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嫣的眼》


 第1章 悲剧的开始

    远在天边的一度夕阳渐消退，留下一抹深蓝。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自远处刚亮起灯的学校门走出来，独自走进昏暗的小树林那条归家必经的小路上。她没有察觉身后几十米之距的两名小伙子偷偷地跟踪。猫头鹰180度把头转过来，睁着那双大眼睛，喉头发出低沈的两下声音。两只翻了白眼的乌鸦腾空从黑暗树杈跃升，翅膀发出拍打声混进嘶叫的沙哑声。
    叫方嫣的小女孩没有什么被吓倒的表情，依旧低着首走她的路。一只手突然从后抓住方嫣的肩膀，把方嫣往前走的步伐给止住。被吓一惊的小女孩，回身看到狄可与张小天两位背着书包的小师兄正以一副流氓的表情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位天生丽质、皮肤娇嫩白晢可爱的小师妺。张小天突一手快速地把方嫣的小裙子扯脱，两个小流氓面露得意之色。张小天更进一步把小師妹推倒路旁的大树下那遍布满碎石的地上。方嫣镇定地，忍着双手被地上碎石弄破流血的手腕，只是瞪起那双大眼睛使劲地瞅着比较胆小的狄可。
    方嫣（瞪着狄可）：「就凭你这个??？」
    方嫣从地上挣扎站起身子，作势逼向狄可，染血的双手像鬼爪似的伸向狄可。
    方嫣上前：「来呀！」
    狄可眨着失去信心的双眼，掉头一溜烟似的逃走。那名叫张小天的不知所措，只好跟着狄可消失的方向逃跑。方嫣看着两个人影消失眼前后，穿回裙子整理好衣服，书包内取出纸巾擦掉被划破手腕上的血，回头瞅了瞅树上的猫头鹰，继续走她该走的路。路的尽头处在蒙眬月色下隐约看到一所像古宅的大屋屹立于荒野处…夜变成日，天际流云蜕变成苍白阴霾飘雪的日子。
    窗外下着雪，玻璃窗反射室内炽热的炉火发出干柴噼啪的爆裂声。
    躺床上的一位年约在三十左右的卖春女木无表情地咬着香口糖，口中吹出一个橙色的波波后，一口把波波咬破发出啪的一声。伏在她身上满头大汗的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胡乱地在搞，急得都要疯了似的。
    妓女（气馁）：「还是算了吧！你拿回那两百块钱去买“伟哥”，我24小时服务的！我等你…！」
    狄可放缓了身体背着妓女坐床缘。
    狄可：「有烟吗？」
    女子从枕头旁拿出一盒烟，狄可取出了一支烟。女子递上打火机助狄可燃起香烟。抽了两口烟，烟喷在女子脸上的同时。一拳突然打在女子的鼻子上，女子来不及叫喊，嘴巴已被封住。烫热的烟头向着女子那张妖艳的脸孔按下去。女子痛极挣扎，狄可猛烈地握着女子的气门。烟头重复地在那张开始发出烧焦气味的皮肤上烙下十几道烧痕。卖春女因窒息而昏歇，身体犹如尸体般软化。狄可颓然坐到女子身旁的地上。双手掩着那张哭笑难分的脸。
    一把掌打在狄可的脸上。一名中年女人持棍欧打跪地上的狄可。中年女人误把身旁炉头上滚烫的水壶打翻，沸腾的水花溅到狄可的脸上。狄可掩面惨叫…
    中年女人跪到在床前向着穹苍双手合拾像在祈求什么。床头放着中年女人与一名男人的合照，女人手牵着一名小男孩。
    狄可父亲一巴掌搁在还青年的女人脸上。惊慌的小狄可躲墙角不敢出声，他目睹父亲欧打母亲的一幕。父亲身后的一名穿超短迷你裙的冶艳女郎抽着烟，然后上前与父亲来了个令人恶心的湿吻…母亲拼命似的扑上前，就被父亲一脚踢中下体，母亲即时跪倒地上。
    门外打着旱天雷，父亲拖着冶艳女郎离去。母亲忍着痛连爬带滚地走出屋外，看到父亲跳上那辆血红的宝马张扬而去…
    狄可躲在洗手间里**，被母亲撞在正着。鸡毛扫帚疯狂地向小狄可的下身抽打…然后把狄可关进衣柜内。
    镜子被用力关上发出巨响，反影出一边脸被开水毁了容的狄可。
    一拳把镜子打裂掉…
    蒙眬的雨夜，一道电光把蓝色的某眼科治疗中心的霓虹灯招牌照得份外诡异。镜头变焦到前景某暗巷里的一个靠在墙上的身影。垂着头任由暴雨打在他厚厚的胶料雨衣上。袖子里粗糙的手好像拿着一柄在雨中反着寒光专门用来刮胡子用的锋利刮胡刀。姆指在刀锋上轻轻触摸着，烟从巨型连衣雨帽里喷出来。
    一名下班的女护士急步走到泛着绿光的街橙下，白色的护士鞋与白色的雨伞配合着粉红的护士服在黑夜的雨中显得额外醒目。垂着头盯着不远处的行人路，女护士突然觉得除了自己的脚步声之外，隐约还有另一种脚步声正跟随着。她停下来，在雨水打在伞子上的声音外，灵敏的耳朵在接收身后跟着一起停下来的脚步声。
    猛然回头的女护士，她身后的视线内除了如丝般落下的雨水外，连鬼影也没半个。她接着赶路，主观视线已看到远处停车场入口，她再清楚地听到身后快速接近的脚步声，混杂着一种不知名动物的呼吸声直扑身后…
    女护士发足狂奔之际，脚一滑就仆倒地上的迅间，一个大黑影扑到她身上。尖叫的恐惧声从张大的嘴巴里那喉咙处喊出来，一块巨型的大黑胶布连同松脱的绳子被风刚好吹打在女护士身上。女护士紧张地把黑胶布从身上拨开，手把脱手掉地上差点被风吹走的雨伞抓住。一只穿雨靴的脚把拿着雨伞的手腕用力踩下去。
    女护士尖叫之际，被一只粗糙的手捂着整张脸，只露出极度恐惧的眼神。刮胡刀在一下闪电中反射出那名男人脸的某个变形部份，好像是他那狰狞露出如兽齿的嘴巴。
    车头灯的光线扫过停车场门外，隐约看到黑影把一名粉红装扮穿白色鞋的人拖进停车场旁的暗巷内。那穿白色鞋貌似女性的已失去所有反抗能力像一具尸体被拖进黑暗里。
    出租车停在相距停车场大约十米远的一个小区大闸门前，跳下车的是十年后长得亭亭玉立的方嫣。她睁着眼睛打起雨伞回首对远处停车场旁暗巷处凝视了一会才走进闸门内，消失在暴雨的黑暗里。

 第2章 寂寞的心

    瞳孔在手电光束下好像有反应地收缩。胸前那白胶片上用黑色阿拉伯数字写着13的字样。蒙眬的视线看不清这名男护士的脸。窗帘被拉开，充足的光线射进全白色的房间内。坐病人椅子上的少女那略显夸张的身材，一双大而水汪汪的瞳孔睁大，视线却有点像lomo摄影机拍出来，四角有点昏暗的主观视线。方嫣在光猛光线下看到面前俊俏的男护理员那张中性带阳刚味的脸容。
    这是从报章看到有关视弱的先天或后天形成而可以有效地防止视力经历时间而最终变成青光眼或白外白内障的光明眼科护理专门诊所的半版广告，冒名而来的方嫣坐在大堂等候了半小时才被安排到二十间房的第13号房。初次看到这名胸前挂着跟房号一样的13号男护理员那张平易近人和亲切笑容的三十出头男性。方嫣心里也是半信半疑面前这位年青的医师到底拥有多少年对眼科的诊断经验。但是经过初次会面那半小时的会谈后，13号完全把方嫣的怀疑改观了。13号对方嫣的弱视是由于心理因素所引发多于是生理缺憾的说法表示十分认同。
    方嫣：「我自小就没有什么眼疾，每年的体检包括眼科的检查都没有什么异常的呀！」
    13号以温柔到让人听到他的声音就想打个盹儿的语气：「紧张包括心跳加快，视听的能力会对环境的洞悉力相对就会变成敏感度不足，听不清旁边人说的话，看不清整个环境的变化。这是人在突发性事件比如交通意外等等的事件中的常态。所以许多案件事后的证人会看不清楚近距离抢银包贼人的脸容。紧张让瞳孔瞬间收缩……或者放大。肾上线数飙升，脑冲血……视野就变得模糊。都市上班族长时在工作压力下，加上九小时对电脑和手机的显示屏。你说三五年间能出产多少个四眼妹四眼仔呢？」
    方嫣笑说：「难怪眼镜店如雨后春笋般遍地生花了。」
    13号：「幸好我俩暂时都没有这需要。不过以方小姐的脸型来说，戴眼镜也会很好看的。因为你拥有天生高耸的鼻梁，上面架着眼镜绝对加强女老师的形象呢！」
    方嫣是女子，哪个女子不喜欢被人夸赞呢。打从心里像春天的雌性银杏，在温暖的阳光和水份充足的灌溉下，尽情地展开雌性花株上所有的叶瓣，把子房完全暴露出来，等待被雄性花粉沾染。
    方嫣：「是吗？我怎没有这感觉呢？」
    13号从身后桌上拿了一面镜子搁在方嫣面前：「方小姐，再仔细看看属于你独有的鼻型吧！但是，别太用力去看，轻描淡写放松地自我欣赏，最好是边看边吹着口哨那种随意的感觉。」
    对着镜子仔细地留意正面和侧面的鼻梁，嘴巴稍为作吹口哨状，但不会吹口哨的方嫣只能吹出阵阵凉风。13号像配音员一样以动听的口哨吹奏出一支本来是口琴的中尾段插曲。
    方嫣从镜子的视线转移到13号的脸孔上：「这个杀手不太冷的结尾主题曲……？好像是sting的名作。」
    13号：「我心的形状，the shape of my heart。」
    方嫣：「我是电影迷。除了教初中一学生英文之外，兴趣就是听音乐和看电影。」
    13号：「都是老外的电影吧！既可以看剧情又可以更新听英语的能力！聪明！」
    在初次看眼科护理就有以上医护人员与女病人彼此之间的沟通。俊男美女就是那么容易破除男女这两种截然不同意识形态动物之间的隔阂，这全拜方嫣主动中的被动，恰到好处的对答补以肢体语言的表达能力，让13号某程度上留下深刻的印象分。每周两次的覆诊。对方嫣这颗在初中一学校任教了三年的女子，校内一众中年男老师和老年校长，连清洁工都是耆英社派过来的低工资半职劳工的女人心来说，弱视可能帮了她一个大忙。自师范大学毕业后就进了这家学校任英文老师。下课后回家都是只影形单的女光棍。去年光棍节与大学毕业的一拨女同学到酒吧喝到差点不醒人事。醉眼昏花下也没能看到酒吧内有个像个男人样子的一夜情人可以让她借醉行凶。
    一个月后的第九次坐在13号房间里那张专门为验眼的金属座椅上，屁股感觉到金属上软软的真皮座垫。
    13号：「方小姐，你要开始吃减压药和打针了。过去这个月你双眼告诉我它们不单止没有好转的迹象，而且正在逐渐恶化。」
    在视线外响起的磁性声音的同时，针刺进方嫣的手臂处。方嫣眨着那双迷人的大眼睛，留心地听着这把温柔的男人声音，对针刺的感觉好像已被催眠似的毫无痛的知觉了。
    方嫣：「你什么时候才有空到我家里帮手呢？」
    13号：「这是中心的规矩，护理员不许随便到病人家里当私人看护的！这里是四天的药，有什么事就打我手机！」
    13号把自己的名片递到方嫣面前。方嫣好像有点失落的接过男人手里的名片。一只温暖柔软的手在方嫣露肩上衣的肩膀肌肤上轻轻触了一下。
    方嫣听到身后传来13号的声音：「下周二下午依旧是两点半吗？」
    方嫣：「是呀！」
    从椅子站起身，跟随着13号的身影走出13号房。13号回身很有风度地伸手像扶持女性腰际的姿态，手停留在距离十公分之距，陪伴着方嫣走出医务所的大门。
    13号张开口但以无声和手势像是互通电话，姆指和尾指竖起，把中间三指收在手心里，姆指放到耳朵旁尾指放到嘴巴前，然后向回头睨着自己的方嫣展露半号笑容。注：半号笑容是略微露出牙齿的笑。一号笑容是见牙不见牙肉。三号是可以看到喉咙吊钟的狂笑。
    方嫣点头回报笑意，但怎也没能掩饰心里那点点的失落。
    中心门外，方嫣站在路旁，猛烈阳光下还能看到百分之七十的光影，伸手截了一辆刚驶经的出租车。

 第3章 下岗女教师

    回到有三年感情的学校教师室。滴了瞳孔放大的特效眼药水，对光的敏感度提升百分之五百，眼水不断地流出。一副被误会成伤心欲绝的假象。一众中老年男人围着即将回家当宅女的方嫣大事安慰。几名中年和一名不是任职老师从总务部不知为什么跑过来的杂务员也主动帮手收拾所有有关方嫣老师的个人物品。这名杂务员在方嫣眼中好像似曾相识，年纪跟自己相若的少壮派。他那张笑容满面的感觉有点像蝙蝠侠里的joker笑面人。也像大文豪雨果笔下的“笑面人”。嘴角两旁貌似被手术刀割开，左右分别伸延至颧骨下面，感觉就是像在笑。他沉默而勤奋的身手，爽快地把方嫣的书本及大堆的个人物品盛到两大个纸皮箱内，然后搬到学校大门前。还助方老师截停了一辆出租车，两大箱东西眨眼间已搬上车尾箱。
    一众老老师和老校长走到校门前。校长先生上前与方嫣握手。
    校长：「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方嫣（微笑）：「这个不好说，医生说可能需要一段较长的时间才能康复！」
    校长：「祝你早日康复回来为教育继续奋斗。那宿舍内的东西怎办？」
    方嫣：「前天我已租了小货车把东西撤回老家了。校长你就不用再担心我的了。我还好好的。那位护理员对我很好呢！听说他有可能到我家当兼职。」
    校长：「那我就放心啦！」
    方嫣：「谢谢校长长时间以来的照顾！也谢谢各位！」
    杂务员上前展露笑容，弯着身子半鞠躬地向着方嫣。
    方嫣好奇地问：「你怎呼称呢？在校内好像未曾见过你呢！」
    笑面人：「……」
    杂务员只是不断的点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还挥手向方嫣示意再见。方嫣在上车之前，回身向着一班前辈挥手说再见。
    方嫣坐进车厢内：「去东郊路13号在百利达超市再往东走一百米！」
    方嫣在出租车驶离时，回身在车尾玻璃窗向一众还在挥手的男女老师以笑容及挥手说道别。心里舍不得的感觉油燃而生。不竟共事三年有多。特别是老校长对自己的初入行时行差踏错的体谅和无偿的鼓励。
    车子远离学校。方嫣的手停留在车窗外的空气中，变成紧握的粉拳……。
    从光猛的室外进入幽暗的室内，出租车师傅助女老师把两大箱东西搬进大门内搁地上。方嫣付了车费和额外的小费，师傅连声道谢后离去。留下方嫣一个人面对这个大而无当的13号复式两层巨宅。怀念寄宿在校内宿舍那三年的时光。虽然把全屋的灯亮了起来，方嫣呆站大门处好半天才能慢慢适应地看到室内的环境。幸好她把及腰高度的绳子将整座巨宅依着建筑的墙边一环扣一环的，搭起跟她生活习惯所需的绳索“扶手”。心里真诚的谢谢那两位装修工人的好提议。除了登上二层阶梯的木质扶手之外整座巨宅几乎全数被绳索围绕着。
    方嫣往返于地库的阅读室把书本整理好后，依靠着绳子的带领下步上二层，进入偌大的怀旧式浴室内。
    巨宅外的天色渐隐…
    蒸气充斥整个浴室内，虚掩的浴室门隐约看到赤裸的方嫣小心地坐进浴缸内。
    整张脸潜入水中，方嫣闭气闭上眼在水里。某种东西像掉地上发出的声音像贯穿浴缸壁，以混浊模糊而局束之音渗透进浸在水里方嫣的耳膜，方嫣睁开眼，主观视线从晃动的水里蒙眬地看到天花炫目的吊灯，一个快速闪过的影子把方嫣急剧地水里挣扎，坐起身体。
    方嫣主观视线里幽暗的浴室内没任何动静。寂静的环境内只能靠灵敏的耳朵。湿漉漉的双脚踩在木地板上发出的古怪声音。大毛巾把丰满的肉体包裹，走出浴室，发觉长廊大厅的灯全数灭掉。方嫣差不多失去百分之六十的视力，心跳加速导致视力逐渐消减。吸呼沉重的方嫣凭着手里扶着那根绳子向着漆黑的大厅走去。
    方嫣凝视着大厅某一个角落，那暗角几乎是陷入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完全漆黑的“死角”。方嫣站那里直勾勾的瞪着那感觉有人躲在里面的黑角。
    方嫣（深呼吸）：「你是谁」？
    黑角里没任何动静。黑角的一旁隐约看到的好像是一张摇摇椅，另一旁是一幅挂墙上的巨大照片，照片下方放了一个雕塑的摆设。中间深入墙角处怎也看不出里面的究竟。
    呆站在那裡半天的方嫣终于放弃这可能是自己吓自己的幻觉，身体慢慢地退后，找到通往楼上睡房的扶手，轻轻哼着一段轻快的调子走上楼上。
    那幅挂墙上的巨大照片是三代同堂的合照，年纪最老的两位坐前面沙发上，身后两位中年男女像是夫妻半靠沙发背上，还有一位貌像方嫣的少女坐到两位老人中间的位置。
    镶嵌在照片前的玻璃好像反影到一个迅即消逝的影子??
    空空的长廊。空空的浴室、大厅、客房、储物室、楼梯、地库阅读室、地库储物室、客厅饭厅、厨房、多媒体放映间??
    重新脱下大毛巾的方嫣，坐回浴缸内。水温没像刚才那么烫热，很舒适的温度，水蒸气早已挥发掉。香皂在皮肤上留下一股兰花香味。洗了长长的秀发，大毛巾缠在头顶处，一丝不挂地走出浴室，转进暖风干身的玻璃柜内，身体自转一百八十度就干透了。回到浴室浑身涂上补充水份的护肤品。仆倒主卧室内大床上的方嫣，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挂墙钟的指针跳到凌辰三点正。睡梦中醒来的方嫣从床上起来，亮起了房内的灯。视觉好像稍为回复。走进洗手间坐到厕上。混沌感让人分不清昼夜和时间，睡眼惺忪的方嫣走出洗手间躺回床上。但躺下来后反而辗转反侧失眠睡不着。
    方嫣步出开启的房门外，找到绳子起始位置的金属链接头。当玉手触到绳子的扶手迅间，她惊恐地从绳子处缩手和掩嘴。绳子竟然有微乎其微的震动感。

 第4章 有危就有机

    手再一次触摸在粗糙的绳子上。柔嫩的指尖感觉不到些许的震动。方嫣心里开始咒骂自己：「怀心生暗鬼！杯弓蛇影！」这句话好像是目前移居西班牙的母亲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因为某个夜里看到天边闪起强大的电光而躲进床下，之后每逢看到烟花或突然间闪亮的东西时，就会有怀心生暗鬼或杯弓蛇影的说法。视线犹如摄影机的镜头快速跟着绳子往楼下左摇右摆地快速下降。绳子在绕过大厅到地库阅读室某暗处的一端，不知明的物体好像有意地拍打了绳子一下。刚走到大厅处的方嫣被这一下强烈的震荡吓得失控地叫起来。浑身的鸡皮疙瘩，毛孔都竖起来，呆愣在阶梯，瞪着那双大眼睛，半张着嘴。视线内的光影即时收窄，变得暗淡。方嫣再一次轻轻触在绳子上，纤纤玉指碰在粗糙的绳索表面时，绳索表层那还没消退的微弱颤动表示了一句悄悄话：「我还在你家里喔！」
    越紧张越看不到近在咫尺的东西。方嫣不断地深呼吸，四肢肌肉紧绷，心脏每分钟几达百五下的速度，方嫣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心里想着退回到睡房还是鼓起往死里去的勇气走下去看个究竟。一鼓作气的宅女女老师扶着绳子走进长廊，耳朵竖起用心聆听着前后左右的些微的动静。向着凭记忆里的输电箱位置走过去。手离开绳索的帮助，双手伸向她主观视野中的黑暗空间逐步走进偌大的半开放式厨房。
    总开关按钮往下用力一拉。整座巨宅陷入一片漆黑，与四周环境溶到一起。站漆黑里的方嫣一动不动的，只是急速起伏的胸部在微弱月色下唯一的活动。竖起的耳朵，留心听着四周任何异动。隐约听到和看到大门外微弱扫过的灯光，直觉是一辆汽车。车子好像就停在家的大门外。
    从大门到站立于厨房门之间的距离在方嫣的视觉里好像很遥远。那度大门有遥不可及之距。方嫣感觉到某种不可见之气息正在她身后急速接近。门铃声有若丧钟般之巨，响透寂静。方嫣乘着门铃再次响起瞬间，不知那来的力度，从喉咙发出的尖叫声足以达一百分贝之巨，双脚同时以飞人般的速度飙离厨房，发足狂奔向大门。身后那股东西紧迫着她的背影……。
    大门上了防盗链锁。方嫣凭着条件反射双手幸运地抓到大门圆形的金属按钮。大门被强力拉开，但只是被拉开一条缝，从门外也只能看到方嫣那双恐惧的瞳孔在门内向外求救。
    方嫣（嘶喊）：「啊…！」
    男人雄壮的声音响起：「躲开！」
    门内只见方嫣快速闪避的同时，整道门被强力踹开，男人剪影闯进，方嫣扑进男剪影怀里。13号的鸭舌帽子压得低低的，看不清这名男护士的卢山真面目。只看到那张俊俏的国子口脸面型。把方嫣拥进怀內的13号，凌厉的目光在屋内扫射。
    浑身颤抖的方嫣：「屋里有人！」
    13号：「別怕！」
    13号一记后腿，把大门嘭然关上。方嫣把整个身子依偎在男人的结实的胸怀内，13一手伸到身後把大门反锁，接著迅速地抱起受惊的女教师在月色下隐约看到整个大厅的布局，看到远处摆放沙发的位置。
    13号：「是你把总开关关掉的吧！这招很聪明。」
    走到沙发前，把紧绷的全祼身体放下。
    13号：「你先坐，大毛巾跟总开关在哪儿？」
    方嫣：「总开关在厨房门后面！大毛巾忘了在哪里丢掉了。」
    13号：「放心，我会在开灯前先把大毛巾找回给你的。」
    13号把一个放沙发上的软垫递了给方嫣，好让她至少有样东西可以蔽体。
    亮起强力手电，轉眼已消失大厅内，留下方嫣独个坐那里。片刻不到全屋大放光明。13号拿着大毛巾扔到方嫣面前，方嫣被在黑暗突然扑面而来的物体又吓了一惊。
    13号：「对不起，是大毛巾！不是大蝙蝠！浪费你十分钟时间，我要巡视一周以确保这屋子里只有你一个。」
    方嫣：「哪你呢？」
    13号：「我不算是这房子的住客。待会只有你一个继续待在这里过日子的嘛。」
    盛着热咖啡的杯子在纤纤双手里。方嫣听到13号的脚步与检查窗户是否锁上的声音，然后隐约看到男人身影坐到自己对面的咖啡几上。
    13号：「屋里没人，就你一个，现在多了一个我！门窗都没有被人破坏的迹象！」
    13号从方嫣手里拿回咖啡杯。
    13号抬頭仰望：「睡房在楼上吧！」
    方嫣：「嗯！」
    13号站起来不由分说就一手从沙发上抱起方嫣。方嫣对这名不知真实姓名的13号从踢开大门到抱着自己走上楼的举动，心中本已对这位护理员的好感更莫名地感动起来。虽没达到心动的阶段，但被这块从天而降的大砖头砸到平静的湖面所激起的涟漪在她心里产生了超越丝毫悸动的紧张和肾上腺的跃升。方嫣只能用嗅觉和矇眬的视觉窥探近在咫尺男人的那张侧脸和他传进鼻腔经大脑阐释后的须后香水味。他的侧面犹如一尊罗丹手中捏造的泥雕那么硬朗那么灵气逼人。
    方嫣：「谢谢你??（转语气）真的不能来当兼职看护吗？」
    13号没有回应，抱着方嫣到了二楼。
    方嫣：「你不用每天都来，一周两到三天怎样？时间你来定，白天晚上都可以的！」
    进入主卧室，13号瞄了瞄环境，把怀中女子放到床上，帮她盖上薄被之前，一手把大毛布和依然抱在懷裡的那個沙發墊從方嫣手中扯離。然后拿起放床头几上的手机，把一个号码输进去，储存为：13后，按拨打，接着感觉到挂腰际的手机在震动。
    13号（离开前）：「有什么事按拨打就行了！走了，晚安！」
    13号掩上房门，留下方嫣一个拿着手机，屏幕的光亮起方嫣的脸，方嫣蒙眬隐约地看到屏幕上留下13的字样。听到楼下大门被关上的声音。方嫣安心地抱着枕边的大白熊入睡。
    一辆中型的密斗客货车驶离大宅。车在古老建筑物的街道上缓慢驶过。车内放有活动的病人床，一些急救的器材跟一些备布安全扣的胶料带子挂在一旁，因车子晃动而发出当当的响声。
    还是穿着工作服的13号注意着前面路口的红绿灯。灯转绿，打了指挥灯后，客货车拐进另一窄巷，远处就是眼科康复中心的霓虹招牌。
    客货车再拐进一条更窄的小巷里，停在一尽头处。13号收拾好车内的物品，跳下车，走进一旧式楼宇。
    一楼楼梯的声控灯光因有人而亮起，然后熄灭，接着二层、三层、四层…。启门声接着关门声。
    家内简单的陈设，钥匙都挂在门口处的木制牌的铁勾上。收音机开着，收听通宵的音乐台。13号走进浴室…淋浴声响起。
    洗衣机内大堆的脏衣服在搅动。冰箱门上贴有许多的电话号码。
    手机上最新留下的来电显示的号码，被箱头笔写在贴纸上，贴到冰箱门上的一个显眼处。
    鸭舌帽挂墙上的勾子上。13号躺进细小的单人床，呼了一口气后，伸手把夹在床头上的小灯关掉。

