四级。分级不是一个人的战力代表,只是综合分级。虽然每个人都各有长处,但级数高的总归要厉害些。像刘青然是乙级,项择华是甲级。 做完分级,队长把我的资料交回档案室,然后领我和刘青然,来到前面的院子里边走边说着:“风林,现在你已经是九部的一员了,相关证件和装备明天就能拿到,刚开始你就先跟着青然,看看咋们是怎么做事的。” “项队长,我住哪?”我好奇的问着。 “九部要求不严,可以自己租房子住,也可以住这里。”项队长说着走向一间平房里,我和刘青然也跟了进去。 只见这里面是食堂,这会还没什么人在里面。只有一个身穿军服的年轻人,正在把一个个大盒子搬到桌上,听到我们进来说着:“同志们,晚饭来了哦!” 我们三个走了过去,各自领到一份用一体盘子盛的饭菜。才开始吃没多久,刘政委,张姐和她的同事,还有好几个不认识的人也来到食堂。 这个安静的院子里看来也有不少人呢!吃完晚饭,刘青然说着:“风林,我晚上要回城里,不住这边。你就跟着项队吧,他会安排好你的住宿,明早我再过来。” “好的刘哥。”与他道别后,拿着自己的行李与项队长来到两层小楼。走到一间房门前,他拿出钥匙打开门后说着。 “风林,住部里的人不多,除了我和白雪梅之外,其他的外勤人员都住外面。所以空屋子不少,现在就一人一间吧。”我俩走了进去,这间房谈不上装修精美,只是常用的设施都有,还带独立的卫生间。 “白雪梅是谁?”我想到早些时候看到的女人。 “哦!她也是咋们的队员之一,不过她性格孤僻,很少与人说话。” “我们队一共有几个人?”放下行李,坐在床上问着。 “连你在内,一共有六个人。这你在粤州见过一面的齐老头,还有没见过面的白雪梅、仲明道长,再加上我和刘青然。” “九部分别是指哪九部?” “九部是以先天八卦为方位,分别是乾、坤、震、巽、中、坎、离、艮、兑。这九部,咋们队隶属于坤部。不过九部虽各有管辖区域,但也经常相互协助,更细的往后你呆时间长了也就知道了。” “项队长,你是我们队里最厉害的吗?”我好奇的问着。 “哈哈,我虽然是队长,但最厉害的可不是我,而是齐老头。” 和项队长聊了好一会,他才离去。我也对九部了解了不少,项队长说平时闲着的时候随便干什么都没关系,不过一旦有案子,要及时听从上级安排,也就是他的安排。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我跟项队长和刘青然驱车去领装备。一路上好奇的问他们会发哪些装备,他们却说到了地方我就知道了。 这次去的可不是什么偏僻无人的地方,而是一处军营。只见前方出现一个高大的门,门眉上挂着一个巨大的国徽,旁边的牌子上写着军队的名称,在门口登记好信息,哨兵搬开拒马后,把车开了进去。 我是第一次来军营,心中有些激动。一进门后就是广场,广场中间的三支粗壮旗杆上,军旗、国旗、党旗迎风飘扬。再往里就是一栋六层高的大楼,楼顶也有一个国徽。 从左侧绕过广场向里,开始听见军人们训练呐喊的声音。也开始看到一些军用车辆,有常见的解放货车和吉普,都是做了迷彩喷绘。再往里甚至还看到了几辆坦克,高射炮等。 这处军营很大,我们开车一直向里,拐了几个弯,经过一小段无人路段,又来到一处有哨兵站岗的地方。哨兵包围站岗的是一处四五米高的围墙,围墙上也做了迷彩涂装,里面的四个角落有高出围墙的瞭望塔,每个上面也都有哨兵。从外面看,除了瞭望塔,看不出里面还有什么建筑。 这里的军事戒备很明显比外面还要严格,我们把车停到一旁的停车位,然后跟着项队长向岗哨亭走去。走到近前,队长把手上的文件递了过去,对面的军人先是敬了一个礼,然后接过文件看着。 等待过程中有三名军人,各手拿一个仪器,过来检查我们,在我们身上扫描探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后才离开。大家一直没说话,只是听从他们的要求。我的心里有点紧张,而项队长和刘青然却毫不在意。 检查完文件和我们,在前有一个哨兵带路,从大铁门边上的小门进入。一进到里面只见院子内一圈都是相连的平房,而且全是铁门。 哨兵打开其中一个铁门,示意我们进去。走进平房内才发现,并不是什么办公室或者仓库,而是一部简易电梯。我们来到电梯上,项队长按了一下绿色的启动键,然后电梯就缓缓向下运行。 等电梯停了下来,来到一个房间里,这也有一个当兵的,队长把在上面拿到的文件递给了他,他仔细看着。这时我发现,这间房间里,除了这个士兵、一张铁质小桌子和一扇门外,就再无其他东西。 要想出去只有走我们下来的电梯,不知道那扇门后面是什么地方。就在我东瞅西看的时候,他收好了文件,然后说着:“跟我来。” 我们跟着他向那扇门走去,来到门口我才惊奇发现,这个门竟然是一个密码门,只见他快速的在键盘上输入了一串密码,稍等几秒后听到齿轮转动的声音,然后门打开了。 他并没有跟着我们一起进去,就在一行三人刚走进去,门又关上了。这时项队长才说着:“风林,这是咋们九部的装备仓库,今天来呢,是给你挑武器装备的,去看看吧,看中什么再跟我说就行。” “我从来没用过武器,要怎么选呀?”我疑惑的问着。 刘青然笑着说:“这些东西都是各类灵异装备,选的话按自己的修习功法,或者想要的功能,实在不知道怎么选,随便一件也行,不过任职期间一年只能来换一次装备。” 项队长也说着:“风林,你现在是速度有余,力量不足。尽量选择攻击性强的武器,这样出任务的时候也能轻松点。” 我挠了挠头说:“好吧,我去看看。” 这间仓库不算特别大,大约有两百平方左右,房顶是很多排日光灯,照亮着整个房间。面前是一排排水泥浇筑的台子,台子中间是凹进去的槽,槽底垫有白布,装备就放在白布上,槽口用厚玻璃盖着,玻璃上贴着一张纸,写着简单的说明,装备是没办法直接触摸到的。 我沿着台子仔细看着,只见第一个是一把刀,介绍上说是日军军刀,第二个还是一把刀,不过却是一把大砍刀,手柄处还系着发黑的红布,也是战争时期用过的刀。 第一排有五个槽,都是刀具,不过有一个是槽是空的,应该被人拿去用了。我不喜欢用刀,然后来到第二排,这一排是剑,各式长剑、短剑也有两个空槽。 就这样挨个看着,就像逛博物馆一样,项队长和刘青然也没催我。慢慢往后走,东西也越来越奇怪,从古代链甲到斧钺勾叉,甚至还有乐器,什么铜铃、二胡、古筝、笛子都有。 找的过程中我也数了一下,整个房间一共有十排台子,每排五个槽,也就是说一共有五十个。这会我已经粗略的看了二十几个,还没找到自己心仪的装备。 就在我走到第六排的时候,第一个槽中出现的一把弓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只见纸上写的名字叫‘穹啸弓’,下面还写了一些技术参数。 仔细打量这把弓,现在它是松弛状态,整体呈反向半圆形,弓的两头有缺口,应该是挂弦的地方,弓体中间缠绕着一层皮质握把,弓身呈淡黄色,并没有太多花纹装饰,只在弓臂上用隶书写着穹啸二字。 弓的下方有一根红线,线的两头是已经绑好的线圈。看来只要挂上弓就能用了,最边上放着三支箭,箭头呈黑色,看样子是金属的,箭杆是棕色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箭尾并非羽毛,而是与箭杆一体。 不找了,就要它了。记下了它的编号三十一,然后向项队长走去。他看到我走回来,就问着:“风林,找到自己喜欢的了?” “我要第三十一号的那把弓。” “好嘛,既然选好了咋们就出去吧,一会他们会帮忙把弓拿出来的。” 然后来到铁门边按了一下按钮,门再次被打开,项队长说了一下选中的东西,然后三人乘电梯回到地面。出了院子,驱车往军营的另一处驶去。 吉普车这一次停在了一栋楼前,我们走了进去,来到一间办公室里。里面的人看到我们说着:“各位稍等,东西一会就拿过来。” 过了十来分钟,一个士兵抱着一个箱子喊着报告,办公室里的人说了声:“请进。”然后他就走了进来,把箱子放到了我们面前的茶几上。 “装备物资已送到,请检查。”士兵放下箱子后说着。 项队长打开看了看,说着:“没问题了。”然后士兵敬了一礼才离去。 我看着箱子里的东西,除了选中的弓箭外,还有一本说明书,一个手提电话。项队长在一旁解释着:“这本说明书是上次用这把弓的人写的,算是教你怎么用弓,如果你自己会的话也不用看。这部手机呢,是部里发的,用来联络通讯,不需要交电话费。” 第四十四章 灵气的运用 箱子中的弓还是松弛状态,弦和箭也都在里面。仔细看了看,发现里面还有一个皮质袋子,看形状是装弓用的。我把弓、箭和说明书装了进去,大小正好,皮袋子的外面还有一个小口袋,应该是收纳弦用的。 又拿起项队长说的手机,这不就是**人说的手提电话嘛。这部手机已经有很明显使用过的痕迹,不过都免费给我用了就不挑剔了。 背上弓箭,装好手机。我在一旁收拾的时候,项队长正和办公桌后的领导说话,看见他把那些文件全都递给了领导。然后走过来说着:“收拾好了咋们就回去吧。” 出了军营,开车回到了九部。项队长去写报告去了,我和刘青然来到院内,自己有些问题想请教他。“刘大哥,这弓箭你会用吗?”我问着。 “我没用过,不是有说明书在里面吗?你看看不就知道了。”他说着,两人坐到了墙角的长椅上。 “其实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你的枪可以伤得到黄大仙,而我却不行。”这个问题一早我就想问了,不过一直没好开口。 “这个啊,那是因为这把枪不是普通的枪,用的也不是普通的开枪方法。”他看着我说,然后接着解释道:“这把枪是经过一个高人炼化过的,其性质已经能通灵气。开枪的时候释放自身的灵气与枪连为一体,哪怕是普通的子弹,在弹匣内也会被枪所炼化,这样发射出去的就不是普通子弹,而是炼化过的子弹。” “这炼化过的子弹就能攻击灵气护体的人?” “这个问题就不是一两句话问说清的了,要涉及到灵气的性质...。”他对我详细解释着。 所谓灵气,其实是一种能量,又或者说是一种元素。并不是普通的东西无法击穿灵气,而是比较难些而已。就好像木棍很难对石头造成伤害,而石头就可以对石头轻易造成伤害。 不同的人,不同的功法所形成的灵气并不完全相同,所以灵气的性质也不一样,有些人都灵气像水一样,可以随意改变形态。有些人的灵气像空气一样,可以随意改变体积。 不管是阴邪之气,还是万物生气,其实本质都是能量的一种,只是产生和获取的方法不一样。对于还不能灵气外放的人来说,使用法器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法器可以让体内灵气功能化,比如刘青然的枪,他本身并没有灵气外放,而是用自身灵气去驱动法器,然后炼化弹匣内的子弹而已。 当灵气可以外放后,刚才所说的特性才会显露出来。比如黄大仙的灵气很明显类似空气,可以随意改变体积密度。而佝偻的齐老头的阴气却像水,可以随意改变形状。而这也只是第一阶段的特性,往后还会有其他更精细高深的变化,比如黄大仙一开始用的‘蚀骨雨’。 这会自己还没到那种程度,听着刘青然的解释,自己尝试理解出来的原理,灵气特性应该是自身对万物的性质理解后的结果,把这种对于性质的理解用于灵气精炼上。然后就可以操控自然五行元素,变化出很多种法术。或许自己以后也有机会详细体悟这其中的细节。 虽然只是大概摸到了门槛,但也开始理解为什么紫薇灵气能施展各类术法,因为其本身就是紫薇大帝炼化过的灵气,通过特殊的功法吸收入体,再以相应的施法条件就能发挥效用。心底越来越开始觉得,紫薇大帝应该是实际存在过的,甚至其他仙人也存在过。 与刘青然交流收获很多,也对灵气有了浅薄的理解。在吃完中午饭后,我们三人聚在一起,我再次问了一个关键问题:“那么,灵气怎么样才能外放呢?” 刘青然看了看项择华说着:“还是项队长来说吧,你比我清楚。” “哈哈,上次已经跟你说过,既然你还没学会,那好吧,我再跟你们说说自己的领悟。”我们吃完中午饭在山间散着步。 “我呢原本是一名拳师,虽然称不上宗师级别,但也有些实力。早些年还参加过相关赛事。后来身体每天在高强度的打击训练下,开始吃不消了。退役后认识了师父,他传授我一套内功心法,帮助我调养身心。”我们两个静静听着,没有接话。 “得到师父指点,便刻苦练功,也是因为他老人家,才有如今十五年后的我。师父曾说,气如呼吸,不在于意识控制,而在于自然运转。” 项队长说着,一伸手掌拍向身旁的小树。只见手掌还未碰到小树,小树就是一颤,像是被打中了一样。我也学着打向另一颗小树,却毫无反应。 他看着我,笑了笑接着说:“只有自身修为达到一定程度,灵气才能外放。不过如果掌握不了关窍,哪怕有足够灵气也同样用不出来。” “关窍就是自然运转吗?到底怎么个自然运转?”我挠着头问着。 “对,上次项队跟我说过,不过我也一直理解不了具体该怎么做到。”刘青然也说着。 “当初我一门心思的练功,身体是逐渐恢复了,却一直也搞不懂师父说的自然运转,就跟你们现在一样。不过当时也没在乎能不能灵气外放,只是一直练功。后来师父仙逝,才在一次交手中才领悟到的。当时我双手被捆,无法还手。眼见对手一次次攻击,自己却只能躲闪和挨打。由于习武的习惯,所以在神识中拆解对方的招式。刚开始还没什么反应,不过十几个回合后,我越来越专注,对方只要起手我就知道该怎么还击。在那一瞬间,体内的灵气竟然自行运转起来,就再他再次踢过来的时候,神识中所想变成了现实。不过这也只是发挥了一次效果,就被同伴给救了。” “后来我独自想过那就是灵气外放,但具体该怎么做还需要研究。最后我找到了关键,就是灵气外放之时,不是意念控制体内灵气,或者想象灵气如何延展出去进攻。而是神识专注所做所为,专注在结果上。这需要个人多加琢磨,每个人的灵气性质不同,所以外放的效果也不尽相同。” “就是这一点,我一直无法想通,专注结果!难道只是去想象结果吗?比如我想击打这课树,是想象这颗树被击中时的状态吗?”刘青然问着。 “不全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项队长也苦恼的说着。 “项队长,那你说说你出手时,在想些什么。”我在一旁问着,三人站定在树林间说着话。 “就拿刚刚那下来说,我想的就是自己的拳头击中了树,虽然实际上我并没碰到它。” 我和刘青然都沉思起来,不时刘青然还试几下,项队长又在一旁说着:“这灵气外放与你们自己有太多关系,而且灵气也不是随意可攻击任何距离或者任何东西的。” 感觉,是感觉!我好像摸到了一丝线索。随后来到树叶边,微微眯起眼睛,突然起手一掌打向树叶。其实以我现在的距离是碰不到树叶的,但掌出一瞬,树叶好像真的被打中了,然后就轻微晃动起来。 “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我高兴的说着。 “风林,你明白什么了?”刘青然走过来问着。 “刘大哥,我明白怎么灵气外放了。” “哦!快说说怎么回事。”刘青然激动的问着,项队长也来到一旁。 “你们看好了。”我又指着另一片树叶说着,然后微微眯眼,又是一掌击出,只见树叶像被轻轻拍了一下,也与刚才那个一样晃动起来。 “哦!你竟然这么快就掌握了,真是厉害。虽然力气还小得可怜,但随着练功修行,也会越来越强的。”项队长欣慰的说着。 “风林,你快说说怎么做到的。”刘青然又问了一遍。 我不再显摆,开口说着自己的感悟。刚开始听到项队长说的话,我也不明白,但刘青然又说自己想象击中树的状态也不行,我才灵光一闪,会不会是与紫薇道法施法一样,需要心,神,形三者合一。需要的不是想象,而是感觉,因为灵气外放没有什么真言和具体动作。而动作本身只是象征的意义,神念自行引导灵气,心念想象感触结果,才能外放灵气攻击。 然后自己找到一片树叶,就如同施法一般,不过却没有真言,而是心念想象感触。因为有过不动施法经历,所以要想感触自己击中树叶不是难事。精神凝聚,心念感触到树叶一瞬间出掌击出。 刘青然听了我的解释,也慢慢想着,然后也出手攻击一片树叶,但还是什么也没发生。“刘大哥,我想可能你是没有击中树叶的感觉,所以但凭想象难以做到,现在你就用手去直接感觉一下击打树叶,然后好好记住那种感觉。” 刘青然点着头,然后去玩树叶了,项队长一拍我的肩膀说着:“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悟性这么高。你这么一说我也明白不少呀!以前我就一直有打人的感觉,所以想象感触打人对于我来说轻而易举嘛。” “哈哈,我也能灵气外放了。”刘青然在一旁高兴的说着,然后转过头来激动的说:“真是多些你了风林,我就说自己怎么一直没有进展呢!” 我转头看过去,只见刚刚的茂密树叶已经被他全部打落了。“不用谢,还是项队长教的好,不然我自己也不一定能搞清楚怎么回事。” “你就不要谦虚了,这么高的悟性,以后一定能干一番大事呢!” “对了,是不是每一次灵气外放都得这样呢?” “我今天也才第一次灵气外放,也不是很清楚啦。项队长你每次施展的情况...。” 我们三个心情都不错,一边聊着天向回走去。回到宿舍,我开始翻看‘穹啸弓’的说明书,刘青然在院子里继续练习才学会的灵气外放。自己的灵气还很弱,现在没有外放的必要,还是先学会怎么用这把弓再说吧。 这把弓出身来历不明,至今大约已经有五百年左右了,应是明朝时候的东西。弓本身已被炼化,握在手中,感应身器一体,灵气从鱼际、劳宫、少府三穴流入弓体,再与拉弦手的少商、中冲、少冲相呼应。可射普通箭矢或者配套箭矢,更甚者可以灵气化箭射出。 用弓着需了解弓性,上弦张弓后练习拉弓,感应弓的变化,越了解弓,也就越容易驾驭。了解弓后才是试射,射击与普通弓箭没有不同,其中细节需使用者自行感悟。后面又说了一些弓的保养和上弦注意,这时我才知道,弓不用时是要下弦的,而不是一直张着弓。 看完说明书,我从弓袋中取出弓和弦,费了好些力气才上好弦,然后慢慢拉动,感受着开弓的力道和感觉。这半天基本上都再练习开弓,没有干其他的。 晚上吃完晚饭,打坐完后运转浮生灵气,开始感应自己与弓的融合。本来以为这些天会没什么事的时候,第二天就接到一个任务,吃完早饭,就与刘青然还有白雪梅出发了。 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到白雪梅,她皮肤白皙,一头长发扎在脑后,眉毛细长,一张瓜子脸非常清秀。身穿一件淡青色棉质长袖外套,裤子是一条宽松的长裤,不过表情却一直冷冷的,很少与我们说话。 “刘大哥,咋们这是去哪?”我在车上问着。 “是去贺州。”他边开车边说着。 “是桂西的贺州吗?” “对,就是那。这次你就跟着我和白雪梅就好,就是熟悉熟悉九部的工作情况。” “可以开我的车去吗?”我问着,想找机会把它也换成越野型的。 “先坐我的车去吧,等完成这次任务回来你再去拿,放心吧!放在**大院里没人敢偷的。” 一路兼程,当日下午就赶到了贺州。到的地方不是别的所在,而是贺州市公安局,与刑警队队长见面自我介绍后,大家上楼开起了会。 我们三个以专家的身份,坐在一个椭圆形空心的会议桌前,听着在场的十几位警察从案件的发生时间,发生地点,相关人物细细的介绍着,最后大家还一一说了各自的发现,还有不同的看法。 赵队长站了起来说着:“这位三位是队里请来的刘专家,风专家和白专家。接下来请刘专家说说对此案的看法,大家欢迎。”然后鼓起掌来。 听见赵队长介绍,底下的人交头接耳,都窃窃私语起来。等赵队长说完,也都鼓起掌来,各个表情各异的看着我们三个。 第四十五章 熟悉的死状 赵队长坐在位置上大声说着:“好了,大家都安静,都仔细听听。” 刘青然站了起来说:“大家好,我呢并不是警察,只能从个人角度来说说这个案子。刚才看了受害人的照片,三个受害人全身组织萎缩,很像是被抽离了元气。” “刘专家,请问什么是元气?”一个带眼睛的警官问着。 “哦!元气就是人体的生元之气,没了元气身体就会像植物一样枯萎。” “那凶手是用什么方法抽离被害人的元气呢?而抽离被害人元气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他追问着。 “这个两个问题目前都还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凶手心狠手辣,各位一定要小心接触,保护自身安全。”刘青然说着。 此话一出,下面的十来号人又是一阵杂乱,赵队长站了起来提高声音说着:“各位,不管凶手有多狡猾,有多厉害,大家只要做好各自的工作,在党的带领下,我们一定能够将他绳之於法!散会!” 散会后各部门警察们各自离开,我们在警员小陈的带领下来到招待所住下。我和刘青然一个房间,白雪梅单独一个房间。关上房间门后我问着:“刘大哥,那些受害人从照片里看起来,就是被人吸取了元气,咋们要怎么办呢?” 刘青然放下自己的行李,看了看窗外说着:“我们办案不像警察,只要能找到凶手就行,至于用什么手段不要紧。接下来先试试看能不能找到那些受害者的阴魂,想办法从他们那问些线索。” “这是个好办法,不过不知道这些受害者的阴魂会去哪,人已经死了的话不好招魂了。” “最后一个受害者才死了两天,阴魂应该还在阳世,我们去一下他家附近看看。”放好东西,然后刘青然拿出公安局带出来的案件资料看着。 不一会我们三人一起出门,打车来到最后一个受害者郑某的家。这时已经是下午六点过,郑某的住处是一处老房区,他并不是本地人,而是来贺州打工的。一家人在老房区租了一间房子,夫妻两个在城里工作,儿子在附近的小学上学。 这老房区的房屋错杂,道路也不宽。四处可见小卖部,游戏厅和台球室。来到他家屋外,白雪梅闭目施法,找寻着他的阴魂。 阳寿尽的人去世后,会受指引前往阴司,然后在七日后反回阳间看亲人朋友最后一次,接着轮回转世。如果寿元未尽意外身亡的,大多心有积怨不甘,轻则家人请先生超度,做场法事就能化解戾气,自愿前往阴司受度。重则遗留人间,直至阳寿尽。 十来分钟后,白雪梅说着:“找到他了,不过据他所说,也没看清身后下手的人。” “嗯,看来这家伙做事真够隐秘的,得想想其他办法了。”刘青然说着。 这偌大的城市该怎么找一个人呢?我也不清楚,一行三人在路边饭店吃了晚饭,然后回招待所休息去了。回到房间,我好奇的问着:“刘大哥,白雪梅真厉害,已经能和阴魂交谈了。” “是啊,她在唤灵这方面确实蛮厉害的。” “我们还有什么办法来找到这个凶手?” “如果他有心隐藏的话,确实不太好找。除了依靠警方的现代技术侦破,还可以找本地的一些修士打听一下,看他们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唉,以前还觉得社会上挺太平的,现在看起来并不这样。”我感慨的说着。 “是啊!要不是封锁了很多消息,恐怕早就人心惶惶了。” “刘大哥,要是我们抓不到他怎么办?”我突然想到最坏的结果。 “也不能怎么办,并不是每一个案子都能有结果的,这与外面独自接活不一样,我们的目标不是保护一个客户,而是所有人。”刘青然也感慨着说。 聊了一会天,就各自练起功来。我心中暗自感到,九部的工作并不简单,甚至更为复杂。我们面对的不是普通人,而是有修为的修士。只要对方小心行事,不留下能被追踪的信息,就很难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 第二天,我们三人拜访了贺州所有在九局资料中,登记过的修士。有些人已经离开贺州,有些人已经去世,还有些人下落不明。最后只找到了三个人,而从他们口中也没能获得有用信息。 下午我们又来到警局,看看他们的进度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什么新线索。这个案子在昨天下午会议上,众人已经做了分析,当时他们看来情况如下。 半月前,凌晨天刚亮的时候,接到群众报案,在一个胡同里发现一具男尸。警察赶到现场后发现,男尸已经干瘪脱水,皮肤呈棕色。警方随即封锁了现场,对四周居民进行询问,对报案人张老头也详细做了笔录。 调查结果显示案发当晚,没有人听到或者看到任何异常的情况。而报案人张老头,也是因为早起打扫街道卫生才发现了尸体。 法医尸检后更是疑窦丛生,受害人是死于器官衰竭。但怎么会有人一夜间衰竭成这样,也不可能是自然死亡。不过受害者的身份倒是很快就确定了,虽然受害者身上没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但民警们通过案发附近的居民询问,认定了死者就是附近村子的居民,李某。 虽然警察们手上没有线索,但还是按常规程序,询问受害者家属,朋友和同事。尽力做好关系梳理,排查报复作案,熟人作案。 可这一切才只是开始,一个星期后,在城北再次发现了一具相同死法的尸体。死者依旧为男性,年纪三十多岁。询问周边居民,依旧与上个案件情况类似,毫无线索。 连出两起相似案件,公安局立马重视起来,成立了专案组调查,同时向上级汇报案情。等案子转到九部时,已经发现了第三具尸体。除了差不多间隔一星期一次的作案时间,和相同的杀人手法外,其他的根本一无所获。 专案组里的气氛很是不好,这算是他们有史以来遇到的最棘手的案子。而我们九部的人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上面派来的无用专家。 我看着那些照片上的尸体,感觉和**失踪的那些人差不多。但也有一点区别,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发现这些尸体比**那些要稍微多一丝血气。 转身来到刘青然身边,小声说着:“刘大哥,我们能看看其中一具尸体吗?”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着:“那人不可能在尸体上留下什么,要看尸体干什么?难道你有什么发现吗?” “我也不敢肯定,但现在也没其他线索,看一看应该没啥关系吧!” “那好吧,我去找赵队长问一下。”他说着站起身来往一个办公室走去。 不一会赵队长和刘青然走了出来,他对我招了招手。我走了过去,跟在了他们后面。赵队长说着:“最后一个受害者的遗体还在法医处,前两个已经被家属领走下葬了,这个应该今天也会被领走。” 当我们来到法医处时,正巧碰到有人来领尸体。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她红着眼圈正在办理接收手续。我们一进门就看到了她,赵队长赶紧说着:“雷女士请节哀,我们好像发现了点线索,想再看一次你丈夫的遗体。” 她不说话,眼泪又留了出来,然后艰难的点着头。我在一旁看着她,心里也觉得堵得慌。来到灵车旁,掀开白布,三个人凑上前去看。 亲眼看到遗体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然后拉着刘青然来到一旁,他率先问着:“风林,看出什么来了吗?” “嗯,我以前也见过被夺去元气的干尸,不过这个干尸却没有那个彻底。”我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这是什么意思?”他有点没听懂。 这时赵队长也走了过来问着:“怎么样刘专家,有发现什么吗?” “是有一点点发现,不过还得再研究一下。”刘青然敷衍着说。 “赵队长,这三个人的情况都一样吗?我是说他们的身体衰竭程度。”我进一步确认着。 三个人又往办公室走去,白雪梅留在了招待所,并没有和我们一起来公安局。赵队长想了想说:“我记得验尸报告上说,他们三人的器官衰竭程度都在百分之九十左右。” “哦,我知道了,谢谢了赵队长,接下来我们再研究一下,一有结果会通知你们的。刘大哥,我们先回去吧。”我说着。 “不用谢,我们都是为了破案嘛!”赵队长说着。 离开办公室,我和刘青然并没有回招待所,而是步行着往公园而去。一离开有人的地方,我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同样是吸取元气,为什么他没做彻底呢。我是不知道这种阴毒的术法,如果能有一个懂的人问问,估计会有一点线索。” “嗯,确实是一处疑点。这个术法齐老应该知道,我这就问问他。”刘青然说着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说着:“喂,齐老,问你一个问题,有关吸取他人元气的过程。” “我不是自己想学,在这边遇到了一个案子与这个有关。情况是这样的...。”刘青然说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电话打了十几分钟后才结束,最后刘青然说着:“是这样啊!哦!好的,我明白了,谢谢了齐老。” “怎么样?齐老怎么说?”我问着。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介绍说着:“这种术法在邪修们之间流传很广,几乎所有的邪修都知道。具体施术方法齐老没细说,不过就目前我们的情况来看。齐老给了两种可能的解释,第一是对方在施术到最后的时候被打断了,这才导致尸体中还剩一点。” “刚刚赵队长说过,三具尸体都是相同情况,不可能他运气那么不好,被连续打断三次吧?第二种可能呢?”我接话道。 “第二种齐老也是推测,并不能肯定,就是施术人少了一只手,因为残疾,所以无法完整施术。就凭单手施术吸取的时间也比用两只手要长,有所残留也是正常。”刘青然想着说道。 “那我们应该通知赵队长,着重留意单只手臂的人,不管是左手还是右手都要留意。”我激动的说着,终于有机会逮到凶手了。 我们其实还没走到公园,又再次返回了公安局。“哦!你们怎么知道罪犯是一只手的?有什么根据吗?”赵队长疑惑的问着。 “这个...。”我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个是我们通过专业知识判断出来的,不好详细解释。不过现在好不容易抓到一点线索,赵队长觉得我们要不要试试?”刘青然在一旁说着。 “嗯!我马上通知下去,排查全市内的单手残疾人。”赵队长犹豫了一下说着。 “赵队长,请告诉他们,千万不要以办案的名义去调查,对方可能有武器很危险,而且还容易打草惊蛇,伤到调查人员可就不好了。”刘青然又补充道。 赵队长点着头,拨通了电话,传达了新的调查方向,以普查全市残疾人口为由,展开调查工作。调查全市需要一段时间,我俩兀自回到招待所练功,等待着警察那边的消息。 三天后,终于把全市的残疾人信息收集完毕,并从中挑选出了单只手残疾人的资料。我们三人来到警局,看着眼前厚厚的档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下手查找。 “这个人应该不是小孩,先排除小孩子。”刘青然说着,伸手那起一份厚厚的资料翻阅着。我和白雪梅也翻阅起来,不看不知道,原来这些资料这么详细,怪不得有这么多。 这些资料不单单只是个人信息,还有对应的家庭信息,户籍信息。才翻看了几个人,我就说着:“刘大哥,这么多,就我们三个得看到什么时候去啊!” “哈哈,我们这不来了吗?”我才说完,门外走进来几个干警。 在排查过程中,我也发现了一些信息不完整的,只有名字和住址,却没有相关的户籍资料,还有些名字是别人给取的绰号,连学名都不清楚,调查的人员也在后面备注了。 经过一整天的排查,把人数缩减到了一千七百三十二位。但这些人也是不少的了,更何况还不清楚凶手有没有包含在这里面。 就在我们苦恼嫌疑人多的时候,第二天相同死状的尸体再一次出现,这给原本燃起一点希望的我们,再一次泼了一盆冷水。我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这个家伙。 第四十六章 嫌疑人被杀 跟着专案组警车来到案发现场,附近派出所已经率先封锁了现场。大家按自己的职责各自工作,我们三人也分开四下找着线索,半个小时后再次聚到了一起。 “怎么样,三位有看出什么线索吗?”赵队长问到。 “没得到太明显的证据,不过我觉得这个凶手应该就住在附近。”刘青然说着。 “怎么这么说呢?有什么依据吗?”赵队长追问着。 “也没什么依据,就是直觉。既然我们排查出一千七百多个人的资料,那先以这个案发现场为起点,再次摸底排查吧。” “好吧,反正从哪片区域开始都一样,只要能快点抓到这混蛋。”赵队长说着,叹息一声去忙工作了。我们三人离开了案发现场,边走着边说。 “刘大哥,你不是直觉吧,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猜测着问。 “当然不是直觉,刚才我在围观人群中感应到一股阴邪气息,不过十来秒后就消失了,指不定就是那人混在其中看警察的热闹。”刘青然回答说。 “如果那人真在这,单靠警察怕是难找出他来呀!”我说着。 “当然不能只靠他们,我们这就回警局,挑出这片区域的名单,然后分头搜寻。以我们的自己的能力,会比警察快很多。”刘青然说着,伸手招了一辆载客的面包车。 等回警局挑出案发现场范围内的相关资料,已经是中午了。吃完中午饭才分头前往各自负责的区域,按资料搜寻起来。 资料看起来是齐全无比,但亲自一一对应搜索的时候,却发现一个大问题。好些标明残疾的人,实际上却不是残疾。这一点让我很是无语,这些人拿着国家补贴,甘愿做着假残疾人。 而且有好些人并没有在家里,有些地址还找不到具体门牌号,这种问题让我越来越觉的,这所谓的完整资料的真实性。最后不得不放弃手上的资料,以阳识炼体听觉分辨搜寻。虽然这也不一定能找到对方,但总比按资料走冤枉路要强些。 搜寻一直持续到下午,六点过些刘青然打来电话说了一个饭店名字,让我们到那集合,等到了地方天已经快黑了。他已经点好了菜,饭桌上我们说着各自的搜寻情况。 三人的情况都差不多,本来以为有用的资料几乎废了,除非让人重新筛选一遍,不然还是等于没有。白天都依靠自己的能力搜寻,吃完晚饭后还是打算继续再找找。 才吃完饭,赵队长那边就传来一个好消息,这次案件有目击证人。根据证人所说,案发当晚,他睡不着觉,站在窗子边抽烟。亲眼看到稍远处的角落里,有两人人影搂在一起,他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好事,便来了精神仔细看着。到后来实在没看出什么名堂,就上床睡觉去了。第二天听说有人死了,而且就死在昨晚自己看到人影的角落里。 赵队长说现在正想办法让证人回忆相关细节,还问我们三个要不要回警局看看情况。刘青然说自己这边也有点线索,就不忙回去了,等有了大突破再一起汇总。 挂了电话他对白雪梅说着:“现在是晚上了,受害者的阴魂应该回到家了,我们过去吧,赵队长说有人看到他们搂在一起,搞不好受害者看清了那人的长相,一会麻烦你施法问问了。” “没事。”白雪梅淡淡说着。 今天这个受害者很快就被围观的人认了出来,他家就在离案发现场的一里外。我们来到他家屋外,等着白雪梅施法搜寻。 “刘大哥,这个邪修为什么突然这么光明真大的害人,难道他不怕引起别人的关注吗?”从接到这个案子,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刘青然看了我一眼,然后说着:“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多数的修行者或者邪修,都在上次战争中几乎死完了,后来文化革命,更是烧了不少古庙、道馆和书籍。从洋人入侵到建国,整整折腾了一百多年,多少门派消失了。如今已经没有大宗门约束修行者,这更易修行和更易获取力量的邪术,自然也就越来越多居心叵测的人练,这也是上面成立九部的原因。” 就在我俩聊天的时候,白雪梅收了法术,开口说着:“好了。” “怎么样?有线索吗?”我急忙问着。 “嗯,是残疾,右手掌没了。”她说着。 “还有其他的信息吗?”刘青然也问着。 “他就住在前面的黄田村里。”白雪梅想了想说着。 “那好,我们赶紧过去,争取今晚逮到这家伙。”刘青然高兴的说。 “刘大哥,我们要通知赵队长他们吗?”我跟在后面问着。 “不用,等真的找到人制伏再说。” 三个人在路边拦了一辆载客车,往黄田村而去。白雪梅与受害者阴魂沟通得知,受害者生前在黄田村见过几次那人,互相并不认识。不过既然有了范围,就不怕找不到他了。 来到黄田村,我们分散各自施法搜寻,找到后再集合一起对付他。村子里的路灯稀少昏黄,看不太清具体情况。村子坐落在一片非常平坦的地带,应该说整个贺州市都非常平坦,几乎没有大的上坡下坡,就跟平原一般。 村子中有不少平房、小楼和青瓦房,有些屋内还传出电视机的声音。我躲在阴暗角落,仔细聆听四周动静,把全部声音一一分辨后,又往前走百步,然后继续。 自从突破中阶以来,自己的阳识炼体成熟很多,几乎三五秒内就能全部运转开来。而阴识炼体中,也每晚在其中练功,最近才拿到的那张弓,白天没时间也没机会操练,就晚上到阴识之境中练习,经过这些天,已经熟练掌握了使用方法。 一个小时后,我按亮手上的电子表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自己还是没有太多发现。从进村后一路上,虽然听到了很多不该听的声音,但却没有关于凶手的。我不经想,什么样的声音才是凶手发出来的呢? 凶手又不可能一直念叨自己是凶手,只能从只言片语中来判断推敲而已。就在我准备前往下一个地点的时候,裤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刘青然打来的,看来他那有发现。 “刘大哥,怎么了?”我问着。 “来南边村口集合,有发现。” 我挂断电话后施展身法,急速的向南边村口而去。等到村口,他们还没来,于是原地等了一会。 “刘大哥,有发现?”看到他和白雪梅走来,我问着。 “嗯!不过他躲在村里,周围还有村民,万一争斗起来,会殃及无辜,不太好下手呀。”他说着。 “是怎么发现他的?”我好奇的问。 “不是我,是白雪梅发现的。”刘青然说着。 “那刘大哥打算怎么办?”我接着问着,白雪梅还是没说话。 “既然找到了人就先不急,咋们在附近住下,这几天盯着他,只要他落单或者再次作案的时候就能拿住他了。” “也只能这样了。” 接下来一连两天里,我们三个轮流到他家附近监视。而他却一直没出门,好像在炼化元气。警察那边也排查到了黄田村,不出所料的,他们在那人住的门外敲了好一会门,见没有人应答,就以为人没在屋里,登记了一下后离开了。 后来的两天里,虽然警察再次造访,不过依旧一无所获。那人的邻居说自己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他了,说搞不好他已经离开了贺州。 我们也从派出所那,侧面了解到了那人的信息。这个人原本是一家工厂的工人,一年前因为在厂里发生了意外,失去了右手掌。而老板只是给了两千块作为医药费,又因为受伤老板开除了他。 失去手掌的他,因为一时丧失了劳动力,自己没拿到多少赔偿,与妻子闹翻后也离他而去。也不知道他这一年以来经历了什么,竟然学会了吸取元气的邪术。 “刘大哥,他本来只是普通人,怎么也有办法学到邪术?难道有人教他的吗?”我看着从派出所拿过来的资料,疑惑的问着。 “一般人确实不可能接触到这种东西,除非有人暗中教他。”刘青然说着。 “为什么有人会教他这个呢?难道是他加入了什么邪教不成?”我猜测着。 “我也不知道,等抓到他问问就明白了。” 下午六点的时候我去换白雪梅的班,我们三个每人八小时的轮流盯着他。我们的计划并没有通知赵队长,如果告诉他的话,只能让事情更麻烦。 盯梢的地方是在一处无人住的两层小楼上,其实不能叫两层,因为第二层还没有封顶,应该是主人家才修建了一半,因为没钱所以暂时停工了,这种情况在农村非常多见。 今晚的天上没有月亮和星星,黑漆漆的村子中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声,我盘腿坐在铺了稻草的阁楼上,闭目练功,关注着不远处的目标动静。 渐渐的感觉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二点左右,我没有看表,只是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突然感觉不对劲,停下了动作,仔细聆听。 那人的心跳加快了,是出了什么事吗?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心跳骤然停止了。我赶紧往他家院内看去,只见一个人影跃出了土墙。 我也从二楼一跃而下,快速的跟在了人影后面,向田野中跑去。刚开始我距离对方不过一百米左右,慢慢的距离越拉越大,我拿出手机快速拨号。 一边极奔,一边听着电话。“风林,出什么事了?”刘青然问着。 “有人杀了目标,我正在追他。”我快速的说着,此时已经与人影相距一百五十多米了,要不是还能听到前方的动静,早就跟丢了。 “是哪个方向?”他问着。 “现在是在黄田村的东北面。”我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收回手机,全力发动阳识炼体追着。刚追出三百多米,就失去了他的踪迹,完全听不到响动了。但我并没有完全停下来,而是以嗅觉分辨着气味。 在一开始追他的时候我就五感全开,如果他是逃往人多的地方,以嗅觉到到是难以分辨。不过他一路逃向的是田野,这山野间人的气味好追踪得多。 就在追踪气味又向东跑了两百米左右,我停了下来,已经嗅到他就在前方不远处了。就在我慢慢摸进所感的位置时,突然一阵黑气从四周升腾而起,一下子笼罩住了我,一个女人的声音说着。 “竟然敢追出这么远,真是好胆量!”说话间,黑气包裹着我越收越紧。 伸手摸去,这阴邪之气竟然近乎实质,入手冰冷刺骨。不急多想,阳识炼体状态快速施展雷法,然后微张着嘴吸取阴气起来,一边吸取,一边转化着,我可不想在对敌的时候被冻僵。 “被冻得说不出话了吧!自己送上门来的,就别怪我...。”她说着,立刻察觉到什么,语气一变惊讶的说着:“你竟然能吸阴气入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没理她,加速吸取转化,体能能明显感觉灵气快速增加中。她冷哼一声收回了外放的阴气,右手的软鞭一下朝我抽来。 她一收阴气,我也主动停了吸取,就在鞭子横挥过来的时候。我急速闪身近前,一掌带着雷电击向她胸口。她一晃手中长鞭,鞭稍迅疾回头抽向我的后背。 无奈舍了对她胸口的进攻,向右侧避开攻击。但她的左手包裹着黑气,迅速的向我脸上打来。她的动作全部被我看在眼中,就起右手去捉她的左手。 由于离她特别近,她的长鞭一时施展不开,但右手却一调手,以鞭把手向我戳来。我和她缠斗在了一起,双方交手几十个回合,很多次她都外放阴气挡住了雷电进攻。 就在这时自己身上的紫薇灵气也正快速消耗着,正想着要怎么脱身的时候。‘砰’的一声枪声响起,也不知道有没有击中她,只见她周身黑气翻滚,化作一道黑风急速向离去,隐约听到她说着:“算你小子走运。” 我没有继续追赶,站在了原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三五秒后刘青然的声音传来:“风林,你没事吧。” “我没事,不过让她给跑了。” “人没事就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第四十七章 九部领导会 我把从感应到嫌疑人心跳骤停,跟着人影一路追到田间,然后交手的过程都说了一遍。两人边说边走回村子方向,刘青然听着我的讲述喃喃说着:“难道真的有人在这么做?” “刘大哥,天太黑我没能看清她的长相,她是来灭口的吗?”我问着。 “应该不是,我们的行踪一直很隐秘,他们自然也不怕警察那帮人。” “那是怎么回事?” “看这个情形,如果我猜得没错,这背后有一个组织。” “组织?” “对,一个专门培养阴奴的组织。他们向那些想要变强或者有报复心理的人,传授邪术,然后在这些人收集到一定元气后,吸取这些阴奴的元气和阴气,以此来修炼自己的邪术。”刘青然说出了一个骇人的猜测。 “啊!竟然有这么丧心病狂的组织。”我吃惊的说着。 “本来我也以为这个组织只是传说,没想到真的有人敢这么干,看来九部上面的人要下狠手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时我们已经回到黄田村,翻墙进到了院子里。 “先向上面汇报情况吧!贺州这边的事情算是结束了。”他叹了一口气说着,看着眼前躺在床上的干瘪尸体,已经完全没有了生气。 第二天我们来到警局,当刘青然把情况跟赵队长叙述过后,赵队长问着:“你确定死的那个人就是凶手?那贺州还会不会发生这样的案子?” “赵队长,那个人确实就是凶手,不过证据就要靠你们自己去收集了。至于以后还会不会发生这类案子,不好说,毕竟他还有一个同伙逃掉了。”刘青然说着。 “好吧!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赵队长问着。 “一会收拾完行李就走,接下来的事情还要麻烦你们处理了。” “不麻烦,都是分内之事,那我就祝你们一路顺风。” 离开警局上了车,其实行李我们三人一早就收拾完了。沿着国道往衡阳驶去,如果一切正常,下午六七点就能回到九部。 一路无话,这次任务我们三个几乎没做什么有用的事情。长途驾驶八个小时左右,终于在天完全黑之前回到了九部,当天晚上各自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遇到项队长,他一见我就说着:“风林,明天你先不要离开九部,上面领导要来部里开一次会,这也是熟悉队友的机会。” “好的队长。”我回答说。 本来我还打算这两天回一趟衡阳,就去处理一下自己的车呢。听他这么说也只能先放一放,吃过早饭到附近山林间练功。这次在贺州转化了不少灵气,也不算白走一趟。 在山林里,不单只是打坐练功,下午的时候准备实际开弓射箭。因为我的武器是弓,所以部里也专门给我配了箭。跟着弓一起来的箭不是一般的箭,是特殊炼化后的,第一次不好直接用来练习,等熟练后再使用它。 我左手握住弓臂中间握把,右手五指聚拢捏住箭尾顶在弦上,慢慢张弓,感受着弓体的变化,然后松手射出。先是第一箭并没有注入灵气,只见箭矢以一个抛物线飞了出去,稳稳的扎在了干枯的树干上。 阳识炼体运转,记录着练习的一切感觉。第二箭,灵气从左手鱼际、劳宫、少府三穴涌出,从上下弓臂传到弦上,在箭尾处聚拢汇聚,再与右手手指的少商、中冲、少冲的灵气融合后,一箭射了出去。 只见离弦箭矢直飞向树冠,并没有出现抛物线。我想了想,应该是弓在灵气的加持下威力大了很多。然后放平准心,再射一箭。直射出的普通的箭矢,没入前方树干一半。 下午练习了几个小时才回去,吃完晚饭,在床上盘腿打坐完,继续来到阴识之境中,想找梦中人了解一些问题。发动少阴引至太阴,来到阴识之境,然后在神识中呼唤他。 “风林,你想炼器是吗?”没过一会,他出现了,依旧知道我的所想。 “是的,你能教我吗?”我看着他问着。 他看了看我说着:“炼器之道与人的修行无异,都需要循序渐进。炼器需经三步,第一根据需求收集材料,以灵气炼化。第二成器型,融合炼化过的材料,或用炉火,或用丹火加工成型。材料越多,失败风险越大。第三成妙用,这一点与所用的材料,所成的器型,甚至炼器者的修为境界,修行法门都有莫大关系。” 说着他长袖一挥,虚空中出现了炼器相关的详细说明。 仔细记了下来,然后疑惑的问着。“这第一步与第二步介绍挺多,为什么第三步就十个字?” “哈哈哈哈,如果你问我如何塑造一件法器的妙用,这就好比你问我,一块砖头能干什么一样。你好好想想‘物性随器用,用以炼器神。’这句话吧!”梦中人说着,渐渐消失不见。 “物性随器用,用以炼器神!”我想着他说的话,慢慢明白过来他说的意思。一个东西的用途,并不在于它的形状,或者原本用途。砖头原本是用来砌房子的,但也可以砸核桃,甚至做武器。只要不逆物性使用,用途无所限制。那么可以说一样东西的用途是在于怎么使用它,然后在使用过程中炼器、炼人,自然就能有其神通妙用。我想到师父给我的那块铜镜,不知道该拿它做什么用途呢! 隔天下午一点过些,上面的领导来到九部。本来以为会是一个大腹便便的高官,谁知却是一个须发皆白,头顶束着发髻的老者。就在二楼宿舍旁,一间不大的会议间里,整个坤部的六个人都到场了。 除了队员和领导,与会的还有刘政委。大家聚在一起,刘政委开场说道:“这次会议呢,是因为刘青然他们在贺州发现了阴奴,上面对这个发现非常重视,所以委员会,委派伯清道长,亲自前来了解情况。” 会场不大,一共坐满了八个人,坐在左侧的刘政委说完官话,居中的伯清道长一抚长须,拱手说着:“贫道伯清子,见过诸位道友。” “项择华见过伯清道长。” “晚辈刘青然见过伯清道长。” “晚辈白雪梅见过伯清道长。” “仲明子见过师叔。” “晚辈风林,见过道长。” “齐胜远见过伯清道长。” 在座的都一一还礼,然后才开始说正事。“诸位不用客气,这次来呢主要是详细了解当时情况,如果真的是有人暗中培养阴奴,那么九部一定要率先扼制住他们的发展。”伯清道长缓缓说着。 会上刘青然、白雪梅和我三人,再次把贺州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不过有关自己能吸收转化阴气的事情,隐瞒了下来。 当场众人商量着各种可能的情况后,最终得出结论,这培养阴奴的事情完全可以确定下来。伯清道长也不是白来这么一趟,在确认事实后,他传授了一个本不该外传的秘法给众人。 “这一式简化观气决,可以助各位同道更易搜寻阴奴,其他八分部稍后就会联络通知。”伯清道长说着。 “多些道长传法。”大家说着。 散了会,各自按伯清道长所传修习起来。这观气决可不简单,世间生灵皆有气象,运转观气决,就能观察这些气息。 原本修行灵觉高的人,也能感应到浓厚特异的气息。比如师父就能察觉阴气,自己后来也可以。包括在贺州时,刘青然也能感应人群中的异样。但这些只是粗浅自然的状态,只有足够近,阴气足够浓烈的时候才能有所感应。 而观气决则是更精深的术法,虽然这传给我们众人的是简化版,却也能分辨出不同的气色。比如健康的普通人是没有气色,而生病,或者走霉运的话脸上就会出现灰色,也就是常说的印堂发黑。如果修士的话看身体外侧的三寸虚空,邪修的阴气初期是灰黑气,而正常的浮生炼气阶段修士是白气,驭梦炼体阶段的是红气,再往上就不太清楚了。 不过这也只是在对方不隐藏气息的情况下才能看到,至于如何隐藏气息我现在还不知道。一连两天的练习,我发现这些人中,只有齐老是淡红色的,其他人都是白色,包括我自己。 如果当初在贺州有这招的话,估计很容易就能找到凶手了吧。现在自己正坐在刘青然的车上,往衡阳市区而去。已经差不多半个月没碰过自己的车了,打算也把它换成吉普车,不然很多地方没法开去。 “风林,你打算怎么处理你的车?”刘青然好奇的问着。 “我想换成吉普车。”我说着。 “哦!不过我劝你还是卖了得了,九部出行是有交通辅助的,你基本用不到。”他说着。 我心想也是,平常没事就呆部里,有事大家都有车,然后问着:“现在买一部新吉普要多少钱?” “这要看是不是国产的了,国产的战旗七八万,进口的三菱要二十多三十万。” “啊!这么贵呀。” “那当然了,光战旗的那些钱都够在城里买套小区房了。” “刘大哥你知道哪里可以卖车吗?” “衡阳这边有认识几个人,你确定要把车卖了?” “既然开不进九部,留在城里也不方便,新的吉普车又买不起。”顿了顿又说:“这可是我的第一辆车,还是有点舍不得卖。”我苦恼的说着。 “哎,如果你只是打算开进九部,那我有一个办法。”他灵机一动的说着。 一个小时后,开着自己的轿车跟着他来到了一家汽车修理厂。我疑惑的说着:“我的车没坏呀!” “哈哈,不是给你修车,而是让你改装一下车身高度,这样就能在烂路上开了。”刘青然说着。 不一会修理厂中的修车师傅走了出来,看着他一身油光铮亮的工作服,又让我想起了小元宝。“师傅,你看看着个车能升个高度不,我们要开烂路。” 那个师傅看着我的车说着:“九三年的桑塔纳,可以升高,就是升高后有点颠。” 刘青然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接话说:“颠点没事,要多少钱?” “算你个整数一千块吧,我顺便给你把保养做了。” “师傅,八百吧!人可是我带来的,给点优惠。”刘青然说着。 修车师父点着头答应了,说定车的事情后,我跟他离开了修车厂,到衡阳城里转转,修车师傅说下午就能换好。“谢谢你,刘大哥。”我感激的说着。 “不用谢,今天想去哪里玩?” “随便去哪都行。”我高兴的说着。 我们在街上四处闲逛,吃完中午饭又到附近的商场看看。与刘青然相处中我得知,他在衡阳租了房子,平常没事的时候就呆在衡阳。而且他加入九部,是因为他的大伯介绍,也就是刘丹科刘政委。他没有说自己的师门传承,我也没好问。 整个衡阳市坐落在盆地间,湘江穿流而过。衡阳市中心三面环水,西南面就是雨母山。下午四点过的时候,我们再次回到汽修厂,又等了半个小时才拿到改装好的车。 改装过的桑塔纳轿车,车身高了很多,感觉有点吉普的味道。花的钱也不多,我也挺满意的。与刘青然分开后,自己独自开车返回九部,已经走过两趟了,路完全记得清。 就在回去的路上,黄昏的落日余晖下,村子里冒起了炊烟,下地干活的人们正往家走去。看着美丽的乡间人情,仿佛一切阴暗都已经不存在了。 在今早与刘青然去衡阳的时候,他告诉我开车回去的办法。他说遮蔽九部的白色雾气是阵法散发的,开车到那条路的时候,保持往前走就行,白雾中哪怕有岔路也不要转弯。 等回到九部,没人惊讶我这个年纪就有了自己的车,也有可能是刘青然一早就告诉过他们。停车吃完晚饭,回到宿舍,心里对接下来九部的大行动感到不安。 就在昨天晚上,有关拔除阴奴的全国性行动下了通知,由九部为主,公安为辅的清扫计划就此拉开。不知道这次又有多少无辜的人要牺牲,而培养阴奴的组织应该也会做出相应的反抗吧。 而具体到我们个人的任务,是每人负责一个城市,找到躲藏在城市或者乡村里的阴奴,从他们口中挖出背后组织信息。我负责的第一个城市,就是位居衡阳西南面的永州市。 上面也是顾忌到我的实力,才分了一个偏远的地级市给自己,而行动日期就在两天后的三月一日。对于蛊惑他人修炼邪术,然后借此提升自己修为的做法,真是可恶至极。 第四十八章 初至永州城 一九九九年三月一日,有关全国阴奴组织清除行动正式展开,这次行动是秘密的,未公开的。昨天早上,我就从九部出发,下午五点半左右抵达了永州城。 永州城,古时称作潇湘。由芝山区和冷水滩区组成,两区相隔四十余里路程,一南一北以湘江相连。永州地势平坦,只有潇湘公园那儿有几座小山丘。 我此时就站在潇湘公园最高处,以观气之法看着城中事物。半个小时后也没有太大发现,离开潇湘公园,开始驱车在路上乱逛。 可能是因为修习尚浅,还不能一下子看清很远的气息。就打算在城里闲逛,如果没有发现,那这次的任务也算轻松。要是有发现,也不急着动手,悄悄摸清永州的组织后再动手。 在冷水滩南区逛了一整天,没有任何收获,于是转道冷水滩北区,开房休息,第二天继续在北区闲逛搜寻。这时的永州在发展中,很多地方都在建楼,货车把路压得很烂,要不是自己的车已经改装过,有些地方就只能步行了。 一连三天都没有在冷水滩区发现情况,只得转道芝山区。同样在芝山区搜寻一天后的下午,终于发现了一丝线索。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面带黑气,脸色惨白,很明显有沾染过阴气的迹象。 这时他正开着一辆面包车在路上行驶着,我悄然的跟在他的后面。在看到他买了好些日用品、食品后驱车离开了城区,往芝山西区而去。 芝山西区位于湘江西岸,那里不如东区繁华,才刚刚发展起来的样子,传统的老式瓦房和平房随处可见。看他的路越来越偏,为了保险起见,我停了车,施展身法跟了上去。 没走多远,他的车在一排平房门前停了下来。然后很自然的敲了敲门,只见里面有一个女人打开了门。我亲眼看到,那个女人身上散发着更深的灰气。 我不禁疑惑,难道她是修行中人?继续躲在灌木后面,监视着他俩的一举一动,这会他们正在开始做晚饭。一个小时后他们才做好吃完,从两人的交谈中可以判断出,他们并不是夫妻关系,而是情人关系。 天已经完全黑了,我盘腿坐在原地,用耳朵监听着他们。这会两人正在看电视,放的应该是西游记。两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关了电视,然后准备睡觉。 一直听了三集西游记,满脑子是剧情画面。他们准备睡觉,指不定会说些重点话题,我打起了精神聆听着。十来分钟后,他们还是让我失望了,男人草草完成房事后,就都睡了过去。 我站了起来,施展身法离开了灌木丛,想到自己晚饭还没吃呢,别人倒是吃饱满足的睡去了。驱车回到东城区,在一家小饭馆吃了晚饭后才找旅店开房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了。在路上吃了一碗汤粉早餐,然后驱车赶往西区,希望今天能得到更多线索。昨天已经认得路,今天我就把车停得更近。 他俩也起来了,这时正要出门。听到那个男人说着:“那我去拿印好的东西了。”然后开车离去。我并没有跟着他,因为主要人物是这个女的。 女的说了句:“路上慢点。”然后等车走后,也锁上了门,向人家户多的村子里走去。我悄悄的跟在了后面,想看看她到底搞什么鬼。 她来到村子里,开门进到一间屋子中。由于农村的窗子小,玻璃还是那种带花纹的,所以从外面远处看不清里面具体情况,也只听到一些不明所以的声音。 我看了看左手上的电子表,时间是八点过些。十来分钟后,我躲在一栋才建好的毛坯房中。听到那间房门前有一个妇女说着:“仙姑来了吗?” 里面的那个女人说着:“在呢!进来吧!” 接下来的十来分钟里,接连十来个男男女女走进屋里,我可以想象里面已经拥挤成什么样子了。大家还在七嘴八舌聊天的时候,那个女人轻咳一声说着:“各位善男信女,安静一下,法会就要开始了。” 我听到她的话,心中疑惑,就她还开法会?屋里渐渐安静下来,她继续说着:“昨天已经详细介绍了李圣人的事迹,今天再来讲讲我自己的。” “仙姑,咱是听说你有法力才过来看看,能给咋们开开眼不?”一个男的说着,底下的好几个人也跟着说。 “这没问题,就给你们看看。”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屋里的人发出一片惊呼。 那个女人听到惊呼声,愉悦的说道:“这就是宇宙神功的厉害,看清楚了吗?” “哟!真是厉害,一点都没烧坏呢。”刚才那个男人说着。 “刚开始我还不信,看来是真的呀!”另一个妇女也说着。 “只要大家虔心修炼,早晚也能像我这样,不怕火烧。更加不会生病,不会受伤。跟着我念,宇宙神功好,救人出苦海。”她鼓吹着,下面的人也杂乱的跟着念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她叙说着自己的身世,说自己从小身体不好,父母早亡云云。后来在京城拜李圣人为师,才学会了一身的本事,还赚了大钱等等,说到伤心的地方声泪俱下。 