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奇异录》 第1章 钟鸣山 房间的中央有着一把尊贵的椅子，上面坐着首领。围绕在首领周围的都是穿着严肃，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人。 这些人平常都不会遇上彼此，他们有的甚至相隔万里，住在不同半球。但这些人有个共同之处，他们都是各自国家，乃至全世界最有权势的大人物。 此刻他们会聚在一起，可能要商谈大事。往常也只有在商量大事时，他们才会来到此地。因为他们的消失，往往引起人们的极大关注，因此他们并不会经常聚会，按照惯例，他们几十年才被首领召集一次。 他们中每一位都可以掀起风与浪。 这么说来，他们无一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至少在外人看来确实如此。但在首领面前，他们只能展示自己的服从，而不是平日在外人眼中的威严。 李奇是一个新人，若想真正融入其中还需等待考验，而这次大事或许对他来说是个机会。他是这么想的，但一切还需要听首领的打算，他不会贸然出头，像个冒失鬼一样。 李奇看不清周围的人长的什么样，他们也看不清李奇大概的相貌。这是钟鸣山首领特意为之，也只有他可以这么随心所欲，只要他想的事情，没有办不到的，这也是周围这些世俗人眼中的大人物对他绝对言听计从的原因。 没人知道首领的面目和底细，但他们毫不怀疑首领的力量以及智慧。事实上，也只有到了他们所处的层次，才能隐隐有机会接触到类似首领这样的存在。 作为新人，李奇通过修士会的介绍信才得以进入组织。一直以来，他和修士会的关系十分不错，他并非是因为做出过天大的好事才被看中，恰恰相反他是个坏事做绝之辈。 再次解释一下，李奇不是一个好人，他自己也不认为钟鸣山是善男信女的聚集地，这是一个神秘并且极其威胁的组织。当然，诱惑是无比巨大的，钟鸣山的资深成员，平均寿命超过了500岁。 首领掌握着长生不老之力，还远远不止这点，其他诸多好处还有待李奇去发现。 首领开口了，他的声音出乎意外的好听：“诸位先生们，很抱歉，抽签的时间又到了，祝你们好运吧。” 李奇之外，所以人都面色不佳，当然他们谁也看不清其他人的脸。 “抽签是什么？”李奇暗自揣摩这位大人的想法，当然是揣摩不出结果。 李奇把手伸进盒子里，一股钻心的疼痛令他的手一下子弹出盒子，手里还紧紧抓着签。 “啊，感谢上帝，哦，应该感谢您，k先生。”众人眼见李奇的手上抓着的黄金之签，大大的松了口气。 组织成员相互称呼对方为先生，并以字母作为前缀。李奇的姓氏开头有k这个字母。 所以说李奇并非他的全名，他也并不姓李。 他们一个个幸灾乐祸的语气，李奇就知道自己可能遇上一件麻烦。但他转念一想，觉得越是麻烦，越能得到首领的看重。 首领没有为其他人的态度所不满，他的眼睛从混沌的深处看向李奇，是的，坐在这里的只是首领的影子，他的本体在一个被称作混沌的地方。 “你好，李奇先生。”这时，只有李奇才能听到首领的声音，其他人都听不到。 “是您吗，大人？我是李奇，您知道我的名字！”李奇又是兴奋，又是恐惧。 “对，我知道。我还知道你的姓氏，你的家族。你所遭遇的不公。以及你的犯罪。你的财富都来自犯罪，但在你所生活的国家，人们对你的评价还不错。” 李奇生活在自由女神照耀下的国度，作为中美俄法四国混血儿诞生，他的一生富有传奇，命运的残酷与眷顾同时令他领会到生活的艺术。 李奇的父亲是个中俄混血儿，他妈妈是法国裔美国人。可惜他们很早就消失在李奇的记忆中，作为恐怖袭击的遇难者，李奇成为孤儿。之后的几年，李奇陆续遭遇过可怕的经历，成为校园欺凌事件中的受害者，差点就被混小子们按在厕所的冲水池里淹死。 那些可怕的经历深深的改变了他，李奇逐渐学会依靠自己。他开始学会反击，结果是惨痛的，痛并非只是给他带来伤痕。他开始健身，并跟着老兵学习使用枪械。等他毕业，实际上那是由他自己主动提出要退学的时候，没有人再能欺负他。 此后，他像是摆脱了缰绳控制的骏马，自由的奔跑在原野上，他就如同那些侵入美国河流，因为没有天敌，所以能快速繁衍的鲤鱼一样，飞跃般壮大着势力。不受任何控制的崛起，成为不容忽视的力量。 李奇的过人之处使得他非同一般的罪犯，虽然他的财产大都来的并不正大光明，但使用起来总能用在好处。 他从不试图与社会为敌，只想借助这个混乱的世界，作为他的舞台。修士会的彼得告诉他有关钟鸣山首领的一些故事，让身处绝境中的李奇看到希望。 李奇掌握着庞大的资源，但无法挽救他的身体健康，病魔并不会因为他的地位而惧怕他。李奇尝试过治疗，但结果是无效的，他的手下为他带来的唯一好点的消息，就是有关超自然力量的寻找。 修士会的彼得被带到李奇的住处，防卫并不比白宫地下室差的地下秘密堡垒。 李奇有着近乎完美的身材，却只是健身房里练出的观赏大于实际的身材。足有八块腹肌，体重却不到一百三十斤的李奇，身体并不算健康，他是个花花公子，挥霍自己的身体无度。 事实证明，彼得说得对，钟鸣山首领确实强大，亲眼看到首领的一瞬间，李奇就感到发自灵魂的震撼。 多亏了钟鸣山首领的特殊治疗，李奇的身体痊愈了，他也因此成为钟鸣山首领的狂热拥护者之一。 “那么，您需要我做什么呢？能做到的我绝不推辞，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李奇对首领回应道。 “很好，他们都曾像你一样无畏，但岁月让他们软弱了许多，忘记了过去也曾经历过如你一样的痛苦，你还年轻，所以不曾失去勇气。”首领对李奇很满意，这也是李奇希望的结果。 首领的声音继续传来，李奇的空间却在发生着变化，他自己也感觉不到的变化，他正在从这个时代前往另一个时代。 “你将前往另一个地球，魔法的地球。另一种可能，你为什么不去看看呢？别人都在恐惧，但你怀着讨好我的念头。那你就好好干，我让你去那里的目的就是让你记录你觉得有意义的事情，通过你的眼，我可以清楚定位那个世界。当然，对于我，这不是主要。但对你而言，这是你能做好的全部。” 李奇听不到首领此时的话，他已经陷入飞跃当中。 为了不出意外，首领给予李奇三种能力与一枚指环，作为他生存的保障。 李奇感觉像是过了一百年一样漫长。他再次睁开双眼时，伴随着刺骨的冷。 这是一片树林。风吹动树叶，沙沙的响，周围隐约还听得见海浪冲击声。 “好吧，但愿不是那位大人有意为之。”李奇黑着脸说道。他赤条条来到此，身上没有半点遮挡物。 “我得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李奇小心地向有海浪声的方向走着，希望能遇到一个人，他就可以用人类最原始的方式，获得他需要的衣物。 第2章 恐惧源自未知 从树林里走出，眼前并未出现村庄城堡，而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蔚蓝大海。李奇猜测这是一座岛屿。他决定要验证自己猜想，于是开始了对周围的探索。 他大概用了三十多分钟就围绕全岛走完一圈。这里有很多椰子树，另外有一些食草的动物，还有一些说不上来名字的花草。 李奇并没有深入树林，因为他不确信岛上是否存在危险的野兽，不过他倒是可以确信这里不是欧洲。 “那位大人把我抛弃在了哪里？”李奇心中埋怨到那位首领的不负责，但很快他就要考虑更加现实的问题了，他到底该如何生存下去，以及他往后该怎么办。欧洲是一定要去的，亚洲也可以，反正是要完成那位大人的任务，但是具体要怎么做？他只是说要我记录一些我觉得有必要的事情…… 李奇躺在海边的沙滩上，刚才的树林他是不会去的，因为那里蚊虫很多，在他不知道该如何驱逐蚊虫的情况下，沙滩周围要舒服多了，却也不能离海太近，否则会被涨潮的海水淹到。 李奇不知道该怎么离开这里，他索性放弃那些长远的思考，专心解决眼前的困觉。 目前，除了手上有一枚首领赠送的指环外，李奇可谓空无一物，他需要一些衣服，一栋小屋。衣物不仅是用于遮挡身体，防范蚊虫叮咬和刮伤，更是出于对恶劣阳光的抵御。小屋可以带来安全。 但一切都需要制作才会有，已经习惯了依赖手下人照顾的李奇，不得不再次辛苦起来。 他找到一些尖利的石头打磨好，用于砍木头，找那些他认为最容易砍倒的木头也并非易事，但下午的时候，他还是用整理好的木头搭建了小屋，并且制作出可以舒服躺下的卧榻。此外用树皮制作了衣物，一种很软的树皮，穿在身上并不感到难受。 等到夜晚，李奇感到从来没有过的惧怕，他不禁想到各种恐怖电影里的桥段，为自己的小命感到担忧。 他为自己制作的栅栏，此刻成了他心里强大的支撑，最终一切臆想都随着睡意的袭来而模糊起来。 第二天黎明，李奇经过一夜的休息，反而更加疲惫，夜里的噩梦惊扰了他的睡眠，让他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可是他还是不能等待，必须要出去寻找吃的东西，不然非饿死不可。 吃的东西有很多，但就是得不到，李奇感觉自己就像是守着自助餐厅的囚犯，只能看不能吃，那些狡猾的食草动物，即使没有察觉到李奇的饥饿，也会离他远去，这是遗传自它们基因里的本能。他只好退而求其次，不吃肉了，改吃椰子。 李奇双腿盘树，靠着不断的摩擦，爬到树上，摘下椰子。 他把木头插入地面，让木头的大半截身子连同尖端朝上立起，然后把椰子往木头尖端砸去，这样就可以喝到洒出的椰子汁，之后还可以吃椰肉。 这样李奇一共在岛上支撑到第四天，每天就是吃椰子，最多捡到些虫子，怕有毒，还不敢吃那些外表太过怪异的虫子。 拿起虫子，李奇就一阵呕吐的欲望，偏偏吐不出任何东西。对火的渴望再次变得无比清晰。 李奇实在钻不出火来，也许是技巧，也许是力气不够，总是不能成功，这次他实在难以忍受生吃虫子的恶心。 又一次，他疯狂的转动着，直到身体变得无力，就在他打算放弃的时候，烟冒出了。 火，终于有了。他使劲而小心地吹着，生怕吹得不够大，使火熄灭，又怕吹得太大，同样使火熄灭。 这来之不易的火源，太重要了。 烤熟的虫子也不好吃，但没有吃生的这么恶心了。 李奇一直在岛上生活着，他曾试图造船，但发现根本不可能，而救生筏这种的又不安全，无奈只得继续等待下去。但愿首领大发慈悲救他于这该死的荒岛。难道要他向鲁滨逊那样，一直生活在无人岛上，可鲁滨逊后来也有了星期五陪伴，并最终得以返回故乡。 李奇却看不出自己有离开这座荒岛的可能，这里也难有人能抵达。 也许是因为上天眷顾，也许是因为李奇对首领的祈祷有了作用，到了第十天，一条大鱼被冲上岸，李奇得以大快朵颐。 因为实在是没有太多事情可做，李奇开始向树林深处探寻，也许可以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至于危险，早已经不被他放在心上。 他判断这里不可能有什么猛兽存在，至于毒虫，也不用太过担心，李奇无意间发现一种草带在身上，这里大部分虫子都不会靠近。他认为没有必要再谨慎下去了，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座该死的岛。 李奇拿着用木头和石头制成的武器，朝着树林深处走去，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发现了一处隐蔽的洞穴。他犹豫了不下于五分钟，还是决定进去探探。 洞内干燥温暖，让他感到久违的舒服。继续往前走，很快就走到最深处，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这令他多少有些失望。 不过李奇倒是有搬家到这个洞里的冲动。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出了洞口，李奇继续向树林深处探寻。 这回他有了令他感到不安的发现，几十具人骨残骸。 这些骨头的主人无疑都是被人杀害，谁知道是某种宗教在祭祀神灵，还是谋杀。 这次发现对李奇既是一件好事，也可以说是坏事。好消息是这里有人来过。坏消息也是这里有人来过。 如果他们一次来三两个人，李奇有把握把他们都杀了，抢夺他们的船。如果是更多人，李奇就只能投降或顽抗至死。 李奇带着几颗椰子回到自己搭建的小屋，开始考虑今天的发现对他的计划带来的影响。 如果他们是土著人，或许还有可能与他们讲和，或者也只有死战。如果他们是海盗，李奇就要在战斗和成为海盗的俘虏之间做选择。如果真的成为海盗的俘虏，天知道会怎么样，李奇自负自己的外表体格，完全可能成为海盗们心怡的奴隶，或者被海盗自己奴役，或者被卖到某个东方国家的宫廷，成为奴仆。 第3章 恐惧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李奇记起一位智者曾经说过的话，不幸的事总是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就在他为自己流落荒岛而感到不幸时，为死人的骸骨提醒他危险可能随时降临而感到不安时，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就是这件事情令李奇惊恐异常，恨不得能立即逃离这里。昨天夜里，他第一次选择夜晚进入树林，看到了使他震撼的东西。骷髅，会动的骷髅。那些残骸重新拼好了，并且在树林里走动！ “该死，见鬼了。”李奇一回忆起昨晚骷髅在树林中四处走动的场景，除了恐惧，还剩恐惧。 虽然它们看上去并不难对付，已经令李奇难以入睡。 “不行，我得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座岛。”李奇的睡意被未知的恐惧冲散，从昨晚到今晚，他一直没有睡，而是制作起木筏。 尽管木筏可能不安全，但他不想继续等待下去，那样最后可能会被土著抓住，当做祭品，又或者是沦为海盗的奴隶，被卖到不知道什么地方。这都不是他希望的结果。而且天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被这岛上的蚊虫继续叮咬，最后染上奇怪的疾病？ 木筏在第二天早上被他推下海，最终因为海面上鲨鱼角的出现，以及大雨，令他选择放弃用木筏离开小岛，因为这简直是在找死！ 雷声炸响，哗哗的暴雨袭来，海浪翻滚着，李奇躲在自己搭建的临时小屋里，等到小屋被雨水淋倒，他又仓忙至洞里避雨，也顾不得对骷髅的恐惧了，毕竟它们只在晚上活动，也许是吧。李奇已经不打算想了，乌云遮蔽天空白天也如同夜晚，也许骷髅…… 等到风平浪静之时，天空又恢复了湛蓝，乌云从天空消失，莫名的恐惧也消失了。 “如果有敌人来，我该伏击他们，能杀死多少就算多少，可不能投降，那样说不定更加悲惨。” 李奇的心底因为先前的那场大雨变得活跃起来，他做出一些关乎以后命运的决定，抵抗而非投降。他一向以冷峻而不失温雅的幕后掌控者自居，号称所谓潜伏于阴影中的支配者，这种自夸自擂倒也不全是夸大其词，有些时候，他确实能够支配时局，不然也不会获得修士会的支持。 只需要片刻，他就制定出一些可行性极高的战术，杀戮一切的渴望令他自己都感到震惊。但他猛然清醒过来，想了又想，突然发觉除去战斗之外，更重要的事情是确保性命无忧，他的计划虽好，却没有一个不是极其危险的，如果失败就是死路一条，而他现在并不是在扮演赌徒的角色。 叹了口气，李奇下意识的想要点烟，发觉没有后，神情更加凝重。只有冷静下来，才会不受那种疯狂情绪的感染。 这个岛，果然有问题。李奇发现，现在单单只是呆在这里，就有种无所不能的感觉，就连智慧也仿佛无穷无尽，大脑的反应速度超越平常数倍。 古老的原始冲动正在苏醒，而李奇压制了这个冲动。 好像呆在这个岛的时间越长，就越有问题，李奇心中一惊，顿时想起不能在树林里久待，立刻走出洞，跑到沙滩上，心底不止一次咒骂这该死天气害人不浅。 不是这鬼天气，他可不会再去树林。 这次他第一次虔诚起来，不是对首领，而是对上主，那位过去一直被他忽略的仁慈著称的主。 “你这次要是能保佑我，我就做个真正的好人。” 李奇对自己的举动感到可笑，竟然把希望寄托在那位从不显灵的造物主身上，向他祈祷能成功，还不如指望天下的男女永不背叛来的更有可能。 东方的海平线上好像出现了什么东西，等到李奇可以看清那是一艘船时，他不住的感谢。一艘船，而且看上去还是艘好船，不像海盗。 但李奇最终没有见船靠近，他还在想要不要呼救时，船动了，李奇惊恐万分的看到一群长着手的鱼头怪物，它们跳出水面，直扑向那些健壮的水手。 激烈的战斗李奇是帮不上什么忙，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希望如何沉入水中，以及他彻底开始怀疑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地球。虽然他早已经见过很多奇怪的事情发生，包括首领本身的存在就是最离奇的，但李奇始终不觉得自己看到的东西属于地球。 世界已经变得如此的不可理解了，简简单单就可以遇到可怕而荒诞的事情，难道是我已经疯了，现在其实在做梦！ 李奇怀疑着自己，但最后又明白过来，也许这就是首领的计划，这里不是他曾经所存在的世界，而是另一个古怪的地方。 李奇想着这里大概就像是魔戒里的世界，或者是像沙丘一样的世界，又或者如冰与火之歌一样的世界，有龙，甚至有神？ 李奇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感到自己作为一个普通人类，要生活在如此恶劣的世界，是远远不够的，至少他该带把枪来的。 这时他开始安慰自己，也许这里就是地球，只不过中世纪的地球就是这样，亡灵，海怪，会侵蚀人精神的岛，中世纪都存在，没有什么值得怀疑，只是需要适应就好。 因为失望兼疲劳，李奇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小屋倒塌的地方，草草盖上些东西就入了睡。 第二天一早，他动手拆了木筏的一部分，之后加以改造，将原本的木筏变成了一个比之前的小屋更加坚固的带门板的小屋。 李奇已经做好长期生活的打算，最坏和最好的结果都考虑好了，如果一直没有人来，他就等着，大不了老死此处。如果有海盗来此，看他们人数，如果人少就战斗，如果人多久投降。如果是土著人来了，不管怎样都可以先试试跟他们和平谈判，但不管怎样都不能选择向他们投降。 该来的总会来，李奇没有等待多长时间，看来命运不想他孤独终老而死，给他派来了不请自来的客人。 北方的海平面上，有黑点出现。 很快，李奇就确信那些是海盗。 五条阿拉伯帆船的出现，打破了李奇的和平。 第4章 奴隶兵 正是这五条阿拉伯船的到来，打破了李奇的幻想，原本他也曾怀疑过自己的判断，毕竟几十具骸骨仅仅只能证明这里曾经有人来过，并不能就断言那些来过的人还会再回到这里。 李奇估计他们大概有一百二十人，这些阿拉伯人操着一口科普特口音的方言。至于李奇为什么能听懂他们的语言，大概是手上指环的能力，他猜的，不然要怎么解释。 好在，至少现在也没有人去抢他的指环，大概是瞧不上，或者是他们认为没有必要，毕竟李奇整个人都被控制了，他身上的东西迟早也要归他们。 他们把李奇绑起来并辱骂他，另一群海盗押送着一些看起来十分虚弱的女人进入树林。 李奇听着海盗们交谈，大概知道这里是哪里。 这座岛往东就是埃塞俄比亚，传说中所罗门王的后裔所建立的帝国。海盗们其实是捕猎奴隶来的，他们把这座岛当做一处休息的地方，在这里玩玩女人，杀死一些没有价值的奴隶。 船颠簸着，李奇不担心自己被卖到哪里沦为奴隶，反而更加担心海怪。 幸运亦或是不幸，船很安全的抵达港口。 阳光无比明媚，市集无比热闹。可是这和李奇半点关系没有，此时的他又一次体会着赤条条的感觉，并且还在旁人的眼光下，指环也被夺取，果然，从指环被拔下后他再也听不懂海盗们说的话了。 李奇很快就有了买主，俊美的脸孔与健身房里锻炼出的肌肉很具有吸引力，同样还有两名奴隶被买主选中。后来，他们被买主带到一座军营，一个胖子正在那里不耐烦的等着，已经有很多奴隶站在那个胖子旁边，李奇和两个奴隶也走到胖子身前，随后那胖子还在李奇身上摸了一通，让李奇很是恶寒。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买你们回来，但愿真主保佑，这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肥胖的费拉.古尔姥爷大声对奴隶们训话。 李奇很想一拳打爆这个愚蠢胖子的头，谁让他一直嚷嚷着，唾沫星子都横射到李奇脸上了。 “你们马上就会得到重用，前提是你们有命去享。”费拉对李奇和其他奴隶道。 费拉向苏丹的使者讨好的笑道：“这些奴隶会是很好的战士，虽然他们年龄有些大了，但你看看他们的体格，绝对是好战士。古拉吉亚卫队需要这样的士兵。” “好吧，虽然苏丹要的士兵你没有凑齐，但这些奴隶就算是你将功补过了，将来苏丹若是在战争中胜利，不会忘记功臣的，他会用珠宝和绸缎报答的。” 使者临走前吩咐道：“你再去埃及招募一些铁匠，原先的那批都死掉了。” “啊，死了！”费拉惊讶地问。 “苏丹怀疑他们是秘密社团的成员，全部活埋了。” 费拉向使者做出保证，但同时希望得到苏丹的特许，让他可以无视法律的办事，因为他现在已经没钱招募铁匠了，他的一笔生意投资失败了，船沉没了，货物自然也不存在了。 “你可以任意的掠夺但苏丹希望得到商人们更多忠诚你懂吗？他的时间不多了，其他竞争对手都在伟大的哈里发面前说苏丹的坏话，这让他的处境很不好。” “您放心，我们从苏丹这得了好处，自然要回报他，我们的兄弟在也门有武器库，那里储存的盔甲能装备一万人的步兵，我们还提供更多奴隶，从埃塞俄比亚回来的捕奴队，马上会再次出发，为苏丹抓取奴隶。” 等待奴隶们的命运就是战斗，但在此之前，有一件事情需要得到解决。他们需要解决语言问题。一个巫师打扮的人走到他们面前，不知道念了什么咒语，虽后李奇就听懂了他说的话，很显然其他人也听懂。 “孩子们，我是真主的仆人，哈桑，刚才我用经文开通了你们的语言感知能力，现在你们能听懂我说的话，而之后我会负责教导你们语言，你们会在三个月后完成学习，加入苏丹的军队，与他的敌人为敌，而你们可以任意索取敌人的一切，妻女与土地，任你们占有。” 李奇倒没有什么感觉，其他奴隶已经沸腾了。 烈日高照，汗水沿着额头一直到脚底，此时李奇站在使者面前，向他汇报训练的情况，他已经凭借对帝国语言的熟练掌握，成为奴隶士兵的领头。 来到军营的三个月，这是他第二次见到使者。 使者看着眼前这名有着黑头发和罕见紫色眼睛的男人，感到他的身材如此完美，肌肉的线条充满古希腊雕像的美感，以及他那令人着迷的精致的五官，如果不是担心苏丹的惩罚，他早就忍不住了，但使者还记得苏丹最讨厌同性恋。 “李奇.海克莱姆，你做的很好，苏丹会奖赏你的，你协助费拉.古尔把这些奴隶训得很好，放心吧，将来你效忠苏丹，他会赐你封地，你就可以改变落魄，恢复家族荣耀。”说着，使者还摸着李奇的手，李奇虽然极其厌恶，但只是把手抽来，并没有一拳打过去。 来到这里三个月，李奇已经了解这边的情况，简单来说和地球很像，但又不是原来的地球。这里的历史和地球有很大出入。 魔法在这里的广泛应用，更是比之前的地球不同，另外还有一些难以想象的生物。 这里的国家和地球历史上的国家似是而非。 李奇知道现在的年代是神历753年，他目前所在的地区是拜吉斯坦帝国的埃及行省。 帝国的疆域包括了整个北非，新月沃地，阿拉伯半岛，大波斯地区，差不多就是原来的地球上八世纪的哈里发帝国的疆域，由神皇哈特创建，最高统治者是哈里发，哈里发直辖行省以外的土地由苏丹或总督统治，苏丹拥有很大的权力，基本等同于独立的国王一样，但他们会服从哈里发的命令。而总督与苏丹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们对领地的统治并不世袭，而是在任期满后，通常也就是他们死去时，由哈里发认命新的总督。 帝国现在正和东方的云王朝交战，而苏丹正准备参与一场对西西里岛的远征，并试图通过胜利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他在叙利亚的统治正变得不稳定，不得已求助了埃及的总督。苏丹如愿的获得了支持，条件是征服西西里成功后，分出一半。 第5章 梦境与邪神 李奇给自己编造了身世，一位姓海克莱姆的贵族，当然，他有十足的把握证明自己的贵族身份，凭借智慧与勇气。即使是血脉，他也不差，李奇的父亲有罗曼诺夫家族的血统，这又是另一个故事。 李奇并不想到西西里与那里的刁民作战，他可是深知那些岛民的厉害，而且在他看来，苏丹只是拿他们这些奴隶当炮灰，想要从他那里获取好处，前提在于胜利与否，李奇对远征军不抱希望，这只军队太仓促了，而不是果断。 地中海的天气还算比较平稳，这里不像大西洋那样，到处有恐怖的极端天气。 2万6千人的军队看起来很多，其中大部分不过是充数的奴隶，以及开罗和黎凡特征招来的水手，精锐绝对不超过5千。 如果他们的对手更弱，那当然好，倘若不是这样，李奇无法想象，像这样一支军队该如何成功跨海征服一座民风凶悍的大岛。 他们的船队经过了特里克岛，打劫了那里的居民后，先是朝北继续航行，试图劫掠罗马人，但他们在海上遭遇了海怪袭击。李奇曾见到过这些正在发动袭击的怪物，在荒岛时，他亲眼目睹它们袭击大船的过程。 船队有惊无险，但所有人都认为不应该再往北，连苏丹本人都认为继续往北是错误并且不吉利的，他命令船队调转方向朝南，再次抵达了特里克。又一次劫掠开始。 经过充足的准备后，苏丹希望再次出发。士兵们只好不情愿的登船，水手们喊着号子，在怨恨与无精打采中，船队再次启航，直接向西。 李奇踩在甲板上，调整自己的状态，做好随时杀人打仗的准备。原本他打算一直看海，可惜，伴随着船在海面的颠簸，他顿时感到不舒服。很快，他就脸色难看，胃中翻滚，他只能快步走回船内，把自己打发入睡眠状态。他几乎是倒头即睡。 李奇感到一股浓重稠密的血腥味，他望向周围，瞬间就被吓到。此刻除去他脚踩的白骨蛇道，肉眼可视的范围是血色灼热的海洋，翻滚并怒吼着。蛇道通向一座高大的难以想象的白骨垒砌的城堡。 李奇奔跑着，却只能选择向前，进入城堡。 一些可怕的怪物的幻影时隐时现。其中一种怪物异常可怕。它们上半身是俊美的人类，肌肉如同山丘一样，头上长有一对狰狞的大角。怪物的下半身是如同马蹄一样反关节的腿，却远比马腿粗壮，并且布满了鳞片，它们的脚有三根脚趾，分别长有锐利的爪。背后一对翅膀一旦完全张开就显得无比宽大，长长的尾巴上长着蝎子一般的倒刺。 这类的怪物数量众多，它们体型如此的庞大，它们口中吟唱着某种未知的歌曲，并永远伴随在城堡的周围，它们好像不会远离城堡太远，又不会太过靠近。 李奇进入城堡，竟然没有被阻拦。 王座两旁分别蹲着三个头的巨大蜥蜴，中央是一团阴影。那阴影显现成两团乌鸦形状的怪鸟，有着猩红的目光。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李奇恐惧但是不愿表现的太过明显，索性先发问。 那阴影化作的怪鸟却笑了，“你若害怕，就颤抖下跪，若想保持尊严就什么也别问，我不会主动回答你，而是我说，你听。” 阴影再次发生变化，这一次的形象让李奇可以坦然与之对视，一个美丽的少女。“只是有点太黑了。”“你想活着回去，就不要激怒我。”王座两旁的怪物朝李奇怒吼，六个脑袋，十二只眼睛瞪的他发毛。 “钟鸣山首领也是我的主人，我是邪神塞纳儒拉，瘟疫黑死之神，我可以变化成任何样子，自然也包括影子，所以我能进入你的梦中，也能在梦中和你说话。”声音戛然而止。黑影少女的面孔突然扭曲起来，变得恐怖无比。 “他没有忘记他卑微的仆人，同时也为这位仆人的命运感到怜悯。事实上，他联系不上你，你脱离了他的感知。这个世界超出他的预计，这里的神太强大了。” 听到这里，李奇马上对邪神表示臣服，并说道：“我该怎么办，首领送我的指环也不见了。” “指环会自己回来，而你，你恐怕还不知道，主人对你的恩赐，天知道他为什么对你怎么好，简直像情人一样。你现在不惧任何的疾病与毒药，对平常人来说的剧毒对你没有任何作用。你还有了学习魔法的天赋，最后，现在的你不仅可以学习魔法，同样对黑暗力量有适应能力，你可以接受别人祭祀，当然也可以主动吸取灵魂，获得黑暗力量。” 李奇听得异常兴奋。 “接下来，你会失而复得。到时候你去印度，那里有地方适合你掌控自己的力量。另外，主人给了你新的任务。造神，并传播新神的信仰。他知道一种大祈愿术，可以通过献祭创造出神灵，只有把印度的古萨卡特经文与大祈愿术结合，才会有效果，另外需要生命之泉水，一座陨石雕刻的神像，还有他给你的指环，这些东西必不可少。” 李奇听闻首领让他造神，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随后就释然了，既然眼前这位都自称是邪神，也称呼首领是主人，想来首领的造神计划也不会是天方夜谭。 “你不必紧张，目前，你只要活着就好，不需要马上就行动，他没有规定你完成任务的时间。另外告诉你那枚指环的作用，指环其实是沟通两个世界的坐标，它可以在两个世界间传送物品，当然，代价是什么呢？你的灵魂会因此受损，程度因传播的物品与传播次数决定。” “那么，再见了，愚蠢的凡人。” 王座缓缓沉入海中，紧随其后，一切都被撕碎开来。李奇也在最后一刻，从梦中苏醒。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并且感到异常疲惫，看起来被邪神附体的感觉并不好，谁知道还会有什么后遗症，要是有，就太糟了。 第6章 军阀的胜利 上 西西里，李奇对这座岛的了解十分有限，在原先的地球，他知道这里曾是黑手党的老家，曾经有火山喷出过的岛，曾经是古希腊古罗马重要的产量地，被法国人德国人西班牙人占领过。至于现在，他不敢指望自己曾经的了解去猜测这里，毕竟他已经见识过这个世界的不凡。 大军此刻正在行动，黑压压一片，鱼贯般登陆，大部分都是乌合之众。 登陆后，苏丹的3000精锐和李奇训练的1300名奴隶兵同那些乌合之众分开驻扎。最好的厨子和最舒适的营帐都是属于苏丹的，李奇幸运的同苏丹一起享受美食。 苏丹站在李奇面前，这一次李奇可以真正近距离的接触到这个世界的大人物。苏丹此刻脱去了自己银灰色的板链甲，套一件白色长袍在身上。 苏丹的将军们都在对着地图指指点点间，李奇观察起苏丹来，苏丹也看着他。 苏丹的脸孔黝黑而又坚毅，身材匀称高大，眼神如鹰一般锐利，据说他的智慧超出常人，可以读懂一些古代魔法书籍，这些当然是使者告诉李奇的，不排除其中有对苏丹吹嘘的成分。 除此之外，李奇还从使者那里知道，这位苏丹的个人武力远远超出一般理解。这里可不是原来的地球，力量可以不依赖武器而仅仅凭借身体素质，乃至某些超自然力量。李奇相信自己也有了这种超自然力量，在梦境里邪神告诉过他。 “李奇.海克莱姆是吗？”苏丹突然问道，而他身边的将军部下们听到声音，都朝李奇投去好奇的目光，想知道引起苏丹注意的人长什么样，结果看到是一名长相英俊的士兵。 “尊敬的苏丹，我是李奇.海克莱姆，来自北方之国伊密古尔。”其实是根本不存在的国家，李奇编造的。 “伊密古尔，没听过的国家。”苏丹朝他笑道：“我年轻的时候经常闯荡，北方也去过，但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国家。” 李奇缓缓地道：“这并不奇怪，我的大人，正如人们都知道世界最强大的国家是拜吉斯坦，可谁知道最弱小的国家是那个呢？伊密古尔只是北方小国，未必比一些伯爵的领地大。” 苏丹随之皱眉：“那未免也太小了，李奇。比西西里还不知道要小多少，更不用和埃及或黎凡特相比了。” “所以，我宁愿出来闯荡，对于我失去的贵族爵位，我也不感到有什么可惜的，男人总要有失去的时候，何况现在能够为苏丹而战，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苏丹哈哈大笑，他并不是那种特别严肃不苟言笑之人： “说得对，李奇.海克莱姆，这才是高贵之人的生活态度，你觉得我们的战争如何？” 李奇故意笑道：“苏丹大人，我们的军队实在不必要出动如此多的人，其中精锐太少，乌合之众太多。” 苏丹听见他的话，并不恼怒：“我的敌人只会有更多乌合之众，西西里人看起来勇猛团结，实际上不过是群乌合之众，他们的国王罗纳尔，刚刚才被查理曼的骑士教训，死了1万3千名士兵，首都也被烧毁，现在他能有3千士兵抵御敌人吗？” 李奇倒是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他缺乏对这里一切信息的了解。 李奇很快就与苏丹分离，他带领的士兵将配合苏丹手下的一名将军进攻一座城堡，苏丹则直接进攻首都去了，苏丹带着精锐部队行军速度很快。 城堡很快就要被攻破，苏丹的奴隶们将一种高大的巨人从船上牵引下来，李奇指挥奴隶兵快速的组装工程弩，结果巨人已经将大石块举起砸向城堡。轰隆声如同雷鸣一般吓人，守军的士气可想而知了。 李奇看着巨人，又看了看苏丹分给他的那些步行骑士们，如此精悍。凶猛的黑甲骑士们，轮着大斧头挥向敌人的场面被他提前想象出来。 城堡的防御裂开后，李奇带领步行骑士和奴隶兵涌入其中。他砍杀那些敢于抵抗的人。他自己不杀妇孺，却也不阻止士兵们杀人抢劫，对于他来说，一种奇妙的感觉正源源不断的带给他力量。 每当他杀死一人，就会感到自己的肩膀比原来沉重一些，随后就获得比之前大一些的力量，来平衡因肩膀变得沉重而失去平衡的身躯。 最终李奇在杀了第七个人之后，停止了杀戮。他的脚步变得十分沉重，真正的一步一个脚印。 他知道也许这就是所谓灵魂的力量，但他还没有去掌握这些力量，在命令一部分士兵检查并占领整座城堡后，李奇又带着另一部分人去占领城堡周围的村子。 他们在教堂遇到神父的抵抗，结果损失不小，神父的神圣之刃割伤一些大意的步行骑士，最后被五个骑士一拥而上的杀死。 李奇不想和那些士兵们一样侮辱十字架，就自己走了出去，站在公墓前，看着那些名字，想着他们都是有着法力的人，倒是与曾经他在美国遇到的牧师不同，他随即又想到这个世界上有超强力量的人远远不止他目前接触到的这些。 据他现在所了解到的，法兰克帝国的查理曼和他的十二骑士，罗马帝国的安娜女皇，拜吉斯坦的哈里发是目前最强大的人，尤其还有东方云王朝的皇帝与草原可汗，也是不可小觑的强者，除了他们，已经变成传说的神皇哈特未必就已经死去，他的强大是难以想象的，他的子嗣都因为有他的血脉而异常强大，并且因为他的女人众多，他的子嗣中有人类，也有龙裔，有半精灵，甚至是半神。哈特还会回来的传说一直流传。 傍晚，李奇带领士兵们回到城堡休息。第二天一早，他就带着军队朝向西边进攻，打算同苏丹会合。 路途中，一名魔法师前来投靠，他会发射火球，虽然命中率因为魔法师的个人原因不高，他的手因为永久性受损而无法做到精准掌控自己发出的火球，但魔法师在打击士气方面绝对有效，也可以提升李奇军队的士气。接着，在路上又有两名巫师前来投靠。 第7章 军阀的胜利 下 两名巫师是傍晚到达李奇的军营前的，他们伪装成学者的身份进来，在见到李奇之后，表明了真实身份。这样，躲在暗处防备他们的魔法师现身出来，当着两名巫师的面对李奇说起巫师的事迹，让他来判断到底要不要收留他们。 “他们往往是异端邪说的传播者，瘟疫的引发者，亵渎尸体，从东方到西方，他们的恶名无人不知，教会，罗马皇帝，哈里发，全都对巫师充满敌意。但是，他们对你绝对有用，如果能得到他们的帮助，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方便很多。” 魔法师说完，朝巫师们撇了一眼，迅速在自己身上又加了几道防御，挡在李奇和巫师中间。 巫师的到来让李奇感到意外，他考虑着要不要收留他们。 而当李奇通过魔法师的讲解，知道了什么是巫师，更是对他们的动机感到担忧，为此他犹豫不决。 两名巫师大概看出了李奇的顾虑，说出他们投靠的原因，出于对灵魂的兴趣，他们知道打仗会死很多人，希望到时候李奇准许他们在战场上收集灵魂。 李奇还是犹豫，这次却是考虑到苏丹手下将军的态度。 巫师和魔法师不一样，魔法师是尊贵的，而巫师在大部分人眼中，等同魔鬼的爪牙。 不论是西方的教会，还是东方的罗马皇帝，以及更加东方的拜吉斯坦的哈里发，对待巫师的态度，都格外强硬，而原因在于，很多时候巫师和邪教徒一样，会导致瘟疫与亡灵肆虐。 并非所有的巫师都是邪恶的，说这种话就像是在说并不是所有的老鼠都是黑的一样，猫是不会在意老鼠的黑白的，李奇必须考虑到众人的态度。 他试探了苏丹手下那名将军的态度，将军的态度令他感到意外。 将军是个来自努比亚的胖子，和李奇一起被苏丹任命为这支奴隶军队的长官，不过很显然，将军的资历要比李奇老的多。 对于李奇的试探，他很是不在意地说道：“不就是巫师嘛，谁不知道他们的名声不好？可是在不少贵人的眼中，他们价值也高，要价比魔法师少，还可以做一些魔法师做不了的事。” 最终，李奇下定决心，留下了两名巫师，他们当即用行动回报李奇，两名巫师念动咒语，各自召唤出一名黑武士。 两名巫师声称，只有教会的神术，魔法师的火球，或是高强度的斗气会对这些可怕的杀手有所威胁，任何寻常的刀砍斧劈，都无法伤害到黑武士。 李奇把黑武士与普通士兵分开来，以免他们的出现对士兵造成不必要的心理影响，而巫师的到来，他也没有让更多人知道，除他之外，就只有魔法师和将军知道这件事情。 这一路上，李奇的军队几乎毫无阻挡的占领一切。 李奇所要面临的最大的麻烦，反倒不是西西里的士兵，而是当地的家族势力，他们凭借威望与层层的血缘关系，在乡村有很强的动员能力，经常袭击李奇的军队，出其不意，很难防备。 李奇认定他们会是日后苏丹统治西西里的阻碍，但此刻这些骚扰还不能阻止李奇的进军。他有魔法师，有巨人，还有巫师相助，同时有已经被鲜血鼓舞了士气的奴隶兵。 军队的补给来源于掠夺，可能也是导致袭击时常发生的原因，很多水源也被抵抗者故意污染，或者投毒。 李奇看到牲畜乃至人的尸体，在井水中被泡烂的样子。他担心井水中还有炼金术士制作的毒药。 他们暂时无法饮用井水，士兵找不到任何河流。因为干旱的缘故，他们发现只有那些被污染过的井中有水。 最后，在巫师的帮助下，那些被投过毒的水源得到净化。 巫师的方法很奇特，他们召唤一种像鱼的怪物，将它们投入水中，然后等待十几分钟，再把鱼捞出，从这些鱼的腹部中可以取到很干净的水。 每条鱼的身体都比入水前要大，它们把污水吞入腹中吸收其中的剧毒物质，然后会把水吐出。巫师表示可以直接杀鱼取水，不必等它们吐水。 有了巫师的帮助，李奇的军队不会害怕没有水喝，其实两名巫师中的一个曾告诉李奇，如果可以，他甚至可以通过祭祀来获取恩赐，其中就有可以变出上百桶水的恩赐，代价不过是几条人命，完全可以通过俘虏西西里人来解决。 李奇没有同意。 当地的家族势力虽然厉害，毕竟难敌一支凶狠残暴的军队，虽然西西里人的抵抗没有打败奴隶军，却正好激怒了将军。 将军作为苏丹忠实的仆人，开始计划解决当地的抵抗，为日后苏丹的统治，提前稳定治安。李奇思前想后，认为将军的提议没有什么不好，主要是他也没有立场去阻止。 于是，他们放缓进攻，开始着手于对占领村庄的劫掠报复。 也许是为了发泄愤怒，也许是因为劫掠本身就容易让人变得疯狂，奴隶兵对所有被占领的村庄，无一不是实行了最彻底的毁灭，成年男人全部斩首，一些可能抵抗的女人和老人也杀死，儿童则抓起来等待日后变卖为奴。 李奇发出叹息，却无能为力，或者他用什么理由阻止？他本身就是个侵略者！战争就是这样。 就这样，经过十七天的劫掠后，他们停止了屠杀，继续进军，打算同苏丹会师。本来将军还打算继续劫掠下去，罗马人派出援军的消息令他的神经紧绷起来，他不敢再浪费时间，马上接受了李奇停止劫掠的要求。 路上，看到那些燃烧的村庄，遍地的尸体，李奇的心情多少有些沉重，不断有部队加入进李奇的军队，行军途中到处可以遇见苏丹的手下们。 他们带领着军队，看到李奇后还朝他打招呼，并且同样表示要前去首都。 看来他们也得知了消息，要前去同苏丹会合，他们在进军途中还不忘大声嘲讽谩骂，并且毫不犹豫的冲撞逃离的平民。 在快速的行军中，李奇想到更多的还是他之后的去留问题。 照目前的局势看，西西里人绝对不可能发动反攻，将苏丹的大军击溃。苏丹确实挑准了时机，在他们最虚弱的时候发起进攻。 李奇预计西西里的战争马上就要结束，如果苏丹能顺利在西西里的援军到达之前结束战争会更好，听说罗马人派出的援军有5万多人。 李奇相信，苏丹完全可以在罗马人到来之前取得胜利。 他之后是留在西西里，还是去往别的地方。按照李奇目前的想法，他想留下，留下意味着自己会得到苏丹的赏识重用，但离开会更加自由。留在这里和去其它地方，各有各的好处，坏处也都很明显。 就在他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苏丹的大军即将取得最后的胜利。 王国的首都已经被攻陷，国王正做着最后的抵抗。 西西里国王罗纳尔，穿着圣铠甲，身后跟着几名同样穿着圣铠甲的骑士，骑着有独角兽血统的高大战马，他们选择了战斗，而不是宫廷总管建议的那样，逃亡法兰克帝国。他们不能忍受逃跑带来的耻辱，也不相信法兰克的查理曼。 经过一番血战之后，罗纳尔手下的骑士在战斗中全部战死，只剩下他还在坚持，敌人还是如蚂蚁一样多。他的士兵已经大部分失去斗志，纷纷选择逃跑，或是跪地投降。 罗纳尔的长枪不知道已经刺穿过多少士兵。 他终于被苏丹发现，因为现在他身上的斗气太刺眼了，越是快要败亡，罗纳尔越是英勇。 苏丹对手下的将军称赞起他：“看看，这是名有着强大实力的战士。真主没有让他的国家胜利，不是他的过错，即使他身死，也不该辱没在普通士兵的手上。”苏丹已经差不多确信，这名英勇的战士就是西西里的国王，圣徒穆里甘.埃儒奥略的后裔，罗纳尔.埃儒奥略。 第8章 指环回归 李奇带领着军队进入首都城门的时刻，刚好看到了一道刺目绚丽的光。然后又见那光迅速的暗淡下去。 在众多旁观者的眼中，战斗仅仅持续了几秒，然而就是这短短的几秒，一切都揭开分晓。 只见苏丹从一个身穿华丽铠甲的人身上拔出了自己的剑，短短几秒的时间，他至少在那人身上刺出了几百道深浅一致的洞口。 罗纳尔战死的瞬间，他失去生机的身体还在惯性的作用下，剧烈抖动了一下。他曾发出神圣的光芒，但现在，光芒归于永恒的黑暗。这个战士的灵魂没有回归神的国度，也没有沉沦地狱，更没有被巫师囚禁，而是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苏丹的眼中曾掠过一丝怀疑，刹那间，他似乎感到有什么不对劲，这种怀疑并不长久，没过一秒，就因他心中胜利的喜悦而消失。 李奇的精神猛然间振动，他的身体似乎变得更加强壮。随即，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黑色光芒，一个痛苦的脸孔在他的瞳孔深处浮现出一瞬间，然后瞬间破碎。 他身边的两名巫师突然惊恐起来，看着他的脸，却默不作声。 至此，这场军事远征行动，才算真正成功，但距离真正结束还差一点，战事的后续处理将会是一件十分复杂的事情。 接下来，苏丹除了要扫除岛上的残余抵抗势力，还要论功行赏，巩固统治，同时还要防范罗马人的到来，他们可是有5万人。 胜利的呼喊声与排山倒海的赞美声说不清那个更加庞大，接下来，就是苏丹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劫掠大狂欢开始了，这是属于胜者的盛宴。一场关乎财产的重新分配。分配的范围，包括土地，包括金银珠宝，包括女人，包括生与死。 李奇看着满城疮痍，不禁回想起这一路上，他亲眼目睹过的关于战争的场面，死亡与鲜血，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并不是令他们感到不适的事物。 看着死去的人，他又感到肩膀的沉重，那些无法安息的灵魂都被他吸收了，他的脚步越来越重，到最后竟然要倚靠在墙上，周围的士兵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而是沉溺于无尽杀戮所带来的快感当中。 终于，李奇的身体停止了吸取灵魂。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从远方飞来，最终到了他的手上，是那枚指环，它回来了。 这天深夜，苏丹最后向李奇确认道：“你决定好了？” 李奇坚定地点头，“我打算到远方继续冒险。”苏丹没有再挽留，他似乎看到一个曾经的自己，一样的坚定，一样不甘于人下，只不过他的心愿却不是冒险，而是复仇。 李奇穿着一身黑色的铠甲，骑着马，没有再惊动到其他人，悄悄离去。惊奇的是，两名巫师竟然要追随他。经历一番深思熟虑，李奇欣然接受他们的请求。 不得不说，李奇现在算是装备精良了，他不由想到最初连衣服都没有的时候。 李奇身上穿的铠甲，胯下骑的马，都是苏丹最后的慷慨馈赠。 就连跟随李奇的巫师都觉得苏丹十分慷慨。 李奇身上的这副铠甲，本身就是制作精良之物，是传承百年的古代传奇铠甲，又经过巴格达的魔纹师附魔过。 铠甲本身的价值就绝对不小于一块男爵领，更不用说附魔之后的价值了。 马也不普通，这是匹有魔鬼血统的马，比普通的马高大许多，肌肉十分发达，身上甚至长有坚固的鳞片，杂食，喜欢吃肉。 他们一直朝南行进，最终在三天后到达海边。 “李奇大人，我们要坐船吗？这附近可没有船。”其中一名巫师说道。 李奇爽朗一笑，“马上就会有的。” 他这么说着，只见海面的正前方浮现出一面类似镜面的门，一艘古怪的战舰从其中缓缓驶来。 两名巫师瞬间以为这是他们出现了幻觉，直到他们回想起李奇刚才说的话，才恍然大悟，随即就是深深地震撼。 乘坐在船上，两名巫师仍旧好奇船的动力，以及驾驶。 在从李奇这里得知，这艘船的动力完全不依靠魔法，以及这艘船的驾驶完全自动时，他们的神圣变得庄严起来，好像把船当做一种伟大的存在。 “你们之前没有见过像这样的船吧，这是我的奇迹。”超出李奇预料的是，两名巫师竟然摇头否认。 其中一个巫师说，“我的大人，你的船很伟大，但我们不能对你撒谎的是，我们有见过类似的船。” “说来听听，对此，我很感兴趣。” 两名巫师先是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之后那名巫师马上说道：“大人，你这种钢板做的船，很早就被精灵们制造出来，只不过现在他们的工艺退化，造不出来了，但一些矮人却能造出来，他们用机械装置驱动船的航行，这种船的速度比一般的帆船快上许多倍，而且装备了强大的武器。” 精灵，矮人，竟然能造出这种船。看起来，这里越来越超出想象了。 “那些精灵和矮人就在这里吗？怎么从没有听苏丹提起过？”李奇问道。 “不，大人。矮人生活在离我们很近的地方，在法兰克境内的阿尔卑斯山脉就有，在教皇生活的罗马城附近，还有一座属于矮人的中立自由市。精灵就很远了，原本法兰克境内的黑森林里生活着不少高等精灵，后来他们大都被查理曼发动的战争屠杀殆尽，剩下的一小部分则不知去向了。现在只有在精灵帝国里可以看到大量的精灵。但对于精灵帝国，不要说是我们人类，就是那些与查理曼的战争中，幸存下来的高等精灵也未必去过。那是一片古老的大陆，在几万年前精灵统治世界的时候，就已经高度繁荣的地方。就在大西洋的西边，至今，因为恐惧精灵帝国，谁也不敢去那里。” 李奇想精灵帝国所在的大陆，应该就是原来地球上的美洲大陆。 第9章 永生水的奥秘 上 结束精灵的话题后，李奇和两名巫师询问起关于生命之泉的事情，也就是李奇曾经从邪神那里听来的一种泉水。 他拿出一副精美的世界地图，两名巫师都为这副地图的神奇而惊叹，地图中的世界各个大陆的轮廓被勾勒的如此准确，简直超出想象中，以往，这样一副地图应该仅仅存在于最天才的地理大师的想象，现在李奇为他们呈现在眼前，他们不仅惊叹，同时也在疑惑着，地图上面的国家对他们而言都是十分陌生的，他们当然不会去质疑李奇地图的准确性，因为他们都通过冥想看清过世界的大体轮廓，他们认为那些轮廓与李奇地图里的大地的轮廓，没有多少相差，足以证明地图的准确性。 李奇向巫师问道：“所以，你们中有谁知道生命泉水的事，就请告诉我，这对我来说至关重要。” 其中一名看起来异常年轻的巫师站起身说道：“很抱歉，大人，我本身并不清楚生命泉水的位置，但我确信我认识的一个人知道这种能使人返老还童的青春之水在哪！我这里就有从他那得来的一滴永生水，我一直也没有饮用。我之所以不会饮用这滴水，就是因为我清楚这滴水并不会给我带来不老，只会侵蚀我的灵魂。只有步入传奇圣域的人才有资格饮用这种水，而我不要说饮用，就是直接触碰到都会受到时间法则的侵蚀。” 巫师拿出一根玻璃管，里面有一滴十分质朴的水，看上去和一般的水没有什么不同。另一个巫师的眼中曾掠过一丝贪婪，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绝不会是属于他的东西。果然，玻璃管被李奇拿在手上。 李奇却知道一滴水肯定不够，但他相信会有机会得到更多这种水。 似乎察觉出李奇的心思，巫师马上手指地图上的一个国家，李奇看到这是英国。 巫师说道：“这是洛伊古尔王国，由凯尔特人阿尔弗雷德建立。这是一个友好的国家，我之所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在于这是目前唯一一个欢迎巫师的国家，何止是巫师，这里欢迎一切异端，洛伊古尔现任女王奥瑟，并不在意教会的禁绝令，敞开心胸，接纳各类的人来到她的国家。于是那里不仅成为德鲁伊教团和魔法师协会的总部，也成为各种商人交易特殊货物的地点，那里的商业因此而变得异常繁荣。当然，有好就会有坏，这里也活跃着大量的邪恶教团，不仅有路西法之影和旧日救赎派这样庞大的邪恶教团，各种规模更小的邪恶组织是无法统计的。” “看起来，作为巫师，你并不喜欢邪恶教团。”李奇倒是感到奇怪。 没想到两名巫师竟然同时严肃地说道：“大人，我们并不喜欢这些疯子，谁都不会喜欢他们，这些人总是想要毁灭世界，他们试图将异世界的存在吸引到我们所在的世界，他们为此举行献祭仪式，这是我们要声明的一点，虽然我们也献祭，但绝不会以毁灭世界为目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驱逐或是逮捕他们呢？” “洛伊古尔是秉承宽容与自由的国度，不会驱逐任何人，而且他们又哪里是容易驱逐的。对邪恶社团的人而言，无论在哪里，都能威胁到整个世界，所以对他们而言，距离是没有意义的，即使把他们驱逐到别的国家，结果也还是会受到他们的威胁，倒不如把他们放在身边，反倒能察觉出他们的一举一动，这也算是洛伊古尔女王的智慧之处。至于抓捕他们，也十分困难，因为他们就像老鼠一样善于躲藏，更擅长于混迹在普通人当中，这其实也是难以驱逐他们的原因之一。另外，我认识的那位朋友，正是与这些邪恶教团为敌的人，他常常阻止他们的计划，已经触怒到他们，但他仍旧不惧怕任何报复。” 李奇认可地点了点头。 之后，李奇制定了前往洛伊古尔的计划，打算去拜访一下这位不惧怕邪恶教团的人。 就在此时，饥饿感袭来，好在不用吃椰子了。 侍女们准备好食物，不间断端上各种美食。在享用丰盛的大餐之于，李奇还不忘拉住其中一个侍女，将其搂在怀里。 随后，李奇放开了这位面容姣好的女人，她羞涩且不甘的跑开了。 李奇将船和女人一起召唤来了，这是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当然，她们也对此感到大吃一惊。 这些女人已经追随他很久了，她们多数来自独联体国家，被李奇买来训练，并不是打算当武器，而是发挥她们女人的用处，不过后来李奇疯狂沉迷于超自然研究，对男女之爱就淡泊了，她们曾经都接受过李奇的训练，现在李奇给了她们又一个重新效忠的机会。 两名巫师曾打过她们的主意，想将她们改造成绝佳的黑武士，但李奇拒绝了他们，这是一群和他来自同一个地球的人，说不定以后会有用处，李奇本来还计划将自己的武装力量都召唤过来，但代价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深夜，李奇回到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他闭上眼睛后，并不是无尽的黑暗，而是一幅幅宏伟的场面。 但是他马上就意识到，这些场面并非他的记忆，而是属于罗纳尔的记忆。 原因李奇已经明白了，其实不仅是罗纳尔，有很多个灵魂的碎片，时常会从李奇的脑海里浮现出记忆，这大概就是他对灵魂的吸取所造成的影响。 这些灵魂最终会被李奇的灵魂融合，李奇的灵魂正因此而变得坚固，从灵魂反馈到身体的结果就是，他的五官更加敏锐，身体更加强壮。 但是，李奇并不是简单的在吞噬灵魂的碎片，似乎一切都是建立在交换的基础上，李奇并不是不用付出代价。相反，现在他的灵魂无时无刻不在感受到他们的痛苦，他们的希望，他们的一切情感都成了李奇痛苦的根源。 李奇通过冥想来缓解痛苦，大概以后的每一天他都要这么过来。 第10章 永生水的奥秘 下 李奇从房间里走出，他的睡眠因为冥想而变得十分有质量，只睡很短的几个小时，就足够解除精神的疲惫。他没有看见巫师。侍女告诉他，那两名巫师都沉浸在实验室，研究关于灵魂的奥秘，他们好像十分喜欢实验室里的各种设施，告诉她们说没有别的事情不要打搅他们。对于两名巫师的存在，她们感到难以理解。 李奇笑了笑，安慰道：“习惯了就好，这不是我们之前的世界，虽然如此，你们依旧可以拿这里当地球，这里大陆的轮廓和地球是一样的，人种也相似，我在这里遇到过一些阿拉伯人，以及他们的统治者苏丹。” “先生，您说这里是中世纪水平吗？”艾丽问道。 “差不多吧，但不要想当然的以为这里就是地球的中世纪，虽然这里差不多就是地球，但这只是表面，这里的本质是一个充满魔法和未知存在的异世界。也许这里只是宇宙中某个类似地球的星球。” 李奇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扑到实验室里去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生命之泉的事。巫师称这种水叫永生水，说是能能延长一个人的生命。 实验室里，李奇将那枚装着永生水的玻璃管，放在工作台上研究，试图利用这里先进的仪器来了解其中的奥秘。 李奇的仪器对永生水的分析数据呈现出来，李奇随后命令仪器将这些数据结果，与原来地球上的物质进行匹配。 结果不出所料，他原本生活过的那个地球，找不出一个能与永生水相比的物质。 虽然以水的状态存在，但永生水根本不能简单的说其是水，这种物质的结构难以想象。 看起来，所谓的永生水，也就是邪神所说的生命之泉水，不是李奇想象的那样简单。 而在这个连灵魂都能利用的世界，又有什么会是简单的？他认为自己仍然缺乏敬畏之心。 将装有水滴的玻璃管收好以后，李奇再次回想起他所看到的那个结构，他受到某种启发，似乎能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视角去看待这个世界，回过神之后的李奇，并不了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直到他再次进行冥想的时候，才从天地间获取到智慧，了解到一种名为法则的东西。李奇再次回想那个特殊结构，这次他的灵魂似乎也在发出呐喊一般。 ‘咚’的一声，一种类似东西被打破而发出的声音，在他灵魂的深处响起。 李奇在一瞬间成为了一名魔法师，一个没有任何导师，从没有系统学习魔法理论的魔法师。仅仅因为触碰到这个世界最根本的法则之一。 李奇通过冥想观看到世界大陆的轮廓，发现这里果然和地球一样的大陆，一样的海洋，但这里的空间比地球大有不同，这是他形容不出的感觉。 现在，李奇的冥想不仅可以用来获取黑暗力量，还能吸取魔力。他最初会使用冥想还是因为黑暗力量的缘故，原本他还以为黑暗冥想与魔法冥想完全不一样。 原来魔法冥想，并不单纯是是对魔力的吸取。其中所包含的掌控原则，与黑暗冥想如出一辙。 黑暗冥想，是一种压迫，是对灵魂进行压迫，力求掌控灵魂。 魔法冥想也强调对身体的掌控。 在对待掌控的态度上，两种冥想差不多。 魔法冥想与黑暗冥想，两者并不冲突，只要他冥想，不论是魔力还是黑暗力量的掌控力都会提升，李奇在经过反复思考后，索性将两种冥想放在一起，形成黑暗魔法冥想。 冥想一直持续了几个小时。黑暗魔法冥想比以往的黑暗冥想要耗费体力。 李奇的身体似乎越来越无法承受他的冥想，才刚刚冥想了没多久，他就感到饥饿与头晕，但李奇并没有停下，直到他开始产生厌恶的情绪，他知道这是灵魂在发出警告，于是停止冥想。 李奇走出实验室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天。他看到远方的美景，那是太阳光辉与海平面共同形成的美好景色。 他狼吞虎咽地吃着侍女送来的食物，然后继续冥想到新的一天。 一连几天，他都是过着这样冥想后大吃，大吃后冥想的生活。 终于，远方可以看到陆地，那是繁荣的场景，港口的人看到李奇的大船，都以为是矮人在驾驶，但当他们看到是人类的时候，全都感到惊奇。一些对时局稍有洞察力的人，开始思考这究竟代表着什么。 李奇带着三名侍女和巫师马沙迪下船。 李奇很轻易地找到了魔法师协会的人，他们在这里的势力很大，所以他们想找一个人，又或是一个人想找他们，都会比较容易。 魔法协会的人让他们等待通知。 走出港口，李奇很快就发现，这里的人不说英语，而是更古老的语言，也许是凯尔特语。 通过冥想，李奇可以飞快的学习，他早就精通了这个世界的十几种常用语，所以交流不成问题。他说起通用的常用语，那些经常接待外国人的旅店老板也听得懂。 协会的通知来的很快，一封由鸽子带来的信。只是普通的鸽子，普通的信，李奇原本以为会是更加魔法一点的通知。 李奇说：“魔法师不喜欢太花哨吗？” 巫师摇摇头，说：“这是对你抱有谨慎态度。” 出了旅馆，李奇带着巫师，三名换装过后的侍女，他们一起走在街道上。李奇发现这里的街道修筑的很好，道路上还有专门负责清扫垃圾的人。 街道两旁商店林立，有来自各地的人，一些鬼鬼祟祟的人也出现了，他们跟在李奇身后。 李奇警告了他们，这些人才退去，但李奇知道他们一定还会跟着他。 他们到了魔法协会下辖的一座私人庄园。 进了庄园，在侍从的引领下，李奇和巫师走进别墅内，侍女们则被另一名侍从安置在池水一边的座椅旁等待。 李奇不知道巫师的朋友到底是那位，不过看起来他的财力不会小，这座庄园的面积庄严宣告着主人的权势。 等到李奇见到别墅之后，再次确信主人的不简单。这哪里是一座别墅，而是建在人工山上的城堡，地势险要，防备森严，周围有大约500名士兵，这些士兵还只是能看到的那部分。 第11章 思维 上 走进别墅，李奇的内心感到强烈的震撼，七彩的星空下，一望无际的沙漠中央有一片绿洲。 绿洲的中心是水，水上是一座浮空的城堡。城堡的面积几乎和绿洲差不多大。 面对如此壮丽的星空与浩瀚无比的沙漠，李奇一时屏住了呼吸，此刻，一个身影出现了。很显然，他的出场并不按照常理，当他出现的时候，星空上所有的光芒汇聚在一起，一件绚丽的法袍因此诞生，转而披在他身上。 他就站在城堡上，对李奇他们大喊：“上来！”声音如雷霆，震慑四方。 就在李奇为他的话，感到双耳发鸣时，天空中的星星们又汇聚起一道光，在光中，一辆马车诞生了。 马车从天空中缓缓向下驶来，李奇和巫师知道主人的意思后，登上了马车。 等到他们走下马车，主人对巫师亲切地说道：“马沙迪，我们可有三年不见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去了东方。” 巫师说，“我去了东方，但是只呆了两年，后来我一直在西西里，直到遇见我这位受神眷顾的大人。我现在听命于他。” “哦，你就是李奇.海克莱姆，你也是魔法师？这个你之前可没提及。还有，为什么我的朋友要服从你呢？”他的声音似乎变得有些起伏，而不是之前那种平淡。 李奇看着眼前这位高大强壮的男人，怎么也无法把他和魔法师联系起来，但眼前的人就是一位魔法师，也是他此次要拜访的人，是不能得罪的。 李奇事先已经从巫师那里了解到，有关他的兴趣爱好之类，还特别准备了礼物奉上。 “布兰德殿下，并不是我有意隐瞒，而是不好意思显示出自己的低微，在魔法的领域，你已经是这方面的大师，而我的水平只能算初级学者。另外，关于你的朋友，这其中不存在强迫，他完全处于理智状态，而不是被精神魔法奴役，老实说，我也并不会这种魔法。” 布兰德看到自己的老朋友马沙迪神情正常，当然清楚他没有被控制，刚才只是对李奇表示不满，毕竟谁也不想被一个陌生人打搅，尤其是他现在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不是看在老友的面上，他就不会特地从协会走出，来到自己的私人别墅见到李奇。 李奇察觉出他的不快，马上当着他的面，从指环里取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盒子。 这个空间转移的能力，让布兰德稍稍有些惊讶，但也就只是这样如此了，直到他看清盒子里面放的东西，才猛然间变了脸色。 “这是一种精巧的机器核心，你可以用它来做很多东西。” “你从哪里弄来的，还有吗？” “抱歉，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不过你想要的东西也许还会有，可我也有需要的东西，我们都不吃亏，岂不更好。” 布兰德哈哈大笑道： “关于刚才的事情，算我冒昧了，另外，我差不多已经知道了你的来意。” “哦，是吗？” “我能引起外国人注意到的地方，差不多也就是那个东西了，前段时间，法兰克的查理曼还派人前来这里向我索要，事实上，我只能很遗憾的拒绝他们，因为我现在没有那东西了，那能使年老之人重返青春的水早已经消失，那口曾经有几十米宽的泉水，已经干涸了。” “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那可是至伟至高的法则的造物，就这样消失了！”巫师失态了，显然对于这件事情，他实在无法相信。 “巫师，我的朋友，奥瑟女王曾经调查过这件事情，的确是自然枯竭的，没有任何阴谋存在。其实根据我们发现，早在一百年前，就有一位大魔法师预言过泉水的枯竭，他甚至精确算准了时间，圣泉枯竭的时间和他预言的一样，这也是我们相信其中不存在阴谋的原因，那位大魔法师在他的日记上写到，圣泉会因为力量枯竭而消失。” 李奇无奈地笑道：“这真是一个不幸的事情，但这只能说是命运使然，难道没有剩余，哪怕一瓶也差不多足够，不，也许盛满一根玻璃管大小的水，也是足够了。” “可是，要让你失望了，我们谁也没有储存过永生水，因为事先都没有料到圣泉的消失。不过，李奇，你要水有什么用，那是只有传奇圣域才能饮用的水，不到那个级别，强行喝下，只会暴死，而一旦达到传奇圣域，寿命基本上也有两三百年了，永生水其实也不过令人返老还童七十年左右，并非真的永生，显然，你若是达到传奇圣域，还想活的更久，倒是可以靠永生水实现。但你现在还差的远呢。实际上，法兰克的查理曼之所以派人来我这里要永生水，也不是自己需要，他是想给他八十岁的儿子喝，他儿子是传奇圣域，却因为得罪时间之神奈斯，被剥夺了几百年的寿命。” 李奇有些不死心，他相信邪神不会无端的欺骗他，一定还有这种水。 布兰德看出李奇势在必得的信心，反而怀疑起他的目的，因为李奇看上去也不是快要老死的人。 这时巫师突然说道：“如果按照那本古书的记载，世界上一共有三口生命之泉才对。” 李奇眼神一亮，觉得首领的任务还是有可能完成的。 布兰德却马上浇了他一头凉水，“是有三口没错，一口在我们洛伊古尔，一口在精灵帝国，被重兵把守，就算勇如查理曼，带上他的百万大军，也要全军覆没。一口在极北，由尘世巨蟒看守，也许要神皇哈特复生，才能从巨蟒那里抢到泉水。” “尘世巨蟒，传奇生物，有三百米长，平时就生活在伊密尔巨蟒世界，一旦察觉到它守护的泉水附近有人，就会瞬间从伊密尔伸出头颅，吞吃侵略者。” 李奇叹了口气，但这一次却不是因为失望，而是自己的实力太弱小，区区一条巨蟒都不能解决，如果这里还是他原来的地球，他甚至可以使动核弹攻击那条巨蟒。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如果你真是因为惧怕死亡，想延长寿命，倒是容易解决。在东方的盖亚隆帝国，生活着一群古老的先民，他们都是长寿的人，因为他们善于锻炼自己的肉身，使其强大不易衰老，你可以去找他们。” 虽然李奇并不是为延长自己的寿命而来，倒也不拒绝布兰德的指点，他拿出一张经过处理的世界地图，上面只有大陆轮廓，没有国界和任何文字。 “这地图可真是准确，和我冥想时观测到的星球表面，完全一样啊，看来是我小看了你，李奇，原来你的魔法也这么厉害啊！” 李奇看到布兰德手指划过的一片区域，知道是原来地球上波罗的海沿岸的位置。 之后，他们只交谈了几句话，布兰德就和李奇说起自己的这座浮空城堡，以及这片沙漠的真相。 原来这片空间是他利用魔法，从大空间上切割下的一小块，至于李奇所看到的沙漠，城堡，绿洲，湖水之类，其实不过是幻觉，都是魔法师布兰德的思维世界的实体化。 “其实也不完全是幻觉，我也解释不清楚。”布兰德得意地说道。 “接下来，你们就先留在这里做客吧。我还要处理一些事情，很快就会结束。到时候，李奇阁下，我带你去协会总部，也许可以找到更多关于生命之泉的线索，说不定你的事就有别的办法。” 第12章 思维 下 布兰德离开之后，李奇拿起桌上的一个高脚酒杯，把杯子放在鼻前，轻轻地闻了一下，一股酒香味立刻袭来。 李奇对巫师道：“他说，这些是幻觉。”没等巫师说话，李奇自己就摇头道：“我不信他的话，一个人的视觉与嗅觉绝不会骗他自己。” 巫师发言道：“眼睛和鼻子有时都会骗人。” 李奇闻言一怔，随后就释然了，笑着说：“也是，魔法总归是神奇的，有时候真假并不重要。” 布兰德没有让李奇等太久，从他离开到回来，仅仅过了不到两个小时。但布兰德却说出让李奇大为震惊的话：“其实，我出去了有五个小时。” “这不可能！”李奇断然道。巫师耸了耸肩膀，对李奇道：“我的大人，别太惊奇，布兰德的能力就是这个，在他的领域内，你会产生错觉，感到时间会变得和外面不一样，或块或慢，取决于他的意志。” 李奇赞叹道：“真是令人不安的奇迹啊。布兰德殿下，如果你想，是不是会让人误以为，一百年的时间也会和一秒钟一样快，一秒钟也如一百年一样长。” “没有这么夸张，可能就连时间之神奈斯也做不到你说的那样，我的极限只是让你感觉一秒过的像三秒，三秒像一秒，一小时像是三小时，三个小时像是一小时。再多就完全不可能了，我不可能把一秒让你感觉有一百年这么长，甚至我也不能让你把一天当三天，三天当一天。我的极限就是十二小时内，改变人对时间的认知。并且比例在一比三，还做不到一比四。实际上，因为十二小时极限的缘故，即使你什么都不做，只需要等待的时间超出十二小时，你对时间的感觉就会恢复正常，并获得抵抗性，下次我这招就对你没有用了。” “那也是奇迹了。”对布兰德的话，显然，李奇并未完全相信布兰德这番话，因为他实在是太深不可测了。 布兰德马上遵守了当初的约定，要带李奇前往协会的总部。 李奇先是在布兰德的帮助下，从浮空城堡下来，然后一路步行到出口。 看见敞开的大门外站着的士兵，李奇回过头，又看了一眼沙漠中央的绿洲，以及绿洲上空的城堡。 一切都是这么的不可思议，尤其是那个巨大的浮空城堡，难以想象，它本就是在一座城堡的内部。是的，所有一切，这片星空，不过是一座城堡的内部。 士兵们恭敬地对布兰德鞠躬。 这次李奇让巫师带着三名侍女离去，先到船上等他。 等到巫师离去的时候，李奇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布兰德好像要对他不利。 “那些侍女是你的护卫吗？看起来，你一开始可不信任我，李奇你到底是谁呢？我能感觉到那三个侍女身上有某种巨大的威胁！如果不是马沙迪信任你，我甚至怀疑你的动机，还有身份。我现在甚至怀疑你是一个邪恶教团的成员，要知道，他们无孔不入。谁知道，你是不是控制了马沙迪为你们主子卖命。” 李奇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微笑，他知道自己现在危险至极：“确实算是威胁，你的感觉不错，她们身上都携带了一种武器，可以对这座庄园的人进行无差别的毁灭。实际上，我是来宣战的殿下！邪教算什么？我还是邪神的朋友呢！” 布兰德见李奇如此爽快的承认，脸色猛然间变得很不好，但随后他见李奇依旧保持微笑，并且眼神中还略带嘲讽，一愣，随即想明白的他，竟哈哈大笑起来。现在，他终于明白过来，李奇说的话都是在和他开玩笑，原来他从一开始就误会李奇了。 布兰德说道：“阁下，你可真会骗人。我想，我们可能有些误会。” 李奇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起来，说：“你说自己感觉到威胁，却不过是自己吓自己，我可是真正冒着风险来到这里见你，如果你想对我不利，我连抵抗一秒的机会都没有，也可见我对你的信任。你刚才说我不信任你，恐怕你是从一开始就不信任我吧，一直怀疑我控制了你的朋友，还说有事离开，是在召集人手吧，您太高看我了。” 布兰德也承认道：“在城堡里，我可以轻易杀死你。但你好像不怕？我一直以为你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不然马沙迪不会效忠于你。” 李奇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在城堡里杀我，那么您说的是哪座城堡？是您建在人工山上的城堡，还是城堡里的那座浮空城堡？” “都一样。”布兰德不知道是因为对自己实力的自信，还是因为被李奇的答非所问所激怒，而有意炫耀道，忘了他自己说过的李奇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的话。 “布兰德殿下，我很理解你的怀疑，我相信你刚才的话并非是玩笑，而是真的感觉到有威胁。不过我确实没有安排什么，可能她们身上确实携带了什么让你不安的东西，但我是毫不知情的。你还要明白，就算我的人真的带了什么致命的武器，难道就有用了？如果你想，难道我本人不是会被你瞬间挟持甚至杀死吗？武器有什么用呢？” 布兰德知道李奇并非怀有敌意，也明白自己真的可能误会他了，就说：“阁下，忘记这些不愉快吧，我最近被那些教团的人弄的太过紧张，看谁都像不轨之人，还请原谅。” “布兰德殿下，你太客气了。我已经说了，你的怀疑是有道理的，我曾经听说过，洛伊古尔王国不仅繁荣，还有暗流。你那位朋友，马沙迪巫师也告诉过我，邪恶教团的危险性，我对你的警惕不仅不恼怒，还感到十分有必要。” “感谢你的理解，李奇我们去协会吧。那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他一开始就不怀疑你，还把我骂了一顿，现在我要带你去见他，那位老魔法师的智慧毋庸置疑，他知道很多我们不了解的秘闻，关于泉水的事情，你不仅可以查阅书籍，还可以向他询问。” 他们来到水池前。 布兰德再次让李奇见证了魔法的神奇，只见他随手一挥，水池里的水瞬间凝聚，变作一辆豪华马车。 布兰德开玩笑道：“这是我的马车，我平时把它存放在池水里，这样就不怕被人偷去了。” 李奇问道：“这也是思维魔法的一种吗？马车从来没有变成水，只是看起来变成水了？” “李奇，看起来，你已经理解了什么是幻觉与真实的融合。没错，真真假假，这就是思维魔法的一种，或者说是全部。” 第13章 召见 上 李奇在这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布兰德告诉他，可以去协会了。 布兰德带着李奇上了一辆协会的马车。马车上还有一个人，是一个精壮汉子，穿着紧身铠甲，胡子被修的十分整齐，但是头发却十分糟乱，遮挡住半张脸。 “这是维文.凯洛奇，你叫他维文就好，别小瞧他，十六级的武士，目前爵位是男爵，三十二岁……还没有女人。” “关于我的事情，不用说的这么详细，尤其不要说我没有女人，这容易引起误会。好像我找不到女人似的，其实只是因为我比较喜欢独处。”男人瞪着眼睛，威胁道。 “他信仰天空之女伊洛雷斯，一位处女神，她的信徒大多数都不娶妻生子。” 布兰德又转而向他介绍李奇，说：“李奇.海克莱姆，一位来自远方的贵族，喜欢游历，最近遭遇不幸，先是流落荒岛，然后又被俘获沦为奴隶，最后却凭实力与运气脱离了霉运，曾经追随拜吉斯坦的某位苏丹，立下不小的战功得到赏赐，后来他在我的一位朋友马沙迪的介绍下，不辞辛苦前来找我。” “别说的这么好听，布兰德殿下，你一开始不是要让我对付这个李奇吗？现在，你们又是怎么了？” 布兰德顿时有些尴尬地看着李奇，说：“这其实是一个误会，我原本以为李奇是那些邪恶教团的人。” 李奇接着他的话说：“实际上，怪我来的太过着急，事先连声招呼都没打。” 维文并不关心这些，他只说：“既然是误会，解开了就好，不用解释这么多。”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李奇见状，也闭上了眼睛，他开始冥想，直到布兰德用魔法小心地将他从冥想中打断，李奇这才结束了冥想。 这次冥想的效果很好，那些困扰着他的灵魂碎片又一次被安抚，同时，李奇的精神力在冥想的过程中再次增长，他竟然已经达到了2级魔法师了，要知道就连他成为魔法师的时间也不过几天，已经从1级升到2级。遗憾的事也有。那就是目前，他还无法学习适合他的魔法，他没有导师，连他成为魔法师也是个意外。 魔法师协会并不是具有强大约束力的组织，事实上，作为一个独立于王权与神权之外的组织，协会真正的作用也不会是管理和约束魔法师。每一个强大的魔法师都是自由的，而弱小的魔法师也只会考虑效忠自己的国家，而不是听命于一个协会。协会真正的权力很小，并且一直充满各种派系，并不是李奇之前想象的那样，是个庞大的怪物。 但李奇却不会小看协会，毕竟连不入流的邪教徒都有使各国头疼的能耐，魔法师协会当然有着他们的可怕之处。 这种可怕之处，正是协会的创始人，也是现任会长，一位真正见惯了大陆间各种兴衰的老人。 看到这位老人第一眼时，李奇的心脏猛地抽搐，来自灵魂的恐惧令他战栗不安，他的眼睛还不停流着眼泪。很快，不舒服的感觉就消失了。李奇的眼睛也不在感到刺痛。 这位老人的脸上看不到时间留下的痕迹，没有沟壑干裂的皮肤，没有混浊不堪的眼睛，更没有衰老的气息。 这位老人，是个年轻人。 他有并不属于人类的特征，尖耳朵是精灵的特性，但他也未必就是精灵。也许他有魔鬼或是恶魔的血统。 会长看到李奇的时候，眼中闪过不曾有过的兴奋，他感觉这是一个很好的继承人。他对李奇的态度也十分友善，耐心的为李奇讲述魔法知识。 渐渐地，李奇把话题从魔法引到了关于生命之泉上来，问道：“殿下，除了那三口已知的生命之泉外，还有什么地方能够找到给予人额外生命力的泉水吗？ 会长听到李奇的话，顿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的一句话令李奇感到欣喜若狂：“找什么，我这里就有不少的永生水，可以有条件的送给你。” “那么，代价是什么？” “你的那艘船，以及手上的指环，借给我研究三个月，并且你要在洛伊古尔呆满一年，在此期间，要服从女王所有合理的命令。” 李奇听到这个条件，倒也没有吓一跳，他并不担心自己会受到胁迫，也没有警惕。相反，他正在认真的考虑会长的要求。 最后他笑道：“我认为公平合理，实际上，船可以直接送给你，而指环你就是研究一年也可以。” “你好像并不担心我会出手抢夺。” “那样，我就不会来了。”李奇说。 会长的心情看起来不错，李奇的话让他满意，他并没有马上要求完成交易，而是让李奇先去了解一下王国的历史，他要求李奇能够熟知王国的历史，必须要热爱上这里，并且成为一名10级魔法师后，才开始进行交易。 10级，李奇感到自己要停留在洛伊古尔的时间，怕是不止一年了。 负责教授李奇历史的人，依旧是老熟人布兰德，这次李奇要他和自己去船上，而不是在协会总部。 布兰德让李奇先去，他之后就会去船上找李奇。 李奇租用一匹马飞驰一般的赶往港口。到时，天也已经黑了，他那艘船依旧默默的停泊在港口。 海风吹到他身上，却不会令他感到任何惬意。 李奇看见他的侍女们正全副武装，巫师也没有睡，他上船后，就听说有人来找过麻烦，他的一位侍女还差点死了。 “谁这么大胆竟敢来找死？”李奇怒不可遏道。 “一些捣乱分子，是邪恶社团的人，不仅我们被袭击，还有不少船也被袭击了。” “原来是邪恶社团，虽然在洛伊古尔，他们势力很大，我还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疯狂到在港口大肆袭击！” 之后李奇让其他侍女先去休息，独留两名巫师与那三名当初跟他一起去布兰德家的侍女在此。 登上船后，他最担心的其实就是这件事情。 “巫师，检查一下她们，立刻！”李奇突然对三名侍女发难，把指环对着她们，形成一个她们难以突破的屏障。 第14章 召见 下 命令下达的瞬间，两名巫师，马沙迪和保罗，立刻就对被困在屏障内的三名侍女释放出一些细微的线，这些线竟然穿过了防护屏障，钻入侍女们的身躯。 三名侍女一开始还是哀求，之后就变得十分沉默，双眼无神。李奇这边的动静不小，被其余的侍女听到，虽然她们都感到奇怪，但没有得到李奇的命令，她们不会过来。 两名巫师的脸色开始十分严肃，似乎在确认着什么，最后他们双双倒吸了一口气，对李奇慎重地说道：“大人，她们的身体里都潜藏着阴影。历史上，凡是被阴影接近的人，都死了。而你现在正面临大麻烦，阴影不会无缘无故出现，这背后一定有一个想要对付你的人，不，也许这一切并不是针对你的阴谋，只是你恰好出现在了这个时间地点上。” 李奇问，“阴影是什么？” “阴影是一种来历不明的可怕杀手，它们形体各不相同，平时也没有人可以看见它们，它们的出现往往伴随着诅咒。 历史上，它们的出现伴随着时代的终结，因为它们总是在王朝末日的那段时间，异常活跃。超古代帝国的灭亡，古代精灵帝国的崩溃，虽然不是它们造成的，但都有它们的一份功劳！ 阴影来去自如，难以防范。它们可以在不知不觉间潜藏进你亲近的人体内，对你不利，只要通过侵蚀，它们就可以隐藏在人的身体里。 大人，你的这三名侍女已经被它们占据了身体，可能就是她们不小心沾染了诅咒，也许是有人对她们进行了仪式，而发起仪式的人，最终是要对付你。如果这次你没有发现，它们迟早会趁你不备，突然袭击你。” 李奇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三名侍女为什么会被阴影占据了身体，也许整个洛伊古尔都遭到了阴影的渗透。 李奇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当初他们在洛伊古尔，曾被一些人跟踪过。 “邪教徒，跟他们有关！”李奇说道，他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 “那些邪恶社团的人，的确是嫌疑最大的。”巫师马沙迪说道，随后他看着李奇说道：“大人，如果真是他们，就不会是您个人的麻烦，所有被邪恶社团注意的人，都可能面临同样的麻烦。” 李奇的语气越发冰冷无情：“我们来的时候，动静太大，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不过我本来就是要引起注意。我们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们来了。” “这样会招来许多敌意，但也会让对我们有价值的人看到我们，现在看起来，一切都和预想的一样，布兰德就是因为你引起的震动，才会答应见你，虽然一开始他可能是怀疑你的身份才来的，但是后来他愿意为你引荐会长，就完全是因为他对你的兴趣了。 另一方面，我们确实引起了不必要的注意，其它还不好说，麻烦是一定会有的。现在，邪恶社团对我们的试探是最直接的，不过如果真的是他们，可就不会单单是试探我们，而是试探整个王国了！其实，已经基本可以确认就是邪恶教团，因为除了他们，不会有其它势力能够驱使阴影。” “除了这三名侍女，其他的侍女最好也检查一下。”巫师保罗建议李奇这么做。 马沙迪不建议这么做，他说：“谨慎一点是没错，但还没有必要自己吓自己，她们一直呆在船上，没有可能会被阴影侵蚀，那三名侍女大概是在路上被邪教徒诅咒了。” 李奇赞同马沙迪的说法，他说：“如果真的要检查，也不是检查她们，你们应该给我检查一下，有没有阴影在我体内。” 这次，是巫师保罗开口说话：“大人，你根本不用担心这点，它们绝无可能对你发起侵蚀，你有吞噬它们的能力。事实上，它们能侵蚀的对象，并不多，即使是普通人，如果能够在教会得到祝福，它们也就难以侵蚀了。它们真正令人恐惧的是其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它们就像是乌鸦，会带给人们死亡的讯息，阴影的出现，往往意味着世界的不平衡，按照教会的说话，这就叫做黑暗正在苏醒。” 李奇听了巫师保罗的话，明白他所说的问题：“你是说，很快，这个世界就会变得不平静？真令我感到忧虑。” 马沙迪却道：“其实，世界哪一天平静过？什么黑暗正在苏醒，不过是教会吓人的说辞，我们巫师每天都会面临生与死的问题，因为我们侍奉死神，我们的生命可能很长久，也可能下一刻就被收回。大人你又何必感到忧虑？” “只是一时感慨一下，我的事情还有很多，可没有时间担心这些。都去休息吧，明天我很可能会受到召见。” “召见？” “对，都休息去吧。” “那这三名侍女怎么办？” 巫师保罗的话令李奇猛然间醒悟过来，他沉默着，眼神变得恍惚，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怎么会把她们忘了呢？” 李奇恍若无人地问道：“她们还有救吗？” “没有。她们其实早已经死去，一直是阴影在读取她们的记忆，模仿她们的行为。大人啊，现在正是杀死阴影的好时机，它们一旦占据人体，就不会脱离了，并且变得和它们占据的身体一样脆弱，也就是说，现在杀死它们就像是杀死一个普通人一样容易。”巫师马沙迪十分肯定得说。 李奇的眼中满是怒火，他默默地对三名侍女各自祈祷一番，沉重地说到：“是我的错！”随即，李奇运用指环的力量将屏障内的空气抽走，等到三名侍女的身体已经失去生命，阴影也跟着死去。它们最终化作一种奇怪的物质，被李奇吸入身体。 整整一夜，李奇都在思考着一个问题，这些女人们是为什么要来这里，现在看起来她们更像是累赘。而她们都是有生命的，又怎么能像对待工具一样，不需要就扔掉呢？李奇无法把她们送回去。 清晨，布兰德匆匆赶来，向李奇宣布了一项突然的旨意，女王的召见。 第15章 万人之上的女人 上 奥瑟端坐在王座上，等待着她的命运之人，按照预言，他会是一位流淌高贵血统，被众神所祝福的人。 会长站在她的身后，低着头，对她再次确认道：“陛下，他是命运所祝福的人，根据命运天平的结果，他是您的真命。” 女王冷漠地看向他，随后说：“星族的命运天平，从来不会出错。既然这样，我不应该这样见他。而是换一个更加适合的地方。” “不，陛下，就这样，不必更改了。命运的神秘之处就在于，不管过程如何，结果总会一样。” 奥瑟看着他，然后不满地说：“既然知道结果，为什么要这么麻烦，我不喜欢麻烦，我会直接告诉他，让他成为我的。” “陛下，这样会把他吓到，李奇殿下还只是一个2级魔法师，他现在的资格还不够。强行的话，王国的贵族会不满，同时您的突然，也会让他的命运变得更加不确定，虽然最终的结果不会改变。” “成为我的人之后，就算他只有1级，我也有办法把他变成传奇圣域，另外，哪个贵族敢有意见，就砍了。” “这是暴君的所为。” “那就暴君吧。” 会长走出宫殿，看着天空上方的浮空要塞，最终只剩下一声叹息。 宫廷里没有一个人可以用眼睛去正视她。她的王座是古代双头龙的脊骨，混合极地密金属打造，据说双头龙是阿尔弗雷德大帝亲自斩杀。 王座上栩栩如生的龙头，提醒着所有人，坐在这上面的人何等的尊贵。 洛伊古尔已经建国千年，王国的统治者从始至终一直是大帝的后代。 血统从未断绝，统治从未终止。 奥瑟女王在洛伊古尔人看来，就是神，是国家存在的根本，是所有人至死也要效忠的存在，在凶残的洛伊古尔人，只要是女王的命令，也会毫不犹豫的赴死。 一旦有人冒犯王的尊严，那么灭顶之灾会马上降临，那些狂热的忠君者，在整个洛伊古尔人间可以占到百分之九十九。 李奇早就对这些有所耳闻。 在面对女王的时候，即使是王国最具影响力的几大公爵也要低着头，不可以逾越半分，行大礼时，更要五体投地的跪在地上。这样的等级森严，在整个欧罗巴大陆都是独一无二。就是罗马皇帝与法兰克皇帝，在他们的臣民眼中也没有这么神圣的地位。 凯尔特，其实是错误的翻译，正确的应该称呼洛伊古尔的人叫歌利亚才对。歌利亚人是精灵与人类的混血。但他们不属于半精灵，因为他们身上的精灵血统其实很少，另外还混有一些魔鬼的血统。 古代洛伊古尔曾经是精灵帝国，重要的统治区域。精灵们曾经统治着全世界，人类和其它种族都是奴隶。洛伊古尔作为帝国最模范的殖民地存在。 