 第5章 下一位被害者

    一所帮助失明人士的非牟利机构刚举办完教导失明人士如何听电影，请来口述电影的专业人士利用口技绘形绘声地把视觉上的镜头说出画面内的情景设计和时代背景等等的资讯。一众失明人士欣赏了一部浪漫的法国电影“未婚妻的漫长等待”a very long engagement。
    一名混血失明少女与一众观众离开细小的放映室。独自走在接近旁晚的街道上。手持着盲人专用的红白间可伸缩杖，仰着首的少女过了马路拐进回家的途中。每个失明人士他们的耳朵都要比常人灵敏。突然停下脚步的少女，那双耳朵竖起，聆听着四周由远至近的所有环境嘈杂的声音。大脑正在隔滤十米范围内接近自己的轻微脚步声。她在突然停下瞬间，听到身后大概七米左右的地方传来轻如风吹的一下。她心里肯定那是一个穿着轻便拖鞋的人同时跟着她停下来的步履声。自十岁就因脑膜炎而失明的少女在空气中嗅到属于男性的体味。
    她没有继续向前走而是转身直接走向那股男性的气息。接着她嗅到扑鼻的气息在她左手边失消。她知道那个男人从她左手边闪开避过两人的直接撞到一起。
    急脚走出巷口，嘈杂声浪加强。少女被三五走过的途人擦肩而过。
    一名刚走过差点撞倒少女的男人：「哎……对不起！」
    男人一手扶著有点失去重心的少女；「小姐，你是不是要过马路？」
    少女的嗅觉告诉她这名站在咫尺的男人不是刚才跟踪她的那名男人。这位男性的身上发出一股独特的男人专用古龙水味道，像是橡木檀香木和松木的木香味，很有品味的高档古龙水。
    手臂突然好像被蜜蜂针了一下的感觉，三秒钟不到，少女就晕倒在古龙水男人的怀内。
    男人：「小姐……你怎了？」
    眼看一辆出租车刚驶过，男人挥手想截下出租车，但出租车内已载有两名乘客。后随的一輀像客货两用的车急刹车。
    一名开车的男人探头出来：「怎了？要送医院吗？」
    古龙水男：「噢。谢谢！麻烦老兄你下来帮手。」
    两人合力把晕倒的少女抬到客货车后面的位置。一众旁观者眼见事件告一段落就逐步散去。
    犹如死神装扮的人影在长长的洞内闪烁前进。巨型麻质的连衣帽，长袍及腰处缠着麻绳，一手持着巨型弯刀，在某一道被锁上的铁门前停下来。门内隐约听到女子的饮泣声。
    门被钥匙开启时发出金属的回响声，苍蝇的嗡嗡声跟随着影子进入密室内。
    被绑在疯人病床上的**女性流下黑色的泪，溶化掉的眼影。棕色的发貌似西方白种女性。
    女：「please， don’t kill me， i beg you!」
    死神（回响如蚊子的声音）：「你…的胸真的…有三十??？」
    在那双绝望女性眼神里反影那柄像镰刀的寒光挥向女性。铁门外隐约听到尖叫声。门内看到闪烁的灯光下那件长袍俯伏到女人身上。女人那张扭曲的脸，张开的嘴巴，一只脏兮兮指甲长得有点内弯的手从袍里伸到女人的脖子抚摸，继而把大姆指插进她的嘴巴里。整件长袍一起一伏的，床缘在惨白萤光下变成黑色的液体沿闪亮的金属床脚流下。三数苍蝇停留在袍身上。被铁链锁在床边两旁铁架上的女人双手逐渐从紧绷状态软下来。
    吹风口飘荡的纸条静止了。
    了没生气的一双死鱼眼睁得大大的。天花那失灵的萤光终于熄掉，留正负两极微弱发橙的余威，直到房内回复一片漆黑。
    远处回响着某人像女性的轻微偷笑声，然后密封洞内的门被关上，把流动空气骤然堵死后一片真空式的沉默。
    铁门上的小圆窗内漆黑一片。半晌，突然一张接近窒息的恐怖脸孔扑在圆窗上，张得大大的嘴巴呼出二氧化碳把玻璃雾化。双眼球逐渐凸出来，舌头僵直地伸出。
    整个阅读室内明亮的灯光有若白昼。方嫣在暗淡视线下基本上没法看清一本小说里面的字体。有点发自己脾气的方嫣使劲地把书本合上。
    抽屉里的病历报告怎也看不到自己本来就弱视，怎会变成“导致失明”的原因。
    开了偌大的电视，飞身躺到沙发上，但播映的录像在她眼中也只能勉强地看到。
    大门一开，刺眼的阳光照耀着方嫣的脸。看看手表是正午一点多。视野倒像是傍晚时份似的。
    提着环保袋子的方嫣走出大街，从大街拐进人多的市杂。在各小摊贩挑选水菓疏菜。
    某角度下录象机开始偷拍方嫣的一举一动。一名男人有意没意地“贴身”从方嫣身后走过，一只粗糙的手轻轻在方嫣臀部抚过。方嫣不为意地继续买她的橙椒青椒与红椒。deep v的露背装表示她没戴胸罩。付了钱。方嫣在嘈吵的市杂里继续前走。她停在一条横巷前摆卖的银器饰物地摊，蹲下身子细看一双闪耀的银耳环。幽暗的窄巷内一点亮着红色小灯的摄录机正偷拍她裙子里的春光。
    满身汗臭的贩子背着大担子的死鱼与鱼内脏在方嫣视线下飘过。赤裸发出油光的上身意外撞在方嫣的胸部。贩子只是回首一笑，露出又黄又黑又灰的牙齿，方嫣大方地一笑置之。
    跟着又是一名好像扛着什么重东西的汉子气冲冲地往方嫣的方向冲过去。大汉瞪着方嫣，意思是好闪开了。
    大汉（沙哑声喝着）：哎…
    方嫣闪避不及，大汉只好侧身闪避之际，身后另一名大汉失平衡，两人之间的棺材嘭然巨响，翻倒地上。盖子连一具尸体从棺材内翻倒在方嫣脚前不到半米处。那尸体的脸刚好对准方嫣似的，本来紧闭的双眼因撞击关系突然睁开，眼球里的瞳孔发着青光，在太阳下闪着一种好像有生命迹象的神情，好像向着方嫣在笑。方嫣被这剎那的突发事吓得退后几步，视线骤然变暗。脚踩在某男人脚上都不擦觉。那男人站方嫣身后有意没意地用下身顶着她，借意把身体向前倾，围观发生的事。垂下的手里那部微型摄录机已伸进方嫣的裙子内…
    两大汉不由分说即刻把尸体放回棺材内，重新把盖子盖上。
    大汉：一，二，三！
    两人再合力把棺材扛起来。从惊恐回个神的方嫣还是愣在人潮中。男人静悄悄地退后几步。
    方嫣回身瞅了离去那两名大汉的背影，然后有点茫然地朝着街尾走过去。
    坐在超市内某咖啡店的方嫣喝着鲜磨咖啡。闭上双眼的方嫣尝试缓慢地睁开眼睛，视线好像回复了少许，看到顾客熙来攘往。心里也感到点安慰。
    推着购物车，买了日常用品与大量食品。
    服务员把货品点算放进方嫣的环保袋。
    服务员：四百五十块九毛！有优惠卡吗？
    方嫣（递上优惠卡）：嗯！
    超市门口，方嫣大包小包的日用品和大量食品，视线在寻找一辆出租车。一辆出租车主动地停在方嫣前面两米处。开车师傅还下车助方嫣把手上那几大袋的东西放进后座。
    出租车刚要驶出马路，一辆运送棺材的货车就在乘客座面前急剎车。那幅挂在车头的“车头相片”因猛烈剎车之故，飞脱击碎乘客门的窗，卡在窗框上，那幅微笑的男人像就是刚才在市杂掉地上尸体的同一位人兄。
    车内的方嫣视线被这瞬间的惊吓，瞳孔迅速收缩又放大，再收缩放大后骤变成眼前的一片漆黑。

 第6章 。孤独的灵魂

    开出租的女师傅拨号叫了拖车和报了警，跟开棺材车的师傅彼此在争吵谁对谁错。方嫣独自用脚踢开后座的车门。双眼隐约看到两个模糊人影在对骂。双手摸着车身走到车尾箱处几经辛苦才找到开启的掣。从幽暗的行李箱拿出那堆散满行李箱内的物品。方嫣突然想起什么，从裙子内取出手机，凭着姆指的触觉按下拨号按钮。不到几秒钟就传来13号的声音
    13号：「你手机里位置显示你在家附近的那家超市是不是？」
    方嫣：「是的。出了点……」
    13号打断：「我十五分钟到。你站在原位不要乱跑。听到吗？」
    方嫣：「嗯。」
    对方挂断。方嫣就站在出租车的车尾处。戴回墨镜装作若无其事地。其实心里被刚才那辆棺材车飞来的那幅巨大黑白死人照片吓坏了。
    夕阳下的方嫣坐超市附近的公众椅子上，平静地等候着。一辆客货车停到方嫣面前，跳下来的13号走到方嫣面前，方嫣只隐约看到腰身以下的白色制服，抬头也只能看到轮廓的男人扶起她。一手帮她拿起那堆大包小包的东西。
    袋子放到后面，一手抱起方嫣放进司机旁的乘客座上，为她系好安全带。
    13号跑到还在被巡警盘问事件经过的出租车师傅有关车尾行李箱内是否有女乘客散落物品。师傅只是瞅了一眼13号后就继续讲述事件的始末，完全是开棺材车的人兄的错。13号迳自打开行李箱拿出十多包冷藏食物及罐头果汁之类的食品，最后还有一大包可能是女性每个月专用的卫生用品。跑回客货车，打开车侧门，把怀抱内那堆东西放进较有空的大型塑胶袋内。
    13号：「行。先送你回家休息一下，好等你回复视觉才说！」
    方嫣：「谢谢你啊！」
    跳上驾驶座后，客货车驶离。整个过程被某处的手提摄录机偷拍下来。
    冰箱内塞满了各样食品饮料。冰箱门关上。13号转身看到站面前的方嫣手中递在空气中的大门钥匙。13号没有接过钥匙。
    水清洗蔬菜和番茄。盐与黑胡椒，加上点点与酒混一起的神秘佐料在牛排上。焗炉内的薯仔已发出吱吱声。，
    快刀手把蔬菜各式红橙黄椒切片切碎，放平底锅里。手拿着锅一抽一抽的，蔬菜就在锅里腾空飞起落下。酱油调味料洒下。牛排放进另一个锅内。
    13号：「方小姐想要几成熟的牛排？」
    方嫣（有点雀跃）：「五成，谢谢！」
    13号：「还好，我有个朋友喜欢吃血淋淋的一成。基本就是血肉模糊全生的牛排！」
    方嫣：「哪你呢？」
    13号：「我起码要八成熟，熟透也没问题！」
    方嫣：「呵呵，像牛肉干有什么好吃的呢？」
    13号：「所以很少吃牛排。我喜欢吃蔬菜和水果！肉类对身体都不太好，有害素！」
    方嫣：「我是无肉不欢的纯粹吃肉动物！我吃辣还要利害！」
    13号：「瓦塞！这真的人不可以貌相！你北方人？」
    方嫣：「能吃辣的人绝对不是北方人。俺是鹿逐中原的人士！」
    13号把六成熟的牛排放到坐在桌前等吃的方嫣面前。
    13号：「你的牛排六成熟，旁边还有蕃茄和半个薯仔，上面拌有 whip cream 和模拟的脆烟肉。还想要点米饭吗？」
    方嫣：「不要米饭的了。我没有增肥的打算。」
    方嫣拿起刀叉切开牛排。心情舒适之下视野重见饭厅内的光明。清楚看到坐自己面前13号的脸容。
    方嫣吃下一口牛排：「好味！」
    13号：「不用客气，请慢用。」
    方嫣：「我印象中你好像没有留胡须的呀！」
    13号：「刚才被你的来电吓得所有的胡须都飙出来了。」
    电饭锅的按钮自动弹回。锅盖揭开，饭气充满厨房内外。
    13号：「我是无饭不欢的吃饭物种。有菜有饭我就很满足的了。」
    方嫣：「你千万不用客气。just make yourself at home！」
    看到13号站起身走到半开放式厨方内为他自己添了米饭，拿了筷子和一盘用水煮熟的蔬菜拿出来。
    方嫣：「你真的就吃米饭跟蔬菜啊？很淡的口味……」
    13号：「早晚当和尚的了。呵呵呵。可以请我喝一瓶矿泉水吗？」
    方嫣（乐意地）：「当然可以，在冰箱门旁！」
    在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走回餐桌坐在方嫣对面的13号。
    13号：「我起动了！」
    两人吃不言寝不语。只闻刀叉和筷子触撞在碗碟上轻微的声音。方嫣的视线里，看到面前的男人正有礼貌地吃着他眼前的白米饭和放在桌上的青菜。这名帅和尚的内在可真的是如她目睹的表像吗？能有机会揭开他斯文有风度背后的强悍和粗中带细、粗暴中的温柔……。
    13号像看穿对面少女的心思：「是否想着坐你对面的人的本来面目？」
    方嫣被这突然一问，有点慌忙乱了阵脚：「什么……」
    13号微笑地：「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一个人独居在这儿，可能真的会不大安全。你需要一个孔武有力的人的保护！就像前几天那种杯弓蛇影的自己吓自己就足以证明独自生活在这里是挺……危险的一码事！还有刚才出租车的意外事故。」
    方嫣：「你不是已经一一把所有的危险都化解了吗？」
    13号：「不怕一万最怕万一。万一我不在附近的话……」
    方嫣打断：「我知道你一定会在附近保护我的。」
    13号：「你对我别那么充满信心。我对我自己也有点不肯定的！」
    方嫣：「不肯定什么，有什么不肯定的？」
    13号：「呵呵呵……我也不知道呢！」
    彼此继续吃自家面前的晚饭。方嫣垂着头专注在她那块六成熟的巨型牛排。13号不时睨着对面性感不可方物的女子她那慢条斯理的食相，代表了她的家庭背景和成长路上的修养。配合著方嫣的吃东西的节奏，13号差不多同时与方嫣完成消耗碟盘内所有食物的。
    13号站起身子走到方嫣身旁：「我不会弄甜品，想喝咖啡吗？」
    方嫣看着男子把面前的碟子拿起来，刀叉和餐巾纸也同时收拾了：「我也想喝矿泉水。」
    13号：「可以请我喝咖啡吗？」
    方嫣笑了：「我喝咖啡时你喝矿泉水，我要矿泉水时你喝咖啡。」
    13号：「这叫对着干嘛！磨合是需要时间的。」
    一瓶矿泉水拿在方嫣手里。坐在沙发上的方嫣心里在嘀咕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还是以静制动为上策，这是女性该有的矜持。
    13号在厨方里传来一句：「你要定时吃药才能康复的！」
    方嫣：「知道啦！」
    空碟子及刀叉勺放到清洁盘内。洗洁精向着杯碟喷射。清水加百洁布纯练快手地清洗。方嫣留意着那幽暗的忙活的背影。放回餐具的抽屉，抽屉关上。
    13号：「药放在哪里？」
    方嫣（有点幸福感）：「睡房洗手间镜柜里面！」
    一杯清水放方嫣面前，一只手拿起方嫣的手，把药放到方嫣掌心里。方嫣把手里的药往嘴里送，喝下一整杯的水。
    13号：「想看电视吗？」
    方嫣（摇头）：陪我上去好吗？
    13号陪着方嫣慢慢地让她自己从阴暗的大厅走到楼上。
    13号：「你要开始熟习在黑暗里自由走动！把台阶的数目记在心里！」
    方嫣：「明白！」
    方嫣进入睡房的浴室，开始脱衣。
    方嫣：「我要洗澡！」
    13号（背过身子）：「嗯，脏衣物放哪里？」
    方嫣：「洗衣房…」
    13号已不见踪影。洗衣房就在厨房旁边的一个小房间。13号开了门，内里就一部洗衣干衣机，小桌上的篮子里放满女性的内衣裤毛巾等等的东西。洗衣机上放着说明书。13号快速浏览一遍说明书。衣物塞进滚筒内，加进洗衣液与柔顺剂后，按下恰当的洗衣时间。
    洗衣机开始运作。13号已不见踪影。
    睡房储物柜内的床单被取出。半掩浴室门内的春光好像对这位男护士来说见怪不怪。换好床单与枕头套，把换掉的扔进洗衣房的篮子内。
    方嫣：「哎，我忘了拿大毛巾！」
    一条大毛巾就递到方嫣的裸体面前。方嫣转身隐约看到站咫尺之距的男人。
    13号：「拖鞋放在你脚前，小心滑倒！」
    药箱打开，内里都是针筒与不同剂量的药。针头把液体吸进针筒。针打进方嫣的手肘的大动脉处。方嫣凝视着幽暗看不清面孔的男人。 13号把被子盖到**的肉体上。
    厨房餐桌上放着的大门钥匙被拿走。
    13号：「方小姐，我先撤了！后天下班后我会来的，再见！」
    方嫣：「叫我jeanne可以啦，别方小姐前方小姐后的了呀。那我怎叫你呢13号？」
    13号：「dicky！」
    大门被关上前
    13号：「钥匙我拿了！谢谢你！jeanne」
    大门被关上
    方嫣（像自言自语）：「再见…dicky！」
    沉沉入睡的方嫣对全屋子亮着的灯光好像毫不在意，包括她的睡房内那十多盏吊灯、壁灯、座枱灯与床头灯，连浴室灯也变作“长明灯”。明亮如白昼。

 第7章 嫌疑人张小天

    收缩成小圈的叶片光圈里，看到**体人体彩绘的模特儿躺地上摆好pose，光圈一收一放，发出叶片快门的声音。样子平凡的摄影师张小天走到模特儿旁蹲下身子，把镜头焦点把彩绘夸张展现出其独特之风格。
    闪光灯的餘光把工作室内张小天案头上的各大小摄录机、单反相机及苹果剪接用的电脑跟装备等凝固在闪光灯下。
    某长短波段的cb radio接收到报馆的新闻外景车的讯息。
    编辑：「大水沟东岸发现已失踪三个月…的失明女打字員。」
    张小天（拿起对讲机）：「小天在附近，十分钟到！」
    一脸茫然的女模特儿用大毛巾裹住身体目睹离去的男人背影。
    一艘打捞船与一艘小汽艇靠一起，两名潜水蛙人冒出水面，小艇上两名人员合力将一具肿胀像是尸体的长发东西拉上小艇，再从小艇绑好双脚后，被倒吊上打捞船上。
    整个过程被岸上的摄影记者们那些单反相机的连拍快门声所覆盖。
    白布盖着发出蓝白色肤色的女性尸体。担架床被推上岸。一名便衣男与一名便衣女上前蹲下。李督察是男的那位，主动翻开白布看里面。一张没有瞳孔貌像混血人士的恐怖脸呈现，完全张开的大嘴里突有一条蟮类像水蛇之白色海产物快速逃离女尸体内。这一着把李督察身后女的助手素素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失去重心坐到湿滑的地上。众围观者也笑了，记者们狂拍下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李sir转身立刻上前扶起女助手。
    李sir：「没事吧？」
    素素尴尬地笑：「对不起！」
    素素把屁股上沾满的青苔使劲地拍。李sir绕到素素身后瞅了一眼，然后递上雪白手帕。
    李sir：「拍是拍不掉的。要擦才能擦掉。拿去！明天洗干净才好还我！」
    素素泛红的脸严肃地：「知道！」对岸的某制高点，张小天的摄录机闪着红光。变焦镜头把老远的东西扯到特写般的距离。錄像在重播时清楚看到倒吊起女尸悬在打捞船上的恐怖特写面貌。
    报章头条与全景彩照放在案头上。记者甲喝着茶细看这篇报导。编辑走到甲身旁
    编辑：「李sir刚打电话过来问及这照片的像素够不够大？」
    记者甲：「是raw档，放大到挂到广场大门前都可以！怎了？」
    记者甲边从电脑中选取了昨午拍下的那张照片。
    编辑：「他说想看清楚对岸一名好像穿橙色风衣男人的相貌。」
    电脑内的照片在键盘不断按下“＋”后，老远背景站高位的张小天那夺目的橙色风衣与架在旁边的摄录机逐渐呈现出清晰的轮廓。
    记者甲：「李sir走运了，天气好光圈32，连这位人兄后面大楼阳台上那位大妈也能看到她那惊讶的表情！」
    编辑：「立马给我拷贝一份传给李sir！」
    记者甲：「嘿！这人兄不是在什么网络电视台新闻部的兼职摄影师吗？」
    电脑屏幕上清楚看到张小天那张脸与那台摄录机。
    一名走过两人身后的记者乙瞥了一眼显示屏上身穿橙色防风衣的张小天：「张小天……彩艺电视八卦新闻的“长散”摄影师。他的工作室不就在大水沟东岸半山附近的怀旧文化区嘛！专门借着拍摄什么人体艺术的伪君子！曾被我撞破他在对面商场偷拍少女裙底……。大家都觉得他心理有问题！」

 第8章 。实话实说

    病历表上填写的姓名为伊琳，年龄为十八。病历表放下看到半卧病床上的是一名貌美的少女，身旁一位中年女士像是伊琳的母亲。母亲的手轻抚着女儿的发。
    手电的光照进伊琳那双大眼睛内。
    13号（向中年女人）：「阿姨，你什么时候才发觉伊琳有夜盲症状？」
    伊琳抢白：「我那种叫暂时性夜盲，俗称发鸡盲，有时黑过墨斗的迪场我都能看到地面谁丢失的隐形眼镜！有时晚上七点过马路都会撞灯柱！」
    13号（笑）：「缺维a！」
    伊琳：「我不吃猪肝不吃胡萝卜更不吃鱼肝油，我消化系统百分百健康！」
    13号把一瓶一千粒装标签上大只中文字写着：维生素a 200mg。专治暂时性夜盲俗称发鸡盲的症状的胶瓶啪的一声放伊琳面前。
    13号（严正其词）：「每天饭后一粒！必须强迫性地吃！」
    母亲（展露出胜利的欢颜）：「oh yeah！必须强迫的必须的！谢谢你啦！」
    13号：「到外面收银处等叫名！再见…伊琳！」
    伊琳：「谁跟你再见鸟？靠！」
    母亲（在伊琳后脑就是一掌）：「…谁教你讲的？」
    伊琳：「您老公我老爸教的！咋滴了？」
    13号看下一位轮候的病人。
    方嫣：「hi！」
    13号：「yo！坐！」
    13号持着轮候名单走到门口处向外张望。长廊里没有在排队的人。13号便关上门走到穿迷你裙半靠在床缘的方嫣身前例行打开手电
    13号：「今天怎样？」
    方嫣：「都差不多！」
    手电光芒射进瞳孔里，13号倾前身子近在咫尺细心观察方嫣的眼角膜。方嫣不自觉地将手掌搁到半弯身的13号大腿上。13号好像没啥反应的看完左眼看右眼，一副专业集中精神的模样。
    13号突然的问：「今晚有空吗？」
    方嫣：「哦？我今晚很忙，约了朋友去看三级极度惊悚的电影“尖叫”七！」
    13号笑着回应：「好啊！那我可不可以坐在你旁边好等你受惊害怕得要尖叫时我可以捂着你嘴巴或者提供我的手臂或大腿给你使劲地咬！」
    方嫣开心地笑：「哈哈哈……？」
    13号：「告诉你，你的瞳孔对光的反应越来越迟钝了呀！这比任何惊悚片还要悸动的警告讯号已经启动了。过去这段时间里，一点起色都没有啊！jeanne你要好好的认真地考虑一下一年后该咋办啦！如无意外，你今天前来的时候，视觉只有百份之五十不到的光线进入你的视觉膜里……！」
    方嫣再也笑不出来了。脸上展现了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半张开的嘴巴呆在靠背的椅子上。
    方嫣半晌：「哪怎办啊？」
    13号：「做好最坏的打算，迎接永远被人呵护被人喂食和被人抱上楼抱下床抱着进洗手间抱着去看电影和听音乐会的最坏准备……。」
    针筒注入药物到方嫣的手腕动脉。方嫣好像没有什么痛的感觉，心里那份哀伤和无奈，那怕现在被人掴巴掌可能也没感觉，麻木麻痺让她暂时失去痛苦喜悦等等的知觉。心里想着未来漫长的岁月活在完全黑暗的世界里该是何等的悲惨，何等的痛苦……。
    13号看到那双睁得大大的瞳孔流出两行泪水。接着他看到那张漂亮的脸孔变成伤心欲绝的表情，嘴巴上扬变成向下歪，胸前起伏急速的抽搐。13号听到方嫣失控情绪下的哭泣声。他只能呆站在方嫣面前，双手紧握着方嫣的双臂膀以示安慰。实话实说的确很伤人心的，但身为护理人员，必须要向病人说出真相。
    13号：「……幸好接下来的时间里，有我在！更惊悚的都可能变得更幸福！」
    这番安慰的话惹来更利害嚎哭声。长时间被失明这阴影压抑得终于崩溃的方嫣管这里是什么地方和面前的人是人是鬼都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放声大哭犹如一个婴儿般一泄如注。
    13号伸出手牵着紧握成拳状的方嫣的手，把她拉进怀里。
    13号：「……你的哭声比惊悚片里被冤死的女鬼回来报仇还要惊悚！」
    13号只知道到这句话一出之后，胸口手臂和肚脐接二连三被重击和抽打的感觉。13号垂下头一看，他视线里看到方嫣张开嘴巴正使劲地咬着他的胸部不放，泪如泉涌的方嫣边哭边咬。13号死撑着那股痛入心肺的感觉，他明白到被狮子老虎咬死的人的痛苦原来是这样的。
    胸肌够硬还能撑着，没被咬破，但方嫣留意到13号忍无可忍之下只能咬破自己的嘴唇，血滴在方嫣的脸孔上。方嫣放松了下颚的力度，嘴巴离开了男人的胸部。一手扯着13号的白袍擦掉眼泪水。
    方嫣有点呜咽：「你嘴巴在流血呢！」
    13号坚定地说：「这血海深仇我滴血滴干了都要报的！你放心咬吧！君子报仇十年没晚！请问可以推掉你朋友看电影的约会，陪我去吃点补血的晚餐吗？你是今天我最后一位病人，我现在已经下了班的了。有什么可以补血的，你有什么好介绍？」
    战略转移成功地暂时把将会失明的方嫣引离视力的主题，转到吃什么可以补血这个挺无厘头但非常奏效的误导里。
    方嫣专注地想了一会：「甜品合桃糊或者……你吃水鱼吗？」
    13号：「龟类比人类长寿，绝对吃不得的一种有灵性之海产动物。吃甜品吧！你先坐下，我去取车！」
    13号说毕走离13号医疗室前竟主动杀方嫣一个措手不及的吻。快速而准确地像蜻蜓点水式轻吻了女子的唇。方嫣愣在半黑暗的环境里，双手捂在心口上一脸的惊讶。手指缓慢地触在被吻的唇上。
    13号不用五分钟就奔回医疗室。一手拖着方嫣就往长廊通往大门处走去。
    13号：「还是那辆客货两用小车，希望jeanne别介意。」
    方嫣没发声，但能看到她的嘴角回复了乐观的上扬状态。很坚强的女子，很讨人

 第9章 坦诚相对

    空空的长廊里，隐约听到远去高跟鞋的回响。今个傍晚那个像蛋黄般的夕阳，悬挂在西边接近嶙峋怪石般的混凝土建筑物。血红的光线影照坐在副驾席上的方嫣的脸孔上。可惜她感受不到看不到这难得一见的美景。13号没作声，边开着车一边留意着身旁女子的动静。在他眼里这位可怜的女教师，凭心里话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该如何去处理接下来除了上班以外的私人时间。
    13号（隐约蒙眬的说）：「人类最害怕的不是黑暗，更不是妖魔鬼怪，而是孤独与寂寞这两位损友！它俩最善长的就是令人产生的内心恐惧！导人向滥…」
    幽暗带橙色暖调的停车场内，那辆客货车停在暗处一角。发出金属热脤冷缩的古怪声。
    高跟鞋声与皮鞋声从远而近。方嫣扶着13号的臂弯跟着他的步伐迈向面前她眼里的一片漆黑。
    音乐声从远而近。隐约看到明亮的貌似甜品店铺入口处。听到女服务员热情的招呼。
    女服务员：「两位？」
    13号：「嗯！」
    女服务员：「这边请！」
    几大盘不知名的菜肴放到桌上。
    13号：「张开嘴！」
    方嫣：「合桃糊？」
    13号：「不是！张开嘴巴就是了！」
    方嫣终于张开嘴巴等待着饭来张口这种婴儿时代被母亲喂食的高尚情和长大后叫窝囊的进食方法。等了良久，既没食物也没有动静。
    13号笑着说：「你口腔里的牙齿挺健康，既没蚀牙也没烂牙，牙床牙周和牙肉都呈现鲜红色泽，这代表了你的身体非常健康，饮食非常均衡。非常难得。检查完毕！现在我开始送上一勺非常滋味的东西给你尝尝，看看你舌头对味觉的判断能力。」
    方嫣：「这里不是甜品店啊？」
    13号：「不用瞎猜。尝了就大概知道龙与凤啦！」
    方嫣张开嘴巴，一勺子温度刚好的半软不硬的东西，嗅到一股浓烈的药材味扑鼻而来。口腔里那件香滑的东西在牙缝中滑过。半眯着眼睛的方嫣使劲地盯着那盘搁在桌上的菜，隐约看到灰矇矇的一片，像汤又像流质。
    方嫣：「嗯……好味道。但是真的吃不出是什么东东呢！」
    13号：「甲鱼。滋阴补肾的！」
    方嫣：「哎哟，甲鱼是男人补身之物。女人吃了会脱发的！」
    13号惊讶：「真哒？瓦塞！我不知道呐！哪快点吐出来！」
    方嫣：「脱光了也要吃的。你不是说牠有灵性吗？」
    13号：「我是说龟，甲鱼不属于龟吧！？这个我也不清楚了。总之管牠是什么。咱炎黄子孙，背朝天的就可以吃的了，狗肉例外。」
    第一盘甲鱼眨眼间就被这两名炎黄子孙啃掉。另外还有两盘东西放在面前。
    13号：「好了，又要闭上双眼猜谜了。」
    方嫣闭上本来就已一片模糊不清的双眼睛，张开嘴巴等待被喂的快感。一勺温度依旧带点烫的体物被13号送到口腔内。这东西既没有药材味也没有任何像肉类的香味。方嫣的味觉在品尝和分析口中的不知名食材。
    方嫣突然说：「素鹅！」
    13号的鼓掌声传进耳朵里：「的确是方嫣本色。好犀利的味觉。基本上没有人能够在闭上眼睛而品出斋菜的味道！这道菜是斋并盘。里面听说有鹅、叉烧、牛肉春卷和……各种飞禽走兽吧！分别都盛到你面前的小碗里了，请慢用。待会还有甜品。」
    甲鱼、素并盘，第三盘东西全是甜点。豆沙、红枣泥……。这家fusion式中西合壁谁可匹敌的馆子竟然还有“带我走”tiramisu意式蛋糕。两个像在发育中的青年吃得都有点撑到喉咙的超级满足。最后的一份带我走要共享才能免除暴殄天物之罪。
    方嫣视线里只是个剪影的13号物体好像在动着嘴巴，一口又一口在吃着。
    眼睛睁得大大的方嫣放松心情，不再介意四周的漆黑对她的影响。
    方嫣：「你习惯抢埋单吗？」
    方嫣已从身旁取起包包准备结帐的态势。
    13号：「习惯了，所以之前我上洗手间时已结了帐。你没机会跟我抢的了。下次请早吧！」
    两人走到幽暗的寂静的街道上。方嫣手绕13号臂膀。
    13号：「今天13，16的月光比15的还要亮！」
    方嫣自然地仰首望向漆黑的天际。
    13号：「还算是上弦月吧，光的那面应该是向着西边！」
    方嫣（凝视着看不清面孔的13号）：「是吗？」
    防雾的橙色街灯下，两个变了形的影子被拖得长长的在碎石路上迂回曲折地前行。
    方嫣：「你相信这世界有天使吗？」
    13号：「有天使就有魔鬼！在你身旁现在就有一只长着人相的魔鬼！」
    影子投射到路旁的白色墙上，怎看也不像是正常人类的影子，特别是13号的身影，有点像蜕变成人类死后的物种：妖魔。
    13号：「感觉怎样了？」
    方嫣：「什么感觉怎样了？」
    13号：「吃饱了在外面走一走是不是有种想上洗手间排毒的感觉呢？」
    方嫣笑道：「我不是一根肠直通到底的人。需要时间磨合和消化才能下结论的。」
    两人拐了一个很大的圈走回馆子地库停车场。
    宅外看到内里的灯火通明。方嫣脱下安全带，开车门，主动地跳下车。
    13号：「你行啊你！」
    方嫣笑着用点力度把客货车门关上。一转身就撞在路旁的树上，方嫣失声哎哟的轻喊了一下，捂着头。天际闪起一道电光，电光照亮了刚好绕到方嫣身后的13号那张有点扭曲变形的脸容，那双诡异的眼神闪烁着异如常人的目光。目露凶光。
    13号上前：「小心点……没事吧？」
    方嫣转身面对双手刚好触在自己脸孔上的男人。13号轻吻了撞在树干上的额头。左右大姆指轻揉着方嫣的左右的太阳穴。
    13号：「按摩一下就会飘飘欲仙的了。请闭上眼感受一下这力度是否适合！」
    方嫣闭上双眼，任由男人的双手在额角上作圆形有序的按摩。她没有机会看到咫尺之距那双凶光毕露的眼神正冷酷地盯着他面前半张开的性感红唇。