我心中暗想,这不是早些年的气功大师那一套嘛,怎么到现在还有人这么干?虽然我也没见过真正的气功是啥样子,但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气功,应该说是邪功才对。 这时外出的男人也开车回来了,把车停在路边后,从后备箱拎出两大捆书,朝屋子里走去。敲开房门,那女人见到书籍说着:“大家今天好运气!宇宙神功的秘籍已经到了,只需要一百块一本,买了秘籍,回到家里也可以修炼宇宙神功,数量有限,先买先得。” 在场的一些人掏了钱当时买了,但大多数的人没有买。那女人看现场并不热情,然后说着:“身上没带钱的也没关系,书就先发给大家,只要明天带钱来补上就行。” 然后屋里就乱做一团,吵闹着登记拿书。我绕道毛坯房的二楼角落,拿出手机拨通了项队长的号码。 “项队长,我这边昨天发现的那个女人有问题,她在村子里传播一种名叫‘宇宙神功’的书,要怎么处理?”这个情况与想象中不同,本来以为会遇到在贺州碰到的那种人,谁知道却是搞诈骗的。 “这个情况说大不大,警察应该也不好管。嗯...!这样吧,你试着想个办法,看能不能套出她的上线。实在撬不开嘴,就废了她吧!不用手软,那个什么宇宙神功是个邪教,早些年叫宇宙气功来的,也算是为民除害了。”项择华说着。 得到指示,我心中有些骇然,不单是这宇宙神功是邪教的事,还有项队长让我废掉那个女人。我自然明白废掉她是什么意思,不过自己能下得去手吗?还是再看看情况吧,能不杀人最好。 又监听了他们一下午,讲得都是一些有关宇宙神功怎么怎么好,还让村民帮忙去宣传,只要带来一个人,那么就能免费获得宇宙神功秘籍,已经买了的还能退钱。 到下午四点半的时候,聚集练功的人们才散去。我也撇到一眼从屋里走出送客的那个女人,只见她身穿黄色道袍,装化得非常之浓,整个脸惨白无比,还不如没化妆的时候顺眼些。 趁着他俩收工的时候,我在附近的小饭店吃了晚饭,今晚要干活,可不能空着肚子。吃完晚饭,来到附近的山丘上打坐练功,等着他俩入睡。 十点过些,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悄悄来到他们房门前,伸手敲了敲门,见里面没动静,又敲了敲。这会里面的那女人说着:“是谁啊?” 我没有回答,稍等了几分钟,见他们还不起来开门,又敲起了门。这时那女人不耐烦了,弄醒男的,让他出来看看情况。 等那男人醒来,我继续轻轻的敲着门。他悄声问着那女人:“不会有鬼吧!” 那女人好像踹了他一脚说着:“有屁的鬼,赶紧去看看怎么回事,有鬼也有老娘在呢!看看是不是有人找你有事。” “大鹏!”我低沉着声音喊了一声,怕自己不出声吓到他们不敢开门。 这男人的名字在这些天的跟踪下早就已经知道了,而那个女的叫圆圆,不知道具体姓什么。“到底谁啊!大半夜的。”他嘟囔着走来开门。 打开门后没看到人,又把头伸了出来,打算看看左右。我看准时机,迅疾一下点中他后颈的哑门穴。那男人随即晕厥了过去,我把他扶进屋内靠在门边,然后关上房门。 屋里的女人这会问着:“大鹏是谁呀?” 当然没有人回答她的问话,我悄然来到卧室门边,等着她出来。又过了十来秒,她又问着:“大鹏,怎么不说话?”然后嘟囔着:“弄啥呢!” 听到她下了床,穿着拖鞋走了出来。就在她走出房门的一瞬间,我迅疾点中她的神阙、气海两处大穴。她被点中随即就要摔倒时,自己顺手抱着她放回了床上。 “你是谁?想干什么?救...。”她刚想大声喊叫。 我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咙,现在自己带着药店买来的棉布口罩,不用担心她看到我的长相,然后说着。“我问,你答,说其他的废话别怪我不客气。” 然后缓缓松开掐她喉咙的手问着:“你的上级是谁?” “什么上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老实的说着。 我想了想,可能她的组织不叫上级,然后改口说:“是谁教你的宇宙神功?” “是京城的李圣人。” “永州还有你的同门吗?” “没.没有” 我听她话不顺,威胁着说:“真的吗?如果告诉我实话,可以饶你一命。” “我不知道...。”她哭了起来。 “闭嘴,别逼我杀了你。”我提高声音。 “我真的不知道,好汉饶了我吧。” 她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浑身抽搐着,想了想,她刚刚的话还是有疑点,决定再吓她一下。来到厨房拿来一把菜刀,在上手把玩着说:“最后再问你一次,想清楚了回答我,永州还有没有你们的人了。” “没...”她才说了一个字,我手中菜刀朝她头上砍去,这时她急忙改口说着:“还有一个。” 刀在她鼻尖上停了下来,继续问着:“住在哪?叫什么?” “叫施达,是我表哥,住在冷水滩北区,抽屉里电话簿上有他的电话号码。”她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我来到书桌旁,拉开抽屉。看到一个红色电话簿,拿起来翻看着,没几页就看到了一个叫施达的人名。她看到我找到了电话簿,哀求着:“好汉,你拿了东西就走吧,我不会报警的。” 收起电话簿,走回床边问着:“把你有关宇宙神功的事情全部告诉我。” 她毫无办法,只能一一说来。她就是本地人,不过家不是永州城里的。前几年听表哥施达说有一个气功大师收他为徒,学了很厉害的气功,让她也去学。过年在家里看到表哥偷偷演示给自己看,也相信了他。 第二年就跟着表哥来到京城,同样拜那个气功大师李胜仁为师。在我的追问下,她才说出了李胜仁就是李圣人的名字。 由于自己还算有几分姿色,就得到了李胜仁的亲自传授,学会了宇宙神功。去年年底,表哥回到老家永州,打算在永州发展宇宙神功。 而她自己被李胜仁玩腻后,冷落了起来。于是上个月也在表哥的劝说下回到了永州,兄妹俩携手共同发展挣钱。而躺在外面门边的男人叫**,是村里的书记,傍上他是为了更好的推广宇宙神功。至于她为什么不去城里搞,这我没好问。 听完她的话,我想着该怎么处理她呢。直接放了肯定不行,杀了她自己又下不了手。如果能有办法废了她的修为,那她就再也没办法显圣,也就没办法传授宇宙神功了。 我坐到床边,她紧张的说着:“你...你想做就快点,只要你不杀我。”就她这长相和年纪,我提不起半点性趣,也不理会她龌龊的想法,拿起她的左手,以神识通过中冲感应起来。 她体内已经积攒了不少阴气,应该是那个李胜仁通过交合渡给她的。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或许可以清除她体内的阴气,想到此点,随即坐在床边,在她疑惑的眼神下,无声施展起了雷法。 第四十九章 冷水滩施达 雷法发动,一丝雷电从指间中冲穴向她体内流去,在我的神识引导之下,迅疾转化了她体内的阴气。而转化阴气带来的些许**,让她发出了愉悦的**。 听到她的叫声,我厌恶的松开了手,她估计还不知道,随着那阵愉悦之感,所谓的宇宙神功已经被我废除了。我站起身来,大步离开,听到身后传来了她柔媚的声音:“你弄得人家好舒服。” 出了小屋,施展身法回到自己的轿车里,驱车往旅店而去。第二天一早,我没能打通项队长的手机,只能联系九部联络员汇报了结果,只是说已经废掉了那女人的修为。而联络员表示会通知永州当局,会对这件事情进行善后。 早餐又吃了一碗汤粉,感觉味道不错。然后驱车赶回冷水滩区,打算解决永州最后一个隐患。中午时分回到了冷水滩区,我在一家小卖部用公共电话拨通了施达的号码。 “谁啊?”我听到话筒里传来他的声音。 “你是施达吗?我想找你谈谈。”我压低声音说着。 “达哥,是谁的电话啊?”一个女人的声音问着。 “你他妈谁啊?老子认识你吗?”他说着挂断了电话,我无语的苦笑了一下,给了电话费。 看来想套他出来还比较麻烦,那就只能直接去施圆圆给的地址找他。在市中心吃了中午饭,驱车过了潇湘大桥,来到冷水滩北区。由于地图上的信息不是很细致,费了不少劲终于在下午四点过才找到施达的住处。 我在不远处监听着里面的情况,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很有可能是出去了,于是守株待兔地等着他回来。终于在天黑后看到有人回来了,这时正在开门,我随即上前打招呼道。 “施达!” “你是哪个?”他问着。 我一听他的语气不像白天电话里的,然后话锋一变说着:“我是他以前的朋友,来这找他玩呢!他人在家吗?” “他已经不住这里咯。” “那你知道他现在住哪里吗?” “不知道,不过他开了个极乐迪厅,就在市里。” “哦,那谢谢了。”我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看你小伙子人还不错,我那堂弟不是什么好人,离他远点的好。”他在身后说着。 我兀自离去,没有去开自己的车,而是来到大路边伸手拦了一辆载客车,上车后说着:“师傅,麻烦去极乐迪厅。” “五块钱”司机说着。 前行不远,拐了两个弯后来到冷水滩北区主街道。夜晚很多招牌都亮起了灯,多数是宾馆、酒店还有ktv。面包车在一处停了下来,司机指了指三楼屋顶的发光广告牌。我会意的给了五块车费,下了车往楼上走去。 还没走到地方,就听到二楼的音乐声震得楼道都颤抖了。这种环境根本无法监听,里面有节奏的鼓点伴随着听不懂的英文歌播放着,无奈的推开了大门。这是我第一次进到迪厅,来到里面音乐声更加大,几乎震耳欲聋。 运转阳识炼体稍稍压制些,才感觉舒服了点。只见昏暗的空间里,射灯不时乱照,舞池中有不少年轻男女跟着音乐节拍摇摆着。 我运起观气决,却什么也看不清。于是往吧台走去,想问问有谁知道施达在哪。吧台里面的服务员都是妙龄女子,看到我坐到了吧台,大声问着:“先生喝点什么?” “啤酒吧!”我看着她身后的啤酒瓶说,除了啤酒我也想不到还有什么酒,反正白酒是不能喝的。 她麻利的倒好一杯放到我面前说着:“十块钱。” 听到价格我心中一凛,暗道真特么贵,还是老实的从兜里掏出十块递了过去,然后问着:“你知道施达在哪里吗?” 她接过钱,听到我的问话,笑着指了指一个门。我喝了一口啤酒,绕过人头耸动的舞池,向那扇关着的红色门走去。 来到门外,我敲了敲门,过了一会没有什么反应。正疑惑的时候,一个有些醉意的男孩,来到门边,用力的拍了两下门,然后说着:“要用点力。” 我微笑的点了点头,他转身离去。正准备学他用力拍门的时候,门打开了。一个壮汉问着:“什么事?”此时他身后包厢内的光线正常,我暗自一掐观气决,只见壮汉浑身散发着灰气,很明显是个邪修。 “我找施达。”我镇定的说着。 他让开路,回头喊着:“达哥,有人找你。” 我走了进去,只见沙发上坐着一个瘦高个,他全身散发着浓厚的黑气,而他的右手边还坐着一个胖男人,竟然也全身黑气笼罩,两人身边各坐着一个打扮性感,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 心中暗自嘀咕,这小小包房里,竟然有三个邪修。“你他妈是谁啊?老子认识你吗?”瘦高的施达满嘴脏话的说着。 我心思一转的说:“哦!是你表妹施圆圆让我带话过来,说她遇到了点麻烦。” “圆圆?她怎么不自己打电话给老子,要你他妈带话?”他问着。 “可能是她家电话坏了吧!既然话已经带到,那我走了。”我看情形不太对劲,打算先离开再说。 “是吗?别他妈急着走呀!给你介绍个人认识认识。”然后一伸手示意着说:“这位就是本市的季菊长,他也是给老子带来了圆圆的消息,你说巧不巧?” 听到他的话,我暗道不好,怎么就没想到他在白道也有人。然后依然笑着说:“哦!这位就是季菊长啊!也许可能是巧合吧。” “哈哈哈哈,你当老子是傻逼吗?今天不说清楚,别想踏出这个门。”他哈哈笑着,突然笑容一收,阴冷着脸说着。 我也一收笑容,冷冷的说着:“我就带个话而已,那你想怎么样?” “小朋友,这施圆圆一出事,你这个外人就知道了,难道不该说清楚吗?”肥胖的季菊长说着。 “我也是碰巧和她说了几句话而已。”我辩解着,暗自运转阳识炼体,以应对突发情况。 “费他妈什么话,大军给这小子点教训,就他娘的知道说实话了。”施达说到。 话音刚落,身后的壮汉大军一巴掌往我头上扇呼过来。就在这时我身子一矮,躲开攻击同时,原地转了个身。双手急速点向壮汉的神阙、气海,然后一掌拍在他胸口。只见他伸出的手还没收回,就僵直往后倒去。 交手不过三秒,眼见大军倒地,施达倒是冷静的问着:“你到底是谁?圆圆是你下的手吧?” 我没有回答他,但一旁的季菊长却冷冷的说着:“你是九部的人吧?没想到传说竟然是真的。”他说着,一股灰雾迅疾在包房内弥漫开来,然后他才接着说:“施达,九部的人大意不得,咋们只有杀了他灭口,才能以绝后患。” 房间里此时已经看不见人了,接着就听见两个女人的尖叫声,我心中一凛运转阳识炼体,张口吸取阴气。然后就听到施达说着:“就一个毛头小子,用着这么小心吗?” “九...”才说了一个字,季菊长随即惊讶道:“他竟然能收取阴气,施达快出手助我。” “你他妈找死!”施达说着,只见浓雾又厚重了很多,四周温度骤降。我暗自施展雷法,转化体内的阴气,然后加大吸取速度。 三人就这么僵持着,我暗自猜测他们两人实力,并没有在贺州遇到的女人厉害,连争斗经验都没有,以前应该只是对付过普通人。 “季菊长,这小子真邪门,咋们根本奈何不了他,该怎么办?”施达着急的说着。 “九部的长官,我好歹是个菊长,如果你放了我,保证以后做个好人,改过自新。”季菊长认怂着说,不过他们并没有收功,应该是还有犹豫。 “季胖子,你他妈想干吗?信不信老子先弄死你。”施达狠狠的说着。 我没理他们,兀自的继续吸取,不多时就想到了对付他们的办法。这时季菊长说着:“长官,为表诚意,我这就收功。” 只见雾气逐渐淡去,施达也跟着收了功,这时沙发上的两人满头大汗,软坐在沙发上。而原本坐在他们身旁的两名女子,已然成了干尸。 看清现场情况后,我迅疾上前,从施达开始,一掌隔空击向他俩的嘴巴。一小团灵气进入到他们体内,施达刚想有所动作,随即身子一颤,抖动起来,仿佛突然变得很冷。 “长官,那些事情都是施达逼我的,饶了我把长官。”季菊长求饶着。 “你他妈做了什么,冷死老子了,有本事杀了老子啊!”施达叫嚣着。 这招是我回想自己第一次被阴气入体情形,那时自己运转灵气抗衡,然后就被冻僵了。虽然他俩体内的阴气不算多,但有一点灵气的加入,只要他们一运转阴气就能产生反应,然后全身发冷打颤。 “永州还有多少人修炼邪术?”我冷冷的问着。 还不等施达开口,季菊长率先说着:“长官,我知道哪里有证据,说出来能将功补过不?” “季胖子,老子弄死你。”施达挣扎着,就向季菊长扑过去,我在一旁迅疾一掌击中他的哑门穴。然后他就瘫软的趴在了沙发上,昏了过去。 “说,证据在哪?”转头问季菊长。 “好好好,我说,证据就在他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季菊长以为我杀了施达,被吓得不轻。 “走,带我去他办公室。”我侧过身说着。 他颤颤巍巍的在前面带路,出了迪厅,往三楼而去。嘈杂的人群,没有人注意到我俩的异常。来到三楼,一脚踹开房门进到屋里,在大办公桌地下找到了保险柜。 “密码是多少?”我问着。 “这得问施达,我也不知道啊。”他在一旁说着。 我看了看保险柜,想到电视中的情节。然后耳朵贴在了上面,慢慢转起密码盘。两分钟后我打开了保险箱,除了大捆的现金和一些金条,还有一把手枪和几个本子。 我把那几个本子拿了出来,翻开第一本,只见里面的内容是账目记录。翻开第二本,是成员名单,不过只写了名字和对应等级。 第三本的内容却让我吃了一惊,竟然是装订版的‘宇宙神功’,不过内容却是真正的邪术修炼方法,而不是施圆圆卖的那种。 从一旁拿了一个装酒的纸袋子,把保险箱中的东西一股脑的装了进去。然后对季菊长说道:“季菊长,接下来你要配合我清除干净永州的毒瘤。至于对你的惩罚程度,就要看这次表现了。” “好的长官,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他激动的说着。 “不要叫我长官,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然后就先回去等我命令,对了,不要想着逃跑,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厉害。” “不会的,何况我身上寒毒还没解,我一定好好表现。”他从办公桌上笔筒中拿出一支笔,在一张空白纸上写完自己的手机号,然后说:“那我就先回去啦?” 我点了点头,想着先利用他完成任务再说其他。等季菊长走后,我继续仔细翻看着宇宙神功。半个小时后,才看完了这门吸取他人元气的邪术。 这本宇宙神功并不是完整的修炼功法,而只是一种邪术。上面说要想修炼,需要先得到仙师传法。这个传法应该是指邪修给阴奴传渡阴气,让他们拥有施展吸取元气的阴气,并以此为本钱,修炼所谓的宇宙神功。 刚开始教的吸取对象是动物,也不一次吸干,循序渐进的练功。然后就是人,家人或者朋友,美其名曰一起修炼。等练到力量强大,就可以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再多收徒弟,传扬宇宙神功,赚取钱财。 而仙师们会在一段时间后考验他们,能通过考验的就会当场坐化,变成金身,去到美丽的天堂,那里要什么有什么。 如果通不过考验,就还需要继续练功,直到能通过考验去往天堂。我还在文件柜里发现了大量磁带,上面写着‘宇宙法经’。 我来到二楼包厢,用雷法废掉了大军和施达的修为。然后拨通季菊长的电话,让他来清场抓人,至于用什么罪名,就要看季菊长自己的了。 五分钟后,几辆警车来到极乐迪厅,我远远的看着混乱的现场,转身离去。接下来我将要跟着名单,在季菊长的帮助下把他们一一废除。 第二天我就拿到了想要的资料,开始在永州行动起来。等按资料找上门后,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原来在街上找不到他们。 这些练功的人几乎没有了娱乐,都躲在家里潜心练功,又或者跟着自己的引路人宣传宇宙神功。这些人从小孩子到老年人都有,不过不是全部都被仙师传过法,只是被洗脑了而已,而我主要的目标是干掉他们的仙师和已经被传法的阴奴。 第五十章 长沙汇合战 三天后,终于清理完名单上的人,施达这一支邪修算是完全覆灭了。照旧以雷法清除季局长体内的阴气,然后上报这次任务结果。 在永州总共废掉近百人,这邪教对人们影响之深让人咂舌。在回衡阳的路上,我不经想到那些对宇宙神功深信不疑的人,也越发痛恨那些假借信仰之名,鱼肉他人,剥削他人的邪修。 就在快到衡阳的时候,接到了项队长的电话,让我立刻赶到长沙城与他会和,具体情况他没细说。得到新指示,就没有在衡阳停留,转而直奔目的地而去。 当天下午七点过些,与他在宾馆汇合了。一见到我他说着:“风林,没想到你的永州完成的最快,其他人还在苦战啊,只能先让你来帮我了。” “我那个本来就是个小城,和其他人的没法比。”我不好意思的说。 “这次叫你来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发现了另一个邪教组织,打算在这进行聚会,这可是把他们一网打尽的好机会。到时候你守外围不要放走一个,我来对付那些厉害的角色。”他说着。 “另一个?不是宇宙神功吗?”我疑惑的问着,也暗自心惊类似组织竟然不止一个。 “当然不止一个,估计有十来个吧,搞不好还会更多。”他笑着说道。 “那这次这个叫什么名字?”我好奇的问着。 “好像是叫金轮圣殿,反正都是些千奇百怪的名字。” 我们来到一处面馆,各自点了一份面后继续聊着。“我们什么时候行动?”我吃这面条问着。 “明天晚上,这可是场硬仗,要做好心理准备哦。”项队长边喝着面汤边说着。 回到宾馆,我和他是单独开的房间。想到明天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不经有些苦恼。自己一直难过亲手杀人这关,虽然曾失手杀过慧中子,也明知道这些家伙都该死,却还是难以决断。 杀人比废人修为简单太多,如果对付修为低微的邪修,根本不需要武器,以我的身法,可直击死穴。但主动杀人和失手杀人完全不同,眼看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手中逝去,那得多么残忍,虽然对方可能也夺去过不少人的生命,但不能因此让自己也变得跟他们一样。 如果对手是与我相当实力,或者更厉害呢?在你死我活的状况下,我的手软会让自己,或者同伴陷于危险之中,那时候该杀不该杀呢?或许真到了那种情况之下,也容不得我慢慢思考了。 只有绝对的实力,才能有左右杀伐的权利。我如此想着,又想到自己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够掌握杀伐。听项择华队长的话意,他应该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对于那些邪修定是不会手软的。 自己现在除了紫薇道法、阳识炼体速度,在其他方面像并没有什么优势。这时我想到在永州得到的那本宇宙神功,自己虽然可以使用阳识炼体来吸取阴气,却不是最好最快的办法,或许可以改进宇宙神功,让自己吸取阴气能力更强,拥有更多阴气就等同于拥有更多灵气,也让自己的实力更进一步,那样在交战中对于杀伐掌握更大。 当晚我在阴识之境中修炼宇宙神功,模拟真实应用情况,调整行功方法,让体内没有阴气的我也能同样施展。运转太阴炼体,延长阴识之境中的时间流逝,一次次尝试实验后,约在阴识之境中一百小时后,才开始有所突破。又过了二十小时,才算从理论上掌握了方法,接下来需要于现实中实践了。 阴识之境中的一百二十小时,实际中花了十小时。也就是一个晚上的时间,我也是第一次主动延长阴识之境时间流逝,虽然消耗了不少灵气,但如果真能成功,也是值得的。 灵气分阴阳,原本的宇宙神功是以同性相斥,从右手流出阴气,驱出受术者体内阴气到自己左手所按位置,然后吸取。施术过程中会在受术者全身几处大穴多次运功,直至完全吸取干净。 如果单手施术就会很困难,而且只靠一只手上的穴位,即流出又吸入,过程会变得很缓慢。而我改良的宇宙神功,从以前的同性相斥,变成相吸,不但速度会比以前快,受术者在中招之际,会被阴阳两灵气碰撞扰乱行气,从而无法动弹。 如果不是自己拥有紫薇雷法,可以抵抗和转化阴气,那么这种术法根本与自杀没有区别,更别说施展使用了。宇宙神功这个名字太过浮夸,我改良后重新命名为‘汲灵术’。 那么汲灵术可以汲取阳灵气吗?当然也是可以的,其实就像电视剧中传功那样,需要受术者不反抗才行。邪修培养的阴奴自然不知道反抗,由于实力差距也反抗不了。 第二天照旧打坐完,洗漱完毕后和项择华队长出门吃早餐,然后逛街去了。为什么要逛街呢?项队长这么说的:“风林,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自己受伤拼命没关系,但连累了家人朋友可不好。” “那项队长有什么高见?”我笑着问着。 “当然是要伪装好自己。” “我上次在药店买的棉布口罩,还没用光呢。” “那东西你不嫌捂得慌吗?” “那我们要用什么来伪装?” “用专业面罩啊!呐,就这家,我自己的已经买好了,你也买一个。”他说着带我走进一家军迷用品店,问老板要了几个面罩和头套,然后介绍说。 “这个是半包围的,平时可以当围脖用,缺点是容易被扯下来。这个是全包围的,双眼开口一条线,也可以当围脖用,一旦套上脑袋,不容易被扯下来。还有这个,只有三个窟窿眼的,不能当围脖,不过除非扯烂,不然一般是拉扯不下来的。”项队长介绍说着。 我拿起第二个,当场试了试,弹性很好。“就要这个吧,介于他俩中间的。”我满意的说着。 “不错的选择,跟我一样,买两个吧,好换洗。”他欣慰的说着。 然后又在街上游荡了到了下午,在街上玩耍的时候我问项择华:“队长,现在我们就这样在街上玩耍浪费时间呀?” 他收起笑容看着我说着:“风林,咋们就像打仗时候的兵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挂了,不趁自己还有点时间的时候玩,难道要死了以后才玩吗?来,你也开几枪。”他说完,把手上的气枪递了过来,让我打气球。 五点过的时候,两人在外面吃了顿饱,然后回到宾馆休息了半小时。终于要到出发的时候了,我感觉到自己有些紧张,看着放在床头柜上的头套,拿了起来套在了脖子上。 两人一同出了宾馆的门,坐上了项队长的吉普车,向聚会点而去。半个小时后,离开了市中心,来到一处民宅区,这里的房屋大多都是楼房,很多是两层和三层,也有少数是五层的。 下车步行前往目的地,在一处小店门口停了下来。项队长买了包烟,拆开抽着说:“看到那栋红瓷砖的三层楼房没有?他们聚会点就在那。” “哦!那我先听听里面情况。”我说着。 “这么远你能听到?”他问着,我只是点点头。 分辨了一会,才听到里面有个男人问着:“京城的薛副会长什么时候到?” “说是六点半,还有二十几分钟。”另一个男人说着。 “这次副会长前来视察指导咋们总站,可不能丢了面子,大家听到了吗?” 随即传来十几个人的应答声,然后他又问着:“该准备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康站长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 我和项队长在外面又等了十来分钟,只见一辆奔驰车开了过来,停在了三层楼前。然后从驾驶位下来一个人,打开后座车门,有一个身穿西装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就在奔驰车刚到的时候,大门就被提前打开了,里面站了十几号人,翘首以盼的看着。当那人从车上下来,他们齐声喊道:“薛副会长晚上好。” 这个四十多五十岁的男人说着:“大家不用客气,都是自家人,自家人。” “您请进,您请进。”康总站长说着。 一群人簇拥着薛副会长进了屋里,然后关上了大门。接下来屋里是一阵客套的问话声,每个人都挨个跟薛副会长寒暄一番,似乎还上交了会费。项队长跟我,已经回到了停在不远处的车里。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开始下起了毛雨。项队长拧着车里的收音机,像是在调台,就在我疑惑这会还听广播干嘛的时候,喇叭里清晰传来三层楼中的声音。 我惊讶的看了一眼项队长,没想到他竟然用上了高科技。就在这时,他们说到了一个重要信息,只听康总站长问着:“副会长,听说下个月京城要来一场大的行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呀?” “哈哈,康总站长消息灵通啊!没错,会长是打算下个月有所行动,以我们现在的影响力,是时候从当局那要点权利了。”薛副会长说着。 “那具体计划定下来了吗?” “差不多了吧,到时候你们这边可要多调些信徒去,就跟他们说,去了包吃包住。” “没问题,湘南全省都支持这次行动。”康总站长坚定的说着,其他人也跟着复议。 我看了一眼项队长,他说着:“看来还真有大事情要发生,等我打个电话上报一下。”等项队长汇报完,我们又听了会收音机,直到凌晨他们散会休息。 项队长关了收音机,准备开始作战。这时我听到康总站长再次说到。 “薛副会长,这个女娃是咋们这最漂亮的学员,今晚她跟着您学习学习金轮神功怎么样?”康总站长说着。 “薛副会长好,我叫康小翠。” “嗯...!好得很嘛,那今晚我就破例一次,提点提点你吧。”薛副会长高兴的说着。 一行开会的人几乎都住在了这栋楼里,只有康总站长和村里的支站长几人,各自回家去了。又等了个把小时,时间接近凌晨两点,我们开始行动了。 项队长说着:“风林,那个薛副会长不简单,他留给我,你先对付那些支站长。” 然后淋着雨悄然来到楼下,带上了面罩。项队长纵身一跃,扒到了三楼走廊边,我也跳上了二楼,通过声音定位摸向了他们各自的房间。 每个房间里住有两个人,应该是一早就安排好的。我摸着圆圆的门把,轻轻拧动了起来,竟然没锁。进到房间里,虽然一片昏暗,但运转阳识炼体后也能稍稍看清,这是上次从永州回来后发生的,应该是自己的修为又涨了一点吧。 暗自发动雷法,悄然摸到床边,轻轻一掌盖在熟睡之人的脸上,汲灵术发动,一边汲取一边转化,五秒后转向另一个人。 就在我刚解决掉这个房间时,楼上传来了打斗声。心中暗道不好,施展身法迅疾走出房门,来到第二个房间,再次解决掉里面的人。 这时隔壁传来说话声,我躲在门边,等着里面的人出来。一个秃头男人刚出门,就被我点中穴道,然**住他的手腕施展汲灵术。 房里的人疑惑的问着:“皮站长,你怎么了?” 见皮站长不回答他,才站起身来查看,我一把推开皮站长,迅疾来到他身前,如法炮制。由于三楼声音越来越大,还打碎了东西,隔壁房间的人已经走了出来,正在叫醒其他人。 我迅疾来到外面,这栋楼一层有五个房间,这会我已经解决了三个房间六个人,第四和第五个房间里的四个人在走廊里看到了我,就大声呵斥着:“你是谁?来这偷....。”不等他说完,迅疾上前点中穴道,然后在第二个人的惊讶下,也点中了他的穴道。 就在自己向第三个人冲去的时候,他身上涌出一股黑雾向我笼罩而来,我不惊反笑,双掌凌空伸出,迎上了黑雾。双手方一接触到黑雾,就迅速吸取起来,这汲灵术果然比原来快了很多。 这时他身后一人大喝一声,数股黑色触手绕过那人,飞快向我袭来。 第五十一章 雨夜战邪修 只见黑色触手来势汹汹,一共有六个之多。不得不停止汲取中的黑雾,后退两步。但那黑色触手竟然继续延长,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样子,我心中暗道此人修为不弱。 如今我见过的灵气外放攻击方式无非两种,一是为雾状,通过入侵他人身体照成伤害,特点是范围大,但速度慢。另一种是浓厚状,化成各种形态进攻,特点是范围小,速度快。 普通人是无法看到阴灵气或者阳灵气的形态,所以这两种形态对付普通人都易如反掌。而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雾状的自己比较好吸收,毕竟这种攻击是散的,范围很大,控制起来不是很灵活。自己有雷法,也不担心从皮肤入侵到体内。 而触手的就有些麻烦了,当时在贺州遇到那个女人,她伏击我的时候,就是用的浓厚阴灵气。在发现我能吸取后,转而收回体内,只是在交手的时候释放出一些来。 此时如果用两只手接住两只触手,那么还会有其他触手继续攻击我。一时没有太好的办法,先往后退再说。就在我急速退到第一个房间时,触手收了回去,我发现了他的延伸极限,大概有十来米的样子。 “艾站长,多谢了。”两人交手不过几秒间,刚才被救下的男人说着。 “丁站长小心...。”就在触手收回的瞬间,我急速跟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先前点中定身穴,现在靠着墙和走廊抽搐的两人手臂,打算先解决这两个,减少些意外。 艾站长看到我诡异的速度,开口提醒着丁站长,然后双拳齐出,隔空向我打了过来。我左右两只手用力一拉定住的两人,挡在了身前。 就在这时随即感到他们被大力击中,口中吐出了鲜血。我用手顶住他们的胸口,把他俩当盾牌,推着向艾站长跑去。三四米的距离眨眼就到,艾站长和丁站长一人一个顶住了‘盾牌’。 我心念一动,隔着‘盾牌’发动汲灵术,隔着两人快速汲取起来。“呔!”艾站长大喝一声,往前猛一推,打断了汲取,口中说着:“快跑,这人邪门得很,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艾站长果断的翻身从二楼一跃而下,而丁站长看着黑洞洞的一楼却犹豫了一下。我抓住机会,推开身前的两人,然后上前握住了他的双手。 解决完丁站长后,也跟着一跃而下,此时他已经消失在黑暗中了,但却没逃出我的听觉范围。阳识炼体运转中,很快就追上了狂奔逃命的艾站长。 这时他临危不乱,见我追了上来,继续运转阴灵气向我攻来,一边还说着:“这位同道,如我们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说出要求,一定会答应你的。” 我没有回答艾站长,避开他的胡乱攻击,一掌击中了他的后背,此时他体内阴气已经所剩不多,也就这一击之下,全部被汲取而出,他随即一个踉跄往地上趴去。 就在这时,我听到项队长的怒吼。心中立即感觉到他有危险,也来不及细看艾站长。转过头飞奔而回,等我跃上三楼,只见四周家具和墙壁破烂不堪,如果不是那些浇灌梁,估计早塌了。 只看了几眼,头顶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感觉整个房子都在颤抖。这时已经来不及寻找楼梯了,从被打破的天花板窜出,方一露头,只见数道冲击波向我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双手按住破损的洞口,一用力加快上窜速度,将将避开。在半空中只见项队长上衣已经没有了,裤子也烂得只剩半截,与薛副会长的交手已经难分难解。而薛副会长虽然只是穿着粉红睡衣,但却没有一点破损,只是嘴角有些许血渍。 此时,不管项队长移动到哪,都有一股黑雾贴着地面,从四面八方涌来,企图包围他,而且那些黑雾不时还会凝聚变化成触手伸出偷袭,项择华队长急速避开攻击,步伐稳健,移动着找寻突破口,不时的挥动手中的***。 而薛副会长,站在他两米开外,面对项队长的方向用黑雾凝聚成墙,格挡着不时急速飞来的刀光。右手与左手不时挥舞,同时在控制那些黑雾与触手进攻和防御。我见此情形,心中大吃一惊。这姓薛的对灵气的控制,已经达到阴阳虚实变化境界,怪不得项队长到现在都没拿下他了。 我从空中一落地,迅速绕到薛副会长身后,打算偷袭他的空门。而他自然是一早就发现了我,于是分出一股黑雾与我缠斗。 我心中暗自盘算,汲灵术还是先不用的好,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黑雾的流动完全追不上我,只能化作一个个黑色标枪,从雾中戳出,企图攻击我的后背。不时还会从我的前方冒出来拦截,自己只能做之字形避开。 我故意拉大距离,分散薛副会长注意力,也分散他的阴灵气。自己这边像是逃命,而项择华队长那边却非常精彩,由于我的干扰,他的压力小了不少,手中的***挥舞更加频繁,一道道白色刀光击中薛副会长的防御黑雾。 没过多久,薛副会长就发现了我的意图,转而对我的包围越发加强。就在我感觉到时机成熟了,于是张嘴说着:“项队长,你先休息会,让我来对付他吧。” 项队长听到我的话,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他戴着头套只露出两只眼睛和一个嘴巴,而自己的装扮与他类似,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让他信任我。 两人眼神交流不过一秒不到,他大喝一声,周身灵气四散,手中刀光飞舞冲开了黑雾的包围。我瞅准机会,急速向薛副会长冲去。 “找死!”薛副会长大喝一声。四周的黑雾都向我的脚下聚拢,由于范围太大,已经不好避开了。漆黑如水的地面,从四面八方凝聚成长矛想我扎来。 我突然蹲下,避开长矛的攻击瞬间,双手贴着浓厚的阴灵气,汲灵术运转汲取。只见原本再次凝聚的长矛消散开来,地上漆黑如水的阴灵气又变回了黑雾,在我两手处形成两个旋涡,急速向我体内涌去。 薛副会长见此惊讶的说着:“这到底是什么邪术!以你的修为,怎么能承受这么多阴气入体!既然如此,那就让你吸个够。”只见四周的黑雾瞬间涌动,淹没了我。 这会黑雾阻挡了视线,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听到项队长大声喊着:“风林!”随后就听一声刀声长啸,应该是对薛副会长再次出手了。 这会太多的阴气从各处涌入体内,雷法全力的转化着。听到项队长的喊声,立马回了一句:“我没事!”怕他以为我挂了。 我知道薛副会长想撑死自己,但他不明白,我不是像黄建堂那样,两气双修,而是转化。随着项队长的出手,我也感觉自己这边的包围松了不少。 对于灵气外放的应用,虽然在现实中无法练习,但阴识之境中却可以模拟。自己原本是一直没有足够的灵气来外放,但现在我已经感觉全身像被火烧了一般疼,这是肉体对于灵气的储存已经到了极限。 但是我没有压制痛觉,这是炼体的一部分。这战自己如果能活下来,那身体炉鼎将再上一层。 就在这时,楼下汽车声传来,又有一个人也来到屋顶,他一上来就说着:“薛副会长,我来了。” 是康总站长,他竟然回来了,看来是早先有人通知他了。“你是什么人?”他这会惊讶的问,应该是看到了项队长奇怪的样子。 随后康总站长加入了战斗,我神识中感觉已经差不多了,在拼命汲取下去,可能真会爆体而亡。随即站起身来,长喝一声,周围的黑气已经不成威胁,迅疾朝薛副会长冲去。 此时体内的紫薇灵气已近枯竭。意念一转,散掉了雷法,却代之的是皮肤外的一层灵气罩。隔着数米远,灵气外放,几掌向薛副会长打去。 只见薛副会长双手连续挥动,身后的黑雾化作一把长矛,急速向我刺来。而他胸前也迅速变成黑色,接下了我那几掌攻击。 感应到身后情况,全身白雾飘散而出,然后围绕薛副会长急速旋转起来。一股白色雾气弥漫四周,并且在旋转下逐渐形成旋风。 而他这时已经感知不到我在哪里,黑色长矛也在旋风中变回黑雾,随即被薛副会长收回。然后只见他快速的向雾气中出拳,企图攻击我。 而旋风越收越紧,就快把他包裹住的时候,薛副会长大喝一身,周身黑芒四射,接着就要从楼顶跃下。我看得清楚,身形站定,双手推出,驭使着旋风向他冲击,只见半空中的他被击中,随即倒栽葱似的摔向了一楼。 项队长早在看到我的变化后,全力应付康总站长。 就在我也跟着从三楼顶跃下时,薛副会长着地瞬间突然转身,双手合十,一道带尖的黑色实质,从双手射出向我戳来。 这时自己已经身在空中,无法改变方向,只能神识凝聚灵气阻挡,虽然稍稍迟缓了一些速度,却还是刺伤了我的腹部右侧。 薛副会长一击得手,迅速收回阴灵气。我也随着落地,不过却没有停顿,而是急速向他攻去。薛副会长双手连挥,包裹自身的黑雾化为浓稠状抵挡。 这时他已经完全处于被动,只能防御着我的进攻,自己急速围绕他转,瞅准空挡击打着他的肉体,一分钟后他终于坚持不住,大喝一声四周黑气突然暴涨散开,化作黑雾弥漫开来阻挡了视线。 这时我感觉到他正往某处飞奔,看来是想逃跑了。立马方向一变,急速追了上去。一瞬间就来到他身后,一掌拍向他的后背,灵气从至阳穴入体。 薛副会长随即向前趴去,这时楼上也有一个人被击飞下来,不过情况却凄惨很多。一道刀光砍在他的防御黑幕上,冲击之下直坠地面。 空中的康总站长嚎叫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当场断了气。看到这一幕,还来不及高兴,突然感觉全身再次燥热,体内灵气乱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顾不得其他了,立刻盘腿坐下,运转浮生炼气引导灵气巡行。 不知过了多久,才平复了体内乱窜的灵气。睁开眼睛,只见项队长也在不远处盘腿打坐。见此情形安心不少,再次闭上了眼睛,继续调息。 一个小时后,项队长掏出了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然后说着:“这边解决了,让人来清场吧!” 我听到他的话,睁开眼睛看了过去。“风林,你没事吧?”他走过来问着。 “没事,这点伤不算啥。”我说着。 “那我们去把最后一个给解决了吧。”他说着看向某处。 “是这个村里的支站长吗?” “对,斩草要除根。” 我站了起来,跟着他往村里某处走去。等我们解决完最后一个人,回来的时候,警察已经无声的就赶到了战斗现场,把那些还没死的都带上了手铐,关进了囚车里。 “你竟然没杀他们。”项队长看着那些没死的人,在一旁说着。 “我下不去手,不过已经废了他们的修为。” “你就没想过,他们的修为还可以再练回来?” 我闻言点了点头,自己的确想过这个问题。项队长看着我,然后接着说道:“哈哈,不打紧。他们要在牢里呆一阵子了,九部能保证让他们废得更彻底。” 我们并没有与警察们接触,看了一会后兀自驱车离去。回到城里,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四下里安静无比,如果不是偶尔驶过一辆汽车,整个城市就像没有了人一样。 看了看表,这会已经凌晨四点过了。回到宾馆房间,洗澡上药,然后打坐休息。第二天十点过,项队长才打来电话,喊我一起出门吃饭。 两个人退了房,在外面随便找了家饭店。吃完饭项队长说着:“风林,湘南已经快吃掉了一半,接下来还有粤东和桂西两省,所以还要加油呀!” “啊!我们负责的区域这么大吗?”我惊讶的说着。 “那当然,不过其他分部负责的也不小呀。” “那我接下来要去哪?” “你去常德吧,虽然金轮圣殿的组织被咋们一锅端了,但还有其他的邪教组织。” 得到新目标,与项队长道别,独自驱车前往常德,不知道这次又有什么在等着我呢?现在自己有汲灵术,只要不是薛副会长那样的高手,只凭我一个人也能应对了。 第五十二章 常德圆顿寺 从长沙出发,经由国道向西北方向行驶,下午五点左右,到达了常德市区,并没有在市区多做停留,径直向北,经过柳叶湖边来到太阳山。 长沙一战紫薇灵气几乎消耗一空,现在急需调息补充。虽然浮生灵气充盈,但也正是固本培元的好时机。太阳山是武陵山脉向东延伸的最后一座高峰,其上灵气充裕,景色宜人。 自一九九二年开始,这里就被开发为太阳山森林公园。汽车可以直接开到山脚下,然后步行登上山顶。虽然这时已经日近黄昏,却没有急急前行。 除了四周山野风光吸引了我,还有那随处可感的万物生灵之气也让我放慢脚步。阳识炼体运转着,却并非是为了加快步行速度,而是神识引动体内灵气,与环境相融合。又以少阴驭视,细细记下所见。 少阴存于太阳,然后在少阴中运转浮生炼气,这就是我现在的修行办法,可谓是行走坐卧皆不断修行。这个方法也是上了太阳峰后,才突然有感而发。 沿着人工修建出的道路,不断攀登四十多分钟后,才施展身法来到主峰之巅。这时太阳已近天边,红光染映着四周的云朵,真是好一副落日美景。 看着落日,盘腿坐下。开始像第一次打坐时那样,于神识中默背紫薇道经。随着天色慢慢暗去,我完成了日常打坐,却没有想着下山,而是继续在原地修炼起了浮生炼气。 回想那时快速汲取转化的灵气在体内堆积,全身炽热疼痛,同时也淬炼着身体。现在神识中感受着灵气,在运转同时一点点重建修复着身体。 在太阳山颠坐了一晚,早晨太阳初升之时,我站起身来面向东方,看着旭日冉冉升起。只见极远之处,群山连绵起伏,有雾气笼罩其间。欣赏日升之景同时,也感受着云雾变化。 但见云卷云舒,雾随风动。身上也缓缓有雾气流出,慢慢的在山巅随风飘动。与山风融为一体,随心念变化流转。 看完日出,跟着山脊,向南而行。今天天气晴朗明媚,站在山顶都能远眺到常德市区。 常德市,因位于武陵山脉之下,所以古称武陵。原市区为现在的武陵区,原常德县于一九八八年并入常德市,现在为两区之一鼎城区。 自黔清水河为源头,流经一千多公里的沅(yuán)江从武陵区、鼎城区之间穿过,没于洞庭湖中。对于常德来说,沅江再加上东北处的柳叶湖支流,让常德水产丰富,水路发达。 逛完太阳山森林公园,驱车回到常德市区时已经中午。找地方吃完中午饭,准备在街上闲逛之际,接到九部联络员电话,说常德警方有相关发现,我可以前去了解一下。 在刚买的常德地图上找到了地方,随即驱车而去。从派出所了解到,当地有一个名叫‘圆顿法门’的教会,才刚成立不久,经常四处发放宣传文件,推广教义招揽信徒,目前还没听说造成什么恶劣行为。 按在派出所得到的地址,驱车前往圆顿法门的寺庙。出了市区中心,来到城西一河边。没到近处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等到近处,才看到一瓦房院落经过翻新,大门屋檐下挂着一块匾,上书‘圆顿寺’。 整个院子不小,坐北朝南。从大门进去,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间,高出两边一些的大厅,左右两侧稍矮一些,是厢房。这应该是翻新时改建的,农村瓦房极少有这种样式。 我走了进去,院子中有一颗枣树和一口老井。看向中间的大厅,大门门楣上也挂着一块匾,上书‘圣祖殿’。这时有人见我进来,从圣祖殿出来说着。 “这位小兄弟,你是来找人的吗?”一个女子说着。 我暗自掐诀,以观气决打量着她,却没有发现什么,于是回答说着:“听说这有个寺庙,就过来看看,我看你也不像尼姑呀。” 对面女子虽然身穿灰色僧袍,却留着一头长发,一张方脸,长相一般。 “我皈依的不是佛门,是圆顿法门,当然不是尼姑了。”她说着。 “哦!那你们这个圆顿法门与佛门有什么不同?” “我们的理念与佛门一样,众生平等,只要相信圆顿圣祖,就能去往天堂。” 这话在我听来有些怪怪的,好像天堂就那么吸引人一般。然后她继续说着:“小兄弟如果感兴趣,可以进寺内听一听行者讲法。” 听她这么说,我点了点头,打算进去看看这圆顿法门,到底是什么性质的教派,有没有邪修参与其中。进到大殿之中,只见一个高达两米左右的法身泥像,正对大门端坐在供台之上。 泥像用彩漆粉刷,打扮精美。这座泥像的面容,清秀之中又有些狐媚,看不出男女。细细的眉毛下是一双大眼睛,微睁着冷视前方,脖子上挂着念珠,双手上下互握,内里身穿一件明黄色僧袍,外面还用一块红布缠绕,做成了袈裟。 “这就是圆顿圣祖?”我看着半米高的台子上,盘腿坐着的泥像,疑惑的问着。 她微微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示意我跟她前往右边厢房。我心中不禁疑惑,他这装扮不就是佛门嘛,怎么就变成了圆顿法门了。 掀开满是经文的黄布帘子,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坐满了人,约有二十几人的样子,他们全都正闭着眼睛。看他们的装扮,都是普通人,应该是新招到的信徒。 我的到来,却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就像没听到有人进来一样。她指了指地上,示意我坐下。我看其他人也是席地而坐,也跟着坐下,与其他人一样没有盘腿。 众人面向的正前方墙上正中,挂着一幅手绘画,很明显就是外面的泥像。不过画中却多了一男一女,男的长得英俊帅气,女的美丽尊贵,分别站立在两侧。 画像前有一张铺着黄布的四方桌,上面放着一台双喇叭的大录音机,可以同时放两盘磁带的那种。这会正在播放着什么,好像是诵经声。 由于声音没有开很大,所以要仔细听。起初入耳的只是一些听不懂的话音,但随着聆听时间变长,竟然感觉到全身舒服,那原本以为枯燥的声音,开始引起了我的注意。 不知不觉我渐渐闭上眼睛,脑中感觉自己正在经历美妙的事情,这种感觉不可叙说。就在我听得入迷时,声音却戛然而止。 随即睁开眼睛,四下里望去,众人都如大门梦初醒的样子,然后相互交谈起来。而大家所说的都是,自己刚才感觉如何美好,如何舒服。 看向录音机时我发现,四房桌后的椅子上,这会有一个女人坐在那,而带我进来的那个女人正站在她的身旁,好像就是她关掉了录音机。 坐着的女人长得并不是很漂亮,但在身旁的女人衬托下,竟然也有几分姿色,让人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多看几眼后,又会慢慢觉得她很耐看,特别是嘴唇下的那粒痣,让人感觉,她端庄的外表之下,隐藏着放荡和狂野。 “众信徒们,今天公开法会到此结束。”她淡淡的说着,就在她开口一瞬间,场内安静了下来。 “啊!这就结束了?”有人打破安静,突兀的说着。 “我们还要听!”另一个汉子也说着。 接着二十几号人鼓噪起来,听到众人的嘈杂声音,无一不是想继续法会。这时她身旁的方脸女人说道:“如果还想继续参加法会,聆听圆顿圣祖无上梵音,需要自愿成为圆顿同修。” “我愿意!” “我也愿意!” 只见坐着的女人伸出手示意安静,然后面带笑容的说着:“想加入圆顿法门的人,上来登记资料。”众人又是一阵骚动,争着向四方桌围了过去。 此时我还坐在地上,没有动弹。回想着刚刚经历的情形,觉得事情并不简单,还得继续观察接下来的情况。于是也站了起来,跟在了已经在指挥下排起来的队伍后面。 十来分钟后,就轮到了我。带我进来的女人问着:“叫什么名字?家住哪?有兄弟姐妹吗?” “这些都要说吗?”我疑惑的问,如果全说了,可暴露了自己不少信息呀。 听到我的声音,那女人抬起头来,看到是我后着说道:“是你呀小兄弟,如果不放心的话,只告诉我名字也行。” “我叫黄武夷。”随便说了一个记忆中的名字。 在登记簿上写了我说的名字,然后坐着的女人递过来一个黄纸包,我伸手接的时候,她还微微一笑。这近距离看到她的一笑,妩媚动人,特别是嘴唇下的那粒痣,仿佛勾动了潜伏的欲望之火,身体也随之有了反应。 这一瞬间,体内阳识炼体自行运转,才起的淫欲邪念瞬间不见,意识中又清醒了过来。在我身后排队的人,见我看着那女人发呆,就用力推了我一下。 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回头看了一眼推我的人,他是一个身材高大威猛的汉子,身穿一件白色背心,也正狠狠的看着自己。 无奈的我走到了一边站着,回想着刚刚自己是怎么回事。一分钟后,在场的众人登记完毕,不论男女老少,没有一个没有登记。 “既然大家都登记好了,那从现在起,你们就是圆顿圣祖的信徒,我们都是圆顿同修。”坐着的女人说着,另一个方脸女人已经拿着登记本出去了。 “法会什么时候开始?”有人迫不及待的问着。 “大家还像刚开始的时候坐好,马上就要开始了。” 随后大家又都坐回了水泥地上,只见她翻过磁带,按下了播放按钮。一切的感觉就像刚开始那样,让人感觉舒适,感觉美妙。 时间一点点流逝,我渐渐感觉到,这声音似乎在牵引着少阴意识。当我察觉到这点时,太阳之境灵光一闪,诵经声中所带来的奇异感觉,一扫而空。 不过我却没睁开眼睛,只是眉头微微一皱,想通了一切问题,也明白了这圆顿法门的意图。如果我猜得不错,等法会结束后,她们就要卖这些磁带了。 想到这,我微微睁开眼睛,看向还坐在方桌后的女人,右手掐起观气决,看了过去,果然不出所料,她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白气。 刚进寺门的时候,我看过方脸女人,她就是普通人。但后来听过诵经声后,就没有再施展过观气决,甚至连与她对望的时候,心底还升腾起了欲望之火,要不是阳识炼体,少阴驭感自行运转,恐怕就要出糗了。 而现在想通了,只要增强太阳之境,扼制少阴,就能不再受诵经声影响。但这也让我不由深思,如果这种情况更进一步,会发生什么?自己的阳识炼体会完全无法运转吗? 这可不是不可能,从原理来说,诵经声所操纵的就是人的少阴意识。既然它能让人感觉舒适,那同样也能让人感觉难过、痛苦。 太阳之境中的主意识快速思考着,突然想到自己曾经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形。那是在**的时候,由慧中子施展的‘森罗炼狱’,那就是一种精神音波。 想到这一点,我开始放松太阳之境,十来次呼吸后进入了阴识之境。开始回放那些诵经声,并且运转太阴炼体,感受体验那种奇怪的感觉,要趁此大好机会,领悟透这种术法原理。 人的思维想法,与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有很大关系。如果古人难得机会体验这些,那做为现代人,可有大把机会感受。就视觉而言,电视和照片所带来的冲击,就远远大于从前。 我看过一些古代人物画像,确实有一种独特的美丽。但相比于现代,照片给人的冲击更大。而电视则将视觉这一点推到了极致,在**的时候,我也曾在商场见过各种光盘,各种内容类型的,可以说包含了一切人类的美与恶。 在看这些电影的时候,能体会到其中画面所要传达的感觉,主角所体会的复杂心情。这是前人完全无法通过想象来达到的感受。 而音乐亦是如此,通过小小的耳机,传入耳内的音乐声,让人沉浸其中。悲伤的音乐让人抑郁,欢快摇滚的音乐让人兴奋,很多时候不自觉的还会哼上一两句。 所看见的情景并非自己当前身处的情景,所听见的声音并非自己当前周围的声音,却能因为这些画面和声音,从而改变自己的意识想法,情绪心情,行为动作。这不是现代版幻术,又是什么! 第五十三章 圆顿门密事 至此我已经想通了原理,那该如何破除呢?看电影或者听歌,终有时长限制和其他打扰。但处于一个四周封闭,且都可控的环境中,又要如何脱离其中。 渐渐的我想通了,为什么阳识炼体能自行运转,破掉那女人的媚功。那是因为自己已渡‘欲心劫’,堪破了虚无欲望这一关窍。 但这诵经声却不同,自己是在感应到其牵引少阴的一瞬间,太阳增强消弭少阴,从而清醒。这是因为自己修习浮生驭梦,对意识流动异常敏感,所以才能有所察觉。 又想了许多可能性,和相关应对方法。最后悟出了些许心得,虽然不多,却也大约掌握了幻术、媚术的轮廓,更多的得以后有机缘,再加以印证修行。 当房间内诵经声再次停止的时候,众人又从舒适的感受中醒来。坐着的女人看着大家说着:“好了,今日法会就到此为止吧!” “这就结束了吗?”有人问着。 “明天还能不能来继续听?” “那个磁带卖不卖?我家里有录音机。”有人一语中的,说到了重点。 那坐着的女人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才接着说道:“大家听我说,这圆顿圣祖法会磁带是不卖的,不过各位已经是圆顿法门同修,所以可以赠给虔心的同修们。” “那怎么做才算虔心呢?”有人又问着。 这时方脸女人手中抱着一个纸箱子,已经回到了方桌旁,听到有人问,接话说着:“虔心的表达方式有很多,可以宣扬圆顿法门,带新人来参加圆顿法会,也可以为圆顿法门同修提供物资帮助,当然也可是像其他寺庙那样,捐献供养钱。越虔心的人,不但可以拥有圆顿圣祖梵音磁带,还可以接触到莹云行者,甚至圆顿圣祖。” 原来坐着的女人叫莹云行者,但是还可以接触到圆顿圣祖,难道这个圆顿圣祖现在还活着?她的一番话引起了我的好奇,不过在场的众人却不单是好奇而已,更多的人已经在行动了。 他们纷纷掏出身上的钱财、首饰手表、还有人打算脱衣服捐献被拒绝了。每个人捐献的详情,都在另一个本子上做好了登记。 我没有上前,只是看着这些疯狂的人们。登记得差不多的时候,几乎所有捐献的人都领到了一盘磁带。有一些身无长物的人一早就掀开帘子跑了出去,看样子是回家拿去了。 这时莹云行者站了起来,眉眼含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也掀开帘子走了出去。我看了看陆续回来交钱领磁带的人,无奈的暗自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既然这里没有邪修作怪,只有这些骗人的小把戏,那自己也没必要继续掺和了。在我看来,卖这种可以给人带来舒适幻觉的磁带,与那些电影,电视并无不同之处。 就在我掀开帘子,走到大厅,这时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圆顿圣祖头顶的白炽灯已经亮了起来。转身走出大门,却突然闻到一股香味。 只见莹云行者站在不远处,看着天上的半月,口中说着:“你叫黄武夷吧?” “是我,莹云行者好记性。”我说着。 她转过身来,嫣然一笑。那笑容再次象上次一样,引动了阳识炼体。她见我没有反应,又说着:“我看小哥也是不凡人,可以单独谈谈吗?” 我想到自己在她身上看到的白气,心想也算同道,聊聊也行。然后点了点头说着:“可以,我有些问题想请教莹云行者。” “那随我来吧!”她说着,在前面带路,往左侧厢房走去。 再次经由圣祖殿,她用钥匙打开房门,然后请我进入。房间里此时漆黑一片,对于我来说还是能看清具体情况。这时莹云行者进跟在我后面进了门,黑暗中,她胸前一双玉兔不小心撞到了我的后背,一阵柔软弹性的感觉从后背传来。 “不好意思。”我赶紧说着,自己进门后就站在了那,并没有让出足够的位置。 “呵呵!没关系。”她笑着说。 说着话,她就打开了房间里的灯。这个房间与右边差不多大,约有二十平米左右,最里面贴墙放着一张老式木床,还带有纱帐,床前是一张老式圆桌和四张凳子,左侧靠窗是梳妆台和书桌,右侧是衣柜和鞋架。 “快随便坐,不用客气。”她在身后说着。 我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圆桌边坐下。而她却走到衣柜前,脱掉了淡黄色僧袍。看到她雪白后背的一瞬间,我低下了头,没敢再看。 等了一会,她从书桌上的保温瓶中倒了杯水递给我,然后说着:“不知道小哥修炼的何种功法?” 我看她这么直接的问着,却不好回答,她可能也看出了我的为难,嫣然一笑的说着:“没关系,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莹云行者,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转移话题的问着。 “叫我莹云就行了,我做了什么吗?”她疑惑的问着。 莹云行者的一举一动,都散发出奇异香气,与她的一娉一笑结合之下尽显魅惑。让人情不自禁想出口挑逗她,玩弄她。 “我是问,为什么要骗那些人的钱财!”太阳之境中尽力克制着奇怪想法。 “哦!我还以为你是问为什么勾引你呢!” 我没听错吧?这话是她说的?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于是再次问着:“什么,你说什么?” “我是说。”她凑了过来,在离我耳边十来公分的距离继续说着:“你看不出来,我在勾引你吗?” 物极必反,话也一样。我随即意识到,自己已经中了她的媚惑之术,少阴之中浮生炼气运转,随后感觉清醒了不少,然后说着:“哈哈,莹云行者你都能做我大姐了,不敢有非分之想。” 她听到我说的话,笑容不变,又坐直了身子,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才说着:“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这份定力,不错不错。” “多些夸奖,你的媚功也是相当厉害。”我回答着。 她闻言眉头微皱,翘着嘴说:“可你还不是抵御住了。”她换的衣服是一件女士衬衫,昏黄的白炽灯下,隐约可以看到半透明的衣服里面情形,伴随着话音,她还故意的挺了挺胸膛。 莹云行者这一变,不单改变了说话口气,甚至连整体气质都改变了。仿佛她变成了被人欺负的小女子,让人怜爱之感由衷升起。