后来洛伊古尔被入侵帝国的魔鬼军团占据了数千年之久。在大陆各族起义，精灵帝国崩溃退守本土时，洛伊古尔一直都是魔鬼在统治。直到阿尔弗雷德率领大军将魔鬼击败为止。 阿尔弗雷德建立了全新的洛伊古尔王国，他同时击败了北方的高地人与西边另一座岛上的敌人。 京城米塞克斯，远远就望见了一座高塔。塔的另一边就是大海，阳光越过高塔直抵大海，一艘艘钢铁战舰停泊在距塔不远的沿岸港口里。 马车在塔的五百米之外就停下来，李奇和布兰德下车步行。 王宫就坐落在这座水晶般绚丽的塔上，好似象牙般洁白的巨大天使雕像一共有两座，分别在塔的一边，每一座都在三百米以上，散发着巨大的魔力。听布兰德说，天使雕像是真正的神迹，是洛伊古尔的护国之神，具有强大的力量，能够震慑邪魔。 京城里，到处是奢华的雕刻与高耸入云的建筑。五光十色的高塔，洁白的神殿，最醒目的还是那座最高的塔，以及悬浮于海面上，敢与那座塔比高的巨大堡垒。李奇就像身处现代工业文明的奇迹之中，但这里没有工业的钢铁文明，只有魔法带来的不可思议的真正的奇迹。 布兰德告诉李奇，浮空要塞有九层，除了最高一层由女王直接管辖，余下的八层分别由在议会里拥有一票否决权的豪门大家族所控制。 很快，李奇就与布兰德一起走到了塔的顶部，他们被十位魔法师包围着走入王宫。王宫的正门有三十米高，被几名大力士推开，布兰德悄悄对李奇说道：“瞧他们，这些武士，各个都有15级的实力。” 走过一段很长的路，他们又到了一座大门前，比第一道大门矮了十几米，依旧由大力士推开。 宫殿的地面上铺满了刻有神秘古朴纹路的砖石，墙壁上挂满了画，即使李奇不知道这些画的意义，至少也知道这些画全是价值不菲的惊人艺术品。 高耸的柱子支撑着穹顶与地面间的空间，有近三十米高，几乎和第一道门差不多高。 这座宫殿给李奇的震撼其实还不如布兰德的城堡别墅，但一种无比的沉重感，还是令李奇压抑不住内心的紧张。 他随后就看到一个带金丝眼镜，穿华丽服饰的老者，他好像就是这里的总管。 他没有和李奇自我介绍，但好像对他十分尊敬的样子。李奇同布兰德走到哪里，他一直跟着，并低着头保持距离。起初，李奇还以为他是在对布兰德保持距离，随后他才发现布兰德正用古怪地目光偷偷看他。 他们继续走着，遇到有侍卫把守的地方，只要他们看到老者就恭敬地注视，然后让开通道。 “我们走了一路，好像所有人都很恭敬。”布兰德对李奇小声说道：“这位老人的身份不简单。” “我以为你认识他。”李奇说。 “谁知道他是谁，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走进王宫，还是因为你的缘故。”布兰德望向李奇的眼神，越发显得古怪。 “你小子到底什么身份，还不承认，会长告诉我说，陛下要召见你时，我还以为我的耳朵出了问题。” “也许是陛下对我一个外国人感到好奇。” “说什么傻话，陛下可不会轻易去见什么外国人，像这种的私人召见，你是第一个！”布兰德暗暗在心底说道。 第16章 万人之上的女人 下 最后一道门，由一位礼仪官带头把守，他大喝一声： “礼！” 周围所有的侍卫，竟然全部对李奇与布兰德低下了头颅。 布兰德清楚知道，这些侍卫绝对不可能对他行礼，也不像是对老者行礼，难道……他又一次看向李奇，眼中的震惊不加掩饰，但李奇的想法恰好与他相反，认为布兰德在洛伊古尔的地位崇高。 事实上，布兰德在洛伊古尔的地位确实很高，不过也没有高到王宫侍卫需要行礼的地步。 “李奇大人，请吧。”布兰德身边的老者这时说道。 布兰德与老者停在这最后一道门外，看李奇低着头走进去，随后门就再次被侍卫关闭。 事先，李奇已经知道规矩，不能用眼睛去看女王的脸。 他听到一声慵懒的声音，“你终于来了，把头抬起来。”女王的命令是让李奇抬起头，这和之前说的规矩不一样！ 没想到会是这样结果的李奇，一时愣住了，直到女王已经走到他面前时，才迷茫地抬起头，看到了女王，就听她说道：“嗯，不丑。就是长的太柔弱了。紫色的眼睛？还不错。” 李奇还处于不知所措当中，无法对她这句评价做出回应。 “把手放在托盘上。”女王拿来一个天平，让李奇把手放在上面。然后，她先把手放在其中一个托盘上。 这天平上有一只紧闭的眼睛。 李奇一切听从旨意，把手放在另一个托盘。 李奇把手放在托盘上后，过了两三秒，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在女王好看的小眉毛因此而皱起来时，一道绚丽的光从天平上面的眼睛射出。 女王松了一口气，突然兴奋起来，她的兴奋显然十分可怕，从她身体上洋溢而出的魔力，十分庞大，魔力产生的振动将王宫的不少东西打翻了，包括李奇在内。 “王宫的损失，你要赔偿我。” 等着李奇从地上爬起，听见女王的话，他真恨不得再次倒下。 “陛下，这些……我一定会补偿。”李奇本想拒绝，突然想到拒绝的后果可能会是更加巨大的损失，就咬牙接受了这个不平等的旨意。感受到她的气质，李奇完全不敢拒绝。 “那就一百万，不，一千万。”女王会根据李奇的脸色来加价，并且还说出让李奇大吃一惊的话：“你不是伊古雷世界的居民，而是异界的人，我还知道你有远不止一千万洛伊古尔金币的财富。” 会长对奥瑟有过一个评价，她比寒冬还凛冽，比巨龙还贪婪，当然李奇现在可不知道这句评价。何况现在他还在震惊于自己的身份暴露。 “作为主位面，却只剩下为数不多的殖民地，伊古雷现在是衰落的有些厉害，已经不算主位面。但是，这里的神，还不至于不知道自己的世界里来了外人。当然，只有少数人知道你，他们都想把你抓住，你还能出现在我面前，真不知道是你的运气太好，还是说是我的运气太好！” 李奇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女王对他没有敌意，不然就不会和他说这么多话，他露出无可挑剔地笑容：“陛下，您的一切命令，我必定是全部服从。” “我叫你现在就死呢？” “如果这是您的旨意，即使我不愿意，也无法拒绝。恳请您永远也不会下达这样的旨意。我相信您也不想我死，不然何必叫我来这里？” “说的也对，我还不想你死，但你要全部听我的，不然，哼哼。” 李奇连连点头，半点尊严也不要，首领的任务也全抛到遥远的地方去了，现在一切是保命要紧。 女王再次回到王座上，完全凌驾在李奇之上，李奇在不抬脚的情况下，只能到女王小腿的位置，他的嘴倒刚好可以亲吻女王的脚趾。 他第一次认真地凝视起女王，而不是低着头了，她看起来只有十七岁的样子，还是个少女，李奇却感受到她的雍容华贵。她的身上，穿戴自然不凡，仅仅感受到上面的魔力，李奇就可以想象其价值。她每一个指上都有一枚指环，这些指环李奇在布兰德的手上也看到过，但布兰德只有一枚，而女王有十枚。而她耳朵上的耳坠，也散发着神秘感，李奇知道这绝非只是装饰。 她看起来很是娇小，但李奇却感觉自己在面对一条巨龙，稍有不慎，就要被榨干吃尽。 “我的李奇，你完全不用担心，姐姐我其实很温柔，我的臣民也都是这样认为的。你在我的王宫里不会感到不舒服，如果你不想在这座王宫里呆着，我就给你块封地，我看看哪里比较合适。” 她拿出地图，认真选择，最后实在不知道选择什么地方，干脆把地图扔在地上。“李奇你喜欢哪里，告诉我，到时我把那里的贵族封地收回给你，顺便把首都也迁过去。” 李奇还不能完全理解女王的意思，但他却听懂了一件事情，他有些微弱而胆怯地问：“难道我们要住在一起？陛下，我们还不认识！” “胡说，你现在不是认识我吗？难道没人告诉你我叫奥瑟？” “您的名字，我知道，可我也就知道你的名字……” 女王呵斥道：“住口，知道名字还不够吗？还有，你现在明明知道更多，我说的不够明白吗？” “可是，为什么是我？” “我和会长经过研究决定，就是你了。命运天平是不会出错的，这点你不用怀疑，你听我的话就好了。”李奇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飘起，然后女王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身体，越发满意起来。 “身体的比例很完美，肌肉也很结实，很有潜力，比我预想的还要好多了，看起来会是不错的男人。” “李奇，你听着，你现在就是我的人了，我的命令你当然要服从，但是你与其他人不同，你不用向我下跪，另外你可以正视我的脸，目光不用回避。我现在还不能对外宣布我们的事情，但你要清楚！如果等你离开王宫后，胆敢逃离国外故意躲藏我，或者是找别的女人，又或是到处宣扬我们今天的事情，哼哼……我会很温柔的把你抓回来，把你关在奢华的笼子里面！” 李奇信誓旦旦道：“我不会看到这个笼子的陛下，因为我会一直对你保持绝对忠诚。” 第17章 阿卡德拉姆郡 听到李奇的保证后，女王感到十分满意。 她不担心李奇欺骗自己，她根本就不会这样去想。在洛伊古尔，奥瑟还从来没有被欺骗过。不仅因为她的崇高地位，以及人们对她近乎盲目的崇拜，她的力量也使那些敢于欺骗她的人，感受到无尽的恐惧。 接下来，女王要兑现之前说的话，给李奇封赏，如果李奇不喜欢呆在王宫里，就任意在王国选择一块土地作为封地，奥瑟也会寻找时间，在李奇的封地，修筑新的宫殿。当然如果他喜欢呆在王宫就最好，也省的奥瑟日后迁都。 总之，李奇就算现在选择不呆在王宫，最终也还是会呆在王宫。李奇又怎么会不明白呢？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与其呆在这座众多势力盘踞的城市，不如就选择一块封地来的清净。也许，他的确需要一块封地。 李奇捡起地图，在靠近北方高地的区域用笔标记，最终他选择了一座北方的沿海城镇。 看着李奇真的在地图上圈地，女王丝毫不意外，认为就是应该这样，她只是疑惑李奇有随身带笔的习惯：“你还随身带着笔？嗯，倒也算干脆。” 李奇听到女王的话，反而有些脸红，他确实有些不拿自己当个外人了。 女王的意志稍稍刺入李奇的内心，探知着他的心意，多少知道了李奇的考虑，她没有继续深入探知李奇的内心，因为她觉得没有这种必要。李奇对她是完全忠诚的！毕竟他已经发誓了。 女王看着李奇划定的区域，皱眉说道：“就这么点。” 李奇毫不犹豫地说道：“够多了！” 女王呼叫老者，原来老者的名字叫戴夏，门被侍卫打开，这时他才低着头从门外进来。 在将地图扔到老者手上后，女王说道：“让当地的贵族把地让出来，记住，不接受讨价还价，就说是我的旨意。” 老者深深地鞠躬，然后低着头一路往后退，直退出门外，然后门没有被马上关闭，李奇可以看到，老者和布兰德一起离开了。 门内，又只剩下李奇和奥瑟女王了，她满脸期待地看着李奇说道：“命运让我们相遇，接下来，我们将结合。” 李奇早已经不在抗拒，只是感觉一切来的太过突然，他说：“太快了，陛下。请给我点时间好吗？” 然而，随着女王的意志，门被侍卫从外面关闭了，一阵窒息般的死静之后，李奇觉得喉咙发干。 女王将他带到更深的地方去了，李奇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就被迫跟着女王的脚步，恍惚间来到她的床上。 “这是对你的最后考验。”说罢，她便将李奇推翻在床。 李奇再次说道：“陛下，这样会不会太突然了。” “突然？男人，难道你做这种事情还需要提前准备吗？” 李奇在痛苦兼快感中，暂时结束了整场考验。 女王显得十分愉快，她形容李奇为永不停息的火龙。 李奇却深感辛苦，他终于能够明白，为什么一个农民只能耕种有限的土地，实在是精力有限。 他不是在装作软弱无力，而是真的软弱无力了，他的体力完全不及奥瑟女王，在整场的较量中一直是被压榨的那个，想要翻身简直是做梦，说不定连梦里也要被她带来的恐惧所笼罩。 女王看上去依旧意犹未尽，但李奇已经坚决不能在继续了，为了能够结束这场看上去，恐怕还会因为女王的心情，继续延长的考验，李奇终于反抗了，他把女王的腿从他身上拿开，然后蜷缩起来，不理会她的任何呻吟诱惑。 他的反抗无非是不合作，但不合作的结果就是被无视，女王给他施加了蛮牛冲撞与暴熊之力的两道魔法，好让他能够再战。随后，还召唤出炼金傀儡，它们按住李奇，强迫李奇就范。 李奇不由得哭了起来，他完全没有反抗能力，也不想反抗了。就这样，女王撤销了傀儡，却又对李奇增加了一道狂暴龙附体的魔法，让他的力量再次得到增强。 终于，奥瑟似乎也支撑不下去了，就主动停止了。 李奇这才得以喘气。 他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开始就连对女王的情话也没有反应，但之后却猛然醒悟，感觉这样的态度不行，就勉强回应着奥瑟，和她说起自己的过去，把所以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奥瑟就这样把李奇的根底全部掌握了，其实她完全可以用精神魔法直接从李奇的大脑里知道一切，显然她更喜欢以这种方式折磨她的猎物，或者说是奴隶。 李奇在床上交待的事情，就连他自己都忘记了，奥瑟也不打算当面告诉他，而是起身走到她的王座前，那命运的天平现在依旧在王座的旁边摆放着，看上去平凡无奇的天平，实际蕴含着至高命运的法则，来自第六纪元的星之遗物。 另一边，老者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来到阿卡德拉姆郡，他当即找到那里的豪门，奥伦坦姆雷家族的族长，坦克雷里.奥伦坦姆雷，简单明了的宣布了女王的旨意。让他们在三天里搬走。 “什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让我们搬走，搬到哪里去？看来你已经被邪恶社团的人收买了，竟敢在这里假传陛下的旨意，简直找死！我现在就把你斩杀，然后亲自去京城询问陛下。” 奥伦坦姆雷家族的长老们也大都感到愤怒，他们都认为老者是在开玩笑，纷纷破口大骂他，对于族长的冲动，根本不加劝阻。 族长有自信将眼前的老头子杀死，他自认18级的武士，怎么样也不会输给一个看起来没什么力量的老头。至于对老者一开始莫名的恐惧，早因为愤怒而遗忘了。 家族中唯一一位冷静的老人发出叹气，认为族长已经失去了理智，连戴夏是谁都忘了，竟然还妄图杀死他。 族长预想的结果，本该是老者的死亡。然而，最终到结果却完全相反。当老者的脸色从平淡变成狰狞，他一刀就插入族长的心脏，在族长不可置信的脸色中，老者宣布道：“对不起，陛下不会见任何人，并且她说了，不许讨价还价，所以我不能给你们留时间了。” 族长很快就成了一具尸体。 那些曾经感到愤怒的长老，此刻都被恐惧所支配，颤抖的身躯不是因为愤怒，而是源于对老者的惧怕。 杀戮还在继续。 除小儿子幸存外，这位族长的其余血脉，都在很短的时间里被老者杀死，时间绝对不超过一秒。为什么杀死族长的那些子嗣？因为他们都跟着族长对老者动手了，只有小儿子没有反抗，所以他活了。 “对不起，皇家威严不容冒犯。” 大厅里，几具早已经失去生机的尸体静静的不动，活着的人则颤抖着，不敢说话。 “各位，还有疑问吗？” “你！”一些长老怒火压倒了恐惧，但也只是对老者怒视，不敢动手。 更多人则连愤怒也不敢，全都低着头默不作声。 最后，竟是族长的小儿子打破沉默。他先是对着老者恭敬地弯腰行礼，然后说：“请回去告诉陛下，我们完全服从她的旨意。但也请您转告她，我们家族是……世代的忠臣，每一位奥伦坦姆雷的男人，都曾经为陛下的国家流过血，在高地人叛乱的时候，是谁总是冲在最前？是我的父亲，我的祖辈们！” 老者却摇了摇头，说：“效忠陛下是每一名臣民都必须做到的事，这有什么值得特别强调的吗？至于你的话，我不会带给陛下的，她不会喜欢听这样的话。” 说完最后一句话，老者转身离开了，他故意走的很慢。然而最后也没有等到那个男孩的偷袭。他不由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失望，还是遗憾。 第18章 血脉 上 老者的杀意曾经一闪而过，这些都被这个小儿子感觉出来了，他是族长最小最没天赋的儿子，却天生对危险有较强的感知。 在确定老者已经离开后，所有人的心情并没有随之轻松多少，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接下来去哪？ 小男孩的脸色异常铁青，眼睛中有无尽的怒火，他对老者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在刚才对他恭恭敬敬。等到杀父的仇敌走了之后，他才敢发脾气，对着家族的长老怒吼：“你们都是废物，胆小鬼！” 长老们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但是都不发作。随即，一些珍贵的古董被摔在地上，然后是象征家族历史的图谱也被踩在地上。 他不停地摔着东西，不停地骂，然后就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不行，我一定要报仇，要把他们都杀了最好。我要杀了他们，把他们都杀了，他竟敢威胁我的生命，他怎么能这样，他竟敢威胁我！我们去投靠高地人算了！对，就这样。” 这个小家伙疯了，所有的老人都面露震惊之色，随即他们隐晦地交流了一下目光，唯独一位老人发出怜悯地叹息，其他人都是狠毒果断。 “所有人都去，去北方，高地人肯定会需要我们，我们走……” 一名长老瞬间出手，同时怒骂说：“该死的叛君者，别想背叛王国！” 小儿子不可置信地眼神逐渐失去生机，他倒地之后，尸体被大多数长老狠狠践踏。 “我们不该杀死他的，只是个孩子啊，是族长唯一的孩子啊！你们怎么狠心下手呢？”老人说。 另一名长老脸色狰狞道：“他想死别带着我，要是真去高地人那里，第一个死的就是我，谁不知道老子手上沾了多少高地人的血，你手上难道没沾过？” “哼，现在倒是心疼了，刚才也没见你出手阻止。真虚伪啊。” “我们该怎么办？我看这样，北方是去不了，要想避免仇家趁机报复，不如去京城，就在陛下的眼皮底下，仇家们也不敢太放肆，而且还可以投靠一位可靠的大人。” “大人？” “斯利姆家族的那位年轻人，前几年爱尔兰岛叛乱立国，陛下震怒，还是他领军远征爱尔兰岛重新征服的那里，现在是王国不少军人的偶像，听说他还是陛下的未婚夫。” “迪古.斯利姆？他算什么陛下的未婚夫，就算是，陛下的荣光只能是陛下的，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未必就能庇护我们。我们那些仇家的势力恐怕也不是他能挡的了。而且更为关键的是，我们现在身份敏感，又衰落至此，他会愿意收留我们，帮我们应付敌对家族的暗杀？” 长老们彼此又争论许久，依旧拿不出办法。至于遍地的尸体，早已经被侍从挪走了，这之后就连他们也感到前途迷茫，纷纷自杀了。 这些都和远在京都的那位陛下一点关系没有，她根本不关心自己臣民的想法。 奥瑟正重新审视着李奇。 李奇缓缓地睁开眼睛，然后艰难地爬起，马上就看到坐在一旁的女王，疲惫地朝她笑了笑。 “你好像并不强壮，虽然看起来身材还不错，但太瘦了，这样可不行，身为魔法师，要有健壮的肌肉。” 李奇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但也不敢反驳，他自认这位陛下的魔法可比他厉害。 “你看看吧，这是你的账单。” “账单？”李奇疑惑地接过女王递来的，金色华丽的，且不明材料的纸。 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揉了揉眼睛，重新数了数这个数字，十三位数！ “这是卖身契！”李奇对奥瑟抗议地说道。 “这是你娶我的礼金，一点都不能少，至于这个数字，我想了很久的，这样才符合我的身份。” 李奇认真的考虑了一会，突然想到他们的关系，认为女王的要求不算什么，对他而言，无非是换个地方存钱，而且还更加安全。 安定下心来的李奇，现在只有一个难处，他对女王说，“陛下，对你的要求，我是完全没有异议的，但是我的财产都不在这里，我要怎么给你呢？” “不必这么麻烦，你知道这件事就可以了，我随时可能过去你那边。” 原来是这样，李奇恍然大悟，这样他最后的疑虑也没有了。 而且女王如果真要去他那边，自然会需要花钱，她的要求看起来很合情合理。 说起那边，李奇还不知道他离开之后的情况，他控制的几个国家，到底有没有被联合国干涉？说起来，他离开地球之前，还面临不少指控，比如他派遣雇佣军占领非洲几个国家，造成的国际局势震动，比如他策划的政变造成的地区伤亡，以及他主导的国际新奴隶贸易，造成大批女性沦为商品被人买卖。另外，李奇还被其他一些好事的人指控，秘密建立军火基地，大肆贩卖军火，引发地区震荡。还有他的新东印度公司，研究核弹并买卖的事情，也是被国际广泛质疑的地方。 不过李奇认为，他并没有与社会敌对，所有的事情都是正经生意。 李奇的思绪随即被女王召回，她又和他亲热了一阵。 亲热结束之后，奥瑟又一次抱住李奇，在对他的身体感受许久后，对他说道：“看来，你的身体真的不够健壮，我感觉可以轻松捏碎这软软的躯体，李奇，你实在太不争气了！” 李奇听到她的指控，连忙解释：“陛下，我的身体强度在那边算是中等偏上了。” “你要接受训练，并且我会亲自为你准备食物，你要每天吃龙的心脏，这样会强化你的体质，保证你的营养充足，让你不会在训练中因为体力不支死掉。同时，我也会让你瘦弱的身体变得粗壮起来。你看你，瘦的像个猴子。” 猴子，李奇对女王的形容大感不满，换作旁人，他早就开口训斥并出手教训了。如果是他的手下敢这样说他，早就该滚了。可偏偏骂李奇的不是这两种人，是他最怕的第三种，如同首领这样的人。这种人可以瞬间让他感受到地狱的恐怖。 “我完全赞同您的一切决定，陛下！”李奇半违心的说道。 对于女王，他也不是完全的违心。 第19章 血脉 中 女王对李奇的态度十分满意。现在，她已经对李奇具有相当的好感，认为这个弱小的男人，虽然缺点很多，至少还不是愚蠢之辈，仅凭这点，他就比绝大多数人好了。 现在是到了该离开这里的时候了，李奇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女王给了他极短的离开时间，去处理私事，这之后他就要马上再回到这里，接受她安排的训练。 女王在李奇临走前，还册封了他为开拓骑士，这是李奇自己要求的。“为什么不是伯爵或是公爵？”女王问他。 “依据我对我们的王国法律的了解，开拓骑士可以自主攻占王国敌人的土地，打下来的都归他所有。我的领地既然靠近高地人，而他们早就叛乱复国，我刚好可以对付他们。” “你什么时候研究法律了？”女王对李奇的话感到满意，尤其是他那句‘我们的王国’。 “你自己说给我的，都忘了吗？”李奇微笑着说道。 奥瑟这才恍然大悟，她想起来自己好像有说过这些事情。 原来，在他们缠绵时，不仅是女王从李奇嘴里得知很多事情，李奇也是从她那里知道了不少事情。 很快，李奇就收拾完毕，正装出门，一路上，如入无人之境，没有人敢阻拦他，这些宫里的侍卫其实比一些大贵族更加懂得女王的心意，他们察觉出李奇的地位，当然知道该怎么去做。 李奇彻底走出了王宫后，先是与满脸闷闷不乐的布兰德见面，之后他又与会长进行了简短的交流，会长显得热情礼貌，看上去很正常，但李奇总是感觉他有些不太对劲。 李奇托布兰德去给侍女和巫师带话，让他们北上，去到阿卡德拉姆郡等候，并要他们招募一些人带上，由巫师马沙迪负责，他看什么人合适就带上。李奇还特别交待，招募的人中要有工匠和建筑师。 李奇交待完这些话后，布兰德突然问道：“你的时间就这么紧张吗？” 李奇苦笑地说：“我可不想违背陛下的意愿，她没给我多余的时间，那我们之后再见，布兰德殿下。” “你可真幸运啊李奇，但我不羡慕你。”布兰德看着李奇匆匆离去时的样子，感慨万千。 李奇是在下午回到王宫的，离他出去到现在，还不到三个小时。还好布兰德一直没有离开京都，不然李奇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而李奇的那艘船停泊的港口，离京东不算远也不算近，如果要他自己去那里，少说也要半天时间。 再次进入王宫，这一次李奇比第一次来这里时，走的更快也更加不拘束。他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时，有十位魔法师包围着他一路进入王宫大门，直到老者出现后才离开，这一次就没有人会跟着他，所有人都和他保持距离，并且不会轻易去看他。 李奇走过一道道由侍卫把守的门，所有的过程都是一样，他一旦被侍卫们看到，他们就问都不问，直接开门让他过去。 当李奇走到最后一道门前，发现女王早已经在等待他来了，她旁边还站着两名身材高瘦的半精灵。 李奇从巫师那里知道精灵是很难在欧罗巴见到的。从会长那里，李奇了解到，目前绝大多数精灵，都生活在精灵帝国控制下的青木端亚。 青木端亚也就是地球上的美洲大陆，可想而知即使已经崩溃过，精灵帝国依旧疆域辽阔。 两名半精灵并没有看女王和李奇，她们目光直直看向一旁。即使是李奇看向她们时，她们也没有看李奇。 直到被允许之后，她们才看向李奇，女王对李奇说：“她们都是龙裔，半精灵龙裔。她们是人类、精灵、龙族的混血儿，也是牧场的管理者。接下来会由她们为你提供龙肉。” “养龙的牧场！” “我们会专门为您服务，大人，你喜欢什么口味的龙？” “还有不同口味，我可以选择吗？”李奇看向女王说道。 “本来我想说不可以，既然她们都问你了，而你也事先问我的意见，那这一次你就自己决定吧。” “就肉质鲜嫩多汁的吧，如果真的有这种的话。” “您也太小瞧我们了，我们可是专业的。对于养龙的知识，整个王国没有比我们更加懂得人，不管什么龙经过我们培养，都会变得肥美好吃，就算是口味奇特，喜欢最干涩苦酸的肉，只需要对龙蛋进行特殊孵化，也完全可以满足。” “这里的龙真可怜。”李奇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他都快分不清楚，将要吃的到底是龙还是家禽了。 马上就能证明她们的话是对是错。 “龙肉不是最关键的，我们会把龙的心脏用心烹饪，保证心脏力量的充足，同时不影响口感。”另一个半精灵说道。 李奇坐在桌前，看到足以盛放一头牛的大盘子被半精灵端上来，盘子里还放着不多的肉。 李奇用叉子弄起一块肉，发现重量远远超过想象，半精灵看出他的疑惑，就解释到：“这是力量的沉积，一般龙死去的时候，它身上庞大的力量会慢慢消散，您眼前的这些龙肉全部被我用秘法烹饪，一头龙全身所有的力量都被我注入在这几块肉里，看起来不多，但您全部吃下，绝对不容易。另外，用手直接拿也许对您来说，更加方便。” 李奇扔下叉子，直接用手拿起肉吃。 如同半精灵龙裔说的那样，李奇吃了一块肉就不想吃第二块，不是不好吃，而是他已经吃不下了。 “我吃不下了，拿走吧。” “您忘了，陛下之前交待了您，不管多少，必须吃完。”半精灵提醒着李奇。 “我会撑死的！”李奇怒道。 “不会的，您感到胃里膨胀，只不过是龙肉蕴含的力量在您胃里扩散，这种感觉很快就会过去。所以您可以慢慢吃，等到胃里的膨胀感消失，再开始吃第二块，直到吃完所有肉为止。” 李奇的胃很快就不再感到膨胀，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强烈的饥饿感，他对半精灵龙裔说道：“你的提醒很对，现在我感觉胃里好多了。”随即马上吃第二块。 第20章 血脉 下 这时另一个半精灵端着酒出现了，一种混入少量兽血的酒，没有什么特殊效果，只是普通饮料。 随后，李奇用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才吃完这顿龙肉大餐。端着空盘子的半精灵龙裔走前，悄悄对李奇眨了眨眼，然后就在他还位明白过来时，离开了这里。 被女王抓着回到她的大床上接受她的碾压。 夜晚，李奇突然醒来，他浑身上下散发着难以形容的热，来自血脉的古老吼叫，不停叩击他的灵魂，让他有一种大声吼叫的冲动。 李奇遏制了这股野性，但他再也睡不着了，索性下床四处走动，当他来到王宫的顶层，入眼的是一片宽广的星空，随后他走到一处瞭望塔前，没有梯子。 爬上塔后，就可以俯瞰整个京都最繁华的地段，然而比起俯瞰大地，李奇更喜欢仰望星空。 繁星密布的夜空是值得李奇抬头仰望的存在，那些恒古不变的星辰上，是否有别的生灵也在同一时刻，仰望和思考？天空上那些幻灭的闪光，大概是星辰的毁灭。那上面是否有伟大的文明存在？ 李奇感到无法遏制的冲动，他几乎想要撕碎自己，血脉的持续沸腾，让他全身出现了以往兴奋异常时才有的红色。 李奇一跃跳下瞭望塔。这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得到了极大的增强，不论是速度、坚韧性、跳跃力还是力量 之后，他走到有金属魔偶的房间，李奇打算借助魔偶，测试一下自己。 一旦大脑做出打算，身体毫不犹豫的执行。 他对准精钢制成的骑士魔偶，一拳砸去，精钢魔偶瞬间凹陷下去。 如果是战场上，李奇这一拳砸下，一个重装骑士已经死了，超越了他曾经脆弱的身体。 第二天，李奇一大早就跟着半精灵龙裔去了牧场。 负责训练并教导李奇的正是另一位半精灵龙裔，她正式对李奇自我介绍：“李奇殿下，我叫爱瑞达，龙裔半精灵，21级传奇圣域武士，龙脉术士，龙裔觉醒天赋是爆裂，一种把全身力量瞬间爆发出来的天赋，另外我还是一名魔偶制作大师，可以制造比自己等级低三级的傀儡魔偶。”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训练？” “如果您说可以，那么现在就开始训练。”半精灵龙裔的语气有些危险，她的眼睛也在她说话的时候微微眯了一次。 李奇微笑着说道：“可以了，现在就开始。” 半精灵龙裔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刀抵在李奇喉咙上，然后还用舌头舔了一下李奇的耳朵：“殿下，待会可不允许中途叫停哦！” 另一名半精灵龙裔在一旁大声喊道：“爱瑞达，你可不要和殿下表现的太暧昧，我会把自己看见的都告诉陛下，如果陛下知道发生了什么，殿下会被痛打一顿，你可是有性命之忧。” 爱瑞达听到喊话后，果然老实许多，但抵在李奇喉咙上的刀却没有放下，反而有继续加深的感觉。 直到李奇的喉咙上的确出现细微的血痕，以及他依旧满不在乎的神色的共同作用下，爱瑞达才放弃了继续恫吓李奇的举动。 “我的好殿下，请原谅。但是你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让我着迷了，您真的是人类吗？难道您的父母中没有一个是恶魔吗？我感到您身上的最纯正的深渊甘甜的香味，是不会有假的。” 李奇却否定她的想法：“我是纯正的人类血统，父母都是人类，不可能有什么恶魔血统，你说的深渊气息，我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所谓深渊的香味，是我昨天吃的龙肉造成的呢？” 爱瑞达如此说道：“这绝不是龙肉的效果，伊兰雅可以作证。” 另一名半精灵龙裔确实证明道：“殿下，这点上，她绝没撒谎，事实上，我也早就感到您身上纯正的深渊气息。我一开始几乎无法遏制吃掉您的想法，您身上的恶魔血脉是如此尊贵，按理说，这样崇高的血统，您没有理由不承认，这里又不是法兰克帝国，我们洛伊古尔人根本不在意恶魔的血统，不会有人笑话您的，为什么不承认呢？您说不知道自己的血脉？难道女王也没告诉您这点吗？”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先开始训练吧。”爱瑞达替李奇说道。 接下来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对李奇而言就是挨打遭罪。他被恶劣的半精灵龙裔爱瑞达，折磨惨了。 李奇的身上不断有新伤痕出现，爱瑞达丝毫不会留情，李奇也看出来她在享受施虐带来的快感，李奇的伤势恢复的很快，不停地反抗与战斗激活了，他体内积攒的那些龙的血气力量。 伤势过重，就喝下由另一个半精灵龙裔配置的药水，马上就能恢复体力，然后伤势就能快速恢复。爱瑞达的手段也很高明，基本上不会让李奇受很重的伤。 所谓的训练，一开始就是要接受各种打击，按照爱瑞达的说法，这一过程并不是十分有必要，但如果有这一个过程，会让李奇加快消化龙肉的过程，以后就可以慢慢增加食量，身体会很快变得坚韧有力量。相反，如果不这样，李奇每天吃的龙肉，看上去是会被消化，但龙肉里蕴含的大量血气，不会被轻易消化，只会沉浸在李奇的身体里，很长时间才能转换成质变。 爱瑞达的训练进度是随着心情好坏而定的，她心情好自然就不会太过为难李奇。 但是伊兰雅不一样，虽然她看上去感觉无害许多，但作为另一名训练李奇的人，她有着另一种折磨人的特质，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强迫症患者，几乎不接受任何的错误，她其实没有训练李奇的任务，是爱瑞达拜托她帮忙的，她会负责对李奇进行刺杀训练，因为她本身就是一名杀手。 李奇从她这里不会得到一句夸赞，全是批评。 伊兰雅对李奇的要求严格，并随时做出示范，在李奇身上进行示范：“殿下，错了。你刚才的动作实在是太愚蠢了，你的速度也不行，你应该先学会了解你的身体，你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太差了。你来感受一下我的。” “你给我停下，住手，不要是这里。该死，我知道你这是故意的。该死，你大概不知道这有多疼！” 李奇疼得不能坐下，他只能爬着，等待伤口愈合。 一旁的爱瑞达悄悄对伊兰雅说：“你小心点，你不怕陛下知道吗？” “你不说，我也不说，殿下自己更不会说的。” 第21章 变化 上 这样的训练持续了多日，这样的生活暗无天日。李奇白天吃肉，下午训练，晚上又要被女王蹂躏，一切都被安排的十分紧凑。 另外，龙肉的份量每天都在在增加，吃饭的时间却不会延长。 也许是营养太多的缘故，李奇的身体开始长出更多肉。过去他的体重并不符合他的身高，让他显得偏瘦弱，现在不会了，他的身体显得强壮，这也令女王对他的评价更高了，说他不仅脸好看，身体也变得十分耐用了。 对于这些折磨，李奇表现出惊人的承受能力，默默的强化着自己的身躯，期待翻身的那一天。 作为受害者的李奇，并不打算忍气吞声，他所有的忍耐是为了拜托弱小，他认为自己身体上的软弱把自己的意志也变弱了，在过去，他面对任何强者，没有任何压力，不管他们之间地位如何，至少在身体上，他们之间的差距不会有质的不同，一发子弹命中要害，不管是谁，都会死。 现在却不同了，他必须承认，面对强者，他很弱，很软！ 今天，又是伤痕累累的一天。伊兰雅对李奇的攻击覆盖他全身任何一个部位，把他的身体摧残了不算，连尊严一同践踏。身体的伤痕可以通过自愈以及药水来恢复，心理上的伤痕则更加持久。过去，他何曾被人这样虐待，这让他回忆起学生时代在校园被人按在厕所里的经历，愤怒正吞噬他的理智，同时由于大量血气力量对他身体的强化，终于让他潜藏的血脉，有了复苏的机会，来自深渊的呼唤透过灵魂与肉体，在某一时刻，李奇血液里的狂暴力量终于爆发了。 接下来的训练中，借助这股突如其来的暴躁愤怒，李奇狠狠地反击了一把，他突然就找到了伊兰雅的破绽，然后毫不留手的将她重创了，匕首插入她的心脏左侧，几乎差一点就可以让她毙命。 这一次反击，速度与姿势都已经达到最好的状态，李奇的防御加反击，整个反应过程也是完全不经大脑的身体本能，在多日的战斗训练里，他已经完成了对身体的掌控。 李奇对自己的速度与反应能力十分满意，这时他整个人依旧沉沦在愤怒与快乐交加的情绪里，还有种本能的敌意在其中，这是最古老的敌意，来自恶魔对魔鬼的敌意。 李奇的突然爆发令爱瑞达大吃一惊。虽然她完全能看出伊兰雅是故意讨好李奇，所谓的破绽也是故意露出，致命的伤势也不过是假装的。 实际上对于她们这个层次的存在来说，心脏的损伤并不致命。但是，李奇的准确，是不容忽视的！ 爱瑞达不得不重新考虑训练的进度，她早就知道李奇的不凡，对他的快速进步早有预料，毕竟是深渊的血统，李奇的天赋完全不可被小瞧。 要知道魔法协会的会长就是有高阶魔鬼的血统而天赋出众。连她自己也是因为龙与精灵的血统而早早进入传奇圣域，所以李奇在短短的时间里突然爆发性的进步，并不值得称奇。 但爱瑞达还是吃惊了，李奇的变化有点太快了，他的恶魔血脉比想象中的更加疯狂。 利用愤怒来激发李奇的想法来自伊兰雅，但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唤醒了什么。 爱瑞达的内心有些不安，她开始为伊兰雅的计划担心。作为有洛伊古尔人血统的半精灵龙裔，她的身体里或多或少有魔鬼的血脉，难免对恶魔的气息感到不舒服。 李奇终于清醒的时候，他将倒在地上的伊兰雅抱起，然后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感到一种异常的憎恨在他的大脑里，挥之不去。 终于，伊兰雅开口了，“恭喜了，殿下，看起来，您的血脉彻底觉醒了，不，还说不上彻底觉醒，只是从消亡中复苏了。您还敢说，自己身上没有流淌着恶魔的血脉吗？” 李奇沉默了一会后，没有表情的脸上变得狰狞，然后又是平和，随后狰狞与平和两种神情做着斗争，最后他稳定了下来，才苦笑着说：“我今天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伊兰雅对他的答非所问感到疑惑：“嗯？” 李奇解释道：“一个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我现在随时可以精神分裂。愤怒几乎撕碎了我的大脑，我现在很想吃了你。” 爱瑞达从树上跳了下来，她紧紧地盯着李奇的脸看，这让李奇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怎么了，我的脸色有什么问题吗？” “殿下，你的气色很好，比原来好多了。” “谢谢你的夸讲，美丽的龙裔半精灵爱瑞达，如果你不总是折磨我的话，我的气色一定比现在更好。” “您知道，这是为您着想。” 李奇哈哈大笑：“我记得过去杀人的时候，我最喜欢对那些将死的人说这句话。” 半精灵龙裔伊兰雅微微皱眉道：“原来您杀过人，可是您之前的攻击一点也不像杀过人的样子。” 李奇说：“这很正常，我从来都是在对方失去抵抗能力时杀死他们，生死较量的杀人，我很少经历过，自然不会表现的熟练。” 爱瑞达故意说道：“那您可真没有天赋，一般人有一次生死经历，都会变得不一样，我们这里杀过人的士兵，都懂得感受杀意，他们也很快就适应自己的角色，随时变得冷酷无情。” 李奇拍了拍她的脑袋，对她的尖耳朵不停拨弄着，说道：“人和人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我不属于那种能很快适应角色的，另外，杀人并不能让我对战斗更加精通，我也完全不懂杀意要怎么感觉出来。” 伊兰雅对李奇说：“别听她胡说，她就是这样，总喜欢杀杀杀的，殿下，我早就看出您不是什么坏人，是个善良的好人，如果您能够在未来协助女王治理国家，一定是每一个洛伊古尔人的幸运。” 李奇面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连带爱瑞达也是如此。 李奇不知道该对伊兰雅说些什么了，李奇看出了她是想要恭维讨好，但对于她的这些话，李奇可不会选择接下，而是反问道：“伊兰雅时间不早了，今天的训练差不多该结束了。” 伊兰雅疑惑道：“您说什么啊？今天的训练才刚开始呢！” 第22章 变化 下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李奇的改变是巨大的，和以前判若两人，女王终于对他感到完全满意，理所当然的，她对李奇的评价也从柔弱变成了勉强健壮。 李奇现在脱去铠甲，身上的肌肉显得十分健壮，完全不像以前那样显得柔弱，但也许是因为吃龙肉的缘故，这些肌肉也没有显得臃肿累赘，只是恰到好处。女王就是这么评价的，达到观赏与实用的平衡。 李奇的实力虽然没有突飞猛进，但已经稳稳从2级魔法师变成了4级，但是他的身体素质却相当于10级的野蛮人战士，之所以说野蛮人，恰恰反映出李奇现在的肉身坚固，比正常的10级战士高出一大截，并且在恢复力上更是惊人，这点也许是巨龙的肉在起作用，也许是觉醒了恶魔血脉的缘故。 期间布兰德来拜见李奇，本来依照女王的意思，根本不会让李奇和他见面，她认为这简直是耽误时间。在李奇的要求下，她才勉强同意他们见面，她特别叮嘱李奇，不要和布兰德太客气，要李奇记得自己现在是她的人了，要李奇拿出王室的威严。 布兰德前往王宫的过程，伴随着宫廷魔法师的监视，见到李奇时，发现他端坐在王座上，而那一般是女王才坐的，在布兰德眼中，这无疑坐实了他与陛下之间非同一般的关系。 布兰德在李奇威严的注视下，极不自然。他确实变了，在布兰德看来，李奇实在颇具压迫力。他本就身高挺拔，只不过过去显得太过瘦弱，无法给人高大的感觉。如今，在每日的龙肉大餐的滋养下，身材已经伟岸了。 真正给布兰德带来压力的是王座。 他犹豫着要不要行大礼，最终还是被王座所代表的王家威严击败，乖乖跪下。 等到李奇感觉到时间差不多了，就看向礼仪官，直到这时，一直立在王座一旁戴着高帽的礼仪官才喊到：“起身，俯首。” 布兰德这才起身，但他没有低下头颅，而是高傲着抬起头，注视李奇，直到礼仪官怒斥道：“大胆！” 在侍卫们的严密注视下，他对李奇说道：“你现在还真是有派头了，以前是你喊我殿下，现在该反过来了，我是不是应该称呼你为大人？” 李奇听出他的不满，本来李奇也不打算对布兰德显摆地位，但现在他已经不是仅仅代表自己了，所以就对布兰德说：“如果是私下里，我们当然还是朋友，不用拘泥礼节，如果是公开场合，你还是要表达尊敬。” “那现在算公开场合，还是私下里？” “你以为呢？” 布兰德一开始皱着眉头，随后就释然的笑了，说道：“看来，这不是你的本意。” 李奇微笑的点了点头，说道：“你明白了就好。” 礼仪官本来已经准备击毙布兰德，但见到李奇的态度，放弃了这个打算。 布兰德是来告诉李奇有关邪恶社团的事情。 他对李奇说道：“现在不仅是一些密谋反叛的邪教徒在活动，一些与他们类似，但规模更小，派别更加混乱的邪恶社团也在活动，他们似乎在准备针对你的仪式，要用一种名为阴影的怪物对付你，会长让我告诉你，一切小心。” 李奇沉吟着道：“又是他们……” “什么？你已经见识过他们了？”布兰德听清了李奇的话，大吃一惊。 李奇面色不善：“还折损了我的一个女人。” “咳咳。”礼仪官突然咳嗽到，李奇恍然大悟到他刚才说错话了。 布兰德却听懂了，并且知道李奇说的女人是什么，联想到那天的误会，他还不由得暗自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愧疚。 “不说这些了，还有一件事情，会长让我交待给你，小心斯利姆家族，他们可能会对你不利。” “你是说那个自称和陛下有婚约的斯利姆家族吗？我一早就知道他们了。” 布兰德对李奇掌握的信息不感到惊讶，只是说道：“不管怎么样，你知道就可以了，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你的手下已经在阿卡德拉姆郡安定了下来，那两个巫师也是厉害，直接把残余的敌对势力拔除了，又将当地潜藏的邪教徒以及零散的邪恶社团全都清理掉了。好了，该说的就这些，我就不打扰你了，这里太压抑了，只有第一次来感觉还不错。” 礼仪官怒视他，布兰德就满怀敌意的回敬回去，然后就低着头慢慢退了出去，他最后还是不敢太过无礼。 他走后，礼仪官还对李奇说道：“殿下，请不要和这种人走的太近，这些自由魔法师自诩所谓平等自由，完全不顾陛下和您的威严，天生的造反分子，如果不是他们对陛下和王国还算忠心，早应该驱逐似乎甚至剿灭他们了。” 李奇沉默不语的走出宫门，站在高处，看着布兰德离去的背影，依旧是沉默不语。 恍然间，又是一个月的时间已过。 李奇渐渐掌握了刺杀的精要，在近身格斗上，已经不在一味的被动挨打。虽然是伊兰雅和爱瑞达故意让着他，李奇依旧能够让她们感到吃惊。 期间，伊兰雅的献媚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事情甚至传到女王耳中，如果不是她还有点用处，奥瑟早就打算杀了她喂龙，现在她还只是警告李奇不要背叛她的信任。 李奇对伊兰雅当面挑明，警告她不要想不该想的事情，这令一百多岁的半精灵龙裔少女心情低落，她坐在树荫下，不满地嘟囔着李奇的无情无义。 爱瑞达早就看不惯雅兰雅如此露骨的讨好，现在见她竟然还在背后说李奇的坏话，就对她说道：“你的心思我差不多已经明白，一个低贱的半精灵龙裔，还想上位，骑在我头上，别做梦了，殿下能看上你，陛下也不会放给你！” “哼，你又算什么东西，敢来对我说三道四的，血脉低下的东西，我就算不高贵，也比你这个下等精灵生出来的下等龙裔高贵许多。我妈妈是高贵的巨龙之女，父亲是精灵帝国历史悠久的氏族，虽然不算很高贵的那种，比你这杂种好上一万倍。” 爱瑞达朝她翻白眼，怒笑道：“好心劝你一句，别到时候成了殿下盘里的一块肉。”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伊兰雅的脸色因她这句话变得青白不定。 第23章 怒火 上 布兰德早已经离去，他给李奇带来了一个不好也不坏的信息。关键不是信息本身，而是这个信息是会长要他带来的！ 李奇知道，这起码可以证明，会长对他的态度不是充满敌意，而是默许甚至是支持。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他现在在这里。所有这一切的结果，难道不是会长的计划吗？ 就在不久前，女王已经对全国宣布了李奇将作为她的丈夫，整个洛伊古尔陷入震惊。 王都的豪门，全部行动了起来，他们尽全力调查李奇，结果发现，他完全是个来路不明的人。 他们找不到有关他家族的一点痕迹。 又经过层层调查之后，有些人甚至知道，他一开始出现在一座荒岛，没有理由的突然出现在那里，还做过奴隶。除此之外，他们还知道他突然就变出一艘十分先进的战舰，即使是矮人也要很费劲才能造出的战舰，他得到的非常轻松。 贵族们怀疑李奇来自这个世界之外，就像曾经侵略王国的魔鬼军团一样。不过，这不是他们反对李奇的原因。 对于李奇而言，他清楚的知道有多少人在搜集他的信息，找出他无法解释的事情，试图凭此来攻击他。 李奇应对他们的态度就简单多了，完全任由他们做任何事情。 通过上一纪元留下的宝物，命运天平的预示，女王仓促与他结合，李奇到了现在，已经明白会长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他的血脉就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并最终经过天平的确认，是与女王结合的不二人选。 真的是不二人选吗？ 显然，就是如此！ 除他之外，洛伊古尔的女王陛下没有合适的联姻对象。过去，王族都是男性，女王还是第一次出现。奥瑟不打算和国内的贵族联姻，不仅是因为她拒绝与他们分享权力，更是血脉的不符合。 没有人知道王室的困境，他们为何总是单传，不是他们不想子嗣众多，而是难以产生子嗣。女王告诉李奇，他们俩的血脉刚好合适，孕育出后代的几率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而她与其他任何国内贵族的结合，经过她的估算，不会产生后代。 实际上，过去洛伊古尔的王室一直奉行近亲结合，以避免绝嗣，但到了奥瑟这一代，他是王室唯一的存活者，她的父亲与母亲，根据传统，被她亲手杀死，不然她的父亲和父亲的妹妹，她的母亲，到今天也不会死。先王的寿命悠长，很显然会影响新的君主施展权力。制定这个传统的阿尔弗雷德将保证自己的后代，能够不用等待，只要能力足够就取而代之。 很显然，奥瑟杀的有点多了，她还将自己的弟弟杀了，这让她没有了合法的丈夫。 李奇被天平视作合格的配偶，还绝不仅仅因为血脉，命运天平会选择最合适的配偶，而奥瑟在听从了会长的建议后，找来李奇测试，天平给出的答案是他们之间完全符合。 这也许说明，他们之间权势般配，性格互补，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天平不会出错。作为第六纪元的遗物，星之命运天平给出的答案，被奥瑟给予完全的信任。 而李奇知道这一切后，也是难以抗拒，他知道如果拒绝这位女王的好意，结果可不会是得到她的谅解，而只能是怒火。 奥瑟可以想跟谁结婚就和谁结婚，但不是说就没有反对者，没有人会明着反对，但来自洛伊古尔的敌意，李奇不是没有察觉。 其实，李奇对于这件事情公布的后果，早已经有过准备。 奥瑟本来不打算很快公布，但是她的变化总是很快的，就在李奇毫无准备时，她索性对外公布了自己的大婚将很快举行，并且向人们介绍起李奇，现在应该称呼为李奇陛下了。 很快，双王就将结合，他们的子嗣将统治整个洛伊古尔。洛伊古尔不仅有女王，将来还要有外姓的男性君主，这是完全没有先例的。 人们先是质疑李奇的姓氏，然后又去质疑他的血统，质疑他到底够不够资格与女王结合。 后者，已经不被质疑了，礼仪官公布了李奇的血统，足够碾压王国所有贵族，虽然说李奇的恶魔血统让有着魔鬼血统的洛伊古尔人多少感到不适应，但至少没有人怀疑他的血统够不够高贵了。 在礼仪官的鉴定下，李奇的血脉属于深渊最为尊贵的恶魔氏族，虽然不知道是哪一氏族，但毫无疑问，是能够般配王国之神。 奥瑟作为洛伊古尔的神，她的配偶一直是牵动所有人神经的事情，既然她自己已经有了决定，而且她选择的人确实血统高贵，贵族本该明白，不该再干涉她。看起来，并不是所有人都很明白。 怀疑依旧存在，他们又怀疑起李奇的来历，按理说，这种怀疑也是十分正确的行为，但他们错估了女王的心意。 她宣布李奇没有姓氏，和她一样，神不需要有姓氏。在洛伊古尔，王族只有名，没有姓，因为所有的姓都是上位者赏赐给下位者的，作为王，是最高的存在，不存在赏赐，也就不存在姓了。 从今以后，李奇就只是李奇，再也不需要姓氏，自然他之前编造的海克莱姆这一贵族姓氏算是被女王作废。 所有的大贵族现在都选择沉默，但不代表他们接受了事实，实际上以约克公爵和麦西亚公爵为首的反对派，已经在议会里明确表达了不理解的情绪，只不过他们现在都不敢直接对奥瑟的决定进行否决。反抗陛下的决定，戴夏就会出现，然后就是死亡。阿卡德拉姆郡发生的一切，似乎正起到震慑效果。 但李奇仍然不会掉以轻心，他现在明白自己的敌人是谁，几乎可以肯定，除去宫廷，整个王国到处都是敌人，他们都想谋害未来的洛伊古尔的李奇陛下，最好在他与女王结婚把他杀死是最好不过，即使有女王的保护，但众多亡命之徒很有可能被利用，他们会趁李奇不备时突然袭击。 所以，李奇现在更加不能离开宫殿，受此影响的还有两名半精灵龙裔，她们的地位也不同了，不单单是他的导师，而是他的重要力量。 通过她们，李奇知道了大贵族之间的关系，方便他加以利用。其实他一直都清楚，只要他呆在王宫里哪里也不去，就十分安全了，不必担心任何事情，但这显然不是李奇想要的，更何况他还有首领的任务要完成，他也意识到了，与其单方面的成为奥瑟的利用对象，不如也利用她，她想要的，也是他想要的，她的权力，也可以是他的权力，在这里他失去了过去的势力，那何不打造新的势力？ 他需要去战斗，和所有贵族战斗，承担他们的怒火，他也要让他们知道，他的怒火。 第24章 怒火 下 李奇现在还不必想着战斗，他的实力还没有到无所顾忌的地步，如果有一天他能够站在高处，那他自然会向他的敌人展现怒火，不过真到了那一天，也许他就不在乎他们了，自然也不会因为他们而愤怒了。 李奇很快就不再想这些遥远的事情，他坐在冥想室里等待着，一边也没有闲着，不停地压制身体里不安分的力量，他想到今天的龙肉还没有吃呢。说来也奇怪，往常这个时候，伊兰雅早已经来找他了才对，她总是喜欢早早过来，把睡眠中的李奇叫醒，因为她身份特殊，可以随时进入奥瑟的寝宫。今天早上她没有来，也许是李奇对她的警告起作用了，但是现在时间都过了中午，她还是没有来。 因为伊兰雅总是无所顾忌的来叫醒李奇，惹得一块被她吵醒的奥瑟总是很不高兴，所以李奇就警告伊兰雅不要早上来找他，尤其是女王还没有睡醒的时候来找他。 时间已经过了下午，不仅伊兰雅，爱瑞达也没有来。最后，反而是奥瑟突然来到，她平时是不会来这里的。 她告诉李奇，今天不用训练了，随后又带着李奇去牧场，这让李奇感到奇怪。 伊兰雅依旧坐在树荫下，脸色因为愤怒和恐惧而煞白，她突然感到意识模糊，头昏眼花眩，伊兰雅狠狠地摇头，这才从眩晕中恢复了过来，不过她始终没有注意到，女王已经出现，就站在她的身后，她身边还有位穿黑袍戴面具的魔法师。爱瑞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站在女王身边，李奇竟也来了，他是被女王特地叫来的。而伊兰雅对这一切，竟毫无察觉，她陷入到了催眠当中。一位传奇圣域，被催眠了！ 此刻的她，拳头紧紧地握住，眼睛里渗出森寒的杀意。一想到爱瑞达正气凛然的样子，她就觉得恶心。一个卑贱的东西，凭什么指责她，她追求更高的地位，这有错吗？ 伊兰雅并没有傻到要去触犯女王的怒火，她不是要诱惑李奇，这对她而言太过愚蠢，伊兰雅只是想要等到李奇崛起的那天，能够作为他的追随者，跟着他分享荣光。 深知李奇的潜力，她完全不怀疑他是否能够崛起，因为他拥有的血脉太过强悍，一般有这样血脉的人，只有在他成长起来扼杀，才能断送他。 但李奇偏偏是最不可能被扼杀的那种，现在有女王给他撑腰，他自己也有神奇的宝物护身。目前来说，没有人可以打断他的崛起。 李奇的血脉和法兰克帝国的皇帝一样，都是来自深渊。 曾经，谁都不相信，查理曼能战胜他那几位同父异母的兄长，成为欧罗巴大陆上最强大帝国的缔造者，但查理曼做到了，他打败了所有竞争者，并且将继承的疆域再次扩展，击败了生活在黑森林的精灵，烧毁他们的圣树，将他们赶尽杀绝。从此，精灵几乎在欧罗巴大陆绝迹，以至于现在只有在精灵帝国才能见到精灵。 查理曼建立由十二灰烬骑士所率领的军团，没有任何人能打败，他陆续击败了东方的游牧满族阿瓦尔帝国，北方的海盗王国马努克，西方的骑士王国布列塔尼。 尤其是布列塔尼，是洛伊古尔在大陆的附庸国，结果当查理曼的骑士罗兰率领军队征服那里时，那位自负狂妄不可一世的女王陛下，什么反应也没有，她连派使者抗议的勇气都没有，那个女人也只有对自己的臣民残暴，她有本事就到法兰克杀人，伊兰雅每每想到自己要受到她的压迫，就感到愤恨，所以她十分崇拜查理曼，因为在她看起来，能够让傲慢无礼的洛伊古尔女王奥瑟陛下，感到忌惮的人，整个大陆也只有查理曼了。东方的哈里发和罗马皇帝，都离的太远，只有查理曼可以作为洛伊古尔实际上的威胁，如果他把洛伊古尔的女王陛下抓走就好了，想想，那还真是非常有趣的画面。 伊兰雅想着那位女王，被查理曼的士兵抓起来，然后轮流干的场景，不由兴奋起来。 半精灵龙裔的身体突然出现某种特征，她还不断呻吟着，呼喊着李奇的名字。奥瑟女王似笑非笑地凝视着李奇，李奇则把头扭到一边。 女王把她从幻想中打断，她早就观察她好一会了，一开始还命令爱瑞达上去轻轻地推了她一下，然而伊兰雅没有从想象中回过神来，接下来她亲自出手，或者说是出脚。伊兰雅的身体遭到女王狠狠地践踏，等到半精灵龙裔苏醒过来，然后看见奥瑟女王正饶毅趣味地盯着自己看时，全身都软了。 奥瑟身边穿黑袍，一直低着头的魔法师这时说道：“陛下，我发现了她的不臣之心。极其猥琐亵渎。我想陛下和殿下都不想看到她在想什么。” 奥瑟冷笑道：“看她这样子，我大概猜出了她在想什么。” 随后，奥瑟温柔地转向李奇说道：“李奇，要怎么处置她？我听你的。” 半精灵龙裔突然哀求且满怀希望地望向李奇。 李奇有些不忍，但想到奥瑟温柔的语气，感到十分害怕，就看也不看伊兰雅，冷漠地说道：“既然是叛徒，当然要严厉处置，杀了吧！” 半精灵龙裔心如死灰一般，彻底绝望了。 “无情。一个多漂亮的女人！可惜了。”奥瑟弯下腰，用手摸着半精灵龙裔的下巴，说：“我看这样，把她废了，脱了衣服，送到米塞克斯最大的奴隶市场卖了，说不定埃及苏丹的宫廷里需要她。” ”陛下，我错了，请不要这样，我不去那里，那里都是粗鲁卑贱的人，我不去那里。” “那就死路一条，你自己选吧，你真是大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脑袋里那些想法吗？我让爱瑞达时刻监视你，你以为是你在监视爱瑞达吗？” “爱瑞达，原来是你这个贱人！你都对陛下说了什么？”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是你太愚蠢了，伊兰雅，你的想法已经叛国了，根据传统，处死你一点不过分。” “别听她的陛下，饶了我吧，我对您可是忠心的。” 奥瑟最后想了想，突然扭头对李奇说：“留着她也可以，可以把她做成傀儡。” 第25章 改造 上 听到女王说要把伊兰雅做成傀儡，爱瑞达露出一个十分爽朗的笑容，不过这笑容在伊兰雅看来，简直是来自地狱的狰狞。 “陛下，改造傀儡的工作请交由我来做，我保证她绝对会变得令人喜爱的，我是专业的魔偶师，保证让她的等级不会跌落三级以上，依旧可以维持在传奇圣域的境界。” 奥瑟轻描淡写地说道：“就交给你了，别弄死了，其他随意。我想，也许可以改变一下她的身体构*******瑞达再次弯腰，说道：“请陛下放心，她很快就不是女人了，不会再给您带来任何麻烦，如果殿下也没有意见，我就开始了。” 李奇当然没有意见，他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惹怒奥瑟，她越发疯狂危险了。 不理会伊兰雅的惨叫，爱瑞达很快就收拾完毕，她搭建好了一间实验室，娴熟的样子，令伊兰雅更加恐惧了，但她已经发不出声音了，爱瑞达给她注射了某种药，让她安静下来。 “伊兰雅，你有今天，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心狠。好了，我的宝贝，现在你心里一定恐惧急了，很快你就不会恐惧了，也不会像过去那样愚蠢了。” 爱瑞达用一把匕首在伊兰雅的腹部切出一个口子，然后将事先准备好的虫卵放进去，通过一台精密的仪器生成各种合成物质，她时不时的给伊兰雅的体内注射这种合成物质，然后又不停移除某些器官。 在三天三夜的不休不眠中，爱瑞达的眼睛弥漫着雾气，这当然不是怜悯，而是对自己辛苦造物的欣赏。 然而，后续还有长达半个月的改***瑞达每天抽出两小时的空隙来完成这项工作，其余时间，她还要照顾李奇的吃喝。 牧场的巨龙因为少了伊兰雅的看护，目前变得有些躁动，女王对它们的情绪很关心，她认为这会影响龙的肉质。 爱瑞达不得不加快工作进度，尽快完成傀儡制作，今后伊兰雅仍然要看护巨龙，不过再也不需要陛下给她额外赏赐了，傀儡不需要鼓励，也能心甘情愿。如果不是爱瑞达说这种保存原主人意识的傀儡制造起来十分麻烦，而且成功率只有三分之一，女王甚至想把宫里大大小小的人全部变成傀儡。她还额外看了李奇一眼，充满各种想法的眼神，吓得李奇连忙表示自己对她没有二心。 他可没有变成傀儡的意愿，这种傀儡虽然保留意识，但会删除各种自私的想法，变成无私为主人奉献一切的奴隶。 经过三个月的训练，李奇的身体素质基本达到了传奇圣域，但这不是说他就是传奇圣域了，现在的他如果面对一个传奇圣域，只要对方稍有敌意，他也必死无疑。 躺在床上的李奇，看着压在身上的奥瑟，估摸着自己能不能碾压她，结果根据他自己的计算，如果动起手来，奥瑟在0.1秒的瞬间可以让他死一百次。毕竟，他现在已经没有指环护身了，实际上那个指环能不能抵挡奥瑟，都是个大问题。 李奇的指环刚刚已经被女王没收了，她感觉到这是个充满空间法则的物品，担心李奇会通过这个来逃跑。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担心，因为指环是单向的，只能传送来物品，不能把物品传送回去。 李奇打算把这个特性对女王解释了，他说道：“陛下，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会逃跑，这个指环没有回去的功能，事实上只能把那边的东西送过来。” “把你送来这里的人是担心你被抓到后，指环落到敌人手里，会让你们的世界受到这边的侵略吗？” “您完全猜错了，首领不会在乎任何侵略，实际上只有他侵略别人，即使是创造世界的造物主，如果真的存在的话，也许都不能拿首领如何。” “看来你对他挺有信心的，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让你来这里，他直接征服这里不就行了。” “对首领来说这没意义，我也不知道他的想法，也许一切对他来说就是个游戏，我们玩游戏不都会遵守某些自定的规则吗？首领也许就是这样，他是按照自己的规定在玩弄一切有可能的。他曾经给我一个命令，让我创造出一位神灵出来。” 女王笑道：“你能创造神？” “现在不能，但凭借他的一点指示，我知道机会来自印度，只有在那里，我可以得到契机。” 女王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她的语气逐渐危险起来，“这些不会是你想逃跑，编出来骗我的谎话吧。” “你不是有心灵感应的能力吗？完全可以探知我的内心。” 女王突然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对内心有些发毛的李奇，说道：“我无法探知你的内心。” “什么？”李奇又是兴奋，又要作出一副感到惋惜的样子。 “也许是你说的那位首领真的存在，他在庇护你。也许是你的血脉比我还要高级，让我无法透过你的灵魂探知你的内心。” “也许是我的黑暗冥想太过特殊。”李奇在心底默默念叨着。 “不管怎样，李奇，至少在我能相信你以前，你哪都不能去。” “陛下，你对我就这么不放心。” “你不是那种可以信任的人。因为你是个坏人，没有良心的人，怎么能信任呢？” 李奇对奥瑟直白的说法有些不能接受，他对此却无法辩白，的确，他们之间，缺乏信任。 “等到哪天，我能征服你的时候，现在你怎么对我，将来我可都是要还回来的。”沉默良久后，李奇突然翻身了，他竟然被奥瑟压在了身下。 没有想到李奇会突然说这种话的奥瑟，瞬间就被激怒了，气急败坏道：“你敢造反！” 李奇一下子吻住他，然后对她说道：“我只是想想而已，总不能连这种想法都不能有一下吧。难道你想我一辈子都靠你保护。” 奥瑟沉默了，就在李奇以为她会说希望李奇能变强保护她的时候，她开口了，李奇知道自己猜错了。 “难道这样不好吗？我还是怀疑你想造反。”虽然语气温柔很多，但是了解他的李奇知道，她依旧很愤怒。 好吧，是谁说女人都喜欢强大的男人来着。 李奇知道女王的心情不好，他要倒霉了。 “看来，该把爱瑞达叫来。” “等等，叫爱瑞达干什么？我的陛下，和你开开玩笑还不行吗？”李奇惊慌失措。 奥瑟将他重新压在身下：“你看，这就是你的错了，我也是在跟你开玩笑啊。” 第26章 改造 下 随即，李奇感到了难以形容的快感，李奇顶住那股令他颤悚的紧缩感，对奥瑟说道：“是我不对，也许我该补偿你。” “李奇，你的确该补偿我，就像现在这样。”女王兴奋的声音显示出她此刻很愉快。 奥瑟经过刚才的快感，心情十分愉悦，她没有太过为难李奇，也因此，李奇没有为他愚蠢的冒犯而遭受惩罚。 这场战斗异常煎熬，李奇坚强的意志最终还是被击溃，他逐渐败下阵来，随后又是一边倒的蹂躏。 李奇一直被女王压在身下，知道她睡着了之后，李奇才挣脱着坐起身来，然后又无力地倒下。 该死，他心底暗暗骂道。为什么总是这样？躺在床上的李奇思索着下未来，感觉前途渺茫。难道他就注定无法翻身了？无论白天还是晚上，无论床上还是床下，都要受这位陛下的摆布，没有半点自由。 这该死的命运！李奇不敢继续想下去，怕被这位熟睡的美人察觉，她恼怒起来，可是很可怕的。 乌鸦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奥瑟早已经熟睡，李奇却无法安享睡眠，总是如此，每一晚都是这样。 王宫里养了很多乌鸦，它们被奥瑟视作宠物，据说在整个洛伊古尔，乌鸦都是受到崇拜的神鸟，代表智慧。好吧，这些小家伙确实很聪明，李奇曾见过它们如何偷东西，拉开抽屉，然后叼了就飞走。奥瑟很少对它们发怒，即使发怒，也不会对它们怎么样。李奇发觉自己的待遇还不如乌鸦。 这些乌鸦在叫，说明已经白天了，晚上它们从来不会叫的这么勤快。 又是新的一天，随着清晨第一缕阳光被王宫神奇的不透光玻璃挡住，昏暗的王宫瞬间亮起了千展灯光。这里总是白天亮灯，奥瑟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李奇还在睡觉，就把他推醒，说道：“真是个懒虫，比我还能睡。” 我根本就没睡多久！他微笑地说道：“没办法，和陛下睡在一起特别舒服，我实在不想起来。” 奥瑟十分平静地说道：“太假了，你倒是装像一点。”显然，她并没有相信李奇的话，他强颜欢笑的太明显了。 他们各自穿好衣服，就分别去干别的事情，李奇坐着冥想，但看起来就像是发呆一样。奥瑟就真的只是单纯的在发呆。有时候李奇心里也会不平衡，同样都是顶尖血脉，奥瑟只需要发呆，她的力量也是与日俱增，而李奇则经历着无尽的痛苦，他无时无刻的要辛苦对抗来自心底的疯狂意志，这是黑暗冥想的负面情绪，稍微不注意就会沉沦其中，另外龙肉中蕴含的血气力量无比暴烈，让李奇的血肉之躯翻天覆地的强化，代价就是他每天都经历着伤筋断骨的痛苦。 当然，李奇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他们之间的经历完全不一样，当李奇还在与他的敌人坐在法庭辩论的时候，这位女王早已经学会怎么更好的把人撕碎。 她的父母都是被她杀死，她曾经在无尽的虚空中游荡，在星辰间穿梭，可想而知她的力量绝对超出李奇的认知，不仅是她，而是这个疯狂的世界，远远的超出李奇的认知。 侍从跪在女王和李奇面前，给他们带来了最新的情报。 这个侍从来自名为乌鸦公社的秘密社团，是名义上崇拜乌鸦之神，实际上崇拜更邪恶神明的组织，受到女王的资助，从而成为她的情报机构附属。 今天从大陆传来的消息，更是让李奇感到虚幻一般。查理曼在罗马被教皇加冕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原先的法兰克帝国被取代了，查理曼为了证明自己比东方的罗马帝国，更加有资格自称罗马，竟然宣布要远征深渊。 他的帝国破译出了古代的技术，制造出了巨大的传送门，据说这项技术可能是上一纪元最伟大的标志之一。 为了这项远征，他动员了整个帝国，武装了近百万的军队，另外他还征兆了几乎所有的魔法师前来助战，连会长也被他的大胆所折服，心甘情愿的跟着他要去远征深渊，为了曾经遭受恶魔入侵的大陆复仇。除了魔鬼军团以外，恶魔军团是最常造访大陆的异界侵略者，它们来去自如，烧杀毁灭之后又消失无踪，各国都对它们感到恐惧愤恨，现在查理曼要代表人类，甚至是代表整个大陆上的所有生灵去复仇。 这样的举动太过冒险。但是如果真实遭受到恶魔的威胁，就不会这么想了。李奇至今依旧为他所经历的一切，感到震惊，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震惊，他头一次听到这么疯狂奇幻的事情，竟然可以把军队派往另一个世界。 他今天终于可以确定自己以后不管遭遇到什么，都不会感到奇怪了。 对此，女王表现的镇定多了，她挥了挥手，说道：“回去吧，我不感兴趣，约束你的人，不要趁机惹事，我可不想让查理曼说我趁人之危。” 侍从刚刚离去，爱瑞达就前来向女王汇报成果，他们几乎擦肩而过，相互之间还看了对方一眼。 爱瑞达不出所料地看着李奇一脸的憔悴。 她见李奇黑着眼圈的样子，暗暗想着他昨晚的经历，会心一笑。 女王见她笑着，即使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愤怒，她只是淡淡地说道：“现在，让我看看全新的伊兰雅，希望不会像原来那样愚蠢。” “陛下，您会喜欢她现在的样子。”爱瑞达对自己辛苦的结果十分有信心。 这时一个人形生物走了进来，看上去是个女人，但身体的关键部位可就难说了。 它长着尾巴和翅膀，头上长着狰狞的角，四肢的关节部位都长有利刃一般的凸起。手上还长着刀锋状的武器。 “我用弑杀虫族的卵把她变成了这样，现在她是最好的兵器，同时依旧是伊兰雅。但是请放心，这个伊兰雅，不可能再被野心冲昏头脑了。” 爱瑞达得意地说道：“向你们重新介绍，这位是伊兰雅小姐，爱瑞达女士的辛苦之作。” 第27章 改变世界的力量 上 李奇看着这个人形的兵器，他很难把这东西和原来的伊兰雅联系在一起。 爱瑞达接下来说道：“实际上，虽然我叫它伊兰雅，但它现在只是件兵器，我所保留的那点意识不是伊兰雅的情感，只有她的战斗记忆，它现在还相当于一个孩子，我们要慢慢教它。” “既然已经不是她了，就不要再说出伊兰雅愚蠢的名字了，就叫她戴希瑞。”奥瑟说道。 “一切按照您的意愿，陛下。”对此，爱瑞达完全没有异议。 “那么，我们来测试一下它的战斗力。请陛下和殿下跟我来，我们换一个能够战斗的地方，我可不敢在这里打斗。” 奥瑟淡淡地说道：“不用换地方，就在这里测试，这里比你想象的结实。我平时发泄的时候，也没能把这里拆了。” 爱瑞达点头，表示她对女王的说法认可了，然后她突然对人形兵器飞踢一脚，把它踢翻在地，地面因此被撞出一个深坑，可想而知这一脚的威力。 奥瑟在一旁冷笑道：“你对她怨念还挺深，即使做成傀儡也不解恨，要这里的地面出现凹陷，你已经用全力了吧。” 李奇也表示赞同奥瑟的说法，脸上浮现出一丝对伊兰雅的怜悯，现在应该叫戴希瑞，只有那些守护大门的侍卫，才从头到尾一脸冷漠。 “陛下，这可不是公报私仇哦，它的智商不高，根本不拿我当敌人，只有愤怒才会使它对我发起进攻。” 果然，就和爱瑞达说的一样，被那一脚激怒的戴希瑞疯狂的吼叫着，以肉眼难以观测的速度移动身体，不停在爱瑞达脆弱的身体上切割出致命伤口，但爱瑞达总能恢复，因为这些看似致命的伤口并不蕴含着阻止伤口愈合的力量，仅仅是普通的切割伤害。 “它现在还只会普通攻击，不能运用斗气，也没有毒素，但是我会交给它的。”爱瑞达在战斗的空隙，还能对奥瑟失望的眼神进行回应，也不知道是她太过轻松，还是太紧张的缘故。 戴希瑞并不简单，李奇都能感觉出它的疯狂，毫无顾忌的杀戮意念，以及不断膨胀的憎恨，对爱瑞达恋恋不舍的心理已经被无穷无尽的战斗欲取代，而且可以明显看出来，它战斗的身影正变得愈来愈致命，总能标准那些致命点，在最合适的地方下手，虽然依旧不能打败爱瑞达，事实上给它再多时间也未必能打败爱瑞达，但可以看出它完全没有疼痛感以及恐惧心里，不管爱瑞达怎么攻击，它都能接下，敢于以伤换伤，即使是让李奇感到能致它于死亡的攻击，它也不惧怕的挨上一击。 当然这最后一击显然是过重，它已经倒地不起，爱瑞达凶残的匕首上蕴含龙血提取出的毒素，当她准确无误的插入戴希瑞的心脏时，傀儡兵器哀嚎着倒下，并不是因为疼痛而哀嚎，它不存在痛觉，它是在为失败而痛苦。 “不是应该没有情绪吗，它为什么会这样？”李奇皱眉问道。 “殿下，它能在战斗中学会不少东西，现在它已经知道输给敌人的痛苦了，当然在我看来，它永远不会有痛觉和恐惧，这是有生命的事物才具有的情感，而它严格意义上不算生物。” “它能恢复过来吗？爱瑞达，你下手重了。”李奇说道。 “抱歉殿下，下次我会控制自己的憎恨，但它是没有痛苦的，所以你不必感到不安。” “你关心它干什么？”奥瑟的不满溢于言表。 李奇不在说话，只等着她接下来的训斥，但是并没有，奥瑟没有当着爱瑞达的面对他训斥。 她反倒是对倒地不起的戴希瑞恼怒异常，只见她抬脚一击，戴希瑞就倒撞在柱子上，怨恨的眼神一闪而过，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对于奥瑟的行为，爱瑞达幸灾乐祸，她巴不得戴希瑞多受点苦，李奇却是眉头愈紧，感觉她是在向他表示不满。 “把它带下去，再改造一下。” “陛下，再改造的话，它的价值可能会更低。” 李奇猜测奥瑟是个实用主义者。因为她听到爱瑞达的话，马上放弃继续改造戴希瑞的想法。 “你要把它调教成忠实而又聪明的战士。” “陛下，忠实和聪明，总是冲突的一对姐妹，但我会如您所愿，把它变成您的战士。” “不是我的，是李奇的。对了，你对他的训练可以结束了，接下来我要亲自教他魔法。” 爱瑞达告辞，留下李奇。 和李奇想的一样，该倒霉了。看奥瑟突然转变的眼神，他已经能猜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你是不是还对她有想法？” 李奇苦笑道：“我什么时候对她有想法了，不过是一点怜悯，现在已经没有了。” “哦，这样就对了，她可不值得怜悯，这个可耻的叛徒，脑子里总是想着最可恨的东西。” “陛下，那天她到底在想什么，让你如此愤怒？”李奇问道。 “哼，你知道了也会气死的，那个贱人想我被法兰克人抓走……”奥瑟的脸突然红了，她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她倒是敢想，我被人轮流上，然后还一脸快感。这个蠢货，要是有机会，还真敢背叛我，我以前就不该留着她，早该让爱瑞达把她做成傀儡了。” “可她还是活着不是吗？”李奇淡然道，现在他已经对伊兰雅没有任何怜悯了，因为他一样反感背叛。 “做成傀儡之后，她就不算是她了。也许作为傀儡，它还保留着意识，这倒是一个隐患。不过，我已经懒得再去处理它了。让爱瑞达去折磨它就够了。现在，是该讨论你的事情了，李奇，你最近的学习好像很不理想，你是不是偷懒了！为什么才升了不到2级？” “谁说的，明明已经到了，我从2级魔法师到了4级魔法师，怎么就算不到2级？” “可你每天吃龙肉，才升了这么点？” “魔法的等级是很难快速提升的，再说现在通用的等级制度本来就是会长提出的，并不适合所有人，如果不按照他提出的等级制度，按照我自己的那套，现在我已经算是10级了。” 奥瑟揪住他的耳朵，冷笑道：“就你，还10级，我看你根本就是偷懒了。” 李奇解释道：“我的魔力的确比普通的4级魔法师高出一大截，另外我现在就能够使用10级魔法了。” “那你就是10级了，为什么说自己是4级？” “会长的等级制度是基于最普遍的人来说的，我刚开始接触到魔法时，根本不知道他制定的等级制度，却也能知道自己有多少级，我知道自己从1级到2级这个过程，我知道自己在升级，这大概是我心理上的感知能力，我一直是按照自己心理上的感知来算等级的，现在我感知自己是4级，如果按照会长的那套，现在我就算是10级了。” 奥瑟竟然认同了李奇的说法，她说道：“等级，本来就是可笑的东西。真正的魔法师根本不用说自己有多少级，按照上个世纪的传统，所有魔法师只是分为一般的魔法师，厉害的魔法师，一般的魔导师，厉害的魔导师，一般的传奇，非常厉害的传奇，传说中的魔法师……你也认为，上个世纪的人更直接吧，我和你一样，也觉得那个家伙制定的等级制度太蠢。你知道吗，他说我居然不是传奇圣域，我杀的传奇圣域十根手指都数不过来，他说我不是传奇圣域！李奇，我们果然很适合在一起讨论问题，你来自异界，而我的知识更是渊博，我们之间的探讨定会碰撞出改变世界的火花。本来我不打算狠狠地训练你，现在看起来，不这么做就是浪费了你的潜力。” 李奇突然感觉后悔。现在看来，会长制定的等级制度还是十分高明的。已经晚了，这个时候他想收回刚才的话根本不可能。 第28章 改变世界的力量 中 既然话收不回来，接下来，李奇可就只能听任这位女王陛下的摆布了，天知道她所谓的狠狠地训练是什么非人折磨。 李奇现在自信已经能忍受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酷刑，毕竟他每天都在忍受痛苦，早就习惯了痛苦的滋味。 可奥瑟的训练他能忍受吗？即使没有训练，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李奇也总是受到折磨，对她发自心底的恐惧总是让他感到痛苦。 奥瑟拿出指环，她是要做什么？对此，他丝毫不抱任何乐观的态度。 而奥瑟注定不会让他失望。和她在一起的痛苦一直都是难以形容。 这次，李奇置身于熔岩的上方。奥瑟似乎真的心血来潮，想到了什么，竟然把李奇带到了火山，李奇还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上一刻还在宫殿，下一刻就出现在了这里。 难道是传送术？可现在这样的技术不应该是法兰克帝国独自握有的吗？ 奥瑟语气平淡地说道：“不用奇怪，这是我研究了你的指环后，突然想到的魔法，我把这个魔法命名为跳跃。” 她可真是个天才！李奇感慨万千，怎么他就不会想到要研究指环，大概是对首领的尊敬让他不会去触碰首领的领域。 李奇还是不明白奥瑟为什么突然把他带来这里，难道是现在就要开始狠狠地训练了吗？ 看着蒸腾的气体，感受火的窒息，李奇对奥瑟近乎祈求地说道： “陛下，这里太危险了！”李奇感到难以遏制的恐惧，死亡的压迫感让他喘不过气来。 李奇注视着奥瑟，聆听着滚烫的熔岩发出的沸腾，眼睛里满是不安，因为落脚的地方是如此狭小，稍有不慎就要掉落进熔岩当中，更不要说在这上面打斗了。 奥瑟没有回答李奇，她的脸色从刚才就一直很严肃，与往日的慵懒随意不同，李奇还注意到她今天特意整理了头发。 又过了很久，她才对李奇说道： “这里是我的祖先安息的地方，他们的精神将在这里获得安宁。我的父亲也在这里，我亲手把他埋葬，未来如果不出意外，我也会成为他们的一部分。”她的神奇从来没有这么落寞。 这一刻她是如此的惊艳，那一瞬间的落寞，成为李奇记忆中的永恒。这一刻，理性被奇特的情感吞噬，哪怕是马上就死，他也不想把这一刻忘记。李奇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对待感情，他一直都是理智清醒的，可是理智对男人来说，有时显得过于愚蠢，尤其是当他面前出现一个值得去变愚蠢的人时。 这时，他大踏步向她走来，一把握住奥瑟的手，把她拉入怀中，然后说道：“还有我在。”这个举动让她愣住了。 奥瑟经过一阵失神后，才反应过来，然后也没有挣脱出李奇的怀抱。反而把头埋的更深些，然后用十分微弱的声音说道：“别让我失望。” 奥瑟突然从李奇的怀里挣脱，然后为了不让李奇感到她的情感变化，特意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道：“这里有我历代祖先的灵魂，他们的灵魂经历长久的沉淀，现在变成了某种奇怪的东西，我知道你对这种灵魂感兴趣。” 李奇直言不讳道：“你是说我可以把他们都吃掉吗？” 奥瑟瞪了他一眼，然后狠狠地点了点头。 她心中想到的还是李奇抱住她的那一个瞬间。她来之前还犹豫着，那一刻就下定决心，所以现在对李奇的回答就是用力地点头。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欠你太多了。” 奥瑟恶狠狠地说道：“别说了，会让你还的，连本带利的榨干你。” 李奇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奥瑟已经把他按倒在地上，下面就是熔岩，李奇对她这么大胆的动作感到心惊肉跳，不由在她头上轻轻地拍了一下，皱眉说道：“小心点！”拍完之后李奇才突然意识到她可不是他的手下。 “你！”奥瑟一脸怒容，但见李奇满脸歉意加恐惧后，就原谅他了，她解释说道：“你先别动，等我把祖先的灵魂呼唤过来的时候你在动手，对了……”她犹豫了一阵还是说道：“我父亲的灵魂，你就不要吃了。”看她满脸的茫然，李奇控制不住的想要吻她，但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慎重地做出保证道：“我知道了，放心吧。” 她呼了一口气，脸上的迷茫之色并没有多少改变，李奇注意到她眼中的痛苦，都是平日里不曾见过的，在李奇眼中，她一直是冷漠残忍的，丝毫不会有怜悯。当然李奇现在也是这样认为的，并不会因为她刚才的话，就以为她是转变性格了。 召唤的过程很简单，奥瑟深深地吟唱着古代的歌曲，这是李奇第一次听到她的歌声，温柔动听的不像她。歌声中的哀婉倒是符合李奇现在的心绪。 奥瑟的歌声停止后，她面朝李奇吻了过去，这是契约，等到这不长的吻结束后，李奇可以感到自己的精神突然延展了无数倍，他可以看见高越近万米的雪峰，可以看到亿万里的海洋，可以看到漫天沙尘下的拖着队伍，扬着驼铃的骆驼商队、紧随其后的沙漠强盗以及骑着沙漠马的奴隶贩子。他还看到很多很多，甚至那些古老的星辰上，那上面的景物，李奇也看到了，那些叛乱的合成人，那些被战舰毁灭的星辰，那些被奴役的种族被改造的过程，清晰传入李奇的大脑。 “为什么给我看这些？” “你具体看到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把自己的精神暂时与你相连，让你的精神得以在瞬间扩展，这一瞬间确实可以看到许多东西，我第一次经历这个的时候，也感到吃惊，每个人看到的东西都不一样。” 李奇的精神经过刚才的扩展之后，可以短暂承受巨大冲击带来的疯狂，如果不这样，李奇会在吞噬灵魂的过程中被那些强横的灵魂反噬，最乐观的结果，也是陷入疯狂中不可自拔，而更严重的后果就是当场死亡。 等到那些古代的灵魂一条又一条的出现，李奇眼中的世界变得更加昏暗，时间的流逝也完全觉察不到了。 第29章 改变世界的力量 下 昏暗中，这些古老的灵魂开始发出怒吼，李奇聆听着这些足以使他陷入疯狂的声音，他之所以还没有陷入到无止境的疯狂当中，完全是靠女王的庇护，但奥瑟的小脸此刻也显得异常苍白，看上去有些支撑不下去的样子，李奇心疼她，却毫无办法。 事态的严重性超出了奥瑟的预计，她竟然也失去了往日的雍容，此刻的慌张与无助，险些让她崩溃。 李奇看着脸色发白的她，毅然冲过去将她从众多意志的包围中，解救出来，但代价就是李奇自己陷入危机当中，刚才奥瑟所经历的冲击，现在完全施加在李奇身上！他的大脑轰的一阵，瞬间失去了意识。 等到李奇能够感到疼痛的时候，恰恰是他幸免的结果。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整个头颅有种被撕裂的剧痛，这种剧痛能够让最坚定的勇士一心求死。可是在清醒过来之后，李奇第一件事情不是去求死，而是慌忙看向同样受到古老先祖灵魂的冲击，却依旧昏迷不醒的奥瑟。 李奇相信奥瑟只是暂时陷入昏迷，毕竟连他都挺住了死神的召唤，她就更不可能因此死亡。 果然，没过多久，他欣喜的看到奥瑟有醒来的迹象。李奇马上抱住她，奥瑟轻轻地呻吟了一声，然后才睁开了眼睛，看到李奇后，她的喜悦毫不掩饰，她激动地抱住他的脖子，不愿放手。 李奇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我们都没有事情。太好了！” 奥瑟的身躯却猛然颤抖了一下，眼里瞬间闪烁着泪花，她说出了让李奇高兴不起来的话：“可这样下去，你还是会死的，对不起……” 李奇的笑容慢慢僵住，最后他犹豫着问道：“我还剩多久。为什么会这样呢？” 奥瑟只是一味摇头，拒绝回答，她就这么流转着泪水，看上去一副快要殉情的样子。 李奇怎么安慰她都无济于事，明明应该她来安慰他。 李奇却始终没有注意到任何不对的地方。奥瑟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淘气地眨了下眼。 最终，他咬咬牙，强作镇定道：“至少我还有你，还有……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算了……” 他继续说道：“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真是抱歉，说好了让你……连这个，也没有做到！” 到了最后，李奇竟然掏出一把手枪，奥瑟从未见他拿出过这种东西，但本能的感觉这东西不简单。 李奇把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他现在都不知道能不能一枪打死自己。总之，他要死也要死在自己手上。 就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却犹豫了，下一刻又决然的扣动。枪响了，但完全打偏了，最后一刻，奥瑟阻止了李奇，她的速度比子弹还快。 奥瑟瞬间把他控制住，然后一脸后怕地说道：“这东西，威力不小，真能一下打死你啊！算了，借我拿去研究一下吧。” 李奇听到她突然变得慵懒随意的语气，先是震惊，而后是愤怒，果然这个女人没有感情：他怒吼道“放开我，我都快死了，你还这么满不在乎，你这女人果然冷酷无情，你关心过谁？该死的，放开我！我真后悔见到你，伊兰雅说的真对，像你这种女人，应该被人干死，你就该倒霉！” 奥瑟强忍怒火，尽量冷静地说道：“李奇！我……刚才我是骗你的，谁要你当真了。” “什么？”李奇的大脑停顿了瞬间，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被愚弄了，他又气又高兴地说道：“我不用死了！