 第10章 最佳人选

    十八岁打死都不愿吃维a的发鸡盲少女专门跟母亲对着干。13号瞪着叫伊琳的少女。
    13号：「你想把母亲活活的气死还是真心的跟自己双眼过不去呢？」
    伊琳：「……她说今天要去跟她丈夫签离婚协议书嘛！我不是已经坐在你面前听帅哥您的辱骂嘛！」
    13号：「那你到底有没有吃我上次给你的维生素呢？我的小美女。」
    伊琳从包包内取出原封不动的那瓶维a放到身旁的桌面上。13号叹了一口气没意识地看了半掩门外一眼。一名站门外靠在门对面墙上略胖的男人身影吸引了13号的目光。稍稍皱起眉头的13号从门缝中瞥见该名男人正拿着掌心雷般小型摄录机正在拍摄半掩门内伊琳那双从迷你裙伸出来的玉腿。他并没察觉到已被男护理员发现，还在专注地用长焦距镜头尽情记录那双玉腿作出不羁的摆动。13号没能清楚看到胖子的长相，他一手拿着摄录机另一手则刚好在调较变焦距的镜头，把整张脸都被那双肥胖的手所挡。
    13号温柔淡定地轻声问道：「你在干嘛了？偷拍啊？」
    胖子一下子就调头向着大门方向逃跑。13号走出长廊，看到消失于长廊的男人身影后，走回医疗室关上门。
    13号：「伊琳，刚才你来的时候有没有发觉有人跟在你身后呢？」
    伊琳继续盯着她的手机：「我经常都会被男生像吊靴鬼似跟着的了。有次还用手机在洗手间偷拍我呢！这世界变态的色情男生多的是，防不胜防。」
    一支防狼喷雾器铿锵有声地拍在桌上：「所以我已经备好这支防狼内含硫酸的喷剂，谁想毁容就试试看。言归正题，这瓶维a你就收回去给下一位被害者好了。」
    13号：「呵呵呵，好的。最近还有没有突发性的失去视力呢？」
    伊琳那双充满水份的大眼：「有也不会跟你说，何况没有呢！今次是我主动要求来这里跟你说bye bye的。要不是13号您有点韩星味的话，我懒得跟你聊天呢！明白了没？」
    13号笑着：「收到！谢谢你的夸奖！今次医疗费用全免！就算是认识了一位如此漂亮的伊琳得了。」
    伊琳被赞得开心，首次咧开嘴巴见到那堆大白牙：「你微讯是什么？加我吧！」
    伊琳把手机递给13号。上下打量着面前的13号，等待着男人取出他的手机好等扫描手机里的二维码。
    伊琳：「哈哈哈。你叫dicky！头像不错喔！」
    13号接受昵称erin的少女成为好友。13号开始浏览伊琳的****照片和大量吃货的照片。
    伊琳：「闪了。有空约我出来吃东西。bye！」
    13号挥手：「拜！erin。」
    13号接着看了两名中年男士因先天和后天的白外障和白内障相继失明的人士。唯一解决的方案是：视觉膜移植手术。这已超越护理员职责以外的眼科学问了。13号只能提供有关眼科医院专门做觉膜移植手术的资料给两位人士参考。不竟护理员跟医生是两码子级别有着重大分别的职位。13号既不是医生也不是眼科中心诊所里的主诊医师，他只属中级护士那个类别，当然有执照可以容许他助病人打针和开一点一般性的药物。
    两天后的傍晚。伊琳独自一个人应朋友之约到某新开张的餐厅吃货去。十二小时后她母亲报警察局说女儿还没回家，打电话回大学也得知女儿自昨天出门后就没有回过校园宿舍。失踪案件平均每天有三到五起。一年下来几达千多两千起。能找回失踪者的机率差不多等于零。数据只是有报警察局的統計数字，有些根本没有报警的就不得而知了。特别是外地来这里读书或工作的人，大部份都是独来独往独居的男女，人间蒸发掉一两年时间后可能才有机会被发觉失踪了。人口稠密的社会多百个人少百余个人根本甚少人理会到。发出恶臭的独居少女尸体要半年才被邻居发现，遑论什么肢解，灶底、行李箱等等藏尸的事件，可能永远都没被发现。社会越发达这类变态让人发指的事无时无刻地在进行。
    伊琳失踪前十五分钟，穿着每个月母亲给的零用钱买下的全身裙子和脚踩高跟鞋，拿着手机和揹着包包就坐公车前往商业中心区的新式fusion餐厅。她从走出家门就已经被一名身材略胖的男子从廿米之距跟随着。
    胖子加快脚步逼近前面的伊琳，就在街口前转角处的伊琳同学突然被一股莫名的花粉般东西扑面而来。伊琳不慎有诡，只觉得味道的确很宜人，有种说不出的花香味。站在红灯前等待着过马路的大一女学生突然眼前一黑……。她就站在这个红绿灯前人间蒸发了。
    像荒废的老旧地下防空洞，又像被弃置的某军用船坞的潜水舰艇里的滚筒形船舱，一重接一重的防水密封式圆形铁门内的某一个间隔内。回复少许意识的伊琳被圆形球体塞在张大的嘴巴里，球形物链接着绑在后颈的铁链环。她发觉双手被反锁在一张古怪的椅子上，双腿分别悬挂在那可调教宽度，从椅子座位处伸延出来的铁支架上。她好像在一些电影里看过某些年代剧用来分娩用的手术椅。伊琳心里开始尝到什么叫恐惧的滋味了。不管她怎样的嘶喊和挣扎，密室的意思是任何大小声响都不能逃出去。拼命挣扎只换来气喘和浑身的汗水。被脱光的上身和只穿着小内裤的伊琳，眼神从愤怒变成绝望了。她心里求存的希望跟随着无情时间的逝去而逐渐灭亡。左手手腕上被刻意留下在椅子扶手上的电子腕表显示已经过了一天一夜。虚弱的身体加上失禁的便溺，不知昏睡还是晕倒多少次。
    密封的圆形铁门中央那个圆形罗盘式的铁把突然以反时针方向转动，发出锈蚀的吱吱声。铁门开启，一个黑影站在门外，伊琳隐约瞥到像戴着连衣帽的人影被门外面的荧光射灯投影在弧形的墙身上。一只戴着黑色胶质手套的手出现在弧形的铁门框上。手套滴下像是红色的液体。一滴接一滴的把粗糙防滑的铁地板染了一朵像五块花瓣似的玫瑰形状。另一只持着镰刀的手伸进舱内。伊琳作出最后拼命的呼叫……。她瞪着那双绝望的大眼睛，瞳孔跟随着进来的巨大身影，那把镰刀的影子覆盖娇小的玉体，刀锋移向那双玉腿处……。
    死神之音：「你好吗？伊琳同学……！」

 第11章 感官刺激

    清洗眼球，把瞳孔无限扩张的强烈洗眼药水在方嫣的左右眼分别滴下两滴。强烈刺激性加上怎也睁不开的眼球。接着是刺眼光茫从百叶帘间缝处射进医疗室让方嫣只能半眯着那双已告泪如泉涌般的“水眼”
    13号：「眨眼睛会感觉好点的。半年洗一次差不多的了。」
    方嫣感觉到纸巾塞进自己的手掌内。拿起纸巾擦去满布脸上的眼泪水。这种回复比正常时候对光影的视力观感还要敏感十几倍的眼药水，维持大约一小时到个半小时左右。室内的强光比初次来这医疗室时好像光猛得多，所有桌子和实物都被白色光环包围，产生迷幻不真实的超然感。方嫣眼中的13号被光环围绕着，特别是他身上那件白袍。他脸部的轮廓像水墨画般被光化开，变成有点模糊的脸蛋。比真人帅多了。女人喜欢看英俊有型的男人，今天的13号好像留了沧桑的须根，份外有男人味。
    接着方嫣跟随时迷幻如七零年代psychedelic 像吃了迷幻药似的视野，戴上墨镜遮挡街道上强烈的阳光。她清楚看到走在前面脱下白袍的13号dicky那上身穿着的蓝白间条衬衣和窄身石磨蓝色的牛仔裤，脚下踩着浅棕色近乎米黄的尖头皮鞋。方嫣边跟着走心里边暗赞眼前这位背影都那么迷人的男护理员。那个翘挺的屁股被紧紧的洗水蓝色denim布料包裹着。突然想起他是否有了女朋友或甚至已婚。那把焗了油深棕黑色的发在风中晃动……。女人看男人跟男人看女人可能有分别，但大体上都是从头打量到脚的。当然有些男人会专门特定挑选某些部位来窥视，比如说女性的大腿及屁股是必须的指定动作……。方嫣的直觉是13号从来都没曾留意过她的胸和屁股及大腿等等的部位。他只盯着她双眼，女人对男人的直觉和感觉很靠谱，虽不中亦不远矣。
    方嫣：「你想带我去哪儿？」
    13号：「在你还原回到30到45%之前。有些东西你一定要欣赏的！」
    跳上出租车。前往重商业区的某一画廊展出的neo expressionism新表现主义，来自德国的两位承接七零年代风魔欧美，以粗犷笔触和扭曲形态把强烈感情以具象流露的画作。
    让方嫣悸动的是这系列以血红、纯黑、蛋黄、鲜绿为主色调的画作，主题围绕着****、宗教和死亡的多幅巨型油画，展现在方嫣的瞳孔里。大脑吸收这辈子初次目击所谓新表现主义残酷而野蛮的真性情。扭曲变形的女体像被钉在倾斜的十字架上，变成x字的错觉，被镶嵌在大圆形的血红背景和犹如流质蛋黄的土壤上，女体垂下的头颅像被千万颗钉子组成的黑发，流出绿色的汗水血水……。雪白的眼球里没有瞳孔，一片苍白。
    紧握着13号的手，方嫣睁着那双大眼睛，一幅接一幅地浏览眼前比她身高还要高出好几公分的大型视觉艺术。每一幅都刻骨铭心，烙印在她大脑的记忆里。
    直到眼前的色彩逐渐阴暗下来，光与影舍她而去。13号留意到这一刻的来临，看了一下时间，扶着身旁的女子坐在设画廊中央处的大型没靠背沙发上小休一会。
    13号：「觉得怎样？」
    方嫣：「超乎我这辈子有关油画风格的想像能力。的确很刺激！谢谢你带我来欣赏了德国人超越理性和冷静之另类艺术创作。」
    13号：「想喝点什么解解这四十五分钟插眼球的奇特经历吗？」
    方嫣：「嗯，被那连串震撼的影像搞到有点枯竭和无力感。想喝酒……」
    距画廊不到五分钟的步行时间，一家像仓库设计的红酒专门店里面，四面被重重包围的红酒储存木架的中央处，设有多张小圆桌和沙发。顾客可随意浏览四壁上的来自世界各地的红酒。
    13号：「以我目前的身世，请不起你喝lafite ，一般的波尔多cabernet sauvignon赤霞珠还可以承担两到三瓶……」
    方嫣：「我只听说过lafite这名字，贵到不靠谱的东西。我不懂喝红酒，贵与便宜的其实我都喝不出有啥分别。我只喜欢喝有果味和较甜的。什么木味花味等等对我来说只是苦涩味，呵呵呵」
    13号点了一瓶以甜酸和重果味的餐前酒。
    13号：「你试试口味。」
    方嫣接过服务员递上开瓶后的试杯。喝了一口后就说好香甜的葡萄味。服务员把整瓶放到桌上，助两人添满三分二的红酒杯。两人碰了杯，喝了一口。
    13号：「是不是不喜欢刚才那个画展的风格？」
    方嫣：「嗯。不太适合我。但不竟让我大开眼界了。很暴力，很重的口味！你喜欢啊？」
    13号摇头：「not my cup of coffee。只想带你去见识见识这世界有这类型的东西。好等彼此之间都有增广见闻。起码在未来的日子里有朋友谈起什么叫neo expressionism的时候也可以搭上一些自己的看法嘛。」
    方嫣突然叹息：「对我来说已经毫无作用的了。那怕是莫奈尔或者是梵高，包括狂草书法家怀素和张颠……」
    13号：「颠张醉怀……老实说，我一个词也看不懂，只能当作是一幅构图完美的画来看待。那篇千字文真的是非笔墨能形容的绝佳画作。」
    一个医护人员一个病人，就是这样广阔的无所不谈地聊个没完。最后还是聊到男女关系的关头。
    方嫣：「你有女朋友吗？」
    13号：「暂时还没有。希望在年华消逝前能够找到一个可以同偕白首的伴侣！」
    方嫣：「当今的女孩子都很务实，很现实。」
    13号：「嗯！以我的经济状况可能要三十年后才有机会找到大学毕业的漂亮女生呢！呵呵呵……我嘛，没房没车没七到九位数字的银行存折！」
    方嫣：「哈哈哈……一辈子打光棍，吃些方便面和敌餐应该没啥问题的。」
    13号：「在社交网曾经认识一位真人跟她贴在网站上的照片判若两人的姑娘。网上年龄跟真实年纪相差廿五年。第一次约会我差点被眼前看到的吓昏了。问你怕了没？」
    方嫣：「结果怎样啦？」
    13号：「当然要保持镇定，请她吃了一顿十分丰盛的晚宴……她真能吃……如狼似虎地狂吃。她一边吃一边说她接下来需要整形的各部位。被她折腾了三小时有关胸部腰部和五官的详细整形方案后，终于完美的划上句号。在说再见时我松了一口气。你呢？谈过多少次的恋爱呢？」
    方嫣只是以浅浅的笑回应视野内只有三成不到的光线进入她眼帘里的13号传进耳朵的声音。
    13号留意到方嫣好像满怀心事：「时间不早了，想吃点什么才回家还是回家后我弄点吃的呢？你说了算。」
    方嫣：「陪我回家好吗？」

 第12章 暴雨梨花

    13号主动把一大堆更换的衣物扔进洗衣机，加进洗洁精和柔顺剂，调到合适丝质衣物的度数。楼上传来轻微的花洒声音。滚筒在运转发出低沉的声响。浴室内传来轻微女性吟着什么歌的调子。窗外第一滴雨水打到玻璃窗上，逐渐变暴雨。合杂着雷声及闪电。古宅外屋顶的避雷针吸收了一道猛烈的强光，全座古宅陷入漆黑一片。浴室内的方嫣没被停电的影响，继续吟唱她的前缘再续encore un fois。
    门外传来13号的声音问：「jeanne原来懂法语的呀！」
    躺在黑暗浴缸里的女子：「学了三年，现在只有中阶的听写和简单的描述一个故事或形容一件事情的能力。」
    13号手持光亮的led手电进入漆黑的浴室内，他视线停留在那具一丝不挂躺在水中的身体。光束在方嫣身体上下扫描。方嫣只隐约地感觉到如烛光般大小的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体上。
    13号：「你洗完了没有？」
    方嫣：「完了。」
    13号递上大毛巾到浴缸前。
    13号：「大毛巾已悬在在你的面前啦。请伸出小手！」
    方嫣笑着站起身拿了大毛巾包裹自己湿透滴水的身体。13号扶持方嫣跨越高身的浴缸。13号突然抱起方嫣，方嫣被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失声带笑地轻呼了一声。
    走出浴室放到床上。
    方嫣：「左边抽屉里有内衣裤，可以……」
    13号打断：「行！」
    方嫣感觉到那烛光大小的光束被熄灭。隐约感觉到站远的男人并没有在窥视自己穿上内裤和套上睡袍的行为。
    远处传来13号的声音：「好了没有？打针吃药的时间到了。」
    黑暗中感受到针筒打进动脉的些微疼痛。清水把药丸吞进食道。被子盖在方嫣身体上。
    在方嫣心里其实不好受。被这样一个男性护理员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裸体，绝对不是一件正常例行护理员该面对的事。她眼里的停电与否根本已影响不到她对光影的麻木。那怕面对的一位自己心仪的男人，怎的也没到**或更进一步的男女关系。虽然dicky最近好像对她有了点不一样的感觉，超越简单护士与病人的关系。他吻了自己的唇啊！蜻蜓点水式的吻也算是吻。他喜欢一个即将失明的女子？
    13号：「刚才停电才开了手电摸进浴室，请原谅刚才那道光束无情贪婪地上下打量了你。还有，我下礼拜要回老家一趟。大概要两星期才能回来上班。」
    方嫣：「哪我……」
    13号：「这七天里我会尽量安排时间来这里的了。你就放心待在家里。我已经去超市跟经理说你家里每隔两三天左右送一次货。他的直线电话我刚才已输入到你手机里，你只要按两下拨号键就可以了。别忘了按一次是出了紧急的事故找我的。」
    方嫣开始口齿有点不灵：「没紧急事故不能找你吗？」
    13号：「哈哈哈……今天是我主动约会你的。谢谢你赏面到会。坦白说，跟你在一起让人挂心但是很开心的。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方嫣颔首。发自内心的笑容展现在13号面前。
    药力在方嫣体内产生欲睡的状态，开始有点迷糊地瞪着眼前已看不清的13号。超重的眼皮怎也睁不开双眼，接着就安然地进入梦乡。13号的身影离去前俯身在女子额上蜻蜓点水式吻了一下。
    方嫣含糊不清的喉咙吟出的梦话：「bye！dicky……」
    门外暴雨没有想停下的迹象，13号冒着风雨冲进客货车的驾驶席时，已浑身湿透。打着车子发动机，开启最高速的雨刮。雷电同时响起及闪出耀眼的光芒，雨刮外陷于漆黑的巨宅内突然又回复了电力供应。客货车在暴雨中缓缓驶离。车内外的望后镜里什么都看不到。滂沱大雨把客货车打得叮当作响。13号看了夜光表的时间。客货车开到附近一家廿四小时便利店门前。冒着雨水飞进店内买了一瓶啤酒和一盒薄荷烟。
    客货车驶回方嫣家外围的地方停了下来。关掉发动机，13号喝了一口啤酒。搞了半天才把一盒烟的包装纸拆开。点烟器火红烫热的火烷把漆黑中的那张有点变了形的脸孔亮起来。首次吸烟的人原来不像电影里所述会被呛倒和咳嗽。一阵薄荷的清凉感觉被扯进喉头。慢慢的从鼻腔和嘴巴把烟吐回空气中。视野穿越密集的雨点隐约能够窥视到方嫣家门及附近街道的状况。收音机的天气报告说有水淹的报告，地区就在13号住处的区域，水深达一米多。重新打着发动机，开启最大度数的冷气，脱下湿透的鸭舌帽子挂在空调口。
    方嫣已陷入无意识的深度睡眠状态。貌似用来迷晕被害少女伊琳的花粉香味被雾化洒在方嫣的脸上。不到三秒钟的时间，深睡蜕变成失去知觉的方嫣脸颊被人掌掴了两下，掌掴她的人留意着方嫣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后，扯下她身上的掩蔽衣物。男人身影施施然地走进浴室来个彻头彻尾的大清洗，把自己身上的气味用上自备特制的混合除嗅剂，用刷子使劲地在身体上刷洗，包括头发和身体上所有长有毛发的地方，确定把身体上的脱皮及脱掉的毛发一一冲进去水道，不留任何痕迹。用了大约半小时的时间，一切就绪后，赤裸地躺到方嫣身旁，开始了他的兽性行为。他不用关上灯火，他需要目睹一切胯下被害者的脸容和体态。戴在额前的光纤镜头纪录这夜里到天亮暴雨停下前的一切举止行为。
    13号被第六支烟的烟屁股烫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的皮肤上，猛地扎醒的13号才发觉雨不知何时已停了。天际矇眬地亮起一片淡淡的灰蓝白。清晨五点半，车外一片静谧。站客货车外的13号伸了大懒腰。远处那幢古老的巨宅依然灯光火着。睡眼惺忪的13号缓缓地把车子驶离方嫣家，直奔回自己的住处。他对旗下的病人和心仪的对象已惨遭在她毫无知觉之下被人奸污的事情毫不知情。

 第13章 懵然不知

    睡到自然醒的方嫣，睁开双眼，不但感觉浑身筋骨酸软和私处的隐隐作痛。
    13号睡梦中被手机电话声所惊醒。
    方嫣传来一句让13号完全清醒过来的话语：“……我怀疑昨晚被人**了！”
    13号：“报警了没有？”
    方嫣：“报了！”
    13号：“我半小时内到！”
    穿上运动裤和背心，脚踩波鞋的13号正要出门。顺手想拿挂门后木版上那条方嫣家大门钥匙，13号赫然发觉只剩下金属的勾依旧钉在木板上，挂上面的钥匙已不翼而飞。13号愣在门前，脑海里高速地搜索自昨夜到今早回来时是否有像以往的习惯把方嫣家的门匙挂到这个为她而设的全新金色金属挂勾上。回身往那条被雨水淋湿西装裤的裤袋内找。果然钥匙真的还留在裤袋内。松一口气的13号飞奔出门口。
    13号迳自开启了方嫣家的大门。门内五六名军装女警员及一名便装男人正围着坐在沙发中央的方嫣。一众人同时回首向进门的13号瞅过去。一名女军装警员素素已把手按在腰间配枪上。
    13号急步上前：“jeanne……出啥事了！？”
    素素同时急步上前要阻止冲进来的何许人，喝道：“站住！你是谁？”
    方嫣：“他是我的护理员，13号，叫dicky的。是我打电话给他的。”
    门外一辆救护车驶到。四名救护人员进入屋内。李督察上前站素素身旁。
    李督察：“dicky，你可以坐到方小姐身旁的。刚才你突然的举动，的确会让一众女生们误会的，对不起了。呵呵呵”
    李督察跟随着13号走到沙发前。素素则向四名救护员说明白坐沙发上那位姓方名嫣的小姐出了什么事。
    方嫣感觉到13号的手正握在自己的手。
    一名女救护员上前：“方小姐……”
    13号站起身：“她视力不好的。麻烦把担架床推过来行吗？”
    女救护员：“当然。”
    13号与叫素素的女警员一同坐上救护车。李督察向一众车内的男女挥了挥手。最后向素素点了点头后就帮忙关上车尾的那双门。
    躺临时病床上的方嫣：“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女警素素和四名救护员同时看着坐接近车尾门处的13号。
    13号：“昨晚在你家门外被暴雨淋得像只落汤鸡的时候。”
    方嫣：“dicky 你可以坐到我身旁吗？”
    素素醒目地瞟着13号：“我跟你换位！”
    两人在摇摆不定的拥挤车厢内彼此撞了对方的头，彼此手肘批了对方的软肋和车子突然停下时，素素一手扯住13号的运动裤裤头，差点把整条运动裤扯下。终于调换位置成功。泛红了脸的素素垂着头不敢看13号一眼。
    13号坐到方嫣身旁，手握着方嫣的手，眼睨了素素一眼：“刚才撞到你的额头真的不好意思，对不起！”
    素素眼神有明显的变化，变得温柔地以微笑回应相隔两名男女救护员之距的dicky。13号视线转到方嫣。
    13号安慰方嫣：“待会医生检验后就可以回家休息的了。”
    闭上双眼的方嫣缓缓张开眼。她的视野竟然回复了六成，起码她看到救护车内的环境，她清楚看到dicky那张忧虑的脸容。她隐约看到坐在自己躺着的床尾的那位叫素素的女警察。那张可以当演员的杏仁脸蛋。心里嘀咕着是否被人粗暴的对待后视力就有可能回复百分之六十呢？越想就不知为什么觉得越好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一名女救护员：“很少有这样被强暴后的女性会这样的。一定是受了极度的痛苦和屈辱才会变成这样子。”
    13号与素素差不多同时开腔：“谁说的……”
    13号即时示意素素请继续说下去的手势。
    素素：“在没有清楚事件真相前请别莽下判断。”
    13号点头表示同意：“当事人好像还没有录口供的是吧！”
    素素：“方小姐坚持要等你的到来……看来口供要体检后回家才可以进行了。”
    方嫣：“谢谢素素姐的体谅。”
    方嫣视线瞪着13号：“我的视力可以看到你的胡渣呢！呵呵呵！有些事待会才跟你说！”
    13号：“嗯！现在尽量放松心情。虽然明知这句是废话，但不竟都要说的。”
    方嫣微笑地再闭上双眼，感受着救护车那左摇右摆的晃动。不到半晌，隐约听到轻微的呼噜声。一众男女都用惊讶的眼光瞅着睡了过去的方小姐。13号简直以不可置信的眼光盯住面前已入睡的那张漂亮脸孔。
    素素留意着这名被女方称之为私人看护的男人。她终于忍不住发问
    素素：“13号dicky，可以问你的真姓名吗？”
    13号：“……”
    13号从运动裤袋取了荷包，翻开两折的钱包，从其中一折里抽出身份证明，半站起身子伸长手递给女警察。素素接过身份证后仔细在看。身份证上用防伪装置打印出13号的姓名。罗丹青。出生日期：198x 年6月8日。照片中的男人怎看也有点不太像真人。素素仔细看照片，再瞪着正凝视着自己的男人。13号咧开嘴巴笑，露出那雪白的牙。素素忍不住笑了。把身份证递回给姓罗叫丹青的男子。
    救护车终于停下来。车尾门被开启。两人白袍护士已备好病床在门外等候。病床经过急救室来到一个被分隔开的独立病房。里面两名一男一女穿着医生袍的人，都戴着口罩的，接过推进来的病床上病人。
    女医生：“小姐，你是否能够坐起身子还是……”
    方嫣从病床上坐起来。女医生递上一件在背后束带的病人衣。
    女医生：“只穿上这个就可以了。其他的全都脱掉。换好就坐到那边的床。我俩五分钟后回来。”
    方嫣接过那件淡蓝色的东西。看着两名白袍男女走出房外，关上房门。方嫣把内裤及胸围脱下，穿上那件只可以从背后系上的病人衣，然后独自坐到贴墙的一张硬身床上。
    两名医生走到长廊处，遇上等候的罗丹青。素素则站在病房门外。男女医生看了腕表后，又像拍拖情侣般一块走回病房。
    素素上前：“我是这单case的负责警员，这是我的证件。”
    女医生：“请进来吧！”
    13号站在远处看到素素跟着两名医生进入病房。他心里大概知道接下来让方嫣难受的**检查，抽取体液和被那名脸带笑容的女警盘问……。所有dna都要起码四十八小时后才有结果。他心里为方嫣难过，他也为她在救护车里那欢颜而倍感骄傲。试问谁能做到像她在这段犹如活在地狱的黑暗生活那样处之泰然。这样的女子是男人的都会

 第14章 锁定嫌犯

    病房内进出的男医生首次向站走廊处等候的13号询问。
    男医生：“罗丹青先生。你女朋友叫方嫣是吧！她说希望你也能在场了解她的体检和有关口供的纪录状况。”
    13号瞅到女警素素采首出来向他招手示意进去：“好的。医生，她没事吧？”
    医生伴着13号边走回病房边说：“方小姐肯定被人粗暴对待，**壁受到挺严重的伤害。你女友的忍痛能力让主诊女医生也心感佩服。现在已止了血和抽取了体液，我们会尽快验出是否有第三者的dna在她体内或体外。待会在现场检证的法医部门回来后，会有详细的化验和搜证。这个禽兽的行为让人发指。cindy……那位主诊女医生暗地里嘴巴也不干不净地咒骂那个行凶的野兽。”
    病房门开启。13号听到方嫣对女警素素的对白。
    方嫣：“我真的什么也记不起。像睡死了一样。直到睡醒时，感觉到下面好痛。浑力像打了一场女子揽球一样酸痛无比。在洗手间里的镜子前，隐约看到……正在流血。”
    女医生对着素素补充：“方小姐很聪明的，报警前没洗澡没洗脸。我们在她脸上皮肤和鼻腔里的毛发发现粘有不知名，像喷雾剂留下或者是粉末状的微细粒子。那种物质需要时间分解才知道是什么成份的药。”
    站在方嫣身后的13号留心聆听着众人的说话内容。坐床上方嫣的手自然而言地捉住站身后罗丹青的手肘。13号另一只手按在女方的肩膀上轻抚着。他隐约看到微张开的性感大腿，被多层的棉质垫子垫在屁股处。白色的垫染有已变深色的血迹。罗丹青心如刀割地俯身吻了方嫣的脸颊。
    素素的手机响起：“对不起。请等我一会。”
    素素走到房门前接听电话：“李sir，有什么发现？嗯……好……收到！”
    素素挂断电话：“之前有一起少女失踪案的被害者，脸上同样发现了一种古怪的迷晕配方。法医半小时后来到就可以即时把方嫣小家里的搜证和方小姐脸上发现的物质跟之前那位被害者的做个对比测试。”
    13号：“请问怎称呼你呢？”
    素素：“叫我素素可以了，有什么事吗？”
    13号：“你刚才的意思是这起案不是首起而是已有前科的？”
    素素：“你可以这样说吧！不过方小姐比较幸运……”
    13号：“收到，可以与你谈一会吗？”
    醒目的素素走出病房门外。13号尾随女警，关上身后房门。
    素素微笑转身：“其实，我们在方小姐出事之前已经要找眼科中心的13号病房护理员，亦即是你的！”
    13号有点惊讶：“哦？”
    素素收下笑容：“罗先生，你认识一位叫伊琳的女学生吗？”
    13号大脑迅速搜画，不到半晌：“她专门跟她母亲作对的，有间歇性夜盲症缺维a但死也不吃药的女生吗？她怎了？”
    素素：“她就是我刚才说的之前那位女被害者。四天前终于被一名清洁工在下水道流出大海的大坑口里发现了一具没头颅的四肢，身体部份也没有找到呢！幸好她的手腕有孖心型的纹身，她母亲才识出这是她女儿的双手。两天前一名渔民的捕鱼网里除了大量鱼获之外，多了一件发胀的女性的下体。dna验证结果，你应该猜到是谁的了。阴壁内虽然被海水浸泡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还是被法医部们的高手找到类似方小姐脸孔上的物质。为什么会在阴壁里面找到呢？别问我，上天可能才有答案。她生前也是你的病人。伊琳之前另一名也是13号治疗室的女混血失明病人失踪了好几个月时间的了。现在连尸体都没找到。海关部门也没有任何有关她出入境的证明。”
    13号愣在素素面前：“……我是不是成为嫌疑人了呢？”
    素素点头：“这是我个人的直觉而已，也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但这不代表重案组里面督察级及几名男同袍的逻辑推断。因为他们说嫌犯理论上和实际上都应该没那么笨，在自己吃饭的兜里拉屎……对不起，说得有点过份低俗。但这句话是他们对着我说的。”
    13号像在苦笑：“我不知该如何作答！”
    素素：“还有，算我八卦的问一句。罗先生你整过形吗？”
    13瞪起双眼凝视着可以当女演员的女警：“请用尽你的气力拿我这张脸来搓、扁、揉、踹、插……看看有什么异常的脸孔变化就知道小弟的这副相貌真的假的了。”
    素素捂着嘴巴忍着被眼前这位大帅哥严肃起来时的表情逗得非要开怀大笑。但是一身的军装打份，腰际配枪加上那顶军装的鸭舌帽，绝对不能像个平常的女子一样，跟一位英伟小生打情骂俏吧！憋着想笑的本性，只好用上那只随时可以拔出配枪把对方轰掉的玉手捂着小嘴巴。但眼睛这灵魂之窗出卖了她。
    13号好奇地：“好笑吗？我都被你到底是在执行调查工作还是下班后在调侃搞到一头雾水呢！”
    玉手从嘴巴移开，一张严肃的脸展现：“我当然是在执行调查嫌疑人的工作！罗丹青先生，请你把可以联系的电话和目前居住的地址给我。”
    13号只好拿出手机：“有微讯或可以用短讯传给你。”
    素素伸出手，13号爽快地递上手机。素素看到手机上的备忘录apps上已清楚写着罗丹青名字年龄手机号微讯号微博号和地址。素素拿出手机拍下13号手机的显示屏，确定拍摄的照片清楚后，把手机递回给比自已高出半个头有多的八九年出生，步入三十的壮男。就在13号接过手机瞬间，素素顺便在近距离拍了一张罗丹青的大头照。
    素素：“我知道我没经你同意是不可以拍你的肖像……”
    13号打断：“多拍几张选用吧！这里的光线不怎样，要么到大门外可能会拍到你想要的照片。”
    素素凝视着面前的男人，脸上露出一点点笑容，是友善的笑：“可以的了。谢谢你与警方的配合。真的不好意思依旧把你看作是我的嫌疑人。该回去的了！”
    两人走回病房。素素走在罗丹青后面。在他身后打量着这位在眼科中心第13号医疗室任职护理员的男性。她总是觉得这名姓罗名丹青的帅气男人好像有什么不大妥当的地方，让她感觉不自然的。这是身为女警察的直觉。在素素首次看到冲进方家大门，她的右手条件反射地按到配枪的刹那，这名男人就在她眼中成为头号的嫌犯。她看到男人那双流露出在电光火石之间魔鬼般的邪恶眼神。