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苦笑着问,她这是想变着法的勾引我啊。 “什么问题?可以再说一遍吗?”她小声的说着,连脸颊都红了。 “就,就是为什么要收那些人的钱。”话出口又觉得不妥,但她却呵呵一笑的回答说。 “他们自愿给的呀!我可没强制要呢!再说他们也享受了,难道不该给钱吗?倒是你,你还没给钱呢。”她竟然有些害羞的说着,最后还挥动粉拳轻轻打了我一下。 看她这个样子,不经觉得好笑,却追问着说:“那些钱是人家辛苦赚来的,你就这样施展些小手段就给骗了去,让人家怎么过日子呀。” “可这也是他们自愿的呀!能给和尚钱,给道士钱,甚至赌博喝酒花钱,难道在我这花掉,就是不对咯?”这时她慢慢说着,双眼含泪,似乎立马就要哭出来了。 “可你的做法太容易让人上瘾,这样是会让别人废掉的。”我边想边说着,竟然渐渐发现自己有些辩解不过来了,难道是自己太片面了? “难道赌博就不上瘾吗?抽烟酗酒就不上瘾吗?”她吞咽了几下,大吸了几口空气,似乎忍住了哭泣的感觉,然后幽幽的说着。 “可赌博有来回,抽烟酗酒也分人啊!而你这可是老少通吃呀。”我脑子又转了过来,自信的说着。 莹云行者听到我的话,站了起来。把我面前的水杯拿起来喝了一口,然后递到我面前说着:“那我也没其他办法呀,小女子只会这个,在这江湖上,想赚些脂粉钱,也只能这样了。”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喝,她放下水杯后,再次凑近我耳边,用无比诱惑的声音说着:“不这样,难道你养我啊?” 那阵香气更加浓郁,而句话也让我心里发痒,感觉触动了自己的内心深处,就像曾经梦境之中的甜蜜话语一般。我转过头看着她的双眼,喃喃说着:“好啊,我养你!”不知道这话自己是对月熙,还是对莹云行者说的,总之自己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 “那好呀!”她说着凑得更近,体香之味更加浓郁。 看着她那粉红的嘴唇,两腮嫣红更甚,一双迷离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我缓缓靠了过去,就在两张嘴唇相距一小段距离的时候,她突然吻了上来,像许久没有吃肉的狼一般,撕咬着我。 十来秒后,她的嘴巴才停了下来,我双手袭向她的胸前的两只玉兔,喘息着问道:“到底是哪个能人,能让你屈居他身下?” 她在我脖子上继续撕咬,手也不安分的到处游走,不时还发出了高兴的声音,听到我的问题,她没有继续装傻,而是咬着耳朵说着:“他不过是一个凡人,借他之手修行罢了。” 没过多久,我和她就打在了一起,相互纠缠着来到床上。我又问着:“你和他...。”一段少儿不宜的对话中,我渐渐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其实自己没有真正与她战斗,只不过是利用早先所领悟的幻术之道,以彼之道还治彼身而已。在她说出那句:“难道你养我啊?”的时候,我则故意顺着她说:“好啊,我养你!”的话。 然后主动凑了上去,在她以为自己得手之际,其实自己的两手早就迅疾按住她的两侧太阳穴,用驭梦炼体,阴识入侵她的太阳之境,顺着她想要的结果发展。随着她意识中的局势焦灼起来,在我的引导之下,她渐渐迷失自我,沉沦在**欢愉之中。 自己再借此契机,询问她自己想要知道的。虽然没有真正战斗,但看到她嘴角渐渐留下口水,舌头不时还伸出来舔一下。 随着询问的问题越来越敏感,她阴识之境中的苟且之事也越来越激烈。她的身体竟然抽搐起来,然后打湿了地板。我看情况也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由她自己独自做这个春梦吧。 松开按在她太阳穴的双手,她软软的瘫坐在我曾坐过的椅子上。心中暗想,她果然是个放荡的女人。然后头也没回的出门而去,从我进到房间再出来,不过半小时左右,这会对面竟然还有人在登记交供养钱。 从她的口中问到,圆顿法门其实并非圆顿圣祖起的头,而是由一个女人,于一九八八年在台湾创立,名为‘观音法门’,她自称是‘清海无上师’。 观音法门遍及海外,当然也传入了国内。而圆顿圣祖许成江,于一九九三年在福建厦门入教。后来觉得这是个赚钱机会,便于去年开始建立自己的圆顿法门。 而莹云行者在圆顿法门建立后才认识的许成江,在与他深入交流后,得知了许成江的想法,便想到了一个绝妙计划,就是利用圆顿法门来修行。 至于具体怎么修行的,她一直不肯说,在她的意识中,也不能太过强硬的逼问,只能套她的话。 在莹云行者的媚功帮助下,圆顿法门一年之内发展迅速,很快就遍及全国大部分城市。而那个带有奇异效果的磁带,也是得到了她的大力帮忙。 莹云行者本名为林莹云,而具体年纪和出身她也没说。至于她为什么来到常德,这点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却得知方脸女人才是这座寺庙里的主持,林莹云不过是路过而已,随时可以走人。 我驱车赶回市区,对于这种情况只能上报处理了。想起自己还没吃饭,回到市区后,在一家名为‘津市牛肉粉’的店里吃粉当晚饭,味道与黔州的‘水城羊肉粉’各有千秋。 吃完饭,拿出手机,拨通了九部联络员的电话,上报了圆顿法门事情,不过依旧省略了该省略的部分。吃饱喝足,工作也汇报完毕,站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和车。 刚刚才与林莹云在她意识之中云雨过后,现在却有点想林月熙了。不知道远在**的她还好吗?还有那个邓紫诺,有没有回到内地呢?记得她好像就是湘南的人吧。 想着想着,渐渐地思念起的人越来越多,然后掏出手机,给他们挨个打电话。第一个拨通的是师父,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 “喂,小风吗?”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师父,是我。”我鼻子一酸,高兴的说着。 第五十四章 前往驻守地 打电话差不多花了两个小时,联系了师父、奶奶、小元宝及父母。挂了电话,在附近找了家宾馆住下,虽然自己已经可以不上床睡觉了,但洗漱清洁还是不可缺少的。 接下来的两天,我继续呆在常德,通过各种渠道打探有关阴奴组织信息,找出他们,清理他们。期间虽然找到两人,但他们都是还没来得及开展业务,就被我解决了。 晚上我回到宾馆,接到了联络员的电话,询问自己这边的情况,还交代说其他人也已经陆续完成任务,正赶回衡阳九部基地,让我这边完成后回去一趟。 隔天我就驱车往回走,一直向南行驶,当天晚上七点过些,回到了宿舍,却没有看到白雪梅和项队长,或许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吧。 第二天早上,刘青然来到部里,他还是老样子。见面第一句话他问着:“风林,单独出任务怎么样?听说长沙那边是你和项队长一起做的?” “任务还好,只是长沙那次有些惊险,你呢!这半个月,有遇到啥好玩的事情吗?” 我俩闲聊着,往院子外的走去,没过多久又来到上次练功的树林。这会刘青然演示着,他已经运用熟练的灵气外放。 只见他双手上包裹着厚重灵气,像是水一般,在他的驭使下变成各种形状。刘青然猛的一挥手,一个子弹似的灵气水珠击中了大树,在树皮上留下一个小洞。 “好厉害。”我在一旁赞叹道。 “风林,你的灵气外放练得怎么样了?”刘青然收功过来问着。 “我也不知道能有多大实战效果。” “别害羞,演示给我看看。”他说着。 我站了起来,像第一次那样,对着三米外的树叶出掌,只见树叶被大力击中,摇晃不已,不过却没有掉落,我尴尬的看了看刘青然。 “只有这样吗?”他却没笑话我,追问着,好像并不相信我只有这点能耐。 我站在原地,想到在太阳山巅看到雾气的感觉,慢慢回想着,一阵白雾从身上散出,渐渐的在树林间弥漫开来。随着白雾的漂散,神识也依附在雾气之上,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到雾气之下的物体轮廓形状。 “哟!你的灵气竟然是雾状的。”他站在不远处说着。 随后想到自己在长沙的经历,站在原地两手伸出,慢慢旋转身体,在双手的引导下,白色雾气也跟着翻滚起来。就在快形成旋风的时候,收了外放的白雾,四周景物又再次显现出来。 “刘大哥,你觉得怎么样?”我问着。 “不错嘛,修为比半个月前涨了不止一点呀。” “你不知道,在长沙的时候,那个薛副会长竟然能操纵虚实变化的阴灵气,那才叫厉害呢。”我说着。 “哦!你竟然亲眼见过虚实变化?快跟我详细说说。”刘青然激动的说。 我又把当时看到的细细说了一遍,不过没有提到及具体的争斗过程。刘青然听完,分析说着:“这虚实融合变化确实有意思,灵气外放的初始状态跟个人自身因素有关,完全是下意识产生的结果,但从一种形态到另一种形态的转变,要怎么做到呢?” “刘大哥,你把自己的灵气外放感受详细告诉我可以吗?”我问着他。 “你小子聪明,悟性高。告诉你可以,不过你也得告诉我你的领悟。” “那是当然,我们一起相互学习嘛。”我笑着说到。 根据刘青然的描述,大概意思是,他在外放灵气的时候,心中所想的是自己的灵气要化为什么形态,达成什么样的效果和目的,完全与周围环境无关。 而我跟他说,自己是在运动中,感受四周环境和风,然后在这种感觉下灵气外放。两人就这点上多次试验,研究灵气外放的更进一步。 这一整天,我俩就这么度过,最后虽然研究出了些许门道,但远远没达到虚实变化的程度。第二天项队长回来了,下午些的时候,白雪梅也回来了。 第三天,部里举行了内部会议,一个只有坤部外勤人员的会议。 “这大半个月来大家辛苦了,废话不多说,这次会议目的有两个,一是汇集一下各位的目标信息,和相关经验,让队友能更快,更好的完成任务。二是提醒各位,我们这些对手,可不全是软蛋,有一些家伙背后一定有高手,就像我与风林在长沙遇到的,甚至更厉害。所以完成任务同时,也要保证自身安全,提高警惕。好了,接下来从我右手开始,挨个发言。”项择华队长坐在主位说着。 按队长说的一一发言后,确实给我带来不少见识。首先是各种阴奴类型,仲明道长就遇到一个特例,这个组织全由女人构成,在各大夜总会,酒店,酒吧等地方招揽客人,做皮肉生意赚到钱的同时,又能无形中汲取那些嫖客的元气。别以为这种方式速度慢,一个女人一天最多的时候有十几二十个生意,差点的也有三五个,她们也不杀人,隐蔽性非常高。而这些光顾的男人,和培养出来的女人,就属于阴奴了。 还有就是这些组织数量,远远大于我的估计,就目前众人发现的就有三十多个,以各种不同名义,不同手段在进行着邪恶勾当。 最后是关于大家的工作经验,首先是信息来源方面,除了当地警察的信息,大家也动用了自己的人际关系。像在长沙的时候,项队长就得到了很大的帮助。 然后是怎么解决发现的问题,在坐的虽然不是善男信女,但也没有随意开杀。其他人也都有废除修为的手段,看来只是我不知道而已。打算私底下问问刘青然,他废除别人修为的方法是什么。 当会议结束后,项队长总结说着:“这次大家的表现都非常好,特别是新人风林。不过湘南只是开头,还有两个省在等着我们。大家也不要有压力,事情是做不完的,我们只能坚持的去做该做的,能做的。” 他说完顿了顿,又说着:“因为阴奴事件在社会上带来的影响不小,上面的人也在紧急拿出解决方案,估计很快就能下达到各个警局、派出所。虽然有些邪教事件没有涉及阴奴,但对普通人也带来了很大的伤害,所以一旦发现相关信息,请及时上报。还有....。” 项队长又说了很多,不过最大的改变是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方式。因为原本九部应该处理的特殊案件,现在并没有消失,再加上阴奴的事件,上面决定,在各个省都安排人驻守。处理阴奴同时,完成本该处理的特殊案件。 九部坤部一共有六个外勤,分别负责三个省。于是驻守安排是两人为一组,刘青然和仲明道长驻守湘南,项择华和齐胜远齐老负责驻守情况复杂的粤东,而我和白雪梅负责桂西。 散会后大家又聊了聊天,没有当天出发。第二天早上,我邀请白雪梅乘坐自己的车,一同前往桂西驻守办事处所在地南宁市。 这一路上不出问题,估计需要十来个小时。我俩都收拾好各自的私人物品,按项队长说的,这次短则半年,长则一年,具体还得看到时候的情况。 “白姑娘会开车吗?”我看她不说话的坐在后排,无聊的问着。 “不会。”她淡淡的回答。 “哦!我也才拿驾照一年而已。” “嗯。” 看她不想多聊,兀自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旋转了几下后就听到:“调频fm91.8,锁定湘南人民广播电台交通频道,收听更多交通资讯....。” 下午五点四十三的时候,我们到了桂林市。打算休息一晚再走,毕竟连夜赶路看不清路况,容易走错路,而且车也吃不消长时间的连续驾驶。 在有不少饭店的街道停了车,我问着:“白姑娘,晚上想吃点什么?” “随便吧。”她回答。 “那就吃桂林米粉怎么样?老早就听说过,可有名了。” 两人下车,走进一家桂林米粉店,一人点了一份。我要的是大碗,她要的是小碗。饱餐一顿后驱车前行,找旅店入住。 半个小时后,在白大小姐的挑选下,才住进郊区一家店里。虽然没好意思说,但心里觉得她也太挑剔了,很多看起来不错的店,她都不住。 晚上九点过些,我于房中打坐练功,虽然处于少阴之境,但神识却也留意体感,以防意外情况。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我睁开眼睛,隔着门缝也闻道了那股熟悉的味道,竟然是白雪梅。这大晚上的找我干什么呢?疑惑之际,她又轻轻敲了一下门。 自己根本没脱衣服,下床穿上拖鞋来到门边,习惯性的从猫眼看了看,果然是她。打开房门后问着:“白姑娘有什么事吗?”我一直觉得,喊她白小姐不恰当。 “我从一个阴神那得知附近有一件奇怪的事,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白雪梅说着。 “好!等我换一下鞋。”说着走回房内。 她也不进来,就站在外面等着。换好鞋后走出门,她又问道:“你不带武器?” “没事,只是打探情况,问题不大。” 白雪梅没有再说什么,我俩下楼,上了轿车,在她的指引下驶离了宾馆。十分钟后,车停在了马路边,两人下车步行,沿着一条小路悄悄的摸向一处山梁上。 “就在前面。”白雪梅小声提醒着。 来到小山梁上,只见前方的一间平房里亮着灯,其中整整齐齐的坐满了人,虽然看不到全貌,我却听到内里有一个女人在讲课。 仔细听了十来秒,她大概讲的是成功学之类的东西,听声音是非常的亢奋。 “里面有人在讲课。”我小声说着。 “刚刚阴神跟我说,他就是被这些人杀害的。” “走近点看看?”我小声询问。 她点了点头,两人再次往山下走去。等下到半山腰间时,已经能看清平房里人们的长相。我按自施展观气决,观察里面的人。 一看之下,竟然发现三个身带黑气的人,两男一女。其中两个男的站立在房间门口,一个女的坐在下面听课。我转头看向白雪梅,她微微点头,表示自己也看到了。 “我一个人去就行!”我小声说着,对方人数并不多,用不着两个都上。 她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平房是坐落在一个院子中,这个院子里一共有三间平房,此时全部的人都聚集在其中一个房间,这倒是让我潜入变得容易许多,跃过围墙来到里面。 院子里放着两口缸,有一个水龙头在一点点滴着水。身处院子中,清晰的听见里面人说话的声音。我拾起一块小石头,向对面房门扔去。 只听‘咚’的一声,砸中了门,这时屋里的人应该也听到了声音,稍等了一会,却没有人出来查看情况。我想了想,站起身来,稍快的跑过他们的窗外。 这下完全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里面讲课声听了下来,有一个男人说着:“我去看看是谁。” 在他打开门的时候,我确认他就是身带黑气的其中一人。他打开门走了出来,又顺手关了房门,里面再次开始讲课。 我把脖子上的头套一拉,遮住了整个脑袋。在那人东张西望的时候,急速靠近,一下点中他颈后哑门,顺势手形一边,握住了他的脖子,汲灵术运转,抽空他的阴灵气时以雷法转化,最后用从刘青然那学到的方法,以灵气冲击他的经络,保证其以后再也无法修炼了。 一切发生在十秒之内,不过还是弄出了些声响。屋里的另一个男人也走了出来,关上身后的门后问着:“秦奇,你怎么了?” 这会他已经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秦奇,慢慢的走了过去。早在他开门的瞬间,我又再次躲回了平房墙角的阴影里。就在他走近查看秦奇的时候,迅疾上前,再次以相同的方法处理完他。 这时屋内还在上着课,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站起身来,透过窗子看着那个女人,心里想着,难道要等着他们下课不成? 第五十五章 神秘的失踪 自是不能等他们下课,而且下课后也不一定就有机会,能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得手。既然如此,不如直接一点来得方便,反正只剩她一个人,而其他人都只是普通人罢了。 虽然打算直接要人,却也不能太过强硬,要是殃及无辜就不好了。我一边想着,拉下头套,来到门边敲了敲门。随后房门被打开了,我走了进去,众人脸上充满了惊讶和疑惑的表情。 “我来找人的,第三排...。” “喂,你是谁啊?怎么进来的?秦奇和王庆搞什么鬼,竟然让外人进来了。”站在房间最后靠墙位置,有一个男人大声问着,打断了我的话,边说着边向我这边走来。 “你们别管我是谁,我只是找她说几句话。” “你是找我吗?”那个女人站了起来。 我点了点头,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那被我无视的男人来到面前,指着我喊道:“你他妈的活腻了是吧,给我上,打死这小子,别让他跑了。” 说着就率先冲了过来,跟他一起冲过来的,还有几个原本坐着的男人。看着他们张牙舞爪的冲到近前,自己两三下就把他们打趴在地,然后问着:“现在我可以跟她说话了吗?” 被打倒在地的男人,悄然拔出一把匕首,触不及防的向我刺来。见此我心里冷笑一声,略微侧身,右手抓住持刀的手往前一拽,右腿一蹬他的膝盖,人就径直往墙上撞去,右半边脑袋结结实实的撞到了墙,流出了鲜血。 他左手一摸,看到自己挂彩了,大喝一声,胡乱的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再次向我冲来。这时我已经没心思再陪他玩了,再次避开进攻瞬间,右手砍中他后颈哑门,人就随即软倒在地上。 其他人见此都没再敢上前,都惊恐的看着我。“你把他俩怎么了?”那女人似乎想通了什么,质问着我。 “我们的事情最好还是出去说的好,你觉得呢?”我微笑着说,然后转身走出门外。 那女人和里面讲课的‘老师’说了几句话,然后走了出来问着:“你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大老板让你来的?。”她疑惑着问道。 看到她身后的门再次被关上,我迅疾上前,点中她的神阙、气海两穴,然后把她抱到了一旁平房边,防止屋内的人听到我们交谈。 “你...你想干什么?这是大老板的意思吗?”突然的出手,让她触不及防,满腹疑惑的问着。 “谁是大老板?”我冷冷的说着。 “你难道不是大老板派来的吗?”她更加疑惑了。 “我不认识什么大老板,告诉我是谁让你们三个来这里的?” “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我一把抓住她的玉手,汲灵术慢慢运转,她体内的阴灵气,在我的引动下开始被缓缓汲取出来。“我说,我说。”她惊恐的说着,看来明白了我的意思。 “这里是华良集团安排的,大家在这里培训学习而已。” “还有呢?” “还有什么?” “你从哪里学的法术?” “你怎么知道我会法术?” “嗯?”我冷哼一声。 “是大老板教我的,他说学了能美容强身。” “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大家都喊他大老板。” “这个大老板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最后一次见他就在桂林市区。” “他就是华良集团的老板吗?” “不知道,好像只是其中一个老板...。” 在问清楚情况后照旧处理完她,然后翻墙回到白雪梅身边。“处理完了?”原地打坐的她问着。 “处理完了,又发现一个新的组织。”我无奈的说着,随后把得到的相关信息告诉了她。 华良集团是台湾一位名为郑勇森的商人,在国内开办的公司。该公司的销售手段是会员模式,就是购买公司物品成为公司会员,然后会员拥有优惠价格,更重要的是,会员可以向下发展会员,每带入一个会员,就会获得提成,下面的会员销售公司商品,自己也会有提成,只要自己下面的人够多,就能赚大钱。 不得不说这个公司的销售策略有点意思,不过这不是我要关注的事。因为那些会员要发展下线,所以就会有新人加入,由公司派人组织进行销售培训。培训后新人们掏钱买商品,成为会员,然后继续发展自己的下线。 华良集团就是这样循环壮大,这些最底层新人们的聚集环境相当恶劣。几乎吃喝拉撒都在一起,更重要的是他们多是年轻人,元气充足。这种地方培养阴奴事半功倍,而且因为环境封闭,所以风险极小。 看来这个大老板应该是与华良集团合作,在各处的新人聚集培训之处安**奴。这些人为了力量,真是机关算尽,无孔不入。 白雪梅听我说完,只是淡淡说着:“上报吧!”我点了点头,掏出手机。 “要不我们在桂林多留几天,现在正好摸到了线索,就顺便从这开始吧,反正早晚都得来的。”我打完电话,发动轿车说着。 “嗯。”她轻哼一声表示同意。 回到宾馆,各自休息去了。第二天续了房钱后,驱车前往市区。开始多方打探消息,寻找隐匿在城市阴暗中的阴奴组织。 第三天九部传来消息,说是华良集团一早就因非法传销活动,被通告全国工商部与公安部联合清查,现在多数培训窝点从明面转到暗处。 虽然社会行动与九部关系不大,但却也给我们带来了新的情报消息,没过两天,在白雪梅的帮助下,桂林警方再次发现了一处传销培训窝点。这给华良集团的苟延残存,带来了致命打击。 除了新发现的传销窝点,我还遇到了曾交过手的金轮圣殿和宇宙神功。再次处理完他们,已经在桂林呆了五天,是时候继续赶往驻守地了,虽然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大老板,但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三月二十四日一早,我和白雪梅再次启程。听说南宁那边,正有一件棘手的案子,等着我们。历经十来个小时,终于在当天晚上到达了南宁城北区,领导为我俩安排好的驻守处。 当天晚上直接休息,第二天一早,我俩才来到警局,见到了专案负责人方队长。打过招呼后,他介绍案情说着:“这个案子实际发生在六天前,勇舟村村民周广俞的儿子周发达失踪了。周发达是个男孩,今年十岁,在良勇小学读五年级。从良勇小学到他家差不多一公里,沿路也都有人家户。” 方队长说着给我们倒上了茶水,然后接着说:“当天晚上八点过,周广俞夫妇就与自家大哥和嫂子,出门寻找。在晚上九点钟的时候,给乡里派出所报案,民警们连夜翻山越岭找寻,最后还是没有找到。” “刚开始你们认为是人贩子干的对吧?”我喝了一口茶水,接话说着。 “是啊!农村丢孩子不是什么稀奇事,乡里派出所一开始也认为是人贩子,所以立即上报我们市里。我们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真是有人贩子潜入本市,那可能丢的就不止一个小孩儿了。所以得到消息后,立刻组织专案组,严查交通运输和货船。同时与媒体部门,发布寻人启事,希望借助大众力量,早日找到失踪的孩子们。” 方队长拿出档案文件,递给我们看,然后接着说:“事情刚开始的确如我们所料,就在周发达失踪两天后,另一个良丰村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失踪的是一名叫赵长季的九岁男孩。这周发达是十九号失踪的,是星期五那天,而赵长季是星期天。失踪当天下午,他与邻居的两个小伙伴,在附近的小溪边玩耍,随后莫名失踪。” 方队长叹一声:“赵长季失踪时的情况,被一起玩耍的两个小孩儿亲眼看到。不过当时我们都不信他俩说的话,还以为只是小孩子被吓到了。” “哦!他们看到了什么?”我急忙问着。 “他们说,当时与赵长季追逐打闹,就在跑着跑着的时候,人一瞬间就消失了。哎...!这种事怎么让人相信嘛,人怎么会一瞬间消失呢。后来我们才相信,他俩说的是真的。” 我心中暗想,这对于普通人来说,的确不能理解。方队长又接着说:“隔天下午,也就是星期一的早上。呐达村的卢群,也失踪了,而且是当着好几个十来岁的孩子和大人的面消失的。当时一大早,大人们上街,小孩儿上学,路上的人不少,那天卢群和同村的小伙伴闹矛盾,所以独自一人在路上走着。走在后面的人们也看到了他独自一人,相隔十来米的距离。大家走着走着,眼前的卢群消失了,刚开始人们以为自己看花眼了,直到又走了一会,有人问了一句卢群去哪了?才觉得不对劲。不过当时人们也没太过在意,以为是那小子自己躲起来了。大人们晚上回到村子,发现卢群家人找人的时候,才明白过来。” “后来还有人失踪吗?”我皱着眉头问着。 “没有,目前就失踪了三个。这案子情况特殊,所以及时做了上报。这些天我们用尽了方法,可丝毫找不到线索。”方队长又叹息一声说着。 “方队长,今天方便让人带我们去一趟他们三家吗?”我问着。 “方便,我这就安排小王带你们去。” 出了公安局,王用春警官跟我俩同路,一行三人往勇舟村周广俞家而去。一个多小时后,来到村里,在王用春的带领下,找到了周广俞家。 勇舟村沿河建村,大约有一两百户人家,大多都以养殖水产为生。一进屋,就看到堂屋中放着,好些砸烂的瓷碗、板凳。一个打着不少补丁的书包,撂在四房桌上。 “周广俞,周广俞在家吗?”王用春喊着。 过了一会,有个男人从里屋出来,头发蓬乱,一脸疲惫,双眼通红,穿着一件灰色衬衫。看样子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折磨,整个人都无精打采。 “你们是谁啊?”他有气无力的问着。 “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这两位是上面...。” “你们找到我儿子了?”他激动的问着。 “不好意思,还...。” 王用春才说了一半,他就兀自的往里屋走去,还隐约听见传来呜咽之声。我的心里不是滋味,转过头跟还想喊住他的王用春说:“随他去吧,我们自己看看就好。” “哎!这个小俞啊!儿子丢了,老婆也走了,真是命苦哟!”大门外一个大叔看到了一切,开口说着。 我翻看着桌上的书包,一边问着:“王警官,这是周发达的书包吗?” “对,这是在找他的时候找到的。” 自己企图从书包中,找到一些周发达的头发,用来施展法术。翻遍了书包,也没找到。也不好明说问周广俞要,只能退而求其次,问王用春:“你知道周发达的八字吗?” 他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最后无奈,只得离开,前往第二个受害者良丰村赵长季家。沿着山路向南而行,两公里后就到了良丰村。 赵家父母热情的接待了我们,也明显看得出他们因为儿子的失踪,憔悴了很多。因为很多人家都是独生子女,所以当唯一的孩子失踪后,给他们带来的伤害之大不可想象。 在他们家拿到了八字和头发,我们就离开了赵长季家。一行三人回到市区已经下午一点过,没好意思在赵家吃饭,于是一直饿着回来,在外面饭店吃完午饭,与王警官分别后,回到驻守处。 “你有办法定位?”白雪梅站在一旁问着。 我微微一笑,看着放在本子封面上的头发,口中诵道:“三清无极,紫薇仙法,精血为引,现魂踪,三清大道急急如律令。” 只见那丝头发微微的向南移动了一下,定位到了赵长季。定魂踪术法,以目标的身体发肤为引,定位魂魄位置,虽然不是非常精确,但却也是自己目前唯一的寻人手段。 第五十六章 战金玉老祖 定位到方向,就与白雪梅一道出发,向南而行。这次案件让我隐约感觉有些不安,于是带上了自己的穹啸弓,以防意外情况。 倒是梅雪梅,一直没看到她的武器,也不知道是什么来的。一路上走走停停,每到了岔路口就施法定位,避免走错路。 两人出发时已经明白,这次搜寻时间不会短,所以事先购买了吃喝的东西。白雪梅还买了不少火腿肠和娃哈哈ad钙奶,还有一些玩具,看得出这是为了孩子们准备的。 三个小时后,我们已经来到野外,已经大概定位到了区域,接下来就要步行寻找了。因为只有我一人能定位,所以两人没有分开。 由于没有施展身法,两人的速度不是很快。直到日落黄昏时分,才在一处山坳间,确定了目标。只见平坦的山坳间,有一栋茅草屋。为了保险起见,两人先是观察了一会,半个小时后,天色完全黑了下来,闷热潮湿的感觉弥漫四周。 我们慢慢接近,自己也开始听见了茅草屋里的细微心跳,却分辨不出具体有几个。茅草屋前是片空地,有一条小溪穿流而过,四周静悄悄的。 “我摸过去看看情况,如果被人发现,那我就引开他们,你伺机而动,以防万一。”我小声跟白雪梅说着,把自己的车钥匙递给她。 她看了我一眼:“小心。”却只说了这两个字。 掳走孩子的人要么速度极快,要么会隐身。但是不管是哪一种,对方的能力应该不比自己弱,所以还是小心为上,做好后手准备。 猫着腰在树林间穿行,不一会就下到山坳里。这时茅草屋离我只有三十几米了,可自己还是无法完全判断里面的人数。我不由的想,难道对方设置了阵法?在四周观察了半个小时,依旧没有进展。 虽然对屋里的情况还不清楚,但既然找到了地方,就不能只干看着。于是我施展身法,迅疾接近茅草房。就在自己刚来到门边之时,一阵令人难忍的恶臭铺面而来,随后就听到一个声音说着。 “哪里来的小贼,竟然敢打老祖的主意。” 体内阳识炼体运转,分离空气,恶臭瞬间消失不见。与此同时,感觉地面剧烈晃动起来,一大块泥土从天而降,向我砸下。 这时身形一晃,有些站立不稳,自己遇到了偷袭。定神感应,瞅准机会用力跃起,跳向五米开外,避开了泥土块的袭击。可对方却没打算给我喘息的机会,就在自己将要落地的时候,一块尖尖的石头从地底冒出。 眼看就要刺中自己的时候,双掌齐出,灵气外放打向了右侧地面,冲击力让自己略微倾斜,将将避过了石头,在旁边站稳。 自己落地之后,没有呆站,全速往半山跑去。身后传来嘲笑声:“哈哈哈哈,小贼不过如此。”就在他话音刚落,一支惊鸿箭矢射向发声之处。 “嗯?”疑惑之声方起,一个人影在箭矢射中的一瞬间,显现出来。只见这人一副野人打扮,浑身上下用草叶做衣,样貌奇丑。他一现身就说着:“尔一小贼竟然有这等法器,乃偷窃而来的吧。” “你又是什么妖怪,竟然掳劫别人家的小孩儿,快把人交出来。”我开口说着。 “大胆,吾乃金玉老祖,一个凝气期小贼,也敢如此放肆。抓三两童男尔能奈何?” 我看他好像不是现代人,但那狂傲的口气,似乎有所依仗。就在他话音刚落,满弓又是惊鸿一箭,打算探探深浅,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哼!雕虫小技。”金玉老祖人没动,箭矢在他身前一米处,被挡了下来,掉在了地上。阳识炼体视觉中,清晰看到挡住箭矢的是脸盆大小的黑色圆盾,在挡住箭矢后,又消散不见。 看来这金玉老祖真的有两下子,不太好对付了。自己只能先引开他,让白雪梅伺机出手救出孩子们。 “金玉老祖,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小孩子是可以随便抓的吗?”我开口喝问,想套出他的来历身份。伴随着话音,又连射三箭,瞄准不同位置。在阳识炼体的加持下,三箭距离相差不过一厘米,倒要看看金玉老祖怎么挡下来。 只见他右脚一跺,一块泥土从地上飞出挡住一箭,然后身前黑雾凝聚,出现一面更大的圆盾,轻易就挡下了剩下两箭。金玉老祖随即说着:“屈屈人类修士,自以为有件法器就能翻天?也太不把老祖放眼里了。” 说着身前黑雾飘散,急速弥漫开来,立马就遮蔽了他的身形。我站得远,而且地势比较高,不知道他打算如何攻击我。但自己也没傻站在原地,而是快速移动起来。 这会我已经站到离黑雾百米开外,心中盘算着要不要施展汲灵术对付他。就在这时,裤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拿出一看,是白雪梅打来的。 “喂?怎么了?”我问着。 “我看到你们交手了,孩子是不是在房子里?” “好像是,我还没机会确认呢。” “不用确认了,引开那人我来想办法。” 然后她就挂了电话,看来只有先引开金玉老祖再说了,就在我刚收起手机,这么想的时候,一大块泥墙遮天蔽日朝自己盖下,打算就这样把我给埋了。 千钧一发之际,全力运转阳识炼体,向一侧缺口处急速奔去。正好避开了倾覆而下的泥墙,心中暗自吃惊,这金玉老祖竟然已经能御土了。 一开始受到些许泥土打击我还不太信,但现在这么一大面泥墙,已经能说明问题了。这时自己已经急奔到百米之外,站定身形,身上慢慢飘散出白色雾气,贴着地面,向四周笼罩。 从掳劫小孩儿,到我一箭射出他的身形,这说明他会隐身。如果肉眼不可见,就只能靠其他感官了。渐渐的黑雾已经弥漫到了近前,相比黑雾,自己的白雾几乎等于不存在。 因为自己修为还不如他,所以示弱和更精妙的外放灵气,才能发挥更大效果。除了配合白雪梅营救孩子之外,我也不认为自己没有逃跑机会,甚至有可能战胜金玉老祖。 外放的灵气化为极其稀薄的白雾,近乎透明的贴在地面。我没有站在原地,而是一直跑动着,在感应到异常之处时,一箭射出,试图再次逼他现身。 “金玉老怪,你是见不得人了吗?怎么龟缩起来了?”我言语讽刺着,想引诱他暴露位置。 话音刚落,地面就缓缓震动起来,而且越来越激烈。只见前方黑雾翻滚奔腾,从中变化出十来只触手朝我攻来,同时脚下地面在震动中裂开了口子。 而我说话之时,也早就准备好后撤,虽然震动在阳识炼体状态下,对我的影响不大,但那十来只触手却能延伸很远,已经追着自己延伸快接近百来米了。 “你就这点手段吗?真是妄自称为金玉老祖了。”虽然一直在避闪,却嘴上不饶人的说着。 “小贼找死!”如雷贯耳的咆哮声发出,音波夹杂着如冰雹般的泥块,冲击而来。我的身形在音波的冲击下就是一怔。瞬间十来只触手一拥而上,打算趁此机会了结我的性命。 身体一时失衡,心中暗道不好。口中急速诵道:“紫薇仙门,传法护身。诛邪伏魔,请愿降神。九天风部弟子叩请,三清大道急急如律令。”然后双手连挥,击散泥块和触手。稳定住身形后,原地旋转化为一股旋风,来到别处。 就在刚刚现身,散掉风法。便急速后退,又拉开了百米距离。十来只触手被风吹散,又变回了黑雾。这时我感应到地面灵气被触动,设计许久终于发挥了作用了。 随即满弓连射三箭,裹挟着灵气的箭矢射出。只见百米之外,原本黑雾弥漫之处,一个人形显现,身前一堵土墙挡住箭矢。 他不知道的是,我这次射出的箭,可不是先前那种试探程度。只见第一支洞穿土墙后,另一只紧随其后,金玉老祖马上黑雾化盾挡住,就在雾气消散一瞬间,慢了半拍的第三只箭射中了他的肩头。 还没等我高兴,那支射中的箭却只是插进一点,随后掉落在地上,而金玉老祖却没受半点伤。我知道接连射出的三箭威力会逐一减弱,却没想到第三箭这么弱,看来只有满弓蓄力的第一箭,才有可能击伤金玉老祖了。 他既然露了脸,就不能浪费这次机会,随后再次满弓射出一箭。金玉老祖大喝一声,周身黑气再次翻滚而出,很快就遮蔽了他的身形。 而那一箭虽然射进了黑雾中,却没有任何反应。然后就听到金玉老祖说着:“小贼,难怪尔不惧老祖,原来除开法器,竟然还有一身奇特功法,今日老祖真是捡到宝了,哈哈哈哈!” 只见黑雾翻滚中,一个人影一跃而起,他全身被黑气包裹严实,急速向自己冲来。我见他凌空,瞅准机会,满弓一箭射出。而黑雾包裹着的金玉老祖在空中无法避闪,一团黑雾在其前方再次凝聚成圆盾,挡住了攻击。 一击未得手,随即在辗转腾挪间,离开了原地,跑向更为宽阔的盆地。现在不能往山上跑,那样只会让自己的身法受到限制。 而跃起的金玉老祖一着地,大地随之一颤,一道冲击波裹挟着泥块扩散开来。他见我还在继续急奔,一直处于攻击最外围,随即背后黑雾急速收敛,然后再次纵身跃起,向我追来。 这正合我意,但见这次的跃起比上次高,我再次满弓射出一箭,虽然明知箭矢在黑雾盾牌格挡之下,很难伤到他,但我却另有计较。这时我俩已经快跑出一公里外了,白雪梅应该开始行动了吧。 金玉老祖凌空跃起,猛扑而下,只见他还没落地,身上数股黑气四散喷射而出,在地上化作黑雾,瞬间弥漫开来,他再一次着地了。 原本自己已经做好地面再次颤动的准备,却没有发生。就在这时,面前雾气中间好像被什么东西搅动了,紧接着一团黑色物体,急速向我射来。 其速度之快,如离弦之箭。我猝不及防,阳识炼体全力施展之下,将将避开。两者交汇之时,我看到那东西竟然是黑气包裹着自己的金玉老祖。 而他当然也看到了我,面对面一瞬间,只见他嘴巴急速张大,很快就咧到了耳朵根。我立刻明白,他可不是在对我笑,而是要发动声波攻击自己。 随即身上白雾包裹,阳识炼体听觉发动,听觉切断一瞬间,一股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从他口中射出,自己被迎面击中,倒飞出两百来米。 而在倒飞之中,手上满张全弓,全力惊鸿一箭射向他咧开的大嘴。我没有机会看到是否射中,闭目断绝全身感触,然后人就已经摔得七荤八素,而这时却听到了一声痛苦长啸声响彻天地。 自己竟然射中了,高兴之余,双手按地,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卑鄙小贼,若不是老祖受伤在前,岂会容尔猖獗至此。”金玉老祖愤愤的说着,只见四周黑雾正在被他聚拢收集。 此时我已经退到了盆地尽头,也意识到自己真的惹怒他了。站起身后,再次满弓射击,然后往一侧疾行,打算跑出死角。 就在箭矢接近他之时,金玉老祖身前黑盾再次挡住了攻击。接着他就往地上一趴,猛的弹射而出,就像先前一般,速度极快。 但这次少了黑雾的遮蔽,我完全看在眼里,见此急速调转方向,往另一侧跑去。金玉老祖这回却没停顿,一落地后再次起跳,紧紧跟在自己身后。 “嗯?”我隐约听到他发出疑惑之声,接着金玉老祖转头,跳往茅草屋方向。见他改变了方向我知道,应该是白雪梅得手了。要拖住他,千万不能让金玉老祖回去。 迅疾伸手从背后弓袋中拿出一支箭矢,满弓射了出去。随后再次摸出一支特别箭矢,这箭矢是自己仿照原来那三根炼制的,但也只炼出这一支而已。站定身形,满弓注入灵气,整支箭渐渐被白色雾气笼罩,瞅准他还未落地之时,一箭惊鸿射出,箭身白雾被拉得细长,化作一道白线,直射金玉老祖后背。 第五十七章 瘌蛤蟆成精 他应该也是感应到箭矢袭来,却没有多做其他,只是于身后凝聚黑盾抵挡。只见第一箭照旧被挡下,黑盾消散一瞬间,紧随其后的白色箭矢,一闪间洞穿了金玉老祖。 “啊...!”他一声哀嚎,摔在了地上。我并没停手,继续满弓射击,五箭之后再摸弓袋箭矢已经耗光了。落地的金玉老祖哀嚎一声后,身上浓烈黑雾漂散开来,弥漫了四周。 其余五箭没入黑雾,也不知射中他没。把弓收入弓袋,小心的朝黑雾走去。就在这时,前方黑雾剧烈翻滚,紧接着一声似黄牛一样的叫声,从黑雾中传出,音波声响低沉。 我心中暗道不好,还不急反应,这股音波裹挟着泥块和黑雾朝自己冲击而来。范围之大远超先前,两侧山坡的树木在冲击下倾倒断裂。 这么大范围,自己已经来不及避闪开了。深呼吸一口气,再次闭目断绝全身感触,只留些许神识以防万一,整个人就像睡着了一般。 就在自己刚做完防备,音波冲击而至,一股巨大力量把我掀飞出去。神识中感觉冲击缓下来之时,又立马恢复了正常。睁开眼睛,只见自己马上就要撞在山崖上了。 赶紧双手连挥,灵气外放攻击山崖减缓速度,同时白雾溢出包裹住全身。身形才刚稳定,又听到一声吼叫响起。听声音判断,自己现在与金玉老祖距离约五百米开外了。 思考同时没做停留,纵身跃下山崖,往发声之处而去。经过先前的争斗,自己体内灵气已经所剩无几。接下来正是使用汲灵术,这个杀手锏的时候了。 当我再次回到原来战场,看到的景象却让我大吃一惊,只见一只货车大小的癞蛤蟆,正在往茅草屋方向蹦跶。时不我待,赶紧开口吼道:“金玉老儿,我还没死呢,你跑什么?” 那癞蛤蟆身形一顿,转过头来,猛的再次向我跳来,凌空之时口中发出吼声,音波冲击而下。我断绝听觉,纵身跃起,避开冲击。只见下方石土飞扬,山崖崩裂。 这癞蛤蟆应该就是金玉老祖的原形,想不到他竟然是蛤蟆精。金玉老祖先我一步着地,便对准空中的自己,血盆大口中喷出一道浓烈粗壮的黑雾,迎面冲击而来。 见此我心中暗喜,双掌前伸,汲灵术与雷法同时运转开来。黑雾在我身前被凝聚吸收,而自己体内的灵气则迅速补充着,然后在外放灵气的承托下,安全落地。 金玉老祖见此,闭口收了黑雾,接着一跃而起,直冲云霄。见他没有往自己这边攻来,不知道他又有什么手段,只得提高警惕,绕着金玉老祖警戒跑动。 眨眼间,巨大的癞蛤蟆从天而降,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随即四周山崩地裂,大地颤抖不已,然后以金玉老祖为中心,一股冲击波像飓风一般辐射开来,所到之处土地翻覆,泥石四溅。 此时自己受到地震影响,移动速度慢了不少,再加之冲击波急速而来,已经难以避开。关键时刻,瞅准机会,双脚在一块颤抖翻滚的大石上借力,原地窜起十来米高,终是避开了危险。 也就此时,突然感觉自己被一块黏糊异常的东西给粘住了,一瞬间一股大力拉扯着自己倒飞了出去。整个人已经处于失重状态,眼睛所见景象急速后退。如果不是阳识炼体,估计我连自己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我就被巨大癞蛤蟆吞入口中,伴随着粘稠的唾液,滑进了肚子内。在空中倒飞的时候,我就明白自己将要发生什么,阳识炼体运转,停止呼吸。然后身上灵气外放,完全包裹住身体。 就在被吞入肚中后,感觉四周柔软暖和,不时还蠕动着。不过我却能想象其中味道一定不好闻,既然看不见东西,那就闭上眼睛,专注于感触之中。 金玉老祖吃了自己,那这可是他的最大失算了,随即双手按在两边肉壁之上,极力运转汲灵术和雷法,汲取同时转化着,自己一直省着紫薇灵气,为的就是现在。 汲灵术方一运转,金玉老祖所化蛤蟆就有所感觉,然后自己所处的整个空间随之翻滚起来,整个人天旋地转,打断了汲灵术的施展。 虽然自己有阳识炼体护身,一时没大碍,但整个扭曲晃动的空间,根本让人无法施术。如果不能稳定身形,时间一久,恐怕要葬身在这赖蛤蟆肚中。 就在此时,隐约听到一阵古韵之声悠扬响起,好像是埙所发出来的。这声音入耳非常动听,仿佛自己置身于山水仙境,不知不觉竟然忘记了自己所处位置。 不过两三秒时间的失神,我就感知这声音触动了少阴,随即太阳反应清醒过来,而金玉老祖则渐渐安静下来,停止了扭动。我知道,这一定是白雪梅在施法,不能再耽搁了,可不知道她能坚持多久。 随即脱了脚上的运动鞋,身上溢出白雾感应四周情况,没一会就找到了一个好地方,随即上前挤了进去。这是一处狭窄的肉褶,想必卡在着,就不惧他的扭动了吧。 站稳身形,双脚穴位与双手穴位同时运转汲灵术,汲取同时驭使雷法在它体内也转化起来。施术一开始,癞蛤蟆又剧烈翻动了几下,自己险些被甩出肉褶。不多时,我感觉四周渐渐变冷,巨大蟾蜍的扭动也变慢了。 十来分钟后,我体内已经积聚充盈了太多灵气,只能不断外放,变成白雾散出。半个小时后,癞蛤蟆渐渐溶解消散,一颗乒乓球大小的棕色珠子落在我的身前,伸手拿了起来,心中暗想,这就是内丹? 等我再次放眼四下里看去,已经到处弥漫着白雾。而我却通过外放的大量白雾感知到,白雪梅正在附近站着。突然体内灵气翻滚乱串,来不及说话打招呼,立马盘腿而坐运转浮生炼气,调匀充盈无比的灵气。 经过半个小时的休息,终于稍稍恢复正常。站起身来,一边继续在少阴中运转浮生炼气,一边往白雪梅那走去。至于四周的白雾,自己并不打算收回,就随它飘散在山谷间吧。 “风林,你没事吧?”她一见我问着。 “我没事,孩子们呢?” “他们已经在车上了,既然已经解决,我们回去吧。” “谢谢你!”我说着。 这会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三十六分了,大战后的山谷中静悄悄的。翻山越岭回到轿车,三个孩子在后排熟睡着,不用想也知道是白雪梅施了法。 驱车回到市区,已经快凌晨两点了。把三个孩子交给了公安局的值班,然后驱车回驻守处。 “这家伙抓孩子想做什么?”我问。 “他们三个都昏迷坐在药缸中,应该是打算炼药吧。”白雪梅回答。 “这三个孩子真是命大呀!”我感慨的说着。 回到驻守点宿舍自己的房间,脱下已经破烂不堪的衬衫和裤子,洗完澡后给身上的伤口涂上云南白药。这次战斗虽然未伤及筋骨,却依旧在身上增添了不少伤疤。 第二天两人商量过后,各自上报了任务情况。又在驻守点休息了一天,第三天才出发,继续阴奴组织的清理。接下来白雪梅负责河池,自己则负责百色。 大半个月后,桂西省各大城市已经跑了个遍。就在我俩回到驻守点时,再次接到九部消息,那个消失已久的大老板有线索了。 得到消息,第二天两人整装出发,前往最南面的沿海城市北海。 北海是由海城区、银海区、铁山港区和合浦县组成。沿海风景宜人,是一座美丽的旅游城市。当天我们两人经由钦州市,于下午三点过到达目的地。 九部传来的消息说,自上次在桂林发现线索以后,便让各地部门注意动向。而前两天,他们收到消息,有五个疑似传销头目,组织在北海碰头。而我与白雪梅的任务与以往一样,找到这个传销阴奴的始作俑者。 由于这事当地公安还不知情,所以我俩只能暗中调查。在北海呆了三天后,终于有所发现。 这天下午我独自在海滩闲逛,同样的海滩,自己已经调查了三个。我走到小贩摊前,买了一个椰子,抱在手上喝着。才吸了两口,就见一个男人从小贩身后的屋子中走了出来。 怀着宁多看,不漏看的习惯,施展观气决瞧去,只见他身上散发出浓烈的黑气。心中大喜,忙活了好几天,终于让我逮到了。 随即扔掉手上的椰子,远远的尾随其后,耳朵一直定位着他的声响,不多时他来到停车位,发动新款大众轿车打算驶离。 我也不紧不慢的来到自己车边,打开车门上车启动跟了上去。在大路上行驶了十几分钟,从海城区一直开到了银海区,最终在一处三层楼房前停下。 我把车开进不远处的空地边停下,然后步行靠近房屋。走近后听到里面的人问道:“银福,房子找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合适的?” “找到几间都挺不错,特别是美景路沙滩边那栋。” “价格合适吗?” “合适,完全在预算之内。” “好,哈哈!接下来咋们进行下一步。楚哥,你说呢?”那人问另外一个。 “可以,就按咋们说好的来。” 我细听之下,只感应到里面有三个人,还有两人应该还没回来。随后返回车上,开车回宾馆。既然发现了他们的落脚点,就不着急了。 在宾馆等到白雪梅回来,我说着:“我找到他们的落脚点了,明早我们退房,搬去银海区。” “五个都在吗?” “我离开的时候只有三个,这会应该回来了吧。” 当天晚上,两人吃完晚饭就各自休息。第二天一早,退房后一同开车前往。安顿好住处,再次来到他们的落脚点,继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接连两天的观察,终于看到了另外两人,他们见面说着。 “小吴,其他地区情况怎么样了?”这话应该是楚哥说的。 “一切按计划进行,很快就能捞到人了。” “不得不说,楚哥你这方案太完美了,谁听了都得加入我们。”另一人说着。 “那是,这以**工程为名头,几十亿的项目,谁不眼红。” “楚哥,这边好下手吗?” “不要着急,事情要一步一步走,这么大的蓝图,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先用这噱头吸引些新人,等我们有人了,事情自然就好办了。” 他们又七嘴八舌的聊着,几天下来我渐渐的猜出他们的计划,不得不说够疯狂的。这帮人先是弄了些假文件合同,证明之类的。然后利用以前的关系网,或者招聘等形式往外散播。 说是公司因为某大型项目资金困难,需要新的投资,如果现在投资了他们,多少年后又能收获多少利润。招聘方面也以公司发展为由,加入即送股份等等。 而他们所说的公司还真开了一个,一切做得有模有样。本来我以为这种低级手段,不会有多少人上当,谁知两天之内竟然来了十几个人。 有关社会问题,九部没有权利干涉,只能上报上级。但有关邪修阴奴,那就得出手扼制了。他们五人中,并不全是邪修,只有楚来虎、吴银福和陈出洽三人才是。 今晚夜深人静,他们三人再次秘密会谈。 “银福,最近招来的人里面,有好苗子吗?”楚来虎问着。 “有,还不止一个。我记得有一个小姑娘挺不错。” “嗯,我们的计划也要抓紧了,争取在加入更多人之前,把苗子载好!想我师兄那边,现在还在搞什么神功,真他妈好笑,我估计蹦跶不了多久了。” “为啥这么说?”陈出洽好奇问着。 “你没听说吗?现在道上的很多搞事情的,已经被神秘组织处理了,听说金轮圣殿在长沙就折了不少人。”楚来虎说着。 “还是咋们这个安全,发展的都是暗线。你说上次桂林那边怎么搞的?怎么会被一下端掉两个?” “哼!还不是姓郑的,明目张胆的搞事情,不被**查才怪呢。不过这也算是提醒了我们,要和**搞好关系,才能有广大的发展前景呀!”楚来虎感叹着。 “对对对,楚哥觉悟高,跟着...。” “谁!”楚来虎猛的回头看向身后,口中喝问着。 第五十八章 北海任务上 “你是怎么上来的?” 他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不过自己却没想多解释什么,一挥手白雾弥漫开来,阳识炼体运转,急速近前,打算快速解决他们。 就在自己上前抓住其中一人的时候,白雾中感觉有人迅速往窗边跑去。他这是要逃!随即舍了刚刚到手的人,追了过去。 对方一回头,双拳急速隔空击出,外放灵气攻击而来。随后回身击碎玻璃,从三楼跳了下去。自己避开攻击,暗道不好,这家伙还真果断。 就在我犹豫是否要追的时候,身后传来沧桑的埙音。明白是白雪梅出手了,立马也跳下三楼,追了出去。逃走的人应该是楚来虎,没想到他这么果断的逃跑,连手都不和我交一下。 落到房屋后面,已经看不到人影了。只能按他残留的味道,跟了上去。转出到马路边,就听见一辆奔驰轿车发动的声音,随后急速的窜了出去。 已经来不及去开自己的车了,阳识炼体运转,依靠双腿追了上去。只见前面是拐出马路的右转弯道,这是抓到他最好的时机,然后又快了一些,迅疾靠近车辆左侧,想去抓车的门把手。 突然楚来虎猛的往左一打方向,车身向我撞来。还好自己反应快,避开了撞击。但他却已经出了弯道,上了四车道的大路。 我暗道不好,随即灵气外放包裹自身,猛的跃起,追了上去。而这辆奔驰也不慢,甚至比自己全速还要快些,如果现在穹啸弓在身边就好了。 原本以为这三人应该是手到擒来,所以就没有带上。现在后悔也没用,只能继续全力追击。以楚来虎现在暴露出的性格,只要逃掉,估计短时间内是不会露头了。 银滩大道上,一辆全速行驶的奔驰轿车,车后还有一团白雾紧紧跟着。要不是现在是晚上,估计这奇异的一幕,早就被人看到了。 没隔几分钟,自己就已经从几米距离,落后到二十几米了。而楚来虎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甚至遇到红灯也这样径直开了过去。 晚上的北海车不多,所以连过好几个路口都没事。一路上也超了不少其他车辆,也不知道其他车主会怎么想。倒是自己,如果还不赶紧拿出更好的办法,恐怕自己将会跟丢他。 现在自己的速度之快,是前所未有的。先前争斗中的移动,都是为了避闪或者进攻。只有这会是单纯的跑,单纯的快。我回想着自己所见过的最快移动速度,除开大半月前的癞蛤蟆跳跃,就是黄大仙了。 现在仍然记得,他移动的方法,可具体是怎么做到的呢?前前后后想了很多,甚至想到了移动速度是与空气有关,自己中学时学过物理,略微了解一些空气动力学。 影响移动物体速度的因素,其中一个是风阻系数。而最好的降低风阻方法,就是在移动物体前端增加一个锥形体,用来突破风阻。 这就是为什么飞机和火箭的头是尖尖的,还有为了更好的利用气压,物体形态最好为流线型,最后尾部也应该为锥体,这样空气沿着物体表面流动,经过导流,在尾部尖上,会收窄低气压宽度,而两侧的高气压就能再次施加压力,助推物体运动。 但自己目前还无法大范围凝聚灵气成形,知道这些现在也没太多用处。就在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离我五十几米外的奔驰轿车又一次闯红灯了。 只见一辆货车刚经过绿灯,他就从车流缝隙中穿过。我也纵身跃起十来米,跨过路口。在空中时,只见奔驰轿车的车尾,被横向过路的货车轻轻碰到,接着整车就猛的往右侧一偏,轮胎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这时楚来虎又急速往左侧打方向盘,车子随即原地画了半圈,然后旋转着飞了出去,穿过对向车道,滚进了荒地里。 见此我立马跟了上去,想确认一下他的死活。还没接近,就听到‘嘭’一声爆炸声。就在我以为他就这样完蛋了的时候,借着冲天的火光,看到一个人影正飞快向一处逃窜。 心中暗道:“这家伙命真硬。”然后又追了上去。这次楚来虎没了汽车,很快就被我追上了。见他还在拼命狂奔,我轻松在他身后嘲讽着:“喂,你还打算跑多久?” 听到我的声音,他一转身,又是隔空数拳。自己轻易避开,然后急速靠近。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哪里得罪过阁下吗?”他边说着,双手散出黑雾,遮蔽身形。 “你做的坏事难道还不够多吗?”我反问着,一头扎进了黑雾中。 “那就别怪我了。”他厉声说着,同时听到一声金属摩擦之声。 不是枪,是冷兵器。自己随即后跃一步,跳出了黑雾范围,在空中看到一道黑色锋芒一闪,四周较高的杂草齐齐被斩断。 心里暗自佩服,这楚来虎好算计,借着话音掩饰出鞘声,迅疾悄然出手,不过他手中有这等法器,为什么还跑这么远。 “既然不是私人恩怨,那你一定就是最近清洗江湖的人了。”他推断着说。 我没有回答,看来他一点也不笨,甚至很聪明。一招过后,他更加催发黑雾,藏身其中,等待着我再次近身。自己却没贸然上前,而是也释放出白雾,然后迅疾围绕着黑雾跑动起来。 才跑上没几步,一道道锋芒迸射而出,夹杂着破空之声,洞穿黑雾同时向我劈来。还好其速度不是非常快,可以避开。 黑雾在我的搅动下,开始旋转翻滚。而居中的楚来虎大喝一声,也跟着我的方向旋转挥动手上的利器。自己不得以一跃而起,避开了四射锋芒。 就在自己凌空的时候,楚来虎也跟着跳了起来,此时我看清他手上的武器,竟然是一把***。这时他双手握持,从右到左斜劈一刀,只见刀身黑气暴涨,一片黑色刀光直击向我。 见此凌厉一击,果断双手向头顶全力一击,加速着地,避开了斜劈一刀。方一着地,急速后退,头顶再次划下数道刀光。 看来以前项队长说的不错,有武器才能让任务更容易些。不过现在不是懊恼的时候,他的速度还是远不及自己,只要他离开了黑雾遮蔽,那一切动作在我的速度之下,将毫无意义。 楚来虎此时也回到地面,不过却没丝毫要过来追我的意思。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包围着黑雾的白雾感知到他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这家伙真是属泥鳅的,瞅到空子就逃跑。无奈之下,打算用出自己的杀手锏了。然后几步跟上,看到他身影的时候,口中快速诵道:“紫薇仙门,传法护身。诛邪伏魔,请愿降神。九天风部弟子叩请,三清大道急急如律令。” 他见我紧随其后,故技重施,再次放出大量黑雾遮蔽自身,然后在其中挥出刀光。我则不避不闪,双手连挥,数道劲风吹像黑雾。 一时间刀光黑雾都被吹散,他的身形显露出来。接着迅疾欺身上前,楚来虎见此依旧镇定,迅疾一刀直刺前方我的来路。 没了黑雾的遮蔽,一切动作都看在了我的眼中。右手轻轻一掌,隔空拍向刀身,一股雷电从掌心射出,跳跃到了刀身之上,然后一闪没入他的体内。 只见楚来虎身子一颤,***随之落地。而我的左手掌也在这时,按在了他的胸口膻中,汲雷双术同时运转。十秒不到,就掏空了他的身体,然后软倒在地上。 “你为什么不杀我?”他虚弱的问。 “为什么要杀你?” “你怎么也会夺元大法?这不可能的,一个没有阴气的人,竟然能施展噬元大法,你是怪物,你不是人。难道你是...,不可能,世上早就没...。” 楚来虎已经陷入混乱,他看到的很多东西已经让他无法置信。看他鼓噪烦人,一指点向他的哑门。然后拾起地上的***看着,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拨打着电话。 “楚来虎解决了。”我说着。 “为什么这么久?”白雪梅问道。 “已经不慢了好吧,我可是凭双腿追上的汽车...。” 与白雪梅又聊了几句,告知她自己的情况后,挂了电话再次拨通了九部的电话。这时远处的银滩大道上响起了警笛声,看来是警察和消防队来了。 九部联络员让把楚来虎三人送到北海公安局,然后就可以回驻守点了。至于那把***,先让我拿着,等下次回衡阳的时候再上交。 背着楚来虎来到路边,好不容易拦了一辆愿意拉我们的载客车,价格还不便宜。与白雪梅汇合后,拉上她和另外两人,连夜往公安局而去。 第二天早上,我俩有说有笑的吃完早餐,然后决定在北海休息两天,反正最近没什么事情。不然等再忙起来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休息了。 大半个月相处下来,已经和白雪梅熟络了很多。虽然她还是不经常笑,不经常说话。但已经不再想从前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四月末,自己与项队长在长沙偷听到过,有关金轮圣殿的大动作,终于还是发生了。四月二十四号这天,晚上九点四十分,中南海北门出现了一批40余人的金轮圣殿信众。 二十五日凌晨三点,来自各省市的十几辆大客车陆续到来。 早晨五点过些,更大批信众加入其中。 等到了七点的时候,整个中南海西门府右街一带,已经挤满了人。 时间越往后,聚集者越多,当天下午时分,粗略估计已近万人之众。