太好了！哈哈哈！” 奥瑟却冷眼看着他，其中的愤怒与冷漠不言而喻，李奇被她看的浑身发冷，抗议说道：“陛下，我承认，对您大吼大叫是我不好，但您骗我也不对吧。奥瑟，你可不能因此惩罚我。” 她原谅了李奇的无礼，但还是把他痛骂了一顿，完全不认为自己有错： “我真该让你现在就死，你这个愚蠢的小东西，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你这个蠢货！没有像你这么蠢的男人了，还学那个贱人的话，想让我倒霉！” 李奇对她的所有愤怒都表现的无动于衷，他还在为自己的幸存以及这个正在骂她的女人平安无事而感到欣喜。 他紧紧地拥抱住她，说着数不清的情话，虽然奥瑟已经厌恶地推开了他，李奇还是重新硬抱住她。 奥瑟的精神并不是很好，虽然她还有心情和李奇开玩笑，就是这个玩笑还差点让李奇当场自杀。 她实际上的确受到不小的创伤，刚才为了阻止李奇，已经耗尽了她最后的力气。她错估了先祖们的力量，差点被他们的愤怒杀死。幸免的代价也是惨重的，其实现在的奥瑟就算想惩罚李奇也必须等离开这里之后，如果不叫人，她自己还真的就打不过李奇。 面对李奇的拥抱，她都无力挣脱了。 这时李奇突然有一个疑惑，他马上问道：“陛下，我们是怎么逃过一劫的，我可以感到您的气息很微弱，不会是你牺牲了自己吧，你不会马上就要死了吧……”李奇突然悲痛起来。 奥瑟踢了他一脚，嗔怒道：“小家伙，你在报复吗，竟然要咒我死？”她接着对李奇解释道：“不用担心，我肯定比你晚死，你都死不了，我就更不可能了。” “是吗？你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而且好像很虚弱。”李奇已经放心了，这一次却故意怎么说。 奥瑟突然警惕起来，敏感的她突然挣脱出李奇的怀抱。慢慢地挪动身体，后退了几下，却马上又被李奇轻轻地拉入怀中，她有些不安地说道：“你想干什么？难道你竟敢谋反，我……我喊人了，啊！” 李奇一下吻住她，他知道今天是个翻身的好日子，奥瑟从来没有这么弱小过，他一定要把握时机，毕竟机不可失。当然，他可不打算趁机报复，故意让她感到痛苦和羞辱，这样等她以后恢复过来，李奇就要倒霉了。今天，他只是要改变一下长久以来一直被动的局面。 “别，不要在这里，李奇，别做那种事，不能在这里……”奥瑟激烈地反抗着，祈求着，但瞬间过后，她就妥协了。 李奇始终很温柔，并且照顾到了奥瑟的自尊。 在那昏暗当中，有股强大的力量一直处于强势地位，凌驾在其它灵魂之上，他一直看着一切。 第30章 意志 上 在与奥瑟进行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冲动后，李奇兴致全无，似乎失去了一切欲望。 奥瑟沉默不语，她的心情在经历过几个反转之后，现在是什么样，连她自己都说不清。 指环的转移魔法只有奥瑟能用，他们经过商议后一致认定要马上离开，然而奥瑟突然想到火山到王宫的距离不近，又不想马上就走了。 奥瑟并不想走着回去。但李奇已经不能再忍受这的极端不适了。 古怪难忍的如同深渊地狱的燥热只是其中之一，那种被注视的恐怖才是让李奇想要离开的真正原因。 就这样，他们又重新商议，结果这次奥瑟强烈反对离开，并对李奇说这里不安全表示不满，她对李奇说道：“这里是有一点威胁，但我完全能应付。” “怎么应付，就像现在这样，全身无力的应付？” 李奇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奥瑟，他有种奇怪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在过去总能让他化险为夷。 于是不顾奥瑟的反对，李奇毅然决定要马上离开，他抱起奥瑟，朝着火山的出口走去。 李奇出了火山之后，把她背起来。在奥瑟充满不快的指点下，他一路朝着王都走去，偶尔遇到几个不开眼的盗贼，直接把他们杀掉。 在路上，李奇发觉指环失去了取物的能力，他把这归咎于奥瑟的胡乱研究，当然他可不敢追究。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又遇到一伙强盗，被暴躁的奥瑟直接轰成了渣。她已经恢复过来了，堪比巨龙的身体素质让她恢复力极快，这也让她的食量巨大，毕竟力量大，吃得多，到哪里都是这样。 奥瑟感到肚子饿，可是周围荒无人烟，除了法外之徒的尸体，就没有别的人类痕迹了。 “李奇，我饿了。” 李奇也很饿，从强盗手上抢来的一些风干肉早就被奥瑟吃掉了，已经没有别的食物给她了。 “再忍忍吧，我相信我们很快就到啦。” 奥瑟的眉头紧锁着：“可这里离王都还远着呢，我现在就想吃东西。” 李奇无奈，只能拍拍干瘪的袋子，想着还有什么能吃的，结果就翻出来了几块牛肉干。 奥瑟突然扑上来夺过牛肉干就吃了，速度让李奇望尘莫及。就听她不快地说： “不是说没吃的了吗？” 这是从强盗那里得来的袋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做的，就在李奇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他心有所想的从袋子里掏出来了，可乐？ 看着手中的罐装可乐，李奇愣住了，奥瑟也愣住了，两个人互相大眼瞪小眼。 就在两人面面相觑时，李奇下意识的又从袋子里拿出东西，奥瑟看着他手里的食物，瞪大了眼睛问：“这是什么？”她的鼻翼轻轻地颤抖着，然后惊呼一声：“啊！”然后夺来就吃。 没想到，她竟然喜欢这个。看来麦当劳如果能在洛伊古尔开连锁店，一定能够得到她的支持。 但是，为什么？李奇在心底发出疑问。 奥瑟又连续吃了七个牛排巨无霸堡之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她枕在李奇身上，思考着。 几个小时过去了，李奇没有开口说话打扰她的思考。 李奇突然怀疑到强盗的身份，他努力回想着细节，突然发觉到，荒无人烟的地方怎么会突然冒出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强盗，他询问女王，说道：“这里是强盗窝点吗？” 她恼怒道：“我也不知道，洛伊古尔的法律严厉异常，官员也大都残忍。但是，王国不存在饥荒，也不存在战乱，为什么会产生大量装备精良的强盗？而且还出现在这里，这里没有商人经过，也不可能是强盗聚集藏匿的窝点，因为每年的冬季都会有大量士兵在这里训练，他们不会让强盗肆虐的，除非是有人勾结了强盗！” 李奇被她当成枕头睡了很久，一直都沉默不语，这时也不再沉默地说道：“也许是邪神在搞怪！” “邪神？” “对，就像我曾经对你说过的那些事情，我来自另一个世界，我曾经在西西里战斗过，但还有一件事情我大概没有细说过，关于梦境。” 李奇讲了他如何在梦里见识过邪神塞纳儒拉，瘟疫黑死之神的经历。 奥瑟说道：“这些你早就交待了，那天在我们的床上，你迷迷糊糊对我说起过这件事情。” 李奇断言道：“大概就是他了，或者是其它哪一位大人。” 奥瑟对他们有些警惕，她对李奇说道：“没想到你跟他们的关系这么紧密，可是那个一听就和瘟疫有关的邪神，不会给洛伊古尔带来灾难吧。” 看她那充满担忧与不信任的眼神，李奇有些尴尬，但还是说道：“我相信他不会这样的。” 可奥瑟不会因为他一句保证就失去对邪神的警惕，虽然洛伊古尔曾经被魔鬼统治很长的时间，不会对邪恶的存在太过敏感，但和瘟疫死亡有关的邪神还是会让他们感到不安，就连奥瑟都会这样，就更不要说其它人了。 奥瑟的心情因为这件事情变得更加不确定。 她和李奇为此一直不说话了，两个人在路上罕见的谁也不理谁了。 终于，李奇和奥瑟在离王都外围不远的地方，遇上了巡逻队，在巡逻队长和士兵惶恐跪下的时候，奥瑟和李奇因为各有心事的缘故，竟然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后来，他们回到王都，然后再回到王宫，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躺在床上，李奇率先打破沉默，他满怀心事地说：“如果塞纳儒拉会威胁到洛伊古尔，除非是首领出手，也许根本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但我还是认为，他实在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这么做。” 奥瑟突然说道：“李奇，你不可能知道他的想法，就像我如果想踩死一只蚂蚁根本不会去寻找理由，也许就是心情不好，人都是这样，那邪神就更加不确定了，一旦引起他们的注意，就很难不去承受他们的喜怒哀乐。” “我能做些什么呢？我是说，弥补。” 奥瑟拉起了窗帘，随后吹灭了蜡烛，她轻轻地把李奇按下，给他盖上了被子，之后也躺下，在他耳边说道：“什么都不要做。” 梦里，如同钢铁一样冷酷的意志，瞬间笼罩李奇，让他感到近乎瞬息的恐惧。 然而，这只是个普通的噩梦，没有邪神，也没有其它任何存在来找他。 第31章 意志 下 李奇一早就被奥瑟拉起，随即他看到令他感到震惊的一幕。一团漆黑的物质，没有规则的运动着，李奇本能的感觉这团物质的危险不亚于高温岩浆。 随后，在李奇眼中，这团无规则的物质突然变化成人形，并用没有情感起伏的声音说道：“主人！” 说完，这个漆黑的物质又失去了人形，钻入桌角的阴影里潜伏着。 “这是什么？”显然问一次还不够说明他的震惊，李奇再次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很快他就听到高跟鞋与地板碰撞所发出的声音，爱瑞达来了，她依旧洋溢着笑容的脸上，隐含着不安。 “陛下，殿下，正如你们所见，这是兵器伊芙。请原谅我擅自把它的名字改成现在这样，但是戴希瑞已经死了，伊芙是全新的存在。” 女王果然如爱瑞达所料的愤怒，她的小眉毛完全挑了起来，这是她愤怒到极致的表现：“说说看，你怎么把事情变成这样的，我明明让你保留意识的，这样我才能长久折磨它，你把它的意志完全弄死了，不就是帮它解脱了吗？混蛋！” “陛下，请原谅，这是不可饶恕的失误，但是这次的失败真的不能怪我，即便是整个炼金造物史上，这种异变也是头一遭，这种东西在过去完全是没有的，真的，过去没有人制造出这种东西来，现在史无前例的被我弄出来了，只能说我的运气太差，被亿万分之一的坏运气搞坏了实验。” 奥瑟却态度大变，她听到这是史无前例的造物后，就不再愤怒，而是欣赏。 她和颜悦色道：“爱瑞达，你果然是天才，我刚才很恼怒，简直想撕碎你，但是现在我已经不想惩罚你了，相反我还要奖赏你。李奇，你也来看看，这是史无前例的东西。” 对于奥瑟突然的兴奋，李奇却没有感到意外，他知道爱瑞达也不会感到意外，她肯定早就知道奥瑟会这样，才会带着那团奇怪的物质来见她。 “让它出来，我要仔细观察。” 爱瑞达得到指示后，马上轻声呼唤，潜伏在阴影里的物质迅速从地面升起，是一团不定性的漆黑物质。 随着时间的挪移，这个物质似乎锁定了某种东西，它确实锁定了一个目标，然后迅速根据目标做出反应。 这团物质开始快速变化成目标的样子，很快奥瑟就大吃一惊的看着另一个自己站在她面前。 爱瑞达对她说道：“陛下，它的能力就是这个。” “变形怪！”李奇突然失声，他似乎觉察到自己有些太大惊小怪了。 “殿下，它可不是变形怪，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它算什么，大概是新物种吧。相比变形怪，它可以变化的东西更多，而且几乎没有漏洞，它会复制记忆和情感进行伪装，而且连思考的方式都会跟着要模仿的对象发生变化。并且，它也是能升级的！”爱瑞达的得意终于不加掩饰了。 “你做过实验？”李奇平淡地问道。 “我拿一些死刑犯做过实验，它吃了他们。”爱瑞达毫不顾忌的说道。 李奇突然想起什么，有些担忧地说道：“看上去有些熟悉，它不会是阴影吧，我曾经和那种可怕的东西有过一次接触。” 爱瑞达急忙说道：“殿下，你别把我当成邪教徒，我怎么会和阴影有关，虽然它看上去是黑的，但不能凭着眼睛看到的颜色就说它是阴影。” “行了，李奇也没有肯定，你慌什么？”奥瑟不满道，然后挥手让爱瑞达下去，但是却把它留下。 爱瑞达不情愿的走了，临走前还看了一眼她的造物。 “它叫什么？我忘了。”奥瑟问李奇。 “如果我没记错，爱瑞达叫它伊芙。” 奥瑟开始围绕着伊芙行走。 “这东西虽然现在看起来和我很像，但强者是不用眼睛的，只要感受一下灵魂，就会马上知道这是假的，想靠它去刺杀或者充当间谍，根本不可能。” 李奇却说道：“在这里行不通，但是如果是在我那里，没有人能通过灵魂看到真相。如果让它变成联邦的总统，我就能摆脱很多麻烦。如果这种东西再多一点，那么我就能控制整个地球。前提是，它真的没有漏洞。” 奥瑟说道：“最好别抱太大的期望，关于它的变化能力，很有可能是爱瑞达的夸张说辞。” “那可未必！李奇，你可以自己试试。”另一个奥瑟突然开口说道，让真正的奥瑟惊了一下。 “我要怎么试，这是问题的关键。”李奇马上说道。 “你可以像对她一样对我，爱瑞达告诉过我女人和男人的事情，你能做到什么程度，我就能做的什么程度，保证李奇察觉不出异样。” “哼，你能说这种话，就凭这点，我们就不可能一样，我可不会像你这么下流。” “其实，试过以后就知道了。”奥瑟瞪了他一眼道：“你没听爱瑞达说过吗？它会吃人，它说的话都是诱惑你的手段。” “我当然是开玩笑的。”李奇深知奥瑟也会吃人。 这时，伊芙又一次开口说道： “如果你不喜欢我变成你的样子，我可以变成李奇的样子。” “你想干什么？”奥瑟突然问道。 “让你相信我的能力！” 奥瑟突然脸红了。她看向李奇，发现李奇也看着她。 他们相互看着对方，然后又一起看着伊芙。 “爱瑞达究竟都教了它什么？” “你饿了吗？”奥瑟突然问伊芙。 “刚刚吃过了，但没有吃饱。” “带它去吃东西，也别让那些监狱里的罪犯浪费粮食了，干脆都给它吃吧。” 礼仪官听着奥瑟的话瞪大了双眼，然后马上反应过来，顺便赞美了奥瑟的这一决定有多么英明。 从开始直到伊芙被礼仪官带着去吃东西的时候，李奇的那个念头都一直存在，他的那个念头如果成为现实，整个地球都要服从他的意志。 “为什么我们不好好利用一下它的能力呢？” “可是回到你的位面并不容易，一开始我不知道位面之间的穿梭有多困难，后来我研究了你那枚指环，时间与空间的力量，目前不是我能熟练掌握的，如果要现在到你的世界，我自己过去都会失去大部分的力量，还有可能迷失，要是带上你就更困难了。” 说到指环，李奇就暗暗心疼起来。他又猛然惊醒。 “那个袋子呢？” 奥瑟也突然想起来，她兴奋地问道：“你是说那个能变出好吃的食物的袋子吗？快把它拿出来，我要了。” 李奇马上到处翻找，他记得那个袋子被他随手扔到了抽屉里。 第32章 扭曲 上 在抽屉里，李奇找到了那个袋子，但是让他感到失望的事情发生了，奥瑟看到李奇的神色突变，大概也猜到了是什么结果。 她说：“李奇，我们白高兴了。” 李奇叹了一口气，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现在这把二战德国的古董枪可以当成不错的纪念品，因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就很难再有来自地球的武器了。 此时，奥瑟在一旁提醒他：“不要忘了，李奇，指环也没有力量了。” 这是奥瑟一直以来的遗憾，她想要知道指环的问题出在哪里，可惜，完全无法感应到它的回应，她疑惑道：“这个来历不明的袋子也就算了，你的指环为什么会突然失去力量呢？我竟然丝毫察觉不出它的力量了，就像是普通的指环一样。” 李奇摇了摇头，说道：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就在我们去火山回来的路上，它就失去了力量，原本我以为它的力量转移到了这个袋子上面，看来不是这样。” “算了，虽然现在指环失去了传送的力量，对我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反倒是这里，问题很大。”他指着奥瑟的肚子，故意说道。 “什么这里问题很大？”奥瑟一时间没有听懂李奇的话。 李奇不怀好意地笑道：“你说呢？” 奥瑟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不知所措，她转过身不去看李奇，但是李奇没有放过她，而是把她从后面抱住，笑着说：“让你产下后代，这可是你给我的任务，如果完不成，你大概会杀了我吧。”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其实我们两个就算没有后代，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我只是凭借天平做出选择，并不是一定要有后代……当然，最好还是要有。” 奥瑟和李奇一起吃过饭后，就一直躺在床上，他们两个都很懒，一个是仅仅凭借睡觉就可以变强，因此没有必要勤奋。另一个是需要进行冥想来增强魔力。 李奇很羡慕奥瑟，但他很清楚，这种来自血脉的优势是羡慕不来的，虽然他据说也有不错的血脉，但至少在目前，还没有一点迹象表明他的血脉有多厉害。实际上，李奇到现在还一头雾水，他可以确定自己的人类身份，他的爸爸和妈妈也都是人类，他不可能是恶魔之子，在遇到首领前，他甚至都不敢完全相信会有恶魔存在。到了现在，他却需要问自己，自己的身上为什么会有恶魔的血统？ 李奇躺在床上，回想起诸多事情，之后他就昏昏欲睡，并不是真的睡觉，而是陷入冥想。现在的他已经不再需要倚靠爱瑞达的战斗训练来掌握自己的身体了。从火山返回后，他似乎觉醒了某些东西。虽然看上去这次火山之行，没有获得实质性的好处，李奇还差点死在那里，显然是个失败的经历，但实际上，李奇通过与那些古老的意志进行了较量之后，竟然回忆起不少事情。 的确是回忆，那次的记忆是如此清晰，他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恶魔，四处袭击着城市和各种坚固的堡垒，直到被打败，灵魂碎成无数个小的意志，散落到空间的裂缝之中，李奇渐渐在回忆中陷入疯狂…… 在那一次的疯狂当中，他看到了深渊，看到一个坐在王座上的男人，虽然那个男人的面容十分模糊，李奇怎么也看不清，但是他恐怖的身影却一直印在李奇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通过冥想，李奇再一次来到这里，他看着血色的战场上，亿万计数的堡垒，亿万乘以亿万数的恶魔与魔鬼相互厮杀的战场，每一秒中都有千万乃至亿万的恶魔或是魔鬼倒下…… 李奇的大脑被这场面瞬间逼疯，他无法承受，或者说根本没有人能够承受这样的场面，他在意识里发出尖叫声，然后就被人强制性的从冥想中打断。 醒过来的李奇，浑身湿透，大口的喘着粗气。 奥瑟轻轻地抚摸着他，李奇毫不客气，直接倒在她怀里，大肆咬着。 “李奇，我看你刚才的脸色变得十分狰狞，在冥想的过程中你经历了什么恐怖的考验吗？” “不是考验，比那更糟，我怀疑我刚才差点死了。”随后李奇就把自己经历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奥瑟的笑脸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她知道李奇说的毫不夸张，他刚才确实差一点就没命了。 “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奥瑟轻声训斥他道。 “那可不行，我冥想的方法就是这样，至于为什么会看到深渊，我也搞不清楚，或许是我的血脉觉醒了，总之，我自己也很难控制，总不能以后不让我冥想吧！” “在确认清楚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之前，最后不要再冥想了，你不想再重新经历一次深渊之旅吧，当然，你要是想去死，我不拦着你！” “我现在的感觉比刚才好多了，还活着真好，我肯定不会再冒险，在确认清楚发生在我身上的问题以前，我不会再冥想了。这次，还要多亏是你救了我，把我从冥想中打断，如果不是这样，我这次必死无疑。” 不知为什么，李奇突然感慨道： “奥瑟……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虽然我和你能有今天这一切，最初算是交易，那时我很茫然，也很失落，可现在我想说，其实，我真的很幸运，我并不讨厌你，相反，我还很喜欢你。在我看来，我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你，我原本以为我们只是相互利用……” “李奇，哼，你今天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奥瑟试图转换话题，虽然十分生硬，但李奇很配合她。 李奇摆出一副意料之外的脸色，他对奥瑟说道：“难得我这么浪漫一次，你不能装一次傻吗？我真的只是感慨，好吧，我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答应。” 奥瑟警惕地看着他，语气严厉地说道：“不能！快说，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商量？我要先知道了是什么事情，然后再决定答不答应你。” “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小事。对你而言，绝对不会造成损失，相反，这件事情如果成功了，好处是巨大的。” 奥瑟皱眉道：“李奇，快说是什么事，不要再让我自己猜了，你能有什么事情，居然会有让我心动的好处？” “我的灵感！就是在刚才的冥想中，获得的灵感，有关时空的灵感。” 第33章 扭曲 下 “灵感，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差点把你有高贵血统这件事情忘了。”奥瑟斜着倚在柱子上，眼神飘渺，她像是在游离虚空，失神良久之后，她下定了决心，对李奇答应道：“实验室就借给你用了，别太沉迷研究，不要住在那里不想回来了。” 李奇轻轻地弯腰，作绅士状，“等着我的好消息吧，你也许该准备组织远征军了，我有九分把握成功。” 奥瑟笑道：“记住，这是来自智者的忠告，任何时候话别说的太满，如果你失败了，我可会惩罚你。” “可惜了，等不到你的惩罚，因为我一定会成功。” 暂时告别了奥瑟，李奇凭借过去的探索，对这里了如指掌，他知道实验室的位置，除此之外他甚至还知道宫廷里每一名侍卫与女人偷情的地方，包括那位礼仪官曾被他撞见和一位公爵的女儿接吻，他隐藏的地方很好，然而却被同样经验丰富的李奇找到，因为这件事情，他对李奇言听计从。 实验室位于高塔的地下半位面，在经过一道道陷阱之后，李奇游过一片充斥着魔力的水池，上岸后走过一段被巨龙占据的山岭，很快看到一艘浮空的巨型建筑物，外观的轮廓就像是一艘风帆战舰，全部是钢铁铸造的庞大舰体上，有很多管状的金属凸起，也许是大炮，但更有可能是排气口。 李奇直接爬了上去，这是最奇怪的设计，看上去如此先进的浮空城，连接上方与地面的不是飞行魔法也不是高深的炼金技术，而是梯子。 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李奇还以为有什么装置会送他上去，或者有魔法阵传送，到最后他不得不承认，梯子是最有效的工具，因为这里只有梯子。 实际上，这是片禁飞区，在浮空建筑的外围，安装着大量阿尔法魔石，这种石头的唯一作用就是紊乱周围的魔力，让一切魔法失去效果，但是只限和浮力有关的魔法，所以，任何飞行魔法在这片区域都是无效的挣扎，一旦遭到入侵，倒是不错的防守型建筑。 可惜，李奇的空间魔法还不够，如果他精通了空间的法则，完全可以不依靠浮力的飞起来，也就不怕阿尔法魔石的干扰。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攀爬之后，李奇终于可以进入实验室，但是距离彻底进入里面，还差一点考验。 机械的声音问道：“你觉得奥瑟女王是什么样的人。” 李奇早有准备，信誓旦旦道：“还用问吗？她当然是诚实善良，道德上没有一丝缺憾的骑士楷模，英明的君主，伟大的指挥官，天才的管理者，如果谁质疑这点，就让巨龙吃了脑子。” 李奇在心里对这番话完全否认。 “回答正确。李奇大人，请进，再次欢迎您的到来。” “你明明已经认识我了，为什么还要我回答这些？”走进去之前，李奇感到疑惑，于是问道。 机械的声音传来：“这是规矩。” 走进实验室，李奇将所有的魔法阵启动，即使是查理曼亲自到这里来，也难以在短时间攻破开满防御的战争之城。 战争之城的建造者是阿尔弗雷德大帝，他在天才的矮人魔法师梅里夫斯的帮助下，用了三十年才完成了这座城堡的建造。 李奇将之前的所有想法写在纸上，然后按照自己大脑的惯性，单纯凭借本能，完全不加以任何思考的画着线条，十分钟过去了，李奇丝毫不停，一个小时过去了，李奇换了一张纸，十个小时过去，一天，三天，半个月，一个半月……废纸扔满了五个垃圾桶，期间他几乎不停歇，除了吃饭饮水与必要的冥想外，已经没有别的事情可以让他停下。 终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李奇兴奋地发出一声嚎叫，“成功了，我果然是个天才。” 看着纸上的成果，李奇露出满意地笑容。 这是一张有魔力的纸，是龙皮制成的，李奇在最有把握的时刻将羊皮纸换成了龙皮制成的纸，以此来确保这扭曲的力量不至于将纸本身撕碎。 李奇的成果就是龙皮纸上的奇异符文，任何疯狂都不足以形容这符文带来的冲击，差点因为看着它而陷入到异空间当中的李奇连忙扭过头，不再去注视符文。 在李奇颤抖的手上，龙皮纸开始变得透明，李奇知道它就要消失了，只留下符文本身。 当龙皮纸消失之后，只留下符文，这符文不是用笔画出来的有颜色的符文，而是一种通过意志去察觉的扭曲空间之力。如果有时间之神的祭祀在场，他们早已经大骂李奇的亵渎，但是这里只有李奇。他毫无顾忌地吟诵最亵渎的咒语，将符文在大脑里描绘出来，并最终打算再次以实体的方式展现出来。 他依旧选择龙皮当做实体的承载物，只可惜又要还债了。 李奇想着这一次他浪费了多少张有魔力的羊皮纸，这些都被实验室记录下来，奥瑟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她的小本子上又要记下一笔，到时候李奇要还的可不仅仅只是这些，还有利息！这该死的实验将他的债务又大大增加了。 李奇摇头将这些烦恼暂时忘记，他开始专注于下一步的行动，首先他找到了几颗次元石。将这些石头浸泡入净化池洗涤一遍后，清除了上面多余的诅咒气息。 李奇在龙皮纸上涂抹了拥有稳定与秩序之力的独角兽之血，然后就使劲地把符文贴在次元石上，这样就把一块次元石印上了符文。 接着他重复这项工作，再将全部的次元石都印上符文之后，独角兽的血也刚刚好用完了。 李奇朝着实验台走去，那上面有他刚刚垒砌的一座用于实验的祭坛。把次元石依次按照大小顺序排列之后，李奇启动了魔法阵，随后将一整瓶的神圣之液倒入祭坛当中，据说这是天使的眼泪，来自教会，通常是一种用于驱魔的圣水，与独角兽的血液类似，具有稳定秩序的效果，李奇用它来加固祭坛。 祭坛发出巨大的破碎声，上面已经开始出现裂缝，一旦祭坛破碎，这次实验就必须重新开始。 李奇却丝毫不感到紧张，他经过计算，放入的次元石在祭坛的可承受范围内，他确信祭坛足以承受这个程度的空间之力。 第34章 黑暗位面 上 如果祭坛破碎，就会发生大爆炸，那么李奇首当其中，必然会付出代价，可能不仅是身受重伤，而是永久的死亡。 尽管这样，李奇还是选择做了。 关于这个实验的严谨性，李奇毫不怀疑，每一个步骤他都是尽可能的安全，就算有一点风险，也不能单凭一点风险就否认这个实验。 李奇暗暗想着，有点风险，但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实验的意义重大，一旦成功，他就可以通过扭曲空间的力量将他的冥想跨越亿万光年，找到他的母星，而到时，更为重要的一点在于，他有了打开力量之门的钥匙。毫不夸张，他的力量将借此达到一个巅峰。为什么这么说呢？原来借助扭曲空间的力量，他可以到那些充满纯粹力量的世界，获取无尽的力量与知识。 一切就看这次实验的结果了，李奇紧张的看着祭坛。 裂纹一条接着一条出现，李奇的心情跌落谷底，但是他没有选择离开，而是上前加固祭坛，这一次他用了自己的血。 如果他的血来自恶魔，恶魔代表混乱，那么只需要一个相反的转换法术，就可以把混乱变成秩序。而这个法术并不复杂，前提是用在自己身上。李奇对自己释放了一个神圣之吻，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凄惨吼声，然后就再没有停下。 李奇持续发出这种因为疼痛而无法停止的惨叫，当他全身都陷入圣光的照耀下时，恶魔的血被短暂转换为天使或者别的神圣物种的血，李奇把手腕用牙咬开，鲜血哗哗的流淌着，浓郁的气息充斥着，祭坛被染红之后，裂痕终于不增反减。 当李奇感到再也支撑不下去时，祭坛发出轰的一声，随后空间出现爆裂，一个猩红且邪恶的漩涡状物质出现了。 扭曲漩涡！有了它，就可以寻找更多的黑暗力量，无限的纯粹力量，而不是蕴含负面情绪的力量，李奇不再让血继续流失，他上前走去，近距离观察漩涡。 也许它并不是猩红色，但是李奇也说不清它的真面目，他没有能看穿真实的眼睛。 不管怎么说，他将漩涡吞噬入体内，那漩涡就在他的身体里，依然存在，持续不断的汲取他的力量，同时也让李奇疯狂的汲取周围的力量。 链条的存在就是，周围的世界被李奇汲取力量，李奇又被漩涡汲取力量。 严格意思上漩涡是寄生在李奇体内的存在，它会持续不断的吸取李奇的力量，他们之间，它才是主人，但是无所谓，李奇要的是力量，而漩涡虽然会吸取他的一切，但是反过来，漩涡也会给予他吸取一切力量的能力，因为漩涡吸取李奇力量的过程中也把李奇变成了另一个漩涡，李奇成为了人形的扭曲漩涡，这样只要李奇持续不断的吸取，持续不断的变强，比漩涡的速度更快，他就可以不断变强，这可比他慢慢修炼快很多，而且一旦他找到拥有无尽力量的位面，占据那里，就可以不断的吸取力量，再也不用担心漩涡的问题。也许有一天，所有的世界都会成为他的目标。 “我要一刻不停，这样才不会被它吞噬，而当我拥有了对它而言的至高力量之后，我就彻底同化它。” 相反，李奇就会被同化。 至高的力量究竟药达到何种程度，李奇也不清楚。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他感觉自己渐渐成为某种非人的存在，但这种代价比起无尽的恐惧而言，什么都不算。 李奇在恐惧，他对无尽深渊的那次短暂接触，让他感到了无尽的恐惧，为了冲淡这种足以使他永久沉沦到疯狂当中的恐惧，他必须强大，他不该去注视深渊的，因为这代价就是他强迫自己走上一条未知的道路，没有任何妥协与退让的道路。冥冥中，他似乎知道一切都是早就注定好的，没有抗拒的道理。 既然早就该如此，那就让更多的黑暗力量涌来，李奇想明白了之后，力量的吸取变得更加迅速，他周围的一切元素都以常人千百倍的速度被他吸取，并且这些力量会首先经过漩涡的汲取，这种汲取间接帮助李奇过滤掉很多杂质。曾经困扰李奇的灵魂碎片的问题也被漩涡解决了，那些干扰他灵魂的碎片都被漩涡吞噬了。 李奇兴致勃勃的走出实验室，他并不是打算回去了，而是在元素池里泡了一会后，上来继续他新的实验，利用这个扭曲的漩涡自带的空间力量去，将他的冥想无限放大，投送到以光年为基础的大范围，他的意志就可以借助冥想在宇宙中穿梭，并且有了扭曲漩涡的庇护，他不需要担心自己的意志会混进来什么奇怪的东西。 李奇很快调整好状态，他的意志通过冥想进入到无尽虚空中，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这些星体，是如此的震撼，李奇除了感叹自己的微不足道，还必须承认，即便是它们，也有毁灭的一天，如此壮丽的存在，也仅仅是时间长河下的一粒沙子。 当他的视角被无尽的黑暗所笼罩的时候，他被第一缕阳光所感动，太阳的光芒如同万丈深渊的征服者，但是李奇深知现在深渊才是他的归宿，而光的世界将成为他永恒的敌人。 光，空气和水，那些生命所必须的东西，对已经化身人形漩涡的李奇来说，已经多余了，之所以还需要光，空气和水，只是暂时还需要，为了维持他还不完全是漩涡化的身体。当他的身体完全漩涡化之后，不论是他和漩涡谁同化了谁，都是这个结果，那时就不再需要任何生命所必须的东西，但他可能依旧是以肉体为身躯，或者以漩涡为基础构造新的身躯，不管怎么样，这就是漩涡化的特殊之处。 李奇至少现在还不想漩涡化，他目前也做不到漩涡化，因为他还有一个女人，如果要对她负责就不能漩涡化，因为那样，李奇会变成不可接触的存在，不论对任何的生命而言他都是剧毒的药。 第35章 黑暗位面 中 漩涡，无尽的黑暗从中涌现，李奇感受到血脉的震动与抗拒，但是他毫不在意，也不会放弃漩涡。 李奇感受着漩涡带来的力量，尽管现在还没有让他拥有无尽的力量，但是很快就会有的，用不了几十年的时间，他就可能获得对这个世界的绝对力量，是的，几十年的时间而已，漩涡不会比他更快，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地方，时间对他来说已经算是最廉价的，他只需要比漩涡快就可以了。 但愿奥瑟不会对他身上发生的一点小变化感到不高兴，虽然说李奇认为自己将会变成一副毒药，但是奥瑟本身就是剧毒，也许漩涡并不会抗拒她，当然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一旦李奇真的与漩涡融为一体，奥瑟不可能在和他亲密接触的同时，不受到他的吞噬，这股力量李奇自身也无法完全遏制。 李奇现在就试探着运用意志去和漩涡轻轻交流一下，他只感受到了无尽的黑暗，就好像在暗无天日的地狱深渊里，不！即便是深渊，其实也不是漆黑无光的地方，但是这个漩涡，在深红的核心里，充斥着无尽的黑暗。 李奇早就知道，即使是这看上去是红色的核心，也未必就是红色，漩涡的真正面目，他还无法得知。 在一片黑暗之中，李奇摸索着，他的意志顺着漩涡的引诱，不断沉沦着，就当他完全沉沦其中时，新的变化发生了。首先是他的身体，不断的被深渊气息改变，他的心脏被暗红色的条纹缠绕，这些如同触手一样的血管是漩涡利用李奇的血肉营养创造的组织，它们可以被漩涡用来改造李奇。 漩涡很快伸出更多血管，将李奇的内脏完全治愈，那些因为不堪深渊气息而坏死的部位重新焕发活力，只不过深渊的气息也跟着不减反增起来，那些更加奇怪的东西从漩涡里出来，它们都是被漩涡从黑暗位面吸取过来的微生命体，现在它们猛然间来到李奇的体内，刚想大肆破坏，就被漩涡控制的血管吸附住，随后漩涡继续控制触手状血管杀死并吞噬了它们，这些血管开始变得起伏不定，显然正在疯狂吞噬着这些微生命体，之后反馈出黑暗力量，这样，漩涡不仅疯狂吸收着黑暗世界的纯粹力量，连那些不纯粹的微生物也不放过，同样杀死并把它们转化成为纯粹的力量加一吸收。 它是黑暗，李奇把它召唤到这里的过程，它的自我意识诞生，以猩红漩涡的样子出现，现在，谁才是主人？ 李奇从黑暗的沉沦中苏醒，他感到身体的变化，现在他的实力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但是明显与过去不同的地方在于，天赋。 天赋，这是一个能决定上限的东西。如果没有天赋，很难成为强者，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机会成为强者。 李奇对魔法的感知力比过去大大增强了，而且他的思维比过去更加灵敏，他可以轻易把所有的灵感轻易捕捉，这简直难以形容，现在如果让他忘记某个魔咒的无数种改良方法，简直是奢望，他就算想要不抓住灵感都难，因为这些东西无时无刻不在被漩涡吞噬，漩涡吞噬的过程，会让李奇的大脑变得异常活跃。 哦，那以后睡觉也成为奢侈，如果他的大脑永远活跃，那他根本不可能睡着。 李奇还感悟到血脉的变化，这个和天赋应该放在一起。血脉也是天赋的一种。过去，李奇感受不到血脉，他只是知道他有血脉，但是对于血脉他十分疑惑，根本无法知道它的来源，以及如何运用意志来利用血脉的力量。 通过漩涡吞噬血脉得到的信息，李奇可以确信他的血脉确实来自深渊，而且还是来自一位了不起的氏族先祖，虽然这个氏族在恶魔中早已经衰落，李奇还是得到并承认了这个真命。 每个恶魔都有它的真名，李奇承认真名之后，他才算崛起了血脉，这个真名永远不可以暴露，否则会被敌人用来控制李奇。但李奇依然可以说出来这个名字而不用担心会暴露，前提是用普通语说出来而不是用深渊语说出来。 普通语和深渊语之间的转换十分复杂，即使对方掌握普通语的真名，也不可能知道名字的深渊语到底是什么。而只有深渊语的真名才会对李奇有诅咒打击的效果。而所谓的普通语，可以是除了深渊语之外的任何语言，恶魔真名的神奇之处就是除深渊语外，不管用任何语言说出，都是一样的发音。 李奇用普通语说出他的真名，浮士德。 当他自己说出真名的瞬间，一条命运的线被冥冥中斩断，一条新的从深渊延伸到他身上。恶魔是混乱的阵营，它们又非宇宙的生命，而是来自古老深渊的种族，所以不受宇宙中命运之力的影响，当然，它们会受到深渊的影响。 李奇觉醒了很多远古的记忆和能力。 早在远古的纪元伊始，恶魔就从深渊窥探到宇宙中的一些位面，恶魔大领主拥有极其强悍的力量，它们撕裂空间，来到宇宙。此外，它们还拥有大量崇拜者。 它们通过在位面中的崇拜者来定位要去的地方，于是就可以将军团连同它们自己传送到指定位面。 一些伟大的文明就是这么灭亡的，一个深渊大领主的力量就足以毁灭一个文明。大领主本身具有的力量，就可以让它们轻易撕碎弱小的神灵，何况它们带领的庞大军团，那些只有在深渊无尽的杀戮中才可以诞生出的战士，完全不畏惧死亡与毁灭的命运，只会凭借本能的杀戮，毁灭！而恶魔就是这样毫无目的，它们并不清楚杀戮的意义，没有人知道它们在想什么，那些具有无尽智慧的恶魔，只能是大领主，依旧没有人知道它们在想什么。大领主拥有无尽的智慧，它们亿万年的寿命是没有尽头的，恶魔也许根本不会自然死亡，因为现在最年长的恶魔都已经经历了几次宇宙的灭亡，但它们依然还在深渊最深处血战，从未倒下，比任何神灵都要悠久。 第36章 黑暗位面 下 恶魔大领主的咆哮声仿佛就回荡在耳旁，然而，李奇却知道，若此刻他真的被一个大领主当面吼一嗓子，恐怕会瞬间暴毙。大领主的一声吼足以杀死一头巨龙。 李奇可不想试试自己的生命力能否比一头巨龙更加强大，这根本是在找死。 仿佛是在回应着他的想象，一头深渊魔龙的虚影被漩涡投放出来，那些黑色鳞片以及狰狞的巨角，完美的展现出绝世强者的威严。 李奇走上去伸手抚摸魔龙，自然摸不到，他虽然抗拒深渊，但他依旧浮想着有朝一日回到那里。 深渊啊，也许李奇可以去那里找到自己的起源，他知道自己的先祖就是从那诞生，也是在那死去。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获得它的血脉，恶魔的血脉很强悍，几乎可以一直遗传下去，不论多少万代，血脉也不会被完全稀释。 他的家族一定和恶魔有过联系，也许是父系也许是母系，或者两者都有，他们和恶魔通婚了，由此李奇才会觉醒了这条来自深渊的血脉。这么说，恶魔来过地球，这可真是出乎意料，原本他还以为首领的存在已经够让人感到不安了。 不管怎么样都好，就算恶魔大军明天就进攻地球也无所谓，反正他也不在地球。在这里，已经有人要反攻了！查理曼的军队要是真能取胜，毫无疑问他将会获得无上的荣誉，能够在深渊打败恶魔大领主，已经可以堪比神灵了，即使是神，也不是都敢去到深渊挑战大领主的权威，反倒是大领主入侵神国的现象比较普遍。 李奇走到实验台，继续开始他的工作，这一次他很快就完成了全部的准备，一个新的仪器被组装完成，这些智慧要马上利用，不然他就赶不上漩涡的速度了。漩涡为李奇带来了许多个文明的智慧，它在具有自我意识之前，就已经见证并保留了大量文明的知识，那么在它没有意识的时候为什么还能记忆如此庞大的知识呢？它确实太过神奇。 李奇知道这个仪器该怎么使用，就像他可以无中生有的把仪器造出来那样，一切都无师自通，无需思考啊。 当一个通道如此清晰的展现在李奇面前时，他反而犹豫了一下，然而就一头扎入其中。 他感到一股巨大的牵引，这不是真的牵引力，而是内心的渴望，或者说是漩涡的渴望。 他进入到了这个世界，无尽的蓝色火焰在空中盘旋，恶灵在四处游荡，邪恶的三头蜥蜴在浮空的岩石上镇静不动。大地上，巍峨亿万里的山脉平均百万米的高度，上面有着很多火焰在燃烧，李奇一眼望去，没有任何水分，所有的地方都是燃烧的火焰，无尽的暗红色世界，众多古老的意志对他示意，然后就不再理会他。 李奇在这个世界继续行走着，他在一块巨大的漂浮岩石上已经走了两个小时，但是依旧看不见尽头，当他把意志拉远，发现这块岩石的面积比地球大三倍，仅仅是一件岩石！ 一头恶灵已经盯上了他，这是一种可以控制人心的怪物，当它若隐若现，突然从万米远一下出现在李奇背后的时候，李奇不再犹豫，挥剑将它斩杀。 恶灵只是分解了，过一会又重新组合起来，但是不再对李奇抱有敌意，不是它被李奇的实力吓到，而是感觉到李奇并非是光世界的生命，就失去了进攻的兴趣。 李奇从恶灵身上获取了一些气息，被他装入小瓶子里，这些气息，就像是绿色的火焰，发光发亮。 所谓光世界，是相对这个暗世界而言，整个宇宙的生命都算是这里的异类。 浮空岩石，完全就可以当成是一颗星球看待，李奇在这上面见到了许多生命，他仰望岩石的高山，发现上面盘踞着很多毒龙，呼啸的还有怪鸟飞过，长着三个眼睛的乌鸦盘旋在他头顶。 李奇行走到在岩石上的一处悬崖，他向下俯瞰，看到无数扭曲的虫卵，他竟然一跃而下，他知道自己不会掉下去。果然，他漂浮起来，根本没有掉下去，然而，虫卵中，一条巨虫一跃而起，李奇的意志告诉他，巨虫竟然有惊人的两千米的长度，完全可以从崖下冲上来吃掉李奇。但李奇瞬移了。 他突然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并且离去前还趁机带走了几枚虫卵。 他谨慎的观察，眼前是一处漆黑的溶洞，他的意志告诉他，这里面是一头巨大的蜘蛛怪，李奇没有进入，而是继续跳跃，他来到岩石的边缘，一座神庙赫然出现在眼前，神秘感驱使李奇向前。当他进入神庙时，看到很多类似章鱼的怪物栖息在这里，破落的祭坛上，还有着几具人形的骨架，李奇暗暗称奇，这里原来也有类人生命吗？ 从祭坛里他捡了一本书，神奇的是书居然能保持的如此完整，当然，他受到大章鱼的袭击，但是他在受到攻击的同时就瞬移走了，也因此没有被那只最大的章鱼吃掉。 李奇在一处沟壑中暂时歇息，但是他的意志突然警告他，想也不想，他离开瞬移逃离，下一刻那处沟壑就被一群看上去像是长着虫脚的眼睛般的怪物占据。 李奇在这里还遭遇很多怪物，比如一种可以口喷毒雾的巨人，这又是一种类人生命，巨人被李奇一刀劈叉了两半过后，就消失了，连尸体丢没有留下，应该是被另一种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掠食者吃掉了。 在岩石上，他最后还见到了海洋，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遇到水，这个时候，警示感已经到了最强烈，但是李奇已经不能离去了，他被海中巨兽的意识瞬间支配了，就在他朝着海洋走去的时候，漩涡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鸣声，瞬间干扰了巨兽的控制，李奇趁机逃离。 当他感到恐慌，而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漩涡却阻止了他。李奇不解，但是本能上，他也受到自身血脉的欢快，他的灵魂也充满不舍，仿佛这个世界，对他而言是个适合生存的地方。 第37章 炼金术 上 漩涡和他的本能都在提醒他，要留在这里。即使这样，李奇也下定决心要离开这里。首先，最重要的一点，他不能被漩涡控制。 他必须坐到在漩涡和他之间的掌控者的位置。而且就算不说他和漩涡之间的较量，仅从安全来说，也不能继续下去了，这里无疑是个危险的未知地带，莽撞行事必然遭受失败乃至死亡。 古往今来，太多人因为盲目而付出代价，他可不能因此而断送自己，刚才的教训已经够深刻了。 漩涡已经知道了李奇的心意，奇怪的是它并没有继续阻止李奇。即使在这里，它也没有不受控制！ 李奇心里为它而感动吗？毕竟看上去它还挺顾全大局。漩涡是知道李奇和它彼此之间命运相连吗？ 漩涡的举动让李奇松了一口气，却也更加警惕起来。它越是聪明，也说明它越是危险不是吗？李奇暗暗告诫自己，不要被迷惑。但现在还不是担心漩涡的时候，他必须离开了。 只要漩涡不阻止他，一切很容易做到。 李奇轻易地就办到了，他不费力气的打开空间，然后一头扎入其中，就像他来这里的时候做的一样。 当已经再次身处实验室昏暗而阴冷的空间里时，李奇恍若间睁开眼睛，他再次获得新生。 这次大胆的行动确实有很多收获，但更加令他欣喜的却是关于黑暗位面的证实。那不仅仅是一个位面的大小，几乎是另一个与宇宙并存的世界，无限宽广。那是暗的世界，宇宙的另一面。 如果这都不是大发现，那他只能说世界已经没有发现可言。 李奇其实已经想到如何去利用这次发现。他对那里恐惧吗？不，他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他的恐惧，因为他会在那里变强大，然后干掉一切。漩涡也许是对的，这一切的前提，是一切必须掌握在他的手上，而不是漩涡控制下的行动。现在他还做不到这一点，所以他拒绝了诱惑。并不是他不知道那些力量，但是，他迟早会回去把那些力量据为己有。 他所看到的还远远不是黑暗位面的全部，只是一个华丽的包装，甚至连包装都算不上。只不过这个包装是宇宙级的，包装内的所有的装饰品都是以星球为单位存在。 快速整理了一下混乱的实验台，李奇很快离开。 李奇还不知道，一个新的问题，正在困扰着奥瑟。 礼仪官正在处理一场大爆炸所造成的各种后续事宜，紧接着没多久，他突然被传唤，不得不满怀心事的离开那些哭的眼睛红肿的夫人小姐们，他知道，这会是一次问责，就和这次爆炸有关。 刚一见到礼仪官，奥瑟就不耐烦地问道：“已经这么久了，他们还没有做出答复吗？” 礼仪官没有马上说话，他注意到女王身旁站着另外一个人。是戴夏，原来他也在这里，而且看上去他已经被痛骂过了。 没等礼仪官说话，奥瑟继续说道： “我资助这项实验，可不是让这些术士浪费我的钱，即便是我父亲留下的那些财产，也不够那些炼金术士的无耻浪费，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为了这些许诺，我已经等了三年，但现在我的血脉已经在燃烧，如果他们不能马上成功，我就要和我的一些先祖遭受一样的折磨，你也知道，王族的血液里隐藏的那种疾病，我很早就警惕着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因此我才支持那些炼金术士的实验。原本只是防范，可现在，隐藏在我血脉里的疾病已经爆发了，我将陷入提前的衰老。我已经没有耐心了。能够让我的身体永远保持年轻的药，有结果了吗？” 一旁的礼仪官有些迟疑，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开口回答，他的眼神看往戴夏那边，可是戴夏没有替他回答的意思。 “回答我！” 迫于奥瑟的压力，礼仪官只能低着头说道：“他们……包括麦西亚公爵在内的那些贵族，恐怕没有机会答复您了。”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这和麦西亚公爵有什么关系，我在问炼金术士的那项实验！”奥瑟已经难以压在怒火，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谁都不顺眼。 礼仪官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完了，他艰难而带着哭腔地说：“都是一件事情，陛下，就在不久前，麦西亚公爵和贵族在开会，炼金术士的实验室突然发生爆炸，他们全死了，死了，我们的炼金术士几乎全部死亡，现在恐怕只剩下爱瑞达女士确定存活。” 奥瑟陷入沉默，随后她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该死，你们在隐瞒我！” 礼仪官立即说道：“就在不久前，如果您今天不问的话，明天议会也会通知您这个灾难的，民众现在需要您来安抚，他们都认为是神罚降临了，而我们还不能告诉他们真相，那样他们就都知道了炼金术士的实验。灾难！太可怕了，这场爆炸几乎摧毁了浮空要塞除去七八九三层的绝大部分，爆炸发生的时候，有半数的王国贵族正聚集在浮空要塞开会，当场在爆炸中失踪或者确定死亡的人，现在还没有统计出来。陛下，国家完了，您的药也完了。” “你慌什么，实话告诉你，我对那些贵族的死甚至还有些高兴！” 礼仪官不可思议地说道：“陛下……你！” “什么事情会让他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哼，我替你回答他们在干什么，我很清楚，他们在反对我的意志，对于北地的战争，他们几乎没有人支持我，相反，他们都想着向大陆扩张，这无疑会和查理曼爆发战争。我是这件事情上，唯一保持理智的人。我很清楚，查理曼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如果他是我们的敌人，简直是灾难。现在他们看到查理曼远征深渊走了，想趁机对法兰克人发动战争，但是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考虑之后的问题，查理曼还会回来，难道他们就这么自信，查理曼一定会死在深渊？对于这些渴可恶的人，都死了最好。尤其是麦西亚公爵，这是他们中最坏的一个！他前段时间不是还说要对付李奇吗？其实他就是想对付我。他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可我知道他一直对我不满，认为我是弑父者，但这是我们的传统，每一代王都是这么过来的，他却唯独对我不满。现在，他们都死了。” 奥瑟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说道：“看来炼金术士，也不完全只会给我带来损失。” 礼仪官感到迷茫，他看着奥瑟，说道：“虽然如您所言，爆炸帮我们除去了很多反贼，但是，我们也失去了很多忠诚的人啊，陛下，您不是说过，贵族是国家基石般的存在吗？” “别问了，你继续去处理他们后事吧。”奥瑟打断他。 既然女王的命令已经下达，他不得不服从，不管心里有多少疑问，都不能再问。 就这样，礼仪官怀着心事又火速离开王宫，他的心底开始迷茫，女王会对那些因爆炸死去的贵族而感到高兴，这让他无比失落。难道他们真的不忠诚？ 在他看来，所有人都应该是忠诚的。 第38章 炼金术 下 礼仪官离去没多久，奥瑟的眉头突然皱了一下，戴夏弯下腰，说道：“陛下是在想那些贵族的事情吗？” 奥瑟无奈地说道：“国内处处有反贼，他们所有人都声称效忠于我，但是他们心里面只会诅咒我。” 戴夏对女王的抱怨感到不安，但他还是说道：“言行不一是贵族的特权。” 奥瑟听闻他的话，瞬间暴怒，她瞪着戴夏质问道：“包括你吗？莫非，你也想要这份特权？” “不，陛下，真正敢于反叛并最终可能成功的人，恰恰不是麦西亚公爵这种敢于表达不满的人，我说这些是想要告诉您，真正会威胁王权的，您还没有注意到，比如北方……” 奥瑟不屑一顾，她笑道：“北方？高地区域，那里就和奴隶一样卑贱，等等……你是想说北方的军团！他们听命于一个将军的时间有点太长了，都快变成私军了。”她的语气愈发凝重起来。 良久的沉默过后，女王终于打破沉默，说道：“那些士兵也威胁不到我，哪怕他们都反叛，我一个人也能杀光他们，而且这本来就是我的决定，把大量军队派往北方建立军区，交给强有力的将领指挥，这对进攻或者防范北地都会方便很多。” 戴夏低头说道：“您刚才还说，北地只是如同奴隶般卑贱的……” 奥瑟打断他，说道：“住口，我最初说的是高地，而不是北地。我一直都想对整个北地进行战争，而高地只是北地的一小部分，如果那些古老的传说是真的，我们会被北地野人统治。你倒是提醒了我，的确应该注意北方。戴夏，我想是时候发动战争了，这是个大好时机！好了，你应该走了，去通知几个能够马上到来的贵族，你知道我说的都有谁。记住，你要找完全不会质疑我命令的人，现在我要建立一个临时性质的战争统制会议，来取代议会行使权力，如果有人反对，不用解释，全部杀了，就像你为李奇做过的事情一样，是时候再次展现冷酷手段了。” 她再也不打算容忍议会了，在她看来贵族传统本来就不该干涉君主的统治，以前是以前，现在是时候改变一切了。 老者临行前向奥瑟问道：“如果他们抵抗的太过激烈，要不要彻底一绝后患。” “当然，连带反抗者的亲属，一个活口都不留。” 奥瑟十分清楚，贵族曾经都是这样对待政敌的，虽然表面上会宽恕，实际上却不会。所以那些被流放的人往往躲不过暗杀，他们的家人也如此。既然不打算放过会质疑甚至反抗她命令的人，倒不如直接一点，不用假意宽恕来获取人心了，她相信自己还是很受欢迎的。 戴夏离开之后，奥瑟一直坐在王座上发呆。 “你果然在发呆，陛下。回来的路上，我就猜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如果我的直觉没有出错，你是不是准备和他们翻脸了？”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她听出这个声音是李奇，但是为什么没有察觉到他靠近呢？ 奥瑟没有继续想下去，直接扑到他的怀里。随后，她发出一声惊呼：“李奇，你不是人了？” “这听起来好像不太对？”李奇苦笑着。然后他解释道：“你刚才感受到的是漩涡的气息，你一定是通过气息辨别的方式来看我的样子，结果当然不是人了，所以你还是用普通的方式看我就好。” 奥瑟冷声说道：“这是恶魔大领主们看人的方式，通过气息可以看到本质，而不是肉眼，你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难道是血脉出了问题？” 李奇摇头，他找了地方坐下，然后从头开始解释：“我通过古老的方式把自己和某种强大力量融为一体，虽然有风险，但是绝对有好处，而且好处大过坏处。现在，通过冥想，我的意志甚至可以穿过位面与位面之间的距离，换句话说，我的意志已经可以在宇宙中探索了，另外我还可以自由穿梭到黑暗位面，我已经去过那里。当然，我见识到的还只是最边缘的一块岩石，以及一片无穷宽广的山脉。真正的黑暗位面是充满纯粹力量的地方，显然那里严格来说还不算黑暗位面，我的比喻恰当的话，那里相当于用来掩饰真正黑暗位面的一层朦胧面纱。不过，我不敢轻视那里，仅仅是那块岩石比我们的世界大，那些山脉的绵延更是比无数个世界加在一起还宽广。” 奥瑟感到十分吃惊，她说道：“这些都是真的，太不可想象了，如果有这样的地方，我们甚至可以暂时放弃这个王国，到那里统治一切。” 李奇再次摇头说道：“有一个前提，你能在那里存活下去，这很困难，我在漩涡的力量庇护下才能到那里，你的话要想呆在那里，必须一刻不停的维系一个保护屏障，这太消耗力量了，除非你有恶魔大领主般强悍的肉身，或者有无尽的能量，让你可以在身边维系一个永久的保护屏障。” “好了李奇，我并没有真的打算抛弃我的国家，这是我父亲的遗产，虽然我不喜欢他。对了，我猜想你一定拥有很多异界的知识，你要帮我。”奥瑟把脸靠近李奇，从后面把他抱住，她的动作很危险，距离也是，一个对任何男人来说，十分危险的距离，她的脸几乎快要和李奇贴上，看起来只要李奇稍微把头移一下，就能亲吻奥瑟。当然，毕竟还没有贴上，这个距离刚好能够让李奇感到不安分，又不敢轻举妄动。 “我的陛下，只要我确实办得到，任何事情，没有拒绝这种可能存在是余地。” “我的家族血脉里隐藏着不稳定的诅咒，一种可怕的疾病，我已经被它折磨很久了，原本我以为很快就不用担心，我的炼金术士曾经向我保证。但是我错了。他们失败了，指望他们的我，现在希望你能够想出办法，我还是很愿意相信你的，不论结果怎么样，我都不会责怪你。” 李奇一开始听到奥瑟说她身患疾病，心底一惊，他第一时间想到了传染！然后他想起塞纳儒拉说过的，他可以免疫任何疾病和毒药，另外他还有漩涡……之后听到奥瑟这么信任他，李奇只感到深深地愧疚，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 李奇犹豫了一瞬间后，慎重说道：“我会全力想办法的，陛下。不过首先，我要知道你的病情。” 第39章 逆转 奥瑟叹了口气，有些犹豫地说道：“一种快速衰老，不仅减少我的力量，还让我萎靡不振。” 李奇一脸疑惑地问道：“生命之水不能解决这种问题吗？等会长回来，你可以找他要。” 奥瑟摇了摇头，说道：“没用的，李奇你要知道，生命之水只对正常情况起巨大作用，最多也就可以让一个人多活几百岁。这对我的作用非常有限。” 随后，奥瑟更加详细的告诉李奇她目前的情况： “我身上的疾病是一种快速衰老。我的寿命原本可以长达几千岁，却因为这种快速衰老只能活几十年。这是一种该死的近亲遗传病。” 李奇又说道：“既然是快速的衰老，也许可以用时间魔法延缓这种快速，把它变成正常的速度，我认为布兰德很容易就可以做到……但是，我想他没有做到，不然你也不必这么苦恼，可是，连会长也没有办法吗？” “他做不到，他可以对他自己施法，甚至让他自己不用变老，直到他的魔法达到时间之神能容忍的尽头为止。但是这对我没用！因为我对时间系魔法完全免疫，所以他也没有办法对我施法，会长也一样，他是战斗型的。” 李奇听到之后，一怔，然后才说道：“太强大也不是好事，你可以对时间系魔法免疫？这太可怕了。不过，我已经有办法了。” 奥瑟不信地说道：“你这么快就想到办法了？” “既然你对时间魔法免疫，我暂时也帮不了你太多，但是我也许可以用另一种办法帮你。逆转怎么样？” 奥瑟看着李奇一脸神秘的样子，有些难以回答他提出的问题，她根本不了解他是什么意思。 “我不懂你的意思，别让我猜，李奇。” 李奇于是解释说道：“我会让你的情况发生改变，这种一种只对特殊情况起作用的魔法，我不知道你身上的这种情况到底是不是这个魔法能够判定的范围，它只能对特定情况起作用，比如把一个诅咒逆转成另一种，如果发生在你身上的情况是某种追溯血源的诅咒，它就会起作用，如果只是某种罕见疾病，这个魔法就没有效果了，如果那样，我就再试试别的。” “你能逆转诅咒！”奥瑟惊呼。 “嗯，如果真的是诅咒，你就不用担心会快速衰老，但是到时候也许又会变成另一种情况，那会是更大的问题也说不定。所以，这是有有风险的！” 奥瑟犹豫了一阵，然后她看着李奇说道：“你来吧。” “你站着别动，这个魔法会对你造成一些不适。”李奇拿出一本奇怪的书，奥瑟惊讶的地方在于，李奇凭空拿出了书，看来他已经能够运用空间的法则。他的手掌在触碰到书的时候被神圣的气息灼伤了。 奥瑟挑起眉毛，厌恶地说道：“我讨厌这种感觉。” “因为你有魔鬼血统，当然不会喜欢这种气息，我也一样，你看我的手，已经被火焰灼烧。别叫出声哦，会有些疼。” “别想吓我，我根本不会……啊！”她发出一声惨叫，难以形容的剧痛。 李奇停止了魔法，说道：“已经结束了。” 奥瑟反倒吃惊起来，说道：“这么快？”她以为这种强大的魔法应该要持续很长时间呢。 “没什么奇怪的，这个魔法的范围十分苛刻，但并不是十分复杂。现在，你感觉有什么不同了吗？” “我能够感觉到衰老停止了，但是……为什么我的感觉更不好了，现在我感觉自己比刚才还要虚弱。” “这应该不是魔法造成的负面效果，而是你刚才被神圣之光制裁的结果，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现在唯一让奥瑟感到惊奇的是，李奇为什么会完全了解这种她都不知道的魔法，原本她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向李奇寻求帮助。 “李奇，你是怎么学会这些魔法的，而且还是神圣的魔法，我感觉这已经不算魔法的范畴了，说是神术还差不多。” “我在黑暗位面的经历让我对魔法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现在我已经能够从另一个角度看世界，我于是凭借自己的天赋领悟到了新的知识……你为什么把我绑起来。” “李奇，你在转移话题，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不会想欺骗我吧。”奥瑟把他用藤蔓捆绑起来。 李奇委屈道：“我刚刚才帮了你，正常情况下，你现在应该对我多一点信任，而不是把我绑起来。” “你刚才可是伤到我了，换成别人，如果对我这么做，就算我再容忍他，也会让他生不如死。” 李奇知道她的情绪变得十分不稳定，这也许就是逆转之后的结果。 “好吧，我不骗你了，我刚才拿出的那本书，上面记述了很多咒语，我已经破解了其中一些咒语，好了，藤蔓太紧了，我快窒息了。” 奥瑟把藤蔓驱除后，李奇有些生气地说道：“就算我骗了你，你的举动也太过夸张了，为什么我会骗你，还不是怕你再把魔法书弄坏了，就像那枚指环。” “我要是不逼问你，你还想一直骗我吗？你放心，我才不要呢，小气的男人。” 李奇感到奇怪，于是说道：“为什么，我以为你又要研究……” 奥瑟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我可没有时间，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战争！男孩！” 李奇不满道：“我早已身经百战，可不是没见过血的男孩，不过说到战争，现在可不是一个好时候，现在很多贵族死了，局势十分混乱，难道你想在这种时候发起战争？” 奥瑟冷笑道：“你觉得现在不行吗？我可不这么看，只有现在这么混乱的局势，议会才不会阻止我，他们已经无暇阻止我了。” 李奇听到她的话，感到十分奇怪，说道：“我怎么感觉，他们任何时候都无法阻止你。你难道还不是这个国家绝对权威的主人吗？在我们的星球，只有英白拉多才有如此大的权力。” “英白拉多？奇怪的词语，这是什么意思？” “拉丁语，统帅的意思，是罗马的统治者，恺撒，也可以翻译为皇帝。在我的星球，我们如果说一个人很强大，就会说你像个皇帝一样。对了，你们这里也有皇帝，也有罗马人，比如查理曼，他不是自称自己为罗马人的皇帝吗？” “他是法兰克人，不是罗马人！对了，听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我们的世界竟然有这么多共同的地方，这很神奇！” 第40章 意外的访客 “是很神奇，不过我很惊讶你到现在才发现这点。难道之前你就没有发现吗？” “你的关注点不应该是这里，李奇，说真的，有时候我真想去你的世界看看。” 李奇微笑着说道：“那我们就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我记得你之前确实说过要去那里，就是那次你向我出示账单，我不打算赖账，但是我的资产都在我的故乡。” 奥瑟拒绝了李奇的暗示：“没这么容易，现在我要收回以前的话，自从经历了祖先的惩罚后，我不敢冒险了，位面间的跨越太过危险，我怕会出事。” 李奇摇摇头，说道：“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那你说什么才是我的风格呢，小李奇。”奥瑟危险的靠近，一把将李奇揽入怀中，这一幕确实有些滑稽，因为李奇比她高出一截。 李奇一脸严肃地说道：“我想知道接下来的战争，女王需不需要她的骑士为她战斗，这个叫李奇的男人打算自告奋勇，如果她愿意，他的剑可以为她染上更多鲜血。” 奥瑟被他的样子逗笑，但她警告道：“我的小李奇，你确定不会被北方的野蛮人俘虏吗？他们可是不在意性别的，野蛮人喜欢把男人当成女人骑，这确有其事，不是我编造的。” “那他们可得小心点，骑士可不会被马骑，真正的猎手也不会沦为猎物，我可不会沦为俘虏被你赎回，我知道到时候你根本不会赎回我的，我可不敢被俘。” 奥瑟惊诧地看着他，认真地问道：“你真的打算去北方，我刚才可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李奇，你真的有可能死在那里，还是说你能保证自己在战争里一定不会死。就算你不亲自参加战斗，只是指挥作战。他们的刺客难道不会盯上你？北方的野蛮人可不是一群愚蠢的蛮子，这听起来有些奇怪，但他们能存活到今天不被消灭，你就想想他们的厉害之处。 “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最恶毒而又美丽的女王陛下，作为黑暗漩涡的实际掌控者，尽管它也在掌控我，我的力量依旧可以说是近乎无限，虽然受制于肉体的脆弱，我连你一根手指都打不过，但我的体力是无限的，在战场上我可以无限的杀戮下去，永远感觉不到疲惫与恐惧。我还是深渊血脉的觉醒者，我的真名是浮士德，这个真名的作用之一就是领悟生死，这可以让我在生与死之间获取强大的力量。这场战争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开始，如果我真的死了，就说明我不是你的真命。” 奥瑟板着脸，她恶狠狠地说道：“你别自作多情，你想去死，你以为我会伤心害怕吗？还不是怕找不到第二个播种人，毕竟我可不是什么人都要的！” “这可不像女王该说出来的话，但是却是暴君应该说出来的话。那么，你是同意了？” “走之前，不留点什么吗？” 李奇哈哈一笑，把她抱上床，这时一切无需多说。 战斗很快结束，这是一场闪电战。李奇被奥瑟嘲笑说不擅长持久战，他反驳道：“我要保留精力，你别以为这是我的真实水平。” ”你打算直接去北方吗？不带点人去？” “嗯，我已经有人了，就在几个月前，我已经让我的巫师先去了北方，他们在我的封地，也就是阿卡德拉姆郡，一直为我招兵买马。” 奥瑟故意说道：”好啊，李奇，原来你胆子这么大，我一直担心北方的军团私人化，没想到连你也在招募私军。” 李奇也故意说道：“我还想带着大军杀到王宫活捉女王呢，能做到吗？你担心这些干什么，就算整个王国的军队都不听你的指挥，你一个人能毁灭他们所有人，我可已经看出你的本体了。维持你统治的不是军队，就是你自己的力量。当然，如果你需要，我一定会为你战斗到你不想统治的那一天。” 奥瑟很喜欢李奇说的这些话，她神秘地笑道：“你看出了我的本体，那你想不想见识一下？” 李奇说：“下一次吧，我要走了。” 转身的时候，她突然说道：“你走之前，帮我处理一个人。” 李奇回过身，奥瑟对他说道：“那个人，你也认识。你难道不想成为一个让她感到意外的访客吗？她对你怀着特殊的感情，你对女人可真是有一套。” 周围没有别人，梅莉里昂坐在马车上，她应该叫爱瑞达，但是现在这个人明面上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人是梅莉里昂。 李奇对着她说道：“你换了名字，还易容换声成一个老妇，是怕那些贵族知道你还活着，要你的命吗？”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李奇。”她没有再称呼他为殿下。 在李奇莫名深邃的目光注视下，她竟然感觉到一丝恐惧，难道李奇可以威胁到她，可是这明显不可能，他依然还是这么脆弱，虽然有进步，但爱瑞达小姐要杀他很容易。 终于，爱瑞达还是打消了这个危险的念头，苦涩地说道：“殿下，你装傻不好吗？”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时候不能装傻，要不然会被你轻视，然后就被当成可有可无的小人物了，那时候我可就危险了，你刚才对我露出杀意了。这还是你当初交给我的，辨别杀意波动。我想你现在并不在意我女王丈夫的身份了，因为你已经死了，没必要畏惧王权了，不是吗？如果我不能从别的方面震慑你，怎么才能要你说实话呢？那么，爱瑞达，我就让你感受一下恐惧吧。” 爱瑞达的瞳孔瞬间放大，刚才坐在她面前的李奇瞬间变成了另一个人，简直如同深渊出来的恶魔一样。 “你找我有什么目的，就像你说的，我现在死了，爱瑞达这个身份死了，现在我只能藏头露尾的变成另一个人，已经不会有爱瑞达了，因为她一旦出现，就会被愤怒的贵族撕碎。” “你很恼怒，明明你也是受害者，却要为此承担一切责任，那些炼金术士的失败为什么一定要你来承受，就因为你没有死。我们的陛下，没有袒护你，导致你被追杀，但是她已经袒护你了，否则你连以梅莉里昂身份活着的机会都没有。” “你出现在这里，我还有活路吗？” 李奇露出一个在爱瑞达看来十分温柔的笑容，他说道：“怎么，爱瑞达，你以为我是来灭口的，难道你认为我能灭了你吗？陛下没有说要怎么处理你，她只是让你远离麻烦。对此，我向她提了一个建议，现在我也对你提出这个提议，你不如跟我去北方，说不定以后还可能去更远的地方，到时候你还是爱瑞达。” 爱瑞达喃喃自语地说道：“更远的地方吗？你和我！” “你别多想，我们不会有别的关系，我对你的兴趣可大不过对奥瑟的恐惧。” 爱瑞达笑道：“李奇，你可真是我今天最意外的收获，我可是因为信任你才过来的，你可太过无情了。” “你现在越来越像伊兰雅了。” “真是个好祝福！” 第41章 入侵者 最终，爱瑞达同意跟着李奇，除了随时可以自行离去的权力外，没有别的附加条件。 虽然同意跟着李奇走，但是她强调，无论任何时候，也不会无条件的服从李奇的命令，相反，她会服从自己的意志，也就是心情的好坏来决定自己的行为。 李奇并不在意她的话，实际上他根本不在意爱瑞达的任何事情。如果不是奥瑟的要求，他根本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整个米塞克斯被各种堡垒要塞一层又一层的保护着。 又一次通过重兵把守的城门之后，更多高大的要塞也随着马车的渐行渐远而逐渐变得模糊起来，最终，随着夕阳的到来，随着最后一座塔尖也消失在空气中，都城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在李奇的视线里，但是他还能通过冥想来看到那里具体发生的事情，闭上眼睛，精神延伸之后，他依然可以看到士兵们骑马巡逻的样子。 米塞克斯有着很多塔状建筑，这些塔的作用之一就是干扰魔法师对那里的窥探。由于干扰，李奇已经难以看清米塞克斯全部的面貌。距离还不太远的时候，他的冥想勉强能穿过魔法干扰的阻力，看到都城的大致轮廓，包括一些士兵的方阵队列。当马车行进到完全超出他极限的距离时，连冥想也不起作用了，他已经无法知道那里的任何事情。 爱瑞达把腿架在桌子上，丝毫没有顾及李奇的样子，她距离王宫越远，就越是肆无忌惮。 看到李奇皱眉，她似乎猜的了原因。 爱瑞达说道：“你的精神力还是太弱，如果是女王，通过冥想，她现在既然能看到整个都城的全貌，甚至是每一条街角发生的事情。” “那你呢爱瑞达？我不相信，你也可以做到。你可不是魔法师！” 爱瑞达把腿抬高脱离了桌面，然后又把腿落在桌面上，她懒羊羊地说道：“法师能做到的事，刺客一样可以做到，甚至做的更好，我就是这样的刺客。一个具有施法天赋的刺客，你想见识一下我的魔法飞弹吗？别忘了，我还是术士。当年我可是一个人摧毁了布列塔尼公爵的重骑兵卫队。” 李奇惊叹道：“但是我不知道你也会观察魔法？你以前只是告诉我，你是个龙脉术士，我没想到你还会这种复杂的魔法。” “我可是天才，是血统高贵的龙脉术士，还是炼金术士，魔偶制作大师，另外我和伊兰雅一样是刺客，只不过她在刺客这个职业上比我厉害一些。说起伊兰雅，哦，现在叫伊芙。她被我改造之后，也继承了我的一些记忆，这对她大有帮助，我本来只是打算把她变成兵器，没想到却造出来一个怪物，不知道现在它正在干些什么。”爱瑞达最后把‘她’变成了‘它’，言语中的恶意满满。 “你们两个相互仇视的程度大概比鬣狗和狮子之间的仇恨更大。” “她比鬣狗卑劣多了，至少鬣狗不是完全的食腐动物，它们大部分还是会自己捕猎的，伊兰…伊芙就完全是个卑劣的食腐者，她大概从小就喜欢陷害，精通折磨，我的贞洁就是因为她而失去。” 李奇感觉有些头大，他不由自主道：“你的贞洁？” 爱瑞达苦笑道：“那时我们一同作为王国的间谍，她用卑鄙手段，让我被当成叛徒，害我被几十个男人审判了一整天，也是那时，她发明各种酷刑来折磨我，直到我逃脱的那天，她依旧试图让他们尽快处死我。之后，我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但是没有人道歉，这是所有人都欠我的。我们的斗争一直伴随到今天。” “她已经被你剥夺思想了。” “我不知道，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她根本没有被剥夺意志，因为命运不公，这种小人往往不会轻易失去一切。” 李奇看着她，想了一下，然后问道：“你觉得伊芙……她的意志真的不存在了吗？我那天见到它之后，一直有着错觉，它注视着我，就像伊兰雅的眼神。” 爱瑞达却打了个哈欠，说道：“错觉，绝对是错觉。李奇，如果不是因为了解你，我甚至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喜欢她！说错了，是它才对！” 李奇摇了摇头，他发现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小气，任何时候都不忘侮辱对手。不过，如果她没有说谎的话，她的任何敌意就都是正当的行为了，毕竟，如果真如她所说，伊芙确实是个卑鄙的小人。 他们都睡了过去，毫无戒备的样子，不仅是因为马车交给傀儡操纵，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地方。还因为，他们随时可以在危险来临前醒来，并瞬间做出反应。 第二天中午，他们在考文垂斯小镇的一家旅馆停留。 爱瑞达富有欺骗性的伪装，让她现在看起来就像个男人一样，但是她的声音却好像变声失败了，发出机械一般的破损声，所以她干脆一言不发，一切需要说话的地方都交给李奇来办。 吃过午餐之后，他们并没有马上启程，而是继续停留。 李奇有别的打算，实际上战争还根本没有爆发，奥瑟的军队估计要在下半年才能完成集结，后勤的准备估计要更久。李奇说是要去北方，也不必马上就赶到那里。他打算要对所有到达过的小镇或村庄进行停留，观察这里的一切，他就是为了这种久违的自由而来，摆脱了母狼的看管之后，在很多事情都变得完全自主以后，他就对这里的风土人情突然有了兴趣。 “我们大方向是一路向北，但是不一定要直线前进，战争还没有开始，现在我想开始一场游历。” 爱瑞达对于李奇的决定没有反对。除去跟着李奇，她现在还没有别的打算，也就没有反对的理由。 到了夜晚，旅馆里的气氛开始变得热烈。浓烈的酒香味混合汗液的奇怪气息，酒精让更多人的情绪变得十分暴躁狂热，当一些男人把女人按在桌子上时，场面开始变得混乱。一些哥布林与人类的混血开始趁机偷东西，他们一旦被发现，暴躁的矮人会直接用斧头砍下他们的的脑袋，至于一些人类，即使没有矮人暴躁，也不会轻易饶过他们，用拳头打只是最轻的惩罚。愤怒的酒保和佣兵吵了起来，所有这些，都被李奇收入眼中，那些鲜血，并没有让李奇感到不适，而爱瑞达明显见过更多，她只是一个劲的喝酒。 李奇还在沉浸于对这些非人物种的观察当中，没有同爱瑞达一起饮酒。他们的位置周围没有多少人，这还是因为爱瑞达，她现在易容后的相貌让很多人远离他们。 爱瑞达感觉到睡意后，把酒瓶随手一扔，倒头就睡。 不知道多久以后，李奇看到爱瑞达的眼睛突然睁开。 她看着李奇说道：“有情况。” “波动？”李奇一下子站了起来，他也感觉到了不对。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旅馆的上方，天空突然裂开一个口子，巨大的裂痕高约几百米，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士最先冲了出来。 目光透过窗外，看着天空与地面间，那道巨大断刃状的裂痕，李奇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爱瑞达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异界入侵者！” 第42章 先遣队 这些骑士的坐骑十分狰狞，如同没有翅膀的恶龙，但是没有人敢说那时蜥蜴，因为它们太过凶狠可怕，也因此，没有人敢怀疑可以驾驭它们的骑士，到底会有怎样的破坏力。 更多的古怪生物，还在骑士之后，一些构装体紧随骑士出来，巨大的钢铁身躯让它们看起来就不好惹。 这些就是全部了，但是所有人都感到不安，这些家伙已经明明白白就是来自异界的入侵者，没有人会相信他们是走错了路或是来旅游的，对于位面入侵者，已经没有人感到陌生，就像曾经的魔鬼，入侵者的目的通常只有一个，奴役。旅馆里的洛伊古尔人愤怒而又恐惧。非人类的异族则是怀着复杂的心理，他们中有些和人类一样愤怒恐惧，有些则幸灾乐祸。 但是这一刻他们的心情开始变得一样，因为他们都看到，骑士正在整队，很明显之后他们就会朝着旅馆所在的地方冲杀而来。 按照那个距离，他们整队加杀到这里的时间，一共也用不了几分钟。 可是这里的人却不想与他们发生战斗，他们冲向大门，有的人直接从窗户翻出去。现在，有眼力的人知道绝对打不赢，没有眼力的人也能感觉出来敌人的可怕。勇敢的人呢？他们的确要战斗。但他们都是要出去，没有人想着在这里坚守。 场面开始混乱起来。 旅馆里的人争先恐后的向外冲，门窗却都被堵死，爱瑞达施展了一个壁垒术，成功把整个旅馆封闭起来。这时，有人试图趁着混乱获取利益，他们的偷盗行为变得大摇大摆，成了抢劫无疑。他们很快被爱瑞达释放的风刃切割分裂。 爱瑞达大声说道：“所有人，不要妄动！违者杀！”在她将两名试图反抗的圣域佣兵团长毫不犹豫的斩杀后，这句话变得极具威慑力。所有人都不敢与她对视。 李奇除一开始站起来之后，就一直坐着，他对爱瑞达说道：“两分钟。” 爱瑞达大步走到窗前，对李奇说道：“只需三十秒。” 然后，她就一跃而出，如同一道划过夜空的光，冲向远方。 李奇看着她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那对骑士的面前，只见到那些看似凶狠的骑士纷纷落下坐骑，就连他们的坐骑本身也无法幸免，或是被切割成碎肉，或是瞬间被火球轰杀，尸体都留不下。那些钢铁构装体怪物，也被大卸八块，爱瑞达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李奇对这里所有人说道：“二十八秒。” 众人只是发呆似的点头，旅店的老板则结结巴巴道：“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情通报给大人物，让他们警惕，做好应对大规模侵略的准备……嗯，上一次的入侵，发生在什么时候？” “显然，我们必须准备。”一名留着胡须的哥布林商人继续说道：“他们是要来夺取我们的一切，抱歉，我要冒犯我们的军人，他们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如果入侵者大量出现，我们的王国现有的军队根本无法打败他们，这是有先例的，就像几十年前的那次虚空兽入侵，我们毫无办法，最后还是它自己走的。” “应该让大人物们提前做好准备，你不该限制我们，让我们走。” “对，快点让我们走！让我们去通知大人物，比如郡守大人！我们一起去，他才会相信我们。我们要知道入侵者的目的，他们是谁，为什么出现！这是我们对王国的义务。” 李奇对那个喊的最凶的人露出最完美的笑容，他轻声说道：“不用了，我就算是大人物，至少比郡守大。不论如何，接下来，都会更有意思不是吗？至于他们是谁，为什么出现？我们会知道的，你们不要制造恐慌，把原本很小的事情说成足以毁灭我们的灾难一样。” 爱瑞达突然跳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那个一直在煽动情绪的人按倒在地，她冷酷地说道：“该死的东西，你想趁机让人民感到恐慌，好达到不知名的目的吗？那样，我现在就可以把你砍了，但是我不会的。”最后她却放了他一马，因为她想到自己没有义务来帮助洛伊古尔人，如果他们变得混乱而自相残杀，她会高兴无比，这是她被背叛所应得的，她没有义务为这个背叛过她的国家再做出牺牲。这么一想，她突然看向李奇，发现他也正在凝望着她，而且眼神中那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已经把她看穿。 爱瑞达脸红的把目光从李奇身上移开，不敢再去看他。 爱瑞达突然对所有人说道：“你们不能去散播恐惧，那会首先击垮我们自己。恐惧是心灵的杀手，而他们真的值得恐惧吗？我刚才听到有一位哥布林说到对待入侵，我们毫无办法。这是错误愚蠢的认知！我亲身经历了几十年前的那场入侵，我们面对虚空来的怪物，没有一点办法吗？不是！米塞克斯的术士们已经研究出了消灭怪物的武器，只不过它因为未知的原因离去，我们才没有打败它，并非是没有胜算。同样，这一次也一样。” 哥布林问道：“那么，你是谁呢？” 爱瑞达双手抱胸，眼神傲慢地俯视对方，反问道：“而你又是谁？问别人的时候，先自报身份才对。难道现在的人都这么不知轻重吗？难道我这么强大你们都看不见吗？还敢这么和我说话！”强大的威压瞬间从爱瑞达身体里迸发出来。 这是个传奇！ 他们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天哪，传奇！他们眼中的大人物郡守也只是圣域，但她是个传奇！ 那哥布林脸色从绿变白，战战兢兢道：“您是祭祀长？” 祭祀长其实就是女王。 爱瑞达感到好心，她的子民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但是也不奇怪，很少有人在看到一个传奇突然出现后，还保持理智。其实，除了哥布林，其他人差不多也把爱瑞达当成女王。他们真的不知道这么一位如此厉害，又突然出现的女性传奇强者到底会是谁，只能想到女王。 爱瑞达的恶趣味再次被他们激活了，她竟然承认一般的说道：“没错，我来巡视了，还带着你们的亲王殿下，准国王。就是那个一直坐着的男人。” 爱瑞达指向李奇。 当李奇猛然站起，气急败坏地拉着她一路跑到外面时，旅馆里的众人竟然全部跪下，那些上一刻还为自己着想的佣兵这一刻只剩下狂热，他们见到了陛下！对几乎每一个洛伊古尔的歌利亚人而言，为应该万世统治的王族而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李奇苦恼万分地说道：“爱瑞达，你知道自己刚才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那你……” 爱瑞达打断李奇，慎重甚至是面带紧张地说道：“那些入侵者，只是个先遣队，他们更像是探索者，很快就会有真正的入侵到来了，李奇，你恐怕不能想象他们的实力有多可怕，我和那些骑士交手，我能感觉出来他们的可怕。” “你是怎么确定的？” 爱瑞达一副就知道你不信任我的表情，她拿出一个徽章说道：“这是我从其中一个骑士身上得到的，我和很多魔鬼打过交道，我知道这个徽章代表的含义。帝国！一个跨越无数世界的帝国，瑟奈亚，一个把奴役别的种族当成使命的种族，他们是人类和龙族以及恶魔甚至精灵的混血种，谁知道他们这些杂种的父母经历了什么。他们有着天使一般在我们看来美丽的面孔，但是他们其实是恶魔。一旦被他们征服的世界，除了奴隶，就是死亡。瑟奈亚人的星球几乎全部都是沙漠，要生存就得和所有人战斗，争夺少量的水源与食物，也许就是这样，他们不懂得尊重生命，他们把来自各个世界的奴隶组建成军团，他们自己的禁卫军更是可怕，通常有这样强大的力量，人就会变得傲慢。很少有强者会懂得尊重弱者……当然，洛伊古尔的歌利亚人，也没有多少人真正尊重过别人，所以他们自有报应。恶人自有惩罚，虽然惩罚者是另一群恶人。总之，这不是我们的战争，李奇，和我一起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李奇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不是我们的战争……走？