 第15章 死神呼唤

    素素急步离开医院，门口一辆等待她的轿车响了一下号。素素急忙走下阶梯跳上车。车子绝尘而去。李督察踩着油门，车子冲过三个红灯。一份资料放到素素的大腿上。素素翻开资料夹，內里的文案显示出张小天的照片及个人背景资料。特写张小天手背的一个被灼伤的疤痕。跟几个月前某个暴雨的深夜，在眼科中心附近街道一名穿白色护士鞋子的女护士失踪案有关的神秘人手背的疤痕有点雷同。
    李督察：“可能是姓张的那个兼职偷拍记者。”
    素素：“什么记者啊？他根本就借着这份兼职的名义搞他自己的违法勾当。”
    李sir：“哈哈哈。你相信相由心生这门没任何科学根据的相学啊？”
    素素：“什么没有科学根据？蛇头鼠眼这词是非常贴切的形容词。这种相貌的人非奸即盗……”
    李sir：“知道为什么在队里面你是唯一一个被我从巡逻队挑选调过来的女性队员吗？”
    素素：“为啥呢？”
    李sir：“因为你的档案里你的头写下有关你的处事方式和身为警员的敏感度，有非一般警察办案的手段和个性。说你兵行险着，是你的头主动提议把你调离平凡沉闷的巡逻队，来到我这个特别罪案调查组试试……。”
    素素：“那意思是降级还是升级呢？”
    李sir：“应该是降级。”
    素素：“为什么我觉得是升职了呢？”
    李sir：“明天关可以穿便装上班的了。所以是降级。呵呵呵。”
    素素笑容满面：“明白了。”
    李sir：“有带上便装吗？”
    素素：“没有啊！”
    轿车急停在路旁。李督察跳下车走到车尾打开行李仓，取出一大袋的东西跑回驾驶座。素素接过那大袋的东西。內里全是女性的便服和鞋子。
    素素：“这是干嘛？”
    李sir：“共事了三个月，大概都知道你的体高体重和三围的尺寸。这辆车是安装了反光车窗的，我过对面马路买点东西吃。你可以放肆地在车厢内换衣服。我十分钟后回来。别忘了锁车门。待会见。”
    李sir关上车门。门自动上锁。留下素素一支公在副驾座上。翻开大纸袋内十数各款式的女装衣服，有裙子……竟然有牛仔裤一条和性感得有点不靠谱的紧身bra-top。波鞋和高跟鞋各一双。爬到后座位上开始换衣服。幸好李督察没熄掉发动机，空调吹出清凉的冷空气。素素看到远在对面街旁小店门外坐在小桌上狂吃一碗酸辣粉的督察。然后她发觉李督察向她挥手。她才发觉什么反光玻璃窗是骗人的。车窗只是贴上较暗色泽的防阳光贴纸，并非李sir口中所说的反光玻璃。难怪有走过的途人纷纷向她报以注目礼了。她心里暗叫李sir这个大坏蛋居然够胆整她。但另一方面的想法是他不当她是女性而是搭档的亲切表现。于是素素也向李sir挥手回应。看到李督察咧开嘴巴笑了。
    车子在各大小街道上飙，李sir：“衣服还行吧！”
    素素点头：“谁买的？尺寸和贴身程度像度身订造似的。好舒服啊！”
    李sir：“我买的。还以为你不会挑牛仔裤和性感bra-top呢！”
    素素：“这双高跟鞋应该不便宜吧！”
    李sir：“公帑的。为旗下重案组女探员乔装出任务专用的服装。配枪藏哪里了？”
    素素：“这打扮没法藏，索性直接连枪套插在后面接近屁股上面。可以吗？”
    李sir：“呵呵呵！方便拿取和不性被人从后面抢走就可以了。”
    素素：“嗯，扣在你买的那条像重金属乐团的纯银腰带上。”
    素素略挺起腰际快速地从身后拔出手枪。李sir笑着点头表示ok。
    小天工作室外，一辆轿车停下，李队与素素跳下车。素素抬首瞄了眼位于二层的玻璃窗，窗帘关上。李队沿楼梯走到一堵橙红色的门前，门前挂着小天摄影工作坊字样。楼下的素素喝着外卖纸杯的咖啡，戴上了酷毙的墨镜。
    李队拍门。
    李队：「张小天在吗？…警察！」
    楼下的素素看着远处对面河岸蒙眬的景色。突然二楼窗门玻璃窗爆裂声，接着一个男人身影穿过玻璃窗纵身跃下一层的阳台。再从一层阳台跳到素素面前，连滚带跑的张小天发狂地逃跑。素素扔下咖啡杯，立马发足狂追。
    李队跳上车启动发动机。
    素素（大叫）：「张小天！」
    张小天（大叫）：「我啥都不知道！」
    一辆刚好驶过的小轿车差点撞倒张小天，女司机被吓得紧急刹车。张小天滚上头盖再从接近驾驶座的门翻滚下来。一手拉开车门把少女司机干脆俐落的一拳打昏，拉出车外后，张小天在素素刚好扑到车身前瞬间踩下油门，把小车就在素素身旁飙离。李队的车在窄巷中杀出来，紧追贴张小天的那辆小车。
    狭窄的街道里疯狂的追车。李队把警号响起，一手把闪着红蓝灯的警号放到车顶处。小车急拐进一道铁桥之际，车子失控的同时，一辆巨型大卡车已刹车不及，迎头的猛烈撞击把小车撞致凌空飞起…翻了数十个跟斗飞堕百米深的桥下。
    被困车厢内头破血流血溅挡风玻璃的张小天睁眼看到直扑面前那条急流的河。李队跳下车跑在桥头，目睹那辆小车已被河水吞没。李队走回把车子堵在桥头上。
    李队（向车内无线电）：「東交穚发生严重交通事故！」
    李队向开卡车的司机示意下车。素素从老远的拐弯处飞奔来到半坐地上的那位开小车的女伤者，素素助女司机用手帕捂着一边被打肿的脸。
    素素向传呼机叫喊：“李sir，我这里有一名女伤者需要救护车。”
    李sir：“收到，他们已在路上，大概十分钟到。我已报了伤者的实际地点。军装五分钟内到。你呢，没事吧？”
    素素：“我没事。”
    女司机坐轮椅上，脸部已被绷带包扎好，医护人员把她推上救護車。素素与陪同傷者登上救護車的当值警员挥了手。
    传呼机传来李督察的声音：“这里差不多的了，我要跟车回局里。你有我那辆反光玻璃的豪华轿车的车匙吗？”
    素素：“李sir，这是公开频道……”
    李sir：“我的当然不是。你快点调到四号线。”
    素素把传呼机上的控制频道调到四字：“我没有你的车匙喔！”
    李sir向已奔向桥头方向的素素：“哪还不过来！”
    素素：“我已看到你了。30秒内到。想把车子开回局里还是什么地方。”
    李sir：“你知道我住哪里吗？”
    素素：“呵呵……当然！”
    目睹七座的警车载着李sir和两名警司级别的大人物离开现场。素素走到那辆可供路人欣赏车厢内换衣服的四门轿车。开启车门，素素跳进车厢内。
    车子往李督察居于离总局大概十五分钟车程的住所驶去。拐进地库停车场。看到地上漆上李sir的车牌号码。把车子泊进车位内。素素跃下车，按下防盗。转身走离瞬间。一道快如闪电的手从后侧绕到面前捂着素素的嘴巴。素素闪避不及，以手肘使劲往后撞，只闻身后传来被重击的呻吟声，但捂在嘴巴上充满药味的手帕则依旧牢牢地封着素素的口鼻。男人的另一只手已像铁钳般从后紧缠着女警的脖子。素素瞪着眼作出最后垂死的挣扎，四肢发狂地在乱踹乱蹬，一手往后竟被她抓住了男人的头发，她使出这辈子的最大劲度往前拼命地拉扯。男人忍着气不吭一声直到紧贴着自己身体的女性肢体被蒙汗药逐渐软化。素素半张开的眼变成完全合上，抓住男人头发的手也告松弛下来。身体毫无知觉地倒在柏油地面上。像尸体似的被拖到一辆客货车的侧门前。肉体被扔到铁制的地台上，发出让人不安的声响。一条粗糙的毛巾塞进半张的嘴巴内。侧门被大力关上。发动机启动的不规则声音，证明这是一辆缺维修和保养的客货车。像这类型白色毫无特色的客货车在这城市里共有五万多台，既无车身上任何的公司标志也没有吸睛的特色贴纸。客货车的车牌号早已贴上混淆视听的假车牌号码。车子张扬地在cctv录影下驶离地库停车场。司机还付了时钟廿四元合共过百块的停车费用。
    那辆被劫持的小车从桥底喘急的河底五百码处被寻回。车厢内空无人迹。

 第16章 空床独守

    孤独的生活在一个犹如笼牢的地方。空床独守的成熟女性。每隔一天按两次拨号，听一听传来超市的男经理的亲切问候。习惯了多年以来在校园里群体生活的方嫣，像个哑吧不知如何说应酬的客套话了。简单地说出她今天所需的蔬果和肉类，份量越少就越好，好等明天也能够打电话给13号dicky介绍的超市分店男经理陈大文先生，聊天根本不是她的动机。一整天下来想找个声音听点人说的方言才可以继续有那份存在于当下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老是在暴雨的夜里就有连场的绮梦。更不幸的是在dicky离开回老家的这三天里，夜夜都暴雨不断，加上打雷闪电。床上的方嫣简直被梦里的痴缠和离红叛道的淫荡行为，每每在扎醒后就倍感愧疚和空虚，这种矛与盾的冲击，渴望爱与被爱的女性内心，被那名护理员搞得有点身不由己了。
    度日如年，挂墙上的古老吊钟嘀嗒嘀?的在告诉它主人时间这无情的东西是不等人的。方嫣心里分析了难怪老处女或剩女这等物种在外头面对异性甚至同性时那种让人难以相处的古怪脾气和有点变态的举止行为，就是长时间独居和宅在家里所衍生的副产品。这类副产品影响一切常态的生活哲学，改变人生观，扭曲了对爱情的阐释。蜕变成自古有男人女人之后的玫瑰之战。宁死都把男性踩在脚下，用说话用行动用尽一切方法都要奚落他们和嘲笑他们。从爱到恨，从恨极而不知何解变成要置对方于死地。男人嘛，配种的马，那里有芳草就往那里奔驰，从来都不会恨女性而变成非要把对方弄死才甘心的这类变态行为。当然有例外的个案，就像专门掳走失明少女的那名死神君。他的心理状态到底是怎样的，是怎么样的过去才会型成这种从心理虐待到生理虐待到最后勒杀或毒杀。死神君可能是一个其貌奇丑或者自小就被家暴摧残中长大的人，也可能被人毁了容所以才找失明的女子来发泄……。一个在不幸的家庭中长大的人。方嫣越想就越难以理解男人女人这两种生物的价值观。既需要对方也想毁灭对方。
    走进浴室来个凉水浴可能会让脑筋回复冷静。想起地库那堆搬回来的书籍，方嫣可真的哭笑不得。看电视像在听电视，一切都已成定局了。
    自杀的念头在一场暴雨的深夜，与一个看不到脸孔的男人发生了关系后扎醒时涌上心头的负能量想法。找遍整座巨宅也找不到可以割脉的刀片。厨房里的孖人牌刀子太长太大太锋利和听说不是拿来割脉的最佳选择。方嫣被自己的古怪想法弄笑了。谁说割脉非要用双面或单面刀片的？家里那么多的绳子，不如上吊吧！家里好像没有梯子可以让自己爬上天花处悬梁喔，也没有硬座椅可以站在上面。餐桌可能提供适当的承载。印象中餐桌上面有一盏水晶吊灯……。
    找到长度合适上吊的绳子后，攀上餐桌上，仰望暗淡如烛光般的那六个两百多火的灯泡。把绳子的一端抛向吊灯。绳子绕过吊灯那直通混凝土天花上的铁链。方嫣伸出另一只手在空气中找那根应该挂到吊灯上绕回垂下来绳子的另一端。花了不知多久才突然被手背触及那根绳子。双手尝试用力往下拉，只听到上面发出叮叮当当灯罩与灯罩之间的撞击声。绳子绑在脖子上，方嫣怎也想不到该如何把脚下的金属巨型餐桌移开，好等悬半空的身体让绳子勒住气门而告窒息死亡之方法。
    被不知名的人在自己失去知觉时不知道强暴了多少次；13号刚好要回老家探望母亲。下体被重创后还隐隐作痛，除了吃要服用13号坚持补眼的药品，现在还有吃医院方面开的止痛药和一些压抑情绪的镇定剂。这些药物不知道有什么副作用，是否会让人轻生的念头呢？自杀赋诸实行的时候原来是那么困难重重。家里连一块刀片都没有。
    从放刀具的木架上抽出德国孖人牌精钢无比，刀锋长约25公分的削肉刀，走回楼上睡房的浴室。把浴缸放满热水。水蒸气满布整个浴室。水可能调得太烫了，当脚趾碰到水面时，方嫣立马把脚趾缩回来。水那么烫，怎躺进去？然后还要拿着这柄那么大那么长的孖人牌削肉刀剁开左右手腕上的动脉。
    手持孖人品牌刀，躺在床上想着想着的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从来都没试过睡得那么的甜那么的熟。伸了个大懒腰。日上三竿，方嫣发觉身边那把闪着寒光的削肉刀。走进洗手间洗脸时，隐约在照进浴室的阳光下，浴缸内满满的水反射了太阳光的温度。
    13号才离开了三天的时间。我的妈啊，还有十一天的时间要独自面对啊！这是方嫣对着看不到自己容貌的镜子前心里所申诉的。昨天忘了吃止痛药的关系，小腹突如其来的抽搐痛楚让方嫣的瞳孔收缩，神经中枢接收到强光从眼觉膜经过视觉神经把物像转换成神经冲动传进大脑皮层的视觉中枢……方嫣被洗手间里窗外照进的阳光像锋利的刀刃刺进眼觉膜。方嫣即时举起手挡着那道刺眼光芒。半晌，方嫣心里产生了一种诡异，但有点幼稚不合逻辑的想法：下面的痛会让自己的眼睛看见东西了。
    方嫣清楚地看到镜子里自己的容貌，那堆如乱草的发和苍白没血色的脸蛋。唇膏和粉底等等的化妆品，往脸孔上仔细地把那张漂亮的脸颊重新化妆。这样的回复75%视力大约维持了不到一小时。
    用力把双腿紧夹在一起然后扭动臀部时，下体就会痛入心扉。伤口可能再次被主人那有意的激烈扭动双腿而裂开，视力差不多即时回复到85到90%。痛的泪水和刺眼的光让眼水同时狂飙。这是一种自虐还是什么样的行为，方嫣自己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种潜意识里渴望可以再一次看到这世界的欲求。
    手机响起。这是头一遭。按下接听键。传来超市送货员的女声。
    女送货员：“方小姐。东方超市。”
    方嫣：“好的，稍等一下。”
    找到扔地上的长裤，找回床上的上衣。差不多不用安装在墙边的绳子作为辅导就可以心算着大概几步就走到阶梯，十八级梯级接着八步左右就到大门。脚步蹒跚忍着痛走到大门前。从防盗孔内清楚看到一名女子站于门外一米处。方嫣心里扬起难喻的欢欣，把防盗锁链拉下，扭开大门的门钮，如常地以欢颜迎接进来的女服务员。
    看到女服务员双手拿着两大包的蔬果和食材：“放到厨房里的小岛上可以了。还是月结的吧！”
    女服务员：“经理说是的，都是算在那位姓罗的医生的帐户上。”
    方嫣有点惊讶。心里越来越渴望13号能早点回到自己的身旁。

 第17章 不很久以前

    多年之前的一个大白天的日子里。一所处于荒凉地上，杂草丛生的破旧单幢独立屋内。狄可母亲在沉睡中慢慢苏醒。揉着眼睛，睁开双眼迅间，瞳孔已变成青光眼。狄母伸出双手于空气中，再用力瞪着双手。狄母的叫声响遍整个偏离人烟稠密的荒野区。几只栖身枯死树枝上的乌鸦听到这发自人类的怒吼声，翻了几下白眼后，继续左顾右盼地观看只有牠们才清楚的世界观。
    狄母扭曲变形的脸从床上站起身体，伸出双手像个瞎子般摸着面前的空气。
    狄母一边向前踏步一边嘶叫：“我知道是你这个忤逆子做的好事！有胆做就应该有胆…”
    房门突然被粗暴踢开，年若二十来岁的狄可一副流氓相依门旁瞅着被踢门的巨响声吓得愣在门前的母亲。狄母张着口没发一言。狄可走近母亲身前，稍为用点肢体的力度把母亲撞了一下，母亲被撞倒退两步，然后失去重心坐到床缘上。
    狄母掩面嚎叫，狄可用力关上身后门。吹着口哨离开了。
    狄母：“狄之杰…这就是我跟你生下的孽种…我到今天才发觉我有眼无珠啊！”
    避免人家看到自己那张被母亲毁了容，戴着口罩的狄可，埋首在实验室内钻研着什么似的。青蛙的四肢被钉在蜡盘内。几名女生因怕了这名师兄而避之则吉，纷纷躲在一角窥看远处师兄的背影。手术刀伸向青蛙苍白的胸腹处……。狄可变得狰狞的眼神。一名生物学老师推门进来时，赫然发现了狄可的身影。
    老师上前喝令：“狄可，谁批准你进来的？你已经不是这里的学生！”
    狄可转身朝着老师的方筒走过去，老师被这突发举动也吓怕地退后好几步。狄可把鸭舌帽压得低低的，加上脸上被口罩差不多全面覆盖。狄可毕直把老师撞开一旁然后飙离实验室。手中的手术刀往身后扔出去。手术刀掷地有声，发出铿锵之声，刀子在地上反弹起来，差点把老师的小腿上的西装裤割破。一名女生失控地暗叫了一声。
    人潮里的狄可，逆着人潮方向垂着首，把身旁擦肩的男男女女都撞开，逆行而上。跳上公车，挤在下班一族的黑白灰色衣装的一堆男女中。鸭舌帽子压到浓眉处，口罩把整张脸掩盖，加上一副粗黑框胶眼镜，整个头颅基本上只看眼镜框玻璃镜内那双单眼皮的眼睛。狄可站在一名长发女子的身后，那名全黑色西装及套装短裙的女子已被前后左右的男女挤得只有双手搁在胸前，借助人肉护垫对车子的摇晃不定处之泰然。她突然感觉到身后被东西在臀部上下左右磨蹭，跟车子晃动而产生的同步摇晃有很大差距。不幸的是她没法转头瞄一眼谁在恶搞。往左边隐约瞄到一个像是穿西装的男性，右边是一个貌似戴着帽子的四眼男性。两个男人分别挤在自己身后。当她怀疑是那名戴鸭舌帽的男人时，那名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狄可用手肘向着身旁的西装男就是一记精准无比的软肋攻击。
    狄可：“别以为这样人家就会哑忍你这色魔！看啥啊！”
    狄可大喊接着又是一记更恨的，闪电似的手抓着身旁紧盯着自己的西装男的下体。西装男连想喊的力度也告消失，双腿一软就想跪下，结果被其他乘客挤回到站立的姿态。痛苦到从口中失禁地流出口水的西装男痛极而哀号
    西装男：“对……不……起……是我不对……”
    狄可喝令：“哪还不跟这位女士道歉。看看人家是否要拉你去警察局还是放你一马！”
    只闻女子的声音响起：“算了吧！谢谢拔刀相助。”
    女子辛苦地把身子转过来，口水往西装男的脸吐过去。西装男无地自容地拼命挤到下车头下车的门口处。整辆公车的人都报以仇恨和鄙视的注目礼。
    面对狄可的女子，垂着头有意没意的偷看近在咫尺的男人。泛红的脸在狄可眼中是害羞吧。然后让狄可大感意外的是女子垂下双手，把整个身体依偎到狄可的胸膛上。这一程的公车大约需要九十分钟才能抵达上夜班的医院。狄可享受着摇晃不定车子带来的女体痴缠。一对陌生男女无声地彼此闭上眼睛紧靠在一起。幸好公车有空调而不至于汗臭淋漓。狄可嗅到女子的发香和隐约传进鼻腔的香水味。这是险被坏人非礼的最恰当报酬吧！眼前这位女子做到了。终于抵达医院门前该下车的站。
    狄可轻轻推开女子：“谢谢，我要下车了。”
    女子：“……”
    目送男人挤下车。女子向走在行人道上的狄可展露微笑。狄可也点了点头，还挥了挥手表示再见。
    医院地下的阴暗员工更衣室内，储物柜门砰然关上，看到狄可换好一身白制卜心一服，挂上写有姓名的员工牌。在电子记录时间器上插进员工卡，把上班时间准确地刻录在白色卡的某一细小栏内。卡插回挂墙上专门储存早午晚三班员工的工卡的最下面的格里。
    推开太平间的密封铁门，一道寒冷带着浓烈药味涌上来。接下来的九小时工作，就是把尸体一具接一具的被搬进或推出太平间。狄可目无表情地根据死者的身份在手腕处缠上带着死亡证编号的胶带。
    一具面容还算姣好的女尸半睁着眼，狄可盯着她半晌，用手把她双眼闭上后。把有如急冻房的太平间大门关上。
    独个儿吃着宵夜，喝了热茶后，又一具尸体被推到狄可面前。冷空气在平安间门开启后涌出，狄可把尸体推进去后，把尸体翻到专门摆放尸体的钢床上，然后把空的病床推离平安间。正要关上门时，狄可错觉看到那具姣好的女尸头部好像动了一下，本来已闭上的双眼又告半睁开。
    狄可走到女尸身旁，凝视着女尸半晌，突然一手紧握着女尸的胸部，另一手一巴掌掌掴在女尸脸上。
    狄可嘴巴咒骂；“死得干脆俐落点！要不到了下面也要你过千万次的油锅、勾脷筋和被烤过千万年才让你轮回得值。听到了没有啊？”
    女尸紧闭上双眼不敢轻举妄动了。平安间门被大力关上。狄可坐到自己案头前，双脚架到桌上。拎开收音机，收听深夜新闻节目。一包零食被撕开，发出独特的撕裂声。

 第18章 。女性的能耐

    针筒插进绑手术床上的素素脖子上的动脉处。大剂量的药物注射进入体内。素素没吭一声，均匀的呼吸，她听到自己心跳声正在加速。留意着那穿长袍男人躲在斗蓬内阴霾而看不清的脸，只隐约看到他那张若隐若现于微弱光线下上扬的嘴角，尖尖的下巴，高耸的鼻尖忽隐忽现于光线中。
    药力发作时，素素浑身骚软，特别是下半身感觉灼热，渴望男人能够消除这种欲火焚身的感觉。她脑海里一片混沌，只想到她心目中的李督察。她曾被李sir不经意地碰到自己的胸部和在出任务时牵过自己的手，爽快助她攀上高高的围栏和直接把她扯离围栏凌空把她抱到地上，她看着李sir即刻转身就发足狂奔继续追捕因跌倒地上而一拐一拐地正想逃离的嫌犯。在李sir揹着她那两秒不到的时空里，她有异样的感觉，虽然当时不大察觉到这种不寻常的反应，但事后独自坐在饭堂里休息时，才想到自己为什么身为一个经过特殊训练的前线警务人员竟然在上司面前像一个柔弱女子希望心仪的男人能够为自己挡风雨和保护自己呢？
    药物令素素的瞳孔产生变化。目眩加上环境骤变光暗不定，最终还是暗淡下来。素素不停地眨眼调整遂渐放大的瞳孔。她已忘却面前那名正在自己肉体上肆意妄为的长袍男人的作为。她投入到只属于自己的幻想里逃避被施暴的痛入骨髓的现实感受。欢愉的呻吟声从喉头不自觉地哼起，这并没有勾起死神装扮男人的亢奋，反而让他反感地从素素的身体撑起来。他看到胯下女子隐约在微笑的错觉。激发起死神在心理上对女性的极度扭曲的想法。跃下那张满布锈蚀的铁床，拿起像鞭的麻绳向着被绑床上的女子疯狂地像笞刑似的，一鞭接一鞭地向祼体抽下去。他听不到女子的惨叫，也听不到她求饶的呻吟。在房间里只闻鞭笞的恐怖声响而没有被害者丝毫喊叫之声。
    最后听到死神君仰天惨叫后飙离密室和关上铁门的巨响。室内那位漂亮的女警早已昏厥过去，隐约窥见紧咬着下唇的牙齿渗透着被自己咬破嘴唇的血迹。紧闭的双眼还能清楚看到眼皮内眼球在滚动的迹象。虽然漂亮但也拥有非一般强悍的意志力和忍痛能力。大脑皮层的意识里是否想着这世间还有什么比女性生孩子时的痛还要痛的呢！惨叫狂喊怒吼悲鸣又如何，倒不如咬紧牙关享受这种天意带来的苦难。难怪李sir没有看错他眼中的女警，果然是女中的强者。皮肉之痛在她心里叫喊：“小儿科而已！呵呵呵！”
    一众队员茫无头绪，围坐在重案组的办公厅内大方桌旁。
    队甲：“那位停车场的收费员怎也说没有看到cctv里那辆白色客货车内有女性，他肯定地说只有开车的一名年约三十的男子！”
    队乙：“整整十天有多…李sir……”
    李sir来气：“绝对不会出什么事！别瞎猜！全城所有分局都有了那辆客货车的照片了。都说过那车牌绝对是伪装的。真他妈的窝囊，找一辆车都搞了十多天……”
    众静下来，瞪着用手大力地拍在桌面后离开办案大厅的李督察。
    李sir回头：“通知全市兄弟给我再搜……告诉他们被捉的是一位重案组警察，若果……有什么不幸的话，想想在一众巡警眼中咱们重案组是什么东西？明白了没有？”
    队丙及一众：“老大，收到！”
    李sir：“老鼠洞下水道排污化粪池也不能放过！…清楚了没？”
    众：“明白！”
    方嫣独自闷在家里。逐渐消退的痛，视力跟随着痛楚同时也在消退。这是什么歪理啊。方嫣心里暗叫道。
    罗丹青离去第五天的中午时份，再也憋不住闷在家里的方嫣，怎也看不到手机通讯录里面那堆曾在校园认识的同事们那些电话号码，包括对她不薄的校长先生。连显示屏和按键都看不到的方嫣突如其来的一招，猛打在小腹处引发的痛楚，眼前昏暗的环境果然变得明亮起来。瞪着手机的通讯录内，找到校长的电话号码……。
    方嫣：“校长先生，我是方嫣。还记得我吗？”
    校长：“……当然记得你啦！眼睛怎样了？能回来继续教英文科吗？”
    方嫣：“不是啦！想问校长你有关我撤离学校的那天，有一位不怎开腔的胖胖男子叫什么？他那天很主动地助我把宿舍里和办公室案头上的东西搬上出租车的那位男子，你还记得有这样的一位杂务员吗？”
    校长：“噢，他是每周上班一到两天的兼职杂务。你离开后他就辞职了。我忘了他姓什么，咱们都叫小天的，身材略胖的，经常笑容挂在脸上像个哑巴的人！你等我一下，或者我找到他的联系电话号才打给你。”
    方嫣：“哪我等你的电话好了。”
    隔了十五分钟左右，来电显示为校长。方嫣发觉刚才的自残竟然有超过十五到半小时的80%视力。心里兴奋地接听电话。
    校长：“嗨，有笔纸在手吗？
    方嫣：“有。请讲！”
    方嫣笔绿了校长说的手机号。还在号码旁写下小天两个词。
    方嫣：“谢谢校长你了。有空的话我会来探你们的。”
    校长：“随时欢迎你的回归啊！”
    挂线后，方嫣站起身子在厅中央走动。痛，已经成为她潜意识里接下来过日子的生理上的一个不可缺的重要部份。只有在痛苦中才可以看清楚周边的事物。这是一个痛苦的人生。方嫣自己不知道已经踏入由生理衍生出心理上的变异。她不会知道长时间的自虐是一种走向不可自己的变态癖好。被虐狂是最后从自虐狂蜕变而成的，有许多案例都证实了自虐到被虐时的更深层次的欢愉感觉。
    脚踩在门脚缝隙处的一封薄薄的包裹。弯身拾起邮包。拆开没有送件人姓名的信封，内里是一张dvd光碟。开启电视机，dvd插进光碟机内，手指按下play字样。电视机显示雪花，然后是局部黑白画面，然后弹出“凶铃”里的片断：一座古井里有一双手爬出来。切到另一断加工过的黑白画面。
    画面内容如下：
    “在长廊里偷拍13号房半掩门内13号看病人的情况。跟踪13号与方嫣咖啡店的约会。古宅睡房内从黑暗的死角处拍下一男人剪影压在被昏迷的方嫣肉体上施暴。隐约听到窗外的滂沱大雨之声。”
    “最后一个只有一针的画面好像是荒野里的一间独立屋。”
    重播最后方嫣的高潮片段，手拿着遥控准备。手快速一按定格，画面刚好停定在那间独立屋上。拔出dvd，打开笔记本，插入dvd。把最后那针的画面抓进图像软件里。放大再放大，独立屋后园处好像看到一位男子正举起铲子在挖掘什么似的。把这部份再放大，虽然开始有点模糊，但扔能依稀看出是狄可的轮廓。13号冷酷无什么表情的阴暗面容在幽暗室内静静地坐着，面对那发出青蓝光的显示屏。
    良久，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拨号。
    13号：“是我！”