这些信众在各处的辅导站,辅导总站的组织下,不远千里赶到现场,只因金轮圣殿教主一声令下。 金轮圣殿这次行动的目的,一是展现自己的影响力,二是对当局施压争取更多合法权益。这种手段在国外非常常见,也很奏效。 我得知这一事件后也很吃惊,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不智。想来这次事件之后,有关部门必定更加大力打压,甚至牵连其他相同性质的教派。 但对于人民来说,却是一件好事。从气功再到邪教,人群中总是不乏这类假借各类名义,牟取私利之徒。对于这种蛊惑人民,荼毒百姓的做法,必须强硬对待。这也是九部得知阴奴事件后,立即采取强硬手段的原因。 我与白雪梅已经回到了南宁,继续着驻守任务。除开日常的任务外,自己的修为也开始有了些许提升。在与白雪梅的交流之下,领悟了灵气外放的凝聚方法,不过对于外放之后的虚实变化,还差些火候。 而白雪梅与我交流之后,也对幻术,施术等方面受益匪浅,两人的关系也越加紧密。这段时间里,也听到了一个让我有些不安的消息,楚来虎在解押路上,被人劫走了。 五月中旬,我独自回了趟衡阳,上交了楚来虎的***,自己的分级也从丙,升到乙级,刘政委说我是九部中升得最快的一个。 回到南宁后隔天就接到任务,于是我与白雪梅一道出发,再次前往北海。 到了北海合浦后,在公安局了解到了消息。两天前,接到民众报案,发现一具干尸。由于先前接到过上级指示,一切有关干尸案件,都需及时上报。 这具干尸很明显是被人吸干了元气,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也没有中毒迹象。我听完赵警官的案件介绍,然后问着:“被害人的身份确定了吗?” “没有,因为干化严重,根本无法辨别原本相貌,而做骨骼绘图需要很长时间,现在只是通过被害人的衣着,发布了寻人启事,不过到现在,也没有太大进展。” “我们可以看看尸体吗?” “没问题,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等我亲眼见到尸体,才完全肯定下来,这一定是‘噬元大法’导致的。然后转头问着:“赵警官,我们去看一下案发现场吧。” “唉!好吧,不过到时候你们会失望的。”赵警官叹气说着。 “怎么这么说?” “这具干尸是在马路边的草丛中发现的,路边经常走人,犯罪痕迹早就被破坏了。” “还是去看看吧,或许有什么新发现也不一定。”我说着,一行三人上了警车,往案发现场而去。 第五十九章 北海任务中 在赵警官的带领下,十来分钟后,我们来到一条四米左右宽的沙石道路,两侧长满了杂草树木。路上稀疏的行人走着,偶尔也会有车辆经过。这条路是合浦城中去往周边村落的主路,道路两侧每隔一小段距离,还有几户人家。 “干尸就是在这发现的。”赵警官指着道路边,长满杂草的排水渠外说着。 只见手指之处,有一块被压倒的杂草。我看了看与路边的距离,大约有一米五左右。如果只顾埋头走路,除非身穿艳丽衣物,不然很难引起他人注意。 “这具干尸斜躺着,脚冲路边,相距离一米六,仰卧倒地,身穿军绿解放服一套。从路边到干尸之间,并没有脚印,应该是凶手在路边抛尸到草丛中的。”赵警官看到我在观察现场,在一旁说着。 “具体是怎么发现尸体的呢?”我问着。 “路过的拾荒阿婆发现的,时间是上午十点过些,民警是十点四十六赶到的。” 听了赵警官的介绍,我心中暗想。这行凶之人,应该是在路边与对面来人相汇,被害人在其触不及防之下,被凶手抓住吸取了元气,最后大力一掌击飞干尸,落在了杂草丛中。 但这一切太过不切实际,所以没有跟赵警官说。不过从这手法看来,对方肯定不是一般的阴奴,应该是有修为之人。并且对方一点都不在乎被警察发现尸体,不然以修行人的手段,处理尸身的方法有很多,完全可以做到毫无痕迹。 这算是对方狂妄吗?其实并不算是,稍有能力的人,都不太在乎别人的看法,全都我行我素。只能说这是对方的本性如此,那他为什么无缘无故在路边吸取元气,而不是像以前一样? 这其中必然有隐情,只是现在线索还不够多,推断不出对方的目的。我又随即运起观气决,看向四周。几分钟后,我说着:“我们回去吧,这里的确没有什么线索。” 两人回到宾馆,我从裤兜里摸出一根头发。这是自己在看干尸的时候悄然拔的,用来试着追踪看看,这受害者的亡魂去哪里了。 于是看着桌上的头发,口中诵道:“三清无极,紫薇仙法,精血为引,现魂踪,三清大道急急如律令。”手指头发,只见其微微向东南方移动了一下。 “这很有可能是他家的方向。”白雪梅在一旁说着。 “的确,不过目前只能追踪试试了。” 既然有了方位,于是收好头发,打算先定位一下大概范围。“你打算拉多大圈子?”白雪梅看着我收好东西,知道要有所行动了,然后问着。 “北海之内,超过了就放弃。”我说着,然后又问道:“你要一起去吗?” “当然。” 两人出了宾馆,驾车驶出了合浦城区。东南方四十公里内,属于北海。再继续往外,就是大海了,而海的对岸就是粤东省的雷州市。 在快出市区的时候,于路边一家饭店吃午饭。我点的是一个,听名字就食欲大开的‘猪脚粉’,而白雪梅点的是鸡丝粉。至于为何不吃饭,当然是为了赶时间。 吃完中午饭,接着赶路。自己是每隔五公里左右,施法定位一次。就在第二次定位的时候,有了变化。自己已经开过了,此时定位变成了东北。 发现情况后立刻掉头,每隔一公里便施法一次,下午两点过些的时候,终于找到了地方。 只见百十颗大树的掩映下,三间瓦房矗立其中。瓦房是用红砖砌墙,青瓦盖顶,看新旧程度,似乎有些年头。我俩步行绕着四周定位,确定了受害人阴魂确在其中。难道这时受害人的家?又或是有人拘禁阴魂在这? 整片小树林约有十几亩,在树林东侧此时我们还发现,不远处有一条在修的大路,看工程量,似乎是高速公路。 我闭目细听,却感应不到三间屋里面有任何动静,似乎连动物都没有。但四周的活动痕迹却表明,最近有人在这活动过。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是不见任何情况。我转头说道:“我进去看看情况。” “还是一起进去吧,不过是阴神被困,打探一下情况而已。”白雪梅看着我说。 “那我们走。” 说着站起身来,大步穿过树林,向三间瓦房走去。除了没有感应到人之外,一切都非常顺利。站在三间瓦房中间的晒场中,仔细看着这三间瓦房。 这三间瓦房的门全部对着晒场,晒场是用沙子铺过地,好像好久都没晒过东西了,除了三间瓦房的互通小路外,其余都已经长出了杂草。只见它们都关着门,门上也没有挂锁。 “有人吗?”我试着喊了一嗓子,刚喊完心中暗想,怎么可能有人,自己都没感应到什么。想着就打算拿出被害人头发,再次定位阴神位置。 “风林,这里有人。”这时身旁的白雪梅低声说了一句。 “嗯?”我疑惑的看向她。 “我感应到地气有些奇怪,好像有阵法运转了。” “能察觉是什么阵吗?”我心中一惊,低声问着。 “不知道,但这阵法是我们进来之后运转的,所以...。” “这位姑娘好手段,竟然能感应地气波动,探知阵法运转。”一个老者的声音从居中的瓦房中传来。 “你是什么人?”我问着。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们才对吧。”那人说着。 “我们是游客,看到这小树林中有几间屋子,所以进来瞧瞧。”我撒着谎,联系前后事情。目前有两个可能,第一种这个老者是位高人,不知为何摄取了被害人的阴神,而我们追踪至此。那么这一切就只是误会,只要说清原委,就行了。 第二种,是这老者在此设局等我们。从干尸到摄走魂魄,都是为了引我们前来调查,然后掉进这事先布好的阵中。他这么做,自然是想达成自己的某种目的。 如果是第一种,那么坦白与否没有太大关系,毕竟双方素不相识,对方只是想要一个有关我俩无端闯入的解释而已。但如果对方真有歹心,那么不管是不是实话,他都不会轻易放了我们,那说实话反而会透漏了自己的信息。 “哈哈哈哈,真是这样吗?”老者又追问。 “当然了,我们两个不过看这处山林阴凉,所以进来玩赏,误入前辈阵中而已。”我圆滑的解释着,北海是旅游大市,外来的人几乎都是来旅游的。 “想不到你这么能说会道,那先前在林边窥视,也只是欣赏风景咯。”老者悠然说着。 我心中暗道不好,他竟然能感应到百米外的四周情况。而且听他语气,似乎并不满意我的说词,那第二种可能的概率极大了。 “既然明白这是误会,那前辈何不撤了阵法,让我们坐下来聊聊。” “那你们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如何?。” “什么问题?” “你们是何门何派弟子呀?” 听他问出这个问题,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必定是这行凶之人。但由于自己对现有的江湖门派并不熟悉,所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乱编一个假名,被对方识破也没意义,还不如摊牌来得实在。 就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白雪梅率先说着:“我们是清溪谷的。” “清溪谷?掌门白敬亭是你什么人?”他说着,没想到这个老者竟然真的认识,这白敬亭与白雪梅同姓,必然有所关联,但现在绝对不宜再多说了。 “前辈既然已经知道我们来历,那请撤了阵法,我们坐下来细聊如何?”我赶紧说着,一是提醒白雪梅,二是借着话,最后一次试探他。 白雪梅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想通了什么。只听到那老者说道:“哦!你们年轻人真是没有耐心,在这院中站会又能怎么样呢。对了,我听说白敬亭有一个女...。” “前辈,我看你是不想放了我们吧!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晚辈无礼了。”我打断他说着,这个老者竟然还想套话,真的以为我们是不谙世事不成。 伴随着话音,右手一挥,隔空凝聚一个圆锥,击向一侧虚空。只见射出圆锥在三米外,被一层无形的罩子给挡下了,随之消散不见。 “大胆,无礼闯入老夫住所,竟然还敢率先出手攻击,看来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岂不往称前辈了。”老者说着,只见四周黑雾弥漫飘出,天空渐渐暗了下来。 我和白雪梅依旧站在晒场中,各自心中想着对策。不过这老家伙的虚伪做作,却让我感到反胃,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竟然还逞前辈架势。 “我说老头,叫你声前辈,那是给你面子,别给梯子就上墙好吗?”我嘲讽着他。 “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尽管趁口舌之快吧。” “前辈怕是老眼昏花了吧,本人今年已经二十了,怎么到你眼里就乳臭未干了?难道前辈鼻子也有问题?” 这时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声说着:“师父,此人会噬元大法,再加上这个白衣姑娘,怕这聚阴杀阵怕是困不住他们。” “这你说过,但噬元大法再厉害,也不是什么攻击术法,难道他能隔空吸取不成?再说此阵可不是那么容易破除的,为师不信他们如此年轻,就能有多深的阵法造诣。再退一步说,不还有为师的嘛?” 这些悄悄话,我都听在耳中。而那个熟悉的声音,竟然是大半月前逃脱的楚来虎。看来这次把自己的师父也请来了,估计是想报那废除修为之仇。 我还在盘算对策的时候,身旁的白雪梅身形一动,原地优雅旋转一圈,只见双手中散处的白雾,在上空形成一层白色罩子挡住了黑雾弥漫。自己只顾想问题,倒是把她忘了。 苦笑着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她。两个人离得这么近,为啥还要打电话呢?这有两个原因,一是让屋里的人误以为我们还有同伴,引起他们的猜忌。 二是如果平常说话,指不定对方也能听见。而自己又不好凑到她耳边细说,所以用手机是最好的沟通方法。 白雪梅做完防御罩,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便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两人手捂嘴巴,悄声说着,而实际两人相隔不过一米左右。 两人沟通完后,挂断了电话。而屋里的师徒俩果然上当,只听楚来虎说着:“哎呀!忘记了他们身上带着手机,这要是再叫更多人来怎么办?” “哼!那我们就不能耗着了,得速战速决。”老者哼了一声气,幽幽的说着。 我心中暗自觉得好笑,这科技的力量,怕是他们没在意过吧。 “两个小辈,既然你们如此执迷不悟,那就...。”老者依旧想故弄玄虚,还是改不掉那个毛病。 “老头,别废话了。我劝你们赶紧走吧,反正我们也没见到过对方,现在离去是最好的选择,不然一会众人赶来,到时候就走不了了。”我说着,身上散发出白雾,同时看了一眼白雪梅,两人都微微点了一下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接下来就是破阵了。 “师父,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还是快逃吧。”楚来虎方寸大乱的说着。 “闭嘴,现在他俩还在阵中困着,你到想着着急逃跑?看来你不但丢了修为,还丢了胆子了。”老者呵斥着楚来虎。 “老头,可别怪你徒弟,他说的可是实话。我们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何必呢!对吧。”我又说着,从背后拿出穹啸弓,又抽出一支新炼化好的箭矢。 “哼!谁说没有仇怨?老夫徒弟的修为难道不是你废的吗?”老者质问着。 “师父,他这是在拖延时间,不可上当,我们快走...。”楚来虎突然反应过来,赶紧说着,却又被他师父打断道。 “黄口小儿,气死老夫了,受死吧!”老者被徒弟点醒,愤怒的说着。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只听见隔离之中的黑雾发出‘嗡嗡’声响,似乎正在凝聚成什么。 这时阵中已经完全黑暗下来,看不到外面一丝光亮,白雪梅与自己只能凭外放的灵气感知四周。 不过三秒左右,我已经满弓对准某处,就等白雪梅的动作了。只听她轻咳一声,然后就感应到白色穹顶随之破碎。接着便是无数尖刺从上空穹顶,急速向我俩猛然射来。 第六十章 北海任务下 就在这一瞬间,我感觉到地面微微一颤,下落的无数细长尖刺一顿之际,手中蓄力已久的箭矢随之射出。只听‘嗖’的箭啸之声响起,一闪之间,便射穿了原本遮天蔽日,急速而来的无数细长尖刺。紧接着又一声闷响,穹顶化作黑雾,向外冲击扩散开来。 阵破了! 早在我与白雪梅通电话时,两人就商议过如何破阵。自己对于阵法完全一窍不通,而白雪梅虽然略知一二,但要做到轻易破阵也不可能。 不过她还是想到了一个通用方法,就是暴力破除。不管是何种阵法,承受力都是有限的,只要施加大于阵法所能承受的冲击力,就能破阵。 当时我悄声说着:“这个阵的承受力绝对不弱,不可能轻易就能击破!不然他们干嘛要布这个阵呢?还是说你已经有了办法?” 白雪梅想了两秒说着:“是有一个办法,我爹曾说过,阵法最弱的时候,是它运转到极致的时候。” “就像气球,越大越容易爆,或者说阵法全力攻击的时候,防御自然就下降了对吧?”我尝试理解问。 “是这个理,因为到那时,所有灵力都用作攻击,防御力自然降低。所以一般阵法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运转到极致状态。”她说。 “那接下来我来想办法让老头运转阵法。” “要是他不上当呢?” “那就只能随机应变了。” “好吧!为了增加成功率,我能施法扰动地气,干扰阵法稳定,不过时间极短,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好!为了破阵,只能冒险一试了。不过你别担心,我一会就给项队长发求助短信。” “我知道你会。” 两人沟通完,我就明白了,能否破阵,就在于时机把握。自己虽然知道白雪梅扰动地气不会简单,但没想到她竟然冒着损伤元气的情况下强行施法。阵破之后,我看到她嘴角的一丝鲜血,心中五味杂陈。 不过阵还是在我俩的配合下终于破了,接下来就是迎战楚来虎他师父的时候了。 黑雾飘散,只听见老者重咳一声,然后惊呼到:“咳啊..他们竟然破掉了聚阴杀阵...。” “师父,怎么办?他们要杀进来了。” “哼!废物。他们既然冒险破阵,这说明他们根本没有援手,不过两个小辈而已,有何可惧?”老者说着已经来到门外,看着晒场中的我们。 “老头,你确定我们没有援手?”我反问着。 老者不再废话,一抬手,四个黑气包裹的东西飞上天空。还没等我看清是什么,其中一个便急速朝我飞来。 “啊!竟然是御金之法。”白雪梅吃惊的说着,然后双手交织,一块白雾凝聚的圆盾挡住了连续攻击。四只法器一人两个,各自应对着。 “小丫头,见识不错。老夫倒要看看,你们两人能如何应付?”说着,左手朝天空伸出,黑雾从掌心弥漫开来,虽然没有完全遮蔽光亮,但也让天色暗淡不少。 而在这薄薄黑雾中的四个法器速度骤然加快,力道也大了几分。自己一时间没有适应其速度,衣服被划开数道口子。 虽然阳识炼体视觉,运转到极致可以放缓一些它们的速度,但身体的反应却难以跟上。随即灵气外放攻击飞来的法器,一边避闪。 双手快速出击,有时候能击中,有时却差之毫厘,只能化盾格挡。而白雪梅此时一边化盾防御,不时还移动着脚步,身上也散出白雾。 “小子,只要你自废修为,老夫便饶了你们,怎么样?”老者站在房门前,双手剑指挥舞遥控着法器。 “师父,要杀了他才行。”楚来虎说着。 “难道为师做不了主?”老者喝问。 “做得了,做得了主。”楚来虎萎下来说着。 我也不回答,全当没听见。二十几次交手后,阳识炼体视觉已经看出端倪,这两件飞舞的法器运行都有极限角度限制,并非无由乱飞。 只要再多些时间,自己就能找到应对的它们的方法。就在这个时候,白雪梅娇喝一声,我转头看去,只见攻击她的那两只法器赫然定在空中,各被一团白雾包裹住了,一时间无法动弹。 “好手段,虚实变化竟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但那又如何?”老者似乎早有预料的说着,然后右手迅疾一掌推出,一只黑色掌印,急速朝白雪梅攻去。 见此情形,我迅疾上前两步,左手掌伸出,汲灵术发动,收掉了老者击出的掌气。“你果然会噬灵大法。”老者看到我的出手,两眼放光的说着。 说话的时候,攻击自己的两只法器,也急速接近。我心中一沉,看来不施展雷霆手段,怕是难以应付了。随后右手极速伸出,朝向急飞而来的法器。 就在那法器离我约半米之时,手掌之中两股雷电迸射而出,击向它们。霎时间,被击中的法器黑气消散,掉落在地上。 定睛看去,竟然是两把双刃飞刀。不及多想,迅疾上前,以白雾包裹收入囊中。“啊!你竟然会如此之强的御雷之术,不可能地,你方才双十年纪,怎能达到如此境界?”老者吃惊的说着。 而老者说话之时,白雪梅额头已经渗出细汗,我看了她一眼。然后便想再收掉这两把飞刀,就在白雪梅松开束缚一瞬间,那两把飞刀黑芒大盛,速度也快了一倍,急速飞回到老者身边。 “师父,我就说他会御雷,你还不信...。”楚来虎在一旁说着。 老者冷哼一声,脸色阴沉下来。双手一把握住凌空的两只飞刀,急速朝我俩冲了过来。我见此与白雪梅交换眼神,随后迎上前去。 白雪梅则站在原地,从腰间解下古埙,不急不缓的吹奏起来。 伴随着古朴悠扬之声,我与老者交上了手。只见他敛气入体,近身出招。手上两把飞刀成了匕首,在挥舞中,次次攻向我的要害。 自己则依仗迅疾速度,不时避开攻击,试图去抓他的身体。两人并非近身肉搏,而是相距一米开外隔空交手。老者手上的飞刀,不时也会飞出攻击,让人防不胜防。 而每当自己施展雷法击中其一,第二只必然再次袭来。自己应对第二只的时候,老者隔空一掌,黑雾重新再次包裹住第一只飞刀,如此轮流交换。 老者当然不笨,争斗经验丰富。从交手就与自己保持距离,到收敛自身黑气,还有轮流使用飞刀进攻,这几点就可见一斑。 修行到这个程度,没人会傻倒哪里去,先前应该是轻敌缘故,才被我俩破了阵。交手几十回合,双方都没占到什么便宜。 自己心中也暗想目前拥有的所有手段,都不一定能达到理想效果。而自己的紫薇灵气是最为有限的,更不可能一直施展不停。 “小子,你这一身诡异功法,老夫闻所未闻,也定然不是清溪谷所传。”老者一边出手,一边说着。 我不做理睬,暗自想着应对之策。此时在白雪梅的施法下,楚来虎已经躺在地上昏睡过去。而现场老者却不为所动,实在让人疑惑。 音波术法乃是利用柔缓声音,操纵对手少阴意识,从而至其昏睡,不过这个是最简单的手段。音波还能引起听着的情绪波动,让人心思起伏,浮想联翩,借此再来操纵对手意识,则属于中阶水平。 更厉害的音波术法,还不甚清楚,因为白雪梅也方至中阶。那如何破解音波术法呢?一是了解施术者目前所鸣奏之曲,然后按节奏稳固太阳意识,便能破解。 又或者像我这样,以阳识炼体听觉过滤音色,改变所听节奏,也能不受干扰。而着老者倒底是用什么办法,没受影响,现在还看不出来。 就在我思考之际,听到不远处传来警笛之声。心中暗自猜测,难道是增援来了?此时自己还在与老者难分难解,白雪梅也加入进来,两人联手进攻他。 多了一人,分担了压力。随后瞅准空子,灵气外放隔空击打老者。自己并不是胡乱出招,而是每一次都尽可能的攻击他身上的穴位,以期能制住他。 白雪梅出手细腻很多,不见有太多灵气外放,却往往能精确防御住飞刀攻击,然后反击对方。虽然两人一时占了上风,但老者虚实变化熟练至极。黑雾笼罩全身,每当我俩攻击空挡之时,就会凝聚格挡。哪怕在两人的夹击下,也丝毫不漏破绽。 老者两把飞刀不时脱手飞舞,不时又回到手上。脱手的时候,灵气外放攻击我俩,回到手上之时又挥舞进攻。而我一早就散去雷法,以灵气外放和极快的速度优势,进攻避闪。心中已经明了,我们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赢得了他了。 他自然也明白自己处境,之所以坚持到现在,估计是想夺回被我收去的两把飞刀。因为老者总是有意无意的进攻我的裤兜。 就在这时,一个扩音喇叭中传来赵警官的话音:“里面的老头听着,你已经被五名狙击手包围了,请停止无谓的反抗。里面的老头....。”他又重复喊到。 老者听到喊话声,脸色微微一变,对我裤兜的攻击也越发频繁。 我心中快速想着,怎么利用裤兜这点,来创造机会。老者老奸巨猾,同样的手段只能使用一次,所以自己也只有一次出手时机。 现在已经不可能与白雪梅商量了,不然两人配合,会更有把握。于是就在老者再次驭使飞刀,朝裤兜攻击而来之时,我故意慢了半拍。 黑芒绽放的飞刀,精确的划开了裤兜,两把白雾包裹的飞刀掉了出来。老者大喜,一掌隔空击出,驱散白雾同时,夺回飞刀。 就在飞刀划开裤兜一瞬间,阳识炼体运转到极致,捕捉他的下一动作。就在他隔空击出一掌之时,我却一闪身近前,汲灵术运转,一掌拍向他的面门。 就在这时,他已然发现了我的意图,不过却来不及收回那一击了。眼看脸上就要挨我一掌之际,他的口中猛的吐出一道浓烈黑气,同时身上也黑雾翻滚。 只听‘砰’一声枪响,接着便是四把飞刀破空之声往我后背扎来,然后又是一声枪声。白雪梅也一跺脚,数股灵气所化白绳向他捆去。 本来以为能直击他的炉鼎,然后引阳灵气入体。谁知他舍车保帅,主动喷出一口浓稠阴灵气黑雾。我才来得及汲取转化他那一口,然后不得不避开四把飞刀的同时攻击,自己可不想试试能不能挡它们下来。 黑雾瞬间就遮蔽了老者身形,我往左侧避开了飞刀,老者却没有追击我,而是开口说着:“小子,老夫记住你了。” 这声音逐渐小去,很明显老者拿回飞刀跑掉了。我却在往左避闪过程中,快速吸取完四周的黑气,在话音消失之际,只见一个黑影急速消失在树林之中。 此时乌云遮住了阳光,四下里有些暗淡。我和白雪梅站在原地,没有要去追的打算。不多时赵警官走到了我们身边,喃喃说着:“真是见鬼了,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普通人是看不见黑气的,在狙击手开枪一瞬间,黑雾弥漫,老者急速离去,对于他们来说,人就是一下子消失了。 我迈步走进中间屋内,只见四房桌上放着一小块玉石,拿起就往裤兜里塞。接着听到‘啪嗒’一声,转头看去,玉石掉落到了地上,自己忘记了裤兜已经破了,而且大腿也若隐若现。 白雪梅嫣然一笑,弯腰捡起了玉石。而身后的民警们开始搜索屋子,和给门边的楚来虎拷上了手铐。“赵警官,谢谢你。”我说着。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摆摆手说:“我可没帮上什么忙,一切都是听上面的指示。” “我们回去吧!”白雪梅说着。 我微微点了点头说着:“赵警官你们忙,我们就先回去了。” 第六十一章 五行御化合 我俩一道从树林中出来,回到车上,发动轿车后往合浦镇而去。回去路上我掏出手机,跟九部汇报了任务结果。自己不是跟项队长汇报的,联络员也没有给任何建议。 挂断电话,心中回想事情的前因后果。这楚来虎应该是想办法通知了自己的师父,然后才被师父从警察手中劫出。接着便是楚来虎师父的为徒报复,祸及他人。 虽然自己也有些许后悔没杀了楚来虎,但目前来说后悔却已经毫无意义。现在的情况有三点可以确定,其一是我与白雪梅已经暴露了实力,楚来虎的师父指不定还会有什么谋划。 其二是白雪梅的来历也暴露了,不知道清溪谷的情况如何,会不会被殃及,这还需要与白雪梅沟通。 其三是自己的特殊功法暴露,九部这边目前只有白雪梅和项队长知情。而邪修那边,楚来虎的师父定是不会为我保密,指不定还会因此引来祸事。 “白姑娘,这次我们没能解决掉那老者,恐怕会后患无穷。我俩在九部的保护下,虽然一时间没有危险,但如果那老者再次用同样手段引我们出来,到时候又会有无辜人受到牵连,而且还让人防不胜防。”我说着。 白雪梅坐在副驾,听到我这么说,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我瞄了她一眼,接着说道:“而且那老者也知道了清溪谷,不知道...。” “没事的,想进清溪谷没那么容易。最关键还是接下来我们自己的问题。”她回答说。 我想了想说:“要想避免祸及他人,只能放出我的联系方式了。” “我觉得暂时无碍,那老者与我俩打成平手,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所动作。” “也许吧!”我暗自叹气,无奈的说着。 其实自己最担心的并不是那老者,而是自己能力曝光的后果。不知道他会不会利用这点,来引起他人对我的兴趣。往好的方面想,老者所说估计没几人会相信。往坏了想,如果真有宁可信其有的人,那总是会引来麻烦。 等回到宾馆上楼时,我说着:“白姑娘,把玉石给我吧。” “你是想问出他家地址吗?” “是的,叶落归根。早点问出来,也好让赵警官送他的遗体回去。” “车上时我已经问过了,一会就通知赵警官。” “哦!那谢谢你了。不过他是枉死,我还想超度他一下。” 白雪梅从兜里拿出玉石递给我,然后说着:“他孤身一人,没有结婚,超度一下也好,让他早去阴司,免受痛苦。” 接过玉石,心中又感到了愧疚。“那我先回房间了。”见我接过玉石,白雪梅又说到。 “嗯,一会喊你吃晚饭。”我抬起头,只见白雪梅微微一笑,走向一旁的房间。 我进到房间里,盘腿坐下,捏碎玉石,放出了囚禁其中的阴神。然后念诵起了‘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拔罪妙经’,半个小时后,他渐渐淡化,离开了人间。 休息了半个小时,如约两人一道出门吃饭,点了两菜一汤,好好吃了一顿。 回到宾馆,我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项队长的号码。他接通后说着:“风林,有什么事吗?” “队长,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一下。” 我把自己目前的处境告诉了他,然后项队长说着:“嗯!你说的方法可行,就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至于九部政策中也没有对此限制。” “那就太好了。”我回答说。 “这个楚来虎的师父,我也会让同事帮忙查出来,只要他还在江湖上,九部里就会有相关记录的。你放心吧!咋们九部的人可不是随意让人威胁的。”项队长说着。 “谢谢你项队长。”我心中一暖,感激的说着。 电话里我跟项队长说的方法,是自己目前暂时能想到的应对之策。就是在道上传出另一个风声,把自己的信息和联系方式都散播出去,这样一来,那老者或者其他人想找我,就可以不用杀人,只要直接联系我就行。 其中细节只提及自己会噬元大法,还有大概身材样貌,好让找我的人能认出来。当然名字也不是真的姓名,而是重取名叫‘南晟逸云’,一个非常明显的假名。 等相关细节自己考虑完全后,就会告诉项队长。他道上的人脉比我广,更易与散播出去。自己也因此得再办张手机卡,在**买的手机也要开机用起来了。 关于自己的特殊功法,项队长在长沙就已经见过。不过他却丝毫不在意,也没主动问过我。而白雪梅也才刚刚知道,看来得找机会跟她解释一下了。 其实关于这些都还是次要,最主要的是自己的修为。如果自己拥有绝对的实力,那很多烦恼就不再是烦恼了。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还是明白的。就上次来参加会议的伯清道长,他的修为就难以想象。 抛开杂念,闭上双眼,调整呼吸进入阴识之境。今夜我要细细回溯白天争斗,从中吸取教训,观察学习。这也是自己慢慢养成的习惯,只有重复重复再重复的经历过往,才能找到新的突破。 阴识之境中,率先接触到的是阵法。自己依旧站在原地,就像回到了当时的争斗现场。回溯内容当然只限于自己所感,等有所悟的时候,再加入自己的推断想法。 看完阵法,接着便是四把飞行的御金法器。阴识之境中细细看来,很快就发现了它们的死角和规律。一番演练之下,已经能轻易避开它们的攻击。 第二天早上,两人驱车回往南宁驻守。现在国家才刚刚开始建设高速路,已经建成的主要是在沿海发达城市。而其他地方的主要线路,也刚开始动工建设。 这次回程,我并没有打算着急回去,心中另有计较。转头看了看坐在右边的白雪梅,她正微闭着眼睛休息。心中暗想,一路有佳人相伴,也挺好的。 在回程的路上,仔细的注意着四周的山水风景。只见道路左侧远处,出现一个细长的湖泊,湖中有翠绿小岛数座,四周柔美山峰耸立。一看之下让人神清气爽,不由的想置身其中。 “白姑娘,你看那边山水如何?”我在路边停下车,开口问着。 “嗯!不错,山水秀丽。”她睁开眼睛,看过去说道。 “那我们过去看看?” “好。” 驱车离开国道主路,驶向山村小路。不多时就来到一处小山村,村子里的人们看到有车到来,都围过来看热闹。下车来到湖边,跟渔民老伯租借一艘扁舟,打算下湖中游玩。 “白姑娘坐稳了。”我笑着说,然后一撑船杆,向湖中而去。 不多时两人一舟远离岸边,飘荡在湖泊之上。只见远处山峦倒影水中,犹如明镜一般。我放下手中撑杆,与白雪梅面对面坐下。 她正看着四周景色,回过头时,四目相对。一愣之后,她微微一笑,玉手轻搭船边,然后有轻微白雾散出,与湖面白雾融为一体。 两三秒间,扁舟无帆自动,缓缓飘行起来。两人无话,各自观赏四周景色。这时我见此心中一动,也如她一般,灵气化雾外放,感应四周,同时加速行舟。 扁舟缓缓变快,不一会她也察觉异样,转头看了我一眼。我微微一笑,承认是自己干的。她也跟着一笑,然后说道:“你不细细感受这水雾之变,却有心玩这行舟之趣?” “白姑娘所言甚是,水之为实,却可化雾成虚,多些提醒。”我自然早就想到这层,弄舟之举,不过只是想两人间多些趣味而已。 她没有回答,而是慢慢闭上眼睛。见此我也跟着闭上眼睛,从外放的灵气中感应着水雾变化,这可是突破虚实变化的大好机会。 两人外放的白雾交织融合,都在神识的感应中,慢慢在水面弥漫开来。一个多小时后,只见水面薄薄白雾渐渐停止了弥漫,接着变成了似水一般的白色液体,然后又再次变回白雾。 如此几次之后,我睁开眼睛,心中高兴不已,自己已然领悟了虚实变化。白雪梅也察觉到异样,跟着也睁开眼睛,看了过来。 “多谢白姑娘指点。”我说道。 “不用谢!”她也微微一笑说着,然后双手交织施法。只见她的白雾中朵朵白色莲花绽放,包围着扁舟,一时间如至仙境。 见此我也微眯双眼,身体没有动作。顷刻间,白色莲花染上了些许粉红,随之白莲之间又有碧绿荷叶生长而出。围绕着扁舟形成了一处美丽的荷花塘。微风吹过,水面轻微的涟漪带动了荷花,一阵花香飘来,让人心旷神怡。 现在自己当然无法凭空化出这些,不过是用幻术之道,改变了两人所见,亦是此刻两人心中所想。白雪梅眼中有惊喜闪过,脸上笑容更甚些许。 “不错不错。”她赞叹说着。 “白姑娘过奖了,我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我不好意思的说着,随后两人一同收了术法。 然后两人开始聊起了幻术,虽然先前也有聊过,却没有往深处探索和实践,现在则不同往日了。聊完幻术,又聊到灵气外放,虚实变化。 我发现白雪梅应该受过正统学习,很多灵气变化虽然并没亲眼见过,却能说出其中关窍。而项队长和刘青然则不然。 灵气分阴阳,掌握灵气外放之后,就是更为细微的五行变化。阴灵气起初为水,阳灵气起初为火,而后继续领悟相生之理,掌握全部五行之妙。 灵气五行掌握程度分三个为个阶段,御、化、合。御是指能借本源,施展五行变化。像御金之初,就是操控金属之器。而到了化的阶段,便能用外放灵气凭空化出金属之器。至于合的阶段,她也不知详细。 一般来说,掌握五行御使,都是按相生之理。但也有功法能按相克之理,反推五行领悟。这也是白雪梅在看到老者能御金之时的惊愕原因,如果是相生,那金在末端,必然是领悟前四性后才到金。 但如果老者的功法为相克,那也不可小觑。水克火,火克金。也是最少领悟水、火之后,才到金。我估计老者功法极大可能就是相克。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修炼功法是前人所著,其中相差很大。加之个人悟性不同,环境不同,所以并不是所有修士都按生克原理来领悟五行属性。 想到此处,我觉得先前交手的金玉老祖,十有八九便是从土开始的。毕竟它是癞蛤蟆,接触土的时候非常多。 我与白雪梅的再次相互交流,给对方带来了很多新领悟。下午时分,归还了扁舟,继续驱车返回南宁驻守点。晚上八点过些,终是回到了宿舍。 接下来的日子中,两人继续着驻守任务。因为金轮圣殿组织的中南海事件,让当局对邪教打击力度加大,很多同性质的派门都听到风声后渐渐隐匿起来。 虽然隐患仍在,但也变相的让九部的任务轻了不少。自己也终于有空勤加修炼,提升修为。也因为修炼,我与白雪梅经常一起驱车,到山中练功。 七月底的时候,有关金轮圣殿教主的通缉令正式下达。而***却一早跑到了国外,不敢再回国内。听说***的修为,早就被九部中的高人给废了,所以杀不杀他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接近年底的时候,我已经完全掌握了虚实变化,也领悟了五行御火,自身的实力又增长不少。而白雪梅也与我一样,达到了御火。 因为汲灵术的关系,所以浮生驭梦修为也接近了中阶末期,假以时日一定能突破到驭梦炼体后期。 九九年底依旧回家过年,不过没有再像以前一样不出门,而是和小元宝他们四处游玩,走遍了家乡附近的有名景点。也看到那些原本自然而成的瑰丽风景,在一次次的人为修建改造下,变了样子。 过完年,再次回到了南宁驻守点。九部依旧没有撤掉驻守命令,看来是要与邪修做长期的争斗了。九九年一整年,我也没统计过自己到底清理了多少阴奴邪修,大约估计也应有近千人之众了。 第六十二章 棺中的蛊毒 从黔州返回南宁途中,我来到一处万物灵气充裕的山巅。这里四下无人,群山环绕,是修习紫薇道经的好地方。自己已经在这坐了三个多小时,体内的紫薇灵气早已充盈。 不过自己却没有打算离开,现在方才下午两点过些,时间还早,于是继续修习浮生炼气。突破阴阳虚实后,自己的神识发生了变化,除了比以往更敏锐外,还能外放感应四周情形。 或因经常五觉全开,在神识外放的加持下,所感再是灵气外放时的轮廓。而是真实的感觉,气味、颜色等等,这一进展,起初让我觉得神奇不已,不时的多多练习。 太阴之境中,梦中人很久很久没主动出现过了,自己也没有主动唤过他,我明白,今年不知何时,他将彻底消散。 自己也按驭梦炼体所授,开始在阴识之境中幻化建立景物。我东平西凑,先化出一座小山,山上植被繁茂,绿意盎然。 然后又于小山中平坦处,化出一栋茅草小屋。四根粗壮笔直松木为柱,南竹装整地板和四面墙,离地半米高。屋顶以两米长的锯齿茅草,四面铺盖。 整屋大小约二十平米左右,开有两窗一门,却没有装窗棂与门扉。屋中没有任何家具,只有正中央的一块石头,用来打坐休息。 当小屋建成之后,阴识之境中的修行都来这。现在这里只有一山一屋,随着继续修行,我打算再化一湖泊环绕,把小山变成小岛。 在山巅修行又过了两个小时,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往山下而去。回到轿车上后,继续驱车前行,赶往南宁驻守点,不知道白雪梅是否已经到了。 两天后,也就是二零零零年二月十四号。不紧不慢的回到了驻守点,发现白雪梅却还没回来。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大事,晚来些时间没有关系,没有任务的时候,九部还是相当自由的。 楚来虎的师父,在去年项队长就帮忙调查出了他的资料。他本名叫何文亭,祖籍蜀川,早年因机缘拜一高人为师,得传修行之法,现在为一散修,长居于山城之中。 何文亭具体有多少徒弟不清楚,不过自身作为也不算恶。得到消息的自己,当然没有想着去找他麻烦,而他似乎也没有再找我麻烦的意思,放出去的电话号码除了接到骚扰电话外,没有接过江湖中人的。 第二天上午十点过些,我接到九部电话,这是过完年后的第一个任务。白雪梅既然还没到,那就我自己先去看看情况吧。 驱车离开南宁,路上想想还是拨打了她的手机,嘟嘟几声后,一个熟悉悦耳的声音传来。 “喂,风林。” “白姑娘,新年好啊!” “新年好,我家中有事,要晚些天过来,南宁没什么事吧?” “是有个任务,我先去了解一下,你也不用着急,处理完家中事再来也行。” “那谢谢你了。” 听到她的声音,安心不少。挂了电话,继续前往贵港。南宁离贵港不远,中午出发,下午五点过些就到了市区。在城里住了一晚,打算第二天再继续前往,贵港北面的一处名为龙山村的所在。 隔天上午十点过些,到了龙山村派出所,见到了曲警官。两人交谈过后才知道自己还没到地方,一起吃完中午饭,再次出发。在曲警官的带领下,往山里驶去,穿过好几个村子,进到大山最深处。 等再次停车的时候,是在一处名为秀古村的小村之中。停车的空地上,还停着一辆解放牌卡车,车货斗上有绿色篷布遮盖。 空地一侧是农村的老式瓦房,共有三间一大两小,较大的那间门敞开着。两人一下车,曲警官就带着我往当中较大地房屋走去。 刚过新年,却不见门廊两侧贴有对联,门扉上也没有门神或者倒福。进到堂屋里,迎面的是神龛板,上面布满灰尘,已经看不出贴在上面的画像中,具体是哪位神仙。四方桌也被挪到了堂屋中间,只剩神龛板孤零零的矗立。 曲警官径直绕过四方桌,来到神龛左侧的门边喊着:“艾医生,我带人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女人说着:“在呢,是带谁来了?” 然后就见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开门走了出来。她身穿一套绿色解放服,头发扎成马尾辫,脸上带着一个棉布口罩,两条浓眉之下,睫毛细长,一双褐色瞳孔与我对视,眼白中还带有不少血丝。说话间,顺手关上房门,然后取下口罩。露出了一张消瘦的脸庞,不过此时却微笑着。 曲警官说着:“是上面派来的专家。” “哦!那敢情好。”艾医生有些木然的说。 “我叫风林。”我主动自我介绍着,伸出右手。 她一捋散落发丝到耳后,然后也伸手与我握了握说道:“艾婉”。随后三人在四方桌前坐下,开始跟我讲述事情的始末。 两个月前,当地居民上山开垦荒地,无意中发现古墓。随着消息传开,便有村民想下墓寻宝。一周之后,事情传到派出所里,上报有关部门后,也赶到秀古村调查情况。 一个多月前,省里考古队接到任务,前往秀古村。因为担心被有心之人盯上,所以打算尽快的开展挖掘保护工作,一行五人队伍,加上当地派出所地协助,开始了工作。 春节前夕,村中打工回来的年轻人多了起来,情况也随之复杂,很多人都想借此发一笔横财。虽然考古队与派出所全力严防死守,还是有几人偷偷溜进墓室。 此时的发掘工作才进行到一半,刚刚开墓泄阴。考古队也正等着确认墓室布局规格,判断相关历史信息。但那天晚上,溜进墓室的一共有三人,全都死在了墓中。 等第二天一早考古队下墓才发现他们的尸体,紧接着考古队和派出所就通知了市里公安局,现场调查的警员中,就有曲警官。警察们从现场的情况判断,这三人是相互搏杀死亡。从他们各自的伤痕和致死原因,可想象当时情况的惨烈血腥。 那些贪图宝贝的人们,见有三人死亡,也都安分了不少。由于出了人命,公安局封锁调查期间,便没有继续对案发墓室进行考古工作,转而考察其他地方。 没过两天,春节假期来临,考古队便撤离了现场,各自回家过年,而古墓现场,就转交给当地派出所看管。 本来以为过完年后,随着大批年轻人的再次离家,一切会恢复正常,谁知道当考古队初八回来之后,又一次出了事情。 初八下午,他们在这三家瓦房中汇合,一番商议接下来的工作。由于年前案件的现在已经了结,所以案发现场也已经解除封锁,可以继续进行考古工作了。 当天下午三点过些,一行五人来到墓室中开始工作。刚开始发现了不少被破坏的书籍和瓷具,让他们暗自可惜。这些人为破坏的东西,应该是那三人在互相打斗的时候造成的。 虽然成了碎片,但考古队还是小心的清理,看以后能不能有复原的机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的也有保存完好的古董发现,这也让考古队高兴不已。 由于墓室中不见光亮,他们五人又靠的是汽油灯和手电筒,所以不知不觉地天黑了。四周已经清理完毕,这时他们准备开棺看看。 五人队伍中,三名男性分别是尹高飞队长,钟添宾副队长、李湾队员。两名女性为李玲玲队员和艾婉队员。艾婉是尹高飞的妻子,早年是医生,后来才在丈夫的影响下转做考古。 尹队长与李湾一前一后,其余三人则站在一旁,伺机而动。两个男人抬起棺盖瞬间,一股淡淡灰雾飘散开来,紧接着‘嘭’的一声,棺盖又盖了回去,而开棺两人则软到在地。 其他三人还不明所以之时,李玲玲和钟添宾也摇摇晃晃昏了过去。只有艾婉因为不习惯墓中气味,所以一直带着口罩,得以幸免。 但眼见队友一个个倒下,她立刻敏感的意识到,棺木中可能有毒。然后立马跑出墓室,用对讲机喊来民警,并让他们在房间里拿着口罩过来。 此时外面已经天黑,民警要想过来也需十来分钟。她当然不能干等着,交代完事情后,转身回墓室。先把身材娇小些的陈玲玲背了出来,然后再是尹队长,钟副队长,最后是李湾。 就在自己背着李湾艰难爬出的时候,背上的李湾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突发状况,艾婉大惊失色,极力挣扎,打算甩掉背上的人。 还好先前的救人让自己汗流浃背,脸和脖子上全是汗水,挣扎之下,竟然滑脱开来。方一挣脱,就不顾一切的向前跑去。因为只有头上戴着探照灯,所以跑动之下也看不清地面情况。 没走出几步,便被石头绊倒,摔在了地上。翻过身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面目狰狞的李湾扑了过来。千钧一发之际,赶来的民警从后面一枪把,打晕了李湾。 等民警与她两人带上口罩,找来树藤把四人挨个捆上手脚。在搬运他们四人的时候,有人醒了过来,果然神志癫狂,胡乱挣扎。两人废了好些力气,才将他们搬回住处。 四人都因为挣扎,被石头和带刺的树木扎伤不少。艾婉回想,要不是当时捆绑用的树藤够结实,恐怕早就被他们挣脱了。因此回到村中的第二天,接到消息的曲警官就带来了几条铁链子。 当天与曲警官商量后决定暂时不送医院,因为这种情况保不齐不会传染。而曲警官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随后上报了案情。 等我接到任务从南宁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事发的第三天了。听完艾婉和曲警官的叙述,我想了想说:“我先看看他们的情况吧。” 艾婉点点头,然后从兜里摸出一个棉布口罩递了过来,我接过带上后跟着她走进刚才的屋里。只见昏暗的房间里,一个人呈大字被捆在床上,这时已经睡着了。 我走到近前,伸手握其三关,以神识探查他体内异样。最后在其脑部有所发现,好像有数只极细小虫子依附在上面,心中暗想,一定是这些虫子引起的精神狂乱。 但我并不知道如何驱除这些虫子,如果手段太过激进,可能会危及他的生命。看来只有下墓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了。 又看了一会,再没有其他发现后走出房间。“还要看其他三人吗?”艾婉问着。 “不用了,情况我已经大概了解。曲警官,你带我去一趟墓地吧。”我不动声色的说。 “好!我们这就过去。”曲警官回答说,而一旁的艾婉似乎有些失望,没说什么,兀自的往神龛板后而去。 离开住处,经过村中小路,看到不少老人坐在门口闲聊。出村子后走进杂木林,沿着小路爬上了山坡。翻过山岭后,在一处半山间看到人工挖开的地面。 挖开的地方不过九平米左右,有个地道呈斜坡向下延伸。在外面曲警官点亮汽油灯,就是几年前在魁谷乡时,老三用的那种。 “曲警官,就在这下面吗?”我问着。 “对,下面一共有三间墓室,成品字形。”他回答。 “我一个人下去吧,曲警官在上面等我就行。” “要不还是两人下去吧,也好有个照应。”曲警官不放心的说。 “没事,不过要是我真出现状况,你在外面才能及时救援嘛。” “那好吧!你小心一点。” 我点了点头,从他手上接过汽油灯,跟着通道走了下去,大约下了七八米后,周围出现砖头。再往里走,就看清了石头砌就的墓室。这墓室大约高两米,站在里面可以直起身子。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块齐天花顶的石碑,碑身两侧雕刻着花纹,正面用繁体隶书镌刻着碑文。石碑后面是三个没有门扉的门,门廊上也雕刻着花纹,全都敞开着。 我看了看三扇门,随后径直往中间那道走去。进到里面,只见墓室中间砖砌的平台上,放着一口暗色棺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棺椁是指两种东西,棺在里面,椁在外面,用来防潮防盗。棺只有一个,但椁可以有很多层。一般通过层数可以分辨死者身法和当时地位,最多可达十层。 一边想着,伸手运功抬起了棺椁盖。 第六十三章 深山古墓室 抬起后只是打开一条缝隙,神识中就感应到许多细小蚊子飞出。眼疾手快,一挥手灵气外放,化作一个灵气球,然后迅速收缩变小,抓住了大部分蚊子。 随后感应到有一些朝外飞去,心念一动,一股灵气从脚底迅疾流出,将将在有阳光透进来的入口处,封住了出去的道路。 但神识中立马发现,这些小蚊子在见到阳光之后,都化作了一股极其微弱的青烟,似乎被阳光杀死了。感应到这一变化,又撤回灵气,转头看向棺椁之中。 只见里面还有一口较小些的棺木,这里面应该就是墓主遗体了。这时还看到,棺椁之间的缝隙中,有一大坨如蚂蚁巢穴般的东西,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小孔,想来这一定是那些蚊子的巢穴了。 一般以蛇虫动物为术的,应该叫蛊术,起源于远古时候,由少数民族传承下来。后来传到南样发展成了现在的降头术。 想来这棺中蛊虫应是墓主家为了防止盗墓而下,不过没想到几百年了,这些蛊虫还活着。而这棺中之人的阴神,早就天年以尽,不可能还留于人世了。 闭目四下感应,的确没阴神环伺。然后从裤兜里拿出打火机,左手打燃后,右手摊开灵气外放。火机上的火焰一下跳跃到右手掌心,然后左手收起打火机,看向棺椁间的飞蚊巢穴。 早在认识师父之后,对于开棺掘墓也看开了。除非是自己家人,不然他人遗物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从亡者角度来说,不管是民是官,又以何种理由开棺掘墓,都是大不敬。 边想着,右手轻轻一掌,掌心中火焰直飞向巢穴,不多时巢穴就已经化成黑灰。看着微微发红的余烬,右手再次一挥,火种灭尽。 接着又把椁盖盖了回去,转道右侧墓室中。这时外面等了许久,没听到什么动静的曲警官喊着:“风专家,情况怎么样了?” “没事,已经解决了一个,现在去左右墓室看看。”我回答。 “好!那你继续。” 这边墓室比中间那个小了一些,不过墓室布局都差不多。看向中间平台,一眼看出那只是普通的大棺木。走进细看之下,看能看到棺头上刻着铭文。而棺身上的彩画已经斑驳,看不出细节。 这次我没有直接掀开棺盖,只是站在棺木前,闭目神识探测。一分钟后感应不到活物,才转身去对面的墓室。三分钟后,我从地下走了出来,拧动汽油灯上的阀门,熄灭了灯光。 “怎么样?”曲警官问着。 “解决了墓室里的隐患,而且也找到了他们发病的原因。”我说到。 “那太好了,专家就是专家,这十来分钟就解决了这么古怪的麻烦。” “呵呵,我们回去吧。”我笑了笑说。 回到三间瓦房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看天色似乎晚上有雨。方一进门,就闻到饭菜香味,想来是艾婉正在做菜煮饭。 听到有人进屋,她出来瞄了一眼,说着:“饭菜马上好,稍等一下。” 我则与曲警官坐在四房桌边点点头。没过一会,想来是曲警官还是压抑不住心中好奇问着:“风同志,这墓里到底是什么?是棺材里面有毒吗?” 听他改了称呼,面带微笑的回答说:“不是毒,是蛊虫。” 曲警官吸了一口气,喃喃说着:“没想这世界上真的有蛊啊!” 这时艾婉从厨房里出来,手上还端着做好的菜,嘴上说着:“来吃饭了!” “麻烦你了。”我客气的说着。 她微笑着点点头,又回厨房而去。突然我听到神龛板左边房间里传来人的咆哮声,看来是中蛊的人醒了。曲警官也听到了声音,率先说着:“哎呀,看来镇静剂失效了。”说着边站了起来,带上口罩,打算进去看看。 “曲警官,我进去就行了。”我说着站了起来,带上口罩。 “那我去找艾婉来打镇静剂。”曲警官也转头出门,往厨房而去。 进到屋里,看到绑在床上的人双眼通红,嘴里塞着布团,疯狂的挣扎着。我迅疾上前,右掌按在他的前额上。闭目以神识操控他的阴识,引导者他慢慢睡去。 就在他刚刚睡去,门外艾婉和曲警官也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只玻璃针筒。“他已经睡过去了,不用打针了。”我看着他俩说到。 “哦!麻烦你了,都怪我疏忽,可能剂量算错了。”艾婉说着,走上前查看病人。 “风同志,你是怎么让他睡过去的呀?是催眠吗?”走出房间后,曲警官又好奇的问着。 “算是吧!”我回答说。 然后三人一起往厨房而去,几下就把饭菜端到了四房桌上。吃完晚饭,艾婉收拾着桌子,我和曲警官聊着天。说了很多无关紧要的话题后,他终于问道了点子上。 “风同志,早先在墓地你说找到了发病原因,也就是蛊虫,那该怎么救他们四个呢?不知道市里的医院能不能解得了。” “这蛊虫已经侵入脑部,让他们失去神志,发疯癫狂。现在的开颅手术风险极大,医院应该没有万全办法地。”我说着。 这时艾婉收完餐具,也走了进来。曲警官转头看向她问着:“艾同志,你学过医。你觉得医院有办法吗?” “你们在说什么?”她疑惑的问。 因为她刚才不在,所以不知道我俩再说什么,曲警官无头无尾的问,她当然不知道了。曲警官接着又说了一下我的判断,然后看着她。 艾婉脸色微微一变,然后双眼看着桌面说着:“现在的医院设施做不了这种手术。” 曲警官又看向我问:“那可怎么办?这知道了发病原因,却治不了吗?” “倒是有两个办法...。” “什么办法?”我还没说完,艾婉猛的抬头看向我问道。 “一个是找到下蛊的人,能下蛊当然就能解。第二个嘛,只是我的推测,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我和她目光交汇一瞬,然后尴尬的看向别处说着。 曲警官一听我的话,疑惑的说:“这下蛊的都死了几百年了,现在去哪找会解这种蛊的人哟。就..。” “你的推测是什么?”不等曲警官说完,艾婉打断他的话,看着我问着。 我也看了她一眼说着:“我发现这种蛊虫怕阳光,或许让他们四个晒晒太阳,就能解了脑中的蛊。” “真的吗?”艾婉继续看着我再次确认。 我被看得有些不适,再次解释说:“我也没有足够的把握,但这些蛊虫确实惧怕阳光。” “风同志说得不错,我以前听说过,紫外线能杀死虫子,这阳光里就带紫外线。”曲警官接话说。 “那我们明天就试一试吧。”艾婉想了想说着。 当天晚上,我在曲警官的带领下,驱车回到龙山村招待所休息。路上我问着:“曲警官,他们四个现在不下床,怎么吃饭的?” “唉!吃啥饭哟,只能趁他们昏迷的时候吊点水。只要人一醒过来,就挣扎不停,根本喂不了饭。真是受罪啊!希望能早点医好他们。” 晚上十点左右,我坐在招待所床上,耳中听到屋外的细雨声,不知道明天天气会不会晴朗,如果不晴朗,又该怎么办呢? 第二天早上,屋外还在继续下着毛毛细雨,丝毫不见要出太阳的样子。现在正值初春季节,恐怕难得晴天了。要想快点医治那四人,只能另想办法了。 再次与曲警官碰头,驱车来到秀古村。等再次看到艾婉的时候,她眼中血丝更多,眼圈也黑了一圈,整个人憔悴不少。 “曲警官,怎么不让人帮帮她呢?”我疑惑的问着,昨天还没在意到这个细节。 “这个...,因为事情敏感怕引起麻烦,而组织内的人又不够多。”他有些吞吞吐吐的说着。 我心中暗想,是这些人害怕被传染吧。走进屋内,三人又坐到了一起,还是昨天各自坐的位置。艾婉说着:“昨晚听风专家说墓中蛊虫已经清理干净了对吗?” “是的,现在进去不带口罩也不会有事了。”我说到。 “这墓现在放着也没事,已经清理出来的也文物已经拉走了。到是这四个人要怎么医,得想出个办法来。”曲警官说着。 “我想现在应该有那种能发紫外线的灯吧,找来一些试试。”我想着说道。 “这东西好像只有实验室有吧,要达到太阳那样的强度,瓦数一定不小呢。”曲警官也想着说。 “要不还是送医院吧。”艾婉突兀的说着。 “不是说医院开颅风险大吗?”曲警官听她这么说,疑惑的问着。 “我昨晚想了很久,还打电话问了京城以前的同事,说是有点把握。”艾婉小声说。 这时我感应到她心跳加快,呼吸也急促了些。难道她在说谎吗?我暗想着,不过她又为什么要说谎? “哦!我到忘记了,等我也打个电话问问上面,看能不能在市里找到紫外线灯。要是近距离有的话,也不必折腾他们到京城,指不定路上会出什么事呢。”我故意的说着,然后掏出手机拨号。果然她的心跳又快了几分,难道她真的心里有鬼? 虽然是诈她,但电话还是要打地。拨通了九部联络员电话,走出屋外后,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然后他们告诉我说会马上调查,有结果就会通知自己。 我再次回到堂屋里,她已经恢复正常,又聊了几句后,就各自忙了。上午九点过些,有一辆面包车送来,吃的和药品。 艾婉给几人吊水的时候,我也试着以灵气入体,祛除那些蛊虫,但却毫无办法,还险些惊动蛊虫,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中午饭还是艾婉做的,但在吃饭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她心跳加速,却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难道是她有心脏有问题不成? 午饭过后我站在门边看着天上飘落的细雨,等待着九部的消息,而曲警官则说去村子里转转。就在这时,听到一声怒吼,然后就是一声尖叫。 我心念一动,神识中立马感知到有人挣脱了束缚,赶紧跑进神龛板右侧房间,这里面关的是李湾,而他也是这些人里身材最高大魁梧的一个。 不过一秒间,我来到门边,而艾婉也正好从里面逃了出来,自己则在她出来瞬间闪身进去。只见高大魁梧的李湾双眼通红,嘴角口水直流。 我才进门,就看到他癫狂地冲了过来。李湾大手一伸,就要抓向自己胳膊。我则临危不惧,灵气外放弹开他的双手,然后隔空两点,外放灵气点中他的神阙、气海两穴。 但见他浑身一颤,口中吼叫声更大,最后口中咳出一口鲜血,猛的再次向我冲来。我眉头一皱,他竟然不惧疼痛,硬是冲破了被封穴位。 就在他再次靠近之时,我从一旁空挡闪身避开,绕到他的身后。然后立即放出雾状灵气,弥漫整个房间。而敞开的房门,也被白雾中化出的实质一击关上了。 李湾攻击再次落空,没能抓到我。随后他捞起床边,硬是扯下一根木方,然后胡乱挥舞起来。这种老式床是由实木做成,整体非常的重。 这会我避到房间一角,双手连挥,原本弥漫房间的白雾中出现六条触手,快速的向李湾缠绕而去。没几下便把他束缚在原地,无法动弹。 瞅准机会,我再次闪身近前,从他背后用手迅疾按在他天灵之上,接着运转驭梦炼体,操纵少阴让他昏睡过去。最后收回外放的灵气,对外面说着:“艾姐,已经制住他了。” 看着房间里弄坏的凳子,四处掉落的衣服和被褥床单。心想再这样下去,这些人就算救回来,大脑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了。 艾婉走了进来,马上开始收拾一地狼藉,嘴上说着:“谢谢你。” 我扶着瘫软的李湾,把他靠在了墙角。艾婉赶紧递了一个枕头过来,给他坐下,又给他穿上了外套。我也帮忙整理房间,这时又一次感应到艾婉的心跳加快。 一个小时后,我们收拾完房间,床则用床板铺到了地上。再次用链子把李湾捆了起来,我在一旁看着,并没有发现链子被破坏的痕迹。但艾婉也不解释,我也没问。 第六十四章 祖上的恩情 这一折腾,时间已近下午四点。我和艾婉坐在四方桌边,她给我倒上了开水,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拿出一看是九部打来的。 