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手魔尊》 第1章 楔子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天空下着瓢泼大雨,整个世界仿佛浸泡在雨幕之中。即使如此,仍旧万人空巷,人山人海,好不壮观! 各派武林高手云集于此,群雄逐鹿天下!今晚揭晓,今晚正是天下第一争夺战,正派人称暗影的刀锋与魔派人称血玫瑰的寒秋对决于天下第一关,山海关。 “你终于还是来了。但,你会死。”一句话之间一个黑色斗篷下,一个男子显露出来。赫然正是武林第一人,刀锋,满是阴影的仄皱面孔上带着冷漠。 “呵……”血玫瑰不语,抬手间手捏一朵铁玫瑰,在这光天白日之中,绽放开来,光彩逼人。 刀锋漆黑如墨的瞳孔猛地一缩,没想到血玫瑰一开始便是使用了成名招!当即一把满是寒光的匕首抵住了这朵可怖的铁玫瑰,刚松一口气,不料铁玫瑰竟再次绽放。朵朵铁玫瑰花瓣袭向了冷锋。刀锋身影一动,已在血玫瑰身后。冒着寒光的匕首刚要逼近,又是三朵铁玫瑰如同跗骨之蛆袭向冷锋,冷锋不得不停下手来。 刀锋大呵一声,手臂一甩,匕首仿佛是一个活物,穿梭在大片的铁花瓣中。 而后,刀锋竟然大大方方地转身摆了摆手,引起鼎沸人声。忽地,死一般的寂静--血玫瑰轰然倒地,至死眼中都带着不可思议。 场下顿时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不少武林高手喃喃道:“冷锋都如此年迈,还是霸气无匹。” “为江湖武林者当如冷锋!” “好帅啊!如此辣手摧花,吾辈之楷模啊!” “宝刀未老,可惜英雄垂暮啊!” ……一片嘈杂 “唔,咳咳,有点累了,果然是老了。”暗影刀锋喃喃道,随即右手一挥,整个世界都仿佛静止了,连那愈演愈烈的倾盆大雨也是停止了。 “唔,吾知吾已年老,不宜再霸占这个位置了”顿了顿道:“下一届武林大会,是你们的世界!” 说罢,刀锋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十岁,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下了这个属于他的舞台。 第2章 江山如画哪堪寂寥 武林大会的结果早已传遍大江南北,成为了众多有理想的人们饭后的谈资。 漫天墨云,风起云涌,残阳也是堕入云端——不复光明。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迷离千万风情。 倚高楼,对月独酌,醉听风雨,拍遍栏杆,无人会! 放眼望去,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锦帽貂裘,寒意却难挡。蛾眉皱,单手捋丝,黑作霜。 “呵。” 孟朗一声自嘲,颓废的气息弥漫。轻手一拍,舞姬重重,歌台暖响。红袖添香,纸醉金迷。 “亲家,明天,就让令郎讨亲吧!” “哈哈,亲家不必担心,我自有定数。” 一席华贵锦衣的孟父孟勉淡笑道,右手一挥,几箱金银财宝便是抬出,摸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淡笑道:“亲家,这就算定金。” 管家得意,箱子开阖之间,五光十色。在一阵阵的道谢声下,亲家离去,孟府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 南有佳人,名梅雪,为荀家之后,生得风姿绰约,端的是那朦胧的倩影,撩人心弦的神秘。 朝歌夜弦,红红火火,恍恍惚惚。时间如那奔流到海不复回的黄河之水永不停歇地奔腾着,不知不觉已到了迎亲之日。 孟府,洋溢着喜悦的气息,到处是喜庆的大红色,如血一般的红。 孟朗衣冠整齐,熏香佩剑,温润如玉,带着一股儒雅的气息,一袭红衣,好似一位带着怨气的谪仙,飘飘乎如遗世独立。 敲锣打鼓,浩浩荡荡,鲜衣怒马,孟朗气势如虹。 孟朗望着远方天边飘来的一片墨黑,如星辰般闪耀的双眸掠过一丝惊疑,但很快便又被喜悦占据了意识。 十六七岁的孟浪,黑发如瀑,左佩刀,右备容臭,举手投足间带着长久养成的贵族气息。 一双剑眸漠然开阖,远方的地平线上,人影几点。 临近,人影便是上前。孟浪没有动作,旁边的书童便是一声呵斥,扬起马鞭就是抽下。 谁料,男子不躲,脸颊直接皮开肉绽,血流不止。护从想要上前,被其制止了。 男子摸了摸淌血的脸颊,诡异而无声地笑了笑。 “辱吾仆人,汝可知罪?” “见皇子,为何不拜!” 只见得一个黄色身影踏来,后有金甲无数,气势如虹,冷冷地盯着孟朗。 孟朗握紧了拳头,没有言语,不甘示弱地盯着黄色。 “哼!什么意思,不服气吗。” 黄色仿佛自言自语,不怒自威,只手一挥,金甲重重。 书童哀求道:“皇子,能恕吾主?今日吾主大喜之日。” 说着就要跪下。 此时,一只坚挺有力的手臂拉起了他。书童回首,正是孟朗那和善不羁的笑容。 “呵…” 黄色冷漠地冷笑着,示意金甲将书童带开,刚刚带走,黄色忽然发难,欺身上前就是一拳。下一刻,孟朗已瘫坐在远处的树下,面如蜡色,大口咳血,浑身痉挛着。 黄色一挥手,又是金甲几人前去,对着孟朗一顿动作,不知过了多久,血色灰黑凝固在了大红色的喜衣之上。 忽地,黄色叫停金甲,踏着高傲的脚步走向了孟朗,猛地一脚踏在了其左手上,好似不够爽,又是几脚。 一声惨叫响彻云霄,黄色竟把手下面大青石给踏裂了。 孟朗死死地盯着黄色,竟没有出一言,只有扭曲得狰狞的面部述说着那苦楚。 此时,在金甲外,都是指指点点的平民百姓,人声鼎沸。 孟朗顿时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冒着虚汗。 顾不上伤痛,带着无尽的耻辱,一声咆哮,挥着左拳砸向了黄色。 不料黄色没有躲避,一掌紧紧地抓住了拳头,戏虐道:“恼羞成怒了?” 一边巨掌用力,只听得令人窒息的骨裂声。 一声惨叫,孟朗血色剑眸死死地盯着黄色。 “够了,皇子。” 只见得一袭黑袍笑道。 皇子示意,止。双手放在孟朗头上,慢条斯理地道:“这次就放你一马,下次我可不留情哦。” 说完,一巴掌扇向了孟朗,黑袍面罩男子一声咳嗽,黄色冷冷地看了孟朗一言,转身优雅地漫步而去。 天边尽头的那丝残阳即将覆灭,孟朗将血水咽了下去,一咬牙,带着血色和屈辱逃跑了。 孟府,孟朗将头深深地埋在了房间的浴桶之中,眼泪控制不住地滑了出来,一闪一闪带着光明。 孟朗心中愤怒地咆哮着:“皇位之争为什么要祸及到我!敢动我,等我习得武功一定要弄死你,不管后果怎样!” 一咬牙,一拳砸在了木质浴桶上了。 “呵呵…”孟朗低头看了看红肿的拳头和毫无痕迹的浴桶,似乎癫狂地笑了起来。 “从今以后,我将是真正我!” “砰砰”门已开,还未等孟朗多想,倩影已至面前。 孟朗赶忙护住脸面,脸上发烧,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 伊人放下瓶罐,朱唇正欲轻启,转角看到正站起来准备穿衣的孟朗,一声轻叱,逃似的退出去了。 “额。。” 孟朗一袭白袍在身,黑发如瀑,脸上强压着於痛,再次焕发出笑脸。 孟朗将门打开,将其请了进来,不料被其盯得十分尴尬。 “好啊,长本事了?”伊人笑道。 … 孟朗没有言语,只是用眼神盯着那美眸,伊人不自觉地回避了那炙热的眼神,道:“不说话,那我走了。” “别” 孟朗急道:“我,我想出去闯荡!”一口气涌了上来,年轻的心狂跳着。 听到此言,伊人脸上带着一丝犹豫,蛾眉皱,良久舒。 终究一声叹息,幽怨地看着孟朗,幽幽道:“你就此离去?不和父母拜别?” 孟朗心中有些堵,一咬牙,心一横,坚定道:“我要去外面的江湖闯荡,习得武功,佑我孟家!” :“现在走?” :“南萍,就此别过!” 孟朗坚定道,带上行囊,身披大衣,左佩长剑,胸前藏短匕。 轻语道:“江湖,我来了,南萍,保重。” 大步向前走去,夜色无边,无垠的黑暗笼罩了天空、未知的世界。伊人呆呆地望着,没有动作,忽地,身影复返,郑重地递出了自己的宝玉。 孟朗咬了咬牙,腮帮子抽动,怅然笑道:“别过!” 话尽,孟朗踏着黑暗翻墙出去,与书童碰头,走向了外面的世界。 第3章 金鳞岂是池中物 清晨,一抹初阳将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已是转春时,寒意犹盛。 “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 “我不知道。” “公子,那我们在干什么?” …… 孟朗叹了叹但未言语,只是把说放弃的话语压了下去。经过一夜的冷静,孟朗感觉自己冲动了,满腔热血早已和着寒风一起远去。 “学武。” 许久,孟朗口中缓缓吐出这二字。 盘桓许久,孟朗带着童子石易走进了最大的客栈。 “来两斤熟牛肉,一壶上等毛尖。” 孟朗淡淡吩咐着,小二应和着,安排座位。许久,一壶热茶,一叠熟牛肉才上来。孟朗未言语,站在身旁的童子石易笑了笑道:“小二,为什么我们的菜这么久才上?我看后来人的菜都早早地上了。” 小二笑了笑,摸了摸几缕胡子淳朴地笑道:“这位客官,我们为您准备上等毛尖可是跑了半个城。” 孟朗摇了摇头,挥了挥手,示意小二离去。石易看到了,也坐了下来,开始动手。但童子石易刚刚上任不过一年而已,还未了解透孟朗的脾气喜好,没有看到那微皱的剑眉。 刚喝一口,孟朗就吐了出去。这是上等毛尖?孟朗一下子又来火了!手一拍,一声冷哼。童子吐哺,马上去叫掌柜。 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孟朗,示意童子咒骂他,掌柜的满脸红光的笑脸被这孟朗气成了一张黑脸,一颤一颤的腮帮子。 最后,孟朗让童子止嘴,因为他怕这八尺高的小二打他一顿。一群膀大腰圆的小二已是上前,想要动手了。 早先的小二走了过来,笑了笑道:“开个玩笑,别激动,那是上等毛尖,只是……” 小二话还没说完,看到外面的人群,望了一眼掌柜,也跑了出去。 童子石易问了问掌柜原因,掌柜叹了一声,摇了摇头道:“听闻有外寇叩关,战争可能来了,朝廷也开始大量征兵。” 孟朗示意石易算了,悠悠道:“既然是要上战场,我便不再追究了。只是想问,为什么他要如此待我,我也未曾得罪过他。” “他呀,公子不知,他曾经也是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后来一个大官的纨绔少爷看上了他的娘子……后来搞得他家破人亡,于是乎卖身给了我这,埋葬他那被害死的爹娘。” 掌柜顿了顿道:“所以他仇视贵族子弟,认为一切贵族子弟都是纨绔子弟。” 孟朗还未出声,童子石易便激动地说道:“凭什么对别人的态度要转移到我们这里来。” 掌柜看着孟朗,最终还是未言,摇了摇头。 孟朗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微微一叹,看着外面渐昏的一角青砖,久久不语…… 几日后,孟朗来到了名动天下的门派--凌云阁前,会招门人,大门口人声鼎沸,浩浩荡荡的人**付费用后,跟随着几个武师走到了一处巨大演武场。 孟朗望着、望着乱糟糟的人群的议论。蛾眉难舒,低语道:“一群泥腿子。”周围不乏耳聪目明之人,看到孟朗的着装,料想是哪位达官贵人的公子爷,皆是敢怒不敢言。 孟朗看着这些紧握拳头却不敢动手的人,突然笑了、大声地笑了起来。心道:“就凭这些人想动我?下辈子都不可能的!” 忽地,一声冷哼响起,孟朗的脸色变得煞白。抬望眼,只见得一个气场逼人的男子走上前来,森然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家伙。”此人正是早先羞辱孟朗的二皇子。二皇子动了动肩膀,缓缓地低声道:“今天放你一马,下次见你一次,嘿嘿…” 还未等孟朗反应过来,人影已无。俄尔一个身穿蓝袍的中年男子带着一群随从大步踏来,一头浓密的黑发无风自舞。言简意赅地吐出了几个字,便是发下一枚枚黑乎乎的带着花草香的药丸。 一个身穿灰袍的随从补充到:“你们吞下此丸,若有燥热之感者,请走出前来,若为虚言,后果自负。” 孟朗吐出一口浊气,握紧拳头将药丸吞了下去,未过几息,身体似火烧,冷汗一下子遍布。一咬牙,撑着走出前去。一抬头,只见得一轮骄阳当空,豁然一片片乌云卷来,弱阳正值无光!咽了几口唾沫,孟朗脸上阴晴不定。 站在孟朗前面的灰袍男子探了探孟朗的身体,顿时一惊,连忙呼唤蓝袍男子。男子龙行虎步,虎目中带着精光,待其拿出一个褐色圆盘,将孟朗的手放在上面,顿时圆盘发出阵阵剧烈的颤动!蓝袍男子爆出一个“好”字来。忽地圆盘没有征兆地碎了一地,孟朗只感觉那只骨折了的手再无痛楚之感,大概是恢复了。蓝袍男子也是不怒反喜,连连说了三个好字来。蓝袍心道:“自古流传令圆盘耀者为不凡,圆盘颤者为人杰,那之后的应是何等恐怖。此等金鳞不交好,天打雷劈!” 蓝袍给了孟朗一个药丸,孟朗也不犹豫,直接吞了下去,刹那间,灼热感已是不再。蓝袍低语道:“我是凌云阁的一位长老,王吉,小友有什么麻烦尽可向我诉求。” 孟朗微微一躬身谢礼,笑着点了点头,王吉大喜,拉着孟朗之手便是走向了议会堂,敲响了钟声。孟朗用那只被修复的手臂抚摸着那触感极佳的木质座椅,待到脚步响起,孟朗才退回到台下。 “老七,今天若不是没有什么紧急状况叫我来,我,我要活刮了你!”人未至,声先传。一阵大风扫过,孟朗只见得一个伟岸的紫袍男子走了进来,不知其貌,浓密的黑发中隐约透出一对猩红的眸子。 不一会一行人也都走了进来,七张座位唯掌门之座久久没有动静。不知多久过去了,被称作老二的长老接到一个飞鸽后便是不再等待,只是眉宇间难掩一丝焦虑。 于是老七王吉道出了关于孟朗事情,功力最深的二长老走上前来,一只手放在孟朗的胸前,不一会,僵硬得如石头的脸颊硬是挤出了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袭红衣无风自舞。于是乎,长老们再次一一试探着孟朗的身体,个个笑容满面,突地一个长老大叫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第4章 寻遍天下无处栖 接着话题,老七王吉马上再次输入真气进入孟朗的经脉,几十息后,老七王吉却一脸茫然,随即也是释然,之所以排老七是因为自己最弱。 “怎么可能,经脉竟是难通。”只见得那个蓝袍长老喃喃道,说着无意识地伸手抓着头上杂草般的乱蓬蓬的灰发。二长老见孟朗异样的眼神,小声解释道,这是凌云阁地位最高的长老,是一位炼丹师,地位异常之高。 孟朗听得此话,心跳地厉害,惊起一阵阵狂澜。 豁然,蓝袍呵道:“可悲、可叹!” 喃喃道:“如此绝世之姿,竟…” 众人详细询问得:经脉日渐堵塞,大概再有几年就将完全堵死,届时命将止!蓝袍低沉地道:命止二十! 孟朗闻言,犹如五雷轰顶!他没有言语,眸中变得一片赤红,胸中气息混乱,浑身颤抖地看着大堂倒了下去。 …… 漆黑中,阵阵冷汗的侵袭将孟朗惊醒了,一个梦魇——难以逾越的身影狞笑着屡屡出现。 “呼~” 孟朗大口喘着气和着阵阵冷汗,不禁想起了南萍,未曾谋面的未婚妻,分别不久的父母和那个令人心悸梦魇,顿时胸中气血涌动。 “成为高手,一雪前耻!”孟朗仿佛魔怔般喃喃自语,眸中一片赤红,难以入眠,心中念头千万。最终低语:念念难平,浑然入睡。 翌日清晨,孟朗醒来便是迅速叫醒趴在桌子上,已雷鸣的书童石易,整顿一番,孟朗了解到,最大的门派已是冷漠,那其余的门派呢?或许吧,总有一丝希望的,孟朗暗自叹息。 在太阳的映衬中,孟朗的心情随其而动,一丝希望,再是失望。一丝希望,再是失望。途中,只有一个少林寺愿意收下孟朗,前提是了断红尘,不触尘埃。 几个月下来,孟朗几乎走遍了天国的个个有名的门派,大抵上皆是言其:命止二十,难堪大用,浪费资源进行培养。 这些日子让孟朗年纪轻轻便是暮气沉沉,举手投足间透露着:寻遍天涯真老矣的无奈。 “大仇未报啊!” 不过十几年龄的孟朗在这些时日的摧残下,几缕青丝暮成雪。但孟朗仍未死心,带着书童行走在边陲险境,寻找着那些隐世的门派。 一日,孟朗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了客栈的天字号房间的床上,暗暗想到:“天下之大,竟无立锥之地?”不一会,孟朗昏昏沉沉地睡去,书童石易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子夜,窗户缓缓打开,一道黑影轻功不俗,一眨眼已至熟睡的孟朗身前,缺月挂疏桐,几缕银霜映射在黑影上,露出一双洁净的眸子。 黑影犹豫了几息,似乎是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动作了,在清冷的月光下,肌肤若凝脂,令人窒息。动作未歇,搜尽钱财宝物。 此时,久在桌上已雷鸣的书童石易似乎是落枕了,抬起头看到一个身影,顿时大叫。 身影似乎恼怒,冷冷呵道:“闭嘴,不想你家公子受伤的话!”说着黑影正欲擒住孟朗,刚转头,黑影竟凝滞了下,惊恐地回眸浅笑着的书童石易。 说时迟那时快,黑影冷哼一声,身影暴起,欲擒住孟朗威胁书童石易,不料刚刚还在沉睡的孟朗早已醒来,竟是将功夫被禁的黑影擒住。孟朗惨白的面容露出淡淡的笑,手一掀,竟是一张令人窒息的容颜。 孟朗眉头一挑,背过黑影剧烈地咳嗽起来,久来的精神萎靡加上连月的奔波,纵使孟朗习过武也是吃不消,久染疾。 突地,黑影发难,擒住了孟朗,道:“让开,不然我就杀了他!” 挟持着孟朗,黑影向门口逼去,看着似笑非笑地书童石易,黑影紧张起来,途中不知死活的孟朗还一直夸夸其谈。 “姑娘好生俊俏啊!” “姑娘芳名为何?” “姑娘芳龄几许?” “姑娘可有婚配?” 黑影眉头紧皱,忽地被孟朗抱住,挣扎时,黑影终究没有下手杀孟朗,尖叫一声被孟朗点穴,昏了过去。 “嘿!”孟朗笑了笑。 房间传来敲门声,小二看见衣衫不整的孟朗,会心一笑,便是离开。 孟朗关门,弄醒了黑影,问清姓名——杨凤, “嘿嘿!” “你想我怎么处置你?最好别挣扎。”孟朗淡淡道,解开了杨凤的哑穴,伸出手抚摸着那艳丽的脸庞。 杨凤脸上顿时红霞朵朵,急忙道:“放了我,我给你们一个造化。” 原本想戏弄其的孟朗顿时心跳加速,紧紧问道:“什么造化?” “昔日魔门之主的陨地!” “什么!”孟朗大吃一惊,昔日魔主,横推世间敌,生平未尝一败,直至晚年不知所踪。 “那比地在何处?”孟朗急切地问道。 杨凤直言:“此地难觅,次两年可得。” 孟朗眸子微闭,轻声地一字一字道:“你……在……耍……我?” “呵呵。” 杨凤轻笑,一笑百媚生,转而严肃地审视着孟朗。 孟朗摇了摇头,没有言语,深深地看了一眼杨凤。 “再两年的今天在第一峰,我等你。” 杨凤说着突然发难,咬了孟朗一下,猝不及防之下,孟朗吃痛,看着飘去的身影,露出淡淡的笑容:希望还有命活到那时,报仇雪恨! 书童石易见女盗杨凤离开,一字一字道:“公子,何不师其?” 孟朗笑了笑摇头,没有计较,几息后,眸子一立,断然呵道:“我想报仇雪恨,更欲王这武林!成为武林高手,一代宗师,在这短暂的余生笑傲江湖!” 话说几日后,孟朗和书童石易并肩而行于边陲群山之中,踏着羊肠小道,书童石易眼尖,远远地略到了一户人家。到了前头,一亩良田之上尽是痕迹,一只死去的牛正淌着血,阵阵打斗声吸引了孟朗和书童。 “少年郎,救我啊!这些是…入侵的……蛮夷。”孟朗和书童石易刚步入院子,就看见一个发须皆白,脸上尽是染血的皱纹的老者坐在地上,手上一把砍柴刀鲜血点缀,面对着七八个持刀大汉。 第5章 说明 最近会更新,但这几天有事不更 第6章 功法初成 话至孟朗和书童来到边陲之境,竟碰到入侵者欲杀老者,受尊老习俗的影响,孟朗怒不可遏,冷冷道:“这帮蛮夷!”说罢,孟朗径直冲了过去。 只见得三个大汉冲了过来,刀刀封喉,孟朗只得躲闪。 突地,疑似首领的大汉手捏一把弯刀,摆着怪异的姿势,鬼叫一声,向孟朗冲了过来,狠狠地砍下。 孟朗一声冷哼,拔出佩剑进行格挡,刀剑相逢,佩剑完好无损,弯刀一分为二,孟朗却被这膀大腰圆的大汉之力打得倒退了数步方止。 首领不知说了什么,眼中尽是贪婪,一群人挥刀砍向了孟朗和书童石易。孟朗看着临近的刀光,一声长啸,竟不顾砍向自己胸前的弯刀,挥剑扫过数蛮夷之颈,几颗头颅滚落,血染衣襟。 “砰!” 孟朗只觉得一震,几口鲜血喷了出来,低头扫过斩进胸前的刀,看着书童石易坚定的背影,孟朗剧痛着昏了过去。 …… 当孟朗睁开眼时,已是几天过后了,只见得自己躺在竹床上,环首四周,是一间简朴的竹屋,无物不是竹子所成,一桌一椅皆是带着异样的神韵,好似浑然天成。孟朗压下疑问,忍着剧痛走出竹屋,发现竟是在高峰中,无边的绿色拱卫着此处,横扫四方,皆是浪花点点,颇有一览众山小之感,看着祖国的壮丽山河,孟朗不禁仰天长啸。 竹屋内,孟朗看到竹桌上有一本发黄的书籍,眸子绽放出精光。 “我最后的梦想就要有着落了吗?”孟朗轻语,走上前去,只见得《无上法》三个大字,孟朗咽了一口唾沫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翻开此书。 孟朗只见得一张夹在里面的纸上写着龙飞凤舞的文字:“一年学法得下山,辟谷丹期一月。” 孟朗看着旁边的竹罐,便知晓是辟谷丹了,默默地取出一颗服下,空荡荡的腹部顿时热了起来,学习之旅随即开始。 时间如流水,一去不复返。转眼间,几个月过去了,孟朗略微入门这无上法。当到了一定程度,孟朗不禁惊讶,这法诀竟包含心法、武功、身法,三个部分。 月黑风高,孟朗只觉得枯燥、寂寞,暗暗道:“一个人的世界,真的好无趣。” 看着暗淡的月亮,孟朗不禁低语:“缺月挂疏桐……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不知父母、南萍过得如何,孟朗思绪万千。 豁然,孟朗惊醒却回头,只见得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前来,待近处端详,满脸尽是仄皱,显得极为苍老。 “年轻人,吾传汝法,二三子为何?” “余当纵情武林,搏个扬名天下。”孟朗坚定地说道。 “哈哈,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吾待二三子之名传天下……” 随着一阵阵霸气的笑声,身影渐渐远去。 孟朗收拾好心情后,继续学习《无上法》。不知不觉,一年过去了,孟朗早已将其翻透,印入脑海,功法已然小成。 “年至十八了。”孟朗深深地叹了口气,或许再过两年,自己就将消散,永远地睡去,带着一阵阵恐慌,孟朗急迫地想见到父母,好好尽孝;见到南萍,说出自己的心声…… 当即孟朗收拾好行李,向山头拜了三下,头也不回地往下走,最先竟是碰到只有《无上法》轻功小成才能度过的关卡,不过对于功法小成的孟朗来说,皆是不复存在。孟朗走下山,发现那些无尽的绿色竟是假的,回到了原来的小屋外,看着地上的种种痕迹,突地孟朗想起了书童石易,不知其是否还活着。 孟朗淡淡地叹了口气,喃喃道:“我已是时日无多,不能寻你了。”说罢,孟朗怡然离去。 …… 半个月过去了,孟朗独自行走在一个县里热闹的街道上,冷漠的他与喧嚣的街道形成了异样的风景。突地,孟朗见到前方一大群人围着,孟朗纠结许久后也是伴着骂声挤了进去,只见得一个黑袍男子倒在路上,其腹部上插着一把长剑,不断地淌血。 男子口中喃喃道:“我们不是偷……我们不是偷……是他们……是他们啊……呃。”孟朗只见得男子已是气绝而亡。听得众口言:一行魔道中人抢夺了凌云阁的重宝,被阁中高手追杀。 孟朗听闻此言一声冷笑,心中暗道:“这些愚民果然什么都不知道,还参合!明明是凌云阁夺魔道重宝硬是被说成了如此,果然人言可畏啊! 孟朗感慨过后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前行。当孟朗走到一个羊肠小道时,听得一阵打斗声,接着是一阵阵言语。 “哼,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呵呵!” “哈哈,你们是魔道,只会做坏事!而我们是正派,做得都是好事!和我们斗?哈哈哈……” 孟朗悄悄逼近,看着这三个白衣男子堵着一个染血的黑袍男子。显然名门正派的便是那三个白衣男子,虽一袭白衣,气宇非凡,但是这等阴险让孟朗难以顺眼。 “交出来吧,我们凌云阁丢失的东西,,我们还能给你个痛快。”白衣侍从笑道,说罢,已是持剑刺去。 黑袍男子极力抵抗着,呵道:“这就是名门正派?指鹿为马?偷袭?” 孟朗自认为行武林应该讲究武德,顿时大怒,轻功一动,孟朗已至,一掌打向了为首的白衣男子的胸前,男子猝不及防,竟直接被孟朗拍昏了,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接着孟朗将其及两个白衣随从斩首。孟朗在家是早已杀过数人,对于此次杀人并未感到紧张,反而精神振奋。 “多谢少侠相助。”黑袍男子抱拳道,接着说道:“我乃魔道中人,向来知恩图报。” 说着,只见得黑袍男子开始解衣。孟朗顿时一阵颤抖,心道:这人不会是龙阳君吧。 黑袍男子褪去上衣,露出一件银灰色的软甲,解下递给了孟朗道:“还请兄台收下,此乃魔道重宝——银叶甲,是取百年银叶宝树之叶混杂无数天才地宝炼制而成,世上莫有能出其右之御具,据传能挡住传说中的雷劫。” 孟朗一番推辞后,终于也是收下了,当即与黑袍男子道别,洗净银叶甲后佩戴好,继续启程。半日过后,孟朗正走在官道上,突地传来一阵阵马蹄声,回首望去,竟是大批官兵,回过神来,已是围住了孟朗,为首者高高地坐在马背上,淡淡道:“这位兄弟,跟我们走一趟吧。” 孟朗笑了笑,突地冷漠道:“我要是不呢?” 第7章 路上行人欲断魂 第五章 众官兵围住了孟朗,为首者冷哼一声道:“这可由不得你了!” 只见得孟朗大笑,拿出一个牌子,呵道:“吾乃孟王之子,汝等为何?” 为首者听得此言,赶忙下马赔笑,走到前来,掠过一眼,竟是真的! “失敬失敬,既是孟王之子,断然不会杀害正派之人,这些就当作盘缠,还请收下。”为首者急忙说道,说罢,奉上一叠银票,带着官兵离去。 “哼!”孟朗一声冷哼,但并没有多事,现在他归心似箭,无意追究。 …… 几日后,月黑风高夜,孟朗正盘坐在客栈床上运法,眸子紧紧地闭着。窗外,几道黑影掠过,一双剑眸豁然开阖,许久不见动作,孟朗便是不再理睬,径直倒下睡去。翌日,初阳升起,孟朗早已洗漱完毕,正在一遍遍地运行着心法,紧张的心情随之平静。 早餐时,一行人走向了孟朗的座位,为首者是上次那伙官兵的首领,为首者看着冷漠的孟朗,阴测测地笑了笑道:“走吧,和我们走一趟,这一次可由不得你了。” “尔敢?吾乃孟王之子!”孟朗冷声呵道,这一幕引来了许多的旁观者,将此处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首者心中有了打算:如此多人关注此事,若不能给个交代怕是难办。随即为首者轻蔑一笑,缓缓道:“孟王之子,作为唯一一个异姓王之嫡长子,地位不可谓之不高贵,但若是孟王身份都没了,你还有资格放肆吗?” 孟朗听得此言,拳头紧紧地握着,深深地压下一口气,带着颤抖说道:“你的意思……是说……” 为首者未等孟朗说完,冷笑着挥动手臂,一行官兵将失神的孟朗抓着带走了。 “为什么……” “发生什么了……” 孟朗喃喃自语,仿佛魔怔了。为首者见此不禁大笑,厉声呵道:“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没了那个身份,你就是个屁!哈哈……” “搞清楚这一切!复仇!”一个念头在孟朗脑海浮现,孟朗心中一定,便是默默回忆起路程。夜,孟朗被关在一个房间内,有三个壮硕的兵丁看守着被捆绑着的孟朗。 子夜,三人皆是神游太虚,眸子微阖。孟朗痴呆的面容上突地出现一丝冷笑,內劲一动,绳子无声地断开。看着沉入梦乡的三人,正是白日屡屡羞辱自己的三人,终究,孟朗一声叹息,收回了探出去的手臂,放他们一马。 孟朗豁然起身,只觉得腿一麻,整个人不稳,倒在了地上。三个兵丁闻声惊醒便欲大呵,告知同伴。说时迟,那时快,孟朗见此打出一记《无上法》中的“屠魔闪”,一出一回不过瞬间,三人皆是脖颈粉碎,血流如注地倒在了地上,孟朗只得一声叹息,抑制住心中异样的感觉,抚上了三人未闭的眸子,就此略去身影。 几日后,孟朗行走在飘雪城内,几朵雪花落在青丝上,染白大半。孟朗喃喃道:“还有半个月路程了。” 自语中,孟朗绕到了一个小巷中,突地转过身来冷冷道:“出来吧。”眸子中印射出一个、两个、三个……一刻钟后,对方还有身影在接近。 “额。” 孟朗微微一笑抱拳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下次再见!”说罢,孟朗身形一动,施展《无上法》的身法,身影已是飞檐而上,回头一瞥,竟有几人尾随。孟朗冷哼一声,身影再次动作,但孟朗还未发力,腰部就是遭到了一掌,顾不得其他,孟朗咬牙前行,四处乱窜,最后逃到了城中最高大的建筑前,隐约见得一个身影盘坐在顶峰抚琴,飞花乱舞,青丝如瀑,一袭白衣随风舞动,风姿卓绝,这一刻孟朗竟是被惊到了,近乎窒息,下一刻《无上法》心法自动运转,孟朗惊醒,咳出一口鲜血后迅速离开,不往回眸那绰约若仙子的身影。 孟朗前脚刚离开,追者后脚就到,但却被一群甲衣战士所挡…… “咳咳。” 孟朗刚出城,还未喘过气来,一个身影已是站在孟朗面前。此人中等身材,羽扇纶巾,气宇非凡,带着一股书香气息,给人好感。 男子微微一笑道:“这位公子,我家主人让我带一句话:‘小心师尊’。”说着男子回身指向了那在最高处抚琴的身影。 孟朗微微一顿,随即点了点头,抱拳言谢,随即转身离去,因为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途中,孟朗回顾时不禁心悸,佩戴了银叶甲自己竟也是被打得吐血,要是没有此甲,自己岂不是一命呜呼?这股势力究竟是谁……父母究竟怎么了……南萍是否还在? 孟朗正在想着、想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前方的情况。待孟朗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已是步入了一条死路,前方有一个精壮的汉子,凶悍地盯着孟朗,后面也是涌出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孟朗扫过他们,皆是手拿兵器的悍勇之辈。 前方的那个精壮汉子手拿一把黑色的未开刃的大刀,杵着刀看向孟朗,几息过后,此人道:“这位,我看你……”还未等其说完,孟朗对着后面的几人就是一记屠魔闪,只是皆是袭向他们的手臂,所触之人皆是应声倒地,惨叫不绝,不一会已是倒下了几十人,但没有一个人后退,一个个皆是怒目圆睁,皆是死死地盯着气喘吁吁的孟朗。 