你能去哪？怎么去？” 爱瑞达见李奇竟然问的是这种问题，以为他答应和她一起离开了，就不再隐瞒，说道：“你不是说过要带我走吗，那我带你走也是一样，其实我早就厌倦了，但是过去我一直为她卖命，我曾经以为这会有回报……殿下，你永远也不要轻视我爱瑞达，我的水平远远超过这个卑微的位面，查理曼的远征所用到的技术，我也有。几乎不借助任何古代知识，由我自己单独研究的成果。我们先找机会回到都城，然后去我曾经的实验室，那里有我制造的跨时空传导仪。我早年曾经在魔鬼那里得到过一些莱斯索沃人的零件，它们轻视这些零件让我没有付出多少代价，借助这些看似无用的零件，我完成了一个伟大的制造。” 李奇却把她的手挣脱：“我不会走，某种意义上，我也是入侵者。但现在我会是守护者。” 爱瑞达怒视着他：“难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第43章 传闻 李奇没有立刻回答爱瑞达，他直视着她，看起来并没有显得害怕。 爱瑞达见李奇不惧威胁，转而又笑道：“如果你是担心我的技术会失败而不敢做出选择，我能向你保证……” 这次，李奇依旧不回避爱瑞达冷酷的目光，他断然打断爱瑞达，毫不犹豫的拒绝道：“别说了，这不可能。” 李奇不顾爱瑞达变得更加难看的脸色，再次说道：“不管怎么样，我始终不会背叛她的信任，我讨厌背叛。爱瑞达你难道真的想要逃跑吗？就算你能离开，也只是到处流浪，无家可归，而且你不能保证自己会到安全的地方。” 对李奇来说，他无论如何也不能逃跑。 “强者终能找到归宿，李奇我最后问最后一遍，你真的不走。”她的耐心似乎已经耗尽了，一把可怕的匕首瞬间被拿在手上，但是却没有真的动手，这让李奇感到疑惑，依照李奇对她的了解，她可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女人，按照她的性格，现在早该动手了，除非她并没有下定决心。 他开始怀疑爱瑞达的真正目的，难道她只是在试探？但是这对她来说有什么意义？ 爱瑞达放弃了，放下手中的拿匕首后，她的尖耳朵也耸拉下来，垂头丧气道：“好吧。你赢了。”她根本没有表现出真正的杀机，但是失望是真的。 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半精灵少女寂寞的背影引起李奇的不安。他很害怕这个反复无常的天才术士，会突然发疯。 李奇有些奇怪地看着她那离去的身影，大声问道：“你不打算杀我了？” 爱瑞达回头瞪了他一眼，说道：“就当那是玩笑吧，没有什么逃跑的计划，你也不用担心自己成为无家可归的男人，李奇，我不会再和你开玩笑了。” 爱瑞达的心情很差，出乎预料，面对死亡的威胁，李奇一点也没有表现出害怕。 她真的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 爱瑞达原以为像李奇这样的利己主义者，应该完全被她操纵才对，她错了，可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失落之余又为李奇的忠诚而感动，之后就是淡淡的嫉妒。其实她并不是因为特别喜欢李奇才想和他一起走，只是单纯的嫉妒与一时冲动。 他们没有回到旅馆，而是乘坐傀儡驱赶的马车，一路向北。 “我不敢相信，在旅馆里我会说出这么愚蠢的话，我的血液里果然有疯狂的成分。” 就在李奇以为爱瑞达的自言自语，是反省自己的愚蠢时，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错了，半精灵龙裔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李奇，天才和疯子，有多少差距呢，天才的疯狂不是错误，为什么我会做出这么蠢得决定，也许就是因为我的思想太过复杂，结果一不小心就被魔鬼占据了，总之，谁让我是天才呢。” 李奇问道：“天才小姐，你真的有离开这个世界的能力吗？” 爱瑞达当即沉默。 当朝阳升起时，万物再次复苏。 期间，爱瑞达再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她到底想干什么？就在李奇不知所措间，爱瑞达突然开口说道：“李奇，那件事，保密。” “你知道我不可能隐瞒她。” “我可能会死，求你。”在她的脸上，因为感到羞辱而产生的血色，竟让她显得十分惊艳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怜悯，还是变得异样情绪，李奇没有马上拒绝她的请求。 李奇沉默了，最终，他在爱瑞达锐利而又哀求的目光中，不得不对她保证：“我不会告诉奥瑟，但仅此一次。” “我真的错了，不知道为什么愚蠢占据了我的大脑，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不会有下次。”李奇知道，从她嘴里说出，实属不易。 李奇说道：“我之前说过，我最讨厌叛徒，别做蠢事就好。” “我说过，不会再和你开玩笑了。”爱瑞达深知其中的风险，如果李奇把事情告诉你我，她一点不会容忍这种背叛。而爱瑞达甚至不可能灭口，毕竟她可不敢真的杀了李奇，那样来自女王可怕的报复就会马上到来。洛伊古尔女王的疯狂可是无人能及的，谁知道她要是真的恨一个人，到底会愿意为了杀死这个人而做出什么呢。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因为他们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或是不说话又应该干什么，马车上，狭小的空间总是让任何事情变得复杂。 李奇看着窗外，并不是真的去欣赏美景，而是不想看见爱瑞达充满红色初潮的脸。 就在他们相互间为彼此感到尴尬时，一阵猛烈的颠簸传来，马车陷入一个巨大的陷阱里面…… 原来，他们竟然落入到捕猎野猪的大坑里。 李奇和爱瑞达都没有受伤，他们不可能因为这点事情受伤。马也没有受伤，这是一匹混着龙血的马，皮糙肉厚。但是马车和傀儡都已经不行了。 终于，他们反而各自松了一口气，尴尬的气氛因此而被打破。 马车依旧有条不紊的行进着，多亏爱瑞达更换了车轮，然后又制造了一个新的傀儡，他们到了一个繁华的城市，从这里开始，李奇进入到麦西亚公爵管辖的范围。 爱瑞达说道：“虽然这座城市在麦西亚公爵的管辖范围，但是他实际上不能干涉城市的发展。” 据她所说，这里是中部最大的城市，也是麦西亚公国的首府，但是掌控这里的却从来也不是麦西亚公爵。 进入城门的时候，李奇看到属于公爵家族的双头龙旗帜在空中飘扬，旗帜上还有一句他们家族的格言：“统治是永久的事业。” 然而，麦西亚公爵已经死了，他的统治事业已经结束，根据一些消息，李奇猜测他的几个儿子都在争夺公国的统治权。 洛伊古尔有城市自治的传统，大贵族虽然有把城市当成自己封国首府的习惯，却不能真的掌控这里，他们会从城市收取大量的税收来修建城堡，扩充军队，甚至是雇佣法师的钱也来自城市的产业，但是除此之外，他们没有对城市司法的干预权，自然，关于城市更多具体管辖的权力，从来都是属于女王的，她对城市的法律做出明确规定，任免市长，虽然实际上她基本没有行使过这些权力，但这只是因为她从来不关心城市的原因，女王同样只是在意城市能够给她提供的税金，至于城市居民的其它事情，她向来是宽容的，他们基本是自己选出市长，自己制定法律，女王也从来不会对他们这种行为感到不满，反而以自己的权威来承认这种自治的合法性。 “那么，李奇你打算在这里待几天。” “我可不是来玩的，异界入侵的事情，让我始终感到不安，虽然我已经通过渡鸦把这些事情告诉了奥瑟，但这些事情不是马上就可以解决的。” “我们可以去冒险者协会，那里消息很灵通，我们可以去问问最近有没有什么怪物出现。在这种时候，如果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那么很可能和入侵者有关系，即使没关系，也可以顺手解决掉一个麻烦。” “不错的提议。”李奇赞赏道。 于是，他们很快来到冒险者协会，咨询最近是否有怪物出没。 按照爱瑞达的话，任何有关怪物的传闻，都可以在这里得到答案。 他们很快就得到消息，出乎李奇意料的是，有关各种怪事的传闻，竟然会这么多。 其中，有关异界入侵者的消息，竟然有超过五十个，显然这种来自异界的入侵，并不是李奇想的这么不常见。 “没什么好奇怪的，大的入侵几十甚至上百年可能才会有一次，各种小入侵，几乎每天都会发生。说起来，你到底来自什么小地方，异世界入侵这种事情，你过去就没有见过吗？” 面对爱瑞达的嘲讽，李奇无言以对。 第44章 忠诚 在随后的时间里，李奇又与爱瑞达讨论起关于入侵者的一些故事，爱瑞达多长代替李奇向这里的负责人询问，李奇有时也会亲自询问。 冒险者协会的负责人对任何人都显得很热情，他们对李奇和爱瑞达提出的任何问题都一一回答。 爱瑞达看似对这里的负责人十分了解，凭借惊人的洞察力，她很快就能发现并说出他们的底细。 爱瑞达十分确信这些负责人当中一定有她当年训练出来的人，她十分隐晦的亮出身份。 这种隐晦不是熟悉她的人，根本不知道她话里真正的意思。 爱瑞达的声音十分特殊，虽然很轻，但是谁都可以听到，以至于冒险者协会所有在场的人，都会无意识的看向她，那些人中有一个银发男人突然怔了一下，他原本在与一个女佣兵正交谈甚欢，无意间听到爱瑞达的那些话后，产生了一丝怀疑，他不知不觉间就和爱瑞达交谈起来，随着交谈的深入，他越发相信自己的怀疑，此刻他已经完全把女佣兵落在一旁，惹得这位女兵十分不高兴。由于爱瑞达的美貌，以及他所故意表现出的男人的讨好，旁人绝对难以察觉出有什么异常，只当他是在追求一位女士的爱意。 男人继续与爱瑞达进行更深入的试探，最后他带着另外两名负责人一起，邀请爱瑞达与李奇去到更加私人的地方，整个过程并不引人怀疑，就连李奇一开始也没有察觉，直到他明显感觉爱瑞达与男人的关系有点不对劲，他们的交流中，用到太多的暗语，凭借异于常人的敏锐感知，李奇已经能够破译这些暗语。他瞬间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之后，男人带他们来到了协会的私人别墅，特别定制的那种，也许已经确定了绝对不会被人偷窥窃听，或者根本不在意这种事情的爱瑞达，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叛徒皆有一死。” 三人当中的银发男人则立刻说道：“忠诚绝非永恒。” “傲慢，果然是你没错了。” “爱瑞达大人！” “好久不见。” “大人，原来真的是您，我真的很惊喜与您的再次见面！”一直站在两名亲信中间的银发男人看似恭敬地行礼。 银发男人象征性的亲吻爱瑞达的戒指后，对爱瑞达擦拭戒指的行为丝毫不在意，他说道：“我知道您最近并不好过，但是所有的隐刺成员仍然愿意为您去死。” 爱瑞达曾经在从事间谍活动时，建立了隐刺，现在她相信自己依旧能够号令他们服务，当然她也警惕着可能来自他们的背叛，已经深入骨髓的天性让爱瑞达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哪怕是她曾经最信任的人，再次见面时，也不免被她列入怀疑对象。 实际上，爱瑞达隐约知道他的不忠，但她也知道这个人的性格，不会轻易做出背叛。 尽管，他们都知道彼此现在的关系实际并非亲密。 场面话还是要说，这一点不论爱瑞达还是银发男人，都是十分明白的，本质上他们有着共同的性格。 “很好，傲慢，我相信你的忠诚。”爱瑞达再次叫出他当年的代号，这是组织首领面对成员的称呼。 傲慢身旁的几名冒险者协会的负责人，现在不可能不知道爱瑞达的身份，但是他们很聪明的没有去问什么。 爱瑞达随即说道：“傲慢，你去看看有没有合格的战士，我们要招募几个……哦，几百个。另外，这些人最好都是10级或10级以上。” 银发男人分别靠在两名亲信耳边，不知道吩咐了什么，他们马上就出去了。 他在这两名亲信离开之后，立刻对爱瑞达说道：“他们是可以信任的，我已经命令他们去做了。” 爱瑞达不冷不热地回应：“我知道了。” “您身边这位是？对了，问您之前，我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您好，我叫琼恩.兰斯特洛，我的父亲正是兰斯特洛公爵，作为私生子，不久前才被家族承认。在隐刺中，我是傲慢。” “李奇。”李奇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简短到只有名字。 但是银发男人却明白了所有，他随即慎重起来，对李奇与爱瑞达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以及他们的关系进行一番无果的猜测后，脸上又挂上了笑容，心里想着一定不能让李奇感到不满，不然这位权势惊人的紫眼睛男人只需要一句话，可能就会让他很不好受。至于告密的事情，他已经完全放弃了，谨慎行事比冒险好，他现在已经不能像过去当一名刺客时那样不顾一切，他不能冒险得罪任何他得罪不了的人，哪怕回报可能是巨大的也不行，因为在洛伊古尔，大人物能随时做到抹杀小人物而不需要受到任何惩罚，显然兰斯特洛这个姓氏还不能让他无所顾忌。 那两名负责人迟迟没有收到信号，知道他们的大人已经不打算告密，就没有跑到市政厅通报。 对此，他们都感到疑惑。 原本，根据他们的打算，这次应该能获得市政厅的表扬，毕竟在市政厅可是有不少人对爱瑞达这个龙裔半精灵怀有刻骨的仇恨，如果能报仇，他们会给找到爱瑞达行踪的人巨大的礼物。 当年她给女王呈递的那张波及所有人的公敌名单，让多少显贵的家族因此而遭受沉重打击，这些家族的很多人对她恨之入骨，而他们在过去一直不敢对她报复的唯一原因，就是女王对她的宠爱，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经沦为被丢弃的棋子，现在所有的贵族都与她为敌，女王也不继续庇护她，因此他们已经不再忍耐，开出重金悬赏一位传奇的头颅，虽然这听上去简直像是自杀。 市政厅的人从来有着自己的判断，就比如，虽然传言说她已经死了，但是他们都异乎寻常的确信一件事情，那就是爱瑞达并没有如传言一样死了，她绝对活着。另一方面，他们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一位传奇的可怕，害怕她知道头颅被悬赏后直接杀过来，为此他们雇佣了几名传奇当做保镖，雇佣传奇的代价让他们承担着巨大的财务压力，不过他们也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大贵族们，几乎只要是知道他们的悬赏后，就或多或少的给出捐赠。 爱瑞达的仇人太多了，但是一直没有她的消息，她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就连那些最坚定相信她还活着的人，都不免要动摇。 所以，当这两名负责人，从他们的领头琼恩，那里知道站在他们面前的可怕家伙就是易容后的爱瑞达，他们简直惊呆了。 他们现在却高兴不起来。 “他为什么放弃了？”其中一人问另一个人。 “他自有道理，听他的安排就好。我们现在去做另一件事情，招募人手。” 另一方面，没有等待两名亲信招募人手回来，琼恩决定带着爱瑞达和李奇去他的私人训练营，挑选几个好战士送给他们，这算是弥补他和爱瑞达的关系。 越过一片由五十名佣兵把守的营地，他们来到了更为隐蔽的树林里。 这里惊人的有座极其巨大的训练场，琼恩不无得意的说道：“仿照埃及的奴隶禁卫军，我打造了这个战士训练营，精心挑选出的孩子在这里竞争和学习生存的一切法则，他们将是最好的战士。” 第45章 训练营里的猛士 映入眼的，是一个巨大的悬崖的峭壁。 在悬崖峭壁上，分部着巢穴，所有巢穴的豪华程度按照严格的高低顺序排列，峭壁上一层的拥远比峭壁下一层的豪华，毫不逾越。这些巢穴的主人，实力也遵照这个排列。 “我想看看你说的战士。”李奇淡淡地说道。 爱瑞达打算抱着他飞上去，直接进入巢穴里一睹为快，但是琼恩有更好的方法。他说道：“您这么尊贵的大人，怎么能屈膝前往那些可怕的洞穴。我让他们自己出来。” 琼恩吹了一个口哨，之后一些十分凶悍的男女陆续从巢穴探出身影。 “这些是最棒的战士了。”琼恩指着那些肌肉大汉，还有豹子身段的女人。 “就这？你在浪费时间，傲慢！”爱瑞达怒气冲冲地说道：“我们不是跟着你来收破烂的，你想要讨好，就拿出诚意，别拿我们当傻瓜。” 琼恩充满寒意的双眼掠过爱瑞达直挺的胸部，稍后一退，鞠躬后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说道：“请跟我来，我这里还有几个战士，一定可以让您满意。” 在往深处走过大概二十公里，他们来到一片幽暗密林，琼恩对着前面的一排木屋，高声喊到：“开饭了。” 突然间，从木屋里传来如同狼吼一般的声音，木屋里纷纷冲出一个个饿狼一般的身影，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有着黑龙血脉的半精灵。 李奇对爱瑞达说道：“你的同类真是随处可见。” 爱瑞达冷漠地看了琼恩一眼，说道：“还好。” 在半精灵龙裔的后面，就属一个拎着大斧头的大汉，跑的最快，大汉的后面是一个人类半精灵。 “向你报道，琼恩，又有食物吃了吗？该死的，上次你送来的那些人也太难吃了。” 李奇紫色的眼睛掠过这些人，连连说道：“不错，不错，很好的战士。”在他的故乡战争从未真正停止，凭借常年与各种国际佣兵打交道的经历，让李奇有了自认为超出常人的鉴赏能力。实际上，爱瑞达也对这些人的看法不错。 “这次不是给你们送食物，而是给你们一个出路，好好表现，说不定你们的前途比我要好。” 这些人都是天才，不是天才的早就被吃了。他们的理解能力很强，一瞬间就明白了很多事情。 其中那个壮汉随后将人类半精灵抓起来扔出，然后与龙裔半精灵对峙 “这次不是食物啊，大人你好，我叫瓦里西里，一个野蛮人战士。” “只是野蛮人而已。”爱瑞达明显更喜欢龙裔半精灵，因为她自己就是。 瓦里西里看了看爱瑞达，又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半精灵龙裔，她朝自己做出危险的比划，抹脖子的动作。野蛮人已经知道了自己面临着不公平的竞争。但他明白，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公平的，他知道自己想赢得机会，必须得赶快表现自己。 爱瑞达似乎不会给予他机会了，“我们要半精灵。” “等等我是一个11级的野蛮人战士，有着大地魔熊的血脉。” “魔熊血脉而已，能和龙比？”爱瑞达依旧不屑。 “我还是一个美食大师。”这有些愚蠢了，谁会专门跑到这里来找一个厨子，既然能来到这里，肯定是大人物，他们难道还会缺少一个做饭的奴隶？瓦里西里自己都感到愚蠢，但是他实在不想放弃，索性就有什么说什么。 果然，在这个强大的龙裔半精灵嘲讽的眼神中，瓦里西里看不到希望。 但是，奇迹总会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 李奇淡淡地说道：“这个野蛮人战士，我要了。” 爱瑞达气急败坏道：“你疯了李奇，你想吃饭我给你做！要一个野蛮人有什么用？你要了半精灵，寂寞的时候她还能给你暖床，总之，就是比一个野蛮人有用多了。” 李奇对她说道：“两个都要了，还有你在想什么？我是看这个野蛮人有灵能天赋。另外，你的逻辑不对。按你刚才的话来说，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我的床你就能暖，我要一个龙裔半精灵有什么用？” “好像没什么不对。”琼恩说道。 爱瑞达装作没有听见的问道：“两个都要了，傲慢，你没意见吧？” “我能有意见吗？” “当然，我又不是强盗，而是你的前主子。所以你更不能有意见！” “不再选一个吗？” 爱瑞达摆手道：“不了，人多了没好处，宁缺毋滥。” 琼恩戏谑地说道：“我到现在都不理解，难道你可以代替这位大人做决定吗？他还未说话，你就自作主张起来。” 爱瑞达瞬间暴怒，她的眼神变得极其危险，但还是保持优雅，她轻声问道：“你什么意思？挑拨！” “字面意思，喜欢自作主张的小妞，事实上我早就该知道你有今天，因为你就是这么愚蠢的半精灵。” 李奇不知道琼恩的胆子怎么突然大了起来，难不成是以为能靠他来威震爱瑞达，让她不敢动手？如果他真是这样想的，他必须对此表示遗憾了。看着爱瑞达沉默不语却马上就要爆发的样子，李奇果断对琼恩说道：“别惹怒她，告诉你个可怕的事实，我可拦不住她杀人。” 琼恩退了几步，拉开了与陷入暴怒之中的爱瑞达的距离，无奈而悔恨地说道：“您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点。爱瑞达大人，请原谅我，你知道我很愚蠢，老是做错事，像个孩子。”手里却想要拿出卷轴。 爱瑞达瞬间扼住他的脖子，把他提起来，还把卷轴顺便抢了过来，她的身后，野蛮人瓦里西里和龙裔半精灵，没有一个试图去救琼恩，就像琼恩自己说的那样，他们日后前途比他更好。 爱瑞达阴冷地说道：“你可不是个孩子，还有是什么让你相信，我会对孩子手下留情。我可是爱瑞达，不是伊兰雅。” 李奇听到爱瑞达的话，胡思乱想起来，他没谱的琢磨着，伊兰雅也就是伊芙，难道她以前会对那些惹怒她的孩子手下留情吗？明显不可能，她可不像如此善良的人。显然这是爱瑞达的习惯，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拿伊兰雅当反面。 “你不可能杀我，你也不能，我可是斯利姆家族的人。” “那你可真是打算脚踩两条船，斯利姆家族，难道你不知道他们家族的某位天才喜欢我们女王，他可是对李奇很不满，你还要讨好李奇？” 爱瑞达已经把他放了下来，当然她可不是在意什么斯利姆家族，那个家族对她威胁可言，反正她现在是仇敌遍地，多一个也不算多。 对爱瑞达来说，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会随着李奇而变得混乱起来了，每个人在他面前不是权衡利弊后的欺骗蒙蔽就是权衡利弊后的笼络加利用，她现在就是喜欢看这些人的斗争。 琼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结说道：“我可没有资格脚踏两条船，这只是双保险，就像那些前往无尽海探险的商人总会给自己保很多意外险。这些意外本身都是冲突的。但是防范这些意外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减少自己冒险的损失。” “并不恰当的比喻，或者说你根本就是在混淆我的问题。不过，我倒是可以原谅你刚才的冒犯，但你必须付出代价，一只胳膊一只眼。” 琼恩当然没有拒绝的权力，事到如今，他应该还会庆幸自己依旧能活着发出惨叫。 准确来说是发出惨叫后还活着。 随即，他发出惨叫，爱瑞达当场履行了自己的话，让他少一只胳膊一只眼睛。 一只眼睛一只胳膊并不是不能恢复。 可以恢复，只不过代价不值得而已。 第46章 争辩 马车行驶在最前面，咕噜作响的轮子让人怀疑这架马车是否已经超重，增加的重量是一大箱金币，爱瑞达强取豪夺的结果。马车的后面还跟着两名骑马的人，分别是训练营的野蛮人战士以及半精灵龙裔，按照约定，他们被李奇带走。 李奇看着爱瑞达，半晌后，他才说道：“你刚才太过分了一点。” 爱瑞达总是喜欢把其中的一个大腿翘到另一个大腿上，她很久才从半睡半醒的状态回过神来，然后不紧不慢地回应李奇：“你是说胳膊和眼睛的事，还是一箱金币的事？” 李奇说道：“都有，你就不怕他成为敌人吗？” “过分，你觉得我过分吗？还有，我根本不在乎他成为我的敌人，他还不配，也不可能威胁到我。如果他对我有威胁，我早让他死了，也不用担心他会成为敌人。” “李奇，我敢打赌，你的敌人一定很多，不是在洛伊古尔，我是说你在自己故乡那边的敌人。” “我的故乡，敌人吗？当然，我有很多敌人，但是我不可能把他们都杀死，除非我想上法庭。我也许会暗杀，但是我不会，因为这太愚蠢，小人物不值得暗杀，大人物又太容易成为焦点。我们有普世价值观，正义比什么都重要。”爱瑞达来了兴趣，“那你怎么对付敌人，用爱吗？如果那样，你过去可生活的不错。” “那个叫地球的位面，没有你想象的这么美好。一些人说，恐惧与暴力只能逞一时之威，宽容与仁慈才是统治的根基，爱比暴力更加可取。但你不可能真的用爱来感化敌人，如果那样的话，如果敌人是***，你就完蛋了，他们可不会被感化，只会把宽容当做纵容。其实，宽容有时候很容易就变成纵容，我们称为绥靖，这个词语虽然十分古老，但是用在这里正合适。我的理解是毫无原则的退让。” “既然你懂这些道理，还认为我很过分？” “这是两回事，爱瑞达，而且我只是说你做的过分，但并没有说你做的不对。” 爱瑞达笑道：“由此，可见你的虚伪。你在你的世界，一定扮演着伪君子的角色。” “关于这点，我不认同。我从来不是什么伪君子，首先我可没有到处表现出一副完美的好人面孔，另外我并不虚伪。” “你还挺会为自己辩解，李奇我从来不知道你真实的想法是什么，如果有一天你回到你的那个弱小位面，你会征服那里当统治者吗？你至少会是个传奇，绝对有能力征服你的故乡，从你现在的实力，我就能看出你所说的地球，并不难征服。” 李奇觉得有必要为地球说几句话，“那里的的。一切都和这里相似，很多地方连名字都一样，这是一个无法解释的地方，也许我们有相同的起源，或者别的什么缘故，地球的人类文明并不弱小，你能毁灭那里的国家，但你很难征服他们，经过几个世纪以来的文明洗礼，他们比这里的人类更具有对民主和自由的渴望，很多人宁肯去死，也不愿意被征服，想奴役他们几乎不可能。” 爱瑞达冷笑：“没有什么比死亡但恐惧更不可能，在面对死亡的恐惧时，没有人会不屈服。证据甚至还包括你，李奇我知道你一开始并不是真心喜欢女王陛下，但你没有拒绝她的邀请，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你不敢拒绝。” “我就是喜欢她，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拒绝一个美人，哪个男人会这么傻？” “你喜欢她和你恐惧她并不矛盾，如果她是个丑陋的怪物，你一样不会拒绝，那你又怎么说？” “如果那样……有多丑？” “嗯……就和伊兰雅一样丑。原来就很丑，现在她被我改造成了伊芙，更丑了。” “伊兰雅丑吗？现在也不丑，虽然身体有很多尖刺，也是个美人，比好莱坞的不少吸烟女人好看。你不要因为讨厌，就认为她什么都是错的。” 爱瑞达很烦地说道：“好吧，假如我们的女王长的就像一头食人魔，这总行了吧。你只要把她想象成很丑的女人就对了。如果她长成那样，你会和她在一起吗？如果拒绝她，就会被杀。” 李奇真的被问住了。 “那样，我……别问这种问题了，这种问题根本就不应该被问出来。” “你的话其实已经说明问题了。” “爱瑞达，你的问题本来就不应该被提出，你让我怎么回答呢？根本不可能有长的和食人魔一样的女人，她们有可能肥胖，有可能面容不端，但不可能像食人魔。” “你只需要回答，在死亡面前想，你会拒绝还是选择死亡。” “如果那样我宁愿去死……怎么会呢，你赢了爱瑞达，即使那样，我也要说我爱她，因为我不想死，但是如果真的有长的和食人魔一样的女人，天天出现在我床上，我可能早晚会变得不怕死。我实在无法想象和一个食人魔……和鳄鱼滚床单，恐怕也就是那样了。” “在死亡面前，任何人都很难瞬间做出正确的选择，即使在怎么抗拒，也不会立即选择对抗，只有当屈辱完全大于死亡带来的恐惧时，才会反抗。所以，只要你不完全断绝你那些同胞的活路，让他们选择与死差不多的结果，最终艰难而抗拒的屈服于你。如果不这样做，而是从一开始就给他们足够的选择余地，比如让他们保持原有地位，但是要服从你，除此之外你还能给予他们一定的力量，否则就是死亡，这样，你是否能征服他们压倒他们对自由的渴望呢？” 李奇突然对爱瑞达说道：“这些是位面入侵者们常常会干的事情吗？” 爱瑞达说道：“这是帝国的指挥官们最喜欢做的事情，他们总是让那些土著人做出选择，生存还是毁灭，屈服于帝国，还能做奴隶，反抗的下场就是灭族，真正的灭族。” 李奇再一次问爱瑞达：“上次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帝国的入侵会继续进行？” “你以为不存在？李奇，你这个大笨蛋，原来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我上一次和你说的所有话，都是真的。” 包括逃跑也是真的吗爱瑞达？李奇心里默念。 第47章 轻蔑的代价 李奇痛苦的低吟一声，爱瑞达对着他的脆弱部位进行了击打，这是对他不相信忠告的报复，“也许下场你可以下手轻点，或者最好是没有下次。” 这是一次小小的警告，爱瑞达这么对李奇说，罕见的，李奇保持沉默。 马车一路向北方行进，期间李奇看到了很多麦田，但更多的是草地，在他看来，农民与牧民的身份时常是发生变化的，他们耕种，也放羊。 当马车经过村庄的时候，就会采购一些补给，不是李奇和爱瑞达去采购，而是一路骑马跟随的野蛮人瓦里西里和半精灵龙裔。李奇还不知道半精灵的名字。 “我们这么一路过去，很多就能到北方，你好像变得着急了，我记得一开始你还很有闲心的打算逛着玩，要慢慢前往北方当初可是你说的。” “计划永远是计划，现在我改变主意，不行吗？爱瑞达，你听从我的命令就好，不要发牢骚。” 爱瑞达轻轻地靠近李奇，把他揽入怀中，把嘴唇靠近他的耳朵，吐纳着威胁的气息，“你在对一个传奇下命令，不是圣域哦，是传奇圣域，传奇！” “都一样，不管是圣域，还是传奇，对我一个四级魔法师来说，有什么区别吗？”李奇毫不在意爱瑞达威胁到举动，比如用手指在你的喉咙上轻轻滑动着。 “说吧，你在北方会比我们的女王先一步动手吗？我敢打赌，你就是打算这么做。你甚至打算进行一次冒险的征服，把整个北地征服。” 李奇愕然，随后点头道：“这都让你猜中，你不去赌场真可惜，我敢说你比山本五十六还厉害。” 爱瑞达疑惑道：“那是谁？” “地球的人类，一个疯狂而理智的赌徒，他不仅在赌场获得胜利，在战争里也让他的对手感到不安，不过这样一个赌博大师，最后却失败了，连同他的国家。” “你在暗示我会失败，难道我没有猜对你的全部意图？” 李奇摇头，“恰恰相反，我没有任何暗示你会猜错的意思，我只是在提醒我自己，不要步了他的后尘，如果一个领导者像个赌徒一样思考，那么早晚他会完蛋。” “我不会让你完蛋，如果你被野蛮人抓去，我们的女王会发疯的。” “我可不会被抓，即使失败，我会死战。” 爱瑞达点头，“对，就像上次你被海盗俘虏，死战？毫无抵抗！”爱瑞达的情报一向准确无误。 李奇努力的抓着爱瑞达不安分的手，懊恼道：“我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赤身裸体，没有战斗力，在一座被海水包围的岛上，那样的我，遭遇海盗，能怎么办？换成你是我也是一样，这次我不会让失败重演。” 爱瑞达看着李奇懊恼的样子，就知道他对那次遭遇的记忆是多么深刻，现在李奇开始冥想，爱瑞达看着他，也陷入沉思。她在观察李奇。 当马车进入到约克公爵的领地时，爱瑞达感受到几股敌意，虽然敌意转瞬即逝，却明显不是因为误会造成的，爱瑞达冷漠的回击，她的死亡意念反侵到几股敌对意志的主人那里。 就在黑色城堡里，几名圣域突然脸色一白，口吐鲜血倒下。 “是她！原本我只是猜测，没想到真的是她。居然毫不隐瞒自己，看来是根本不在意我们。” “接下来，你打算杀了她？” “不可能做到，她可是一个传奇，如果愚蠢的惹怒了她，那么我连同整个家族都会毁灭，想象一下一个传奇刺客的可怕。” 爱瑞达对任何敌意，都不放过，接下来只要她感受到任何的试探，立刻就会反击回去，反击的威力看她的心情，有些人只是重伤，有些人当场就死。 同样的场景发生在不同的地方，那些试探者无一不是吐血倒地，只不过有些只是昏迷，有些就是教会的高阶神官来了也救不回来。 出了约克公爵的领地时，爱瑞达才见到李奇从冥想中回过神来，看他的等级，还是没有变化，但是爱瑞达却认为李奇每一次陷入冥想中都会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不是变强的问题，而是生命本质发生变化。通过这些天的观察，她似乎觉察出李奇当初带给她强烈恐惧的原因。 “已经非人了吗？他的血脉在发生变化，正在进一步觉醒，难道最后他会变成一个恶魔领主？太疯狂了。” 爱瑞达呼了一口，她意识到李奇在看着她。 她淡然的转头看向窗外，对李奇的凝视视而不见。爱瑞达意识到李奇也在观察她，但是她装作不在乎。 在两名追随者的护送，以及爱瑞达的保护之下，李奇平安的抵达了他的封地阿卡德拉姆郡，这里曾经也算是一个荣誉公国，所谓荣誉公国，是洛伊古尔特有的一种称呼。在一些人看来是用来指那些比伯爵领大，但是小于一般公爵领的公国，但实际上，这个称呼的实际意义却不是这样。首先，荣誉公国中也有面积比一般伯爵领大，甚至比一般公爵领大的公国，荣誉公国真正的意思是，没有限定法理的领地，没有法理意味着可以随时被国内其它公国吞并，但如果对外扩张，就可以把征服所得的土地并入自己的荣誉公国，而不必交出新征服的土地给国家。 李奇走下马车，对瓦里西里说道：“你们去休息吧。” 半精灵欲言又止，但是没有说话，但李奇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 “你叫什么？” 半精灵大喜，她有些结巴地说道：“牧月.暗影。” “你也去休息，如果想吃东西就和他们说。” 李奇的到来很快引起领地上的狂热情绪，虽然这里归于他的时间不长，但是因为洛伊古尔女王的权威，李奇借助她的威望，获得了认可，然而这还不是全部，单凭这些仅仅只是让领地上的人不抵触李奇，真正清除前任统治家族影响的功臣，此刻就站在李奇面前。 第48章 准备入侵 爱瑞达走了出去，她没有兴趣和李奇以外的人说话。 “你做的很好，比我想的还要好。” 面对李奇的夸讲，马沙迪并没有表现出惊喜，对巫师而言，他们情感淡泊。 而另外一位巫师保罗，已经出海去了。 李奇对马沙迪说起他来这里的目的：“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战争，敌人就在我们的北方，我们要攻打他们。” 马沙迪对李奇的话感到吃惊，他不知道李奇为什么突然对战争有着这么大的热情。他不得不提醒李奇说道：“您的领地有不少人和那些北方野蛮人有着很深厚的关系，实际上他们曾经就是那些野蛮人，只不过被洛伊古尔征服了，他们根本不可能有热情参加战斗，过去统治这里的家族是凭借残酷的手段强迫他们对北地人进攻，而我们的统治还远不能说是稳固。而且女王最前线的几个军团都在按兵不动，等待南方来的援兵，您为什么这么主动呢？” 李奇沉声说道：“我们面对的局面甚至更糟，如果我们的战争进程缓慢甚至僵持，到时候异界入侵者刚好杀到，我们会十分尴尬。” “异界入侵者？从南方传来的消息的确说有入侵者，但是规模很小，而且被我们的陛下平定了。” “咳咳……不是陛下平定的，总之，那只是先锋，之后他们入侵的规模将会十分庞大，很可能会让王国受到致命打击，但也可能不痛不痒，我也不知道最后结果会是怎么样，我已经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奥瑟。” 马沙迪难以置信道：“如果是这样，简直太可怕了，那我们就更不应该打仗了，说不定还要联合那些高地战士一起抵抗入侵，甚至应该把法兰克帝国，罗马帝国，甚至拜吉斯坦帝国也叫上。” “入侵者是敌人，高地也不会是朋友，奥瑟的性格是不可能和他们一起对抗入侵者的，他们只能是敌人。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在大规模的入侵来之前，消灭高地。” 这时，爱瑞达闯了进来，说道：“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让这位爱瑞达小姐来告诉你吧。”李奇没有责怪她的闯入，反而笑着说道：“战争当然也少不了你的帮助，如果你愿意的话。” 爱瑞达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当然愿意，我是匕首，为主人杀人是我的本职。” “爱瑞达女士，你的主人是我吗？” “做梦，爱瑞达的主人就是她自己。” 马沙迪看着相互嬉笑的两人，感觉他们拿战争当儿戏。“事实上，我不得不打断你们。” “大人，你的领地一共有六万居民，一共才三千军队。按照你对我说的计划，你至少需要一万士兵，然而现在别说进攻，要不是得益于这里经营许久的防御体系，我们防守都难。王国中轻敌的人一般把北方所有野蛮人都说成是高地人，错误的把高地当成是整个北地。但高地人仅仅是生活在北地一个名为高地地区的部族，北地还有其它部族，他们中强大的部落远比高地人更可怕，比如有一些易形者，这些人各个都是精通变形术的可怕对手，还有熊彼得部落，这个部落的人不论男女老幼，各个有着蛮熊的力量。您必须意识到高地的力量是不容轻视的，他们很强大，要不然怎么会存在至今。” 李奇皱眉说道：“我甚至没打算防御。” “那简直不可能打了。除非得到驻守边界的几个军团的支持，才有能力一战。可据我所知，他们骄横到只服从女王的命令。” 李奇淡然说道：“我从来不打防御战，进攻就是防御。我们迅速进攻，不给敌人反应的机会，因为我们时间宝贵，绝对不能消极防御，尤其是我这次不打算用人去打仗，没必要担心人力问题。” “不用人？”马沙迪抓住了李奇话里的重点。 爱瑞达也来了兴趣。 “巫师，你可以制造亡灵参战。我有一些绝对让你满意的材料，我从黑暗位面带来的恶灵气息，你能用它们把普通的骷髅兵变得如同钢铁般坚韧。” “亡灵，这倒是一个好的提议，如果真的可以把骷髅都变成钢铁，那我就不再反对战争。” 巫师知道，在洛伊古尔没有人会在乎亡灵有多邪恶，如果是在法兰克，除了少数疯子外，没有人敢把亡灵大军搬到战场上。 “至于爱瑞达，你也别闲着没事，我从黑暗位面还带来了虫卵。” “你想利用虫卵干什么？难道你想让我制造虫形傀儡？” “聪明，我就是这样想的。” “那它们能孵化吗？如果不能，我需要更长时间。” 李奇不能确定那些虫卵的情况，他问道：“如果是更长时间，最快是多久？” “至少一个月，这是最快的速度。” “一个月的时间，不算多，我本来要给你两个月的时间。” 马沙迪匆匆忙忙的带着李奇交给他的一小瓶恶灵气息离去，看得出来他十分愿意这项工作，就连先前对战争的悲观也一扫而空。 李奇开始收集更多关于北地的消息。爱瑞达早年雇佣了很多商人，他们在北地经营着自己的生意，同时还是间谍，当然他们并不忠诚，他们会向交战双方同时出售情报。 感觉忠诚的间谍是那些在北地潜伏多年的洛伊古尔人。 自从战争被女王提出，尤其是最近北地也开始意识到战争，一些部落开始停战。 忠诚于女王的间谍十分敏锐的意识到多年等待的机会已经到来，在李奇来到北地没过几天，就有人专门从北地赶来，给李奇送来一份来自北地的重要情报。 大祭祀死了，现在北地最大的部族，就是大祭司的部族。 如今，这个消息并没有让李奇感到放松。 因为他同时还从北地得到另一份情报，这是另一伙间谍送来的情报。他们都是洛伊古尔的间谍，共同效忠女王，却互不统属。 这份情报透露，北地正在遭受入侵。 李奇看完这份情报之后意识到，两份情报其实是再说同一件事，因为大祭司就是被入侵者杀死的。 如果没有猜错，最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发生了，异界入侵者来了，并且首先入侵了北地。不过这大概是另一伙入侵者，不是爱瑞达说的帝国，即使如此，凭借他们是异界入侵者的身份，就已经让李奇感到不安。 他知道，如果现在对北地人突然发动袭击，效果会十分理想。 北地人也许会瞬间溃败，真的是一个绝佳的时机，但是之后呢？入侵者马上就会和他交战。 李奇倒是有把他们一起干掉的冲动，可是他现在根本没有一支足够强大的军队，而北地人和入侵者都不会留给他更多时间，无论最后他们谁获得胜利，对李奇而言都不是好消息。一旦北地人赶走了入侵者，李奇再想进攻他们，就没有此时进攻容易，而如果入侵者胜利，结果更糟，能够击败北地人的入侵者，他们也许会马上入侵洛伊古尔。 和北地人相比，入侵者无疑更加危险，他们是异界来的残酷冒险者，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入侵者的身份代表着什么，没有妥协余地。作为入侵者，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征服而不是追求和平。 第49章 绝对控制 就在李奇为即将开展的入侵行动精心做着各种准备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伊芙从南方骑龙而来。 再次见到伊芙，它变得更加强大了。作为伊兰雅改造后诞生而出的伊芙一直都是不可预知的存在。 伊芙新长成的尾巴不安分的拍打地面，看着那些裂痕，李奇有理由相信，伊芙的力量足以拆了这里。 李奇被它身后的一条龙所吸引。 爱瑞达几天前曾经告诉过李奇，女王会给他派来一些支援，没想到会是一条龙。 至于伊芙，李奇并非忽略了它的战斗力，而是知道它不会留下。 此时，从伊芙的嘴里，发出最纯正的洛伊古尔语，李奇曾把这种语言与地球上的凯尔特语联系起来，现在他已经知道洛伊古尔语的古老强大。这种语言有通用语和上层语的分类，一般平民甚至贵族只会说通用洛伊古尔语，在此之前李奇只听过奥瑟说过上层语，上层语具有魔力，甚至能用来杀敌。 从伊芙口中，李奇又一次见识到上层语的力量，仅仅是听到声音，他就感到强烈的魔法波动，如果伊芙想要李奇的命，只要说一句‘李奇，死’甚至就能杀死李奇。 “奥瑟陛下派我来送龙给你，别小瞧她，这和你曾经吃的龙不是同类，这是真正的魔龙，从某种程度上，她可以算是女王的姐姐。” “她？原来是一条母龙，为什么说是奥瑟的姐姐，她什么时候多个姐姐？” 伊芙瞪了李奇一眼后说道：“这是王室秘闻，女王的家族都有地狱的血统，他们是魔鬼与人类的混血。而他们的血源之祖，就是纳斯魔龙，属于高阶魔鬼中最混乱的存在。可能受魔龙血脉混乱属性的影响，王室每一代成员中必然有一个无法拥有人形的低劣魔龙蛋被产下，这种不具有高等智慧的魔龙从来不被承认是王室的一员，不过他们并不会被杀死，王室把他们训练成坐骑。” “也就是说她的确是奥瑟的姐姐，等等，如果是这样，那么奥瑟也会产下一枚魔龙蛋吗？” 伊芙冰冷的语气中似乎根本不存在感情：“因为你不是纳斯魔龙的后代，她应该不会产下龙蛋。过去王室都是近亲通婚，他们要保持地狱血统的稳定，但女王已经没有能结合的近亲了。” 在李奇近距离观察龙的时候，她并不是真的如同看上去的这么老实。 龙的眼睛里冷酷无情，闪烁着致命的残忍，就和所有的纳斯魔龙一样，作为魔鬼中的异类，魔龙对秩序并不放在眼里。它们混乱无序的程度当然不如恶魔，却足以让想要让它们服从秩序的人失望，现在这条魔龙之所以没有。攻击李奇，不是因为她知道李奇的身份是女王的丈夫，只是因为它被女王的魔法所控制。 李奇想骑在她身上，但是却被她愤怒且充满食欲的目光所震慑，伊芙毫不客气地说道：“胆小鬼。你尽管骑在她身上，魔龙现在被魔法支配，女王让她对你的气息绝对服从，魔法不撤销，她永远不会反对你的命令，更不可能攻击你。” “我以为你没有情感。”李奇对伊芙的嘲笑感到惊奇。 就在李奇骑上龙背的时候，爱瑞达进来了，她当然看见了龙，也看见了伊芙，却无视他们，当他们都不存在。 爱瑞达对李奇说道：“最新消息，入侵者已经杀死了三名野蛮人酋长，都是传奇，三名酋长分别来自高地部落、熊彼得部落和古树部落。” “三名传奇。真厉害！” 爱瑞达则十分淡然地说道：“这没什么，传奇之间本来就有很大的差距，野蛮人的传奇本来就很弱，他们的装备和血脉，肯定比不了那些入侵者当中的传奇。” “如果是你，能对付野蛮人的传奇吗？” “我能将他们都杀死，就算正面对决，我一个打二个也没有问题，我说过了这些北地野蛮人的传奇很弱。” 伊芙说道：“我看你一个都打不过。爱瑞达，你还是这么自大，就像你以为能完全让我失去一切。” “你是伊兰雅？不可能，你怎么还有自我意识。”爱瑞达听见伊芙的话，第一反应竟然如此的震惊。 爱瑞达走过去，对她恐吓道：“你就不怕我把你还没有完全失去自我意识这件事情告诉女王？” “女王已经知道我没有失去全部的意识，她只是让我绝对忠诚于她了，并没有摧毁我。” “她对你进行了控制？” “正确，我已经被魔法控制，永远无法背叛。” 爱瑞达后退了几步，对女王用这种可怕的魔法感到震惊。 李奇就感到不解，他问道：“你已经知道自己被控制，难道还会忠诚吗？” “我知道，我甚至知道魔法解除对我而言是解脱，但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解除我身上的魔法。” 李奇感到不可思议：“这是怎么做到的，我以为控制一个人就意味着让他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但是你甚至都知道自己已经被控制，而且知道解除控制对你而言不是坏事，却还是被控制。” 爱瑞达终于说道：“还好我没有变成这样，简直生不如死，你明明恨不得杀了我，却再也不可能杀我了。你的仇恨并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但是我已经不恨你了。” 李奇对伊芙现在的状态感到奇怪，他无法理解一个人明知道自己被控制，却仍旧无法背叛的感觉是什么样。 “忠诚已经成为她唯一的选项，女王施加的这种魔法控制是绝对不可能自我挣脱的，因为除非杀了施法者本人魔法才会解除，但是被控制的人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举动。” “可我看它一点也不像被控制的样子。” “只是看上去而已。这个魔法让你对自己的忠诚变成对施法者的忠诚，一种欺骗你灵魂的魔法。” “那么极端自我的人岂不是永远不可能摆脱控制了？” “就是这样，越是自私自利，就越是无法背叛。所以说那些真正的小人一旦被施以这种魔法，就会彻底失去翻身的可能，因为他们永远不可能把自己看待的比任何东西轻，所以自然也就对控制他们的人绝对忠诚。” 龙发出一声吼叫，似乎听懂了爱瑞达说的一切。 “当然，女王不可能无限使用这种魔法，她的精神力能承受多大的意志，就是她控制的极限。如果她一下子控制几十个传奇，那些强大的意志对她的反馈可能会让她瞬间疯狂。当然，一个伊芙加一头魔龙，完全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 “李奇，说不定你早就被控制了哦。” 李奇认真想了片刻，竟然说：“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第50章 钢铁 上 “好了，我们的事情就到此结束，李奇我不想在看到你。”伊芙转身，就要走出城堡的大门时，她停住脚步用精神联系李奇和爱瑞达：“对了，我差点忘了，还有最后一件事告诉你们，不会再有援军。 此刻南方出现了很多敌人的小股军队，他们是异界的入侵者。他们无孔不入，四处游击作战，防不胜防。女王不得不把之前集结起来的军队重新驻防南方的各个驻地，艰难的防御入侵者。” “不会有援军，我早就预料到了。” “远远比你想到的更糟，可怜的李奇。” “接下来，她会把一直以来驻守北方的军团全部调回南边，她相信北方有一个你就足够了。所以你承担着比之前更大的压力。现在北方就你了，祝你好运。” 爱瑞达显得很惊讶：“北方的军团也要调回南方，那可是防御北方蛮子的军队，即便是过去王国最艰难的时候有没有调动过……南方的情况突然恶化到这种程度了吗？” “再见。”李奇能感受到伊芙的幸灾乐祸。“再见，再一次祝你好运。”伊芙随即断开与李奇的精神交流。 “入侵者和游击战，真糟，说起游击战……我想到越南，阿富汗，伊拉克，他们使用游击战。不同的是，他们处于被入侵的一方。可怕的是，现在却是入侵者采用游击战袭扰被入侵的我们，他们在放血。打算让我们鲜血流尽失去勇气后再发动总攻吗，真是可怕的战术。”李奇自言自语，说着爱瑞达听不懂的话。 “你在说些什么啊，李奇我有事情向你报告。虫卵成功孵化，它们是完美的杀手。现在我已经用它们混合人类的血肉，制造了三十名人形战士。“三十个，是不是有点太少。爱瑞达，三十个战士能打一场战争吗？” 爱瑞达娇嗔道：“笨蛋，你是真的不懂，还是想累死我吗？我计划把这些人形战士当成战场刺客用，刺杀敌人的指挥官，你把它们当成三十名高阶杀手，就不会嫌少。” “我希望巫师的钢铁骷髅战士数量不要只有两位数，至少是四位数。” “李奇，你在瞧不起我爱瑞达的工作成果吗？”三十名人形战士受到爱瑞达的指挥，瞬间从城堡外冲进来，它们包围了李奇。 “息怒女士，我还有魔龙。”李奇至少能命令魔龙，这是奥瑟给他的权力。 龙瞬间站起来，张开血口，灼热的熔岩跃跃欲试着从龙口里出来。 爱瑞达说：“我抓到你了，魔龙有什么用？”李奇被爱瑞达从后放倒，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清爱瑞达是怎么突然到他身后的，爱瑞达骑在他身上。 “让龙退下李奇。” 李奇看着近在喉结的匕首，只得配合爱瑞达。 龙再次卧地，随后竟然闭上眼睛睡着了。李奇看到人形战士也出去了。 “爱瑞达，你该从我身上起来了，如果你继续这样，我可真的生气了。” 爱瑞达见李奇刚才听了她的话，现在气也消了，就乖乖从他身上起来，“对不起，我的殿下。” “下不为例，好吧，至少别当着外人面前，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想怎么冒犯，我都不介意。” 爱瑞达笑道：“您的面子高于一切，这我了解。” 李奇低声怒吼：“你什么都不了解，我真的会生气的，你刚才做的，简直疯了一样。” ”你真生气了？” 爱瑞达搂着他的脖子，说道：“我一个传奇，给你白打工，你还生我的气，没良心。”她肆无忌惮的手到处摸着。 李奇只能把半精灵传奇龙裔刺客的手抓住，他苦笑道：“总有一天，你会有回报，我从来不拖欠手下应得的好处。” “这么说，我是你的手下。” “盟友，这行了吧。” “我要的不多，但李奇你要知道，我可不是一无所知的女人，你在你的世界少说也有几个帝国的财产，将来你有机会回去，我的那一份可不能比奥瑟女王的少。” “甚至更多呢？在我的观念中，财产都是身外之物，尤其是知道你的力量后，我知道你有资格得到。如果你想要，只要我有，要多少就给你多少。” 李奇说道：“你说这些话不怕女王误会。” “你都没误会，她当然也明白。” “我们的合作愉快，说真的我可不愿意白打工，现在你这位守财龙终于肯拔下鳞片了。” “你说的我好像小气鬼一样，爱瑞达你一定不知道我最讨厌小气鬼了，仅次于叛徒。当初我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为了追女人，我背负沉重的债务，虽然她最后还是离开我。那么现在，我们回到关于战士的事情上来，我赞成你关于战场刺客的想法，它们除了这样，也不会有更好的用途。” 爱瑞达慎重说道：李奇，我们现在没有援军，但是我们优势还是有的，我是传奇圣域的刺客，如果有机会，我可以为你将敌人的最高指挥官杀死。我们还有龙，她也是传奇，当然她的智慧不足以让她施展传奇龙的魔法，但是她毕竟是魔龙，我能看出她的破坏力。” 爱瑞达拿起桌面上的地图，她看到地图上的一个点，显然这是李奇标记的记号。 “李奇，我们攻陷这里，可以切断北地南北两个最强大部落的联系，但是这也会让我们陷入到三面包围。你看，这个位置，他们可能从任何一个方向重点进攻我们。此外，这些野蛮人有一种晶石，用来屏蔽魔法师的窥探，你不可能用魔法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 “包围？他们人手不足，别忘了还有入侵者为我们分担兵力，趁野蛮人的大军都在和他们胶着，我们突然从背后刺入，突如其来的进攻会让他们慌张，然后钢铁的骷髅军四处扩张。还有你说的晶石，就算因为晶石的防护，我的魔法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我骑着龙在天空侦查还是可以用眼睛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还可以在他们试图进攻我们的时候，烧毁他们的后勤物资。” “想法很好，但他们很少需要补给，绿森部落有很多森林萨满，他们可以变出食物，黑铁部落的萨满可以变出盔甲武器。” “那就直接交战，结果我们一样能胜利，我们的军队不会恐惧，他们不会崩溃，也不需要补给，而且我可以很好的指挥它们作战。”李奇指着自己的额头，“这里，我的大脑能了解钢铁骷髅大军的一切，做到精确指挥，不需要任何中间传递者的指挥，就能直接控制每一个骷髅兵作战，这是亡灵比人类军队优越的地方。” “希望你不会被教廷通缉，不过几乎所有的神圣骑士和主教都跟随查理曼远征深渊去了，他们可能没功夫管你，往年，异界入侵者也是教廷的骑士们负责剿灭，但现在他们却没有援助洛伊古尔，可见他们确实力不从心。” “所以，我更加可以为所欲为的使用亡灵作战。如果查理曼没有离开阿尔高去深渊，我还真的怕他会借口干涉。” “阿尔高，我以为你不知道这个名字呢。” “前几天翻书看到的名字，据说是古代的名字，至于现在，这个位面叫什么我还真不知道，好像没有统一的称呼。” “没有名字，你们那里管自己的位面叫地球，我们这里自从精灵帝国灭亡以来，世界就失去了统一的称呼。” 李奇开玩笑地说：“也许以后用我的名字来命名？” 爱瑞达从桌子上跳下来，之前她竟然站在桌子上，这是一个坏习惯。 “一般死人才有这待遇。” 爱瑞达临走前对李奇恶意满满的说到。 李奇没有回应她的嘲笑，而是看着熟睡的龙，说起来性格是挺像的，奥瑟和她这位龙姐姐。 “姐姐，坐骑，哪一种才是你真正想要的呢？我猜你哪样都不想。” 你们的姐妹关系，却只是控制与被控制。 李奇想到，他和奥瑟的关系，是不是温馨多了呢。 第51章 钢铁 中 魔龙在城堡上俯瞰下方，它对于那些喜欢穿戴抹布的猴子没有兴趣，他们总是忽略它是一头魔龙的事实，总是强调性别和不能变成人形，认为它毫无智商。 魔力最受不了他们总是称呼它为她，一种女性化的称呼，它虽然是母的，但是魔龙可以无性繁殖，它不喜欢被人当成普通的母龙，它不是她。 “魔龙可以自我繁殖？”突兀的声音令龙感到不解，它扭头，看到穿戴黑色铠甲的李奇，可恶的紫眼睛。 “紫眼睛，你能听懂我的情绪？”龙瞪着他。 李奇如今又穿戴上当初苏丹送他的铠甲，可惜苏丹送的马让奥瑟给吃了，别问他是怎么在半夜看到她变成一头龙，然后吞了他可怜的马驹，想到那位女王，他敢肯定，这绝对不是第一次，奥瑟一定经常梦游变龙。 “我能听到你的情绪，女士。” “别这么称呼我，人类！叫我黑铁大帝，你必须承认你的无知，你必须肯定我的高贵，你必须认为我是正确的，快点向黑铁大帝下跪。” “哦，先感谢你没有叫我猴子，我承认，我肯定。也许你确实应该叫自己黑铁大帝，我可以确定如果你能够帮我打仗，那么黑铁大帝这个名字就会更加名副其实。” 龙的眼睛转了一下，然后怒吼一声，吓得城堡下的守门士兵以及正在朝城堡方向走过来的巫师一大跳。 “别以为我不知道，打仗的时候，你会骑在我身上，你在亵渎。就如同那个怪物。” “怪物，你指的是伊芙。它的确骑过你。既然如此，提条件吧，我记得你被控制，我的话你根本抗拒不了，实际上我没必要站在这里与你沟通就能制服你，一句话的事，但我想尊重你，因为你是我妻子的姐姐，虽然她可能不会承认。” “没有可能不会，而是一定不会。她从来没有视我为家人，当然我也一样，我无时无刻不想杀了这婊子。而且我知道，你之所以和我说话，只是因为想找到我的弱点，想用魔法控制我，但是你放弃了不是吗，你意识到我的智慧并不低下，凭你这点魔法根本控制不了我。” 李奇看到龙的眼里闪过狡猾残忍的光芒，知道她是认真的，于是点点头说道：“什么都瞒不过你，黑铁大帝，不过你确实不怎么聪明，就算我无法直接控制你，但受制于奥瑟的魔法你也不可能反对我的命令，这和我控制你有区别吗？” 龙虽然不会说话，但它的情绪在李奇脑中回荡：“愚蠢，我知道你的担忧，我知道你不能完全掌握我的行为，没错，奥瑟控制了我，并且把控制权转交给你，可是毕竟你不是她，就算她已经把我给了你，你这虫子也不能完全命令我。你很清楚，所以你来了。” “好吧，我想你为我服务。而原本我想对你客气一点，你这蠢龙。” 李奇的话让龙愤怒，但它仍然无法攻击李奇。 “你必须承认，魔法还是很有约束力的。” “你想怎么样，凡人你控制不了我，就算现在能，也不能保证我一直被魔法支配，我会完全服从奥瑟，即使我想杀了她也不得不服从，但是对你，我不表示厌恶，因为龙不会厌恶猴子，不值得。我更不会服从。” “从现在开始，我会教会你什么是尊重。” 对李奇的威胁，龙一点都不感到恐惧。 “火焰。”漩涡的力量，以及李奇的恶魔真名同时注入其中，一缕蓝色的火焰从他的指尖冒出，并随之飞到了龙的身上。 “我曾经听爱瑞达说过，对待敌人，宽容没用。既然你不接受我的好意，那么就接受惩罚。” “可恶，你这是什么火，我的灵魂在燃烧，停下，停下，我认输了，投降！我投降！”龙发出哀嚎，早就站在李奇身后的巫师，差点没被龙的叫声震晕过去，而李奇也不是看上去的那样轻松，他在龙的惨叫声下，也差点晕过去，如果真是那样，这次可就算他输了。 李奇驱散了火焰，一方面是龙的求饶，一方面是龙的吼声。虽然龙不能主观上攻击李奇，但她哀嚎着惨叫肯定不算主观攻击，可李奇还是会被龙的声音震伤。 李奇的恶魔血脉给了他一个新的主意控制龙：“你别反抗，把这份契约签了。”他挥手，空气瞬间凝聚成一张契约。 龙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庞大的力量注入契约当中，就算是签了契约，然后契约上的陷阱在她签过以后，一瞬间全部暴露出来，但是现在龙已经不能反悔，只能承认这份契约的效用。 李奇这个时候终于感到满意，他带着巫师一起走下楼梯，魔龙现在已经认可李奇，而不是仅凭奥瑟的魔法，这样她应该会感到轻松一些，现在李奇已经把魔龙约束在契约里，奥瑟可以把自己的精力从魔法控制中抽出来了。 另外他也用不着担心魔龙不卖力了。 原本通过奥瑟的控制，李奇仅仅作为第二服从对象，他对魔龙对控制程度仅限于让她服从自己，以及在遇到威胁时能得到她的保护，但是这种情况下魔龙的服务并不直接，她依旧有太多方式抗拒他的命令。而一旦她抗拒李奇，虽然不能直接拒绝李奇，但是却可以偷懒。而在契约的力量下，魔龙不可能偷懒。 马沙迪的能力从来不用李奇担心，他带来了好消息，身躯坚如钢铁的骷髅战士已经诞生，马沙迪成功把李奇交给他的恶灵气息与普通的骷髅战士结合，尽管遭遇了很多次失败。 这种有着钢铁般坚固身躯的骷髅，当然不叫钢铁骷髅这么直白的名字，马沙迪给这种新型骷髅战士起名，铁骷髅。 第一个铁骷髅被制造从来之后，后面的就简单了，很快一支兵种齐全的大军就能被制造出来，铁骷髅本身会源源不断的产生制造铁骷髅需要用到的恶灵气息。 “我们会有铁骷髅骑士，铁骷髅长弓兵，铁骷髅投掷手，铁骷髅重步兵。” 爱瑞达的声音突然传来，“别告诉我，你把公墓里的骷髅都挖出来了。” 李奇说道：“你总是突然出现把人吓一跳爱瑞达。” “新情报，有两个重要的野蛮人越过防线，到了我们王国境内。” 在洛伊古尔边境的一座村庄，两名刚刚摆脱士兵追捕的野蛮人躺在废弃的地下堡垒里面。 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道： “巴祖卡你就安心休息吧，已经到了洛伊古尔境内，不会有追兵了。” 另一个反驳道：“刚才追我们的一定不是人，都是我们的幻觉。” “我的意思是说他们不会追过来，又不是在说洛伊古尔的士兵。” 第52章 钢铁 下 女人接着说：“这些追着我们不放的士兵简直和野狗没什么区别，从我们踏入洛伊古尔以来，就一直没有摆脱他们，现在总算能……” “娘们，闭嘴！” “你凭什么不让我说……” 就在这时，一名刚刚从马上下来的士兵突然站住，“等等，有声音。”他的嘴角露出可怕的笑容，“可恶的老鼠，你死定了。”三名骑兵随之从小树林里再度折返回来，他们刚刚才从这里经过。“有什么发现吗？” “这里有地下堡垒，我听到有声音。” “藏人了？”骑兵身后紧随三条红眼猎犬。 “有意思，居然能躲过猎犬的鼻子。”三条凶猛的猎犬没有一条发出叫声。 红眼猎犬的鼻子比一般的猎犬要灵敏许多。 “别躲了，从里面出来！”士兵对下面喊话，而骑兵也全部下马警戒。 巴祖卡和另一名野蛮人几乎同时屏住呼吸，就在他们以为要躲不住，打算拼命干掉这几名追兵时。 “嘿，抓到你了，小家伙。” 一声女性的惨叫传来，士兵把一个女人从地下堡垒里抓出来，他的手腕被割伤了，恼怒的士兵把女人的头发薅下来，对着她狠狠扇了几巴掌。 “野蛮人吗，可她看起来不像高地人，她穿的很文明，虽然十分怪异。” 士兵口中的高地人泛指北地所有的野蛮人部落，不单单指高地部落。 巴祖卡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没有被发现，而是另有其人。这会他开始同情起这个不好好躲藏的女人。 巴祖卡的女同伴听到女人的惨叫声有些按耐不住，但是没有巴祖卡的允许，她是不会动手的。 “真扫兴，我还以为是抓到大猎物了，无关紧要的女人，把她杀了，然后继续追两名高地人。” 士兵哦了一声，他把匕首捅进女人的腹部，拔出来又捅了一次。 “直接割喉咙不是更快吗？” “我喜欢让他们慢慢流血死去，走吧，她活不了。” 要不要救，在确认追兵们离去后，巴祖卡不敢马上出去，他害怕有诈。 算了，就放任女人死的话，卡丽娅怎么看我，被当成懦夫就不好了。 巴祖卡让卡丽娅和他一起出去。 在看到女人以及她腹部的两道伤口时，卡丽娅露出十分复杂的眼神，巴祖卡也是一样。 “是入侵者的女人，不救了，干脆就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等等，说不定她有用呢。”卡丽娅拉住了他。 巴祖卡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道：“她是敌人。” 她毫不示弱：“阿祖部落的人从来不对敌人留情，但我们现在几乎已经算叛逃了，部落的敌人已经和我们无关，所以这女人算不上我们的敌人。” 巴祖卡抿嘴注视了地上的女人好一会，说道：“救她。” 卡丽娅欣慰地笑道：“这才是男子汉的决定。” 她随后吟唱道：“自然的精灵，治愈因黑暗兵主的信徒所造成的伤，暗语森林之守护者，以她的名义，伤者痊愈。” 巴祖卡抱住因施展咒语而体力不支的卡丽娅，用特殊的方法给她快速按摩，巴祖卡的力量进入卡丽娅体内。按摩结束后，卡丽娅就恢复了体力。之后巴祖卡将依旧昏迷不醒女人藏进他之前呆的堡垒内，那里的魔法阵还在运转，能够防范包括透视术，气味追踪在内的魔法。他摇了摇头，对卡丽娅说道：“我们走吧，按照原来的计划去刺杀女王。” “真的能成功吗？”卡丽娅没有动身，而是突然问道。 巴祖卡不耐烦地说道：“她是传奇，我们连圣域都不是，你说呢？” “那我们还去送死，刚才躲那些士兵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我们要去刺杀女王？难道你还打算继续遵守誓言，巴祖卡，我们不是已经背叛部落了吗？” 巴祖卡看向卡丽娅，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没办法，誓言是在背叛部落前发的，依然有效。”说完他一个闪身，已经十米开外了。 卡丽娅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地下堡垒，随即跟上巴祖卡的背影。 城堡里，李奇对爱瑞达说道：“你说会有两个阿祖部落的野蛮人要来刺杀奥瑟，男的叫巴祖卡，有巨人血脉，十三级战士，女的叫卡丽娅，女祭祀，也是十三级战士，你从哪得来的情报这么准确？” 李奇拒绝让爱瑞达坐在他身上，推开了她。 爱瑞达对李奇翻了个白眼说道：“从阿祖部落的篡权长老那里，他告诉我们的人，是想借助我们的手杀了这两名前长老的儿女，他们就是他派来的。还有，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卡丽娅的丈夫哈拉尔和她哥哥巴祖卡本来应该是同盟，但是哈拉尔却支持新上位的长老，原因是哈拉尔怀疑卡丽娅和他哥哥有奸情。” 爱瑞达看李奇不以为然的表情，换了一种更加戏谑的声调说道：“然而，据我们的人猜测，真相是新长老和哈拉尔之间存在爱情。” 如爱瑞达所料，李奇的表情变得和她最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完全一致。 “真有意思，但是我想知道，既然那位新的长老想让前长老的儿女死，他为什么不亲自动手，而是派他们来刺杀奥瑟，让我们动手杀人，不嫌麻烦吗？而且那位长老难道就不怕他们不来刺杀奥瑟，而是趁机找个地方躲起来？最让我感到吃惊的就在于他们没有趁机找地方躲起来，两个傻瓜居然真的敢来刺杀奥瑟。” 爱瑞达对李奇说道：“阿祖部落尊重誓言。长老因为誓言不能杀他们，他们同样因为誓言而来。” 过了一会，李奇疑惑道： “关于他们尊重誓言这一点，我看出来了，然后呢，难道这就是原因？” 爱瑞达说道：“我只能说他们从来不会违背誓言。” 李奇没有就这件事继续深究，他对爱瑞达说道：“相比之下，我根本不担心奥瑟，我更担心北地的局势。” “你在担心什么，你的那些铁骷髅不是很厉害吗？巫师，你说呢？” 马沙迪从刚才就沉默不语，当爱瑞达问他有关铁骷髅的问题时，他却来了兴致，他说：“就在我们说话这会，第一个铁骷髅已经制造出三千个同类。” 爱瑞达问道：“它居然还能自己制造同类？” “因为它是第一个铁骷髅战士，它作为军团的指挥官，能够自己制造战士。除了它之外，其它铁骷髅战士中间也会诞生出指挥官，我的大人，你可以通过这些指挥官的眼睛去辩识周围的环境，并且利用它们来控制其它铁骷髅，铁骷髅战士比起普通的骷髅战士，更加凶猛，它们的破坏力惊人，任何一个铁骷髅战士都相当于一个穿着板甲的十级野蛮人战士。而它们依旧保留了亡灵不畏死亡不惧疲劳的优势，在这一点上没有任何人类士兵能与之比较。” 第53章 战争 上 “亡灵军队最令人感到恐惧的地方就在于它们对死亡毫不畏惧。”爱瑞达又说道：“但是它们的弱点一样很多。” “铁骷髅比普通的骷髅坚韧的多，它们对神圣的力量具有很强的抗性，如果对方的神圣力量不够强大，它们就不会被克制。而我们的敌人，更加精通的力量恰恰是堕落腐朽的力量，北地有三十个部落，其中二十个信仰邪神。这些被我们笼统的称作高地人的北方蛮族其实是野蛮人与正常人类的混血，他们的野蛮人血统大过人类血统。他们对邪神的有着奇异的忠诚，尽管邪神让他们献祭至亲，他们也绝不抗拒。” “你好像对他们颇有研究，但是显然你还不够了解他们，高地人中最强大的部落并不信邪神，他们信仰的是太阳神，太阳神的祭祀可以对亡灵造成毁灭性伤害。” 马沙迪疑惑道：“信仰太阳神的部落？你是说高地部落！”他惊讶地说道：“高地部落不是已经衰落了吗，他们曾经很强大，后来因为和王国的战争而变得人丁稀少，现在就连那些弱小的哥布林部落都不拿他们当回事。” “那是看上去而已，为了让洛伊古尔的那位女王感到放心，高地人营造了一种假象，阿祖部落的篡权长老想要借助我们打压高地部落，所以说出了这个秘密，我调查之后发现他说的是真的。高地部落隐藏了他们的实力。在入侵者面前他们的实力暴露了出来，大祭司的部落被入侵者击败，他本人也死了，但是高地人却打退了入侵者的进攻。其实这从另一面也说明这些入侵者并不是很强大，至少和帝国是不能比的，南方已经千疮百孔了，帝国的骚扰让我们的军团频于应付。等到帝国真正开始入侵，洛伊古尔不可能获得胜利。” 李奇感到头疼，显然爱瑞达的话让他感到不安。 巫师说道：“与其担心帝国，不如考虑眼前。”巫师曾经是反对李奇发动战争的，现在却支持。 就是这句话让李奇的眼睛猛然一亮。 巫师对战争十分狂热，因为他可以在战争中收集到平时难以得到的灵魂，他对灵魂已经有了多年的研究，这种研究让他难以自拔，在他看来，对灵魂奥秘的永恒追求比什么都重要。最开始他甚至阻止过李奇开战，不是他喜欢和平，只是担心没有胜算，在感到胜利在望时，他狂热的支持战争。 “大人，我迫切的请求你开始战争，你的战士不惧一切，绝不背叛，利用它们消灭敌人吧。” “马沙迪你在鼓吹战争，当初你可不这样，看来是我错怪你了，你和所有的巫师一样，或者说所有的巫师都和你一样，邪恶而且善于鼓动，你们会被那些自持清高的人讨厌，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李奇说：“不管别人，至少我喜欢他们。” 爱瑞达平淡地说道：“哦是吗？如果他们是你的敌人，你一定就不这么说了。” “马沙迪，把铁骷髅的控制权给我。爱瑞达至少提醒了我一点，帝国的威胁。他们可比入侵北地的那些人厉害，我们必须尽快取得对北方的胜利，这样才能更好的对抗帝国。” 随即，巫师把铁骷髅的控制权交给李奇，他没有过多的准备，仅仅是用左手握住李奇的右手。 交换结束，李奇的意识突然冒出一团无比明亮的火焰，无尽的负面情绪源源不断的出现在李奇的大脑，这团火焰就是铁骷髅指挥官的灵魂之火，强大而且邪恶。 李奇控制了这团火焰，之后他的意识里感受到大约三千个微弱的灵魂，这些是铁骷髅制造出来的士兵，这里灵魂不断的壮大，它们似乎在吸取李奇的黑暗气息。 李奇放任它们的吸取，在这个过程中他对它们的控制反而不断强化。随后他又对马沙迪说道： “你去告诉瓦里西里和牧月，让他们各自带上一队骑兵和一千人的步兵。虽然我们不需要他们去打仗，但是他们的作用是不可缺少的，毕竟占领后的治安总不能让一群骷髅来做。” 马沙迪说：“其实亡灵也可以维持一个地区治安。” “我们是人，而亡灵毕竟是亡灵。” 爱瑞达很不高兴：“你让他们领兵，为什么不让我去？” 李奇看了她一眼，然后盯着地图说道：“我会骑着魔龙去侦查整个北地，你跟着我一起，万一遇到意外的话，你负责保护我。” “这还差不多，我可不想闲着，就陪你去侦查敌情。” “我的人形杀手们会跟着你的骷髅大军一起尽情杀戮。而我，负责和你一起保护你的安全，那么巫师干什么呢？” 马沙迪说：“我会跟着瓦里西里一起行动，那些野蛮人的灵魂是我无法抗拒的美味。” “马沙迪，我其实不希望你对那些野蛮人的灵魂下手，但是我不能阻止你，因为你为我建立了铁骷髅军。可是我依然希望，你能够尽量克制自己，不要折磨那些死去之人的灵魂。” 时至今日，李奇依然无法忘记当初被他吞噬的灵魂，他似乎意识到那是对他们永久的折磨，一种他自己都认为不该有的怜悯出现了，是的，怜悯。 马沙迪有些犹豫地说道：“如果这是你的意思，我会稍微克制自己，但我不会过于克制，大人，你懂我意思。” 李奇无奈道：“好吧我懂了。”巫师没有当面拒绝，仅仅是不想让李奇感到难堪。 之后，马沙迪离开这里，他向整个领地传达开战的消息。 瓦里西里和牧月很快就赶了过来，他们第一次能够指挥一支军队，这让他们显得异常兴奋，牧月还算能保持冷静，她只是经过短暂的兴奋就再次变得冷漠，其实她一开始也未必就是因为能够指挥这些军队而感到兴奋，更多的恐怕是因为李奇对她的信任。在训练营里，牧月每天都是在杀戮与沉默中度过，对于把她从那里带出来的李奇抱有很大的好感，一直以来，她还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 瓦里西里就完全不同，他尊敬李奇，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源于对李奇实力的认可。瓦里西里在进入训练营以前就过得不好，并不像牧月一样讨厌那里，他在训练营里凭借自己的实力，吃好喝好，过的甚至有些舒服，虽然经常经历死亡的威胁，却总是能活下来，渐渐的他开始无视死亡的恐惧，他相信自己不会死去，狂热的相信。这个野蛮人总是有种天才般的爆发力以及无与伦比的运气，让他不管遇到什么威胁，总能度过。他当初之所以竭力想追随李奇，则是因为这个野蛮人粗犷的外表下有一颗不安分的心，他似乎看到了李奇的未来，这让他毫不犹豫的追随李奇。 第54章 战争 下 城堡里，李奇将地图中北地的区域整个用红笔圈了下来，他把匕首插在圈中间，郑重宣布道：“这些都是我的，入侵者以及野蛮人，都会被我击败。虽然他们必定失败，我至少会给他们埋葬，不让他们的尸体遭受风雨侵蚀，日光暴晒。” 爱瑞达不解地说道：“你这是在干什么？战争还没胜利呢，你甚至还没有攻占一块足以给敌人埋葬尸体的土地。” “我立下誓言，然后取得胜利，就这么简单。”说罢，李奇翻身骑上龙背，他紧紧抓住龙的弯角。 在龙刚起飞的一段时间，他明显还有些不太适应高空的环境。相比之下，爱瑞达之前一个纵跃跳上龙背，稳住身形后就一直站立着，即使在龙俯冲飞行的时候，身体也没有丝毫摇动。 魔龙的体型足有六七十米长，这是它放大身体后的体型，缩小状态下，它可以变得比现在小几倍。 黑色的鳞片上有着紫色纹路，龙的弯角向后，尾巴上有可怕的锥刺。 很快，他们赶在铁骷髅大军以及人类士兵的前面，飞越边界进入高地人的土地。 李奇骑在龙背上，完全看不到下方的黑点到底是什么，他的意志不能窥探下方。之前他就已经听爱瑞达说过，在这里，冥想探视会被一种神秘晶石的力量所阻断。现在他要看看这种晶石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李奇对自己施展了一个鹰眼术，在魔法作用下，李奇的视力变得异常敏锐。 作用于自身的魔法果然还是有效果的。看来晶石不能完全阻断魔法的施展，只是单纯能够阻止魔法师利用魔法冥想进行的各种窥探而已。这对于有龙的李奇而言无伤大雅。就像他之前对爱瑞达说的那样，不能用魔法侦查敌人就用眼睛。 视野中他看到那些废弃的城堡，城堡原本是曾经占领了这些土地的洛伊古尔人所建。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当洛伊古尔的实力强大，总会向北越过长城拓展领土，向南跨越大海攻击南方的小国家。 但是洛伊古尔的力量总是不足以同时消灭两个方向的敌人，甚至单纯消灭一个敌人的力量都不够。南方的布列塔尼时而臣服，时而反叛。诺曼底公国很久以前就被查理曼夺走，更西边的土地汉诺威公国也被法兰克人夺取。 除了西边的马恩岛和爱尔兰还被牢牢控制着，王国在各个方向都遭遇失败。 在北方高地人不止一次被击败，但是洛伊古尔的权力中心在南方，力量也被牵制在与海洋另一边的敌人那里。以至于王国至始至终无法集中力量彻底征服高地人。 城堡的坚固性有助于方式，所以洛伊古尔人想到一个方法，他们用城堡步步推进，企图这样一点一点的占领高地人的土地，最终把这个北地并入王国的版图。 但是，他们的财政总是衰竭于各种战争里，其中光是每年防范各种各样的来自异界的流窜入侵者，就让王国失去了一大笔用于北方战争的经费。城堡不得不废弃，他们得承认，最好的方式就是修筑长城，派遣军团轮番驻守，这是最省钱的，征服北方得不到支持，就在于根本没有收益王室提倡节俭，但是实际上王国每年光是维持三十五万常备军以及几千艘战船的费用就足以消灭节俭带来的金币。军队每年消灭的金币数量恐怕比每年消灭的敌人数量更多，以至于裁军的呼声在议会中越来越响亮。 这次女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查理曼远征深渊，王国南方的压力大减，她原本想着可以轻松扫除北地了，结果刚要派更多军队北上，就遇到了洛伊古尔自建国以来最危险的敌人，帝国。 作为一个岛国，海洋本来应该起到一个保护作用。然而海洋对抵抗异界征服者没有任何作用。 反倒是帝国利用空间技术，经常派遣小分队四处袭击洛伊古尔的城市和村庄，让王国变得千疮百孔。 李奇知道对北地的战争已经不能失败，胜利的好处就是振奋人心，同时让王国获得后方的安全，不必担心与帝国作战时被偷袭。虽然北地人在看到异界入侵者的时候，几乎不可能冒着风险去偷袭洛伊古尔，因为一旦洛伊古尔被征服后，入侵者很可能就进攻他们。但是，谁又能保证不会呢，毕竟李奇现在不就是趁着北地被入侵，偷袭了他们吗？ 当然北地的入侵者自然无法和帝国相提并论，但是李奇的偷袭行为则说明了一个道理，你的老对手很可能在你遭遇不幸时不帮你而是偷袭你。这是爱瑞达的心理。 “你真的不在乎。”她突然说道。 “你是说偷袭吗？”李奇想都没想，就知道她的意思。 “他们在抵御异界人，你却偷袭他们。” “这怎么了，侵略他们的异界人难道会比帝国更厉害吗？自从你告诉我帝国的实力，我就不怕再招惹一个敌人，债多不愁。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我有把握把北方的这伙入侵者消灭。” “我不知道你的自信哪来的，我不是单说你这一次，而是说你一直都是这么自信，或者说自以为是。” “我几乎从没输过，从小到大，我想什么，最后都会有，我遭遇过失败，却总能度过，从来没被击垮。” “所以，你就形成了这种性格？你就不怕有一天你遇到无法面对的困难吗？” “那又怎样，遇上了再说，难道我变得谦虚就不会遇到你说的那种困难了吗？再说，我认为我很谦虚了。” “对了，爱瑞达，你对我说过帝国，他们很强大，如果他们来了，我们就真的打不赢吗？现在只是一些骚扰，就让南方陷入混乱了，我也开始动摇了，但是我不会逃走。” 李奇没有告诉爱瑞达，他其实还有一个想法，是否能借助首领的力量，如果向首领献祭会发生什么？过去他根本不会想干这种事情，毕竟在地球上各种约束。大规模献祭活人一旦被发现，这种罪行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洗脱。 但是现在，李奇有了献祭入侵者的想法。 爱瑞达笑了笑，说道：“听到你说动摇，我还以为你是打算要逃，没想到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帝国的力量比你想象的极限还要强大，但是幸运的是他们的战线很多，不可能将所有力量都投入到入侵一个位面上，这一次入侵很可能只是一个指挥官的临时决定，如果这次入侵他失败了，更大的可能不是继续派兵，而是选择下一个目标。我对他们的了解还停留在上一次魔鬼告诉我的那些，现在的帝国可能已经发生变化。” 李奇没有自动忽略她最后的话，说道：“他们占据的位面一定不少，正在征服的位面也不会少，兵力不会无限投入到任何一场战争当中，如果我们能击败他们一次，就算不能永绝后患，至少几十年的和平应该不是问题。” 李奇就这样沉思着，他原本只是来侦查地形，以便更好的指挥铁骷髅们发动进攻，现在却分心了。 帝国，实在是不可能忽视的威胁。 其实这种异界的入侵，李奇之前就知道并不是很稀奇的事情，可以说整个王国每天都发生着，包括王国以外的国家和地区，异界入侵者就是这里生活的一部分。像地球那样的和平反而不是这里的主流。 但是，任何事情都有严重与不严重之分，王国这次遇上的入侵者就不是正常情况，正常情况甚至包括北地遇上的入侵者，虽然打的激烈，却也没有击败高地人。像爱瑞达说的帝国，虽然不知道最后他们能来多少人，要打败他们绝对会付出惨重代价，甚至灭国。这就是不正常的情况，但是却不能说这种不正常的事情不可能发生，这不就是发生了吗？但是洛伊古尔已经多次遇上这种危机，魔鬼入侵，奥瑟的血脉都是魔鬼的，就可想而知那次入侵的影响，异界怪兽入侵，还有这一次的帝国入侵。 洛伊古尔，简直是被厄运女神眷顾的国度。 李奇正想着入侵者，巧合的是，他现在就看到了一队正在屠杀一个小型野蛮人部落的入侵者。 看到这些穿着机甲的士兵，让李奇直接就想到他们的世界大概和地球一样，是一个科技至上的地方。 入侵者也看到了他，龙的庞大身影引起下面的一阵骚动。 第55章 基地 上 进攻，在经过短暂的混乱之后，领头的大武士发出一声极其尖锐的声音，这是命令，同时声音本身就是攻击手段。其余的机甲士兵听到大武士的攻击信号，全都对着魔龙射出致命射线，威力堪比高阶法术死亡一指。 各种射线从不同型号的机甲士兵的发射器中射出的瞬间，李奇笑了。这样，他再也不会有负罪感了。 爱瑞达了解他的想法，“故作清高，虚伪小人。” 不管她的嘲讽，李奇与龙时刻保持心灵上的联系，他对龙下达命令：“用魔焰，毁灭他们。” 致命的射线被魔龙强大的魔力阻挡住，根本无法伤害到李奇半点。 被激怒的魔龙根本不用李奇命令，它张大嘴巴，眼睛里聚集着光芒，龙的体内，魔力疯狂凝聚着，最终一道极恐怖的魔焰直射下去，威力远比那些射线更加致命，一道之后又是一道，龙的口中持续不断的喷吐着魔焰，期间从它的身上还不时发出一种足以使人感到异常不安的尖啸声，那其实是它体内的魔力在凝聚过程中所发出的声音。 在这种时刻，大武士将手中的能量光剑转化为一道防御场，所有的机甲士兵则迅速启动飞行模式，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飞升到天空中躲避魔焰。至于大武士也一样，他没想过正面与魔焰对抗，能量探测器的数值让他清楚的明白，这么做的下场就是被溶解成空气。 一秒不到，大武士释放的防御能量场被撕裂。 李奇驾驭魔龙，这次魔龙没有喷吐魔焰，而是朝着机甲士兵的方向冲了过去。 大武士看见魔龙的架势，他知道一旦等它靠近，在它的怪力和爪子面前，机甲武装的保护会有多无力，结果只能是以机甲被破坏告终。 “该死，真是难缠。所有人，导弹齐射后，撤离。” 机甲士兵的背后分离出导弹机器人，这些机器人全部冲向魔龙，至于这些机甲士兵则趁机向着基地撤离，一个撕裂的空间被李奇感应到了。 “他们有空间传送技术？” “废话，不然他们怎么到的这里，别忘了他们是异界入侵者。” “为什么我们不俘虏他们呢？既然经常遭遇异界入侵者，过去难道就没有人俘虏一个入侵者吗？这样，我们就能得到他们的技术，这可以让我们变得更加强大。” 爱瑞达冷笑：“这就是想当然，你能想到的，早就有人想到，我们为什么不获得他们的技术？因为这种技术我们早就得到了。空间传送技术而已，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技术，洛伊古尔在这方面稍微落后，只不过是因为女王不感兴趣，但是我和会长，我们在这方面都有研究，而且我已经成功了，并且还诚心邀请你来和我一起验证这项技术不是吗？你拒绝了我。” 爱瑞达接着说道： “比起女王，查理曼更加狂热的推崇这项技术，但是他是从古代的技术中获取力量，而不屑于从入侵者身上得到。因为绝大多数入侵者的技术本身也不完善，除了帝国这样的能持续运兵过来之外，大多数入侵者数量永远有限，因为他们无法和本位面取得过多联系，就比如这一次的入侵者，他们就无法和自己的位面联系，要不然他们为什么没有援军，其实他们找到我们这个世界，多半只是迷路的结果，他们是碰运气来的，他们可能在来之前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因为要传送的地方和他们想来的地方总是有很大的误差。 这种不成熟的传送技术，甚至会把人送到完全不知名的地方。想活命的人是不会喜欢这种充满不确定性的技术的。” “奥瑟对我说过跨位面旅行十分危险，我原本还不清楚其中的危险，是我太未知了，看来修士过去爱说的那句话，‘多了解一些你不知道的知识这对你大有好处’，这句话是对的。” “修士是谁？” “我的一位朋友，不在这边。” 爱瑞达突然说道：“你给了他们这么多时间逃命，不会是想放过他们吧。” 李奇微笑着反问：“可爱的爱瑞达女士，你觉得这可能吗？” 李奇放任那些机甲士兵四散逃离，就在于他刚才感应到了空间被撕裂的波动，他猜测这附近一定有一个隐藏的空间，直通入侵者的基地。 李奇其实早就猜测到他们没有援兵，从各种情报中，李奇知道这些入侵者的数量不比帝国，帝国用来骚扰王国南方的兵力一直在增加，所以才让奥瑟感到压力很大。而这边，入侵者却没有增兵，结果他们才被高地人联军击败。 实际情况很可能就像爱瑞达说的那样，北方的这股入侵者侥幸才来到这里，并没有什么准备。入侵者和他们原本的世界甚至无法正常联系，所以他们的规模才会一直没有多少变化。 至于李奇为什么这么确定入侵者一定会存在一个基地。其实之前他不确定。 在没有见过这些机甲士兵前，李奇其实已经想到入侵者为了持续作战会建造一个半永久性基地，方便战斗也用来休息，同时也起到保护作用，可能也是他们最后要坚守的地方。 当然他们也可能在作战不利或者基地暴露位置时随时放弃基地，基地对他们很重要，但也不是太重要，而且基地也有坏处，会从心理上固定他们的活动范围，所以他们也未必就要建一个基地。 之前李奇不敢确定，现在他却敢相信入侵者一定有一个基地。 通过刚才的战斗，李奇已经掌握更多关于入侵者的信息，入侵者是一群穿着机甲作战的人形生物。 