接通电话,九部那边确实找到了贵港有紫外线灯的单位,不过现在还在商量借用等问题,估计明天就能定下来。我高兴的走回屋内,把这一消息告诉了艾婉。 又过了一会,曲警官回来,我又把消息告诉他,还提到了李湾暴走的事情。几人聊着聊着天渐渐黑了下来,细雨下了一整天,天色也比以往黑的早了。 晚饭照旧是艾婉做的,我们两个男人都不会做饭做菜,所以只是坐在桌边等着。没过多久,两菜一汤就做好了端来,三人一起吃起了晚饭。 就在大家快吃完的时候,异变陡生,原本三人还在说话吃饭之间,突然感觉大脑昏沉,眼皮发重,还不等开口说些什么,眼前的曲警官和艾婉就接连趴在了桌上,而自己也紧随其后。 其实早在自己吃饭的时候,就感觉饭菜味道不对。少阴炼体运转之下察觉了异常,但为了弄清楚真相,依旧照常的吃完晚饭,不过却悄然解了下在饭菜中的**。 在我和曲警官趴下五分钟后,艾婉站了起来,照旧的收拾着桌上的碗筷。这一切都被自己的神识清清楚楚感知,艾婉她果然有问题。 她给我们下的不是毒药,而是早上送来的镇静剂。所以曲警官并无大碍,只是睡着了而已。而我却依然趴在桌上,等着看艾婉要做什么。 十来分钟后,艾婉终于清理完桌子,这时又有一人向瓦房走来。然后就听到一个老妪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而艾婉也用相似的语言与之交谈着。 虽然我听不懂,多听几句后也似乎听出了些门道。她们所说的语言应该是苗语,自己生活在黔州,一个多民族的大省,小学初中的时候,有很多同学都是各个民族的。 但现在的情况怎么又和苗族扯上关系了,心中虽然不解,但依旧静待事情继续发展。她们也就说了十来句,然后那老妪就坐到了曲警官那边的长凳上,艾婉则拿来了保温瓶和碗。 随后她又接过老妪递过来的牛皮纸包,把其中的粉剂倒在两个碗里,以水冲泡了几分钟。我心中疑惑,难道打算坐下来喝茶聊天吗? 就在这时,老妪端起了桌上的碗,不过却没有自己喝。艾婉扶起趴着的曲警官,一手抬住他的下巴,一手捏住他的两腮,这是要喂他药啊! 已经不能再继续装了,不然鬼知道这两个女人会给曲警官喝下什么。想到这,猛的站了起来,开口呵斥到:“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啊!你怎么没事?”艾婉被吓了一跳,惊呼出声。 那老妪见此,手上动作快了三分,眼看那晚药水就要倒入曲警官嘴里。随即右手一挥,灵气外放,冲开了老妪同时也冲开了药碗。药水洒在了他俩身上,碗被击飞落地摔碎。 老妪见此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伸手就从衣服兜里拿出一个瓷瓶。一旁的艾婉见此用苗语喊着,我看情况如此熟悉,便猜到她打算干什么,接着迅疾闪身出了房门,来到门口。 我站定后开口问着:“艾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为老奶奶又是谁?” 说话间,老妪手中的瓷瓶已然扔了出来。我却一点也不意外,左手一挥,灵气外放之下凌空包裹住了瓷瓶。屋里的艾婉似乎在劝老妪,但却丝毫不见效果,因为老妪再次扔出一物,却不是扔向自己的。 然而那东西一落地,便迅疾跃起向我袭来。右手再次一挥,以相同办法制住袭来的东西,原来是一直碧绿青蛙。随后再次开口说着:“艾姐,最后再给你一次警告。” 说着那碧绿的青蛙被抛我回屋里,随后爆裂开来,死去了。屋里两人见此没敢再有动作,过了十来秒,艾婉才说着:“风专家..不..风前辈,我们不是有意要害你的。” “是吗?在我看来可不是这样。”自己一连两次提心她俩,可依旧自以为能制得住我。 “这一切都是误会,请听我解释。”艾婉看我语气不善,紧接着说道,然后又转头用苗语对老妪解释了几句。 我走回屋内,再次坐到了原来的位置,也示意艾婉坐下。而对面的老妪却不再看我,而是闭上了眼睛。“你们是苗族吧?”才一坐下,我就说出了心中猜想。 “原来你已经听出来了。” “何止这个,中午李湾的暴走也是你动的手脚吧。为什么你要如此煞费苦心呢?我可没看出自己对你有什么威胁呀?” “这事说来久远,起因要从三百多年前说起。”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真相,而这话一出口,对面老妪不满的看了她一眼,不过却没说什么。 清康熙十二年,新登基的玄烨下令削藩,废除平西王、平南王、靖南王三者兵权,引发长达八年的内乱。也就是史上吴三桂领头的三藩之乱。 因平西王吴三桂起初管辖黔、云两处,所以在当地拥有很高的拥护。八年后三藩被清廷剿灭,原追随的部众无一幸免,都被牵连其中。 而那些部众中,就有艾婉的祖先牵扯其中。为了保住家族血脉,四处求人庇护。但清廷势大,百般辗转之下,才被桂西省某人保下后代。 后来这群人就定居桂西,改姓为艾。而那些后人中就有艾婉的曾祖,为了感谢那人恩情,这支艾姓家族为那人效力,以至于后来两家之间,关系密切。 时间来到近代,清廷覆灭,军阀群起。不幸的是那人的后代与艾氏也牵扯其中,后来竟然导致家门中落,族人被戮,从此两家消弭于尘世中。 这本来早已是陈年旧事,艾婉以为只是祖先的故事而已,却不曾想到,这次的考古任务,所开掘的墓就是当年那人之墓。 在她看到墓中石碑铭文之时,心中震撼不已,原来自己从小听的故事,竟然全如长辈所说。当天晚上她便联系了老家的母亲,把自己所见告诉了她。 而她却从母亲那又听到了一个让人心惊的故事,这使得她不得不劝说自己的丈夫,也就是尹高飞队长,让他放弃开棺考古。 原来在那人亡故之后,作为曾经的苗人艾氏,主动为其下蛊护墓。而这也是他们报答恩情的众多事情之一。但时过境迁,那墓中之蛊早已无人能解,如果开棺,必定酿成大祸。 果然事情就像注定中那样,率先有三人企图盗墓,却被蛊杀死于墓室之中。而亲眼目睹这一切的艾婉,更加相信母亲所说,但奈何丈夫不听她劝,非得开棺不可。 下墓的前一天,她用春节期间,母亲教的方法配置药剂,防御蛊虫。但自己的好心却被队员们嫌弃,说她迷信封建。就这样怀着忐忑的心情,还是眼睁睁看着他们开棺了。 于是就发生了后来的事情,因为墓中之蛊无法解除,她也慌了神。第二天再次与母亲通完电话,两人商定。既然这些人不听劝,非要开棺,现在出事了,不如顺水推舟,借此事提议上级停止考古任务。 她们想不到的是,这件事情传到了九部这。而我作为初来乍到的专家,艾婉以为我不过来做做样子,只要自己解决不了问题,一定会知难而退。 令她意外的是,我不但解决了墓中蛊虫,似乎还找到了医治蛊毒的方法。如果事情继续发展,那痊愈的四人必然还会继续考古工作。 对于祖上的事情,艾婉倒不是很敏感,自从转行考古后,也看淡了丧葬习俗。同样认为,墓穴中的文物与其埋葬腐烂,不如取出的价值更大。 但她的母亲却不这么认为,骂了她一顿之后,隔天便来到了秀古村。打算扫除障碍,保留住那曾经救过他们的恩人遗骸。 艾婉的母亲自然就是在坐的老妪,而她俩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想再次利用这次离奇事件,保住棺木,停止考古任务。在她们看来,只要我也中了招,那这次任务必然会停止了。 听到这我明白,她们母女其实也不想有人伤亡,自打四人中蛊之后,艾母就一直回想自己所学,不停实验,企图找到解药。 “阿婆,其实你就是那人的后代吧!”我话一出口,让艾婉又是一惊。随后她翻译说着,还不等她说完,阿婆转头看着我,用生硬的汉语说着。 “是呀!”她的脸上不见难过,不见惊讶,甚至没能感觉到她心跳加快。我想象不出来,乱世之中的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事情,让她早已波澜不惊,只留这对祖上的一丝牵挂。 而一旁的艾婉早已泣不成声,不知道是因为她自己说的故事太过悲伤,还是因为母亲的坚持。 我没有再说什么,静静地坐着,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过了五六分钟,艾婉缓了过来,她问着:“风前辈,你打算怎么处理我们?” 自己还没出声,一旁的阿婆说了一句什么。艾婉闻言眼泪再次滑落,不过还是忍住了哭泣,转头翻译着说:“母亲说如果风前辈执意要继续开棺,她便一同死在墓前。”最后几字,已然口齿不清了。 闻言我站了起来,以江湖礼数拱手说着:“阿婆不必这样,既然我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就一定会助你们一臂之力,保留那生为后人的孝道。” 阿婆听到了我的话,没等艾婉翻译,她身子一颤,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就要俯身下跪。我见此心念一动,闪身上前,扶助了她说:“老人家不必行如此大礼,身为人子我受不起。” 旁边的艾婉也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来扶住母亲坐下,然后低声说着什么。 我则离开堂屋,走出大门。看着雨停之后,乌云里朦胧的残月,心中感慨万千。 晚上九点过,我拨通项队长的电话把这边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问他有没有办法保住这处古墓。项队长听完后说着:“嗯!有办法,交给我吧。” “谢谢了队长。”我说着。 “自己人,不用谢。” 挂了电话,收回手机,不过却没有起身,继续盘腿坐在山野间的山崖上,闭目沉思。这次所经历的事情,令我的感触颇深。这也是我成年以来,第一次思考何为孝道。 第二天传来的都是好消息,项队长说事情已经解决,考古队那边不时就会收到结束任务的通知。而紫外线灯的事情也已经谈好,下午就能装车送过来。 昏睡一晚的曲警官醒来后,问自己发生了什么,被我和艾婉遮掩了过去。这一天,天气也放晴开来,就连房前屋后的树木也冒出了嫩芽。 下午一点过,一辆卡车拉着紫外线灯来了。由于灯管极其脆弱,所以用了大量的棉花包裹,总共有二十二只。这一车当然也包含了电线,开关,灯架子等等设备。 在左侧放农具的瓦房里,众人腾空房屋,然后两个技工在里面,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组装完毕灯架。等到他们离去,从房间里抬出四人,放在院子中晒太阳。 为了不引起非议,还把考古队的大车和自己的轿车挪来挡住。曲警官亲自在外面站岗,驱散有心偷看的人。 第一个接收紫外线治疗实验的是身子最弱的李玲玲,我与艾婉把她抬到事先准备好的条桌上,在紫色的亮光照射下,开始治疗。 这张条桌其实是村子里借来的,原本是杀猪用的,现在却成了救人的小床。房间里只留我看着李玲玲,不时以神识探查她大脑中的蛊虫。 我不断拨弄她的头发,好让光透过颅骨照进大脑,半个小时后,彻底的杀死了脑中蛊虫,虽然会有一点点微小的残留物,但想来问题不大。 在她睁开眼睛看到我时,虚弱地问着:“你是谁?”嗓音沙哑干涩。 我对外喊了一声:“艾姐,人醒了。” 然后早就侯在门外的艾婉走了进来,两人相见一时无语。艾婉走到近前,拿起放在一帮的水杯,扶起李玲玲说着:“口渴了吧,来先喝一点点水吧。” 接着另外三人轮流一一进来,就在太阳落山之前,全都救活了过来。等我和曲警官挪开汽车的时候,瞥见站在不远处的阿婆,我微笑着点点头,示意一切顺利,而曲警官却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第六十五章 圣塘山奇景 救回考古队以后,他们便接到了上面的指示。说该墓里的棺椁中存在不知名的毒素,为了避免引发更大的灾害,要他们立即停止任务,只要把已经整理出来的东西带回文物局就行。至于已经掘开的墓穴,也要还原回去。 后来官方对外宣称,该墓已经全面考古挖掘完毕,并且还展示了墓中取出的文物。这一举动进一步打消了后来盗墓者的心思,间接的保住了棺椁之内的文物和遗骸。 救回众人的第三天,考古队完成了上面的全部指示。当天清晨我站在一旁,看着新土堆出的坟包,还有一块全新的墓碑,艾婉母女正在拜祭先祖。 我们三人是悄悄过来的,并没有让考古队知道。虽然她们母女没准备任何祭品,任何香烛。但对先祖的敬重之心已然可见一斑。 接下来考古队还会整理收拾住所,预计明天才会出发离去。而自己在看她们母女拜祭完后,便打算回南宁驻守点,今早我接到了白雪梅抵达的消息。 跟考古队道别后,驱车离开秀古村,在途径龙山的时候,还跟曲警官道了别。当天下午四点过些,回到了宿舍,见到了白雪梅。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两人继续平常的任务和修炼。不过我发现白雪梅过完年后,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一些改变,虽然不是特别明显,还是隐约感到她似乎在有意避开感情相关的话题。 一个月后,二零零零年四月二号。我俩接到一个紧急任务,需要立即赶往来宾。但是有关任务的具体细节,联络员没有说。看来等到了地方,才能知道具体了。 如今自己出行已经不用看地图了,去年就让部里给我弄来一本,最新的全国地图册。在阳识炼体视觉中一一记下,当需要去什么地方的时候,只需少阴之中稍一回想,就能知道路径。 这也自己一听闻任务地点,不由的眉头一皱原因。因为所去地点虽然属于来宾,却不在市区,而是位于东北方向,百公里以外的群山之中。 出了来宾市区,继续向东北而行,过凤凰岭不久后,就到达了象州县。稍作停留随意吃了些晚饭后,继续驱车向东北,沿着乡镇公路来到桐木镇。 接着转道农村小路,继续向东南而行二十公里左右,右拐向南再行二十多公里,进入群山之中,路过几个小村子后才到地方。 虽然我的脑中有全国详细地图,知道些路,但过了桐木镇之后的路也不知道怎么走。上面也知道地处偏僻,所以在象州时就让当地民警给我们带路。等一行三人赶到目的地时,已经晚上八点过了。 当天晚上还没来得及坐下休息,就被拉去开会。在会上听完具体事情后,我才明白这次任务并非官方,而是九部管理层中的某领导特权征调。 这个会议其实更像一个会面,几乎是对方在提要求和建议。我和白雪梅也只是听着,没人接话。在场的一共七个人,主要说话的是一个着装雍容的妇人。 半个多小时的会议后,我渐渐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经过。这位妇人便是九部某领导家人,她与儿子儿媳来到这里游玩,才到这里两天,儿子便与同行朋友一道莫名失踪。当地村民也帮助找寻,一天下来却毫无音讯。无奈之下,就想到我们了。 这里虽然是大山之中,却不是无名的地方。此处名叫圣塘山,一九八八年便定为省级风景名胜区,一九九七年又升级为国家森林公园。 当天晚上,我问袁夫人要她儿子的毛发,她说没有。不过坐在一旁的女人却说她有,随后回房片刻,用纸巾包裹着递给自己。 这个女人便是袁夫人的儿媳,一张瓜子脸,尖尖的下巴,柳叶细眉,就是妆有些浓了点。给人感觉像是带了个面具,也有可能是自己看惯了白雪梅的淡妆缘故。 折腾了一晚,众人散去,答应明天一早便进山找寻那些失踪之人。 第二天早上七点过些,我与白雪梅吃完村民准备好的早饭。然后徒步进山,开始了找寻之旅。在离开众人视线后,从兜里拿出昨晚要来的毛发定位。 打开后却让白雪梅脸上一红,我也不禁苦笑无语。不过照旧施法定位,发现目标在西北方向。沿着进山的沙石路前行,四周植被繁茂,绿意盎然。 抬头四十五度,往前方高处看去。只见远处群山拔地而起,陡峭耸立。那些悬崖绝壁之上,还有奇松生长,白雾环绕其间。 继续前行,进到原始森林山中。不时听到有鸟鸣虫叫,风吹树响之声。前方也开始出现台阶,人工修造痕迹明显,应该是最近才修缮过。 见此我灵气化雾外放,回头看了一眼白雪梅。她微微一笑,也相同举动。随后两人施展身法,沿着石阶而上。随着坡度越来越陡峭,两人也越爬越高。 爬到山上一处,回头就能看到山下的几间房屋。四周已经是陡峭悬崖,石阶也变成了紧贴山崖的石径小路。有关部门已经在小路边上,装起了铁链护栏。 继续前行一段距离,在一处山坳间看到一面巨大石墙。这面墙依山势用大石块工整对砌,其上还留有门。由于年代久远,上面已经布满绿色苔藓和灌木。 从上山至此,神识中一直有感各类动物隐居山林间。接着前行百米,只见远处山林树梢间,竟然有猴子穿梭其间,相互追逐嬉戏。 虽然风景秀丽,但两人一路没有停留,沿着山路前行,攀登石阶,走过崖底。下午时分,终于攀上顶峰,马鞍峰顶。 四下望去,只见尖尖山势如春笋般从地底冒出,形成了壮丽的巨大石林。这些山峰之间,白雾缭绕,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形成七色彩虹,凌空显现。 我俩站在山顶,再施法术定位。而锁定方向之处,却再无道路,而是原始林间。继而往远方眺望,可见一处山谷间有云雾弥漫。 稍作休息,两人商量过后,决定走进山林,继续寻找失踪的两人,不管他俩是死是活。当我们下到山坳间,从上往下看去,只见一座石桥从下方伸出,去往对面山峰,而石桥之下的山涧,险峻幽深。 不一会两人来到石桥边,施展身法通过后,继续前行,开始正式走入人迹罕至的深林中。原始山林间不比平路,甚至比陡峭的山崖石阶还要险峻。 这些腐叶枯枝下面,暗藏空洞缝隙。如果不小心卡了进去,可是相当麻烦。一般有经验的人会准备一根树枝,用来探路和打草惊蛇。 除了路上的危险,四周的树木杂草也非善类。常见的带刺树木,如果不小心按上去,后果可想而知。而那长长的茅草叶,也会划开裸露的皮肤,如锯子一般锋利。 躲开了常见的树木,茅草。还会有带毒的蚂蚁,蜘蛛,蜈蚣等等。 在遮天蔽日的森林中,方向也是问题。有时候花了一整天探寻的道路,到头来却是悬崖的这种事情常有发生。所以出发之前,最好找到一个高处,先看好地势和要去的方向。 我和白雪梅有修为护身,一路虽然不是如履平地,也没有遇到太大问题。不过那句俗语说的不错,望山跑死马。本来以为日落之前应该能到的位置,却在只走了一半。 晚上两人找到一处平坦山崖,一起看日落休息,打算明天一早再继续搜寻,夜晚的树林还是别走的好些。这里的落日还是非常壮观瑰丽的,由于所处地势很高,可以亲眼看到太阳落下地平线。 第二天早上,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树林间的雾气更胜以往。我和白雪梅吃了些带来的干粮和水,然后继续前行寻找。 一路上我也纳闷,为什么失踪的人会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难道是他俩走了别的路上山吗?还是因为那里有什么古怪摄取了他俩的魂魄。 从山顶下到山坳涧,看到一股清澈溪流从山林中流淌而下,还能清晰听到下方的水声,似乎有瀑布。两人稍作休息,洗了洗脸后才继续前行。 接下来的一段山林比原先好走不少,我想应该是走出了特别陡峭的地势缘故。下午两点过些,发现了前行道路被白雾阻断。 小时候听奶奶说过,关于上山曾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遇到浓雾拦路时,就不能再继续前行。不论多重要的事情,都要转头回来,等浓雾散去。 我和白雪梅停了下来,看着前方白雾,不由的想起了这个。但现在我俩已经不是常人,当然也不会因为这个规矩而放弃找寻。 只见浓雾中是一片高大南竹林,碧绿笔直的南竹成片生长,其间几乎看不到其他植被。抬头看天,除了修长的绿色竹叶,就是白茫茫被雾气弥漫的天空。 这些竹林并不是特别密集,地上铺满了枯黄的竹叶,踩上去软软的,不时还能听到鸟鸣之声在林中回荡。我暗自细细打量周围,打算在阴识之境的小岛上,也化出这么一片竹林来。 随着时间流逝,一个小时后,我们似乎出了竹林,也走出了迷雾。不过在阳识炼体视觉的记录中,我已然发现,自己和白雪梅又回到了刚才出发的不远处。 这是怎么回事?虽然我没有指南针,但以现在的修为应该不会迷失方向才对。难道是这些迷雾在作怪不成?我站定身形问着:“白姑娘,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她也停下脚步来,稍稍一顿后回答说:“这里是先前的入口处,我们又回到原地了。” “对,我也发现了,我们一个小时前站的地方就在左前方。你有感应到阵法之类的吗?” 她摇了摇头说:“没有,这里地气正常,没有异常情况。” “那会是什么原因让我们走回原地?”我有些纳闷,既然不是阵法,难道是法术不成?可这得需要什么修为,才能弄出这么一大片浓雾,还能影响了我们两个的方向感。 白雪梅想了想说:“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有人施法,要么这就是个阵。” “你不是说没有感应到地气异常吗?” “但是如果这法阵是天然形成,那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异常了。” “还有天然形成的法阵?”我惊讶的问着。 “当然有,自然之中,总是不乏巧夺天工的神奇之处。” “那也太正好了吧。”我有些无语,看来的另想办法了。 “其实也有人工布置的自然法阵。”她想了想又说着。 “人工也能布置自然法阵?” “那当然,只要风水秘术修为足够精深,便能感应地气,顺势布阵。” “那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转念一想,便明白她的意思,然后接着问道。 “如果绕过这片竹林,那不知道要走多远,还是先试着破阵看看。”白雪梅再次语出惊人。 “你有办法破除这个阵?”我有些疑惑,又带些兴趣的问着。 “这如果真是个阵,凭我们现在修为根本不可能破除,不过却不是没办法穿过去。” “哦!那要怎么做?” 白雪梅把方法细细说了一遍,还解释了原理。看来她回家之后一定又学习了不少阵法相关知识,有一个厉害的修行上师,真是让人羡慕呀。心里不经又想到了师父和梦中人后,又觉得自己也没差到哪去。 接下来两人一同施法,再次进入竹林之中。四周白雾在我俩的扰动下,翻滚搅动。我俩也全神贯注,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 十来分钟后,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道陡峭山崖。两人走到山崖边,看向相距二十几米外的对面,一间古朴独栋道观出现在眼前,而道馆后面依然是南竹密林。 我皱着眉头,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在这深山之中,怎么会有道观。而山崖间白雾弥漫,还不时升腾而起,飘进南竹林中。以神识感应山谷深度,竟然触不及底,少说有百米开外。但是我俩该怎么过去呢?这一问题又让我陷入沉思之中。 第六十六章 论道随风观 白雪梅在一旁说着:“这里应是有高人隐居。” 我看了她一眼,正要开口。突然神识中传来缥缈人声说道:“难得二位道友来访,扶风子有理了。”惊愕间,只见一人身穿青色道袍,头顶束有发髻,背着双手凌空飞跃而来。 脑中话音结束之时,人也正好来到我俩面前,背对着山崖。定睛细看,只见他脸庞清瘦,剑眉之下一双乌黑灵动眼眸,薄厚适中的嘴唇上下留有山羊胡。 “白雪梅见过前辈。” “风林见过前辈。” 我俩拱手见礼,他看了看我俩,说着:“福生无量天尊,二位道友不必多礼,请随贫道入观一叙。”说完转身,一步踏在山谷虚空中,漫步向对面走去。并没有像过来那般飞渡而行。 白雪梅和我对视一眼,不知他的用意,随后我上前伸脚试了试,根本没有踩到任何实物。而这会已经走到虚空中的扶风道人,似乎感应到了我俩的困境,神识中再次响起话音,是一首七言诗。 “妄思前后因与果,哪日方能踏步行?但将虚幻看通透,真如平常随本心。” 这位扶风道人似乎在点化我俩,转头看向白雪梅,她已经闭目矗立领悟。我也回过头,闭上眼睛,在心中重复默念那首诗。 人们在做事之前,都会有所计划,有所顾虑,评估风险,小心谨慎,这些当然无可厚非。但如果一直处于妄想,害怕失败,畏惧后果。那终究不会把心中所想,赋予实践,一切都只是停留在想象而已。 比如当你看到一只蜈蚣的时候,本能地会乱想,它会不会有毒。如果自己抓它,会不会被咬中,会不会生病。但如果不去抓它,那它晚上又会不会到处乱爬?于是一直犹豫,一直害怕担心,直到蜈蚣自己离开,或者其他人帮了你。 想要跨过恐惧,跨过妄想。则需要直视本心,直视目标。抛去一切还未发生的虚幻想象,看透成败因果。如此才能心如平常,跟随本来意图,本来计划行动。 不知过了多久,从字面意思理解出诗意后,心中似乎抓住了一点关窍。又过了好一会,我才明了通透。此诗字意是指人的行为,而更深处却暗含突破阴阳虚实变化的修行关窍。 一旦想通,心里豁然开朗。随即睁开眼睛,只见白雪梅已然步履轻盈,行走于虚空之中。我微微一笑,暗想她悟性可不比自己差呀。 然后迈出右腿,如平常走路,如平常修行,体内阳识炼体自行运转,全身有灵气溢出,与山涧中的雾气相互呼应。 神识动作心念如一,淡看前方白雪梅的婀娜身影,像似漫步尾随,像似随意闲逛。不知不觉已然走过山涧,来到对面道观前,先到一步地白雪梅与扶风道人也正微笑看着自己。 “福生无量天尊,南晟子多谢道友点化关窍。”我信步近前,持道家之礼,自称道号,坦言相告。 “哈哈哈哈,南晟道友不必言谢,我等相见既是缘法,来...随我进入观中吧。”他伸手抚须,淡然说道。语毕右手大袖一拂做请进姿态,而原本紧闭的观门随之打开。 “请。”我与白雪梅各自说道,然后她率先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这间道观虽然不大,却依旧有块木质朴素匾额挂于门楣之上,但见用毛笔写就三字‘随风观’。木质大门两侧亦写有对联。 避世清修,任山间云去云来,云来云去;迎客共悟,看世上花开花落,花落花开。 走进观内,迎面所见便是三清圣祖画像神龛。不过不见贡品,不见香烛。同间左侧放着一张四方桌,桌上放着瓷壶茶杯。同间右侧,一张木床和两个箱子,床上没有被褥,只见一个蒲团。 他带着我们来到左边落座,口中说道:“观中只有自制山茶,两位道友尝尝。”说着原本毫无热气的茶壶,被他拿到手中后沸腾起来,随后从中倒出碧绿茶水于杯中。 “扶风道友,能否打听一事。”我喝了一口茶,感觉微苦中又带甘甜,然后说着。 “南晟道友可是想问在此山里失踪之人?” “对,我俩就是因此而来的。” “哈哈哈哈,他们是被我拿住了。” 我心中一凛,询问着:“不知道友为何为难两个凡人?” “南晟道友莫急,此事还需慢慢从头细说。”扶风子喝了一口茶,缓缓接着说道。 三十年前,扶风子四处寻觅修行之所,机缘巧合之下来到圣塘山。相中确切地点后,便开始布阵建观。一日午后,扶风子休息之时,一只山中小猴来到身边。 起初两者没有交集,扶风子依旧独自修行,独自建观布阵。但随着日子渐长,这小猴与他熟络起来,一人一猴在此相伴生活。 数年后,小猴因时常观看扶风子练功,也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扶风子觉得有趣,便主动指点它。不过人兽终究差距甚大,除非有大神通,大机缘让其开启灵智,不然终究是难有建树。 三十年后的如今,小猴早已变成老猴。虽然不曾学会半点道法,却意外地多活了数十年。而扶风子早已把他当做了自己朋友,心中自知他天年将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世事变迁,虽久居山中,但圣塘山里的变化,他早就了然于胸。世人从混乱政局中渐渐平稳,人们的生活也开始好转,随之而来的便是玩赏乐趣。 圣塘山虽地处偏僻,但依旧被看中,开发为景区。随着道路修通,山下屋舍建起,名声渐渐外传。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这里旅游玩赏。 前天午后,扶风子依旧于观中修行,忽然心绪浮动,似有大事情要发生。当即停了修行,出门查探缘由。其实不难猜测,此山中与他有关者,无非老猴罢了。 当在老猴住处找不到身影时,心中不安越发强烈。就在这时,一声炸响引起了他的注意,随后急速寻声而去,等到地方,却见残忍一幕。 两名年轻人,手持猎枪,另一只手一人抓住老猴一腿,正往山下而行。而那老猴此时并没有气绝,只是疼痛昏厥了过去,伤口中流出的鲜血,沿着石阶流淌。 物竞天择的道理,扶风子自然知道,但如今以非猎物果腹时代,更何况老猴与自己的情感。而神识中还听到二人笑谈道:“这个猴子看样子有点老了,不知道脑子好不好吃。” “我也不知道,哈哈,晚上试试就清楚了。” 扶风子此时已迅疾来到他俩身后,不做多想,灵气外放冲击两人炉鼎。并顺手救回老猴,制住血流之后,喂其一粒丹药。 然后才看向倒地的两人,心中莫名生出杀意。神识到处,那把猎枪凌空飞起,化作粉末飘散。如此才算稍稍平复心境,随后灵气裹挟着两人离去。 回到道观后,安顿好老猴。而把那两人扔在门前山崖下的一处悬空石窟里,打算关他们几天,等老猴恢复,自己想通后再做处理。如此两天后,我与白雪梅造访了。 听完扶风子叙说,我和白雪梅都一时无语。吃猴脑的事情其实自己早就听说,只是从没见过。也知道猴子属于保护动物,一般人别说吃了,就是抓一只都属于犯法。 “扶风道友,这两人自是罪有应得。不知老猴现在情况如何了?”沉吟半晌(shǎng),我才开口问着。 “修道之人,当明了世事皆有缘法,老猴已近天年,却受这无妄之灾。唉!我等得细思,得细思。”扶风子说道。 扶风子的话让我一时理解不了,不过他的修为境界可远超自己,这等境界的高人,没有为难我和白雪梅就已经万幸了,更何况对方以礼相待,甚至指点我与白雪梅的修行关窍。 想来扶风子隐居多年,一般世俗之物补偿不了他,而且他也不会要什么补偿。既然他让细思这件事情的缘法,那就细思吧。 “扶风前辈,小女子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教?”白雪梅说着。 “白仙子不必多礼,唤我扶风子即可,有何疑问随意讲来。”扶风子一抚胡须说。 “为何扶风道友要指点我二人修行关窍?”白雪梅也改口喊他道友。 “哈哈,谈不上指点,不过自身修行一些心得,随口说出而已。本观自建成,不过来客两回,两位是这第三回,道门以三为妙。再者初见之时,心念有感,你二人同处一关,实在罕见,便也有了引导之意。随后又见你俩先后顿悟,我自然也有所得。想这一人所引,两人顿悟,三人相谈,岂不成缘?” 听到他说出缘由,心中突然又觉得有所感悟,却抓不住关窍。一旁白雪梅再次拱手施礼,我也跟着照做。然后我开口道:“扶风道友此一举动,于我俩来说,有三层意义。” 扶风子再次一抚须,听到我说的话,眼中似有灵光一闪,颇感兴趣的问着:“百人百意,意义不同,不知南晟道友三层意义,各自为何?” 我放下茶杯,回答说:“扶风道友一首七言诗,便含两层意境。其一自然是指点我和白姑娘的阴阳虚实关窍,其二...。” “呵呵,道友但说无妨,坐而论道应是不惧对错,大家共议才对。” “我隐隐觉得,这首诗中,似乎还包含下一修行法门。不知自己所感有没有偏差?” 白雪梅看了看我,微微一笑,不过并没说什么。扶风子喝光杯中茶水,再次给我俩和自己倒满,边倒边说:“南晟道友悟性不错,此诗确实有指下一法门关窍,也是我现在正处之境。不过现在言明对于二位还太早了,等修行到后,自会明白其中意境。南晟道友还是继续说这第三层。” “其三便是与整件事有关,也就是道友方才所说的缘法了。”我边想边说,心中对于整体概念依旧模模糊糊。 白雪梅看了看我和扶风子,然后接话说着:“相交相识既为缘,缘中相处所为既是法。缘随法长,亦随法消。” 听到白雪梅说的几句话,我暗自思虑。扶风子也开口说道:“不错,缘法相互关联,相互影响。看似没有关系,却影响密切。” “这冥冥之中,是否有命运左右?”我喝了口茶问。 “南晟道友此问过于虚无啊!信者自以为命运存在,无需证据。不信者乃见证据亦不信命运。如若求证命运,岂非自身便信了命运?不然何须求证?”扶风子回答。 “风林所说应该是指缘法机巧,如见因知果,神算天命。”白雪梅说着。 我点点头,感觉他俩都说的对。扶风子微微一笑,说到:“数术演算天命,见因知果神通当然存在。就如常人知晓饥饿时,餐食果腹。口渴时,饮水止渴。多看几步,便能以当前之势,推演未来天命。而修行者所感所见更甚常人,自然可金口玉言,言之必中。” 扶风子呷了一口茶,接着说:“当知这一切演算皆以往日为基准,看未来形式。既是所算之人今后,仍如往日一般,才能言中。假比一小贩求算,通过其手上老茧,说话神采,身穿衣着,加之深意探查,便能推断其日后是否能发大财。如算命者只说小贩日后定发大财,自然不妥,乃是妄言。因此一般算命者定是说,你当如以前一般勤奋,日后定会发大财,才算良言。” “这不就是静与动吗?”我忽然有所领悟,开口说着。 扶风子有兴趣的追问:“何为静,何为动?” “往日已成静态,不可更改。如算命者只说静之果,那便埋下了动的因。听到日后定会发大财,很有可能便会放弃努力,等待未来。但算命者加上,你当如以前一般勤奋这句,便消除了动的因,让小贩继续专注于以前的静中,如此才能更加符合演算结果。”我解释着自己的想法。 扶风子抚摸着胡须,对我的话,似有所想。不消片刻,他笑着说:“哈哈哈哈,南晟道友看事角度果然不同一般。不错,这世人皆喜好静态,认为自身所处环境不会变化,也不希望变化。因为新的环境需要适应,而适应就要改变,就要动。所以大多数人的命运皆可推算得出。” 第六十七章 千年黄姚镇 我想了想又说:“如果以此细细想来,其实万物皆是静以安享,动以促进。” 扶风子与白雪梅听到我这么说,又是各自思索。片刻后白雪梅说着:“人活于世,物立其间。万物本身动大于静,而到个体却仍心向静。个人求生活安稳,国家求平和发展,甚至我等修行法门皆是动中取静。” 扶风子再次一抚胡须,接话说:“动物会生老病死,植被会生长枯荣。如果没有动,便没有生机,也就不存在静,反之亦然。看来我这三十余年的闭关够久了...。”他说着,慢慢站起身来,透过窗棂看向屋外,似乎想通了什么。 我看着他的背影,接着说道:“扶风道友可知现在世人具体情况?”我想提醒他,如今世间如此合适隐居之处,已经很稀少了。 “哈哈哈哈,我不甚了解呀。不过听道友之意,似乎于几十年前变化颇大?” “对啊!不单....” “道友不必相说,等了了此次缘法,我当自去体验。”扶风子回过头打断我说道,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三人又相谈许久,都各自有所得。就在日近黄昏时分,扶风子脸色微微一变,露出一丝伤感神情,却没有要说什么。白雪梅与我也察觉到这点,各自心中都明白了发生何事。 果不其然,伤感神情只是瞬间,他恢复正常后说道:“白仙子,南晟道友。今日与两位坐而论道,扶风子受益匪浅。眼看金乌将落,时候不早了,我等缘法至此已算圆满。那行凶二人即已受惩罚,此事也该了断了,请随我来吧!” 扶风子虽然脸上没了伤感神情,却言语中流露些许,当然此感也有可能是自己也身在其中罢了。三人一道走出观门,白雪梅开口说着:“扶风道友,我乃蜀川清溪谷弟子,若道友日后有闲暇,可到谷中做客。” “好!白仙子盛邀,扶风子他日必定前往拜会。”他在山崖边站定,回头说到。 我和师父没有什么门派道场,想来想去,拿出身上的电话簿,在上面写了一个自己的手机号码,然后递给扶风子说着:“扶风道友,我与你一般是个散修,这个是我的联系方式。”看他露出疑惑之色,又解释说:“道友下山后便会明白。” 扶风子微微一笑,接了过去揣入怀中,然后回过头面对山涧,双手施法。只见白雾弥漫的山涧中,有两个人影飞出,落到了对面的地上,看样子是昏睡了过去。 等他做完这些,转过头来说着:“人已经放出,二位道友可于对面东侧山崖下找到小径离去,我等有缘再见。”说话间,人便化作一道白雾,溶于山涧白雾中消失。回头望去,只见随风观门扉紧闭,孤零零的矗立于原地。 我与白雪梅对望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无奈。“我们走吧。”我淡淡说着,一步踏在虚空中,往对面走去,白雪梅跟在了身后。 来到那两人身边,只见他们一身脏乱,脸上还有淤青伤痕,两人应该发生过冲突。“打算怎么把他俩弄下去?”白雪梅微皱眉头问着。 我转头看着她,笑着问:“白姑娘听说过梦游吗?”边说着,延出灵气至他俩天灵,以驭梦炼体幻术控制他们的阴识之境。 只见两人慢慢站了起来,虽然依旧闭着眼睛。白雪梅掩口一笑,明白了我的意思,接着四人往东侧山崖走去。沿着南竹林边缘前行五百米左右,来到石崖边,果然看到下面五米处有一条石径小路,施法放下两人后,继续往山下而去。 圣塘山的落日美丽异常,群山在余晖的照耀下都披上了一层红色外衣,显得神圣**。一行四人穿梭林间山谷,任由山风吹过。 我和白雪梅这一去,已经有四十小时左右。晚上九点左右,终于带着他俩回到山下。敲开房门一瞬间,撤掉了术法,里面的人们看到他俩率先走进屋内,随即一阵杂乱,有放声痛哭的,有喊叫其他人的。 那两人方一清醒,便看到家人,自然也是高兴激动不已。不过由于被折腾数日,身体早就虚脱乏力。没说两句话,身体神经反应过来,随后站立不稳,便要软到在地上。还好旁边有人眼尖,赶紧上前搀扶他们坐下。 白雪梅和我也走进屋里,不过却没人搭理。我俩当然也不在意,兀自回原先安排给我俩地房间。现在楼下的人比我们上山时候多了一些,应该是另外一人的家人也赶来了。 当天晚上,我于阴识之境中回溯经历,修行领悟。第二天一早起来后,发现那帮人早已走光了。或许是天不亮之际,便将两人送往医院了吧。 不多时九部联络员也主动打来电话,表达了领导的感激之情,说是这个月,给我和白雪梅发奖金。白雪梅和自己也不在乎,收拾心情便再次驱车赶回南宁驻守点。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两人恢复了年前的日常,修行练功和解决上面派下来地任务。随着修为能力提升,一些任务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手到擒来。 三月十七这天,我和白雪梅同时接到两个任务,并且不在一个方向上。当天早上,九部已经安排好了她的出行规划,白雪梅只需要去南宁火车站坐车就行。 而我当然是选择驱车前往,毕竟有车还是要方便些的。白雪梅的驾照已经拿到了,不过因为暂时没车,所以还是乘坐公共交通。 这次我的目的地位于贺州西面,相距四十公里左右的黄姚镇。而这次任务也有些特别,项队长亲自在电话中交代这次过去,只是打探消息,要我注意镇上的修士动向和目的,有所发现后及时联系他。 此去路程不近,在柳州市休息一晚,第二天天刚亮,便继续赶路,终于在中午时分到达了目的地。 黄姚镇并不全是现代乡镇,而是有从宋代开始流传下来的古镇。因镇子地处群山之间,所以大量地古老建筑得以留存至今。来到古镇外围把车停在了路边,步行前往古镇。 走进古镇中,只见明清风格建筑比比皆是,都是以石块做基,青砖砌就。房屋外墙曾用白石灰涂装过,现在已经有些许斑驳,而离地约有半米高的地方,因潮湿和人为因素而完全显露出其中青砖。 我边走边看,四下打量着,经过黄氏祠堂,继续向里。古镇的地面是用矩形石板铺就,也有地方是用不规则地石块,不过都因行人踩踏而光滑异常。沿街有各类小店在营业,不时还有香气飘散在空气中。 这里也曾居住过近代名人,像是何香凝、欧阳予倩、千家驹、张锡昌等大批知名人士。岔路口沿街右转,不远便是欧阳予倩旧居,现在已是人去屋空,紧锁房门,或许为了吸引来客,门上挂有木牌介绍。 继续前行,眼看就要出了古镇,便左转向里走。巷子里有不少小孩嬉戏玩耍,还有行人牵着牛马路过。不久后又见一郭氏祠堂,左侧则有两处小湖。 来到这房屋便少了起来,于是回头,沿着小湖边走。不久便看到吴氏祠堂,矗立在正对面。独自漫步在古镇中,缓缓前行,还看到了当地传说中的仙人井。 这会我正看着眼前的兴宁庙发呆,突然听到一个女声说着:“小哥帮我拍一下照好吗?” 我转头看去,一个女孩扎着马尾辫,一张秀丽地瓜子脸,身穿整套淡蓝色牛仔服,牛仔外套没有扣扣子,里面是白色有英文字地t恤,正好奇的看着自己,看到我转头,她又说了一句刚才的话。 “我可能拍的不是很好。”我说着,接过她递来的相机。 “没关系,随便拍吧。”她笑着说,然后站到了兴宁庙前。 我拿起相机看了看按键位置,然后从取景器中看出去,半蹲着找好角度,按下了快门。“多拍几张。”她高兴的说着,又改变了一下站立姿势和位置。 接连拍了五张后才停手,她走过来接过相机说着:“真是谢谢你了,我叫莫萍萍。” “不用谢,我叫风逸云。” “哇,好有意思的名字。” “呵呵,谢谢夸奖。” “你要去东门楼那边吗?” “东门楼在哪?”我疑惑的问着。 “就在那边。”她指了一个方向。 “我还没去过那边呢。” “那就一起走吧,我给你带路。”莫萍萍说着。 “你对这里很熟悉吗?” “我老家就在这,当然熟悉了。”她在前面走着,不时还举起相机拍上几张。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聊天。渐渐熟络后,还让我帮她再拍了几张照片。我们沿着路往北走,经过永安门,龙门榕,古戏台。然后回转,过石跳桥转道向南。 下午半天时间,就这么跟着她到处闲逛。她也跟我讲述了黄姚古镇上的一些传说,像极了小导游。下午时分,终于走得累了,在一处卖豆花的小摊前坐下休息。 “你是做什么的呀?”莫萍萍好奇的问我。 “我啊!现在还没工作。” 这时一个男人在我身后说道:“萍萍,你怎么在这?找你好半天了。” 莫萍萍闻言抬头看去,惊讶的说着:“啊!老爸,你找我干什么?” “你大伯来了,快跟我回家去。”说着打量了我一下。 我同时也打量着他,只见他一张长脸,带着眼镜,身上穿着一套灰色西装,手上戴着一块表。个头比我高大几分,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好嘛!风逸云,你要不要去我家玩?”她站起身来说着。 她老爸瞪了她一眼,我苦笑说着:“谢谢了,我还有其他事情,就不打扰了。” “哦!那我...” “还不走?”她老爸已经踏出一步,又转过头来喝问。 莫萍萍不耐烦地说着:“来了!” 我没有看向她,神识中却感知她看向了自己,莫萍萍一愣之后转身离去。日近黄昏,随后我也离开现场,往正对面的农家旅店而去。 为什么自己要跟着这个小丫头呢?因为在她第一次喊我的时候,我便看出她身带白气,虽然极其微弱,却引起了我的注意。而后来在她老爸的身上,也同样发现有白气,并且修为不低。 与莫萍萍分开后,又接到了项队长的电话,他说收到情报,有一个知道些内情的人,也来到了黄姚镇。我可以利用九部的身份,找他了解一下内情。最后把那人的手机号也给了自己。 白天在古镇中逛了一天,除了莫家父女,就没再看到其他修士出现,也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不过要想有所发现,还要再详细调查之后才能确定。 拿出手机,拨打了项队长给的号码,看看能不能找那人问出更多消息。电话接通后,我表明了自己九部人员的身份,他也意外的好说话,并表示自己已经到了古镇上,住在某旅店。 这人名叫黄景中,似乎曾经与九部有过交集。现在已近晚饭时间,便顺势邀请他一起吃饭。黄景中也没推辞,满口答应下来。定好相见饭店后,挂了电话,步行前往。 没过多久,我先到一步饭店,询问前台确定黄景中还没来,就在包厢里等着他,还先点了三个菜,并再次联系了他。没过多久,黄景中来了。 只见他身材不高,有些偏胖。不过两眼虽小,却圆滑灵动,说话很是稳重。这家饭店不算豪华,所谓包厢也只是做了装饰性的隔断,连门都没有。 两人一见面,他率先伸手说着:“黄景中,阁下可是风林?” “黄师傅真是好眼力,快请坐。”与他握手同时,我笑着说到。 两人说完客套话,又加了两道菜。这家饭店里,现在吃饭的人并不多,估计因为还不是正式景区,所以没有多少游人的缘故吧。 饭席间话题逐渐引往正事,交谈一会后我问道。“黄师傅,你觉得他们有多大几率找到那东西?”我盛着饭递给他问着。 “谢谢!不知道啊,毕竟那只是传说中的事情。”他接了过去说。 黄景中的修为不过只比莫萍萍强了一些,不过相谈之中,他的江湖经验却老练得很。他说最近来黄姚古镇的修士,是为了一件上古神器,一件威力巨大的神器。 第六十八章 郭令公传说 虽然只是猜测,也没有任何确切证据,但黄景中自己似乎很肯定。两人吃完晚饭,在古镇中散步,慢慢说着有关那件神器的传说。 这个传说是他早年间从一个郭姓老人那听来的,而这个老人早已故去。还有这个传说也不像其他传说,那么人尽皆知。只有那些年近百岁,经历过清朝的郭姓老人才有可能知道一些。其中历史甚至可追溯到,唐代郭令公郭太师。 我俩在大榕树旁坐下,看着河水中的月光,一段鲜为人知的传说,黄景中正在娓娓道来。 郭令公原名郭子仪,早年参加武举得中异等成绩,补任从九品下左卫长。从此一步步升迁打拼,天宝八年三月,升任左武卫大将军,横塞军使,安北副都护,从三品上官职,后来又改为天德军使。 天宝十三年,兼任九原郡都督、西受降城使、九原郡太守、朔方节度右厢兵马使。但刚上任职不久,郭令公母上逝世,遂返乡守孝三年。 天宝十四年十一月,安史之乱爆发,服丧期间的郭令公被朝廷调用,出征讨伐叛军。 郭令公虽不是百战百胜,却也不曾犯过大错,直到乾元二年因一次不正常的兵败,而被剥夺兵权。唐肃宗乾元二年二月,叛军史思明发兵从魏州来援安庆绪。于同年三月抵达战场,史思明率军与朝廷李光弼、王思礼、等人交战。双方伤亡相当,其中鲁炅(jiong)身中流矢负伤撤退。 由于鲁炅负伤撤退休整,郭令公遂领军补上战线,与叛军对战。谁知交战当天,两方军阵还未布置到位,突然诡异大风吹起,登时风沙弥漫,树木倾倒,天昏地暗。如此狂暴飓风让士兵们站立不稳,更看不清战场以及周遭情况,继而无法继续作战。 最糟糕的是,如此异象,引得人心晃晃,军心不稳。果不其然,不出片刻,**与叛军兵士开始丢盔弃甲,一南一北四散奔逃。不日后,郭令公率领残部退守河阳。此战过后,唐肃宗命郭令公为东都留守东京畿(ji)、山南东道、河南道等。 观军容使鱼朝恩,一直与郭令公生有嫌隙。听闻郭令公上报的荒唐战情后,心生一计,趁机在唐肃宗面前进言,弹劾郭令公军权。 乾元二年五月,唐肃宗命郭令公还京,并任命赵王李系为天下兵马元帅,李光弼为副帅代领原郭令公的朔方节度使与兵权。 虽然兵权被剥夺,但郭令公想不到的是,这一契机也让他后来得以安度晚年。而也是这次战役,郭令公接触到了那件上古神器。 据说两军溃散当日,郭公和亲卫在战场外围救下一人,此人被救之时已经奄奄一息。那人得知来人是当朝大将,便将一件神器托付于他,并说战场之上的奇风便是由这件神器导致。 两人相谈地更多细节已经无从得知,后来郭公收下神器,随身携带。等撤退到河阳后,便派遣亲信秘密送往祖籍老家。郭令公一生忠于朝廷,虽然身为将军,杀伐无数。却心系天下黎民,不忍神器落入贼手,而至生灵涂炭。 相传后来郭氏不论兴荣,一直带着那件神器,只要江湖中有所风吹草动,便会有族人迁移居所。世事变迁,沧海桑田。 传闻这件神器也在清代被带到了黄姚镇上,或者因为天地灵气散失,又或者因为全面战争,让人们渐渐淡忘了神器,只有郭氏家中还流传着祖上的一点传说。 至于那件神器到底有没有来到黄姚镇,又在镇上什么位置,已经没人知晓了。甚至连各地的郭氏后人也只记得传说,而不知道神器下落。 现如今竟是连传说也变得鲜为人知,若不是这次江湖上再起相关变化,恐怕此事就要像其他秘事一般,消散在纷繁的尘世中了。 所谓神器,乃是指由仙人用大神通炼制的法宝。其威力远不是一般法器能比的,传闻中甚至包含玄奇神通妙用。如果世上真有神器,那世上的修行人大多都会想拥有它。 听完黄景中的讲述,我心中不经疑惑。这事已经过去了千年之久,为什么现在又有修士想起这件神器了?还是说有关觊觎这件神器的修士一直不曾放弃过?一直都在暗中调查郭氏后人? 不管具体如何,这并不是自己现在该操心的事,只要将所见所闻上报就行了。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突然神识中感应到灵力波动,似乎有什么人在远处施法。 心念一动,站了起来对黄景中说着:“黄师傅,那边好像有点情况,要不要过去瞧瞧?” “什么情况?那一起去看看吧。”黄景中一听这话来了兴致,也跟着站了起来说着。 两人离开古镇,出了东门楼向东而去。我俩一路小跑,来到了真武山的南面,这里右边是一片片稻田,左边是旱地。 此时已经开春,田里已经放满了水,估计最近几天就要打田下肥了。而左侧的旱地也已经腾了出来,等着栽种玉米大豆之类的农作物。 我感应到那人应该就在前方二十米外的几颗大树后,而那人也施法掩住了身形,自己无法通过神识来辨别他的相貌。 我和黄景中两人悄然接近,突然那人开口说着:“两位道友为何躲躲藏藏?是不是在想些歪脑筋呢?” “这里又不是你家,我们行为又与你又什么关系,再说你不也半夜悄悄地来这荒郊野外嘛?难道就没有动什么歪脑筋?”行藏被发现,黄景中不卑不亢地说着。 那人冷哼一声说到:“哼,没想到莫家之事,竟然引得你这等修为的人也来参加,难道真以为自己能走狗屎运吗?倒是这位小哥修为还不弱,还有些机会。” “我修为低微又如何?莫家之人与我可是旧交。”黄景中并不生气。 “莫雷认识你?那你应该知道这次莫家这么做的底细了?”那人语气缓和下来,开口问着。不过半晌过后,见黄景中不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那人再次说到:“莫雷连同整个莫家,花那么大手笔,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破解一幅画不成?如果道友知道些什么,能不能说来听听?” 画?什么画?我不经疑惑,黄景中不是说什么神器吗?怎么又变成了画?看来这其中还有隐情呀。黄景中又沉吟了一会,然后说着。 “你不会是莫家的对头吧?想借此做些什么不成?” “哼!不想说便罢了。等到后天,莫雷自然会当众交代。”那人说完,施展身法离去。 自己只是站在一旁,并没有插话。而这会那人走了,我问着:“黄师傅,他已经走了。他刚刚说的画,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莫家的事情,刚才只是套他的话罢了。”黄景中笑着说,然后两人又往古镇走去。我不禁哑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黄景中接着说:“看来那幅画应该与暗藏在镇上的神器有关了,而且刚才那人还说,后天莫雷会当众交代,看来要去一趟莫家看看了。” “黄师傅真的认识莫雷?” “哈哈,算是认识吧!” 当天晚上,我俩在同一家旅店各自开房住下。自从与扶风道人一番交谈后,我的修为再次有了些许突破。而自己也开始于阴识之境中化出南竹和湖泊。 我的心中已有规划,关于阴识之境中的场景。打算如师父给我的法器那样,化一个太极之境。以先天八卦的四象为图,太阳为所见山川,少阴为圆形水潭;太阴为大型湖泊,少阳为现在的已有小岛。 先天八卦与后天八卦的四象并不一样,它们都是以各自的阴阳位置为起点,终点。比如先天八卦,太阳阳鱼在左,而左侧四卦乾、兑、离、震皆为阳。且阳鱼鱼头在上,正对乾位。 太阴阴鱼则相对在右,右侧四卦为巽、坎、艮、坤。同样阴鱼鱼头在下,正对坤位。而方位依然是按乾南、坤北。 后天八卦则是离南、坎北。阴阳也不混乱,阳一侧为乾、坎、艮、震。阴一侧为巽、离、坤、兑。而阴阳鱼也是按此顺序和方位来画的,并不是随便排布。 先天伏羲八卦最先出现,其代表的乃是天地宏观。而后天文王八卦,则代表的是万物生灵。通常道观建筑所用的八卦,一般为先天八卦。 而算命先生的卦摊上所画八卦,按理乃是后天八卦。而如今自己所见,很多翻新道观景点,或者风水算命,不单先天后天不对,就连八卦图都搞错了。 弄错先天后天也无大碍,但搞错了八卦图,就很是不好了。话说回来,虽然并没有什么规定一定要按先天八卦,或者后天八卦来画,但如果弄错,只会让懂的人无奈叹息摇头,让不懂的人误会罢了。 一夜过后,早晨在古镇上吃完早饭。闲逛了一会后,便与黄景中去往刚刚打听到的莫家而去。其实相距并不远,没个十来分钟,便到了一处老院子前。 眼看大门敞开着,两人便走了进去。站在院子里,也没好往屋子里走,黄景中喊道:“请问莫雷在家吗?”然后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着。 “是谁呀?找我...哎!是你呀,风逸云。”从堂屋一边走出的正是莫萍萍,她一见是我,意外的说着。 “萍萍,不可无礼。请问是哪位找我?”紧接着出来的便是先前见过一面的中年人,莫萍萍她父亲。 莫萍萍没在意她父亲说的话,依旧笑盈盈的看着我。一旁的黄景中一拱手说着:“在下黄景中,曾与您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可还记得?” 莫雷闻言眉毛一挑,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笑着说:“原来是你啊,快进屋里坐。萍萍,去泡茶来。”莫萍萍“哦”了一声,走出大门后往一侧厨房而去。 三人落座,莫雷问道:“黄道友是不是来参加解画会的?” “哈哈,只不过是来见识一下而已。黄某道听途说,却对这其中细节不清楚,莫前辈能细说一下吗?”黄景中直接问着。 莫雷的修为比自己稍逊一些,这会听到黄景中单刀直入,便看了我一眼。然后依然微笑着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最近莫某在古玩市场淘得一副古画,发现其中藏有一个有趣谜题,便邀请三五好友研究一番而已。” “莫前辈,我可听说您愿意为了解这个谜题,而花大价钱?” “确实如此,虽然起初只是一句玩笑话,但那画中谜题也的确困扰我许久,如果能花些身外之物解开,也算是一件好事。”莫雷眉毛又是一挑,轻松的说着。 “哦!那黄某可要试一试了,不知道莫前辈具体出价多少给解开之人?” “不多,五十万而已。” 黄景中听闻,眼中似有精光一闪,然后说着:“哎呀!莫前辈真大方,黄某原以为只是十来万而已,看来我真是眼界太低,眼界太低了。” “这副画的谜题可不一般,完全配得上这五十万地价格,甚至更多也不为过呀!”莫雷依然面带微笑着说到,这时莫萍萍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拎着保温瓶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妇人,进门就说。 “孩儿他爸,家里来客了也不说一声,只让萍萍端茶来怎么行。”说着放下手中端上来的干果,有花生、葵花子、核桃和葡萄干,一样各有一些。 “是我考虑不到位,来两位请随便吃。对了,你叫风逸云吧?”莫雷岔开话题,问起我来。 “是的莫前辈。”我笑着说,并没有要去动那些干果的意思。 “风小弟是做什么的呀?”他抓起一把葵花子磕了起来。 莫夫人放下东西后说了句:“大家慢慢聊,我和萍萍先去后面了。”然后两人离开了堂屋中,莫雷只是挥挥手示意,然后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还没有工作。”此话一出口,坐在一旁的黄景中看了我一眼,嘴里吃着葡萄干。而这一动作,当然也被对面的莫雷看在了眼里。 第六十九章 莫家解画会 透明的玻璃杯中倒着淡红色茶水,莫雷端了起来喝了一大口,听到我说没工作后接话道:“我看小兄弟也才二十出头吧,因该应该找份工作,不要只顾着玩乐。” “莫前辈,今天那幅画能先给我们欣赏一下吗?”黄景中岔开话题说。 “如果是还没有开这解画会,先给你们看也可以,不过现在却不行呀!还是等到明天与诸道友一起欣赏,才算公平。”莫雷似早有所料的说着。 三人又交谈了一会,上午十点左右,又有修士登门拜会。莫家也不意外,不管是吃的、喝的早就预备好了。莫萍萍也打扮了一番,化了个淡妆。 来人之中倒是有黄景中的熟人,我却一个也不认识。又呆了一会后,打了个招呼出门而去。独自走在古镇上,感觉今天人也多了不少,沿街各家小店里老板脸上的笑容也更多了些。 黄姚镇归属昭平县治下,也并非所有居民都住古镇当中。更多的当地人是住在古镇外围,古镇之内的房屋多用来开店使用。近些年经济繁荣,人们手中有了闲钱,旅游业便逐渐兴盛。黄姚古镇当然也把握住了这个机会,估计再过些时日,这里将会成为正式的旅游景区。 相比于古镇中的老式建筑,很多人还是更喜欢现代家居。在我老家就经常能看到,一些百年以上的老屋已经空置,就算有人居住,也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人们从来都是一个时代一种建筑,一种生活方式。 出了黄姚古镇,开上自己的车,打算去黄姚镇四周看看。走走停停,下午两点过些,在黄姚镇西面山谷之后,发现一处湖泊。 远眺湖泊情形,正面湖水一直向西延伸到很远的地方,右边则我来时的路,贴着山脚继续向西,高耸的山坡上绿树葱葱,植被繁茂。 湖面左侧似有岛屿,湖水也从岛前向南而去。因为所站的地方还不够高,并不能完全看清整座湖泊全貌。一位牵着马的老汉路过之时,我便上前询问了一下这个湖泊名字。 周家水库,这便是眼前湖泊的名字。老汉还告诉我,这个湖泊原名叫仙女湖,一九六五年时在南面筑坝,才建成了水库的。 随后我又在仙女湖四周游玩了一番,从南边略低的山坡道路上去,沿着路走便能来到水坝处。随着所见到的全貌越多,原来以为是岛屿的地方,其实并非岛屿,而只是对面斜伸出来的一块山地而已。 当天我就这样度过,下午些的时候,又和黄景中汇合在一起,他介绍着今天看到的一些人。这些人都来自各个地方,有和莫雷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大多都是一些小门派和散修,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人士,估计到了明天现场一定很热闹。 有关明天的会场,却并没有设在古镇之中,而是在镇外北面的一处山庄里。时间定在早上九点开始,下午六点结束。 一夜如常而过,第二天早饭后,我与黄景中一道前往聚会山庄。这处山庄一看之下,明显是由民房扩建而来,一排三间瓦房两侧再建厢房,院子居中还挖有水池,有假山矗立其中,上面也栽种了不少花草盆景,四周的空地上则用水泥浇筑平整。 八点半的时候,陆续有车辆停到了外面,人渐渐多了起来。各类衣着穿戴,男男女女老少皆有。走进正中大厅,里面放着十张圆桌,每张圆桌旁还各有八张椅子,桌上还放着茶壶和茶杯干果等物。可以看出莫雷为了这次聚会,还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我和黄景中随便寻了一处坐下,聊天之中,九点很快就要到了。