精壮汉子一声长啸,眼中尽是赤红:“我知道你是武林中人,你却向凡人出手!” 精壮汉子呵道:“和我单挑,赢了我,这件事就算了,我放你走;你输了,就跟我了。” 孟朗冷笑一声呵道:“这不公平,我赢了,你跟我!你赢了,我就放你们一马。” 精壮汉子并没有在意孟朗,随便点了下头,单挑开始了。按照规矩,先报名号,精装汉子道:“我名寒飞,人称悍匪。” “吾姓孟名朗。”说罢,正式开始单挑了。 “接招!”只见得寒飞大声喝道,整个壮硕的身子擎起近乎有己身长的黑色大刀,劈向了孟朗,孟朗将身一扭,躲过了大刀,接着是一套密集的刀风,几缕雪丝飘落,眸子中闪过强烈的光芒,我是孟朗,我要王这武林,怎会失利于此? 孟朗身影一闪,已至几丈远,运转起《无上法》的心法,看着这呼呼作响的罡风,孟朗一声长啸,一记屠魔闪打向了寒飞。 第8章 战斗不息 第六章: 孟朗咆哮一声,屡试不爽的屠魔闪竟被躲了。 寒飞突地停止了动作,稳稳地钉在了地上,双手擎起大刀指着孟朗,朗声道:“接下我这招,就算你赢。” 说罢,几息之后,悍匪寒飞好似将全身劲力聚在双手,一声长啸,弯腰劈向孟朗,动作好似缓慢,却让人无法躲避。刀未至,罡风已是将孟朗刮的脸上生疼。 孟朗运转起《无上法》中的心法,这一刻,孟朗眼中的动作变得缓慢,身形一动,已至寒飞面前,一记屠魔闪打向了他。寒飞失力,应声而倒。大刀在空中被冲了个翻滚,最后竟是直直地落了下来,即将斩向寒飞的要害,情势危机,孟朗正是力穷,无法将这大刀打飞。此刻,孟朗心中不断地挣扎着,最后心中一定,已是有了决定,决定还是帮忙救他,顾不得其他,只能飞身拦去那把可怖的大刀。 “砰!”孟朗被这大刀的重量砸得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一口黑血咳了出来,竟引动了之前的旧伤。孟朗浑身颤抖着又是咳了几口黑血,摸了摸受这把大刀所砸的腰部,疼痛让孟朗直打几个寒颤,心神一颤,孟朗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几日后,孟朗起身,腰部便是火辣辣地痛,腰骨好似即将断裂。洗漱一番后,孟朗走出了房间,看着那匍匐的群山,不由得气血沸腾。 “拜见大王!” 猛地,成百上千人大声地吼叫,寒飞上前止住声音,大声呵道:“现在开始,孟朗就是我们的大王!” 黑压压一片顿时倒了下去,竟是拜向自己。孟朗有些发懵,回想起来那句戏言,竟被人当真,孟朗不知如何,心绪复杂。 突地,只见得寒飞跪下抱拳道:“从今开始,你孟朗就是我寒飞的大哥,我寒飞跟你了!” 看着这浩大的场面,孟朗微微一叹…… 夜,孟朗正在房间内想着如何开口离去,一阵敲门声传来,竟是寒飞。寒飞进入房间小声道:“大哥,你跟我来一下,给你看看我们寨的底蕴。” 几番周转,二人来到了一个房间,点开蜡烛,无数金银印射着光辉,昏暗中带着光芒,看着堆满财物的房间,孟朗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只见得寒飞身影一动,再次回来时,寒飞双手捧着一根金色权杖,上有密密麻麻的难以辨别的字眼。 寒飞将此杖递给孟朗,道:“此乃寨主之凭证,是首届寨主留下的,并留言好像和什么魔派有关。” …… 孟朗握紧了权杖,对着寒飞道:“你大哥还是你大哥,我会回来的!”说罢,一掌拍昏了寒飞,一双眸子绽放出异样的光芒,低语道:“我,回来了。” 一个星期,孟朗回来了。 孟朗怀着难以言表的紧张地踏入城中,喃喃自语道:“我居然是…近乡心情怯……” “我还能活不到两年……呵。” 孟朗带着几分的低沉走向了孟府,霎时间,孟朗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呆呆地看着已是断壁残垣的孟府,半晌说不出话来。 “是他……一定是他……二皇子!”孟朗喃喃道,带着无尽的愤怒,身影宛若泥塑。几个时辰后,孟朗方才拥着黑暗,咀嚼着落寞失神地离去。 午夜,孟朗一袭黑衣,带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废墟,凭着记忆在偌大的废墟中找到了一个地窖,翻了下去。 “公子,您回来了。” 只见得一个留守在此处的婢女上前迎来,长相平平。孟朗伸手抚摸她的脸庞,婢女眸中有些慌乱。孟朗忽地动手紧紧地捏住了她的下巴,眸子一凝,缓缓道:“我孟府内的婢女个个非凡,相貌精致,岂有汝等之人?且个个是任君采撷,有所准备。” 说罢,孟朗已是抓住了那个握着匕首的手臂,女子见此一声冷哼,竟是咬舌自尽。孟朗搜索着她的身子,看看是否能找到她的身份之物。终于,孟朗在其胸前寻到了一份锦帛,落款人竟是太子。孟朗呵呵一笑,低语道:“粗劣的嫁祸。” 寻遍地窖,孟朗在一个暗格内找到了一些东西。箱子打开,一条锦帛,上面写到:吾乃孟王,乃二十年前的天下第二,吾子孟朗患绝症,吾不得不求助于几十年一直天下第一的冷锋……吾子,吾无恙,待汝年二十,吾于三年一届的武林大会等汝!好好活着! 锦帛上接着写有所留之物,几颗解毒丸,一个绝世的面具。孟朗看完锦帛,终于是松了口气…… 孟朗离开孟府废墟不过一里,便是遇到三波埋伏,所戮者,近百。孟朗不得不戴上绝世的人皮面具,身披貂皮大衣,手握黄金权杖,行走在崇山峻岭中,宛若神人。举手投足间,孟朗散发着暴戾的气息,途中,有个打猎的汉子扫过孟朗一眼,猝不及防间竟硬生生地被孟朗那可怖的气息吓死了,孟朗草草地将其埋葬,便是离去了。 …… 林鸟惊飞,一群黑衣武士正疾行在密林之中,黑衣首领安抚着亢奋的黄犬低声下令:“接近目标,装备作战!” 黑衣首领仰视着那站在群峰上的身影,一袭大衣随风舞动,掩盖了身形,露出一个黑色的背影。豁然,身影转身,露出可怖的面容,带着一股难言的暴戾气息,双手撑着黄金权杖,衣衫猎猎,俯视着众人。一时间,黑衣武士尽数被吓懵了。 此时,绝世的人皮面具散发着乱人心弦的气息,高峰之中的孟朗发出一声震天长啸,无数林鸟惊飞、哀鸣,几个心神不稳的黑衣武士竟也是咳出几口鲜血,倒在了地上,不是倒在御敌的战场上,而是永远地沉眠在了私人恩怨的土地上…… 孟朗身形一动,便是出现在一个黑衣武士面前。黑衣武士看着这无法形容的面容,身心竟沉沦在那恐怖的血海之中,无数的残尸……又一个黑衣武士被孟朗吓死了。 黑衣首领一声冷哼,宛若惊雷,将沉沦在血色世界的武士们唤醒,抽出一把横刀,带着一往无前的铁血气息瞬间扑了过来。 第9章 教主 孟朗看着前来的黑衣首领,貂皮大衣随风舞动,一双眸子平静如水,冷冷地盯着黑衣首领,双手撑着黄金权杖不为所动。 黑衣首领见此发出一声冷笑,转砍为刺,径直刺向了孟朗的胸前。说时迟那时快,孟朗冷哼一声,竟是不理会黑衣首领的进攻,一拳砸向了他的脑袋。不料,黑衣首领下意识地扭过头部,躲过了攻击。黑衣首领意识到专门破甲的横刀攻击无果后,弃刀为拳,一套组合拳袭向了孟朗。孟朗难以抵抗,猝不及防下,孟朗被那巨力打飞。 “咳咳。” 孟朗可怖的面容混着鲜血,变得更加扭曲、狰狞,浑身血气翻滚,散发出一种暴戾、嗜血的可怖气息。孟朗站了起来,发出一声长啸,满怀怒气地打出了《无上法》中的第二式功法——一统江山。只见得孟朗擎起左手,划出一条怪异的曲线,带着一股无敌的气势袭向了黑衣首领,如锋的罡气铺天盖地,黑衣首领及众黑衣战士皆是气绝倒地。 孟朗看着满地的血迹,如泥塑地沉默了许久,摘下了面具,随即转身离去,走向了墨竹寨。孟朗持黄金权杖露面,墨竹寨全员皆是朝拜孟朗。此刻,站在高峰中的孟朗享受着这数千人的簇拥,一时间颇有指点江山的豪情,江山如画,怎堪寂寥?孟朗一时难以自已,下令搭建新的住所在高峰之上。孟朗望着大好河山不禁大呵道:“我为王!”一时间,千人附和,声音震天。 数十日弹指间即逝,孟朗盘算着当初与杨凤之约已是将至。 月黑风高夜,出奇的静,走兽飞禽皆是静默。 墨竹寨下,几个白衣身影出现,押着近百个身姿姣好、衣衫不整的女子。 “哼,老实点,你们这些魔女、败类!” “再闹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为首的白衣男子怒声呵道,几息后,白衣男子剑出斩落一颗人头,鲜血溅射到脸庞,白衣男子怪叫一声,又是斩落一颗人头。厉声呵道:“你们这些魔女,就会害人!个个都是蛇蝎妇人!” 白衣男子擦拭干净鲜血,冷冷地看着远方的身影。 “阁下真是好雅兴……呵……”身影未至,话已至。只见得一个气宇非凡的黑衣男子到来,如瀑的黑发无风自舞,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儒雅的气息,用一个词来形容便是温润如玉。 “哼!怎么?我杀一些败类有问题?” 白衣男子冷冽地说道,话毕,指着黑衣男子的随从呵道:“你们这些人?都是魔人!都是人渣!哈哈哈……我杀几个怎么了?我为民除害!我是正派之人……哈哈哈……” 顿了顿白衣男子缓缓道:“怎么样?东西带来了吗?若是耍我,呵呵这些魔女都要死!”说罢,白衣随从皆是抽出佩剑,架在魔女项上。 魔教少主看着这宛若疯癫的白衣男子,皱了皱眉缓声道:“东西我带来了,你先放了她们。” “哼!我们可是正派,岂会不守信用?先给我们看看你们的东西!” 魔教少主没有言语,从胸前拿出了一卷锦帛,沉声道:“东西在此,放了她们。” “呵呵,你们魔教端的就是不将信用,你以为我会信你们?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你,而是说魔教都是不守信用的小人!哈哈。” 闻此言,魔教少主脸上笑容逐渐消失,止住了激动的随从。将锦帛递给了一个随从,让其交给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冷冷地盯着这个魔教随从,拿过锦帛,脸上露出一丝扭曲的笑容,突地笑容消失,厉声呵道:“好啊,我就知道你们魔教不讲信用!敢耍我?给我杀!”声音刚落下,从外面冲出了数百身穿白衣的男子,手持器械,杀向了魔教众人。 魔教少主没有言语,带着众人杀出了一条血路,白衣紧随其后。突地,各种陷阱触发,白衣众人半数死去。接着冲出了上千个魔教弟子,围杀着白衣众人。 为首的白衣男子大声呵道:“你们魔教居然阴我们!果然都是小人!” 武侠境界有七:技击,内息,得势,三昧,证虚,合道,破碎。而为首的白衣男子竟是第三境界的强者,虽然身中数招,但凭借一招剑法硬是杀出一条血路。 “竖子,尔敢?”只见得,凌云阁的二长老出现,竟是第四境界——三昧的强者,一袭紫袍在身,猩红的眸子带着莫名的意志。纵使千人,紫袍长老仍是大杀四方,无人能近身。 “哼!道友以大欺小?”只见得两个魔教的护法出现,也都是三昧级别的强者,各种招式打出,难有敌手。 二长老见魔教的护法出现就是带着为首的白衣男子逃跑,不一会白衣尽数被灭。 紫袍长老对着为首的白衣男子道:“少主,老朽去挡住他们,你要回到门派去……替我报仇!” 说着紫袍长老钉在了原地,和几息后赶来的三人战斗着…… 凌云阁少主慌乱地跑着,此时几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凌云阁少主一记杀之,跑向了山峰。突地高峰之上出现了一个身影,双手撑着黄金权杖,一身大衣肆意舞动,冷漠地俯视着凌云阁少主。凌云阁少主冷哼一声,欺身上前欲杀之,刚上前,只见得一个可怖而扭曲的面容,和着鲜血,散发着一股恐怖的气息,自己陷入了无边的血色世界,有着无尽的残肢、骸骨,一个吞噬着尸体的可怖的魔影正发出绿油油地目光盯着自己,一瞬间已是到了面前,可怖的面容…… 孟朗抖了抖肩头,推开了倒在自己身体上的尸体,摇了摇头,心中道:“这面具果真绝世!若非合道境界及之后境界的强者,在未提防此面具而看这面具时,定会迷失自己,轻则昏厥,重则死亡。而且这面具还能掩盖自己原来的气息,变得不可捉摸的暴戾。” “哈哈哈!正派?都是虚伪的小人罢了!” 狂傲的声音响彻群山,将正、魔两派之人皆惊。 第10章 无情铁手成 第八章: “我乃墨竹寨之主,尔等在吾之境打斗为何?” 孟朗只见得魔教少主一掌打在紫袍头上,紫袍长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孟朗早已摘下面具,俯视着众人,看着散发着杀意的两个魔教护法,心中思绪万千。 “道友,是在下突兀了。” “嗯。”孟朗轻声回应,示意让手下将凌云阁少主的尸体交给他们,魔教少主留下一枚传说中的乾元换骨丹,说了声抱歉,问了名号后带着手下离去。 无边的黑夜,永远是一些人的家。 深夜,孟朗默默运行着功法,虽然《无上法》的心法运转起来,有丝毫的效果让经脉通畅,但耗费许多时间去通畅那么一丝经脉,再次动用功法便是淤积更甚,很显然这是得不偿失的。早在之前执念产生,孟朗已是达到了三昧境界,早已明了自己为何而战!为了王这武林,为了那缥缈的复仇梦,更是为了留名于世,而不是死去万事空。 几日过后,初阳拉出一个身影出现在第一峰之下,看着些许乱涂乱刻、大声喧哗的民众,不禁蹙眉,暗暗道:“钟鸣鼎食之家的距离就是这样拉开的。” 孟朗整理了一下发饰,以表对第一峰深厚的文化意韵的尊重。漫步而上,孟朗几次想坐下休息,但却不能做到,只因路途所修的凉亭不是破败不堪就是污迹遍布。作为钟鸣鼎食之家的子弟,怎可屈尊而就?于是乎,孟朗手持黄金权杖,踏着些许破碎的阶梯走上了山峰,弱阳正值无光,冷风不断地吹过,所望之处尽是银装素裹,寒气逼人,显得分外幽冷。 日上三竿,孟朗的貂皮大衣早已尽是雪花,一头青丝也是早已化作霜,但入鬓的剑眸始终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终于,孟朗还是不自觉地喃喃低语道:“莫非,真的是我错了?” 半晌,孟朗才回过神来,右手举至胸前,握拳道:“唔,吾心永固!” …… 夕阳西斜,无边的冰雪世界在这余辉的映衬下,猩红地可怕,显得是那么的美、那么的怪异、那么的不正常。 突地,一个身影踏着暮雪而来,一双眸子惊艳动人,带着一股出尘却融于红尘的气质,宛若红尘之仙,令人神往。 “你来了。” “嗯,我来了。” “你终于还是来了。” “是的,我终于还是来了。” 孟朗看着那殷红而苍白的脸颊,心中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砸了咂嘴,却没有说什么,只因此时无声胜有声。杨凤也是没有多说什么,从怀中拿出一张地图,带着孟朗走向了满山的积雪,趟出了一条路。 金乌坠,玉兔升。不知走了多久,杨凤带着孟朗走到了一个山谷,毫无人烟之境却有着一个破小屋。此刻,大雾扑了上来,隐隐约约出现了一条小道。杨凤急呵道:“就是现在!” 说罢,二人迅速前进到了小道尽头,只见得一座雪山出现在二人面前,杨凤按着地图走,带领孟朗走进了一个石洞之中,石洞幽黑、深不见底,散发着阵阵寒意。孟朗一咬牙,将黄金权杖作探棍,缓慢地向里推进。 杨凤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就地盘坐,在此接应。 孟朗不知行进了多久,到处是黑蒙蒙,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孟朗厚重的喘息声。突地,孟朗只感到黄金权杖一空,整个人就掉了下去。 只见得几缕柔和的光芒,照亮了这方天地。孟朗拿起墙壁上的夜明珠,走向了角落的那扇石门。只见得石门中间有一个孔,孟朗叹了口气。就此盘坐了几个时辰,喃喃道:“难道老天就这么恨我?” 不一会,各种思想涌入孟朗的脑海,一时间孟朗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墨竹寨,魔教,魔主! “呵!” 孟朗拿起黄金权杖,对着石门之孔捅了进去,尽是分毫不差。只听得几声巨响,石门缓缓地打了开来,里面有着成百上千的夜明珠,让此地宛如白昼。孟朗刚进去,只见得高台之上一个伟岸的身影站在上方,一只手抱腰,一只手无力地下垂,宛若泥塑。孟朗定睛一看,竟是一具骷髅,上面尽是尘埃,整个密室都散发着腐朽的气息,令人难以忍受。 孟朗转了下头,叹了口气道:“想必这就是上一位魔主吧,横推世间高手,无敌于世,享尽世间绚烂,不料却陨落在此处,为人所不知,实在是可悲、可叹。” “不过,这或许亦是万幸吧。” 孟朗走上前去,突地四周竟是落下石柱,将孟朗围住,石柱上似乎记载着某种功法,孟朗心中一喜,便是开始学习,不过一个时辰,孟朗的绝世天资已将此大概掠过,已是有所小成。 突地,一块人头大的石块飞了进来,袭向了孟朗,孟朗想要躲避却未果,双腿、腰部皆是无法使劲,唯有一双手仍有劲。孟朗还未适应情况,此石块已经砸向了孟朗的手臂,竟将孟朗的手臂砸得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孟朗眸子一凝,又是几块大石头飞了出来,孟朗运起石柱上的招式,体内真气怪异地流动,孟朗左手划出一个无规则的轨迹,直接将一块石块打成灰飞,但其余几块砸在了孟朗右臂,痛得孟朗直流冷汗。 还未等孟朗喘口气,又是几块大石头飞了过来,个个有着三昧级强者全力一击的劲道,孟朗在经历几百次地撞击后,已是将这套功法练透。一时间,九根石柱突然都砸了个过来,个个一丈宽,数丈高,孟朗一咬牙,大喝道:“无情铁手!” 一刹那,孟朗的左手舞动,如同一个舞者表演艺术,个个石柱碎裂,继而露出里面的铁柱,孟朗气势正盛,没有停下,也不敢停下,铁手舞动,打得铁柱乒乓作响,最终,孟朗的左手血肉模糊,铁柱被打得小了许多倍,最终,皆被孟朗打碎,掉了一地的残物。 孟朗突地狂笑起来,仰天长啸,癫狂地呵道:“无情铁手,成!” 第11章 我命由我渡红尘 第九章:我命由我渡红尘 血泥夹杂着碎石块,尘土混着汗水,孟朗看了看已是没有知觉的左手,指骨尽是暗红色的血迹,血肉模糊、早已变形。 孟朗再次打出一整套无情铁手,经脉顿时更加通畅,全身便是重新有了知觉,仿佛睡醒重新掌控了身体。一瞬间,孟朗脸上露出难以自已的狂笑,发出一声长啸,服下乾元换骨丹后盘坐许久,突地大喝道:“我有救了!哈哈啊啊!” 孟朗只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巨石终于被搬开了,身体显得是异常的轻盈,快步走向了昔日的魔主。孟朗只见得伟岸身影的腰部空了一块,料想是练就无情铁手时被巨石所击。孟朗道了一声得罪了,便是摸索着昔日魔主的身体。终于,孟朗注意到了其无力垂下的那只手,接着孟朗在的紧握的手掌上找到了一张羊皮卷。 孟朗面色潮红,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将昔日魔教教主的指骨打开,拿出羊皮卷后,孟朗只见得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开头便是龙飞凤舞的“魔诀”二字,接着又是一行大字:“杀一是为罪,杀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方为雄中雄,我辈武林中人当谨记:‘虽千万人吾往矣。’” 孟朗仔仔细细地看完了这一功法,心中不由得有了一丝颤动。魔诀分七层,杀十人乃修至第一层,届时技击境界难求对手;杀百人便是修至第二层,届时内息境界无敌……当屠得百万人便是修至了第六层,于合道之境为峰。但第七层如何修炼,这里却没有写到。只见得功法末尾写得一行大字:“当登临魔诀第七层,无尽的鲜血魔力便会汇聚,届时可打出无敌一击。” 孟朗终于知道昔日魔主为何无敌于曾经了,如此功法实乃可怖,但却如此邪恶,普天之下谁能屠得百万迈入到第六层?孟朗不禁疑问。突地,孟朗想到了正在叩关的矮子国,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 “哼!”孟朗只感觉乾元换骨丹的药力化开,左手已是不再疼痛,但是却仍旧血肉模糊。孟朗轻咳一声,走下了高台,向着高台拜了三拜,走向了一个幽深的路径。不一会孟朗走到了尽头,尽头有着一堵深色的墙,墙角下是一个几尺见方的小池子,池中物闪烁着异样的冰冷的光芒。孟朗按照刻在面前那堵墙的指引,将血肉模糊的左手放了下去。 “啊!” 孟朗只觉得痛彻骨髓,浑身战栗地运转着无情铁手的功法,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不过几息,孟朗已是“水人”一个,浑身湿透。孟朗的神经不断地被刺激着,一个哆嗦,竟直接疼晕了,但没过几息,孟朗又是被疼醒了,如此反复…… 几个时辰过去了,孟朗抽出了早已麻痹的左手,定睛一看,手掌已是变得灰黑色,根根手指只剩下这灰黑色的固体,而血肉早已不可见。孟朗深吸一口气,刚运气,左手变得通红,血色涌动在灰黑色的手掌,一记屠魔闪打向了那堵深色的墙,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响声,这堵墙深陷进去了一个破碎的掌印,不一会密密麻麻的裂缝四处蔓延,这堵深色的墙轰然倒塌。 几缕昏暗的光芒射了进来,照射漫天的尘埃。 “我,我……我还能活!我当王这武林!我当报仇!” 孟朗喜极而泣,浑身颤抖地留下了难以言表的泪水,一股前所未有的心情盈满了心头。孟朗深吸了几口气,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外面的光彩世界。 “咳咳。” 孟朗走过满是尘埃的路径,心情渐好,不禁仰天长啸,一头如瀑的长发肆意地舞动,离去,石洞轰然倒塌,扬起漫天飞灰。不过数步,孟朗凝眸,竟是回到了原处,看到了正在盘坐着的杨凤。 …… 四目相对,竟无语。 二人行走在一片苍茫中,孟朗看着绝尘的身姿,张了张嘴,但终究没有说出话来。路尽,孟朗深吸了口气,深深地看了杨凤一眼,最终还是说了声别过。 “再会!”杨凤回应了一声,低着头踏着无瑕的雪面离去。 “唔……我……” 独自在在狂风之中,孟朗不由得苦笑一声,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或许这就是命吧,孟朗暗暗想到。 走尽了雪路,孟朗再次登临了第一峰,俯视着无垠的雪景。突地,孟朗仰天长啸,宛若疯癫,又是几声长啸。 “我是懦弱了吗?” 孟朗喃喃自语,一时间左手内变得通红,宛若铁水地涌动着。 突地孟朗警觉了,只见得几个锦衣侍卫走了过来,拔剑对着孟朗就是砍下。孟朗一声冷哼,身形一动,躲了开来呵道:“尔等为何?” “呦,还是个练家子呢。” 只见得一个略有几分姿色的女子走了过来,一袭长袍拖地,左右簇拥无数。说罢,女子冷哼一声呵道:“凭你这泥腿子也想知道?看看你这熊样,和你说话都是有辱我的身份。” 话语刚落,数百人便是冲了上去,将衣衫褴褛的孟朗围了起来。 孟朗笑了笑,负手不屑道:“人多了不起吗?虽千万人,吾往矣!” “哦?那我看错了?还是有如此心智,要不跟我吧,让你吃香的喝辣的。”长袍女子笑道,笑得花枝乱颤,令人咂舌。孟朗看了她一眼,冷冷道:“将他们撤走,不然后果自负!” 长袍女子美眸一凝,深深地看了孟朗一眼,撤走了众人。孟朗心中暗道:人多就是好,哪天我也开门立派。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再见。”孟朗说罢就是动身离去,几十个簇拥竟是没有拦住,留下长袍女子在寒风中发呆。 一场大雨过后,太阳躲进了墨云之中,天空渐昏。孟朗走到了一家客栈,吃饱喝足后,醉呼呼地走向了一个小巷子。孟朗缓缓地走着,一会哭,一会笑,看着脚下斑斓的影子,孟朗感到一丝悲哀,就算不再命止二十,最多百年仍是尘归尘土归土。人类幸运地有了灵智,也是不幸地承受绝望。 孟朗大叫起来:“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 最终,孟朗喃喃低语:“争渡!呵……渡!我命由我!” 一双剑眸绽放异样的光芒,豁然回首凝视着不远处的一道身影。 第12章 红尘路难走 第十章:红尘路难走 孟朗冷冷地盯着远处的身影,看着身影走近,只见得是之前山上的那个白袍女子,看着这姣好的容颜,孟朗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昏昏沉沉地伸手摸向了这女子的脸蛋。 白袍女子眼中有些许挣扎,最终却任由孟朗动作,终于,白袍女子看孟朗似乎是恢复了些许神志,便向孟朗诉苦:称自己被一个强人侮辱了,自己又不敢说出来,今天看孟朗武功非凡,便是想拜孟朗为师,报仇雪恨。 孟朗挣扎着打开双眼,抓住了那双游离的双手,迷离地道:“我……我的功法,你学不了……” 白袍女子颔首道:“那您可不可以帮我出手嘛~”声音拖得老长,孟朗被挑逗得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深夜,孟朗拥着白袍女子走到了一个大宅子前,二人翻墙而入,便是听得一人剧烈的呼噜声,白袍女子小声道:“公子,就是这个人侮辱的我,还威胁我不能说出去。” 孟朗活动了一下筋骨,慢步走到了房间门口,停顿了一下,似乎挠了一下脸,便从窗户翻了进去。隐约中,一个肥大的身影躺在床上,左拥右抱,释放着阵阵惊雷。孟朗缓步向前,灰黑色的左手翻滚着血潮。距离不过几尺时,肥大的身影突地翻身擎起一把大刀径直砍了下来,孟朗还未及防御,横梁上又是一人袭向了孟朗。 孟朗露出一丝冷笑,擎起左手打向了大刀,大刀应声而碎。说时迟那时快,孟朗抬起头冷冷地盯着从梁而降的身影,绝世面具上血色翻滚,散发着阵阵浓烈的血煞,竟将这身影活活地吓晕了。孟朗冷哼一声,已是到了肥大男子面前,血色涌动的左手一掌拍碎了那硕大的头颅,红、白飞溅,孟朗将梁上的身影绑住,点起灯火,只见得此人有些眼熟。 随即,孟朗摘下面具,拥着白袍女子走了进来,突地,血色左手丢出了一把捏碎的短匕。孟朗冷冷地看着白袍女子,一脚将其踹倒,诡异地笑道:“为什么要算计我。” “我……不是我,是他!是他!” 说着,白袍女子指着那个早已昏厥的男子。 “告诉我,他是谁,他是谁!” 孟朗突地大声呵道,径直。将白袍女子吓懵了,几息后,白袍女子缓过神后急忙道:“他,他是魔教的一位护法。 突地,女子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厉声喝道:“放了他和我!不然你死期到了,魔教中人个个毫无人性,择人而食!” 孟朗没有说话,就这样直直地看着白袍女子,眼神中带着怜悯轻声道:“真的是可伶。” 说罢,孟朗一巴掌将哭哭啼啼的白袍女子扇晕。随即,孟朗将这黑袍男子叫醒,当即确认了是当初魔教少主旁边所站的护法,竟是证虚——第五境界的强者,强者带着一丝希冀地问道:“少侠,能放我一条生路吗,我愿自废武功。” 孟朗没有回答,冷冽地道:“你没有资格谈条件。唔,你为什么要算计我?” “哼,我好歹是第五境界的强者,你就如此待我?” “呵呵。” “唉,那我说,只求给我个痛快。”魔教护法看着笑容瞬间消失的孟朗,只得如此说道,原来是孟朗身怀魔教重宝,只要是魔教有点身份的人都能感知到。 “我想知道,你们的少主有出手的意思吗?” “少侠误会了,我们少主实乃真君子,怎会做如此下作之事?是我们几个自作主张罢了。”说罢,孟朗只觉得腰部一痛,眼前一黑,强忍着回首,发现竟是一把数丈长、几尺宽的大刀砍在了自己的腰部。孟朗怒吼一声,血色左手袭向了身后的几人,如同拍西瓜,一个个撑不下一击。孟朗不再留手,杀尽这些贪婪之人,血染红了这间屋子。孟朗只觉得《魔诀》似乎产生效果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传遍全身。恍惚中,孟朗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身体,但又是不知,思索许久后索性不再理睬。 孟朗走了出去,摸了摸腰间的银叶甲,心中思绪万千,魔道中人真的是如人们说得那么卑劣、可怖、无耻吗?自己曾经救的那个魔教中人所赠的宝甲已是拯救了自己数次,孟朗不知如何,只感觉自己的三观有所崩碎。 几日后,孟朗回到了久违的墨竹寨,看着欢呼的众人,一时间有些感动:他们如此对我,我却未尽过寨主之责,且寨主信物还被自己弄丢了。突地,孟朗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这世界或许正如老话所说:仗义多是屠狗辈,无情多是读书人。大概如此吧。 孟朗心想道:他们如此仗义,可是却混到当强盗;而那些所谓的正派,自私自利却得到人们的尊重,这是如此的不公。 孟朗突地有了一种冲动,想要带领墨竹寨的弟兄们摆脱这危险的境遇,改写这可笑、不公的秩序。孟朗又是有了一种追求,整个人都感觉更加有劲了。 几个月过后,迎来了又一次武林大会,天下群雄争霸,谁能扬名八荒?孟朗只觉得热血澎湃,既然父母和南萍都会再次相会于此,那自己定要搏个名字,王这武林!不浪费自己这一身的气运! 孟朗叫上了墨竹寨所有的兄弟,带上全部家底,走向了武林大会开办的地点。孟朗决定在武林大会结束后,创立一个门派,一个不会嫌弃任何资质差的人的门派,一个有教无类的武林门派! 几日后,孟朗走到了资格处,筹备之人让前来参赛的人去攻击一个数尺宽木桩,第一个人将木桩打得左右摆动了许久,方才止住,这被允许参赛。第二个人运得一口气,一拳砸了过去,径直将木桩打断了。接下来,竟有三人将木桩打断。轮到了孟朗时,孟朗左手并未沸腾,一掌推出,缓慢无比,木桩寸寸而断,化为一堆木屑。又过了许多人,孟朗只见得魔教少主出场,一掌拍了过去,整个木桩直接爆裂,化作漫天木屑。 突地,魔教少主豁然回眸看着孟朗。 第13章 红尘路上的逐梦人 第十一章 魔教少主看着孟朗,突地,走了过来,向着抱拳抱歉,并声明那些是他们自作主张,死有余辜,魔教不会追究。 孟朗看着如此姿态的魔教少主,回敬了一番,心中暗道:此等行为之人不是阴险小人就是真君子。孟朗看着那优雅的身影,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波澜,不过片刻便是再次平静。 “孟兄可有意愿入我魔教,成就一番大事业?” 孟朗看着魔教少主莫平,淡笑道:“鄙人云游四海,实为闲云野鹤,怕是不能入贵教,还望恕罪。” “孟兄客气了,人各有志,不必勉强。” 寒暄了一会,孟朗带着资格令牌走向了专门为比武者准备的客栈,刚进去孟朗就见到了一个惊艳的身影,过去打了声招呼,一起坐下。在此的皆是有资格比武的高手,皆是有所尊严之人,不会做诸如故意惹事之类不理智的事情。