 第19章 谁是猎物

    小天：“请问你是谁？”
    方嫣：“还记得那位教英文的老师在离开学校那天……是你主动帮忙把宿舍里面的东西搬到出租车的行李箱……”
    小天打断：“噢！是方老师吗？嘿，你怎找到我手机号的呢？”
    方嫣：“校长在总务部那里找到你的联繁的。你是兼职的。”
    小天：“对啊！我有三四份兼职的。目前是以新闻摄影记者为一些报馆和新闻网站提供服务为主力……方老师找我有事吗？”
    方嫣静了一来，心里十五个吊桶七上八落的不知道应否道出心里所想的事。
    小天传来：“方老师，你还在吗？为什么不作声？没事吧？”
    方嫣一股作气地诉出想法：“我要你来我家。地址是东郊路13号在一家大型连锁超市五百米不到的地方。一定能看到的。明天下午两点半我在这里等你。不见不散！”
    方嫣说毕就立马挂断了线。张小天拿着手机瞪着显示屏上那个来电的号码，然后习惯地把号码存进通讯录内，还标明姓名为方嫣老师。
    小天心里大喜。曾经在某个雷暴的雨夜被他的花粉药弄昏后满足了他对方嫣这名当年在初中一霸凌和非礼不遂的小师妹。多年后在兼任校园杂务再遇上这位亭亭玉立，拥有魔鬼身材天使面孔的小师妹。让他终于如愿以偿，以粗暴无休止的暴行满足了小天的变态性幻想，把这种幻想赋诸实在地体现于他自小对方嫣的单恋的肉体上。这是天赐的良机，失去视力的方老师，睁着眼也看不到施虐者的脸孔，可以让他为所欲为。如今还主动约会他到她家里会面。小天怎也想不到方嫣老师内心深处的动机是什么。她是否得知他就是持续对她施暴的狂徒，然而她竟喜欢上这类变态的性爱方式，所以主动找到他的手机号……吃过翻寻味？小天决定明天下午两点前往那地方看看。他心里有点兴奋也带点忐忑不安的感觉，这是引狼入室还是请君入瓮呢？
    小天跳上轻轨车。坐了两站就下了车。走到眼科中心附近的一家貌像荒废的高科技癈料弃置场的地库怀旧wave派对场所。內里充斥各类不同的药味和不知名的气味，地上坐着或躺着数不清的男女人型物。这是一个颓废到极点的场所，內里有瘾君子毒贩卖春男女、变性人、畸形变种等等的动物。
    走过这偌大如足球场的地下失乐园，抵达一个接一个像手术室的地下管道式长廊。走了大概十五分钟才走到尽头的一道紧闭的，被喷上七零年代迷幻色彩的喷笔画的塑料门前。直接推门进入，房间不如那度门那么渺小而是一所占地二百平米的偌大手术室。中央处一张六零到七零年代理发师专用可调高低和旋转的理发椅上坐着一名整张脸被白纱布缠绕着，只露出可透气的两个从鼻孔处的小洞和双眼处被手术刀割开的两条缝。
    小天：“你找我？”
    男人被绷带紧缠着的嘴脸只能以模糊不清的声音：“……啊……是不……”
    一幅全身镜后面突然走出一位妖艳的中年女性。她身穿白色长袍。那张被完全改装过的脸，犹如蜡像般生硬地向着小天展露出一副极其不自然的微笑。
    整容师：“你也想来个改头换脸啊？省点钱省点时间吧！先减掉胸以下那陀腩肉和脂肪，然后再来看看你那张像月饼那么油腻那么没轮廓的臭脸能不能削掉额头两侧……还要修窄权骨跟削掉整个左右两侧的下颚骨，这样才能稍微改变成国子口脸的面相。之后脸上肌肉的控制神经有可能……”
    小天打断：“有可能像美女您现在这副德***哭无泪，想笑笑不出，要眨眼睛时变成翻白眼和两条眉毛失控地左右轮流上下跳动。呵呵呵……我pass鸟！还有，是他找我我才给足面子来到这里的。”
    整容女妖：“哪你要起码两小时后，待他康复那张帅到让人想呕吐的脸能如常操作时再回来跟他聊吧！再见。”
    男人依旧坐椅上依唔：“……我……你……”
    整容女妖又告消失在全身镜后面。小天转身正要离去。
    男人含糊但隐约能听懂他到底在唠什么：“你别再去搞方艳……要不哦会撤了你！”
    小天没有回头，依原路走回那度塑料门，开启了门头也没回离开。
    手术室内坐椅子上的男人均匀地呼吸着室内空调输送出来的新鲜冷空气。腕表上的电子计时器滴答滴答地跳着。
    眨眼就是两个多小时的过去。地上染血白纱布一大堆。全身镜前那张帅气得让女性心跳加速的脸。那双单眼皮的修长双眼，闪出邪邪的眼光。
    全身镜后面传来整容女妖师的妖声：“这是最后一次的修复了。看来你脸部的所有肌肉依然能全数由神经系统全面控制，的确让人又惊又喜。这真是一大突破。”
    男人：“共欠大师您多少钱？”
    女妖师：“上几次的你都付清了。今次不是说好了不用钱……但是要陪我一个晚上任由我摆布吗？”
    男人：“是吗？都差点忘了。那我从现在到明天都是你的了。”
    女妖师：“呵呵呵。好啊！那跟我到楼上我的极乐空间里先喝一杯庆祝一下！”
    女妖师牵着男人的手走到全身镜后面那道暗门。暗门开启，內里是细小可供四人站立的小型电梯。女妖师按下一字。
    电梯门开启瞬间，女整型师就被身后的男人推电梯门外的地上。男人不知从哪里拔出一大卷透明的保鲜纸。男人膝盖一下子跪在女妖师的胸口上。一手扯起她的头颅，另一手就用保鲜把那颗经历过不知多少次整型手术的脸开始使劲地缠上保鲜纸。整只头颅被一层又一层的保鲜纸紧紧的缠绕着，五官都被缠得扭曲变形。保鲜纸往脖子及往下整个肢体无情地胡乱地包扎。男人索性把躺地上的中年女性身体翻滚，好等身体自动被铺在地上的保鲜纸像木乃伊似包裹起来。耳朵塞着厚厚的棉花，听不到女人的任何呻吟或求救的声音。抱起那具被保鲜纸重重包围的肉体，放到一张旋转的大斑椅上。一罐透明的胶水仔细地涂在整个木乃伊身上。小刀在鼻孔处刺了两个小孔只供女妖师呼吸之用。大力胶胋把肉体的胸部捆绑在皮革的大斑椅上。
    燃起一根蜡烛。蜡烛被放在易燃的透明胶水上。胶水从女妖师的脚部伸延至那盛着蜡烛的器皿上。
    男人：“这种胶水的燃点很低也很缓慢，从你的脚踝开始，慢慢地烧透紧贴在你肌肤上的保鲜纸，然后缓慢地往上烧，基本上要十分钟才能烧到你的大腿……”
    男人离去前，坐在那张偌大的双人床缘，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酒。欣赏着被绑椅上弹动不得的木乃伊。细味着杯中盛起的泡沫，喝下最后一口的香槟。蜡烛的火光触及底部的胶水，一道浅蓝色的火跟随着胶水的轨迹缓慢地向那双被紧缠在一起的脚踝逼近。
    男人走到电梯门前：“谢谢你这些年来对我的污辱和狎弄。大力胶贴的助燃力度很高也很快。我希望你能享受到它的温度所带来的痛。我估计整个过程你会昏倒廿到三十次左右。甦醒后再昏倒……周而复始直到全身皮肤百份百被烧掉后，还应该有大脑神经的意识和微弱脉搏跳动的生命象征。不用再见了。”
    男人走进电梯按下g 字。
    六小时后，消防才接到高科技癈料弃置场三级火警的警号。一具被烧致只能隐约看到骨髓的残骸坐在一张只剩下铁支架的椅子上。整个偌大的空间都被怀疑电线短路而焚毁。巨大的双人床只留下扭曲变形的铁床架。香槟酒瓶和玻璃杯等等都被烧致爆裂后溶解……。消防侦查组到场一看就明白这是一起纵火杀人的大案子。
    大门开启，张小天看到站在门前**的方嫣。张小天以那张笑脸人的表情不客气地上前，用胸部贴着方嫣的胸部就走进巨宅内。
    小天：“谢谢你的邀请，我有幸得到你这样子的盛情招待。”
    方嫣关上身后大门，用力地深呼吸了一下：“你那股花粉味似重相识呢！”
    小天有点惊讶：“哦？”
    小天瞪着走向自已近在咫尺的肉体，方嫣水汪汪的双眼突然一手抓住张小天的手就往自己的小腹处使劲地抽打。眨了两下眼的方嫣清楚地看到面前男人的长相。
    方嫣娇嗔地说：“你别客气喔！我喜欢粗暴的男人，你越粗暴我越喜欢呢！”
    张小天双眼闪出异彩。那双不规矩的手开始使出劲力往方嫣的肉体侵犯。方嫣睁着双眼凝视着眼前那张丑陋的笑脸。她想起许多年前在初中时的某一个情境。
    方嫣娇喘呻吟着：“你是张小天！那名跟着狄可的狗！你这张臭脸化了灰我都会记住的！”
    张小天一愣的瞬间，只感觉到胯下裤裆处一阵剧痛。接着双腿一软就跪在方嫣跟前。那张笑脸被方小姐无情的膝盖命中鼻骨，鼻骨断裂声在张小天君的大脑里回响。之后他隐约感觉到头颅和下体像被人用力践踏了无数次，直到眼前的一切e逐渐的淡化??化为乌有。

 第20章 十四年前

    十四年前狄可戴着像面具的口罩，但还是掩不住脸庞接近耳朵处的大块疤痕。
    zuki大字型躺床上抽着烟玩着手中的psp。对站门口处的狄可视若无睹。
    狄可：之前那个叫maggie的剩女呢？
    zuki：老兄，您别那么执着行吗？她去哪我管得着吗？起码我比她年青比她漂亮比她有弹性比她销魂蛀骨…
    狄可来气了，正想上前之际，叫zuki的比狄可还要快的一脚踢中下体，狄可不慎被这妞的快狠准击中要害，痛极跪下之际，头发被抓住，面庞更被少女一下膝撞命中脸庞，整个人应声倒下，血溅整张脸，血从口罩散开，滴地上。
    zuki双手抽起晕过去的狄可，拖去门口到了幽暗的楼梯口。高跟鞋在把狄可推下楼梯前还在狄可脸上与下体补上两脚。
    像死尸软棉棉的肢体滚到楼梯底的巨型垃圾箱内。
    在大楼外抽着烟貌似等人，不停看时间的张小天好像听到谁在呻吟，回个头瞅瞅。张小天口中烟吐出来，飞奔入大楼内。
    张小天：老大，你怎滴了？叫鸡叫到这样…
    张小天背着血肉模糊的狄可离开大楼。
    张小天（大唱）：给你精细的血管。给你精美的五官。不等于你需要公开搞试用。给你一柄手枪，不要给你子弹，它会跟你缠绵地沟通。给你一对手，不等于要拥啊拥！不要拥抱拥到歇斯底里，做到人人乐用。这是承诺你懂不懂！
    张小天帮狄可清理脸上的血污.帮狄可戴上新的特大号口罩。两人推门出来，走过一队乐团正在高歌易经的第一卦象【潜龙勿用】：
    「为何拿甜言蜜语印证你嘴巴有用。别以为长期陪着我会废掉嘴角武功。为何拿眉头额角印证你美色有用。记住潜龙勿用这样玄妙你懂不懂？」
    吧桌上的钢管舞娘跟着那随缓不疾的节奏扭动那伤感的腰肢，黑色的眼泪妆扮惹来大批男性观众。
    狄可被打得有目眩，凝视着钢管舞娘那挑逗的舞姿…
    歌词：为何拿眉头额角印证你美色有用。
    狄可拿着花跳上吧桌上。一手搂着舞娘的腰。
    歌词：记住潜龙勿用这样玄妙你懂不懂？
    刀子捅进舞娘的胸，血溅到狄可的脸上。口中咬断那枝花的茎部。
    狄可凝视着爬到面前的钢管舞娘的脸孔，好像一滴眼泪从狄可眼眶处掉下…从口罩内流到下巴，滴到他紧握拳头的手背上。舞娘好像被狄可的神秘吸引，就在狄可面前献出浑身解数。狄可反而垂下眼睛避开舞娘的视线。
    霓虹灯熄灭。舞娘独个从后门走出来，走经一窄巷。快如闪电的身影从舞娘从后往嘴巴一捂，另一手绕过腰际一抱，整条通往大街的巷口回复人迹杳然。
    舞娘的尸体被扔进冰冷的平安间。狄可脸上残留着唇膏胡乱的印，被指甲爪伤的痕迹。打火机把留有血迹的口罩烧灭掉。好像忘了什么，狄可走回平安间里把舞娘的内裤胸罩等等的证物全部脱下，包括耳环戒指等等饰物。

 第21章 从死神怀抱里逃脱

    黑色塑料袋扔进急速的河流，迅间被河水淹没。一剪影在那橙黄雾灯下独自离去。
    深夜的城市逐渐看到鱼肚白的天边，远处路灯熄灭，隐约看到晨运者的出现。
    晨光初现。一辆警车急剎在河岸边。李队跳下车上前与长者倾谈一会，长辈指着蹲河边的三名小孩。长者尾随李队。
    三名孩童面前地上放着一透明胶袋，里面盛着污浊河水及一柄手枪，隐约看到素素的警员证及身份证，一个女装钱包及手机。
    李队强忍着怒火与无奈，向身后两名便衣探员示意。
    队甲：小朋友，跟叔叔去派出所。叔叔要听你们讲故事做笔录！
    三名小朋友站起来跟着队甲队乙离开
    李队把胶袋内的污水倒掉，留下手枪、素素的身份证、钱包及警员证手机等在透明胶袋内。然后放进证物袋里封好。再一想，李队拿出素素的手机，开启后全是李队打进的没接电话。李队那无奈憋气的心情尽显露，仰视穹苍那猛烈的太阳。
    瞳孔有点淡退之色的素素站在一矿场出口处，面前视野一片黯淡看不清远近。脑袋残留着那段回响的男人声音
    死神之音（声音经过处理）：「做警察的一定玩过猫捉老鼠。给你先跑十分钟，然后游戏开始，今次你是老鼠！别被我捉到，后果好严重！赫赫赫…看美女警官怎保住你的小命了…」
    身后一快速闪过的身影把茫然不知所措的素素用力一推，素素失足滚下斜坡，直抵谷底的那遍浓密的山林。素素鼓起最大的勇气，睁着那对视力减退至百分之三十的视野的双眼，抬首观望了一眼那猛烈的太阳后，就飙进浓密的树林内。赤着脚的素素，只穿着性感小内裤与胸罩。
    一道强烈的反光告诉她面前可能是河水或湖水之类。她站反射光前深呼吸几下，纵然就迈出那一步。整个人掉进一个泥沟里。
    素素突然停了下来，想了一想，爬到泥沟旁用泥浆把身体都覆盖。然后躺在泥泞中把自己看成一只变色龙似的一动不动。
    神秘人跟着素素留下的足迹追到泥沼前，涉过泥沼后发觉失去了素素的足迹。怒吼声震天。素素胸大了点，泥浆慢慢地从光润的胸前滑下去，逐渐露出浑圆招惹目光的胸部…
    乘着神秘男人背向自己，素素快如闪电的手使劲地把没那么湿淋淋的泥浆堆往胸部。
    神秘男人的视线扫射到那两堆如小山丘的泥泞时，没察觉到就是一双涂上泥泞的伪装。神秘男人急速拐进另一出口，在素素眼底消失。
    疲惫不堪的素素被一辆响着铃声路过的自行车吵醒。发觉自己身陷在一垃圾池内。太阳冒起祂的头，照耀大地。
    素素向着隐约看到远处微弱没熄灭的灯走去。拿着旧报纸和塑料袋蔽体。那张脸脏兮兮得根本看不清赤脚行走在泥路上的人到底是男还是女。
    店主张着嘴巴，愣那里，目定口呆地盯着面前。
    素素：老板，请问这里是??？
    店主：这里是下村！
    素素：可以借电话吗？
    打吧，你要打多久就多久！
    素素（像个玩完泥浆摔角的女选手）：谢谢老板！
    拿起电话拨号。
    店主：免费的！
    电话接通。
    素素：李队，是我，素素！
    几辆警车从四方八面杀进村内，在小店门前急剎车。店主依然愣在那里。
    店主对着用他自己外套包着身体的素素
    店主：果然是头号女通缉杀人犯！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是大人物！
    李队走进来脱下外衣帮素素披上，素素把店主的外衣还给他。素素：还给你，谢谢！
    店主：我个人很想拿回来做个纪念，我不怕死但我怕我老婆发觉后会走上跟你一样的不归路！那我死都死不瞑目啊！再见了！
    店主接过外套，往鼻子处闻，臭气冲天的恶心感触发起店主的大呕吐。
    李队扶着素素上车。队甲队乙等人笑着向素素行礼。李队有点忍不住的兴奋，带着调侃的语气
    李队：你去了泡屎池也不告诉我？
    素素（忍不住笑）：……！
    众警车鸟兽散一样，转眼就消失无踪。店主吐完对着面前如常空虚的村口，把外套扔了出去。
    店主：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验血、验尿、验血糖、ct等等的报告一大堆铿锵有声掷桌上。
    素素穿回干净的病人衣服，坐床上。医甲关掉手电筒，走过站一旁的李队
    医甲：没缺水没脑震荡没感染任何细菌现象！
    医乙看着报告。
    医乙：没骨折没内部出血没被强奸痕迹也没任何内脏损伤痕迹！
    医丙（站远处）：血压正常，血糖偏低。红血球白血球很健康…
    医甲递上一杯红糖水给素素。
    医丙（上前）：张警官，验不出你心脏有问题，你曾经有过中风的病例吗？
    李队觉得有点入正题了素素：没有啊！
    医丙（向着李队也向着素素）：哪你有吃阿司匹林的习惯吗？是一种专门对心脏血管栓塞或者大脑血管爆裂俗称中风病患的药，我们叫它为稀血药。
    素素一脸茫然在想，李队上前问
    李队：医生！到底…
    医丙（打岔）：张素素警官体内含超标几达千倍的阿司匹林！这种药导致失明的病例不少啊！
    医甲：刚才跟你检验瞳孔反应！你为什么不说视力出现问题呢？
    素素（瞄了一眼李队镇定地）：我怕不能再当上警…
    李队（打岔）：有治疗方案吗？医生！
    医内：当然有，多休息多吃蔬果类食品，低糖低sodium即是低盐低油炸食物！对肝胆肾都会好！
    素素松口气，李队安慰地拍了拍这位美丽的搭挡的肩膀。
    李队：刻意为病人打进这种浓缩药会怎样？
    三医生（齐声）：失明！
    医丙：没实验证明证实一定会失明，但很多因中风或血管栓塞的病人因吃阿司匹林而失去视力！
    李队瞪着眼想到某个点上去。从外衣内袋取出笔录本子，翻开某一页，看着一名叫陈小诺的男人口供：任职眼科中心13号病房的男护士。
    素素把帘子拉上，换回衣服。
    李队：谢谢医生！
    帘子被李队拉开，素素急忙捂着胸。李队缩回身子李队：对不起！忘了你要多休息多吃蔬果低糖低碳…
    素素（笑了）：我想大吃一顿麻辣火锅呢！
    李队站帘外背着素素在笑。
    眼科中心内李队瞪着面前那位胸大有脑的女服务员，等待着答复。
    女服务员（拿出数据）：找到了，陈小诺辞职了。是昨天的事呢！八卦一下，他犯了什么罪啊警察先生？
    探甲：奸杀所有胸大没脑的少女…
    女服务员双手捂胸，一副娇羞表情。李队瞪了探甲一眼。
    李队：谢谢你！
    女服务员：不谢！（向探甲含羞垂头）想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咪咪！
    女服务员再抬头时，李队等人已去如黄鹤。手中那份有关陈小诺的资料上贴着13号的照片。照片逐渐扩张…
    一名戴眼镜的夜班医生例行巡病房。时间是凌晨三点正。医院走廊只亮起局部的灯光。前台咨询处处人去楼空，两名值班女护士在休息室内吃着外买宵夜。
    某独立病房门被推开，医生进入房内，拿起病床床尾挂着的病历表细看了一会，然后走到病人身旁检查搁身旁的心电图与点滴的份量。
    躺病床的张小天半醒地睁开眼瞄了身前的医生一眼。
    张小天（微弱的语气）：医生…
    医生：张小天，心脏和血压都回复正常了！
    医生脱去眼镜，突俯身冲向张小天，那张变形的脸竟就是13号。张小天大惊，但嘴巴已被大力贴堵住。一口空气针迅速打进张小天脖子上的大动脉内。13号贴近在张小天的耳旁。
    13号：那天晚上很爽是不是？她以为那是我呢！
    张小天脸露微笑，毫不惧怕死亡似的。13号略为撕开封着张小天嘴巴的大力贴。
    张小天：老大，是你啊呀！赫赫，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母亲…！的确好爽，方小姐来时那种??
    张小天因空气气泡抵达心脏而突然暴毙。在他弥留之际，张小天残留在大脑里的零碎片段??
    “独睡床上的方嫣在梦魇中，房门被推开，隐约看到男人剪影，窗外闪电迅间，看到男人是张小天。张小天把摄录机放到黑暗的一角处，启动录像后就脱衣躺到方嫣身旁，对半睡半醒的方嫣展开性侵犯。dvd插进放映机。电视播放那段方嫣高潮迭起时，画面背景睡房门外暗处站那里观赏的人影在闪电迅间被凝固，那人是13号。13号麻木地看着定格的电视画面。”

 第22章 自虐。被虐。互虐

    整个炎夏犹似一生一世那么长久。差不多忘记了根本的我，逐渐失去了对时间的观念。对着镜子里面的人脸，涂上好比neo expressionism中似人非人似妖似妖画象中异形的妆扮。时间可能剩下半小时的视力，方嫣终于在众多衣服中穿上了暴露的装束。镜中人从头到脚都没有半点像个教师的模样，倒像个夜夜在外流连于酒吧舞场和夜店的坏女人。
    出门口前从包包里拿出一柄血红色可伸缩的美工刀，燃起另一手中的打火机，被调到最猛火的火焰助美工刀的锋利刀锋消毒。高温下透红的金属刀锋在略微颤抖的手中伸向双腿间的幽暗处。睁着那双大眼的方嫣感受到痛极后视线几乎实时能够看清楚大门门脚下那道隐约从门外透进来，来自门外不远处淡淡微弱的光线。
    啲啲啲啲……刀锋收回把柄里的恐怖声响。
    有个刚好走过一条暗巷的半醉路人向警方说他听到不知名的啲啲啲声音从黑暗巷子里传出来。李队及素素在四起连续杀害男性上班族和一名年长的耆老的怀疑变态杀人事件里，唯一的线索就是被害者均被性侵后遭疑似利刀的利器在被害者身体上狂乱地乱剁乱划，最后就把被害男性的**切割，所有死者因失血及痛极而亡，除了那位耆老长者。啲啲的声音提供了进一步的推断，素素认为是美工刀发出的独特声响。李队推测杀人者是男性的同性恋或变性人之类的异常人物，年龄在三十到四十岁左右。素素则有较另类的分析，在死神手里逃出生天的女警说出这是一名深受男人伤害过的女性的报复行为。该名女杀手可能是一名在爱情世界里从自虐到被虐，伸展到在互虐里才得到爱的幻想，甚至于妄想。十居其九是一名失恋的女子。
    在健身中心买了一套票，包括从轻型到重型器械廿四小时无限量使用权，每天两小时以上的蒸气浴和专人按摩，还有专业自由搏击教练单对单的一小时教授搏击术。在方嫣心中，罗丹青这名眼科医护人员并没有因为他在两个月后都未能再度出现于眼科中心或现身在方嫣家门前，甚至怎也联系不上他的手机而告淡忘。
    那个雨夜饭后回家在门前花圃树下的热吻……。夜里的梦境都环绕着这一幕让她久旱的心，燃起前所未有的爱火。
    睡到自然醒过来的方嫣，蒙眬的视野看到已接近中午的阴霾窗外天色。揉了几下双眼就下床走进浴室。如常地像年前在学校上班的女子，刷牙洗脸梳头和化上淡妆。镜中的女人留意到那双变异成在白天里透着不寻常，像戴上棕色美瞳的瞳仁，正在镜子里反映出冷酷野性的神态。
    忘了何时染成漆黑的直长发。本来是深棕色的曲长发已不复见。黑长发让本来已显白的皮肤更显得毫无血色的苍白。
    脱下睡袍展露出过去个多月来苦练的二头三头肌肉。肚脐上下开始成形六块腹肌。昨夜回家后剃掉的**依然被透明塑料袋封存，搁在镜柜里的一角。
    13号曾经留下的那两小瓶特效眼药水早已用罄。空瓶子继续放在柜子里最前端的地方。每次打开柜门看到瓶子就会想起曾经有这么一号叫dicky罗丹青的13号帅哥，像守护天使保护着自己的起居饮食。
    谢谢那个叫张小天的死人。在一个光天化日之下，以站立模式以防腐处理和密封后埋葬在地下室那堵挂满家族照片的墙内。前面再找来装修工人加装了有风格和时尚设计的电子壁栌。
    天气开始转冷。灰蒙蒙的天色，炽热的肉体，穿上像炎夏的**服饰。在雪地上留下高跟鞋的足迹。出租车把这名女教师送到各区大小的夜店和下班族留连忘返的酒吧区。
    不用夜视镜也可以仔细观察到过街老鼠身上的毛发和四只爪子上的污物。双眼越夜越醒目地浏览各场所内男女的脸孔和体格，挑选自己心仪的猎物。
    方嫣再没有理会为什么弱视的双眼会蜕变成目前这种状况。下体复原的状态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快。那柄美工刀依旧收藏在包包的暗格里。自虐已成为一种莫名其妙的嗜好。美工刀在不起眼的腋窝下和大腿背及腰背狠狠地划出无数的血痕。一些专门为消除疤痕的药膏可减轻在小腹处留下的刀伤痕迹。
    每一刀在深入幼嫩皮肤时，痛楚让方嫣脑海里闪现出罗丹青帅气的样貌和张小天像猪头般被她那高双高跟鞋践踏的表情。
    「你戴了美瞳！好酷喔！」一名穿西装的男士走到独自坐吧前喝闷酒的方嫣身旁搭讪。
    方嫣睨着身旁这位浓眉大目，发油把头发都往后脑处梳起的国字口脸男人一眼。
    方嫣咧开腥红色的嘴唇，露出比雪还要白的齿：「我是maggie。你呢？」
    大男人：「叫我kanni可以了。中文可以翻译成砍你或者看你！」
    两人沉默了三秒后，差不多同时都笑了。
    「我已经坐在这里喝了许多杯的闷酒。有点醉意了，可以陪我回去吗？」
    大男人二话不说助眼前的性感女子付了帐，伴着一米七的女子走出酒吧大门。门外寒风啸啸，大男人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披在方嫣的肩膀上。方嫣感觉到强而有力的臂膀把自己拥进男人的怀抱内。
    跳上停泊在后巷的轿车。从车厢内开启了副驾座那边的车门。大男人清楚看到大衣内的肉体跟本没有穿上蔽体衣物的大腿跨进车厢内。那褶迷你短裙坐下那真皮座上，嫩滑的皮肤与真皮座接触，没发出些微的声响，犹如丝绸般的轻巧。关上车门，车厢内陷入一片沈寂。大男人听到女人轻微的呼吸声和一股扑鼻而来的幽香。
    「想去哪呢？」
    「都听你的。……不过我家就在附近。家里有红酒白酒拔兰地威士忌gin and vodka…咖啡茶都有！」
    大男人笑了：「有你就足够了。」