这会整个大厅里,稀稀拉拉的坐着不少人,一眼扫过,阳识炼体中便数清有五十三人。 这五十三人中有白气,有黑气,也有普通人。不过却没看到散发红气的,也许这种小的聚会,还不能够引起他们的注意吧。 九点一到,莫雷就像主持人一般,站在了横排正中,跟着一起出来的,还有一块被红布遮盖的东西,估计就是那副要解的画吧。 “欢迎各位来参加这次解画会,有些朋友可能还不了解这次解画会,莫某便再说一次。本次解画会的目的,便是要解开一副画中的秘密,只要能解开的人或者团队,不论是用何种手段,何种技术,都将获得五十万酬劳。”莫雷话音不大,却人人都听清了他的话音。 虽然在座的大多都是修行人,但其中也有普通人,他们有的是新闻记者,有的是来凑热闹的。当听到五十万的时候,都不禁发出各种惊讶之声。 说完话的莫雷一转身,灵气外放化实,一下便把地上的画框冲击而起,随后一掌把画钉到了墙上。而那块红布也在这一过程中脱落,显露出了里面的情形。 “好!”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嗓子,还有两个跟着鼓掌的。有些人回头瞅了他们一眼,而那三人只是尬尴的笑了笑。 这样的表演,对于能灵气外发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哪怕是一些低阶修士,也有所耳闻,自然不会如此失态。要是莫雷能御物而起,那才值得全场人震惊呢。 做完这些的莫雷也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和众人一般仰头端详着那副画。不过也并非所有人都在盯着画,有少数几人从落座后便一直闭着眼睛,又或者兀自的吃着桌上的干果,表现出对画没那么在意的样子。 只见墙上的画框中裱有一副发黄的水墨画,这副画是横向的,画面上方是一片片淡淡的云层,有太阳半隐其间。中间是远处山峦风景,还能看出有树木生长其上。最特别的是右边,一个中年道人盘腿坐在石头上,丝丝头发都画得清晰,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灵动之极,仿佛俯瞰着下方远处。 而画面下方更让我有些熟悉的感觉,细看之下才发觉,竟然是黄姚古镇的俯瞰图。图中黄姚古镇并没有画得特别细致,不过却把大概轮廓神韵都画了出来。 这黄姚古镇是在画面正中的下方,而古镇左侧,还有两块相连地淡淡水印。也是在左侧,从上往下用毛笔写着‘清狂道人’四个字,却并没有印章之类的。 就在我细看中,安静的大厅里一个人开口说着:“清狂道人,明代画家郭诩(xu),他竟然还画过黄姚古镇?有点意思。” 莫雷也听到了那人的话,开口说着:“不错,这郭诩,字仁弘。善画山水人物,所作之画皆有题诗。但这副画不知为何,却没有题诗,只有落款。” “会不会是他人所作的赝品?”又有一人开口说着,不过话刚出口,便觉得气氛不对,于是住了口。 如果真是赝品,哪里有赝品只仿作者一个名字,而不全盘模仿?再者,能被莫雷拿出来,当着几十号人面前展示的画,要是赝品,那这莫雷也太儿戏了吧。 又过了一会,第一次开口那人分析着:“画中之人端坐的山崖,应该是古镇东面的真武山上。而他一身装束,看似道门中人,却服饰特点不明显,看不具体细节,难猜到是那个门派的弟子。” “林禹道友细节上所说不错,但看这黄姚古镇远处有群山起伏,山崖有道人端坐其中,天空云彩半遮日头,不觉得是在暗示什么吗?”一个人接话说着。 “原来是郭非涛你呀,怎么,你看出什么来了?”林禹说着,喝了一口自己刚才倒好的茶水。 “纵观整副画卷,不正包含三才要数吗?这说明什么林道友应该清楚才对!”郭非涛似笑非笑的说着。 “嗯?什么是三才?”有人小声嘀咕着,也不知道是在问身旁的人,还是问郭非涛。 郭非涛当然没有理他,不过却另有一人不屑的口气说:“三才都不知道?三才是指天、地、人。” 话音过后,又过了一会,一个粗壮嗓门的人自语着:“不就一副山水画嘛,非得在这里面找什么玄机,解个什么秘密,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虽然他的声音并不算大,但在座的人都听在耳朵里。不过却没有人出来与他争辩什么,还是各自的安静看着墙上的画。 大厅中,不时有迟到的人进来,也有人因为无聊出去。大家稍有发现,也会提出来,让众人知晓同时,显摆一下所学。 从画风运笔,到用墨纸质。大家都说得头头是道,不过却始终没有抓住重点。至于为何一帮人对着一幅画发呆费脑,却不单只是为了那五十万。 这几十人中,指不定有人就和黄景中一样,知道哪个有关神器藏在黄姚镇的传说。这副画的主题很明显与黄姚古镇有关,又出自郭姓之人作品,其中还有那么多因素不明。对于这些人来说,简直就是在暗示它的意义。 如果真是有心神器之人,哪怕看出画中秘密,恐怕也不会开口说出来。而莫雷也不是单纯让大家解画这么简单,应该也是为了神器。 早上的时间匆匆而过,不知不觉便到了中午,而莫雷早已为来客准备好了酒席,就于大厅之中用餐。开席时莫雷又说道:“诸位长途前来,又为这画作劳心费神,作为当地主家,已经为大家准备好了午餐,粗茶淡饭,望诸位不要嫌弃。” 等菜上桌,一看之下暗想,这哪是粗茶淡饭,都快赶上酒店的规格了。来客都吃得满意,气氛也比早上活络了许多。 莫雷则带着莫萍萍与一众前辈见礼,这番举动,就算这次解画会没有收获。也让莫家在江湖上名头更响一些,平时若是主动请他们,可不一定就能请到。 午饭过后,众人有的在院子中打电话,有的驾车离开,有的还坐在大厅中看着墙上的画。莫萍萍这会正被莫雷安排和一个高大英俊的小伙聊着天。 她看到我无所事事的东张西望,便对我招手。走进后她介绍说着:“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梁家的少爷,梁东升。”然后又对那人说:“他叫风逸云。” “仁兄是哪家哪门的修士?”梁东升问着。 “我只是一介散修而已。”我说到。 “哦?不知道仁兄修为到了几段?”他又问。 我有些疑惑,不清楚他这几段如何划分的,但观气决中,他的白气与自己相当。于是无奈的说:“我也不知道是几段。” “梁少爷,怎么一上来就问修为呀!难道你俩要切磋一下不成?”莫萍萍开玩笑地说到。 “嗯!这个提议好,风兄弟敢与我比试比试吗?”梁东升看着我,略带挑衅的说。 还没等我说什么,一个中年人也说着:“东升,他不过一介散修,有什么好比试的。” “对对对,别伤了和气才是。”莫萍萍发现自己刚才的话,差点引发一起争斗,于是说着。 她不说还罢了,这一开口却感觉像是看不上我。不过我也不生气,心中倒是想和他试试,看看自己在这江湖中,到了哪个档次。于是说道:“没关系,我也想看看自己这几年的修行,有什么成果。” “那好,既然如此,就请赐教了。”梁东升眼中精光一闪,略带兴奋的说着。 “啊!还真要打呀!”莫萍萍说着。 刚才说话的中年人开口大声喊道:“诸位让出个位置来,小侄与这位道友切磋交流一下。” 话音一出,空场中间立马空出十来个平方的地方,而刚才的人站到了一旁围观,屋内也有人听到外面的动静,跑了出来。 不一会,几乎全场近大半的人,已经把大厅到假山水池间的空场给围住了。而我和梁东升则站在中间,被他们注视着。 然后那中年人又说着:“交流切磋,点到为止。不过拳脚无眼,若有损伤,各自负责,两位准备好了就随时开始吧。” 随着在场围观人的窃窃私语,梁东升率先出手,只见他双手挥动间,两只灵气所化的飞刃急速攻来,人也接着紧随其后,过程中右手上凭空再化一把白色长剑,虚实变化已然掌握纯熟。 第七十章 两人的切磋 眼看梁东升攻击而来,我则还站再原地没动。打算先试试两人差距再说,自己的驭梦炼体还是先不暴露出来的好些。 率先攻来的两只白色飞刃眨眼便至,眼看就要击中我的前胸。心念一动,护体灵气在飞刃击中之处固化,挡住了飞刃的攻击。 梁东升见此左手两指一动,白色飞刃迅疾加速,围绕着我连续快速攻击起来。这隔空操控如有御物的能力,是神识外放后的成果,我自然也会。但相比于以后的御五行来说,这个术法只能对比自己低阶的修士使用才有效果。 不出三秒,我便看出他所御白色飞刃的运行轨迹。就在梁东升也来到近前挺剑直刺的时候,我迅疾往右一闪避开锋芒,同时一掌灵气外放,击中他所化白色长剑之上。 这场比试并不是生死相斗,所以自己并没有直接攻击他本人。眼看被击中的长剑受力瓦解成白雾,我心中暗想。他是有多看不上我,这种手段对于以通虚实变化的人来说,可没多大效用。 只见梁东升眼里露出惊讶之色,我则双手向两边出击,握住了一直在身边不断进攻的飞刃,随即一股白雾在手上飘散。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梁东升嘴角隐隐露出阴笑。要不是有阳识炼体,恐怕根本捕捉不到这一表情。心中不禁纳闷,难道他还有什么暗藏手段。方想到这,原本长剑瓦解溃散的白雾中,一把小了一些的短剑,猛的直刺向我敞开的胸前。 四周围观的人见此都发出一声惊呼,只见梁东升右手上的短剑并无太多装饰,一看之下只是普通的短剑造型。但细看之中便能发现,这柄剑应该是合金锻造,整体是暗黑色,只有两侧刃口是一条银线。 我眉头一皱,单靠护体灵气应是无法挡住这一击了,便催动全身灵气汇聚于胸前化盾,同时双腿用力扭动身躯,企图避开这一攻击。 只见那暗黑色短刃如插进豆腐般,洞穿了凝聚有二十多厘米后的灵气盾,依旧速度不减。这还是一柄炼化过的法器!我心中暗自惊讶,单是合金武器便已经难得,更何况是炼化成了法器。不禁觉得梁家人真是有人有钱。 就在短剑将要划开我侧过的身子时,自己的速度陡然一变,消失在了梁东升的身前。他自然也是一惊,转头寻找我的身影。 本来不打算用阳识炼体来增强自身速度,所有一直有心压制运转。但刚才那千钧一发之际,体内的阳识炼体好似不受控制,竟然主动运转起来。我知道这是出自身体的自我保护,和自己更深意识中的害怕反应。 围观的人又是一阵惊呼,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转头再次看到我的梁东升说着:“不错的身法,竟然躲了过去,但接下来可没那么简单了。” 方才的中年人,梁东升的叔叔感觉气氛不对,开口说到:“东升,这里人多,就算是平手做罢了吧!” 梁东升则不已为然的说:“就是因为人多,才更不能丢了梁家面子。如果怕伤及无辜,那就开结界吧。” 他说着,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手中的短剑绕了个剑花,而场外的人群一片哗然,有人小声嘀咕着:“竟然要开结界,他这是要干嘛?” 也有人只是冷笑一声,并不多说什么。我怕局势不好收拾,于是说着:“梁少爷,那我认输了。我们还是点到为止吧,要是再打下去会伤了和气的。” 梁东升则冷笑着说:“你这口气像是认输吗?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 说话间,围观的人群在指挥中又往四周让了让,而六个中年人站到了椭圆的边上,同时灵气外放组成了一道椭圆形的透明结界。 梁东升话说完之际,结界也同时形成,我站在椭圆的一侧,凝神应对着他的再次出手。 只见他向我跑动起来,手中短剑连续挥动,一道道剑芒飞射击出。我则不敢大意,双掌跟着他挥剑频率,灵气外放击出,挡住道道剑芒,同时也跑动起来。 一些落空的剑芒斩在透明的结界上,消失不见。我心里想着要怎么结束这场战斗,此时梁东升与我相隔不过五米之内,剑芒也越来越密集。 我只得施展驭梦炼体闪避攻击,同时也渐渐接近梁东升。他几次的猛冲攻击都被我轻易避开,剑芒密集飞射,让结界外的围观人群一次又一次的发出惊呼。 只见梁东升也不急躁,又是十来次剑芒落空后,面容依旧深沉冷静,不见异样。就在大家以为是僵局之际,我一步来到他三米开外,一拳隔空击出,猛然直攻他的左肋。 这算是自己能隔空攻击的最远距离了,不期望能这一下能打败他,但算是连续的闪避下的第一次还击了。自己深知,在面对阳灵气修士时,自己的攻击手段是多么少,更无奈的是自己还没有近战武器。 就在我进攻同时,梁东升也有了新的动作。只见他右手拇指按在了剑颚上,猛的一转,点点火星从缝隙中飞射而出。我心中咯噔一下,转瞬便明白了他的用意。 (剑颚è,是指剑身与剑柄之间的档片,用来卡住剑鞘,或者对战中保护持剑之手。) 随后只见一道火光裹挟剑身,暴涨而出。我近距离的被火光冲击,只觉得热浪袭人,还好身上的灵气护盾挡住了些许。便不做停留,猛然后退避开。 但紧随而来的不再是单纯的剑芒剑气,而是一道道带着火焰的剑芒。围观人群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惊呼,不少人直叫出声:“化火,梁家公子竟然已经能化火了。” 这些人并没看到那细小的动作,和细小的火星。加上修为不到境界,便以为梁东升能凭空化火,如果他真到了那个阶段,以我现在的实力,也应付不过来了。 梁东升现在只是御火而已,不过因为是他的灵气所御,我并不能借他的火势来同样御火。除非方才再那火星迸射一刹那,我又离得足够近的话,也是能御上火的,但当时根本没有机会这么做。 得到火势的加持,剑芒更加犀利,并且他的左手也没闲着,御使一个个火球攻击而来。一时间结界之内火光大晟,我的闪避范围也越来越小。 但自己还是心中有数,全身灵气化雾散出。不多时结界之内白雾弥漫,遮住了众人的视线,只有那些可神识外放的人能感应结界中的战局。 其实化雾的灵气对于梁东升来说毫无意义,即没有攻击力,也阻碍不了已经能神识外放的他。不过对于我来说,却是另一回事,因为在白雾中我的阳识炼体移动速度将再次提升些许,而且还能稍微掩饰一下真正实力。 这场比试是时候结束了,我心中已有注意,移动速度也已达最快。而梁东升在神识的指引下,则对我紧追不舍,火舌剑芒接连进攻,旋转挥舞,其间两人又过了数十招。 突然梁东升猛的一剑刺向前方虚空,停住了动作,正准备开口说什么。我则如幽灵一般闪现在他身后,右手轻轻按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结界内的火光停止了闪烁,白雾也被我收回。只见站在一角的两人,梁东升闭着眼睛呆站在那,手上的短剑法器掉落在地上。而我则站在他身后,看着场外的围观人群。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如果从梁东升的角度来看,则会明白原委。当时久战不下的他表面平静,实际却越来越心急如焚,不论自己怎么攻击,却总是差那么一线。 又是数十招后,猛然找到时机。说时迟那时快,一剑带着火焰之势,猛的刺向我的腹部。这时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规矩了。 就这样梁东升赢得了胜利,而我则腹部受伤,败下阵来。不过实际情况却是,当我用飘散的雾状灵气感知他的情绪,并借此施展幻术,让他误以为自己看到的人影便是我,而在他攻击人影的时候,我则悄然来到他身后,右手按在他的后脑上,施展驭梦炼体,操纵他入梦中幻境。 接连的算计和引导,梁东升就这样站着睡着了,并且在做着得胜的美梦。而我一击得手后,站在原地收回白雾,表示现场的情况。 经过多次的领悟和交流,自己已经能把幻术用于实战。幻术在于顺势,而不是逆势。因为对手意念之强,目的明确,根本不能靠所谓的惊吓或者突然场景变更来取得效果。 而人的意志力也让人在逆境中有两种情绪表现,一者为负面,一者为正面。所有幻术应顺势而为,顺应对手所想来施展幻术,才能即不惊扰到对手意识,又能增加成功概率。这也是因为在顺境中,人的意识只有一个情绪,更方便幻术操纵。 以神识观战的人可能并不清楚具体过程,但却明白我用了一个手段,抓住了梁东升的空挡,并且在这个空挡中让他昏睡了过去。如果是生死争斗,估计此时梁东升早已身首异处。 胜负已经再明显不过,六名中年人撤去结界,梁东升的叔叔赶紧上前唤醒他。而那些灵气不可外放的人却觉得莫名其妙,因为自打梁东升御火,我外放灵气化雾之后,一切不过在三五分钟之内结束了,并且也没有再次带来什么大动作。 能神识外放感应战局战果的高手都没说什么,那些不能神识外放,又一头雾水的人只能问东问西,打探结果。不过或许是因为碍于梁家人的面子,并没有谁当场说出来,只是兀自的散去。 当然也不会有人为了一个散修得胜而高兴,除了莫萍萍和黄景中两人。众人散去,走回大厅。一边被唤醒的梁东升瞪了我一眼,并没有再做出什么激进举动,他叔叔也再一旁劝说什么。 “恭喜了风老弟,没想到连梁家公子都不是你的对手。”黄景中上前来说着。 “有什么可恭喜的,黄师傅这么说,不怕得罪梁家吗?”我苦笑着回答。 “我也是一个散修,无门无派的,还修为不高,不值当梁家结仇记恨。”黄景中倒是看得开。 “风逸云,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莫萍萍也凑上来说着。 “没有了,运气好而已。我们进去把,下午的解画会又要开始了。”我敷衍着说。 “这个解画会无聊死了,我们还是去古镇上玩吧。”莫萍萍跟再后面抱怨着说。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到:“萍萍,你过来。”是莫雷在屋里喊她,莫萍萍听到后叹了口气,乖乖的走了过去。我和黄景中无奈笑了笑,接着往早上的座位上走去。 “我看这小姑娘对你有意思。”黄景中一边落座,一边小声说着。 “是吗,不过我对她没感觉呀。”也小声回答,脑中不自觉想起白雪梅来,不知道她手上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上午有不少人陆续到来,也有少数人离开。但中午饭后,离开的人更多,现在大厅里已经只剩下三十几号人了。或许是他们自觉破解不了那副画,或者是看出了什么,觉得再呆下去也没有意义。 不一会,莫雷照旧的站起来说着:“各位道友,解画会接着进行。如果有人有所发现又不方便当众说出来的,可以私下里找我。要是解画过程中有什么其他需要,也可以跟我提出来。好了,大家请继续吧。” 于是在有些沉寂的大厅里,大家又开始了解画。相比上午,下午的气氛平淡了很多,发问说话的人也少了起来。一个小时后,早上曾说过话的中年人林禹说着:“这副画我解出了来。” 这话一出,很多人都看向了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解释,莫雷也双眼放光的看着他。众人投过来的目光似乎让他很受用,于是缓缓说着。 “这副画中道人所坐之处是真武山,而下方就是黄姚古镇,不过目光却看向最远处的淡淡阴影。”他说着,喝了一口茶,顿了顿又道。 “这两处淡淡相连的阴影起初我还没在意,但细想之下明白过来。那应是几百年前的仙女湖造型,与现在的样子不同,而它也就是现在的周家水库所在。” 这话一出,众人又是议论纷纷,不过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开口问着:“你的意思是说神器就藏在那里吗?”这说话之人竟然是前天晚上,藏身在田地里大树后的那人。 第七十一章 天地人之器 那人这话无疑是点破了那层纸,莫雷脸上阴晴一变,然后笑呵呵的接话说:“我们先不论什么神器不神器,还是听林禹道友先解释一下吧。” 林禹接着说道:“那两块连在一起地阴影用墨及其清淡,而且纸张因年久而泛黄,就更加难以确认。不过我敢肯定,这副画所隐藏的秘密就是在这两块阴影所指之地。” “嘿!我到要看你们怎么验证真假。”有人嘀咕着说。 林禹瞄了一眼那人,不满的说:“我们一道去周家水库探查一番,不就清楚了?” “那么大的湖,要怎么验证?难不成要潜水吗?”又有人问。 “高阶修士当然可以用神识探查,那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另一人鄙夷的说着。 莫雷见此情形站了起来说着:“诸位不必再争了,我觉得这个说法还不够有力解释这副画,稍安勿躁,大家再想想。” 林禹看了一眼莫雷,无奈的摇摇头坐下。眼见主家都这么说了,众人才渐渐没了声音。不过就在这时,一个老者开口说道:“依老朽来看,这副画就是方才他所说的解法。” 莫雷转头看向老者,却并没有要说什么。我也转头看去,那老者身上什么气色也没有,好像就是普通人。怪不得莫雷没搭理他呢。 就在我以为事情就这样了的时候,前天晚上田地间有过交谈的人却再次开口小声问着:“老先生能不能细说一下缘由?” 因为他俩离得近,就是相邻的两张桌子,所有声音也不算很大,不过依然传到了众人耳中。也许是因为众人看不上老者,他一搭话,老者便沉吟起来,然后缓缓说到。 “不知阁下可曾听过,三才神器?” 这话一出,大厅中的杂音仿佛都小了不少,好像众人都开始在专心听他俩交谈。那人回答:“有所耳闻,不过不知道和老先生所说是不是一样。” 那老者也不问他的见闻,接话继续说着:“所谓三才,便是天、地、人。以这三者命名之神器,称为三才神器。它们分别为天之器、地之器、人之器。” 大厅里已经彻底安静下来,若是现在有根针在地上,估计都能听到响动。也就在这种状态下,老者继续幽幽说着:“传闻中人之器,可控人之生死,白骨生肉,端得是玄奇无比哟!” 依旧无人打断和询问,老者喝了一口茶,那喝茶声响也被众人聆听到了。老者放下茶杯,接着说:“这地之器更为霸道,可操纵世界万物,驭风降雨,移山易水也是轻而易举呢!” 不过老者这句话说完,便没了下文,似乎在等着众人消化接受。我也跟着陷入沉思,想的却不单是这三神器,而是整件事情。 安静的大厅中,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片刻。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小声问着:“那天之器呢?” 老者嘿嘿笑了几声:“嘿嘿嘿嘿,天之器呀,则可上通仙界,下达九幽,往昔未来无不随意往已啊!” 话音方落,大厅中炸开了锅,有人质问道:“你是从哪里得知的?不会是信口胡编的吧。”老者也不理会,兀自喝茶。 先前问话的那人拱手说着:“多谢老先生坦言相告。” “啊!要是能得到天之器,不对,哪怕只是人之器,也是不可想象的啊!”有人感叹道。 莫雷眼看大厅中又吵成一团,更比先前还要激烈。于是站起身来说着:“各位道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这老者所言乃是传闻,试问谁亲眼见过他所说的三才神器。还是不要被虚妄蒙蔽了双眼的好。” “笑话,那又有谁亲眼见过仙家?但大家不都还是潜心修道,期望踏入仙门。”有人嗤之以鼻的反驳道。 莫雷无语摇头,这时林禹惊呼道:“我知道了,我知道这副画的全部意思了。”随着话音一出,大厅中又安静下来,都看向林禹,等着他解释。 这回林禹似乎真发现了什么,脸已经通红,激动的说道:“大家看画,画中有金乌白云,有青衣道人,还有山川古镇,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幅画本就在暗示天、地、人三才啊。” “啊!那周家水库中真有神器吗?”有人再次发出惊呼。 “我们快去找找,晚就没机会了!”一个人说着,带头跑出门去。 接着一帮人跟着挤出大厅,仿佛像是在争抢什么东西似的。稍有修为的人还保持着风度,不急不缓的跟着。不多时,大厅中走的只剩下五个人,连黄景中也跟我说了一句:“我也去瞧瞧。”便离开了座位。 眼看众人都已经离去,最后片刻,莫雷懊恼一拍桌子,叹了口气也跟着出了大门。此时大厅里没有走的,连我在内便只剩下了四个。敞开的大门外,天色阴暗下来,渐渐地飘起了细雨,一阵阵冷风从大门处吹了进来。 看着这恍如闹剧一般的解画会,我无语的四下打量,心里也犹豫着要不要也跟过去看看。在座的四人分别是说出三才神器的老者,早上与林禹说过话的郭非涛,还有前天有过交集的那人。 就这样各自的呆了一分钟,那人站起来对着老者施礼,自报家门说着:“在下郭非洪,不知前辈尊号。” 老者抬头扫视了一下郭非洪和郭非涛,似有所悟的说:“洪涛!原来你俩是郭氏兄弟呀。老朽名号已不重要,倒是你们为何不去周家水库一探究竟呢?” 郭非洪一笑反问:“前辈为什么也不去呢?” 老者摇摇头说:“就我这年纪,与你们后辈有什么好争的呢。就算争到手,再过些年头,不还是得让出来吗。倒不如清清静静安稳些的好。” 郭非洪转头看向我,也一拱手说着:“这位兄台我们应该见过吧?” 我也看向他,只见他长相普通,一副大众脸看不出特色,回答说:“见过,前天在东门楼外东边的田地间。” “呵呵,那是个误会。今日午间我见兄台与梁家公子交手,真是出手不凡呀!”郭非洪岔开话题说着。 老者似乎也对我有兴趣,抬头看了过来,这时我已然确定,这老者修为远在我们三人之上。我则不好意思的说道:“哪里,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那老者则幽幽的说着:“咦哟!哪里只是运气好呀。” 郭非洪又看了过来,我心念一动,岔开话题说着:“倒是你们为何不去周家水库一探究竟呢?”这话与刚才老者所问一模一样,自己变相提醒他们,要给老前辈一个说法。 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郭非涛轻咳一声,淡淡说道:“那帮人要是也能找到神器,才真是见了鬼了。”这会三个人都看向了郭非涛,他尴尬一笑掩饰失言,接着解释说。 “先不说那周家水库的大小,就说神器藏匿深度也是不可预料的,毫无头绪的便走去那,与无头苍蝇无异,不过徒劳无功罢了。” 随后又转头问我:“不知这位兄台又是怎么想的呢?” “我对神器没有兴趣,不过是来看个热闹罢了。”我解释着。 “哦!看热闹?那现在热闹已经去了水库边,难道不应该也一起去吗?” “我倒是想去的,不过现在外面下雨了,我又没带伞。出来玩就穿了一套衣服,弄湿弄脏了可就不好了。” “哈哈哈哈,你小子也是有趣得很呀!”老者笑着说道。 我不好意思的一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问道:“听说郭氏门中郭令公曾获一神器,不知两位郭氏兄弟知不知道这个传说?“ 郭非洪与郭非涛对望一眼,郭非洪说着:“没想到兄台也听过这个传说,我们兄弟也不知道,家中长辈也未曾提及过相关信息。” 见他这么干脆地矢口否认,反倒更让我怀疑,于是进一步的说着:“是吗?传说中郭令公曾于.....”我把黄景中所述传说又大概说了一遍,同时紧盯着他们两人的脸。 他俩原本还微笑的脸,逐渐有些僵硬,等我说完后郭非涛质问着:“看来兄台也是往这神器上来的吧!还说什么只是看热闹。” 我摇着头解释着:“不不不,我只是对历史好奇而已。” 老者也开口说:“就算他真对神器有所图,难道不对吗?” 郭非洪脸上一阵阴晴,继续确认说着:“我确实没听家人说过这个传说。”郭非涛也是一般说着。 我心中想了想,再次说出一个爆炸性的发现:“我并不是想确认什么,只是觉得事情有所蹊跷。不知道你们听说没有,江湖上传言有件神器在黄姚古镇,而刚刚好莫家开的这个解画会所解的画也是郭氏所画,画作内容也与黄姚镇有关,而且有关郭令公的神器传说也正在此时,刚好传播开来。难道这不足以惹人怀疑吗?” 郭氏兄弟各自沉吟起来,我也整理着目前所知的线索。大厅中再次安静了下来,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外面细雨的沙沙声响。 不一会郭非涛站起身来,慢慢的走道那副装裱起来的画下。一纵身竟然从墙上取了下来,放到了邻近的桌上。他仔细地看向桌上的画面,又过了一会才说着:“郭诩善画人物,果然不是虚传。细看这道人眼神,亦可分辨所看角度。” 话说一半,突然不再言语。我也站了起来,走上前细看。老者没动却问着:“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郭非洪也凑了过来,郭非涛才又说着:“如果我猜测不错,只要按画中所画,置身于道人所处之地,眼睛所看方向的中心,才是关键呀!” 如果此时众人还在,估计将是另一番景象。我闻言也细看那道人双眼,果然是以一种角度在看前方。不过只是从画中无法详细判断具体位置,真如郭非涛所说,要去到真武山上以同样角度远眺才能有所发现了。 “嗯?”郭非洪又一声轻哼,我和郭非涛抬头疑惑地看向他。郭非洪也不说话,把画面反转过来,解开了扣子,拿下底板后就要从里面拿出那副画。 就在他手刚摸到纸的时候却停了下来,叹息一声说:“这画是赝品。”边说着,又把底板装了回去。 郭非涛又是一惊,再次追问:“大哥,你确定这个赝品?” 郭非洪苦笑着说:“三弟,我的职业就与此相关,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画面虽然真切无比,但纸质出不了错。只是想不通现在哪里还有这样的高人可以画出这种水平。这莫雷还真是敢玩,真的就弄了张赝品的来糊弄我们。” 郭非涛摇着头说:“不是糊弄,这可能全部都在莫雷的算计之中,搞不好刚才我们说的话已经被他偷听了。” 郭非洪皱着眉头说:“不可能吧,现在这屋里的人都在我....”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我在一旁,也已经抓住了事情的关键点。于是和郭非洪异口同声说着:“那个老头。”三人同时转身看去,只见空荡荡的座位上,哪里还有半个人影。这个老头早已不知什么时候,诡异的消失了。 修为到了他那种境界,想要悄然离开自然是轻而易举。我们三人也不是对此感到惊讶,让我惊讶的是,如此前辈高人,为什么要参与这种事情呢。 不过一旦想通了,很多疑问便都有了解释。郭非洪懊恼的一砸桌子,发出惊人的声响在大厅中回响,然后沉声说着:“哼!我就知道莫雷没安好心。” 而我却不以为然,这莫雷或许为了神器煞费苦心,不过说到底,这神器也不归郭氏所有,而郭非洪这么说,便在心中把神器认为是郭家之物了。不过他还是控制住了心头怒气,不然这张桌子早就没了。 郭非涛却冷静下来,淡淡的说着:“大哥,我们走吧。” 看着郭氏两兄弟离去,我转头看了看画,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大厅和杂乱的座椅板凳,地面也是一片狼藉。拿起依旧放在桌上的画,心里不禁苦笑无语。 随后纵身跃起,又挂回到了墙上,就像从没有拿下来过一样。最后信步走出大厅,灵气外放挡住了细雨湿身往自己的桑塔纳轿车走去,心中想到,是时候给项队长汇报一下任务进度了。 第七十二章 再多留三日 在车上给项队长打电话汇报完,他却让我在黄姚镇再多呆三天,看看事情的后续情况,特别是有关莫家的动态。接到新指示,我坐在车上想着要不要去周家水库看看。 几经盘算之下,还是选择去真武山上。虽然那幅画是赝品,但修改之处应该不是很多,而且事先探探环境,做好意外准备也是必要的。 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十七了,把车在路边停好,往东门楼方向却不进古镇中,继续向东面而行,也就是前天晚上来过的田地间。 早在第一天的时候,我便仔细打量过黄姚古镇四周,古镇只有南面与东面各有一座山。起初我也不知道它们各自叫什么,不过现在知道了东面这座叫真武山。 这两座山并不高大,南面那座是扁长,宽面正对着古镇,犹如一道屏风。而东面的真武山也有些特殊,是座东西向地双峰山,就是一峰之上有两个山头。 顺着泥泞小路来到山下,现在小雨淅淅沥沥,田地中不见人影。随即施展身法,沿着陡峭的山体向上。紧靠着古镇的这个山头陡峭之极,如是常人攀登,没有工具可不行。 我选择南面上山也是因为,北面更加陡峭。上到半山间,只见再往高出更加陡峭异常,几乎垂直于地面。不过我却没想从这往上,而是绕往东边一些,稍平缓的地方。 上次在圣塘山凌空踏步,并非自己已有行走虚空之能。当时那山涧之中白雾,全为阵法灵气所化,运转自身灵气与之相合,才能凌空踏步。 如果再想如此,便只能依靠自身灵气修为化雾,如不是特殊情况,一般时候还不如原地跃起来得方便。并且那凌空踏步还真只能踏步,想要飞奔或是在上跳跃,以自己现在的定力还差很多。 凌空之时只要心有半点杂念惧怕,便会破法摔落。只能待到他日领悟更高境界,才能做到随意凌空而行了。现在自己不过是刚刚入了个凌空的门襟,想那扶风子说自己已经到了关窍,等突破后不单能凌空,修为境界也会再高一层了。 不知不觉,已经修行三个年头。回想以往,自己改变还真是惊人。随着境界提升,再看往事不禁唏嘘。虽然没人跟我说过,但我渐渐感觉到,起初的纯灵气积累修行,越来越行不通了。 我发现,修为境界其实是两个方面,一则是肉身修为,二则是心念境界。初时心念只需坚定毅力,刻苦运功修行,吸纳灵气入体,固本培元,锻炼肉身。但至中阶,术法初成之时,便开始了心念境界。 这不单单只要毅力刻苦能解决的,有些想法想不透,悟不出便无法再进一步。难道这便是修行众人常说的慧根?或者灵根吗?如此想来,阻止人们修行的不单单只是灵气环境,还有自身心境。 不多时,我便来到了真武山西面山巅,也就是距离黄姚古镇最近的那面。现在立身之处在一颗,张牙舞爪般的树下,也不知道什么树。 俯瞰下方古镇,雾蒙蒙的天气夹杂着细雨,隐隐约约能看到坐在房屋中的人,街道上也有三三两两撑伞行人穿梭其间。 看向更远处,地面上建筑已经完全朦胧一片,只有正西面与较近的北面山峦,能看清大概轮廓。看来只有晴天才能目及周家水库了。 我又在附近看了看山石,和记忆中的画上细节对比,打算找到那道人所坐的位置。国画画法注重神韵,而非一模一样的细节。所以想要在这陡峭的山壁上找到结构类似之处,还是会有不小困难。 不过从另一点来说,树木会生长枯死,只有石头千年不变。除去一般山崩意外,还真是一个定位的好手段。看多了这山巅上地石头,便发现这座山上的巨石,多为相连整体,从而形成的山巅。而且因为山势陡峭,必然整体结构稳固,不易崩塌。 在山头上寻找许久,一直没有找到能大致相符的山崖平台。不禁转念一想,自己所见的画为赝品,那其与原画必定有不同之处,看来是碰不到运气了。莫雷应是改了画中山崖,甚至还改了不止一处也说不一定呀! 这莫雷还真是小心谨慎,不露半点破绽。无奈下山返回镇上,途中接到黄景中电话,说他自己也回到镇子上了,问我要不要见个面。 现在时间和昨天差不多,天色却比昨天还要暗淡一些,于是同样约在了昨天的饭店见面吃饭。在饭店包厢之中等了好一会,他才赶来,一见面就解释着。 黄景中一边坐下,一边说:“哎!跟着大家去了一趟周家水库,衣服都湿得差不多了。” 我好奇的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黄景中苦笑说:“没有发现什么,这刚开始修为低的都站在岸边观望,修为高的在水上探查。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好多人渐渐明白这样找没有意义,就慢慢都散了,只有几个死心眼的还在那候着,后来还有人弄来了几艘小船,载着三五人下去了呢。” 我陪着笑,心里想着要不要再探探他的底细,过了一会我岔开闲聊,开口问着:“黄师傅,你那传说不是从一个老人那听来的吧?” 黄景中听到我提这点,不禁一愣,然后叹了一口气说:“唉!不瞒你说,是一个前辈告诉我的,不过他却不让我说出他的名讳。我本以为这不算什么大事呀,怎么要忌讳他人知道呢?但我也不好问,同时也觉得这消息来源也无所谓,就没有多想。怎么,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自己神秘地看了看四周,反问他道:“你跟几个人说过这个传说?” 他眼睛一转,似乎在心里默数了数,然后才说着:“八个,这个传说是刚过春节的时候听来的,觉得蛮有意思,而且好些人也有所耳闻,不过却没我知道的细致罢了。” 我这才回答他说:“我隐约觉得这事后面有故事,怕是没看到的那么简单呀!” 黄景中也好奇的追问:“故事,什么故事?与莫雷莫家有关系?” 我缓缓摇了摇头,边想边说着:“莫雷得到那幅画,从而开展解画会,再加郭氏兄弟。恐怕莫雷也只是被人操纵而已。” “郭氏兄弟?”黄景中一脸疑惑。 我不由一笑,他还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于是又把众人走后,大厅之中发生的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他听得目瞪口呆,等我说完后,半晌才问着。 “那幅画是赝品?这莫雷拿个赝品让众人解画,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呀?” 这会已经上菜,我夹了一柱送到嘴里咀嚼完咽下才说:“就一个目的,两个可能。目的自然是这传说中的神器。” 吃了一口饭,接着说:“两个可能嘛,一是如果莫雷与背后操纵那人有合作,当然是钓出郭氏兄弟,和其他有关的人。二便是他与背后操纵的人没有关系,只是想借这副画做个局,引出郭氏兄弟破解,或者其他人来破解。至于哪个老者地身份也不好说。在解画会上,他即和莫雷唱反调,却又有点像唱双簧。” 黄景中也吃着,边听我说边点头回应,不时还会停下手中的筷子想一想,然后他问着:“那你们要有什么动作吗?” 我知道他说的你们是指九部,回答说:“暂时只是观望阶段,还没有参与进来的意思。” 吃完晚饭,与他道别分开。黄景中说自己修为低微,再呆下去也捞不到什么好处,还是先去忙其他事情了。我则继续上面交代的任务,多留心莫家三天。 晚上我换了家可以感应莫宅全貌的旅店,并且打算从今晚开始,潜伏于房间中,不再出门,除非有特殊情况发生。也为此买好了泡面、饼干、水之类的充饥。 再次继续任务的第一天我盘腿坐在床上,远远的神识外放监视莫宅。心中不禁想到,现在监视莫家的可不止自己。首先郭氏兄弟就不会轻易罢休,再加上如果莫雷并没有和操纵者合作,那背后操纵他的人应该也在监视他了。 应该说,这个操纵者早就在监视所有人了。因为在暗处,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人,多高修为。恐怕连自己都在他的监视中也不一定。 虽然想到这层,却不担心。因为现在还不是操纵者现身发难的时机,他还在等待,等待着事情更进一步的发展。而我能做的,也只是尽量的掩藏好自己的行迹罢了。 这一天莫家也不平静,连续有好几人来找到莫雷。有要求再次观看那幅画的,有要求合作寻找的。当然还有林禹也上门探他口风,似乎还在惦记着那五十万。 不过莫雷哪有那么容易对付,想来这所谓的五十万酬劳,是不是一开始他便算计好没打算给过。林禹当然也不好强硬,虽然最后大家都按他的推论,一道去了周家水库,可毕竟什么也没有找到。 但凡要是找到一两件说得过去的物件,哪怕不是神器,他莫雷也就不好耍赖了,毕竟他自己也没说过是神器。我甚至怀疑,这莫雷是否早已事先探索过周家水库,从而确保计划顺利呢? 这一天还有一事,就是梁家公子梁东升,在下午两点过些也来到莫家。不过目标却不是莫雷,而是莫萍萍。不知道这其中,梁氏是否也另有计较。 莫萍萍上午一个人带着相机闲逛古镇,似乎有些落寞的感觉。虽然没有深度接触过她,但她给人的感觉还算不错,为人直爽天真,不像她父亲那样。 我则对她没有太多感觉,自己不过是匆匆过客,早晚都要离开这里的。更何况,现在她莫家陷入神器布局中,恐怕短时间内也不会安宁到哪里去了,又哪里来的时间给她谈情说爱呢。 第二天莫宅平静了不少,除了三两人上门做客外,并没有发生太多事情。最后一天第三天是个阴天,天空灰蒙蒙的,这一天却不是个不平静的一天,因为早上莫雷出门了。 这使得我也不得不出门远远跟随,走出古镇,只见他进入了一辆新款大众轿车,发动后往西而行。最终停在了周家水库边,我心中暗想,这是要有所动作了吗? 这会自己远远地躲在一处角落里,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莫雷慢慢的沿着湖边小路走,速度并不是很快。等到了开阔些的地方后,站定打量着茫茫湖面,似乎在想着什么。 又过了许久,他站在原地连抽了几支烟,最后转身走回到车上,驱车离开。来到镇上,他又买了一些名贵礼品,像是茅台酒、中华烟之类的。 中午依旧回到黄姚古镇家中,却把那些名贵礼品留在了车上。我也乘机吃了顿像样的午饭,心里想着早上莫雷的举动,似乎只是去看看风景罢了,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下午时分,他领着莫萍萍和妻子,一家人出了门。还看到他们拎着两只行李箱,这是要去哪里吗?第一次见到莫雷的时候,我便看出来,他不像是在当地做生意的人,难道这时打算回城里了? 虽然心中疑惑,还是继续跟着他一道出门。等车辆往西,经过周家水库后我才发现,他这是要去往昭平县城。远远的跟在他身后,没有断过监视。等到了昭平县城时我才发现,他这是去大哥家串门了。 当天晚上,我听到他说自己要回城里工作了,黄姚古镇中的房子,留给莫雷他大哥打理。果然就像我猜测的一般,而我也远远的看了一眼莫雷他大哥,并不是修行中人。 那晚便在昭平住了一晚,第二天又不自觉的关注了一下莫家人。随后摇摇头,拿出手机给项队长汇报任务情况。几分钟后,我挂了电话。 项队长说我可以回南宁驻守点了,后续的再等上级指示。我也没有再返回黄姚古镇,直接从昭平县出发了。这三才神器如果真如那老者所说,必然会引起九部上级注意,看来以后还会接触到的了。 春日里山上野花正在开放,白色的、粉色的随处可见,只是这回南宁的念头似乎更急迫了些。 第七十三章 骤变的局势 从昭平县回到南宁,白雪梅也已经先我一天回来,然后两人又恢复了平常的生活。岁月流转,时间来到半月后的四月九号。 这一天我们接到了项队长传达的命令,撤销各处驻守点,返回衡阳九部。虽然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而到来后仍旧还是觉得突然。 收拾完自己的行李,看着或自行购买,或上级发放的家具家电,心中不舍之情油然而生。转头看了看同样矗立凝视的白雪梅,我心中有了一丝宽慰。 还是开着来时的桑塔纳轿车,走的却不是来时的道路。一年间,沿途中好些路已经通车,从新路走能节省不少时间。 第三天我俩便赶回了九部坤队,其实南宁算是比较远的驻守点了,近一些的队友早就回来了。自然也见到了熟悉的刘青然,项队长。 队友相见一阵唏嘘,接下来几天还相互交流了各自的经历和感悟。项队长也比以前厉害不少,刀法更加犀利。而刘青然也到了虚实阶段,如果再加上我说的一些经历和领悟,估计很快也能突破虚实变化。 对于这次撤销驻守点,队里也开了会议简单汇报了一下。因为阴奴组织在九部的强力清扫中,大多数已经覆灭,而对应的公安方面也已经有了应对方案,开始着手调查,解决那些还未形成气候的。 简单说便是九部地这次行动非常成功,全力遏制住了阴奴扩展发展,接下来简单的事情就交给各地公安。九部恢复原来形态,有特殊案件时才去解决。 我想,这样的效率或许不如驻守点方式。但上级应是考虑到了九部与当地的关系,以修士的能为。如果长时间在一个地方,可能就会形成势力,从而造成腐败。又或者某地特殊案件少,而某地案件多,出现人手失衡的情况。 本以为会因此安定下来,却在回到坤队的第五天,也就是四月十七号。上级传来指令,要我和白雪梅进京一趟,参加一次高级会议。 虽然不明所以,但也没有多想,两人便再次收整行李出发。由于京城很远,时间上又有限制。便不可能自行驱车前往,九部当然也给安排好了行程。 离九部坤队不远的地方便是军用机场,这次我和白雪梅便是跟随军用运输机,飞往京城军营,然后转到市区。早上接到命令,下午一点过就有士兵开车来接。 来到军用机场,一下军用运兵车,就看到一排排钢铁巨兽。有战机、运输机、直升机、坦克等等载具。还有很多印有军区编号的木头大箱子,和列队整齐的部队正在登机。 我俩也被安排到了一个简单的座位上,按其他士兵那样,系好安全带,就呆呆的坐着等待起飞。上飞机时就听说这次飞行,需要四个小时左右,降落地是京城某军用机场。 过了十来分钟,飞机终于起飞。吵闹的机舱里,没有人闲聊。这次和我们一起飞行地还有一个班的士兵,从他们眼中虽然看出好奇,却没有人开口询问什么。 飞机在天空中并不平稳,偶尔还是会出现剧烈颠簸。让人一度怀疑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情况,不过又没人解释,也没人询问。 本以为下了飞机,这帮没有修为的士兵会站立不稳,而亲眼看到的却让我不禁佩服。我和白雪梅的状态,自然又让他们惊讶一番。如果是普通人乘坐这趟飞行,就算不呕吐,等从座位上站起来时,后也会全身酸软,两腿无力。 才从机舱尾部走出,就有一位身穿迷彩服的人在等着我俩。军用机场里,根本不用找,一眼便能看到两个身穿普通人服饰的我们。反而是其他士兵全都身穿迷彩服,少数的穿着军用礼服,不看脸是难以辨认谁是谁的。 他迎了过来,先是敬了一礼,然后问着:“两位便是风同志和白小姐吧?” 我和白雪梅各自回应,随后他带着我俩上到一辆军用吉普车上。他说两个小时左右便能到市区,上级也已经安排好了住处。 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过,进城的路上还出现了短暂的拥堵。不过在七点前还是到了宾馆,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那名叫周野的士兵说明天早上八点,准时来接我们去会场。 现在我俩已经身处北方,确切点说应该是东北方。感觉除了比衡阳稍冷外,这天黑的也要快些,那天亮得也应该要早些吧。 这家宾馆里住了不少军人,应该是与部队有合作的。晚饭也是在宾馆的餐厅吃了一些,然后两人各自回房练功休息。 在房间里时,我还一直在想,这次特殊会议是什么?看领导的架势,恐怕情况并不简单呀。抛去无意义的纷乱思绪,在床上盘腿进入阴识之境。 第二天早上,同样在宾馆吃完早餐。等到八点钟时,周野准时来到,上车后穿梭在拥挤的车流中,半个小时后到了地方。 这里是一处四合院落,大门开在右侧。进门后往左拐,然后才过中间门廊。至此就能看到庭院中间立着一块影壁,绕过影壁,来到空场中间,只见四周摆放栽种着各类花草树木。 右上角还有一口水井,左右两侧是厢房,正对面则是大厅。继续往里,走进大厅中。正对的墙上挂着一副众仙图,还有香炉放在面前,三柱细香正在缓缓燃烧。 大厅中左右各摆放着四张木制靠背座椅,正中还有一张八仙桌和两张太师椅。我和白雪梅一进门,就看到了熟人,是曾经来过九部的伯清道长。 他正坐在右侧太师椅上,左边是另外一个不认识的人。他身穿中山装,一张瘦脸上还带着眼睛。周野并没有跟着进来,而是在外面一敬礼喊了一声:“报告,人带来了。” 穿中山装的人挥挥手示意,周野便转身离去。而此时伯清道长一招手说着:“风道友、白道友快请进。”听到这话,我俩走了进去。 这时里面有个女人端着茶出来,放到了两张椅子中间的小桌上。“晚辈见过伯清前辈。”我和白雪梅各拱手施礼,然后坐到了右边的木制靠椅上。 伯清道长一抚胡须说道:“来,给二位介绍一下,这位是九部领导钱委员。” “钱领导好!”我俩又再次站起,拱手施礼。 钱委员面带笑容,挥挥手说:“大家都是同志,不用客气。” 我和白雪梅又再坐回椅子,伯清道长说着:“这次会议呢,就在这进行,现在由我来说明一下吧。” 伯清道长说的缓慢,而主要关键却是与自己曾遇到过的三才神器有关。伯清道长说九部早就注意到了,流传世间的法器、神器。 也让九部外勤人员收集上交,由国家保管这些异物。而三才神器却不同一般,其威力不可小视,应该尽快有针对的搜寻,以免流落到更厉害的邪修手中,从而造成巨大祸害。 一旁的钱委员也接话说:“两位同志知道吗?就早些年,因为另一件神器,导致死了近千人之多,不单无辜人民受到牵连,还有不少九部探员也因此丧命。所以自那时起,九部必须肩负起收集保管这些东西的责任。” 伯清道长也说道:“这些神器在常人手中,或许造成的影响不大,但是在一些身负修为的人手中,威力不可小视呀。而且有些器物,本身并不是邪器,却因为常年被邪念所染,逐渐改变灵性,成为魔器。这些魔器哪怕被常人持有,也会操纵常人杀戮,而那魔器就算被我们收回,也只剩销毁一途了。” 白雪梅问着:“难道不能重新洗炼?” 伯清道回答:“是能洗炼,但如今谁有此等修为,能在短时间内洗炼魔器?如果是一般修士又有谁肯花那么长时间去抵抗魔器中的魔性,一点点洗炼呢?如此做法,还不如重炼一器来得实在呀。” 我想了想说:“确实这些器物留在民间太过危险,一般修士传承的还好,就是那些大功效的神器,反而容易引起修行人的关注。” 钱委员接话道:“是呀!关于修士这点,国家也正在积极完善相关的管理制度。希望能收集统计全国乃至全世界的修士信息。现在不比古时候了,微机记录和查询都非常方便,而这一办法也能有效减少修士犯罪。” 我和白雪梅都微微点头,其实早在第一次人口普查,和第一代身份证发放的时候,很多修士便已经登记过了。而钱委员的意思应该是继续细化这一点,看来以后修行界要进入信息时代了呢。 伯清道长喝了口茶,继续说着:“上次风林道友在黄姚古镇的任务报告我已经看了,这背后恐怕有人在操控寻找三才神器,所以我们的时间更加紧迫呀!” 钱委员又说:“是啊!这三件神器可不一般,如果被那有心的组织得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问着:“那这次我和白雪梅的任务,就是找寻这三才神器吗?” 伯清道长点点头说:“风林道友如今已是乙级探员,是咱们九部里修为发展最快的一个。而且上次你在黄姚古镇,与那幕后的组织有过接触,由你来负责这个事情,自然是最合适的了。” 钱委员也说:“对,我也看过风同志的全部报告,做得都很好。这三才神器事关重大,单靠你一个人也比较吃力,所以让你的搭档,同样时乙级地白同志与你一起。记住,你们主要负责查探,如果遇到危险,需要增援要及时联系九部。整个九部会尽最大的努力,来协助你俩完成任务。” 听道这话,我不禁有些激动,然后开口问着:“伯清前辈,不知道上次黄姚古镇的后续怎么样了?” 伯清道长回答说:“那事情经跟踪调查,莫雷还是没有动作,好像忘记了那副画的事情。不过你可能不知道,这郭氏后人曾为了守护神器,做了多少迷局,恐怕这副画也只是郭氏的一个局罢了。” 听到这话,我不禁哑然。回想整件事情,这幕后操纵者搜寻布局莫雷,莫雷解画会布局郭氏兄弟,企图借郭氏与神器地关系解开画迷,最后却还是被郭氏反将一军。这其中真真假假,不下功夫是难以厘清了。 看到我思索,伯清道长又说:“因为这三才神器干系重大,恐怕不是短时间能就能有线索的,所以这次任务可能时间不会短,两位对此有意见吗?” 我转头看了看白雪梅,正好她也看向自己。双目对视之下,都看出了对方的意思。我说着:“没问题的。”白雪梅也点了点头附和。 钱委员见此笑着说:“嗯,两位小同志明白事理,我会在委员会议中详细汇报说明的。” 对于这个我也不是很在意,只是问着:“那九部关于三才神器有什么最新线索吗?” 伯清道长再一抚胡须说着:“嗯,最近确实收到一条新线索。这三才神器已经有两件有了蛛丝马迹,郭子仪当年所得那件,应是地之器。而这条新线索,却是人之器。” 我听这话心中一惊,不由的再次追问:“人之器也有线索了?” 伯清道长点了点头,说着:“这人之器其实早就现世,不过由于彼时消息不灵通,一直没能传开。这次得到线索,我便委托当地朋友打探情况,已经从功用上确认了七七八八。” 白雪梅默默听着,她其实也知道了三才神器。因为自己早在南宁的时候,便说与她听,还和她推敲研究了一番。人之器乃是生灵之器,可使人白骨生肉,亡人返阳。 听伯清道长说人之器已经现世一段时间,不知道照成了多大影响。但从人之器功用上来讲,应该对常人只有好处才对。 我心念一转,接问着到:“伯清前辈,不知道这人之器,现在哪里?”我暗想现在人之器所在的地方,应该就是我和白雪梅要去的地方了。 伯清道长还没说话,钱委员却接话回到道:“哈哈,两位可能猜不到吧,这人之器现在美利坚合众国。” 第七十四章 出使美利坚 我和白雪梅一听,不由都是一脸惊讶。伯清道长也跟着呵呵一笑,然后说着:“早在清末之时,那些洋人攻破京城,烧毁圆明园,这件人之器便也随之流落海外了。” 美利坚合众国就是常说的美国,而更让我惊讶的是,人之器竟然曾被收藏在圆明园中,为清廷所有。只是后来因为战争被洋人在圆明园中夺去,流落到了海外。 这不是意味着,接下来我和白雪要去的地方,就是美国吗?钱委员似看出了我的惊讶,开口说着:“风同志还不知道吧,白同志可是大学生,这外语水平也是相当好滴,这也是让你俩搭档的原因之一呀。” 我转头看了一眼白雪梅,她接话说着:“是学过一些,但多年没说,也不知道有没有退步。” 伯清道长则毫不在意的说:“没关系,就算你俩全不会。我道门中也有美籍弟子,他们中有人可以充当翻译,影响不大。” 看来九部的领导们早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问着:“那接下来我俩要做什么呢?” 钱委员欠了欠身说:“只要两位同意出任务,证件一会就会让人加急去办理。如果两位没有其他事情,在京城等个两三天应该就能出发了。” 我和白雪梅对望一眼,又各自想了想后我才说着:“我没问题。” 白雪梅也说道:“我也没问题。” 伯清道长站了起来,拱手施礼高兴的说着:“两位道友深明大义,老朽敬佩。还有一言请两位谨记,在外邦行事不比国内,一切小心为上。” 钱委员也激动地站了起来说:“我代表党和人民,感谢两位同志的付出,祝你们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我心中不由苦笑忐忑,也不知道白雪梅此时心情如何。又在四合院坐了一会,钱委员有事率先离去,我和白雪梅则乘机询问伯清道长,有关修行中的事情。 中午就留在四合院里,与伯清道长吃了午饭。下午的时候,两人才离开四合院,打算在京城逛逛。我和白雪梅几乎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需要回衡阳拿,也就没有打算再返回衡阳。 而有关我俩这次任务,钱委员特地叮嘱过,这是属于国家机密,不能对任何人透露任务细节。上级对九部内部也只是说,我俩在进行一项机密任务。 周野送我俩回宾馆以后,当天下午买了份地图,记于阴识之境中,打算第二天去名胜景点转转,而周野还是继续给我俩当司机。 隔天我与白雪梅率先去的便是故宫博物院,那古代帝王宫殿的宏伟壮大,初看之时确实让人震撼,但过了兴头又没了感觉,可能是当天的游人太多,又或者是有好些地方不让自由观赏,被封避阻隔起来的原因。 下午的时候,我们就离开了城中心,去了八达岭古长城。这是曾在念书的时候,课本上就介绍过的长城,是自己曾计划要来的地方。 还好当天长城上的人并不算多,稀稀拉拉的游人散布在长城上,就像树枝上的蚂蚁一般。站在一处长城边,眺望远方的城市,眺望远方另一段长城的雄伟壮阔,确实给人带来了一种精神感受。 白雪梅也不拍照,说话也少。每到一处,她总会找个地方,呆立一会。我知道她这是在感应地气流转,用以修行。不过四周倒是有不少情侣,他们不时相互依偎拍照说话,让我有些不敢直视。 接下来的时间里,三个人几乎走遍了京城内的景点,像是颐和园、明十三陵、天坛公园等地方。当然商场也没少去,其间白雪梅还买了些英语相关的书籍来复习。 三天之后的早上。我们再次来到四合院,从钱委员的手上接过暗红色护照本。钱委员再次叮嘱我俩在国外需要注意的事情,和任务上的相关细节。 这次我和白雪梅的出国,在时间上比较着急。不过有九部运作,事情还是非常迅速地解决了。我俩的档案和资料等信息在九部齐全,又因为原因特殊,所以有关部门当天就给搞定了证件问题。 而等这三天是为了签证,这次我与白雪梅的签证属于o-2类。这种签证是美国争对国际知名人士的随带人员设定的,而这次我俩便是跟着国内一位顶级学者王教授后面,一起飞往美国。 我前些天也从白雪梅那才了解了,国家与国家间的来往方式,不禁感叹现在世界各国的政治手段。而o-2签证的特殊性,也让我惊讶。这种签证不但时间长,还特别自由,看来人成名后还是有很多好处的呀。 拿到护照,接下来便是去见王教授。虽然他并不是直接参与九部任务,但相互认识还是必要的。我换上了一套灰色西服,白雪梅也穿了一套米色西服。 在周野的带领下,来到京城大学。在一处公寓中见到了王教授,他年纪约莫五十多岁,头上已有些许银丝。他和我俩说话时,也没有往敏感话题上去。 三人渐渐熟络后,便动身前往机场。在对外的介绍中,我俩是王教授的学生兼助手,而方才的闲聊中,王教授也透露了一些他此去美国的目的,应是为了统一三人口径,方便应对意外情况。 这第一次出国,心中不激动是不可能的。随着越接近机场,心里越是感到不安。而王教授似乎也看出我俩的窘境,笑着出言安慰我们。 机场里人来人往,各类人种都有。白皮肤的,黑皮肤的。语言也是多种多样,不过一旦和国人交流,大多又都会说英语。这时我才渐渐明白,为什么早些年初中学科中要开始普及英语了。 一行三人先是按航班信息,托运了行李。本来我和白雪梅并没有多少东西,不过想到自己的身份,还是各自买了一只行李箱,里面放着新买的衣服书籍等东西,我甚至把穹啸弓也给塞里面了。 托运完以后,便是进候机厅。给工作人员看了护照和证件,接着是安检闸机。脱去外套,被安检人员搜身后才得以进去。 三人在候机室中等候了两个小时左右,终于开始登机,王教授还打趣说,还好这次没有误机,不然可有得等了。就这样,我们正式踏上飞往异国的航班。 一个身材姣好,交替说着普通话和英语两种语言的工作人员,正在欢迎我们登机。从只有两人宽的机舱门走进去,右转就看到了一排排座位如同火车里一般,不过座位相连之间还有扶手隔断,保证了乘客之间的距离。 座位分为两块区域,一左一右,都是三个位置为一排,一直延伸到最后面。这是一家国内的航空公司,工作人员也是国人。而九部给我们三人买的票,就是同一排的三个座位。 不多时乘客登机完毕,乘务员正在向大家解说安全知识。而我神识中听到机头方向,机长正在用无线电与机场控制中心通讯。等一切确认完毕,飞机倒出登记口,开始驶向跑道。 十分钟左右,飞机在跑道中达到起飞速度,机长也与地面再次确认完毕后开始拉升。这一瞬间感觉倒身子后仰,一股大力托着自己向上飞去。 虽然早在几天前就坐过飞机,但这两者的差别可相差太多。很明显客机不单环境好,座位也要舒服很多。飞行中的震动和异响也要更少些,最大的噪音只是外面的风声、机翼下的喷气式引擎声。 王教授坐在靠过道处,我坐在中间,而白雪梅坐到了窗子边。由于拉升的角度很大,整个人都紧紧贴着座位。十来分钟后,拉升角度稍稍缓了一些,不过依然还在升高过程中。 我隔着白雪梅,从窗外看出去,还能看到地面上的京城建筑。心中一阵感概,自己这就要出国了。白雪梅也把头凑近窗子往外瞧着。 这次飞行的目的地是美国的第一大城市,纽约市。这座城市坐落在南美洲东部,是一座沿海城市,所以它也有美国最大的港口。 纽约市是由,布朗克斯区、曼哈顿区、皇后区、布鲁克林区和斯塔滕岛组成。