孟朗面对着宛若寒梅的佳人,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喝茶,而杨凤也是没有说什么,一时间气氛陷入尴尬。 在此气氛中,孟朗只感觉不舒服,终于打破沉默说道:“最近过得怎样?” 四目刚一交汇,二人目光皆是躲闪开来,杨凤嘴角上扬道:“平平常常,你呢?” “我?呵呵,虚度光阴罢了。”孟朗突地想起了即将会面的南萍,自己却和别的女子如此,一时间,孟朗兴趣全无,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气氛再次尴尬,孟朗只是一直地喝酒。 酒足饭饱已是月上柳梢头,孟朗与杨凤别过,晕晕沉沉地回到了房间。恍惚中,孟朗发觉竟有人拦住自己,不让自己进房间,于是孟朗一击将她们撂倒,醉呼呼地躺上了床,似乎有点不太对劲,此刻孟朗头脑却是转不过弯来,昏昏沉沉地睡去,直到听到一声破音的尖叫。 孟朗睁开双眼,顿时懵了,迎面的是一张不俗的面容,自己竟抱着这个女子…… 女子柳眉一凝,见孟朗无动于衷,由于被孟朗抱住,女子一击招式只得打向孟朗腰部,女子一击却未果,冷冷呵道:“登徒浪子,还不放开我!” 孟朗呵呵一笑,皱眉道:“我还要问你,你为何在我床上?” 女子听完,怒目圆睁地说道:“哼!登徒浪子,这是我房间!” 随即,女子一口咬在了孟朗的左臂上,却又是无果,气得眼泪直流。突地,孟朗身上的纱衣里射出几缕血光。女子惊愕了,女子几息后喃喃道:“你……你是魔教教主?你居然还活着!” “是啊!就是本座,那你还不从了本座?”孟朗得意地笑道。 女子突地醒悟,面容闪过一丝愠怒,笑道:“久闻魔教教主威名,向来不近女色,不好他欲,一心求武。” 孟朗尴尬地笑了笑,放开了这不俗的女子,看着一息之间已是站在床边的身影,喃喃道:“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见过你。” 女子早已平静,静静地站在床边,宛若一朵清莲,在风中摇曳。 “不知汝名讳?” “在下孟朗。” 突地,女子美眸中闪过一道惊疑,随即冷声道:“如此欺我,不知汝为何?” “这位小姐,实在抱歉,昨晚在下喝醉了,所犯之处,还请谅解。” “哦?一句抱歉就可以了却事情。呵,那还要律令何用?”女子气极而笑,青丝飞舞着,嘴角泛着阵阵杀意。 孟朗眸子一凝,曾经养成的骄傲的尊严让孟朗无法退却。孟朗冷漠地盯着这不俗的女子,不甘示弱地说道:“律令?呵,不过是由胜利者撰写的东西。” 女子一声冷哼,蛾眉皱,冷声呵道:“明明是你有错在先,怎么还能如此说话?” 孟朗闻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暗暗道:这真是自己冲动了。随即无声地转身,越过几个倒下的人,留下一脸怒气的白袍女子独自发呆。 孟朗看着比赛想了想,随便一个女子都能认出来《魔诀》,此法定不能随便使用,不然定有麻烦。 几场比赛过后,孟朗上台了,面对的是一个年龄相近的少年。比赛开始,少年耍得一把长枪呼呼作响,仿佛化成了一面圆盾。孟朗摇了摇头,《无上法》心法运转,豁然抓住了少年的一个空挡,挥动着灰黑色的拳头砸了过去,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少年径直被打退了几丈远,撞到了高台边界的柱子上,咳出了几口鲜血。 几息过后,少年倔强地爬了起来,一把抹掉嘴角的血液,狂热地盯着孟朗,深深地吸了口气后,一套七探盘蛇挑向了孟朗,枪枪致命。孟朗只得避其锋芒,看着这银枪飞舞,孟朗冷哼一声,欺身上前,一记屠魔闪打出,灰黑色的手掌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径直将银枪枪头砍断。 孟朗笑看几尺距离的少年,一时有些得意。少年面色潮红,大喝一声:“休得猖狂!” 少年好似用尽全身力气,将断枪打了出去,径直脱离坐了下去。 孟朗看着捅来的断枪,伸出右手紧紧的抓住了断口处。不料,这断口处竟是虚的,里面又是一个枪头出现在孟朗的眸子中,狠狠地扎进了孟朗的右手手掌。 孟朗看着从手掌穿过的银枪,无感地摸了摸右手中间的孔洞,朗声道:“我赢了。” 随后盯着一脸气愤的少年,淡淡道:“何必如此。”说着,扬了扬淌血的右手给少年看。 少年带着一股怒气呵道:“你,欺人太甚!士可杀,不可辱!” 孟朗摸了摸鼻子,憋了半天吐出了两个字;“呵呵。” 少年咆哮一声,再次站了起来,阻挠了宣布结果的人员,怒声道:“我的战斗,还未结束!” “我的梦想,我怎会放弃!啊!“ 只见得少年强忍着力竭的痛苦,冲向了孟朗。 孟朗看着这画面,一时间仿佛有所悟,但却道不明。回过神来时,少年已是到了面前,一拳打向了孟朗的面部。 孟朗一声冷哼,躲过了这一拳,反手就是一巴掌抡了过去。少年被这一巴掌扇飞了,五道血印浮现。少年发出一声血的咆哮,再度爬了起来,跑了过去用自己头颅撞向了孟朗,为了梦想,用一腔热血…… 第14章 前路上的人 第十二章 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少年应声而倒。孟朗虽佩服他,但孟朗没有留手。 接下来孟朗休息,眸子扫过一击告胜的魔教少主,剑眉难舒,虽然这是二十岁以下级别的武林大会,但是参加者个个非凡,而魔教少主能以一击获胜,实力不可谓之不深厚。 几天过去了,武林大会正如火如荼地举行着。孟朗再次踏上了一座高台,上面血迹斑斑,带着一股令人不安的腥味。 孟朗满怀的激情似乎是被时光冲洗尽了,看着高台的血迹,孟朗只感到深深地倦意,喃喃道:“或许是这几日的残酷竞争吧,我居然变得厌倦了。” 孟朗的对手是一个黑个少年,身材魁梧,带着一股彪悍的气势。黑个少年看着孟朗在发呆,于是黑个少年闭目养神,并没有趁其不备而出击。随着孟朗的清明,战斗一触即发,黑个少年眸子闪过一道精芒,躲过了孟朗的屠魔闪,一记重拳砸向了孟朗的面部。说时迟那时快,孟朗头一仰,一记上勾拳打向了黑个少年,接着又是一记肘击怼向了黑个少年的面部。 黑个少年发出一声沉闷的冷哼,侧过头时一拳砸向了孟朗的右肘,二人分开。皆是气喘吁吁地望着对方,孟朗深吸一口气,突地欺身上前,一记无情铁手自下而上地掠过,灰黑色的手掌带出几道飞溅的鲜血。黑个少年没有躲闪,暴喝一声,一招不知名的拳法打了出来,一时间将孟朗打懵了。只见得黑个少年一拳又一拳地轰在孟朗的胸前,邪笑地看着孟朗喷出的鲜血,又是一招拳法打了出来,孟朗竟被压制得无法出手。 孟朗看着飞舞过来的拳影,罡风阵阵吹得脸上生疼。孟朗只觉得昏昏沉沉,突地想到了或许正在关注自己的父母,一咬牙,催动了有些怀疑的《无上法》心法,暴喝道:“第一式屠魔闪,第二式一统江山。”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势出现在孟朗身上,孟朗顶着巨大的压力咆哮一声。此刻,孟朗只觉得心中仿佛有什么融化了,一时间竟打出了从未成功的第三式天外摘星。只见得孟朗探出一只灰黑色的手掌,带着一股莫名的势,划过一道难以描摹的痕迹,突破了黑个少年拳法的压制,一击打向了其头部,血染红了大半天空,黑个少年径直倒了下去,头部化作一滩的残迹,见证着这艰难的路途。 孟朗看着黑个少年仍在蠕动的手指,一时间,心中泛着难言的悲哀,喃喃道:“我虽赢了,但我不再轻松。” 转眼间,又是几轮的战斗,已至夜晚,就只剩下十来竞争者,站在呼啸着的腥风中,血腥飘散在云间,将白洁无瑕的玉兔染成了一轮腥红之月。 翌日,孟朗明了:每个人最多三场战斗后,便是决出青年武林盟主。 孟朗闭眼盘坐,重振一身气血,顿时血色如火,染红了身体的附近,让许多人侧目。孟朗似乎察觉到了他人的目光,眸子开阖间闪过几缕血色,冷漠地盯着其他竞争者,竟发现了几个认识的身影:杨凤、魔教少主和自己冒犯的那个惊艳的女子。 孟朗一一打过招呼后,停在了那个被自己冒犯的女子面前。一时间,孟朗只觉得浑身燥热,看着这惊艳的女子,低语道:“前些日子在下多有冒犯,还望多多宽恕。” 惊艳女子淡淡地笑了一声,盯着孟朗的眸子。孟朗转过了目光,不敢再去看她宛若星辰的目光,道了一声保重,便是转身。突地,孟朗回身看着这不俗的女子,吸了口气,笑了笑道:“比试若是相遇,我不会留手。” 女子呵呵一笑,随即眸子变冷,看着天空,冷冽地说道:“我亦不会手下留情。” 孟朗刚踏上高台,看到自己的对手竟是杨凤,一时间,心中一颤。孟朗紧紧地盯着杨凤,一字一字地说道:“放弃吧,我不会留手的。” 杨凤毫不示弱地看着孟朗的眸子,看着这血红的眸子,杨凤一时间有点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自嘲地笑了笑:“或许这对于你真的很重要。” 突地,杨凤却道:“可我也是一个武林中人,我也有尊严,我也要战斗!” 随即杨凤微笑地看着孟朗,道:“一招定胜负吧。” 孟朗看着微笑地杨凤,只觉得此刻的她是多么的惊艳动人,多么的…… 经过昨晚的凝练,孟朗将《无上法》的三式成功地凝为一招。孟朗朗声道:“我要开始了!” 只见得孟朗双手似掐诀,双手舞动,心神一定,灰黑色的左掌推向了杨凤,一瞬间已是到了杨凤面前。杨凤却未拔出宝剑,而是催动双手打出一记最强的掌印,双招一是相逢,孟朗只觉得杨凤的掌力消失,便是急忙收力,可却来不及了,只见得这惊艳动人的杨凤嘴角淌出阵阵鲜血,面色变得无比苍白地倒了下去,让人无比揪心。 孟朗急忙上前,抱住了柔若无骨的杨凤,看着苍白的惊艳面容,心绪杂然。一时间仿佛有什么堵住了口,想说却是说不出来,看着闭眼的面容,孟朗浑身颤抖着,喃喃道:“你为什么这么傻,就是为了帮我这武林梦?为什么收力啊……” 突地,杨凤的眸子挣扎着打开了,笑道:”呵,不过还债罢了。” 孟朗看着逐渐失去行为的杨凤,那双逐渐失去光泽的眸子,喃喃道:“还什么债!不是早已还了吗,你别闭眼啊!” 突地,孟朗急呵道:“是我欠你债啊!你给了我这么大的造化,救了我一命,千万不要睡啊!我还欠你债呢!” 孟朗伸出颤抖着的手掌,缓缓地抚摸着那即将失去神采的佳人的面容,发出一声狂怒的咆哮。突地,孟朗抱着杨凤的灰黑色的左手绽放出妖异的血光,血色光芒涌进了杨凤的身体。 那失神的眸子逐渐恢复神采,看着如此激动的孟朗,杨凤露出了一丝微笑。 第15章 鏖战 第十三章 孟朗一身心都是系于此,看着恢复神采的眸子,只觉得感到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孟朗努力摆出自己最开心的样子,静静地看着这佳人,低语道:“我去了,我要继续战斗。” 孟朗将放下了杨凤,目送其走下高台,战斗仍将继续。 不过一刻钟,一个不俗的身影走了上来,身影苍白的仙颜上带着一抹坚毅,目光直射孟朗,久久不语。 孟朗笑看着她,抱拳道:“不知阁下名讳?” 身影看着孟朗的眸子,冷笑一声:“呵,我乃吴楚。” 孟朗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战斗再次开始,孟朗铁手一出,无物可撄,一记《无上法》三连击打了出去,带起阵阵罡风。 吴楚轻叱一声,纤纤玉指探出,竟打向了这三式的破绽,接着一掌印在了孟朗胸前。听得吴楚一声冷哼,孟朗笑了一声,呵道:“来得好!” 说罢,孟朗就是一记重拳砸向了吴楚面容,并没有因为其容貌而手下留情,招招毒辣,不留下手。突地,吴楚身影一虚,再出现时已至孟朗面前,微微一笑:“见识了一下你的实力,我认输。” 突地,吴楚一巴掌将孟朗的脸庞打得泛红,随即呵道:“这一巴掌就当作你之前所作所为的代价。” 孟朗看着吴楚的身姿,一时间想到了一个画面,高楼之上,一个身影抚琴,衣袂飘飘,带着漫天飞舞的凄美落花。不由得喃喃道:“吴楚,那个人居然是你。” 吴楚点了点头,看着孟朗的眸子,几息后转身走下了高台。 比赛至此,这参赛选手只剩下了魔教少主和孟朗,二人走向了一个巨大的演武场,外边人声鼎沸,将阵阵云朵驱散。 孟朗看着这英武而不失儒雅的魔教少主,黑发盘束,剑眉入鬓,一袭黑衣无风自舞,整个人宛如一汪幽潭。 孟朗笑了笑道:“真君子,开始了哦。” 孟朗看着皱眉的魔教少主,长啸一声,带起一阵狂风,一套《无上法》三连招打了出去,却被魔教少主一击所破,但无情铁手的气劲却让魔教少主难以承受,咳着鲜血倒退了数步。 孟朗冷哼一声,冷声道:“今天我就看看你魔教少主如何!” 孟朗无情铁手一出,空气仿佛凝滞,带着强大的威压盖向了魔教少主。魔教少主意识到自己无法躲闪,便是挥动手臂打出一击魔掌,带着阵阵黑气与孟朗的手掌撞在了一起,一时间二人的手掌竟紧紧地吸附在了一起,血红色与灰黑色的气劲对抗这黑色的气息,最终孟朗却是败退,带着鲜血退了数十步,孟朗脚底下的巨大青石踏得近乎破碎。 孟朗不甘地对抗着,又是数十次过招,孟朗皆是失利,一身长袍早已化作血的褴褛衣衫。 孟朗发出一声长啸,大喝道:“不管你是谁,当我路者死!” 随即孟朗浑身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气息,眸子变得赤红,变得无比的深邃。一股汹涌的赤潮自左手涌向全身,整个人透着猩红的血气,弥漫着这附近的空间。此刻,猩红的血气竟将孟朗掩盖起来,唯独露出一对灰黑色的眸子。 这一刻,全场沸腾了。 孟朗看着这略微失态的魔教少主,朗声道:“我们的战斗继续吧!” 说罢,孟朗打出一套泛着赤霞的《无上法》连招,赤红色血气将魔教少主压得难以抵抗。魔教少主发出一声长啸,引起阵阵狂风,如瀑的黑发肆意飞舞,一对眸子绽放出无比强烈的战意。 “来吧!” 只见得魔教少主大喝道:“三生三世地狱掌,给我开!” 恍惚中,魔教少主打出了三个无形的掌印,按向了孟朗。一瞬间,孟朗受到第一道掌印,便是好似失去了知觉,看着魔教少主打碎了自己的头颅,但孟朗没有害怕,之前修炼无情铁手时的磨难都经历过来了,还会怕这个?孟朗眸子一凝,受到了第二道掌印,孟朗只觉得各种知觉被无限的放大,无尽的喜怒哀乐……最终,《无上法》中的心法自动运转,宛若一道清流划过心间,将孟朗唤醒。 第三掌,孟朗好似历经了三世人间,又在地狱沉沦了三世,熬过了人间的喜怒哀乐,抗过了地狱中无尽的折磨。 三掌世界不过瞬息,却宛若三生三世,孟朗一时间有些迷茫。就在这时,魔教少主又是打出一招不知名的招式,好似顺应天地大道,有着一种难以抵抗的“势”。 孟朗咆哮一声,如血潮汹涌的血气附着无情铁手打向了魔教少主的招式,二人各是倒退数步,血流不止。孟朗看着魔教少主,又是拼过几次,二人皆是精疲力尽,无力再战。孟朗硬撑着站了起来,看着如泥塑的身影,不甘地道:“我已是无力再战了,亦无更上之实力。” 魔教少主一声长笑:“余亦如此,与孟兄一战,实在痛快。只是不知孟兄之法可有《魔诀》?” 孟朗眸子微眯,看着外边狂热的人群,暗暗道:不好。魔诀竟如此有名,以至于孟朗一出手便是被认了出来。孟朗对着魔教少主曾瑜点了点头,并称自己是学了魔教之法《魔诀》。 魔教少主曾瑜突地笑道:“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孟朗蹙眉道:“曾兄但说无妨。” 曾瑜道:“我魔教自古便有规定,凡修得《魔诀》者,皆为魔教之主。” “曾兄,若习得《魔诀》之人不止一人呢?” “孟兄,这是不可能的,每次只有一个《魔诀》修炼者。” …… 最终,二十岁级别的武林大会结束了,此届武林盟主有两人,分别是孟朗和曾瑜。 “孟兄留步,来我魔教为主可否?” 孟朗只见得,魔教少主曾瑜在一大群魔教强者的簇拥下走向了自己,一双深邃如墨的眸子令人难以平静,仿佛神识要被其吸走。 孟朗定了定神,看着宛若神人的曾瑜,一时间没有言语,呆呆地出神。 第16章 山海关下群雄聚 第十四章 孟朗看着一行魔教中人,浩浩荡荡,气势如虹,心中不免有些意动,看着邀请自己上任魔教教主的曾瑜,孟朗疑问道:“如果我上任魔教少主,那你怎么办?” 魔教少主曾瑜笑了笑:“你为教主,我便是魔教副教主。” 孟朗摸着下吧,嘴角带着一丝笑容,刚欲答应,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凭什么让他做教主,而少主您做副教主?” 只见得一个黑衣大汉走了出来,抱拳道,接着又是一大群人跟着他,拜倒在曾瑜面前,发表着心中的不满。 曾瑜对着孟朗致歉一笑,看着如此的魔教中人,朗声道:“此乃帮规,自古长存,岂得改动?尔等还不退下?” 黑衣大汉跪下道:“少主您才华绝代,武功盖世,魅力难当,实乃一代神人;而孟朗不过是武功勉强敌您,而无其他的东西让我们信服。” 说罢,黑衣汉子深深地低下了头,大声呵道:“少主,您三思啊!” “是啊,少主三思啊!”众人紧紧附和,一时间竟无人不语,皆是反对孟朗就任魔教教主。 魔教少主见此冷哼一声,沉下声道:“此乃铁律,不要让我难做。” 说罢,魔教少主一个个将他们扶了起来,看着诚惶诚恐的他们,笑道:“虽然你们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们怎么能违背帮规?如若此,实乃背信弃义!这样我们魔教又他们有什么区别?” 孟朗看着如此场面,心中总是有一个声音响起:“这个虚伪的魔教少主,不过是收买人心的小手段罢了。” 一时间,孟朗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最终,定下了一个日期,孟朗到临魔教再进行讨论。途中,孟朗表示不想上任魔教教主,有辱家门,但却被魔教的必杀令所胁迫,不得不加入魔教。 二十岁级别的初级武林大会结束了,迎来了更加浩大的场面,不限年龄的武林大会!各方高手摩拳擦掌,意欲夺得前甲,扬名天下。此番武林大会特意举行在敌寇叩关最猛烈之处——山海关,未过多久,天下英雌云集于此。几日过后,一大群意欲扬名的武林高手频频出手相助羸弱的军队,化作一把把尖刀,沉重地打击了敌寇嚣张的气焰。 武林中最大的势力——举办武林大会的无极门声明道:“武林大会资格:杀得二十敌寇,手持军队授予的凭证方可参赛。” 不日夜晚,无极门门主站在山海关的最高处,俯视着关中聚集的天下豪杰,大声呵道:“受重文轻武及遗忘国耻的影响,我天国国力衰微,军队孱弱,竟再次被矮子国进犯,矮人耻,犹未雪,吾等武林之辈当杀敌寇而报国!数风流人物,当还看今朝!” 群雄看着衣袂飘飘的无极门门主,群英激荡,气冲斗牛,无数呐喊声震天动地,将远处驻扎的矮子国军队震得人心惶惶。踏着黑夜,无数武林强者掠过,闻声不见人。 …… 孟朗坐在山上,看着墨竹寨的众人,沉默了一会,微眯着双眼道:“我意欲举寨加入魔教。” 见半晌没人说话,寒飞上前道:“寨主,既然墨竹寨信物早已丢失,或许墨竹寨早已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再留下也不过空壳。” 孟朗摸了摸下巴,眸子中带着阵阵疲倦,看着不语的众人,强笑道:“成寨的意义是什么?不过是为了混口吃的,举寨并入魔教是更好地生活,怎样?” 孟朗看着露出笑颜的众人,豁然站了起来,放声大笑,浓密的黑发随意披散,一袭白衣无风自舞,露出一股难言的气息,宛若一尊临尘谪仙。 翌日夜晚,孟朗返回到了山海关,看着矮子国紧密的阵型,一股热血喷涌而出,身影一动,已是出现在了矮子国阵营之前,看着无数凄厉嚎叫的乌鸦,孟朗没有止住脚步,避过近百人的巡逻队,如同鬼魅地潜进到了一个主帐之外,主帐灯火未熄,露出两个身影,一个较矮却十分壮硕,另一个身材高挑,身姿不俗。 孟朗隐藏在暗中观察着巡逻队的规律,终于,孟朗出手了,一记《无上法》第三式:天外摘星打了出去,直逼账外唯一的侍卫的头部。侍卫猛地回头,瞬间拔出了一把武士刀,带着雪白的刀光砍向了孟朗的手臂。不料灰黑色的手掌未动,武士刀直接碎裂,随即一个头颅被硬生生地扯了下来,带起大片血花,却是死不瞑目。 孟朗将头颅一丢,踩了一脚,冲进了这个主帐,只见得一个较矮的健壮男子坐在虎皮大椅上,大概四十来岁,头戴紫金冠,一脸伤疤,一袭紫袍尽是血迹,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脚下倒着数十个尸体,有几个孟朗之前在山海关中见过。旁边,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被绑,秀发凌乱,眸子微闭,竟是吴楚,一袭白衣大半是血。 男子移过目光,扫向了孟朗,眸子开阖间仿佛有血潮在涌动,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暴戾的气势,这竟是一位第六境界——合道境界的强者,男子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竟说起一口流利的天国话:“呵,阁下是今晚第七批来到这里的天国人,不过来了容易,出去难哦。” 话还说着,男子已是出现在了孟朗面前,带着令人生畏的暴戾气势,手持一把黑色的武士刀砍向了孟朗的腰部,意欲将孟朗腰斩。 “砰!” 孟朗硬生生地扛住了这一击,面色潮红地咳出了几口黑血,愤怒地盯着男子。 男子突地诡异一笑,摸着山羊胡笑道:“很好,多谢阁下送来了一件宝物,我感激不尽。” 孟朗闻言,眸子一凝,浑身血气沸腾,灰黑色的左手在这一刻化作了血手,如潮地翻滚着令人惊疑的血色,绽放出异样的光彩。 “你欺人太甚!” 孟朗怒喝道,打出《无上法》的三式,第一式:屠魔闪,第二式:一统江山,第三式:天外摘星。三式打出,威力剧增。男子却是一声冷哼,负手看着孟朗,只手之下,招式尽数磨灭。 突地,闯进来了正派第一凌云阁的一群长老,发觉男子竟是合道境界的强者,一群长老头都不回地飞身离去。 紫衣男子见此肆声大笑:“看看你们天国的这些人,个个自私自利,令人不得不‘佩服’啊!偌大的天国却不敌我们矮国,你们何德何能拥有如此大的国土?” 第17章 便胜却人间无数 第十六章:便胜却人间无数 众人翘首以待的武林大会正式开始了,不再是只有青年俊杰,更有着功力深厚的老辈强者参加,各路群英荟萃,战出一方至尊。 又是天黑,几朵灰白色的云儿飘荡在空中,孟朗的心也是如此,想着刚刚分别的吴楚,喃喃道:“唔,你有你的梦想,我也有我的,期待下次的相会。” 倩影犹似在身旁,抬望眼,却是黑白杂糅的星夜。 “我当为魔教教主,利用魔教的资源去提升自己。” “生死劫难!” 孟朗突地发觉自己一直非常消极,从命止二十的绝望,到解决了经脉问题却是早晚得死,再至此又是面临绝杀。孟朗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起来,突地笑道:“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话至末尾,乃是孟朗吼出来的,带着年轻人的那种不甘。 “我时间又是不多了。” 孟朗闭上了疲惫的眸子。 数天准备工作完成,真正的武林大会正式开始。天国人杰地灵,豪杰尽数于此,战斗持续了不知多久,仍然未结束。 坐在座位上的孟朗突地皱眉,看到了一个无比憎恨的身影——二皇子,只见得二皇子使得一把宝剑,金光耀眼,一袭黄色战甲散发冷冽光泽,头戴黄金盔,露出一双剑眸,浑身散发着一股霸气。只是一招,宝剑一划,三昧境界的对手便是腰斩而死。 孟朗坐在外边,一大群有志青年围着孟朗叽叽喳喳。不知过了多久,孟朗上台了。面对一个妩媚少女,孟朗没有留手,辣手摧花,直接横推。孟朗站在台上,看着龙行虎步的二皇子,嘴角掠过一丝癫狂。 “此仇,终于要报了。” 孟朗看着那对冷酷的眸子,想起了曾经的种种,一时间,孟朗怒发冲冠,浓密的黑发肆意乱舞,一双眼睛变得通红。 “他日因,今日了结!” 孟朗暴喝,无情铁手打了过去,带着阵阵赤霞,一时间血气弥漫。 二皇子剑眸一凝,双手舞动这近两丈长的阔剑,不顾孟朗袭来的猩红左手,带着破空声斩向了孟朗的腰部,欲将孟朗腰斩。 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孟朗也没有理会二皇子挥舞过来的阔剑,无情铁手拍向了二皇子的项上人头,一声爆响,只见得二皇子头颅像西瓜一样被拍得爆裂,红、白四溅。 孟朗呆了,一时间喧闹的观众们也是静若寒蝉。 “这……” “哈哈!二皇子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哈哈,孟朗他死定了!” 几息过后,人声鼎沸,孟朗闭眼低着头摇了摇,眉头动了动,走下了高台。看着周边空旷的座位,孟朗发出一声冷哼,之前的人见不妙,直接全走了,没人再来和孟朗说上一句话。 不久,孟朗再次上台,面对的是一个有着仙风道骨的老者,发须皆白,身穿白袍,腰配宝剑,整个人看起来缥缈至极,仿佛下一刻就将腾云驾雾而去。 战斗开始了,老者对着孟朗和蔼一笑,二人刚一近身,电光火石之间,老者爆发出惊人的杀意,宝剑不知何时已是到了手上,对着孟朗的脖子就是一划。孟朗下意识地伸出左手抓了过去,刹那间,一条血痕出现在孟朗脖子上,只感到手掌上传来一阵痛入骨髓的剧痛,定睛一看猩红的左掌上出现了一条灰黑色的痕迹,露出灰黑色的指骨。 孟朗什么也不说,猛地跳下了高台,心中暗道:“居然是第六境界——合道境界的强者,如此强者,果真恐怖如斯!” 孟朗望着这跳下来的老者,朗声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小友莫要惊慌,刀枪无眼,并不是老朽要谋害你。” 孟朗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眸子一凝,冷笑道:“你,是凌云阁的人?” 说着,孟朗想起了曾经踏入凌云阁时,他们的着装和这个老者大同小异。 老者脸上的笑容突然冷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友没错,老夫是凌云阁之人,老夫感觉到了你身上有我们失踪少主的气息。” 突地老者暴喝道:“小畜生,还不引颈受戮?” 孟朗还未听完,老者便是一掌拍向了孟朗胸前,仿佛带着天地的压力,孟朗竟无法生起反抗的念头。 “尔敢!” 只见得一个伟岸的身影出现在孟朗旁边,一头浓密的黑发乱舞,一双锐利的眸子好似刀子,直扎白衣老者。老者竟被这眸子所伤,脸上突地一红,咳出了几口鲜血,染红了苍白的胡子。 老者看了一眼这伟岸的身影,发出一声冷哼,头也不回地敛去了身影。 孟朗咳了几口鲜血,心中暗道:“合道强者一击,境界之下皆是蝼蚁,一招灭杀。这银叶甲果真是奇物,这都能挡住,若是没有此甲,恐怕吾命休矣。” “爹。” “尿虫。” 孟朗脸上一红,又是咳出了一口鲜血。孟父赶紧向孟朗胸部拍了一掌,虎目一睁,又是一掌拍了过去。看着面色渐好的孟朗,孟父笑道:“尿虫,这宝甲不错,很不错。” “尿虫,你可以啊,二十岁级的武林大会都得了第一名啊!” “爹,不是第一,和魔教少主…” “不,我说第一就是第一!” “爹,娘和南萍呢?” …… “娘。” “孟朗,最近过得好吗,让娘看看。” 孟朗看着几染银霜的母亲,心头就是一酸,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母亲。 几息后,孟朗看到了那个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子,喃喃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这一刻,两个身影同时向前移动,紧紧地相拥着,相互倾述着心中无限的孤独。 “孟朗。” “南萍,我好想你。” “你瘦了。” “呵。” 孟朗看着清泪直流的南萍,强压下难言的悸动,四目相对,久久难别。 “南萍,我好想时间就此停滞,我们永远都不要再分别!” 第18章 来自魔教的愤怒 第十七章:来自魔教的愤怒 戏言难为真,时光终将流逝。 半个月,武林大会终究是结束了,有人悲,有人喜,此届的武林盟主被凌云阁的太上阁主夺得,享受无尽的荣耀,连带着凌云阁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隐隐逼近了天国最大的势力——无极门。 事了拂衣去,孟朗一行人再次踏上了故乡的土地,闻着这无比熟悉的泥土的香味,看着这巷子间的花花草草,熟悉的邻里,孟朗只感觉全身心都是轻飘飘的,仿佛荡漾在梦中,贪婪的吸允着这故土的气息。 近夜,墨云遮天,一行人刚走至孟府废墟,便是看到了浩浩荡荡的人群,为首的赫然就是当今的太子,随从无数。 孟朗看着如此的太子:黄袍加身,负手而立,头戴金冠,青丝披散,一双阴翳的眸子微微开阖。不过三十来岁,脸上却是带着雕刻般的皱痕,带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 孟父突地朗声道:“太子?他日因果今日算!” 太子微微出神,阴冷的眸子带着一丝惊恐,随即笑道:“不知孟王所谓何事?” “哼!少装算了,亏本王如此支持你,你却在背后谋害我!” 说着,孟父虎目一睁,护住了孟母,一掌拍向了冲过来的金甲战士,肆虐的罡风像割麦子,吹到一大片的金甲战士。孟父发出一声冷哼,虎目扫过太子,直接将他震出了阵阵鲜血,缓步走到了倒在地上的太子面前,缓缓道:“为什么要害我?” 太子回首看了一眼惊悚的金甲战士,自嘲的笑了笑,没有回答孟父的话语。孟父猛地怒喝道:“告诉我!为什么要害我?” 太子被这暴喝吓得脸色煞白,冷哼一声,转过头红着眸子吼道:“还不是你如此强大!我怎敢放心与你合作?” 孟父笑了笑,沉声道:“本王战功赫赫,早已功高盖主,威望无上,但我却全身心地拥护着皇室,哪有自立之心?” 太子斜睨着孟父,怒道:“你们这种强者,永远不懂得我们这些‘蝼蚁’的感受,从来不会换位思考一下!” 孟父沉默了几息,低语道:“先皇,他怎会不相信本王?” 太子惨然一笑,摇了摇头道:“父皇他虽英明一世,但他已是年迈,我不过微微使用苦肉计,他便欲除了你。” 太子咽了口唾沫,继续道:“其实我很羡慕你,和我父皇的交情如此之深,父皇在昏昏沉沉的时候,居然为了你而出现了一丝理智,只是迫于君无戏言,只得将你的王位罢免。” 孟父拳头紧了紧,什么也没有说,眸子带着复杂的感情,带着众人离去。几息过后,太子无力地倒了下去,气绝而亡。孟父身影已然离去,而数千的金甲战士却仍是不敢行动,良久,数千身影方才离去。 多日后,在孟父的参与下,一个铁血皇子——三皇子上位了,成为了一个铁血帝皇,三皇子的目标只有一个:恢复天国的强盛,实现民族的伟大复兴。 一个月后,一个院子,依山傍水,却别有一番风景。孟朗的婚礼,只见得身穿一袭红衣,看着同是红衣的南萍,嘴角泛起笑容,拜过三次,再依次弄完其他的习俗后,深情地对着宛若九天仙女的孟南萍说道:“南萍,我们结百年和合吧。” 和着父母的欢笑声,孟朗抱着佳人走进了红色的天地。