 第23章 千里孽缘牵一线

    一样的天空一样的阴霾想下雪雨的姿势。
    罗丹青，伪名陈小诺，读书时报称为狄可的男看护，穿着褴褛大衣，留着白胡子戴着粗黑胶眼镜在距离市中心区偏远达两小时车程的另一警察管辖区；站在公交车上，一副下岗老年人的姿态与下班一族的男女一块挤在密不透风的车厢内。网上通缉犯姓狄名可的嫌疑犯那副脸容，根本让人没办法把眼前叫罗丹青的帅哥连系到一起。狄可那张摄于十多年前，还没完全改头换面前的尊容，简直丑到像一部名为象人电影里的男主角一样。
    手机里的录像重复那一段张小天生前粗暴无情的施暴。罗丹青午夜梦回里那名又胖又丑的兄弟化作是自己的幻觉。深夜独自一人跟随着一名下班的风尘女子到没街灯照明的拐弯处，避开那些设立于各路灯上的cctv天眼。突发性把女子撂倒地上，紧握咽喉拖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巷子内。一辆残旧的小客货车从巷子里驶出大街。
    那名相貌有点酷似方嫣的夜店陪酒女郎，在罗丹青眼里根本就是那位前来看眼疾的女病人。可惜眼前这位年纪稍为大了点的女子，从脖子到胸部以及腰肢到双腿都远远不及方嫣那骄人的身段。
    这位从昏厥中苏醒的女郎，看到眼前的耆老帅哥，竟咧开嘴巴展露似笑非笑的笑容。
    女郎吟呻说道：「帅哥你想干嘛呢？我可以任你为所欲为，玩啥形式的性爱都没问题……」
    罗丹青瞅到那副因抽烟而变黄的烟屎牙。一手拿起狼牙棒，向着女郎的那张脸就猛然挥下去。
    小客货车高速在拐弯处，车子没关上的车侧门内滚出一具全裸尸体，尸体身上满布石灰。车的速度把抛离车体的女郎直接撞上路旁的石碑上。多重骨折响起让人心寒的声音。扭曲截断的颈椎和爆裂的头骨，被远去的排气喉声浪所覆盖。石碑上溅满脑浆及血水。残忍程度恶心之极。
    在这起疑似凶杀案的一个月内，连续发生了让人发指的连环奸杀案。被害女性均为上夜班一族的女子。整个小区在一夜间扬起了十号台风的风声鹤唳。家家户户在晚上七时后就足不出门，窗户紧闭。只有巡逻车及便装的警方轿车四出巡逻。各大街小巷都犹如死城一般。
    罗丹青开着小客货车，在天亮后驶离该区，奔回他的老巢。曾经租住高流量专供旅客短暂住宿的公寓纪录只留下伪造身份证明及陈小诺的假姓名。天气方面也帮助了这名帅气十足，整形无数次的变态狂魔得以轻松避开了警方和旗下线眼的举报或追捕。
    离进入市中心范围的一公里处，天气已接近傍晚，气温急降到零点。罗丹青在遇上警方设置的路障前几百码，小客货车急转弯驶进叉路的一处加油站附近，把车子停在草丛隐蔽处。避开加油站的一名服务员的耳目。借着上洗手间之便，借意向貌美的便利店女服务员搭讪，成功骗取胸襟挂着名牌上写着李璐名字的女子跟他走到没有全方位监视器的储物室门侧的死角位置。蒙汗药的手帕快速地捂在李璐的口鼻。在收银处的专用电话拨号报警，以惊恐急速的语气说加油站被几名劫匪打劫，劫持了人质。
    李璐被扔进小客货车的车厢后，车子缓慢绕回大路旁。老远处那个警方设置的路障上的几名军装警员，跳上一辆警车，留下一名男警指挥进入市中心的交通。警车响起警笛，快速驶向加油站的方向。架设的路障被留守的那一名警员撤除后，一切进市中心的车辆实时回复畅通无阻了。小客货车跟随着前面那辆大卡车，如入无人之境回到这个人口密集的商业和品流复杂的大都会。
    黑色的小客货商用车，在这大都会里有超过五万辆。挂上伪造车牌根本没人理会，交警也懒得答复，除非触犯交通意外或违规等等事故。
    回到生活了十年的小区，所有的暗角位置和大街小巷都了如指掌。车子减速缓缓地经过方嫣家的大门前，罗丹青留意方家那些窗户内外的情况。加速驶离方嫣家回到自己的老旧住处。走到外露于外墙的铁制后楼梯，弯下身躯钻入单位，内里那股熟悉的气味。换过简便的衣服后，开着车子来到那所老早已解封的凶案现场。荒废木厂为什么不拆除重建成为住宅或商业大楼呢？背着依然昏迷的李璐进入杂乱无章偌大的锯木床前。
    罗丹青想起被自己亲手杀害的好兄弟张小天。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姓张的非要向方嫣施以那么残酷的暴行。单恋一个人，成为她的忠实粉丝不就可以的了吗？罗丹青自问也是方嫣的超级粉丝，迷恋单恋她是自初中二就开始了。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伤害方嫣。他全心全意地爱她，只想接近这位心目中的情人。在那顿晚饭后雨中漫步和在她家门前花圃树下的拥吻，是罗丹青这辈子最幸福最让他心动感动，最难以忘却的美事。那个晚上与方嫣的相处是他毕生难忘的。在他有生之年，方嫣是他唯一的最爱。
    谁家的闺女，被这个13号的护理员爱上的话，真的不知道该说是幸福满门还是家门不幸。李璐绝对是家门不幸了。
    张小天死神般的妆扮，残杀被害者后懒得毁尸灭迹是他的特点，潜意识是向警方的挑衅。罗丹青做事有头有尾，必需做好善后功夫，让被害者人间蒸发掉，无迹可寻。张小天长相奇丑，所以被害者大都会被加害者挖掉双眼。罗丹青也有共通的自卑品格。但在屡次整形后，罗氏在这方面的品性有了很大的改善。
    被蒙上双眼的李璐在苏醒后，发觉躺在冰冷的金属床上。她并不知道被分开的大腿前两米处就是一个床底凸出来的锋利齿轮，用来锯开大型木材的工具。浑身直哆嗦，呼吸时喷出实时挥发的雾气。双手双脚都被布带捆绑。
    李璐轻声地：「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罗丹青已脱下黑色塑料粗框眼镜，唇上那浓密粗白色的胡子也不翼而飞。那把灰白色长发连同鸭舌帽也脱掉。回复本来面目的潮流时尚的黑短发。手持麻绳的罗丹青站在一米之距的铁床旁边，凝视着和衣躺床上的陌生少女。
    李璐开始饮泣和挣扎：「你是不是那个连环杀人狂……」
    罗丹青轻轻地：「嗯！」
    少女的挣扎动作立即停下来，头颅转向声音的方向。呼吸更急速了。半晌，少女把头扭转到背向罗丹青。罗丹青看到少女被捆绑的手脚开始放松，包括紧绷的身体也随之软化。罗丹青感觉到少女好像放弃了求救求生的意图，任由上天的安排。
    半小时后，女督察素素和几名军装警员赶到木厂。把半清醒的李珞解救出来。在医院医生检验后，证明该少女依然是一名没经人道的少女，甚至没有被非礼的痕迹。身体及衣服上都没有留下任何第三方dna的蛛丝马迹。
    少女的口供声称是一名年约五六十岁，灰白长发留有白胡子和戴黑框眼镜的长者所为。动机不明。但是跟虚报市外加油站的打劫案有直接的关联性。
    素素朝单恋对象李队：「陈小诺这名用虚假名字的13号，我直觉上他已潜回本市。虚报加油站被械劫，调虎离山，把劫持的李璐大摇大摆地开车进入本市。」
    李队：「嗯。我同意你的说法。好可惜的是，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有这个13号在七名患有眼疾的男女病人口中描述的大致相貌拼图，其中四名说，只看过他戴着口罩的模样！根本完全没有任何特征可言。你与他面对面擦身而过都可能认不出来呢！」
    素素：「他为什么冒险回来，这个我还没有……」
    李队：「这个可以肯定的说，他还有没完的人和事等着他回来！年头那几起挖眼性侵残杀案，在嫌犯张小天在病房内离奇失踪后，这三个月来就没有雷同的凶杀案发生。张小天自初中二的那位好兄弟狄可，我说就是陈小诺13号。他的父母和所有的亲戚好友之中，我们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找着。全数都人间蒸发啊？各大小孤儿院都被我们拜访到差点翻脸的程度了……」
    李队突然发觉坐副驾座上的女督察用不寻常的目光凝视着自己。充满水份的双眼和半张的唇。李队心里萌生的想法是坐身旁的素素是否因为差点惨遭张小天的毒手而心理产生某种没法解释的变化呢。
    李队：「哟！你没事吧！？」
    素素瞬间回复常态：「没事！我刚才在想为什么狄可不杀李璐而放过她呢？李璐作供时让我想起我自己被禁锢强暴时的心理状态。有些变态杀手是当被害者越挣扎和拼命喊救命和求饶，凶手就越亢奋。李璐她说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李队：「你意思是张小天与狄可拥有共通的杀人特色？还是你直觉那位死神妆扮的是狄可而不是张小天？」
    素素：「我直觉是狄可而不是张小天！张小天做案手法比狄可卑劣和残暴得多。有性变态的明显迹象。狄可则是让被害人处于恐惧和死亡边缘……性侵女性也较温柔。不知道谁模仿谁还是各自独立做案，这连串的命案可能不是一个凶手的所为。」
    李队：「经医生诊断，张小天的脸和身体各器官功能，其实都跟一个死人一个模样的了。就算是狄可深夜闯进深切治疗病房把兄弟运走。我们只要集中找到狄可就能够有个水落石出的破案机会。你说的那位叫罗丹青的护理员，找到他了没有？」
    素素：「那名叫方嫣的弱视病患者说罗丹青因母亲病重回老家了。但过了三个月有多了，好像还没回来呢！然后，方小姐的视力好像有了改善，听她说多得罗医师的照顾和提供的特效药。还有，上星期去方嫣家例行的打听，她说罗丹青的母亲因病离逝。他在老家的一家医院获聘任更合乎理想的工作，薪酬待遇比这里好多了，所以决定留在家乡。她说罗先生还祝福她早日康复和早日回学校为社会为教育作出贡献。」
    李队：「你说啊，罗丹青会不会就是狄可？」
    素素：「当初我有过这样的怀疑，但自从方嫣被疑是张小天的暴力性侵案后，在送医院期间跟这位罗丹青的护理员聊过一会儿的天后，就排除了这个想法。方嫣绝对是单恋这位俊俏的男护理员。女人看女人一眼就看出她对他的独特眼神和肢体语言。可惜啊！单恋从来都没有好结果的……。」
    李队倾侧身子，一手把陷入恍惚中的素素拥入怀里，吻在她的唇上。

 第24章 重逄。其后

    周末的凌晨三点十五分。中外习俗都说这个时辰是每天最阴之时段。阳气尽丧，阴气充足。天寒地冻的日子，家家户户都躲在被子下进入梦乡等待黎明。方嫣独自坐在地下室的厅中央沙发上。盯着电视机屏播映收费hbo的电视连续剧“权力游戏”第七季的最终游戏杀局篇。壁炉的供暖系统调到廿五摄氏度。躺在暖烘烘的沙发上，眼睛开始从睁开逐渐闭上。
    飞龙张开血盘大口向着南方君临城堡喷出焚城之火焰。配合着海陆两路的抢滩和十万铁骑在如雨般投进城墙的火球后，震动天庭的吶喊声在缺口处勇闯宁为玉碎不作瓦全的荧光绿催炎弹制造出骇人的巨爆。这类型的制作好比电影的大场面，以计算机技术和真人混合而成，几可乱真的血腥攻防战。微微的呼噜声从方嫣的气管排出。
    门铃响了不知多长的时间，终于停了下来。大门锁咔嚓一声就被开启。罗丹青首先登上二楼方嫣的主睡房。房内毫无人气的迹象。走到洗衣房及厨房。隐约从脚下传来的撕杀和那支变调的主题曲冰火之歌。罗丹青怎也找不到进入地下室的门。尝试拨打方嫣的手机号。手机传来接通的讯号，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地下室里熟睡得如尸体般毫无反应的**美女突然像被电话铃声叫醒，翻滚到地上，爬起来奔向搁在电视机前的手机，拿起手机正想按下接听瞬间，对方就挂断了。显示是私人号码，方嫣不以为焉。回沙发上坐下来，喝了一口不知名忘记当时怎样混成的鸡尾酒，既酸又苦加上烫喉呛鼻的酒类。把电视机音量调低，听到楼上大厅的电视机播着某卫视台的回放节目。
    手中发出啲啲啲啲的声响，涉足到洗衣房背后的暗门。静悄悄地赤脚走出大厅，方嫣看到躺沙发上的罗丹青已陷入睡眠状态。站在罗丹青面前，方嫣忍着那股压在这名单恋对象身上的冲动
    方嫣：「罗丹青……13号罗丹青。」
    罗丹青睁开眼，立刻坐起身子：「方嫣，你回来了呀！？对不起，我刚睡着了。」
    站起身子的罗丹青伸手牵着近在咫尺一脸茫然的方嫣的手。方嫣手中的美工刀掉到地上。整个身体软化在罗丹青怀内。
    罗丹青：「你还好吗？好久不见了！」
    方嫣依偎在男人怀内：「你呢？家里一切可好？母亲的病怎样了？」
    罗丹青半晌没发声。方嫣为了保护他对警方的查问撒了天大的谎言。方嫣仰首凝视着她的守护天使，她的梦中情人。罗丹青俯视着这位自他十五岁就爱上的女子。方嫣的手触摸到罗丹青的脸庞，罗丹青的手轻抚眼前女子苍白的脸孔。
    当卫视台回放一支中国好声音的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的歌。泪水的咸味沾到两个人的四片唇上。半开眼的罗丹青隐约看到方嫣脸上流下的眼泪水。双手紧紧拥抱着对方。两人就这样拥抱着就这样站在大厅中央，任由时光的流逝，绝不放手。
    罗丹青对着方嫣的时候，从来就是中门大开，对自己深爱的人毫无防范，丝毫没有保留地付出。他不会知道，也不会明白被那名生前称兄道弟的张小天施暴后的方嫣的心理状态，更不清楚在这段离别的日子里，孤独无助的方嫣经历了怎样的心理和生理变异。他看到掉地上的美工刀不以为意。
    抱着方嫣走到楼上主睡房，方嫣在黑暗的环境里依然可以清楚的看到面前罗丹青的样子和举动。她看到一个对自己充满温柔的眼神和含情脉脉，有点害羞的大男人。她的心跳加速到到杀害一众西装男时还要高出多倍，紧张地抓着罗丹青的背，为恐他会在下一秒钟就消失掉似的。
    窗外下着毛毛飘雪。一切都那么静谧，她等待着他的爱。幸福感充斥着她的全部，包括灵魂与躯体，充满了她体内外的每个细胞。她陶醉得像喝了两瓶红酒，她陷入这辈子没尝到过的满足和恍惚感。她痛楚与欢愉混沌的吟呻着他的名字。她失控地说：我爱你…我恨你。她在他的背脊留下数不清的爪痕。她不支昏倒在他怀抱里，脸上展露出欣慰的笑意。
    方嫣家的大门紧闭着，外面气候的更变，不足以影响屋子内的生态。巨大的冰箱储存了足够的食物和饮料。无数的酒类可提供醉死n次。破坏臭氧层的自动调节恒温空调二十四小时长开着。室内四季如春。
    回到校园的方嫣，站在校长及各级老师面前。一众愣住了的校长与老师们半张着嘴巴，凝视两米之距的诡异人类。那身密实如木乃伊的古董装束，跟潮流时尚男女不分的发型，发脚见青，头顶处像蛋挞，好比六零年代猫王的发型，但前发线从左到右则垂着长及腮的浏海，把半边脸颊掩盖，露出一只闪烁着异彩的眼睛。血红的唇内那副白得让人自卑的牙……
    方嫣嫣然一笑：「校长先生，我回来啦！各位老师们好！」
    这是与爱人罗丹青深夜相逢的一个月后。方嫣把巨宅祖屋卖掉。买家是一名在银行任职投资管理的高层人士，已婚和育有一子一女的高尚家庭。方嫣在这宗买卖中挣取了过亿元的进帐。
    打从立春认识罗丹青开始，方嫣差不多把远在西方国度生活的父母忘个一乾二净。父母把这个女儿归纳在不孝顺和叛逆类别的了。
    校长腼腆地领着方嫣回到宿舍大楼。尾随的一名助理注意着走在他前面这位英文教师的走路姿态，小蛮腰扭啊扭，屁股翘挺结实。
    助理冲口而出：「方老师是健身房常客？」
    校长回首瞪了助理一眼。方嫣回首以淫荡的眼神向身后较矮小的男人抛了一个勾魂的眼神，舌尖由左到右在两片唇上舔了一圈。助理涨红了脸，垂下头跟着两人走没关上门的一个宿舍单位内。
    校长站在已备有基本装修和床铺的空间内：「张英杰是负责所有老师日常生活所需的小管家，也是我的助理。校务方面的问题及处理都可以问他的。方老师，欢迎你的归来。下星期一开始上班吧。课程及时间表张英杰会安排的了。阿杰，接下来的事你跟方老师安排吧！」
    校长上前伸出手与方嫣彼此握了一下。校长消失门后，留张英杰和方嫣两人站那里。方嫣走进洗手间环视后转身向张英杰。
    方嫣娇柔的语气朝着男子走过去：「我要大概三四天时间备课的。今天礼拜二。时间表和上季度的课程进度什么时候可以给我呢？」
    张英杰面对不到一米之距的美女：「给我一小时的时间。微信给你可几吗？」
    方嫣再上前一步，胸已顶着男子的胸：「我是一个怀旧的女人。我希望用打印出来的纸章。握在手里有实实在在的掌握感觉。」
    张英杰嗅到对方呵气如兰的香味。他大脑接收到不知名的讯息说他眼前的这位方老师对他有意思，虽然这位方嫣老师的身材被压迫在木乃伊般的紧身衣内，但方老师绝对可以为他宽衣解带……张英杰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那张泛红害羞的脸老早已被方嫣看透了这位比自己年轻的小伙子是一具很好玩的宠物。
    方嫣的脸靠近到张英杰的脸，差不多鼻尖碰鼻尖：「你二十五岁！双鱼座！」
    张英杰碰没退缩，依然挺着腰板点了头，一脸惊讶地凝视着只露出一只瞳孔的方嫣。
    方嫣：「别胡思乱想了。快点去办理我要的纸章资料吧！周末晚上七点你来这里接我去吃饭喝东西，一言为定！我现在要回去把东西搬过来！还有，你双眼好漂亮喔！有格局有故事的男子才有能力拥有漂亮的女子。」
    方嫣转身走出宿舍门口，留下张英杰站在开放式的小厅中央。双目定在空气与洗手间之间的空虚处，一脸茫然。越想越涨红的脸，裤裆内不受控制的东西让他需要十分钟的冷静期。

 第25章 愛。殺

    开着一辆阿尔法罗密欧红色四叶草版本的轿车。解除了木乃伊的缚束，深呼吸从窗外抽进的微冷空气。新的一年，新的气象，新的方嫣。变异的大脑中枢结构让下体经常处于阵痛的状态逐渐蜕变成搔麻的快感，视力比猫科动物还要敏感和锐利。墨镜架上高耸的鼻梁上。性能处于race的飚车模式。
    新一代的方嫣，有新的爱杀模式。陌生男人对她已索然无味。她要彼此有了感觉，特别是让猎物喜欢上自己以后才冷血奸杀掉。被害者的头发和双眼球腌制成标本，储存在她买下来的一个玻璃幕墙复式顶层的收藏室内。
    详细看了课程细节和时间表，案头上放着主要英文文化和语言的基础书本。做足了功课只花上两小时的午饭后时间。站在偌大的落地玻璃前，向世人展示自觉无懈可击的诱人身材。午睡三小时，傍晚的夕阳有点哀伤的感觉。今晚的天气报告是晴朗，可看到星星的夜晚。
    仰视夜空，方嫣看到罗丹青的笑脸隐约展现在漆黑的天幕上。方嫣从来没有相信罗丹青就是变态的杀人狂魔。虽然女督察多次到访调查有关眼科中心的那名13号的背景及对罗丹青的危言耸听之推断。爱让她瞎了双眼，但是同时让她看清楚自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原来她好血，见血带来的亢奋。不知是应该多谢性侵自己的张小天还是犹如守护神的罗丹青。一个代表了恨一个代表了爱。爱与恨制造出一个经历了廿多年所谓活生生的人再活一次。这次的活，貌似一个常人，更像一头包着人皮的野兽。
    等待猎物的主动接触，倒不如利用女性的外壳主动勾引猎物来得好玩刺激。吸引异性除了**之外的感情投入，甚至产生爱情的元素就更刺激更引人入胜了。宰杀猎物时可以多几重的享受和乐趣。这种强烈感当然及不上奸杀罗丹青时的狂嘷猛喊到仰天咆哮到俯伏到血流成河的尸体上泣不成声来得惊天动地，但起码能抓回杀掉深爱男人时那种撕心裂肺的自虐感受。
    晚上七点正。张英杰准时按下方嫣宿舍的门铃。站门外等了十五分钟都没人应门。门内也没有任何动静。张英杰转身离去，在拐弯处正面与方嫣撞个正着。
    方嫣快速牵着张英杰的手??转身往楼梯走下去：「对不起，迟到十五分钟。想吃什么呢？」
    张英杰跟着走下楼梯：「你能吃辣吗？」
    方嫣稍为回头笑看身后的男人：「绝对不能！我一吃辣就会犯花痴！」
    张英杰：「哪你喜欢吃什么呢？」
    方嫣：「吃斋！」
    张英杰：「……呵呵呵」
    坐上那辆可能要勤奋挣个不知多少年的工资才能买得起的红色意大利轿车。被开车那双暴露于空气中的修长美腿和清楚看到的那条粉蓝色内裤像磁石般吸引着眼球，张英杰有点头晕眼花，血液冲上大脑，对车速达到180公里都没什么感觉。
    走进ruth’s chris 牛排专门店。要了该店著名的us petite filet with fresh half lobster x 2。开了一瓶半干的红酒。
    方嫣首先打开话匣子：「你女朋友是白羊座的霸道女权主义者？」
    张英杰：「所以刚好分手一个多月了。你怎知道……」
    方嫣：「透视眼除了能够看破你的大脑记忆，还可以看穿你今天穿了什么内衣裤及皮肤里面的血液运行状态，从而知道你的血压血糖和身体状况。你是一个健康的人，有足够的精子为你诞下健康肥胖的孩子。你床上功夫没到家，需要大量的培训和实习才能成为出众女性的情人。外表斯文的你，内心狂野不羁，桀骜不驯是你的本质。」
    红酒加上坐对面的大美女这样透彻的分析，张英杰貌若关帝般的脸，那双眼炯炯有神流露出一股让方嫣那颗芳心丝毫没有半点震动，虚伪地装出一副被眼前的帅哥迷倒的微笑，陶醉于柏拉图式的隔空传情。张英杰这边则是灵魂已告出窍，神智不清和神不守舍，任由女方在接下来的一切活动安排里成为一头跟尾狗。
    方嫣：「你的心跳里有些少恐惧和不知所措的成份在内。这个是正常的机能反应。还要红酒吗？」
    张英杰看到方嫣招手叫服务员。
    张英杰：「我够了。喝了两杯已经差不多了！」
    方嫣向着走近的服务员：「埋单！」
    车子往张英杰住处飙。在一单幢式大楼门前停下。
    方嫣：「就这样了。拜！」
    方嫣：「嗯！周一见了…」
    看到方嫣把身体和视线转移回驾驶时的朝向。张英杰点了点头，无奈地下车，关上车门前说了一句晚安。没等到张英杰绕过车头回到行人路上，车子已飙离。呆站行车路上男人的身影转眼就消失在后视镜内。
    方嫣吹着口哨，一脸肃穆专注在马路上的情况。脑海里想起在爱河里如何残酷地杀掉罗丹青的情境。他没有反抗，也没有吭声，到流血不止和断气前都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压在自己身上行凶的方嫣，面露满足的笑容。多么的恐怖，多么的血色浪漫，多么的撕心裂肺。在罗丹青人生的最后一刻，颤动残破的手，触着方嫣染满鲜血，紧握美工刀的手。她看到罗丹青从被割破脖子大动脉的喉头发出模糊不清的三个词。她看到睁着眼盯着自己的罗丹青。
    苏醒后的方嫣，一针接着一针地把残缺不堪入目的尸体重新缝补。把四大皆空的臭皮囊用防腐剂及保鲜膜包装好。在尸体的胸前及脖子上缠上玫瑰花花环。放进地下室的巨型订购回来的冰库内。
    搬离巨宅时，千叮万嘱搬运工人要小心处理这个长型的冰库。结果要从天台处用吊臂从外墙拆掉玻璃才能搬进顶层复式的新居。

 第26章 淡忘

    周一到周五每天四小时面对初中二和初中三的学生。方嫣对自己当年苦读英文和校园霸凌的种种记忆，涌现心头。外语是一门持之以恒，不断练习的一门学问。她不相信天份，只要苦学就必有所成。课外多元化对语文的接触，多看英文书多听英语歌曲和电影等等都有助对语文的听写功能。除了教科书本的基础文法学习，加上英文杂志，报章，漫画及与一些国际学校的外籍学生搞活动和讨论。这些互动让学生们增加了不少趣味。家长们都大赞方老师为子女的英语能力在年度学期大考里取得优异成绩而赞赏不已。
    方嫣还严格处理学生之间的霸凌事件。零容忍是她对这类事件的态度。张小天和狄可的脸容曾几可时在她进入师范大学后依旧在恶梦里如怪兽般出现。
    感情和私生活方面，每个周末与张英杰的见面，增进彼此的互信和友谊。张英杰终于考到了驾驶执照。方嫣笑着就把那辆红色轿车的车匙递给张英杰。
    方嫣：「你坐了这辆车半年有多，对她的功能应该有所掌握的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坐你身旁享受一下当乘客的感觉。」
    张英杰拿着钥匙：「……」
    方嫣笑看站车子旁边那张兴奋莫名的张英杰。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还留着这条不怎宝贵的生命在身边达半年之久而有点舍不得杀掉。这个张英杰不善于交际应酬，话也不多。但感觉到他对方嫣死心塌地地跟随着她。既像小弟也像一个陷入无法自拔的单恋男人。
    半年的相处，每周一次两三小时的见面，越引发彼此的好奇和霞思天想。张英杰从来就是被动的一方。动不动就来一张关公的红脸兼垂下头害羞得要把头钻进地下。但办事能力则超乎方嫣想象的到位。英语也让方嫣惊讶得以为跟一个老外在谈话。自小留学英国，有十五年从没接触过中文的黄皮白心中国人。
    方嫣：「有时间教我说英语，我教你说中文脏话。」
    张英杰坐到驾驶座上，瞪着眼前的方向盘：「好的。谢谢……瓦靠！好牛逼的方向盘！应该有安全套可以弹出来救命的！」
    方嫣掩嘴笑：「对。这辆车有八个安全……套，随时可以弹出来救命的。哈哈哈哈哈！」
    张英杰涨红了脸看着方嫣：「不是安全套吗？」
    方嫣笑得更开心：「是安全套！哇嘎嘎嘎…」
    张英杰：「有什么好笑的呢？」
    方嫣：「没什么的。快点起动，你肚子不饿吗？」
    车子以缓慢的速度驶离学校停车场。专注在路况的张英杰，车开得很稳重。方嫣留意车外马路上在傍晚刚亮起的霓虹灯饰。
    超市内，张英杰熟练地挑选了蔬菜和肉类，主动付了钱后，首次领着方嫣回到车子旁，把大胶袋放到后座，飞身助方嫣开启副驾座的门。
    电梯拍卡后按下五十二字。门关上后，沉静的细小空间里的两个人，同时抬头留意着亮起的电子显示器。二十，三十，四十……。
    方嫣开腔：「我喜欢你！」
    张英杰在电梯门开启时：「maggie， i love you too…」
    张英杰在半年的相处里首次的四目交投下勇敢地说出心里话。两人站在门坎之间彼此凝视达五秒之久。门关上时撞在两个人的背部，让两人进一步被推到咫尺之距。
    张英杰有点惊讶地：「还以为你戴了美瞳……」
    方嫣笑道：「去年前还是黑色的……被一名变态强奸犯性侵之后，剧痛所产生的变异在几个月后的某一天起床后，镜子里的人就变成现在你眼前的模样。怎么样，会觉得我脏吗？」
    张英杰摇头：「绝对不会。也不觉得你的行为举止有丁点不检点的状况！从第一次认识你的直觉到这半年的接触，都觉得你是一个为教育无偿作出贡献的教育工作者。唉，忘了买洋葱，上周末好像已经没有的了。」
    方嫣开启大门：「的确是个海归的老外。」
    配合这位在国外习惯入厨的男性朋友，默契这东西不可言喻。方嫣心里感觉有点愧疚的是看到张英杰的煮食姿态，让她怎也忘记不了当年罗丹青为她入厨煮饭，抱着差不多瞎掉的她跑上睡房。
    尽她所能把奸杀罗丹青时那种极度变态式的高潮和残留在脑海里的沉积，希望经历时间与眼前这位斯文有学识的张英杰的相处而终于可以全数淡忘。
    目前与张英杰的关系，可以说是全世界正常男女关系的发展速度吧！自初中二被欺凌，到大学毕业任职英文教师的方嫣，其实从来都没有谈过真正的恋爱。大学时追求她的男生有好几位。结果都是无疾而终，由于方嫣对男性有着莫名的厌恶和恐惧，直到遇上罗丹青。她可能永远都不晓得罗丹青就是当年相貌曾被毁容的同学狄可。
    方嫣吃着意大利面条：「待会想去看电影！」
    张英杰喝着菜汤：「好。回来后没看过三级艺术片。」
    方嫣：「哦？那不用出去了，家里有的是。全是非法购进来的。你意思是a片吧！原来你是饱暖思淫的贱男。」
    张英杰：「我意思是许多艺术片都包含很多的色情元素在里面。在曼彻斯特经常被修读电影的同学强行逼我去看一些地下影院的艺术片。我次看完都绮梦连场，非常尴尬。女生们都说我是同性恋。有一名男同学在一次圣诞节派对里向我示爱……差点就屁股开花成为机社里一员。幸好有个女同学及时把我拯救出来。然后这位女生是双性恋者。毕业后在通讯社做翻译工作。老总是变性人。唉，英国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居住的地方。千奇百怪什么都跟表象有着很大差距的内涵。斯文的四眼教授可能是恋童癖或连环杀人狂魔。」
    方嫣：「哪我呢？」
    张英杰：「神秘高深不可测的老师。公事方面就有目共睹的。私生活方面我对你一无所知，需要时间才可以彼此有进一步的了解的。」
    饭后，张英杰在厨房做清洁。方嫣在案头修改大考的试卷。
    方嫣：「暑假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呢？」
    厨房传来张英杰的声音：「打算一支公去泰国潜水晒太阳，**和狂吃榴莲……」
    方嫣听得不大清楚：「潜水跟晒什么…破什么榴莲？」
    张英杰笑着回应：「对对对。用手刀劈榴莲！我要锻炼插沙掌和劈铁如泥的手刀！在未来的日子里做个护花使者。」
    方嫣咧开嘴巴边笑边检查如山高的考卷。听到张英杰的脚步声走到房门前。
    张英杰：「maggie，我搞定了，撤了。下周一见。」
    方嫣：「我都想去泰国晒黑一点，皮肤太久不见阳光了。有点像僵尸了。」
    张英杰：「七月十日起行。去十天够了没有？我还没订机票呢！」
    方嫣已走到大门前正在穿上皮鞋的张英杰面前：「时间日子航班你决定！你是主菜我是配菜。你去哪我跟你去哪。我信你的眼光。你办事我放心。」
    陪着张英杰等待电梯到来。两人不时四目交投。张英杰突然两步走到方嫣面前，轻吻方嫣的脸颊，然后说了拜拜就闪进刚开启的电梯门。门关上时方嫣回应：小心开车。
    穿了厚衣进入像冷藏库的储物室。揭开零下温度的油压的盖。冰冷空气冒起，隐约看到多具的藏尸及多个玻璃瓶内的男性**及眼球。
    停车库内的一辆易手小客货车驶离这幢摩天豪宅。这是每个周末凌晨时份续步扔弃藏尸的指定动作。搬运尸体和如何让尸体蒸发掉是一项体力脑力和耐力的运动。解冻、肢解、烹调、去骨、包装、物流。分发到三大养猪场内饥不择食的猪只。最后只留下罗丹青头颅的腌制标本。
    最后的一批顺利运送到猪场带给猪群们一顿丰富的宵夜。