而位于曼哈顿区南端,有一处唐人街的所在,据说是美国国人聚集最多的地方。我们此去的接头人,也就住在唐人街中。 这趟航班需要飞行17小时左右,我们是早上10点过登机,也就是说要到凌晨三点左右才到纽约降落。有过长途坐车的我倒是不觉得时间长,更何况自己可以进入阴识之境中,也不觉得无聊。 这会飞机已经比刚开始平缓很多,乘务人员开始派发中午饭。等吃完午饭,有些人已经睡去,有些人则带着耳机,在听着随身听里的歌。 身旁右侧的王教授也把桌椅稍稍放躺,慢慢睡了过去。白雪梅则还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收回心神,我也闭上眼睛,进入阴识之境中。 上次我与梁东升交手,自己虽然赢了,可依靠的还是新领悟的幻术。如果对手是善于控制自己情绪的人,恐怕我是没有太多优势的。 现在自己缺乏是进攻手段,这次任务不知将有何种困难,是该好好修习一下了。我此刻正站在岛上的竹林之中,穹啸弓握在左手,右手捏住弓弦之时,灵气游走弓身外放灵气,渐渐汇聚成一支白色箭矢。 箭矢方一出现,我右手一松,其便离弦而去,射在了前方平直地石壁之上。随后再张弓,以同样方式射出,不过箭矢却稍稍偏向了左侧一些,并没有射到第一箭的位置上。 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情况呢?当然是自己故意的,不过却不是故意射偏,而是以外放的神识,强行驭使高速飞行中的箭矢达到的。 我的目的自然是想既保留穹啸弓的威力,又能用神识控制箭矢,来达到出人意料的地步。不过由于箭矢速度太快,神识捕捉和控制非常勉强,还需要大量练习和体悟其中细节才行。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我在神识中继续做着训练。几个小时后,又到了吃晚饭时间。这飞机上的食物并不是很可口,也许是因为这些饭菜不是现做的缘故吧。 晚饭后继续回到阴识之境,白雪梅也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睡去了还是在入定。说起来这次飞行也有一点奇异之处,那就是飞机的窗外一直是有阳光的,直到我们降落时都不曾天黑。 曾经在初中地理课上学过,地球被划分为二十四个时区,每个时区相差一小时。而从京城出发飞往纽约,是往东飞行。那便是逐日飞行,这就是为什么一直天亮的原因。 而京城和纽约之间的时区相差是十二小时,也就是说,原本是四月十八号这天上午十点半起飞的飞机,一直在时空中“逆行”。因为原本落地后应是十九号的凌晨三点,在纽约却仍是十八号的下午三点。 这其中的时间差很有意思,让我不由的想起夸父逐日。想来夸父当时一直跟随太阳,那也就是一直只在一天当中逐日,真是一个非常漫长的一天呀。 不过对于现代人,学习过地理知识的都明白,其实时间并没有减少,只不过是人对时间的定义上出现了误解。不管天有没有黑,该是一天,就是一天。 话说回来,这一天原来的定义就是一个白昼。而时间也是由人创造出来的一把虚拟尺子,如果一天的时间长于二十四小时,或者短于二十四小时,我们该怎么察觉呢? 有时候我们会觉得是手表慢了,难道不会是时间变快了吗?当然这个问题或许无解,虽然人们可以发现制造更细腻的计时方法,却是没有办法对比的。 就像物理定律中所讲,一个物体如果没有任何参照物,那就无法判断其是否是运动的。时间也是如此,如果没有对比,那也无法判断它是否是匀速流动的。 随着自己的胡思乱想,飞机在纽约市皇后区南部的肯尼迪机场降落,从下伸的阶梯走到地面,我和白雪梅的异国之行,就此展开了。 第七十五章 线索的由来 跟着人群从国际到达口出来,便看到了接机的人群。其中就是专门来接王教授的美国同事,当然也有来接我和白雪梅的接头人。 我和白雪梅是以王教授的学生兼助手身份,使用o-2签证进入美国境内的。据先前王教授透露,这次他要在美国呆一年以上,因为签证条件,如果o-1主签证人返回,o-2也必须跟着返回。 虽然还没有太多头绪,但这次任务应该不需要一年那么久。也不知道这人之器的消息来源可不可靠,如果几天调查下来发现是个误会,那我和白雪梅就可以提前回国了。 至于美国移民局的监管,暂时不是什么大事。因为王教授已经多次进出美国,拥有良好的国际声誉和地位。更何况我和白雪梅一般情况是不会出纽约的,就算有移民局抽查,随便说个借口就能糊弄过去。 在到达出口和王教授道别,来接我们的接头人也早就等在了到达口。他叫陈保根,英文名叫吉米,是早年**到美国的移民之一。 这会我和白雪梅正坐在他的车上,他主动和我们聊着天,介绍着纽约的情形。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是一早就计划好地曼哈顿区唐人街。 “兄弟,我跟你说,这美国没什么,在唐人街呀,就像在**一样,大家都是说国语,吃的也是中餐,没啥好担心的。”陈保根的说着。 “哦!我俩初来乍到,麻烦陈大哥了。”我说着。 “哎!在鬼佬的地盘上,我们都是一家人。自己人不罩自己人,那怎么行,你说是吧?”陈保根说着点燃一根烟,也顺手仍了一根过来。 “谢了陈大哥,我不抽烟的。” “哟,要学着抽一抽,有了这烟啊,很多事要好开口些。” 我和他就这样先聊着,约一个小时的样子,终于看到了记忆里熟悉的街道。原本满是英文招牌的沿路商铺,在转了个弯穿过一座高大地四根红柱牌楼,便随处可见中文招牌。这些招牌全是繁体中文下方一串英文,而街道上也随处能看到大量黄皮肤的亚洲人。 这会陈保根介绍说着:“这唐人街呢,是一百多年前的华工建立的。自打这鬼佬们攻破清廷大门后,很多华人便流落至此。有的是自愿的,有的则是被卖过来的,那时这些鬼佬还想用对付黑人那套对付咱们,可惜不好使哟。” 说着话,车就停在了一家名为丽晶酒店的门口。陈保根又说:“兄弟,你们就住这你看成不?” 我看向白雪梅,见她微皱眉头,我说着:“这里不比国内,就先住这吧。”她点了点头,开门下车。在陈保根的带领下,走进丽晶酒店。 才走近前台,里面的一个男人说着:“哟!这不是吉米陈吗?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我这了?” 我心中暗想,原来他和这酒店老板认识呀,不过也好,至少说话方便些。陈保根笑嘻嘻的说:“彼特张,我这是给你带生意来了哟。” “哎呀!那谢谢了啊。两位同胞,我这正好有间敞亮的情侣房,既然是吉米陈介绍的,给你们打八折。”彼特张站了起来,高兴的说着。 我偷瞄了一眼白雪梅,见她面不改色,随后微笑着说:“不用情侣房,普通的单人间就行,开两个。”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毕竟两个年轻男女到酒店宾馆开房,都是情侣房的多。 皮特张也不尴尬,似乎看多了这种情况,只是说着:“护照给我登记一下,还有两位打算住多久呀?” 在前台登记完成,从陈保根的车上搬下行李到房间中放好,接着又出门跟着陈保根来到他的店里。陈保根的店离酒店不远,就在繁华的大街边。 陈保根的店主要卖的是瓷器国画之类的家居装饰品。而他本人也是一个道士,曾经在**拜某道长为师,属于道教协会承认的人。 店铺不大,两间门面的样子。而陈保根家就在店铺二楼,他和妻儿就住上面。平常都是他和妻子轮流看守前台,招呼来客。 这会我和白雪梅已经跟着他来到会客室,他的妻子艾琳给我们端上了茶具。关上会客厅房门后,话题开始转往正题,这会陈保根正在不紧不慢地泡着茶。 好像大多**和粤州人都会泡茶,一套茶具用得很顺手。而他这会也一改原本嬉皮笑脸的样子,正经严肃的述说着有关神器的事情。 公元一八六零年,清咸丰十年。英法联军攻破清廷防御后,这座皇家林园就被他们盯上了。圆明园是精心修建地皇家园林,其中囤积着清廷皇家搜寻来的各类奇珍异宝,用以存放观赏。 可以说是当时的皇室财富象征之一,或许是因为当时清廷斩杀了英法联军的俘虏,从而激怒他们,又或是因为其他原因。最终这象征皇家地位和财富的宝库遭到了洗劫和焚毁。 而当时的清廷早已自身难保,这些身外之物当然只能弃之。不过英法联军的大火并没有完全毁灭这座林园,当英法联军撤离后,清廷得以返回皇宫,并拨款重新修缮圆明园。 不过这片肥肉般的土地终究是肥肉,四十年后,公元一九零零年,光绪二十六年。英、法、日、俄、美、德、意、奥八国联军,再次攻入,同样再次洗劫了圆明园。 当八国联军撤离后,清廷这次已近日暮西山,苟延残喘之下,早已无力再重修圆明园。而这外强吃剩的汤汁,也同样没能逃过乱世人们的欲望。 没有了宝贝的建筑,还剩下的当然只是建筑。而就这建筑,也渐渐被人拆解瓜分,最终只留下一地的残垣断壁,述说着曾经的美丽与如今的落寞。 此事的两年后,清廷最后一位清帝宣统帝颁布退位诏书。历经二百七十六年的满族清朝,从此成为了历史。不过接踵而来的,便是更残酷血腥的全面战争。 神器人之器按理说,应该是第一次英法联军洗劫时被带走的。也许是后来德国引发全面战争爆发,法国不久战败,英国也被德国战机轮番轰炸,而毫无还手之力。那时的很多英法平民便逃到了大洋彼岸的,美利坚合众国。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如今神器才会在美国出现。 陈保根在美国已有十多年,他二十几岁时就来到了美国经商。如今早就加入了美国国籍,是一个地道的美籍华人。而他的生意可不止外面这些常见的瓷器字画,还包含有古董生意。 如果说师叔是二道贩子,那陈保根算是三道。他不单从国内拿货过来,还往国内卖货。至于是不是正规的,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就是因为这个身份,让他经常接触古董相关的信息。一个月前,他碰到了来自祖国的“寻宝队”。这个寻宝队其实只是名义上的寻宝,并不是那种掘地寻宝。 也是因为战争和其他因素,国内曾有大量古董流落到海外。这个寻宝队便是在各个国家地区间,收集网罗这些古董。或归还国家博物馆,或转卖出去赚一笔钱,当然大多数都是后者。 这次他们找到陈保根,自然是有所发现,想通过陈保根身为纽约居民的身份,去打探或是收购一些东西。这种一举两得的事情,陈保根当然乐意。 根据寻宝队提供的线索,他开始忙碌起来。原本一切进行得都很正常,收到的东西在他的眼力下,全都没有出过错。也有可能是原本外国人也少有仿制这类东西的缘故。 然而有一天,在一户人家谈生意时,他看到一个黑人妇女手捧一只巴掌大小的青色铜鼎,匆匆走上二楼房内。经常接触古董的他,敏感的察觉到,哪个小鼎不简单。 于是便询问与他谈生意的男人,刚才看到的是怎么回事。那个男人告诉他,黑人妇女是位法力高强地巫师,是来帮他母亲驱魔治病的。 陈保根一听这话,心中就是一惊,不由的便联想起了最近江湖中传说的三才神器。他按耐住激动的心情,问自己能不能去看看那黑人妇女是怎么驱魔治病的。 其实他不过是想再次细看一眼那只青色铜鼎,不过男人拒绝了。说巫师做法的时候,是不能让别人看的。陈保根却不死心,岔开话题后,继续聊起了古董收购的生意。 又多等了半个小时,黑人妇女的助手从楼上走下来,要白人男子去看已经医治完毕的母亲。而陈保根自然也乘机跟了过去。来到房间后,那白人男子的母亲的确被黑人巫师神奇地治愈了。 而当陈保根再次看到那只青色铜鼎时,他更加确信那便是神器无误。因为小巧的圆鼎身上,镌刻着一些篆体字。虽然自己看不太清,也看不懂,但是心里却很肯定。再者铜鼎的整体造型和花纹样式,无一不表现出它的出生来历。 接下来陈保根开始想办法探听有关这个小鼎的事情,首先是他自己在现场看到的情况。虽然美国这时的医疗技术已经非常发达,但仍旧还是有很多奇怪病症无法完全医治。 而这个黑人女巫师却声称自己可以治愈,还不收钱。这个举动看起来像是非常慷慨,实际却有一个门槛,就是要加入她的教会,而入会则需要缴纳会费。 陈保根多方打探后得知,这个宗教是近些年才出现的,名叫圣杯教。因为美国宗教自由,加上当局对宗教管辖宽松,所以这类小宗教到处都有,有人大概的统计过,如今全美国已经有接近千数的宗教组织。 也是因为这样,陈保根发现只凭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拿到那属于圣杯教的圣物。要想报效祖国,还得从长计议。于是通过在**的国内关系,联系上了九部。 我们三人一边喝茶,一边聊着,心中渐渐的了解了目前有关人之器的线索。没想到这人之器竟然是一只青铜小鼎,而且还正被邪教占据。 “陈大哥,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呢?”我开口问着,想看看他这个本地人有没有什么计划。 陈保根喝了一口茶,稍稍思索说道:“这种宗教组织的圣物,要想花钱买下来,除非是几千万美元,不然买不动的。” 我不禁暗吸一口气,按现在两国汇率,一比八点几。这几千万美元,就是几个亿呀。这个方法肯定不行,九部不会出这笔钱的。 “除了买呢?”我缓缓摇着头再问。 陈保根一笑,早有准备的说:“那就只能用特殊手段了,想来风兄弟应该能想到是什么特殊手段。” 我点头表示明白,稍缓再次问着:“这件东西现在在哪里,陈大哥知道吗?” “你等一会。”陈保根站了起来,出了会客室,往楼上走去。在楼上的某个柜子中翻了几下,再次走了下来。回到会客室后,把一个资料袋递了过来。 我拿了起来,只见资料袋的外包装上用繁体中文写着圣杯两个字。陈保根接着说:“这是我收集到的全部资料,你们拿去吧,现在由你们全权负责这事了。” 抽出里面的文件,有些是全英文的,有些是中文的。陈保根给我们再次倒上茶水,开口问着:“你们需要翻译吗?我在这有个弟子人很可靠,可以协助你们。” 我草草看了几页,抬头回答他:“那就多谢陈大哥了,这翻译嘛...多个人帮忙也好些。” “呵呵,没事。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嘛。我呢因为还有生意要忙,等有空的时候也会帮你们的。”他一边喝着,一边说道。 三人又聊了一会,半个小时后我和白雪梅回到了丽晶酒店,在我的房间里仔细查看那些资料,最后两人商量着行动计划。 按这份资料中所说,这个名为圣杯教的总部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不过他们活动范围最频繁的是皇后区。资料中也记载了几个与圣杯教有关的人物。 我也与白雪梅商定下来,决定先从这几人入手,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到圣杯教总部,从而取回那只小鼎。而后我又外出,用公用电话汇报了钱委员现在的具体情况。 钱委员则叮嘱我俩小心行事,最好不好随便暴露自身实力。要是引起美国高层的注意,事情就不好办了。挂了电话回到酒店,跟白雪梅一起出门吃晚饭。 两人决定明天先与陈保根介绍的人见面,然后一起前往皇后区展开调查行动。看着夜晚的唐人街,我觉得它更像是**的街道,不论是招牌风格还是这里多数人说话的口音。 第七十六章 我俩的跟班 跟着人群从国际到达口出来,便看到了接机的人群。其中就是专门来接王教授的美国同事,当然也有来接我和白雪梅的接头人。 我和白雪梅是以王教授的学生兼助手身份,使用o-2签证进入美国境内的。据先前王教授透露,这次他要在美国呆一年以上,因为签证条件,如果o-1主签证人返回,o-2也必须跟着返回。 虽然还没有太多头绪,但这次任务应该不需要一年那么久。也不知道这人之器的消息来源可不可靠,如果几天调查下来发现是个误会,那我和白雪梅就可以提前回国了。 至于美国移民局的监管,暂时不是什么大事。因为王教授已经多次进出美国,拥有良好的国际声誉和地位。更何况我和白雪梅一般情况是不会出纽约的,就算有移民局抽查,随便说个借口就能糊弄过去。 在到达出口和王教授道别,来接我们的接头人也早就等在了到达口。他叫陈保根,英文名叫吉米,是早年**到美国的移民之一。 这会我和白雪梅正坐在他的车上,他主动和我们聊着天,介绍着纽约的情形。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是一早就计划好地曼哈顿区唐人街。 “兄弟,我跟你说,这美国没什么,在唐人街呀,就像在**一样,大家都是说国语,吃的也是中餐,没啥好担心的。”陈保根的说着。 “哦!我俩初来乍到,麻烦陈大哥了。”我说着。 “哎!在鬼佬的地盘上,我们都是一家人。自己人不罩自己人,那怎么行,你说是吧?”陈保根说着点燃一根烟,也顺手仍了一根过来。 “谢了陈大哥,我不抽烟的。” “哟,要学着抽一抽,有了这烟啊,很多事要好开口些。” 我和他就这样先聊着,约一个小时的样子,终于看到了记忆里熟悉的街道。原本满是英文招牌的沿路商铺,在转了个弯穿过一座高大地四根红柱牌楼,便随处可见中文招牌。这些招牌全是繁体中文下方一串英文,而街道上也随处能看到大量黄皮肤的亚洲人。 这会陈保根介绍说着:“这唐人街呢,是一百多年前的华工建立的。自打这鬼佬们攻破清廷大门后,很多华人便流落至此。有的是自愿的,有的则是被卖过来的,那时这些鬼佬还想用对付黑人那套对付咱们,可惜不好使哟。” 说着话,车就停在了一家名为丽晶酒店的门口。陈保根又说:“兄弟,你们就住这你看成不?” 我看向白雪梅,见她微皱眉头,我说着:“这里不比国内,就先住这吧。”她点了点头,开门下车。在陈保根的带领下,走进丽晶酒店。 才走近前台,里面的一个男人说着:“哟!这不是吉米陈吗?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我这了?” 我心中暗想,原来他和这酒店老板认识呀,不过也好,至少说话方便些。陈保根笑嘻嘻的说:“彼特张,我这是给你带生意来了哟。” “哎呀!那谢谢了啊。两位同胞,我这正好有间敞亮的情侣房,既然是吉米陈介绍的,给你们打八折。”彼特张站了起来,高兴的说着。 我偷瞄了一眼白雪梅,见她面不改色,随后微笑着说:“不用情侣房,普通的单人间就行,开两个。”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毕竟两个年轻男女到酒店宾馆开房,都是情侣房的多。 皮特张也不尴尬,似乎看多了这种情况,只是说着:“护照给我登记一下,还有两位打算住多久呀?” 在前台登记完成,从陈保根的车上搬下行李到房间中放好,接着又出门跟着陈保根来到他的店里。陈保根的店离酒店不远,就在繁华的大街边。 陈保根的店主要卖的是瓷器国画之类的家居装饰品。而他本人也是一个道士,曾经在**拜某道长为师,属于道教协会承认的人。 店铺不大,两间门面的样子。而陈保根家就在店铺二楼,他和妻儿就住上面。平常都是他和妻子轮流看守前台,招呼来客。 这会我和白雪梅已经跟着他来到会客室,他的妻子艾琳给我们端上了茶具。关上会客厅房门后,话题开始转往正题,这会陈保根正在不紧不慢地泡着茶。 好像大多**和粤州人都会泡茶,一套茶具用得很顺手。而他这会也一改原本嬉皮笑脸的样子,正经严肃的述说着有关神器的事情。 公元一八六零年,清咸丰十年。英法联军攻破清廷防御后,这座皇家林园就被他们盯上了。圆明园是精心修建地皇家园林,其中囤积着清廷皇家搜寻来的各类奇珍异宝,用以存放观赏。 可以说是当时的皇室财富象征之一,或许是因为当时清廷斩杀了英法联军的俘虏,从而激怒他们,又或是因为其他原因。最终这象征皇家地位和财富的宝库遭到了洗劫和焚毁。 而当时的清廷早已自身难保,这些身外之物当然只能弃之。不过英法联军的大火并没有完全毁灭这座林园,当英法联军撤离后,清廷得以返回皇宫,并拨款重新修缮圆明园。 不过这片肥肉般的土地终究是肥肉,四十年后,公元一九零零年,光绪二十六年。英、法、日、俄、美、德、意、奥八国联军,再次攻入,同样再次洗劫了圆明园。 当八国联军撤离后,清廷这次已近日暮西山,苟延残喘之下,早已无力再重修圆明园。而这外强吃剩的汤汁,也同样没能逃过乱世人们的欲望。 没有了宝贝的建筑,还剩下的当然只是建筑。而就这建筑,也渐渐被人拆解瓜分,最终只留下一地的残垣断壁,述说着曾经的美丽与如今的落寞。 此事的两年后,清廷最后一位清帝宣统帝颁布退位诏书。历经二百七十六年的满族清朝,从此成为了历史。不过接踵而来的,便是更残酷血腥的全面战争。 神器人之器按理说,应该是第一次英法联军洗劫时被带走的。也许是后来德国引发全面战争爆发,法国不久战败,英国也被德国战机轮番轰炸,而毫无还手之力。那时的很多英法平民便逃到了大洋彼岸的,美利坚合众国。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如今神器才会在美国出现。 陈保根在美国已有十多年,他二十几岁时就来到了美国经商。如今早就加入了美国国籍,是一个地道的美籍华人。而他的生意可不止外面这些常见的瓷器字画,还包含有古董生意。 如果说师叔是二道贩子,那陈保根算是三道。他不单从国内拿货过来,还往国内卖货。至于是不是正规的,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就是因为这个身份,让他经常接触古董相关的信息。一个月前,他碰到了来自祖国的“寻宝队”。这个寻宝队其实只是名义上的寻宝,并不是那种掘地寻宝。 也是因为战争和其他因素,国内曾有大量古董流落到海外。这个寻宝队便是在各个国家地区间,收集网罗这些古董。或归还国家博物馆,或转卖出去赚一笔钱,当然大多数都是后者。 这次他们找到陈保根,自然是有所发现,想通过陈保根身为纽约居民的身份,去打探或是收购一些东西。这种一举两得的事情,陈保根当然乐意。 根据寻宝队提供的线索,他开始忙碌起来。原本一切进行得都很正常,收到的东西在他的眼力下,全都没有出过错。也有可能是原本外国人也少有仿制这类东西的缘故。 然而有一天,在一户人家谈生意时,他看到一个黑人妇女手捧一只巴掌大小的青色铜鼎,匆匆走上二楼房内。经常接触古董的他,敏感的察觉到,哪个小鼎不简单。 于是便询问与他谈生意的男人,刚才看到的是怎么回事。那个男人告诉他,黑人妇女是位法力高强地巫师,是来帮他母亲驱魔治病的。 陈保根一听这话,心中就是一惊,不由的便联想起了最近江湖中传说的三才神器。他按耐住激动的心情,问自己能不能去看看那黑人妇女是怎么驱魔治病的。 其实他不过是想再次细看一眼那只青色铜鼎,不过男人拒绝了。说巫师做法的时候,是不能让别人看的。陈保根却不死心,岔开话题后,继续聊起了古董收购的生意。 又多等了半个小时,黑人妇女的助手从楼上走下来,要白人男子去看已经医治完毕的母亲。而陈保根自然也乘机跟了过去。来到房间后,那白人男子的母亲的确被黑人巫师神奇地治愈了。 而当陈保根再次看到那只青色铜鼎时,他更加确信那便是神器无误。因为小巧的圆鼎身上,镌刻着一些篆体字。虽然自己看不太清,也看不懂,但是心里却很肯定。再者铜鼎的整体造型和花纹样式,无一不表现出它的出生来历。 接下来陈保根开始想办法探听有关这个小鼎的事情,首先是他自己在现场看到的情况。虽然美国这时的医疗技术已经非常发达,但仍旧还是有很多奇怪病症无法完全医治。 而这个黑人女巫师却声称自己可以治愈,还不收钱。这个举动看起来像是非常慷慨,实际却有一个门槛,就是要加入她的教会,而入会则需要缴纳会费。 陈保根多方打探后得知,这个宗教是近些年才出现的,名叫圣杯教。因为美国宗教自由,加上当局对宗教管辖宽松,所以这类小宗教到处都有,有人大概的统计过,如今全美国已经有接近千数的宗教组织。 也是因为这样,陈保根发现只凭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拿到那属于圣杯教的圣物。要想报效祖国,还得从长计议。于是通过在**的国内关系,联系上了九部。 我们三人一边喝茶,一边聊着,心中渐渐的了解了目前有关人之器的线索。没想到这人之器竟然是一只青铜小鼎,而且还正被邪教占据。 “陈大哥,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呢?”我开口问着,想看看他这个本地人有没有什么计划。 陈保根喝了一口茶,稍稍思索说道:“这种宗教组织的圣物,要想花钱买下来,除非是几千万美元,不然买不动的。” 我不禁暗吸一口气,按现在两国汇率,一比八点几。这几千万美元,就是几个亿呀。这个方法肯定不行,九部不会出这笔钱的。 “除了买呢?”我缓缓摇着头再问。 陈保根一笑,早有准备的说:“那就只能用特殊手段了,想来风兄弟应该能想到是什么特殊手段。” 我点头表示明白,稍缓再次问着:“这件东西现在在哪里,陈大哥知道吗?” “你等一会。”陈保根站了起来,出了会客室,往楼上走去。在楼上的某个柜子中翻了几下,再次走了下来。回到会客室后,把一个资料袋递了过来。 我拿了起来,只见资料袋的外包装上用繁体中文写着圣杯两个字。陈保根接着说:“这是我收集到的全部资料,你们拿去吧,现在由你们全权负责这事了。” 抽出里面的文件,有些是全英文的,有些是中文的。陈保根给我们再次倒上茶水,开口问着:“你们需要翻译吗?我在这有个弟子人很可靠,可以协助你们。” 我草草看了几页,抬头回答他:“那就多谢陈大哥了,这翻译嘛...多个人帮忙也好些。” “呵呵,没事。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嘛。我呢因为还有生意要忙,等有空的时候也会帮你们的。”他一边喝着,一边说道。 三人又聊了一会,半个小时后我和白雪梅回到了丽晶酒店,在我的房间里仔细查看那些资料,最后两人商量着行动计划。 按这份资料中所说,这个名为圣杯教的总部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不过他们活动范围最频繁的是皇后区。资料中也记载了几个与圣杯教有关的人物。 我也与白雪梅商定下来,决定先从这几人入手,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到圣杯教总部,从而取回那只小鼎。而后我又外出,用公用电话汇报了钱委员现在的具体情况。 钱委员则叮嘱我俩小心行事,最好不好随便暴露自身实力。要是引起美国高层的注意,事情就不好办了。挂了电话回到酒店,跟白雪梅一起出门吃晚饭。 两人决定明天先与陈保根介绍的人见面,然后一起前往皇后区展开调查行动。看着夜晚的唐人街,我觉得它更像是**的街道,不论是招牌风格还是这里多数人说话的口音。 第七十七章 观影初体验 等我在房间里看完十张影碟,已经是深夜了。我关闭了播放器和电视机,盘腿坐在床上,进入阴识之境中消化影碟中的所见所闻。 这十五张影碟给我带来的不单单是语言知识,还有其中的故事哲理。自己以前虽然也看过电影,却没有这么专注过,而且自打加入九部后,更是只有完成任务和修炼。除了音乐外,电影电视剧都少有观看。 这些电影中大多剧情都非常引人深思,像是《se7en》译名是《七宗罪》。首先它的名字就在引人思索,原本是seven中的v被旋转拉升了一下,变成了7,而这个7又与电影主题中七宗案件对应。 《七宗罪》主要叙说的是主角退休前碰到的一起诡异连环谋杀案,随着调查深入和凶手接连作案,一个有关人性七种罪恶的故事慢慢展开。 除了正常人的视角,也出现了其他充满想象的奇特故事。比如《powder》译名《白电王》,初看译名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很好,但其中所探讨的内容,却大大出乎我的预料。 这部《白电王》英文电影名便是主角的名字,而译名则似乎像是绰号,如同片中其他孩子一般,嘲讽着主角和他所处的世界。 主角还未出生时,怀胎的母亲不幸发生意外,被雷电击中,后来生下的主角便成了全身无毛,皮肤泛白的“怪胎”。 因为生而怪异,主角一出生就被父亲抛弃。所幸的是男主又被自己的祖父祖母收养,不过两人为了保护异于常人的男主,便把他暗藏在地下室中养长大。直到祖父祖母离世后,才被其他人发现。 长相怪异的主角,在正常人的眼中与怪物无异,也因此不受常人待见,多有歧视和嘲讽。但主角也并非只是长相怪异,他还拥有极高的智商,超强的感知力和控制电能的超能力。 这些因素让主角拥有两种极端抉择,就如同修行中人一般。是运用自己的能力为所欲为,报复那些曾经的不公平,那些世俗之恶。还是从自己强大的能力中,看到普通人的渺小脆弱,普通人的无知和畏惧,从而领悟出新的行事为人。 影片中主角最终当然选择的是后者。与此类视角类似的影片还有《the truman show》,译名是《真人show》,也就是真人演出的意思。 讲述的是一个电视台,计划拍摄了一档以真人故事为主的节目。这档节目的主角叫楚门,从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开始,就被选中当作了这个节目的主角。直到他长大成人,开始工作,甚至结婚组建了家庭,都依然是这档节目的主角。 不过楚门不知道的是,他一直生活在虚拟的世界中,一个名为桃园岛的小镇上。身旁的所有人,包括他的妻子都明白这是虚拟的世界,所有人都是演员,只有楚门不是。 这其中拥有超能力的不再是主角,而是这档节目的工作人员。他们用了一个非常巨大且真实的片场,控制着主角的一切。但最后主角还是在他人帮助下逃离了桃园岛,自己从小生活长大的桃园岛,去到另一个陌生的世界。 这部影片让我深思的是,对于楚门来说,虚拟不真实的感觉,或许从来不曾离去。就算离开了那个曾经真实无比的桃园岛,去到的却是一个陌生无比的另一世界。 这个世界的陌生环境,会让楚门感到真实吗?又或者说这个世界,如何才能让被欺骗了几十年的楚门,不再感到虚幻? 除了这些探讨人性,探讨虚拟与现实,探讨常人与超人的影片。也有探讨时间意义的,像是这三部科幻电影《back to the future》,译名是《回到未来》。 从名字上来看,回到的应该是过去,因为只有曾到过的地方,再次去才叫回到。而如果曾去过的地方是未来,那回到的究竟是当前中的未来,还是已经去过的曾经?这是个有趣的多重意境表达,三部影片也是在集中表现这个命题下所发生的一系列故事。 这部《回到未来》所描绘的是环状的时间线,即自己如果回到过去改变了什么,再重回到当下便会发生对应的改变。而现在自己所做的,也必将影响自己的未来。 除了这些引人深思的,也有比较硬的剧情片。比如同是科幻类的《star trek》系列,译名是《星空奇遇记》,便是飞出人类家园地球,步入无垠太空星际探险旅行。 十部影片中,也有少数爱情片和血腥无比的恐怖片,它们都给我带来了不同的感触和理解。其实以自己目前的定力,同时面对这些纷繁复杂,又有着多个角度的影片故事时,对于修为心境有着极大的风险。 它们给我思想上带来的冲击,远远超过一般的听故事,或者独自想象。这不亚于让自己的心神浸入影片其中,感受其中的各种情绪和思想观点。 这也是自己为什么要在看完后,立刻入梦消化理解这些的原因。如果自己不及时解释这些,那么这些情绪思想,将会对我的修为心境产生不可预料的影响。 直到天亮时分,我才一一处理完观影后果。不由的想到那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回忆起先前阴识之境中的经历,也不禁在心中后怕,真不该连续看这么多有扰心境的影片。 常人若看一部影片,除了一般情绪上的感染,有时也会带入到梦境之中。后果无非就是情绪亢奋、情绪低落,又或者噩梦连连。 而修行人接触这类影片所带来的影响,却比一般人来得更严重。虽然修行者情绪定力超过常人,却也因此一旦定心失守,随之而来的心魔臆想远超常人。 换句话说,心理经历方面。修行人比常人更谨慎,更脆弱。正所谓刚者脆,柔者韧。常人经常处于思绪纷杂状态,外在因素的影响也不过是其他因素的一小部分,就像由千丝万缕组成的布,不用担心其中一缕受到影响。 而修行人从入门之后,便入定守心,抛却杂念思绪。虽然造就了刚硬心神,却已成独木。面对未知因素,只能消化溶解到其中,而不能万念共存。不然定心一失,要么一身修为术法自毁。要么心魔丛生,迷失本我。 所以越是高阶的修士,越忌讳心念大动。至于何时能度过这一关窍,自己还没达到境界,还并不清楚会如何。但可以猜测的出,届时必然又是一场大劫数。 这会我依旧在床上练功,直到又过了三个小时,天已经完全大亮,感应到白雪梅开始洗漱,才也收功下床。今天打算再去皇后区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半个小时后我和白雪梅出了酒店,在沿街边一家小笼包店吃了早餐,期间我与她谈论起了,利用电影来学英语的方法,和自己的观影后果等等,两人就此事还详细交流探讨了一番。 吃完早饭,两人沿街散步边走边聊,慢慢地向伟成影响店走去。原本以为今早来还影片,会让老板再次吃惊或者疑惑,却没想到看店的换成了老板娘。 不管怎样,归还昨天下午租赁的十张影碟后,又再次租了五张,其中白雪梅也挑了两张。这次并不是为了学习英语,而只是为了看电影,所以每一张都是我俩精心挑选出来的。 等我和白雪梅回酒店放好租来的碟片,准备去陈保根的店里找马阳的时候,他却已经在这空挡间,开车来到了酒店外,与刚出酒店的我俩碰上。 随着一声尖啸的口哨声响起,马阳站在车边对着我们招手。“早啊!”我微笑着打招呼。 马阳说:“早!风先生,今天我们去哪?” “还去昨天的那几个地方,对了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卖手机的吗?” “知道,走!上车我带你去。”他回答着。 我和白雪梅坐到后排,他也同时上车。没出唐人街,便在一家卖数码产品的商铺前停下,三人走了进去。只见柜台里面的也是一位黄皮肤的男人,看到我们走进来,用生硬的国语问着。 “三位是要买什么吗?” 我看了看马阳,然后说:“买部手机和卡。” 店员一听笑着一指柜台里面说:“这几部都是最新款的,看看吧。” 我随便选了一部m开头,一长串字母名字的手机,然后店员从柜台中取了出来,递给我,接着又问着:“先生是打算买合约卡,还是一次性的卡?” 拆开包装,拿出手机看了看,和盒子上画的一样,听到问话回答说:“这两种有什么区别吗?” “是的,合约卡是需要证件办理后才能使用的,一次性的则不需要。” “一次性的只能用一次吗?” “当然不是,一次性的也可以充值,不过有效期很短,过期后就不能用了。” “一次性的卡最长时间的是多久?”我抬起头看着他。 “半年先生。”他边点头边说。 “那拿一张半年的吧。” “好的先生,不过您需要注意充值额度,因为这种卡的余额是不能退的。”他边从身后拿东西,边说着。 等买完手机,我们三人再次上车,驶向皇后区。虽然自己身上也有国内的手机卡,而且还是两部。不过那张在南宁办理的卡,国际通话费用特别高,所以不是特殊情况,是不用的。 而九部发的那部,在国外是无法通信的,这一点在来的时候,钱委员就已经告诉我们了。而这一次性卡,我也是从钱委员那得到的情报。鉴于我和白雪梅的任务敏感性,是不方便用自己的真实身份信息登记购买卡的。 半个多小时后,一行三人再次来到皇后区某处住宅区。这次和上次一样,马阳开着车在路边停下,我则用神识感应搜寻屋内四周线索。 这里的街道两侧种有梧桐树,不时有汽车驶过。还能看到一些有别于国内的自行车,在一些青少年的猛蹬下,飞快的沿着道路而去。 神识感应中,越过房屋,相连的便是幼儿园。很多稚嫩的小孩声音此起彼伏,好像是在老师的带领下,在做什么游戏。 五分钟的仔细感知后,没有发现什么情况,而这间房屋的主人,并不在家。难道真的像马阳说的那样,不到晚上或者星期六、星期天就遇不到人吗? 心中已经打定注意,今晚就算是住在皇后区,也要探查些信息出来。想到这里,我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吧,去下一个地方。” 接下来的几处就像昨天那样,依旧一无所获,吃中午饭的时候,我跟白雪梅、马阳说了自己的计划。然后下午我和白雪梅在马阳的带领下,在附近慢慢的转了转。 下午五点左右,马阳一个人开车回家,我和白雪梅则留在了皇后区。两人不急不缓的散着步,聊着天。随着太阳西斜,渐渐的街上人多了起来。 不过相比国内情形,这一点人算不上什么。如果在国内城里呆习惯了,这里现在的情况依旧会让人感觉冷清。而现在以神识感应,很多房屋的主人已经回来了。 等我和白雪梅来到目标区域时,却意外的发现,这间屋子还是没有人。舍了这家,又转向另一处,我就不信今晚一个都碰不上,心中这样想着。 这时路边已经有很多小孩子们聚在一起玩耍,还有人在家里看着彩色电视,这在国内可还是很少见的。有些房屋里也开始飘出食物的香味,现在是晚饭时间了。 两人一路步行,不久就来到了第二个目标的房屋附近。神识感知中,这次房屋里终于有人了。看来果然像马阳说的那样,他们白天上班,晚上才回来。 我抬头与白雪梅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不禁露出笑容。既然有了发现,接下来只要暗中盯紧他们的一举一动,顺藤摸瓜便能找到圣杯教和神器所在了。 第七十八章 自由美利坚 时间流转,随着太阳落下地平线,天色渐渐变暗下来。路边两侧高大的梧桐树上,我和白雪梅藏身茂密翠绿的树叶间。要不是有这些梧桐树,我和白雪梅还真不知道哪里可以隐蔽监视目标。 监视从来都是枯燥乏味的,白雪梅背靠树干,依坐在稍高处的粗壮分枝上。我则在她稍下位置的另一叉枝上,微闭双目,感应四周的动静。 目标人家一共四口人,夫妻俩与两个孩子。从开始监听起,就一直没听到任何有关圣杯教的事情,我也并非只专注目标,也分神探听附近其他人的谈话。 陈保根给的资料中说,目标这户人家最小的孩子,曾患上一种绝症。他父母花费了大量钱财在医院中,也未能有所起色,甚至孩子还越来越虚弱。 后来不知怎地,他儿子的病突然就好了,这事在附近还传扬过一段时间。陈保根也是据此推断,他们家与圣杯教有所干系。 坐在树干分叉处的我不由联想到,在黄姚镇时,那老者曾述说过的人之器功效,可控人之生死,白骨生肉。不知道这圣杯教是如何做到,竟然能启用神器效用,并以此救人。 要知道谓神器,绝对不是常人就能启用得了的。不然怎会被清廷放置于圆明园中收藏,而不时刻留存于深宫,方便关键时刻救人所用。 高大的梧桐树下,路灯早已亮起。昏黄的灯光照在地上,显得有些迷离。不时有摩托和汽车驶过,留下一股燃油尾气的味道在空中飘散。 此时目标屋里早已没了动静,一家四口已经安然睡去。直到入睡之前,都没有提及半点线索。周围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我和白雪梅从梧桐树上纵身跃下,白雪梅在一旁轻声说着:“这才是第二晚而已。” 这话似是在安慰心急的我,听到她这么说,我微笑着点了点头,两人转身沿着道路向东面走去。两人打算去另外几个目标处转转,看看能否有意外收获。 出了这片居民区,就到了商业街。虽然已经是晚上,但街上的人却没有变少,相反的有些地方,人还比白天要多上不少。通过神识感应能辨别出,似乎是酒吧一类的地方。 我和白雪梅要去的方向,就在这条街道的另一端。沿着街道前行,发现道路两侧有不少穿着暴露的女性,她们四处游荡,不时还与路过的行人交谈。或许是因为种族原因,这些女人并没有找上我。 至于她们是干什么的,我俩心里自是清楚。就在前行途中,经过一家酒吧时,里面同时出来三个身材魁梧高大的汉子。 他们的个头比我在国内见过的最高的人还要高大不少,居中的那位满脸络腮胡,身穿一件皮质马甲,头戴带一块彩色丝巾绑成的帽子,两条壮如大腿的手臂上,布满了花里胡哨的纹身。 他左侧的汉子虽比他稍矮一些,却要肥上不少。肥头大耳的头上除了眉毛,其余全都剃得干干净净,只是让人感到好笑的是他右边耳朵上,竟然带有耳环,手臂上同样纹身满布。身上穿着也和中间之人风格相似,都是马甲和牛仔裤。 右侧的人看上去要顺眼些,平头短发,修剪整齐的胡须。长相也没有另外两人另类,不过手臂上依然满是纹身,穿着也相差不大。 就在他们刚出酒吧,我和白雪梅也正巧路过的一瞬间,我便看清了这些。就在我暗自嘀咕这外国人的奇特时,耳中听到身后有人说了一句什么,随即神识细感之下,察觉到是居中那满脸胡须的汉子说的。 “哦!天呐,你们看见刚才哪个小妞了吗?真是漂亮。”满脸胡须的汉子惊叹道。 “奥林,你看见什么了?”右侧的那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于是询问着。 还不等奥林回答,左侧胖子回答说:“比伯,奥林说的是刚刚过去的那两人。”他一边说,还伸手指了指已经走出了五六米开外的我俩。 右侧叫比伯的看向所指的方向,不一会摇头说着:“太黑了,看不清楚。只能大概看出是个瘦小的女人和一个同样瘦小的男人。” 居中的奥林接话说:“不错,瘦小的女人,应该是个黄种人,我们跟上去瞧瞧吧!” “哈哈哈哈,奥林,你跟上去只是瞧瞧吗?”比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意味深长的问着。 奥林一拍比伯的肩膀,反问着说:“不然还能干什么呢?我们走吧。” 他们说话间,我和白雪梅的身影越来越远。而三个壮汉则骑上了停放在路边的怪异摩托车,霎时间引擎声在他们的操控下,轰轰轰的响起,随后跟了上来。 说这摩托车怪异,是因为它低矮的车身,却搭配上了一个很高的握把。如果我坐在上面,估计只是将将够得到而已,骑行起来一定很累人。 我和白雪梅此时已经走到一处街边篮球场,看着昏暗的四周,我说着:“雪梅,就在这等他们吧。” 白雪梅轻“嗯”一声表示同意,也没问我为什么想招惹这些人。毕竟现在我俩身处他国,如果轻易暴露实力或者身份,必然会带来不可预料的危险。 不过这三人并非什么关键人物,而且对付他们也不需要施展术法,更何况我想从他们那里打听打听现在黑道情况和圣杯教的信息。 天上的月光朦胧,也看不到一点星光。我和白雪梅像一对情侣一般,坐在篮球场边的长椅上,静静的等待着什么,思考着什么。 不过安静数秒,轰鸣的摩托车在路边停了下来。那三个汉子下车后,径直朝我俩这边走来。 奥林边走边问右侧那人:“泰瑞,你说一会那小个子会不会被吓傻?” “奥林,如果他们是日本人,我们还是不要太过分的好些。”泰瑞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顾忌的提醒到。 “嗯,你说的对泰瑞,我会现问清楚的。”然后又转头对比伯说:“兄弟,看到没,就是那个。”而一旁的比伯早就看直了眼,也不知道听到奥林的话没有。 七八步的距离,在他们的脚程下,很快就来到我俩身边。没等他们先开口,我用英语问着:“你们有什么事吗?”同时故作警惕的看着他们。 “哦!朋友,欢迎来到美丽的纽约,请问你们是日本人吗?”奥林表情生动的问着。 我缓缓摇摇头,比伯一双眼睛还在盯着白雪梅的背影,泰瑞接话问着:“那是韩国人?” 这时奥林也看向白雪梅的背影,眼中火热之色流露而出,接着便要绕过我,上前搭话。“我是中国人!”见到奥林的举动,于是大声说着。 三人听见我的回答后,不禁互看一眼。随后奥林又说了一句莫名的话:“哦!真好,欢迎来到纽约我的朋友。”而一旁的比伯在说话时,抢先一步,越过我后开口问到。 “你好!美丽的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会说....”就在他上前一步的时候,我施展身法也跟着后退,截在了他的前行方向,被拦住的比伯话也被打断了。 “你这是要做什么?”我喝问着。 “兄弟,别那么紧张嘛,不过是找她聊聊天而已。”奥林也跟着上前紧逼一步,满脸笑容的说着。 “你有什么问题吗?”比伯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着。 “她不想被人打扰。”我淡淡的回答,没有一点俱意的看着比伯。 “哦!你想当英雄吗?我们可是有三个人,老实点才不会受苦。”比伯把头渐渐凑了过来,狠狠的说着。 白雪梅在他们过来之后,便站了起来,背对着我们。听到我们几个的对话后,她开始向前走去。奥林见此又大声说着:“嘿!女士,别害怕,我们都是好人。” 说着便伸出粗大的手掌,想要推开拦路的我,去追白雪梅。我见此避开手掌,又后退了一步。双眼紧盯着他们说着:“你们别想过去。” 比伯看到我从他眼前,快速后退一步,没有太大动作,就避开了奥林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口中却说着:“不然你能怎样,咬我吗?哈哈哈哈!”边说着,边向我逼近。 而奥林看了看我说了句:“别杀了他就行。” 比伯得到命令,嘿嘿一声,向我猛攻过来。而奥林则不急不缓的向白雪梅走去,一点都没担心比伯的情况。就在比伯几招乱拳攻击而来的时候,我迅疾侧身避开,绕至其身后,一击哑门。 登时比伯只感觉到后劲一疼,大脑猛然晕沉,随后便失去了意识,往地上狠狠摔去。扑通的倒地声引起了已经回过头,走出两步想去追白雪梅的奥林。 同一时间,还站在原地的泰瑞惊恐的问着:“你对比伯做了什么?” “他没有死,如果你问的是这个的话。”我冷冷的看向奥林。 “泰瑞,干掉他。”奥林也同样看着我说着。 “奥林,我看...我看...我们没有胜算。”泰瑞目睹了比伯的遭遇,有些畏惧的说着。 “懦夫!”奥林狠狠骂了一句,从裤兜里掏出一样东西,一甩之下,露出里面一把,刃口有十来公分长的小刀。几个花哨熟练的甩动后,在手上握紧,向我跑来。嘴上还说着:“你会后悔的小子。” 我打量了一下奥林和泰瑞,心中思量着,看来泰瑞是个很好的切入点。而这会奥林发现我呆站在原地,既没有逃跑,也没有大声呼救,以为我是被吓傻了。 他脸上的笑容更盛,右手握着的小刀也疯狂的胡乱挥舞着。我甚至听到到他的心跳也快了不少,像是一台轰鸣的引擎。 既然这样,那就陪你玩玩吧,随着小刀逼近眼前,我这样想着。奥林胡乱进攻,我只是稍做后移避开,引诱他继续攻击。 渐渐的他似乎发现了我身法灵活多变,只靠挥舞小刀还抓不到我。于是大喝一身,猛的跃起朝我扑来。我看准来势,想起了师父曾教的太极拳。 他的猛扑反而被我抓住空挡,从容侧身,避开抓扑同时,伸脚一绊,右手一推他的肩膀。奥林运动中的身体,随即站立不稳,往前扑倒摔去。不过出乎我预料的是,他双手着地时保护了头部,又顺势一滚,站了起来。 这下他已经完全红了眼,小刀再次上手,又猛冲而来。双方来来回回,又交手十来次,我没有急于制服他,而一旁的泰瑞也在空挡间,跑到比伯身边,确定了他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奥林这会已经开始喘气,攻击速度也慢了下来。没过一会他停手说着:“你赢了,你赢了中国小子,你的中国功夫果然厉害,我认输了。” 见他停手站立,我也停了下来,就在我准备开口回应他的时候,耳中听到了一声熟悉的金属摩擦声。立刻明白这是枪的上膛声,定睛看去,只见奥林右手从背后猛的掏了出来。 他手上紧握着的是一把转轮手枪,也就在他拿出的一刹那枪响了,而我的体内驭梦炼体猛然发动,本能的往一侧避开。 由于两人离得太近,而且奥林是毫无征兆的出手,我也是靠着本能才惊险避过。不过奥林一枪即开,接着又是一枪,毫不间断。 就在我身形消失在他眼前的时候,奥林便更如见了鬼魅,手中的枪已经一连胡乱开了四枪。由于是转轮手枪,所以射速并不是很快,但他动了杀念的是必然的了。 就在第四枪射出同时,我神识感应到地气有异,随后一声悠扬的古埙声传来,心中一喜,是白雪梅出手了。奥林第四枪击发后,便立刻感到地面颤动,随后便要将他高高抛起。 同一时间,我现身在不远处,只见奥林像是被车猛撞了一样,向后飞起,摔到了地上。比伯站了起来,想要逃跑,却站立不稳跌跌撞撞的一次次摔倒在地上。 这一切发生太快,从奥林拔枪射击开始不过五秒左右的时间。这时篮球场上又恢复了平静,奥林、比伯、泰瑞三人分散躺在地上,晕厥了过去。 “你没事吧?”白雪梅走到面前,开口问着。 听到她的询问,心里感觉暖暖的,不由的内视自身。突然发现左肩衣服上破了个洞,里面竟然被子弹划出了伤口。好在伤口不大,已经自行止血,没啥影响。 “哈哈,几个普通人,竟然还要你的帮忙,真是让我无地自容呀!”我自嘲的说着,白雪梅也嫣然一笑,各自心里明白情况。 就在这时,一声尖啸,在安静的夜里格外突兀的响起。我暗道一声不好,转头说着:“快走,nypd来了。” 第七十九章 马阳的线索 警笛声响起,我和白雪梅迅速离开了篮球场。现在还不能轻易与白道碰面,不然只会带来很多麻烦。虽然事情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发展,不过算是明白了影片中有关美国几乎人人有枪的事实了。 当晚我和白雪梅再次赶到另外几个目标处时,依旧没有收获,其中有两家房屋还是空的。这让我再次纳闷不已,一时想不通这些曾受到圣杯教帮助的人们,为什么都是要么不见踪迹,要么闭口不提相关事情呢? 既然一时间没有线索,也没打算开房休息,就和白雪梅来到附近公园打坐练功,等到明天马阳来接我们回唐人街后,再从长计议吧。 来到附近的公园中,我俩惊奇的发现有许多长椅都被人霸占了。他们好像是一些无家可归,衣衫褴褛的乞丐,这在美国叫做“拾荒者”。 好在我俩也不需要什么凳子,找到一处靠水边的僻静处,便各自盘腿打坐。第二天一大早,马阳打来电话,语气激动的说他有了新线索,询问我们现在在哪里。等和他商量好集合地点后才挂了电话,转头看向了白雪梅。 一个小时后三人在约定好的地方见了面,这会他高兴的说着:“你知道吗,风先生。我找到线索了。” “是什么样的线索?”我微笑着问他。 三个人往一家名为kfc的餐厅走去,一边走马阳一边说着:“是这样的,昨天我提前回去以后,就去了师父的店里。跟他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是他提醒我可以去找托尔斯打听消息。” “托尔斯是谁?” “托尔斯是黑手党的人,他消息很灵通,我曾经和他的手下有过接触。” “黑手党?” “黑手党就是当地的帮派组织,托尔斯是..” “说重点马阳。”我提醒他。 “哦!好的。后来我就去了红鞋子酒吧,听说托尔斯晚上会去那。一杯可乐,一个鸡腿堡谢谢。”我们走进了餐厅,马阳说着。 “打听到了什么?”三人坐下,就托尔斯点了吃的东西,我则继续提醒他要说重点。 “你们不吃吗?”我摇了摇头,马阳看了一眼白雪梅才又说着:“虽然没有见到托尔斯,不过却在他的手下那打听到,有人生病了。” “有人生病了?”我疑惑的重复着。 “对,在新泽西尤宁城那边。那家伙还说了那人也在打听圣杯教。” “哦,那托尔斯的人知道圣杯教的信息吗?” “他们好像不知道。”叮的一声响,马阳站起来,从吧台上拿回刚才点的东西,一边坐下一边回答。 “有关那人的信息你问出来了吗?”我思索着问。 马阳咬了一口汉堡咀嚼着说:“问了,就在汉德森大街那边。” 听完经过,我略一思忖说着:“嗯,多谢你了,一会我们就去那看看吧。” “不用谢风先生。” 等他吃完早饭,一行三人出发前往尤宁城,一路上马阳又把他昨晚的遭遇详细的说了一边。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来到了尤宁城的汉德森大街。 马阳把车停在了道路边的停车位中,三人都没有下车。全都坐在车上,看着对面的公寓楼。在我的神识探查中,果然发现一个女人虚弱的躺在床上,旁边有一个男人正在和她说着话。 从他俩的交谈中不难听出两人的关系,就那一句:“艾伦,我一定会想办法医好你的,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如果没有你,我活着....。” 看来这个叫艾力克斯的男人,还没有找到圣杯教,我们得关注他们几天才行。心中暗想,或许圣杯教会主动找上他们也不一定。 中午时分三人去了附近的意大利餐厅,反正这的中餐和西餐也没太大区别,吃什么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当天晚上我和白雪梅在附近开房住下,马阳则开车回唐人街的家。据说尤宁城离唐人街并不远,只是隔了条哈得孙河而已。 公寓里当天晚上依旧没有动静,除了艾力克斯的姐姐过来帮忙照看艾伦外,并没有其他人来过。艾力克斯虽然也外出过几次,不过都是取钱买药、买日用品之类的。 第二天白天依旧,直到黄昏时分,一辆黑色奔驰轿车停在了附近。从后排上走下来一个身穿西服的中年黑人,他一头棕色卷曲的短发,瘦而强壮的身躯,步伐稳健。 不一会他就径直来到艾力克斯所在的公寓下面,按了一下301室的呼叫按钮。门上的喇叭中传来艾力克斯的声音问着:“是谁?” “是艾力克斯?科尔先生吗?” “我认识你吗?” “我们并不认识,但我是圣杯教会的,可以上来聊聊吗?” “哦!没问题先生,我这就给您开门,快请上来。”艾力克斯语气变得很激动。 公寓大门打开了,那人走了进去。汽车上,“风先生,我们要跟进去吗?”马阳也紧张的问着。我看了他一眼,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中年黑人来到三楼,艾力克斯早就把门打开了等着。一见面艾力克斯与他握手说着:“很高兴见到您,我就是艾力克斯?科尔,快请进屋。” “你好艾力克斯,我叫史蒂夫,圣杯教会祝福你。”中年黑人史蒂夫说着。 史蒂夫来到客厅坐下,艾力克斯问着:“请问史蒂夫先生想喝点什么?” “黑咖啡就行,谢谢。” 不一会艾力克斯冲好速溶咖啡,端到了茶几上。刚放下杯子,他就迫不及待的问着:“史蒂夫先生,我听说圣杯教会可以医治医院治不了的绝症对吗?” 史蒂夫微微一笑回答说:“是的艾力克斯,教会虽是新创不久,却是有着真正受到上帝庇护的圣女。” 艾力克斯紧接着问:“那需要我怎么做?” 史蒂夫喝了一口咖啡,才接着说:“很简单艾力克斯先生,只要你们加入圣杯教会。” “真的吗?那我现在就加入,马上。”艾力克斯一听,毫不犹豫的说着。 这时他身上的一个东西发出了音乐声,艾力克斯站了起来又说着:“很抱歉,我去看一下我的妻子,史蒂夫先生请稍等一下。” 还没等史蒂夫开口,他就已经快步走向右侧房间。来到房间中,虚弱的艾伦躺在床上,艾力克斯凑到近前温柔的问着:“亲爱的,怎么了?” 艾伦虚弱的说:“家里是不是来人了?” “是的,亲爱的,是圣杯教的人,你有救了。”艾力克斯激动的说着。 “别傻了,科尔。这种病医生说全美国的医院都无法治疗,圣杯教又不是医院,难道是依靠魔法吗?”艾伦虚弱地缓慢说道。 “亲爱的,不管是不是魔法,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 “科尔,只要有你陪着我就行了,能不能医好不重要。”艾伦的眼角流出了眼泪。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艾力克斯红着眼睛出了房门,再次回到客厅。史蒂夫看出了艾力克斯的心情,等他坐下冷静了一会才说着:“要医治的是不是你的妻子?” 艾力克斯点着头说:“是的史蒂夫先生,现在可以告诉我要怎样才能加入教会了吗?” “加入圣杯教会,首先是需要自愿加入,然后交完会费后进行仪式就行了。”史蒂夫回答说。 “会费要交多少钱?治疗要多少钱?”艾力克斯问着。 “圣女慈爱世人,她给所有教员的治疗都是免费的,艾力克斯先生不用再给任何钱。不过首次入会费是二十万,往后是每年两万。”史蒂夫缓缓说着,生怕艾力克斯听露了。 “啊!这么贵?”艾力克斯被吓了一跳,他现在的所有财产也才刚好二十多万而已。 “艾力克斯先生,您要知道,只要加入了圣杯教,就等于免疫一切病患,健康对于这个价格来说可不算贵。” “如果第二年停交会费,会有什么后果吗?”艾力克斯小心的问着。 “那就是退出教会了,那会失去免费医治的权利,并且不会保留教员身份,下一次入会还需要重新缴纳会费。” 艾力克斯听完史蒂夫的话,陷入了沉思中。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好的,我愿意加入教会。” “艾力克斯先生,这是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史蒂夫先生,我需要时间来筹钱,今天星期五,三天后的星期一怎么样?” “不用着急,不用着急艾力克斯先生,圣女可以先给你的妻子医治,入会费在一个月内交清就可以了。”史蒂夫靠在沙发上说着。 “那真是太感谢了。”艾力克斯高兴的说着。 没过多久史蒂夫道别离去,我们并没有打算跟踪他,而是继续在原地等待着。艾力克斯送走史蒂夫后,第一时间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艾伦。 接下来的两天里,艾力克斯忙碌起来。开始频繁拨打电话,甚至还打算把现在居住的公寓给卖了。这会我算是明白为什么皇后区的那几个目标毫无线索了,十有八九也是像艾力克斯这样,为了治病而卖掉了自己的住处。 这也不能算是陈保根的失误,毕竟他调查的时候可没我们这样的修为,只凭眼睛看和四处打听来找到这些资料,已经很难得了。 而且我隐隐觉得这圣杯教还有不为人知的底细,怕是整个纽约的黑白两道都有牵涉其中。不管如何,现在我们还得继续留意艾力克斯,等到圣杯教的圣女再次到来。 星期一,今天天气有些昏暗,似乎随时会下雨的样子。艾力克斯在陪妻子吃完早饭后就出门了,等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上领着一个袋子,看起来并不像买的日用品。 午饭过后,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大约一点四十多分时,一辆黑色奔驰商务车开了过来,在艾力克斯的公寓门前停下。 见此情形,我们三人都精神大振,不由得提高警惕,观察着对面情况。神识感应中,电动车门打开,两个身着西装的中年人率先从车上下来,其中就有上次来过的史蒂夫。 另一人一下车便撑起了手中的黑色雨伞,接着又从车上下来一位妇女,在雨伞的遮蔽下没有淋到一滴雨。从车辆缝隙间隐约看到是个黑人妇女,并且她手上还捧着一个盖着红色锦缎的盒子。 见到此景,我心中不由一动。难道这个黑人妇女就是陈保根早先碰见的圣杯教圣女?如果是她,那她手上的盒子中装的不就是神器人之器吗? 这时我不由生出一种想法,那就是现在出手夺取,一定会让他们措手不及的,这个机会到底要不要利用呢?想到这些,我又稍稍冷静下来,现在是白天,就算得手,那圣杯教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搞不好我们还会成为众矢之的。 现在还不是来硬的时候,等待更好的时机,用温和的手段才是上策。这会那黑人妇女在两个西装汉子的保护下走进了公寓,而楼上的艾力克斯也是早就打开了大门,在门口等待着。 车上的马阳开始有些躁动不安,不时改变坐姿,还想打开车门下去,不过他思量了一下后,又关上了车门。白雪梅倚着车窗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我倒是知道她也在以神识探查情况,自己则是背靠座椅,回过头也闭上眼睛,口中安抚马阳说着:“别急,我们等他们下来再说。” 