孟朗拥着佳人道:“南萍,你是我一生的梦。” 交杯酒后,孟朗昏昏沉沉地看着鬓云欲度香腮雪的南萍,身心一动,便是陷入了温柔乡。玉兔见羞,躲进了白云之中。整整一个月,孟朗皆是和父母,南萍在一起,享受着天伦之乐。 终于,孟朗还是离开了,临走前,孟朗拜别父母,对着南萍道:“待我归来,只手遮天!” …… 不做过了多久,孟朗再次招呼到了墨竹寨的弟兄们,共同走向了魔教的势力范围。孟朗看着已是证虚境界的寒飞,不由得暗道:“自己不过停滞了数个月,身为练武奇才却被寒飞甩在了后头。果然如古人所云: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孟朗一行人驻足,对方冷漠地给了自己一块令牌,意思让自己孤身一人前往魔教重地,孟朗闻言没有说什么,给了墨竹寨众弟兄们一个坚定的眼神便是走了过去,被绑上了双眼,坐上了一个轿子。 光线明暗不定,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到了目的地,孟朗被猛地放下,一个没注意,整个人便是吃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孟朗却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表示什么,因为这是在别人的地盘,并且自己又是半路摘桃子的人。 孟朗费力地站了起来,似乎有人在挣扎,几息后,方才有人解开束缚孟朗手臂的数圈大麻绳和绑在眼上的羊皮。孟朗看着一个个散发着恶意的魔教弟子,心中生起来一团无名火,暗道:我孟朗何时受过如此待遇?被一群卑微的人如此羞辱? 最终,孟朗还是收拾了心情,面无表情地交出令牌,跟着一个大汉走向了片恢宏的建筑群,随即进入了一个似乎是议事堂的地方,左右站着七个华丽服饰的中年男子,个个气息强大,有几人竟是证虚巅峰,无限接近合道境界的强者,更有一人竟是合道境界的强者,虽然气息带着一丝丝的不稳定。 孟朗默默地站在大堂上,却是没有看见魔教少主曾瑜的影子,心中暗道:“果然不是什么所谓的正人君子,竟然让这些老家伙给我一个下马威。” 突地,一个证虚巅峰境界的强者朗声道:“堂中何人?” 接着另一个证虚巅峰境界的强者回应道:“堂中孟朗。” “孟朗所谓何事?” 只见得合道境界的强者动了,一双慑人的眸子投向了孟朗,带着一股不容反抗的威压。 孟朗只觉得浑身颤抖着,一时间汗流浃背,咬紧牙关,发出一声冷哼,坚定道:“我欲为魔教教主!” “哦,凭什么?” 第19章 魔教教主之位 第十八章:魔教教主之位 “凭什么?凭我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凭我受上天眷顾,鸿运不绝。” 孟朗傲然回应,负手而视。 合道境界强者闻言,面部抽动了一下,冷森的目光扫过孟朗,冷冽的说道:“天才,还没成长起来就不算什么。”说罢,合道境界强者冷笑道:“天才,也可能会夭折哦。” 一袭黑袍在身的合道境界强者,躯体不凡,白发如瀑,眸子如炬,脸上带着寒霜,冷漠地盯着孟朗,眸子目光转动,不知在思量着些什么。 几人眼神投过,站在堂下的魔教弟子便是议论纷纷,大声抒发着自己的观点,抨击着孟朗。 “你又不是魔教中人,怎么可以当教主?” “你有我们少主的才情高?你有什么脸面站在少主之上?” “哼!半路摘桃子的卑劣小人,还想当魔教教主,撒泡尿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孟朗闻言,顿时面红耳赤地怒喝道:“叫我当魔教教主的是你们,不让我当的又是你们!你们实在欺人太甚!” 合道期强者闻言,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强压下不悦,笑道:“孟小友,敢问《魔诀》学从何处?” 孟朗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抬起头,用着鄙夷的目光俯视着魔教众人,讥讽道:“呵,夺我造化,再除我?你把别人都当作傻子,还是你自己是傻子?这么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合道境界强者闻此言,雪丝倒竖,怒目圆睁地:“小孽畜,尔敢!” 黑袍舞动,一阵阵罡风袭向了孟朗,顿时将孟朗的衣物刮得破碎,露出银灰色的银叶甲。合道境界的太上护法怒道:“这不是我魔教丢失的银叶甲吗?小孽畜,竟然和那些虚伪的正派勾结!” 孟朗怒道:“张口闭口一句小孽畜,我看你才是孽畜!这么大把岁数活到狗身上去了!” 太上护法冷森道:“呵,你个小孽畜!这就是所谓的敬老传统下培育出的青年?” “哼!你不看看你自己的素质?你自己这样子,我怎么敬你?别人杀你,你还要尊重他?” “牙尖嘴利!” 太上护法吹胡子瞪眼,一瞬间已是到了孟朗的面前,一掌打向了孟朗的面部。此刻,孟朗只感觉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仿佛整个天地压在了自己的身上,竟生出无法抵抗的念头。 “休伤吾主!” 只见得一个久违的身影出现在孟朗面前,只手一挥,将魔教的太上护法打得后退数步,正是许久未见的石易,散发着合道境界的可怖气息,让人惊悚。 “是你!” “是我。” “没想到,你居然没死……你,你,这么说,这小孽畜是……” “阁下慎言。” 太上护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孟朗抱了抱拳,说了声抱歉,突地,双手狠狠地拍在了孟朗头上。说时迟,那时快。石易一脚踹飞了太上护法,带出阵阵鲜血,保住了孟朗的性命。 “嘶。” 一时间,在场的魔教弟子都是倒吸冷气,心目中一直无敌的太上护法竟被打得到飞出去,大口咳血。一时间,太上护法这高大的身影轰然破碎,但是大都魔教弟子都是愤怒地盯着孟朗和石易,并没有因为石易的实力而畏首畏尾。 孟朗看着这些热血青年,心中暗暗叫好:这才是我理想的麾下,不畏强暴,敢于奋斗,毕竟我的目标是要改写秩序。 几息后,太上护法站了起来,看着石易,带着一副复杂的表情说道:“你,很好,很强大,我输了。” 石易点了点头,随后又是摇了摇头,没有言语,个子不高的他却是深深地压制着魔教众人的心神。 孟朗转过身来,带着壮志雄心掠过站在堂下的重重人影,朗声道:“我,孟朗,要做魔教教主,你们有何意见?” 孟朗再次说道时,众人不再大声叱喝,纷纷低声讨论。突地,一个人说了,接着又是纷纷附和。 “此事还需询问我们少主。” 孟朗眉头跳了跳,心中暗道:“狐狸尾巴就要露出来了哦。” 不一会,魔教少主曾瑜带着一个壮硕汉子走上了大堂,带着强大的气场,走到了面露讥色的孟朗面前。 “孟兄若为魔教教主,本座想问几个问题可否?” “曾兄但说无妨。” “孟兄成为魔教教主的目的是什么?” “我推翻旧的秩序,建立新的秩序,有情有义的人都能做人上人,而不是屠狗辈。” “好,既然如此,我相信孟兄会带领魔教建立更加合理的新秩序。孟兄上位魔教教主之事本座支持,反对者就是与我为敌,你们知晓否?” “吾等知晓。”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心,在场所有的魔教弟子都是明面上说了出来,拥护孟朗上任魔教教主。 孟朗看着魔教少主曾瑜旁边的那个壮硕汉子,眸子一凝,喃喃道:“是他,给我银叶甲的性情汉子。” “既然如此,那孟兄上任魔教教主一事便是确定了。” “少主,且慢。” 只见得,魔教少主旁边的精壮汉子,也就是被孟朗救下赠甲的那个汉子。壮硕汉子走到了堂上,朗声道:“我乃上届魔教教主之子,家父遗命,下任魔教教主必须先修我魔教心法《幽冥魔典》,通过测试方可上任。” 孟朗看着这精壮汉子,心中挣扎着:既然是性情中人,又怎会蒙骗自己?还是这汉子是早有预谋。 终于,纠结了良久,孟朗还是选择信任他,毕竟他所赠的银叶甲救了自己数次。 “好,我修炼。” “慢着。”只见得一头白发的太上护法上前说道,审视了孟朗许久,缓缓道:“《幽冥魔典》乃我教镇教心法,岂能因一口之言而开放?” 孟朗毫不示弱地盯着这个合道境界的强者,怒喝道:“你是不是故意找事?” “呵,老夫不过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镇教之法,岂可儿戏?” 孟朗动了动嘴,却是没有说什么,细细地打量着自己所救的那个壮硕汉子。 第20章 魔教分二部 第二十章:魔教分二部 “大胆!你敢侮辱我们少主?” “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们少主刚刚力挺你,你转身就是污蔑我们少主,实乃真小人!” 孟朗闻言,心中却道:一帮失去了理智的人,在我看来是如此的悲哀,盲目地狂热着。 随即,孟朗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犯了众怒,改口直道:“我不是说你们少主曾瑜,我说的是在座的诸位,也就是你们。对,没错,就是你们这群可笑的伪君子,一个个有什么资格说我?拿着你们少主的实力来抨击我?呵呵,诸位真是好雅兴。” “哼!牙尖嘴利,没我们少主厉害,还要逞强?” “呦?你有我们少主一半天资才情?不过尔尔,却是心比天高?一介匹夫罢了。” …… 一时间各种言论喷薄而出,砸向了孟朗。孟朗听后顿时火冒三丈,随即毫不示弱地扬起头颅,环首众人,朗声道:“难道我孟某人说错了?又不是你们的实力,你们这群伪君子有什么资格骄傲?在这里找什么存在感?在我看来,你们是一群可悲的失智之徒罢了,可怜至极。你们不但毫无自知,而且还沾沾自喜!” 孟朗一番长话将这唇枪舌战结束了,一时间,众人皆是哑火,孟朗顿了顿,笑道:“既然我通过了测试,那我就是魔教教主了?” 无限接近合道境界的魔教护法堆着满脸微笑看着孟朗,回应道:“如孟小友所言,从今开始,孟小友就是我魔教之主了。” 孟朗闻言,头一扬,一头黑发便是肆意舞动,眸子带着炙热的光芒,邪魅地笑了起来,双手张开,大喝道:“从今开始,我便是魔教教主,我为魔尊!” 众人闻言皆是惊愕,看着宛若神人的孟朗,衣袂飘飘,青丝飞舞,一双眸子带着些许沧桑与迷茫,一脸傲然地临于凡尘。 “拜见教主!” 一时间,魔教众人尽数行礼,孟朗登上了魔教教主的宝座。 “权力的感觉,多么令人陶醉。” 孟朗坐在教主之位上,轻语道。 “慢着,听老夫一言如何?” 只见得发须皆白的合道境界的太上护法幽幽说道,略显浑浊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孟朗,未等孟朗回应,太上护法便是硬声道:“依老夫之见,何不暂时将我魔教分为两部?” “两部教主分别是曾瑜和孟朗,再到期限后,对比两部之实力,再选取真正的魔教教主如何?” 孟朗心中暗道:就等你这句话呢。于是乎,孟朗表面沉吟良久,豁然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这硕果仅存的太上护法,似乎是叹了口气道:“我还是依你只见,不知曾兄何意?” 魔教少主淡淡一笑,回应道:“我无异意,亦是赞同莫护法之想法。” 草草谈话之后,一场极其重要的魔教大会召开了,魔教将于此日后一分为二,曾瑜所部称冥教,孟朗所部称公教。 所谓公教,意欲着孟朗所想的谁都可以加入的魔教,没有资质之别的魔教,一个将改写秩序的魔教。 公教成立了,孟朗站在公教总舵之前,看着公教总舵门口的巨大雕像,一时间心神澎湃,这是我,我成为了一教之主!公教护法有三,一为之前墨竹寨之主寒飞,二、三皆为原魔教之护法。孟朗看着自己的麾下,嘴角扬了扬,心中一喜,随即又是一沉,喃喃道:“总算是有资格去面对挑战了,呵。” 孟朗自嘲地笑了笑,历经几年的历练,孟朗早已不再是那个天真的少年了,对于一些事情也不会极端地对待了,因为人总是会变的。 转眼间又是几日过去了,孟朗身为魔教分部之教主,身上的担子也是越来越重,不得不抽出晚上的时间去修炼。一日晚,孟朗正端端正正地盘坐着,运转着《幽冥魔典》心法,引导着体内真气进入一个个怪异的循环,在时时刻刻地折磨中,孟朗终于是练完了《幽冥魔典》中所有的循环,九个循环,九个周天。一双剑眸豁然开阖,带出一阵微风。孟朗眸子如炬,轻语道:“历经了《幽冥魔典》的炼心困难,已是水到渠成,我踏入了证虚境界。” “我已是第五境界——证虚境界的强者了。” 孟朗满意地笑了笑,突地笑容消失了,耳畔似乎响起了吴楚的话语:“待到合道境界,便是炉鼎开火之时。” 孟朗叹了口气,想到了这里,一时间,所有的东西都好似索然无味了,呆呆地盘坐着,不知如何是好。 “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我要变强,我要破开这绝杀局面。” “纵使你曾经是天下第一,我依然无惧。” 孟朗努力地为自己打气壮志,想到了新婚初别不久的南萍,一时间心中泛起阵阵动力,喃喃道:“是的,南萍,我要给你的是我的无敌,我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孟朗在议会大堂召集了公教三大护法,自公教成立,四人是第一次正式会面。孟朗看着那原魔教护法的二人,一男一女。中年男子英武不凡,青丝如瀑,面容英俊,腰佩宝剑,一袭白衣垂地,宛若天人。女子年龄不过三四十,一头青丝披散,却是生得一脸精致,羊脂玉般的皮肤上没有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露出一双狡黠的大眼睛,一张樱桃小嘴微闭,显得极为美丽。 相互介绍之后,孟朗了解到,男子号称九剑,女子号称一,原来魔教护法皆是不用真名,平常对外也是不显真容,以免江湖之事触及家人。 “此次本座召集你们乃是有一项任务交代给你们。” “教主请讲。” “嗯,我天国曾经强势武霸天下,如今却武弱难盛,我决定发动公教之力去寻找我天国曾经门派传承之造化,以提升我公教之底蕴,这可以让我们公教实力大大增加,你们清楚了吗?” “属下清楚。” “你们好好干!到时候我若为真正之教主,你们便是元老,我孟朗不会亏待你们!” “属下明白,定当竭力而为!” 第21章 飘雪城 第二十二章 月光照射,孟朗面容带着些许狰狞,皱着眉头看向曾家之主曾元,沉吟许久道:“你是想让我公教帮你们复仇?” 这几天恢复神采的曾家之主曾元点了点头,带着一丝祈求道:“不知教主可否鼎力相助?” “此话难讲。” “教主,何出此言?” 孟朗眸子动了动,咽了口唾沫,似乎是做出了什么决定,柔声说道:“曾兄莫要激动,本座意欲帮你,可是不可能因此派遣教派,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曾元点了点头,说道:“教主心意在下了解。听闻公教正在寻觅世间传承,我方才有了此想法。我曾家的仇敌便是那飘雪城的一方势力,那方势力似乎得到了曾经某个旷世大教的传承,从一个三流势力一跃而起,更是霸占了我曾家所有的产业。” 孟朗眸子微微张开,心中笑了起来,表面却是不动如山,沉声道:“此事,还当从长计议,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 “在下明白。” 夜深了,曾元离去。孟朗摸了摸自己疼痛的背部,裂了咧嘴。随即,孟朗紧紧地闭上了嘴,运行起了《魔诀》,一时间,孟朗觉得自己好似将皓月之辉吸收了,体内的真气像是更加地厚重了。一种强烈的力量感浮现,孟朗面容露出一丝笑容,活动了一下筋骨,沉默地看着空中的那轮皓月。 良久,孟朗低语道:“这《无上法》或许需摒弃了,不过厄运仍将至。” 虽然死局在望,孟朗却是渐渐地平静,细细地想到:我若起来,何不能救己?甚至可以夺他功力!” 孟朗想到这里,嘴角掠起一丝邪恶的笑容。看了看离去的倩影,眸子微闭,舌头撩了撩,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味之前的旖旎风景。 翌日,孟朗召集了众部,声明道:自己需要闭关一些时日,寒护法为自己护法。公教一切事务皆由石易处理。 日渐昏,三个身影行走在斜阳之下。孟朗一袭青袍在身,衣衫猎猎,嘴角带着神秘的笑容,瞳中有着莫名的光彩,似乎是狂热的光彩。 “本座如此决定,不知曾兄有何意见?” “在下无异议。” 孟朗闻言,笑了笑,眯眼看着屹立在高山之上的飘雪城,墨云漫天,挣脱出一缕残阳投射入城,勾画出一幅难言的景色,令人陶醉。 孟朗紧了紧拳头,冷声说道:“希望你还没跑!” 一语惊人,寒飞和曾嘉不敢再闲聊,皆是噤声,默默地骑着马。至城门,孟朗远远地便是扫到了一张挂在墙上的告示,赫然就是身旁的曾嘉的通缉令。 孟朗总算是明了为何今天曾嘉要易容,淡淡地笑了一声,三人便是进入了飘雪城,孟朗一马当先,便是到了曾经那个高楼之下。孟朗仰天而望,斜阳中,一个倩影盘坐,青丝舞动,肆意舞琴。一时间,琴声悠扬动人,带着阵阵花香,让人闻声而震。 高楼之上的身影似有所感,眸子扫过。孟朗下马而立,目光也是对了过去,露出灿烂的笑容,将马匹交付店家后,便是带着二人走向了里边。 孟朗坐了了一刻,便是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走了过来,气宇非凡。孟朗眸子微闭,便是恍然,这人便是曾经通告自己的人,便是笑着寒暄几句,闻言,他家主人欲与孟朗一会。 孟朗让寒飞和曾嘉二人继续坐着,自己便是跟着这锦衣男子走向了一个房间,男子将孟朗领进房间后便是搭上门离去。 “许久不见。” 孟朗闻言,便是看向了这美若天仙的吴楚,看着这眉宇之间的忧愁,孟朗却是暗自叹了口气,没有动作,只是回笑一声,默默地看着如此佳人。 吴楚抿了抿嘴唇,强笑道:“既然是客,何不坐下聊聊?” 孟朗笑了笑,跪坐在不知什么动物所制成的毛毯之上,笑了笑,叹道:“一段时间未见,你却已是如此憔悴。” 吴楚苍白的面容露出一丝笑容,却是没有说什么,终于,吴楚开口道:“你现在实力太弱了,若是九年内成长不起来,冷锋会传承此法给他人,而你便会暴毙,一身功力尽数被冷锋夺取。” 孟朗深深地吸了口气,突地说道:“等等!你说九年?若是我九年内未至合道境界,那冷锋的寿命吃得消?那他便是没有时间再去传授此法了。” “呵,不存在的,冷锋修炼此魔功已久,岁年九十,但其寿命至少还有三十年。” “嘶。” 孟朗闻言,顿时倒吸冷气,气愤道:“他修炼次魔功就没有人制裁他吗?” 吴楚叹了口气,良久道:“在我父亲的记录里,冷锋有一个极其强大的师尊,达到了传说中的境界,在冷锋羽翼未满时为其护道,在冷锋功成名就时,冷锋师尊便是消失了,传言其师尊去世了。而当时知情的老牌武林高手却是一个个地消失了,据传是被冷锋灭口。于是乎,这个秘闻也便是无人知晓了。” 孟朗闻言便是一呆,随即叹道:“有些事情就是如此,或许其真相早已湮灭在了历史之中,所留下的可能仅是胜利者撰写的东西。” “嗯,阁下所思,小女子佩服至极。” 孟朗笑着摇了摇头,却是不知再说些什么。 吴楚纤纤玉指撩弄了下秀发,突地似乎记起来了些什么,说道:“对了,小女子在父亲遗物上找到了一处记载——飘雪城的遗迹。在这飘雪城内有一处遗迹,曾是一个无上势力的旧址,或许我们可以去那里,探探是否能够得到一些东西。” 孟朗笑着回应着,约定时间后,孟朗告别吴楚,与手下二人相会。 “飘雪城胡家?” 孟朗轻语道,随即摇了摇头,先探探那处遗迹再论此事罢了。 夜深,孟朗独自盘坐在床上,一次次地运行着无情铁手的功法,一时间,孟朗左手血色泛起,带着妖异的光芒,一时间孟朗竟有些恍惚。突地孟朗一惊,发觉自己竟自动地运行起了《幽冥魔典》的心法,刹那间,妖异的血气不再蔓延,尽数汇聚至灰黑色的左手内。 第22章 封印之地 幽黑的通道,一个身影一步一步地走着,似乎是背负青天,面对着尽头的门户,久久不语。 只见得门户漆黑如墨,点缀着斑驳寒气,隐隐地散发着一股异样的气息,孟朗赤眸扫过,似乎是看到了可怖的一副副古老刻图,每道刻图似乎都凝结了一个时代,不过粗笔勾勒,却是展现出了那无尽英杰面对着可怖的黑暗,流血漂橹的艰苦岁月。 话至此时,孟朗面容狰狞,脸上遍布寒霜,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猛地,孟朗发出一声咆哮,如瀑的黑发无风自舞,眸子变得猩红。一时间,与寒飞相逢的一幕幕似乎倒映出来了,孟朗近乎要将钢牙咬碎,怒叱一声,拳印打去,宛若狂魔乱舞。 不知过了多久,斑驳的门户似乎是松动了,发出了阵阵刺耳的摩擦声,门户慢慢地向上敛去,顿时一片飞沙走石,尘埃弥漫,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着阴风迎面袭来,带着一股强大的压力,孟朗顿时被这罡风刮得七窍流血。 “咳咳” “胡家,我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孟朗面容近乎扭曲,大步踏进了这漆黑如墨的地方,猛地,孟朗似乎套上了无尽的枷锁,好似身负大岳,青天压身。顿时孟朗浑身青筋暴起,血气堵塞,只觉得无尽的眩晕感袭向了脑海。 “啊!” 孟朗不过踏出了一步,身若负亿钧,血气不稳,几口黑血便是喷了出来,染红了破碎的衣襟。孟朗眸子一凝,血气翻涌,对抗着这可怖的压力,心中怒喝道:我要变强,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呀…啊!” 无尽的黑气涌动,似乎是发怒了,猛地扑进了孟朗的身体,恍惚间,孟朗似乎看到了些许干枯的身影盘坐在无尽的可怖黑气之中,镇压着无尽的黑暗。 “啊!” 突然的胀痛感袭向了孟朗全身,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挤进了经脉之中,似乎在破坏着孟朗的经脉,要断了孟朗的根基。孟朗的经脉不断地被黑气侵蚀,痛彻心扉。 晕厥,醒来,再次晕厥… 不知过了多久,孟朗悠悠地睁开了双眼,似乎身上的痛楚似乎都已敛去。猛地,孟朗发觉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再沉重,并且正鲸吞牛饮般地汲取着黑气,这无尽的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不知过了多久,铁手似乎饱和,不再吸收黑气,猛地,孟朗发现自己经脉在此过程中竟被重铸,一挥手,孟朗感受到了一种未曾体会过的强大,感觉自己能只手开山裂石。 “我…我竟突破了!” “哈哈哈哈!” “我!” “本座从此就是准破碎强者了,哈哈哈哈啊哈哈!” 笑着笑着,孟朗猩红的眸子中突地淌出了阵阵热泪,良久,喃喃道:“可是,人死不能复生。” “我会为你报仇的。” 孟朗刚刚收拾好心情,猛地发觉那黑气中的身影仍旧黑气弥漫,那里是有着无比厚重的黑气,令人惊悚。孟朗看着黑红的地面久久不语,和着刺鼻的腥味,孟朗走向了那厚重的黑气。 孟朗看着黑气翻涌,露出了些许盘坐的身影,个个气息可怖绝伦,散发着超越合道的气息,让这厚重的黑气无法近身,镇压这着无尽的黑暗。 黑气翻涌,时而清明,时而混沌。孟朗看到了一个个枯瘦、干瘪的身影,眸子紧闭,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孟朗扫过尽头,大概有几十个身影盘坐在此,似乎都早已死去,死寂,让人惊悚。猛地,孟朗似乎看到一个身影动了,那个身影颤了一颤,一双可怖的眸子开阖,无尽的黑气散尽,身影目光幽幽,尽是沧桑。张口一吞,无尽的黑气被其卷入口中,枯瘦的身影猛地膨胀,幽黑的眸子投向了孟朗,朝着孟朗妖异一笑。 孟朗顿时头皮发麻,浑身发抖,似乎有着一个世界砸向了自己。孟朗面容如蜡,咬牙盯着这个恐怖的身影。 身影动了,举手投足间,竟有大道在共鸣,天地在颤抖。身影只手遮天,挥手间,径直将孟朗裹挟而去,身影开口了,好似黄钟大吕,字字透心。 孟朗好似被人用锤重重地锤了一击,胸口一闷,眼前便是一黑,差点便是晕厥。孟朗一咬牙,咬破了舌头,顿时血腥味弥漫口中,堪堪清醒。 “小娃娃,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孟朗真诚地请教,为何不可来此,此地又是何处。 身影似乎是睡着了,良久才开口,幽幽道:“此地乃封印之地,不容有失。” 孟朗干脆盘坐在此,问道“前辈,为何而封印此地?” “不可说,此乃一个时代最强者的责任。” 孟朗顿时觉得很奇怪,便继续询问。 终究,身影似乎是很久没有说话了,徐徐道:“罢了,老夫看你气宇非凡,或许有资格问鼎天下。” “还请前辈赐教。” 身影盘坐不动,似乎在沉思,漆黑如墨的眸子微微一闭,闪过一丝缅怀,叹了口气道:“此地乃黑暗源头,无比可怖。每个时代的最强者的责任便是于此,要将余生奉献于此,镇压黑暗。这个封印之地总共封印了三千年,每个时代的最强者前仆后继,守护着这个世间的真灵。” “真灵?” 身影张了张口,却是没有说什么,良久,身影摇了摇头,黑气翻涌,将孟朗挤出了这个封印之地。 “你得到的够过了,该离去了。” “砰!” 斑驳门户猛地砸了下来,孟朗呆呆地站在尘埃之中。良久,猛地,孟朗大笑:“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突地,孟朗想起了吴楚,不知她在何地,是否安全,又记起了那个胡家少爷对她的死缠烂打,还有寒飞的逝去,孟朗又是怒火冲天,满脸戾气地呵道:“胡家,你们等着!本座已是准破碎境界的强者了,哈哈哈哈…” 孟朗双手擎天,如瀑黑发随风舞动,双手一抓,仰天长啸,山体直接破碎,通道径直崩塌,飞沙走石,尘埃弥漫。 突地,孟朗胸口一闷,浑身火辣辣的痛,经脉似乎被一截一截地撕裂了,几口黑血又是吐了出来,蕴含着一丝丝的黑气。 “啊…竟…如此!” 孟朗又是试验了一番,浑身湿透,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吸收黑气时,经脉出了问题,重铸之时出了问题,似乎是被铁手吸收了修补的黑气,于是乎,孟朗发现了一个有些难以接受的事实,虽为准破碎强者,却是不能经常出手,且不能尽全力。 好久没更新了,复读中。。放假写了一下,写了好久,三四个小时了 第23章 风云再起 第二十六章 风疏力欠日临西,乏鸟无声苦苦啼。 最是浓云叱咤时,无言榕墨尽挥衣。 “世人将颂吾名!” 艳阳高照,微风轻轻。 孟朗重新收拾好了心情,大步地走出了封印之地。 “目的已达到,只是…” 孟朗似乎是有了些许难言的悲哀。烈日当空,孟朗却是猛地汗毛皆起,一股难言的压抑萦绕着孟朗的心弦,不安,冷,好冷。 不知过了多久,孟朗回过了神,踏着碎石走了出去,猛地,孟朗身形一震。 “吴楚!你没事吧?” 孟朗视力似乎是更好了,看到了远处焦急等待的吴楚,落日残红下,吴楚一袭白衣染血,青丝披散,脸色苍白,但这却掩盖不了那美眸中的坚毅。 “嗯。” “孟朗,你回来了!” 吴楚美眸中带着一丝疑惑,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有说什么。孟朗眸子一红,叹了口气道:“怪我,寒飞去了。” 说罢,孟朗眸子紧闭,发出了一声咆哮,穿云裂石。 “轰隆!” 浓云叱咤,一瞬间便是大雨倾盆,天地好似化作了水的世界,雷声,雨声,风声挤满了天地。 突地,孟朗剧烈的咳嗽,在暴雨的鞭笞下,面容如蜡,渐渐地失去了神智,昏昏沉沉,几口黑血猛地喷了出来,血染白衣人如画。 一瞬间,吴楚就是抱住了气息混乱的孟朗。只见得孟朗眼神渐渐涣散,无意识地喃喃道:“冷,好冷。” 吴楚没有犹豫,伸出了如同霜雪凝成的纤纤玉指,放在孟朗额头上,只感到冷若寒冰。 吴楚背起失去意识的孟朗踏着雨幕闯进了一个山洞,无尽的黑暗和着恶风怒雨扑袭着纤纤白衣。 雨歇,黑夜无声望似水。 孟朗身躯如寒冰,散发着阵阵寒气,浑身无意识地颤抖着。夜色无尽,寒气四起。白衣似乎是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俯身,相拥而眠。 “孟朗,希望你无恙。” “我多么希望有一个同行者。” 吴楚朱唇轻启,美眸带着一丝丝的迷茫。突地,吴楚娇躯一颤,猛地被一双大手抱住。茫然,还未有所行动,樱桃小嘴就被野蛮地堵住… “嗯…” 藕臂挣扎,徒劳… 不知何时,羞红的一轮弯月冒出了头。两个身影熟睡着,猛地,一个身影挣扎地坐了起来,眸子开阖间,黑气弥漫。良久,似水般浓稠的黑气渐渐敛去,钻进了孟朗的手臂之中,黑色的铁手好似更加厚重,暗极而光,隐约可见莫名而繁复的幽光掠过,猛地,铁手变得不再乌黑,而后再次恢复了原样。 “本座将一定江山!” “本座要改写这不公的秩序,改写这贤者无名、小人却步青云的可笑秩序。” 一夜未眠,孟朗眸子血丝遍布,喃喃低语道:“多么令人激动的未来,我有点等不及了。” 望尽凌晨黑暗逝。 “我将如这太阳,雄雄升起,驱尽黑暗。” 不知何时,佳人吴楚临前,羊脂玉般的面容上,仍带着点点泪痕,但其坚毅的目光告诉孟朗,她还是她。 “我已然是准破碎境界。” 孟朗面容闪过一丝激动,眉头挑了挑说道。 吴楚神色复杂,最终还是一笑,惊艳无比,但却没有言语。 孟朗盯着吴楚的美丽而又坚毅的眸子,心中有了点点波澜,异样的感觉漫上心头。 孟朗猛地一震,止住了心中异样的想法,止住了那朦胧中的旖旎风光。而后,孟朗收拾了神情,面色凝重地说道:“但是,我的身体似乎出了问题,难以尽破碎境界全力,并且出手次数有限。” 最终,二人都是说出了自己的经历,后是一阵感慨,世事难料。之后,二人寻得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小鱼小虾肆意游动,一番洗漱后。 孟朗看着水中倒影,心中有千万感慨,却不知如何开口。罾何为兮木上?猛地,孟朗鼓起勇气,回首盯着吴楚的美眸,开口说了几句,但却什么也没说。 孟朗心中紧张,压着声重重地深吸了一口气,张了张口,但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一时间,二人皆是沉默,孟朗看着吴楚染血的上衣,突地怪叫一声,接着是脸上发烧,低头一看,自己上衣早已不见,袒胸露乳,有辱斯文。虽是不精古典,但是天国的礼仪传统让孟朗感觉很是尴尬。 几息之后,孟朗用余光扫过吴楚,见其美眸中没有多余的神光后,终于还是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臊意褪去后,孟朗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盯着那姣好面容,四目相对,最终孟朗道:“我欲去飘雪城里解决问题,不知吴姑娘如何打算?” “小女子准备打理好诸俗事务后,周游数年,寻觅力量复仇。” 