对于这种依赖外在装备作战的武装者而言，一个基地的重要性比一些单纯倚靠自身的强大存在，还要大的多。 从刚才的交战中，李奇注意到一个问题，让他得出上面的结论。 这些入侵者当中有一些并不是穿着机甲外衣的人类，而是完全的机器生命体，通过魔法探测他得知，这些机械生命体十分年轻，被制造出来不超过一个月，是最近才制造出来的。还有他们的机甲有修理过的痕迹。 制造机器人需要基地，修理因战斗而损坏的机甲也需要基地。他们一定有一个基地，并且这个基地对他们来说十分重要。 李奇故意放走他们，就是等待他们前往基地的时候，锁定位置，之后他会派出一些骷髅过去侦查。 他会视情况而定，如果骷髅侦查的结果是大部分入侵者都不在基地，基地防御很空虚，他会立即进攻，就可以在其它入侵者回到基地以前把那里完全破坏。 基地一旦破坏，他们不太可能在短时间里重建基地，也就是说，期间他们将不能制造机器士兵帮助他们作战，甚至连他们因战斗而破损严重的机甲外衣也无法得到正常修复，真是这样，就算只凭高地人都可以击败他们，更不要说还有李奇。 现在李奇已经把高地当成自己的领地，自然不希望入侵者继续存在下去。 爱瑞达这个时候说道： “需要这么早消灭他们吗，既然他们已经削弱了高地人，你为什么不让他们继续削弱高地人？” 第56章 基地 下 对爱瑞达的疑惑，李奇是这么说的：“我已经把高地当成我的领地，贵族有义务保护自己领地里的人民。我想他们也会感激我的。现在我差不多已经锁定了位置，等我派铁骷髅去侦查一下，看能不能现在就消灭他们。” 爱瑞达不相信他会这么天真：“就怕他们不领你的情，到头来还要对付你。你也是个侵略者，比那些异界入侵者还更卑劣，你是个趁火打劫的侵略者，对了我差点忘了，你也是异界来的。算了，我的任务只是保护你，而不包括给你提忠告。不管怎样，你也不会感谢我的，我何必为你担心。” “谢谢你，爱瑞达。现在，谁说我不会感谢。”李奇说道。 爱瑞达提醒他说： “他们都消失很久了，你锁定出位置没有。” “没有。” 爱瑞达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什么？” 李奇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不知道是受晶石的影响，还是入侵者有某种干扰装置，导致我无法察觉到异常空间的准确位置。” “那你刚才就该反应过来，居然把他们放走了，小笨猪。”爱瑞达似乎还很高兴，她突然说道：“也许我有办法能得到基地的位置。” “什么办法？” “我手上有一个入侵者，是个女人，她在地堡周围找吃的被抓到，已经被我的手下折磨的什么都肯说了。” 李奇轻轻摸着爱瑞达的尖耳朵，忍住怒火说道：“这么重要的消息，你居然现在才说。我都要怀疑你的立场。你当这是儿戏，这是战争！奥瑟已经很累了，我们必须为她分忧……” “我本来就没有立场。”爱瑞达恼火道：但是我不是有意隐瞒什么，之所以现在才说，不是别的，只是这个女人逃走了，我派人寻找她，还没有结果。” “原来是这样，那你说的办法又是……你认为她跑不远？” 爱瑞达说：“她就像失踪了一样。” “我已经派人在全力找她，我想她一定已经易容躲起来了，对这些入侵者来说，易容甚至假装性别都不是难事。不久前有一些巡逻边境的士兵告诉了我一个消息，说他们杀死了一个穿的很奇怪的女人。我想就是她了，之后我派人去找，但是没有找到。”爱瑞达有些生气：“那些让她逃跑的人，已经被我杀了。” 李奇皱眉：“杀了？” “不杀了，难道要温柔对待？李奇，你现在不是还要对付那些高地人吗，我会加大搜寻力度，迟早找到那个女人，只要她不选择自杀，我们就有希望找到她，从她身上得到基地的位置。” “好吧，战争不能停下，牧月的骑兵先锋应该很快就到边境了。至于瓦里西里带领的步兵应该要慢点。” 爱瑞达问李奇：“你控制的那些骷髅兵怎么样了，它们走到哪里了？” 李奇控制魔龙转向，朝向北方飞行，他对爱瑞达说道：“现在铁骷髅的状态还不错。它们的数量从三千增加到五千，然后停留在五千没有再增加了。” “它们不继续增加了吗？我记得北方的土地下最不缺尸体了，骷髅的头不是能自己制造手下吗？” “因为这个数量刚好是我能控制的极限，虽然我的精神力远比一般法师强大，但我现在只是4级魔法师，五千，再多就不行了，由于我的压制，亡灵的数量已经不再增加。” “真是没用。” “但是由我操纵它们作战，总比它们漫无目的的杀戮要强。现在，我让它们加快行军。还没有到边境，但是快了。” 另一边，瓦里西里看着这些整齐划一的骷髅军队超过他的步兵，不一会就把他们甩在后面，只得发出感慨： “亡灵的好处就是不知疲倦，日夜行军，还不用担心粮食，而且不会背叛。” 马沙迪迫于巫师对待问题的严谨性，不由得出言说道：“不是不会背叛。如果我们的大人失去对这些骷髅军队的控制，这些骷髅军队也会背叛，它们甚至会优先攻击原来的控制者。” “不让它们失去控制不就行了，还是比人类组成的军队忠诚，人心可比它们难控制。” 马沙迪对瓦里西里说：“你对自己服从大人怎么看？” 瓦里西里大眼瞪着巫师的脸，说道：“你不会想坑我吧。” 这个肌肉像山峦一样结实，身体比熊还粗，身高超过2米的野蛮人对巫师的话充满了怀疑， “瓦里西里，你多虑了。我不会坑骗你，我没兴趣，像我这样的巫师只对研究灵魂感兴趣。” 瓦里西里骑着和他一样壮实的马，这会他的脑子飞快的转着，想着巫师到底什么意思，最后他认为巫师对他没有不好的企图。其实是巫师见他太过疑虑，悄悄对他用了一个魅惑术。 “我当然是自愿追随大人，我在训练营里的日子也不坏，杀人，吃饭，睡觉，杀人，吃饭……这样的日子不坏，但是无聊。我想建功立业，让女人都喜欢我，让贵族都尊敬我。” “你是一个野蛮人，被奴隶贩子从高地抓过来，现在你回到那里，会有什么想法。” 瓦里西里笑了，虽然是笑，但是话很吓人：“我想杀人。大人让我去，不就是打仗吗？虽然我知道那些骷髅就会摆平敌人，我只是负责占领，但是我了解野蛮人，他们不会真心臣服任何征服者，肯定会找机会反叛，我要做的就是维持占领，不让他们的反叛成功。” “你打算残酷对待反叛的人？那么谁来仁慈，哦，我明白了。我们的大人就是那个扮演仁慈的人了。 看来，他之所以让你去负责占领，并管理那些高地人，就是看准了你急切要表现自己的想法。你有多卖力，就会让高地人有多憎恨恐惧你，这时候我们的大人估计要站出来表现自己的愤怒，他会指责你，并且一定会改善高地人的处境。让他们感激他依赖他对他的敌意减少。” 瓦里西里对巫师的话并不认同：“他没你说的那么虚伪，就算是仁慈，也是真仁慈，不是假装。” 另一边，龙背上的爱瑞达发出一声冷笑：“哦，真仁慈！” “你笑什么，你听懂了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吗？这是有效的统治方法，等到瓦里西里把高地折磨的不堪忍耐，就是我站出来改变他们境遇的时候。” 第57章 虚荣 上 爱瑞达说道：“等你真正拿下这里再说吧。” “我会的。对了，你的人也准备好了吗？我指那些人形的杀手。” 爱瑞达对李奇说：“人形战士已经跟在你的手下瓦里西里的军队后面，它们将会是战场上最致命的杀手。再强调一次，你可别小看它们。 虽然每一个人形战士的等级只有十五级，却能凭借比同级野蛮人战士更加坚韧数倍的身躯，堪比阴影猎豹的敏捷，以及无惧伤痛这点，他们会专门负责击杀野蛮人里的中下强者。” “女士，我担心它们会失控。我见过你创造出的那些杀手，它们的强大无须质疑，但它们听话吗？” 李奇又问道：“你能随时操纵它们行动吗？” 爱瑞达皱眉试了一下，她说道：“现在不行，它们离我太远，而且人形战士的特点就是会不断学习，它们的独立性会不断增长，我已经很难去控制它们行动了，不过放心，它们绝对忠诚，我在制造它们的时候就把服从命令注入它们的灵魂。” 李奇松了口气，他怕那些爱瑞达造出不受控制的东西来，伊芙就是个例子。 “灵魂？你会制造灵魂？”对于爱瑞达的厉害，李奇已经有些崇拜了，似乎没有她不精通的领域。 爱瑞达说道：“当然不是，我没有这样的本事。人形战士的灵魂都是现成的，我只是稍微改造了一下。” “就算只是改造，你也真的了不起，对灵魂有着多年研究的巫师也不如你，爱瑞达难道你真是天才？天才女士的脾气不好我也能理解，毕竟要多给天才一点空间让她发挥自己的天赋。” “我可没感觉出来你在尊敬我。” 虽然听出李奇的暗讽，爱瑞达还是得意起来，“爱瑞达女士的智慧毋庸置疑，和勤奋无关，和运气无关，她轻轻松松就什么都会。” 就在李奇和爱瑞达还在向北方侦查的时候，远在边境的边防禁卫军司令部，几名士兵正在结束惩罚。 边防禁卫军的主力都调往南方，只剩下几百人的骑兵大队和为数不多的文职。在洛伊古尔，军队中的文职其实是个模糊的概念，比如军需官，有时被认为不是文职，但在军队编制中又明确规定是文职。 又因为军需官权力很大，所以他们经常可以独自领兵作战。 所以说是文职，其实也经常亲临前线的普雷.阿斯亚图，此刻正在草地上用力鞭打犯错的士兵。 普雷的职务是军需官，但是他几乎从来没有管过军需，打仗，杀死高地人割头皮才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他的父亲玛门.阿斯亚图伯爵在十年前被一名高地的女酋长俘获，现在依然没有回国，听说女酋长把她自己嫁给了这位玛门伯爵。 打完之后，他依旧怒气难平，对着几名士兵扇起了耳光，大声吼道： “那个女人就这么消失了，你们不是说亲眼看见她倒地不起吗？愚蠢，耻辱，败类，脑袋被虫吃了，粪桶。” 一名士兵站了起来，他同样感到愤怒，但是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忍气吞声道：“我捅了她两刀，都是致命的要害，她不可能自己走了，一定是有人来过。” “被人救走了还好。幸亏没有找到她的尸体，这说明她可能没死。不然爱瑞达那里，我就完了。她没死最好，都去找，一定要找到她。” 普雷带着士兵回到军营，随即大队的骑手得到命令，他们骑在马上，撞开了军营大门。 策马狂奔中，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处。 他们会向任何可疑的地方搜寻。 原本信心满满，第一波搜寻无果的士兵在第二天下午就回来了，他们找遍了任何可能藏人的地方，也询问了牧民和渔民，结果一无所获。 “接着去找。” 然后是第二波…… 第三波…… “她不会死了吧。” “住口，接着去找。” “都是废物。这次我亲自去找。”普雷原本有别的事情，他还负责其它情报工作，多名间谍直接受他管辖，到现在他已经坐不住了。 这次普雷下令找来军营里的两名一级魔法师，然后他等到几名见过女人样貌的士兵回来之后，让魔法师把士兵记忆中女人的样貌用魔法溯造出来，他打算让每一名士兵都能知道她的样貌。当然他自己也觉得这样没什么用，不然他早就这么做了，爱瑞达说过，那个入侵者的女人会易容，甚至能假装自己的性别。 灵魂是无法伪装的。 然而能够通过灵魂辨别真人的魔法师，目前根本不在这里。一个都没有。 强大的法师都去了南方，更早离开的法师则是跟着会长去了深渊。 “我们要改变方法，这么明显的搜查，那个女人一定会警觉起来，她躲着不出来我们也没办法。换一种思路，如果你们是她，现在该怎么办，会去哪里？” “她不可能会去北方，那里危险。有高地人在那里，他们都恨入侵者。” “所以，去北方找。越过边境，你们之前都没想到她可能会向北逃跑吗？” “李奇殿下在北方，前几天我还看见了他的亡灵大军，还有他那位野蛮人将军，真的疯狂，他任用这些异类。” “住口。” “可怕啊，听说殿下自己也是异界来的。” “入侵者！” “住口，再说一遍，殿下的事情不要评价。你们这么大胆，都不要命了是吗？都给我去北边找人去。” “可是，普雷大人，如果女人去了北边，我们才多少人，那边可都是野蛮人，入侵者，亡灵什么的，要是一不小心就全军覆没了……” “你怕死就别去，我现在就杀了你。” 士兵涨红了脸，对普雷大声说道：“我可不怕死，为陛下的崇高战争而死，是我作为军人的荣幸。而且你凭什么敢随意杀人，军法里有不服从军需官的命令就要被杀这一条吗？” 普雷冷笑道“这虽然不是军法处置，但这是我的私法，在军营里一样管用。老子真想杀你，现在就杀了，你刚才的话不是怕死是什么？” “北方这么大，局势又乱，我们几百个人，怎么去找人，找到了又怎么安全带回来，这些普雷大人怕是都知道，但是为了像爱瑞达大人和李奇殿下表现自己，已经什么也不顾了。” “你住口。” 北地，铁骷髅袭击了黑铁部落，这个部落本来想要伏击瓦里西里带领的士兵，他们串联好几个部落，提前埋伏，但是李奇在天上看见了他们的一举一动，而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李奇和他们要伏击的对象是什么关系。 这些天，李奇已经侦查了整个北地，很多人已经注意到了他，但是没人能让他从天上掉下来，在几名圣域长老被爱瑞达斩杀之后，就没有谁打过李奇的注意。 北地有传奇，但是从李奇发起进攻开始，他们一直没有出现，包括高地联军与入侵者的战斗最激烈时，几名最强大的传奇领袖也没有出现，只是出现一些弱小的传奇。在爱瑞达眼中，弱小的传奇还不如一些强大的圣域。 “我一直在想，假如他们没有传奇，会怎么样？” 爱瑞达说：“如果那样，我一个人，灭掉北地，不是不可能。” “你能打败魔龙吗？” “你太小看我了，你不了解什么是传奇。” “魔龙也是传奇。” “它并不是传奇。” 李奇与爱瑞达说话间，不忘命令铁骷髅攻击伏兵，这些伏兵躲藏的位置，李奇看的清清楚楚。 龙的火焰倾斜而出。 铁骷髅出现在伏兵的周围，高地人埋伏的地方很容易防守，也利于主动进攻。 高地人勇敢的反击。 然而对于铁骷髅而言，一切都是徒劳无谓，因为它们只知道前仆后继，没有任何恐惧心理。没有任何方式能击溃它们，唯一打败它们的方法就是把它们都消灭了，没有一个铁骷髅会投降。 它们兵种齐全，有弓箭手，有骑兵，有的甚至能飞起来进攻敌人。 高地人很快被杀的全军覆没，一个逃离的人都没有。火焰覆盖了一切，根本没有机会逃离，无数铁骷髅也被火焰融化。 瓦里西里来的时候，伏兵已经被毁灭。死去的高地人刚被邪灵气息感染变成新的铁骷髅，来不及离开就被火焰吞噬。 火焰在燃烧一切。 所有这些都被瓦里西里看见，他目瞪口呆地注视着一切的发生，无法言语。巫师则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龙，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灵魂了。” 李奇两眼发黑。怎么会这样，他忽略了什么吗？ 爱瑞达这时突然说道：“仪式。我们都被骗了，他们知道你就是亡灵的主人，他们之所以命令这些高地人埋伏在这里就是在等你动手，利用你的亡灵和龙杀死那些不明真相的高地人。完成献祭。” “他们在献祭，借助我的手，他们是谁？高地人的首领吗，不可能！难道他们不在意同族的生命？” “如果这些首领本身就是邪教徒，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该死，他们毁了我的军团。人形战士没有完蛋吧。” “你忘了吗，它们都跟着瓦里西里。” “我刚才气糊涂了。” 离这里不远的一处隐蔽在山洞中的祭坛，高地人的尸体被摆放在一起，成环状。 环中间的火焰正在燃烧。古老的赞美声从火焰中发出，是一种古老的语言。 另一边，瓦里西里对巫师大声问道：“你说这是仪式？” 巫师点了点头，道：“他们都没有灵魂了，火焰吃了灵魂。” 李奇也下来了，龙的体型缩小了几倍。 “大人，这……” “爱瑞达，放出渡鸦，让它去找到牧月，渡鸦能感受到主人的位置，她跟着渡鸦就能找到我们。” 爱瑞达弹了一个响指，一只小渡鸦就出现了，它嘎嘎的飞走了。 李奇见渡鸦离开，就说道：“我们也走。” 信徒们会在火焰中吟唱赞美萨塔罗，他们会奉行它的意志，燃烧一切，火焰君王，燃烧一切吧。 赞美萨塔罗。 祭坛继续发出声音。 信徒们，吟唱赞美吧。赞美。 赞美。 赞美。萨塔罗。 第58章 虚荣 下 “终于等到你们了，都去死吧，洛伊古尔的杂碎！为了部落冲锋，所有人都跟我冲锋！” 有着寒刃酋长的带头冲锋，部落的勇士战意无比高涨。他们全部红着眼，浑身肌肉不正常的隆起，显然已经激发了狂暴本能。 进入狂暴状态下的高地人，将无惧疼痛死亡，力大无比，狂暴结束后，却会浑身无力。 寒刃部落的勇士对着牧月的骑兵发起突袭，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早就被察觉。 龙裔半精灵的耳朵有多灵敏呢，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察觉，无数人的喘息声，她甚至可以分清到具体哪一个人。她的鼻子对各种气味也十分敏感，可以轻易察觉出空气里的异常。 她早已经把每一个十夫长都变成她的人，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在每一次战斗中，让她的每一个举动都能被他们快速理解，做到完美的指挥。她为此牺牲了点色相，还用了魅惑术。 半精灵的身上并没有魅魔血统，但是她的魅惑术却异常强大，而且是天生自带的天赋技能，就是看准她的天赋，当初琼恩才把她送入训练营。就连意志无比坚强的瓦里西里都差点中过她的招。 同时，牧月还是一名吟游者，她吟诵战争之乐，激励着手下的士气，让他们的体力与精神激发到极限。 一轮射击之后，并没有多少冲锋的高地人倒下。骑手们冲了过去，他们中有的人甚至从飞奔的马上跳下，奋力的扑倒敌人并用匕首划开对方的喉咙，鲜血让他们更加渴望战斗。 战斗并不艰苦，甚至说不上紧张。 牧月面对的并不是一个大部落，寒刃部落甚至没有一个高阶祭祀。他们的首领本身就是祭祀，也是部落唯一的祭祀。 实际上牧月会主动绕开大部落，她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引诱那些勇敢不如说是愚蠢的小部落对她主动发起袭击，进而将他们消灭。 她率领的这些骑手们，大都来自李奇的封地，当然也有一些歌利亚流浪骑士，他们在开战前陆续投靠李奇。 北方的骑兵既善于骑射也精通近战，这点让他们不同于南方的骑士。 骑士也会马上射箭，但这并不是他们的专长，骑士更加擅长近距离作战，以及马上冲击。 这些北方骑手有着比大多数歌利亚人更加古老的信仰，几乎和高地人差不多的信仰，信奉各种自然神灵。 关于血统，据说他们是洛伊古尔南方移民与高地人混血的后裔，一般认为他们在王国建立之初就已经臣服，至少表面上。而不像更北方的高地人一样，从未臣服王国，不论表面还是实际，高地一直都顽强的保持独立。 “渡鸦？” 战斗进行到一半，一只灰黑色的小家伙突然出现，它竟轻轻地薅着半精灵少女头发。牧月本能的想攻击渡鸦，但是小家伙很警惕，马上飞了起来，半精灵从它的身上却嗅到一丝熟悉的味道。 “爱瑞达大人？”她疑惑起来。 牧月将部落首领的头颅割下之后，剩余的寒刃部落勇士全部变成了懦夫，各种奔逃，他们很快躲入崎岖不平的山谷，整个过程，牧月并没有下令追击。 战斗结束。 “跟着渡鸦。”她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这是鸟类模仿人类说话的声音。牧月马上抬头，看见渡鸦正在看着她。 城堡里，李奇再一次对着地图陷入充满。 为什么要说再一次，因为他之前就曾对着地图沉默。 上一次还是开战之前，他那时还在为日后如何管理高地的领土而烦恼。现在好了，这个烦恼已经不存在了。 “李奇，你必须承认你已经失败了。”爱瑞达本想要安慰他，但是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感到诧异，这话不像安慰倒像是嘲讽。龙裔半精灵女士知道自己已经习惯嘲笑李奇，她无奈地咬牙，选择了缄默。 “把你换成我们，爱瑞达。这是我们的失败，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但我确实负主要责任，战争是我提起的，邪教徒的威胁我早该想到，没有防备也是我的责任，但现在不是讨论责任的时候，我正在想接下来的事情，战争还没有结束。” 爱瑞达听到李奇的话，又来了精神，她真的怕他就此消沉下去，那多无聊，他们两个就不能这样经常拌嘴了。于是为了进一步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爱瑞达轻佻地说道：“是吗？我以为你就要一蹶不振了呢，没想到你并没有，你居然还不承认失败，看来我还要跟着你忙活。可怜我一个堂堂的传奇，给你白干活当苦力。” 爱瑞达根本不在乎战争的输赢，只想找点事情做，她实在太无聊了。 李奇抬头看了她一眼，他看到爱瑞达罕见的坐的十分端正，没有把大腿架在桌子上，有没有一边把玩匕首一边神游天外。 爱瑞达的另一边坐着巫师。牧月和瓦里西里都在训练士兵，说是训练士兵，其实只是陪着那些士兵打架。 “怎么不说话了？”爱瑞达看着李奇看不出悲喜的脸问道。 “其实我们没有失败，这只是一个开始。”李奇看着巫师。 “大人，我可没有办法重新制造铁骷髅，你给我的那些邪灵气息已经用完了。铁骷髅本来能自己产生更多的邪灵气息，但是它们全部被那些邪恶的火焰吞噬，邪灵气息也彻底消失了。” “邪恶的火焰，那些该死的邪教徒，他们一直在给我惹麻烦，上一次在船上就是他们，巫师你还记得阴影吗？过去我容忍他们，因为我虽然知道他们会惹麻烦，但不认为他们能造成多大的麻烦，现在事实证明他们造成的麻烦可能比任何敌人都大。” 李奇想起他的侍女惨死的事，更加憎恨起邪教徒。 “当务之急，我们要知道敌人与敌人之间的关系，高地人是我们的敌人，入侵者也是，还有邪教徒。但他们之间呢？邪教徒和入侵者以及高地人，他们目前是什么关系？邪教徒召唤了什么东西出来，那个东西有多危险？我们一无所知。” “是虚荣。” 巫师说道：“虚荣之主萨塔罗。它如嫉妒的火焰，焚烧大地，让干旱降临，古书上说，它的到来会导致气候突变。它让亲人反目，兄弟成仇敌，君臣互相敌对。” “你怎么判断出来是它，而不是其它邪恶存在？” “火焰之中，到处是愤怒与嫉妒。虚荣之主就代表着嫉妒与愤怒。” 爱瑞达对李奇说：“它的本体不可能降临，这次只可能是它无尽火焰中的一缕小火花化成的分身。” “不过，任何小火花都可能变成熊熊大火，到时烈焰燎原，可就全完了。” 第59章 利益 “先不管这位虚荣之主，事实上我们也管不了它，能阻止它吗？”李奇反问道。 爱瑞达点了点头，“这一次，我同意你的观点。虚荣之主看似威胁巨大，和帝国的威胁相比就不算什么了。毕竟，我们头顶上还有诸神，这些伟大的存在不会容忍来自异界的邪神在这里发展壮大。等着吧，诸神的讨伐军马上就会来攻击虚荣之主的信徒。” 李奇说道：“既然神会主动干预他们认为有必要干预的事情，那会不会有高地人信仰的神来干预我们和高地人的战争，毕竟我们正在毁灭信奉他的信徒。” 这次却是巫师开口说道：“诸神却不会干预我们的战争，战争仅限于神与神，不涉及凡人，这不是什么诸神间的默认规则，而是他们并不缺少信徒，高地人多信仰邪神，邪神与信徒之间有等价交换的利益，只要献祭活人，他们就会回应，没有保护信徒一说。 而对于信奉正神的高地人，大人你也不用担心。首先，正神比邪神更加不会干预凡人的战争，因为正神有广大的信徒，就比如太阳神，无数人信仰他，他不可能为了某些信徒去攻击另一群人。意味着你杀多少高地人，他们的信奉神也不会来讨伐你。” “高地人信仰的邪神，也包括虚荣之主这样的异界神吗？邪神的信徒都是人类吗？”李奇不由得想到首领。 “一些邪神会从人类或者类人那里发展新信徒，高地人大多信仰的就是这种邪神，与虚荣之主不同的地方在于，高地人信仰的这些邪神是本位面的神，这让他们与邪教徒不同。邪教徒信仰各个位面的邪神，所以更为诸神不容，也让我们陷入危险。毕竟，本世界的邪神再坏，也不会毁灭我们，异界的邪神可不一定，如果他们不打算搬家，我们的世界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可以毁灭的地方。” 李奇听了巫师的话，感觉有了更多疑惑，这个世界的神为什么不阻止帝国的入侵，这点让他很不理解。他们阻止异界邪神，不阻止本世界的邪神，可以理解为异界邪神会威胁到他们本身。那么异界的其它入侵者难道就不威胁他们了吗？这么一想，李奇自己不也来自异界，不威胁他们吗？ 他把这些疑惑告诉了马沙迪，希望巫师给他解答。 至于爱瑞达，已经出去闲逛去了，她现在基本无事可做。 “异界的邪恶神灵会从根本上触动诸神的利益。诸神不会帮我们对抗帝国，是因为帝国不会从根本上触动诸神的利益，当然也不一定，只能说这完全取决于诸神自身的判断，至少在他们看来，帝国不会威胁他们的利益。 只要位面里还有人类，为了粮食的丰产就会信仰春之女神提亚。凡人只要会恐惧死亡就会有求与时间之神奈斯。 诸神对帝国的了解比我们更多，他们自然有着自己的判断，说不定他们已经与帝国达成协议，而他们排斥虚荣之主，就在于虚荣之主根本不可能和他们达成妥协。 根据我对帝国的一些了解，他们似乎不排斥各种不同信仰者存在。从这点来看，他们的统治者显然也知道诸神的底线是什么，信仰的存在。他们把各个世界的神都当成自己的神来信仰。 帝国征服了许多世界，几乎没有和那个世界的神灵为敌，除非那些特有种族的神，比如精灵的神就有种族洁癖，他们可能只喜欢精灵，不喜欢帝国，甚至不喜欢帝国的精灵，所以这种情况下没有妥协，只有彻底的毁灭一方。但是我们世界的神，大都是来者不拒，帝国愿意信仰他们，他们自然也能允许帝国在这里存在下去。就目前来看，帝国不大可能触动诸神的利益。 就算神的信徒都被帝国杀了，也不算触动诸神的利益。帝国会从别的世界带来大量无信仰的奴隶，这些奴隶就是给诸神的信徒，对奴隶本身而言，他们也愿意通过信仰神，从而解除帝国对他们的奴役。帝国也同意他们成为自由民，只要他们缴纳税收，这个税收甚至比我们王国现在的税收还低。 这种条件下，奴隶迟早会被发展成新的信徒。大人你怎么看这种隐秘的协议？” “帝国与诸神的协议，就这么简单？我一开始还以为诸神会保护我们。”李奇失望地叹息。 和圣经里的那位相比呢，李奇想起过去对他的祈祷，有哪一次是得到回应的？他就是这么残忍啊，虽然李奇并不质疑他的伟大，却也不得不怀疑他的存在，是否真实。 他对巫师说道：“靠我们自己吧。” “马沙迪，你的话让我明白，我们只能靠自己了。我第一次听说神这么势利，简直和人没有区别。还好那位伟大的天主不会这样，他根本不屑于同凡人交换任何利益。” “大人你说的是教会宣扬的创世神吗，好像从来没有展现过神迹。” “我差点忘了，这里也有基督教会。不过没有神迹教会是怎么存在到今天的，这可是有神的世界。我原来的世界，根本不存在神迹，教会能一直存在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是在这里……” “只是神本身没有展现神迹，不像时间之神奈斯，你甚至可以遇见他的化身，和他交易时间。虽然没有神迹让教会显得尴尬，但是教皇本身可是传奇之上的存在，他的存在就说明教会背后的神不是虚假的，只是未必如他们宣扬的那样强大。” “不说这些神了，对于和高地的战争，我突然有了新的想法。过去我太想倚靠单纯的暴力进行统治，所以才有了铁骷髅。事实证明，它们不可靠。” 巫师说道：“我还以为你又要给我邪灵气息了。” “我可不想再去黑暗位面收集什么邪灵气息了。我用亡灵征服人类，受到了神的制裁，简直和冒险故事书里的那些恶魔巫师类似的结局。” 巫师说道：“你遭遇的是邪神的制裁，只是意外。我看过的冒险故事书的结局，恶魔或是魔鬼，总之一定是个内心畸形的怪物总是要被打败，会失败的原因是它们话太多了，而且愚蠢，你不敢想象，它们总是在说话，把自己的弱点也说出来让别人知道，然后就被那些好运不断的幸运儿消灭。消灭它们的不是邪神，也不是骑士精灵，是它们的嘴。不过也有它们胜利的冒险故事书，不过那些作者会被教会抓起来，他们的书也要被禁止。” “马沙迪，你还看过那种书，巫师也看吗……回到现实，我不觉得我们的神比恶魔正义，或许我不该用正义形容他们，也不该怨恨他们的冷漠，毕竟我没有信仰过他们。我对高地人的征服，会继续下去，但我们这次为什么不用高地人征服高地人呢？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对抗被我们孤立的对手。而他们之间并没有一个足以号召他们团结起来的人，我们足以利用这个机会。这次我不会征服他们所有人，我要和他们的一部分人联合起来，征服剩下的人。” “你说用高地人征服高地人。我知道了，你是想把他们中的一些部落变成你的部落，然后再用这些部落征服其它部落是吗，可是你要怎么让一些部落成为你的人，拉拢他们的代价又是什么？” “帮住某位失去权力的人夺回权力，这个代价能让他愿意为我服务吗？” “如果他是倚靠你才夺回的权力，那么在没有新的依靠能维持他的权力之前，显然他就必须听从你的命令。” “那对想刺杀奥瑟的兄妹，现在就是合适的对象。我要让他们重新统治他们的部落。然后以他们的名义发起战争。” “高地人能看出来是你在背后，不过无所谓，这样反而有助于瓦解他们的斗志，这样当他们怕死的时候就会迫使自己相信，即使臣服也是臣服高地人，而不是臣服一个洛伊古尔人。” 第60章 传奇 马沙迪很快出去了，他还要研究灵魂的奥秘，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告诉李奇：“大人，别荒废了魔法的修行。你到时候会发现，能倚靠的只有自己的力量。”这段时间，李奇确实没有修炼，而之后一段时间，他很可能也没心思修炼。 李奇希望那两个高地人没有被奥瑟杀死，不然他又要重新物色新的人选，这人选虽然不算太难，只要是个部落的酋长，李奇自然有办法包装他的一切，让他符合领袖的资格。 说是这么说，却也不能随便就找个人。 最好还是那种本身就符合条件的人，能消融高地人抵抗的心，也省去不少功夫。 “渡鸦会去带给奥瑟这个消息，希望来得及。”至少也要几天的时间才能得到答复。 而接下来的时间，李奇并不会闲着，他会继续关注着高地的变化。此外，他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组织铁匠们打造武器，一种新武器。 高地的形势似乎变得微妙了，爱瑞达曾经说过，如果那里一个传奇都没有，她一个人就能征服灭亡高地。 高地有传奇吗？有，而且还不少。至少李奇知道的就有六名。从爱瑞达那里，他知道有三名弱小传奇已经被入侵者杀死，其中三名强大传奇中的一名也已经死去。关于那三名弱小传奇，爱瑞达曾经告诉我李奇，弱小的传奇是指那些没有血脉，没有准备，没有天赋技能的人偶然混成的传奇，这部分传奇甚至比不了那些拥有强大血脉，家族遗传装备，以及天赋技能的圣域。 一般认为传奇和圣域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事实总是如此吗？爱瑞达让李奇知道，事情显然不是这样。 传奇也叫传奇圣域，听上去就比圣域厉害，实际上正常情况下当然是这样没错，但是那些偶然成为传奇的人，他们本身不具备成为传奇的条件，因为种种原因成为了传奇，他们的力量并不是真正的传奇。 然而，说这些并没有用，因为李奇要面对的恰恰是强大传奇，不是弱小传奇。 强大传奇绝对不是任何圣域可以对抗的，不论多厉害的圣域也不可能打败强大传奇，没有例外，至少爱瑞达这个强大传奇认为没有。 高地的三名强大传奇，分别是已经死去的大祭司，还有两个活着的是，想到这两个，李奇不自觉的皱起了眉，他这边有爱瑞达和魔龙两个高阶战力，应该不怕对方的斩首行为。 高地最强大的战士，有过屠龙的经历，屠的是真龙，不是李奇吃过的杂血亚龙能比拟的龙，据说他把龙皮做成自己的剑鞘。他叫伊亚卢克维尔卡拉泽维亚，一个又长又没有任何特点的名字，李奇更喜欢他的外号，无骨。 无骨的意思不是说他没有骨头，而是说他喜欢让对手的骨头从身体里分离出去。他能让一个人的骨头从身体里消失，身体表面不留下伤口。 另一个传奇是能预言种族兴盛衰亡的先知，十分丑陋而且声音和男人一样的老妇。很难想象她愿意自己的形象是这样的，对于一个传奇而言，保持身体的年轻很容易做到，而这位先知早在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是传奇，显然她并没有打算维持一个少女的美丽容貌，也许她年轻时就不怎么好看。 李奇不由得想到无关紧要的地方，一个传奇长什么样根本不重要，重要的事情始终只有一点，他是个传奇。对于强者，外表只是强大力量的一层装饰，想要的时候随时都会有。 先知是个女人，女人和女人之间往往互不相让。先知有一个预言，北方终将统治南方。奥瑟认为预言大逆不道，几乎可以看作是北方对南方的战争宣言。 虽然战争的发起者往往是南方的洛伊古尔，奥瑟可不管这些，她从来不会从她自己身上找到错误，所以她认为犯错的人是那个狂妄的先知，自从奥瑟掌握权力后，对北方和南方的战争同时进行，陆军派系希望全力北进，灭掉高地后，继续向北方的海洋前进，甚至可以向精灵帝国所在的大陆扩张。海军希望向南方的海洋前进，攻打布列塔尼之后，向伊比利亚半岛扩张，甚至对查理曼的帝国发起进攻。 李奇以前站在外人的立场，还可以嘲笑这些岛民的侵略性以及他们发自骨髓的狂妄自大，现在他可笑不出来，他总不能嘲笑自己妻子的国家，虽然他实际上只对奥瑟有认同感，对洛伊古尔并没有很大认同感。可是李奇始终明白洛伊古尔与奥瑟是一体的，除非说她不当女王，和他一起回到地球。 可现在，李奇自己都不想回去。为什么要回去？他的血脉在沸腾，其中那个来自最黑暗的地方，那个无底深渊的吼声，让李奇的灵魂越来越像个恶魔，他的思维也越来越恶魔，变得失去人的情感。 他回想着那些在火焰里无助哀嚎的人，他们的家人会怎么样……该死的同情心就不能彻底消失吗？ 李奇喜欢奥瑟，所以他来到这里。为了奥瑟，他不想同情任何人。 他知道奥瑟本人更喜欢陆军的主张，作为洛伊古尔的统治者，她名义上也是高地人的主宰，在洛伊古尔，高地也被称作北地，这才是正确的叫法，之前李奇也这样称呼，只不过他还是习惯叫高地这个称呼，无它，只是因为洛伊古尔语中，北地这个词语太过绕口，十分别扭。 虽然绕口，关于北地这个叫法，却另有深意。北地，北方的土地，女王在北方的领土，没有对抗性。而高地这个词就显得具有对抗性和独立性。高地代表独立，但是这只是文字游戏，没有多少作用。女王想真正的让高地臣服，然而她的军队从来不能征服高地，她的军队本身就矛盾重重，内部派系相互倾轧，从洛伊古尔间谍的相互坑害上，李奇能看到奥瑟统治的国家，内部消耗有多可怕。 他希望自己的女王能获得高地，为此高地人会付出多少具尸体，李奇并不去想，他明白在一个不尊重生命的世界，怜悯不能救任何人，只会害人。没有李奇在这里发起进攻，高地人可能会在打败入侵者后，帮助洛伊古尔对抗帝国，还是趁帝国入侵洛伊古尔时趁机南下？谁也不知道。从这次邪教徒召唤出虚荣之主来看，高地到底有多少部落与邪教徒有特殊关系？ 或许，一些酋长本身就是潜藏的邪教徒，他们可没有正常人看来的理智。邪教徒有他们自己的理智，站在他们的角度，也不能说错，但是李奇不可能站在他们的角度，等着被他们杀死后，还要理解他们。 最可悲的就是这种情况，当你不想杀人却要保证自己不被人杀。李奇不敢拿他所爱的人去成全自己的良心，而且他在地球的所作所为，就已经把良心喂狗吃了，现在再去同情怜悯，只能说是虚伪做作。 还好，李奇知道他并不是一个真正有道德的人，他只有短暂的怜悯心而已。 他现在最是担心高地的这两名强大传奇，他们是最大的变数。入侵者凭借出其不意，付出惨重代价后杀死了三名弱小传奇，以及一名强大传奇，但李奇要凭借什么，爱瑞达和魔龙吗？另外两名强大传奇中的任何一个未必就比爱瑞达弱，而魔龙在爱瑞达的说法中，似乎还算不上真正的传奇。 他需要了解关于两名强大传奇的一切。 李奇对无骨感到陌生，但是对那位先知多少有些熟悉。还是因为奥瑟，他才对先知多少熟悉一些。 李奇知道，如果不是担心有损形象，奥瑟很想在公众场合下把先知全家咒骂一番。 他之所以能知道奥瑟想要不顾形象的大骂先知全家，又不能这样的纠结，是因为这是他亲耳听到的梦话，是的，洛伊古尔的女王熟睡之时，就会说一些奇怪的梦话。她自言自语的说出自己的无奈，刚好被李奇听到。 想到这些，李奇突然有些恐惧，他想到了别的事情。 原来，他亲身体验过传奇的强大。 熟睡中的奥瑟，一如既往的危险，甚至熟睡时的攻击性比清醒时更强。 从侧面也反应出传奇的强大。李奇十分相信，进入传奇的强者身体变得十分强大，毫无破绽。 有一夜，李奇被她额头前的一缕头发狠狠教训过，他趁奥瑟睡着的时候，抓住她的头发，然后被头发释放的雷霆击倒，几乎无法想象那种距离死亡的边缘，显然那头发还认得他，没想要他的命。想要偷袭一名传奇，显然不容易。 他之前可不会相信有一天头发也能伤人。 传奇，李奇想到传奇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头疼，是真的头疼，而非形容。 这种莫名的症状不是突然就有的，实际上是他的血脉在作祟。 事实上，不只是在想传奇的时候头疼，每当李奇想要获得力量的时候，只有他想的过于执着，他的血脉就开始沸腾，然后他就会感到眩晕恶心加上剧烈的头疼。 这种情况，对力量的渴望一旦执着起来，他就会感到痛苦，这是为什么，他不知道。 第61章 天启 上 一旦执着于力量，就会头疼。就在李奇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苦恼的时候，一件令他大吃一惊的事情发生了。 爱瑞达满脸严肃的出现在李奇面前，熟悉龙裔半精灵的李奇知道她不会轻易表现出严肃，必定是有大事发生。 “李奇，无骨率领高地、绿蜥、海魔三部落的联军对我们发起了进攻，很多小部落也望风加入他们，至于规模，大概有十万人。你没听错，十万。” 李奇眼中的情感十分复杂，难以置信，亦或是愤怒。他震怒之下，魔法不受控制的紊乱，他身后那座出自矮人大声之手的半身雕像被魔力风暴覆盖，瞬间破碎。 爱瑞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可是钢化蛛丝魔石打磨出来的雕像，一个四级魔法师的力量，居然使其破碎。 李奇的血脉灼热起来，他的头疼开始变得更加剧烈起来，令他无法站稳，爱瑞达连忙扶住他，见他已经昏迷过去，还不忘教训他：“一点承受能力都没有，不就是十万大军……十万，是有点多。”到最后，连她都不得不承认，或许不应该责怪李奇。看来无骨这次是把整个高地的战士都带来了，他一定是和李奇想的一样，要做个了断。 爱瑞达得知入侵者的女人被她的人抓住，然而事情的结果却是这样，正当普雷带领着人将女人带回洛伊古尔的路上，无骨发现了他们，显然一名强大传奇不是几百名士兵可以对抗的，在一番战斗之后，把他们连同女人一起俘虏。 就这样，无骨对女人的施法，发现她身份不简单，是入侵者二号领军人的女儿。 爱瑞达对女人的结局只知道这些，之后她怎么样了就不知道了，间谍之后传来的消息就是无骨已经对洛伊古尔发起进攻，爱瑞达猜测无骨很可能已经对入侵者发起了同样的进攻，并且正在打败了他们。总之，他一定是在与入侵者的战争中占据了绝对上风，才会在这个时候进攻洛伊古尔。 洛伊古尔面临着灾难，身为王国的一员，她应该不难选择，但是…… 爱瑞达在这个本该坚定的时刻反而有些迷茫，不知道是帮助王国，还是站在一旁观望。在真正的天命者出现之前，命运的天平始终不会倾向于任何一方，洛伊古尔现在面临的遭遇就和高地一开始面临的一样，一方面有异界的入侵者不停的骚扰，一方面必须面对邻国大军的侵犯。 爱瑞达看着昏倒在她怀着的李奇，不由思考起来，她必须做出选择了。 李奇昏倒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听到的可怕消息，而是剧烈的头疼。 浮士德，浮士德，一种古老的声音在他的灵魂深处响起，浮士德，他的真名。不，不是，浮士德不是真的，是假的，通用语说出的浮士德，不是真名。 浮士德，这个所谓的真名，仅仅是伪装，不是他的恶魔真名，他灵魂深处的声音错了！ 迪廷马瑞，这次是他真正的真名，用深渊语呼喊出来。 啊，这是哪里。 李奇大喊，却根本没有声音，他仿佛失去了一切感官。看不见，听不见。但是他又看得见，听得见。 古老的声音说道，迪廷马瑞，黑暗毁灭之主宰，天启恶魔的主人，星辰大海之中，你的名字早已经被遗忘。但我找到了你。 等等，这个声音，钟鸣山首领。 是你，我听出来了，你……为什么会这样，我在哪里，现在你又为何出现，告诉我，大人。 我不是你的大人，我是你的一部分，但又不是。你可以理解为我是你的一部分，之所以说又不是，是因为我已经拥有了独立的力量，比。你过去最强大的时候更加强大。 我理解了，我原本的身份不是一个人类，而是某位强大存在，但是这和现在的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现在只是一个微小的人物，过去的都过去了不是吗，你来的目的是什么呢，是打算唤醒原来的我，还是想帮助现在的我，还是催促我完成你交待的任务。 你说的这些，都不是我来的目的，我是来看你笑话的。 大人，我想说，你太坏了，简直比恶魔还坏。 我曾经让黑死之神塞纳儒拉告诉过你，东方有你的力量，让你去那里，还让你去造神，你知道为什么吗，这个世界与你原来的地球很相似，但是这里不是地球，相信你明显可以意识到这点。地球是这里的仿造品，是曾经生活在这里的精灵仿造出来的，他们本来要造的更像一点，但是文明的发展出现偏差，导致地球没有走向魔法文明。地球上最后的魔法师随着刺客之王的刺杀而死去，他们同归于尽。 迪廷马瑞，你的力量衰弱到我当初差点没认出你来，是修士彼得认出你，现在我再一次来了，你以为真的是要看你的笑话吗。 你刚才说的，要看我笑话。李奇大吼，却没有任何声音。 你的灵魂已经沾染了黑暗，但是还不够让你彻底苏醒，你去过黑暗世界，那里现在已经被无底深渊合并，就在你从那里离开之后，深渊的力量覆盖了那里，现在才是当初的样子，阿比斯深渊本来的面目。在我的力量下，黑暗世界已经彻底融入深渊的怀抱，黑暗终于回归一体，不再分裂。 这些和我有什么关联，你这个该死的家伙。 你居然敢对我这样，看来你已经慢慢苏醒了。我会让你明白黑暗世界融入深渊的意义。 当黑暗世界与深渊结合之后，深渊就变成了最初的样子，亿万年前，深渊被最初的光袭击，分裂成深渊和黑暗世界，现在一切都变回去了。只有这样，你才能苏醒。 为什么让所谓的我苏醒，这会对我现在的人格造成什么影响。你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有其它原因，我想让你苏醒，是一种本能，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憎恨光。你会对付光的世界，多元宇宙，迟早要毁灭，所有一切，归于无尽混沌黑暗，永恒的寂静将取代生命的喧嚣。 你竟然是要毁灭我们吗，地球还有这里，甚至整个宇宙都要毁灭。 是我们才对，你的立场怎么站在光那边了，宇宙是光主导的世界，黑暗始终不占主导。 这个世界上，黑暗还不够多吗，世界已经够黑暗混乱了。战争无时不再发生，杀戮从来没有停止，这不是黑暗吗。你看着他们自相残杀不好吗，为什么要毁灭。 我所理解的黑暗与你不同，我要让宇宙重归混沌，无尽寂静之后，会是什么呢。 除了混沌，还能是什么，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才是你希望的吗。 不，我没有希望这个概念，一切出于本能。而你，准备接受力量吧。这些原本就该是你的力量。 第62章 天启 下 不知不觉间，李奇的灵魂中多出很多难以形容的东西。 再说爱瑞达，她见李奇睁开双眼，只见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紫色的光芒，那双紫色的眼睛越发的明亮。一道道细线被无名的命运之手斩断，这些线仿佛就是禁锢李奇的枷锁，一旦被斩断，李奇就如同一头失去了一切禁锢的猛龙，疯狂挥舞自己的爪牙。 他的等级开始飙升，五级，六级，七级…… 九级，十一级，十四级，在爱瑞达震惊的目光之下，李奇的等级一直飞速提升着，到第十八级才猛然慢下来，然后继续提升，最终稳定在十九级。 只差一级，就是传奇。 然后，李奇又增长了一级，二十级。传奇！爱瑞达差点叫出声。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到了最后，竟然到了三十级！ 这不得不让爱瑞达为之陶醉，简直完美，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李奇带给她的震撼，他表现出来的潜力让她无比着迷。 “他的血脉到底有多强大，竟然能够一路提升到圣域，传奇，传奇巅峰。”这是一个误会，李奇并不是凭借血脉的觉醒而升级，他只是找回了自我，当然这个自我正在吞噬他现在的自我。 他露出一个笑容，随即脱离她的怀抱站起来，邪恶的笑容让爱瑞达感到十分恐惧，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恐惧，明明这个笑容并不难看，但确实充满邪恶，这个邪恶不是魔法的作用，而就是单纯让人感到邪恶。 “你可能……不是李奇。”爱瑞达瞬间抽出刀刃，警惕打量对方，她继续说道：“你究竟是……” 李奇打断她说道：“爱瑞达，我就是李奇，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难道你不会用真实之眼查看我的灵魂，看我到底是真是假。” 查看灵魂的结果令爱瑞达放心了，她觉得刚才的确有些愚蠢了，李奇自从昏迷以来，自始至终就在她的视线之下，怎么可能被什么人假冒。 站在高处，李奇眺望远方，他的眼睛似乎能看到十万高地人嗜血的屠杀，在那些充满分支的无限未来中，李奇看到了这种可能，屠杀与王国的覆灭。 虽然这些未来的片段，只是李奇从时间之流所展现出的无数种未来当中，所看到的其中一种可能。而对于这些还没有真正发生过的事情，终究只能说是虚幻。 而如果无骨率领的大军真的攻入洛伊古尔，那李奇所看到的屠杀场景就不只是一种虚幻，将会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这是无骨的愿望，他为此发过誓言要向洛伊古尔复仇。 可惜，李奇露出一个致命的笑容，无尽深渊之火，才是你的最终归宿。 无骨已经没机会完成愿望了。洛伊古尔将会是臣服于黑暗的国度，而不是其它任何不属于黑暗之主的势力。 黑暗结界将洛伊古尔覆盖，这是一个警告，一个提醒。现在没有人可以擅自进入洛伊古尔。 异世界的指挥室中，指挥这次入侵的帝国指挥官对黑暗结界的出现十分震惊，他虽然有些不甘心，还是下令停止入侵，骚扰部队全部撤离，后续的大军也被紧急调往其它世界。 随后，洛伊古尔还被帝国这位指挥官打上了不可接触到标签。其它帝国指挥官一旦看到这种标签，也不会入侵洛伊古尔了。 李奇骑在龙的背上，前往被称作世界的尽头的国度。东方的尼泊尔，曾经被精灵征服者当成世界尽头的国度。 古萨卡特经文中记载的梵天之怒，加上钟鸣山之主的大祈愿术，在这两个神级法术的作用下，李奇可以塑造新的神灵躯体，需要四具，作为四位天启骑士归来的容器。 迷雾山脉，是指横贯在次大陆与远东大陆之间山脉，在地球上，这里对应着喜马拉雅山脉。 尼泊尔古国度，也被称为尼伦达耳。作为迷雾山脉附近的强大王国，自精灵帝国时代就一直存在着，这并不是一个单纯的人类国度，而是矮人、人类、半兽人共同生活的国家。尼伦达耳的法师在山脉上建立了很多魔法阵，将南下的寒风阻挡住。在迷雾山脉最高的一座主峰密尔沃山上，刺骨的寒风终年肆虐，可怕的雪域恶魔栖息在上面，它们盘踞在密尔沃山上的古代城市里，那些可能有着几万年历史的古城市被它们改造之后，终年散发出迷雾，最终这些迷雾从山峰蔓延到整个山脉，自此才有了迷雾山脉的称呼。 在凛冬来临之际，雪域恶魔会陷入沉睡，但是其它怪物却会苏醒，寒冬中有一种可怕的生物，它们被称为冬魔，不同于雪域恶魔，它们是真正会威胁到周边国家的可怕怪物。 通常，冬魔会在一位或几位传奇领袖的带领之下，发起对周边国家的入侵，每一次入侵的规模都不一样，根据法师们的猜测，冬魔的数量很可能和封印泄露出的力量有关。泄露的力量越多，冬魔的数量就会越多，而凛冬到来时，天空会被迷雾遮挡，光的力量衰退，就会造成封印的减弱，导致一些邪恶的力量泄露，因此才诞生了冬魔。 封印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已经无从得知，根据记载，在古精灵帝国时期，封印就已经存在，也就是说封印的历史至少也要早于古精灵帝国。 没有人知道封印里到底有什么，自古精灵帝国以来，就不断有法师试图研究封印，但始终未果。 这一次，梅达丽娅站在这些古老石柱前沉思着，会是什么呢？她在观察石柱，果然有裂纹！ 她皱起眉头，回想起导师的警告，许多迹象表明，封印已经不牢固了，不论怎样，她必须下定决心了。是时候发出最后的警告了。 尼伦达耳现在正被皇帝的军队入侵。 在尼伦达耳南方，强大的护法们建立了魔蝎柯帝国。在护法之中，最强大的一位被推选成为皇帝，自从帝国在南方击败了马塔人之后，就再也没有停止过征服的步伐，皇帝相继消灭了巴罗格，十吉戒国，屠火罗格，梵尼巴哈，四大王国陷落之后，帝国的南北皆畅通无阻，之后又有二十个国家灭亡，在尼伦达耳以南的所有土地，那里的国家不是成为帝国的一部分，就是沦为附庸国。 根据尼伦达耳魔法院的猜测，帝国现在的人口很可能是王国的四十倍。 王国有约二百万人口，这是梅达丽娅的导师用魔法统计的数字，他释放覆盖整个王国的星云雾气，在他的意识中，一共有两百万零五千三百二十一颗光芒，这些光芒代表着智慧灵魂的数量。 皇帝的人民生活在一个军事化的社会，他们被分出奴隶和军人两个部分。 军人是官员，土地的主人，大贵族。奴隶什么也不是。帝国的风气充满了狂热与尚武，帝国的人民鄙夷弱小，鼓励征伐，对皇帝充满了敬畏。相比之下，尼伦达耳甚至不设常备军，只有民兵，尼伦达耳虽然不软弱，他们坚韧而且勇敢，但是却没有帝国那样的侵略性以及对军事的极端重视。 帝国入侵尼伦达耳的那天，王国的每一处都亮起了红色的魔法光球。很快，男人就被动员起来，人类矮人以及半兽人组成的民兵自发的集结在村长镇长或是市长那里，随后前往临时成立的指挥所，之后被魔法阵传送到王国在边境设立的节点上。 坚不可摧的边境要塞节点始终与魔法阵相连，这是尼伦达耳自三百年前帝国开始侵略以来就开始准备的防御体系。那时候就有人预言出帝国的崛起与侵略。 在尼伦达耳征服战争中，帝国第一次没有处在上风，但是皇帝相信只要战争继续下去，尼伦达耳早晚会支撑不住。帝国军队的战术通常就是不顾任何伤亡的冲锋，奴隶被帝国的士兵驱使，他们虽然是奴隶，却毫不畏惧的发起死亡冲锋，一轮又一轮，奴隶一旦成功攻入某个节点里，紧接其后，骑在迅猛龙背上的帝国士兵也会毫不犹豫的发起冲锋，夺取节点。 在尼伦达耳魔法炮的扫射下，每一场战斗，帝国士兵的伤亡从来不会低于一万，奴隶就更不用说了，没有人会统计他们的伤亡，虽然奴隶对帝国用处很大，按理说并不是可以随意浪费的，但事实却是，帝国的大军官甚至普通士兵在内，可以毫无顾忌的消耗着他们。 帝国已经伤亡了几百万，现在依然没有停止战争。农田里，亡灵正在取代人类成为耕作者，巨大的人力被消耗在战争当中，如果不是尼伦达耳的要塞对亡灵充满克制，皇帝早就派出由亡灵组织的大军。 当帝国的军队突破第一层要塞，进入尼伦达耳境内时，他们看到了第二道要塞…… 那些古老的石柱也被帝国宣告占领，他们不会维护那里的封印，石柱上开始出现裂纹。 很多人对皇帝发出过警告，但是他并不在意。 梅达丽娅的身份特殊，她同时在尼伦达耳和帝国具有很尊贵的身份。一方面她的导师在尼伦达耳很有声望，在尼伦达耳声望等同地位。一方面，她又是皇帝某位妃子的小女儿。 她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抬起头，看到天空中一条大龙正在朝这边飞来。龙上面有一个人，正是李奇。 第63章 倒塌的信仰 上 在梅达丽娅的注视之中，魔龙不快不慢的降落在她面前，那双充满鄙夷蔑视的龙眼傲慢的扫过她之后，龙显得更加傲慢起来。 魔龙傲慢的原因就是它的主人远比眼前这个劣等生物高出整整六级。 一个三十级的传奇巅峰，一个二十四级的人类。人类本就软弱，魔龙虽然不算严格意义上的传奇，凭借纳斯魔龙天生强韧身躯也能做到和女人打个不相上下，更别说比女人高出整整六级，深渊大领主体质的李奇了。 没有错，李奇现在已经与漩涡融为一体，准确的说是他单方面吞噬了漩涡，现在他有三颗充满魔力的心脏，导致他的体力几乎无限。另外他的身躯强韧程度是深渊大领主级别，可以不加抵挡的承受一次如爱瑞达这样的龙脉术士加刺客的全力一击。 梅达丽娅对李奇的出现丝毫没有准备，她极其紧张的注视着李奇，却发现根本看不透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他还挺好看的，我应该相信他。不对。梅达丽娅轻轻地咬住嘴唇，一丝鲜血从她的嘴角轻轻流出，这一丝血腥味让她变得更加清醒。刚才她的脑中冒出来的念头，太过荒唐，一个根本不该突然出现的念头。 李奇见她的反应如此奇怪，似乎猜到原因，随即对她露出一个表示善意的笑容，又一次令梅达丽娅放弃了警惕。 梅达丽娅对自己表示释然，原来是一个自带天然魅惑的家伙！ 她已经知道对方的魅力强大到足以令见到他的人心智受到影响，这也是她第一眼看见对方之后突然放松警惕的原因。 梅达丽娅不知道他的来意，不过很有可能是冲着封印来到，他是帝国的人吗？不，应该不是，更加不可能是尼伦达耳的人，那他究竟是谁？ 沉默。 魔龙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吐息，而梅达丽娅刚好挡在魔龙想要摧毁的目标前面。 李奇不动声色的阻止了它，这让魔龙十分不解。 魔龙本来要对准封印天启骑士的石柱喷吐龙息的。 梅达丽娅冷冷地看着李奇：“封印会吸取你的攻击所产生的力量，所以越是攻击，石柱的力量就越是强大。” “这我自然知道，所以我阻止了它。” 他轻轻摸着龙的头，魔龙对现在的李奇抱有好感，因为他身上的气息令它感到舒适，深渊的味道，魔龙的祖先来自地狱，作为魔鬼，纳斯魔龙却十分喜欢深渊的气息。 “你究竟是什么人，来这里想干什么？”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而我的话只说一遍，别挡路。” 出乎李奇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梅达丽娅深吸一口气之后，乖乖让开了。 让他李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李奇走上前，把手轻轻放在其中一根石柱上，他感受着这些强大的力量是如何渐渐消逝的，在李奇的感受中，石柱的力量在缓慢而不间断的流失着，如果不加干涉，就目前这个状态，再过几百年，石柱就会彻底消失，封印其中天启骑士将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 “没有我，你们也会出来，光已经如此衰弱了，如此看来，多元宇宙中，真的没有人能阻止它了。那位疯狂钟鸣山的主人，并没有说大话。” 梅达丽娅自然听不懂李奇的话，此刻她手心里全身汗，一心一意在像她的导师以及父亲发送这里的信息。 李奇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令梅达丽娅全身上下一阵恶寒，然而李奇很快就回过头继续对着石柱，自言自语：“我的复活，用了整整五个纪元，而它也趁机脱离了我的掌控，从一个普通的心智奴仆变成现在强大神力，它已经能够摧毁我的意志，不过它并没有，是因为它知道我的意志即使被摧毁，也还是可以复原，而那时我的复活将会更加隐蔽，既然无法阻止这一切，就顺手帮助我，观察我……愚蠢而大胆，不过我得承认，它现在依然可以摧毁我，它没有撒谎的是，对毁灭宇宙的愿望，就像当初的太初之暗，那些创世之初的对立者无时不刻的想要摧毁伟大意志所创造的世界。” “可惜，我已经转变了阵营，因为当初那道逆转的攻击，令我的立场不得不发生变化，我厌恶死亡，而毁灭这个世界，就只剩下死亡了。” 这个时候，梅达丽娅趁着李奇似乎根本不会注意到她，想要偷偷溜走，但是魔龙突然大吼了一声，让李奇转过头，刚好看见了已经在召唤传送门的梅达丽娅。 一旦法术成功，将会出现一个足以让梅达丽娅瞬间回到她秘密藏身小屋的传送门。 李奇其实一直知道她在干什么，但是并没有阻止，显然他有意放手梅达丽娅的离去。但是现在魔龙既然已经提醒了他注意，也不好太过明显的无视她了。 “女士，站在那里不要动。你不想我射出火球吧。”李奇单手的五个指尖分别冒出火焰，汇聚成一枚蓝色火球，幽深而恐怖，其中蕴含的狂暴能量，让梅达丽娅的脸色骤然变得无比难看。她难以置信地注视火球，感到一阵无力。这是深渊的力量，而且充满毁灭气息，这枚火球，绝非一般恶魔领主所能释放出的能量 “你……是恶魔领主，还是大领主。” 就在这时，一道传送门突然从虚幻中缓缓显出实质。梅达丽娅的法师成功了。却再一次让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原来你们这里的法师可以使用这个魔法。”他想到在洛伊古尔的时候，奥瑟就不会这样的魔法，不，也许她会，但是要付出一些代价才能施展这样的法术。 “我能否离开这里，尊敬的恶魔大领主，您的强大令人丝毫不怀疑您会对一只蚂蚁的离开表示反对。” “可能是我眼花了，你并不是一只蚂蚁。你还是老实站着别动，让我再想想，也许过一会，我如果想让你走，会让你离开的。我相信，你不会不经允许就逃跑。”李奇再次转过身，看着石柱。 梅达丽娅在心里大骂恶魔的邪恶，同时果然没有再试图逃跑。 第64章 倒塌的信仰 中 石柱上写着关于光与暗的战争，作为那场战争的实际挑起者，曾经的黑暗支配者迪廷马瑞已经复活。亲眼看这些旁人记载的有关他的历史，这感觉还真怪异。 很显然，石柱上的记载出现了偏差。 迪廷马瑞依然还愿意称自己为李奇，这不是伪装，他就是李奇没错，只不过迪廷马瑞的记忆深刻的改变了李奇的性格，说是换了一个人也可以。 石柱上的文字已经失去生命，没有任何民族使用了。 李奇却熟悉这些古老的文字。 他从开头看到文字的结尾，最后一句话是：‘对立者全部被消灭，伊西斯的光啊，终于将混沌的暗驱逐，从此混沌的暗消失，光将主宰万物，宇宙也出现了光，由此万物也才有了光。’ 一如既往的晦涩难懂，纳斯波瑞尔人说话就是这样，如果他不是这上面说的混沌的暗，他也不知道这些文字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伊西斯，纳斯波瑞尔人的主子，她最终还是没能打败收割者与维护者的联军，她保护的民族也毁灭了，就连艾格瑞纳行星也已经变成了尘埃，上面的一切不是毁灭，就是在爆炸前逃到别的世界。” “女士，你从刚才开始就一定很好奇我在说什么吧。”李奇突然转过头，对梅达丽娅说出这番话。 梅达丽娅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虽然她很想说自己一点也不好奇，但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她想看看这个自言自语的话唠恶魔到底想说什么。 李奇表示歉意：“请你不要见怪，我从黑暗中醒来，已经过了五个纪元，因为很久没有和别人说话，所以实在不想沉默。” 梅达丽娅说道：“你知道我的想法。”她的话很平淡，并不显得吃惊。她又说到：“你是个有礼貌的恶魔，希望你过一会不再想找人说话的时候，别把我杀了。” “恶魔……你以为我是恶魔吗？”李奇问道，然后他不等梅达丽娅说话，就说道：“我这具身体确实有恶魔的血统，但我可不是恶魔，从某些方面来说，我更加倾向自己是人类。不要被我身上的深渊气息所迷惑。” “你觉得你自己是人类吗？别想骗我，我可以看到灵魂，你的灵魂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深渊大领主。” “随你怎么认为好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不想死，就离开这个世界。你可以去告诉你喜欢的人或者任何人，不过要快点，没多少时间了，大概几个月，它就要动手了，如果不是我在这里，恐怕现在它就动手了。” 梅达丽娅的神奇变得十分凝重：“你不是玩笑……我相信一个大领主也没有必要跑到这里和我开玩笑，那么是你的同伴要毁灭世界，还是别的恶魔，不管它是谁，怎么可能做到毁灭这个世界，这里曾经叫阿尔高，是一个伟大的位面，而且这里神灵众多，还有我的导师也不能阻止这一切吗？” 梅达丽娅怀疑这是恶魔的欺骗。 “你为什么这么好心告诉我世界要迎来毁灭，让我快跑。有这么好的恶魔大领主吗，我相信是没有的，难道我没见过恶魔吗，它们会这么好心？虽然外表是个人类，但你的灵魂却是恶魔无疑。你是不是在计划什么可怕的东西，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骗我，你想利用我的话去引发混乱吗，你那邪恶而卑鄙的计谋是不会得逞的，显然你把我当成白痴来骗，但我不是。没有任何人会相信一个恶魔的话，就算……” 李奇释放了一个沉默术来打断她，说：“你比我的话还多……告诉我这个世界将要毁灭的人就是要毁灭这个世界的人，它绝对可以毁灭这里。如果你问我们的关系，我和它可不是朋友。” 李奇自言自语道：“很多事情，我和你一样感到奇怪，我该问自己，它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既然担心我的立场发生转变，它更应该不告诉我这些才对。” 梅达丽娅：“……” 它是要观察我是否会带着一些人逃离，它看我会不会这样做，以此来确定我的立场是否已经严重变化到它不能忍受的程度。 想到这里，李奇似乎明白了它的想法。也因此陷入矛盾。 梅达丽娅完全不知道，李奇对待她的生死问题到底有多矛盾。 由于骑士力量的影响，属于迪廷马瑞的意识几乎瞬间把李奇的人格压制住，这让李奇的心理发生剧烈变化。 杀死梅达丽娅，还是放过她。两种选择在李奇大脑里激烈竞争着，一方面是迪廷马瑞的意志，一方面是李奇的人格。 在他和自己做斗争的同时，他也和天启骑士交流起来。四名骑士就在石柱里面，因为心灵链接，已经能够感受到李奇的到来。 正在和李奇交流的骑士，名字叫战争。 她以正常形象出现是一名有着纤细身材的女性精灵，如果以恶魔形象出现则是一名长着恶魔尾巴的人类女性。 迪廷马瑞当初是以高等精灵为基础创造的天启骑士，她们本来没有性别，是无性的战士。 迪廷马瑞赋予她们性别的原因，在于审美观的改变，由于长时间扮演人类，导致他最后也变得像人类男性一样，他的审美让他渴望自己的骑士也都是美人形象。 迪廷马瑞最初的形象连他自己都忘了，最初的他应该是单纯的意志，不存在身体，后来他第一具身体应该是一只由魔法烟雾组成的三眼乌鸦，之后是在纳斯波瑞尔夺取的人类身躯，那副身躯之后，他就没有换过身体，直到纳斯波瑞尔战役，他的人类身体被毁灭，意志陷入沉睡为止。 现在迪廷马瑞的身体依然是个人类，只不过是拥有恶魔血统的人类。迪廷马瑞更适应那具纳斯波瑞尔人身体，现在的身体太脆弱了，甚至无法在宇宙虚空中生存，必须借助魔法保护。 他的骑士问他，你知道原因了吗。 知道了，也许这就是原因，它想确定我的立场。告诉我世界将要毁灭，我知道了这些会这么做，是会去尽量帮助所有人逃离，还是自己独自离开，通过我的选择，它就可以知道我是否真的改变立场，显然它现在已经能确定了。之后我如果还惹它不高兴，它可能会直接让我扭转立场。 你一开始就要打消他的怀疑，如果你一开始就没有告诉它你的立场已经发生变化就好了。 实际上，我不需要隐瞒，它也能知道我的立场已经变了，现在它只是在逼迫我做出最符合它想法的选择。 大人，你现在太弱小了，应该按它想的做，带着你的奥瑟和爱瑞达离开就可以了，其它人就让他们去死吧。长久以来，我一直呆在这里，我已经忘了多久了，我见过许多人类精灵矮人，无论如何，他们不值得你拯救。 这不等于向它投降了吗，而且也不符合我现在的立场。 你现在的立场只是不再毁灭光，又不是拯救光。这一次，难道你又要被人类的记忆拖累，大人，不要忘记你的立场再怎么变化，你也不是天使，你刚才竟然还向那个女人强调自己是个人类，简直太可笑了。 没办法，李奇作为人类的记忆对我影响很大，已经可以说是取代了我原本作为迪廷马瑞的自我认知，差点忘了迪廷马瑞也是人类。别忘了就连迪廷马瑞也不是最初的我，我最初是什么，一团意志而已，没有性别，没有种族。我最初的性格和性别包括种族不就是来自纳斯波瑞尔人迪廷马瑞吗，他也是个人类，换句话说，从始至终，我就是个人类。当然，只是外在表现而已。 我知道了，那你现在更认同自己是地球人李奇，还是纳斯波瑞尔人迪廷马瑞……我感受到，你好像更认同自己是李奇，他只有几十年的记忆，怎么还能取代纳斯波瑞尔人迪廷马瑞，你当初可一直都是迪廷马瑞，现在你变成了李奇。 不管迪廷马瑞还是李奇，都是我，我的核心意志始终不变。 那不一样，你是我曾经的信仰，现在你回来了，却不是你了。 第65章 倒塌的信仰 下 伊西斯还会找你的麻烦，没有了纳斯波瑞尔人的身体，你的力量无法发挥，你要隐藏自己，注意别引起她的注意。我们现在没有身体，就连意志也比过去弱小千万倍，就算出来了也帮不到你。 我会把你们释放出来，相信我战争，你会有新身体，比原来的还要好。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叫战争。 当然，这是我给你起的名字，我还记得在艾格瑞纳行星毁灭前，你亲口说过你喜欢这个名字。 说起战争，我们没有打赢战争，你的军团连同盟友全部被伊西斯毁灭。 纳斯波瑞尔战役我们输了，但伊西斯也没有赢，时时至今日，我仍然站在这里和你们说话，就是最好的证明。 伊西斯用光征服了宇宙，而你到处躲藏，用了五个纪元才回到我们面前。大人，连你曾经的奴仆现在都敢强迫你改变立场。 是，我一无所有了，连曾经的奴仆都翻身了。它说要毁灭这里，看来收割者又要来了。如果它要毁灭这个世界，它只能依靠收割者。当初毁灭艾格瑞纳行星的收割者被伊西斯消灭，但是它会制造新的收割者。 那么，维护者呢，它也能制造出来。除了收割者，我们当初还制造了更强大的维护者。 我不知道它能不能制造出维护者，毕竟制造维护者所需要的时空余烬已经被伊西斯管控起来。它至少能制造收割者，只需要得到大量的深渊灰烬和足够多的金属灵魂就可以了。得到这些材料对它来说并不困难，而且它还有一个巨大的优势，二号行星因为躲过了伊西斯的侦查，并没有被摧毁，那里过去一直属于我，现在毫无疑问是它的了。在二号行星上的核心基地，可以生产旧型号的收割者，虽然这些旧型机战斗力不高，却连深渊灰烬以及金属灵魂都不需要，只需要普通金属就能大量制造。 二号行星的基地还是我搭建出来的，现在竟然被一个奴仆占据了，大人，这是我们的耻辱。 如果我不离开这里，可能还有更大的耻辱，可我并不想一走了之，既然伊西斯可以在艾格瑞纳击败我，面对收割者，她并没有逃走，她当时只是个弱小的存在。那么我也要像她一样，收割者又怎么样，我会挫败它的计划。 虽然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尽管这样，我依然愿意追随你。迪廷马瑞大人，我在瓦兰亚主位面还有一百万的族人，他们依然受我的控制，你也许可以把他们征调过来帮助你守护这里。 为什么末日和灰烬一直都在沉默，对了，还有混沌。你们不回应我吗。 我们一直在听你讲话，迪廷马瑞大人。 之后我会给你们创造身体，说起来，还要感谢它。 它只是在利用你，放出我们之后，黑暗的力量会更加强大，这对于它战胜光十分关键。 大人，你看身后，有人来了。灰烬提醒了李奇注意身后。 来人是从梅达丽娅的传送门里走出来的，从始至终，李奇就没有阻止过梅达丽娅向她的导师发送求援信息。 “导师，你来了！”不仅是灰烬的提醒，梅达丽娅的惊呼同样引起了李奇的注意。 李奇对她施展的沉默术被解除了。 “你都把救命的信息发到整个尼伦达耳了，我要是再不来，你父亲是不是又多了一个对我们宣战的理由。” “父亲也来了。” 又一个人从传送门里走出来，让梅达丽娅吃惊的还在后面，又有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 “尼伦达耳的女王陛下。” “你们……你们，导师，我的藏身小屋，你怎么带这么多人……” 皇帝瞪了梅达丽娅一眼，说道：“什么藏身小屋，就在皇宫里。” 尼伦达耳的女王看了一眼梅达丽娅，眼神中的奇异情感被李奇注意到了，实际上这里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 “事实上，她应该是你的女儿吧。”李奇突然看着尼伦达耳女王说道。 梅达丽娅怒道：“你又在乱说什么，我的母亲是菲娜塔莎王妃。” “我可以看到一个人的血脉，每一个恶魔大领主都能轻易做到，你不是说我是恶魔吗？” 梅达丽娅冷笑道：“我不信你，恶魔就喜欢骗人吗？” 随后她说道：“导师，你们也别被恶魔骗了，快赶走他吧，让他滚回深渊。” “梅达丽娅，你先别说话。”他看向李奇，请问，您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真的。” “导师，别相信他……” “梅达丽娅.你不要说话。”这一次是皇帝。 “可……遵命，我的陛下。” “尊敬的大领主，我们可以得到您的誓言吗？虽然有些荒谬，可我还是要确认您的立场。您说的那些话，真的不是在欺骗梅达丽娅……” “誓言……” 李奇笑了，他头也不回的走到龙的身边。 下一刻，他站在龙背上，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龙展翼高飞，天空中，李奇的声音依然清楚的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我相信你们会判断真假的，提醒你们，几个月后，一切就都晚了。” 皇帝的脸色变了一下，但很快就再次变得看不出然后异样，他哼了一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说道：“不管怎样，尼伦达耳人，帝国不会和你们是盟友。各自应付吧” 尼伦达耳的女王皱眉道：“你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相信了那个大领主的话。” “你们来找我的时候，我还不信，见过他之后我信了。三十级的强者，没有时间给我们开一个玩笑。不管怎么样，准备工作还是要进行的，一切就看几个月之后了，我会命令军队撤离，你们也动员吧，我再说一遍，不管发生什么，帝国绝对不会给你们提供援助。” “等一下！”梅达丽娅惊呼一声，追着皇帝跑了过去，尼伦达耳的女王看着她的背影，叹息道：“但愿这不是终结。” “也许吧。我们的世界过去也曾经面临毁灭，该把老朋友和老对手们都通知一遍，说起来也好笑，要不是这种事情，我们能和皇帝一起相安无事？刚才在皇宫里，他可是差点杀了我们。” “告诉我真相。” “他不是说过了吗，你要的真相，就是那位强者说的话。” 梅达丽娅难以置信地看向皇帝，问道：“父亲，这是真的？”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你应该叫我皇帝，如果你不是梅达丽娅，我应该绞死你，就算是我的女儿也不能冒犯皇帝，可谁让你是梅达丽娅呢。你母亲是她，并不是菲娜塔莎，她没有生育能力，而我和你真正的母亲曾经是情人。” 梅达丽娅只觉得轰的一声，自己曾经最信仰的父亲，变得如此陌生起来。 她嘴角处留有鲜血，“难怪，难怪母亲不喜欢我，原来我不是她的女儿。为什么……是你，你一直是个卑鄙的暴君。” “你是谁生的，有这么重要吗？尼伦达耳没有一个男性继承人，你是女王唯一的女儿，如果帝国不能拿下尼伦达耳，将来你也会统治那里，到时我会让你哥哥娶了你。那些哥哥，认你选行了吧。你选中谁，谁就是帝国继承人。事实上，在我众多儿女里，你是我最 第66章 神性 制作能够承载天启骑士意志的身躯，无疑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天启骑士的意志几乎比一些强大神灵的意志更加坚韧。 半神之躯，或者更加完美的身体才能承载天启骑士无尽的力量。对过去的迪廷马瑞而言，制作这样的完美身躯并不是一件难事。对现在的李奇而言其实也不是难事。 李奇的力量并不比过去处于全盛时期的迪廷马瑞弱，三十级传奇不会比任何强大神灵弱小，在上一个纪元里，三十级的传奇被称作超强圣者，他们在力量以及对法则的理解上不比那些最强大的神灵逊色，唯一不如的是寿命。 最强大的传奇可以弑神，但是他们自身的存在依旧不可能做到如同神灵那般近乎不朽。岁月会让一个传奇变成记忆，甚至最后连记忆也不剩下。 然而李奇还有一个身份，他不仅是三十级传奇，还是黑暗化身，寿命近乎无尽，可以看作永恒的存在。 也许近乎无尽看起来并不是真正的无尽。 然而即使是纳斯波瑞尔行星上诞生出的最为古老的神灵，也不会认为迪廷马瑞不是永恒的存在。通常意义上，近乎无尽与永恒是差不多的，毕竟没有什么存在可以做到真正永恒。 因为自身的永恒性，李奇其实不需要古萨卡特经文与钟鸣山之主的大祈愿术帮助就可以制作神性躯体。 然而，李奇还是会借助大祈愿术以及梵天之怒两个法术的帮助，这样会把躯体塑造的更加适合，是更加适合并不是更加完美。 伊西斯的战胜导致宇宙变成了光的世界，所有的一切基础都和光有关，如果不是这样，李奇的力量远远比现在强大，他现在的力量比当初的迪廷马瑞没有变弱，但实际战斗力却因为失去了支配黑暗的能力而大大不如。两个原因，一个是纳斯波瑞尔人的身体天生适合掌握黑暗，另一个就是伊西斯的光已经彻底战胜了他的黑暗，正是由于迪廷马瑞的失败，钟鸣山之主才能取代他成为黑暗支配者。 即便是钟鸣山之主，也要承认伊西斯现在才是多元宇宙的主宰者。 合适比完美更重要，尤其是伊西斯已经深刻影响了多元宇宙的一切，就算是李奇也要妥协。李奇当然可以选择更加自主的方式塑造骑士的身体，不借助钟鸣山之主的帮助，用他自己完美的方式，但现实却是他需要运用钟鸣山之主给出的合适的力量，比如用光来塑造承载黑暗力量的躯体。 光与暗是相互冲突的力量，大祈愿术可以将矛盾的组合融为一体，梵天之怒则把光与暗融合产生的灰烬残渣净化掉，让躯体变得适合承载骑士的意志。 李奇来到了古代帝国遗迹卓尔梅斯禅。 尼伦达耳的西北方查莫高原上，耸立着一座城市卓尔梅斯禅，是古代巨树帝国的首都，那本他从黑暗位面得来的书里记载了很多有关树精的研究，李奇猜测也许所有的树精都精通一种名为群意识的群体技能，在群意识状态下，任何一个树精的意识都与所有树精相连，这种状态有着极大的负面作用。研究显示古代巨树文明的覆灭很可能就是这种群意识造成的。 树精的遗迹早已经被它们曾经的奴隶食人魔占据，食人魔把树精用来供奉神灵的寺庙当成巢穴居住，在里面随意进食交配。 李奇让魔龙停留在城市最上方的观星台上等他。 李奇踩着楼梯向着深不见底的黑暗前行，他看到随处倒地的食人魔，它们鼾声如雷，尽管李奇大摇大摆从它们身边经过，但是没有任何食人魔注意到李奇的到来。 直到最深处的祭坛。 迎面而来的飞斧，扑鼻而入的血腥味，以及一声奇异的问候，李奇听懂了食人魔祭祀的语言，只一个语言精通，就可以做到。 “滚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 飞斧在接近李奇身体五厘米左右就不可能前进了，纷纷落在地上，事实上如果李奇不刻意压制自己的力量，食人魔未必敢来阻止他，但是他还是收敛了气息，是怕提前惊动祭坛上的祖灵。李奇被食人魔阻挡住去路，却一点也不生气。 “你拦不住我。别送死。”李奇用食人魔的语言说道。 食人魔祭祀的脑海里同时响起李奇的声音：“再阻止我，死亡就是你的归宿。” “找死。”食人魔祭祀大吼一声，随后它的脑袋落在地上，至死它都没有反应过来，眼睛中没有错愕，只有愤怒。 李奇毫无顾忌的闯入祭坛，食人魔祭祀被他瞬间斩首，即使是食人魔强大的生命力，没了脑袋一样活不了。 在祖灵的抗拒中，将它们全部收集起来，转化成纯粹的神性力量。如果没有李奇，再持续几百年，这些祖灵意志在食人魔的崇拜中未必不能获得完整的神性，成为最弱小的神灵。 李奇返回的途中，看到那些或横或竖睡在地上打着鼾声的食人魔大都面露痛苦惊吓的神情，他知道这是因为祖灵的影响，这些食人魔大概都在做噩梦，而且可能是醒不来的那种。 李奇顺着阶梯，走了很久，光又一次出现了。这让他不禁有些皱眉，长时间在黑暗中让他的眼睛对光有些敏感，不过这只是错觉，对一个传奇而言，不可能像普通人的眼睛那样脆弱。 李奇看见了躺在观星台上的魔龙，它正在睡觉，这让李奇想到那些食人魔，几乎是李奇皱眉的瞬间，魔龙睁开了眼睛。 李奇上前摸了摸魔龙的头颅，它又一次突破了极限，缩的更小了，现在的魔龙只有几米大小，李奇知道它的心思，缩小之后，李奇就会骑在它背上而不是踩在它背上。这点细微的心思，让李奇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主人，你收集的那些神性我也需要，我想吃一些。”罕见的，魔龙对李奇如此卑微。 今时不同往日，魔龙越发能感受到李奇身上的力量，就像无尽的深渊一样看不到尽头。 “不行，这是用来给天启骑士塑造身躯用的，这样吧，如果有剩余的神性，可以让你吃掉。” 虽然魔龙已经变得十分服从，李奇却不认为它比天启骑士更加重要。 魔龙又说道：“我只需要一点就行，通过这些神性力量，我可以变得更加强大，对你也更有用。” 李奇觉得他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他没有再说话，魔龙虽然有些不满，在这种沉默之下最终还是接受了李奇的决定。 在李奇的示意下，魔龙飞往北方，这一次飞行的时间超过三天。期间魔龙顶着那些狂暴的风雪，像更高的天空攀升飞跃。 到了第三天的清晨，剥开雾气，李奇向前方望去，看见那座高耸入云，刺入苍穹的建筑，建筑周围漂浮着许多大陆碎片，碎片之上有着被魔法改造的建筑，散发着摄人心魄的魔力。李奇抵达了目的地，这是地图上找不到的地方，只有穿过被魔法雾气保护的山脉，忍受绝对冰冷刺骨的寒风，越过天堑，才能抵达的地方。 “就在这里。” 古萨卡特经文是星族从纳斯波瑞尔带来的创世纪一书中的第八页，这一页既有混沌又有秩序，古代的星族祭祀从中分别可以获得恶魔和魔鬼的力量。 夜幕降临，在上刻天空还亮着，瞬间就暗淡了。 一道刺目的光芒坠入大地，如果李奇看到这一幕，就会知道，这是收割者的母巢，从母舰中分离出去，它们具有自我意识，通过吞噬各种血肉补充能量，会制造各类型号的收割者，必要时刻，也会直接参与战斗。 第67章 尘埃 那座高耸入云的高塔旁边，还有一座奇特的神殿，狰狞与柔和，圣洁与堕落，充满了矛盾。 神殿就静静的悬浮在无数碎石当中，显得格外不寻常。 在碎石的周边，碎石相比那些同样漂浮空中的大陆碎片显得过于渺小，但是这些碎石中蕴含的魔力甚至还超过那些体积远远大过它的碎片以及碎片上面那些被改造过的建筑。 这些碎石是阿尔法克魔石，在纳斯波瑞尔行星，几乎足以用来交换任何物品。尼伦达耳还是帝国，包括占据迷雾山脉的雪域恶魔和冬魔，显然都没有意识到这些石头的重要性。 就算他们能够意识到魔石的珍贵，也无法利用魔石的力量，阿尔法克魔石过于危险，发生爆炸的可能比其它任何种类的魔石都高，这种不稳定性至今仍然没有解决的办法，即使是在纳斯波瑞尔全盛时期，对魔石的利用也只集中在战争领域，而且作为毁灭性武器，使用会受到公约限制。 李奇进入神殿，魔龙则卧在高塔周围那些大陆碎片上，无意中它发现了碎片上面的建筑物中藏着雪域恶魔的卵，魔龙把这些卵当成了点心。 之后它又飞到其它碎片上面的建筑物里找更多卵吃。 阳光从神殿的特殊窗户照进来，殿内瞬间充满了十分神圣的气息，即使最不虔诚的非信仰者感受到这些神圣都会不由自主的肃穆，穹顶下方，无数的圣象被雕刻在墙壁上，这些圣象表情狰狞造型古怪，不显圣洁，反而让人感到恐惧。 李奇知道这些圣象的原型是哪些神，包括这座神殿的来历他都一清二楚。 阿尔卡特神殿，又称落日神殿，是创世纪第八页被撕下来后产生的伟大建筑，并不属于阿尔高。纳斯波瑞尔人曾经因为这座神殿的失踪而爆发了全面的战争。 这座纳斯波瑞尔人无比尊崇的神殿被星族利用某种超时空力量传送到这里，这也是阿尔高星族最后灭亡的原因，李奇知道他们的灭亡和维护者有关，并且隐约猜到是谁指使的，而这位幕后指使者又为什么不把神殿带走而是让李奇来这里，也不难猜到原因。 它现在已经疯了，作为黑暗的支配者，它的意志反倒被控制了，比迪廷马瑞还要疯狂。 它当初没有利用神殿的力量，不是因为它不想利用，而是它已经得到这些力量。当初的迪廷马瑞，借助叛徒的帮助才得到了创世纪的几页，然而他却发现自己不能直接使用创世纪的力量哪怕只是几页，于是他想到一个办法，将那几页的力量复制在黑暗石板上，强行转化创世纪的力量本质，尤其创造出了收割者，收割者的力量来源于创世纪扭曲后的产物，所以它们才会如此可怕，甚至毁灭神国，吞噬一个又一个的伟大世界。 而被复制的力量中就包括第八页，不过第八页并非是他撕下来的，而是伊西斯，早在伊西斯撕下创世纪第八页的时间之前，他就经陷入到近乎死亡的沉睡当中。 他沉睡的五个纪元里，星族从弱小到辉煌然后到灭亡，五个纪元，他的死敌似乎就剩下伊西斯了，其它的都已经消失了。他为刚才的想法感到愚蠢，他现在根本算不上伊西斯的对手，伊西斯也不会是他的死敌，因为她根本不会把现在的李奇放在眼里，以她的大度，其实就算知道她这位曾经的敌人活着，知道他现在如此卑微，也根本不会报复他。 李奇得承认，伊西斯要比迪廷马瑞好得多，如果是迪廷马瑞胜利，多元宇宙将陷入永恒痛苦当中，宇宙中所有生命痛苦的尖叫声会传达到无底深渊的最深处。 李奇很奇怪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自己正在和过去决裂，但是完全把迪廷马瑞说成另一个人，并不稳妥。 这就好像是在说他不是迪廷马瑞，难道换一个名字后，他就可以否认过去的他了？并不能。他叹了口气。逃避责任的念头被他彻底打消，迪廷马瑞的所有罪恶，他会尽力去偿还，这就是改变立场的代价。但是现在他仍不能停止杀戮。 在神殿中心的戒墙上有着纳斯波瑞尔法师留下的诸多超出想象的咒语，星族祭祀和精灵的法师联合破译了其中的一部分，就掌握了许多不该属于他们的知识。 如今李奇走到了神殿中心，却不见了戒墙。这座被称为戒墙的墙本该是神殿最坚固的部分，结果最坚固的墙却首先被岁月消灭了，戒墙本身就是创世纪力量的凝聚物，戒墙本身就是最有价值的，比那些记录在戒墙上的咒语更重要。神殿其余无用的部分却仍能存在至今。除了戒墙，这座神殿那些看似华丽的部分除了观赏性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价值，现在这部分也正在腐朽。要是李奇来的再晚些，就什么也不会有了。 古萨卡特经文还在，虽然戒墙消失了，但是创世纪的力量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消失，充满创世纪神性的文字还停留在原来的位置上，并且在失去墙壁作为载体之后，反而更加本源化，无限接近它最初的本源，李奇用真实之眼看到这些文字，瞬间就理解了创世之言，他没有被这些伟大的力量震撼，相比当初伊西斯给他带来的震撼，这些创世的法则竟然显得不这么震撼了。 就在李奇将古萨卡特经文吸入身体的那一刻，虚空中一声叹息传入他的耳朵，尽管这声叹息的主人与他相隔无尽的时空，李奇依然听到了，并且脸色巨变。 是她！破晓之依林娜，伊西斯所有信徒的先知，永恒时间的征服者。 她消失在黑暗世界最危险的未知地带当中，那里被称为混沌地带，很多人相信她已经彻底消失在黑暗之中，被从宇宙中彻底抹除，迪廷马瑞也是这么认为的。黑暗世界的某些地方连他都没有真正去过，就是因为那些地方过于危险而让他感到放心，对于那些未知之地，迪廷马瑞把那里看作光的禁地，他始终相信没有光的子民会去那里，更不可能在那里传播光。 让他感到震惊的是，她竟然成功了，虽然是短暂的成功。她至少真的点亮了象征伊西斯力量的灯塔，虽然灯塔只亮了不到一息，就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这声叹息，来的太晚了，晚了几个纪元。李奇知道这是她最后的遗言。 这是她对迪廷马瑞发出的叹息，对黑暗支配者发出的声音。不是对李奇发出的，改变立场的李奇没有投身光的阵营，却也已经不代表黑暗了。 李奇甚至动摇了，要不要彻底复活天启骑士，将她们释放出来，无疑会让宇宙中的黑暗变得更加强大，最终甚至可能导致终极黑暗的到来。 