 第27章 好花常开

    好景常在。出埠杀人简直就是上天赐给方嫣的一道光环。性本恶是穿着华丽衣裳的动物暴露出其连串行为所引发给世人看到的暴行。***国的恐怖活动，方嫣有过之无不及的连环残杀案。在十天的海滩渡假酒店旅程，有九名外籍和本地帅哥失去踪影。被压抑了半年多的变态欲念得到了尽情的释放。
    九个深夜里，睡在邻房的张英杰响起低沉的呼噜声，方嫣一身华丽服饰走到附近通宵营业的酒吧。勾引来自各国寻欢的过客。年龄从十八到四十八的九个被害者，尸者分别在三家六星级酒店的豪华客房和分散在各大小树林草丛海滩更衣室及两艘小艇内。首名四十八岁来自美国的某企业的营运总监，尸体在他六星级豪华大套房的床上，被锋利的利器剁开腹腔，大小肠藏流一地。
    第二被害者到第九名被害者的被杀手法越发残酷没人性。年龄也越来越年轻。最后一名十九岁的青年背包一族，来自澳大利亚的摄影爱好者被发现在一艘搁置在沙滩边缘处的小艇内。双眼被挖掉，脸孔和四肢及胸腹被密集的刀割得残缺不堪，**和心脏不翼而飞，可能被海鱼吃掉。
    只有头三起命案可在本地新闻里得知，其后的六起骇人新闻是张英杰和方嫣返国后才被传媒报导出来的。两人根本无从得知。方嫣心里当然清楚这九个深夜所带来的高潮，一次比一次的满足和欢愉。十九岁的那名老外，让她有若十号台风讯号刮起的巨浪，一浪接一浪的，涌起前所没有的澎湃感受。失控的手中刀往胯下的男子乱舞。
    早上与张英杰共进早餐，然后出发去潜水。午膳后玩滑翔风筝，下午四点吃大量当地特产：榴莲大树菠萝西瓜哈蜜瓜葡萄和木瓜。日落前輰泳于碧绿海水中。方嫣让张英杰一睹她穿上性感三点式暴露的泳装。海浴中有意没意地让张英杰触到她的敏感地带。把张英杰的鼻血也差点搞到流个不止。深夜就延续这种野兽本能，付诸实行在无辜的陌生男性身上。
    回复常态的方嫣，在良心方面没有觉得愧不敢当和罪恶感。暑假还有个多月的时间。张英杰差不多隔天就约方嫣出来吃喝玩乐。这位慢热的男生，在旅游泰国前后对方嫣的态度已有明显的改善。可能在英国读书和生活里，曾遭女性欺骗过感情或被伤害过。方嫣对他人的过去无意打探。在一起吃喝玩乐的过程里可窥见张英杰的大致上不同喜好。他看女性时的眼光和上下打量人时的眼神。卸下武装，解除防备，弱点就会不经意暴露出来。
    最好的美工刀大约要五六百块钱一柄。把手的柄子因血液的湿滑容易溜手，导致意外。刀柄最好用大力胶布缠绕几圈，担保能够粘着手掌提供切割在任何挣扎反抗时的肌腱骨骼，防止脱手的意外。可替换的刀片及每次行凶后用松节水打大力胶布撕掉，既没有留下指模也能够保养好这柄美工刀留作下一次的使用。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柄美工刀如常地放在厨房专门存放刀具的抽屉里。张英杰也曾拿出来，啲啲啲啲的把刀片从刀柄内推出来。他还问方嫣这品牌的美工刀应该是贵价货。方嫣说内里的刀片还要分开来购买，放在潮湿环境四五年也不会锈蚀。
    张英杰把弄着手中的那柄杀人无数的极品美工刀：「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啲啲啲啲的声音令我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张英杰的大姆指不断地推出拉进那锋利的刀片进出刀柄。方嫣被这种导致欲火焚身的声响搞得本来安坐计算机桌前的大腿不由自主地分开。紧闭的双唇也微微张开。双眼本来详细审阅某位学生的英文问答题而变得一片模糊的视线直盯着墙上的那幅泼墨山水画。谁绘的山水已不重要，变幻的山水画内的瀑布开始从山麓上滚滚而下。强忍欲火，把双腿紧紧靠拢。视线集中在那堆英文字上。
    方嫣微喘着气：「阿杰，可以帮我弄杯咖啡吗？」
    张英杰放下美工刀走到咖啡机前：「照样黑咖啡吗？」
    方嫣：「加糖加奶，加点爱加点欲！谢谢！」
    方嫣视视从纸张上的文字转移到递上咖啡的张英杰那只手。那只扭曲变形的手，视线不其然往连接手的身体瞅过去。方嫣看到张英杰一丝不挂的身体逐步透明化，肌腱的组织和筋骨相连在一整副骨架上…眼球镶嵌在骷髅头内被密集的线条肌理链撞在一起。方嫣瞪着双眼，环境里的墙壁，电视机，沙发等等的内在结构都呈现眼前。灯泡里的各色气体和电线里流通的电子犹如慢镜头般来回输送微粒到插座出口。最吸引方嫣的目光是张英杰有点不合比例的**。喝下杯子里被分解成无数棕黑色微粒，被称之为咖啡的液体。垂下头看到自己那双布满筋脉血肉的大腿。方嫣被这谵妄的幻视吓晕，从计算机椅子倒下。幸好张英杰及时抱起她，放到沙发上。
    时间好像过剎那间，睁开眼的方嫣回复常人的视力。玻璃窗外透进猛烈的阳光。从床上坐起身子的方嫣从恍惚中逐渐清醒。被子下跟昨夜所穿的短衫裤没两样。张英杰不知所踪。不断眨着双眼的方嫣坐到床缘，然后缓慢地站起身子，走进洗手间。
    大脑的混沌感让她失去时间观念。环视四周好像有点陌生的环境。镜中的女人好像姓什么名什么的。那张陌生的脸不像是整形后的某女星版本。下体的搔麻感觉很是熟悉。近距离贴在镜子前检视瞳孔里是否戴了淡棕色的美瞳。
    沿着旋转楼梯走到楼下的偌大空间，站在不知多少层高的顶尖处俯瞰整个都市的景象。一个身影飘到她身后。
    方嫣猛地回身，视线里的一名让她悸动的男人站在她面前。
    方嫣掩着嘴巴暗叫：「罗丹青！？」

 第28章 穿越异域的情仇

    罗丹青咧开嘴巴暴露出淡淡浅黄的牙。一掌在方嫣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际已轻触到她的印堂上。整个身体实时软化，双膝跪地前就凌空飘起来，落入冰冷的男人怀抱内。穿越玻璃墙悬浮五十层高的半空。方嫣浑身无力，睁着那双大眼张开大口，喉咙却没能哼出半句的声音。双手紧抓着帅气十足的那张脸下如冰雪般冰冻的肩膀。苍白的脸俯视着方嫣。
    罗丹青：「maggie，你还好吗？那边暂时排队排到汾水岭，所以被逼回来探望我最亲的人。赫赫赫！」
    寒气从罗氏口中喷出来。直接喷射到方嫣的鼻门内。肺部实时被冻结的方嫣咳了两声。双眼闭上，双手松懈从男人肩膀滑下。
    只感觉到急速的下堕。从五十层堕下的时间大约五秒左右。五四三二一……。
    再睁开眼，站在一股熟悉男人气味的细小房间里。那张单人床和计算机工作桌，床头夹着的细小灯座。残旧木门旁专门挂各类钥匙的木板及上面的金属挂勾。一串可以进出祖屋巨宅大门的钥匙依然挂在上面。方嫣独个儿坐到罗丹青生前的睡床上。弯腰拉开床旁边的三桶柜，内里全是罗氏的衣物。抽屉部藏有几本有关整形的医学书籍。几套白色医护人员穿的白袍挂在接近计算机桌子旁的墙上。写着13号的眼科中心塑料名片扣在白袍的襟上。
    方嫣：「这是你的家！？」
    躯体穿过木门进入空间的罗丹青：「嗯！在这里蜗了七八年的了。是我的老家啦！」
    站在方嫣面前的瘦削男人瞅着坐床缘的方嫣。
    方嫣站起身子贴近这副已死的身躯：「想把你淡忘掉，但是有点困难！」
    方嫣把罗丹青拉到自己近在咫尺之处，然后投入到变得温暖的怀抱内。
    方嫣：「你有想我吗？」
    罗丹青：「我自十五岁那年就开始时刻都想着你。想了十三年零七个月三日，到被你剁成碎尸后还在想。等到那边没那么拥堵的时候，我就会申请下次轮回依旧能遇上你，能配合你的下辈子的诞辰，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共谐连理。」
    方嫣有点小感动。一手紧抓着罗丹青的胸襟不放。仰首瞟着这位曾是自己保护神的魅影。闭上眼等待着的方嫣，唇被炽热的东西封住了。窒息和急喘着，感受被爱火所包揽。溶化掉的心，浑身搔软无力任由摆布。大脑里充满了罗丹青，味觉嗅觉触觉听觉视觉全数被罗丹青所占有。感觉有如身处无重状态的太空舱内，失去引力，失去重心，失去一切陷入虚无飘渺的境界。方嫣的眼泪从眼角飘离，凝固在失重的空间。溶为一体的超然感导致非大脑非语言能想象和形容。若果死亡像这种状态的话，方嫣可以从容地一死了之。
    方嫣脑电波：「狄可……你相貌奇丑！但是我喜欢！当年你站在我面前被我嘲笑…我看着害羞的你逃离丛林的背影。我心里的涟漪难以平服！」
    接收不良或对方没有发出任何电波，又或者波长的幅度有所偏差。传进方嫣耳膜的嗡嗡声有点像古老cb radio对讲机接收不良的沙沙声，夹杂着像凭着电子发声系统，因声带受损而设的人造语音。
    罗丹青或某个男性的诡异传音：「是否想再一次享受那个风雨夜被狂暴…的感觉呢…哈哈哈！」
    方嫣突然嗅到一股让人陶醉的花粉香味。温暖的感觉变成浑身的鸡皮疙瘩。被无形的东西挤压着嘴巴和三点。小腹的剧痛让方嫣回忆起年前的往事。花粉的香逐渐令意识减退，视野模糊继而陷入黑暗。
    狄可与张小天的纠缠格斗之杂声在细小房间里的毛坯地下伸延到四堵墙及天花板。计算机椅突然快速转起来，一只杯闪电般被掷向墙壁粉碎掉。晖倒床上的方嫣被无形物拉扯身体及衣服。内裤被撕破……。
    一切回复平静。这个单位内的所有家具及简单的陈设，都被重新定位。床被移到大门口前，床头顶着门口。三桶柜翻转在洗手间门前，衣物掉一地。方嫣躺在床下底。环境在一片金黄色的夕阳下，额外鲜明和超现实，绝不简约。
    张开眼的方嫣。想坐起身子，额头撞到床底的铁丝网。从旁边滚出来的**身体，浑身都是被打或被抓的瘀伤。
    茫茫然走到街上。踽踽而行，夜色在这踏入炎夏之初，潮湿和闷热之气从被太阳猛烈暴晒的柏油路面蒸上来。酸痛来自小腹及胸口，方嫣联想到这必然是刚才被张小天这色魔所赐……
    ……不知不觉走过一幢巨宅对面的行人路上。方嫣稍为停下，留意对面那幢楼高两层的巨型古旧豪宅。想起地库壁炉上面混凝土内的张小天。想起罗丹青为她报仇杀掉张小天，还把他的尸体用棺材快递送到这巨宅门外。方嫣咧嘴笑了，想想当下这都市的快递服务的包容性和私稳方面优良的保障。管你包裹里面的是核弹头或四号海洛英或是百几两百斤的死尸，都不会拆开包裹看来过究竟。那柄美工刀从网购到送达家门不需要十二小时就可拿着刀出门当女开膛手玛吉了。当方嫣看到一辆貌似曾帮忙搞装修地库的工程车辆停在巨宅门前时，心中泛起阵阵的不安。那名银行的投资经理是否想把壁炉拆卸或改装呢？站在黑夜的行人路上，身处一棵政俯种下大量的花草树木之一棵木棉树后，隐约听到警笛声从远而近，然后停在巨宅门前，随后的一辆黑色的，俗称黑箱车的中型商用车跳下两名身穿黑袍，脸戴口罩的男人跟随着两名军装警员进入巨宅。
    张小天的尸骸盛在铁箱里抬出门外，快捷地扔进黑箱车的车尾门内。一辆银色轿车驶近。女督察素素和一名穿西装的帅气李队下车走进巨宅。
    截住一辆驶过的出租车，方嫣跳进副驾座，向耆老的师傅说了目的地地址。

 第29章 无间

    条件反射是人类的一种潜意识行为。按下顶层的按钮，电梯毫无反应。幸好大堂的管理及保安员对这名高贵女业主有共同不可磨灭的印象：性感和密实，野性和斯文，任职英文教师，成熟有味道姓方名嫣的富有女子。补发一张顶层复式阁楼的贵宾卡。伴着女主人到顶层，看着**的女子走进大门内才离去的保安员一脸的严谨按下地面的按钮。他隐约听到女户主的口哨声在电梯门关上前残留在空间的回响。
    方嫣对着手机：「阿杰，你昨晚几点离开的？」
    张英杰：「弄了杯加糖加奶的热咖啡后。我说要回家，你没吭声。我就离开了。大概是十一点左右，怎了？没事吧？」
    方嫣；「你有抱我到沙发吗？」
    张英杰：「出啥事了啊？我为什么抱你去沙发呢？你在做梦是不是？」
    方嫣沉默半晌后：「那没事了。明天见！」
    挂断电话的方嫣，洗了个温水澡。全身镜里的肉体满是瘀痕和一个清晰可见五指掌印在肚脐以下的地方。右掌印从左手方在胯骨到小腹处展示深红到紫色的痕迹。
    收拾好三天的上班服及用品。跑到停车库，打着小客货车的发动机。心里想起送给张英杰的那辆中等级的意大利四叶草轿跑车。开着全手动，脚踩离合器才能换挡的客货小车也是一种享受。勉强能够应付这炎热天气的空调，让客货车的水温容易飙升。拎开收音机，听着单声道传来的国际新闻和天气预报。
    攀上四楼的校园宿舍。开启细小漆上灰色的门。伸手亮起天花的环保灯泡。把衣服收藏到衣柜里。饭堂透出便宜省电的蓝白色光管光。这种蓝色白光让人类视觉膜的透视景深和三维立体的视觉感减低百份之五十。偌大的饭堂像一幅平面的示意图在方嫣推门进去时所留下的不立体平面感觉。淡白的人影和失去阴影的众多圆形方形桌。站在贴白墙上的菜单，对着穿白制服的女服务员点了个a餐，不要餐汤要了杯热奶茶。发烫的下体像被高温烤着，跑到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瓶冰冻的罐装饮料。双腿夹着这罐东西一屁股坐在一张方桌旁，等待厨房叫号码。
    一名像厨房员工的头从出菜的那个窗口望外窥望。一把男人声音在空洞的饭堂里反弹。
    男人：「宫保鸡丁配炒饭，热奶茶！」
    方嫣举起手站起身子：「我的！」
    男人：「你坐！」
    一名一身白上衣黑西裤的中年男人手持金属托盘，盘上放着饭菜及奶茶，走到方嫣桌前放下饭菜和奶茶。然后向方嫣点了点头就回到进入厨房的自动门。门被推开，男人手持两包白沙糖再走到方嫣桌前，一屁股坐在方嫣侧。两包沙糖放到盛奶茶杯子下的小圆碟上。
    男人：「今天礼拜日，不用上课吧！」
    方嫣开始吃鸡丁：「不用。今天的宫保鸡丁有点淡。输了钱是不是？」
    男人：「赌马输了，跟朋友打赌你今天晚上一定会来吃晚饭，赢回输马的本金还可以请你去happy hour喝一整瓶的波本威士忌。」
    方嫣：「附近有酒吧？」
    男人：「这里后面两条街就有好几家清吧！」
    方嫣看了一眼腕表：「九点在饭堂门口等你！应该下班的了。」
    男人：「好的。八点半下班。搞定差不多九点的了。九点十五分比较好，避免女士站那里等嘛。」
    男人离座走回厨房。回头向方嫣挥了挥手。方嫣咧嘴一笑。夹腿间的罐装饮料的金属外壳老早变暖。方嫣喝了一大口加了糖的奶茶。开了从大腿间取出的暖可乐，嗗嘟嗗嘟地喝个清光。空瓶放桌上。饭堂里唯一的顾客消失大门外，留下淡淡的某品牌的香水混合体香的气味。
    厨房内的三名大小厨师边准备做收炉的善后功夫，话题围绕着年近四十的大厨陈铭有关今夜与英言老师约会去酒吧的事。
    三厨：「老大有没有备安全套呢？」
    二厨：「当然有啦！什么场面老大没见过啊！今晚绝对搞到通宵达旦，不到黄河心不死。死也要做个风流鬼回来继续上班炒菜。」
    陈铭大力拍打在金属闪亮的钢桌上：「你俩有完没完啊！」
    陷入死寂的厨房，隐约听到收银前台那名女服务员的偷笑声。陈铭探首出来瞪着那位女服务生。
    陈铭：「你啊…待会跟我一块去。避免人家误会咱癞虾蟆想吃天鹅肉啊！收到没有哇？」
    女子偷笑点头：「老大，收到啦！」
    陈铭回身向里面那两个厨：「明天早上的四百份早餐的材料准备好了没？」
    二三厨齐声道：「刚才方老师驾到前已准备妥当的了。」
    陈铭：「明天午饭呢？」
    二厨三厨愣在厨房中央。眨着两双无辜的大眼。陈铭从口袋里拔出午饭的餐单，铿锵有声地拍在钢桌上。
    陈铭：「这里abcdefg七个套餐的材料。快点入冷藏库执料解冻，没有料的打电话补货！」
    陈铭说完走进浴室清洗一天下来沾满头脸手脚的油脂油污。九点十四分站在饭堂大门口的陈铭，看到走下来的方嫣。跟着陈铭的步伐走出校园后门。沿路行人稀疏。
    陈铭：「今次回归打算做到老？」
    方嫣：「你结婚了没有？」
    陈铭被问得有点突然：「结过了。离了五年。现在跟在后面的阿菁小美女是暂时性的女朋友。」
    方嫣回身看到饭堂的收银员正紧随着两人。一脸傻傻的笑容，无厘头露出整副白牙在闷热空气中。
    阿菁插嘴：「我结了婚，老公半年前被人奸杀了。呵呵呵呵！弃尸在一荒废木厂里面，老二都被砍掉。老大安慰我了好几个小时，我就暂时做了他女朋友。」
    方嫣觉得很有趣：「噢！老大你呢？咱之前在饭堂都没有碰见过呢？」
    陈铭：「方老师你之前那些年从来都没有在饭堂吃过饭。我只是在下午休息时间见过方老师吃着自携便当在教员室里埋头工作。」
    三人边聊边走进一家清吧。意外的是，独坐一角的张英杰被方嫣一进门就看到了。张英杰倒没留意进来的三名酒客。张英杰边喝啤酒边在阅读手中的一本厚厚的书。方嫣背着张英杰坐在卡座陈铭和阿菁的对面，面对阿菁这位有点笨笨的女子，陈铭为自己及两人叫了啤酒。
    阿菁：「方老师有男朋友吗？」
    方嫣：「没有啊！有什么帅哥可以介绍的？」
    阿菁：「铭哥他有个发小，超帅，是发型设计师。叫罗马帝国！」
    陈铭：「是罗帝国。」
    阿菁这名稍胖的女子。不知为什么会吸引了方嫣的兴趣。她有一种冲动想勒死这位貌似廿来岁的女子。圆润的脖子和饱满的手臂及丰厚的胸部。方嫣想象一根细细的钢丝勒住面前这个叫阿菁的粉嫩脖子时的感觉，然后把连接身体的头颅撕开，浸在一大个透明的盛器里，酿制成一种人类首创的美酒。
    几杯下肚，方嫣上洗手间。尾随着张英杰的背影。环境蜕变成一条狭窄的地下通道。迎面走来一个接一个脸无血色犹如死人的东西。走进一个像刑场的偌大空间里，幽暗和寒气逼人。几个赤裸裸的女人在勒住两个男人的喉头。所有的眼光都因方嫣的进来而瞪着这名不速之客。两个被一众**勒紧气门的男士那两双凸出的眼球，那熟悉的两张脸……张小天与罗丹青。两人伸出舌头一脸痛苦地向方嫣挥手问好。
    罗与张：「你好吗？你来了啊哈！」
    愣在女洗手间中央的方嫣看到镜子里面那个像妖魔的自己。
    阿菁一句话戳破游走两地的灵魂：「方老师，干杯！」
    回头看到依旧坐角落看书的张英杰。张英杰身旁多了一名男士坐在那里。罗丹青探首出来向方嫣微笑挥手。站起来走到方嫣身旁一屁股坐在方嫣旁边的罗丹青，就当着眼前的陈铭和阿菁亲吻方嫣的脸颊，嘴唇顺着方嫣的脸滑到脖子和一路往下亲吻下去。不规矩的手在方嫣的胸到大腿之间抚摸。方嫣看到陈铭和阿菁正对着自己说着什么似的，对罗丹青的行为视若无睹。

 第30章 齐心给力

    方嫣突然面对陈铭和阿菁说：「不如待会你搞定阿菁，我搞定老大？」
    陈铭跟坐旁边的阿菁眨着眼对这两句突如其来的话有点摸不着头脑。方嫣瞅了一眼身旁正沉迷于女色的色鬼罗丹青。泛红的脸，方嫣被罗先生双手及那张嘴巴搞到神魂颠倒。
    罗丹青舌头边拨弄方嫣的耳根边说：「好啊！胖妹也是我的猎物之一。不过就要难为你了，这位陈铭真是有心无力虚有其表的肾虚型男人。你自己看着办吧！别太勉强，对身体不好的。」
    方嫣笑了：「我喜欢这类型的男人，书生型男人。」
    罗丹青：「的确书生型的厨师实属罕有。你的眼光很独特。当年是你主动要求我到你家里当看护的。」
    方嫣含情脉脉地盯着陈铭：「所以你比谁都帅都漂亮和酷。男神来说你排第一位。」
    受不了方老嫣那么直接勾引自己的男朋友，阿菁站起身挤出卡座，拂袖而去。罗丹青飘离卡座，留下方嫣和一脸呆滞的陈铭坐那里。方嫣瞄到罗丹青的身影尾随胖妹飘出酒吧。
    一名学生妹，拿着手机的少女走到方嫣身旁，以高傲的姿态朝着方嫣
    伊琳：「你弱视，我夜盲症。你干掉狄可，张小天奸杀了我。我今次回来找狄可帮忙，希望寻出张小天的去向，然后报仇。」
    方嫣愣在陈铭面前，一口气干掉杯中的啤酒：「对他有兴趣吗？」
    陈铭沿方嫣的视线看到女酒保正朝这边窥看：「阿妙是我前度女朋友。都结婚生子了。有兴趣都没辙啦！」
    伊琳：「不错的身材。样子有点像韩流那种中年大坏蛋的feel。让给我啊？」
    方嫣点了点头，向女酒保示意：「来两个伏特加加冰！」
    伊琳这位十来岁的美少女，跨过陈铭的大腿，骑在这位大叔上面。当她双手触在陈铭的脸颊上。陈铭突然僵化的脸容和四肢不能弹动的呆板姿势，让伊琳肆无忌惮地索吻。
    犹如殭尸的陈铭站起身说：「家里有急事，先辙了。谢谢你！」
    方嫣看到伊琳提起陈铭双脚，身体离地一公分地飘离酒吧。方嫣回头一看，张英杰还在那里阅读，那杯啤酒像是陈列品似的一动不动的依然放在原来的位置上。啤酒的白色气泡老早消失掉，剩下像尿液的色素在杯内。
    方嫣站张英杰面前：「在看什么呢？」
    张英杰惊讶地站起身：「maggie……」
    方嫣一手牵着张英杰，两人同时坐了下来。
    张英杰：「再看原版的一脸猪相，又名动物农场的小说。很有意思的一部小说，比一九八四来得轻松，没那么沉重。」
    方嫣拿著书翻看了几篇。喝了两口伏特加：「有看过吴敬梓的儒林外史吗？」
    张英杰：「只看过一遍。四十多万字。讽刺文学的佳作。达国际级别的了。不看过可不行的。」
    张英杰留意到方嫣酒后那双泛着贪婪的眼神和包含着色诱的肢体语言。
    方嫣：「待会陪我走回宿舍可以吗？」
    张英杰：「我是住在你楼下的，当然没问题。」
    时间大约十二点。两个人影慢步走回校园宿舍。在进门前的方嫣转身亲吻了张英杰有点烫热的嘴唇。然后垂下有点哀怨的眼神，关上门前向呆站门外的张英杰来个嫣然一笑。被陶醉得有点昏眩的壮男深呼吸两下，坚定地提起脚步转身跑下楼梯。隐约地听到方嫣轻轻关上门的声音。
    周一的晨早新闻报导说一名学校饭堂的厨师和他的女朋友，在女朋友的独居闺房中被残杀。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被闯门和爆破迹象。重案组已着手调查。女督察对着镜头陈述凶案现场的情况。方嫣躺在床上收看早上六点的新闻。画面里的那名叫素素的女督察，越来越漂亮了。一名首先到场的夜班摄影记者勇闯空门拍摄到差不多有六十巴仙的画面被电检处加了马赛克的血腥和惨不忍睹的画面，现场血迹斑斑，男女死者的残肢散布房间的床上和地面。
    素素：「凶徒怀疑不止一个人。犯案动机不明。现阶段不宜妄加评论。是否感情或金钱问题有待我们重案组进一步的深入调查才可以向传媒披露！」
    方嫣突然看到被访者素素的身后闪现出罗丹青和伊琳的脸孔。两个像透明的苍白脸孔向镜头挥手微笑，展露出随时可扭曲变形的脸孔和四肢，罗丹青手拿一只脚在空中挥舞。方嫣忍不住掩嘴笑。她知道只有她才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异域境况，也可以理解罗丹青和伊琳两位来自地狱的异类的动机是让她得知这起残暴的凶杀案是与方嫣无关。
    两天后，素素和李队到学校跟进这起重大凶案的深入调查。素素来到教员室等待下课的方嫣老师。酒吧女酒保及张英杰证实当发生凶案当晚方嫣有着不在场的人证物证。那几只酒杯上的dna证实了是张英杰和方嫣。凶案现场的阿菁家房里作地毡式检查后也找不到方嫣或任何第三者的dna。方嫣被排除在嫌犯名单内。
    一名自称是高中二的女生擅自走进教员休息室，跟随着英文老师方嫣到洗手间。方嫣关上独立厕的门。听到门外有人进入的声音。
    女生不大成熟的腔调：「方嫣老师，我知道你昨夜与来自二次元的一男一女接触。你跟那位变态帅哥有过肉体关系。他的死与你有直接关系。」
    方嫣一边拉回内裤一边走出独立厕。瞪着比她矮小的少女。
    方嫣：「你有超能力！？」
    少女：「我自己也不知道。昨晚梦到你跟帅哥和一名跟我年龄差不多的女生在一起。」
    方嫣：「你就是躲在那位独坐一角看书男人后面的那位女生！我看到你。但当时不以为意原来是你脱离肉体的七魂六魄。还以为你是实在的个体。」
    方嫣上前弯身一手捞起女生的短裙，直接往女生的幽暗处抓过去。那双变幻莫测，闪烁着七彩迷幻的瞳孔透着让人亢奋的歪念。像被灌输了失忆或洗脑药的少女，半张着那张刚好熟透的唇，睁着眼感受着老师那只像火般烫热的手在体内肆意捣乱时，耳膜听到来自高于巴别塔顶的声音。
    少女看到罗丹青的恐怖脸孔，然后罗丹青，张小天及无数惨死的女性被害者和被方嫣残杀的老中青各年龄的男性死者一一显现反射在少女那双睁得大大的瞳孔里。
    方嫣：「噢……袁沅玉。越南华侨的后裔！」
    被搞到浑身失控，失禁。软倒女洗手间地上的袁氏少女在抽搐的四肢越发不可收拾之际，方嫣松开那只魔爪走到洗手盘用皂清洗染有血迹的手。然后施施然步离洗手间。半小时后，救护车把失聪失明和失智的袁沅玉小姐送进深切治疗室。小腹内检验不出任何第三方的体液或dna。
    校方声明说袁沅玉因突然性羊癎症需要长时间住院。校方予以深切慰问及关注。