孟朗看着吴楚,道:“若是如此……” “吴姑娘若准备出手时,便可来魔教寻我……我们到时候……并肩作战。” “嗯……并肩作战……” 一时间,二人皆是感觉压抑。 良久,孟朗狰狞、咬着牙道:“我的命运,由我撰写!” 孟朗看着吴楚渐渐远去,突地有感而发:“别君去兮何时还?” 吴楚好似心有所感,回眸一笑,胜人间无数。 孟朗坚定地点了点头,下定决心,心中怒道:我要变强!改变命运! 进入飘雪城,孟朗赶忙在许多鄙夷的目光中躲进了一家布匹店,换上一身衣服。寻觅了许久,孟朗终于在城外找到了曾家之主曾嘉。 此刻曾嘉正被一大群黑衣武士围攻着,瘦弱的身躯早已染血,衣衫褴褛,一把长剑只剩下了半截。曾嘉身上尽是血垢,黑发披散,仿佛随时就要倒下。孟朗见情况危急,便是欺身上前,护住了曾嘉。 只见得一群黑衣武士持刀剑攻了过来,孟朗弯腰一闪,铁手扫过,刀剑破碎。接着,孟朗打出几式魔教散招,顿时将几人打成一堆碎肉,染血、破碎的白骨飞溅,粘黏在了孟朗身上,一个属于准破碎境界强者的气息在暗中弥漫,将孟朗营造成了一个可怕的刽子手。 孟朗一瞪眼,一大群人皆是退了一下。 不知谁叫了一句:“大家上,他就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杀了他们,家主重重有赏!” 说罢,这黑压压的一群武士将孟朗二人团团围住,刀剑拼命地向前凑来,不一会,孟朗身上也是挂上了几道血痕。 孟朗怒叱一声,一袭黑发无风自舞,眸子弥漫着几缕黑气,令人不寒而栗。接着,孟朗就是打出许多在魔教秘籍中学习到的武技,不一会,孟朗已是气喘吁吁。看着一地的碎尸残骨,众武士皆是心中发虚,终于再次战胜了恐惧,围了上来。 此时,孟朗背着曾嘉不断动作,每一击都有人倒下。猛地,孟朗身影一滞,低头扫过,一把断剑从背后捅了过来,穿过了心脏,赫然就是曾嘉下的黑手。 第24章 图穷匕见 二十七章:怒,怒极而笑。 孟朗一声咆哮,尽显破碎强者气息,一时间,罡风肆虐,将众人震开,更有几人直接爆裂,化为一堆碎肉,徒留满地残渣,空出了一大片位置,一丝破碎境界的气息将众人压迫得瑟瑟发抖。孟朗眸子一凝,铁手一握,径直将匕首抽出,顿时,血如喷泉般涌出。孟朗便是感到一阵恍惚,头脑昏昏沉沉,当即手臂如蛟龙般舞动,点向了自身的穴道,血止,眩晕感方才变弱。 孟朗面容阴沉,猛地怒喝道:“曾嘉,你为何要暗算我!” 同时孟朗心中疑惑:为何银叶甲竟被洞穿了。于是孟朗握住了这把断剑,看着难以行动的众人,一时间,便是冷漠地走了过去。 曾嘉冷哼一声,冷漠道:“我本是飘雪城胡家派来的。” 孟朗看着曾家之主曾嘉,怒火一下子起来了,青筋如虬龙般暴起。猛地,孟朗笑了笑说道:“你,不错,真的不错啊!你杀本座未遂还一副本座欠你什么的样子,真是好雅兴。” 曾嘉眸子动了动,没有开口。 孟朗扫过瑟瑟发抖的众人,轻笑道:“本座不顾教中阻力,收留了你们,让你们衣食无忧,有了安身之所,你就这样报答我?” 孟朗脸色苍白,四肢无力,浑身却是散发着无比锐利的气息,一双剑眸中好似有着无尽的日月星辰在崩碎,举手投足间,带着可怖的戾气。 曾嘉紧了紧牙,深深地叹了口气,突地抬起头呵道:“原先我是动摇了想法的,被你的行为所感动,本想就此跟随着你。可是,你教虽收留了我们,但你教弟子一直在冷嘲热讽我们酒囊饭袋,无所作用。呵呵,我能怎样?天天被嘲讽,谁心情会好?” 孟朗闻言,叹了口气,沉声道:“虽然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但本座岂会就此放过你?强者,不容冒犯!” 孟朗眸子一凝,身形舞动,双手大开大合。孟朗出手的瞬间,罡风肆虐,衣衫猎猎,青丝尽染残阳与鲜血。终于,鲜血战胜了恐惧,剩下的二十来个黑衣人恢复了意识,挣扎地站了起来,皆是眸子猩红,披头散发,咆哮着杀向了孟朗。 孟朗掌掌到肉,招招致命,真气如龙。终于,孟朗还是被冰冷、狞笑着的刀剑撕咬着,一道道伤疤缠绕在孟朗身上。毕竟双拳难敌四腿,更何况于此二十多人? 正当孟朗和这最后的十来个武士僵持着的时候,孟朗只觉得意识渐渐模糊,狠下心咬破了嘴唇,强打起来精神,却是似乎摇摇欲坠。十来个血气沸腾的武士抓住机会机会,如狼群般扑了上来,不料,孟朗诡异地将身子扭了过去,以银叶甲扛上数击和左臂被削去一块肉为代价,借这力孟朗倒退而去,临走时不忘甩动无情铁手,数人毙命重重地倒下。 孟朗回头邪魅一笑,阴森森地说道:“不怕死的就来追本座。” 剩下的数人面面相觑,终于还是没有再追,返回了飘雪城。 不久,孟朗停了下来,走到河边洗了一把脸,看着水中的倒影,不由得想到:我有鸿鹄之志,奈何诸事缠身。 猛地,孟朗似乎是醒悟了,不先处理掉这些琐事,没有稳定的环境,自己又怎会有条件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突地,一股心悸的感觉传来,孟朗将身一扭,铁手一捏,一支贴脸铁箭便是止住。孟朗望了过去,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正是胡王,一袭华贵紫袍在身,头戴紫金冠,眸子如炬,身姿挺拔,手持一把巨大的紫金弓,弓弦还在一颤一颤地抖动。 胡王戏谑地笑着:“小辈,你不是很狂吗?再给本家主狂个试试?” 孟朗盯着胡王的面容,眼神悲怮,神情肃穆,喃喃低语道:“我会让你当场去世来报寒飞的仇。” 孟朗眸子一冷,身法缥缈,欺身上前,一记不知名的散手招式打了出去,胡王径直被这带着阵阵罡风的巨力打得倒飞出去,大口咳血,英俊的脸庞血花点缀,眼神略显涣然。 “糟了!” 孟朗心中一紧,冷汗遍布,在这关键时刻,身体却是出了问题,真气尽数隐匿。孟朗暗暗道:果然是无法出手太久,于是轻咳一声,强压下了慌乱,背负双手,一步一步地走向了胡王,发出一声冷笑转移注意力,讥讽道:“胡家之主胡王好本事啊,可是你老了,跟不上这时代了。闭眼吧,你自己解决,本座不喜欢手染鲜血的样子。” 说话间,孟朗极力调整着自身经脉,却都是无用功,走到了瘫坐着的胡王面前,俯视着咳着血沫的胡王,摇着头说道:“何必呢?就算我不出手,你也死定了,还不自己了结来个痛快?” “你,你……已经破入……破碎境界?!” “准确的说还差点。” “哦。” “那就好了!” 胡王说着,挣扎地站了起来,看着矮了自己一个脑袋的孟朗突然冷笑着发动了攻击。胡王猛地踹出了一脚,带出一缕破空音,直接将孟朗打得倒飞出去,走向了孟朗,冷笑道:“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你刚才的走路的微微颤抖怎能逃避我的目光?你不过是个银枪蜡头罢了。” 胡王走向了伏地的孟朗,掏出一块手帕,擦净了自己脸上的污渍,抬起腿便是要一脚踏在孟朗身体之上。突地,伏地的孟朗只手擎起胡王的踏下的右腿,铁手一扭,竟将胡王的小腿拗断,胡王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破碎强者不可辱!” 孟朗重重一推,将胡王推到在地,猩红的血如泉水般不断涌出,带着阵阵铁腥味。 一瞬间,孟朗站了起来,明眸皓齿,丰神如玉,眸子尽带莫名的光彩。 “呵呵。” 孟朗突地笑了起来,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却是显得无比渗人。胡王顿时觉得头皮发麻,颤颤巍巍地呵道:“你一定踏入了准破碎境界,甚至是前不见古人的破碎境界!” “没错,本座是准破碎强者。” “可惜你不知,只要接触到了破碎境界,身体就会强化到难以企及的境界。现在你可以去了……哈哈哈!!!” 第25章 飘雪城风云起 “道友手下留情!” 来者衣袂飘飘,好似踏云而行,一袭白发披散,身着麻衣,眸子间仿佛有着万千世界,转眼间又好似万界破灭,面容好似刀削斧砍,嶙峋瘦骨却是带着阵阵仙风。 “阁下是为何人?” 孟朗脸色铁青,铁青地笑着,冷漠地抬起头看着这个仙风道骨的身影,同时将胡王的穴道点住,让其无法动弹,心中却是暗道:多事之秋,来者不善。 “贫道乃是山云野鹤,早已忘却名号,道友便称我空道人吧。” “不知空道友寻晚辈所谓何事?” 孟朗眸子微闭,浑身紧绷,好似弹簧正被压到极限,浑身真气被最大程度地调动——这个空道人深不可测!最起码比自己这个准王境界之人强大。 老道黯然,老泪纵横,叹道:“贫道的徒儿在武林大会陨落了,他为了自己的梦想被道友一掌拍死了。” “不过道友不用担心,贫道不会因此为难道友,是贫道那徒儿自己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 “现在正逢山河飘荡之际,贫道就算是为了国家,也不会在这时期迫害栋梁之才。” 孟朗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躬身拜下,却是不语,此刻再多话语也难以抚平失去爱徒之痛,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 “多谢空道人体谅。” 不料,空道人突然笑了起来,白丝飘舞,浑浊的老泪淌下,喃喃道:“福兮?祸兮?” “贫道那徒儿也算是解脱了,摆脱了这丑恶的世间,贫道又何必悲伤?” “不过,这胡王,道友你杀不得了,他亦是贫道的徒儿。” “他是无极阁之天师,对未来之事能够有所察觉,定是感受了道友与他将有大因果,于是才为难道友。” 孟朗目光一怔,良久,幽幽道:“若是本座与他是将来有好的因果关系呢?就这样准备了结我,不顾后果吗?” 老道未言,浑浊的眸子开阖间,竟有大道在共鸣,轻声说道:“贫道愿在此与道友化干戈为玉帛,不知道友何意?” 孟朗咬着牙,眸子微闭,几息沉默之后,笑道:“既然是前辈好意,晚辈又怎敢推辞。” 只见得空道人身影晃过,手上已是提着胡王,互相道别之后,便是提着胡王飘然而去。待到那师徒二人离去,孟朗摸了摸下巴,脸色突然变得阴沉,冷森地怒道:“老东西!” 天空浑浊,云卷云舒,一阵强风掠过,带出了缕缕血色残阳。 翌日,魔教分部公教部众抵达了飘雪城外,孟朗带领众人接管了飘雪城。风起,孟朗站在城墙之巅,青丝舞动,眸子如炬,衣袂飘飘,英姿挺拔,低头看着负隅顽抗地胡家余孽,发出阵阵悠长的笑声。 “缴械不杀!” 最后,几个人的倒下让众人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孟朗正欲说话,会面未久的剑一近身说道:“教主,不宜放过他们啊!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孟朗闻言笑了笑,别过了头,几息后,对着剑一说道:“剑护法,你看不到他们已经对本座俯首称臣了吗?岂能再挥刀予之?” 剑一护法深吸一口气,急道:“教主……” 孟朗摆了摆手,没有理会脸色阴晴不定的剑一,负手望着脚下匍匐的众人,朗声笑道:“既然你们都投降了,那本座就不杀你们了。” “多谢魔尊!我胡彦愿为您上刀山,下火海!” “多谢魔尊不杀之恩,我胡汉必将为您肝脑涂地!” “多谢魔尊不杀之恩!魔尊之义,天地可鉴!”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胡索绝不会辜负您的大恩大德的!” 听到众人的言语,孟朗满意地点了点头,陶醉在众人的言语中,脸色变得潮红,放声大笑,回头朝着剑一扬首说道:“剑一护法,你看,这不是就解决了吗?” 说罢,孟朗又是放声大笑。 剑一脸上阴晴不定,眼皮抖了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看了一眼来自远方的咆哮着的厉风,默默转身离去。 突地,一声破空音传来,一只离弦之箭冲向了孟朗,孟朗眸子一立,怒喝道:“找死!” 孟朗侧身躲过箭矢,一脚踏在城墙上,反身一转,好似御风而行,白驹过隙间已是飘落在了一伙怒目圆睁的少年面前,孟朗脸色阴沉地看着这伙怒发冲冠的少年,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孟朗冷冽的眸子扫过不断磕头的胡家余孽,冷哼一声,负手离去,带起阵阵尘土。 孟朗离去不过片刻,密密麻麻的持刀教众便是冲向了那伙初生牛犊,手起刀落,刀尖一顿,接着就是长驱直入,数千胡家余孽已然只剩下百来人,血染大地,哀嚎不绝…… 一间客栈,人影不绝,一个瘦高青年看了一眼周围,低头和旁边的友人说道:“听说了吗,魔教攻占了飘雪城,大肆杀戮,城内横尸遍野,胡家更是十不存一。” “岂有此理!这魔教之徒未免太过放肆了!正值山河动荡之际,国家危难之间,不出力抵御外寇,居然挥动屠刀对着自己人!” 瘦高青年低着头,嘴角掠起一丝微笑,看着被周围被吸引的众人,怒道:“这魔教之辈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所遇男者皆杀之,所欲女者皆掳之!朗朗乾坤之下作孽天下,实为武林败类也!” 众人七嘴八舌,一石激起千层浪,事情越传越广,不断被添油加醋,幸流言止于智者。 孟朗看着眼前身姿绰约,青丝披散的女子,一双眸子好似水雾弥漫,面容精致,肌肤若凝脂,皓腕凝霜雪,一袭黑衣更显白皙,笑道:“不知阁下何许人也?” 女子怀抱宝剑,面色刚强,嫣然一笑道:“在下剑门剑月,闻孟公子名久矣,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宇非凡,实为人中龙凤,盛名之下实无虚士。” 孟朗闻言笑着摇了摇头,自嘲笑道:“可是天下众生已是把我当作罪孽深重的魔头了,恨不得寝吾皮,啖吾肉,快意杀之。” 剑月掩嘴轻笑,尽显豪爽地说道:“黔首愚民之言,有何惧之?” 孟朗闻言舒眉,笑道:“月姑娘果然非同一般,言语惊人呀。” 孟朗站起来踱步,猛地转身笑道:“不知月姑娘来此所为何事?” 剑月亭亭玉立,好似青竹独立,高洁典雅,带着磁性的声音说道:“此地?” 孟朗明白了其意思,点了点头。 “我剑门之主立足圣人巅峰境界久矣,厚积薄发,数年之内准备冲击王者境界,不知贵教可否结盟相助。” 孟朗摸了摸下巴,咧嘴笑道:“好呀,好呀,不知剑门有何报酬?” 第26章 剑门少主 第二十九章:剑门少主 “成为王级强者后庇护我教,仅此而已?” 孟朗眸子微闭,只手摸着下巴,看着面色淡然,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剑月。 “不知孟教主有何高见?” 孟朗听着宛若间关莺语的声音传来,嘴角动了动,但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大马金刀地坐着。 剑月沉默了几息,嫣然一笑,道:“孟教主果然非同凡响。” 孟朗笑着摇了摇头,缓缓道:“光有大饼可不行。” “我教若有生死存亡危机,贵派须鼎力相助。” “如此协约,歃血为盟。” 因为剑门是盛名大教,实力超越孟朗的公教良多,所以剑门派少主与孟朗结盟。几日后,孟朗高坐城楼,远观旌旗蔽空,浩浩荡荡,铁骑铮铮,绵延数里,正是剑门部众。 待到众人入城,孟朗皱眉,因为他并没有发现哪个人是剑门少主。孟朗让人传呼剑月,城楼之上,孟朗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一身礼服,宛若天人。 一刻钟后,孟朗拿出手帕擦了擦头上的细汗,心中冒出一团怒气:我难道被戏弄了? 正当孟朗胡思乱想时,一个身影踏台阶而上,头戴紫金礼冠,身着隆重紫金礼服,雍容华贵,绝艳如梦,好似天仙,举手投足间好似和着阵阵仙乐,令人为之心动。 孟朗突地爽朗一笑,眯了眯眼,笑道:“原来是你啊。” 来者正是剑月,孟朗举办了一场隆重的接见,以示对剑门的尊重。盛阳下,孟朗身姿挺拔,黑发披散,眸中好似有些无尽日月星辰,左备古剑,右配容臭,烨然若神人。 孟朗拔剑,破手滴血,剑月亦如此,孟朗举起染血玉杯,一口饮尽,面色如常。接着,孟朗递过玉杯,碰到剑月的纤纤玉指时,明显感觉到了剑月颤抖了一下,对此孟朗哈哈一笑,引得剑月脸上红霞阵阵。 血尽,剑月美眸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彩,清了清嗓子说道:“孟教主,从现在开始,我们就算是同盟了,还望遵守盟约。若有违约,天打雷劈。” “若有违约,天打雷劈。” 翌日,孟朗摆下盛宴静待佳人,各种佳肴琳琅满目: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海里游的,各种美味应有尽有,彰显了天国的物华天宝,地大物博,引得佳人笑骂骄奢淫逸。 剑月身着一袭白衣胜雪,青丝披散,更显婀娜仙姿。酒过三巡,孟朗看着眼神迷离,雪白的脸上荡漾朵朵红霞的剑月,心中不由的一荡,随即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让其随从带其休息。 酒醉梦始,举杯独酌,醉眼朦胧,迷离浊世,不知佳人安否?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举盏更酌,杯盘狼藉,夜色入魂,缺月疏桐,雨打芭蕉,漏断人静,缥缈孤影,无人会! 盛阳高照,孟朗堪堪睁开迷离双眼,只觉得脑中有着许多东西,头痛欲裂,却是不比的清醒,好似离开了喧嚣的世间,多么的清明,多么的宝贵,思想多么的超然,多么的优雅,仿佛忘却了诸般世俗,没有恩怨情仇,没有利益纠纷,如仙临世,不食烟火。但,这终究只能体会,无法长留。 阴雨后总是阳光,混沌总是清明。 孟朗突地寒毛乍起,想到冷锋或许早已踏入王者境界,便是从头直冷到脚跟,头皮发麻。敌人,太过强大,我又怎能醉心于肉林酒池之中,蝇营狗苟呢? 孟朗豁然站起,理顺发髻,拔剑四顾,胸有屠龙之志! 突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又是急促的敲门声。孟朗眉头紧皱,让侍者打开了门。 “教主,大事不好了!” “天下风云再起,天下正派联名训斥我教霸占天下共有财富——飘雪城遗迹,并且滥杀无辜,罔视王法,有伤天和,决定数月后举兵讨伐我教!” 孟朗闻言轻蔑一笑,摇了摇头,冷森地笑道:“不过是个幌子而已,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苍生,为了这黎明百姓,其实不过是满足自身私欲的幌子罢了。” “不知教主何意?” “哼!一群饿虎,无非嗅到了腥味,想打飘雪城遗迹的主意。” “不过,这却抓住了天下的注意力,让我成为天下之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等到周围人都退下后,孟朗眸子微闭,摸了摸下巴,突地摔碎了身旁的一个宝贵古董瓷器,怒吼道:“真当本座是好惹的?” 顿时,准王气息肆虐,身旁的床帘厉声呼啸,不一会便是四散而飞,化作片片碎帛。孟朗浑身血气弥漫,一双猩红的眸子出现在浓厚的血气之中,令人恐惧。突地,一种心法自动运转起来,仿若一道清流,正是《幽冥魔典》,让孟朗气沉丹田,眸中的猩红渐渐散去,浑身血气渐归铁手之中。 孟朗皱了皱眉,这《魔诀》实为一大隐患。 不久,孟朗传呼众人,下令宣告天下:我公教未滥杀无辜,只杀罪有应得、天理难容之辈,而飘雪城遗迹是我教凭实力,死伤众多弟子而获得的,又怎能拱手让出? 接着就是反驳,天下群雄的唇枪舌剑让孟朗伤痕累累,终于,孟朗再也扛不住天下正派的压力了,松了口,让众派约定时间进入飘雪城遗迹。 风,愤怒地嘶吼着,但风没有办法,只能嘶吼。 孟朗自嘲地笑了笑,猛地冷森地喃喃低语:“本座可不是风,本座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王者境界强者,虽然境界有缺,但本座又岂是蝼蚁们可以冒犯的?” 数日后,孟朗宴请天下大教,正是那些想要进入飘雪城遗迹的众派。宴中,孟朗面色铁青,看着笑谈风声的众派人士,青面獠牙的正派武林高手,食人血肉的名门众派,脸色铁青,铁青地笑着,好似地狱传来的声音,令人浑身发冷,毛骨悚然,直冒冷汗。 “你们不知何时探寻遗迹?” 凌云阁阁主站了出来,身披紫色貂皮大衣,头戴紫色貂皮绒帽,脸上棱角分明,皱痕遍布,好似刀削斧劈,身材高大,虎背熊腰,浑身弥漫着一股彪悍的气息,赫然是圣人巅峰境界的强者,已为世俗境界最强者之一。 “哼,我们乃名门正派,你一介魔教分派有何资格询问?” 孟朗闻言,冷笑,只是冷笑。 第27章 陷害 第三十章:陷害 孟朗没有言语,只是脸色铁青地盯着这凌云阁阁主,眸子中好似有着千年寒冰,仿佛能将空气凝结,让这空气气温骤然下降。 凌云阁阁主听得冷笑,也是冷笑,冷哼一声,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在本座面前摆谱?” “本座乃天下第二大门派教主,乃是圣人巅峰境界强者,为世上最强大数人之一,你有什么资格在本座面前摆脸色?” “本座想要什么,你就得乖乖送上来,就算是你的东西,你也要感到荣幸——有幸让本座使用你的东西!” “阁主言重了,我们有必要和这种小角色计较吗?不要坏了咋们的雅兴,来小妞,给老衲笑个。” 孟朗近乎将钢牙咬碎,一颗不屈的雄心在狂野地跳动,不过孟朗并没有出手,因为他只是一介准王,尚且境界有恙,就算是真正的王者境界强者也不敢同时与天下为敌,毕竟:九圣可伐王。天下之中,九位圣人巅峰境界的强者便可以将一位王者境界的强者打落神坛,毕竟世俗力量的巅峰也不容小觑,而天下之大又怎仅仅只有九位圣人呢? 所以,孟朗选择了隐忍,皮笑肉不笑地应和着众派人士,这些肆意哄笑的青面獠牙的正派武林高手,食人血肉的名门众派。 宴罢,孟朗一声不吭地离开了酒席,眸中带着阵阵难以磨灭的怒火——王不可辱! 途中孟朗凭借准王境界的深厚内力竟听得众派人士的谈话。 “诶,这孟朗真他娘的是个乌龟王八蛋,这都不动手,本座都怀疑他是否是个男的了!哈哈哈哈!好在你个孟朗没有动手,不然,本座就结果了你!” “这孟朗果真让老衲刮目相看,有愧其父之名,虎父犬子啊。” “你,过来,侍奉老夫,老夫让你体会什么叫老当益壮,老夫给你荣华富贵。” …… 孟朗退一步想,越想越气。堂堂千年难得一见的王者境界强者却要忍受那些伪君子的丑恶嘴脸,要做出那些可笑的行为来迎合小人。孟朗气极而笑,浑身气血汹涌,一遍又一遍地运转着《幽冥魔典》,才堪堪将汹涌的血气散去,一遍又一遍地修炼着无情铁手,总感觉似乎是犹有余劲,难以顺畅。 猛地,孟朗吐出了一口浊气,叹了口气,喃喃低语道:“世事艰难啊,我欲幽寻节物,只有西风黄菊。” “难、难,难!” 孟朗惨然一笑:“我连自己做事的自由都无法保证,又谈何实现我的理想,改写这世间旧秩序呢?” “风雪依稀,年华空逝,我还有那凌云壮志吗?” “雨雪纷飞,岁暮景阳,我还有那少年热血吗?” “我不甘啊……本座不甘。” 孟朗喃喃低语,眉头难舒,眸中好似有着无尽的混沌,黑白、光明……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一蓑烟雨任平生!” 是了,孟朗眸子闪过一丝清明,重返灵光,接着,孟朗直流冷汗,心中惴惴不安,心道:“不知怎的,自己越来越难控制自己了。” 孟朗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后,既然想不清另一些事情,那又何必再想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快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停杯投箸,举盏更酌,酒入豪肠,七分化作豪情,孟朗恨不得仰天长啸,乘风归去。但,孟朗终究还是身处红尘,苦笑道:“我有仙心一颗,久被凡尘锁。” 最亮的灯盏,最孤独的影子,最光明的人影,最黑最黑的夜,狼藉杯盘的进食者…… 又是醉酒而醒,孟朗却是惊愕,眼前是绝美佳人剑月,仅有薄薄的纱衣遮身,绝艳的脸上尽是红霞,无比迷人,而自己正抱着芳香的佳人。孟朗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正巧被适才睁开美眸的剑月看见,四目相对,孟朗突地发觉自己气力全无,浑身乏劲。 而剑月却是热情地回应着孟朗,带着朵朵红霞的面容靠近着孟朗,樱桃小嘴吻住了孟朗,双手仅仅地抱住了孟朗,刚欲有所动作,剑月眸中的赤红突地消退,接着,孟朗就被狠狠地踢下了床,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扬起阵阵尘埃。 “咳咳…咳咳。” 孟朗修为被封,毫无防备地被如此全力地袭击,竟被打出了内伤,几缕血丝被孟朗咳出。 “你……无耻!” “我要杀了你!” 剑月真气运转,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把短剑,便是拿着短剑走向了孟朗,面若冰霜,眸子一片冰封,好似进入了一种魔怔的状态。 孟朗咬了咬牙,强行提着一口气站了起来,闪身撞在了窗户旁。好在剑月真气似乎不太稳定,走路也是左摇右晃,只是眼中的冰霜怒火让人背脊发凉。 孟朗回首看了一眼冰霜美人,头皮一麻,立即翻身而去,看到晕倒在地的护卫们,孟朗加快了脚步,利用《无上法》中的身法,左摇右晃地逃出了死寂的飘雪城,不过片刻,又是一个身影追来,踏着屋宇而行,好似广寒仙子,不食人间烟火,踏月而行,不一会就接近了孟朗。 身影身着薄纱,曼妙的身姿在皓月的照耀下更显诱惑,肌肤若凝脂,好似羊脂玉的皮肤让人口干舌燥,吹弹可破而绝艳的面容更是让人垂涎三尺。而孟朗却是对此毫无感觉,恨不得再快一点逃离此地,等待其恢复理智,或是自己恢复修为。 终于,孟朗还是被剑月追上,孟朗干脆也是停下了脚步,回首看着冷面美人,脸上阴晴不定,叹了口气,苦笑道:“我被陷害了,你信吗?” 剑月闻言,只是冷笑,似冰的冷笑,寒意逼人,让这方山林再无半点声响。剑月剑指孟朗,怒极而笑道:“我不管!孟朗,你,我要杀了你!” 孟朗闻言皱了皱眉,沉声道:“既然如此,别怪本座手下无情了。” 剑月哈哈一笑,怒道:“今天小女子可真是看了眼界,哈哈,有趣,有趣。” 孟朗眸子阴沉,脸色铁青地说道:“既然你不听劝,我会用实力让你听劝。” “哼!你已然被封住了真气,你又能如何?” 第28章 自寻死路 月黑风高夜,夜莺嘶吼,恶风咆哮,落叶纷纷,卷起千重浪。 孟朗脸色阴沉,皱着眉头看着持剑走来的剑月,眼皮跳了跳。 一道寒光掠过,孟朗用尽全力挪动笨拙的身躯,但还是有几缕黑发飘零。孟朗冷哼一声,挥动无情铁手和剑月之剑相抗,电光火石之间,孟朗无情铁手好似游龙,狠狠地打在剑月持剑的手臂,不料,剑月却将身一扭,宛若水蛇地躲过了孟朗的一击,一剑划过了孟朗的胸前。 血,飞溅到了剑月眼前,这让剑月眸中的血色更加浓厚。 孟朗按住胸口,大口喘气,脸色铁青地盯着剑月,看着染血的薄纱,宛若天人的容颜,赤红的双眸,暗道不妙,二话不说便是转身而逃。孟朗心中愤怒,堂堂名门正派竟然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孟朗面色苍白,血染红了衣襟,孟朗用尽仅有的些许真气去堵住伤口,仅仅是有所缓解,加上孟朗在用尽全力地逃跑,血仍然在往外洒落,带起阵阵血腥味。 不到一刻钟,孟朗终于还是停了下来,脸色铁青,面色苍白,嘴上干裂,只有一双眸子还有着坚决的灵光。孟朗看着前方持而立的佳人,好似绝世清莲,不食人间烟火,冷笑起来:“剑月,你还不醒来?” 剑月眸子一片清明,清明的让人可怕,甜甜笑道:“孟公子在说何胡话?” “看剑!” 剑月使出剑门名技,混元九剑,剑还未出,便是带起阵阵罡风,刮得孟朗衣衫猎猎舞动,偏旁生疼。剑出,一剑,荡山河,一道雪白的剑影划过,好似斩破了黑夜,所遇之物,皆断于一剑之下,开山,裂石! 孟朗毛骨悚然,猛地侧身躲过这可怖的剑光,背上却是被肆虐咆哮的罡风扫过,直接皮开肉绽,鲜血直流,惹得孟朗头晕目眩。孟朗几步离去,回首看着手持雪刃的剑月,笑道:“剑月,够了,不要逼我!” 剑月闻言噗嗤一笑,满脸寒霜地冷笑道:“小女子正想试试。” 剑出,宛若鹰击长空,龙翔万里,带出一阵白光,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向了孟朗。孟朗心中焦急,躲过第一剑,不料又是几道剑光袭来,孟朗浑身血痕遍布,被重重地打得倒飞出去,大口咳血,面色苍白,脸色铁青,胸中怒火万丈,眸中血色弥漫,浑身血气弥漫,好似有什么东西打破了禁锢,浑身一轻,冷森道:“你,够了!” 强者,不容冒犯! 孟朗发觉真气在缓缓恢复,并且越来越快,运转着《无上法》的身法,便是袭向了剑月,怒声道:“既然你不听劝,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作残忍!” 金石之声不断传来,剑月终究还是吐出一大口鲜血,真气混乱,难以御控,好似遗世独立地冷漠地看着面目狰狞的孟朗,突地,一剑平淡地刺向了孟朗,没有用一丝真气,没有任何声响,孟朗却是被一剑刺进了右胸,剑尖直接突破了孟朗的身子。 凝固的时间,孟朗惨笑一声,嘴角不停地淌出鲜血,眸子变得猩红,浓烈的血气渐渐笼罩了孟朗全身,只剩得一双猩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剑月。孟朗伸出右手,将剑月擎了起来,同时,左手将雪剑拔出,带起朵朵血花,直咳鲜血。 孟朗将雪剑往外一扔,不知丢在了何处,目眩良久,死死地盯着剑月,血眸中好似藏着无尽的怒火,冷森道:“你不是作啊,本座让你看看什么叫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 孟朗浑身染血,黑发散乱,血珠遍布,冷笑地将瑟瑟发抖的剑月放下,点住了剑月的穴道,双手撕开了尽是孟朗鲜血的纱衣,露出雪白的身子,面色狰狞。 挣扎,挣扎,迎合。 月上柳梢头,玉兔害羞地盯着这最原始的战斗。 孟朗浑身染血,面色平淡地看着浑身赤裸,眼中无神,不断流泪的剑月,冷哼一声:“你自己找死,这可怪不了本座。” “这是你逼本座的!” 孟朗看着如此的剑月,兽欲又是再起,战斗不息,鸟兽皆是害羞地躲了起来。 半晌,孟朗压制住了浑身的沉重和眩晕感,找到了被自己扔出去的雪剑,走到了剑月面前,冷森笑道:“现在……你可以……死了。” 剑月闻言还是双手紧紧地抱在一起,披着染血的残纱,目光呆滞地流泪。 