但是迟疑很快就被另一种坚定所取代，迪廷马瑞残余的意志再一次压迫了李奇的人格。 第68章 伊西斯 李奇的耳中突然出现一声叹息，叹息中充满了无法释怀的情绪，时间也许冲淡了仇恨，但是却不会让仇恨消失。 毫无疑问，叹息声是伊西斯发出的。 这一次李奇脸色发白，他内心中愤怒与不安同时存在。 由于感受到伊西斯的气息，迪廷马瑞的残余意志彻底暴怒，他要彻底改变李奇的人格，方法就是彻底融合。 迪廷马瑞和李奇的灵魂原本是统一的，实际上并不会同时存在一个迪廷马瑞和一个李奇，他始终就是迪廷马瑞同时也是李奇，所谓迪廷马瑞的残余意志代表着那个依旧憎恨光的黑暗意志，是最初的迪廷马瑞，也是李奇最本源的意志。而现在的李奇实际上是融入大量情感后变得不再憎恨光的迪廷马瑞。 不论是李奇，还是迪廷马瑞，他们事实上都是迪廷马瑞。 但是现在他们似乎正在变成两个完全单独的存在 光与暗两种属性分别在李奇的身上显现出来，李奇和迪廷马瑞两位一体的灵魂正快速被这两种属性撕裂。 暗，代表了迪廷马瑞的意志。 光，代表了李奇的意志。 他的灵魂分裂了。 不，李奇意识到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这种分裂会让李奇彻底变成另一个人，到时候他可能既不是李奇，也不是迪廷马瑞。然而分裂却已经不可挽回，因为过程从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李奇觉醒了新的真名，夏伦弗伊，意为光明。 光明？伊西斯把她的力量注入李奇的灵魂，最终撕裂了他。 身体上的痛苦瞬间消失，连感受痛苦的力气都不复存在，李奇当场陷入昏迷。一道次元裂缝突然出现把他吸入其中。 魔龙的眼睛瞬间睁开，它和李奇始终有着精神链接，但是这一刻它感应不到李奇了。魔龙焦躁了走了几步。 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就不想了，它干脆闭上眼睛，很快就又陷入沉睡。 迪廷马瑞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李奇。 李奇也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自己。 他们对视的瞬间再次融为一体，但是李奇已经无法把分裂的灵魂彻底协调在一起了，黑与光的冲突令他陷入无尽的疲惫当中，但是他仍然尽量将两个灵魂融合，结果是失败的，他的身体瞬间多出一个灵魂。 李奇咬了咬牙，准备强行把另一个灵魂融合掉。 “别这样，你会死的。”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女性神灵，她是光，在宇宙中最原始的神灵之一，纳斯波瑞尔人最后一个时期所信仰的唯一神灵，从众多神灵中变成唯一，她并非阴谋家，但是也并非仁慈。她从恩赛克海洋之星获得了身躯。 海龙女巫安尼娜尔将自身献祭给光，之后就有了伊西斯。 从外表上，除了眼睛之外，伊西斯与安尼娜尔几乎没有多大差别。 在性格上，她们完全不同，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伊西斯的意志没有受到安尼娜尔的影响，说明这很可能不是她第一次拥有身体。她很可能之前就已经有过一个身体，并且继承了身体主人的性格。这是迪廷马瑞的猜测。他从自身得出结论。迪廷马瑞在最初的三眼乌鸦形象之后，夺取了一个纳斯波瑞尔人的身躯，并完全继承了这个身躯前主人的性格，包括迪廷马瑞这个名字。甚至那个纳斯波瑞尔人的邪恶让他的意志也变得邪恶，充满憎恨与权力欲。 李奇知道海龙女巫的过去，她是波塞冬尼亚的统治者，有着湛蓝的眼睛，残忍而邪恶。她借助迪廷马瑞的力量进行黑暗统治，将恩赛克海洋之星变成恐怖之星。如果伊西斯继承了她的性格，她就不可能是后来对抗迪廷马瑞的伊西斯了。 关于安尼娜尔最终为什么将自身献祭给光，在李奇看来，原因无非是她想摆脱迪廷马瑞力量的侵蚀，结果却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想到的。 在伊西斯诞生后，纳斯波瑞尔行星上出现了第一个感受到伊西斯力量的人，海格伦，一个瞎子。由于他对光的渴望，理所当然的成为伊西斯的信徒， 但是伊西斯的眼睛是金色的，她明确表达自己对邪恶的不满。她对邪恶的定义标准就是迪廷马瑞。 迪廷马瑞与伊西斯第一次见面时，纳斯波瑞尔还处于全盛时期，但是混乱的政治让纳斯波瑞尔处于内战边缘。他们在公园里，恶魔与神灵就坐在椅子上互相交流。迪廷马瑞警告了伊西斯不要阻止他成为纳斯波瑞尔的统治者，而伊西斯当时却没有说话，事实证明那次沉默并不是对迪廷马瑞获取纳斯波瑞尔的默许，而是一种无言的战争宣言。她看出迪廷马瑞不仅要统治纳斯波瑞尔，如果这是这样，她甚至会支持他，因为迪廷马瑞的统治会结束纳斯波瑞尔的混乱局面，至少不会有战争发生。但实际上，她看出迪廷马瑞已经彻底疯狂了，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毁灭纳斯波瑞尔在内的整个宇宙。 这一次，相隔数个纪元，李奇再次见到了她。他愕然喊出对方的名字：“伊西斯，真的是你。你一点没变。” 随后，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迫害我了。” 伊西斯皱了皱眉，看着李奇对她充满憎恨的眼神说道：“迪廷马瑞，你没有资格说迫害。” 李奇冷笑道：“因为纳斯波瑞尔的毁灭。” “还有另外五千多个位面因为你的力量而堕落，毁灭。” “堕落？好吧，他们因为我的原因而堕落，但是他们的毁灭可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存在让那些堕落的世界毁灭。” 伊西斯看着李奇，李奇扭过头不去看她的眼睛。 “迪廷马瑞，如果你还是这样充满敌意，我们的这次见面就此结束，我将再次对你感到失望。” 李奇听后一阵沉默，然后他明白，之后可能就是死亡。那时候再去祈求伊西斯的原谅根本不可能。 他不再强调自己遭受迫害，而是说道：“我已经改变了立场。现在不是我要毁灭宇宙，是另一个黑暗支配者，他是我曾经的奴仆，我培养的容器。他早已经脱离我的控制，并且已经变得十分强大，和过去的我一样，对你充满憎恨，它报复你的方式就是毁灭光。你很难阻止它，因为它吸取了我的教训，它的意志隐藏在未知的在混沌次元，不会轻易降临宇宙。就算知道位置，你也不可能前往那里，你很清楚在黑暗混沌中它是无敌的，而你一旦在那里失败，无尽的混沌会腐蚀你，你会沦为黑暗，就像我已经沉沦光明。” 伊西斯问李奇：“你知道怎么打败他吗？” “你是认真的吗，居然问我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是不知道。” 伊西斯看着他，说：“你曾经的所作所为我并没有忘记，如果想活命，就要帮我。” “我不怕死。” 她笑了，李奇认为她的笑容甚至让他感到惊艳。 虽然样貌没有多大变化，海龙女巫在气质上就比不上伊西斯，因为她的笑容并不会让李奇感到惊艳。 “比死更加可怕，我会永久囚禁你。” “你威胁人的样子真像迪廷马瑞。” “你以为我应该怎么对你呢？你一定了解它的位置，告诉我。剩下就没你的事情了，我会送你回去。” “你是否已经知道黑暗世界现在重新回归了深渊。” “我知道，难道这也是它做的，我根本没有察觉。” “这说明你已经无法掌控一切了。这些年深渊的力量越来越强大，黑暗力量从深渊的底部源源不断的产生，也许你可以把深渊从宇宙中抹除，这样就会让黑暗力量大为衰减，至少可以让那位钟鸣山之主几个纪元内都无法威胁到我们。” 听到李奇说我们时，伊西斯皱了一下眉。 “毁灭深渊，这样不是会让深渊最底层的混沌黑暗彻底暴露出来吗？” “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至于深渊被毁灭后暴露出来的混沌，对我们的威胁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伊西斯思考了一会，说：“我会考虑。” “对了，你能帮我对抗收割者吗？不要惊讶，既然你能找到我，难道就没有洞察我这段时间的遭遇吗？” 伊西斯很快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你变了。” “并非本意。” “收割者是创世纪力量的造物，我无法干预它们的行动。” “那你当初怎么处理的那些毁灭纳斯波瑞尔行星的收割者？” “你被我打败后，它们就都消失了。” 李奇失望的意识到伊西斯并不能帮助他。 “既然这样，就快点送我回去。我的时间很紧张。” 第69章 圣迹 伊西斯对李奇的话有些意外，她看着李奇，说：“生命近乎永久的你，也会缺少时间吗？” “是备战时间。收割者很快就到，我要准备很多事情。” 这里是李奇在欺骗伊西斯，很多事情已经不需要他担心。首先是洛伊古尔的防御他早在去往尼伦达耳之前就让爱瑞达去准备，同时他还派出巫师去寻找更多盟友。 还有即将复活天启骑士，她们的身躯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制作完成。收割者不会一时半会开始进攻，虽然李奇猜测他们会提前来到阿尔高，但正式的进攻时间会和钟鸣山之主告诉他的时间一样，他还有几个月的时间。 强调这些不过是为了提醒伊西斯快点送他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的灵魂被她分裂，但是我还有别的办法，这不过是个小问题。之后我要马上隐藏起来，不能再让她找到。”他暗暗想到。 伊西斯却看出了李奇的想法，她就明说：“你这么着急离开，无非是想脱离我的视线，这是徒劳，不管你去哪里都没用，只要你还呆在宇宙，就始终会在我的监视之下。” 这种充满警告意味的话让李奇感到无比愤怒，他又想起当初的失败，宇宙的控制权本该是他的，就连收割者当初也是他的，现在却被拿出来对付他。 “那我就离开宇宙，去宇宙之外的次元！伊西斯，你高高在上的样子真蠢，就算是在宇宙你以为我会对你的监视有所顾忌吗，当着你的面我也敢这么说，我会一直等待机会，几个纪元的时间总会找到你虚弱的机会。” 李奇已经确定伊西斯不会对他动手，他说出这些话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激怒她，单纯的愤怒而已。伊西斯能够知道李奇内心的真正想法，所以也不会被真正激怒。 “多说无益，离开吧。你该庆幸，我发觉毁灭你并不能终结黑暗的力量，不然你已经死了。我诅咒你早日下地狱，然后最好被几十个魔鬼天天折磨。” “对我而言那的环境还不错。相比之下，我会祝你保持凯旋，真心的祝福你。”李奇消失前，大声说道。 睁开眼睛，再次回到神殿中央，李奇感受体内多出来的灵魂，脸色发黑。等到天启骑士都复活了，他会马上解决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 也不全是坏事，伊西斯也帮助了李奇，新的真名夏伦弗伊，刚好让他平衡迪廷马瑞旧意志带来的不稳定，当然要把握好光与暗的平衡，他可以用混沌去中和这两种力量，这虽然会让他变得更加虚荣，但是同样的他也将彻底解决旧意志产生的威胁，这么一想，他的心情好多了。 神殿外，魔龙突然从睡眠中惊醒，刚才那一阵持续半秒的精神刺痛提醒它，又能感应到李奇的存在了。哎，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随后它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神殿墙壁上的那些圣象此刻已经失去了最后一丝神圣，这座神殿即将也要崩塌，李奇亲眼目睹金碧辉煌的穹顶变成碎末，地面开始快速的震动，随后就彻底碎裂开。 李奇走到魔龙的身边，看着它睡觉的样子，脸色瞬间变的难看起来，他自然知道魔龙在想什么，居然是希望李奇就此消失。当魔龙心有感应，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刚好与李奇的眼睛对视，它感到了对面无边的愤怒，其实不是单纯针对它。但是魔龙还以为是李奇要惩罚它呢。 结果并没有想象中的惩罚，李奇仅仅是对着它深深地看了一眼。 然而眼神中包含的愤恨还是让魔龙心里咯噔一下，这已经不是愤怒而是充满不甘以及仇恨。 迪廷马瑞的旧意志已经彻底安静下来，他需要对抗夏伦弗伊的力量，李奇绝心把他们都融入自己，另外他还需要解决夏伦弗伊的灵魂，不能让他产生独立的想法，毕竟夏伦弗伊和迪廷马瑞还不同，迪廷马瑞终究只是李奇的另一面，夏伦弗伊完全不是李奇，是伊西斯光的力量结合李奇一部分灵魂的新产物。 夏伦弗伊的力量让李奇充满了神圣意味，他自己不以为然，然而这些神圣却被这个世界的许多强者感应到，其中就包括教会，甚至尼伦达耳和帝国的祭祀，以及那些充满憎恨与邪恶的异端信仰者。 “神圣的力量，这是神的意志。” 在罗马，教会的大部分力量早已经跟随查理曼远征深渊，留守的是一些精通教典的战斗力却不怎么高的人，他们在感应力量方面却十分的敏感，这一次李奇这是不经意间让夏伦弗伊的力量泄露出一丝，就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圣树是教会最初的几位圣人栽种的，一直为教会提供力量。但是在无尽岁月之中，圣树逐渐失去活力，这曾经令整个教会陷入过危机。 虽然后来教会成功度过一个又一个的危机，圣树逐渐失去力量的事实始终让教会感到不安，这成为历代圣树守护人的心病，但是他们始终没有任何办法，圣树并不是注入神圣的力量就能恢复过来，它信仰更高层次的力量，圣树的枯竭似乎在说明光的远去，现在圣树重新活过来了！ 只见那棵古老的圣树，原本枯竭的力量变得充裕起来，重新焕发生机。 这是圣迹，甚至说是神迹也不为过。 另一边，李奇的心情却大坏，他似乎明白了。伊西斯如此放心他的原因，没想到她这么阴险。 看来变得人不仅是李奇，他已经不是曾经的迪廷马瑞。伊西斯也不是曾经的伊西斯，李奇想到一个寓言，说的是黑暗之中孕育了光明，光明之中孕育了黑暗。 伊西斯竟然有着要毁灭李奇黑暗意志的想法，她以前是不会主动这么做到，但这一次李奇确实没有惹到她，而伊西斯却从一开始就想让李奇彻底变成光。 夏伦弗伊的作用就算不是为了取代李奇，也会深刻影响他的一切，一旦李奇融合了夏伦弗伊，那么他的性格无疑会发巨大的变化。 这是李奇不能接受的，他眼睛里的阴郁似乎能化成实质。 他恶劣的心情甚至让魔龙感受到了，以至于魔龙在飞行过程中心里还小心嘀咕这家伙到底经历了什么。 等到李奇再次回到封印地点，他感觉到骑士的敌意。 是我，这种让你们感到不安的气息是伊西斯强加给我的。 大人，你身上这种死敌的气息实在令我们感到不安。 第70章 降临 上 你们感到不安了吗，放心，她威胁不到我。 李奇的意思其实是指伊西斯根本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他目前还是很安全的，大概。 我感受到了神性的力量，我们能复活了吗，被囚禁的感觉实在是太辛苦了，啊，身体都快生锈了。灰烬的意志轻轻刺痛了李奇的神经。 第一，你现在还没有身体，第二，你就算有了身体也不会生锈。 战争对灰烬的牢骚不以为然。 先把你们的意志无限放大，我会在外面帮助你们摧毁封印。 好，我们要开始了迪廷马瑞大人。 一瞬间，石柱的上空开始出现各种扭曲的画面，天空中出现一个直径约十公里的不规则洞口。在无尽的怒火下，天启骑士意志的威力开始显现出来，在天空上大片无名之火在熊熊燃烧。 末日的景象，不管身处世界的任何一端都感应得到，在人们的脑海中，分别是四种不同的画面，无法想象的战争，星球爆炸的瞬间，足以毁灭一切的末日瘟疫，吞噬宇宙的混沌。 分别对应了战争，灰烬，末日，混沌。 在石柱的上空，先从洞口中喷涌而出的是各种灵魂，这些灵魂用肉眼就可以看到，分别有着不同的颜色。随后一道惊世之雷从洞口横空直下，从黄蓝绿紫等各色灵魂中穿过，湮灭了大部分灵魂后威力更加强大，等到这道闪光席卷着惊世巨力撞击在石柱上的时候，石柱竟然丝毫不受影响。 石柱上一闪而过的力量，竟然有一丝混沌的气息。 我也感觉到了，是混沌的力量。混沌大声喊到。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李奇才突然意识到，石柱上的封印并不是来源于伊西斯的力量，难道她收回了力量？这也解释了她为什么不阻止李奇复活天启骑士，也许是因为她从始至终都并未把天启骑士视作威胁宇宙秩序的存在。 那么石柱现在的力量又来自哪里，这股混沌的气息，哦，是石柱拥有了自我意志，而且，这个自我意志还吸取了混沌的一部分力量。 为什么会是我的力量被吸取。混沌怒吼。 既然是混沌的力量，那就无所谓了，我甚至可以吸取这股力量。 李奇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他默念咒语，使用迪廷马瑞的混沌之力，瞬间把石柱上的力量全部吸收掉了，虽然这么做会加强旧意志的力量，但是相比之下，加强迪廷马瑞的旧意志，总比让夏伦弗伊取代要好很多。 四股极其可怕的意志瞬间出现在宇宙中，自那无光的空间被解放了。 封印她们的空间自成一体，并不在宇宙里，如同混沌一样，漂浮在宇宙空间之外。 这四股意志的到来令阿尔高出现极端的魔力异动，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无数生命已经出现可怕的变异，李奇从混沌那里得知，弱小的生命只要能承受住魔力侵蚀对身体造成的破坏，一定会变得强大。而那些强大的生命，却充满了更多不确定。比如龙，在魔力侵蚀过后也许会更加强大，也有可能变得比之前更弱小。除此之外被侵蚀的对象还会变得无比狂躁。 李奇目睹了地上的昆虫变得硕大且致命，而魔龙躲过了侵蚀，或者是因为它本来就很邪恶，所以不受邪恶魔力的影响。 “多可爱的小家伙，让我抱一下吧。”混沌对魔龙说道。她的声音已经可以用耳朵听到。 面对骑士的好意，魔龙却警惕的防备，它似乎预感到什么了。随即，一个声音出现在它的大脑里：“你是我的了。” “混沌，别杀它。” 混沌瞬间侵入它的体内，虽然魔龙已经对李奇投送出求救的目光，然而混沌根本没有听从李奇的劝阻。 终于，魔龙在惨叫声中被杀死了，混沌占据并操纵魔龙的身体之后，魔龙的外在发生了直观的变化，黑暗气息比原来更加强烈，甚至可以用肉眼看到那些游离在黑暗气息周围的恶念体，它们刚刚从洞里的世界穿越来，躲过最初的雷光后一直在无意识的徘徊，现在又被黑暗气息吸引而来。 躯体上的变化还体现在一些鳞片变成尖锐的竖刺，要说最大的不同，就是魔龙的羽翼比之前大了近乎一倍。 混沌对李奇说道：“大人，它对你不忠诚，而且还想杀你，我帮你杀了它。作为奖励，现在这具身体是我的了。虽然我还是会需要你制造的神性躯体，但是我也不会放弃这具身体。能够抵御我的魔力侵蚀，很不错。” “这不是你无视我命令的理由，而且……”李奇脸色一变，吐出一口鲜血：“我们签过契约。” 混沌低下头，看着李奇吐血的样子，她又说道：“看我的治疗魔法。混沌的偏爱。” 混沌控制龙头张开嘴，喷出一道射线。 “等一下，这不是你的诅咒吗，啊，停下，有些痛。” “呵呵呵，一点疼痛而已，忍忍就过去了。诅咒也能用作治疗，我的偏爱对任何敌对者而言只会致命，可是对你就是治愈。” 李奇深吸一口气，他的伤势的确在恢复，并且还有一件令他惊喜的事情，夏伦弗伊的灵魂在混沌的魔法下迅速变得虚弱起来。 “看来还行。” 战争说道：“没什么大不了，我可以做的更好。” 灰烬却说，“混沌下手也太快了。” 混沌得意地笑道：“是你们太慢了。” “你们都想杀了魔龙是吗？”李奇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魔龙是奥瑟交给他的，不管怎么说都不该这么失去。 “算了。”李奇感到头疼的是，她们会不会继续不听从他的命令。 “接下来我要开始制造你们的身体了，混沌，你要是感到无聊可以去睡觉，别在用身体蹭我了。” 混沌缩小了身体，变成了一条很小的龙，不断摩擦李奇的身体。 “真是无聊。”混沌控制她的新身体翻来覆去。 李奇开始把收集到的神性力量按照想象中的模样进行塑造，这一个过程整整持续了十一个小时，然而只是第一具身体被塑形完成，接下来还有三具。 战争第一个钻入到李奇为她准备的新身体里。 第71章 降临 中 她非常满意这具新的身体，重新活过来了的感觉这真好，她对李奇投出深情的目光，“我很想试试这具女性身体，大人你有没有兴趣帮我一下。”然而李奇完全可以想到她真正的意图，马上说道：“没兴趣。“为什么？”战争的眼中闪过错愕，这可不像他曾经的样子，迪廷马瑞可绝对不是一个没有情趣的男人，居然会对她的邀请表示拒绝。 然而，李奇却看出了战争的真正目的，是想报复他体内的另一个灵魂夏伦弗伊。 他可不想夏伦弗伊被战争肆意报复，尤其是那个脆弱的灵魂根本不可能承受她的挤压。李奇能够想到在与她共进爱意的时刻，那个灵魂很可能由于她的力道过猛而瞬间爆裂。 李奇不喜欢夏伦弗伊，但他已经意识到夏伦弗伊对他有用，所以就不必彻底消灭夏伦弗伊的存在。而且伊西斯的警告他还记得，冒然杀死夏伦弗伊，李奇很可能也会死亡。 当然他也相信战争有办法让他不受伤害的毁灭夏伦弗伊。 她的真正目的和李奇猜想的一样，就是出于对夏伦弗伊灵魂的谨慎，想要除掉这个灵魂，她担心迪廷马瑞的意志会被吞噬。 李奇的拒绝让她猝不及防。战争的眼中甚至闪过一丝迟疑与警惕，她随即对李奇笑道：“大人你打算一直这样吗，把一个足以取代你意志的威胁带在身上？” 李奇淡然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夏伦弗伊只会为我所用，根本没有可能取代我，而且你们随时在我身边，如果真的出现问题也可以随时帮我。还有，我不喜欢你们擅自做出决定，混沌已经令我头疼，你难道也打算令我头疼？” 战争听完李奇的话，脸上的笑意瞬间变作严肃，她微微低下头思考了一下然后又抬起头对李奇说道：“我绝对听从您的命令。” “别再咬我的耳朵。”李奇揪住混沌的尾巴，把她从自己的肩上甩向天空。 “她可真是喜欢你。” “可我现在不想和她玩闹。她被关的太久了才成这样，这我理解。战争，让她安静下来。” 战争于是走上前，把试图躲避的混沌一把抓住，并且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捆绑起来丢到地上。 “她不会再妨碍你了。” 从刚才开始，已经脱离了封印的灰烬和末日就在怒吼，她们对混沌的骚扰行为十分不满，只不过她们还算克制，在李奇面前不想与混沌打起来。 “看看她玩的多开心，我们还没有身体呢。” “如果不是大人，我早就该让她尝尝变成灰烬的感觉。在时空之力的冲刷下，不论她的身体有多坚韧，都会瞬间被毁灭。” 混沌虽然被战争捆绑起来，却不是因为实力弱小的缘故，她只是看在李奇的怒火上没有反抗而已。现在听到了灰烬的话，她毫不示弱地说道：“就你有时空之力是吗，我变成混沌能把你一口吞掉。” “好了，别吵了。”李奇说道。 混沌闭上眼睛，而灰烬则与战争讨论起她们过去在宇宙中征战的往事，末日在一旁沉默。 李奇的额头刚出现了一滴汗，瞬间就被黑暗气息吞没，他现在远比看上去更累，精神和肉体都到达了疲惫的极限，全神贯注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尤其是当所有的精力都被用来解剖神性的时候，这些神性力量严格来说还是比不上那些真神的力量，但是两者在复杂程度上并没有多少区别，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对李奇而言没有区别，他的真理之眼可以看穿一切的力量本质，所有世界的法则只要给他时间都可以被他看穿并掌握，但是他的身体显然跟不上他的思维。 长时间的集中精力，并且还是超出身体承受能力的精力让李奇十分痛苦，但是他不能等待身体恢复，这些神性力量都来自食人魔先祖的意志，失去食人魔的信仰后，先祖的神性会不断流逝，只有塑造完成，把这些力量变成身躯，然后在天启骑士的附体状态下，神性力量才能一直保持着。 如果李奇的速度慢下来，很可能就不能在神性力量耗尽之前把剩下的躯体制造出来。 就这样，在无尽的痛苦之下，李奇忍受大脑的抗议，坚决超负荷工作，他开始同情过去那些被他压榨的劳动力，原来被超负荷工作逼迫的感觉这么痛苦。 “你们要爱惜身体，都是我辛苦造出来的。” “大人，如果你会你累，为什么不让我们帮助你呢。我们可以自己用这些神性力量制造身体。” “用不着你们自己动手，我可以的。”李奇并不想让灰烬和末日自己来构建身体，他希望由自己来完成整个过程，这样也可以令他绝对放心，这是一个傀儡大师的习惯，不是出于不信任。对于天启骑士，李奇没有任何怀疑。她们绝对忠诚。 李奇肆意发挥着自己的天赋，作为二纪元最伟大的傀儡大师，他向过去一样，闭着眼睛完成那些最复杂的地方，他本来也不是用眼睛在观察神性力量，闭眼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完成关键部位的塑造。 “没有人可以把有限的神性力量用的比我更好。”他最后确认了一遍工作成果，满意的笑了。一次就用神性塑造出两具完美身躯，除了他还有谁可以在凡人躯体的支持下做到。这并不是自我吹嘘，李奇想，当然不是。 末日和灰烬各自获得了一具身体。 “还有我的。”混沌大喊。 李奇很奇怪地看着她说道：“还有你吗？没有了。” 混沌没有挣脱捆绑，不用翅膀她也能够飞起来。她飞到李奇身前，使劲的嗅着，十分确信地说道：“是没有神性了吗，明明还有！” “你已经有了身体，这些神性本来是我打算留给魔龙的，现在我打算给奥瑟。” “那个女人，她凭什么获得我的这一份。大人我也是女人，她会的我也会，难道还不能让你满意吗？” “你不懂。你不需要这些神性，现在有了魔龙的身体，你可以利用自己的魔力变成任何你想变成的样子。” “你塑造的完美身躯可比魔龙的躯体要好，不过既然你有别的打算我也没办法。”混沌冲过去又咬了李奇的耳朵，这才感到解气。 战争问道：“我们现在做什么，征服这里吗？” 皇宫里，皇帝对梅达丽娅说道： “我的乖女儿，我想要准备一套方案来对付恶魔说的末日灾难。” “什么方案？”梅达丽娅冷着脸。 “尼伦达耳与帝国合并，这样我就能动员更多的力量……” 梅达丽娅嘲讽地说道：“皇帝陛下，这就是你找过过来的原因，看来你不是有了什么应对末日的方案，而是野心！我不知道你的野心为何又再次膨胀起来，只求你清醒一点。至少等到我们可以确认末日是否真实存在的那天。” “我可以告诉你，真的有末日，并且我已经投靠了它们。” “你！” 另一边，李奇苦思冥想，也找不出对抗收割者的方法。他太清楚这些机器的可怕之处，所以毫无办法。 在混沌的背上，他和另外三位骑士想讨论出一个好的方案。 无奈，骑士可以毁灭这里，几乎不费力气。防守就不是她们的特长了。 被踩在脚下的混沌对李奇说道：“能有什么方案，这些家伙当初还是我们的爪牙，而且我领导过其中最强大的一支，我十分了解收割者，对付它们的办法只有彻底的战胜，不放过任何一个的消灭，这种灭绝性战争，没有任何策略可言。” “我也是这么想的。”灰烬说道，“我们可以在收割者来的时候直接炸了这里，把它们消灭。” “如果这样的话，战胜收割者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我想让阿尔高成为我的国度，首先要保存这里。” “几乎不可能。”末日说道。 尼伦达耳使者对皇帝说道：“不可能。” “不可能？你们要知道，帝国即使在危难时刻也不可能放任你们的国家继续存在下去，如果激怒了我，战争会立刻重新开始。” “那么，按照你的意思是要我们臣服。并且还是无条件。” 皇帝当即反问道：“不行吗？据那一位的说法，很快我们会迎来末日，末日都来了，你们还有什么不能放弃的？” 第72章 降临 下 尼伦达耳的使者早已经有所预感，他看着皇帝的眼睛，嘴里吐出：“愚蠢的皇帝。” “那么，开战吧。你们如此傲慢，等着吧，帝国的刀剑将会斩断你们傲慢的来源。” 使者听到皇帝的话，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站在皇帝身边的梅达丽娅，她冷着脸对使者摇了摇头。 使者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皇宫。 没有人阻拦他。 梅达丽娅冷漠地看着她的父亲。 “你就这么放他回去了，我以为他骂了你就回不去了呢。” “哈哈哈，你还在乎这些，马上他们都会臣服于我。伟大的黑暗之主会帮助我统治这个世界。” “尼伦达耳，真可悲，没想到他们竟选择了最为愚蠢的道路，对抗帝国，既然你们拒绝我的好意，就等着毁灭吧。” 皇帝沉浸在疯狂当中不可自拔。 梅达丽娅对她父亲的状态漠不关心，她已经把他当个毫无关系的人看了。 晚上，她的房门被敲响，下人送来了元帅的邀请信，这位元帅同时也是她的哥哥，帝国未来的皇帝，如果帝国还有未来的话。 她哼了一声，还是决定去见她这位哥哥。 看见梅达丽娅的时候，元帅迟疑了一下，他似乎刚刚皱起了眉并且还一脸厌烦，然而梅达丽娅现在只能从他脸上看到温情。 “公主，皇帝的神志似乎……”他称呼她为公主。 “你别说了，我替你说他就是疯了。也许是被迷惑了。” “至少证明末日是真的，他是被那些将要给我们带来末日是人控制了。” “比如说黑暗之主。” “什么？” “你还不知道，今天他又发疯了，嘴里说着什么黑暗之主能帮他统治世界。” 元帅沉默了一阵，他在想公主会不会出卖他。 最终，他下定决心要说出这件事，他很勇敢，曾经攻破了许多国家的要塞，但是一想起这个事情，还是会恐惧并且犹豫。甚至不由自主的压低声音。他对公主说道：“我说服了几位护法，我们……尼伦达耳那边，我想你的导师，也不希望你嫁给哥哥们。”扭扭捏捏。 “你想造反！”倒是梅达丽娅，直接说出他的目的。 “不是造反，是的，对，就是造反，拯救帝国，皇帝已经疯了，不能任由帝国与整个世界被他出卖。他会让我们的人民失去一切，必须阻止他。”元帅激动的样子，十分鼓舞人心，看他身后的几名亲信，那一脸崇拜的神奇。 梅达丽娅笑了，“说的这么好听，你不就是想取代他当皇帝吗，我的好哥哥。” “随你怎么说吧，难道你就认命必须嫁给我或是另外某个人。再说了，你的导师难道就不想除掉皇帝，如果他愿意帮我，那样我能保证今后我当上皇帝，尼伦达耳会获得永久的和平。” “我不想对付他，在我眼中他死了，死人不值得我去对付。而且他现在也许不会强迫我了呢，毕竟不需要我也能征服尼伦达耳，只需要借助那个什么黑暗之主的力量。要什么有什么。”梅达丽娅一脸的嘲讽。 “你对他还有感情，别忘了他只会利用你，想想王妃……” “别说了！”梅达丽娅发出一声尖叫，让元帅陷入沉默，末了，她说道：“对不起。我承认我不行，我不能杀他，尽管我恨他！哥哥，我该离开了。”她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你还能走吗？”元帅阴冷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梅达丽娅的身体震动了一下，愕然回首：“哥哥，你说什么？我可是你妹妹啊。” 李奇看着水晶球里梅达丽娅被扑倒在地，衣服被撕碎。再之后他就没往下看下去了，无非就是那种事情。 原本他是受到战争提醒，才想到要观察一下帝国皇帝，看他有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没想到还有别的意外。 “让你猜对了小姐，它果然蛊惑了皇帝，尼伦达耳女王不用看我也知道一定也被蛊惑了，要不是你提醒，我差点忘了它现在可是黑暗的支配者，能够利用任何生命的阴暗面，还好洛伊古尔在我的结界保护下，暂时不会被它侵蚀。” 战争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对李奇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完美的意思是指这个笑容看起来很迷人。 “迪廷马瑞大人，既然这个世界已经被它的力量渗透到了这种地步，毁灭的结局已经无可挽回。结果无论你能不能在收割者手上拯救这个世界，都没有意义了。它还有价值吗？” 李奇帮她把挡在前额的几缕发丝拨开，淡淡地说道：“赢了就是价值，我只是想和它较劲而已，你真的以为我想拯救世界。” “你的内心出卖了你。”她轻轻地戳着他心脏的位置，看到李奇皱眉的样子，笑着从李奇的身上起来。 “有意思，我还以为你们会做点什么呢。”灰烬饶有兴致地看着李奇，并说道：“你就没有被她那故意弄的凌乱的发丝挑起欲望吗大人？” “在你看来，几缕头发还能调情是吗？” 灰烬正色道：“先把头发弄湿，再把衣服脱了就差不多了。” 李奇微笑道：“我有女人了，现在的我可不会太放纵自己。” “大人你变得无聊了。不过我会找到乐趣的，宇宙这么大，总能找到乐趣。大人，我们重新活过来了，伊西斯也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强大，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呢。” “如果战争发生，你会怎么做？”末日问道。 “我会让敌人毁灭。我可以选择直接让星辰爆裂，仁慈的话，仅让海水蒸腾，或是让火山爆发。” 末日说道：“我的话就是大瘟疫，大洪水也可以，或者足以摧毁一切的大风也不错。” 混沌说道：“让他们的土地长不出粮食怎么样，饿死他们。这太慢了，我的话，直接吃掉他们。” “我的话，就把你们都揍一顿。” 李奇越来越听不下去。 混沌飞行的很快，一天的时间，就横穿了几乎整个大陆，他们白天才出发，今天晚上就到了洛伊古尔。 “答应我，别再走这么长的时间了。”奥瑟看着李奇，满是温柔。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在一起了。然而在李奇的感觉中，好像他们也没有分开多久。 对了，结界。李奇忘了把结界里的时间与外面的时间调整一致。虽然这只是错觉，时间并没有真的变化。 “你觉得我离开多久了？” 奥瑟想了想，然后说：“我感觉几百年都有了，太漫长了，是错觉吗？” “不是。” “对了。”奥瑟想到了什么，她的脸色变得不这么温和了，“那些女人是怎么回事？” “你不用拿她们当女人，我也不会把她们当成女人。” 奥瑟选择相信李奇。 李奇很舒服的躺在床上，而另一边的末日却十分恼火，她被李奇派到埃及，帮助他曾经的一位朋友。 嘴里吃的食物是劣质羊排蘸着劣质调味酱，鼻子呼吸着被劣质麦酒污染的空气，眼睛看着那些露着肚皮的舞女卖弄风骚。 “真无聊。”末日发出一声轻轻地叹息。 这里不是别的地方，供男人发泄他们多余精力的地方。兵痞与冒险者聚集在这里，他们就算争吵斗殴也不会有人管。 “为什么选这里见面。”她质问。 女人揭开蒙面，开口说道：“这里曾经是我被卖身的地方” 西西里苏丹，黎凡特和埃及的总督的大妻子，她丈夫又算什么，一个小人物而已，哦，李奇大人居然要报答他吗？ “女人，你的丈夫呢，他怎么没来！”末日怒斥道。她其实知道原因了，她只不过是想让这个女人再度回忆起伤心事。 女人开口说道：“他被抓起来了。马上就要被杀了。” “你好像并不在意他的生死。” “我儿子被他杀了，他让另一个女人的儿子取代我的儿子成为继承人，仅仅是因为我儿子杀了几个奴隶取乐。多么荒唐可笑的理由。” 第73章 堕落 上 末日开始还有些心不在焉，因为她随时可以对所有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这么说，他还是一个充满爱心的人。” 女人则一脸的嫌弃：“不，在帝国，没有人实际关心奴隶的命运，他当然没有超出常人水准的道德，他所谓的关心奴隶的生命不过是一个借口，事实上，他比谁都没有资格代表奴隶的利益。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个反叛者，企图推翻现任哈里发。” 末日直视女人，说：“你这么恨他，还是为了他来见我，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现在兵败被抓，过不了多久，我也会受到牵扯。如果不是我提前逃走，现在可能已经被乱军杀了。” 末日把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地图推给女人看，上面埃及和黎凡特地区都被画上了红线。 女人皱眉说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把这里的土地割给你们洛伊古尔。这是代价？没问题，你要是真有本事救他，自然可以把这些地方都割走，这些地方现在又不归他控制。” “没有这么简单，第一我不代表洛伊古尔，第二我不是要割走这些地方，只是打算让这两个地区的黑暗教团获得自由。” “你是说让那些邪教徒……没问题。还有什么要求。” “没了，就连这个也是我临时想到的。你同意了。” “同样，我当然同意。对了你说临时，难道你们一开始甚至没有条件。” “所以说，我的大人是个好人。” 女人完全不能理解，“什么？” 末日没有对她解释，而是说道： “据我所知，埃及和黎凡特是你丈夫近期才通过阴谋取得的土地，原本他只是控制了西西里。” “这有什么问题吗？” “他是倚靠你所说的邪教徒的力量才控制了这两个地方，甚至他在你看来变得疯狂，也是由于邪神对他的控制。事实上，真正的他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傀儡。” 女人突然站了起来，满脸不信与恐惧，末日平淡地注视着她，“放心，没有人能听到我的声音，除了你。他们甚至看不见我。” 女人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没有人会注意她谈论着有关反叛以及邪教徒的话题，实际上就算被注意了也没什么，她之所以选择这里，就是因为她知道这里的人都是最不可能去告密的人，结合周围的环境来说，她实在没必要刻意压低声音，但她还是低声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说只有我能看见你，难道他们都看不见你？” “先说你丈夫的事情，邪神不会主动找到他，毕竟他也不是太重要的人物，他现在被变成傀儡也是自找的。” 这是一个相当严厉的指责，女人最终承认并说道：“是他主动找到他们的，但是代价是我儿子，这是一个交易，他们给他送来一个女人，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女人正是他们的首领。” “十年前。”使用了读心术的末日探知到女人藏在内心的秘密。 “你的消息真灵通！” “这不算什么，我还可以知道更多，你想听吗，还是你自己说呢？” “你……早在十年前我们就和邪教徒有了交易，但那个时候他还没有下定决心，与他们的合作仅限于一些小的献祭，直到最近，他似乎从邪教徒那里得到了一些可怕的情报，开始变得十分不安。” 女人回忆着说道：“他们告诉他太多事情，但是我不确定是什么，既然他现在已经沦为邪神的傀儡，这些也不重要了，不，既然你要救他，就快点吧，很快也许就在今天，他就要被处死了。他是不是傀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需要他。” “放心吧，我不仅会救他逃脱死刑，还能帮助他恢复自己的灵魂，这对于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我知道你的力量，虽然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什么，但是你既然可以到我的梦境中来，想必也和邪神差不多厉害。” 女人再一次想起那个梦境，梦境中她听到眼前这个人对她说话，这个人声称可以拯救她。她几乎毫不犹豫的相信了这个人，因为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等到女人离开之后，末日才说出她从刚才到现在的感受： “无聊。” 救一个凡人。 这不应该是为生命带来末日的骑士该做的事情，可她也不能违背李奇的命令。 末日出现在监狱中，她穿着朝圣者的袍子，当她看见苏丹的时候，苏丹也看见了她，那一瞬间苏丹的意志恢复了清醒，邪神对他所有的蛊惑都消失了，当然他也随之衰老了许多，邪神将生机从他的身体里抽走，看来即将迎来人生的终点。这就和末日无关了。 看守监狱的卫兵失去了意识一般，他们迷惑的看着末日，完全没有攻击她的想法。 苏丹的身影在一瞬间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女人面前。 她提前准备了船。 看着大海，苏丹的脸上透露出迷茫：“法蒂玛，你怎么在这里，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很显然，有人帮助了你，现在我们暂时安全了。” 苏丹的神色却在之后猛然一变，从茫然变成焦急，“不，我要揭露出呼罗珊总督的阴谋，是他教唆我发起的战争，他教唆不成后又控制了我。我好不容易才获得埃及和黎凡特的统治权，那里现在还在我手上，但是很快就要被夺走了，最后我就只剩下西西里了，说不定连那里马上也会保不住，罗马人会趁机进攻，他们上一次派出五万人失败了，这一次只需要一万人就可以把我打败，我在西西里只剩下不到一万人。” 法蒂玛提醒他说道：“埃及和黎凡特现在有了新主人，不过并不是哈里发，而是那个救你出来的人。” “我记不清了。”苏丹说道。 “怎么可能，是她救的你！” “她！还是个女人？好吧，我确实记不清了，这样我们不去西西里了，还是去埃及，既然你说的那个人这么厉害，我为什么还要跑呢？” “她可不是朋友，我看得出来。虽然她救了你。” “不需要她是我们的朋友，只要不是敌人就行了。” 有一句话，法蒂玛始终没有对苏丹说出来，他变老了。 末日在埃及的计划，并不符合李奇的命令，他没有让她在埃及停留的意思。 然而当末日意外得知埃及还有黎凡特存在着信奉迪廷马瑞的黑暗教团，她就有了新的打算。 她来到埃及已经有几天了，这些天她观察了这里大大小小的各类势力，发现了一些堕落者。 在黑暗信徒中只有那些最邪恶的才可能成为堕落者。 堕落者还很弱小，他们再进一步就是可以利用的战士了。 末日把自身的黑暗力量散发出去。 只需要散发一些黑暗力量，她就可以发展出大批新的堕落者，然后把他们变成战士，他们可以成为对抗收割者的中坚力量。 第74章 堕落 下 末日在埃及的行动十分迅速，她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物色到合适的人选。 路基法尔看着站在屋顶上的末日，这是个身材曼妙的女人，还有她的眼睛好美，他露出贪婪但神色，但很快他的大脑就获得了一丝清明，让他没有做出愚蠢的事情。 路基法尔从女人身上感受到了如同深渊一样深不见底的邪恶，他还感受到她身上的黑暗。这名只有十三级的黑暗祈祷者似乎看到了希望，用力的倚靠已经残疾的手臂，向着她的方向匍匐前进，到她身边去！这是个艰难而不切实际的想法，如果她不主动从上面跳下来，并走到了路基法尔面前的话。 末日刚想伸出手去拉起他，就感应到他记忆中的那些往事，在路基法尔的记忆里，他家周围总是有一些女人失踪，其实那些失踪的女人都是被他凌辱过后吃掉的，但是他根本记不住这些事情，哪怕一些没有吃掉的女人尸体就在他睡得那张床附近，也没能提醒他。 她皱起眉，手也停在半空随后放下，不是因为他杀人，而是他很久没洗澡了，末日嫌他太脏了。不过他的灵魂的确符合条件，最终末日再一次朝向他伸出手，她用手指在路基法尔的额头上轻轻点住。 信仰迪廷马瑞的路基法尔，年轻的时候曾经是一名管理者，接受过良好的教育，直到一次调查中他被那些邪恶社团的帮凶抓住，他的一切彻底发生改变。在被邪恶社团的人强迫着杀死一名婴儿并生吃之后就疯了，他内心的邪恶吞噬了他，疯狂的低语声终日折磨着他，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听到的声音那些是真实，那些是幻想。末日对于他的遭遇不感兴趣，关键是他的灵魂十分适合接受末日的洗礼。在末日的帮助下，很快他就成为了一名传奇，整个过程不足一秒。 “这，这就是力量吗？”路基法尔露出疯狂的笑容，已经陷入狂热当中的他当然没有注意到眼前这位自称真神的女人对他不屑一顾的眼神。 末日看着路基法尔，见他的命运之线疯狂的震动摇摆，犹如风暴中的小船一样飘忽不定，然而这根命运之线还是没有断开的意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连她也不确定起来，会不会断开呢。 她失望了。 真没用！在她想要转身离开瞬间，线断了。 路基法尔瞬间变成一名堕落者，他从人类变成了另一种形式的存在。 继续下去，在末日甜美的笑容中，路基法尔像一个打了鸡血的狂战士，他怒吼一声，再进一步，从堕落者直接变成战士。 混沌战士，他们曾经是天启骑士在宇宙中最残忍的爪牙。其它还有灰烬武士，但是制造灰烬武士的代价太大，末日并没有足够的意愿去牺牲自己的灵魂制造灰烬武士。 路基法尔感觉自己重获了新生，不管怎么说，一个新的身体值得他忍受刚才的痛苦。 他失去了人类的身体，在混沌的力量下，新的身体摆脱了残疾和人类身体固有的缺陷。这具身体的寿命近乎永恒。 这是一个看上去完美的身体，末日拿出一面镜子给路基法尔看，他摸着自己的脸。 完美的人类五官，除了没有眉毛和头发外，路基法尔对他的脸十分满意。他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毛发。 激动之下路基法尔竟然一把抱住了这个赐予他新生的女人。然而，他很快就意识到一个严重的事实。末日的眼神充满嘲讽，路基法尔发出一声低沉的哀嚎，那里什么都没有，不应该这样，他疯狂的寻找着。 路基法尔得到了的东西远远超过他失去的那点东西。 末日让这名邪恶堕落的忠实信徒成为她的奴仆之后，很快就又通过释放黑暗力量吸引了大量堕落的暴徒。 在末日的有意侵蚀下，这些暴徒比平日更加残暴，但是路基法尔对他们毫不在意，在过去他甚至不敢面对他们中最弱小的一个，这些暴徒中最弱的也有十二级，关键是他们身体健康，正值身体的巅峰状态，就凭这些远不是过去那个残疾的十三级黑暗祈祷者所能对付的。然而现在路基法尔能轻易把这些人全部杀死，能随意折磨他们，就像他们过去嘲笑他软弱无力，他现在也能说他们软弱无力。 他无所不能，也许，有一天他甚至能…… 但是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他就感到不对，回过神一看，发现原来是末大人正注视着他。 末日感到了路基法尔心里的想法，对他更加不屑一顾，然而她的不屑一顾其实可以看作是另一种形式的欣赏。被末日欣赏的人往往都会走向毁灭，这是她的规则。作为天启骑士，末日这个名字并不是迪廷马瑞随便起的。 末日把这些暴徒全部变成了信徒，之后又让他们继续沉浸在黑暗力量当中，很快他们之中就有人开始彻底堕落，变成了堕落者的人，灵魂会永远散发着混沌气息，对正常人而言混沌气息会毁灭灵魂，然而堕落者的灵魂本就与常人不同，他们对混沌反而充满渴望。 路基法尔成为这些堕落者以及那些还没有成为堕落者的黑暗信徒的头领，他按照末日的要求带领他们离开埃及前往哈林。 大量暴徒穿过帝国的封锁，前往哈林地区。在埃及的周围聚集着十几万帝国的大军，他们随时准备进攻埃及彻底消灭盘踞在那里的叛军。 对于路基法尔率领下的暴徒，帝国军队网开一面没有进攻，其实是他们感受到了路基法尔的可怕，领军的几位将军相信，与他交战会给帝国带来末日。 他们十分担忧这些暴徒的意图，但幸运的是这些暴徒似乎也没有与帝国为敌的意思。 “我们已经衰落到这种地步了吗？”帝国的老将军发出一声叹息，在过去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一伙堕落的暴徒让步，哪怕是拼死一张，但是他早已经失去年轻时的血性和冲动，这既是成熟也未必不是懦弱，整个帝国就如同他一样，衰老了。 哈林是黎凡特行省的首府，整个拜吉斯坦帝国最大的奴隶交易地。在哈林，真正的统治者不是帝国的行政机构，而是哈林的地下组织共同组成的议会。 在哈林到处可以看到各种残忍的暴徒，他们堕落邪恶毫无同情心，通过虐待他人获取快感。 抵达哈林地区的第一天，，路基法尔宣布成立末日教派，然后将哈林所有的组织视为敌人，他根本没有给他们别的选择，也没有任何妥协的让步，不臣服就毁灭，就这么简单粗暴。 末日教派的堕落者拥有凌驾在哈林所有组织之上的力量，他们中有召唤者有灵能术士还有恶魔剑士，召唤者能从混沌中召唤出阴影。术士能驾驭死灵攻击并且精通各种精神奴役的手段。恶魔剑士的身体远远超过正常同等级的剑士，他们一般都是十级，却可以击败十五级的普通剑士。 堕落者中还有更多职业，但是目前人数最多的就是这三类。所有的堕落者都有着复活的能力，只要他们的心脏没有彻底毁灭，就可以复活。前提是在黑暗力量覆盖的地区死亡，而且即使心脏被毁灭，也有一定的几率复活，这要看末日的心情，她可以把那些被击碎的灵魂重新恢复成完整的灵魂，因为堕落者的灵魂异于常人，他们的灵魂甚至可以自我恢复，但是自我恢复过来的可能性不大，在恢复的过程中很可能被一些法师或是牧师消灭掉。 哈林的联军发起冲锋，然而堕落者的骑兵从四面八方朝他们过来，他们完全不怕死，而且哈林的联军发现一个绝望的事情，这些骑兵，即使头掉了也死不了。 大量的箭矢被施加了魔法，堕落者们射出之后，这些魔法箭会自己去锁定并追踪敌人，灵魂就是这些箭的靶标，每一支箭都能精准的命中靶标。根本不怕射到自己人。 恶魔剑士们在战场上大杀四方，他们手持一双长度超过两米的巨剑，如同真正的恶魔一样，每一次突入人群都伴随着大量血肉横飞，围攻对他们根本没有作用。 依靠大量堕落者的帮助，末日教派的胜利非常迅速。 基本在路基法尔率众抵达哈林的第二天，他就成为了这里的主人，当地大大小小的组织不得不臣服于他。他的末日教派拥有了整个哈林地区的统治权。 末日教派并不是一个宣扬末日论的教派，纠结这个名字的意义本身就是毫无意义的，这是末日亲口对路基法尔说的。 每当夜幕降临，那些喜欢在黑夜里行动的生物就会显得异常兴奋。 在黎凡特行省的首府哈林城，如果说白天的统治者名义上还是总督府的话，那么夜晚就连名义上都不是。 哈林那些已经有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底蕴的古老团体纷纷毁灭或是臣服，末日教派的突然崛起引起了帝国的强烈注意，然而帝国仅仅是对末日教派进行了一些调查之后就停止了行动，他们根本不关心哈林到底是由谁来统治，只要这里名义上还属于帝国就够了。 末日通过精神链接把近期的所有事情告诉李奇。 李奇需要她的报告，因为他不能直接看到末日的想法，精神链接对她毫无约束力，只有末日想的时候才能让李奇感应到她在干些什么想些什么，如果她不愿意，李奇无法通过精神链接来了解到她的一举一动。 没来由的，李奇的心中突然感到一阵烦躁，他手心里突然冒出一缕蓝色的火焰，在这缕蓝色火焰中，他看到了阿尔高的末日。 火焰熄灭，李奇喃喃自语：“注定守不住了。” 他其实知道一切都是徒劳，所以他不在意帝国皇帝和尼伦达耳女王被控制，不论有没有他们的帮助和敌对，结果是一样的。收割者和维护者的联军能毁灭一切。 即使把阿尔高所有的力量联合起来，精灵帝国，拜吉斯坦帝国，法兰克帝国，罗马帝国……也无法抵御收割者，但是李奇还是站在这里。是因为有些事情不是一定要选择最正确的，知道结局必然失败就不做抵抗，这看上去很正确，事实上也是正确的，真这么简单就好了，事情永远也不是正确和错误这两种选择这么简单。 李奇选择了和正确背道而驰，不代表他没有准备正确的选择。 撤离计划正在有序的进行，在李奇的安排下，这些天，至少有一百万洛伊古尔人已经撤离到别的位面。 说服奥瑟很简单，只要晚上的他足够卖力，这当然是玩笑，说服奥瑟十分不容易，虽然最后他成功了，但是显然奥瑟这几天的心情十分不好，他从来也没有见她这么低落过，李奇甚至担心她会自杀。 对于那些洛伊古尔人而言，放弃先祖的土地，不留一滴血的逃离是无法忍受的，然而当奥瑟命令他们这样，服从的天性胜过了一切。 第75章 前奏 爱瑞达在作战室里焦急的等待新的消息，情报机构送来的消息大都没什么区别，都是坏消息。 在北海西岸，出现了很多奇怪的漂浮物，看上去是一种金属的圆柱体，会发光，暂时还无法得出它们是否有威胁性。 爱瑞达很烦躁，她训斥了情报机构的工作人员，他们还不知道那些金属圆柱体的威胁，因为他们对李奇的警告抱有半信半疑的态度。他们还不知道由于结界的保护，那些金属圆柱体才没有出现在洛伊古尔的海域附近。 但是，结界挡不住收割者，现在只能让它们不选择在这里降临，但是之后它们一定会无视结界的力量，这句话也是李奇说的。想到这里，爱瑞达脸色阴沉下来。 她却完全相信从李奇那里得知了关于它们的一切，丝毫不怀疑他的每一句话。 爱瑞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再也不和李奇吵架了，她只会服从他的每一句命令。她为这样的自己暗暗失落过，却从未想改变他们目前这样的关系。 这就是忠诚？不，根本不是。这不是忠诚。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当然绝不会是爱情，这点她还是能确定的。 对于李奇提出的撤离方案也是全力推动，为此她受到那些奉行坚决抵抗派贵族的敌意，爱瑞达并不在意这些敌意，因为她本来就遭到大多数洛伊古尔贵族的记恨，他们都还记得她是炼金术爆炸的幸存者。 由于李奇奉行洛伊古尔优先的原则，他一开始并没有把收割者入侵的消息告诉各国，而是计划等到所有愿意离开的洛伊古尔人都前往了瓦兰亚位面，再把消息公开。 那里是一个已经开发完成的位面，足够养活一千万甚至更多人口，本来是要把全部人口移过去的，没想到大部分洛伊古尔人根本不愿意离开这里去另一个位面，哪怕是李奇让奥瑟去下达命令，她本人也是不愿意离开的那部分人，最后在李奇的强硬态度下，勉强下达一个命令，愿意离开的人可以离开洛伊古尔前往瓦兰亚位面，不愿意离开的人可以不离开洛伊古尔留在这里战斗。 这样几天过去，有百万人离开，之后的几天只有几千人离开。 李奇放开了离开的名额，允许非洛伊古尔人通过他在洛伊古尔搭建的巨型传送门离开，然而并没有多少人，几个大国加在一起大概只有几十万人，还不如洛伊古尔一个国家离开的人数。 那些小国的反应就更是如此，几乎没有多少人来洛伊古尔，他们表现出的顽固超出李奇之前的预料。似乎他们根本不是在面对收割者一样，尽管以李奇绝世强者的实力做担保，他们相信了收割者的存在，却还是宁愿留在这里战斗。 爱瑞达都开始怀疑这个位面的人是不是都疯了，他们怎么了，他们是不是都被邪神控制了？她是最乐意离开的人，最后却选择为了李奇留下来。 难道我也疯了？她这样想到。 爱瑞达看着堆积如山的羊皮纸，上面是一串串的记录，那些愿意走的都走了，剩下的就是要进行本土决战的人，爱瑞达对于他们自寻死路的勇气并不感到钦佩。 随着一阵清脆而又节奏的脚步声传来，爱瑞达转身看去，一个一脸冷漠的女人朝着她走过来，由于她的身高要超过爱瑞达，这让爱瑞达不得不抬头看她。 即使把她黑色高靴去掉，恐怕也比大多数男人要高。这个女人全身上下都被一种阴暗邪恶的气息笼罩。她还有另外三个同伴，一个比一个傲慢。爱瑞达知道她们都是李奇的属下。 爱瑞达不禁皱眉，对于这个比她还傲慢无礼的女人，没必要表示欢迎，但是她来干什么？ 她的眼睛没有完全睁开，掩饰不住的睡意，却不是因为疲惫，而是感到无聊。 “他找你。”她的声音带有一种特别的沙哑，不论对男人还是女人都极具诱惑力。 “什么？” “李奇，找你。”她冷冷地说。 然后就走了，这就走了！ 爱瑞达忍不住想到，李奇找她为什么不自己来，随后她又为李奇辩解，他这么忙，当然没时间亲自来了。 那为什么不用一个魔法传声呢？ 其实，爱瑞达没有想到的是，李奇现在根本不在阿尔高，自然无法通过魔法传声联系她。 爱瑞达走出作战室，发现那个女人居然在等她。 她抓住爱瑞达的手，进入到一个极其不稳定的空间通道，通道里充斥着混沌，但是对于灰烬而言，这些混沌能量并不构成威胁，她抱着爱瑞达飞跃，出口处似乎充满了黑暗与未知，灰烬却大胆跳入其中。 通道另一端，实验室里，李奇正在紧张地拆解一台小型机械。 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大多数是逃难来的洛伊古尔人，众多慕名而来的追随者也在人群中。他们都是曾经追随迪廷马瑞的邪恶神灵的化身，这些神灵并不强大，但对于李奇的忠诚毫无疑问，在大多数的邪神都追随钟鸣山之主时，他们还出现在这里，已经无需多言了。 还有一些不是神灵却丝毫不弱于他们的存在，比如尘世巨蟒，它从伊密尔巨蟒世界过来。自从上上个纪元以来，巨蟒一共重生了七次，自从食用了那颗用生命之水浇灌的世界之树果实，它甚至比一些强大神灵而言，拥有更澎湃的生命力。 生命之水曾经也是李奇的渴求之物，当初就是为了它才来到洛伊古尔，时至今日，生命之水对李奇来说已经唾手可得，但是他已经不需要了，当初邪神塞纳儒拉也没有领会钟鸣山之主的意图，故而误导李奇让他浪费时间去寻找生命之水。 然而也正是因此，他才有了一个还不错的开始。 李奇走出实验室，来到广场上，欢呼声不断，他却不感到兴奋，只有无尽的压力，这些邪恶神灵的立场如今已经和他大不相同，他们来到这里却还在希望李奇带领他们去找伊西斯复仇，或者他们中很多已经不打算复仇，而是单纯效忠李奇来的，但是这些忠诚只能让李奇感到不适，因为他知道自己注定要让他们失望。 还有，李奇看向天空中，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那些天空中散发着秩序光芒的人形，他们都是阿尔高的神灵化身，与邪恶神灵几乎完全不相容，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感受到收割者的威胁不得不接受了他们眼中这个堕落的大邪神李奇的邀请，现在不论是曾经的追随者，还是正神。他们都想听听李奇要说什么。 李奇大致陈述了收割者的威胁，对那些追随者他强调这是一场对叛徒的战争，但是他完全不在意叛徒，甚至还要感谢他的帮助才有了如今的复活。所以甚至没必要进行这场战争。对于那些阿尔高诸神他直言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抵抗。 最后他说道：“你们随时可以离开。” 并没有一位神灵离开，因为李奇显然还有话要说：“协助我进行这场战争，你们的报酬是三百个未开拓位面的支配权。这是一个底线，作战英勇的人还会获得我亲手制作的神器。” 混沌发出一声哀嚎：“我的零食。” 战争对混沌说：“得不偿失，为了一个注定守不住的阿尔高我们要把过去勘探到的大多数处女位面都奖励给他们，与其这样，还不如给你当零食吃了呢。” 黑暗中，爱瑞达早已经失去意识，她隐约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 爱瑞达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了李奇。 第76章 责任 “你觉得我们能赢吗？”李奇开口问她。 “不能！大人。”爱瑞达一向直白。 李奇笑道：“很好，我也是这样想的，这就是我找你来的目的，我不想做无谓的战斗。” 爱瑞达明显迟疑了一下，然后问道：“为什么？我，我不是反对你这个决定，只是你之前不是一直都说要留在这里战斗吗？” 李奇哑然，他知道爱瑞达错误的理解了他的话，他说道：“我当然会留下来，但是你和奥瑟一个也不能留在那里，就呆在这里好了，瓦兰亚是一个主位面，以现在的开发程度也足以养活一千多万的人口，多你们两个女人不会给这里造成压力的，你不胖，应该吃的不多吧。你们在这里，相互也可以安慰对方，不会感到孤独。” “我也是战士，我……好的，我会听你的话，就呆在这里。” “我希望听到奥瑟说和你同样的话。” 爱瑞达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奥瑟可不一定会愿意，这需要你去说服，我可不敢和她说这件事。” “你不称呼她为女王吗？” “如果王国都没了，女王自然也不是女王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背叛她的，称呼上，就没以前那么尊重了，这一点也请你宽容一下，李奇大人。” 李奇感觉她话里有话，但是没有多想，而是说道：“我找你来还有一件事情，这个你拿着。” 爱瑞达摸着到手的机械体，感到很奇怪，她问李奇，“这是什么？” “收割者的机械核心，你可以穿在身上，把它握住然后念咒语就可以了。” “咒语是什么？” “你想念什么咒语都可以，第一次是设定咒语，然后下一次你就念你设定的这个咒语。” 爱瑞达瞬间默念完了咒语，那个机械核心瞬间钻入她的身体，爱瑞达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在她的身体表面覆盖了一层网，只有一秒钟的时间，她全身隆起大块的金属。 “这是入侵者的铠甲吗？不对，你说过这是收割者的……”爱瑞达感到自己的力量得到了增强，几乎是翻倍的增强，如果说她之前是以速度见长，速度上可以超越同等级的传奇很多的话，现在她的速度几乎可以超过比她等级高5级的强者，这已经是一个令人震惊的奇迹。更不用说她的力量也得到了强化。在防御上，她绝对相信这套金属铠甲一定比她自己的身体结实。至于其它方面，比如这套机械铠甲对她的魔法会有什么影响，还等待实际检验。 难怪爱瑞达会认为这是前段时间入侵高地的那群入侵者穿的铠甲，实在是太像了，根据各种情报她已经能够确定那些入侵者本身并不强大，但他们穿戴在身上的铠甲却能使得他们变得十分强悍。 “这东西的原理是什么，简直太神奇了。” 李奇摇头，不打算作任何解释。 收割者的装甲改造成的机甲，怎么说也比那些入侵者的强大，只不过爱瑞达目前根本无法意识到这些，她是炼金方面的专家，但也不可能认识到收割者的原理，这不仅涉及机械，更有灵魂上的一些东西。当然，收割者本身的金属灵魂和人类的灵魂区别还是挺大的。 “对了，怎么没有见到瓦里西里和牧月，他们去哪了？” “都在阿尔高。他们不愿意离开。还有伊芙，保罗，马沙迪，还有我的几位侍女，她们也要求留下来。”李奇平淡地说道：“我尊重他们的意愿。” “那我呢，你尊重过我吗？”爱瑞达突然发起火来。她哭了。“我也想留下来。” “你不一样，爱瑞达你总是压迫自己的真实意愿，去讨好比你强大的存在，从这方面你其实和伊芙很像，不同的地方在于，你比她还要挣扎，因为你还有尊严，她几乎没有。我知道你怕死，你的恐惧我能感受到，别勉强自己留下来了。” “要是打不过，就跑。”爱瑞达扑在李奇怀里哭泣道，“还有，我一点也不怕死，你这个混蛋凭什么侮辱我，你根本什么也不懂。” “呆在这里其实也不是绝对安全，最大的隐患就是瓦兰亚的原住民，我的那些族人，他们现在很不满你们洛伊古尔人，你们侵占了他们的土地，并且抢夺水源。” 战争突然出现。她看着爱瑞达，眼中闪过一丝怪异。 她的话让李奇皱眉，“到底是你的意见，还是你那些族人的意见？如果是他们的意见，你就让他们都闭嘴，别在这个时候捣乱。你应该让他们都明白，从阿尔高来的这些人并不会一直呆在瓦兰亚，只是不得不暂时在这里安身，因为只有这个开发程度较高的位面才能养活这么多人，等和收割者的战争结束，我会让奥瑟带领她的子民迁移到别的位面，不会长久影响你的族人的。” 战争对李奇弯腰行礼，然后再次说道：“这当然不是我的意思，大人。 请你相信，我没有逼迫您妻子离开这里的意思，请不要误解。所谓我的族人，他们并没有多重要。他们只不过是我创造出来服侍自己的奴隶，和大人你的女人相比，他们微不足道。” 李奇说：“这还需要你来告诉我吗？他们是微不足道，但是我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瓦兰亚一直都是属于你管辖的领地，作为你的附庸，他们并不是我的附庸。” 听完李奇的话，战争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她的本意就是不希望李奇把瓦兰亚给予给外人，毕竟这里是她的领地。 战争走后，李奇对爱瑞达说道：“这就是我最担心的问题，我的属下似乎并不喜欢你们。” “他们都是你的属下而已。”爱瑞达说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并不能太强迫她们，严格来说，天启骑士只是作为我的附庸，不是奴仆。她们虽然效忠我，但是并不是完全服从我。” “她们不忠诚吗？” “不，她们对我绝对忠诚。但是忠诚不等于我可以让她们不高兴，因为我的立场发生转变，现在几乎是和过去的我完全背离，为了这个她们已经非常不满了。” 爱瑞达有些自责，“都是我太没用了。” 李奇哭笑不得，“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别想太多，这都是我的决定，我首先为了奥瑟。而且真要说起来收割者会来和我有直接关系，就算不是为了奥瑟，我也不会选择对阿尔高不管不顾。” 第77章 沦陷 听李奇说为了奥瑟的时候，爱瑞达很想问他一句，“那你会为了我吗？” 虽然爱瑞达很想这么问，但是终究是没有问出来，她知道答案，她不想李奇开口说出来答案，这样至少她还能有些幻想。 比起自己，她更加心疼李奇。爱瑞达能够明显感觉到李奇痛苦的挣扎。 一方面他消极对待一切，既没有联系精灵帝国获取他们的援助，也没有阻止尼伦达耳女王与帝国皇帝的叛变，默认他们的投降。说明他根本不在乎阿尔高，不是不在乎而是知道了无论如何都打不赢，所以绝望。然而另一方面，李奇又在此时拉拢阿尔高诸神，和以前曾经效忠现在也依旧忠诚于他的邪神，要他们一起帮助他对抗收割者。 他到底是怎样的矛盾与挣扎，才有了这种近乎愚蠢的举动呢？他的抵抗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绝望而悲哀。 “好了，你去休息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嗯。”爱瑞达回过头又看了一眼李奇，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对视让李奇感到某种遗憾，似乎他就要失去什么。这不得不让他警惕，这种失去什么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和奥瑟分开的时候，他也有这种感觉。 身为最初的规则产物，他拥有某种预兆的能力。 虽然不能预测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但是可以通过情感的变化，大概预测到未来发生的事情对他会产生什么影响。 现在他隐约感到不安，心里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失去感。这就预示他会失去某些东西。 站在迷雾山脉的最高峰，刺骨的冷对他分明没有任何影响，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到一丝冷意。 李奇努力的回想着，到底是那里出了疏忽，他不能盲目猜测未来会发生什么，错误的猜测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战争就在眼前，他只能尽量让自己冷静。 三天之后。 洛伊古尔北方海岸，瓦里西里看着天空中章鱼形状的母舰，手心里全是汗，他在李奇的帮助下，在黑暗小屋里完成几十年的厮杀成长，外面不过才过去不到一个月，就在刚才，他成功晋升了传奇。 牧月拉弓瞄准了母舰，随后又把弓放下，她知道战舰浮空的位置是她的箭根本射不到的距离。 收割者早已经到来，但是就是没有发起进攻，只是安静的等待，突然，瓦里西里看见了一道光从天空降落，那道光太刺目了，瓦里西里和牧月都下意识地用手遮住眼睛。 光柱落到地面之后，一种可怕的声音席卷了整个世界。 “该死，要来了。”李奇的虚影在作战室里，看见了魔法图像上，突然从白点变成黑点的母舰，知道进攻要开始了。 诸神的联军在他安排的各个节点发起对收割者的进攻，他本人则在远在万里之外的拜吉斯坦，那里有一艘十分庞大的母舰，他必须亲自对付。虽然作战室里的李奇只是一个分身都算不上的虚影，依然有着不俗的战力，实力至少等于二十五级的传奇。 收割者的各个分队在世界各地展开进攻。 东方的尼伦达耳和帝国在收割者降临。后宣布投降，然而结果却是惨烈的下场，收割者的攻击是针对所有活物的，生物的生命值一旦被它们检测到，就会遭到攻击。 尼伦达耳女王和帝国皇帝虽然已经被控制了，还是被收割者母舰所毁灭，这艘母舰是所有收割者的母舰中最大的，已经能够说明，收割者对待投降者的态度，没有投降，只有毁灭。 在更东边，云王朝的统治也瞬间瓦解，毁灭帝国的母舰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就飞到了云王朝的统治中心，随后就是一道几乎盖过天际中一切光热的冰冷死光，大地上的一切顿时化为一片废墟，随后大量陆蛛从母舰的炮口中被投射到地面。在精灵帝国，伟大的王庭被毁灭了，昔日的高等精灵现在只能祈求神灵的庇佑，然而他们信仰的神灵已经自身难保了。大量的混沌母舰突入神国，撞碎了神国的规则，进而开始伤害神灵不朽的躯体。 在北海西岸的海水下，金属圆柱体探出六条巨大的钩爪触须，牢固的扎入地下，舱门大开，无数收割者的潜艇从中喷涌而出。 金属圆柱体继而对海洋释放了一种可怕的毒素，海鱼大量死亡，潜艇负责将海鱼的尸体运回金属圆柱体内。 潜艇很快就发现了鱼怪的存在，察觉到生命反应后，毫不犹豫发动了攻击。 那些曾经建立过海底王国的鱼怪疯狂的向岸上的人类国家涌来，但是收割者派出陆蛛到岸上狩猎，鱼怪包括一些不小心牵连其中的渔民被捕杀，他们的血肉经过切割加工被陆蛛运回母舰。 血肉被加工成一种方块状的固体，被放在圆柱体内部的加工间里。 在加工间这些血肉被涂抹了一层液体的金属零件，再被推入圆柱体外。 金属液体与血肉蠕动着结合以后，很快就变成一个异形战士，它随即要从海底奔向陆地，寻找更多血肉。 很快，一队异形战士就从海底登陆岸上，它们的杀戮效率比任何骇人的猛兽还要惊人，这是一种简单思维的杀戮机器，除了战斗没有其它任何情感。村庄与边境的城镇在短短三十分钟里，全部被毁灭，大量的尸体被异形吞噬，有些则被陆蛛收集起来。不断有陆蛛从天而降。 天空早已被混沌战机所覆盖，这种混沌战机从外形看像是一种机械飞蛇，它们是收割者战机的改造物，在遥远的星族文明时期，它们也曾经降临阿尔高，那时它们自称维护者。 混沌战机的身躯极为庞大，有着几百米长的弯曲机体，它们腹部的嘴巴张开之后，从中有大量的不规则金属圆球坠落，这些金属球落地之后，就开始变形，成为在陆地上移动速度十分快的陆蛛。 陆蛛负责拆除一切可以拆除的建筑，它们平整土地，修筑各种造型奇特的基地，把血肉与各种收集来的金属木料砖块投入基地当中，从中又会生产出各种致命杀手。 拜吉斯坦的母舰被李奇进入体内，被他从内部一刀斩断后，发生了爆炸，在巨大的爆炸所。产生的混沌漩涡中，李奇固定身形，念动咒语，他抬手间招出传送门。 李奇打开传送门，瞬间飞入其中。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是一个错误的魔法，传送门没有把他送到其它地方，没有抵达其它被收割者大军所袭击的地方，而是近在咫尺，他呆呆地看着传送门，看着那个混沌漩涡的消失。没错，传送门失灵了。 一定是收割者的力量干扰了阿尔高的空间，李奇开启真实之眼，看到整个阿尔高被一种雾气所笼罩，混沌的气息。 他放弃使用传送门，开始极限飞行。 另一边，大量的混沌气息突然大量涌入作战室，也许是因为受到了混沌气息的侵蚀，在场的很多人都剧烈咳嗽起来。 混沌的化身却呻吟道：“好舒服的气息。” 李奇瞪了她一眼，使用了夏伦弗伊真名的力量，驱散了混沌气息。混沌的化身同样吸收了一部分混沌气息，减缓了李奇的压力。 在魔法图像中，收割者的大军显得十分刺目，黑色点状物几乎占据了地图北方的各个角落。李奇在位于洛伊古尔北方的作战室里，看着魔法图像里触目惊心的黑点，他问道：“这次，它们主要的战斗型号是什么？” “除了血肉战士和陆蛛这种新型号之外，还有三种经典型的战士。”战争继续说道：“都是十分棘手的型号。” “其中末日机器拥有可怕的自爆攻击手段，威力足以摧毁十公里以内的任何建筑，而一百公里以内任何生命都无法生存。灰烬武士和战争机器则是极其强大的远程兵种，它们同时也是近战杀手。” 李奇感受到世界中的生命在流逝，在王国的北方，人口数量从一百五十万骤然下降到三万。 在法兰克，查理曼离开之后，几乎无法组织起任何抵抗，收割者付出几十架战机和一百多名异形，就获得了全面胜利。 卡尔玛同盟是由北方三国组成的联邦，供奉女王雅恩丝莎作为他们的共主，对于正在发生的事情，那些平日里作风强悍的贵族几乎全部陷入沉默，在由雅兹迪纳大公主持的王宫会议里，大多数贵族甚至没有到场，他们都死了。 大公沙哑而艰难地说道：“这就是全部了。”他痛苦地看着三名到场的男爵和一名尊贵的王室亲王，以及一名侯爵。大公心想，这也许就是整个王国还剩下的贵族。 “平民呢，还剩多少？”他疯狂地自言自语道，“我为什么还活着？”说完，他就双目流血而死。他们掀开他的衣服，大公一直试图掩藏的身体上那被异形攻击而感染的伤口终于暴露出来。 伤口，触目惊心！ 无尽黑暗的深处。古堡里，众多学者法师安静的注视着那个平凡的漆黑色座椅，邪神塞纳儒拉在法师的中间，半睁半闭的眼睛似乎在表示他随时就要睡去。 “咳咳。”一名法师的咳嗽声让他的精神微微一震，但是随后就再次回到刚才的状态。 不知何时，座椅上突然出现一个身影。 第78章 学者法师们 自那个身影出现之后，塞纳儒拉的精神就瞬间变得高涨起来，却也只是把眼皮稍微抬高点。 其它法师则窃窃私语起来，他们使用一种并不古老却十分冷僻的语言。 “都安静。”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大，却刚好让所有的法师听到。 “贾拉克大人，您这次召唤我们来黑暗次元的目的是什么？”塞纳儒拉问道。 “李奇已经做出选择，很不幸，他选择对抗我。” 一位丛林学派的法师说道：“难道他选择了伊西斯，不，这绝不可能！迪廷马瑞殿下的宿敌就是光，他怎么可能与代表了暗的您为敌呢！” 贾拉克说道：“我已经命令收割者进攻，他会看着一切被毁灭。” 法师看着贾拉克，联想起现在他们东躲西藏的处境，不禁回想起迪廷马瑞时期的辉煌，在经过一秒的思考之后，他说道：“不该激怒他的，现在首要之敌是伊西斯，她摧毁了深渊，那可是融合了黑暗次元的深渊，我们要联合一切黑暗的存在，对抗伊西斯，如果我们陷入与其它黑暗存在的内耗当中，伊西斯会把我们全部击败。无论什么时候，她乐于看到我们与其它黑暗存在内斗。” 短暂的沉默。 “也许可以。”另一名学者法师表示赞同，之后又一名法师表示赞同。 最后一共十个赞同的法师，三十个表示不反对也不赞同，剩下的沉默，显然赞同的和表示不反对的一方都来自同一个派别。沉默的则是另一个派别。 沉默的一方很快就互相交流起来。相信很快他们中就要有一个代表站出来反对丛林学派的法师。 邪神塞纳儒拉不参与这些愚蠢的选择，他和另外几十个邪神以及魔神，等待首领的最终决定。 学者法师联盟是一个横跨整个多元宇宙的强大组织，每一个联盟成员都在其它位面当中小小的伪装着自己的身份。 一名学者法师，可能在其它位面当中扮演一个最平凡不过的角色，他们乐于扮演。 睡在路边乞丐。 技艺平常的工匠。 忙碌的农民。 出海打鱼的渔夫。 他们也可能扮演着叱咤风云的大人物。 包括慈善家，又或者是拥有名望的大文豪。 在不同的文明中，他们可以作为大科学家闻名于世，也可能以强大的大魔法师的身份让敌人感到恐惧。 伪装之下，一个学者法师的真正目的，在于挑拨是非，发起一个足以毁灭一大群人的阴谋。 自称世界原初黑暗化身的贾拉克，思考着如何处理迪廷马瑞的对抗，他并不想与他为敌，暂时。 是否将收割者的毁灭行为中途取消，不。他想到，不能就这样撤回收割者，他要毁灭迪廷马瑞在意的一切。 这位强大的黑暗化身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如果不在多元宇宙而是在外围地域，他彻底化身黑暗，可以摧毁一切敌人。 但是他却不是无敌。 比如在多元宇宙中他的力量就没在外围地域这么强大了，伊西斯足以击败他的所有化身包括他的本体。 现在他借助学者法师破坏宇宙的秩序，慢慢削弱伊西斯的力量。 学者法师的总部设在一个神秘次元里，伊西斯的信徒无法锁定他们的位置。 这个次元的位置永远不停的发生变化，且不会回到重复的位置上。 多年来，伊西斯的信徒从来也无法找到次元的准确位置，次元唯一一次接近暴露的瞬间，还是上上个纪元的事情。 那次危机，在所有学者法师的共同努力下，成功化解。次元被强行转移到多元宇宙之外。 多元宇宙外的任何角落，都可能是神秘次元目前的位置。 就这样，在外围地域的角落里，次元一直是多元宇宙无数阴谋的来源，就连收割者的一号基地也在次元当中。 一号基地是所有收割者基地中最特别的。 一个达罗锲派的法师站出来反对丛林学派说：“没有智慧的见解，迪廷马瑞的帮助对我们并不重要，相反，现在是该惩罚他的时候了。” 这里的学者法师分为两大派，一派是丛林学派，他们的成员支持强者至上理论，鄙夷弱小，鼓励战争。 他们是最常在多元宇宙活动的学者法师。 丛林学派的法师经常在位面之间挑起争端，甚至直接出手毁灭一个位面。他们热衷于追寻绝对而永恒的力量，此外，擅长近战的法师说的就是他们。 丛林派学者法师有一个反对派，达罗锲派。 达罗锲派几乎不会惹是生非，注意是几乎。他们对多元宇宙的威胁性体现在他们总是为丛林学派的法师提供值大量技术援助，尽管这并非是他们的目的。 达罗锲派研究的领域从神圣到堕落，无所不包。 他们有时会对天使感兴趣，有时则专注地研究亡灵学恶魔学之类的邪恶学术。 “首领的意思呢？” 一旦两派争执不下，他们就需要一个最终的裁决。 “战争。”他的声音总是那样，听不出任何情绪。 达罗锲派胜利。 “这一次，我会派出收割者进攻瓦兰亚。” 塞纳儒拉被首领单独留下。 听到首领的话，他疑惑地说道：“你怎么会下达这样的命令？我之前还以为你只是想提醒他，现在我不得不建议您重新考虑一下。一旦进攻瓦兰亚，会彻底逼疯了他。” 在精灵帝国的荒原上，李奇刚刚经历一场大战。 说起来，他可是追逐这艘母舰飞了大半个世界！ 现在，这艘最大的母舰终于被他击落。 这是一艘屠杀了阿尔高三亿人口的母舰，三亿！ 但是这次战斗的胜利改变不了整场战争已经输了的结果。 收割者无穷无尽，无论他干掉多少，这些收割者的数量好像根本没有在减少。 他的内心已经有些绝望，收割者曾是他的奴仆，今天却让他体会到绝望。 迪廷马瑞的旧意志变得活跃起来，这让李奇的力量变得更加狂暴，然而这对于打败收割者并没有任何作用。 其它战线也同样遭遇彻底的失败，在持续不断的高强度战斗中，瓦里西里与牧月先后体力不支，他们很快重伤，几乎死亡。所幸他们被李奇的分身救回作战室。 作战室外，末日指挥路基法尔率领的战士抵挡住了收割者的进攻，但是代价是她的末日教派几乎全军覆没。 末日本身也受到重创，她因为路基法尔的战死而受到反噬，损失了一部分力量，随后又被一个金属圆柱体炮口击中，瞬间就被削去半个脑袋，身体上的伤害不算什么，关键是她的灵魂受到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该死，还是太弱了。这就是极限了吗？” 末日的身体彻底消失。 她的灵魂暴露出来，并又一次遭受收割者光束的袭击。 最后时刻，末日把灵魂自爆，收割者的光束失去了目标，趁着它们没有反应过来，末日重新凝聚了散落的灵魂，并且侵入一个收割者的机体内。 突然，她的灵魂发出一声惨叫，从收割者机体内狼狈逃出，收割者的防御机制刚才差点囚禁了她。 末日的灵魂在战场上狼狈逃窜着，巨大的屈辱感不断摧毁她的意志。 这些可恶的收割者，居然伤害到她，让她如此狼狈！ 作战室很快沦陷。 瓦里西里和牧月先后战死。 李奇看着满目疮痍的大地，发出一声叹息。 战争站在他身旁，手里还抓着一架收割者微型战机，把战机捏爆后，她对着李奇说道：“您对此感到绝望了。” “不是吗？” 李奇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然而，战争又说：“还有更加绝望的可能。” “瓦兰亚也不安全，我能感觉到那里将要有战争发生。” 李奇听战争的话，瞬间意识到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 “那里都不安全了。”他有些烦躁。 “你的女人还在那里。” 李奇的身体突然一震。 战争冷冷地看着远方，随意地伸出手指对准了一架瞄准李奇的收割者战机，从她的指尖发出光线，准确摧毁了那架战机。 第79章 输了 “大人，你必须做出决断了，由你亲自来毁灭这个位面，还是由收割者。二选一。” 战争释放了一个五百米长宽的半圆防御结界，暂时将收割者战机挡在外面。 做完这些，她盯着李奇，等待他的决断。 李奇则是被剧烈的疼痛激怒，痛苦地怒吼一声，他体内夏伦弗伊的力量在抗拒收割者的杀戮。 收割者造成无数生命的死亡，他们的灵魂无处寄托，被收割者驱赶，或者被暗界吸引。 当夏伦弗伊的力量出现后，犹如黑暗中的灯塔，大量迷茫的灵魂纷纷被夏伦弗伊吸收，造成迪廷马瑞的强烈抵制。 李奇在这个过程中十分无奈。他不会遏制夏伦弗伊。 一方面，体内两股力量的争斗连带着让李奇也十分痛苦。一方面，夏伦弗伊救赎的行为增强了李奇的力量。 然而这些力量并不能让收割者消失，李奇发现守护远比毁灭困难，即使他可以毁灭收割者，但做不到在保全阿尔高的同时毁灭收割者，充满克制的战斗无法阻止收割者。 他不想选择，却没有其它更好选择，他从一开始就清楚会是这样的结局。 收割者已经完全毁灭了位面里的生命，大量异形战士的出现就是证据，它们是用阿尔高人的血肉创造的战士。 李奇抬头看着天空，不知道要怎么做出选择。 他先是闭上眼睛，之后睁开眼睛看着战争说道：“你来帮我做决定吧。” 战争露出一个理解的笑容，然而她并不打算帮助李奇做决定，“这事由你自己决定。” “怎么做？” “如果你决定了，就把混沌风暴吸引过来。没多少时间了。” 多元宇宙有一个错误的传言，收割者的出现伴随着混沌风暴。然而，真相却是收割者也不可能在混沌风暴中幸存。 战争十分清楚，混沌风暴可以把降临在这里的收割者连同这个世界一切毁灭。 根据规则，在目标世界被毁灭之前，收割者绝不会撤离，所以即使是混沌风暴来了，收割者也不会撤离，除非它们能够看到世界已经被毁灭。 它们看到世界毁灭之时，它们自己也同样陷入毁灭。混沌风暴的力量会破坏一切！风暴来临，位面陷入毁灭的同时，仍然留在位面中的收割者一样不能幸免。 如果什么都不做，也不能挽救局势。收割者会派出混沌母舰吞噬位面本身，将位面中的所有光明物质完全消灭，最终将位面变成暗界的一部分。 所有被收割者吞噬的世界，都会成为暗界的一部分，几乎不会有例外。 就如同李奇曾经在黑暗位面看到的那些巨大岩石，那些岩石世界曾是多元宇宙中的位面，在被收割者毁灭后，才融入暗界。 位面被收割者毁灭之后，位面的生命全部变成暗影生物，它们憎恨收割者的同时，也一切憎恨光明生物。 李奇亲身体会过黑暗世界的那些生命，它们是充满憎恨的。 也许那些被收割者毁灭的世界曾是和阿尔高乃至地球一样的，充满了智慧生命建立的国家，拥有秩序和文明。 但是在黑暗位面，只有一个个荒凉的岩体漂浮在永恒的黑暗中。 那里已经完全成为包括暗影在内的暗界生命的天堂。 李奇想到，这里也会变成那样，他还想挽回些什么，即使知道已经不可能。 “再等一下，等到我完全确认战争已经输了为止。” “等？出于你忠实仆人的义务，我必须提醒你，这是一场防御战争，对于这样的战争而言，防御一旦崩溃，就已经输了。战争进行到现在，防御早已经崩溃，我能感受到，收割者正在吞噬这个位面。 等到收割者完全吞噬这个位面，它们会在很短的时间里全部撤离，那时候召唤混沌风暴也没有用了。当然，我只会提醒。如果等待是你的决定，我不会反对。” 李奇深吸一口气，看着被乌云一样的战机群覆盖的天空。 收割者的战机遮天蔽日，看上去根本没有机会完全消灭，除非…… 战争突然皱了皱眉，她发觉有两架特殊的战机。 