公寓三楼上,艾力克斯把圣杯教的三人迎到屋内,还没坐下史蒂夫就说着:“艾力克斯,这位就是圣杯教会无上圣女。” 艾力克斯激动的说着:“圣女你好,大家快坐,要喝些什么?我马上去准备。” 史蒂夫摆摆手说:“艾力克斯,圣女时间有限,这就带圣女去你妻子的房间,好让圣女救治你的妻子。” “好好好,圣女这边请。”艾力克斯更加激动,领着三人往房间走去。 来到房间门口,艾力克斯打开房门,四个人走了进去。原本就不大的房间,此时更加拥挤了。躺在床上的艾伦也看到了他们,动了动身子想要坐起来。 艾力克斯赶紧上前,慢慢扶她坐起,同时他还介绍到:“中间这位是教会圣女,旁边这位是上次来过的史蒂夫,还有这位是...。” 由于太过激动,而史蒂夫也没介绍那人,所以艾力克斯并不知道另外一人的名字,这时那人见到艾力克斯介绍到自己,无奈的接话冷冷地说到:“鲍勃。” 第八十章 圣女显神迹 房间里的众人相互介绍完毕,史蒂夫说着:“接下来就让圣女单独给她治疗,我们都出去等吧。”其他两人自是没有意见,鱼贯出了房门。走在最后的艾利克斯回头深情看了一眼床上的艾伦,并点了点头。 史蒂夫、鲍勃和艾利克斯三人来到客厅,艾利克斯问着:“请问两位要喝点什么?” “还是黑咖啡吧。”史蒂夫说着。 艾利克斯随后看向鲍勃,只见他摇了摇头。艾利克斯来到灶台边,烧上开水。然后往另一房间内走去。不一会从里面拿出了早先时候带回来的袋子,走到沙发旁,把袋子放到了茶几上史蒂夫的面前说着:“史蒂夫先生,这里面是五万美元,这是我目前能筹到的了。不过你放心,等这间公寓卖了,我就能把剩下的付完。” 史蒂夫从袋子口,瞄了一眼内里装着的五万美金,等艾利克斯说完话,然后面带微笑的接话说:“哦!艾利克斯,这不着急,不着急。”一边说着,拿起了茶几上的袋子。 另一边,艾伦的房间里,圣杯教的黑人圣女也开始了治疗。那位圣女先是拉上了窗帘,让房间里的光亮暗淡不少。床上的艾伦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位黑人妇女,随后见她坐到了床边,冲艾伦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伸出右手握住了艾伦的右手,左手轻轻的理了理她的发丝。和蔼慈祥的双眼看着艾伦,同时圣女的口中开始轻声吟唱着某种诗歌,歌声细微柔和,听不出是什么语言。伴随着歌声,渐渐地艾伦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诗歌吟唱了五分钟左右,随着艾伦睡去,圣女站起身来,走到放着被红色锦缎覆盖的盒子边。只见她慢慢掀开红色锦缎,露出其中制作精美地木盒。 右手从胸前掏出一把做成项链的钥匙,打开了木盒,随后从中取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铜鼎。随后她面容肃穆,两手稳稳捧着,拿了起来走向艾伦床边。 在我的神识感应中,这只青铜小鼎的确像陈保根所说的那样。圆形的鼎身之上刻有精细雕刻,神龙彩凤,金乌浮云。一侧居中位置,刻有四字篆书,自己一时无法认出。 整个圆鼎直径约有二十公分,从三足到鼎耳,高约也有二十公分。不过让我纳闷的是,任由我神识探测,那青铜圆鼎毫无反应,就如普通器物一般。 这时圣女手捧圆鼎,又开始了另一种诗歌的吟唱。诗歌这种东西我了解不多,大概知道类似经文一类的东西。可能由于现代音乐在西方国家发展普遍,多数教会便开始把经文内容融入其中。让经文更具感染力,让经文更易传播推广。 圣女口中的诗歌与刚才不同,但也似不是英文,我也分辨不出具体是何种语言。但闻那歌声时而悠扬婉转,时而高亢激扬,好像在伴随着某种情绪起伏不定。不过她的吟唱之声并不洪亮,常人在隔壁也难听闻详细。 就在我专心于圣女口中诗歌的时候,突然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心念至此神识一收,后背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转头看向白雪梅,只见她眉头微蹙同时嘴角微笑上扬。心中不由暗道不好,立马伸手按在她的前额之上,闭目施法以驭梦炼体将她唤醒。 随后她一个激灵抽搐醒转,扭头看向自己。见她醒来,我苦笑着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明白。驾驶位的马阳也看到了我刚才举动,不由扑哧一笑,好像误会了什么。 我没有想到,这圣女所吟唱的诗歌,竟然与自己在常德圆顿寺所遇到的情况相似,都是具有一种迷惑心神效用。稍稍稳定思绪,暗想这圣女虽然毫无修行根基,口中吟唱却能有这奇效,不觉有些惊异,其中原理一时悟想不透。 不过也因自己和白雪梅,怎么也想不到,这如常人一般的黑人妇女,会对我们有此影响,所以事先并未防范,以至于差点被带入幻境之中。 一边想着,一边转头看向白雪梅,她也似乎也想通了缘由,清纯的脸上微微一笑,然后又再次闭上了双眼。回过头我也再次外放神识,继续监察三楼公寓中的情况。 诗歌也不过吟唱了五分钟左右,黑人圣女停下吟唱后来到床边。揭开青铜圆鼎的内里鼎盖,轻轻捏开艾伦的嘴巴。从鼎中倒出一口不知名的液体,喂艾伦喝下。随后收起圆鼎,坐在床边等待着。 又过了十来分钟,艾伦渐渐醒转,那黑人圣女见此来到门边敲了敲门,提醒外面等待的三人。史蒂夫听到敲门声,高兴的开口说着:“圣女已经完成治疗,艾利克斯,我们去看看吧。”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艾利克斯闻言一下激动起来。 三人再次鱼贯进到房间内,艾伦正在起身坐起。艾利克斯见此赶紧上前搀扶,激动的问着:“亲爱的,你感觉怎么样?” “艾利克斯,我...我感觉好多了。”艾伦有些不明所以的说着。 艾利克斯不敢相信,又多次询问原先病痛感觉,得知已经消散之后,两人震惊之余,情绪也激动非常。随后艾利克斯夫妇再次真诚地感谢了圣杯教三人,并保证会尽快把剩余会费交上。 而史蒂夫却叮嘱他们,不可随意跟外人谈论太多有关治疗和教会的事。最后又说了些客套话,鲍勃、史蒂夫和圣女就离开了公寓,下楼而来。 等他们三人上车以后,我让马阳远远尾随。为保万一,我让马阳不要过于接近。因为我可以用神识锁定他们,所以哪怕是看不见他们,也不怕跟丢。不过马阳对此倒是很纳闷,他想不明白我是用了什么方法来定位跟踪他们。 不过见我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也只得在我的指示下驾驶着。没过多久,我们就出了尤宁城范围往北面市郊方向而去。二十几分钟后,人烟渐稀,竟来到一处山野郊外。 直到圣杯教会的车辆驶进了一座庄园中,我们才在相距一公里外停了下来。“我去看看情况,你们在这等我。”说着自己下了车,沿着马路向庄园方向而去。 这里地处偏僻,方圆一公里内没有其他建筑。马路两侧都是高大的杉树林,林子中有许多鸟儿飞舞喧叫,不远处还有小溪涓涓流水之声。 走近庄园附近,目光透过树林缝隙,远远看见一座两层楼的大型建筑。逐渐靠近,变换位置,这栋建筑的大体构造已然明了。 由外到内,庄园四周并没有围墙之类建筑,只是有些地方栽种有绿篱隔断。沿着进来的马路,第一个到达的是一间大型车库,目测可停下六辆汽车。 再往里面,半圆柱形突出的大门,门口白色阶梯直下门前花园,台阶四周有不少鲜花正值盛开,娇艳夺目。半圆柱形顶部则是阳台,有白色石质护栏围绕半圈,看似可以从二楼到达。 继续往里,就是些一楼房间的落地大窗户,只在靠建筑尾端的地方还留有一个小侧门进出。 不多时,我就绕到庄园后面。远远看见后面花园中,有处高出地面一米左右的游泳池。泳池并不规则,形似花生,池边还撑着几个大的遮阳伞。 建筑的后面一楼同样留有一扇较大双开后门,可以直通后花园内,也可以去到游泳池。二楼则是排阳台,透明的玻璃门后挂着帘子,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况。 我找了一处隐蔽所在,回想刚才绕庄园一周所得。因为庄园占地之大,相隔之较远,所以不能在同一地点以神识探清所有细节。 这建筑之中共有三十二人,其中似生活服务人员的占十八人,持枪护卫十名。另外四人中,有两人是早先见过的史蒂夫,圣女。最后两人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白人男子。 这些信息是这一个多小时里,通过他们的行为举止和零散谈话内容推测出来的。这里面最让人在意的一点是,那圣女与中年男子的谈话。 自己从进入杉树林中之后,因不想遗漏关键线索,便施展身法急速接近庄园。彼时史蒂夫和圣女刚从车上下来,由大门走入屋内,而鲍勃则把车停入车位,然后回到了护卫住处。 圣女、史蒂夫来到二楼某房间外,敲了敲门,房里五十多的中年男子应声让进。随后圣女在前,史蒂夫在后进入房间,来到中年男子面前,低头施礼。 黑人圣女率先说着:“圣父,我们回来了。” 那圣父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要说什么。圣女见状手捧锦缎覆盖的木盒,低着头慢慢走近圣父,最后把东西放在了圣父面前的桌子上。 被叫做圣父的男人转头看了一眼木盒,然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史蒂夫和圣女出得房间,关上房门之后,圣父便从木盒中拿出圆鼎,双眼紧紧盯着,不知到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史蒂夫与圣女来到另一房间中,这个房间里的小男孩看见两人,开口叫着:“妈咪,爹地你们回来了。” 史蒂夫接话说:“嘿!布鲁克,快来我这。”然后一把抱起跑过来的布鲁克。 听到此处,我不由暗自思忖,这史蒂夫和所谓圣女竟是夫妻。那另一房间中的中年男人被圣女叫做圣父,那他是这孩子的爷爷吗?看起来不太像呀,不过这圣父十有八九就是圣杯教的主教了。 随后我又稍作逗留少时,见没能收获更多情报后,返回了一公里外的汽车上。一见到我,马阳就问着:“风先生,有什么收获吗?” 我让马阳先开动汽车之后,才把刚才所见简略说了一遍。既然现在已经找到神器位置,就按预先安排,联系上级汇报情况,然后组织行动计划。 回程的路上,太阳渐渐落下天际,余晖从车后窗中照了进来。随着车辆转向,一轮橘红色的金乌,在后视镜中时隐时现,连天边的云朵都被染映变色。 待三人回到唐人街,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在一处名为广东饭店的餐馆吃完晚饭,马阳独自驾车离去,我和白雪梅沿路步行,走回所住丽晶酒店。 来到酒店我的房间内,自己再次详细叙述了庄园所见,还有自己的推测。两人商议了半个小时左右,一看时间,已经九点二十七分,于是我独自出门而去。 少时已经溜达到了稍远街角的电话亭旁,感应四周没有异常情况,便拨通了上线电话。因为纽约时间正好与国内对时相反,所以此时的晚上九点过,正是国内的早晨九点过。 电话中,自己汇报了当前情况,并询问相应计划和行动事项。得到的答复是稍待商议,暂时按兵不动。于是返回酒店,梳洗之后打坐行功。 第二天早晨,临时手机接到一通电话。一位上面安排的人员要与我们接头,说定见面地点后,起床洗漱。少顷便和白雪梅、马阳三人驱车而往。 马阳不明所以,路上问东问西。我也只是敷衍作答,并没有打算透露更多。毕竟这类事情,他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等到了所约定的公园,自己独自一人,手上拿着卷成圆筒的纽约日报走了进去。一路之上,不时暗察四周情形,找寻所要接头之人。 清晨的公园空气格外清新,甚至可以问出其中夹杂的花香气味。公园小径上,不时有身穿运动短袖衣裤的男女跑过,也有手牵狗子,在草坪上散步的人。路边长椅上,此时还能看到有拾荒者衣衫褴褛,横卧休息。 十来分钟后,只见迎面走来一个高我一头的亚洲人,引起我关注的是他手上,竟也拿着同样卷成圆筒的纽约日报。见面一瞬,他便把纽约日报从右手换到左手。 我也同样照做之后,他又把日报夹到了腋下,和我擦肩而过转头走向一侧长椅。自己则继续不动声色,到得前方水塘边后略作停顿稍看几眼。然后回头,不经意地从另外一条小路,向他所坐位置走去。 来到长椅边的另一面,若无其事的坐了下去,手中似无聊的把玩着报纸。眼看四周人少之时,那男人低声说着:“你好,风先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跟我来吧。”说完站起身来,走往公园大门方向。 第八十一章 开始行动前 (前情提要:圣杯教方面已有最新进展,给上级汇报之后,便安排了一次跟渗入美国的人员接头。这时风林已经来到一处公园中,并且也与那人碰上了。) 虽然在我神识探查中,四周并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不过他既然如此小心,也只好跟了上去。出了公园大门,走向右侧停车场,马阳跟白雪梅就在这等我。 不出所料,我刚出公园大门,白雪梅就以神识探查过来。为了让她安心,我运转神识传音说着:“我现在要跟他过去一下,你们继续等着就行。” 这种术法,早在**之时就已经领悟一二,并曾对慧中子施展过。后来能神识外放之后,便能与同样神识外放相交的修士施法传音。 在国内之时,因为常用手机通信,也没有什么隐秘之事,所以该术运用极少。并且在跟白雪的交流中了解到,并非所有已经神识外放的修士,都会传音之术,更多未修习参悟的人,只能听到传音。 施法之时,我看到那人走到一辆黑色轿车旁,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我随后便也来到车旁,拉后排开车门也坐了进去。一上车他就说到:“我们边走边聊。”随后车辆发动,驶出公园停车场。 黑色轿车内,我开口问道:“怎么称呼?” 那人边开车边回答:“叫我汤姆就行,风先生。相关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我这边主要是负责货物运输。前段行动方案由你们负责,只要告诉我什么时间、地点接货就行。” 闻言我思忖少时,看来上级并没有打算让更多人帮更多忙。不过以我和白雪梅的实力,实则也不需要帮忙。东西运输的确是个问题,像我和白雪梅这种初来乍到,根本没有安全的渠道路径。 至于行动计划,也不复杂。马阳依旧负责交通驾驶,白雪梅负责应对意外情况跟接应,而我负责核心行动。倒是时间上有些难确定,白天风险大,肯定不行。只有晚上,但具体到晚上几点还需见机行事。 “你车上有地图吗?”我开口问着。 汤姆打开右侧手套箱,拿出一本美国地图册和笔递了过来。这东西我来美国以后,也事先看过记下。很快就在地图册中找到了庄园位置,和其附近道路。 我做好标记后说:“届时你就到这个位置,行动时间就定在明天晚上九点,具体的到时随机应变。” 汤姆接过地图册,把车靠边停下之后,仔细看了看。然后把地图册放回手套箱中,并从里面拿出两个巴掌大小的盒子递过来说着:“这是两副特制通讯耳机,既然要随机应变,行动时带上它方便通讯。” 我接了过来,拿在手中看了看。黄色纸质盒子上什么文字都没有,正待打开看看。汤姆又说着:“里面有说明书,现在我们回公园了。” 车上研究了一会高科技,不多时我们再次回到公园。等我回到马阳车上,便让他驾车回转唐人街而去。 当天就没有再去其他地方,就在所住酒店之中和白雪梅商量,接下来的行动细节。第二天晚上,马阳、我和白雪梅晚饭过后,驱车来到庄园一公里以外的大路边。 这个位置与上次停车点相距不远,主要是离主路近,且遇事方便驶离。嘱咐好马阳以后,便和白雪梅一同下车。时间不早不晚,九点整的时候,汤姆打来了电话,接通之后听到他说着:“风先生,我已经到达指定地点,需要加以确认吗?” “不用。”我和白雪梅此时已经走进附近杉树林中,并在接听他来电的时候,就以神识探查相隔不远的指定地点。我们一行三人从南面而来,车辆停在577道路旁,而事先定下的汤姆等待处,就在不远十字相交的510道路。 我挂断电话后,跟白雪梅对视一眼,打开了通讯耳机挂在腰间的主机。随后听到右耳中传来汤姆的话音:“测试通讯,听到回复。” “风林收到”,“白雪梅收到”。两声应答先后说出,然后汤姆说着:“汤姆收到,一切顺利,完毕。” 一切就绪,行动正式开始。两人施展身法很快便走出五六百米后,白雪梅留下原地警戒接应,我则孤身继续往庄园方向而去。 寂静的杉树林中,只有风掠树枝,动物虫鸣之声隐约起伏。天空飘散飞落的毛毛细雨,还未足有响。我身如鬼魅,穿梭其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来到庄园附近。 此时四下里黑漆漆的,乌云一早就遮住了微弱的月光星色。而不远处的庄园却在这片漆黑之中光影灿烂,连那无人之处的花园里面,也自有灯亮起。 暗影中,我来到庄园外围。这次因为是晚上,而且已经熟悉地形,所以比上次更加靠近庄园建筑。在神识感应中,大门、后门以及偏门都有人站岗,沿途还有两人巡逻,其余五名护卫则呆在屋里休息。 先前所感应出的生活服务18人,现已经只剩2人在内,另外16人想是已经下班回去。而史蒂夫、圣女和他们的孩子,也都全在,当然最重要的圣父也没有消失。 这四个关键人物,现在都在二楼。圣女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而史蒂夫则在另一个房间中使用电脑。圣父和小男孩布鲁克却呆在另个房间里面,也在看着电视,两人不时还说上几句话。 我这时已经飞身来到二楼阳台,试着拉动玻璃门,设法潜入。在试了几个门窗之后,终于找到一个未上锁的,得以进到房屋里面。 这时布鲁克的一声发问,引起了我的注意。只听他说:“圣父,圣杯是真的吗?” 话音临了之时,我还隐约听到他们所看电视里,发出有关圣杯这个词的对白,看来他俩是在看和圣杯有关的电视。随后听到圣父回答他说着:“布鲁克,这当然是真的。” “是妈妈经常捧着带出去的那个吗?”布鲁克又问着。 “哦!布鲁克,你还小..” “不,我已经不小了,再过两个月我就五岁了。”布鲁克辩解着。 圣父闻言哈哈大笑,稍一思忖,开口向问布鲁克问着:“布鲁克,你想听个故事吗?” “什么故事?比刚才我们看的巨蟒和圣杯还要好玩吗?” 圣父并没有回答他,兀自缓缓说着:“这个故事就是与圣杯有关,在距今一千九百多年前,救世主耶稣曾在最后的晚餐上使用过它,并且后来还接盛过耶稣受难之时流淌下来的血液。而就是这些遭遇,让圣杯拥有了无上神力。” “无上神力?”布鲁克疑惑的问。 看来这圣父跟布鲁克父母所做的事情,并没有让他这个小孩子知晓。不过这圣父口中所说圣杯又是什么?难道也是一件神器不成?还是说....。 圣父抚摸了一下布鲁克的头,接着说道:“刚才看的那部电影中,所说亚瑟王寻找圣杯。这件事应该是真的,根据我的调查发现,圣杯的确存在。而它的神力,就是用它盛水喝下,就能有治病救人,起死回生的效果。如果再加上被祝福过后的圣水,则能让人拥有神力。如果是虔诚的信徒喝下圣水,更有可能青春永驻,长生不老。” 他的话越说越激动,连语气都不经有些颤抖。暗藏的我听到圣父这话,不经觉得这圣杯的效用,竟然与神器人之器如此相似,而这一点更加佐证了方才我的猜测。 不等布鲁克理解消化,圣父激动得继续说着:“布鲁克,你知道吗?我几十年来一直都在找寻圣杯,为了圣杯我已经放弃了一切,并还因此流落街头,风餐露宿。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放弃,我知道,只要我够虔诚,圣杯一定能被我找到。” “圣父”布鲁克有些害怕的喊了一声,圣父听到他的呼唤,移过目光看着布鲁克。语气一改方才激动,有些低沉的说到。 “哦!布鲁克,你知道吗?就在去年,我找到了圣杯,你知道吗?我找到了圣杯。”话音中似带有哭腔,并且一边说着,一边抱起布鲁克往身后的一个房间而去。 “圣父,我们要去哪?”布鲁克此时有些不知所措。 推开房门,圣父径直来到那张放着人之器的桌边。而圣父没注意到,就在他前脚进门之后,房门未完全关闭之时,我也悄然跟了进来,躲到了房角暗处。 圣父在桌边椅子上坐下,把布鲁克放到了腿上。两只手有些微颤的打开了木盒,从里面拿出了那只圆鼎。起初还有些害怕、不知所措的布鲁克这会好奇起来问着:“圣父,这是什么?” “孩子,这就是圣杯。”他一边说着,一边递给布鲁克看。 布鲁克两只小手捧起圆鼎,翻来翻去的看了起来。圣父则在一旁说着:“这是上帝对我的眷顾,在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之后,终于让我找到了圣杯。” 这会布鲁克发现了圆鼎上的篆文,盯着看了好一会后问着:“圣父,这是字吗?” “哦!布鲁克,这是某种图画,不是文字。”圣父回答到。 “那圣父知道这画的是什么吗?”布鲁克转头问着。 “我不知道,快两千年的图画,已经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了。”圣父微笑着回答。 “这个圣杯怎么和一般的杯子不一样呢?”布鲁克又问着。 “当然不一样,圣杯可不是普通的杯子。布鲁克,你想拥有神力吗?”圣父岔开话题问着。 “神力是什么?”布鲁克好奇问着。 圣父从他手上接过圣杯,一边端详着一边说道:“神力就是无所不能,对神力就是无所不能。” “真的吗?那我想飞起来,像小鸟一样飞起来可以吗?”布鲁克开心的问着。 “哦!布鲁克,当然可以。除了飞,神力还能做更多的事情。”圣父回答道。 “圣父,那我要怎么样才能拥有神力呢?” “孩子,首先要虔诚信教,再喝下圣杯中带着神力的圣水就能获得神力了。” “只要喝下圣水就行了吗?那我现在就要喝。” “不不不,首先是要有虔诚的信仰,然后喝了圣水才能拥有神力,不然圣水就只会治愈你身上的病。”圣父纠正说着,边说边把人之器放回木盒之中锁上,然后抱起布鲁克出了房门。 房间暗处的我听道两人的对话,不经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从圣父的话中不难听出,这布鲁克是圣父想要培养的接班人,不过现在孩子还小,还不到接受完整教育的时机。 想到这里,耳机中传来白雪梅的声音说着:“风,情况如何?” “已经进到屋里了,等人睡去就动手。”我低声回答着。 藏身暗处,过得少时,终于感应到二楼四人先后去往卧室。而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我虽然没有去碰任何东西,却把这个房间看了个遍。 房间进门之后相对便是圣父的宽大办工桌,桌上摆着地球仪,钢笔墨水等物。当然那被锦缎覆盖的木盒也放在一侧。桌后就是那张宽大皮质可旋转座椅,座椅往后两米左右则是一堵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 书架的一侧留有一张门,虽不曾进入,却知道那是洗手间所在。而房间两侧均是落地大窗,采光极好。我便藏身在一侧大窗的墙角窗帘之后。 又过不久,等到四人均已入睡。才小心翼翼地现身而出,径直走向办公桌上的木盒所在。现在回想,那时所为不觉好笑。不过仍自庆幸,这求稳的个性,让自己免遭多少无妄烦恼。 或是所谓做贼心虚,或是所谓万事小心,那时的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接下来的遭遇,让我以命再窥一门。 第八十一章 开始行动前 (前情提要:圣杯教方面已有最新进展,给上级汇报之后,便安排了一次跟渗入美国的人员接头。这时风林已经来到一处公园中,并且也与那人碰上了。) 虽然在我神识探查中,四周并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不过他既然如此小心,也只好跟了上去。出了公园大门,走向右侧停车场,马阳跟白雪梅就在这等我。 不出所料,我刚出公园大门,白雪梅就以神识探查过来。为了让她安心,我运转神识传音说着:“我现在要跟他过去一下,你们继续等着就行。” 这种术法,早在**之时就已经领悟一二,并曾对慧中子施展过。后来能神识外放之后,便能与同样神识外放相交的修士施法传音。 在国内之时,因为常用手机通信,也没有什么隐秘之事,所以该术运用极少。并且在跟白雪的交流中了解到,并非所有已经神识外放的修士,都会传音之术,更多未修习参悟的人,只能听到传音。 施法之时,我看到那人走到一辆黑色轿车旁,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我随后便也来到车旁,拉后排开车门也坐了进去。一上车他就说到:“我们边走边聊。”随后车辆发动,驶出公园停车场。 黑色轿车内,我开口问道:“怎么称呼?” 那人边开车边回答:“叫我汤姆就行,风先生。相关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我这边主要是负责货物运输。前段行动方案由你们负责,只要告诉我什么时间、地点接货就行。” 闻言我思忖少时,看来上级并没有打算让更多人帮更多忙。不过以我和白雪梅的实力,实则也不需要帮忙。东西运输的确是个问题,像我和白雪梅这种初来乍到,根本没有安全的渠道路径。 至于行动计划,也不复杂。马阳依旧负责交通驾驶,白雪梅负责应对意外情况跟接应,而我负责核心行动。倒是时间上有些难确定,白天风险大,肯定不行。只有晚上,但具体到晚上几点还需见机行事。 “你车上有地图吗?”我开口问着。 汤姆打开右侧手套箱,拿出一本美国地图册和笔递了过来。这东西我来美国以后,也事先看过记下。很快就在地图册中找到了庄园位置,和其附近道路。 我做好标记后说:“届时你就到这个位置,行动时间就定在明天晚上九点,具体的到时随机应变。” 汤姆接过地图册,把车靠边停下之后,仔细看了看。然后把地图册放回手套箱中,并从里面拿出两个巴掌大小的盒子递过来说着:“这是两副特制通讯耳机,既然要随机应变,行动时带上它方便通讯。” 我接了过来,拿在手中看了看。黄色纸质盒子上什么文字都没有,正待打开看看。汤姆又说着:“里面有说明书,现在我们回公园了。” 车上研究了一会高科技,不多时我们再次回到公园。等我回到马阳车上,便让他驾车回转唐人街而去。 当天就没有再去其他地方,就在所住酒店之中和白雪梅商量,接下来的行动细节。第二天晚上,马阳、我和白雪梅晚饭过后,驱车来到庄园一公里以外的大路边。 这个位置与上次停车点相距不远,主要是离主路近,且遇事方便驶离。嘱咐好马阳以后,便和白雪梅一同下车。时间不早不晚,九点整的时候,汤姆打来了电话,接通之后听到他说着:“风先生,我已经到达指定地点,需要加以确认吗?” “不用。”我和白雪梅此时已经走进附近杉树林中,并在接听他来电的时候,就以神识探查相隔不远的指定地点。我们一行三人从南面而来,车辆停在577道路旁,而事先定下的汤姆等待处,就在不远十字相交的510道路。 我挂断电话后,跟白雪梅对视一眼,打开了通讯耳机挂在腰间的主机。随后听到右耳中传来汤姆的话音:“测试通讯,听到回复。” “风林收到”,“白雪梅收到”。两声应答先后说出,然后汤姆说着:“汤姆收到,一切顺利,完毕。” 一切就绪,行动正式开始。两人施展身法很快便走出五六百米后,白雪梅留下原地警戒接应,我则孤身继续往庄园方向而去。 寂静的杉树林中,只有风掠树枝,动物虫鸣之声隐约起伏。天空飘散飞落的毛毛细雨,还未足有响。我身如鬼魅,穿梭其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来到庄园附近。 此时四下里黑漆漆的,乌云一早就遮住了微弱的月光星色。而不远处的庄园却在这片漆黑之中光影灿烂,连那无人之处的花园里面,也自有灯亮起。 暗影中,我来到庄园外围。这次因为是晚上,而且已经熟悉地形,所以比上次更加靠近庄园建筑。在神识感应中,大门、后门以及偏门都有人站岗,沿途还有两人巡逻,其余五名护卫则呆在屋里休息。 先前所感应出的生活服务18人,现已经只剩2人在内,另外16人想是已经下班回去。而史蒂夫、圣女和他们的孩子,也都全在,当然最重要的圣父也没有消失。 这四个关键人物,现在都在二楼。圣女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而史蒂夫则在另一个房间中使用电脑。圣父和小男孩布鲁克却呆在另个房间里面,也在看着电视,两人不时还说上几句话。 我这时已经飞身来到二楼阳台,试着拉动玻璃门,设法潜入。在试了几个门窗之后,终于找到一个未上锁的,得以进到房屋里面。 这时布鲁克的一声发问,引起了我的注意。只听他说:“圣父,圣杯是真的吗?” 话音临了之时,我还隐约听到他们所看电视里,发出有关圣杯这个词的对白,看来他俩是在看和圣杯有关的电视。随后听到圣父回答他说着:“布鲁克,这当然是真的。” “是妈妈经常捧着带出去的那个吗?”布鲁克又问着。 “哦!布鲁克,你还小..” “不,我已经不小了,再过两个月我就五岁了。”布鲁克辩解着。 圣父闻言哈哈大笑,稍一思忖,开口向问布鲁克问着:“布鲁克,你想听个故事吗?” “什么故事?比刚才我们看的巨蟒和圣杯还要好玩吗?” 圣父并没有回答他,兀自缓缓说着:“这个故事就是与圣杯有关,在距今一千九百多年前,救世主耶稣曾在最后的晚餐上使用过它,并且后来还接盛过耶稣受难之时流淌下来的血液。而就是这些遭遇,让圣杯拥有了无上神力。” “无上神力?”布鲁克疑惑的问。 看来这圣父跟布鲁克父母所做的事情,并没有让他这个小孩子知晓。不过这圣父口中所说圣杯又是什么?难道也是一件神器不成?还是说....。 圣父抚摸了一下布鲁克的头,接着说道:“刚才看的那部电影中,所说亚瑟王寻找圣杯。这件事应该是真的,根据我的调查发现,圣杯的确存在。而它的神力,就是用它盛水喝下,就能有治病救人,起死回生的效果。如果再加上被祝福过后的圣水,则能让人拥有神力。如果是虔诚的信徒喝下圣水,更有可能青春永驻,长生不老。” 他的话越说越激动,连语气都不经有些颤抖。暗藏的我听到圣父这话,不经觉得这圣杯的效用,竟然与神器人之器如此相似,而这一点更加佐证了方才我的猜测。 不等布鲁克理解消化,圣父激动得继续说着:“布鲁克,你知道吗?我几十年来一直都在找寻圣杯,为了圣杯我已经放弃了一切,并还因此流落街头,风餐露宿。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放弃,我知道,只要我够虔诚,圣杯一定能被我找到。” “圣父”布鲁克有些害怕的喊了一声,圣父听到他的呼唤,移过目光看着布鲁克。语气一改方才激动,有些低沉的说到。 “哦!布鲁克,你知道吗?就在去年,我找到了圣杯,你知道吗?我找到了圣杯。”话音中似带有哭腔,并且一边说着,一边抱起布鲁克往身后的一个房间而去。 “圣父,我们要去哪?”布鲁克此时有些不知所措。 推开房门,圣父径直来到那张放着人之器的桌边。而圣父没注意到,就在他前脚进门之后,房门未完全关闭之时,我也悄然跟了进来,躲到了房角暗处。 圣父在桌边椅子上坐下,把布鲁克放到了腿上。两只手有些微颤的打开了木盒,从里面拿出了那只圆鼎。起初还有些害怕、不知所措的布鲁克这会好奇起来问着:“圣父,这是什么?” “孩子,这就是圣杯。”他一边说着,一边递给布鲁克看。 布鲁克两只小手捧起圆鼎,翻来翻去的看了起来。圣父则在一旁说着:“这是上帝对我的眷顾,在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之后,终于让我找到了圣杯。” 这会布鲁克发现了圆鼎上的篆文,盯着看了好一会后问着:“圣父,这是字吗?” “哦!布鲁克,这是某种图画,不是文字。”圣父回答到。 “那圣父知道这画的是什么吗?”布鲁克转头问着。 “我不知道,快两千年的图画,已经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了。”圣父微笑着回答。 “这个圣杯怎么和一般的杯子不一样呢?”布鲁克又问着。 “当然不一样,圣杯可不是普通的杯子。布鲁克,你想拥有神力吗?”圣父岔开话题问着。 “神力是什么?”布鲁克好奇问着。 圣父从他手上接过圣杯,一边端详着一边说道:“神力就是无所不能,对神力就是无所不能。” “真的吗?那我想飞起来,像小鸟一样飞起来可以吗?”布鲁克开心的问着。 “哦!布鲁克,当然可以。除了飞,神力还能做更多的事情。”圣父回答道。 “圣父,那我要怎么样才能拥有神力呢?” “孩子,首先要虔诚信教,再喝下圣杯中带着神力的圣水就能获得神力了。” “只要喝下圣水就行了吗?那我现在就要喝。” “不不不,首先是要有虔诚的信仰,然后喝了圣水才能拥有神力,不然圣水就只会治愈你身上的病。”圣父纠正说着,边说边把人之器放回木盒之中锁上,然后抱起布鲁克出了房门。 房间暗处的我听道两人的对话,不经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从圣父的话中不难听出,这布鲁克是圣父想要培养的接班人,不过现在孩子还小,还不到接受完整教育的时机。 想到这里,耳机中传来白雪梅的声音说着:“风,情况如何?” “已经进到屋里了,等人睡去就动手。”我低声回答着。 藏身暗处,过得少时,终于感应到二楼四人先后去往卧室。而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我虽然没有去碰任何东西,却把这个房间看了个遍。 房间进门之后相对便是圣父的宽大办工桌,桌上摆着地球仪,钢笔墨水等物。当然那被锦缎覆盖的木盒也放在一侧。桌后就是那张宽大皮质可旋转座椅,座椅往后两米左右则是一堵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 书架的一侧留有一张门,虽不曾进入,却知道那是洗手间所在。而房间两侧均是落地大窗,采光极好。我便藏身在一侧大窗的墙角窗帘之后。 又过不久,等到四人均已入睡。才小心翼翼地现身而出,径直走向办公桌上的木盒所在。现在回想,那时所为不觉好笑。不过仍自庆幸,这求稳的个性,让自己免遭多少无妄烦恼。 或是所谓做贼心虚,或是所谓万事小心,那时的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接下来的遭遇,让我以命再窥一门。 第八十二章 万法归一念 (前情提要:与相关人员接头之后,行动计划定了下来。而行动当天晚上,风林暗中听到,这圣父竟然误以为自己手上的人之器,是与那耶稣有关的圣杯。随后等到楼上四人睡去以后,风林正式开始行动了。) 不必蹑手蹑脚,昏暗的房间里,只见灰色人影一闪我便到了桌边。略带激动的心情,伸手捧起了被锦缎覆盖的木盒,至于它的钥匙,就在桌子的右侧抽屉里,不过我根本没想要去拿它。 几步快走,来到朝向后院的落地窗边,不假思索伸手打开窗上的锁扣,滑动窗扉,一侧身人便来屋外阳台上面。我正待纵起离开之时,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啸响起,那声音在静夜中突兀无比。听在耳中,却给我一种及不真实的感觉。一愣神的功夫,整座庄园已经从宁静中惊醒。 “风先生,你触动了警报?完毕。”耳机中传来汤姆的提醒声。 接着说话的是白雪梅:“风,什么情况?” 这时我已经一步从二楼跃下,来到了后花园中,听到他们的话,左手按着耳机开关说到:“没事,东西已经到手。我马上赶过来。” 动作毫不停顿,边说边走,眼看就要出了后院范围。突然感觉身体被无形力量束缚,移动速度骤减。更让我吃惊的是,后院中的那些盆栽、石凳、石桌等物向我砸来。 与此同时,身后圣父的洪亮声音说着:“是谁敢来这里偷窃?” 现在我却顾不上其他,眼看那些砸来之物,单掌往前一推,灵气外放一一弹开。这时又听到史蒂夫大声说着:“圣父,他偷走了我们的圣杯。” 听到这话,身形移动艰难的我感到束缚力量又再次加大。自己立即全力运转驭梦炼体,想要脱离束缚,却收效甚微。 神识感应中,那十名护卫已经开始冲往后院之中,而圣父也从二楼一跃而下,已自轻飘飘的落地。被某种力量束缚身形的我,正在以一种极慢的动作向前迈步,而随着圣父落地,脚下大地和四周所有东西都震动起来,一种莫大力量正在聚集之中,不用想也知道,这力量是冲我而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驭梦炼体的少阴之中传来一声轻叹。我瞬间意识到,那声音竟然是梦中人。他已经很久没有与我见面,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心思电转,恍然意识到什么...。刹那间,少阴转为太阴,眼前庄园中的景象一变。我又再次回到那个熟悉异常的地方,梦中人正站在小花园内,看着远处那依旧震撼雄伟的连绵山峰。 自己明明是才入阴识之境,却感觉梦中人已经在那矗立许久许久。“这一天终于来了对吧?”我开口问着一个自己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 他没有转身,淡淡说着:“缘法至此,应当了结。如你能大成驭梦炼体,自可再次见我。但那时的我,但那时的你或已非如今罢了。” “先生在俗世可还有未了之事?”我不知怎么回答,便再问一个明知早有答案的问题。 “哈哈,风林。你看这山川壮丽,可觉自身渺小吗?”梦中人闻言转过身来,拂袖一指眼前景色问着。 先前我只注意到他,听这一问询,转头看去。此刻太阳已经稍稍西斜,阳光照在对面巍峨群山上,阴阳分明,天清地广,山岭纵横,就像一副千峰图。 一望之下,顿感自己置身其中某山之上。山峰的壮大、雄伟之感涌上心头,自身的微弱、渺小乃至虚无从心而发。犹如一下感知自己身处何地,身份为何,所做为何,由空中渐渐拉远俯瞰,千生万物之中,身处之处。 “风林,你可知阳识之境,当前所遇吗?”就在我感觉自己的意识离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远时,梦中人的问话将我一把拉了回来。 刚回过神来,梦中人也不等我回答,兀自说着:“你应当知道。因你本就有所经历,怎会不知。”稍作停顿,他转头又看向那片千峰景色接着说到。 “万法归宗,宗为何?道者为道,僧为佛...。昔年我曾听闻,有一种修法,可不炼体,不炼气。只须定集神念,万法自通。后又闻得,藏传密宗,有此类功法,随往请教。但密宗为秘,不得深见,只窥一斑尔。自却已知晓,此法极其简要,却非常人能习,非常人能得。” 我看着他的侧影,听他说完问着:“世上当真有如此极端功法?” 梦中人再次转身,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说道:“风林,你手中所捧是为何物?” 他一发问,心念随转神识自动一扫手上盒中之物。梦中人轻咦一声说:“苍生宝鼎...” “你知道这件神器?”我惊讶问到。 梦中人却说:“风林,时机以至缘法即了,你当好自为之。” 突见他身形渐渐淡去,我呆在场,思绪万千纠缠。这时梦中人的声音再次在我神识中微微响起:“万法始从一念起,终是万念归一宗。若问缘起缘尽处...。” 然而最后一句径自不可得闻,呆立在原地的我心念电转,知道梦中人一定提点了自己什么。于是回想自己与他的最后一次对话。当念至最后一句“万法始从一念起,终是万念归一宗。”时,灵台一阵清明,想通了当前身处困境。 梦中人之所以提及万法归宗,又提到修炼三种基本途径。更一早说到自己本就有所经历,怎会不知。一切连贯起来,便是师父传授给我的紫薇道法。 没错,就是紫薇道法。曾几何时我也曾仔细想过,紫薇道法的独到之处。不灵气外放,不悟虚实变化,不感五行转换。便可施展雷法、火法、风法等术。起初单只认为是紫薇大帝所留特殊灵气,经过紫薇道经修习,从而掌握其中运用。 现在我已然明了,术法不止如此简单。遥想当初第一次施法之时,可不正应“万法始从一念起”。梦中人到了最后,仍不忘指点于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当前情形,他估计还可多留两日吧。 而梦中人所说的那种修法,是指神念修行。不炼体,不练气,只需定集神念,万法自通。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信念,或者说信仰。在有这个前提之下,才能入门修行。虽然看似极其简要,却包含众多无法测度因素。 当然,梦中人的话里还包含很多我一时不解疑惑。但是在他消逝之后,我正逐渐从太阴之中退出,留给我仔细思索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即已经悟出关窍,那接下来也不难应付了。 虽然阴识之境中与梦中人交谈良久,不过在阳识之境中,却是一瞬光景。 回神一瞬,久违许久的结印上手,口中喃喃诵道:“紫薇仙门,传法护身。御邪于外,不灭金身。三清大道急急如律令。化!” 脑中曾与师父的经历过往一一浮现,曾倒背如流的紫薇道经涌上心头。被束缚的身形在紫薇灵气运转之时,全然消退无踪。 但四周的大地也恰在此时翻覆,一股脑的砸向自己,打算就这样一下子活埋掉我这个贼人。并且在这等空隙之中,那十名护卫已然开枪射击,子弹一瞬便已至身侧。 金身术方一施展,风法便即上手。脑中情不自禁的回想到师父赐号之时“即守戒律,可入本门,今吾赐道号:南晟子。三叩拜师即礼成!” 回想之时,不顾四周情形,口中诵道:“紫薇仙门,传法护身。诛邪伏魔,请愿降神。九天风部弟子叩请,三清大道急急如律令。” 脑中已自回想到授箓之时,当时师父拜倒于紫薇大帝之前说到:“中天紫薇宫东阳子幸得一徒,资质尚佳,收于膝下,今其完熟紫薇道经,亦无破戒之举。奏启宫门,授箓传道,东阳子携徒南晟子叩首。” 随后体内紫薇灵气外放化作一股神风萦绕全身,冲破四周铺天盖地的泥土、子弹等物,化作一股龙卷风冲天而起,消失在了庄园的后院之中。 距离庄园三百米开外的杉树林中,突起的旋风卷起不少落叶尘土。风停过后,我现身出来,抬头看着细雨过后的一轮朦胧残月,似在深思着什么。 “风,你没事吧?”寂静的树林中,白雪梅偏偏然从某颗树上飞落,开口问着。 我回过神来,一看是她,急忙低头寻找。只见被我结印之时,无意放在地上的木盒静静的还在原位,不过上面的精锻早已不知所踪。 “没事,我们快走吧。”我弯腰拾起木盒,感应到圆鼎还在里面说到。话音刚落,一阵阵尖啸刺耳的警笛声已自远处响彻夜空。 白雪梅见我没事,两人双双施展身法朝汤姆所在而去。一边赶路,耳机中通知他道:“汤姆,东西已经拿到,准备接应。” “没问题,我还在原地,并无异常。完毕。”耳机中汤姆说着。 就在快出树林之时,距离汤姆两百米左右,突然察觉外围有一群三十人冲入林中。且身上带有不少武器,定是冲这圆鼎而来。和白雪梅停下脚步,相视一眼各自明了。 这帮人不是警察,因为这个方向现在还没有警车,这也是汤姆选择这里收货的原因之一。那这帮人便非白即黑,可是我们这次行动知道的人屈指可数,为什么这帮人能如此精确拦截我俩? 不过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得在树林中解决他们。不然把战场引到汤姆那里,可就麻烦大了。我和白雪梅双双纵上树梢,隐蔽身形。 现在我们的处境非常紧迫,先是庄园的十名护卫绝对会分散追出,警察也会封锁要道,可能导致运输计划有变。更棘手的是圣父,虽然通过梦中人了解了他神通来源,细节却了解太少。自己虽有紫薇道法护身,但白雪梅可没有。所以必须速战速决,越快越好。 “迟则生变,速决为上。”我低声说着,白雪梅闻言轻哼应答。 那三十人很快便冲到树下,各个头戴面罩,手持长枪。相互之间并不说话,只以手势交流。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有着丰富对战经验的团伙。 月色朦胧,林中幽深清冷。一阵白雾自地面缓缓飘散,本就目力难辨的环境之中,更加难辨周遭情形。我自树上悄然落地,以神识为引,驭梦炼体极快身法移动。 借着白雾遮掩,迅速地放倒那些企图偷袭我们之人。说是放到,却不曾伤他们性命,只是让其昏睡。因为他们对我来说,还另有用处。 十六个人,一分钟不到,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搞定。但奈何领头的人太过精明,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通过对讲机让大家聚到了一起。 就在剩余的十四人疑神疑鬼的时候,一阵似有似无的悠长古埙之音响起。我闻声站定,微微一笑之后,一掌击碎木盒,从中取出铜锭,转身向汤姆所在方向而去。 两百米距离,转瞬即到。只见一辆厢式货车停在道路旁,四周冷冷清清,不见有人,只是偶有夜行车辆经过。我径直来到车旁,车上的汤姆见有人靠近,但天色太暗,无法分辨的时候,在耳机中严肃地问到。 “风先生,是你吗?” “是我汤姆,准备收货。”我回着来到车边。 汤姆从驾驶位下来,借着微弱月光,在近距离中确认是我后说着:“同志辛苦了。” 接着他打开货柜侧门,里面传出一阵肉腥气味。我把圆鼎递给汤姆,他从身上拿出一个塑料袋子包好,藏到了车厢里面的猪肉之下。 “接下来麻烦你了!”我说着。 他锁好货柜侧门,转身说着:“不麻烦,这是我的任务。” 随后两人道别之后,他上车驶离了现场,往西北方而去。不知道这件东西需要经过几次周折,才能返回它原来所属之处。 我方一转身,白雪梅也已走出树林。我看着她说着:“梅,任务完成,我们回去吧。” 她只是点点头,两个人再次施展身法往马阳车辆所停之处而去。心中暗想,不知道这托尼马怎么样了,现在全城可以说是已经闹翻了天了。今晚还能顺利回到纽约曼哈顿的唐人街吗? 第八十三章 亡羊后补牢 (前情提要:上章可谓内容繁杂。圣父施展它途修行法门,让风林一时受制险象环生。梦中人临危再现,指点风林当前关窍,却是最后一别。风林终于得手之后,不想再被一路雇佣兵给拦截。最后凭借一身修为和白雪梅合力,得以安全送出神器。) 我和白雪梅虽然施展身法前行,却一路小心谨慎。几分钟后,如期来到附近早已满是警车的577道路旁。我俩才走出树林,便看到一辆警车在马阳的雪佛兰轿车后停了下来。 神识之中,我感应到马阳的心跳加快。由于那特制通讯耳机只有两副,所以马阳对我俩现在的处境完全不知情。何况原本寂静的夜晚,此时已是全城警戒状态。刺耳的警笛声,晃眼的警灯光亮随处可见。 眼看那辆停下的警车之上,有两名一胖一瘦的警官从车上下来,正准备走向马阳的车。而马阳此时已经紧张过度,主动打开了车门,正从车上下来。 这一举动让才下得警车的一胖一瘦两位警官立刻有了反应,只见那瘦警官动作最快,熟练的从腰间掏出了手枪指向马阳。而此时的马阳转头也恰好看到了对方这一举动,双方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在美利坚的这段日子中,我从旁了解到。这美国警官误伤误杀的事情不在少数,特别对于那些在他们眼中没有地位分量的人,更是无所忌惮。 马阳虽然生在纽约,长在纽约。但由于父母的原因,除了那一头别具一格的发型之外,本质上还是黄种人。而神识感应中,这三人的心跳明显都加快起来。 “托尼,我们回来了,你要去方便一下吗?”就在警官拔枪,尚未开口询问的间隙,我故意大声的用英语喊着。 马阳的车是由北向南停放,而那辆警车就停在他的后面,所以他们人是站在靠路内侧,加上天黑因素,所以我和白雪梅的出现,那三人没有立刻察觉到。 我的声音一起,两个警官马上转头看向我和白雪梅。接着胖警官问着:“你们在这里停车干什么呢?” “哦!我俩刚才进树林方便了一下警官。”我接话说着。 “你们两个一起?”胖警官问着,这时两个警官的情绪稳定了不少,说着话也收起了枪,并朝我们走了过来。 我和白雪梅一边走向马阳的车边,我一边回答:“女孩子晚上害怕,我就陪她一起去了。” 另一边瘦警官走向马阳说着:“把车辆证件给我看一下。” 马阳这才回过神来,顾不得说什么,回身弯腰到车内去拿证件。而那个胖警官则对我和白雪梅说到:“你们的id给我看一下。” 闻言我回答说:“抱歉警官,我们没带在身上。对了,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到处...。” “这个不关你事,你叫名字叫什么?”胖警官手上拿着一个小本和笔,听到我的发问,打断着问。 我和白雪梅各自报出了护照上的英文名,胖警官写在了小本上。一旁瘦警官也查看登记完了证件,还让马阳打开了轿车的后备箱。 接着让我们三个站到了一起,他们搜查车上是否有违禁物品。五分钟后,两个警官终于完成工作流程,最后对我们教育了一番,才让离开。 我、白雪梅和马阳上车之后,三人一时不知从哪说起。“马阳,先回去吧。”还是我开口说着,马阳回了一声好,发动车子,开动起来。 车子很快离开了郊区,驶入市区。马阳缓过来之后问着:“风先生,你竟然会说英语!” “这很奇怪吗?”我闻言微笑问着。 “可师父说因为你们不会英语,才让我帮你们做翻译的呀!难道你们骗了我师父?”马阳疑惑的发问。 见他说得这么直接,却让我想起另一件事,于是说着:“现学的不可以吗?对了,马阳,我们今晚行动的事情你有跟其他人说起过吗?” “现学?怎么可能,你那口语发音绝对不是现学的。今晚的行动我谁也没说过呀,怎么了?”马阳毫不相信我是这些天现学的。 我眼睛一眯,岔开话题说:“也没什么,没想到这美国条子反应这么大,怕连累道你和身边的人。你手机借我一下,我给你师父报喜。” 马阳一听从兜里掏出手机朝后排递了过来,嘴上说着:“风先生,这几天下来,我看出你俩不是一般人。” 我只是一笑没有接话,拇指按动打开了他手机的通话记录。只见上面显示着,最后一通电话是四十几分钟前,由马阳的师父陈保根打来的。 见此手指略一停顿,一瞬便确定了某些事情。但依旧拨通了陈保根的电话,接通后说着:“喂,陈大哥吗?我是风林,明天有时间聚一聚吗?对,事情了结了...。” 凌晨两点过些,我和白雪梅回到了唐人街上的丽晶酒店中。而马阳送我们到酒店之后,便回家去了。分开的时候我让他明天中午出来好好吃一顿,他点头答应了下来。 酒店中,白雪梅被我叫到了自己房间里,我跟她讲述了自己庄园中的遭遇和相关看法。 岁月无声默默流转,自己加入九部已经一年有余,跟白雪梅的相识也已一年多了。或是因为自己前几段感情缘故,又或是因为境界不同以往,我俩的感情始终在道友、同伴之间,不曾更进。 白雪梅的性格对外人或自己不在乎的事物,都是冷若冰霜,不苟言笑。我和她虽然经常独处,却多是谈论任务情况,或修行心得。 当我对她讲述完自己在庄园中的遭遇,她也表示不曾听闻这种修炼法门。而关于那三十人的队伍,我对她说着:“我们的行动一直很保密,总共就只有你我、马阳和汤姆知道。汤姆那边不太可能出这种事情,而且要是他的话,也不会这么做。那就只有马阳这边了。” 白雪梅闻言说着:“这不就等同指向陈保根了?” 我点点头道:“是,马阳手机里的通话记录说明两点,一是在我们行动之时,陈保根确实联系过马阳。二是马阳既然没有删除记录,则说明马阳不知道自己被利用,或者这是故意留的一手。” 白雪梅摇了摇头说:“现在情形,说这些没有意义。不管如何,我们现在的处境都拿双方没有办法。” 我却一笑说着:“那得看他运气好不好了,因为只要那三十人中的几个与木盒被白道发现,一路追查下来,指不定联邦调查局会帮我们找他的晦气。” 白雪梅微微一笑,开口问着:“风,这事还是要上报一下。” “嗯,这当然,一会我就出去一趟。” 现在想来,这陈保根在发现神器人之器后,第一时间是想自己弄到手。不过因为实力问题,才转而想到借国内的手。我和白雪梅如果是常人,那这人之器最终便会落到他的手中。 出门跟上级汇报完任务,时间已经接近凌晨四点。回到酒店之中,打坐入梦,有关几小时前,才过去不久的争斗情形,再次于阴识之境中上演。 而上级的指示也已经明确下来,关于陈保根,组织会有相应措施。我和白雪梅则看后续情形,等货物安全回国后,再行返回。 几个小时过后,随着窗外的车流声渐响,天也亮了。世界又一切如常运转起来,中午时分陈保根主动打来电话,说是在锦江饭店开了包厢,请我和白雪梅赴宴。 我答应他之后,他又说会让马阳在十一点左右来酒店接我俩。对于陈保根这一举动,肯定是有心弥补双方关系,毕竟他也不想给国内之人留下不良印象。 而我昨晚就已经把对他的猜测上报,至于后果会怎么样,这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毕竟他陈保根有那念想的时候,就应该考虑过后果。 十一点三分左右,马阳如约打来电话。我和白雪梅双双出了酒店,乘上他的车,去往锦江饭店。这家饭店并不在唐人街上,却也离得不远。 来到锦江饭店外,从它的中式装修风格可以看出,这是主打高端中餐特色饮食的饭店。一栋三层楼房建筑,屋檐下挂着喜庆的红灯笼,仿古式的木制窗棂上也贴有倒福字,看上去真就有些中华文化气息。 走进大厅,正对面的收银台风格,就是影片中老式酒楼的样式。看向两侧,三排整齐的八仙桌,长条凳,像极了国内的同类型酒店。饭点时间,此时已经坐满了半数。 三人才一进门,稍看几眼。陈保根恰巧从木制楼梯上走了下来,一见我们三人,老远就说着:“风兄弟,来来来,我已经开好了包间,这就领你们上去,今天咋们不醉不归。” 等他走近,我满面微笑的说着:“哎呀,陈大哥,原打算我来请客的,却让你抢先了。再说我们都是自己人就不用在这里破费了吧?” “不破费,不破费。来来来,我们上去说,上去说话。”陈保根说着便伸手过来,就想要拉我右手。 见此我抢先一伸右手示意说了声:“请!”陈保根下意识手下一停,满口称好,面带笑容地在前领路。 等走上木制楼梯,才知道,这不过是贴了仿木纹路的地砖而已,更本不是什么木楼梯。踩在上面硬邦邦的,丝毫没有木材质地的感觉,两侧扶手也都是仿木金属。 上得二楼,宽敞的通道两侧便是包房。只见房门上贴着不同字牌,牌子上各书梅兰竹菊、春夏秋冬八字。这八间包厢已经全部有人在内,而陈保根带我们走进的便是这第一间,梅字间。 推开房门,屋里已经坐了两人。而这两人我也认识,就是陈保根的妻子和他儿子。我们才一进门,陈家嫂子就说着:“风兄弟、白小姐来了,快坐快坐。” 我和白雪梅微一点头打招呼,陈保根已经站到房门的对面桌子处说着:“风兄弟,白小姐就坐这哈,这是主坐。” 房间里得椅子很明显是根据人数放的,桌子也不是楼下的八仙桌,而是带可转餐盘的圆桌。面对他这一通设计,如在以前,我定觉得尴尬无比。而现在,我却明白,陈保根越是如此,越说明他知道事情的严重。 落座之后,就到了点菜环节。陈保根依旧不厌其烦的谦让,直到看出我脸色微变,才收敛不少。 这顿饭,可以说是自己在美利坚吃过的最正宗中餐口味。当然对应的价格也是高得离谱,一般人当是极少能至此消费。 而神识感应中,四周的包房里几乎全是外国人。都各自说着日语、韩语、英语、粤语等等语言,所聊话题,从国家大事到床帏媾和,一应俱全。 陈保根饭席间先是一通自责,说是自己没能出到全力帮助我们,都是因为家庭负担,政治因素等等。然又借着酒劲,对我和白雪梅一通夸奖,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后才说到自己如果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让我们开怀见谅,并请我们在上面帮他说些好话。 马阳低头兀自吃饭,显出了少有的沉默。嫂子则也在一旁,要么添言加句,要么说陈保根喝多了,替他掩护酒后之言。 我则对他这类心思心知肚明,嘴上也只劝他少喝些,有些事情自己也会尽力而为。白雪梅则全场没说几句话,大多都是陈家嫂子问得巧了,不得不才说上那么一两句。 饭席最后,我的态度陈保根已然明了,不过却丝毫不露不满之色。当得知我们还要再留一阵,口中直说这次一定抽出时间,给我俩当导游,好好逛逛纽约这个国际城市。 席散之后马阳说是要送我们回丽晶酒店,被我婉拒。我让他多照顾点陈保根,注意驾驶安全。分开之后,我和白雪梅沿路步行,边走边逛,返回酒店。 我俩商定计划,既然接下来已无它事,就退掉唐人街丽晶酒店。去纽约其他地方转转,就像当初在京城之时。至于陈保根说的那些,我们根本没有当作回事。 第二天,我与白雪梅退了房间。拿着各自的行李,坐上公共汽车,离开了唐人街。巴士在城市中穿行,少了任务的束缚,眼中的世界开阔起来。从各式人种,到新奇科技,不断流览体悟人类造化神奇。 第八十四章 一切的一切 (世事无常,难有圆满,开头之前我未曾想到自己会无法继续。第一人称,以及书名等等因素,导致本书不论读者反响,其他作者意见,都不甚理想,为了给已经阅读的人一个结果,本章将简要叙述原本设定的接下来故事。) 话说风林回国以后,获得了两月假期。他先是去了粤东,后又辗转四川清溪谷白氏,期间也遇到了随风观扶风道人。 随后几年间,九部一直调查剩余天、地神器,风林也在这过程中发现,原来是一位名为熊烈邪修所为。这熊烈修为已达魇境,约为金丹修为。而**的慧中子入魔,因气功而邪教疯长,大妖现世等等,全出自其手。 最终,经过风林与九部众人合力,多次交手之下陆续取得天、地神器。熊烈临死前曾道:“灵气枯竭,神灵离散,人心叵测,仙道已绝。修魔如何?修道如何?” 当时风林听闻,只觉是其胡言乱语,并未多想。 熊烈及手下五魔身死,世间邪祟鬼事渐渐稀少。又过余年,世道太平,九部清闲。风林与白雪梅的感情已至婚嫁阶段。 恰在此时,异变再生。一夜间世上灵气回归混沌,术法修为全然失效。问及同道,皆无定论。 风林失去修为神通,与九部其他人共寻缘由。后曾于五台山遇灵醒大师,其道:“修行修心,万法皆空,无术无道,缘起性空。” 失去一身修为,没了玄奇道法,多少修行人因此自缢,多少修行人能如灵醒大师般看透? 后来有人传言,绝地天通之后,仙、凡两界分离断连。后有大能修士汇聚众力,炼造天、地、人三神器,企图再通仙、凡两界。 不过后来终是失败,人何以抗天? 灵气为何会一夜恢复混沌?据说是某高修帮助凡人,借助本是再通仙、凡三神器之力,一举打乱世间灵脉,让灵气回归混沌,让修行之人变回凡人。 要问为何?有人说是科学发展,因为科学更有逻辑,更符合文明发展。而修仙修道虚无缥缈,还会衍生邪修鬼魅。凡人的世界,就不该再有这些存在。 至此,九部被解散,曾经修行道法已经如梦如幻。风林因此消极避世,不再露面。好在白雪梅对他不离不弃,最后他俩一家回归普通人户,居住在川黔交界。 又过了十数年,科学教育已经深入人心,曾经的那些玄奇故事都变成了传说,变成了故事。经历过这些,且还幸存下来的风林再次变得沉默寡言了。(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