孟朗眉头皱了皱,擎起雪剑,移动到了剑月雪白的颈旁,挥剑,孟朗终究还是没有斩下,自嘲的笑了笑:“以德报怨…………何以报恩……!?” 孟朗拿上雪剑,走到剑月面前,俯视着剑月,狞笑道:“这剑,便是我的了。” 说罢,孟朗为其披好了染血的纱衣。半晌,孟朗看着面色潮红,却是眸中冰霜无尽的剑月放声大笑,呵道:“哈哈哈!疯女人,知道本座的厉害了吗?” 孟朗咳了几口鲜血,早已结痂的伤口不断被破,伤口难再凝结。孟朗突地感到头晕目眩,左摇右晃地走向了飘雪城,血不断地淌出,途中,密林之中,竟有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扑向了孟朗,孟朗头晕欲裂地转过了身,将雪剑掷出,将大虫的头颅刺穿,怒骂道:“晦气!” 孟朗头昏眼花,乱寻了个山洞,刚走进便是昏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孟朗醒来,浑身火辣辣地疼,尤其是腰部,非常的酸胀,有一种空虚感,索性伤口已经在铁手的血气的修复下已然不再淌血,渐渐结痂。 孟朗还未走几步,眼前一黑,又是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沉醉不知何处,惊醒却回头,有恨无人醒! 孟朗再次睁开眼时,已是晚上,万籁俱静,只有一条小溪哗哗声传来,孟朗迷迷糊糊地寻着声音寻去,顿时觉得口干舌燥,眼神朦胧,摇摆地倒在了小溪里,大口地饮着甘甜的溪水,半晌,孟朗终于活了过来。 “活着,真好。” 孟朗看着许多小鱼围着自己打转,笑了起来,随即被呛得直咳嗽,洗了一把脸,孟朗告别了喜人的鱼儿,走上了归途。 途中,孟朗肚中直叫,寻到了一棵梨树,几只欢快的鸟儿啄下来几个梨子,孟朗拾了起来,纷纷投入口中,回味甘甜,阳光明媚。 猛地,孟朗浑身寒毛乍起。 第29章 洗髓伐骨 电光火石之间,孟朗凭借准王境界的直觉感到了一股心悸的感觉,浑身发毛,强忍着浑身遍布的撕裂感,扭过身子,硬生生地呈现出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姿势,险而又险地躲开了一把乌黑的飞刃。 孟朗默然地看着自己额头滚落下的豆大汗珠,皱了皱眉头,是非之事心中早有定数,放声笑道:“区区藏头露尾之辈,也敢蚍蜉撼树,真是可笑啊,可笑啊!” 孟朗说罢,径直地想飘雪城走去,乘风沐雨,雨打芭蕉又如何?穿林打叶又何妨?孟朗依旧昂首向前,气势如虹。 一刻钟之后,一个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了孟朗面前,浑身笼罩在棕色的蓑衣之内,一双眸子好似古老的深潭,古井无波,深沉得可怖,沉声道:“今朝,汝,埋骨此处。” 孟朗笑着摇了摇头,伸出了乌黑的铁手,呵呵一笑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叫无情铁手。” 话音刚落,孟朗身子已是出现在了这个蓑衣男子面前,运转无情铁手打向了其面部。 “砰!” 一声沉闷的声响传来,蓑衣男子竟也是伸出双手招架住了孟朗的无情铁手,不过仍是被这深厚的真气打得到飞出去。孟朗得理不饶人,欺身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打出了数招《无上法》。而这蓑衣男子倒也不弱,双手一擎,好似龟息之态,硬生生地抗住了准王者境界强者的一套招式。 孟朗冷哼一声,冷声道:“不愧是敢来送死的,果然有几分实力,可惜这还不够。” 孟朗冷冽一笑,在小溪之中时就早已恢复了真气,就这圣人境界的“怪胎”也想杀了本座? 孟朗仰天长啸,满头浓密的黑发无风自舞,衣衫猎猎,雄姿英发,宛若天神下凡,气吞山河,俯视着这方天地。孟朗催动《魔诀》,带起浑身血气,顿时直感到真气足足多了半数,而浑身更是好似有着无尽的气力,仿佛能够力拔山兮,移山掷海。 “你,不行!” 孟朗再次挥动血色弥漫的无情铁手,狠狠地打向了蓑衣男子,径直将其打得瘫倒在地,大口咳血,浑身痉挛,蓑衣也是被这强大的內劲打得破碎得如罾。 孟朗走上前,一掌又一掌地掴在蓑衣男子脸上,打得其眼神涣散,面容臃肿,渗出许多鲜血,怒骂道:“看本座不打死你们这些衣冠博戴、广袂之衣之辈,执简伏册、呻吟不息之徒!” “你们这些虚伪的口口声声的名门正派,沽名钓誉,为一己之私作乱天下!” 孟朗越想越气,最后一拳带着阵阵罡风和可怖的內劲打向了眼神涣散的蓑衣男子,竟是将这圣人境界的强者直接结果。孟朗眯了眯眼睛,前途多穿林打叶声。 浪涛沙,战未休,胸有雄心,浮生未歇! 孟朗收拾好心情,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飘雪城,心中想到:我一定要改写这旧秩序,不能再让这些虚伪之徒、阴险之辈高居庙堂,沽名钓誉,为一己之私而为害天下。 “你们,不行!” “我自飞扬临天下!” 孟朗不时放声大笑,将四周的生灵纷纷惊走。 “通往光明的路途总是孤独的么?” 孟朗自嘲地笑了笑,看着孤独前进的影子思绪万千,想要改写这不合理的旧秩序,放眼天下却是无一道友,身处悠悠江湖,栏杆拍遍,何人会?吾谁与归?未酌却已醉,世人皆醒我独醉?世人皆醉我独醒?醒乎?醉乎? 孟朗情迷意乱,头昏脑涨,终于走回到了飘雪城。 月色入户,朵朵浓厚的白云遮住了高高的皓月,皓月奋力挣脱,终于挣脱了朵朵浓厚的白云、浓厚得令人害怕的白云。 夜深,孟朗坐在床榻,身躯上遍布细密的汗珠。 “呼。” 孟朗吐出一口浊气,眯了眯眼,喃喃道:“果然还是有缺,难以为继。” 接着,孟朗便是咳出了阵阵鲜血,衣襟一片殷红,目眩良久。突地孟朗似乎想到了什么,披上外衣,便是急匆匆地走到了院子,抬首凝望皓月,月很亮,月色很好,一圈月晕无比迷人。猛地,孟朗身上似乎成为了无底洞,贪婪地汲取着皓月的光辉,这让孟朗好似披上了一层银色盔甲,好似天神临世,谪仙临尘。 “原来如此。” 孟朗发出一声轻笑,由衷地笑了起来,喃喃道:“原来《魔诀》不知这么简单,也可以汲取皓月之光辉修炼,只是,这月光对修炼并无太大帮助,只是能够巩固境界和修炼躯体。” “不知《魔诀》是否还可以汲取盛日之光芒?” 孟朗随即自嘲地笑了笑,做人还是太贪心了,有了月辉如此之帮助却还想要更多的帮助,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一时间,孟朗对自己竟有些厌倦,是的,我有我的局限性,可我也有我的光辉!孟朗灿烂一笑,仿佛身上的枷锁纷纷解开,突破了人间的束缚,不受这尘世制约。 孟朗不断地运转着《魔诀》,身上越来越温和,浑身越来越轻盈,丹田里的真气在月色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渐渐变得凝实,显得更加地雄浑。突地,孟朗只觉得浑身燥热,身躯一震,接着就是疼痛,痛入骨髓的疼痛,皓月撒下的温和月辉好似化作利刃,不断地在孟朗身上游走,带来阵阵直达精神的苦痛。 “嘶——” 孟朗浑身不断颤抖,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打湿了衣物。不一会,孟朗的衣物已是变成了水衣,接着,孟朗浑身冒出一些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杂质,这让孟朗好似浑身一轻,仿佛打破了天地枷锁,正真地融入了这个世界,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孟朗嘴角带着笑容,脸上有着掩饰不去笑容和兴奋,这或许便是传说中洗髓伐骨,除去身体中杂质,让自身的资质变得更加完美,更是可以让自身的修炼水到渠成,事半功倍。想到这里,孟朗脸上的笑容便是凝固,难以消逝。 翌日,孟朗脸色铁青地听着手下的汇报,怒火万丈,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第30章 武林大会 “本座为练魔功采阴补阳?奸杀数百妙龄女子?甚至将剑门少主剑月奸杀?” “本座荼毒天下生灵,为害苍生?造下惊世杀孽?” “谬哉,谬哉,何其谬哉!” “这群名门正派指鹿为马、颠倒是非的能力到是不俗啊!可笑,可笑,明明是为了一己私利,却搞得好似除暴安良,拯救天下苍生,真是一帮沽名钓誉的可笑之辈!” 孟朗脸色阴沉,沉默地坐在高堂之上,突地笑道:“如此虚假之言,有人会信么?” 剑一护法不断擦拭着额头上不断冒出的细密的汗珠,沉默地咬着嘴唇,没有接话。 孟朗看着从窗外闯进来的一缕阳光,眼皮直跳,喃喃道:“似乎不妙。” 太阳正在落幕,无边的白云涌向了不再旺盛的橘红色金乌,好似要使其熄灭,霸占整个天空,覆盖天下。 “要求本座参加武林大会?否则联合天下正义之士围攻公教?呵呵,就这么吃定本座了?本座又岂会自投罗网?” 终于,孟朗还是低下了头,传令声明参加武林大会,孟朗心中苦闷,只能不断苦笑,笑这虚伪之徒,笑这不公的世事。 “我真的能改变这一切吗?” 夕阳西下,孟朗倚楼独酌,放眼望去,无边白云舒卷,遮天蔽日,令人背脊发凉。 “或许吧。” 只见得剑一护法举杯上前,一饮而尽,英俊的面容泛起一片潮红,叹了口气道:“教主,在下前程皆系于教主之身,早已将一身性命交给了教主,何不与在下共商此事?” 孟朗点了点头,共饮下一杯清酒,吸了口气道:“剑一啊,本座难啊,前路曲折,难于上青天。” 剑一儒雅地理了理衣冠,复饮一大白,淡笑道:“还请教主明示。” 孟朗眸子一酸,望着天边无尽的白云,挺胸抬头,仰首视天,朗声道:“本座欲改变旧的不合理的秩序,建立新秩序,让那些沽名钓誉之辈不再享有荣华富贵,让那些仗义之士享受应得的待遇!” “可是,前路崎岖,好似一只巨大饕餮,要将本座活活吞下。” 孟朗说罢,却是愈发平静,只有胸口在不断地起伏。 剑一举盅对饮,二人皆是倚楼听风看云。剑一哈哈一笑,朗声道:“如此,小事情罢了,有何值得计较?” 孟朗本已醉意上头,抬了抬眉头,眯了眯眼,冷声道:“说的轻巧,本座所面对的,汝可知否?” “是天下!” 剑一复饮一大白,放声笑了起来,面色惨淡,笑道:“因为家境之事,我不过及冠年岁便是加入了魔教,从底层做起,每有战斗便是冲在最前面,看惯同袍的逝去,我渐渐学会了使用头脑,开始混得风生水起,坐上了魔教护法的位置。” 说罢,剑一又是灌下一杯清酒,眼睛泛红地说道:“随着地位上升,我的财富也是增多,日子也是变得滋润,终于还是娶妻生子,本以为就此能有个幸福的家庭。” “哎。” 剑一再次灌下一杯清酒,哭着笑道:“我妻,很美,我们的关系很好,生活也很美满。当她知晓我是魔教中人时,悲痛欲绝,竟生生地掐死了我们的孩子,接着就是以白绫了结了自己。” “丈人知晓后,也是一家人尽数自尽。” 说罢,剑一泪流满面,颤抖地怒道:“魔教,就真的是邪恶吗?” “我们只是快意江湖!” 剑一护法再饮一杯,眸子通红,不再言语,默默地一杯接着一杯入喉,苦酒入喉心作痛,不一会便是醉趴在石桌之上。 孟朗沉默,突地笑了起来,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涕泗横流地笑了起来,拿起一坛老酒便是往嘴里灌,醉得头昏眼花,一双眸子却是有着清明的坚毅神色。 “我,不服!” “本座,不服!” 孟朗浑身血气弥漫,梦游处不知何地,一双眸子却是显得格外清明,身醉,心不醉! “魔教中人皆是要面对天下之人,本座又有何理由惧之?”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虽千万人,吾往矣。 孟朗肆声大笑,笑得漫天白云不断颤抖,笑得皓月挣脱白云,最后笑得沉沉地醉趴在石桌上。 风云再起,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孟朗身着魔教教主之服,身姿挺拔,黑发如瀑,剑眸中带着自信,嘴角带着一丝笑容,身后教众无数,在阳光的照耀下,宛若神人。孟朗骑上雪白高大的骏马,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地走向了武林大会的场所——天下第一峰。 再临第一峰,孟朗心情复杂,不知杨凤境况如何。孟朗御马奔驰,马踏第一峰,看着山中密密麻麻的人影,肆意大笑,断喝道:“本座区区一教主,何至于此?” 孟朗带着众人逼近了武林大会的场所——一间竹亭。 坐下不过几息,孟朗便是感觉胸中有着浓郁的火气,这些虚伪之辈欺人太甚! 孟朗冷眼看着口中滔滔不绝的小秃子,接着又是几个服饰各异的众派人士提出对孟朗的审判,捏造事实,混淆黑白。 “你,公教亦是魔教,别以为更名便可摆脱魔教!” “年初至今日,我天国至少已经失踪了数千妙龄女子,定是尔等魔教之徒所为,为了修炼魔功,你们荼毒苍生,为害天下,真欲杀汝等而后快!” “昨日我木府几十个女仆消失了,定是尔等魔教之辈所为,真是丧尽天良!” “前些日子,我王氏钱庄银子被强人所劫,定是尔等魔教之徒所为,没有钱财又何必率如此之众的教徒前来?我们名门正派又岂会在此杀了你呢?” 孟朗听着这些牙尖嘴利的众人言语,一双拳头紧紧地握着,手指变得铁青,孟朗面色阴沉,眉头不断地跳动,沉声道:“说够了没?” “哼!你们魔教很了不起吗?还不是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在天下群雄面前,你们又但敢放肆?” “魔教的宵小之辈,闭嘴!吾等名门正派罗列罪状,尔等万恶不赦之徒也想作乱?” 忍一时越想越气,孟朗怒发冲冠,一掌拍在竹桌上,断喝道:“尔等,够了!” 第31章 天下群雄聚 孟朗豁然站了起来,浑身准王气息释放,扫过众人,无人敢于其对视,怒笑道:“继续啊!本座还没听完!” 说罢,孟朗斜躺在竹椅上,斜睨着所谓的名门正派。 “呦!魔教的胆子不小啊,哈哈哈,我看你们是找死!” 只见得一个黑袍男子缓缓走进了竹亭,皮肤乌黑,面色如碳,虎背熊腰,胸口上绣着“云”,赫然就是凌云阁之掌门——凌璧世,是一个圣人境界巅峰的狠人,曾凭一己之力将一个冒犯自己的小派灭了,数百人无一生还,山上鸡犬不留,血染山门,久无人烟。 孟朗没有表示什么,仍就斜睨着凌璧世,嘴角动了动,冷声道:“就你?” 凌璧世闻言哈哈一笑,完全没有注意沉默的众派人士,讥笑道:“哈哈哈,就是本座,你有何看法?” 孟朗沉默了几息,没有开口。 凌璧世见此放声笑道,浓密的白发肆意舞动,嘴叫咧开,露出满嘴的金色,傲然道:“本座凌璧世,乃凌云阁之掌门,麾下数万武林高手,不知你有何意见,我就站在这里,你不服可以来打我啊!哈哈哈!” 孟朗同样也是咧开了嘴,笑道:“果真?” 凌璧世刚欲点头,随即摇了摇头,眼神扫过四周沉默的众派人士,暗道一声不妙,再次扫过众人一眼,冷哼一声,发出一声大笑:“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呢?” 说罢,凌璧世也是斜躺在竹椅上,一双鹰眼死死地盯着孟朗,好似要将孟朗看穿。 “尔等寻本座喝茶?” 孟朗豁然起身,面带戾气,目光冷冽地扫过众派。 突地,凌璧世笑了笑也是站了起来,转了转头,笑道:“当然不是,这次找小友来是为了让小友交出飘雪城遗迹。” 孟朗眉头皱了起来,沉声道:“本座若是不放手呢?”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只见得除了剑门掌门和无极阁掌门仍旧饮茶,其余人皆是站了起来,逼向了孟朗,其中刀门门主肆声笑道:“我们?我们会将你们扒皮剥骨,将你们点天灯,让你们不得好死以报天下被你们残害的冤魂!” 刀门门主头上程亮,没有一根发丝,面目上带着一道剑痕,径直将面目分成两半,显得极为狰狞,此时,刀门门主刀史面目扭曲,怒目圆睁,狞笑道:“明白了吗?” 说罢,一伙青面獠牙的人皆是哄笑起来。 孟朗斜过头,眯了眯眼睛,斜睨着刀史,冷森道:“狗仗人势罢了。” 刀史闻言面色突地赤红,眸中好似有着燃烧的火焰,头上直冒热气,死死地盯着孟朗,紧握刀把,却是没有出手,冷哼一声,喝了一口茶,舔了舔嘴唇,不再言语。 接着,一伙人七嘴八舌,到时将孟朗没有再逼孟朗,但是也没有放过孟朗。 双方皆是没有松一口,如此僵持着许久,无极阁阁主明抿了一口茶,缓缓站起身,走到了孟朗面前,环视四周,雅声道:“既然诸位僵持许久没有结果,不如双方各退一步,孟教主开放飘雪城遗迹,我们不再追究魔教之事如何?” 孟朗眯了眯眼,摸了摸下巴,盯着这无极阁阁主一眼道:“不知阁主名讳?” 无极阁阁主温和一笑,温润如玉,气宇非凡,一袭白衣胜雪,好似谪仙,不食人间烟火,雅声道:“本座无极阁阁主,天机。” 孟朗听到这名讳,突地浑身寒毛乍起,抖了一下,抱拳道:“好名讳。” 无极阁阁主天机儒雅地抱拳回礼,雅声道:“孟教主意下如何?” 孟朗面目阴沉,僵硬地看着青面獠牙的众人,突地笑了起来,狂笑不止。突地,孟朗摇了摇头说道:“本座无异议。” 结局,孟朗还是低头了,不得不向这天下低头,因为孟朗还没有到达可以与全天下为敌的境界,只有达到了传说中的帝境才有可能与天下为敌,正真的做到快意江湖。 按照约定,孟朗须向众派开启一次飘雪城遗迹,并带领众派探寻遗迹。 途,孟朗让部下前行回到飘雪城,自己一人骑马而行。孟朗面带愁容,这方天地好似阴沉的,无边的白云不知何时变成了浓厚的墨色,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夕阳,也挡住了太阳,让无边的绿林显得阴森、恐怖。突地孟朗笑了起来,喃喃道:“最起码还是改变了一些。” 孟朗豁然领悟,何必尽善尽美?一番努力之后,就算没有正真达到目标,有所改变也是值得的,毕竟如果不行动只会更惨! 孟朗突然笑了起来,墨云也是显得那么的有诗意,几缕残阳仍是挣扎而出,给这片大地最后的余辉,略显暖意。无边的绿林也是声响不绝,响起了阵阵悦耳的虫鸣,不知何时,一轮皓月已是挣扎出了浓厚的云层,给这大地洒下了圣洁的光辉。 孟朗适马而行,走马观花,看到绿林的光芒,嗅到泥土的芬芳,尝到天空的雾水,脸上挂起笑容,纵马奔驰,畅游旷野,乘风沐浴,略品残花。 正在肆意奔驰的孟朗突地有了一丝紧张,只见得原本鸟兽虫鸣不绝的森林变得死寂,没有一丝声响。孟朗眯了眯眼睛,御马辙道而行,锤了锤胸口,叹了口气,气急败坏地怒道:“就不能让我轻松一会吗!” 孟朗御马疾驰,奔上土坡,跨过沟壑,穿越小溪,朝着被遮挡住的微弱的月光而行。猛地,孟朗似乎看到前方有黑色的影子,接着,孟朗便要连人带马一同摔倒,电光火石之间孟朗只手撑起自身,一按,一扭,便是滚到地上卸去了力,接着便是一个鲤鱼打滚站了起来,看着几个黑色身影渐渐接近,孟朗面带微笑,身姿挺拔,昂首以待。 “尔等何人?所为何事?” 只见得三个黑衣蒙面大汉骑高头大马而来,为首的大汉虎背熊腰,身材高大,头上没有一根发丝,手拿一把明晃晃的大刀,跳下了马,冷笑着看着孟朗。 第32章 《魔诀》 “你是刀史?” 孟朗面带疑问,大汉不言,对着孟朗就是一番乱砍,刀法看是毫无篇章却是暗含玄机,无招胜有招,刀刀致命。 孟朗冷哼一声,挥动无情铁手不断挡住大刀的进攻,终于还是被大刀劈到了左臂,顿时鲜血直流,火辣辣的痛让孟朗意识到光防守可不行。于是孟朗吐出一口浊气,铁手绽放出妖异的赤红色,挥动无情铁手盖向了大汉,大汉正是气力已尽,新劲未生之时,径直一掌盖在了大汉面部。 大汉发出一声暴喝,却是死死地抗住了这一击无情铁手,好似生了根在地上,稳稳地站着。接着,大汉揉了揉脸,摇了一下脑袋,怪声道:“小子,有点本事!” 说罢,大汉虎躯一震,双手擎刀,狠狠地向孟朗劈来,孟朗刚侧身躲过,接着大汉又是反手掠过,只听得“嘶啦”一声,孟朗背部被这一刀破开,血流不止! 孟朗发出一声怒吼,怒道:“来啊,谁怕谁!” 孟朗运转《魔诀》,顿时浑身血气弥漫,一双眸子更是化成了猩红之眸,在被遮住大半的微弱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极为狰狞、恐怖,接着,孟朗毫无保留地释放出了自己深厚的内力,准王境界的气息毫无保留地扑向了大汉,竟将大汉逼得之后退数步。 大汉顿时一惊,怪叫道:“小子,你居然是王者境界的强者!” “不对!不是真正的王者境界!” 说罢,黑衣大汉捂着脸白驹过隙间跳上了马,叫上另两个黑衣大汉离去。 孟朗眼中愤怒,却是感觉对方对自己没有杀意,只是试探自己,孟朗笑了笑,突地只感到背部和手臂火辣辣的痛,好在准王境界功力深厚,可以加快伤口的愈合,加上《魔诀》汲取淡淡的月辉,使得孟朗的伤口渐渐止血,缓缓地开始结痂。 孟朗就地盘坐,抬起头看着晦暗不明的玉兔,叹了口气,喃喃道:“不知南萍如何?” “不知父母安否?” 夜半,孟朗依旧独坐野外,四周是热闹的虫兽,而孟朗依旧孤独盘坐,只有影子陪伴,沉默地运转着《魔诀》,不断修复伤体和巩固境界,孟朗摇了摇头,对着玉兔说道:“前途真的是如此孤独吗?” 玉兔好似听得了孟朗的询问,仿佛点了点头,又好似在与无边的云层斗争。见此,孟朗突地眉头一动,平静道:“你自己都是孤独地与无边的层云争斗,何况我们呢?” 猛士总是孤独的。 孟朗欣慰的笑了,渐渐地靠在树上入梦。梦中有着前途的同志者,能够并肩战斗,有着没有坎坷的康庄大道,可以奋力前进,但这终究还是梦。 月色渐好,玉兔历经顽强的斗争,良久的斗争,孤独的斗争,终于挣脱了无边的云层,并将他们赶走,尽情地挥洒光芒,给这片大地些许光辉,虽然不比大日,但仍是照亮了大地,为大地上的生灵照明。 翌日,初阳渐起,将厚厚的层云吓走,绽放出炽热的光辉,将胆敢阻挠的白云、墨云灼穿,照亮天下。 孟朗睁开了双眼,眸子开阖间竟有银色光辉一闪而逝,显得极为不凡。孟朗看了一眼伤疤,都已然结了痂,不再出血,但孟朗还是不敢骑马,害怕伤口撕裂,届时失血过多便是非常危险,便是准王境界也难说无事。 孟朗回首一看,雪白的高大骏马已然不知何处去,只留下一行掌印,通向一条小径。 孟朗叹了口气,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最后还是面带微笑,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飘雪城。前方尽是密林,孟朗撕开衣袖,将伤口护住,步入了密林,林中有大虫,有长蛇,有飞鸟,有蚊虫,但这些都阻挡不了孟朗,一个有目标的行者,虽然前途可能崎岖,可能不平,可能危险,但孟朗没有犹豫,勇往直前。 终于,穿过茂密阴暗的树林,孟朗挣扎而出,看到阳光的瞬间,孟朗仿佛羽化飞升,浑身舒坦,毛孔舒张。 “这便是阳光!” 孟朗脸上洋溢出了灿烂笑容,自言道:“穿林可为,梦不可为?” “小事可为,大事不可为?” 说罢,孟朗只觉得心中充满斗志,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劲,有了一种直觉,定能够渡竟关山,达到目标! 孟朗昂首走出了密林,在阳光下盘坐,沐浴着温和的,让人陶醉的阳光,浑身轻松,好似沐浴在玉露琼浆之中,令人神清气爽,直呼过瘾。 孟朗突地想起了《魔诀》,暗道,既然《魔诀》能够汲取月辉,那日光应该也能汲取。于是,孟朗盘坐在一块青石之上,沐浴着阳光,数次运转《魔诀》后,并《魔诀》不能汲取日光,这让孟朗委实难受,心道:这功法不对劲,定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孟朗不甘心,再次仔细地运转《魔诀》功法,盛阳之下,无比舒坦,令人沉迷,难以割舍。突地,孟朗似乎是感到了一丝丝的异动,在运转《魔诀》时,孟朗体内的真气在不断膨胀,可却是被死死地压制着,难以正真地提升真气。 孟朗越想越是迷惑,既然境界有缺,定是自己身体的问题……无情铁手抢夺了我修复经脉的真气……导致我的真气缺失了部分,荣登王者境界后因真气不足跌下神坛。 唔,孟朗头似乎是有些许胀痛,眼中迷惑不已,到底需如何解决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呢? 孟朗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加之一天没有进食,顿时头昏眼花,孟朗强忍住眩晕感,豁然站起身来,走向了飘雪城,深一步,浅一步地走着,好似随时都会倒地,但孟朗坚持着,他没有放弃,一步一步地向着飘雪城走去,终于,在即将到达飘雪城时,孟朗遇到了前来寻找自己的部众,刚松口气,终于是压制不住体内混乱的气血,眼前一黑,重重地倒了下去,幸被部下接住,护送回到了飘雪城。 当孟朗醒来时,已是翌日深夜,孟朗仍是想不清楚该如何解决境界问题,既是黑夜,孟朗披上外衣,走到了院子,就地盘坐,汲取这玉盘的光辉,身上的伤口正在《魔诀》的作用下逐渐褪下疤来。感受到体内真气的逐渐变化,孟朗突地想到了什么,顿时欣喜若狂。 第33章 埋伏 《魔诀》汲取月辉,能使真气变得更加凝实,便是压缩了真气,且提升了品质。 想到这里,孟朗灿烂一笑,既然如此,那么我便是有方法完善境界了,想罢,孟朗继续运转《魔诀》,汲取着月辉,真气在月辉的滋润在逐渐变得晶莹,泛出淡淡月辉,显得高洁朦胧,带着一丝异样的气息,只是过程实在太慢,一夜转化不过百一真气。 孟朗顿时松了口气,虽然需要时间,但是还是有了方法完善境界,刚一放松,孟朗便是感到眼皮是无比的沉重,眼中刺痛得直流眼泪,头脑渐渐发昏。孟朗擦了擦鼻涕,打了个喷嚏,想要努力地睁开双眼,却是徒劳,方才睁开的双眼,迷迷糊糊之中又是合上。 几日后,孟朗决定回到公教总部,让剑一守着飘雪城,自己带着数百铁骑上路。 一路上,狂风肆虐,白云万朵舒卷,遮天蔽日,好似在向孟朗咆哮。 孟朗皱了皱眉,狠狠地扬起马鞭,抽在了骏马上,朗声道:“加快速度。” 百骑踏山河,带起阵阵扬尘。 汗水好似不要钱,拼命地滚落,孟朗气喘吁吁,浑身冒气阵阵热气。途半,孟朗似乎觉得有些不太妙,四周是死静,侧边偌大的林子里没有一丝鸟鸣,兽吼,几缕日光射落在林中,一道白光在孟朗眸中闪过,刀光! 孟朗急忙怒道:“有埋伏,快跑!” 说罢,孟朗一骑当先,率领着百骑奔向公教总部,接着就是如同潮水的黑色铁骑袭来,声势浩大,带起遮天尘土,冰冷的铠甲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极为冷冽,绽放出朵朵幽光,让人不寒而栗。 孟朗怒道:“尔等何人?” 铁骑无声望似水! 除了马蹄声,黑色铁骑没有发出其他任何声响,暴虐的震动好似要将这方天地踏破,狂风也是不断地咆哮着,跟随着这无边的黑色铁骑,好似要同这无边铁骑将孟朗一行人埋葬,发出呜呜的阴森凄厉之声。 孟朗急道:“你们分开跑,本座来引开他们!” 教众皆是不从,皆是朗声道:“吾等不才,愿为教主赴汤蹈火!” 孟朗闻言,没有发怒,只是冷笑,冷笑地看着前边好似一字长蛇的人群,浩浩荡荡,云字旌旗蔽空,在无边墨云的衬托下更显狰狞,恐怖。 孟朗率领众人停了下来,在几缕残阳的映衬下,走向了前方的各派合军,冷笑道:“武林大会不过数日,尔等便要出尔反尔?” 只见得凌璧世站了出来,一身黑甲在身,更显狰狞,仰起头肆声笑道:“我们出尔反尔?” “不是你要给魔教总部通风报信?” “还是你要畏罪潜逃?” 只见得凌璧世眸中好似带着黑色的火焰,竟将些许残阳灼尽,望着无边墨云肆声大笑,摘下黑色头盔,一头浓密的黑发肆意舞动,面色如碳的脸庞上尽显狰狞。 “今朝,汝,埋骨此地!” 说罢,无数人影站了出来,近乎是天下名门正派尽数到齐,只是没有表明身份罢了。 “你还有什么遗言?” “哈哈哈!” 孟朗放声大笑:“尔等鼠辈,对付一个后辈竟要如此声势浩大!” 只见得一个身着素衣的中年女子走了出来,剑指孟朗,厉声道:“狮子搏兔,亦尽全力,你有何遗言,速速道出,不然便是去阴曹地府述说了。” 孟朗打了个喷嚏,擦了擦鼻子,怒极而笑:“汝耐余何?” 凌璧世箭步便是上前,猛地,身形一震,浑身真气混乱,行动之后便是再也不能压制,一口浊血便是吐了出来,瘫倒在地上,怒视着孟朗,喝道:“你对本座干了什么!” 素衣女子见此,急忙移步至凌璧世身旁,将其扶起,接着便也是嘴角淌出缕缕鲜血,关切地问道:“世郎,你怎么了?” 说罢,素衣女子仇恨地怒视着孟朗,怒喝一声,拔剑投向了孟朗。 剑光一闪,孟朗嘴带笑意,铁手赤红地抓住了长剑,用尽全力地一掰,竟直接将这宝剑拗断,引起阵阵惊呼。 “此子决不能留!” “孟朗,今朝,你必死!” “我们原本还想仅是囚禁你,现在你的强大引起我们的重视了,要怪就怪你不知收敛,今天你必须死!” “你别得意!不过是让我们暂时丧失了功力罢了,我们还有千万铁骑,我看你如何逃出生天!” 说罢,凌璧世扬旗,舞动,调动黑压压的千骑,冰冷的盔甲在残阳的照耀下更下冷森。 大地震动着,无边的铁骑像潮水涌向了孟朗一行人,带着无边的墨云一齐压向了孟朗,好似要将孟朗压碎! 孟朗怒道骂,倚马纵横,持残剑而行,虽然剑出如龙,无人能近身,随着时间的推移,孟朗越来越累,手臂越来越沉重,真气消耗越来越大,已然不能撑多久了。突地数十个浑身鲜血的教众挤了进来,杀得一片空白。孟朗扫过他们,公教教众个个带伤,有的背有羽箭,有的少了一只手臂,有的血肉模糊,但教众个个却是眸中战意旺盛,纷纷怒道:“教主快走,我们掩护您!” 说罢,众教众四散而去,大杀四方,将这些虚伪之士的马前卒杀得丢盔弃甲,一番冲刺之后,仅剩的数人没有逃跑,认识不畏死亡地扫视着众派之徒。 无边的潮水淹没了岛礁,将这些岛礁冲得破碎,但潮水也是不好受。 孟朗眸中一片赤红,淌着血泪,浑身血迹,在众人的拼死掩护下,衣衫褴褛地杀出了重围,浑身伤痕遍布,腿脚好似灌满了铅,孟朗没有停下,也不能停下,依旧在不断的向着前方的山林跑去。无边的潮水涌向了孟朗,即将将孟朗冲击。孟朗头皮一硬,发狠咬破了舌尖,尖锐的痛感传来,让神志逐渐不清的孟朗醒悟,运转真气修复伤体。 “我不能死!” 孟朗怒吼,减缓速度,只脚一点,跳了起来,一脚踹开马上的黑甲骑士,御马而行,左是持戟骑士,孟朗用尽全力挥动无情铁手打在袭来的战戟之上,径直将这骑士连人带马击倒,滚落几圈,被无边的潮水淹没。 孟朗大口地喘气,拼命地抽打着这头战马,猛地,孟朗浑身一僵,背后竟稳稳地中了一箭,箭尾仍在不断晃动。 第34章 深林之中 残阳挣扎,恶云咆哮,厉风肆虐,刮起漫天尘土。 孟朗死死地抱住战马,忍着疼痛,铁手挥动,紧紧地握住了箭矢,一拔,便是浑身一软,差点掉下马去,浑身发软,接着孟朗一咬牙,怒吼着缓缓地把着箭矢,无比尖锐的疼痛不断侵袭着孟朗的头脑。 