 第31章 灭口

    廿四小时不到，袁沅玉在病房内消失得无影无踪。有出租车司机说当晚十一点左右接戴了一位貌似袁氏的少女从医院对面的的便利店门口送到豪宅区地标五十层高的云端雅集大楼门口。
    袁沅玉在防火后梯赤脚攀上五十层高的顶层。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有目的的举动。大脑有一股催眠式的声音跟她重复地诉说一个地址的顶楼。
    站在四十九层而没有渠道登上五十层的袁沅玉小美女，在没有空调和浑身汗水之下，脱去身上的病人袍，内里空空如也地一屁股坐梯间。静候和等待着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凌晨三点十五分。防火门在里面轻轻被开启。里面流出梯间的清凉空气让袁沅玉耳目一新地站起身，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身就茫然走进方嫣家的大门口前。她的手被提到肩膀的水平处。她身旁没有任何人。她视线里的一名胖子正对着她说他叫张小天。张小天冰冷的手牵着她的手。密码锁被按下精确无误的九个数字。门咔嚓打开。只见袁沅玉进入偌大得有点空洞的空间。空间里静如深海，丁点中央空调发出的嘈音也没有，是零db的极品空调。一双小脚丫步步为营向着空间的中心点走过去。眼前有无敌视野的玻璃，左手边有开放式巨大厨房，右手边有巨型玻璃大书桌。正面三十米之距有巨型五座沙发。毫无其他摆设和花卉等等的装饰物。沙发前有玻璃咖啡几。米白色的云石把凉爽感觉从脚底传进大脑。被两股无形的力量按下沙发上。空间里依然沉静如深海，隐约听到袁少女的接二连三的欢愉呻吟声和急速呼吸声，断断续续地进行了七日七夜。
    第八天的大清早。校园里准时出现的袁沅玉同学，春风满面地走进课室。曾经发生过的痉挛和逃离医院及犹如失去记忆的七天，好像未曾发生过，对袁沅玉丝毫没有影响。一脸笑意地专注在书本上。方嫣当然打电话报告警察备案。
    再度送往医院作深入的身体检查及被警方详细问话后，素素只好把袁沅玉释放，留下一堆的疑问在素素的心里。自去年十二月到今年炎夏，一起貌似与变态失明女性的奸杀也没有发生过。李队命令下只好把该案的档案列为悬案，暂被封存在某一个巨大档案柜里。这类悬案可能会有永不见日的倒霉命运，被密封在档案柜的黑暗里达数十年之久，永远无法侦破。
    新开的档案是连环奸杀男性的案件。两者丁点关联性都没有，警方专注在变性人，同性恋和机率微乎其乎的女性释囚身上。
    袁沅玉三缄其口有关那七天的事。方嫣因为备课而长驻宿舍，没时间返豪宅而对发生在袁沅玉身上的事毫不知情。但是，方嫣从袁沅玉双眼里可以看到面前这位少女跟自己在女洗手间相遇的时候，有着明显之别。
    同一个洗手间的独立女厕内，方嫣如常的如厕。间隔外传来袁沅玉优美的声音。
    袁沅玉娇羞地说：「嫣姐姐，谢谢你的教导。希望你能多点让我可以到你家喔，我好希望能见到罗老师和张老师，他俩对我的调教实在……呵呵呵…爽死我鸟……」
    间隔内传来方老师更娇柔之声：「小玉啊！今天下午我没有课。来我家吧！」
    袁沅玉兴奋莫名地蹦跳起来。越跳越高，身子差点触及间隔的顶端，头颅已达到可以看进间隔内方嫣的上半身。再来一下的弹簧式跃起，袁沅玉清楚看到方老师躲厕内的实际状况。她看到方老师扭曲的脸容，双手紧按在小腹处……。
    方嫣传来更娇嫩之音：「你再次这么不守规矩的话，我就叫你心仪的罗老师不再爱你！」
    方嫣开启门锁，走出来洗手。躲在一角的袁沅玉闪烁异彩的双眼睛，小手捂在超短的裙子上。长长的黑色丝袜包裹到大腿上。
    方嫣对着镜子补妆：「半小时后在地库停车场出口等我。」
    袁沅玉颔首，闪离洗手间。
    客货小车停在袁沅玉的家附近。袁小美女跃下车，一派斯文淡定地走回家门前，还向大楼的保全人员咧嘴笑着打招呼。
    袁沅玉：「豪大叔。可以借洗手间吗？人家急得都不行了。恐怕到不了十八层的家就来了。」
    保全的大叔盯着那双小手把短到没法再短的裙子撩起来的内里春光。晕头转向加上血液冲上大脑的保全大叔领着袁沅玉小姐走到保全室后面的长廊处那洗手间。袁沅玉没关上大门，就在大叔的眼光下退下小内裤，一屁股坐在马桶上。袁沅玉一脸哀怨动人的神情凝视着面前呆若木鸡的保全大叔。方嫣像鬼影般潜进大堂，按下电梯按钮。她看到保全室玻璃窗后的长廊处那名大叔走进洗手间的背影。
    粗糙的手拿着袁沅玉递上的纸巾。助袁沅玉擦掉腿间的液体。大叔沉重的呼吸，半张的嘴和泛红的那张脸。
    袁沅玉在大叔有进一步举动之前：「谢谢豪哥的款待了。」
    娇小敏捷的身体避开笨拙男人的身躯，走到大堂。大叔跟随着这名住客回到大堂处。目睹这名人细鬼大的美少女离开大楼。
    十八层的袁氏家门。方嫣对着紧闭的大门等待着。
    门内传来男人声音：「你说你是沅玉的英文老师？家访不是安排在周五晚上七点吗？」
    方嫣：「袁先生你是怕我进来打劫还是害怕我进来之后会看到一些让人惊讶的状况呢？」
    等了半晌，大门终于开启。一名**的女子急步垂头捂着脸奔出来，消失在防火门后面。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一脸不耐烦的站厅中央处，瞪着走进来的方嫣老师。
    方嫣关上身后门的同时：「刚才那位美女是袁先生的情人还是付费的外卖方便面呢？你别介意，单亲家庭就应该是这样的。要不早晚会憋死或者开始性侵女儿的了。」
    袁先生被这番话搞到不知如何是好。
    方嫣：「咱们学校的家访除了要了解学生的学习进展，家庭状况之外。还要深入安抚有家庭问题的长辈，化解一切家庭纠纷及潜在的一些问题，好等父母及子女拥有一个健康快乐的家庭生活和良好的关系。请问袁先生留意到袁沅玉的初次来潮没有？」
    袁摇首不知该如何作答。男人看到眼前这名老师脸上那双瞳孔的变异，彩色缤纷犹如会变色的琉璃球装裱在一颗人类的头颅里面。他看到一副既像男人的脸容又像女性娇柔的脸孔。
    罗丹青的声音响起：「沅玉是一位成熟性感的成年女人。她懂得如何享受男人的摧残！」
    袁先生恐惧地想从被方嫣压下沙发上的肉体挣扎出来。但是，为时已晚。

 第32章 附件

    附带的条件，附上的对象，附在身上的东西。
    方嫣坐在沙发上：「你打算附在我身上多久才愿意放手呢？」
    罗丹青坐在方嫣身上：「没有你的命令，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方嫣：「你真的有这么爱我吗？」
    罗丹青：「不是都已经证明了生前和死后，下辈子做牛做马做蟑螂，那怕只是一只可怜的小狗，都会附着你依靠你亲你和……永无休止地强奸你吗？哈哈哈！」
    方嫣：「哪那位袁沅玉呢？」
    罗丹青：「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她是我的奴隶张小天喜欢的类型。沅玉原来喜欢野兽派行事作风的阴险小人。那些天我只是从旁监视张小天的行为，避免他过了火的粗暴，错手将袁妹妹杀害，那就陷你于首席嫌疑犯之列。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事了。」
    方嫣：「我奸杀了你呀……你反而以恩报怨！」
    罗丹青咧嘴：「能够死在最爱的人手里，我真心的一句，死而无憾！」
    张老师张小天抱起袁沅玉，飘到上层主睡房。袁沅玉浑身搔麻软倒在巨大的床上。她伸出双手迎接扑向她的一头胖兽。
    就在张小天失控地紧握胯下少女的气门，四道斜劈横跨肥胖腰际和四肢的寒光，张小天没来得及反应就像五马分尸，化作六股妖气消失在床的空间上。差点窒息的袁沅玉用力的吸进一股空气，咳嗽声混着眼泪水。站床缘的方嫣放下手中那柄看不到的利器。脱离方嫣肉体的罗丹青的右手里还提着一柄血淋淋的三尺斩妖剑。
    罗丹青：「今回我肯定的说，再也没辙投胎做人的了。千刀万剐勾舌筋下油锅也没能过得了千百年十八层的牢狱之灾……不过也好，起码在今世的轮回里，张小天绝对当不成人。再没机会遗害人间！」
    袁沅玉突爆出一句话：「罗老师…你是钟馗啊？」
    晚间新闻报导了某住宅的十八楼c座的怀疑情杀案。警方逮捕了一名住在附近的独居女子。该女子因杀害单亲家庭的父亲而告陷入疯癫状态，摆脱警方的追捕从天台飞身跃下。现警方急于与该名被害者的女儿袁氏接触。
    袁沅玉边吃着半熟的牛排边微笑地盯着电视机的显示屏。
    袁沅玉：「谢谢两位老师！终于可以摆脱他这四年来让我恶心到想一死了之的无耻行为。」
    方嫣留意到袁美女那双闪烁着淫光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瞅着罗丹青那副帅到喷鼻血的脸蛋。袁沅玉的心早已被罗丹青所溶化，被掳走的心只属于一个不存在于人世间的魅影。罗丹青那张蒙眬的脸庞，那双含着水份的单眼皮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瞅着身旁的方嫣。
    a君恋上b君，b君爱上c君。这世界男女的爱情就是被诸神玩弄于掌鼓间的玩物，实验性地测试各式各样的爱与情，结果都是犹如爱神维纳斯，在充满苦痛和哀伤的人世间，在每个夜里仰天哀号她心中阿多尼斯的名字。
    袁沅玉凝视着罗丹青：「阿多尼斯！求你看我一眼，我就可以安然而逝！」
    罗丹青凝视着方嫣。对袁沅玉的话语像耳边风一样，进不了耳膜。
    方嫣在罗丹青耳旁：「我的爱，您就可怜一下这个单恋成狂暗恋成痴的痴心少女。用你的魔鬼之窗接纳她幼嫩的灵魂吧！」
    罗丹青：「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你俩个有病啊？在唠什么鬼话连篇的呢？去去去……」
    一个熟女一个少女，两个同时看到一溜烟飘出了窗外。留下两个貌似都在发春的女子在偌大冷酷的异境里不知如何是好。一个依旧瑟缩床上，一个站在床缘边上。
    热闹的酒吧里迎接欢乐时光的下班男女一族。某校园的几名男女老师与张英杰助理的身影闪现酒吧一角。身穿较性感的短裙和斑马特长丝袜和deep v半透明上衣的袁沅玉，给人感觉从十六岁跃升到十八岁的合法年龄进入酒吧。淡红的唇膏和唇线，眼影加上合适的化妆。引起全场男士的口哨声和掌声。后随进入的方嫣，当然也是一位吸睛能力超强的成熟女性。像探射灯般的瞳孔一眼就把站人堆中的张英杰给锁定。张英杰被两名庶务主管及财务的女会计员包围，两女显然是对这位海归的校长私人助理深感兴趣。喝得有点醉态的女会计员开始把整个身体靠在张英杰的身上。
    方嫣听到张英杰跟两位美女的谈话，内容大致围绕在男女关系，情人及结婚对象方面的要求。两女可能因酒精的关系，坦白地说出前度男友们的一些缺点和大胆地诉说男人的某些变态要求。
    会计妹以暧昧的语气问：「你呢杰哥？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呢？其实我钟意粗暴……！」
    张英杰微笑：「对你，我没有什么要求。你是我心目中完美的对象。我都喜欢粗暴的感觉。」
    会计妹闪亮的眼神，一手插入张英杰的臂弯内。
    张英杰：「我这套西装不是永不磨损的号型。你再这样使劲的磨啊磨下去的话，我恐怕要带你回家进行私人恩怨式的报复行动了！」
    会计妹从兴奋到亢奋的状态：「好哇！」
    扯着人类用西装包装成道貌岸然，败絮其中的男性人形物从酒吧后门离开繁嚣。张英杰胃里的酒精，加上长时间被方嫣老师举止的潜移默化，对女性内心其实与男性在某程度上都不相伯仲的想法；身旁这名会计妹还隐诲地说出对暴粗的幻想空间。
    所谓粗暴的定义，因人而异。张英杰心里对粗暴的临界点跟会计妹的有很大的落差。天亮后，失意不满足而怨声载道的会计妹，发脾气地对枕头拳打脚踢。离开会计妹独自居住的蜗居后，张英杰一脸愧疚之色，走在刚冒出头来的太阳神眼底下的大街。心里重复想着过去那三小时的床上战斗，自问已经尽了一辈子大脑里能构想出来的所谓粗暴的行为。可惜的是，会计妹所需的是必需见血，必须痛入心肺和面对死神般的恐怖感才能启发她内心那长期处于黑暗的多层阴暗面，从而得到该有的爱情启示。
    方嫣的耳语在张英杰的耳膜里震荡：「怎样啦？是否难以满足这位会计员的心灵和肉体上的充实和满足？」
    张英杰突发觉身旁同步向前走的方嫣：「现在社会男女关系的大趋势简直是一个野兽都市的范本。人性背后的东西都赤裸裸地放上桌面。偷拍偷腥偷工减料偷天换日偷香窃玉偷食禁果偷鸡摸狗……唉！」
    方嫣：「哪你呢？你偷什么？」
    张英杰哈哈笑：「我…偷懒…刚刚也偷鸡不着蚀把米！」
    方嫣：「可以送我一程回学校吗？」
    张英杰：「这个是必须的。」
    两个半的身影在太阳神的强势光束下，包括差点被烧成灰烬的罗丹青，躲在方嫣后面闪闪缩缩地避开阳光的杀伤力。他还鬼心未尽，色心又起地忍不住对方嫣那扭动的屁股而伸出魔掌。

 第33章 小魔女

    袁沅玉进入酒吧之后，独自穿插在一众西装男之间，用她发育还不怎样完整的胸部胡乱地对一众八个同一销售部门的男人进行视线和肢体的挑逗。那八名围成两个小圈子的男人们被这位身高一米六五的野性小妮子搞到心花怒放。
    男甲忍不住先开腔：「想喝什么呢？咱们每人都想请你喝一杯！」
    袁沅玉娇羞地：「叔叔，我想喝……」
    小美女伸出小手把男甲手中的饮料拿到自己面前，伸出鲜红色的小舌头舔了一下杯子里的液体。
    袁沅玉稍微抬头用天真无邪的眼神瞪着男甲：「我想喝这杯子里的东东喔！」
    贴近男甲的身前，小嘴巴一小口一小口地吸吮杯中物，视线没有离开过这位******的高瘦男。一众男人围观着这一幕小美女如何把哥的情景剧。
    一口气连冰块也喝掉的袁沅玉，眨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上前提起双脚把口中的冰块在像亲吻滑进男甲的嘴巴里。在场那拨西装销售部男士失控地尖叫和鼓动起激烈的掌声。
    袁沅玉用眼神暗示了一个讯号。她双手扯起本来就超短的裙子，来了个宫殿式的半下跪，然后娇羞得掩着脸垂下头从后门急步离开。一众男同事不由分说地把男甲推向后门的方向。
    男乙丙丁戊齐声：「去追啊！还等什么哇？」
    男甲被怂恿下，一鼓作气就冲了出去。后门外堆满废物回收箱的暗角处，男甲闻到一股让人陶醉亢奋的花粉幽香味扑鼻而来。他隐约看两个巨型的回收胶箱中间的幽暗处那位不知芳名的少女正含羞答答地凝视着自己。他看到短裙子内隐约暴露出的雪白小内裤。那双修长的腿紧紧地靠拢在一起。越接近该名神秘少女，那股迷醉的幽香味越是芬芳。
    冲血的双眼揭露西装背后的非人性冲动。他扑向毫无反抗能力的少女。酒精加速大脑冲血的不清醒状态。
    嘴唇在幼嫩的脖子上乱吻：「你叫什么名字？」
    娇喘着气的少女：「伊琳……我叫伊琳。」
    男人的西装裤退到大腿处……少女的内裤被粗暴撕破。
    凶案现场被围封。素素和李队跟几名警员分别助死者生前的同事录口供。男甲的尸体被一名同事在后巷处发现。死者脸带笑容，死惨很滑稽，双手撑在墙上，双腿分开，西装扔一旁，像扶在墙小解的姿势。尿液和血液留在腰以下的混凝土灰色墙上。小腹内的肠脏都掉到双腿间的地上。死者脖子和胸口处满布牙齿的血痕。瞪着那双死鱼眼和咧开嘴巴的恐怖笑容，让素素这名已经有丰富经验的老将弯身查看这名垂下头的死者时也被眼前所见吓得立即抽身退后一步。在千百种死相来说，这一种算是稀有的了。
    七名男同事的口述少女相貌和死者身上的牙齿印加上第三者的dna所得出的嫌疑犯，竟然是年前因患上夜盲症的高校女生伊琳的面相和牙齿，包括相同的dna在男甲尸体的阴部被检验出来。
    李队一脸严肃地：「伊琳借尸还魂，出来报复啊！」
    素素在情人面前一脸庄严地响应：「七个大男人的口供和并图，加上牙齿印和dna……然后七个男人都指着伊琳当年的照片异口同声说就是她……」
    李队苦笑：「天意弄人。这件案看来又是无了期的悬案了。这世界真的有鬼，不到你不信。这些奇案就可以提供足够证据给我们去新增一个捉鬼敢死队的部门了。」
    两人躺在大床上，仰视天花板上的一只正在扑火的小飞蛾，围绕着灯泡在扑过没完。
    素素：「亲我！」
    李队：「收到！」
    李队一手把素素扯进怀里。两枚正气的金属警徽闪出金黄之光，任何旁门左道，邪气妖魔鬼怪都要避而远之。站在门外飘在窗外的两股冤气，一股貌似张小天，另一股是惨死在张小天手下的伊琳同学。张小天的冤是被哥们罗丹青所杀。听说下面是没有鬼打鬼这么回事的，更没有谁比谁更厉害更凶猛之说。张小天怎也比不上死得更凄惨的罗丹青来得凶猛和厉害。下面的世界，各自为政，各自修行，在不同界别里河水不犯井水。
    袁沅玉回到解封凶案现场的家里。脱下可提供她肆无忌惮去挑选帅哥的水手服饰。把身体滑进清凉的浴缸水里。细小的客厅传来她喜欢的歌曲。查看十指的美甲状况。拿起一本英语文法及写作技巧的书，翻开到插有书签的一页，然后开始朗诵页内的每一句语文。另一只空出来的手，自然地往水中的私密之处摸索。
    方嫣的样子浮现在浴室的空气中：「为什么不上学？」
    袁沅玉心里回应：「肚子痛。」
    袁沅玉察觉到浴缸内已一片嫣红。立刻站起湿漉漉的身体。从一卷厕纸扯下厚厚的一迭往私处塞。血沿大腿流下。肚子痛得很利害，袁沅玉只好蹲下身子。
    门外传来张英杰的声音：「袁沅玉同学。我是张老师，方老师要我来看看你出了什么事的，麻烦你开门好吗？」
    半晌，张英杰看到半开大门后全裸的少女正捂着肚子，一脸哀怨动人的神态，泪痕满面。袁沅玉看到是张老师，双眼一翻就要晕倒地上，张英杰急忙冲前把袁同学抱起走进睡房。
    大毛巾垫在床单上，张英杰这名好男人，一心只是照顾好这名女同学的来潮，别无他想。双手抱起腰肢以下的部份，小心搁在大毛巾上，避免血染床单就不好了。虽然他听闻米饭可以把血迹洗掉，但从来都没试过这种实验的张英杰，只能笨手笨脚地把少女头颅搁到枕头上，把她软倒的双臂双手搁在她自己的胸前。一手把被子翻开，盖住赤裸裸的身体，非礼勿视的金句在脑海里盘旋。
    救护车十分钟不到就到了。被包裹在毛毯里的袁沅玉好像苏醒过来，她伸出手要张英杰的手牵着她。陪着她被急救床搬上救护车。人员助她量血压，测心电图和打点滴。张英杰也大概把袁同学的来潮状况向队长说了。
    这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医院给了点止痛药就把袁同学打发回家了。张英杰全程陪在袁同学身旁。他忍着笑看着袁同学身上暂时穿着他的西装外衣和长裤。袁沅玉没有忍着地大声笑指张老师的领带白衬衣下面那条孖烟桶黄绿白条纹内裤和斑马间条袜子，配上红领带和棕色皮鞋是超难看的配搭。
    张英杰心里暗咒：「好心被雷劈。好人真的好难做啊！」
    张英杰一脸苦笑地说：「见到你笑就好了。肚子好了点没有呢？」
    袁沅玉紧握着一只柔软的大手：「不疼了呀！但待会……」
    张英杰打断：「我一定会抱你回床上的，这个你不用担心……」
    袁沅玉打断：「我缺爱的问题，张老师除了课程编写及跟进之公事外，可以开导一下我有关缺爱这个很私人的问题吗？」
    张英杰感受到掌心处被袁沅玉的小手手指正不规矩地轻挠。张英杰看到袁同学的另一只手伸进披身上西装内的胸部，然后缓慢地拉开西装，好等张老师能窥见她丰满的**。
    张英杰捂着眼笑说：「袁沅玉同学。我在你开门给我的时候，已经欣赏到你骄人的魔鬼身材啦。我就拜托你等到下了出租车后才展露你的本色可以吗？」
    开出租车的师傅摇头地笑，双眼从后视镜转移回到路况上。

 第34章 残酷物语

    对张英杰来说，抱着一个体重不到八十斤的少女徒步走上十八楼是一种体能的考验。大堂的两部电梯同时摆放了维修的围栏在电梯门前。保安阿豪哥羡慕的眼光目送一个大男人抱着娇小的少女消失在防火门后，坐回保安室内叹了口气继续留意各显示屏内的黑白录像，听着收音机播出有关重金属的音乐节目。
    男dj：「……重金属有死亡金属，歌特金属，垃圾金属等等的类型。为一众金属粉先来几支跟死亡与浪漫的金属给大家来个餐前烈酒熏陶一下大脑细胞，好等嗨嗨嗨后可以狂吃十碗狂辣过桥米线……」
    抱着袁沅玉进入大厅。收音机正播放着让人有冲动撞墙的嘈音。
    张英杰：「what kind of trash is this ?」
    袁沅玉紧缠着张老师的脖子：「trash metal。但我稀饭死亡金属death metal！它令我血脉沸腾，十分过瘾！」
    张英杰终于可以放下袁沅玉在床上。
    张英杰：「我要上洗手间。」
    袁沅玉：「房门口左转就是了。」
    戴上耳机听着死亡金属的嘈音，袁沅玉坐起身子，跟随快如闪电的节拍摇摆着像断掉颈椎的头颅。
    小解后洗手是每个人都需要做的清洁行为。张英杰用消毒液洗手后，在吹风机吹了三十秒。走出洗手间，转入袁沅玉的房门。他被眼前所见吓得目定口呆。
    张英杰冲进房内时大喊：「袁同学…」
    双手使劲地把悬在半空的袁沅玉往上抱，希望那条挂在吊扇上的腰带能松开脱离缠在少女的脖子。抬头看到呼吸困难的袁同学还在咧嘴展示辛苦的笑容。听到被勒住气管的咳嗽声和拼命呼吸的声音。张英杰紧紧抱那双腿往上提。
    张英杰：「听老师的话，拜托你解开腰带行不行？」
    张英杰感觉到一双小手正抚摸着他的头顶处。小手用力抓着他的头发往上扯。这表示袁沅玉正用力与下面往上提的力度在对抗。张英杰突然放手，冲进厨房，袁沅玉隐约看到冲回来的张老师手持利刀，跃起来的张英杰凌空把那条皮制腰带一刀劈断。袁沅玉感觉到掉下来的身体被一双粗壮的臂弯承接。她蒙眬的意识里就往张英杰的嘴唇吻过去。
    袁沅玉沙哑的声音：「爱我……」
    两个掉床上的男女。陷入因缺氧的半昏状态下，袁沅玉瞪着那充满水份晶莹剔透的双瞳。半张的唇与张英杰的唇有意没意地对上了。
    雷电交叉加上暴雨中的红色意大利轿跑车，静悄悄停泊在横巷内。门被遥控开启。高瘦的倩影走在暴雨中，浑身湿透，慢条斯理地钻进车厢。车门轻轻被关上。车厢内的副驾座上散布脱下来的女性衣物。可以想象坐驾驶席的女性是一丝不挂地坐在真皮座椅上。
    大概呆坐了十五分钟左右，蒙眬的暴雨中从挡风玻璃内可以窥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巷口处奔进巷内。黑影走到轿车旁就从乘客座开门跳进车厢内。
    李队：「对不起，晚了十五分钟，有没有毛巾之类的东西可以擦干一下湿漉漉的头发呢？」
    方嫣：「只有你屁股坐着的衣物！」
    李队才发觉方嫣全裸坐在驾驶座上：「方小姐…嗯，你找我有什么事呢？是不是跟狄可案有关系的？」
    方嫣聪明的响应：「狄可是谁？」
    李队：「……」
    李队盯着胸前起伏，方嫣突如其来的偷袭，美工刀在李队的脖子大动脉划下一度深致见骨的刀痕。血花四溅之际，方嫣扑向李队，嘴巴封住喷出的鲜血，饥渴如久逢甘露的饥民。
    轿车溅破路旁的水渍，高速飙离警局旁的横巷。方嫣想起素素这名督察在失去爱人的伤痛。李队在失去素素以为她已遭变态杀手的毒手时，绝对不会像素素失去爱人那么的伤心欲绝吧！这是男人跟女人的分别。方嫣不时睨一下副驾座上了无生气的尸体。
    整个被胶套盖着的真皮座椅，连同尸体一块从车厢内被拖离。模仿张小天的做案手法，挖去双眼球。尸体封存在巨型塑料大胶袋里，滑进因大雨而产生洪流的溪涧，把它送到不知名的河域里。雨水把血迹痕迹在一夜之间洗涤得一乾二净。
    车子原封不动地放回袁沅玉家楼下的停车场。方嫣走出停车场，仰首观望十八楼c座的窗门还隐约透着微弱的灯光。车厢内的驾驶座底的暗格内，一柄染血的美工刀静躺在黑暗里。脱掉跟皮肤色素没两样的手套和一整块包裹身体的人皮。一把火焚掉所有属于自己dna的物品。留在美工刀上染血的指模是一名叫狄可的男人。脱下假发，扔进焚化炉。
    三天的时间，素素根据李队的在局内的日志记录，找到以方嫣名字登记的意大利车，追访到校园。

 第35章 沉沦在黑暗中的终结

    张英才被带走。幸好有不在场的证明。袁沅玉证实了案发当时张英才在她家强奸了她。那把在红色轿跑车内找到的美工刀不知为什么会被人放到手套箱内。肯定有鬼作怪，dna竟然是失踪多时的罗丹青。悬念重重的凶杀案，搞警方搞到晕头转向。袁沅玉体内验出张英才的体液，袁氏家睡房及厅留下大量张氏的基因及指模。张英才证据确凿被判十年监禁。李队被杀一案头号嫌犯当然是车主方嫣。但苦无证据把她告上法院。她既无后备车匙，也没法在车厢内找到殅点有关她的基因。全力追寻不存在于人世间的罗丹青犹如大海捞针。
    消遥自在的方嫣开始在校内宿舍与鲜嫩的袁女同学展开恋情。从异性恋中被狂暴后的变异，到杀男为乐的方嫣，终于成为一个同性恋。在心理上和生理方面都到真正的爱。她内心的变化只有她自知，袁沅玉也不大清楚她的情人方嫣老师的真正心理状态，毕竟她才十几岁的少女。袁沅玉在发春少女期就被不知名的鬼魅长期像上了身似的，迷迷糊糊地被弄得像个患花痴的女人，非要得到性的变态式无偿慰藉才能过日子。
    方嫣在袁沅玉身上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在一个阳光并照的周日早上，方嫣拥着袁沅玉在床上，经过一夜缠绵后，苏醒的方嫣睁开双眼，不好的预兆涌现。她以为天还没亮，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摸黑找到亮灯按钮，按下后理应大放光明，但是方嫣心里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终于重新降临，回到她身上。尖叫声把熟睡的袁妹妹吵醒了。不知就里的少女醒眼惺忪从床上爬起身。刺眼的阳光下，她蒙眬地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走出露台，失足翻出栏杆。消失在她眼前。微风从五十层的上空吹进偌大的睡房内。吹起雪白色的落地玻璃门帘，一切都那么宁静，如常的周日。
    袁沅玉展开诡异的微笑。她感觉到帅哥罗丹青，又名狄可的男人离开她的肉体。颓然坐在床缘上。一脸茫然的少女不明白为什么会睡在这所豪华巨宅的顶层。残留在她记忆里是呆坐在五十层高的后楼梯处，一丝不挂的等待着什么。她从进后楼梯，拾级而下，赤脚走在人海里。回到属于自己的家门前。按了门铃，良久都没有人接应。邻居把她送到警局。她面对素素的询问，说出有人从五十层高的豪宅掉下。
    没有发现尸体，是一宗虚报跳楼的案件。
    古宅里的一家四口。在每个夜里，两姐弟都会听到地库下面有一男一女在撕杀的恐怖声音。一年后，那一家人以市场价格的四折卖掉巨宅。报章八卦新闻报导全国排名第一的凶宅就是这所拥有百年历史的建筑物。
    巨宅地下的大厅内。鬼影幢幢。一男一女整夜里不断重复地撕杀，哀号声在深夜犹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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