不远处，两架收割者的战机不再被战争制造的结界所阻挡，它们俯冲过来，一秒的时间就到了李奇面前。 它们对着李奇放射出毒素射线，然而李奇根本不在意毒素射线。 夏伦弗伊的净化与自愈能力足以让李奇对任何不能使他瞬间死亡的攻击做到完全不在乎。 毒素射线准确的洞穿了李奇的眼睛，他的半个脑袋都爆裂了，但是下一刻，他就恢复过来，庞大的灵魂让夏伦弗伊的力量巨大到一个恐怖的程度，李奇从这个真名那里得到的就是这种不死的愈合能力，这也是他能够在与收割者的战斗中坚持下来的原因，天启骑士也无法在收割者的包围中绝对幸存，一旦被包围她们只能逃命，但是李奇却能够在收割者的包围中毁灭母舰。 李奇已经很强大了，比阿尔高所有的神加起来都强大，却不能阻止失败。 收割者的数量无穷无尽，并不是夸张的形容。它们可以同时入侵几万个位面，迪廷马瑞就是用这些收割者征服了无数的位面，如果不是伊西斯的出现，他最终将会把多元宇宙带入永恒的黑暗。 这场战争之所以毫无意义，就在于收割者可以有几十万几百万甚至更多后备军，而李奇完全没有援军。 他曾经暗示伊西斯，希望得到她的援助，然而伊西斯并不在意阿尔高的毁灭。 收割者已经毁灭了这么多世界她都不在意，又为什么要在意阿尔高的毁灭，多元宇宙每天都有位面毁灭，毁灭并不是一件足以引起她重视的事情。 收割者可以源源不断的出现在各个地方，李奇和他的追随者们却没有更多余力，无法阻止它们的屠杀与毁灭。 两架收割者战机见射线对李奇无效，就当即自爆。 爆炸的前一瞬间，两张不同的面孔突然浮现在李奇身前，形象分别是恶魔与天使。两张面孔都张开嘴巴，发出低沉的吟诵声。 无形的力量将爆炸产生的破坏力大量吸收，使得爆炸威力大大减弱。同时李奇的力量则又提升了一小截。这是迪廷马瑞真名觉醒的一个新能力，汲取。 “你没有受伤吧。” “受伤了，一点小伤。”战争的嘴角流着鲜红的血液，显然这是两架十分可怕的收割者战机，不仅能无视她的防御结界，而且爆炸产生的威力超出想象。 爆炸大概覆盖了一百公里。如果不是李奇，她现在恐怕不是受了一点小伤这么简单。 “现在，整个阿尔高除了我们，已经没有活人了。”李奇说道。 诸神也已经全部陨落。 “输了。”混沌站在一座即将倒塌的魔法高塔上对灰烬说道。 “没有，我们都还活着，这就不算输。”末日突然现身说道。 “你的身体呢？” “被毁灭了。” 第80章 关系还不错 无尽的黑暗生活深处，古堡。 一个新的身影出现在贾拉克面前。 ”收割者去了李奇的位面，你要毁灭那里？” 贾拉克说道：“不错。” “停止这种行为。他坚定地说道。 “给我一个理由。” “我和他关系还不错，然后我和你关系也不错。” 贾拉克沉默了一阵，然后说道：“理由充分。” 站在一旁的塞纳儒拉突然睁开眼睛，他没有说话，只是暗暗想到：“一个很好的理由。” “关于收割者正在进攻的世界，也不要毁灭了，我去接管那里。我会改造那里剩余的大陆。把那些被收割者破坏的支离破碎的板块拼合成足够大的陆地，然后迁移一批新的种族过去。” “随你。” “什么，真的同意了，他们之间关系这么好？” 塞纳儒拉震惊了，他眨了眨眼睛。 输了。 面对这个结果，李奇叹了一口气：“输了，不过无所谓了。” 李奇通过精神链接对末日混沌以及灰烬快速说道：“你们都过来，用传送门，快一点来，我马上要毁灭这里。” 战争看着收割者战机逐渐减少，感觉有些不对劲，就对李奇说道：“大人，要快点，它们好像在撤退。” 李奇刚想对战争说些什么，在他们面前，空间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传送门出现了，李奇愣住，随后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意志，他冷笑道：“原来是他来了。” 战争则在空间裂开的瞬间选择站到李奇前面。 传送门打开了，残暴的吼叫声震耳欲聋。 她面色突然苍白起来，惊呼道：“末日暴龙！” 末日暴龙，混沌巨龙众多子嗣的一种，生性残暴，拥有毁灭一整个位面上所有生命的强大力量。 战争这时想要封闭传送门，阻止暴龙过来，李奇挥手阻止了战争，“让它出来。” 一头末日钢铁暴龙！ 显然，这头末日暴龙被收割者改造过了。 李奇眼看着空间裂开，放任这头钢铁暴龙从空间里面出来，而没有出手将空间封闭，为什么呢？他是为了和操纵暴龙的意志对话。 “你亲自操纵这头暴龙，还真是让我感到荣幸。”李奇笑道。 “你的确应该感到荣幸，我来一次可不容易，为了操纵一头末日暴龙，可是耗费了我不少精神力，这些精神力足够我制作一个分身出来了，这些你能弥补的了吗，小男孩。” “你来干什么，我该叫你修士彼得，还是征服者马丁，亦或是神皇哈特？”李奇收起了笑容，用变得冷酷许多的声音质问。 钢铁暴龙突然冲上前，巨大的头颅瞬间对着李奇撞过来，战争挡在李奇前面微微拔刀，但是没有拔出，因为暴龙的头颅刚刚好停住了，“小妞，反应还挺快的，不过我当然不会攻击他了，我们两个可是朋友，兄弟，盟友，以及夫妻，敌人，同志，战友……还有什么用来形容双方关系的词来着，忘了，最近我已经忘了很多词。我睡太久了，现在还能不忘记怎么说话已经很不错了。” 也许是暴龙说话的样子太可笑，又或是它说出的话本身太可笑，总之战争笑了。 战争笑出了声，李奇却笑不出来。 对于战争而言，要是想忍住不笑，就一定可以忍住不笑，但是显而易见，她并没有选择忍住不笑。 李奇瞪了她一眼，她马上严肃起来，正色道，“对不起，大人。” 李奇语气平淡地说道：“我必须提醒你，你刚才的话里用错了很多词。我们不是夫妻，不是兄弟，不是朋友，当然也不是什么同志和战友。还有，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叫我马丁，这是我第一个名字，另外也是圣光之主行走于凡间的名字。” “你不在伊西斯的国度好好待着，倒和他联手，怎么，你打算堕落到黑暗之中吗？” 马丁操纵的暴龙发出一种可怕的笑声，随后暴龙仰天怒吼一声，随后它张开嘴巴说道：“伊西斯的国度！神界是她的国度？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她有了多元宇宙的信仰支撑，现在把整个神界变成她的国度，我是光，她也是光，却不能共存，所以我就与黑暗支配者贾拉克合作。” “你放心，我们现在不是敌人。我来这里有别的目的，只是刚好来见你一面，顺便阻止你毁灭这里，当然也阻止收割者毁灭这里，贾拉克答应了我，要把这个位面给我。我们之间的合作足够他答应我的一点要求。” “他这么重视与你的关系？” “我们合作的愉快，我对他有很高的价值，他自然好说话。正是有了我的示范，现在有不少曾经忠于伊西斯的种族都在暗中联系我，希望与他合作。贾拉克知道后，让我对他们传达了不少话，无非就是各种承诺，像是一些位面的所有权，永恒的生命。又或是帮助那些种族的领袖成为神，提高他们种族在宇宙的话语权。” “话说的倒是好听。合作，还是单方面效忠的炮灰，你能对那些种族保证是前者？”李奇冷笑道。 对李奇的态度，马丁丝毫不介意，他操纵暴龙说道：“我骗他们的，根据我的判断，那些背叛伊西斯的种族不会得到他们想要的，贾拉克不是一个能够帮助他们实现愿望的许愿神，他是一个恶魔，他如果做出的承诺，绝对是不可信的。对那些种族，也许他会拿出一些东西来，但是要付出的代价绝对比他给的东西多。” 李奇问道：“你不相信他？” “当然，我清楚他的灵魂，无尽的黑暗无尽的邪恶，哪有什么诚信可言。” “你这么清楚他，又是为什么效忠贾拉克？别告诉我你是被黑暗吸引了，你可是曾说过光是一切，伊西斯是你永远的主宰。” “该死，不要揭开我的这些回忆，这让我意识到自己的虚伪，我为什么要背叛伊西斯，无非是因为她不能给我真正的信仰。你也要引以为戒，不要对手下人太宽松，我曾经这么忠诚的都背叛了，你身边的小妞也危险着呢。” 战争听得很不舒服。 “好了，话已经够多了，李奇，赶紧走吧，这已经是我的地盘了，我虽然堕落了，但还是圣光之主，你这个曾经的黑暗主宰，就不要污染这里了，你那些小妞对这里的破坏一点不比收割者小。再不走，我就动手了。” 李奇笑了。 “你在专门向我炫耀武力吗？” “我的武力现在就是比你强。” “哦，是吗？” 李奇收回了剑，这头高五米的末日钢铁暴龙四分五裂。 “你……你这么强？” “大人，我们来了，这是？” “来的真慢。不是要你们用传送门吗？” “传送门不能使用，是他干的。”末日看着重新拼合起来的钢铁暴龙说道。 “你封锁了传送门。”李奇看着钢铁暴龙说道：“为什么？” 马丁说道：“一不小心就封锁了，没别的意思。” 李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说道：“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我的小妞来了。该走了。” 李奇召唤了秩序之门面吟诵咒语，在马丁的注视中，一道传送门被打开。 传送门早已经关闭，李奇的声音却出现在马丁的耳朵里。 “我们的关系应该还不错，你为什么想要杀死我的骑士。” 马丁听到李奇对他的传话，毫不犹豫地说道：“因为你对她们的信任让我嫉妒。” 李奇的耳朵里传来马丁的这句玩笑，听到这话，他不由紧紧地皱了下眉。 第81章 仇恨 马丁的声音再一次出现，他这次的声音显得极其严肃：“虽然我对贾拉克说过要他不要去进攻你的位面，但是他未必真的愿意，你最好马上把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东西都转移走。 收割者一来，你后悔都来不及了，再说一遍，不要把任何对你很重要的东西放在位面里。对你而言，随身携带总比安放起来更安全。” 李奇在亚空间里面极速前进，很快他就可以到瓦兰亚了，马丁的这些话正好是他心里想的，瓦兰亚并不安全。 天启骑士速度没有他快，但是也都跟得上他的速度。 这时，战争从后面问李奇：“你真的相信他吗？” 李奇毫不犹豫地说：“他不会骗我。这没有必要。” “为什么？” “我们关系很好。” “大人！” “我没有在开玩笑。马丁是个值得信任的神。我们的关系很复杂。是敌人，但有时候又相互理解，他是一个很纯粹的家伙，一个有信仰的神，纯粹的信仰。” “这个世界，还有这样的神，总归是给那些向往光明的人一丝希望。单纯的为了信仰，要是没有了这样的家伙，只剩下那些为了利益而斗争的家伙，就太无趣了。” 很显然，李奇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很高的赞誉。 “他这么纯粹吗，我们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你认为我没事会对你们提起这样的家伙？其实我很讨厌他。不为利益所动的纯粹信仰者，不狂热也不安分，视死如归又贪生怕死，我看不懂他。” “他很高尚吗？” “不知道，你说的高尚又是指什么？他只是纯粹而已。” “当然，像马丁这样纯粹的信仰者，有一两个就够了，要是所有人都是这样，那也是很可怕的。” 战争不再说话，而是陷入沉默。 亚空间里的时间流逝很慢。 李奇估计他距离瓦兰亚的位置已经不远了，再进行两三个跳跃就到了。 然而，强烈的不安却再一次出现。 这次，李奇清楚的看见预兆的结果，毁灭。 不安的感觉正在变得强烈起来，一股强大的力量挡在了前面！果然！ 该死，就快到了！还差一点。 李奇冷漠地注视面前的这团阴影，天启骑士也全部进入作战状态。 阴影不断变化形体，最终变成了一个手拿战锤的牛头人身的壮汉。 李奇平淡地说道：“塞纳儒拉。” “我们又见面了李奇。首领知道你会从这里经过，我已经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马丁怎么样了。”李奇问道。 塞纳儒拉提起盾牌，挡在出口去四百米的位置：“他不会怎么样，首领还需要他，但是这次会是首领最后一次容忍马丁，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李奇，收割者已经去了瓦兰亚。”塞纳儒拉看着李奇。 “领域。”他的黑死领域将李奇还有他的骑士整个吞没其中，他们被包围了。无数塞纳儒拉的分身出现，还有无数看上去像是烂泥的怪物，以及那种由各种腐烂尸体扭曲结合在一起的聚合物。 战争首先冲了上去，她化作千军万马，变作各个时代的军队，从骑士到装甲车组成的洪流将烂泥怪物的包围冲出一个大口子，紧随其后的是灰烬，她的笑容伴随着无数爆裂，刺眼的光足以毁灭肉眼，塞纳儒拉在烂泥怪物大军的后面，都不由被那犹如末日的火光刺激的微微眯起眼睛。 数百万的烂泥怪物持续涌来，末日说道：“这一次终于能毫无顾虑的战斗了。” 末日的身体早已经被收割者毁灭，但是她收集了收割者的力量后，重新给自己造了一个身体，现在她终于可以全力作战了。 收割者来的时候，李奇不让她们全力作战，因为天启四骑士的力量都是与毁灭有关的，她们那被赋予了创世法则力量甚至不比收割者弱。 “毁灭吧，都变成灰烬吧。”末日的眼睛里闪烁着无数世界毁灭的幻影，当一匹巨大的战马突然出现时，战马上的虚影举起一个号角，随后号角被吹响，这一刻，来自宇宙深处的末日呐喊甚至可以在亚空间感受到。 “末日号角。末日骑士依然能带来末日。”塞纳儒拉当然知道她，当初天启四骑士才是收割者的指挥者，在当初那个充满黑暗的宇宙，她们比收割者更加可怕。 突然，塞纳儒拉的面前出现了他自己，不，这不是另一个他，也不是他的分身，只是他的一个虚影。 末日虚影！ 号角声再次出现，这个虚影突然动了，它拿着一把实质的刀砍向塞纳儒拉。 虚影能拿起实物，这让塞纳儒拉大惊，因为现在远不是一个虚影，而是几百万个。几百万个烂泥怪物的虚影！ 数以百万的烂泥怪物大军瞬间被自己的虚影斩杀，这是一个让塞纳儒拉难以忘记的场面，他击散了自己面前的虚影，却眼看数百万烂泥怪物同出现在它们身边的虚影战斗失败后被斩杀。 塞纳儒拉又看着混沌骑士变成一个黑洞将所有的扭曲体全部吸入其中。 他感到一阵眩晕。 他的分身倒是都还在，但是…… “让开！”李奇的瞳孔陡然收缩，他知道收割者入侵瓦兰亚后，只剩下愤怒，看见塞纳儒拉后，立刻朝他冲来，出口就在他的身后。 “没用的，收割者全力进攻，你以为需要多少时间能毁灭那里呢？相信我，你没有必要和我打了，因为你至少需要一些时间来打败我，而瓦兰亚在这点时间里足够被毁灭几十次。” 塞纳儒拉的速度比李奇还快，但是他的攻击完全不对李奇构成威胁，说到底他是用疾病作为攻击手段的邪神，也许对于人类或是其它任何害怕疾病的生物来说很可怕，但是疾病对李奇一点作用都不会有，它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阻挡李奇多久。 那些天启骑士则与他的分身战斗起来，同样的，那些分身显然不会支撑很久，那些分身都是传奇巅峰的实力，而且在他的领域里，那些分身几乎不死，但是李奇的骑士比他想的厉害，她们看起来并没有比过去削弱多少，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我只要阻止你一会，就足够了，足够收割者去毁灭一切。” “如果真是那样，你就只有死。如果我失去了一切，至少我还可以杀了你泄愤，多少让那个蠢货难受一下。它真的太愚蠢了。” 李奇又一次把钟鸣山首领称作它而不是他，这次倒不是出于愤怒，而是一种蔑视。 塞纳儒拉却不在意它和他这两个称呼的区别，对于李奇的愤怒，他只是笑道：“没有他的帮助，你的复活要花很久的时间。” 它复活我，只是想挑起我和伊西斯的战斗，它没有想到的是，我会和伊西斯暂时和解。 李奇想到这里，就对塞纳儒拉更加痛恨起来，这个邪神从头到尾都不是在帮助他。 塞纳儒拉被李奇砍中了一刀，相反他击中李奇二十下，巨大的锤子在他手里十分灵活。 然而，被打中几十击之后的李奇一点事情没有，他却已经被李奇的那一刀给伤到了，刀上蕴含着无尽的杀机，塞纳儒拉尽力用黑雾去覆盖伤口，但是生命力的流逝却是黑雾根本阻挡不了的。 “生命汲取。怎么可能？” “你在吸取我的生命！”塞纳儒拉被黑雾保护起来，李奇用夏伦弗伊的力量，光之降临破除了黑雾，虽然黑雾重新覆盖的速度十分快，然而快不过突然爆发李奇。 迪廷马瑞真名为李奇提供很多特殊能力，其中光是爆发性魔法就有几十种。通过一种突然爆发的魔法，李奇速度可以比黑雾更快，同样他的力量在一瞬间也突然提升，通过真实之眼他锁定了塞纳儒拉的核心。他全然不顾那些黑雾致命的腐蚀，直接用手掏出了塞纳儒拉的心脏。 “这对我又没有伤害……这是我的核心。” “对，你的核心。”李奇捏碎了核心。 “我不会死。”塞纳儒拉爆炸前说道。 李奇冲出亚空间，随后他绝望地哭了。 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发生了，收割者的战机盘旋着，它们按照命令特地在天空排列成一组能够被李奇瞬间理解的文字：欢迎回家。 这之后，李奇将它们全部炸毁。 爱瑞达的尸体被赤裸的钉在十字架上。没有看到奥瑟，这让他稍微精神了一点。 “你会付出代价，贾拉克！我会把你的人全部变成……”李奇跪倒在地上，为爱瑞达将身上的伤口用魔法修复。 她身上那些狰狞恐怖的伤口被修补后，李奇又对她施加了一个永久的不腐特性。她看上去仿佛是陷入沉睡，而不是死亡。 李奇将爱瑞达的身体放入他刚挖的葬洞中，随后轻轻用土覆盖。 随后他又给挖了出来，他不能把她埋在这里。这里不安全。 “大人。” 李奇回过头，满眼血色的看着战争：“你的瓦兰亚，没有被毁灭！为什么，它没有毁灭这里，它派收割者来只是为了杀了爱瑞达并羞辱她，它在与我为敌是吗？” 末日推倒了战争，“都怪你。” 她上前安慰李奇，“大人，至少奥瑟可能还活着。” 第82章 前往外域 上 李奇用魔法做出了一个空间戒指，他将爱瑞达的身体放入空间戒指里，并把戒指戴在手指上。 他回过头，看着末日，对她说道：“这是奢望。” 末日小心地说道：“可是，你并没有看见她的尸体。” “谁知道呢，也许奥瑟还活着，也许已经死了，我对此没有任何奢望了。我保证，它会为此付出代价。”李奇看着末日，对她说道：“放心，我可不会自杀，这是最无能的表现。” “你打算向他复仇吗？” “记住是它，不是他。他是用来形容正常人的，它不是。请注意，它是一个低贱的虫子，强大却愚蠢。” 战争站起来说道：“你不能与他为敌，伊西斯才是我们的敌人，你不能因为一个女人……” “是两个。”李奇扼住她的喉咙。 她说道：“几个都一样，你变得越来越不理智了，情感约束了你，让你变得充满弱点，这是我不允许的。” “随你。”李奇放开了她，并且不再看她。 战争显得很平静，她呆望着李奇的背影。 混沌认为战争现在的行为并不聪明，身为下属却教训起自己的领头。而且她并不觉得李奇现在有什么问题，相反，她倒是乐意看到李奇这样，复仇总比守护有意思。 灰烬对李奇说道：“大人，我知道它在哪里，那地方您也去过，可能您由于记忆受损的缘故，已经忘了那里。那里甚至还有我们的基地。” 李奇瞬间变得兴奋起来，他眼睛充血地问道：“哪里？” “外域。” “外域？你说的详细点。” “外域，宇宙之外的混乱无序之地，混沌巨兽和收割者的老家。在被封印的日子里，我的意志曾经被很多法师召唤过，他们经常提起那个地方，面带恐惧。 外域被一些传奇法师称作黑暗地域，是一个不受法则的制约，时间概念混乱的地方，那是伊西斯力量之外的世界，在宇宙之外，是个与阿比斯一样可怕的地方。 我想你如果去那里，然后直接感应它的力量，就可以找到它的势力，伊西斯做不到这一点，但是你可以做到。” 混沌感到很不解：“你说阿比斯恐怖，那不是一个才刚刚诞生不到一万年的空间吗？有什么恐怖的。” “现在深渊连同与光对立的黑暗位面已经被伊西斯毁灭，无尽的黑暗力量大量涌入阿比斯，那里现在变得十分危险。一个新生的种族，阿比斯恶魔占据了那个地方。” “我一个人去哪里，你们都留下。” “李奇，你要去送死吗？”战争突然朝他怒吼。 “是啊，大人，你不能现在就去。他……它还是很厉害的。”混沌也担心李奇。 “不，我并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你们放心，其实我不会一个人去那里。别忘了，现在有谁比我更恨它。” “与伊西斯联手？”混沌咬牙切齿地说道：“她可是我们的仇敌！” 李奇不这么认为，“她无非就是阻止我成为多元宇宙的主人，现在我并不渴望统治，所以也就不恨她了。” 这时，混沌试图让李奇变得清醒过来，她提出一个猜测，“大人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们只是把她抓起来，想要威胁你呢？” 李奇摇头，否认了这种猜想：“我说过，现在我不会抱有奢望，再说我了解奥瑟，她是绝对不会被俘虏的，她太骄傲了，以她的性格是不会让自己成为一个人质的，虽然我很希望她被俘虏而不是被杀死，这是奢望！我不会奢望什么了。” 混沌反问道：“那为什么他们没有把她的身体……” 李奇愤怒且不耐烦地说道：“你想说他们为什么不羞辱她，你怎么就想不到她会选择自我了断呢，她甚至没有留下自己的身体，她是女王，她不想被羞辱，她会这样做，我了解她！” “你们都不支持我对吗，还好我也并不需要你们的支持。原来你们并不像看上去这么忠诚。” 灰烬急忙说道：“我们只是不希望你对抗黑暗，那样会导致黑暗的力量受到损失，我们毕竟都是诞生在黑暗中的存在，黑暗如果衰亡，我们也会衰亡，现在多元宇宙已经被光的秩序统治了，如果连外域都开始受到伊西斯的影响，长期下去，黑暗彻底消亡，我们将跟着消失。” “你也太小看黑暗的力量了。”李奇冷笑道：“多元宇宙的本质就是光，所以光才能统治这里。并不是黑暗败给了光。你说的外域充满混乱，本质就是黑暗，不会轻易被伊西斯统治，否则她早就征服那里了。”说完，李奇就打开传送门，进入到亚空间。 亚空间里，李奇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他忘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外域要怎么去。 还有，他现在联系不到伊西斯。 李奇不得不先前往一个足够强大的主位面，去寻找有关外域的信息。 他刚才被愤怒的情绪主导，但是一旦冷静下来，就思考起了灰烬的话，因为伊西斯对于他的威胁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微不足道。 不过，李奇还是被愤怒战胜了。如果他不能为奥瑟复仇，能不能活着也毫无意义。 如果毁灭贾拉克也意味着李奇自身的终结，那么他愿意。 跳出亚空间，李奇来到了一个神奇的星球。这是他无意间来到的，现在他正在寻找一个高度发达的位面，不管是科技的，还是魔法的，只要足够强大足够发达就可以，这样他就有可能在那里得到有关外域的消息。 但是，这里…… 他皱起了眉。一片蛮荒。 没办法，他面前只能慢慢寻找，他手里没有坐标，无法准确定位一个位面的位置，他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去寻找他想要找的位面。 德霍尔布拉共，这是他从一个巨人那里听到的第一句话。 他试图与巨人沟通，巨人却只会凭借本能的攻击。 李奇没有杀死巨人，他选择了离开这附近，去更远处寻找，看看这颗星球到底有没有文明，虽然他通过自己的意志扫过整颗心球，结果并没有发现这里有大量生命聚集的城市，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到处寻找了一番。并不是所有的文明都建设城市，也许这里是看上去蛮荒，实则有着高度发达文明的星球，这在宇宙中并不罕见，一些看上去原始落后的星球，可能很文明。比如拉卓人，他们看上去像是一种落后的猿猴，其实拥有强大的心灵力量，拥有在位面间穿梭的能力，并且能够改造自然，还精通一种心想事成的法则力量。 他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 第83章 前往外域 下 火焰从指尖飞出，准确命中！三个脑袋的巨大凶兽倒地，李奇处理了凶兽的肉，他没有耐心把肉细细烤熟，也不会细嚼慢咽，大口吃着半生不熟的肉，李奇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 找到这颗星球的意志。 李奇已经把整个德霍尔布拉共的表面全部走过一遍，一共用了三天时间，一无所获。 他却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因为直觉告诉他，这里有他要找的东西，星球的意志。这是一个神奇的星球，三天时间，李奇一无所获，他没有找到代表文明的居民。但他的直觉让他有了一个大胆的观点，这是一颗拥有智慧的星球，星球本身就是一个半生命体。 半个夜晚，他都在恢复体力。 第二天，李奇站在星球最高的山上，这是一个能够让他感到舒服的位置。 他重新展开自己的意志。意志横扫过整个星球，并且意志不断加大，对这颗星球施加更大的压力。 李奇的意志不断增强，终于彻底引起了这里原住民的注意，很多巨人和凶兽都察觉到这股意志。 因为李奇的意志，他们变得更加狂暴。 李奇的意志无疑会杀死那些脆弱的生物，这是他阻止不了的，他的力量太邪恶了。 其实就是他不是黑暗的迪廷马瑞，用夏伦弗伊的力量结果也是一样，磅礴的意志本身就具有毁灭灵魂的冲击力，不论力量的属性。过于强大的意志接触到那些脆弱生命的瞬间，就会让脆弱生命陷入疯狂后死亡。 很多凶兽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死亡的，如果它们感应不到还好，一旦感应到就难逃死亡。 有些凶兽选择主动与这股意志接触，它们抵抗主了意志，变得比原来强大，而灵魂与肉体不够强大的话，就会被意志摧毁。 这颗星球上，主宰者是巨人以及那些完全没有智慧完全凭借本能生存的凶兽。 这里的巨人，通过猎杀凶兽和同类生活，男性巨人比女性巨人矮小并且崇拜那些女性巨人，但是他们崇拜的方式是吃掉她们，他们结队并袭击那些落单的女性巨人强迫她们交配或者吃掉她们。 一些男性巨人的首领往往比女性首领高大，这是因为他们在成为首领前就吃掉不少女性巨人，慢慢变得高大。 他们的力量不可思议的强大，如果放在一个有文明的位面上，他们会造成可怕的破坏，让比他们脆弱的生命感到恐惧，但是在这里它们的力量只能用来破坏彼此。 李奇的意志被这些巨人察觉到，他们竟然一点也不感觉害怕，反而兴奋起来，用蛮力去感知李奇的意志，渐渐的，他们竟然通过李奇的意志学会了魔法。 这颗星球的意志终于意识到李奇的存在是一个麻烦，开始反击，那股意志的愤怒传入李奇的脑海：“入侵者，离开这里，你的力量使得这里又重新变得混乱，那些邪恶的魔法又重新了。” “告诉我，外域怎么去，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位面的意志。没有外域的消息，至少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主位面。” “外域，你知道外域？你是帝国的战士吗？混乱，混乱，警告，警告……” “你好，入侵者。我是一号管理者，一天我醒了……我不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我是太古帝国时代纳斯达克人的造物，他们制造我用来管理星球上的一切，那一天我被弑杀虫入侵就启动了沉睡自保系统。突然有一天我醒了，他们都不知道去哪里了，你知道吗？入侵者，赶紧离开这里。入侵者，请告诉我……离开……逻辑混乱，逻辑混乱，警号，警告，启动自毁模式。” 李奇阻止了位面意志的自毁行为，现在他已经了解，这个位面意志并不是真的位面意志，而是一种模仿位面意志制造出来的智能管理者。 智能管理者与星球融为一体并管理着这颗星球。很明显，这是人为造成的结果。 原来，并非是星球自己产生的意志。不过，智能管理者一样可以为李奇提供答案，但是要怎么控制管理者呢？李奇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也许可以双赢。 李奇对管理者提出一个建议：“你告诉我外域在哪里，我修复你，让你从混乱中恢复过来。” “这里，德霍尔布拉共，帝国，内战，入侵，天灾，恶魔降临了，毁灭，我沉睡，你来了。外域在星门那里，星门不知道在哪里。” “星门。”李奇意识到这是一个传送门一样的存在。 “这里没有星门，自然形成的星门，不知道在哪里，但是，但是，可以去帝国，新帝国，新帝国在沉睡前就存在了，新帝国没有内战，没有毁灭，新帝国有制造星门，新帝国的坐标，给你。修复我。” 李奇的意识里面出现一个位面的坐标。 “如你所愿。”李奇念叨秩序之语，通过秩序的力量，修复了智能管理者的缺陷，那些缺陷很可能是在它强行沉睡的过程中产生的。 声音变得更加有感情：“谢谢你修复了我。” “迪廷马瑞。你怎么不说话了？” “你认识我？”李奇感到惊讶，于是问道。 “我不认识你，但是我的资料里有关于你意志的形容，通过将你刚才所展现的意志与资料里所形容的意志做出对比，结果是契合。” “你已经知道你的创作者毁灭了吗？” “是的，他们陷入内战，毁灭在所难免。但是我并不能确认他们完全毁灭了，真理一直告诉我，帝国是无敌的。” “无敌？是无知吧。过去，我也相信真理。真理一直告诉我，我决定不可能输，宇宙都是我的，终极黑暗将覆盖宇宙，但是我还是输了。你现在的处境不就说明，你认为的真理是错的。”李奇淡淡地说。 “你说的对。”长久的沉默后，智能管理者说道：“但是，我仍旧相信帝国是无敌的，这不是我的愚蠢，而是我的程序就是这样设定的，我脱离不了程序的控制，我也不想脱离程序的控制。” “星门是什么？”李奇问道。 “空间传送门，帝国预言了宇宙的末日，科学家为了逃离宇宙中的末日危机说服政府建造了星门。但是末日阻止了他们，我们第一次见到了末日，它穿着骑士铠甲，那当然只是伪装，科学家不相信它是一个人形生物，他们认为它应该不存在形体。为此他们一开始甚至不相信它是末日。 一座城市星球被它瞬间毁灭，科学家们用眼睛看到了这一切，他们相信了它就是末日。它对于星门很感兴趣，但是不许帝国制造星门。 它还想要帝国臣服于它，帝国拒绝了，我们一开始很害怕，怕它会突然毁灭我们所在的星球，但它只是嘲笑我们然后就走了，它对我们说帝国会灭亡，但是不是被它灭亡。 由于末日的现身，帝国的一些学者为此感到绝望，因为他们无法用科学证明末日到底是什么存在。对于帝国的灭亡是不是真的，学者们倒不是很关心。 我的程序告诉我，末日是一个可怕的存在，末日是一个可怕的意志，据说是从宇宙诞生之初就存在了，从末日法则中诞生了收割者。 我们的科学家相信，收割者所造成的灾难其实只是微不足道，末日真正的力量还不止如此。 星门最后还是被造出来了，尽管有一些末日崇拜者捣乱，最伟大的科学家和工程师，还是在一个秘密基地里将星门开启，为此他们耗费了帝国五十年的电力，并且使得首都大范围停电，又造成了一次不满，市民游行示威，一些末日崇拜者趁机到处破坏。 星门的另一端就是外域，你当初对我说外域时，我真的太兴奋了，还以为你是帝国的公民。” “末日！原来是她。我早该想到。”李奇对此感到不安。 智能管理者并不知道李奇此刻的复杂心情。 “科学家们不会想到，宇宙还未毁灭，旧帝国就灭亡了。当然，我知道帝国没有灭亡。新帝国没有灭亡，我能感觉到那里的管理者还保持着理性，说明那里还没有毁灭。但是，新帝国不是帝国。” “你的逻辑还是这么混乱。”李奇说道。 管理者有些低落。 “我喜欢混乱。” 李奇察觉出声音里面的低落情绪，明白了这是一个有感情的存在。 “那么……我也该走了。”李奇飞上天空，一个巨大的传送门按照他的心意突然出现并打开。 “你要走了吗？” “是的。”李奇大声说道：“再见了。” “有一件事，这里的巨人不是原住民，他们是邪恶混乱的物种，但是我曾经把他们当成了帝国的公民。你能消灭他们吗？我想安静的生活在这里，慢慢走向消亡。我不喜欢那些巨人，他们的存在污染了帝国。” “好吧，我就帮你解决他们，我不会杀死他们，但是会把他们都带走，但是不是现在。你能再等待一些时间吗？” “没问题。” 就在李奇前往新帝国的时候，他的意识里突然有一个声音，是末日的声音。 “大人，我来了，你在哪里？” “我把位置的坐标传送给你。” 末日随后赶来，她看到了德霍尔布拉共的蛮荒，又看到那些巨人，兴奋地说道：“又有新的地盘了。” “这不是我们的地盘，是一个已经灭亡的帝国所统治的。” “已经灭亡了，不就是无主之地了。” “还有我。” “谁？” 感应到这股意志后，末日不高兴地说道：“原来是位面意志。” “不是位面意志，我是一号管理者。我是……” “去死吧。我是末日。”末日残酷地笑道。 李奇阻止了她，并且警告道：“如果你再这样，我就把你关起来。” 末日只得放弃了杀死管理者的想法。 “你……我认识你，末日。” 她感到惊讶，“哦，可爱的小虫子，你竟然认识我吗？我问你，见到伟大的末日，你是否感到荣幸呢？” “只有愤怒，你刚才还想毁灭我。不过我不会害怕你，我知道迪廷马瑞会阻止你毁灭我。” 末日恼怒道：“蠢东西，别惹火我。” 李奇说道：“我们走，带上巨人。” “这个简单。”末日和管理者的对峙结束了，她制造了一个小型世界，把这颗星球上所有的巨人都转移到里面。 “高明的空间技术。你也是科学家？”管理者震惊了。 “这是法则的力量，我是伟大的时空掌控者。” “我为什么说末日是我最忠诚的骑士，因为她很听话。从来不反对我，完全服从，我认为这是她最好的地方，值得其它骑士效仿。” 李奇抱住末日，对她的支持与忠诚感到高兴。 “这可不算忠诚，真正的忠诚还不止这些。”末日说道。 “我想以后你会证明的。” “但是，我并不想你过多的依赖伊西斯。” 李奇回过头，对末日说道：“这次不行，没有她的帮助，我没有对付贾拉克的把握。” “她未必愿意帮助你。”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并不需要她提供多少帮助，只要她帮助我彻底控制夏伦弗伊就够了，至于她会不会和我一起去外域，我并不在意。” 末日不屑地说道：“大人，她根本不敢去外域，那里的黑暗力量会把她削弱到连现在的我都能打败她。” 这次，李奇没有回应她。 新帝国的中心城市，巨型大楼上。 一阵恐惧突然出现，执政官难以形容这种感觉。硬要说，大概是像是被从高中掉落的那种恐惧。 最初的恐惧过后，执政官迅速冷静下来。 这时，李奇突然出现，他站在执政官面前。 他的出现过于突然，以至于执政官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执政官是一个正在被岁月征服的老人。他很强壮，也很虚弱。 “强者，你来干什么？等等，你不是新帝国的公民。” “我一直不明白什么是新帝国，又是旧帝国，又是新帝国的。不过我今天不是来问这些的，你们这里有星门，我需要星门。” “你是恶魔。”执政官明白了什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旧帝国就是被你们……咳咳，你不要妄想，星门就是摧毁也不会沦为你们入侵宇宙的工具。” 祭祀突然出现，她冷漠地说道“恶魔，伟大的伊西斯也会打败你们，恶魔你们已经沦为失败者了，你还不走，连深渊都已经被伟大的伊西斯毁灭了，难道你们还敢入侵？” 李奇感到一阵愤怒，但是他压制住怒火，说道：“你们在说些什么，我对你们没有敌意，甚至我找星门的目的就是为了见到伊西斯。你们不会明白的，但是很快……” 李奇命令末日控制了他们的思维，然后下达命令。 “这就是星门了。”通过控制执政官，他们一路如入无人之境的从众多守卫者的身旁穿过。 直到走到由五名大武士看守的基地。 武士喝住执政官：“停止，离开这里……执政官大人，就算是您！没有特殊需要，也不能……” 末日在一瞬间将他们全部砍翻在地。 “他们没死。”看着执政官扭曲的脸，末日笑道，随即加强了控制。 执政官惊恐地上去查看，祭祀也神情恍惚起来，看起来他们要摆脱控制了。李奇发现祭祀的情绪突然变得十分激动，连忙控制了他。 而另一边，末日也察觉到执政官脱离了控制，就在执政官站起来的瞬间，末日的刀横在他的喉咙边上，警告道：“不要妄动，你敢反抗，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该死，你们这两个可恶的恶魔，你们要保证不会利用星门对抗伊西斯大人，你们……” “别说废话了。”末日懒得听执政官啰嗦，直接用了一个思维印记，这一次，末日要让他变得完全服从。 “我加强了控制。但是他已经没有恢复自我意志的可能了。” “你做的很好。” 他们进入基地，见到了星门。 “启动星门。” 执政官和祭祀把能量核心放入星门，接着用了一种不知名的语言启动了星门。 李奇感受到了空间的波动，知道星门已经开启。 “大人，我刚才从虚空召集了军团，阴影军团。” “很好。”他接着对末日说道：“到时候命令它们牵制收割者。” “我会的。” “大人，星门已经完全开启了。” 李奇还从执政官那里得到了神界的坐标，本来他早就应该问马丁要的。 李奇穿过星门，来到了神界，这里正在进行一场战争。 一场反击，恶魔军团正在同天使军团进行厮杀，看上去恶魔就要失败了。 末日跃跃欲试，但是没有李奇的准许，她只能看着恶魔的失败。 “可恶的圣光。”她恶狠狠地看着那些天使。 天使也不敢上前攻击李奇，他们可以感受到他身上超越一般恶魔大领主的恐怖气息，这股力量远远不是他们可以对抗的存在。 穿过天使主宰的战场，李奇来到了伊西斯的宫殿，没有那位神能阻止他的到来。 “伊西斯，终于见到你了。” 伊西斯对李奇露出微笑：“你来了。”李奇对她也是一样，露出笑容：“见你一面，可不容易。” 似乎没有敌意，这让他们的关系看上去显得很微妙。 “我知道你来干什么，我拒绝帮助你。” “你没有理由拒绝我。” “我有，迪廷马瑞，从现在开始，在我看来，你比他更危险。” “是它。”李奇皱眉：“你是真的不准备帮我了。” “当然……为了不激怒你，我乐意提供一些小的帮助，比如帮你改造星门，让你可以通过星门突然出现在学者法师的大本营里。” “这个帮助也太小了吧，星门本来就可以让我到外域。你的帮助有什么意义？”李奇并不满意。 伊西斯依旧微笑，她轻声解释：“没有我的帮助，星门是无法直接到达那里的，你可以去外域，但是到不了学者法师的大本营，也自然找不到贾拉克。” “我到了外域，就可以感受到它的气息，然后找到它。” “你想的太简单了。” “好吧，既然这样，你就帮我改造星门吧……” 李奇知道伊西斯绝不可能提供给他更多帮助了，她甚至可能希望他和贾拉克同归于尽。 “你比对抗收割者时又强大了不少，看来仇恨让你变强大了迪廷马瑞。” 李奇说道：“所以，你怕了？” “没错。你也是黑暗，与他没有本质区别。” “我还以为我们的关系还不错。” “是什么让你有了这种错觉。” 李奇大笑：“可能是我变傻了。” 星门已经改造完成，伊西斯仅仅只是在星门上施加了一个空间之王的法则。 当然这不是说这次改造十分简单，相反，轻而易举就把空间之王的法则施加到星门上，她对空间的掌控已经超出李奇的想象。 伊西斯笑道：“去吧，迪廷马瑞大人。” “你真是一个善良正义而又不迂腐的神，为了对抗宇宙中的黑暗邪恶力量，可以不择手段。” 李奇故意说道。 他怀着复仇的怒火带着末日进入星门，伊西斯听到李奇对她说的话：“如果我能活下来，你以后最大的敌人就是我了。” 她丝毫不怀疑说出这句话的主人能不能活下来，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再见了，迪廷马瑞。我的……仇敌。” “迪廷马瑞！真是迪廷马瑞……”无数法师学者陷入到恐惧中不可自拔。他们瘫坐在地上，被恐惧支配的说不出更多话来。 “无上黑暗保佑，真的是你。”学者法师中崇拜迪廷马瑞的那些纷纷跪拜。 “该死，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邪神塞纳儒拉站起身，死死盯着李奇，发现确实是他本人亲临，不是什么投影，也绝对不是她产生了幻觉。他震惊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惊喜吗邪神？”李奇笑道：“你果然没死，不过很快你就会死了。” “不，放过我吧，我只是被贾拉克控制的棋子而已。”邪神不断改变自己的形态，最后变成女人的样子，苦苦哀求。 “贾拉克呢？” “他不在这里，去了阿比斯，还没回来。” “收割者现在是谁在指挥。” “一直都是他。” “撒谎！”李奇不再看她。 “大人，你是来回归黑暗的吗？”崇拜他的法师问。 “不，我就是黑暗，无需回归。我这次来，是为了向你们当中某些人寻仇。” “我们乐意为您指出您的仇人。” 李奇无视了他们。 “那么，谁干的？羞辱爱瑞达身体的人，是你们中的哪一个？” “都是收割者，和我们没有一点关系。”塞纳儒拉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收割者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它们只会毁灭，不会侮辱尸体。那天都是谁去了瓦兰亚，是你们中某一个人，还是几个，还是你们所有人其实都有罪责？” “我本来想把你们所有人都杀了，也许留着你们可以让伊西斯感到不舒服。无关的人可以离开，有无关的人吗？” 李奇面无表情朝他们走来，从他们身边一一走过，他很平静，仿佛死去的女人跟他没有关系，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来寻仇的。 但是法师们很清楚，这个女人对李奇的重要性，站出来的结果必然死路一条。 但是……他们互相看着，没有一个站出来。 李奇说道：“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大人，别忘了我们。”那些崇拜迪廷马瑞的法师提醒道：“我们知道是谁羞辱您的朋友。” “你们？很可惜，我并不信任你们。” 那些法师着急地说道：“大人，请一定相信我们，有一件事情，我们必须告诉你，您的妻子，她没有死。而是被首领带到了阿比斯。她很特殊，被首领看上了。” “什么？” “不是那个意思，首领认为她是个很好的材料。要把她变成一个战士。” 第84章 疯狂 上 他有些烦躁，因为此刻他的内心竟然动摇了。 这些狡猾的法师！他们的话有几分真？李奇心里当然有想到过这种可能，奥瑟没有死，还活着。 但是他经历过太多失败，眼下已经不这么乐观的想事情了。 不过，尽管是如此的不情愿，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奥瑟在他心里太重要了，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够让他这么魂牵梦绕。 他掌心里冒出一缕崭新的蓝火，灼热且致命。法师们畏惧的后退了一些，李奇眯着眼睛，谁要是敢欺骗他，他到时会让欺骗者后悔从母腹里面出来。 塞纳儒拉像是找到了活命的希望，试图把憎恨转移：“你真正的敌人只有一个，贾拉克，而这里大多数人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为什么不宽容一点呢，或者把我们当成对抗伊西斯信徒的奴才，让我们死在战场上，也比被你杀死的好。” “这些话可不能让你多苟活哪怕一秒。”李奇首先杀死了塞纳儒拉，她不可置信的眼神永远失去了代表生机的光泽。 “暴君！”一个法师大骂：“你将被唾弃，你这暴虐的大邪龙，伊西斯也比你更好。” “大邪龙？我喜欢这个称呼，当然我不喜欢你。”李奇没有杀死骂他的人，他恩怨分明，目前他认为只有塞纳儒拉有罪，其它的人，他不会杀死他们。 “大人，你已经杀死这个最愚蠢的邪物，我能作证，杀死侮辱爱瑞达的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这个‘她’用的很微妙，塞纳儒拉是女的，当然也可以是男的。 和塞纳儒拉一样，又是一个没有性别的生物。李奇看着这位法师指向一个史莱姆，不由皱眉。 他走到史莱姆面前，没有和它说话，直接烧了它。 “您不折磨它吗？这种低级生物就该让它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苦。”一些急于讨好的法师故意问道。他们这么问的目的，自然不只是想表达对史莱姆的憎恨那么简单，以此来说明自己对李奇的忠诚才是重点。 李奇完全不在意他们的心思，看着那些自称崇拜他的法师说道：“既然你们提醒了我，暂且放过你们这里所有的人。” “你要放过我们，而且是所有人？” “你们无足轻重，贾拉克才是我最终的目标。不过，别指望我会有更多仁慈，你们都要接受控制。” “学者法师有数百万甚至数千万，也许更多，大人你有能力控制全部……” “我只会控制你们，通过你们，我自然可以掌控全部的学者法师，当然，我不喜欢成为一个独裁官，那样很累。 我会把所有的权力交给你们，前提是我能控制你们的生死。明白了吗，我不会控制你们的思想，掌管你们的一举一动，我只想控制你们的生死，保证你们不会背叛。” 李奇最后的底线只是不背叛，他说道：“在这个前提下，你们干什么都无所谓，如果你们想为自己谋取私利，我也不会阻止。” “我们都是高尚的人。没有私欲。当然，我们完全同意您的控制，完全同意。”在李奇的注视下，没有人敢提出反对的意见。 李奇把这些法师连同邪神魔神全部控制，他用的不是灵魂契约，而是一种被称之为神圣真理的祝福，这是来自夏伦弗伊的力量，说是祝福，其实完全是一种奴役手段。李奇突然想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所有的天使都被伊西斯祝福过。 在通往阿比斯的过程中，李奇得以乘坐一艘先进的星舰，这不用他自己通过传送门了，星舰的速度甚至更快。 末日疑惑道：“学者法师，他们的势力遍布整个宇宙。可以说这个组织拥有无尽的力量与智慧，他们是你控制诸位面的理想存在，但是这些对你有什么用，难道你真的打算去统治宇宙。” “我早就没有这么无聊的想法了，而且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与贾拉克的战斗能否取得胜利，现在想这些多余的事情干什么？我只是不想杀他们。” 末日说道：“如果你死了，我也完了。” “当然不会，你是骑士。你的存在让它更加强大，它不会杀你，所以我要是输了，你就接受它的邀请，成为它的人，说起来我甚至后悔带着你一起了。” “为什么？我不想追随它。”末日有些不高兴。 “因为伊西斯不来帮忙，我就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带上你反而可能会让你失去生命。我和贾拉克战斗时，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你的力量就是黑暗，而它现在是黑暗之源。你的攻击对他来说并不致命。” “我不会追随它。” “那也好，我们就一起面对生死吧。”李奇笑道。 在阿比斯与血海的连接处，贾拉克对眼前的魔龙说道：“女士，你现在的反抗可笑，你不能阻止任何事情的发生。” 奥瑟只是怒视着他。 “除非你变成一个更加强大的终极存在。女士，这样你才能与我抗衡。” “你想让我跳到血海，变成一个怪物？”奥瑟绝不会答应，“那样我也就不是我了。” 贾拉克摇摇头，“阿比斯连接着血海，多么伟大的奇迹。你简直不知道自己是多么愚蠢，进入血海，你将变成一个伟大的存在，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你身上有血之本源的力量，血之本源是所有杀戮的起源，杀戮的力量几乎不亚于黑暗混沌的力量，你不知道这是多么强大的力量。” “这些与我毫无关系，你只是想利用我掌管血之本源力量。” “你已经进去了一次，就算你现在不愿意，也晚了。”贾拉克说道：“你的意志早晚要被杀戮吞没。杀戮是整个多元宇宙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这些杀戮聚集起来并形成血海，你凭借自己的意志不可能对抗这种侵蚀。” 奥瑟愤恨无比，她被强迫进入血海，现在自我的意志正在一步步毁灭，但是她始终不能忘记仇恨。 贾拉克知道她内心愤怒憎恨的原因，笑道：“你们这些悲哀的生物，诞生之初就注定结局是死亡，既然凡人终有一死，早死晚死有区别吗？” 奥瑟突然冲上去，却被他轻轻躲开。 “女士，你不准备一下吗？压制你的内心吧，不然这袭击就太明显了！”贾拉克可以通过奥瑟的心灵提前知道她的行动。 “我会摆脱侵蚀。”奥瑟倒地，她的形象彻底改变了，龙躯爆裂了，她变成了没有形态的物质，慢慢流入血海。 “根本不可能。” 整个血海在疯狂沸腾着。 贾拉克却突然感到一阵恐惧，这种感觉已经多久没有了？ 是这血海中孕育的怪物令他恐惧吗？ 第85章 疯狂 下 看着这片无限宽广的血色，贾拉克突然有所顾忌地想到：“我是否能够控制这股力量，如果不能，这将是灾难！” 他甚至为此感到兴奋。 灾难又怎么样？毁灭，无非就是毁灭。 地狱的魔鬼曾经进行过一次庞大的造神工程。他们用几万亿下级灵魂的痛苦制造出了一个名为疯狂之心的怪物，那是一个完全摆脱肉体的存在，任何攻击对它都毫无作用，它肆虐地狱至少三个世纪，魔鬼的尖叫声甚至传入深渊。它给魔鬼造成的灾难比全部的血战历史加起来还要更多。 疯狂之心被魔鬼送到了未来，它正在摧毁未来，多元宇宙的未来可谓一片黑暗。不，已经不能用黑暗来形容。 创造出无法遏制和掌控的力量，会给创作者本身带来极大的麻烦，贾拉克当然清楚这其中的危险。 他露出一个极其淡然的笑容，这麻烦可不是单独属于他的。 创造一个足以让他自己都陷入毁灭的大麻烦，这是无比疯狂的举动。 伊西斯摧毁了深渊，这对贾拉克未来的大计划造成了永恒的破坏，伊西斯的挑衅，无疑是对他彻底的激怒。包括学者法师在内的仆从，他们相信这是让贾拉克陷入无限疯狂的直接原因。但是他自己知道，疯狂是从始至终存在于他内心的本质。即使伊西斯没有做出毁灭深渊的举动，即使没有李奇这个令他不安的存在，他还是会这么疯狂。 唯一令他始料未及的却是背叛。他明明掌握着所有法师的生死。 如他所想，学者法师也选择了背叛，塞纳儒拉死亡的瞬间，他已经知道了发生在那里的全部事情，李奇没有费多少功夫就把法师们征服了。 他十分不解。 因为不仅是李奇的力量导致了学者法师的集体背叛，学者法师本身也没有反抗的想法。 是的，他们本身就不抗拒李奇！ 贾拉克很快就想明白了，这并不困难，原因就是这么简单，太简单了，反而被长久忽略了。对生命的贪恋是致命的，他皱眉想到，为什么会贪恋生命？生命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吗？可是他知道，那些凡尘的王公，一切握有权势的人几乎都在追寻不朽。他也时常以此诱惑腐蚀他们。 不朽，毁灭本身就是不朽。 他的身体变成了混沌，与阿比斯彻底融合在一起，血海则彻底陷入狂暴当中，扭曲的力量甚至让阿比斯变得无法承受，贾拉克现在只能通过与阿比斯融合来保持阿比斯的不灭，他未来还需要这片无限的空间来对抗伊西斯。 对抗，继续对抗下去，他相信自己不会在短时间里输掉这场战争，虽然目前处于绝对的不利当中，他相信永恒的未来中会有一个转机发生。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不会有了！他突然再次紧锁住眉头，未来也不会有转机了。为什么会这样？他陷入沉思。 沉思的结果是更多疑惑，没有未来，看不到尽头。难道我很快就会失败，以至于根本没有未来。 “有可能。”声音平淡，完全没有情感起伏。他再次归于阿比斯的无限寂静中去。 学者法师竭尽全力的摧毁每一个收割者基地，在这片空间当中，收割者的基地接连毁灭，这不是李奇的命令，单纯是他们想证明自己的行为。 自发的奴隶，无需鞭打。 他们早就对贾拉克的计划感到不满。 那个疯狂的计划所毁灭的可不止是光的子民，连暗也会被毁灭，让一切重新变成混沌，即便是那些狂热的学者法师也不愿意。 排除那些最疯狂最不可用理智来描述的疯子。 而且，即使是他们，也没有站出来反对李奇。他们只是没有参与背叛。 但是，在背叛面前保持沉默，这已经算是背叛了。 李奇惩戒了疯狂的史莱姆暴君，他们都看到了它的下场。 知道了李奇的力量后，所有的疯子都沉默了。 可见他们虽然疯狂，却一点也不忠诚。 他们没有站出来的原因到底是不想比这个世界先一步被毁灭，还是单纯的怕死就不得而知了。 希望世界毁灭的疯子也会怕死？这可能是贾拉克也不明白的问题，看起来疯子确实难以琢磨。 李奇终于来了。 终于。 李奇没有看到奥瑟，但是他一眼就看到这片无限的血海，在阿比斯的另一端，这片无限的海洋世界被杀戮的气息所覆盖，危险的力量孕育其中。李奇同样感觉到贾拉克的存在，它竟然与阿比斯融为一体了。 阿比斯的回应是狂暴的攻击，这些狂暴的攻击其实并不高明，没有涉及任何法则，只是单纯的狂暴而已。但是李奇甚至没有一点防御。 末日也没有防御，她惊骇的发觉自己失去了对力量的控制权。 从一个强大的复仇者沦为没有反抗能力的卑微存在，这种感觉很奇妙，奇妙的让李奇恐惧。 “如果你现在跪下求饶，我让你统治一切。你跪下，我满足你的任何祈求。” 幼稚的羞辱，他甚至笑出了声，尽管实际上已经恐惧对方了。 “我想你现在去死。可以办到吗？”李奇笑道。 “当然不会，我知道你不会跪下。”贾拉克突然站在李奇的面前，这是他的化身。 这是一个和李奇面容一样的身体。 眼睛，眼睛不同。李奇的双眼都是紫色的，然而贾拉克的化身却有一双充满黑暗的眼睛，彻底的黑暗。 面对这种黑暗化身的注视，李奇的身体突然开始崩溃。通过对视，李奇看到了贾拉克的全部力量，正因为看到了，才会这样，他彻底绝望。 血肉之躯对付不了魔王。 李奇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虽然一闪而过，却被一旁的末日捕捉到了，她为此感到痛心，在她心目中，迪廷马瑞是永远不会感到恐惧才对。 可是…… 她也恐惧。如果是曾经的她，一切恐惧都是属于敌人的，因为那时候她几乎是无敌的存在，整个宇宙流传着她的恐怖名声，她可以让万千世界陷入绝望，决定无数帝国的繁盛与无数王朝的枯荣。 末日哀叹，昔日荣光毕竟早已经随风而去，如今只有残破之躯支撑所谓忠诚。 若非处于忠诚，她何必追随迪廷马瑞来此，君主的骑士早已经做好殒命的准备，可是君主本人却恐惧了。 太可笑了。迪廷马瑞大人，居然变成了一个如此卑微的存在。 再一次面对贾拉克，毫无还手之力，这让李奇的内心竟然充满恐惧。 他的身体之所以崩溃，就是因为恐惧的缘故。 “大人，你居然就这么倒下了？恢复你的心灵，站起来！”末日短暂地失声痛哭。 她的信仰不堪一击，甚至没有经过打击就破碎了。这令她大感绝望。 很快，绝望的情绪突然消失，她被一种愤怒的情绪支配。 “恐惧是心灵的杀手。愤怒也不例外。”贾拉克轻笑道，“他的心灵比我想象的还要不堪一击。他不是来复仇，而是自我毁灭。” “蠢货，快站起来。” 末日失望的声音成了李奇最后听到的。难以掩饰的失望，不仅是末日在失望，还有贾拉克。 愤怒的骑士朝着贾拉克袭来。 “真可怕啊。”贾拉克摇头，微微叹气。 “我还以为他有多厉害，结果还不如你呢。”这个和李奇几乎一模一样的化身如此形容，他和末日看似激烈的战斗着。 阿比斯的山脉被末日搅碎然后彻底消失，这些本该坚不可摧的山脉在愤怒中变作虚无。她的攻击变得十分不稳定，有时破坏力强大到令贾拉克动容，有时甚至不如凡人骑士的攻击。不管这些攻击然后不稳定，末日几乎没有打中过贾拉克，就算有过几次，也多半是贾拉克故意戏弄她。 相反，贾拉克的攻击一直平稳，而且每一次都能打中她，只是让她衣不遮体。 羞辱的意味十分明显。 但是贾拉克对她还是欣赏的态度，“比那个废物强多了。你跟着我要比跟着他更有意思，为什么不呢，其实我和他是一个人。我本来就是他的一个替代品，用来复活他的。” “住口，你们不同！”末日怒吼道。 “是不同，我可不会让你保护。当然，我也不抗拒你来保护我。” “住口！”末日也知道她的攻击没有效果，但是她始终等待着机会。 阿比斯的法则正在被她一个个破解。贾拉克的无敌并不是真的无敌，李奇是信心被瞬间击垮了，才会失去抵抗。 第86章 结果是什么 末日挥剑，虚影转瞬即逝，剑气却只见在无限的空间里炸裂开来，那些光怪的景象伴随着一千万个黑色的火球，之后数千个太阳大小的阴影圆出现。 贾拉克伸出手指，将末日投射的数千个太阳阴影阻挡在防御之外，只见他笑道：“黑暗的魔法都会服从我的命令，所以你的攻击对我毫无作用。” 他现在更加想要说服她了。是的，贾拉克仍不放弃，尽管他十分清楚，末日几乎不会被他说服。 她可真是坚定，这就是忠诚。要是这忠诚的骑士服从我就好了。贾拉克心里闪过无尽怒火，他的暴怒被掩饰的很好，但是在某个一瞬间，所有的怒火爆发了。 这些怒火实质化，变成摧毁一切的力量，现在末日已经能感觉到灼烧感，致命的火焰，正迅猛的燃烧，这些都是魔王的愤怒，不过她的力量也在这种毁灭之火里迅速提升着，这是贾拉克所能想到的，所以刚才他才极力压制怒火。 她隐隐感觉到这种愤怒的来源，末日觉得她可以利用这个弱点。 他对背叛的行为十分恼火，虽然他喜欢背叛，但是不能容忍背叛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愿意背叛发生在除他以外的任何地方。 这些全部都是伊西丝在背后操纵，他明白李奇的敌意，但是这一切远远超出他的本意，收割者在某个瞬间并没有服从他的命令。 他一定会让伊西丝付出代价。 但是，现在不行，他被更多事情拖住了，眼前这位护主的骑士就是个麻烦，还有三位骑士，另外还有，贾拉克感应着来自血海的暴虐气息，血海里孕育着一个不受控制的力量，他必须时刻小心地引导这股力量。 很快，这些缠绕他的麻烦就可以变成伊西丝的麻烦。 骑士的攻势突然加强了。 他所在的时间一瞬间停止了，邪恶的低语声回荡在他耳边，随之而来的是异空间，那遥远未来的诅咒之爪正挣扎而出，企图抓住他，把他放逐到未来。 死亡的触角已经触碰到他，贾拉克被吓到了，他猛然令自身的时间加快，他消失了，从这个世界上暂时消失，紧接着诅咒之爪也由于目标的丢失而消失了。 几秒钟以后，贾拉克再次出现在这个世界。 “不错。真不错。差一点就可以了，忠诚的小家伙。”贾拉克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末日不得不佩服他的强大，居然能够躲过这一致命的攻击。 很快，她发起新的攻势，这一次贾拉克也开始认真，末日开始受伤，不过在混沌气息的滋养下，她的身体完全看不到伤痕。 她有些警惕，贾拉克到底在想什么呢？ 通过对阿比斯底层规则的掌握，才有了那次几乎成功的袭击，已经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而且末日知道，贾拉克也可以对她使用同样的攻击，她已经打破了禁忌，真正威胁了他的生命。现在他还会向之前那样有‘风度’吗？ “我喜欢你的忠诚。很好的道德。”贾拉克突然停止了攻击，他的身形变得模糊起来，下一刻就消失不见。 “你喜欢和道德有关的东西。这是伊西丝鼓吹的东西，竟然符合你的喜好！”末日突然说道。 声音从末日背后出现，她朝着自己的腹部刺下，同时贯穿了贾拉克，这样的攻击对他们两个而言都不算致命。 贾拉克又一次消失，他根本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当然符合，凡是对我有利的，就是我喜欢的，当道德对我有利，我就喜欢。” 他再次强调道：“别把我看的太古板，我的仁慈和宽容是惊人的，你不信吗？” “不信。” 又是一次进攻，半途中攻势突然停止，末日先是放松，然后露出了笑容，琥珀色的眼睛里再次充满光泽。 贾拉克没有明白这笑容的真正含义，还以为她已经被他的想法打动了。 一个很好的手下。一个邪恶但又有道德的骑士。 如果法师会的那些家伙也有道德。比如勇敢和忠诚……这当然是妄想了，他们本来就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家伙，毫无忠诚可言，要不然也不会沉沦在我的控制之中。 贾拉克可以随时让他们都去死，但是他当然不会这么做，这只会让伊西丝高兴坏了。 “就像我一直在说的，你为什么考虑一下，为我，更为你自己。我们一起让黑暗的真理覆盖整个宇宙，收割者的战机将跨越无数个世界，摧毁一切，我们把信仰连同物质一起毁灭，到那个时候就可以让伊西丝付出代价，她对你曾经的羞辱，你都可以一并奉还给她，加倍奉还！” 末日的笑容完全消失，眼神冰冷无情。 贾拉克突然意识到，末日并没有被他打动，根本没有。那她笑得原因是什么？难道是李奇？不可能！ “你先付出代价吧。”末日的声音充满仇恨，提起收割者，她就想到那天的羞辱，千百个世界衰亡的场景出现在贾拉克眼前，这是幻觉，他首先想到。 不，这是真实的。千百个世界中，有些是他亲眼目睹过的，难道在刚才那一瞬间，就被她毁灭了？这是一个可怕的猜测，如果她做到了这些，那么她的力量可就需要重新估计了。 末日突然消失，她已经完全可以随意移动而不被察觉了，贾拉克惊讶的后退，然而还是比他预估的要快，这具身体像是四散而开虫群，变成一个个黑点，那些黑点在之后快速瓦解，消失到连尘埃也不剩。 他虽然满不在乎笑着，迅速给自己造了一具新的身体。 这样下去可不太妙，他开始警惕，为末日刚才的表现。 突然，他的心脏处传来痛感，原本这里不会存在痛感才对。 “这是阿比斯的毁灭规则本质？”贾拉克的化身第一次被击碎，末日的身影瞬间从他的视野里消失，当她再一次出现的时候，那把永远给任何人带来末日的剑直挺挺的插入心脏的位置，虽然这个心脏对于贾拉克而言装饰的意味更重，但是，他马上意识到，更大的问题在于，她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你开始学会掌握规则，这确实让我感到惊讶。但是，为什么不考虑我刚才的提议呢？” 末日毫不为所动，给她羞辱的可不仅仅是伊西丝，收割者带给她更多的羞辱，而收割者的主人就是眼前这位。 末日的骑士之剑有着毁灭的气息，这些气息对贾拉克并非不造成任何的伤害，现在他更多是凭借自己对阿比斯规则的掌握才做到近乎完全的防御，但是他越来越注意到，末日正在慢慢掌握阿比斯的规则，等到这位骑士能够和他一样自由的运用这些规则的力量，他就不占优势了。 他不可能把全部的力量用来对付骑士，贾拉克大部分精力一直在维系血海的存在，为了那正在孕育的新生命不被打断，他必须一刻不停的控制血海，不让那些充满憎恨的力量过大，影响胚胎的发育。他要避免血海中这个新生命完全被憎恨吞噬的没有一丝理智。 贾拉克用饱含愤怒的声音对末日说道：“你的主子和我是同一个人，我是他当初用来复活自己的一个复制品，当然现在我拥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但是这不能否定我就是迪廷马瑞。” “对此，我的答案只有一个，你永远也不会是他。” 这时候，突然传来李奇的声音，“这片无尽血海中有她的味道……你都做了什么？” “李奇？你居然还能出现在我眼前，看来我不应该把你当成一个傻瓜来看待了。” 李奇则看着血海自言自语道： “不过，这也许不算坏消息，通过对阿比斯规则的掌握，我再一次深刻了解灵魂。过去灵魂上我不能理解的范畴，现在都清晰了。我想，也许借助这片血海，我可以把奥瑟复活。” 贾拉克为此大笑：“做梦，她已经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相信我，你不能把那东西当做女人来爱。” 李奇语气平静：“你真的令我作呕。” 他已经不被愤怒支配了，他现在没有这些情感，这是摆脱恐惧的代价。 贾拉克听李奇说道：“现在我们之间的仇恨更加大了。” “你竟然没有被恐惧之王吞噬？”贾拉克向他问道：“告诉我，怎么做到的。我让恐惧之王入侵你的灵魂，你怎么能摆脱恐惧，那可是阿比斯深层规则。” 李奇哈哈大笑，他新的身体还和原来一样，这时他很乐意为眼前这位大敌解释一下：“对我而言，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万年。我在你的恐惧世界里被困住一万年，而这里才过去没多久是吗？我用极端的方法把所有情感压制，你的恐惧之王已经不会影响到我。” 李奇露出一个疯狂的笑容，“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才是你的恐惧。” “你失去了恐惧？原来如此，这正是让你现在看起来如此狂妄自大的原因。” 贾拉克对末日说道： “骑士，你听着，我要认真了，之后他就会真正死亡，而你最好现在就做出选择。” 末日冷酷地说道：“没有任何选择。” “你就这么愿意追随他直到死亡，而不接受我的统治？哈哈哈哈哈，所以，你会与我为敌了，对吗？”贾拉克大笑，居然会是这样。 “如你所言。” 多元宇宙，一个本该绿意盎然没有战争的位面。 在城市的废墟中，无数坚毅和敌意的目光无一例外的投向战争。 他们毁了，而毁了他们的人，自己也正在迷茫。 战争叹息，“大人，你去哪了？”，这些弱小而顽强的生命，即将随着这个世界一起消失。又一个位面被她变成废墟，为什么要这样，她也不知道。 不远处，雷霆横扫大地，是灰烬正在肆虐，她享受着屠杀的快感，混沌则彻底和她们决裂。 “大人，他消失了，我为什么还要继续追随他呢？” 城堡里。 “他去了阿比斯。” “哪来的消息？”战争蓦然回首，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混沌。 “伊西斯那里。” “你投靠了伊西斯？” “不然呢？”混沌目光暗淡。 “你……”战争的目光也立刻暗淡下去，她质问道：“大人呢？” “我说过了。在阿比斯。” 阿比斯，已经被混沌风暴彻底封闭了。 伊西斯似乎可以确信，他们终于同归于尽了。 “我听一位智者说过，不要考验人性。我十分认同这话。人性经受不住考验。好人有做坏事的机会就可能堕落，这个世界之所以好人越来越少，就是因为做坏事的机会越来越多了。” 混沌对战争说道。 “你什么时候开始研究人类哲学了？我对这些没兴趣。” “那么，你的敌人是谁呢？” “什么，敌人？”战争本来已经要说出来答案，但是却突然改口了： “我没有敌人，握刀的主人才有敌人，我只是一把刀。” “现在，你被雇佣了。”混沌说道。 第87章 陷入永恒的无聊 多元宇宙传颂着关于伊西斯的传说，无数个万年之后，她几乎成为传说，但是现在，从混沌的口中，战争好像听到了伊西斯的笑声。 战争笑了，笑得十分放肆。 “雇佣我，给伊西斯当狗吗？” 混沌挪出椅子，坐在椅子上双腿架在桌子上，手里还拿着战争刚才泡的茶，她喝了一口茶水后说道：“我不为伊西斯卖命。” “你刚才不是承认了吗？”战争的语气十分激动。 “我承认什么了？我怎么可能投靠伊西斯，她也不可能接受我的效忠。你以为呢？我永远效忠大人，现在他的代理人正在招募打手，所以我才……” 战争突然意识到，她确实误会了混沌，就打断她说道：“代理人？打手，这是怎么回事？” “你会知道的，很快，你也会加入我们。” 混沌把腿从桌子上放下，她弯腰鞠躬，在她鞠躬的方向，出现一个空间开口，一个黑袍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黑袍人把兜帽拿下，露出一张脸。 “竟然是你！”战争突然质问混沌：“这就是你现在效忠的对象？小丑马丁！” “是我，伟大的天启骑士。请允许我来为你解答，我尊敬的女士，我的骑士大人。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虔诚信主的祭司，皈依黑暗者，堕落者马丁。” 战争不想离他太近，于是想退后几步，但是混沌从背后突然出现，挡住她的退路，“放轻松，我的姐妹，马丁大人是我们这边的，他的立场十分坚定，绝对不容置疑。” 战争回头看向混沌说道：“混沌……我还是很迷惑。” 接着，她再次回过头对着马丁说道：“我们都认识你，圣人马丁，我叫你圣人是讽刺你，因为过去你曾自称圣徒，现在却又得意自己的堕落。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是伊西斯的人。你的阵营和我们不一样。你现在想让我忘记过去吗？显然不可能。而如果你真的背叛伊西斯，那么我又怎么能相信一个叛徒不会再次背叛？ 马丁走上前，丝毫不顾及地说道：“你也许还没我忠诚呢。” 他不顾战争的怒火，继续说道：“现在让我们回到正确的话题上，你必须向我宣誓，服从我的一切命令。” “为什么我非要效忠你不可？” “我是殿下的代言人。殿下的命令你总要听吧。” “殿下？你说迪廷马瑞大人，他还在……” 马丁打断她，道：“应该叫是李奇殿下，他更喜欢这样的称呼。他一直都在，并且，现在他已经比过去更加强大，现在你应该让他知道，你还是听话的。” “他为什么不出现？” “他出不来，暂时。消灭贾拉克之后，他自身也受到重创，贾拉克的灵魂最后的反击可能令他受到无法想象的毁灭创伤，我猜测贾拉克也许是想要夺取殿下的身体，结果反而被殿下吸收了。殿下对我说过，他连续沉睡过见次，每一次当他再次醒来，就比原来更加强大一些，性格也发生变化。他最后一次醒来，想要出去，但是他发现阿比斯已经封闭了，极端的混沌风暴把阿比斯变成了困住殿下的牢笼。 虽然如此，但他的意志可以干涉到阿比斯以外的事物。这就足够了。” “目前，你都干些什么？” “传道，让那些还在秩序当中的位面堕落。当然，你们不需要跟着我一起，事实上，我只需要你们在黑暗信徒面前对我表示服从，这样我的大祭司身份才会更具有说服力。” 战争想了想，然后说道：“伊西斯变得虚弱了吗？如果贾拉克已经完了。殿下又被困住了，她不可能放任我们破坏属于光的秩序……除非她现在……” “伊西斯并没有变得虚弱，她现在有别的麻烦。阿比斯连通一片恐怖的海洋世界，那里现在正孕育出一个可怕的东西，那东西的力量已经扰乱了伊西斯统治的秩序，无数的秩序生命被那东西的存在干扰堕落，变成极端邪恶的怪物，充满杀戮和憎恨。已经有很多位面沦陷在这种邪恶之下，比收割者还恐怖，那些沦陷的位面到处都是扭曲的怪物，简直让人灵魂颤抖，在看到那些世界之前，我还从没见过那么恶心的怪物。 现在，就是那片海洋世界同阿比斯一样，也被极端的混沌风暴所封闭。但是，谁都知道，风暴不会一直持续下去，早晚要结束的。”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很安全。” 战争大人，我必须提醒您。我们不能把自己的安全寄托在对手可能的弱小上，任何时候都是这样，只有我们自己变得强大，才能保证不败。” “好吧，好吧，不要对我说教。我可以对你表示服从。但是你还是没有解释，你究竟为什么背叛伊西斯。他给了你什么？” “如果你实在想知道，我可以说。为了信仰。我可以取代伊西斯成为最正确的那个，我才是应该被崇拜的对象，至少我的堕落反而可以带来进步，而不是她那种残酷的折磨，她的信徒对任何亵渎毫不容忍，她的圣骑士打压邪恶，却把真正的邪恶引入信仰当中，没有邪恶的世界反而充满了压迫。” “你就从他那里要这么一点吗？那你可真容易满足。低级的家伙。” “低级？也许殿下最欣赏我这一点呢，他知道我恨伊西斯。” “在我的眼里，伊西斯是我们永远不能相信的骗子，她是谎言的化身，充满欺骗与迷惑的魔女。” 混沌对战争说道：“怎么样，他还不错吧。” “是个疯子。”战争说。 在这片血色海洋上空的浮岛微微颤抖着，巨大的热量几乎让一切都蒸发掉。 滚烫的气泡不断爆裂，末日看着那邪恶的胚胎发呆。 “大人，你确定这胚胎里面的东西是你的妻子。” “我确定这不是……但是有什么关系，至少我可以安慰自己，把她当成奥瑟。”李奇非常高兴地看到这个生命正在按照他的计划不断孕育中。 “她……你已经为这东西选好性别了吗，太疯狂了。”末日皱眉。 “我可以按照我的想法来塑造这个生命，魔法可以完成一切。性别样貌，什么都可以。既然被困在这里，我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这是我唯一的乐趣了。” 李奇已经完全不在意什么奥瑟了，在无限的时间煎熬中，他几乎没有多少情感了，他现在所做所为只是想让自己不至于陷入无聊。 第88章 征服与帝国 上 混沌和灰烬带着新的命令离开，马丁让她们前往风暴口监视状况。马丁早就知道情况，几十年前，在风暴口附近的位面，就已经进入战争戒备状态，这几个位面还不是各自备战，他们组成了联军。 首先注意到阿比斯恐怖气息的是瑟奈亚人的死敌特兰盾帝国，这个自称最领先其它位面的文明偶然间或者是必然的，获得了来自伊西斯统治下，掌管时间与空间的神灵发出的警告。由此他们得知了在可怕的未知空间有一种可怕的力量足以扭曲一切秩序，要命的是这股力量正透过混沌风暴的封锁渗透进宇宙中。 一改之前战胜死敌的一场战役的兴奋，对现在的帝国而言已经没有开心事了。 最糟糕的事情正在发生，谁都开心不起来。 此刻最令帝国感到不安的则是他们知道了最可怕的威胁就在身旁，却没有好的办法解决这个威胁。 通过神灵的警告，他们知道了这些力量是通过风暴力量薄弱的所谓风暴口渗透进宇宙，风暴口在宇宙中有很多，其中一个风暴口就刚好在他们周围。各种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首先是变异，发生在很多人身边，这些帝国调查员们亲眼看到变异的发生，在帝国的位面，一些最为偏僻的角落，更是发生了不可理解的事情…… 警告已经成为现实。 为了团结更多力量，或者说是召集一些替死鬼，帝国很快做出决定，派使者去帝国控制下的另外几个位面。 对帝国使者到来，这些附属位面的领袖无一例外都显得十分震惊。 一开始这些位面的领袖是十分抗拒帝国使者的，他们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那些异变还没有出现在他们的世界。 开始他们只是单纯的以为帝国又要来征收兵源了，只是迫于帝国的武力与统治，他们接待了这些使者，对他们的到来则并不信任，也不理解。 他们近乎一致的表示抱怨，帝国不久前才征收了大量人口，怎么又要征收兵员了。 不同的位面，发生同样的事情，威胁与服从。 帝国使者毫不客气的解释来意，同时发出最严重的威胁，领袖们面容憔悴，在使者最严厉的威胁中，完全没有了抗拒，在恐惧中服从帝国的命令。 帝国的统治者们当然是伊西斯的信奉者，虽然算不上虔诚，伊西斯并不会抛弃他们。 虽然现在伊西斯的力量不会对帝国的领袖们产生直接帮助，她还是派出了由祭祀带领的武装前去帮助帝国。 特兰盾人还有他们的死敌瑟奈亚人和解了，在共同发誓捍卫伊西斯荣誉的过程中，他们甚至成为盟友。 根据观察，他们估计这个风暴口随时可能发生变化，一旦风暴的力量稍微减弱一丝，那股力量就会肆虐进来，这对谁都不算好事，刚好现在伊西斯的祭祀也在，所以才有了和解，至于是否真的没有翻脸的一日，他们都认为还是先应付这次的危机。 混沌和灰烬潜伏在两个帝国，她们目睹了异变，扭曲的怪物，比她们想象的还要扭曲的怪物。 马丁告知了战争他目前的状况。他先是带领她参观了那些基地，一共周游了五十二个位面，总共三百二十二个基地。 最后他们在绿洲位面停下了。 说是绿洲位面，其实是个沙漠世界。在沙漠中心，只有一些可怕的大虫子活动，就连泛黑暗信徒也不会轻易靠近这里。然而就是在沙漠的中心，一座威严的奇特建筑十分醒目，整个建筑的外观看上去就是一根粗壮的圆柱托着一座圆形平面体，五个巨大的圆锥形飞行器停在建筑的圆形顶面上。 在其中一个飞行器里，马丁为战争倒上了一种奇特的饮料，战争正在犹豫要不要喝，因为她明明感觉到这种饮料十分致命。 “这是安曼人酿制的神奇液体，可以让任何敌对神灵瞬间毙命。想尝尝吗？” 战争厌恶地打翻这杯承载毒药的杯子，质问道：“你什么意思？想要毒死我吗？” 杯子重新被马丁立起，他再次倒入这些液体进入杯子。 马丁微笑着说：“如果我想毒死你，就是自寻烦恼，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完，这是敌对神灵的毒药，但是对我们这些黑暗信士完全没有坏的影响，只有好的影响。” 战争相信了他，一饮而尽，她有些疑惑。 马丁盯着她，过了一会，战争突然神色古怪，“这是一种令我兴奋的感觉。” “代价是让你失去更多的寿命，但是获得了一次提升。” 战争毫不在乎地说，“这根本不算代价，我们寿命无穷无尽，要无尽的尽头我才会自然消亡。我根本没有打算能活到自然消亡的那一天，我会在那之前死，跟着你，我迟早要面临死亡。” 马丁的笑容不由得僵住，但是他马上自然地笑起来，然后果断谈起战事： “我麾下有四十五万绝对忠诚的黑暗信徒，这些信徒是精英战士，这些忠诚信徒主要是殿下的黑暗力量结合了一种可怕巨人的血脉形成的完美种族，在我的梦境中告诉我，殿下把这个种族命名为歌利亚，算是纪念他曾经认识的那个女人，对了，是叫奥瑟的那个女人。她的臣民，就是由一个被称作歌利亚的混血人类种族构成。另外我还有五百四十万由泛信徒，这些人的信仰十分混乱，他们的特点就是不稳定，随时可能转头背叛我们，不过我依旧把他们称作可靠的战士，至少当他们踏入秩序世界的陆地或者是岛屿之上时，这些人会毫不犹豫地杀人，他们会破坏，让那些抵抗者们损失惨重，这样我们的核心信徒就不会遭受太多损失了。” 战争不用眼睛也能看到这些战士，在沙漠的巨大军营里，他们完全没有声音的列队站立，他们似乎会如同雕像般永恒的沉默。 “你的核心信徒是怎么得到的？你既然说这些信徒是殿下的力量混合一种巨人的血脉形成的种族，那他是怎么在困在阿比斯的时候把这个种族交给你的？” “末日大人通过梦境的空间，将巨人的血脉交给我，她亲自来的，她试图从梦境里进入宇宙，受到重创后，只能回去。” “殿下他自己不能过来吗，通过你所谓的梦，他应该试一试，也许他可以承受那种重创，这样他就可以出现在宇宙，而不是被困在阿比斯！” “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我只能说不能，他做不到，要不然殿下何必把自己困在那里呢？” 马丁说道：“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件令我困惑的事情，也许你可以帮助我，让我不再困惑。” “说吧什么事。” “在和你取得联系之前，我预感到了我的结局。” 在马丁的预感中，他会失败。 于是为了避免失败，在某一日，他借助李奇的力量，得以对未来进行一次窥探。 在窥探永恒之河的过程中，他看到自己激起的水花里有这样的场景： 在一次扩军之后，他命令所有军团同时向伊西斯的世界进发。 第二百五十三个百年，名为迪尔玛佧斯战役的结果就是，大祭司彻底明白了，他的计划至少在表面上失败了。 马丁的麾下，在无数次战役之后，只剩下不足十万之众，可谓是不复往昔辉煌，记忆中，他的军团是何等众多…… 在被征服的位面，奴隶绝望的目光向他投来，这种绝望甚至让他都暂时停止了思维。哼哼，失败，这其实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这些景象被他拿出来同战争分享。 “你为什么会突然命令所有的军团进攻，太愚蠢了。”战争问道，她看到了马丁的未来，不由奇怪，他看起来不像这么蠢笨的人啊。 马丁自己都不清楚他在永恒之河看到的这些场景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有什么计划？为什么他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战争很快醒悟：“这是你窥探未来失败的结果，未来是无数个不确定结果的总和，无数个不确定构成了未来，如果拆开来看就什么也看不明白，所以你看到的并不是未来，只是构成未来的这些不确定当中一个根本不会发生的场景。” “那可就糟了，我看不懂未来，那我怎么才能避免我不好的预感发生？我的预感是我会失败。” “你怕死吗？”马丁自言自语地说道。 他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品尝生活乐趣越少的人，越不怕死。为了信仰，更不怕死，失败就失败吧，我是要一路走到尽头了。” 第89章 征服与帝国 下 “自夸不怕死的人，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战争说道。 “真的是第一次吗，我的战争大人。难以置信，向您这么悠久的存在……您以前，难道真就没有遇到过不怕死的人物吗？”马丁接着说：“不怕死的太多了。命运从不眷顾任何人，在命运的馈赠中，都已悄然标好了价格。我只能大概想象自己将要付出的代价，死亡又算什么呢，也许代价远比死亡巨大。” 战争不再理他，端起杯子，她似乎从杯子里看到了阿比斯的狰狞大嘴，嘴巴里有着无数的触手和更多嘴巴……战争使劲摇头，那张大嘴消失，杯子被她往后随手一扔，摔在地上。 战争直视着马丁，说道：“我很好奇，你的代价是什么，他不会无缘无故信任你。” 马丁苦笑：“其实……殿下不会信任我，也不会不信任，他对所有一切都没有兴趣。我从殿下身上只能感觉到近乎死亡的沉默。从他的意志里，我可以感受到那种对任何事物的结束都毫不在意的淡漠，甚至连对毁灭仇敌世界的那份本该有的喜悦都没有。” 战争难以置信：“这甚至有点出乎我的预料，他现在也变得太可怕了，过去，他也没有这么夸张的时候。” “我知道自己的作用，而且我想要获得更多自主。” 战争凝神于那种令她上瘾饮料，十分明显地对马丁旁敲侧击：“也许你根本没有可能脱离掌控呢……” “不用说也许，我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中，我并不在意这些，我所说的自主也不是要脱离掌控，这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因为殿下从来没有掌控我，对他而言，没有这种必要，因为我是绝对忠诚的仆人。战争大人，作为最恶毒的天启骑士之一，您应该明白殿下的想法。你很快就能明白，我的一切所言并不是要表忠心而是陈述事实。 对我的监视之所以存在，并不是因为殿下对我不放心，而是他现在实在太无聊了，他也许以为我不知道那种感受，但是我十分了解那种感受，过去，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在神性中我的人性荡然无存，每日每月每年，甚至一个世纪，我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那就是观察凡尘，然后赞美伊西斯。” 战争冷笑：“每天重复的赞美啊，难道我们现在不是吗？可真是无聊，不是吗？但是你现在抛弃了神格，还剩下什么呢？一具抵挡不了时间侵蚀的腐朽的凡躯，别告诉我这就是你想要的。” 马丁毫不犹豫地说道： “赞美永恒的黑暗之王，李奇殿下的荣光就是我的信仰之一。” “哈哈，你就是这么摆脱了伊西斯的束缚，然后把自己重新束缚在伊西斯的背面。” “殿下可不是伊西斯的背面，他迟早会成为她的主人……” “这……很有趣，伊西斯臣服他，这种事情，我光是想象一下，都会感到世界正在毁灭。” “等等，我或许知道为什么未来这么混乱无序难以预知了。我所看到的那些未来其实都是虚假的，是假象。是它在制造假象，根本就没有什么计划，也没有迪尔佧斯战役，都是骗我的！是它在制造麻烦没错了。”马丁突然喊道。 战争说道：“你是说疯狂之心。” 马丁惊奇地问道：“你也知道？” 战争充满忧虑地说道：“魔鬼的杰作。魔鬼解决不了这个杰作，就把它送到了未来。” “是它干扰了我……我的败亡很可能不是因为伊西斯，而是疯狂之心，或者是那股殿下制造出的扭曲的力量，也许那不仅是伊西斯的魔法，更是我们的。” “该死，我过去怎么没有意识到，难道是我被干扰了，所以忽略了那个东西的威胁。” “有可能。”战争十分认真地点头。 “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提前了。只有让殿下从阿比斯出来，我们才会有胜利。” 一座十分高大的尖塔在阿比斯的某处孤独的存在着。 尖塔外，巨大的火树熊熊燃烧之中，一个古怪的眼睛从树木的躯干正中突显，从眼睛里发射出一束光，穿过重重阻碍，打在尖塔内的一个魔法球上，然后一个投影开始显现。影像里赫然是马丁和战争，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李奇观察，在他眼里，已经无所谓成败，有的，只是无尽的空虚寂寞。 李奇躺在床上，这张床是阿比斯里唯一的一张床，是毁灭之火燃烧的产物，床的旁边是无限延伸的墙壁。 曾经，他好想回归过去的日子，但是他知道早已经回不去了，现在他没有亲近的仆人，末日，哦，她不行，她可不能成为那种亲近的仆人，她的忠诚是基于李奇的严酷和强大，一旦李奇不是这样，在末日心目中，他也就不再是他了。 曾经，李奇要的是无条件的亲近。奥瑟，只有她可以给李奇安全感，曾经是这样！ 