孟朗顿时痛苦万分,不自觉地涕泗横流,倒吸一口冷气,接着,孟朗狠下心来,发出一声咆哮,狠狠地将箭矢拔了出来,顿时好似撕裂了什么,伤口处传来难以形容的痛楚,孟朗厉声咆哮,浑身颤抖,一头染血黑发无风自舞,孟朗颤抖地将箭矢拿到面前,染血的箭矢上还带着一块浸血的皮肉,这让孟朗又是打了一个寒颤,狠心将箭矢扔去,死死地抱住了战马。 不知过了多久,孟朗奔袭到了稀疏的丛林,战马再也是不能坚持,径直摔倒在了地上,将孟朗也是甩了出去,口吐白沫。 孟朗眼前一黑,接着便是好似失去了意识,呆呆地看着世界好似沉浸在了另一方天地,麻木地看着自己摔倒在地上,呼吸不过来,胸口憋闷,眼神涣散,手臂下意识地向天空中伸去,抓着天空中的虚空。 不知过了多久,孟朗只感到脸上湿乎乎的,好似回到了这个世界,只见得之前离去的雪白高大的骏马正站在自己面前,伸出舌头不断舔着自己,孟朗一个激灵,用尽全力以疼痛的左臂按在地上,将自己撑了起来,微笑地看着这匹不再雪白的骏马,身上遍布伤口的骏马,有着爪痕、刀痕、剑伤,遍布血迹。 孟朗终于呼吸通畅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抚摸着这匹将自己唤醒的受伤的骏马,低语道:“多谢了,伙伴。” 说罢,孟朗便是感到了浑身的疲乏,腹部是无比的空虚,背部是无比的疼痛,眼前一黑,险些再次倒了下去,步履蹒跚地走到了另一匹战马面前,抽出短匕了结了它,趴下去割开了战马的脖子,大口地喝着带着残温的铁腥的血液。 不过多久,孟朗站了起来,一擦嘴便是骑上了白色骏马,一骑奔驰在稀疏的丛林之中,突地,白色骏马人立而起,径直将孟朗甩下,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一串箭矢射向了白色骏马,血,飞溅。 “孟朗于此!” 孟朗翻身而起,飞扑到了灌木丛中,忍着剧烈的撕裂痛楚,死死地抓着灌木,看着两个手持手弩、腰佩长剑的凌云阁弟子渐渐靠近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的骏马,脸色铁青地拔出了短匕咬在嘴中,待到凌云阁弟子摸到骏马身旁,孟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飞扑到了一名凌云阁弟子身上,一掌拍在其颈部,接着用尽全力捏碎了其喉结,同时在白驹过隙间转身将短匕飞掷,将另外一名飘雪城弟子击倒。 孟朗做完这些,大口喘着气,拾起了短匕,拿上了一把长剑,走到了骏马面前,向其拜下。孟朗只见得骏马见此不再抽搐,合上了双眼。 孟朗发出一声咆哮,惊起阵阵飞鸟,头也不回地持剑飞遁而去,不一会,孟朗真气便是再次耗尽,只得咬牙不断前进,拖着疲倦的身子,蹿向更密的森林。 途半,孟朗便是大口咳血,浑身无力,眼看就要昏厥,猛地想到了为自己而死的骏马、为掩护自己而死的教众、还有南萍那朦胧的身姿,父母充满关怀的目光,孟朗猛地挣扎而起,再次前进,穿过无尽的藤蔓,越过倒伏的腐木,爬上陡峭的山坡,孟朗身躯越发沉重,口干舌燥,迷迷糊糊地走到了一条小溪前,俯身饮水之际只觉得头脑昏沉,一头扎进了小溪。 黑漆漆的,不知是日是月。 孟朗艰难的睁开了双眸,打量周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条大河边上,头痛欲裂,仿佛是想到了自己沉入水中,无意识的挣扎着,周围只有无尽的青色,令人窒息,毫无意识。 猛地,孟朗浑身一震,似乎在疑问自己如何获救的。 随即孟朗颤抖地站了起来,仰望着远方的山林,猛地向前疾行。 林深,不见日月,黑压压地令人惊悚。 突地,一阵声响传来,让孟朗浑身紧绷,不断地运转着《魔诀》。 “快点,别让孟朗逃了!” “取下孟朗首级,赏金万两,更可得到阁主真传!” 孟朗深深地将自己埋在了无尽的之物之下,模糊地看着几丈前数个人影。 孟朗不断地运转着《魔诀》,却是毫无月辉日光供以汲取,猛地,孟朗差点放声大笑,暗道:自己原来是舍本逐末了。《魔诀》功法本就是以血气为源,进行修炼。 孟朗顿时再次运转《魔诀》,不断地运转着,引导浑身血气运转,猛地,孟朗似乎感到了一缕缕不属于自己的血气从铁手中传来,被《魔诀》汲取,而自身的功力正在一丝丝地深厚,不过这些足以应对当前的危机。 不过一刻钟,孟朗便是感觉身体状态变得更好了许多,于是孟朗拔出了短匕,跟随着那几人的足迹,好似一直凶猛的猎豹尾随着猎物,露出阵阵残忍的笑容,一副牙齿雪白却是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没有一丝声响,不久,孟朗听到了前方数人的交谈,缓缓地摸了过去。 “陈执事,我们这样找,又怎么能找到孟朗啊!” “对啊,没找到孟朗,我们又怎么能拿到奖赏呀?” “你们不要着急,听我娓娓道来。” “我们什么实力,我们应该清楚。孟朗可是当年青年武林大会的准第一,现在数年过去了,更是淫威不减当年,就凭我们能吃得下他吗?” “陈执事!可是孟朗现在早已重伤,更是被阁主一箭射中,正值最弱之际啊,我们又怎么能错过这次机会啊,阁主三思啊!” “哼!目光短浅,你以为就算你杀了孟朗,你拿得到那赏钱吗?阁主会收你为徒吗?”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拿到了赏钱,被阁主收为弟子,你又能得到真传吗?” “可是就算是只有赏钱,也可以让我们享用好几辈子了。” 陈执事头戴木冠,身着白袍,讥笑道:“呵呵,你以为你拿到了钱,你就有命活下去?对于我们这些没背景的人来说就是有肥肉也轮不到我们来吃!孟朗他爹可是当年的天下第二!你杀了他儿子,你以为你还活得下去?” 一个高瘦弟子怒道:“我们不是天下第二派凌云阁的弟子吗,阁主早已立足天下之巅,何必害怕当年的天下第二?” 陈执事气极而笑,怒道:“你以为阁主会为了你一个小角色而与当年的天下第二开战?” “所以,大家还是好好的给我在这里游玩吧。” “陈执事,这可不行,你不想发财,我们还想发财呢,富贵险中求!我相信阁主。” 第35章 列强劫 “是啊,陈执事您毕竟高居执事之位,享有荣华富贵,可以不必拼命,而我们仍为底层弟子,只得拼命才可能有所回报啊!” 陈执事闻言叹了口气,沉声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别过,好话我也说在了前头,最好还是随着我在这游玩。” 说罢,一个身影站了出来,说道:“多谢陈执事的好意,可是……” 一番沉默 接着又是几个身影站了出来,皆是感谢了一番陈执事。 终于,只剩下一个肥胖弟子和着陈执事在林中游玩,赏林中美景,临溪而渔,举杯赋诗。 孟朗眯了眯眼,暗道:这陈执事到是个聪明之人。 接着,那五六个人便是朝着孟朗走来。孟朗赶紧将自己再次藏在小径旁的密林之中,冷森地看着这几个身影,让这几人皆是直打喷嚏。 “大家小心点,这里蛇虫毒物很多,不要被咬了。” “大家加快速度,一定要拿下孟朗这块肥肉!” 虽然《魔诀》有所功效,但是孟朗的身躯仍是一个巨大的缺口,好似一个无底洞,不断地吞噬着孟朗的真气和气血,让孟朗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难以提起精神。 孟朗待他们离去,刚欲站起来,便是猛地折断了一根树枝,在这寂静的林中更显突兀。 “是谁?” 只见得那肥胖弟子疑惑地向这边望来,接着陈执事便是头也不抬地淡然道:“定然是野兽。” 接着二人又是醉心山水之乐。 孟朗好似一个幽灵,游荡在密林之中,在黑暗中冷森地盯着那几人,看着突然一人停下来如厕,孟朗眸子一亮,便是咬着匕首幽幽地靠了过去,暗道一声你们无情就别怪我无义! 孟朗悄无声息地探到了此人身后,就是要出击,不料此人转身从裆下掏出一把长刀,狠狠地向孟朗劈来,接着其他人也是从林中钻了出来。 孟朗躲闪不及,硬生生地被一刀劈在胸前,顿时鲜血四溅,更是引发了之前被剑月创伤的前胸,顿时疼得孟朗眼泪直流,强忍着一口气,猛地发力撞向了这个瘦高男子,匕首一划,这个男子便是长眠于此地,一股血气便是挤进了孟朗的躯体之中。 孟朗眉头一皱,眼神发狠,狠狠地转身打向了那个想要偷袭自己的男子,短匕划过,带出飞溅的血液,溅得孟朗一脸。感受到了温暖的血液,孟朗眼皮不眨,挥动无情铁手,运转《无上法》,连打出第一式,第二式,第三式,瞬间将这个男子打得气息全无。 猛地,孟朗还是被众人所伤,刀剑无眼,孟朗毕竟还是身受重伤,气血不足,很快又是挂上了道道伤痕,残忍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轻蔑的笑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长笑之时,孟朗又是撕裂了一个黑袍男子,鲜血溅得到处飞洒,让孟朗更显狰狞,好似从地狱而来的使者,让人恐惧。 “拼了!” 其余几人皆是冲向了孟朗,个个将兵器舞得呼呼作响,带出阵阵罡风。孟朗怡然不惧,面色如常,一掌推出去,接着又是一掌,分别向三个方向打出了三掌,一掌便是摧经断骨,让三人顿时失去了战斗力,纷纷后退倒下,大口咳血。 孟朗俯视着这三人,面色阴沉,沉声道:“是你们不仁,想要杀我取财,那便不要怪我无情下杀手!” 于是,在激烈的反抗中,孟朗将三人纷纷结果。 几日后,孟朗正在密林之中打坐修炼,突地传来几声犬吠,这让孟朗顿时紧张起来,赶忙拖动伤体离去,不久,便是一大群身披执锐的凌云阁弟子,牵着几只黄犬。 接着,孟朗皆是不敢久留,每到一地便是会被发现,只得不断转移,这导致孟朗的伤势没有丝毫好转,仍在不断恶化,时常头晕目眩,日食不敢生活,只得有一餐没一餐的吃着野果,晚上也只能随便找个一地方休息。 一天,孟朗身体终于还是扛不住了,浑身滚烫,头晕目眩,但是孟朗熬过来了,不断地向前走着,即使稍作休憩,下一刻便是继续启程,前路被封锁,回到飘雪城! 孟朗钻出了密林,逃出了黑暗,没有一丝日光月辉的黑暗,终于再次感受到了阳光,在阳光里瑟瑟发抖,不断地运转着《魔诀》汲取着日光,制造出了一些真气——月辉压缩些许真气,留下了一些空间。 几日后,孟朗终于好似摆脱了凌云阁,在温暖的阳光的指引下,孟朗缓缓地走向了飘雪城,走出草地,是一望无际的荒野,杂草丛生,怪石乱走,风沙不绝。 尽头,孟朗看到了些许身影,宛若松柏地钉在孟朗的前头,个个器宇不凡,竟皆是教主级人物,至少也是圣人境界的强者,各具特长,有使棍者,有持剑者,有用刀者,各种兵器应有尽有。 孟朗面色凝重,走到前头,突地爽朗笑道:“不知各位所为何事?” 凌璧世面色阴沉,也是笑道:“无他,为贤弟接风罢了。” 孟朗脸上一僵,阴晴不定,几息后,朗声笑道:“多谢诸位好意,本座已然无恙,活着回来了。” 凌璧世也是笑了起来,众人皆是笑了起来,凌璧世笑道:“既然贤弟无恙,那么愚兄倒想考验考验贤弟了。” “接我一招罢!” 凌璧世喝道,浑身圣人巅峰气息释放,高大身躯矗立,手握剑柄,目视孟朗,几息后,拔剑,挥剑,收剑,离去。 只见得孟朗运转起《魔诀》,调动全身血气,挥动猩红的无情铁手盖向了那道剑气,双方接触,传来一声金石之音,孟朗接了下来,重重地退了几步,气息混乱,嘴角露出一丝殷红。 “本座刀门门主刀史,接我一刀。” 只见得这光头大汉走上前来,身材高大,面部狰狞,虎背熊腰,浑身散发着肆虐的豪情,一袭黑衣猎猎作响,一刀挥出,退下,离去。 “砰!” 孟朗竟被这巨力打得倒退数丈,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瘫坐在地上,面色惨白,大口咳血。 第36章 我为魔尊 “再来!!” 孟朗站了起来,擦拭净嘴角的鲜血,再次挺胸走了上去。 只见得上次那个素衣中年妇女走了出来,仇恨地盯着孟朗,阴测测地笑道:“吃我一招!” 说罢,抽出腰上的软剑,在阳光下摇晃,绽放出道道光芒,刺向了孟朗面部。孟朗将头一扭,同时挥动铁手抵住了软剑,抓住了这柄软剑,便是放声大笑。不料这中年妇女却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右手一挥,射出数道闪光,尽数打在孟朗身上,顿时露出满意的笑容,转身离去。 孟朗蛾眉皱,眯了眯眼,将这些银针纷纷拔出,抛了出去,运转真气却是发觉大部分真气在这银针的影响下正在消散,不过却是剩下了《魔诀》汲取月辉改变的真气,汲取日光产生的真气。 孟朗暗笑一声,暗道:这个你们想不到吧,哈哈。 接下来是一个身披红黄色破布的秃子,面色淡然,淡淡道:“接我一掌。” 说罢,还未等孟朗准备好,一掌便是打在了孟朗胸前,让孟朗退了一步,却是没有其他影响,干笑一声离去。 孟朗眯了眯眼,暗道:老家伙,若是不想得罪我又何必在之前第一峰的武林大会上露面? 是非错对,孟朗心中都有所明了。 接下来是剑门门主剑锋,来者虽然鬓微染风霜,但风韵犹存,眸中好似有着春波荡漾,令人沉醉,一袭白衣胜雪,腰佩宝剑。 “接我一剑。” 只见得剑锋身姿一动,剑出,宛若白虹贯日,带出阵阵罡风,朵朵霞云,一剑直逼孟朗面部,将孟朗发丝吹得乱舞,脸上生疼。 孟朗深吸一口气,没有调动真气,挥动无情铁手挡住了这令人惊艳的一剑。孟朗顿时气息不稳,嘴角又是渗出了几缕血丝,接着便是后退了几步,弓着腰,大口喘气。 接下来都是轻飘飘地攻击试探,毫无疑问的都被孟朗挡下,直到最后一人,无极门门主,天机。 天机羽扇纶巾,衣袜皆白,浑身散发着儒雅的气息,温润如玉,令人难生恶感。天机向孟朗微微一笑,突地,身上气息从武者变成了武师再变成了宗师,接着变成了圣人,接着竟仿佛要突破圣人境界,触及王者境界。 天机从胸前拿出了一支竹笛,缓缓地吹了起来,风起云涌,声调忽地高亢激昂,风云变幻,顿时带出一道令人心惊的罡气,宛若虬龙,呼风唤雨,腾云驾雾,还未触及孟朗便是径直将孟朗的衣物刮得破碎,血迹遍布,罡气越久越大,气势越来越强,堪堪达到了准王者境界的实力。 孟朗顿时心惊,正在拼命地加快催动《魔诀》,原来孟朗早在开始便是一直在运转《魔诀》,不断地汲取日光进行修炼。 此时,孟朗神情肃穆,面部狰狞,这是自己遇见的第四强者,第一强者便是那空道人,超越自己良多,第二便是在那飘雪城遗迹中所见之人,也是超越自己良多,第三便是冷锋,或早已踏入王者境界。而这天机就算没有踏入王者境界,也是不远了,因为孟朗感觉他还没有展现出真正的实力,因为如此列强在此,谁会暴露自己全部的底牌? 孟朗调动月辉日光二气,竟缓缓地融在一起,却是泾渭分明,呈现出一种玄之其玄的状态,启人深思。 罡气到,狠狠地撞向了孟朗。孟朗催动日月二气,运转无情铁手,用尽全力地盖向了这恐怖的罡气,二者微妙的保持了平衡,终于,由于孟朗重伤在身,体力不支,突地大口咳血,浑身痉挛,面色如蜡,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无极温和一笑:“恭喜孟贤弟通过了我们的考验。” “一路顺风,就此别过。” “别过。” 二人抱拳,分道扬镳。 待到孟朗离去半晌,天机突然面色潮红,大口咳血,英俊而儒雅的脸上带着丝丝惊疑,自语道:“这个孟朗,不容小觑。” 孟朗脚下生风,向飘雪城飞遁而去,带起阵阵狂风。至飘雪城,孟朗心中一酸,想起了掩护自己而死的教众和白色骏马,顿时鼻子一酸。看着张张面带忧容的公教教众,孟朗眼中一酸,孟朗赶忙擦了擦眼睛,低语道:“风沙眯了眼。” 说罢,孟朗道出了数百教众逝去的噩耗,并对他们的行为感到骄傲,没有丢了魔教的脸。 “教主,要不要出兵跟他们决一死战!老子早就看他们这伙伪君子不爽了!” “教主,矮子国叩关久矣,这些名门正派却是如此待您,要不我们举兵报复他们!” “对,教主,我们要复仇,此仇不报枉为魔教中人!” “什么时候有人欺我魔教了?不是我魔教欺人么?教主,我们得让那些伪君子知道,我们是魔教,是狼,是虎!那些伪君子才知道避让!” 历经这场埋伏之后,孟朗听到这些言语非常感动,虽然话语粗糙,却是饱含真情实意,对自己的关心,对自己境遇的不公。是了,这便是魔教,快意江湖。 “诸位的好意,本座知晓了,不过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突地,孟朗不知不觉地想到了一个人,赫然就是那日在密林中说得头头是道的凌云阁陈执事。 孟朗仰起头看着皓日,一头浓密的黑发无风自舞,意气风发地朗声说道:“诸位,我孟朗在此立誓,我必带领你们开创新世纪,建立新秩序!有情有义的人不能再被那无情的人们指责!有情有义的人不能再被这残忍的世界杀害!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说罢,孟朗高擎双手,喝道:“诸位,共铸辉煌!” “共铸辉煌!” 人言好似汇成了一股浪潮,好似将无边的白云挤散,露出温暖的大日,普照大地。 孟朗笑容满面,历经了这次劫难,终于发现这些魔教教众是何等的亲切,是真正值得托付的人们,是可以让你在绝境中焕发生机的人们,他们快意江湖,虽受世人无解,但他们无怨无悔,仍旧笑傲江湖。自此,孟朗对魔教再无隔阂之感,从此真正地对魔教有了认同感,归属感。 “我为魔教至尊!” 第37章 名门正派 “凌云阁,我孟朗与你不死不休!” 孟朗回想起近日的遭遇,顿时怒火万丈!各派围攻本座也就罢了,好歹还是遮掩了身份,没有明面地表示出自己的身份,大部分都是没有使用自己的标志性招式,而凌云阁却是好胆,大正旗鼓的埋伏本座,旌旗万里,毫无畏惧。 孟朗想到这里,便是止不住地冷笑起来,欺人太甚,实在欺人太甚,本座好歹乃是魔教分部之教主,竟然如此埋伏本座。但是孟朗退一步想到公教底蕴尚浅,羽翼未丰,孟朗深深地吸了口气,面色阴晴不定,冷声自语道:此仇本座记下了,不要让本座找到机会,否则,本座必要覆灭你凌云阁!哪怕你是正派第二大教! “什么名门正派,都是虚伪之辈,手段卑劣,何谈公平正义?” “可怜天下黔首,听风是雨,被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愚弄,真是愚昧至极,愚昧至极!” “明明是我们被众派围攻,却是被说成我们挑衅天下众派,真是可笑,这些名门正派搬弄是非的实力到是不弱呵。” 已然日临西山,金乌欲坠,夕阳惨淡,漫天墨云,风起云涌,遮天蔽日。 孟朗独倚高楼,举杯向云,清酒入喉,满嘴苦涩,心绪混乱,有着些许迷茫,一樽酒,便忘忧,拟穷醉眼何处?欲灭凌云,欲匡扶正义,欲剑履山河,欲马踏这苍茫大地! 风渐起。 孟朗叹了口气,眸子微闭,面部抽动,目光呆滞地看着漫天墨云的灰色天空,良久,孟朗自嘲地笑了笑,自语道:只能怪自己太弱。 数日后,孟朗面色凝重地站在城墙上,看着飘雪城外漫天墨云,城下无数铁骑列阵,冰冷的铠甲在几缕残阳的照射下绽放出冷森的光芒。城下旌旗蔽空,无边的黑色铁骑携万钧之势,好似要将这飘雪城踏碎。 孟朗眸子微闭,扫过城下的重重人影,背负双手,冷漠地俯视着众人,没有言语。厉风肆虐,吹起孟朗满头浓密的黑发,吹得孟朗衣衫猎猎,好似就要乘风归去。 孟朗深深地呼吸着,昂首挺胸,浑身血脉喷张,凝聚着雄浑的真气,好似被压扁的弹簧,随时就要爆发,终于,孟朗还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城下旌旗晃动,天下名门正派皆是到场,人群似漫天墨云,望似水! “孟朗,你枉为一教之主,却干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荼毒天下生灵,采阴补阳,残害百姓,实在罪该万死!” “我等名门正派虽然不才,亦愿替天行道,匡扶正义,降妖除魔,共诛恶贼,讨伐与你!” 说罢,众派纷纷列阵,雄浑壮阔又沉闷的古老战鼓正被换敲响,传来阵阵悠扬的声响,散发出一股沙场铁血气息,好似为这天地铺上了一层血色面纱。 孟朗脸色阴沉,浑身散发出惊人的杀气,怒视众派,却是不言。 凌云阁阁主凌璧世见此冷笑一声,放声道:“为了天下太平安定,我等愿耗尽性命去剿灭恶徒,还天下苍生一个太平盛世!” “为了天下苍生,百姓黔首,我等武林中人必将用尽全力,哪怕是付出性命亦要保护黎民百姓,佑我山河。” 众派人士皆是高呼:为了这天下苍生,为了这华夏九州安危,我等武林之人愿为此浴血奋战! 众人声响穿云裂石,高耸九霄,好似黄钟大吕,令人振聋发聩。等到众人声响消逝,凌璧世站了出来,头戴鎏金神龙盔,身披鎏金神犼铠甲,一袭武服更显孔武有力,壮硕得恐怖的身躯让人胆寒,一身雄厚的圣人巅峰气势弥漫,让周围的部众瑟瑟发抖,近乎是让这方空气凝固。 凌璧世剑指孟朗,怒声喝道:“孟朗,你贼心不改,竟然侮辱剑门少主剑月,更是欲杀之,幸剑门少主剑月受我派所救,才捡回一命。” “孟朗,你罪大恶极,奸杀无数妙龄女子,采阴补阳,还不跪下认错,引颈受戮?” “正义必胜!孟朗还不区膝而降,这样我等武林中人还能给你留一个全尸!” 孟朗闻言,眉头一立,捋了捋如瀑的黑发,肆声笑了起来,淡然道:“尔等为何?” 凌璧世气极而笑,一挥宝剑,带出阵阵罡风,声响骇人,怒道:“给我上!杀了孟朗以祭天下之亡……” 凌璧世还未说完,无极门门主天机便是制止了其,缓步走到了飘雪城下,目视着飘雪城城门,淡然道:“各位稍安勿躁,本座已然查明,杀害天下苍生,荼毒黎民百姓的人不是孟教主,而是另有他人,是一位早已消失的武林高手,他采阴补阳,以求延年苟活。” 说罢,天机向孟朗抱拳,待到孟朗回礼,天机便是退身而立。 这时,身披赤红色布衣的秃头肥胖男子缓步走了出来,手握一杆禅杖,轻声道:“在下看施主气宇非凡,定是人中龙凤,又岂会做出那种大逆不道之事呢?诸位还不向孟教主道罪?” “是啊!孟教主肯定是无辜的。孟教主身为一教之主,又岂会干出那种丧尽天良,罪该万死的恶行呢?” “是啊,孟教主定是蒙受冤屈,身为一教之主,孟教主又岂会如此作为,这便是猪脑袋也想得明白的事情,至于凌辱剑门少主剑月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孟教主身为一教之主,身旁又岂会缺少美色?尔等如此作为,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还不快快向孟教主赔礼道歉?” …… 众教主说罢,各派部众便是向着飘雪城抱拳负罪,闷声如雷,和着漫天墨云,似乎要将这飘雪城碾碎。 孟朗爽朗一笑,朗声道:“既是误会一场,二三子又何必计较?如此真是折煞本座了。” “还望诸位进城休憩,本座略备薄酒以待诸位。” 说罢,孟朗微微侧身,只手一挥,邀请众派首脑入城。 风愈烈,漫天墨云愈是沉重,好似要将孟朗压得喘不过气来。 第38章 笑对列强 终于,墨云愤怒地咆哮着,厉风凄厉地嘶吼着,飘雪城迎来了一场暴戾的雨幕,巨大的雨滴遮天蔽日,大水不断冲刷着城墙,好似要将这飘雪城淹没。 孟朗设宴为众人接风洗尘,宴上众人有说有笑,射者中,弈者胜,觥筹交错,酒过三巡,起座而喧哗者,众宾欢也。 孟朗独坐主位,举杯,一饮而尽,笑道:“诸位,共饮此杯,一笑泯仇怨!” 众宾欢也,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听这声音,原来又是这凌璧世。只见凌璧世一饮而尽,举杯站了起来,笑道:“小辈,酒可以乱饮,话可不能乱说。” 孟朗,依旧看着手中的杯盏,没有理会凌璧世。 凌璧世见此冷笑一声,浑身酒气弥漫,脸上戾气围绕,冷笑道:“小辈,你莫不是异想天开,真的以为这恩怨一杯酒便可以解决?” “你果然还是太年轻。” 说罢,凌璧世笑道:“在座的各位都是有资格听得此事的,那本座便是直言了。” “我等目的皆是飘雪城遗迹,你孟朗必须亲自带路!如此,我等才承认你是无辜的,否则,在天下黔首的众口铄金中,你又能蹦跶多久呢?不过秋后蚂蚱罢了。” 孟朗晃了晃手中晶莹的玉杯,看着摇晃不断的酒杯,目光痴呆。突地,孟朗将酒杯重重地砸在了茶桌上,看着杯中的琼浆玉液挣脱出了酒杯,顿时笑了起来,看着因声响而站起来的众派之人,苦笑道:“本座赞成此事。” 突地,各派掌门纷纷出手,将这间屋子里的美貌婢女纷纷杀死,纵使是几位贪图美色的掌门也没有丝毫留手,直下杀手。 孟朗豁然起身,眉头紧皱,面色铁青,阴沉道:“诸位,何意?” “维护公平正义罢了,还望孟教主恕罪。” “不过区区十来个婢女吗,有何杀之不得?” 瓢泼大雨越下越大,好似天空在不断流泪,为日月久被浓云欺辱而悲痛的泪水。日月终究还是挣脱了无边的浓云,天空亦为之高兴,不再涕泣,皓日复出,给这久居黑暗的大地带来温和光明的日光。 几日后,孟朗带着众派首脑步入了飘雪城遗迹。只见得到处是断壁残垣,依稀可见当初的辉煌之景,方圆百里,皆为残迹,无数琼楼玉宇在岁月的侵袭下破碎,倒塌,沦为满地残垣,令人浑身寒毛乍起,身体发冷。 “你们是否感到了一阵阴冷的气息,令人心悸。” “不只是阴冷,还有阳刚之气,但是这阴冷气息太过强横,本座已然浑身冰凉。” “阴冷之气是大部分,而阳刚之气只有小部分,本座浑身真气近乎凝滞。” 孟朗眉头紧皱,已为准王境界的自己竟然察觉不到众人所说的阴冷阳刚之气,只是在这断壁残垣之中感到一种浑身的舒泰之感,甚是美妙,让人神清气爽,回味无穷。 孟朗深深地吸了口气,叫上众人,走向了飘雪城遗迹的核心位置。此处依旧崩塌,曾经被孟朗暴戾的准王者境界的气劲摧毁,只是在崩塌出早已长出了数丈杂草。 凌璧世冷笑,黝黑的脸上带着狰狞,发出了几声怪笑,睁着怪眼睛盯着孟朗,怪笑着厉声道:“竖子,汝在戏弄吾等?” 孟朗闻言,脸色阴沉,紧了紧拳头,几息后,无力地松开了拳头,突地笑了起来,爽朗说道:“天下群雄皆汇于此,本座又岂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玩弄手段?” 凌璧世冷哼一声,肆声笑道:“谅你也不敢!” 孟朗眯了眯眼,脸上阴晴不定,并没有争辩什么,因为这是事实,叹了口气道:“各派派出一些弟子清理遗迹入口罢。” 凌璧世这次到没有刁难孟朗,而其身边的素衣中年妇女却是眉头一冷,面色不善地冷声一哼,阴测测地说道:“本宫且问汝,汝为武林盟主者呼?” 孟朗背负双手,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妇人横眉,冷声呵道:“汝不过为一介小辈也,也配号令吾等?” 不知何时,蔚蓝的天空再次被黑白相间的云层霸占,突地,天空之中风起云涌,好似鬼哭狼嚎,遮住了不甘的皓日。 妇人身着灰色布衣,头戴布帽,腰佩宝剑,傲然地斜睨着孟朗,冷笑道:“知否?” 孟朗脸上阴晴不定,眸子中好似有着无边的怒火,想要释放却是不能,发尽上指冠,冷哼一声,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低了低头,干笑道:“道友说得无误,是在下孟浪了。” “知晓便好,区区小辈也敢妄想号令天下群雄,实在可笑。” 说罢,看到孟朗唯唯诺诺,这素衣妇人更是变本加厉,继续喋喋不休地怒斥着孟朗。 正当孟朗再也无法容忍时,无极门门主天机站了出来,朝这素衣妇人挥了挥手,同时向孟朗点头示意,淡笑道:“区区小事,道友何必较真,我辈武林人士何必如此较真。” 素衣妇人闻言,身子一缩,顿时即若寒蝉,这让孟朗眉头紧皱,心中直道:这天机委实是不简单,竟让这妇人如此退避。 天机儒雅轻笑,一头青丝轻轻舞动,身着白衣,衣袜皆白,宛若天人。 孟朗松开了拳头,叫来教众,将这遗迹的出口清理,数十人不断地搬运着,一刻钟后,已然是清出了一个小道,能够让一人而行。 凌璧世脸色铁青地叫住退下的教众,冷声道:“此路不配由我行走!” 孟朗面色再次阴沉,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脸上尽显狰狞,冷森道:“凌璧世,你是故意招惹我?” “哼,本座不过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本座乃第二大派之主,此等路径有资格承载本座吗?” 凌璧世脸色不正常地说道,说罢,已是面色潮红,脸上尽显骄傲。 孟朗看了看沉静的无极门门主天机,心中叹了口气,身为智慧非凡之人又岂会为了一个魔教之徒而得罪一个如此强大的天下第二派之主呢? 孟朗自嘲地暗笑了起来,如此绝世之人依旧难逃世俗束缚,想到这里,孟朗再也难以忍耐,放声笑了起来,在一片铁青的脸色中肆声大笑,抬起头,扫过众人,放声道:“本座,和你们不一样!” “本座乃魔教之人,远非尔等正派虚伪人士可比拟。”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第39章 战罢 列强闻言,皆是面露不满之色,睁着怪眼睛纷纷怒视着孟朗。 “本座敢爱敢恨,彼辈可否?” 凌璧世冷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盯着孟朗,冷笑道:“本座岂会不敢?” “本座走过此路便是对本座的侮辱,本座道出此事,有何不敢直言?” 孟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阴晴不定,闭了闭眼,侧了侧头,一双剑眸死死地盯着这身材高大的凌璧世,冷森笑了起来,走到凌璧世面前,看着这黝黑的壮汉,阴测测道:“你,找死!” 说罢,孟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运转《魔诀》,调动浑身真气,挥动铁手狠狠地盖向了凌璧世的侧脸,带出一声破空之音。 凌璧世嘴角微微起伏,嘴上带着一丝邪笑,玩味地盯着孟朗,同时,利刃出鞘,雪白的剑光一闪,同样是狠狠地掠过孟朗的铁手,好似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势,挥出一道白色的罡气,竟将孟朗的铁手割破,淌出道道黑色血,将孟朗逼得倒退数步。 说时迟,那时快。 孟朗将身一扭,卸去力道,顺势再次挥动铁手,忍痛盖向了凌璧世黝黑的面庞。不料,凌璧世身形舞动,好似惊鸿飞鹤,一时间,已是拉开了数丈距离,拔剑,挥剑,收剑,一气呵成。只见得一道硕大的带着暴虐气息的罡气显现,竟直接将其下的土地凿出一道深深的沟壑,足有数尺之深,猛地扑向了孟朗,好似猛虎下山,势不可挡,竟带起阵阵墨云。 孟朗还未被这道恐怖的罡气打中,便早已被刮得衣衫褴褛,浑身刺痛,无数血色疤痕从孟朗身体中钻了出来,不停地狞笑着。 孟朗断喝一声,运转《魔诀》,用力一吸,竟将这罡气大半吞了下去,同时只手一挥,将剩余的罡气打散。肆虐的罡气宛若游龙,不断地在孟朗体内撞击,想要挣扎而出,猛地,孟朗体内好似一个无底洞,贪婪地吞噬着这道罡气,不过一息,便是将其吞尽。 空中依旧被无边的云层侵占,一时间却是风起云涌,夕阳好似发怒,不断地在云海中挣扎,想要突破束缚,重返自由。 列强依旧冷眼相待,想要看看这二人实力究竟如何,任何一人失去都是很好的结果,二人两败俱伤,同归于尽更是完美的结果,就是之前屡屡为凌璧世出头的素衣妇人也是面带寒霜地静默站着,心中默默地思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想法。 孟朗完成这些动作不过几息之间,看到众人惊愕的眼神,孟朗背负双手地笑了起来,扫过众人,众人皆是不敢与之对视。 凌璧世见此,冷笑一声,拔剑,挥剑,挥剑,挥剑,收剑,平静地看着孟朗。 数道罡气更显狰狞,宛若世间的恶龙,浑身散发这冰冷、邪恶的气息,狞笑着扑向了孟朗,带起阵阵破空声,留下数道黑气。 孟朗暴喝一声,爆发出了准王者境界的气息,雄浑的真气将孟朗团团护住,让数道狰狞的好似恶龙的罡气难再进一步,一时间,局面就此僵持住。突地,孟朗灵机一动,再次运转《魔诀》,发出一声长啸,张口一吸,便是一条恶龙入喉,被孟朗贪婪地吞噬。 凌璧世见此脸色阴沉,亦是发出一声长啸,拔剑,剑光一闪,浑身散发出无限接近准王者境界的暴烈气息——圣人境界巅峰,双手高擎宝剑,在雄浑的真气的支撑下,凌璧世竟短暂地悬空而立,双手暴起,重重地向孟朗挥去,一瞬间,白光一闪,一道无形的剑气凝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开天空,好似割裂了虚空,径直到达了孟朗面前,狠狠地扎进了孟朗的护体真气之中。 孟朗为了抵抗这惊人剑气,不断地将全身真气外放,护住身体,不过几息,孟朗体内的真气如流水地被消耗着。猛地,孟朗身形一震,面色潮红,便是一口喷出了一口浊血,被无形剑气打得倒飞出去,瘫倒在地。 境界有缺…… 孟朗面色惨白,看着面目狰狞的凌璧世缓步走到面前,俯视着自己,孟朗嘴角掠过一丝阴冷的笑容,突然暴起,浑身无尽的血气瞬间沸腾,笼罩在孟朗身上,仅露出一双猩红的血眸,黑色冰冷的铁手挥舞,宛若惊雷,好似超越了声响,径直打向了凌璧世。 凌璧世见此面色大变,看着散发着冷森幽光的铁手挥至面前,亦是调动起全身的真气,竟在电光火石之间使用了一种玄之其玄的身法,径直扭过了身子,以背部迎掌,硬生生地抗住了这惊艳一击。 “砰!” 凌璧世被狠狠地打飞,大口咳血,面色惨白,嘴角尽是鲜血,冷笑道:“小辈,是本座看轻你了,接下来便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说罢,众人皆惊,面色惊疑,这凶名在外的凌璧世终于要使出全力了吗,素衣妇人面露忧色,片刻后又是面色一松,浅浅地笑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握拳,眸子紧紧地盯着二人。 凌璧世站了起来,用衣袖拭净了嘴角的鲜血,面色淡然地整理了一下衣物,双手缓缓地放下,闭目,眸开,拔剑,一道绚丽至极的白光闪过,竟是让众人眸中一片雪白,无法看清战况。 此时,孟朗感到了无比巨大的压力,虽然暂时失明,却是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来自前方的威胁,让孟朗浑身寒毛乍起的威胁! 来了! 孟朗亦是合上了剑眸,心目看到了这绚丽至极的剑气,好似鹰击长空,龙游九天,带着一股无边的桀骜之气,在电光火石之间携万钧之势向孟朗袭来。 剑气未至,孟朗剑眸已是淌出两道狰狞的血色,无尽的压迫感传来,让孟朗浑身好似被束缚,无比沉重。 孟朗心中狂怒,用尽全力发出一声震天咆哮,竟将无边的肆虐的咆哮着的厉风吼碎,准王者境界威压初现,径直将这道绚丽至极的剑光压得扭曲。 凌璧世仍旧静默,没有动作。 只见得,那道绚丽至极的剑光突地绽放出了无边的光辉,绚烂多彩,宛若白虹贯日,惊艳全场,令人心神陶醉,沉迷其中。 凌璧世眸子豁然开阖,一瞬间,两道无比锐利的剑光竟从其眸中射出,在众人沉醉之时,径直扑向了孟朗。 第40章 割袍断义 剑光如画,动人心弦,正当众人沉醉旖旎剑光之时,两道无比锐利的剑光自凌璧世眸子显现,好似割裂时空,一时间便是到了孟朗面前,没有一丝声响。 孟朗仍旧沉醉在无比迷人的剑光之中,仙乐风飘,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一时间,孟朗好似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浑身酥麻,毛孔舒张,荡漾在仙乐不绝,仙人如麻的天宫之中。 无形无声的剑光即将洞穿孟朗时,只见得一个伟岸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了孟朗面前,浓密的灰发随风乱舞,手带一枚绿色玉扳指,只手一握,竟生生地将这两道无形的剑光抓在手中,拳头一拧,便是化作片片光雨撒落。 “醒来!” 声音如同黄钟大吕,振聋发聩。 孟朗豁然醒悟,看着面前伟岸的身影,鼻子一酸,当你无助的时候,父亲,来了。 孟父转过身子,虎躯挺拔,虎目扫过静默而立的列强,直视凌璧世,面色阴沉,沉声道:“凌教主乃一派之主,何必以大欺小,为人不齿,何不与孟某一战?” 凌璧世动了动眉头,脸上阴晴不定,突地笑了起来,爽朗道:“前辈说笑了,晚辈怎敢以下犯上,冒犯前辈您呢。” 孟父虎目圆睁,深深地看了一眼凌碧世,冷哼一声,虎目扫过列强,一袭墨衣猎猎,回首看了一眼孟朗,平静道:“你是魔教之人了?” 孟朗低了低头,小声道:“父亲,是的。” 孟父慈祥地看了看孟朗,不知怎的,身影一闪,手上便是拿着凌碧世的宝剑,剑动,袖袍飘零。 “前辈,舍不得啊!” “前辈!” “爹!” 孟父脸色苍白,看着双眸泛红的孟朗,朗声道:“吾与魔教之徒——吾儿再无关系。” 突地,孟父转身,虎目泛红,冷森地扫过列强,沉声道:“现在,凌教主欺凌我儿之事是该好好地算上一算了。” 天空猛地传来一声惊雷,引来无边的墨云咆哮,酝酿着暴烈的雨水。 凌璧世翻了翻眼皮,斜视着孟父,冷哼一声,转了转头,扫过孟氏二人,冷笑道:“孟前辈,我敬你是长辈,已然退让,可是你却不知好歹,还不满足?” “别人怕你,我凌云阁可不怕你!” 凌璧世说罢,阴测测地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汝为圣人境界巅峰强者,本座亦是!同时巅峰强者,本座又有何惧之?” 说罢,凌璧世一拍剑鞘,宝剑竟挣脱了孟父的掌控,好似游龙地回到了凌璧世手中,露出了锐利的寒光,好似可割裂苍天,令人眼皮直跳。 孟父虎目一睁,怒从胸来,张口虎啸,便是吐出一道先天罡气,好似无息利刃,径直到了凌璧世面前,狠狠地打在了凌璧世胸前。 凌璧世拔剑相迎,宝剑径直被这道罡气打成两截。 “砰!” 凌璧世重重地倒飞出去,竟毫无还手之力!高手过招,数招见分晓! 凌璧世挣扎地站了起来,口吐血沫,低头看着手上的残剑,愤怒地咆哮,像一匹受伤的孤狼,无比愤怒地咆哮。凌璧世只手抓过胸前狰狞的淌血的伤口,带出道道血花,在猩红血液的衬托下,黝黑的面目更显狰狞,让人心生恐惧,眸子中好似有着无尽的愤怒。 “砰。” 凌璧世竟向孟父跪了下来,行了三个大礼,声声入耳,沉声道:“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还望前辈饶恕。” 孟父虎目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彩,缓缓举起了带着玉扳指的左掌,终于,孟父还是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凌璧世一眼,缓缓地放下了手掌,目视前方的遗迹,淡淡道:“凌教主,起来吧。” “吾之言于此,与孟朗断绝父子关系,勿要寻衅!” 说罢,孟父深深地看了孟朗一眼,转身,一步一步地离去,背影好似佝偻了些许,渐渐淡在了无边的绿林里。 无极门天机眉头跳了跳,缓步走到了众人面前,清了清嗓子,雅声道:“孟前辈已然离去,吾等之途还将继续,有劳孟教主了。” 说罢,温润如玉的无极门门主天机向孟朗抱拳,微笑。 孟朗抱拳以回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好似有着许多杂念,二眼无神地说道:“交给本座。” 孟朗心中犹豫、紧张、激动,五味杂然,眸中晦暗不明,脸上阴晴不定,带着众人缓缓踏入了小道,走进了飘雪城遗迹。 “嗒嗒……嗒。” 稀疏的脚步由远及近,踏入了阴森黑暗的失落的遗迹。前方是一道通向无尽黑暗的路径,在几缕残阳的投射下,无数飞尘肆意飞舞,宛若仙女起舞,缥缈若鸿,好似在好奇地盯着众人。 凌璧世仍是手握残剑,目光略显呆滞,好似无意识地行走着,走在了缓步行走的众人之前,目光呆滞地向着嘶吼的黑暗走去,不一会,便是与众人拉开了数丈的距离。突地,凌璧世身形暴起,猛地向前扎去,陷入了黑暗之中,消失在了众人的目光。接着,又是数人冲进了这望不透的、嘶吼的黑暗之中。 无极门门主天机羽扇纶巾,一袭白衣胜雪,黑丝披散,英俊的脸上尽显凝重,眉头紧皱地看着眼前无尽的黑暗,隐隐约约间好似看见了数个身影,不知是死是活。 突地,凌璧世带着几人从黑暗之中冲了回来,面色狰狞恐惧,衣衫破碎,尽显凄惨,身上有着些许黑气弥漫,散发着阵阵邪恶的气息,好似在对着众人狞笑,让人毛骨悚然,背脊发凉。 孟朗仍在静默地站着,看到些许游动的黑气,孟朗只感觉体内舒泰,浑身毛孔舒张,吸引着凌璧世身上的几缕黑气。 凌璧世转向了孟朗,死死地盯着孟朗,厉声道:“小辈,替吾等前去黑暗之中探路!” 说罢,凌璧世面色狰狞地盯着孟朗,好似孟朗只要说了一个不字,便会拔出残剑,斩向孟朗。 孟朗眉头紧皱,看着冲出来的数人脸上阴晴不定,终于,孟朗还是舒展了眉头,朝着凌璧世点了点头,笑了起来,爽朗道:“本座去也!” 说罢,孟朗向列强告辞,走到了令自己浑身舒泰,毛孔舒张的黑暗之中。黑暗里,是无边的黑气,让孟朗体态晶莹,好似最绚烂的黑色宝石,绽放出旖旎的光彩。 第41章 或终 厉风嘶吼,恶雨咆哮,路还得继续,乘风沐雨,终会走向光明。 我是一个江西文科考生,初中不学习,高中是当地最差的高中,一年只能考几个本科。高一在玩中渡过,从高二上学期的零基础开始学,那时英语me和my都分不清,数学解方程都不会。 2018年高考,我考了448超越了考过的最高分446,二本线496。 复读。 2019年高考,我考了515超越了考过的最高分511,二本线502。 其他同样一卷的省份分数线足足比江西省分数线少了几十分,教育实在太不公平。 我只能上个学费数万的新二本了。 或许,我要放弃写小说这个曾经的爱好(自从第一次签约,便是视之为事业。) 路,还得继续。 我或许要放弃了。 既然学校差,或许只能考研弥补,所以我或许不得不考虑放弃写小说。 或许等我走了足够的资本,我会重新捡起笔墨,届时,我或许有了足够的阅历,或许能有更加宽广的胸怀,再书传奇。 或终。 2019-6-24晚 21:49毕 第42章 再临遗迹 孟朗胸中有着一团怒火在熊熊燃烧,正派之人如此作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名门正派,不过是个华贵外衣罢了,难掩他们丑恶的嘴脸和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吃人的邪念。 孟朗投身无尽的黑气之中,虽感觉浑身舒泰,却是无法吸收黑气,完善王者境界。 “嗒……嗒嗒。” 孟朗停下了脚步,不知怎的,直感到冷,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冷汗直流。这一刻,孟朗只感到无边的孤独和空虚,前方只有无尽的黑气,身后亦如此。死寂,除了孟朗低沉的呼吸声,没有一丝声响,静得让孟朗害怕。孟朗只觉得浑身发冷,眼皮沉重,昏昏沉沉,迷茫地倒在了地上,无尽的黑气扑向了孟朗。 一个时辰过后,黑气之外的众人再也是难以等待,决定众人齐探遗迹,当然也有数人不愿以身犯险,仍在黑气之外等待。 凌璧世身材魁梧,脸上尽显暴虐,运转浑身雄厚的真气,想要逼开那从四面八方扑来的黑气,不料护体真气遇到黑气竟在飞速消融,随即凌璧世冷哼一声,散去了这护体真气,踏入了这无边的黑气之中。凌璧世突地眉头紧皱,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吞噬着自己的血气,怒道:“诸位是否被吞噬血气?” 凌璧世面色凝重,脸色如碳,一双虎目带着惊疑,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子一亮,随即却是摇了摇头。 “凌教主何出此言?” “吾等血气未被吞噬。” 说罢,无极门门主天机面色凝重,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紧皱,黑丝轻舞,随即摇了摇头,淡淡一笑,眸中尽显淡然,恢复了那离尘的淡然。 众人寻到了正在黑气之中倒地的孟朗,见其没有声息地横卧在碎石上,凌璧世弯腰将其提了起来,露出笑容,狞笑道:“孟教主居然折戟于此?” 孟朗迷茫的眸子开阖,只感觉眼皮是无比的沉重,如山似岳,难以自已,一闭眼,又是无比的胀痛。孟朗虽然身体疲惫,心中却是好似重生,无比的清明,前途没有路又何妨车到山前必有路! 孟朗挣扎地睁开了眸子,咬紧牙关,用尽全力地伸出双手,挣脱了凌璧世粗壮的臂膀,眸子微闭地盯着凌璧世,吸了口气,昂首道:“本座未折戟于此,不过身体疲乏,于此小憩一番罢了。” 凌璧世笑了笑,没有接话,随即紧皱的眉头却是舒展了,心中暗道:这何物终于不再汲取本座血气了。 无极门门主天机轻咳一声,雅声道:“不知诸位是否知晓近年崛起了一位年轻强者,无门无派,却似乎是踏入了王者境界,在第一峰以北难有敌手。” 凌璧世闻言眸子微动,沉声道:“本座听闻过此人,于民间之中崛起,却是敌过无数门派人士,还曾只身前往矮子国刺杀了许多重要官僚,导致矮子国迟迟未有进一步大战,为抵御矮子国献出了些许力量。” 刀门门主刀史闻言,狰狞的面目似乎抖了抖,皱了皱眉,却是爽朗笑道:“如此英杰,本座到是神交许久,只身赴敌国行刺要员,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这让本座是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剑门门主轻语道:“如此天骄本宫早已闻名,实在令人钦佩,以年少之姿横压北境年轻高手,曾一人独战北境三王,面对数位老牌高手也未落败,实在难得。” 孟朗闻言,心中思绪万千,居然还有比自己还厉害的年轻人物,果然还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沉吟了一会,孟朗笑道:“本座也曾闻言,本料想是众人谣传,不曾想竟然是真的,这让本座五味杂然啊。” 凌璧世闻言大笑一声:“孟贤弟早该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偌大的天下,岂会没有更强者?” 不一会,在众人的督促下,孟朗已然带头摸索着走到了遗迹的深处。 放眼望去,尽是断壁残垣,有着无数崩塌的琼楼玉宇,由此不难看出当年此派的恢宏气势,惊道一声旷世大教。孟朗身姿挺拔,黑发浓密,眸子如炬,嘴角若有若无地带着一丝惊疑,直觉得暗中有什么东西在窥视自己,难道是黑暗中的那个盖世强者?孟朗只手拂过斑驳的碎石,拭去些许青苔,看到了“藏经阁”字样,顿时心中一惊,暗道一声,是了。 列强见孟朗身形一滞,便是聚了过来,凌璧世突地笑了起来,爽朗笑道:“孟贤弟,居然找到了藏经阁,真是干得不错。” 突地,凌璧世语气却是冷了下来,冷森地笑了起来,露出白厉厉的尖牙,散发出冷冽的幽光,寒声道:“继续带路吧,孟贤弟。” 孟朗眉头一皱,心中暗道:欺人太甚!他日必除这凌璧世! 于是乎,孟朗被众人逼在前路,向着遗迹深处的藏经阁而去,希望有所收获。正当孟朗还在想着些什么的时候,毫无声息地,几十支箭矢极速袭向了众人。 凌璧世仰头咆哮,只手一挥,便是抓住了一支箭矢,掠过面前,凝眸,沉声道:“诸位,此箭有剧毒,乃化骨毒,沾上此毒,不死即废,再无缘武林。” 随即,凌云阁阁主凌璧世看向了无极门门主天机,投出了询问的目光。无极门门主天机一袭白衣在身,衣袜皆白,黑丝晶莹,眸子好似宝玉,温文儒雅,见此微微一笑,雅声道:“诸位不必惊慌,我无极门可解这化骨毒。” 说罢,无极门门主天机抬起手,侍从便是拿出了一个青色的小瓷瓶,给每人分发了些许青色的药丸。看过无极门门主天机含住此药丸后,众人才敢将此药丸含在口中,不然谁敢放心放入口中?如若是毒药,后果便是不堪设想。 孟朗没有言语,接过药丸,也没有放入口中,只是收了起来。众人再次动身,孟朗依旧咬牙走在众人前头,去冒险,为这些名门正派的列强所迫去冒险。 孟朗退一步越想越气,忍一步越想越亏,不一会便是火从中来,止住了步伐。孟朗转身看着这青面獠牙的众人,皆是怒目圆睁,张开了血盆大口,白厉厉的尖牙抵在了孟朗面前,想来是想将孟朗整个吞下。 孟朗顿时浑身一震,不敢言语,再次转身而行,听得青面獠牙们的哄笑,孟朗咬紧牙关,自顾地向前走去。 “砰!” 孟朗还未反应过来,脚下一空,便是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没有一丝光亮的陷阱之中。 第43章 活着 第四十五章:活着 黑暗之中,几块碎石滚落,扬起大片尘埃。接着,一个身影从高空中摔落,不断地伸出手掌想要抓住洞壁,不料洞壁上覆盖着大片的苔藓,滑腻腻地让人难以抓住。 孟朗双眸在疾风的吹袭下,只感到刺痛,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但头脑却是无比地清醒,迷迷糊糊地看不见底。孟朗心中悲哀,难道一代准王者境界强者便要陨落在此?可悲地摔死在这深不见底的洞里? 孟朗突地急中生智,想起了在飘雪城时曾家之主曾元刺穿自己的匕首,一直藏在靴子之中,未曾使用过。孟朗在急风中挣扎着摸到了这把匕首,入手是异常的沉重,费劲全力从靴子暗格拔了出来,径直插在了这湿滑的洞壁上,竟生生扎了进去,如同插在水中,毫无阻力。接着,孟朗仍在快速地向下滑去,双手紧紧地握着匕首。 终于,在孟朗双腿地辅助下,孟朗速度降了下来。就在孟朗速度不再迅速之时,又是飞下来三个身影,那三人见洞壁的孟朗,便是向着孟朗靠拢,将孟朗也扯了下去。 “我干!” 孟朗发出一声狂叫,为了减速,自己双手早已磨破了皮,鲜血横流,即将完工之时,竟被这三人拖累,可能再度步向死亡的深渊。 孟朗发出一声狂怒咆哮,因为事发突然,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便是被几人扯住了身子,以至于这削铁如泥的短匕还留在那洞壁之中。孟朗越想越气,尔等实在欺人太甚! 孟朗眸子变得冷森,挥动灰黑色的左掌盖向了扯着自己的狂人,怒喝道:“竖子,拿命来!” 那人也不怒,狞笑道:“孟小儿,休得狂言,早死晚死不得死?” 孟朗听得此言,越是来气,气极而笑,没有了杀其的念头,对着这张黝黑的脸挥了几巴掌。 猛地,四人皆是一怔,即将到底了!命悬一线。 孟朗心中凄凉,哀声道:“吾命休矣。” 风,肆虐。 到底了。 四人却是没有坠落下去,生生地在空中止住了身形。四人皆是发怔,这违背世间的事情,让人难以接受。孟朗面色阴沉,冷冽的目光扫过三人,让这三人寒毛乍起,如坐针毡。 其中一个白发老朽笑道:“诸位,依老朽之言,吾等皆陷于此,不若一齐精诚合作,以解此劫。” 孟朗沉吟了一会,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 孟朗挥了挥手,突地发觉这似乎是一个平台,没有实质的平台,由黑气凝结而成的平台,散发着幽幽黑气,孟朗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露出丝丝冷笑,心中暗道:天助我也。 四人皆是四下寻找生路,想要逃离此处,否则不过数日,性命堪忧。 数个时辰后,众人仍不死心,身体却是出卖了众人,无力地、颓废地倚在洞壁。 “诸位,吾等似乎得殒命于此。” 孟朗闻言,苦笑一声,可怜机缘巧合之下荣登举世罕见的准王者境界,如今却是要陨落于此,于此,孟朗似乎是理解了昔日魔主之感,为何昔日魔主垂手而去。 人生难。 孟朗忍不住地苦笑着,四人皆是沉默着,在黑暗之中迷茫着,在这里恐惧着。 数日后,一个中年壮汉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向着洞穴上方嘶吼着,咆哮着,终于,无力地倚在洞壁上呻吟着,喃喃自语,无声流泪。 俗话说蝼蚁且偷生,在没有必要死的时候,谁愿意永眠? 这个圣人境界的顶尖强者静默地逝去了,在黑暗之中发狂而去。 接着,不过半日,又是一个人逝去,仍在喃喃自语,似乎在回味青春,回忆家人。 孟朗神色哀伤,接下来,便是轮到自己了。目光扫向那个白发老朽。老朽目光坚毅,低语道:“老朽我还不能死。” “老朽我死了,你会伤心的。” 说罢,这白发老朽止不住地呜咽起来,一刻钟后,这白发老朽向着这逝去的二人跪拜,喃喃道:“抱歉了二位道友,老朽我还得活着。” 说罢,这老朽竟俯视咬在了最先殒命之人的脖子上,在黑暗中,为了活着,大口地吞食着冰冷的鲜血,不久,老朽抬起头,掏出手帕擦拭干净嘴角的腥臭的血液,对着孟朗无声一笑,低语道:“孟小友不若也效仿老朽,为了活着,吾等只能如此,出此下策。” “小友,你敢吗?” 说罢,这白发老朽抽出佩剑,斩下一只手掌,细细地嚼了起来,连骨头都不放过,发出咔咔的声响,让孟朗毛骨悚然。 几日过来,孟朗早已饿得眼前发昏,口干舌燥,心中暗道:本座绝不会食人肉! 渐渐地,孟朗意识开始模糊,没有理会这白发老朽,脑海中好似有着一个声音,孟朗,你得活着,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家人,更是为了自己的理想。 孟朗已然浑身发抖,慢慢地向前摸索着,混沌之中,干裂的嘴角迎来了久违的湿润。 孟朗好似在梦里,化作了一块旱地,久旱逢甘霖,不断地吸收着这铁腥的甘霖。 不知过了多久,孟朗浑身发抖地睁开了眸子,疲倦的眸子中带着希望。孟朗心中颤抖,感到手上的潮湿,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随即,孟朗惨笑起来,有气无力地低语道:“为了活着。” “我不能死啊。” 孟朗浑身寒毛乍起,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浑身颤抖地向着二人跪下,接着颤抖地行了九叩大礼。再次起身时,孟朗已然不再颤抖,无声地拿起那人的手…… 活着。 终于,那白发老朽还是撑不住了,一直在大声喘息,不断地咳嗽着,呆呆地看着没有光亮的洞穴,哀声道:“老朽我不能死啊!” “说好要共死的,对不起啊!彩霞。” 说罢,这白发老朽终究还是倒下了,没有声息地倒下了。 孟朗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为了活着,自己做了自己从未做过并且深恶痛绝之事,没想到如此仍难逃死路。 想到如此,孟朗却是愈发平静,人生不过百年,早死晚死又如何? 不甘! 孟朗胸中好似有着一团火,我不甘! 本座好不容易荣登准王者境界,还未扬名天下,便要陨落如此? 本座有着鸿鹄之志,有着没有道友的理想,岂能就此死去? 本座不甘。 孟朗昏昏沉沉地向前爬去,为了活着,孟朗不得不再次张开了带血的干裂的嘴 第44章 不传之秘 第四十六章:不传之秘 天空中还是浑浊,看不真切,黑漆漆的,不知是日是夜,无边的黑气再次笼罩了这里,遮天蔽日。 虚无缥缈,双眼朦胧。 不知过了多久,孟朗早已是面容消瘦,精神萎靡,整个人好似发了霉,身体似乎是抛弃了灵魂,仅有一双眸子还算是带着些许光亮。 沉默。 静默。 孟朗背靠在滑腻的洞壁,呆呆地坐着,衣衫褴褛,满脸污垢,身体似乎是早已不能控制。双眸似乎是已经退化,似乎是再难看到任何东西,但是孟朗心中的眼睛却是无比的明亮,是是非非心中似乎是不再重要。 梦游处,不知何地。 孟朗心中迷茫,不知是过了多久,不知自己又还能活多久。 混沌之中,孟朗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声音,虚无缥缈,不绝如缕,呆滞中,声音好似夜莺游弋,间关莺语,听不真切。 孟朗听得声响,心便是一停,接着就是跳了起来,死寂了不知多久,终于听到了似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这怎能不让人激动?孟朗想要站起来,却是难以控制身体,用尽全力调动酸麻的身躯,堪堪起身便是倒了下去,面色惨淡,不知是哭是笑。 声音停了。 无边的死寂再次包围了孟朗,好似一只洪荒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即将将孟朗整个吞下。孟朗心跳渐渐回归平静,仔细回想着这缥缈的声音,好似天上仙乐,不沾红尘,难以琢磨。由于长时间进食甚少,不过思考了片刻,孟朗便是感到头昏眼花,口干舌燥,眼皮是无比的沉重,躯体灌满了水银,好似身体被掏空。 孟朗大口喘着气,头脑昏昏沉沉,死死地挣扎着睁开双眸,惨白的面容露出异样的潮红,嘴角不知在喃喃低语些什么。 她,又来了。 这一次,孟朗咬破了舌尖,为了保持清醒,想要听清楚这声响。 女子声音缥缈,富含磁性,让人如浴春风,精神一震。似乎能引得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教主暴毙,众派围攻。” “旷世大教,一朝之间瓦解。” “朝为天教夕灭亡。” 声音悠扬,却是无比凄厉,让人忍不住地哀伤,泪流满面。不知不觉中,伴随着呜呜的萧声,好似打开了尘封的大门,带着阵阵萧索的气息。萧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泣孤舟之嫠妇。 接着孟朗就在撑不下去的时候,好似听到了无比震惊的声音,怒目圆睁,发尽上指冠,狠狠地给了自己几巴掌,强迫自己清醒。 “这……” “咳……咳” 不知多久没有说话了,竟然是开不了口了。孟朗心中激动,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这竟是早已失传的武林第一身形大法——《北斗天罡步》,传说达到大成境界便可飞天踏日,破碎虚空,无人可近身。 “我教不传之秘《北斗天罡步》便是被迫留于此,只待有缘人习得,他日有实力之时灭杀凌云阁老祖,为我教复仇。” “《北斗天罡步》为我教不传之秘,是我教教主功参造化,感天地之秩序,汲日月之精华,在极尽升华之时所创,由此,天下无人能近我教教主之身,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一个时辰后,孟朗静默盘坐,干皱的黑发披散,脸上阴晴不定。 “又是凌云阁!” “呵啊!” 孟朗兀地盘旋起来,脸色惨白,离地数尺,浑厚的真气在不断地消逝,不一会,孟朗便是脸色潮红,颤颤巍巍地掉了下来,面色凝重,接着,孟朗又是不断地尝试着,有了逃生的希望,孟朗却是不得不再张开带血的干裂的嘴,咀嚼着白森森的骨头,如同一头受伤的独狼,细细地品味着骨头。 孟朗不亏是被誉为天资卓绝之人,还未半日,已是将这《北斗天罡步》练得四五成。 孟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动全身的真气,一个倒身,只手一撑,整个人飞了起来,左脚踏过滑腻的洞壁,就在即将滑落的时候,左右脚好似踏着北斗七星的形状,硬生生地踩在了滑腻的苔藓上,一步一步地踏了上去,猛地,孟朗运功不畅,《北斗天罡步》顿时一滞,整个人就要掉下去。说时迟,那时快,孟朗将身一扭,反身撞在洞壁的另一侧,再次运转起《北斗天罡步》,就在出口可达之际,孟朗体内的真气消耗一空,顿时整个人从高空之中摔落。 “咳咳……” 食少,体弱,孟朗径直被摔晕了,不知过了多久,孟朗堪堪醒来,眸子开阖间,露出坚毅的神芒,我一定要逃出生天! 无奈之中,孟朗再次张开了带血的干裂的嘴,啃碎了一根根白森森的带着暗红色的白骨,虽然身躯瘦弱,浑身污垢遍布,但是孟朗仍在笑,呜呜地笑了,笑出了血泪,体虽弱,心未死!生路,就在前方! 孟朗正襟危坐,不知过了多久,睁开了疲倦的沉重的眸子,拳头紧握,沙哑低语道:“这次,我必须成功。” 说罢,孟朗扫过狼藉的残尸,却是惨笑起来,任尔逍遥不世,自命不凡,仍旧终为一捧黄土。 随即,孟朗却是笑了起来,虽结局终为黄土,我却可以活得更加绚丽多彩,可以书写传奇,让这世间颂吾名! 孟朗气沉丹田,接着暴喝一声,衣衫猎猎,如瀑的黑发无风自舞,接着,孟朗双手一震,双脚一踏,便是飞身而起,踏着北斗天罡步,竟踏上了这近乎垂直的洞壁,一步一步地走上了洞壁,出口就在眼前,生路就在前方!孟朗却是感到真气不支,顿时暴喝一声,调动全身血气,运转着《北斗天罡步》,一步,两步,孟朗将身一扭,斜着转了半个身子,将手一撑,整个人倒飞出去。 “我,活下来了。” “本座,回来了!” 说罢,孟朗却是向着这深不见底的洞穴行了九叩大礼,声声作响,不一会,便是将旁边的石块撞得血迹斑斑,最后,孟朗一叩,竟将这青砖叩得裂痕遍布。 “多谢诸位救命之恩。” 孟朗举头向天,呜呜地笑了起来,不知是哭是笑,涕泗横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看着如血的夕阳,只感到浑身发冷,寒毛乍起,这世间,难难难。 是是非非化作一曲悲歌,人生路美梦似路长,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 第45章 终章?大灭 突地,两个老人出现在了孟朗面前,无声无息,只是让孟朗觉得窒息。 “啊!!!” 突地,二老动手,径直隔空一点,一道罡气弹在了孟朗丹田处。孟朗只觉得浑身无力,好似被套上了枷锁。 “你们!!” “居然将我封印了!” 孟朗没有再言语,看着消失的二老,默默地站在了原地。叹了口气,眸子里充满难言的悲哀。 离去。 “我回来时,会变得更强。” 第46章 新书正在筹备中 新书正在筹备中,大概寒假末尾,我便会重新回来。 《斑驳仙路》 《铁手魔尊》无错章节将持续在完结屋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完结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