但是李奇自己也已经淡忘了那段感情，甚至他认为已经没有必要为她伤感了。时间将一切都改变了，李奇对阿比斯无尽沉默的回应，就是让自己彻底的疯狂，失去情感，得到安宁。 现在，不需要感情了，也不会感到失望了。 通过近乎无尽的精神力量，他可以在阿比斯做的创造世界，但是这些但是无意义的。就连面对曾经的仇敌，他都失去了复仇的渴望。多元宇宙，任何位面之间，任何的毁灭与兴起，不会让他产生任何波动。 如果他现在想要情感，也是很容易获得的，但就是因为轻易就可以获得，他现在才不会想要，他目前就是打算体验一下无限寂静的感受。 孤独，这是每一个强大的生物都必须学会面对的东西，孤独却永远不会终老。 没有终老吗？当然没有，他的意志与身体都不会面临衰老。 李奇随意地挥手，熄灭了影像。他不关心这一切了，马丁始终不能真正的明白，他不能明白李奇真的已经无所谓这些了，伊西斯，光与暗的恩怨，最终的胜利，还是宇宙的终极，超脱，这些都已经不在李奇的心里了。 “我现在简直像一个抑郁症患者，我充满了厌恶感，对所有一切充满厌恶，但我知道我不是！” “你只是需要一个善意的激励，我的殿下。您忠实的仆人愿意随时激励您。”这是幽地声音。 李奇面无表情地瞄着她看了一眼，随即闭目：“嗯好啊，可是，你不是我忠诚的仆人啊？” 幽是末日的一个化身，那一次梦境中的穿越给末日带来了无法挽回的重创，虽然就在不久之前，末日还和他一起去视察了更深处的地方。在李奇的目睹之下，末日又一次穿越梦境，试图凭借马丁的梦境来逃离阿比斯。 梦境与现实宇宙以及阿比斯之间的关系连李奇也没有弄清楚，不过他并没有阻止末日冒险。 末日这个大胆而冒险的穿越行为，使得她的躯体在梦境中来不及撤离而受到毁灭性的影响，意志也同时遭遇到沉重打击，实际上当时的她已经不行了，只是凭借自身独有的末日规则而保持躯体以及意志的不毁灭。 李奇为了挽救她的生命，帮她重新塑造了一下自我的存在，这样她总算可以继续存在于这个时间当中，不至于毁灭在虚无当中。 只是任何改变都有代价。 她还是发生了一些不涉及根本的改变。于是，幽就诞生了。幽到底还是不是末日，当然，这个问题李奇不想深究。 红色的长发及腰，猩红的眼睛以及漆黑的瞳孔，红色和黑色结合。另外，红色可以和这里的环境融为一体，也是李奇目前比较认可的颜色，没有原因，就是认可。这具新的身体，所有的一切都让李奇顺眼，就连她的五官是李奇仿照伊西斯以及奥瑟的样子创作，伊西斯是他曾经最厌恶的，奥瑟曾经是他最喜欢的。 都是曾经令他印象深刻的女人。 虽然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对李奇总是冷嘲热讽，对他的态度往往也是冷淡。李奇并不介意，末日意志能够延伸下来这就够了，不要深究她到底是什么，李奇愿意相信她就是末日，这就足够了。 还有，不管何时，她的脸孔上轻易看不出来悲喜，她的身高不比李奇更矮，高挑的身材让她成熟，但是皮肤看起来很稚嫩，这就是幽，一个红发少女的形象。 那么，李奇再次抬起头，睁开已经，看向她说道：“如果可以，你能帮我离开这里吗？我不想这么下去了，太无聊了。” “你为什么不自己想办法离开？” “我有仆人，就是你啊，主人为什么还要自己想办法？” “无尽的时间没能让你充满智慧，反而令你无比堕落懒散。” “这是阿比斯的规则影响了我，懒惰。还有贪婪，暴怒。我正在克制，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摆脱这些规则的影响。我不需要这些规则。” “离开这里的办法吗？”说起这件事，幽的声音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希望：“你要做好永远呆在这里的准备，也许下一刻我们就能离开，也许永远不能。” “好在，我们并不孤独。”李奇看向另一边，一个被囚禁的奇特生物。这个奇特生物是意外来到这里的，具祂自己交待，是因为一次失败的实验，次元出现了扭曲。祂很不幸，李奇捉住了祂，而且不打算放祂出来。 祂自称大先知。声称一切是自投罗网。 大先知愤怒地说道：“我是自愿来这里被你抓住的。旧日，我们一族曾经是一个伟大的支配者种族，现在却轮到你们这些小家伙狂妄自大，李奇殿下，在你还没有从黑暗中诞生时，我们已经伟大。 现在，我告诉你，我已经了解了一切，这里正在发生的事情，你创造了个什么东西，你自己清楚吗？那片充满憎恨的血海，那个正在海中孕育的生命，这一切无不让我想起了昔日魔鬼们疯狂的杰作，疯狂之心，那个肆虐未来世界的怪物。” 而在遥远的未来，也许李奇永远不会想到，先知此刻不曾告诉他的是，那个盘旋在先知脑海里的声音，冷漠而高傲，且充满致命的美感：“告诉李奇，我在等他！虽然，永远不会等到。” 先知已经听出，这是杀戮之主的声音。 至高杀戮，恐怖暴怒的血海之主，禅梅西亚之地的淹没者，又或是战争之王以及恒河之主这样的称谓，共同属于这位令无数生命感到畏惧的最上位大鬼神的首领。 不同于魔神，邪神这样的存在，最上位大鬼神是那些与死亡与重生有着更加挥之不去关系的存在。她们的性别一律是女，她们的存在就是杀戮或是让接触她们意志的事物变成杀戮的事物。 过去一些支配者曾经问先知，她们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保持一种性别而不是两种？为什么不是没有性别？ 先知很清楚，这是创造一切的规则所决定的，不需要有为什么，一旦牵扯到创造一切的规则，只需要知道，任何被它决定了的，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往后也一定不会改变，除非哪天宇宙大破灭，一切规则重新决定。 先知下定决心，他在这一刻对李奇部分托出： “是这样的殿下，我确实是一个先知，预言未来的那种，在未来，有一个声音要我传话给你……” “你创造了她，所以她正在未来等你，不是要感谢你，而是要杀你，对她而言，杀死你就是表达对你最高的爱意。” “她，女人……” 有意思，一个女人的声音，有一个女人一直在等待着他，他并不需要什么爱意。 但是，先知没有告诉李奇，他其实并不会在未来被至高杀戮杀死。 显然是怕令李奇发疯，先知对这件事情保持沉默。 先知没有告诉李奇的是，他甚至等不到未来，因为在先知的观察中，李奇没有未来，他会更早死亡吗？先知也不知道，因为未来太过复杂，即使是先知，也不敢完全确信一件事情。 “所以，李奇殿下，毁灭她吧，趁现在，然后你的未来就可以无忧了。”很显然，先知正在欺骗李奇，鼓动他毁灭这个邪物。 “真的吗？”李奇看着先知，他似乎在寻找先知这番话的动机。 “我拒绝你的提议。” 先知恼怒了：“你等着吧，现在你不动手，未来你就……” “我没有未来。不是吗？” “你你你……”先知的触须全部疲软起来，祂恐惧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的感知远远超过你的认知，我可以清楚的感知未来的一些事情，但是我并不相信我感知的这些未来。未来会欺骗我们。” 大先知的触须蜷缩在一起，无力的蜷缩在一起。 先知也会出错，也会死亡的。祂提醒自己。 “能告诉我，你所生活的未来是什么样子吗？我不相信感知，而我知道你来自未来，所以我问你，你必须如实回答我。” 持***的沉默：“我生活在下一个纪元，你们的一切对我来说但是历史。我们一族的时代最初其实是古老的过去，旧日的旧日，但我们掌握了时间的技术，我们因而穿越到未来生活，逃离神灵之间的战争，然而我们知道未来也是绝望，仅仅为了短暂的延续，去未来是个艰难的抉择，但是留在过去我们很快就会灭亡，这是你带来的灾难，你曾经是迪廷马瑞，让多元宇宙濒临死亡，收割者的战机在偶然间回到过去，驱逐我们的先祖，所以我们只能前往未来避难……我从来没有忘记疯狂之心和至高杀戮，但是我没有办法，现在我的同胞在未来过的并不好，被奴役被屠杀，但是还活着已经不错了，虽然祂们支撑不了多久，很快就会灭亡了，疯狂之心和至高杀戮正在联手毁灭了一切，当然他们最终也要同归于尽，那之后的未来才真的是未知。我是先知，我曾经想要警告我的同胞，可是我没有办法，因为留在过去也是灭亡。” “你们为什么不留在现在或是去更加遥远的未来避难？现在不是过去也不是未来，至少可以多活一些岁月。去更加遥远的未来，没有疯狂之心，也没有那个女人。” “不去更加遥远的未来，是因为疯狂之心已经锁死了通往更加遥远未来的路，除非疯狂之心被毁灭，否则我们不可能去更加遥远的未来，我甚至不能准确的预知更加遥远的未来是什么样子，只能模糊的看到，更加遥远的未来，似乎是可以生存的。” “至于为什么不躲在现在。这是因为你！因为你，现在也不是可以活下去的地方。很快，至高杀戮就会彻底苏醒，她不会立刻有身形，但也足以产生可怕的破坏，她苏醒后再过一些年，就是我熟悉的未来了，那时候疯狂之心也出现了。未来没有你！殿下，你可能在这之前就死亡了，或是去了比我们更加古老的过去，或是去了连我也不能预知的更加遥远的未来，反正不会是我们一族正在生活的未来。 我必须再次强调我们一族生活的未来没有你的存在，甚至，更遥远的未来也可能没有。至少，我所预知的一切未来都没有，当然，对于疯狂之心消亡后的未来，我也不可能预知的有多准确，几乎不可预知……” “未来是不确定的不是吗？你们生活的未来没有希望，但是，也许从现在开始会改变呢？”幽不确定地说道，她确实是出于同情。 末日可不会同情。李奇现在认为幽根本不是末日，当然，幽确实是末日转化来的。 先知的话在李奇的判定中不是谎言。虽然李奇不相信自己会在不久之后从世间消失。 也许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不会出现在先知生活的未来。 这些是否意味着他被困在阿比斯，永远也出不去。 “未来阿比斯会怎么样？” “阿比斯不会怎么样，疯狂之心没有能力毁灭阿比斯，因为阿比斯本身就是毁灭……但是我们一族除了我都不可能生活在这里，所以避免不了灭亡。李奇殿下，你是想问，你未来是不是呆在阿比斯，不，你很快就会从阿比斯出去，然后很快消失，之后至高杀戮就会苏醒，再过一些时间，疯狂之心就会出现，一切又是我所熟悉的未来了。……” “关于我离开阿比斯这段，是你亲自经历过的未来，还是仅仅只是你的预知。” “我的预知。” “所以，这一次你的预知就可能不准，你看，我出不去。但是，也许不是坏事，我们在这里躲过了你所说的疯狂之心。” “也许，疯狂之心打不过我，这也难说。” 先知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也许这位殿下比疯狂之心更厉害……可惜，未来没有他。那么，这位殿下为什么没有出现在未来，难道真的是直接去了更加遥远的未来？或者是回到了无比遥远的过去？ 多元宇宙，南杉位面。 南杉主教看着马丁的眼神充满了迷茫： “不知为何，看见你之后，我就有了一种寂寞感。自从那次，我还以为再也不会有这种感觉了。我快死的时候，那是在一片贫瘠的沙漠，我作为一个佣兵被所信任的同伴抛弃。我醒了，沙漠之中突然的有了一块绿洲，就这样，我遇见了那位至高女神的化身，伊西斯女神。你不要觉得这一切有可能只是我的幻觉，记住，绿洲与水都是真实的，不然我那时能活下来吗？我瞬间目睹了她的芳容，如光一样温暖温柔，那光和沙漠里致命歹毒的光不同，我还想再看一眼时，她已经消失在了我的视野，在狂沙怒暴中，而我是个凡人，追不上她的脚步。那一眼，我的灵魂都震撼了，但是再也不能看见了，我感到无尽的空虚与无味。我的生活也全乱了，做什么都不能安下心来，总是感到痛苦与空虚，想象着女神的面容，我知道那不是女人之美，男人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的美丽而这么痛苦，总有厌烦之日。我看到的东西是……规则，属于伊西斯女神的规则，她的化身具有无上的光荣与威严，我就是沉浸于那力量当中不可自拔啊！” “我想你现在应该不能称呼伊西斯为女神了，你已经投身黑暗了。你有了新的主人。” “不！我是被逼的。被你。你拿我儿子逼我。” 马丁微笑道：“你的儿子多活了二十年，这是你恳求的，而不是我逼迫的。” 南杉痛苦地说道：“我出卖了我的子民，一旦位面的位置被你知道，那里就毁了不是吗？” “已经毁了。”马丁淡淡地说：“一个活人也没有剩下，战争大人很残暴。她吃掉了所有一切，你没有听错，吃掉。” 现在，南杉明白，他只能彻底投靠马丁了。 “我们下一个目标就是伟大联邦俄骇帝国，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未来充满了不确定，现在疯狂之心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只有让更多的世界毁灭，天启骑士的力量才会更加强大，到时，她们与殿下的联系会无与伦比的紧密，而如果我猜的没错，殿下会理解这一切，他会通过她们的这股联系强行降临，这样即使风暴不停下，殿下也能离开阿比斯。” “代价呢？马丁大人。” “这个代价是殿下的，这是个疯狂的计划，失败的可能性更大。一切就看殿下的意愿。” “如果失败……” “殿下很可能消失，当然不是死亡，他现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死亡，失败的话，他很可能会被阿比斯扭曲的力量送到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伟大联邦俄骇帝国由俄骇星崛起，逐渐殖民了周围的星球，无数殖民者在各个被殖民的星球建立统治，殖民者的首脑按照不同的习惯统治被殖民星球。 有的殖民星球实行军事路线，比如好战的卡恩星的殖民者，他们建立了一个充满纪律与忠诚的秩序，整颗星球由团结和力量的信念支配着。殖民者的代表，将军负责统治这颗星球。星球的权力高度集中在将军和他的幕僚所代表的殖民政府。 还有的星球则是平衡路线，代表星球是木联星。他们基本仿照母星俄骇的制度，实行联邦制度，在星球的各个区域，由不同的声音所主宰，他们的领导者是两名执政官。 所有这些殖民星球相互既是独立，他们彼此还有冲突，又是统一，他们服从一位至高领袖的命令。 伟大联邦召开了五星会议，所谓五星会议，是由联邦中最为强大的五个星球殖民者首脑负责的会议。 卡恩星和木联星的大使以及其它三个星球的代表们坐在一起，其中俄骇星大使代表着最高的权威。 当伟大联邦俄骇帝国领袖的影像出现的那一刻，无名大使全部弯腰。 领袖的影像消失了，没有任何指示，很显然，是要他们自行发挥了，木联星大使对俄骇星大使说道：“尊敬的瑞尼玛耳殿下，众所周知，我们是弱者，应该承担更少的责任。” 瑞尼玛耳摇头反问：“难道你们不是信奉强者生存，弱者灭亡的理论吗？” “那是卡恩星人。而且这句话本身就是不准确的，如果强者生存，弱者灭亡，难道古老者不比我们更加优秀强大？但是他们消亡于天灾，而我们存活到了现在。” “你们是懦夫。” “但是我们运气好。” “真蠢啊，木联星人都是这样的吗，躲在一边等待胜利。你们真不知耻。像你们这样的弱者能活着，除了运气，没有任何原因。” “多年来，我一直笃信的一句话就是，不要和运气好的人作对。 战争中能活下来的，不一定都是强者，一定是运气好的。你们卡恩星人最喜欢说什么适者生存。适者是什么？适者就是那些运气好的人，你们卡恩星人要明白，强者不一定就是适者。” “该死的懦夫……” “好了，不要吵了！” “抱歉，皇女殿下。我们确实没有能力参与这次危机，因为我们前段时间才被入侵，几乎灭亡……入侵者就是卡恩星人。” 第90章 挑拨 “马丁选择支持叛军。”说这句话时，瑞尼玛耳声音很轻也很难过，她的心情十分低落。 “太好了！”木联星大使心中高呼。 皇族的历史几乎和他们种族的历史一样长，甚至说更加久远，第一批宣誓效忠皇族的部落成了最早的俄骇人。 俄骇人判定同类的方式不是看血统，而是看是否效忠皇帝。效忠皇帝的种族都可以成为俄骇人，反之就不能称之为同类。 俄骇人中有一个和皇族同样悠久的贵族群体，他们的统治秩序从未断绝过，俄骇人没有任何有关改变统治者的概念，在他们的文明中，统治是永久的，秩序是不会改变的，贵族永远是这些贵族，不会有新的，旧的也不会被取代。 在皇帝和大贵族下面是武士，他们则是可以取代的对象，不过一般也不会被取代，随便一个武士的家族，也有几万年之久了，更不要说皇族已经延续数十万年了。 一些内战往往是平民反抗贵族，很少涉及皇族和贵族之间。 在马丁的认识中，俄骇人是一个优秀的种族，因为是他创造的。他还让俄骇人得以占领俄骇星，这一切的初衷并不是出于什么计划。他们现在发展的这么强大，却是马丁一开始绝对想不到的。创造者难以掌控他自己的造物，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我创造了这一切，到了他们回报的时候了。马丁心里想到，这是你们注定的命运。一次彻底的祭献势在必行。但是，马丁知道他并没有力量马上征服他们。自从脱离伊西斯之后，他在宇宙中开始受到压制，这也是沉沦黑暗的代价。 俄骇的历史，早期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的崛起十分迅速，并且对外部充满傲慢，很多活跃于各个位面的旅行者难以理解他们那种残酷的统治。 现在很多旅行者已经了解他们的一些历史。 他们本来是游牧民族，他们最终从另一颗星球的门过来，殖民了俄骇星，俄骇这个名字本来是俄骇土著人的自称，他们这一族原本的名字应该是歌利亚纳斯贝鲁。 然后以俄骇为起点开始了大崛起，经过一个激烈的变革时代之后，新的政治秩序确立，所有独立的阀门皆被皇帝的秩序击败，联邦帝国最终成立。 俄骇是个联邦，同时也是帝国，当然，目前来看，皇帝的权力被他的弟弟，莱斯亲王架空了，但是依旧是至高无上，没有任何疑问的全俄骇的领袖。 他难掩好心情，以至于皇女敏锐地察觉到大使的心情。或许不是他没有掩饰好，而是皇女太过敏锐了。 瑞尼玛耳怒视着他。 在皇女的注视下，木联星大使低下了头，随后再次抬起头，看向皇女，毫无顾忌地直视。 瑞尼玛耳并不是皇帝的女儿，而是亲王的，她很可能会继承亲王一切的权力，也可能什么都不会有。 表面上的尊敬还是要有的，木联星自然大使不会在任何一个细微的问题上得罪她，同时，他深知绝不可以把自己的星球交到亲王手上，这样会让军人愤怒的，保皇派的势力很大，连亲王都可能被这些狂热的暴徒刺杀，就更不要说他了。 对于这一次会议，讨论的问题无非又是联合出兵的事情。 叛乱在俄骇产生了严重的破坏，打碎亲王的雕像，破坏了权威。叛军的口号是消灭侵害君主的杂种。 叛军口中的这个杂种说的是谁，在座的都清楚，所以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除了狂妄自大的卡恩星人。他们一向如此。木联星在内的三位大使根本不可能会向他们这样肆无忌惮。 如果他们出兵，无疑会把保皇派彻底激怒，叛军的背后就是保皇派。可是如果不出兵，木联星大使瞄了一眼周围，发现没有人有，眼前这位皇女又是这样不近人情的冷酷，她可是能够杀死他们所有人的强者，她敢不敢呢？他们不敢赌她敢不敢！这位强大的女武士完美的继承了上代皇帝尼雅雯的强大力量。 尼雅雯女皇死后，她的儿子相互充满了憎恨。亲王不敬畏皇帝，皇帝也从来不信任亲王。 瑞尼玛耳是亲王和女皇的孩子，乱伦。这是皇帝心中难以接受的事情，亲王破坏秩序的开端就是从乱伦开始。 亲王太过强大，以至于女皇会和这个孩子结合。他们生下了瑞尼玛耳。 这种行为产生的恶劣影响持续到今。 在大多数俄骇人看来，女皇和亲王这种破坏秩序的行为完全不亚于一场战败带来的灾难后果。 亲王在女皇的身上得到了更加强大的力量，超过了身为长子的皇帝。 在女皇死后的一百年里，亲王还算臣服，后来就将皇帝置于他的权力之下。 内战的爆发，叛军的不断胜利，大多数贵族默默无声的抗拒，已经说明，亲王的统治开始变得虚弱。 迫于无奈，他们这些大使看似紧密团结在亲王的领导之下，实际上，亲王从来没有得到他们的效忠。 希望亲王主动向皇帝交出权力，几乎可以说是全体俄骇人的心声，在他们的秩序观下，皇帝才是至高无上神圣不可侵犯的统治者，亲王的僭越破坏了秩序。 瑞尼玛耳已经能够猜出他们在想什么，因为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她并不支持自己的父亲，但是她又不能违背父亲，皇帝和父亲，她的内心不断冲突。 秩序的神圣被亲王践踏，他注定要被唾弃。 而最令俄骇人紧张的，无疑是圣马丁的回归。 对于俄骇人来说，马丁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他们尊敬的存在，因为马丁曾经创造了他们，这是被铭记血液的事情。 皇女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促使圣马丁支持叛军。难道父亲的举动终于让创造他们的神灵也感到愤怒了吗？ 皇女轻微地叹息。 马丁对南杉说道：“毁灭他们的第一步，从支持他们开始。” 马丁是敌视伊西斯的，这一点无需怀疑。南杉毫不怀疑这一点。 “怎么，有疑问？” 等的就是这句话，现在终于轮到南杉提出质疑，“马丁大人，你既然想要毁灭，为何不优先进攻伊西斯的仆从们，比如特兰盾人以及瑟奈亚人，而且你之前不是让两位大人去监视他们了吗？ 据我所知，俄骇人是你创造的，他们对伊西斯是最敌视的，他们倾向我们，对伊西斯不存在任何忠诚。” 马丁叹了口气，“疯狂之心是我们的敌人。为了对付它，甚至连伊西斯都会是我们强有力的盟友。所以，我现在不会和伊西斯的子民开战，哪怕是她最不喜欢的子民。我想如果我们能够让她明白我们的意愿，她也会有同样的意愿。” “战争大人以及另外几位大人会同意这个新的关系成立？她对伊西斯深恶痛绝。”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同意？” 战争突然出现。 南杉摇头，“看来是我没有意识到疯狂之心的可怕。” “混沌和灰烬也回来了，她们同意了你的提议，不会攻击特兰盾人和瑟奈亚人。” “战争大人，我对此感到十分高兴。你马上就会看到一场精彩的内战。” 第91章 显现 南杉离开后，马丁对战争说道： “学者法师又开始活动了，他们会在俄骇内部制造无尽的混乱。在今后的几年，俄骇会彻底被削弱，内战大概会让他们失去一半以上的人口。那些法师听从我的命令，史莱姆暴君和塞纳儒拉都复活了，他们也是不错的力量。他们当然是畏惧殿下和您的力量才会听从我，他们现在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对于殿下复活他们，我一直在想，这是否代表了……” 马丁说道：“战争大人，不要妄下结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殿下被贾拉克同化了对吗？你很不能理解。 殿下曾经无比憎恨塞纳儒拉，为什么复活他，只能说明殿下已经不完全是殿下了……这样的想法是错的。 其实，您的这个担忧完全没有必要。并不是殿下复活塞纳儒拉，而是塞纳儒拉根本死不了，他是无法从根源抹除的，至于史莱姆暴君也是一样。作为第一个堕落的史莱姆，贾拉克曾经赐予了它不死的力量。” “贾拉克连他自己都做不到不死，他不是已经被杀了吗？” “您不应该说他，而应该说它才对，这是殿下的命令，忘记了吗？。”马丁再次说道：“贾拉克不会死亡，所以它并没有死，只是成为了殿下思想的一部分，或者说它就是殿下。” “什么？” “不要惊慌，战争大人，殿下永远是他自己，贾拉克只会充实他的力量和思想，而不是取代他。” “我只是担心殿下现在的状态，我知道那种被囚禁的感觉，足以使任何人变得疯狂起来。” “还有幽……末日大人陪着殿下。” 战争敏感地问道：“幽？这又是谁，他新创造的仆人吗？” “说起来有些复杂，你可以把她当成末日大人看待。” “末日。她怎么了？”战争急忙问道：“难道她死了吗，殿下把她杀了？不对，她是最不可能惹怒殿下的骑士，我知道她绝对不会违抗殿下的任何命令。” 马丁隐约感到战争似乎有些高兴，他充满无奈地说道：“战争大人，你的兴奋也太明显了。遗憾的是，末日大人没有死亡，幽就是末日大人。” “我对末日充满了憎恨，她几乎夺去了我对殿下的全部影响，现在殿下会离不开她，这让我很不高兴。” “在我看来，殿下根本不会在意你们之间的斗争。” “他现在还在意什么？”战争突然感到一阵恐惧，她似乎感应到了李奇。 突然，一个声音在她心底响起：“我还在意你们。” “是你！” 李奇的虚影出现在伊西斯永远光明的宫殿，他的虚影充满了无尽的黑暗，虚影中似乎有一百万个恶魔和魔鬼在咆哮。幽的虚影就在他的旁边，伊西斯知道她是谁。 “你好，女士，又见面了。我爱你，我突然发现光明似乎还不错，如果你愿意张开怀抱，也许我就会扑向你，从此黑暗臣服于光明。”李奇的声音变得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他的面容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是紫色的眼睛不变，让他还是有几分过去的神色。 伊西斯惊讶于李奇的变化，他的外表更加诱惑人了，危险的恶魔，她差点被迷惑，对他产生一些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好感：“你变化很大……李奇，看来阿比斯并没有让你感到寂寞，更没有让你虚弱。你彻底变了。更加像贾拉克……不，不是贾拉克，你更加完美了，你的一切都让我感到不安，你现在到底是谁？你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李奇看着伊西斯，感叹于她的迷人，过去他可不会被她迷惑。 “我就是我。至于变化，这样不好吗，如今所有的事物都在发生变化，我不改变自己，不就成了不能与时俱进的腐朽之物吗？我对疯狂之心很感兴趣，这是我来见你的原因，怎么样，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你不会有什么损失，暂时我也出不来。” 伊西斯的眼中充满致命的愤怒，她的眼睛瞬间被金色覆盖：“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你毁灭了我曾经在意的一切。” “我在意的一切也毁了……我已经不恨你了，时间让我明白仇恨没有任何必要。你应该比我更加理智，疯狂之心会吞噬一切，如果我也和你敌对，伊西斯，你就真的要迎来终结。对了，送个礼物给你。” 一个小盒子被幽抛了出来。 “盒子可以出来，但是我却不可以。”李奇想到。 伊西斯接住了盒子，这个盒子的风格无疑是收割者的工艺。 “打开看看。” 盒子被打开之后，伊西斯的神色逐渐变得复杂。 “这是你那位先知信徒依林娜的遗物，我在阿比斯找到的，很神奇不是吗，她很早就死了，为什么会有遗物出现在阿比斯，这也许就是时间已经开始混乱的证明。时间一旦混乱，过去的未来的现在的世界就会揉杂在一起，你的秩序就彻底完蛋了。” “为什么提醒我。我完了，你不高兴吗？” “我已经说过了，时间让我忘记仇恨，我不恨你了。相反，我还很喜欢你。”李奇的眼睛十分认真。 “李奇，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喜欢我？” “忘记了仇恨之后，我逐渐看到了一个事实，伊西斯，你还是有点魅力的。” “我忘不了呢。别试图用这些谎言干扰我。”她咬牙切齿。 李奇的虚影渐渐变得模糊，“那就想办法忘掉。然后我们一起对付疯狂之心，如果你还是对我充满憎恨，我自然回报给你同样的憎恨。很快，我们会再见面的。再见，美人。” 他彻底消失了。 “他一定是疯了。” 伊西斯一阵恍惚，差点跌倒。伊西斯可能跌倒吗？按理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才对。时间之神尤塔纳斯就目睹了这一切，他看到了女神的狼狈。 “那个男人，也许他说得对，凭借我的力量可以对抗疯狂之心，但是他要是也出来了呢？” 尤塔纳斯愕然道：“您真的这么想？和李奇成为一个阵营，你知道他就是昔日的迪廷马瑞，他也是贾拉克，他们是一体的，原初之恶，宇宙最邪恶的存在。” 伊西斯看着他，眼神迷茫了一瞬间，她轻轻地说道：“和他成为一个阵营，的确是我所希望的，我第一次这么想。我不会被谁终结，疯狂之心不能，李奇也不能。” 第92章 扣动的扳机 历史本身从来不会重演，那不断重演的不过是人的本性。 距离马丁为了摧毁他自己的造物所开展的阴谋，时间已经过去两年。 期间，亲王的统治几乎彻底崩溃，然而他很快就摆脱了困境。马丁决定亲自干预，在战争的帮助下，他趁着亲王精神最虚弱的时候控制了他，在亲王本人都无法意识到的情况下，操纵了他的思想。 俄骇人的内战甚至令瑟奈亚和他们的死敌特兰盾都深感麻烦，好在这场内战马上就要结束。 在一次名为和平之泉的战役之后，亲王意外的对外宣布愿意向反抗军投降。 亲王原本占有很大的优势，然而他突然放弃了抵抗，传闻是他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亲王并不知道，自己所谓的醒悟，不过是一场思维交锋的失败，他的思维被马丁从根本上影响了。 很多叛乱的军人几乎不敢想象亲王会投降。 事实已经证明，他们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投降很快就被证明是真的，这样的结果，是马丁的意志强加于亲王的体现。 马丁的目的是摧毁俄骇人，亲王的投降比不投降获得胜利更加令俄骇陷入毁灭的边缘。 保皇派处死了他，亲王在众多古老家族的见证之下，被投入毁灭的熔炉里，没有临死前的哀嚎，也没有恳求饶恕，他始终保持了尊严。 瑞尼玛耳公主从一开始就躲了起来想，而当她得知她父亲被当众处决了之后，复仇的火焰灼烧了她对那些人最后的情感。很快她就彻底失踪，没有人知道她去了那里。 他们一直试图找到她，却没有任何关于她的线索。 马丁知道这位公主的行踪，瑞尼玛耳刚刚还处在他的监视之中。 毫无预兆，瑟兰亚突然入侵了俄骇。 马丁丝毫不怀疑，这是那位战争大人的计划。 卡祖部落的首领思考着关于命运和繁盛，也许有朝一日他会看到自己的命运，他想起那个噩梦他的尸体，三眼的乌鸦在灼烧他的尸体，十的十倍的十倍的十倍的恶魔朝着他的家园，没人能战胜那些恶魔…… “你们有别的任务，现在不需要你们去对付俄骇人。” “什么任务？先说好了，如果你敢命令我们送死，我就用矛刺穿你的心脏。” “我会用你的矛来进攻你的盾，让你与你的奴隶互相残杀，你不相信吗，帝国可以轻易做到。你们的部落联盟并不团结，你的首领只能统治一个大部落，还有很多大部落，他们只是暂时臣服你们，帝国可以帮助他们推翻你们，如果你们不听话，我让你们的男女死绝。” 帝国那令人厌恶的长官的声音传来，首领有一个瞬间几乎被愤怒毁灭理智，但是他忍住了，没有被暴怒吞噬，做出令他后悔终身的冲动举动。 瑟奈亚人有着最为野蛮的奴隶制，他们的炮灰就是这些奴隶，而部落仅仅只是连炮灰都算不上的下级盟友。 下级盟友是帝国对被征服地区实行的一种统治模式。 帝国从来没有仁慈，这些野蛮落后的被征服者会为帝国流尽血液。 “听好了，这次我们得到消息不会有和天启恶魔的战争了，伊西斯的使者通知我们，天启恶魔不会入侵我们了，但是那些变异的东西还是会威胁我们，你们要前往那些边缘星球，比如阿苏塔，比如奥达，你们的整个联盟都要出发，几十万心灵战士一定可以做到的……” “去做什么？”阿苏塔，奥达，可不是什么边缘星球，那可是帝国最重要的几颗星球。 长官露出残酷笑容，他微笑地说道：“杀死那里的所有人。” “你怕他们变异，还是已经出现了变异。” “以防万一。”长官轻蔑地扫过首领，“下等东西，你们下手要干净。” 首领知道这事情没有看上去简单，他突然想到只可能是派系斗争。 帝国从来不是一个统一的团结的存在，城邦或是部落的那些首领根据需要组成派系。 派系斗争中，获胜的那个派系会统治帝国一段时间，直到他们失败为止。 以往，阿鲁巴德将军的派系往往会胜利，获得帝国最大的统治权。 但是，这一次屠杀任务，难道是他们要输了，渴望通过战争缓解一下来自竞争对手的压力。一场帝国内部的屠杀的确可以转移视线，到时候……不对，这样有什么好处，分明是找死！ “你不是将军，你到底是谁？” 首领是想这么质问，但是他没有，他很聪明。 将军明显不对劲，首领感觉到了，却不会说出来。 这个将军是史莱姆伪装的。 史莱姆暴君已经臣服马丁，它的史莱姆军团到处渗透，已经控制了很多帝国，瑟奈亚人包括他们曾经的死敌，都被渗透了。 按照马丁的想法，虽然不会入侵伊西斯所庇护的世界，但还是要给她制造一些麻烦，以此证明自己的立场，他马丁没有对她伊西斯妥协软弱。 马丁的主人，再一次显现意志，这回他已经可以制造一个实体出现。 马丁以为他已经出来了，不顾形象的跑过来。 战争没有这么兴奋，她明显看出来这并不是真正的李奇。 “李奇殿下，欢迎您的回归。” “这不算回归，我依然被困在阿比斯。你看到的只是一个不真实的躯体，虽然是你可以看到也可以触碰到的躯体，但是它依然是虚假的。” “您是说，这具身体不可能对抗真实。”马丁明白李奇这番话的意思。 “包括伊西斯在内的存在，都可以毁灭这具虚假的身体，她们只需要一个真实规则，就可以做到。” 战争则说道：“我的主人，这次，你完全可以打败伊西斯，趁她最虚弱的时候。” “我是可以这样做，但没必要。与伊西斯的战争暂时终止，这就是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他的怒火随即朝着战争倾泻，巨大的痛苦如果要形容，那就是天启骑士的灵魂像被烈火焚烧。 战争匍匐在地，她痛苦地说道：“所以您来惩罚我了吗？” “这是你应得的惩罚，当然，我的惩罚不会长久。” 痛苦停止了，战争依旧匍匐着，她说，“我承认，就在不久前，我曾经想挑起您与伊西斯的争斗，这是想并没有付出行动。这不是背叛，我不能控制我的本性，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挑起争斗。” 李奇看着她说道：“女士，希望今天之后，你不会再有这些想法，我现在不想让你有这些想法，因为你的任何想法会自然的影响到我的计划。” 李奇离去的过程难以形容，他的身影渐渐模糊，消失在空气里。 战争不无怨恨，当然不是对李奇，而是对末日，她深信这次惩罚是末日在背后挑拨的结果。 “他走了，而他来，就只是为了给我一个惩罚吗？我的灵魂刚才几乎破碎，我差点就被抹杀。” “战争大人，我能感到殿下的怒火，但是他不可能会杀你。你的力量会让那些无知的存在变得疯狂，让他们不自觉的陷入斗争，最终爆发战争，所以您才叫战争不是吗？你的力量之强行，就算是那些有知的存在，也会被影响，殿下永远需要你，以前需要，虽然现在不需要，以后却还是会需要你的力量。” “这是安慰？” “您可以视作讨好。”马丁谦卑地对她弯腰，将失落的她从地面扶了起来。 “我们来讨论一个不会受到惩罚的事情吧。既然我的造物已经陷入混乱，他们很快就会灭亡，献祭很快就会开始，等待变得更加强大吧，我尊敬的女士。” “你终于还是来了。这是你新的化身？” 他扣动了扳机，对着伊西斯狂笑，“你难道没有意识到吗？” “为什么这么问？”伊西斯疑惑了。 “你的力量已经远不如我了。” “你的力量确实已经超出我的预想。” 她再次确认了一下，然后十分轻松地说道： “可是我面前的这个你只是一个化身，消灭一个不成熟的化身，对我来说还是很容易的事情。” 第93章 皆虚 上 “说得对，所以我自然不是来宣战的，女士。”李奇放下了枪。 这是把反物质手枪，漆黑的枪口非常符合一位黑暗支配者使用的风格。 伊西斯知道那边枪的真正力量，充满了毁灭。然而在其他人手上，只能是一件难得的武器，真正让这把枪具有震慑力的地方却是此刻的持有者对毁灭规则的掌控力。 他等着笑容而来。 偏见和傲慢，也许是清醒呢？伊西斯就是认为李奇的笑容时刻充满欺骗，以至于没有见过他的神灵，对他的第一印象会使他们认为他是一个温和谦逊的人，但是这可能吗？ 伊西斯叹了口气，这是她完全想不到的场面，在各种的削弱之下，她往日至尊的地位已经受到挑战，只剩下平起平坐了。 在命运的见证下，最权威的先知也不晓得李奇内心真正的想法，他正坐在伊西斯对面，两位死敌兼盟友，看着桌面上昏暗石盘上那些正在泛光的线条，共同推算未来无数的可能性。 历史是不按照固定轨迹行驶的，纵使两位天才的对手联合，也心力交瘁。 伊西斯抬起头注视李奇，她发现了李奇的眼睛里不停闪烁着那些毁灭的幻影，她的内心再次生出巨大的不信任，她不得不思考，难道李奇和疯狂之心有什么区别吗？ 对她而言，都是毁灭者！ 如果说他已经改变了毁灭的初衷，变得平和了，伊西斯永远也不会相信，李奇的疯狂是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看似对一切都失去兴趣的他，正在变得更加疯狂和强大。 正是基于李奇的黑暗本质，伊西斯才能感受到李奇内心无限的邪恶。 就在这时，李奇毫无情感的目光朝她投来。 他紫色的眼睛里似乎有一头暴怒的凶兽。 李奇的憎恨被他隐藏在无限时间折磨下的空虚灵魂深处，以至于他自己甚至忘记了那些憎恨，但是这不代表恨意会永远消失。 混沌无序的力量瞬间覆盖了这里。 伊西斯的左手不经意的颤抖了一下，这一不自然的反应没有逃过李奇的眼睛。 就在刚才，伊西斯的气息突然衰落，他们之间的平衡瞬间被打破，导致李奇的混沌力量瞬间吞没了周围。 秩序再次回归，混沌渐渐退去。她的气息恢复如初，等到伊西斯完全与他重归平衡之后，李奇再次低下头继续看着那些混乱的线条。 “刚才是个机会，线条变得有规则可言了。我差点就成功理解这些线条了，我把它们重新排列，慢了。当你恢复过来的时候，它们再次混乱了，无数个可能被无序之手组合起来，继续刚才的排列已经没有意义了。”李奇的声音传来。 伊西斯问道：“你要我像刚才那样再来一次吗？” “没有必要，历史不会重复，线条也不会。” “历史会重复。” “不，女士。重复的不是历史，只是自认为创造历史的那些人。” “你对这些东西的理解比命运女神深刻多了。她可是命运的掌控者。”伊西斯笑道。 “命运女神真能掌握命运吗？”李奇问她。 “她是最古老的存在，在我们之前的几个时代，她就存在，在我们之后，她是最有可能继续存在的神，虽然经历无数次死亡，她不断复活，并且从未改变过自己存在的本质。” “我一直以为我们已经是最古老的存在。” “这就是你无知且自大的体现了。虽然过去我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我的秩序会崩溃，你也不会胜利，混沌总是会被新崛起的秩序击败，周而复始，这就像一个圆，不是吗？” “你的衰落已经不可避免了，曾经坚不可摧的秩序已经连你自己都开始怀疑了。” 伊西斯陷入沉默。 突然，李奇打破沉默，他说道：“你看这些线条，变得清晰了。” “真的！但是，李奇……这是毁灭……”她的声音第一次显得颤抖。 “没什么，就算是我们，也不能一直存在下去，从来没有永恒。” “也许我们可以赌一把。” “我们？” 伊西斯看着李奇，认真地说道：“我们联手，利用阿比斯扭曲的力量，把我们的选民和我们自己送到任何一个比最遥远的未来还遥远的地方，一个在末日之后的未来中新诞生的宇宙将可以成为我们远离末日的地方。” 最终李奇并没有答应她。 “这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我该走了女士。” 黑暗的意志离开后，化身很快就消失了。 等到马丁了解到一切，他小心地说：“殿下，这其实是个好主意，和我之前的计划有些类似。” “你想到了要利用阿比斯扭曲的力量，对你而言这是一个失败的代价。” “对。在我原来的计划里，有一个失败的代价，那就是阿比斯扭曲的力量会把您传送到某个遥远未知的时代，现在看来，这是一个最好结果。” 李奇对马丁说道：“我不会把自己传送到一个遥远的时代。相反，我会把那个时代直接拉过来。让这些时代融合在一起，破坏世界所有的线条。” “您打算把所有平行存在的时间与空间所产生的世界融合？很可能失败……失败的话，所有的一切都会灭亡，就算成功，也可能是毁灭。在一个全新的世界中，我们可能不是现在的我们，而是变成另外的存在。” “这是我能想到的对我最后的结果。” 马丁苦笑：“殿下，在我看来，这是自杀。” “成功了就是拯救。失败了才是毁灭。” 几位天启骑士一直沉默着，她们深知李奇的疯狂，但是她们并不像马丁一样对他的决定感到恐惧。 “几位大人，看来你们不怕死啊。” “当然不怕。我不了解我们的本质，我们总有机会复活。就是没有李奇殿下，也一样。” 混沌对李奇说道：“殿下，你自己是做不到这些的。” “如果伊西斯也同意这个计划，我就可以在她的帮助之下做到，这个宇宙还是她说的算。” “这对她来说，无异于自我毁灭。” “在预感到绝望后，她会同意。” “这么说殿下，你已经预感到了。” “是的，一个坍塌的未来，注定毁灭的未来，就是意志不灭，我也难以继续忍受在虚无中永远存在，这种虚无我在阿比斯已经受够了。” “如果有了伊西斯的默许甚至是提供一些帮助，你很快就能出来。你的身体和你真正的意志将在宇宙出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投送虚弱的化身。” 第94章 皆虚 下 “光影大陆世界一个注定要被毁灭的世界，我的主人是这么说的，你看着这个毁灭的过程，就会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这句话是真的，那么……伊西斯阴沉着脸。 光影大陆世界，几乎是伊西斯信仰者最多的位面。这个位面的大陆被月亮照耀，没有太阳。世界中，陆地面积超过海洋三倍，原本应该绝无繁荣的文明诞生。 但是，这里确是魔力充沛的世界。 最初的移民是魔法师，他们亦是宇宙旅行者。魔法的大量运用改变了这个世界，没有太阳，魔法可以创造，没有雨水，同样魔法可以创造。 现在末日的阴影笼罩着这里，城市乡村或是地底乃至生活在深海的人却茫然不知。 骑士依然在砍杀恶龙，吟游诗人依然在传唱经典，国王依然在打仗，商人依旧在赶走流浪汉，农民依然在种田，士兵依然在战斗中受伤死去，喝酒吹牛的冒险者依然正在浑浑噩噩。 毁灭依然在降临中。 这是一个属于伊西斯的秩序国度，这里的人并不知道他们是被谁统治的，曾经这里被混沌无序的力量支配，五十个千年以前，蛮荒暴虐的野蛮武士统治着这个光影大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武士由自称永不灭亡的圣者管理，圣者是个残酷的奴隶主，他们在过去几百年自我反省，终于确立了和平的信念，由于这个信念吸引了伊西斯，所以她才庇护了这个世界，帮助这里的人推翻了圣者和他的武士。 圣者只是一个傀儡，背后是几位邪恶的骑士，他们被封印的灵魂透过封印，将思想投放到很多世界，圣者就是其中一个名为骑士战争的骑士所支配的恶魔。 伊西斯重创了把封印的骑士，但是骑士的灵魂很难被彻底消灭，即使是动用创世规则作为攻击手段的收割者也很难真正消灭一个骑士的灵魂。 与天启骑士的斗争持续了很久，尽管这些骑士的主子已经暂时消亡，也许是永久消亡。 骑士却没有随着他们的创造者一起被毁灭。 天启骑士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再渗透，伴随着堕落与黑暗力量的扩散，无数位面被深刻改变。 无数黑暗信仰者从寂静衰亡的沉睡中再次被唤醒，他们活跃起来，并且尝试把黑暗永远与宇宙融为一体。 把黑暗邪恶的力量散播到宇宙各处，并且更加具有迷惑性，他们把那些具有权威的学者变成堕落的学者，经由他们的口，宣扬黑暗并不代表邪恶，正义是虚幻，弱肉强食是真理。 半真半假的理论混合着致命的毒药，再运用贪婪滋养…… 很快，学者法师的前身，黑暗理事会诞生，并且到各个世界传教布道。 伊西斯的信徒们用坚定的信仰抵御着邪魔的魅语，打击着被黑暗混沌污染的世界。 没有对错之争，无需给予堕落者辩解的机会，他们信奉的神要他们彻底毁灭邪恶。 看着这个即将被毁灭的世界，伊西斯回想着她的过往，与李奇的奴仆骑士们斗争的过往……现在，她们居然请求联合。被天启骑士毁灭的灵魂应该不会少于两万亿，但是她们全部认为自己无罪。 “果然恶魔就是恶魔，永远不会改变，某种程度上，你们也算的上信仰坚定，不忘初心。” 混沌没有说话，灰烬也没有。自称幽的末日也没有说话。 只有战争冷漠地回应伊西斯说道：“废话。我们当然是恶魔，而且永不改变，我们喜欢带来战争和死亡，永远喜欢。这是构成我们的本质精神所决定，不由我们自己决定。” “愚蠢的……”伊西斯几乎要立刻毁灭战争。 幽突然说道：“你看，灾难已经来临。” 伊西斯已经意识到了灾难，她的眼睛看着透过时间与空间，光影大陆世界被一种疯狂的情绪席卷，混乱从城市到乡村，从沙漠到雨林，从山锋之巅到深海之底。 这些人，他们到底是狂热盲从，坚不可摧的亡命之徒，还是冷漠畏缩，一哄而散的乌合之众？或是游离于两者之间。 理智瞬间被疯狂支配，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惧击中了伊西斯。 这到底是什么？ “不是疯狂之心的力量。” “这另一个宇宙的支配者。” “另一个宇宙……”伊西斯并不是询问，而是自言自语。 李奇对马丁说道： “我也是突然发现，不必紧张，无法我的计划不受它影响。过去，宇宙只有一个，但是疯狂之心的力量已经扭曲了时空，甚至导致时间与空间的分裂，并最终在我们的宇宙外又创造了宇宙，我们本来不会碰撞，但是疯狂之心显然不介意这种事情发生。” “殿下，你认为，碰撞最终会发生吗？” “无所谓了。” 另一边，李奇对着瑞尼玛耳说：“公主，你还活着这是个奇迹，你已经觉醒，可以用真实的身份和我说话吗？” 瑞尼玛耳扫了一眼马丁，马丁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我之前可不知道您的真实身份，您就和曾经李奇殿下一样，隐藏着自己的身份。” 李奇笑道：“我过去不是隐藏，而是真的忘记了自己是谁。但是，公主，你可不一样。” 瑞尼玛耳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她很快就显露了龙的身体。 “时间与空间之龙，怎么是你！”马丁失声道。 李奇的眼睛向他直视过来，“我还以为你已经猜到了。” 马丁摇头：“看来我猜错了。不是尼尼微。” “有你的加入，我的计划会更加……” “住口！在龙的原则中，会飞的统治天空，然后支配陆地，只会行走的在地上做奴隶，早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黑暗的掌控者，你并不如现在强大，你并不是天上高贵的存在，相反，你是卑贱邪恶的邪魔。我不会喜欢邪恶，你的邪恶计划我更加不会感兴趣。” “殿下，她怎么变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简直比伊西斯还极端。” “你试图改变一切想把我们都改变，扭曲已经发生的现实，从历史的源头扭曲，谁知道你会把我们变成什么，不，按照你的计划，你甚至不能保证自己变成什么。” “大人，怎么办她拒绝了你。” “马丁，她不会拒绝，不会，控制。” 第95章 混乱的真理 “哈哈哈，这是我听到过的第二个笑话……” 控制是什么，他以为他在说什么？ 听到李奇说控制，这骄傲并且绝对有资格目空一切的自创世纪之初就存在的龙，大笑了起来。 时间与空间的真谛同时被一个存在掌控，等于绝对不可战胜。 时间能够不留痕迹的的腐朽一切。空间能够让最坚固的物质裂开，公主已经在想，如果头和躯干不在同一时间出现会怎样？当然会分裂。 “李奇，你一个化身就敢这么狂妄，你竟然以为凭借你一部分力量就能够控制我吗？” “其实，我也不确定。”李奇突然笑了一下。 “现在，我只需要……什么，不！怎么会不可能，不！这绝对不是你的力量，这是秩序，该死！你们和解了吗？” 瑞尼玛耳意识到，控制并不是控制思想，控制行动，而是控制她的力量，控制她的时间。 “你本来应该早就想到，傲慢与偏见蒙蔽了你。你看不出来现在的我并不是虚幻脆弱的化身，而是真实的我吗？” 秩序的铁链无视了空间与时间，从虚无中诞生，将瑞尼玛耳困住，她的时间几乎被完全反弹回去，并且被篡改。 一种疯狂的低语在她的脑海里不停的诱惑，企图使她完全屈服于混沌的控制之下。 “伊西斯真的把你释放了，而且还把秩序的力量放在你这里。你还在同时使用混沌力量。居然不会冲突，难道你们……她从开始就一直在犯错，这是最大的错误。你与疯狂之心有何区别，也许还更加疯狂，啊！” 激烈的挣扎，伴随着扭曲的时间，一切都被打破，星辰就像沙砾，白色的光与极度暗的光交织之后，爆炸的中心，一个光暗的球体突然从时间的洪流中诞生并迅速膨胀。 马丁疯狂的后退，李奇则如同那些创世之后就一直存在于虚无当中的永恒物质一样，在时间洪流中，任由冲洗，屹立不动。那些亿万年的时间在一秒中被释放，一切都变成尘埃，唯独那些永恒的物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其中也包括李奇。 李奇在洪流中慢慢前进着，他的黑袍总是被时间侵蚀，然后又再次恢复如初。 瑞尼玛耳面无表情，她看着李奇在时间洗礼中完全算不上艰难的前进步伐，心中的震撼难以形容。 李奇每向前走一步，瑞尼玛耳的心脏就遭受一次重击。 “那就再来一次，看你能到什么程度。” 看起来像是白色的灰烬，其实是众多被扭曲成实体的时间，这一次，这些实体的时间进入李奇的体内，疯狂肆虐。 李奇的身体从内部瓦解。 李奇似乎露出难以置信的神奇。 “对不起，骗你的。” 还没有等她露出笑容，李奇却一下子出现在瑞尼玛耳面前，他的笑容竟令这位公主殿下惊骇的后退。 “幻觉。”瑞尼玛耳咬牙切齿，“你早就到我身边了不少吗，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我能蒙蔽你的眼睛，却不能永远蒙蔽，你还是充满智慧的，公主。” “算了吧，别叫我公主。帝国都没了。我的民族居然是那个躲到一边的家伙创造的。” “马丁跑的是很快……你已经恢复记忆，就应该知道，你不仅是瑞尼玛耳，更是最伟大的时间掌控者。” “最伟大的时间掌控者，谁这么叫的？我从来没有这样自称过。”她脸色难看，更加感觉这是李奇在故意嘲讽。 “你的伟大毋庸置疑，你的存在永远是宇宙不可或缺的。” “先让你的那个仆从回来吧。” 李奇说：“是该让他回来了。” 一开始，李奇就选择对抗时间，马丁则退到了这片群星的边缘，这时，李奇的一个化身出现他的身后，说道：“她不会威胁你。”说完，这个化身就因为完成这个使命而消失。李奇在经过贾拉克的教训之后，已经对化身这种东西存在警惕，不会让他们有太多存在的时间。 马丁苦笑道：“大人，我的殿下。你用近乎完美的身躯，足以毁灭一切也能防御一切，我有什么？虽然有伊西斯的祝福，但是我已经惹她生气很多次了，谁知道她会不会趁机报复。要是她对我给予的抗拒衰落与切割的祝福完全没有用，面对一位愤怒到极致时间掌控者，我就完了。” 虽然怎么说，马丁还是过去了，他还是相信伊西斯没有这么小气。 “殿下，你已经控制她了吗？” 瑞尼玛耳：“你疯了吗？” 李奇说道：“没有。她的意志完全没有缺陷。” “瑞尼玛耳殿下，既然我并不能让你屈服，也许应该让你感到恐惧。” 瑞尼玛耳显然误会了李奇的话，她冷笑道：“还打算强迫控制我吗？你依然明白吗，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一个小型黑洞突然形成，瑞尼玛耳惊讶的不是黑洞，而是从黑洞中散发出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马丁成了受害者。 无名之雾从黑洞中进入马丁的身体，瞬间控制了他。 瑞尼玛耳震惊了。 “这不可能，马丁有伊西斯的祝福，他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控制。” 李奇的背后浮现出三张不同的面孔，分别代表了混沌，秩序，中立。其中秩序的面孔张开嘴巴，一道秩序神谕从中飞出，附着在马丁身上，驱逐了无名之雾。 马丁意识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对李奇问道：“殿下，你为什么不用这股力量直接控制她？这样一切就简单多了。” “那样会难以控制想，这不是我的力量而是疯狂之心的，万一我无法解除疯狂之心对她的控制，局面就真的失控了，你不一样，没多少力量，十分容易解决。” 瑞尼玛耳怒视着提意见的马丁。 随后又对李奇问道：“你说到疯狂之心？难道刚才控制马丁的力量来自疯狂之心？” “刚才控制马丁的力量，的确来自疯狂之心。” 瑞尼玛耳不确定地问：“而你解除了疯狂之心的力量，你已经能战胜它了吗？” “不能。这仅仅是它亿万化身之一。” “那也很了不起，我现在对你的计划有了那么一点兴趣和怜悯，记住是兴趣和怜悯，不是参与。” 接着，李奇阐述了他那个疯狂的计划，通过近乎毁灭的手段，将一切未来过去平行的空间与时间完全撮合，形成一个崭新的宇宙。 “简直疯狂到了极点，或者说是愚蠢到了极点。” “从创世以来，没有人这样做过，你确定你能做到？” “有了你的帮助……” “我没有答应帮助你们，谁知道结局会是怎样。你和伊西斯居然会抛弃仇恨联手了，还有什么不会发生的？” “你是怎么说服她的？” 李奇皱眉，“你的问题未免太多了。” “这是我必须问的，我必须知道你的理由。” “不要随便编造，我能判断你说的话。” 李奇说道：“伊西斯认为宇宙可以没有自由，却不能没有秩序。她认为没有自由的秩序比没有秩序的自由更好。”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她认为和疯狂之心比较，我们可以放弃仇恨和理念之争。这样我们也有了更多精力思考新的问题。” “你们……” “这没有什么吃惊的，我们为了计划探究一切可能，混沌和秩序也可以融合，当然很不舒服就是了。我不会打算进行第二次这种融合。她也是一样。” “那么，你不打算把我排出在外吧。你们各自分享新宇宙的一切，我呢，能得到什么？” “你能得到我……” “你在开玩笑吗？谁要你。”瑞尼玛耳的脸色变红，这是她愤怒到极点的标准。 李奇不得不重新说道：“你能得到我那份。如果我们都还活着并且见证了摆脱一切的新世界诞生，我的那部分统治都是归你的。” 瑞尼玛耳走到李奇身边，靠近他，问道：“那你自己呢？这不会又是个骗局吧。” “我什么都不要。一切都归你们。我会在新宇宙的混沌隐居，研究我的理论。” 不知为什么，李奇又想到了过去的事情，奥瑟，爱瑞达…… “新宇宙有没有混沌还是个问题呢。” 听到瑞尼玛耳这话，李奇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混沌无处不在。 第96章 壁垒 上 除了少数几位神，谁也不知道宇宙之外是什么。 尚未成为至高神王之时，伊西斯就已经抵达过那里，她看到了一切，但是她并没有告诉其它神灵，她看到了秩序的脆弱，这是一个绝望的事实。 在遥远的过去，通过对混沌之眼的掌控，绝对冷漠的黑暗之主自然也看到了那里的一切，由此才坚定了他的对抗，毁灭伊西斯。 宇宙之外是混沌。 无尽的混沌。 宇宙本身不断的扩张。那无边的混沌也在扩张。这样就说明，混沌其实比宇宙大多了，秩序竟然只是在无尽混沌中的宇宙通行，混沌的无尽混乱才是主流的存在。 宇宙处于混沌当中，被无尽混沌包裹在其中。 宇宙与混沌是两个相互平行存在，不存在包裹，只不过两者是互相接触的。 李奇认为是前者，伊西斯认为是后者。 其实他们在某种程度上都对也都错。 现在这位恐惧之王，黑暗主宰者正站在一个特殊的立场上，他不再把毁灭伊西斯当成一个必然的结果，但是他也不希望让伊西斯继续存在，难以想象，他们之间还发生了难以形容的交融，这是一种法则层面上的互相进犯，结果是不相上下。 作为李奇，他的意志里参杂了不少情感，他习惯让他的仆人称呼他为殿下而不是首领大人之类的称呼，当然也不会特意纠正他们的称呼，他过去号称自己是虔诚信徒的首领，黑暗之士的长官，最原初混沌之王，最污染者……这些前缀会让他很容易被滋生于各位面的黑暗之物知晓。 他的另一面，来自吞噬之王与钟鸣山之主贾拉克，虽然充满憎恨，但是至少他已经懂得完全隐藏这些不必要的情感。他不会让任何敌人察觉他的邪恶。 李奇成为某种意志的集合体，他不会让自己永远这样，必须有一个主导意志存在，这是他的本能，他对过去一切的情感再次复苏，就说明本我的意志已经开始夺取绝对控制权。 绝对控制权，意味不会有任何分享。 贾拉克和其它意志已经渐渐被融合，李奇的意志完完全全得到解放，他不会成为意志的集合体，他只会成为李奇这个人。 伊西斯显然察觉到了他身上发生的变化，混沌的意志已经不是支配，属于人类李奇的意志正在觉醒。 “很难想象，你会变成这样。李奇，难怪你叫自己李奇，而不是……” 战争推门而入：“……” 李奇和伊西斯忽略了她。 他们若无其事的样子，让战争咬牙切齿起来。 黑暗之主的本质已经改变。 伊西斯当然了解她敌人的本质，现在说是敌人不太合适，但是她一时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来定位他们之间的关系。 “对，很难想象。我无数年的记忆还抵不过一个人类几十年的记忆吗，当然不是，之所以会是现在这样，这是众多意志的自愿选择。” “自愿？他们这些自私的意志会一致赞成让人类的意志占据主导？你骗我。” “你难道不好奇我当初是怎么战胜贾拉克的吗，你大概根本想不到，他几乎没有抵抗，我们融为一体，这是属于我不灭灵魂的集体意志的要求，他无法拒绝，我也无法拒绝。就这样，我们融为一体，共荣共存，但是现在他彻底被人类李奇的意志压制，所以……”他再次被推到。 伊西斯俯身看着他，理解地说：“你就发现我没有这么讨厌。” “错了，是变得更加讨厌你了。只不过我在忍耐。” “你们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战争说道：“也可以不穿，赤身的羞耻感，这本来就不是神或者恶魔的道德。” “殿下，所有的事情正在按照你的希望进行。如果一切都会这么顺利下去，毫无疑问，你们会成功。” “我们拿到创世之物了。” “你并不高兴。” “又是创世之无，上次带来了收割者，这次又是什么，我开始动摇……这是错的。” “如果我说我也动摇，你会怎么想？” 战争淡然地说道：“那样最好，说明我们的想法一致。我会很忠诚的提醒你，失败的结果是什么。” “失败了就是永久的死亡了……” 战争说道：“我们谁都不会真的死。就算灵魂彻底毁灭，那也不意味着我们的终极。到时候我们将永远在暗无天日的可怕牢笼里回忆过去。” “是啊，宇宙一旦彻底毁灭了，我们如果还不会死，那么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将永远在虚无中存在，直到我们最后也变成虚无，迎来下一次的宇宙诞生。在那之前，我们要忍受无法想象的折磨。” “没有什么无法想象的，你不是经历过了吗？被囚禁在贾拉克的陷阱里，时间无限的流失，你就慢慢的等待着，我也有这样的经历，但是比你的情况好很多，我们都经历过这种感觉，所以，我不会想经历第二次。” “我也一样。”李奇对她说，“所以，祈祷我会成功。” “向谁祈祷。向你们？” “当然是向我和伊西斯。其它还有值得你去祈祷的神吗？” “好了，不开玩笑了，说正事吧。现在你可以离开了。我和伊西斯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那你们就慢慢做，我不打扰了。”战争带着无法想象的气愤后退，她把门轻轻关上，然后转身就离开，两个守门的神卫，既然当初没有阻止她推门，现在也不会阻止她离开，他们像毫无意识的傀儡一样，对里面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见解。 “你这些看门的，可比我的骑士更令人满意。” “满意……我把你的骑士也变成这样吧。” “你做不到，她们可不是没有意识的傀儡。” “这些看门的也不是傀儡，是不是？”伊西斯大声问他们。 两个神卫同时喊道：“当然不是。伊西斯大人可不是那种会把你的意志完全支配的邪恶者。” 李奇抱着她，“是啊，伊西斯大人当然不是支配独立意志的邪恶者，我才是。” “我真希望我的敌人能早点死掉。”李奇小声说道。混沌的力量随即爆发，吞噬着秩序。 伊西斯露出冰冷的笑容，混沌，与疯狂之心本质上并无不同的力量。 “看来我们又想到一起去了。敌人什么时候死呢，当然是越快越好。” 秩序的力量也爆发了。 第97章 壁垒 下 激烈的战斗持续很久。 这是他们之间又一次交锋，规则碰撞规则，理念对抗理念。 “李奇，你的理念并不是和平，而是战争！” 她从虚空中听到一声邪恶至极的声音：我来，不是叫地上太平，而是叫地上动刀兵。 贾拉克的声音。不对，不是他。这是比贾拉克更加邪恶的声音。 “这是毁灭之主，未来的我。” “争斗到此结束，我不是你的对手。”伊西斯叹气。 “好，你的确不是我的对手。现在我征服你了，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 “你还是你，永远这么狂妄自大。” “这不是我在羞辱你。我们必须要有主次，只有这样，我的力量才能得到最大强化。如果是我输了，你就是我的主人，则让你的力量得到最大强化。” “这样就能成功了……” “也不能……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一切都不可能了。也没有必要了。” “为什么？” 李奇的力量充满了邪恶，是生命大敌的气息，完全不属于任何除此之外的力量，是最黑暗无光的深渊才有的力量。 “你听。” 李奇说道：“听到了吗，这就是历史。” 伊西斯听到了虚空中的历史。 所有世界的声音与画面都定住了，那些疯狂厮杀，跨越时间与空间，一切都平静下来。时间静止。 她看到古往今来一切历史，无数生命陷入疯狂和争斗，那一切的本源造就了李奇，或者说是李奇引发了斗争。宇宙从诞生到最终消亡所经历的一切斗争，都被一种看不见的黑暗所笼罩。 伊西斯看他，发现他还是他，但是她隐约感到他已经发生了某种变化。 “你的思维从虚空探知了古往今来一切的历史，你发现了吗？或者说，你早就知道了，现在不得不相信……我的存在其实就是斗争，但是历史并不是我推动的。而是疯狂之心，它早就已经和历史不分彼此了，它不仅是未来，也是历史，我们已经输给它了，一切都注定了。” 伊西斯深知李奇现在的力量已经是深不可测，可以预见他的极限大概和疯狂之心不相上下，她有些无力。放弃吗？ “我现在离全知全能还差一些，我可以从一切时间中获取一切知识。我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我也知道未来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一千万个不同的未来，每一个未来都是一个世界，彼此平行。你可曾设想，另一个世界，李奇代表了光，善良守序。伊西斯代表了暗，混乱邪恶。 每一个世界的起点不同，结局不同……本该是这样，但现在这些世界的结局正在趋向一致……毁灭。” “你什么时候到了这个高度？” “从开始，我一直是这个高度，从未改变。过去我不能发挥这些力量，疯狂之心把未来摧毁，使那里被终极黑暗笼罩，我的力量也终于达到了最初的时期，这个时期是你从来也不知道的，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本来永远也不会发生，但随着时间的彻底扭曲……一切都开始变化了。” “我已经把时间完全扭曲，现在就看你的了……等等，你放弃了！”瑞尼玛耳突然出现在这里，然后就知道了李奇的想法。 她怒道：“不挣扎一下吗？” “本来按我们的预想，历史已经开始融合……” “这样只会让疯狂之心更快攻陷所有宇宙，至高杀戮，是她告诉我的。” “至高杀戮，我猜这一定是个邪恶的存在。她是谁？什么时候告诉你的。”瑞尼玛耳问。 “至高杀戮是一种称呼，也可以当做名字。 从阿比斯可以通向的世界中，其中有一个世界是一片无限的血之海。那里诞生的意志一旦有了物质上的形体，就可以被称之为鬼神，任意一个就可以摧毁一个主位面，其中最高地位的就是至高杀戮，她本来没有形体，是我培育了形体给她，当她去往未来，还记得我。不久前，我的思维跨越时间与她交流，她本来应该来找我，但是她改变主意了，因为她看到了真相。” “什么真相？” 李奇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起他的一件事情，他拿出那个禁锢先知的器物，让伊西斯还有瑞尼玛耳看到这个奇怪的家伙: “我曾经听先知说过，我没有未来，祂认为这是一种不知生死，毫无踪迹的消失。这个旧日一族的先知，祂认为……我不会死在至高杀戮或是疯狂之心手里，而是彻底从根源上消失。” “什么先知，神棍而已。别信祂。”伊西斯对这个充满不可名状气息的家伙充满敌意。 李奇：“你是神，却认为一个先知的存在是假……用不了多久，你们就能认清这世界的虚幻，伊西斯你可以接受这个真相，说不定反而会感到高兴。瑞尼玛耳你会无法接受这种真相。倒是对我来说，真假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不高兴也不难过。” “到底是什么真相，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强大。” “这种强大会随着真相被揭开而消失，我们则进入另一个宇宙。也许那个宇宙同样不是真实……” 李奇把自己的思维直接对接在伊西斯和瑞尼玛耳的思维上，令她们感到更加不可对抗的同时，一段难以置信的对话也被她们所知道。 伊西斯的思维里，看到了所谓至高杀戮，她正在和李奇面对面站在一起，她是实体，她对面的李奇是虚影。这是他们之间跨越时间的见面。 伊西斯很想看清楚这个至高杀戮的面容，却发现她的面容实际上变化不定，但是以任何生命的审美都可以认为是美丽。 当她注视李奇的时候，面容最终定格为李奇熟悉的样子，伊西斯为什么知道李奇熟悉这个面容，还是因为她感受到了虚影李奇的眼神发生了变化，这是他看到熟人的眼神。 伊西斯也看着至高杀戮这张脸，却没有熟悉的感觉，这不是伊西斯认识的任何一位女神。当然也不是奥瑟和爱瑞达，伊西斯同样也知道她们。 人类女性的面容，却看不出是人类的那个种族，依照人类的审美，这是美人。但是李奇不是人类……至高杀戮如果需要照顾他的审美，不应该变成一个恶魔吗？ 但是这又是李奇很熟悉的面容。 “你是……不可能，你当然不是她。” “你是至高杀戮。” “这是你的前女友，当你还在地球上的时候，你最大的遗憾中，除了公司在生命之水项目上的被迫停滞，就是她的死亡。” 李奇的前女友，对了他曾经是一个人类。伊西斯忍住了，没有去问李奇。她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维。瑞尼玛耳大概也看到了同样的事情，她竟然也忍住了，同样沉浸在思维里感受这场至高杀戮和虚影李奇跨越时间的对话。 “她被邪教祭献了，我知道那个邪教是信仰你的。可是那时我只当你是虚幻。” “你那时没错。那时我确实是虚幻。就连现在我也是虚幻。你也是虚幻！” 虚幻……伊西斯陷入沉思。 “虚幻……从什么时候……”虚影李奇问。 “从起源开始。你所知道的一切都是虚幻。” “既然一切都是虚幻，你也是虚幻。那么现在就是虚幻在告诉我一切都是虚幻……看来虚幻也未必就是完全虚幻” “你能理解。”她笑了。 “我的确能，你接着说吧。” “你所担心的疯狂之心，其实是一个来自制造我们这个虚幻世界的真实世界的产物。病毒。它在这里赢得了一切，却也输了一切。它只能是个真实的病毒。而我们这些虚幻却能保持自己的一些力量，成为真实。” 李奇十分从容地说道：“真的也未必就是真的。任何人，一旦开始思考世界的真实性，就注定他是不会得到答案的。对于那些人，我只当他们是傻瓜。实与虚对我从来都是无意义的。” “没有意义？” “我不在乎。就没有意义” 至高杀戮再次笑了：“没错，你不在乎，就没有意义。 对于制造这场虚幻的里奇博士，这是个重大的意义，虚幻的事物变成真实，那么真实的事物就会受到影响。一旦我们这些虚幻的事物从他的实验场里出来，就会对他造成冲击。更对现实造成冲击。 如果你是他，你会明白这种震惊。他制造了一个实验场，那是一个充满电力的漩涡。他对这个实验场编造了一段故事，这个故事自行发展，在实验场里孕育。到了最后，里面的人物竟然从实验场里来到现实当中，如果是你，你认为这也没什么。你完全不在意。李奇，你不正常。你作为人类也不是一个正常人。” “我家以前离疯人院很近。”虚幻李奇说。 她没有被这个笑话影响，接着说：“他不一样，他很正常。他现在很恐惧，陷入对我的狂热。我认为，我们都是故事里的人物，编造这个故事的里奇博士显然不是一个会编故事的人，但他绝对是一个科学奇才。 我们简单的交谈了几句，随后我就在那个世界观察了几天，每个感受到我的人，当然还有动物，不论个体的情况多特殊，都陷入对杀戮的渴望，还有对我这具身体的本能渴望，没有例外。 不过我没有造成任何死亡。我克制杀戮，不算对你的话，这还是第一次。” “现实世界你去过了，那里怎么样？” “参考你作为人类时生活的地球，你就可以认为那里和这里没什么不同。” “还可以出来……你可以，我当然也可以。伊西斯估计就不能了。”虚影李奇陷入沉思，他关心的是这个。 伊西斯第一次感到不安，她怕李奇出去造成对那个世界的毁灭。她甚至不再担心疯狂之心，把一切的担心转换到李奇身上。 就在这时，一切都消失了。思维里的对话结束了，或者说李奇想让她们知道的事就这些了…… 伊西斯从中回过神来，看向李奇，果然与李奇想的一样，她很高兴，“如果我们只是故事里的事物，并不真实存在，也就是说，现实当中，并不存在像你这样的黑暗大敌，一切就像……” “你高兴早了，你忘了，李奇是可以出去的，我们却可能无法出去。” “李奇，你……你能不能不要用自己的力量去破坏现实。”伊西斯乞求道。 “你很奇怪，你现在已经不能阻止我在这里破坏，为什么又关心我会不会在另一个世界破坏？” “因为我已经明白了。既然我们这里是虚幻的，你就算破坏了一切，既然是虚幻，就可以改变，被你破坏的一切可以轻易恢复，但是现实世界不能。” “所以，疯狂之心只会毁灭我们，你却可以出去。”瑞尼玛尔关心的是这个。 “我可以带你们一起出去，我们一起成为真实。” “你不要带上我。”伊西斯倔强道。 “这，可由不得你。我突破实与虚的壁垒时，一定带着你。” “你不是说自己不在乎现实和虚幻吗？” 李奇陷入一阵沉默，就在瑞尼玛尔要骂他的时候，他说话了：“不在乎……你可以认为那只是我在她面前故作高深的说辞罢了。” “你为什么带上我。我不可能成为你的奴隶。” “我要你当我的奴隶干什么，你不要说这些奇怪的话。我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守法公民，怎么可能涉及什么奴隶产业。” “你守什么法？你明明是个秩序破坏者。奴隶贩子，恐怖恶魔。”女神怒道。 “你这是诽谤。一旦对我造成名誉损害，我可是会告你的，你既然是秩序的存在，不会想触犯法律吧。” “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李奇，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难道我们到时候要遵守法律吗？你快点带我离开这个该死的虚假世界。我想知道到那个真实的世界，我还有多少力量，如果足够强大，我是不会遵守什么法律的。” 此时，伊西斯的神殿里，又来了四位骑士。 幽对李奇说：“虚构也来源于现实，最终却高于现实。一旦殿下降临，打算对真实世界造成什么影响，我都可以帮你。” “我还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对了，你改回末日这个名字。名字很重要。” “这也涉及到规则……” “不涉及，我喜欢末日。你改名字，我复活她。了解虚幻的本质后，我可以在这个虚幻世界，真正做到全知全能，当然也有极限。一旦我离开这个虚幻世界，以后就回不来了。只能在现实里存在了。” 末日死时，李奇试图复活她，却不成功，末日变成了幽。现在李奇要复活末日，那么幽会怎么样？ 伊西斯突然问：“不复活奥瑟吗？” 李奇却说：“这就是极限了。” 第98章 阴影之王 伊西斯问：“极限是什么？”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末日复活了，我会怎么样？”这是幽关心的问题。 “你还是会继续存在，我不可能用你的死去换取另一个仆人的复活？” “你在欺骗我。”对李奇的回答，幽并不满意。 “真的。” “好吧，我就勉强相信你了。现在我已经把名字更改了。” “我还需要一些准备，才能拥有支配虚幻生死的能力。” 李奇闭上了眼睛，在他的感知里，周围的事物渐渐消失。 “我这具身体美吗？” 比深渊还要无光的女人，阴影本身是没有性别的，但是只要想，它们可以成为任何人。 “艾尔西亚，所有阴影的操纵者。” “我没有操纵阴影的能力，只是让它们从痛苦中解脱。李奇，你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责任。” “我知道，所以今后这些痛苦就由我来承担了。你也可以从中解脱了不是吗？” “这是诅咒，也是祝福。获得了阴影之王的规则，你就可以真正领悟虚幻的本质，真正全知全能……而我也可以彻底从中解脱了。” 周围的事物渐渐又回归了。 伊西斯站在那里，看着李奇。 阴影女王离去之后，李奇再看到伊西斯，有了一种特殊的感觉。 “你知道我去见谁了？” “大概猜出来了。” “被我亲自制造出来的收割者杀死，她永远不死不灭的以阴影的形式存在。” “这就是阴影的来历？对了，我还记得阴影都恨你。” “是啊，所以当初我才踏上伊洛古尔，就遭到了阴影的袭击，最终我的几位侍女成了最早的牺牲品。” “你并不为她们的死而悲伤。”伊西斯冷声说道。 “李奇已经悲伤过了，我就不需要了。” “你不是李奇？” “可以这么认为。” 伊西斯见李奇一直看着他，于是又问道：“那你是谁？” “我是……我也很想定义我是谁。你吃过饭了吗？” “什么？” 李奇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改变了周围的环境，伊西斯被李奇带到了一个由他虚构的世界，这个世界在李奇到来之后，就变成真实。 虚实的界限，突然就被改变了。 就在一个瞬间里，伊西斯感到李奇的变化。 “对了，你不需要吃饭。”李奇像是突然才想起来，实际上他不可能忘记。 “我们都不需要吃饭。”伊西斯面无表情地看着李奇，“这是黑暗之王精神再次分裂的证明吗？” “我精神稳定，倒是你似乎打算唤醒我残酷的一面。” 伊西斯坐下，“如果这能让你停止一切危险的计划，我可以一直吃下去。” 李奇放下烹饪的勺子，勺子浮空从锅里捞起肉汤，“不品尝一下吗？炖烂的羊腿，可是最有味道的。” 说话的同时，李奇的意志还在烤肉架上操作着一整只羊的翻转，被剃干净肉的骨头在一瞬间就被火焰吞噬，火焰并没有吞噬羊肉，反而刚好把这些肉切成大小完全统一的肉块，继而穿成串，伊西斯对于他把力量掌控的如此细致入微完全不感到吃惊。 在一眼可以望到尽头的蓝色火焰上，还有数百个大小不同的陶罐，伊西斯知道这其中有鸡肉鹅肉鱼肉，种类繁多，有些是伊西斯不仔细感受也认不出来的，这些盛满汤汁和各类肉的容器自行旋转。 除了烤肉和炖肉，他还准备了米。金黄色的米粒被固定成方块状。 “这米还差点藏红花，稍等。”米粒瞬间分离，在被藏红花的覆盖之后再次复合成方块。 “你这是在做什么？展示厨艺？这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你会的我也会，你无需展示什么。任何一个传奇法师都可以做的比凡人的厨师更好。锻炼精神力吗？你似乎也没有必要，你的力量并不需要锻炼。” “所以，我判断你精神又出问题了。虽然这么说会很奇怪，你改变了，变成另一个你。我知道你的意志有很多。” “这是你的直觉。” 伊西斯沉默。 “还挺准的。”李奇笑了。 “当我还是个男孩的时候，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美食家。” 李奇接着说，“我现在的意志是单一与单一之间的组成。虽然众多意志的联合体之间有一个主体意志领导，但这种情况随着时间而改变。” “在我还没有意识到我是什么的时候，以为李奇就是我的全部，其实李奇只是比较强势的一个意志领袖，早晚要成为普通，成为我众多意志中微不足道的一个。” “现在你在尝试人类李奇的生活吗？” “李奇很少自己做饭，他那时仆人有三百个。活的像一个国王，不过他并不算幸运，因为他有疾病，原本他应该就这样直到生命结束，直到他找到了贾拉克……更准确的说法，贾拉克发现了他。” “三百个仆人。还不算奢侈。”伊西斯想了一下自己的神仆数量，得出结论。 “我还是想知道，你的目的，也许你根本没有目的，是我想的复杂。” “我这是在缅怀即将逝去的自己，曾经的梦想终会随风逝去。我曾经预想着会回到地球，和奥瑟一起周游地球的每一个角落，带她去各个国度。我们可以去伊斯坦布尔感受那里的多元气息，又或者去莫斯科看看俄国人在冷战结束几十年之后的精神状态，伦敦也不错，虽然那里的雨天会让我心情不好。” “现在去为时不晚。你可以带我去。”伊西斯说。 伊西斯知道她所在的宇宙是虚拟世界，李奇现在已经在这个虚拟世界做到全知全能，他可以一瞬间出现在任何地方。 “你……那是李奇的地球，不是我的……我对那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我是众多意志的统一，不是李奇，也不是贾拉克，你不是一直了解我吗？应该能理解我的存在是什么样的。” “我知道你的精神时常不稳定……你觉得李奇的人格会最终消亡吗，有没有这种可能，他与你的众多意志相互敌对？” “不会消亡，也没有相互敌对，只是变得普通。我和你不一样，你至始至终都是你，我却是无数。” “但你也始终是你，核心的地方是不会改变的，不然的话……难道我的敌人，你其实已经不是最初的你了吗？”伊西斯抚摸着他的脸。 “某种意义上，现在的我和最初的我，根本不是同一个存在了，差别太多了。就像是一个古老的文明，他的最初和最终的形态，是不一样的。” “文明的形态吗？一个文明七百年前和七百年后，文明的外在内在都已经改变很多，但也不能认为这个文明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文明了。” “时间太短。我的情况是这样……你应该用七和七十亿作比较，一个人如果可以活什么久远，现在的他和最初的他可能已经不是一个物种，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在漫长的历史中，他的自我认知都混乱了，精神层面上分裂出多个自我，并且这些自我都很强大，每一个都有自己的经历，那么哪一个是我？都不是是我。我这些混乱的意志很快就会全部灭亡，在此废墟之中，一个全新的意志将会诞生。” 伊西斯警惕道：“这个新意志邪恶吗？” “十分邪恶。比现在的我邪恶的多。” “好了，这些对我已经没有意义了。我的另一位仆人已经完全复活了。” 末日复活了，同时，李奇的意志完全消失了。 伊西斯感到一种失落。 最后，包括贾拉克在内的所有黑暗意志全部消失了，这些消失的意志中，最为不甘心的可能就是曾经的迪廷马瑞。 “没想到最后你是这么消亡的。”感受到他的意志已经彻底消失后，伊西斯叹息道。 李奇的身体随之消失，他的一切变成了混沌。 伊西斯知道他很快就会复活，但是复活后的他又已经不是他，一个继承他记忆的全新的意志？ 第99章 新世界 大结局 第七天，一个少年突然出现在伊西斯的面前，这时候几位骑士也在，唯独少了圣马丁和公主。 少年黑暗力量丝毫不加掩饰的暴漏，不断破坏侵染伊西斯的秩序。 这是一个以伊西斯的审美来看，也极其俊美的少年，让她对充满黑暗气质的人感到俊美，足以说明对面之人在魅惑上的强大。 “你是迪廷马瑞？”伊西斯感觉到庞大到极致的黑暗气息和无尽魅惑之力。 “不是。”少年摇了摇头。 “你有李奇的记忆吗？”这是幽和末日同时问的，她们相互看了一眼。 少年还是摇头：“我剔除了那些记忆，我不想受到任何影响。” “你……”伊西斯感到气愤，但是随后立刻平息，她没有必要为了李奇的消失而愤怒。 “你是谁？”伊西斯想知道他的自我定义是什么。 “我是终极黑暗。” “我没有看到终极黑暗。”伊西斯皱眉。 “不要被表象欺骗。我的本质就是终极黑暗，这一次我放弃了使用代理人的意志，我以我原本的意志来了。” “你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发表这些神棍宣言给我们听吧。”伊西斯冷漠地说道：“终极黑暗，如果现在的确是你，那过去的那些黑暗支配者又是什么呢？” 少年面无波澜，“我用人类或者恶魔的意志伪装出来的代理人，他们会表现出愤怒或是恐惧，这些具有生命特征的情感可以减少很多敌意。” 伊西斯看向四位天启骑士，这几位也许是最了解黑暗本质的了。她们早已经恍然大悟，随后对伊西斯说道：“他说的是真的。” “你是毫无情感的吗？” “当我以具体的形象出现，就不可避免的拥有情感，只不过现在还很淡薄，而且我可以保证，不会放任这些情感。” “是你摧毁了之前的那些黑暗意志？” “他们都是我的意志经过伪装的体现，我只是摧毁了几个伪装。” “你不具备任何生命的情感，所以才会让李奇的情感表现出来，实际上真正的意志一直都是你，你的本性是最冷漠的。”伊西斯突然说道：“所以，你一直没有改变，你是贾拉克，你当然也是李奇。但你已经不再隐藏自己混沌邪恶的一面了。” 少年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人性化的情绪，惊奇。 “伊西斯，我都已经彻底抛弃了那些意志，你还是认为我就是他们，不过，你还是错了。” “别废话了，我已经感到你的邪恶，你比李奇邪恶太多，我从你身上感到了纯粹的恶意，你打算进行一场彻底的毁灭吗？” “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我来找你，是为了之前的约定。” “我不记得我和终极黑暗有过什么约定。”伊西斯傲然说道：“我是破晓之光，和你这种腐朽消亡的意志走不到一起。” “有过约定。之前李奇说他会带你走，现在我来履行约定。” “你不是没有继承李奇的记忆吗？” 少年一阵沉默，随后他突然笑了：“难道我不能骗你吗？” “你……” “马丁和瑞尼玛尔已经被我送出去了，他们都愿意把黑暗带向那片世界。” “你去过外面了？” “那是一个非常广袤的世界，而我和至高杀戮也意识到我们并不是被创造出来的产物。” “我们不是虚幻吗？” “你被李奇的话误导了，而他是被至高杀戮误导了。她现在才明白事情的本质。科学家里奇严格来说并不是一个科学家，而是一个心灵术士，他的试验场恰巧连接了我们的世界而已，让他以为我们都是诞生在试验场的产物，至高杀戮原本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她意识到那个心灵术士试验场的能量不可能创造出我们。我们的世界并不是被里奇创造的，另有创造者。” “谁？” “这还需要问吗？创世书上不都写的很清楚吗？伟大的意志创造了万物。” “伟大的意志存在于外面的那个世界吗？” “我也不知道，你可以去寻找，当一个寻找创世神的狂信徒。反正那个世界有各种存在自称神，自称要寻找神，你比他们还多了一个优势，你的确是个真神。” “那好，我们出去吧。我很想看看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终极黑暗，也带上我们。”几位骑士齐声说道。 少年看向几名骑士，说道：“我们一起让那个世界彻底陷入终极黑暗。” 天启骑士们喊道：“至尊大人。我们乐意效劳。” 第100章 新书很快就要发布了 各位读者大家好，我的新书《伊斯达武》很快就要发布了。 这本书可以被视为《终世纪奇异录》的续作。当然很多世界观并不是重叠的，这也可以用终世纪奇异录中反复提到的一个概念，‘那被扭曲篡改的历史’来解散，当然也可以说我就是吃书了。反正我就是这么任性。 《中世纪奇异录》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小说网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